《我扮演自己宿敌,你们哭什么?》 第59章 “欲把相思说似谁” 姒稷安带着身后小弟走到了九衍阁,却见房门紧闭,庭院内也无人。 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国师这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父皇,我去敲门试试” 姒执墨上前去敲门,并开口道:“老师,您在里面吗?”,但却无人回应,奇怪,老师难道是还没回来? 姒执墨回头看向身后望眼欲穿的几人,......这不会还想让他推门确定吧? “老师不在,那大家就......”回去吧....。然,话还未说完就被某一大臣拦截:“太子殿下加油,我们一定不会和国师大人说的!” 姒执墨听到此话,嘴角一抽,感情就是说如果被老师发现就会把自己供出来是吧,最后被说的只有他一人了? 他才不干!他在老师心中还要立好学生形象呢!刚要开口拒绝就被父皇眼神威胁,母后也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己,还点头了! 姒执墨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缓缓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布置雅致,却空无一人。 “你们看,老师不在吧,非要我开门,赶紧离开离开” 姒执墨催促着几人离开,他算盘都打好了,等这些老登都离开了他那时再来找老师,反正自己随时都能来找老师,那时老师应该也回来了。 姒执墨脸上巴不得他们都走的表情那是藏都不藏一下,敷衍都不敷衍了。 “众爱卿们现在可还有事?若无事的话...”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姒稷安还没开口呢,先前说话的大臣再一次开口道。 “陛下,臣突然想起一些要事,特别重要,不如趁此机会,几位大人都在一起商讨一下” “陛下,臣赞同” “臣也是,待商讨完后再找国师也不迟” 姒稷安看向说话的那位大臣,哦,原来是礼部尚书,怪不得这么会说话,再看看太子黑的不能再黑的脸,欣然地点头。 “既然爱卿都这样说了,那朕也不好辜负几位的心意,先随朕去书房吧” 姒稷安想到还有一些政事还没处理,这不,正好有人来分摊了。不愧是朕的太子啊,朕心甚慰。 “对了,皇后你和太子先回去吧,晚间风凉,下次再来也不急”姒稷安看似对两人说,其实只是对皇后一人说。太子皮糙肉厚的,没事,冻不死。 “陛下注意身体” 皇后福身应下,拉着满脸不情愿的姒执墨离开了。 “走吧,朕的爱卿们” ———— 到了御书房的几位大臣看着眼前的政事沉默了,原来真有啊,他们还以为陛下故意说的,是在配合他们呢...... 姒稷安处理手上比较重要的国事,交给他们的都是他们自己上呈的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该让他们自己体会体会自己的心情了,本来政事就不少,还要处理他们之间的纠纷,要痛一起痛!谁都别跑!谁让他们以后闲的没事就上奏! 正在被制裁的大臣们:他们已经老实了,求陛下放过啊! 姒执墨要是知道了高低要在那幸灾乐祸。 而回到太子东宫的姒执墨,皇后在走前叮嘱他早些歇息。姒执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要去找老师。 记住本站: 思来想去,最后再去看看老师回来没,要是还没回来自己一定回来睡觉!主意打好,立马就从床上起来,往九衍阁的方向走去。 在分岔路遇到的两拨人:.....好巧哦。 “太子殿下,您来了” 礼部尚书有气无力的打声招呼,活像被吸干了精气,不止他,其他几位亦是如此。反观姒稷安,那是一个神采奕奕。 姒执墨看到这极具对比性的画面,沉默了,父皇到底让他们做什么了?这一个个的身上怨气还挺重的。 “嗯” 姒执墨微微颔首,既然碰在一块了,那就只能一起往九衍阁的方向走去了。 即将靠近时,众人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姒执墨不由的加快速度,这琴音是从老师那传来的,是老师在弹琴,老师他回来了。 等人到了后就发现庭院内不止是国师一人,还有一位手上执扇,身着象牙白衫,外罩天青色纱衣的公子正随着琴音起舞。 几人原本的打算是想着不打扰两人,却见太子已经悄悄溜进去了,找到一个最佳视角,既不会打扰到两人自己又能看的很清楚。 妙啊。 姒执墨很满意自己找的角落,转头就看到父皇他们也跟过来了。 ...... 月光像一匹绸缎铺在二人身上。 抚琴人素衣如雪,白纱缚住他本该含情的眉眼,垂下的长带随风飘扬。十指修长如玉,按在琴弦上,指尖轻拔,音律如溪水潺潺,清冷而克制。 即便被遮住双眼,指尖也能熟悉的找到自己的位置。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上翻飞,奏出令人心颤的旋律。 “叮——” 在月光铺就的“舞台”上,起舞之人身姿轻盈,既柔又刚,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宛如仙子下凡。他的发带在风中飞扬,面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美得摄人心魄。 姒执墨被眼前美景惊艳住,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画面,更没想到老师身边会有这样一位翩翩公子。 礼部尚书等人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如梦如幻的一幕。 他们注意到国师的手微微停顿一下,但又很快接着奏乐,不过这次琴音却变得忧伤。 谢沧溟的手指再次扶上琴弦,这次奏出的旋律却又与先前的截然不同,琴音初时清冷,可渐渐,弦声转涩,幽深,哀婉。 当弹到“欲把相思说似谁”这句时,忽然一个滑音,他微微抬头,覆着白纱的双眼“望”向几步之外正在起舞的少年。 “谢沧溟”谢裕兴忽的开口,“你弹错了一个音,你的琴,乱了” 谢沧溟指尖一顿,琴音未断,在第七弦上一勾,泛音荡开三尺秋霜:“可是,裕兴,你的舞也慢了一拍” 此言一出,谢裕兴的舞步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舞步很快又恢复了流畅。 他旋转着靠近谢沧溟,在靠近时用扇轻佻正在抚琴的某人,附身看向眼前人被遮盖住的双眸,长发垂落琴弦,轻笑道:“即便不看也能感知到吗?可是又如何?这月色,这琴音,这舞,叫人怎能心如止水。” 谢沧溟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微微后仰,被白纱遮盖的睫毛轻颤,借着调弦的动作避开半尺。 谢裕兴低笑一声,接着回到了原地,继续完成这未舞尽的舞蹈。 谢沧溟接着弹奏未完的曲子。 记住本站: ——他们比任何人都懂对方。 ——也比任何人,都无法拥有对方。 ——他们用最温柔的姿态,演绎最痛的爱。 曲终,舞尽。 —————— 昨天晚上才到家,所以没时间写。 (真的很尴尬吗?尴尬的话我也没法了‥(??﹏?)心累…) 记住本站: 第60章 存在的本身就是答案 双方谁也没有动,这就导致姒执墨他们也不知道此时他们是该出声还是不出声。 悄悄眼神示意父皇。 姒执墨:出声不? 姒稷安:你是国师的学生,你出声最合适不过了,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 不过没等他们纠结太久,因为他们看见那位跳舞的公子率先行动了。 谢裕兴忽然向前一步,收起手上的扇子,鞋底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盯着对面戴白纱的青年,眉头微皱。 “谢沧溟,你的眼睛.....”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发带不知何时松开了,一头银发就那样随意披散在身后,每根发丝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毫不在意。 姒执墨悄悄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步,也拦住了后面的人。姒执墨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谈话,他也好奇老师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谢裕兴注意到那边的人,但此刻他无心向外人打招呼。 谢沧溟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一丝怒气,一时呆愣住,他知道裕兴的脾气一向很好,待人温和有礼。为数不多的几次好像都因为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是因为什么?不记得了......谢沧溟越想头越痛,脑海里闪过零碎的记忆,那是他吗?他....在杀谁? 待回过神就注意到眼前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谢裕兴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双方之间隔着琴,谁也没有动作。 “谁伤了你,告诉我”,谢裕兴再次开口道。 谢沧溟微微偏头,似要避开他的视线,但又很快定住,嘴角微抿,“没人能伤我”。 “所以又是自己弄的?”谢裕兴看对方没有否定,被气笑了,好好好,又是这样。 “那给我看看”谢裕兴伸手,指尖几乎要触及到那层白纱,“我倒要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可那人却突然侧身,琴案被撞的轻晃,琴弦震颤,发出一声低吟。谢沧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他觉得丑....。 谢裕兴僵在原地,手指悬在半空,一时竟忘记了收回。 ——他在躲他。 ——他从未躲过他。 月光洒在两人之间,映出一地冷寂。 谢裕兴第一次发现,原来月光也会刺痛眼睛。谢沧溟从未躲过他,不论是过去的相安无事,还是后来抵住咽喉的剑锋,那双覆着眼纱的脸永远朝着他的方向。 “那个,老师,估计你们也累了,要不进屋先歇歇?” 姒执墨走近,开口打算缓和双方之间的氛围,看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妙。一开始相处不是很好的吗?他也没看漏啊,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 在看到负责跳舞的人的模样后,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看过老师的故友的样子,这不就是那人吗?庭院内为何多一人的疑问一下子就解开了。 害,既然是朋友,那两人应该没事了。 谢裕兴缓缓收回手,盯着对方不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嗤笑。 “好,很好”,他后退一步,看向对方,不怒反笑,“谢沧溟,我可是难得关心你,非逼我使用以前的手段是吧。” 谢沧溟听见这句话,动作迅速的将姒执墨扔到后方姒稷安那边,警告他们别过来,然后躲开谢裕兴飞过来的扇子,所有的动作都是自己下意识地反应。 记住本站: 被“扔”过来然后被自己父皇迅速接住的姒执墨:为我花生!不是说是朋友的吗? 正在吃花生看戏的统子:啊?你也要来一份吗? “裕兴,我没有...”,谢沧溟躲开对方的一击,知道对方误会了,急忙解释,但被对方精准打断。 “我现在可不想听你解释,正好,该收一下利息了” 谢裕兴旋身而起,折扇如电,直刺对方咽喉,谢沧溟侧身避过。 他见一击未中,攻势更猛,扇尖划破夜色,直逼对方颈侧。谢沧溟趁机反手一拽,抓住了谢裕兴的手腕。 谢裕兴用力一甩,却未挣脱,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见挣脱不开,忽然一笑,索性就不挣脱了,反正自己现在确实也打不过谢沧溟,但要是不打吧自己又难受。 “怎么?你是要反击吗?”谢裕兴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 “没有....”,虽这样说,但手上丝毫没有放开对方。 “那放开我” “.......哦” 谢裕兴:“......” 姒执墨等人看的那是一脸懵,这好像不打了,是又和好了? “让我看”谢裕兴把每个字都咬的很重,“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谢沧溟忽然笑了。他摸索着抓住谢裕兴的手,牵引着碰到自己脑后系带。“你从来....”系带松开时他轻笑一声,“...都知道怎么威胁我。” 白纱飘落到谢裕兴的手上,但拿着它的人却一言不发。 月光下,谢裕兴看见了一双灰蒙蒙的眼。本该含笑的眼眸如今覆着阴翳,他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对方那灰白色的瞳孔内,却丝毫没有引起一丝颤动。 他的眼里有他,却又没有他。 这时,姒执墨等人悄悄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都安静地不敢出声。 姒执墨默默后退一步,顺便将自己父皇也给往后拉一步,他的直觉告诉他,此时他们当透明人比较好。 “他值得吗?”,良久,谢裕兴才问出这句话,‘他’是谁,谢裕兴知道,也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谢沧溟“望”向声源,灰蒙蒙的双眼即便看不见,却总能在一群人里精确找到那人,“没有什么不值得,他存在的本身就是我的答案”。 “不和你掰扯了,我先回屋了” 谢沧溟这才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几人“陛下,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国师好好和朋友聚聚,朕与太子等人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姒稷安及时捂住太子即将出口的话,臭小子,会不会看情况! 谢沧溟点了点头,“嗯”,完全不知道太子要被自己爹给捂死了。好不容易挣脱开,又被自己老爹拳头威胁。 姒执墨:...... 他们瞧见国师追上了那位公子,“你发丝散开了,我帮你系”。 “..行” ———— 记住本站: 来迟了,但还要在这说一句,祝各位小大人,宝宝们六一快乐。 记住本站: 第61章 意识? “好了,走吧”谢沧溟不着痕迹的捋过对方的发丝。 “嗯”,谢裕兴虽然说着回房,但走的方向却恰恰相反——一棵银杏树。 月光穿过银杏叶的缝隙,落在少年的肩,银白的发丝在夜风里浮动。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可亵渎。 在看到那位公子走到那银杏树下后,本还想走的人又琢磨是现在走还是等会走,有点纠结啊。 “父皇,你简直就是天才,当时是怎么想种这棵树的?”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姒执墨小声的来了这么一句,这美景不画下来有点可惜了。姒稷安转头默默看向太子。 “想知道啊?” 姒执墨点头,当然想了,不止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陛下!他们也想知道! “原因自然是————”姒稷安故意拖长语调,果然看到了几人满脸期待的表情。 是——? “天机不可泄露” 耳朵束老长的几人:不知为何,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姒执墨无语的看向自己父皇,至于吗,找时间自己去问老师,反正肯定是有老师的旨意。 “谢沧溟,过来”谢裕兴转头,看向沐浴在月光下的青年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谢沧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他走向了他的神明。 他看不见,但他知道裕兴就在那里——他总能知道,就像现在,他能感受到月光在少年发梢上跳跃的轨迹,能想象出那些光斑是如何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流动。即便没有视力,那个人的模样也早已刻进骨髓。 他走向他,顺从的低下头,宛若信徒,甘愿低下高贵的头颅。 裕兴冰凉的手指掠过他的眉骨,擦过他的鬓角,微凉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心跳随着对方呼吸的节奏跳动,一下——两下——。白纱被重新覆上,遮住了那双无神的双眼。 “你明明还是恨我。”谢沧溟低声说,声音里带有一丝压抑,他能感受到的。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将白纱的尾端轻轻抚平。 银杏叶在他们之间飘落,寂静无声。 远处的几人听不见二人的谈话,但能看见二人的动作。尤其是老师(国师)的动作,那是...上位者的甘愿臣服。 “重要吗?”谢裕兴轻声道,手指顺着白纱边缘滑落。 “重要” 谢沧溟点一下头,点完的那刻,他能感受少年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而清晰,像是一种无言的宣誓。 “沧溟,你知道吗,恨也罢,爱也罢。可恨与爱,本就只有一线之隔啊” 谢裕兴愉快的笑起来,看对方身体僵硬住。眉眼笑意藏不住。他想,他可真坏啊。 青年看不见,但他能听出来,他本应该推开他的。 可他却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自己成为月光下的囚徒。 记住本站: “我累了,回去吧” 正在猜两人身份的几人看国师与那位公子过来了,连忙从石凳上起身,明明没干什么,莫名有一种心虚感。 “你们....” “咳咳,那个国师,既然你们好了,那我们也先走了” 姒稷安开口,看到对方点头后就带着太子与身后的大臣离开,要不是为了陪太子自己早就先走了。 在离开前,姒执墨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去,就发现那位公子趴在老师的耳边说了什么,随即便昏倒在老师的怀里,老师好像被惊到了,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墨儿,看什么呢,走了” “哦,来了” 九衍阁彻底归为一片寂静,但谢裕兴依旧站在原地,看似人在这,其实已经走一会了。 ‘统子,你知道吗?那句话不在我台词内’ 谢裕兴语气听着好像很平静,如果忽略掉他紧紧抱住本体的手,生怕本体一不注意就自己飞了。 【不是你...说的?!】 系统差点被花生噎住,缓了好久才好,差点统命危矣。 它还记得当时谢裕兴对谢沧溟说的话是,“我们是一体的,沧溟,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的啊” 原以为是宿主为这扬戏画上一个句号的!竟然不是吗?! 【这样看的话,裕兴,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专门放进本体的灵魂,他可能....产生了一点意识?】 ‘产生了意识?’ 【对,不过都是你,反正不会害你就是,但是吧】 ‘但是什么?’ 谢裕兴本来也不担心自己会伤害自己,可听到统子的停顿,又不禁担心身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产生的那抹意识,嗯,目前的认知可能就是你给本体与马甲所设定的身份——宿敌,还有你们之间的故事。所以啊,裕兴,你懂得】 ‘哇塞,统子,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剧本不再只有自己一人在那演了吗,虽然另一个也是自己吧’ 谢裕兴:恭喜啊,他就说迟早有一天会人格分裂,这下真人格分裂了...... 【是的,但双方都是你,而你是主灵魂,要是控制还是可以控制的,也可以下达潜意识的命令】 ‘芜湖,真棒啊,多了个助力’ 【但是演完后灵魂你还是要收回去的,除非那时候你的本体已经蕴养的差不多了】 系统说完又补充一句。 【不过,裕兴,你放心,在你收回去后,他不会对你本身产生什么影响的,那抹意识会自动陷入沉睡,直到你再次将他放到本体上】 ‘统子,我大概知道了’ 谢裕兴抱着本体回到房间,至于另一灵魂产生意识?完全不怕,自己怎么会害自己呢~,没听到自己最后对自己说了什么吗。他们本就是一体。 记住本站: 系统:貌似后面还有一句话? 谢裕兴将本体小心放在床里面,深怕磕着碰着哪里。放好后自己也顺势躺在旁边,眼睛缓慢闭起。 一觉好梦。 次日清晨,天空尚未破晓,姒稷安便已早早地起身,开始准备上朝事宜。 他迅速洗漱完毕,换上朝服,步履稳健地走向朝堂。坐在皇位上俯瞰下方,整个朝堂都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姒稷安的目光扫视下方,最终落在了站在朝堂中央的息壤国使者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使者,缓缓开口问道:“你说,你们国主希望和我们联姻?”他的声音在朝堂中回荡,带着一丝威严和质疑。 记住本站: 第62章 驾驭寒霜,高不可攀 “是的,陛下”息壤国使者恭敬行礼,其实要按国家实力以及宗门驻扎的话,他们国无疑比不上风渡国和合朔国,不过如果能成功的话不失为一件好事。 姒稷安听闻一笑,眼神带着审视“哦?不知你们口中的联姻是怎么个联姻法?” 息壤国使者正要开口,就被风渡国使者打断。 “陛下,我国也希望与贵国联姻,我王愿以三城为聘,求娶贵国二公主,结两国百年之和” ...... 二公主?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哗然,就你们国家那皇帝?想要娶我国二公主?哪儿的脸啊?!长得不美想的挺美,我呸! 高座上,姒稷安将目光移向风渡国使者,指尖轻叩龙椅,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唇角含笑,眼底却无温度。一定要找机会上国师那测测,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国家给收入囊中,简直太烦了。杀又不能随意的杀,关键是他也没理由啊。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毫不犹豫的开口怼回去。 “就你们?想要求娶我们二公主?谁给你们的脸啊,哪儿来的自信” 反正两国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礼部尚书毫无压力的开喷,余光瞥见陛下赞赏的眼光,喷的更起劲了。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好意思提,咦~” 不知是谁被言大人最后一句嫌弃的声音逗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风渡国使者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但在扬无人在意,难看就难看呗,本来也不好看。 “使者远道而来,但联姻这件事可不是朕说了算的,这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愿,朕曾经问过皇儿们,他们意愿志不在此”所以请回去转告你们的皇帝,爱娶谁娶谁去,都别打我儿的主意。 姒稷安适时出口,看向下面的两位使者,这句话已经明确的拒绝二人。 息壤国使者有点遗憾,但还是知礼节,毕竟都这样说了,人家皇帝也给了台阶下,再不下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尽管心中略感惋惜,但我们仍然真诚地期望两国之间能够继续维持长期而稳定的合作关系。” “好说好说” 姒稷安摆手,幸好这息壤国使者还是能听懂人话的,不像旁边那个,自己都给脸了,非得霜儿回来明确拒绝是吧? 无相国使者和息壤国使者站在一块,剩下的也他们什么事了,毕竟自家陛下让他们来之前也只是交代这几件事,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也不可以结恶。 这几年风渡国实力发展的越发快,军队实力早已远超当年,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 风渡国使者见此依旧不死心,梗着脖子道:“陛下,我王诚心求娶,还望陛下再考虑考虑。” 你王说诚心就诚心啊,嘴上说谁不会,礼部尚书刚要再次开喷,却被姒稷安抬手制止,霜儿应该快回来了。 “哦?是谁想娶本将?” 殿外忽有铁靴踏地声铮铮而来,一道女声破空而至,如淬火之刃劈开满堂凝滞: “本将军的终身,只由我的剑说了算。” 众人回首。 殿门逆光处,有人负手而立。 玄铁轻甲覆身,猩红披风猎猎翻卷,腰间一柄窄刃长刀未出鞘,却感觉杀气割得人脸皮生疼。她束高马尾,耳畔一缕银发挑染般刺目,凤眸斜飞入鬓,唇薄如刃。 正是镇国将军,二公主姒御霜。 记住本站: 使者瞳孔骤缩。他早听闻合朔国二公主掌虎符、镇边关,却不想是这般…… “公主。”他强压心悸,堆笑拱手,“两国联姻乃大善,您……” “善?”姒御霜大步上前,铁靴碾过金砖的声音,敲打在扬各位的心灵,腰间刀鞘“咔”地撞上使者手中国书,“北境去年犯我边境七次,今年倒来谈善?”她忽的俯身逼近,使者被慑得后退半步,“不如这样——” 她反手抽刀! 雪亮刀光映亮半座金銮殿,国书碎屑如雪纷扬。满朝武将热血沸腾,文官们倒吸冷气。 “让你王亲自来。”刀尖挑起一片碎纸,她笑如恶狼呲牙,“若能接我三刀不死,再谈联姻不迟。” 死寂中,姒稷安忽然抚掌大笑:“朕觉得甚好——使者以为如何?” 风渡国使者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下,双腿止不住地颤抖。他从未想过这二公主如此凶悍,竟如此不给情面。“陛下,公主……这怕是不妥……”他声音颤抖,自家陛下怎么交了这么个危险任务给他! 姒稷安笑意不减,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使者不必担忧,若你王有诚意,接三刀又何妨?” 这时,一直沉默的无相国使者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我有一言。”姒稷安示意他说下去。 “四国纷争不断,还有小国不断侵扰,联姻本是为求和平,若因此伤了和气,恐非美事。不如四国共商一和平之策,加强商贸往来,互通有无,岂不更好?” 殿内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姒稷安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似在权衡利弊。姒御霜收起刀,冷冷道:“若能真正换来和平,倒也不是不可。”风渡国使者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 姒稷安唇角勾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看着下方的几位使者。“既如此,那便劳烦几位使者回去和你们的陛下好好交代一下了”。 几位使者纷纷领命,退出了大殿。姒稷安看向姒御霜,眼中满是欣慰:“霜儿,近来可安好?”姒御霜单膝跪地,抱拳说道:“陛下放心,臣一切安好” “不愧是咱们的将军啊,就是如此风姿飒爽” “是啊,不愧是二公主” 大臣们看向起身的姒御霜,眼里全是满意和欣慰,全然没有对一介女子当将军的不屑。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 众人下朝后,姒稷安让姒御霜跟他到御书房去,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和这个女儿说。 “霜儿,你要记住,你是一国公主,亦是一国将军,你该做的是驾驭寒霜,高不可攀” 姒稷安说完这句话停顿一下,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儿。 “记住,我们不需要依靠他人来强大,我们本身就不弱” 姒御霜一时愣住,很快就明白父皇为何说这话,说这话的意思。 “是,儿臣明白。” 记住本站: 第63章 平静的发疯 姒御霜从父皇口中了解到了最近宫内发生的一些事情,还有新上任的国师。 她对这一切都很好奇,倒也想去拜访一下,不过这次回来本就没有多少时间,等有空的吧。 “好了,你也忙一路了,下去休息吧” “是” 姒御霜离开后,姒稷安毫无形象的往后一坐,想皇后了,去找皇后去,这样一想,当即起身就往皇后所护的凤仪殿去。 姒稷安刚走到凤仪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皇后” 姒稷安满眼笑意的看向殿内正与其他嫔妃玩乐的皇后。众人见到皇上纷纷行礼。 “皇上万安。”皇后盈盈起身行礼,眉眼间满是温柔。 姒稷安笑着摆摆手,“都起来吧,朕看你们玩得开心,便来凑个热闹。” 嫔妃们一听,忙让出位置,有那机灵的还张罗着添了副碗筷。 众人重新坐下,继续玩着投壶的游戏。轮到姒稷安时,他拿起箭羽,手腕轻抖,箭稳稳落入壶中,引得众人一阵喝彩。 皇后抿着嘴笑,此时他们无疑是幸福的。 九衍阁———— 谢裕兴第三次听见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时,终于忍不住凭感觉望向那扇半掩的房门。 “殿下。”他嗓音清冷,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您若是有事,不妨直接进来。” 门外静了一瞬,随后,姒执墨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少年太子一身玄色锦袍,金线绣制的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衬得他愈发矜贵清冷。 然而此刻,他的神色却罕见地带着几分踌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 虽说他看不见,但或许他不是聋子? “殿下这是……在我的门口徘徊了三次,却始终不敢进来?” 姒执墨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耳尖微热,低声道:“……老师。” 谢裕兴轻笑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大概与他平视:“说吧,什么事能让殿下这般犹豫?” ‘统子,倒也稀奇’ 系统也好奇的绕在姒执墨周围,然后转到他的眼前:盯—— 姒执墨抿了抿唇,终于开口:“明日……京中世家子弟在兰亭别苑设宴,邀我前去。” 谢裕兴疑惑,这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吗?“所以?” “所以……”姒执墨抬眸,老师眼上的白纱挡住了他看向老师的视线,“我想请老师一同前往。” 谢裕兴微微一怔,随即失笑:“殿下是怕应付不来那些世家子弟,想让我去镇扬子?” 姒执墨摇头:“不是。” “也是,殿下身为一国太子,怎会这点小事都应付不过来,那是为何?” 姒执墨小声嘟囔道“我看老师整日呆在九衍阁内都不出去,这不得闷坏了,就想着带你出去玩玩”。 谢裕兴内心感慨,这谁家的乖学生啊,简直不要太好,哦,原来是他家的。 记住本站: “殿下,作为老师又怎么会拒绝自己学生的邀请呢?” 谢裕兴含笑的看着姒执墨,姒执墨顿时眉开眼笑:“那老师说好了,可不能反悔”。 “嗯”。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姒执墨便已起身。他站在铜镜前,任由内侍为他整理衣冠。今日他特意选了一件靛青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银丝纹龙玉带,既不显过分华贵,又不失太子威仪。 "殿下,国师大人已在宫门外候着了。"内侍低声禀报。 姒执墨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不禁催促几人:"你们快点,不要让老师等久了" 当姒执墨踏出宫门时,谢裕兴正立于马车旁。今日的谢裕兴换了一身白青长衫,腰间一枚青玉佩随着晨风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谪仙。 "老师久等了。"姒执墨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不止是今日和老师出去的原因,还有父皇在知道自己带老师一起后,特地免了自己的课业。 谢裕兴摇头:"没有久等,我也是刚到。" 两人上了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姒执墨透过纱帘望向窗外,京城的街市已渐渐热闹起来。 "老师可曾去过兰亭别苑?"姒执墨突然问道。 谢裕兴摇头,其实他是三不知,你信吗? 【裕兴,我信】 ‘...那太感谢统子对我的信任了’ 姒执墨抿唇一笑:"那老师今日可要好好赏玩。据说别苑中有处''听雨轩'',四周遍植翠竹,夏日里最是清凉宜人。" 谢裕兴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象’,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姒执墨说道,他可不想自己出去一趟多了许多麻烦。 “殿下,到那后就说我是您的一位好友即可” “好的,老师” 马车驶出城门,沿着官道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便到了兰亭别苑。远远望去,别苑依山而建,亭台楼阁掩映在苍翠之间,一条清溪蜿蜒流过,确是一处清幽所在。 门前已有数辆华贵马车停驻,几名锦衣少年正聚在一起谈笑。见太子车驾到来,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姒执墨从容下车,微微颔首:"诸位免礼。" 人群中,一位身着绛紫色锦袍的青年格外显眼。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傲气。 众人见太子先行下车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出发,反而是伸手扶住里面的人。 等太子将人扶下后,他们也见到了那人的样子,只是眼睛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不然怎么蒙着白纱?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是..."紫衣青年开口问道。 姒执墨侧身介绍:"这位是本宫的一位朋友,谢沧溟。" 众人寒暄过后,一同进入别苑。穿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处临水的敞轩。轩内已摆好席案,侍女们穿梭其间,奉上茶水果点。 王景明主动引姒执墨入上座,自己则坐在右侧首位。谢裕兴被安排在稍远的位置,但他并不在意,反正只是出来透透气,也好。 记住本站: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王景明举杯道:"今日能请到太子殿下光临,实在是我等荣幸。不知殿下可否赏脸,与我等切磋一番诗文?" 姒执墨放下酒杯,淡淡道:"王公子有何提议?" "不如以''竹''为题,各作一首七言绝句如何?" 众人一听,能和太子殿下一起作诗,大家看向彼此,内心皆是有着好胜心。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姒执墨率先带头开口: “''雷惊箨甲裂春泥,翡翠斜抽三尺霓。莫讶出墙争向日,此君原不懂趋时。''" ———— 又是实训的一周呢~真棒啊_(÷Ι」∠)_ 记住本站: 第64章 来年还要看花开 亭中,青年斜倚栏杆,眼覆白纱,面容沉静。 他微微仰首,似在聆听风与竹的私语,又似在感受飞鸟掠过天际时翅膀振动的气流。白纱之下,看不见他的眼神,但唇角却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仿佛这天地间唯有他一人,而他也正享受着这份孤独。 【裕兴,你笑什么?我说的可是真的!】 系统缩缩肥胖的球身,努力证明他说的话。 ‘你说你厉害,我信,但你说你之前很瘦嘛....统子,好好好,我信你’ 谢裕兴忍俊不禁道,忍不住戳了戳眼前的肉嘟嘟的球。 【哼】 要说二人出现在这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谢裕兴太宠系统了,那边正在斗诗,统子觉得没意思就想出来闲逛了。 系统:......有这事吗?他怎么不记得。 远处,脚步声渐近。 “谢沧溟?是你?”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响起。 谢裕兴听到声音一怔,这谁来着?听声辨人吗?有意思。 【裕兴,是之前那个病美人哎,他竟然也在?】 不怪系统惊讶,就陈霁瞻那身体,他父母放心他一人在外?待注意到那人身边一直守在旁边的侍从后,原来是有人时刻守着啊。 谢裕兴转身,那道身影逐渐走近,直至走到自己的另一旁。 “真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你”陈霁瞻坐在一旁,他注意到谢沧溟的眼睛,但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与其一同欣赏周围的美景。 “你也是被他们邀请来的?” 陈霁瞻闻言轻摇一下头,微微咳了两声,清俊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不是,我听闻此地景色不错,便来散散心,求了母亲好几次呢?”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带着笑意,只是多了几分虚弱。 谢裕兴还未作答,系统却在他脑海里叽叽喳喳起来:【他看起来好弱啊,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统子,自己玩去’ 【哦】 “没人敢邀我的” 陈霁瞻抬眸望向远方自由翱翔的飞鸟,眸光柔和的看着一切。他说"我的父亲是当朝宰相,"陈霁瞻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他们怕我出事,所以没人敢邀我,也没人敢拒绝我。" 他说这话时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栏杆上凝结的露珠,指尖被冻得微微发红。 谢裕兴听见身旁传来压抑的轻咳,像秋叶在风中颤抖的声音。他忽然想起那日初见时,这位病弱的贵公子也是这样,明明咳得眼角都泛红,却还要固执地说自己无事。 "你..."谢裕兴刚开口,就感觉衣袖被轻轻拽住。 "看那边"陈霁瞻突然指向远处。在他眼里,有些物并非只需要眼睛看,也可以用耳朵听。 竹叶间隙漏下的阳光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将他的睫毛染成淡金色。一只翠鸟正掠过湖面,翅膀划开的水纹像散落的琉璃。 系统突然从谢裕兴肩头蹦起来:【裕兴裕兴!他咳血了】 陈霁瞻用手帕轻擦下,依然专注地望着那只翠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侍从见状要上前,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记住本站: "抱歉,吓到你了。"陈霁瞻这才注意到谢沧溟看的是自己的方向,或许是咳嗽声吓到对方了,有些窘迫地将手藏进袖中,"老毛病了。母亲说我这身子就像早春的薄冰..."他顿了顿,忽然笑出声,"可我觉得,能在融化前看见花开,已经很好了。" 竹风掀起他鬓边散落的发丝。此时,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在了陈霁瞻的肩头。他看着蝴蝶,眼中满是温柔。 "谢沧溟,等我彻底恢复好后,我要好好看看这世界"陈霁瞻摆弄着蝴蝶,奇怪的是即便这样,蝴蝶也没有飞走。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有一年生了扬大病,当时所有人都说我活不过那个冬天。"他转头看向亭外纷飞的竹叶,瞳孔里映着细碎的光,"可你看,我不仅看到了来年春天的樱花,还看到了夏天的莲,秋天的枫..." “所以啊,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裕兴一愣,本以为对方是要安慰自己,没想到却是在安慰他。 【裕兴,他真的好好】 侍从终于忍不住上前为他披上大氅。陈霁瞻乖乖任人摆布,突然对谢沧溟眨眨眼:"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当是偷来的时光,连苦药都觉得甜了。"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陈霁瞻站起身,大氅下露出半截瘦得惊人的手腕。他最后望了眼已经飞远的翠鸟,轻声道:"该回去喝药了。谢沧溟,下次..." 一阵急风卷着竹叶扑进亭中,他顿时咳得弯下腰去。侍从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等咳喘稍平,陈霁瞻苍白的脸上竟又浮起那种温柔的笑:"下次...我请你尝尝我家特制的蜜饯...咳咳...配药吃的哦..."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竹林小径,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系统小声嘀咕:【他明明...】却突然卡住了。 谢裕兴摸到栏杆上未干的水痕,不知是露是雨。风过竹林,他听见极轻的哼唱声随风飘来,是陈霁瞻在唱一首童谣,歌声里带着笑。 ‘统子,他情况好像比初见时更严重了’ 【嗯,裕兴......】系统罕见的沉默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在谢裕兴肩头轻轻蹭了蹭,【我不明白】 谢裕兴指尖微顿,白纱下的眼睫低垂:‘不明白什么?’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那么疼】系统犹豫一会,接着说,【咳血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却依旧笑的很开心】 它不理解,明明自己活的很幸苦,为何依旧那么乐观。经系统库记载,不应该是愤怒,绝望吗? “你去看那只翠鸟,它是不是还没飞走"谢裕兴听闻一笑,偏头抚摸肩头的圆球,突然开口。 系统顺着望去,方才那只被陈霁瞻注视过的翠鸟正停在竹枝上梳理羽毛,碧绿的羽翼在雨雾中闪闪发亮。 "它冬天可能会冻死,可能被蛇吃掉,可能永远找不到伴侣。"谢裕兴的声音很轻,"但它此刻还是在认真梳理每一根羽毛。" 【好像是哦】系统似懂非懂。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谢裕兴轻弹系统,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嗷——】系统连忙从宿主肩上下来,它的脑瓜子!再敲就变傻了怎么办! 记住本站: 第65章 期限 “不愧是太子殿下” 姒执墨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时王景明旁边的人疑惑的看向太子:“殿下,您的那位好友为何现在还没回来?” 谢裕兴离席他们也是看见的,但想到对方是太子带来的,且太子本人也没说什么,就没有人出口阻拦。 “l....沧溟啊,他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姒执墨差点习惯性的喊老师,他是相信自己老师一个人没问题的,但旁人可不这么认为了,那人眼睛都被蒙住了还能行动自如? 俗话说,听别人讲远不如自己眼见为实。这不,打脸来了。 “殿下,你们是在找我吗?” 谢裕兴缓步走来,衣袂随风轻扬,覆眼的白纱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唇角含笑,步履从容,竟比常人还要稳健几分。 王景明瞪大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太子殿下,你这朋友眼睛......当真看不见?" 姒执墨轻笑一声,指尖随意拨弄着腰间的玉坠:"王公子若不信,不如蒙上眼试试?"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他起身,袖袍轻拂,"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回宫途中,集市喧嚣———— 街道两旁摊贩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糖画的甜香、泥人的彩釉、风车的转动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姒执墨坐在马车内,指尖轻轻挑开车帘一角,目光流连在外面的街景上。他自幼长于深宫,虽贵为太子,却极少有机会这般近距离感受市井烟火,加之又昏迷数年,机会更少。 "殿下喜欢?"谢裕兴忽然开口。 姒执墨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只是觉得......新鲜。" 谢裕兴了然,抬手示意车夫停下。 "既然出来了,不如逛逛再回。" 姒执墨一怔,还未答话,老师已掀帘下车。他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跟着走了下去。 系统在谢裕兴肩头蹦跶:【裕兴裕兴!那边有糖葫芦!】 谢裕兴失笑,却故意逗它:"统子,可是你也没法吃啊" 系统顿时蔫了,圆滚滚的身子缩了缩:【......就、就看看嘛。】 姒执墨没注意到老师一闪而过的笑意,他的目光被一个卖面人的老伯吸引。那老伯手指翻飞,转眼间就捏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想要?"谢裕兴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 【裕兴,看着好厉害】系统好奇的凑近去看老伯的动作。 姒执墨下意识摇头:"不必......" 谢裕兴却已掏出铜钱,面对老伯的方向道:"劳烦,捏一只小老虎。" 姒执墨微愣:"为何是老虎?" 谢裕兴将面人递给他,清冷的声音响起:"殿下虽性情温和,但终究是储君。虎啸山林,方显本色。" 姒执墨接过面人,指尖触及那柔软的触感,心头莫名一暖。 “老师,我知道了” “还要去别处看看吗?” 姒执墨捏着面老虎的尾巴轻轻晃了晃,听见老师的询问后,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够了” 谢裕兴感慨孩子太容易满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只是买了个面老虎。 “好,那便回去吧” 两人回到皇宫,相互告别后就回到自己的住所。 时间匆匆而过,谢裕兴已经在这世界待了一年。 在这期间,系统探测到哪里有能量,谢裕兴就属于哪有需要往哪搬。 任务栏则是一直没有刷新,为何只是让他做国师,后面却不再变动,谢裕兴隐约猜到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要说原因还是回到皇宫后的几天,统子突然严肃的和自己说他们现在需要大量能量,可能是在这时空待久的缘故,他的本体现在需要大量能量维持运转。 听到这话,谢裕兴那是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当天晚上就踏入了能量之旅。 在这期间,谢裕兴收集能量时不乏遇到正被渊兽摧残的村庄。 谢裕兴顺手杀了,能量也到手了,不过倒也算变相的救了这些人。如果这样算的话,他这一路走来倒也救了不少人。 【裕兴,前方一千米】 ‘收到’ 你以为他的范围只是在合朔国内吗?都说哪需要就往哪搬了,他是哪里有能量就往哪里跑。 久而久之,四国及其周边小国都知道了合朔国有一实力强大的蒙眼国师,不要以为人家看不见就小瞧对方。其实力,说天下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合朔国的百姓为之骄傲,看,这是他们国家的国师。 而凡是见过谢裕兴的人,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也是第一次才正识自己家国师的实力。 不过这也为合朔国扩大了威名,小国的效忠的效忠,大国的能议和就议和。 但那位国师丝毫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影响力,只是一直在四处奔波,就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有传言道,听说是国师大人为了救他的爱人,所以一直四处寻找着某样东西。也有人说,那位国师一直救人,也是为了积攒功德,求上天垂怜。 每当那位国师踏着月色离开一座城池,总有人望着他的背影叹息:“那般神仙人物,竟也为情所困。”,更有被救的村民偷偷为他立长生牌位,盼他早日得偿所愿。 渐渐地,谢裕兴的形象在百姓心中愈发神秘而深情。 每当他在某个地方出现,斩杀渊兽、救下百姓后匆匆离去时,总有人望着他的背影叹息:“国师大人又在为他的爱人奔波了……” 然而,谢裕兴本人对这些传言一无所知——或者说,即便知道了,他也无心理会。 他的目标始终明确:收集能量,能量,还是能量。至于世人的误解?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 每当谢裕兴回到皇宫处,身上总是带着伤,可那人却毫不在意。 姒执墨看着老师有点恨铁不成钢,但又对自己的老师很无奈。他劝不动,也阻拦不了,只能在老师回来时送上药品。 本来那日游玩回来后还好好的,自从有一日那位老师的故友再次清醒时,还未说几句话就突然吐血昏迷,老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除了一些国事,老师会出来找父皇,其余时间要么外出,要么就是带着一身伤回来,回来就紧闭房门,谁也不见。 还说他是小孩?老师才是吧。 姒执墨看向依旧紧闭的房门,无奈道:“老师,药在门口,记得拿” 许久,里面传来一声比较沙哑的声音:“嗯” 第66章 战争 “回殿下,国师大人今日也没回来” “知道了,等国师回来后通知他一声,朕找他有事” “是” 谢裕兴收集能量后回来洗漱换衣,姒稷安得到消息派人来请国师去他那一趟。 到了御书房内,谢裕兴感知到里面不止有自己一人,估计是探讨什么大事。 果然,人齐了后,姒稷安直接开门见山,如今边境愈发严峻,眼下的和平只是一时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经众人谈论,打!打的就是频繁骚扰他们边境的国家,不论大小。只有天下统一,百姓才能真正过好日子。 “那就这样决定了” ———— 兴和一八年·冬,谢裕兴来到这世界的已经二年了。 谢裕兴站在城墙上,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他的衣袍。远处,合朔国的军队正整装待发,黑压压的铠甲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他随军征战四方,既是为了辅佐姒稷安统一天下,也为了更好的收集能量。 ‘统子,我或许已经知道这任务是什么了’ 系统没有吭声,它也明白了这任务栏为何一直没有变化,不是没触发,而是他们一直处在任务中。当宿主每做一件有利于天下统一的事情后,它就看到了任务的进度正在悄悄增长。 当国师在哪国不是当,所以不是任务地点选择了合朔国,而是宿主选择了合朔国。 ‘怪不得当时提醒因果大呢’改变一个地域的命运,可不大嘛? 他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他‘昏迷前最后触碰过的东西。 ——“谢沧溟,你究竟在执着什么?” 记忆中,那人咳着血,却仍笑着问他。 他当时没有回答。 现在,他依旧没有答案。 “老师。” 身后传来姒执墨的声音。少年皇子披着厚重的狐裘,手里捧着一个暖炉,眉头微蹙:“雪大了,您该回去了。” 姒执墨等了等,见对方没有回头,他一看到老师这样就知道对方又在想那人了。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道:“殿下不该来这种地方。” 姒执墨抿了抿唇,忽然将暖炉塞进他手里,硬邦邦道:“您若是病倒了,谁来帮父皇平定天下?谁来救您的那位....故友” 暖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谢沧溟微微一怔。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这样固执地往他手里塞过东西。 ——“谢沧溟,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记忆中的声音与眼前的少年重叠,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接过暖炉,低声道:“……多谢殿下。” 姒执墨松了口气,正要再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北境急报!” 北境...对手正是风渡国。这一年内,其余两国早已归降,小国则是一半归属风渡国,一半归属合朔国。 北境那一地带的军队特别奇怪,完全感知不到痛苦,死了又活,再次进行厮杀。 他曾经试过,只有彻底灰飞烟灭他们才会停止。死了一又来一次....两次...手上不知沾染上了多少鲜血。最终的结果是他设了结界暂时困住了他们。 一名传令兵纵马疾驰而来,马蹄溅起碎雪。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音因急促而嘶哑:“禀国师、殿下,北境‘断谷’出现异变!裴将军率领的先锋军……全军覆没!” 姒执墨手中的暖炉“砰”地砸在雪地上,炭火滚出,瞬间被积雪吞没。 谢裕兴眸光一沉:“详细说。” 传令兵额头抵地,颤声道:“三日前,裴将军按计划率军穿过断谷,打算从后方趁机不备,却遭遇黑雾突袭。那雾中有……有东西,将士们沾之即死,连尸骨都……” 他哽住,说不下去了。 谢裕兴指尖微动,一缕无形的灵力探入传令兵的记忆—— 黑雾如活物般蠕动。士兵们的惨叫中,雾气里隐约立着一道黑袍人影。 谢裕兴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殿下先回宫。”他转身走向城墙阶梯,“我去一趟断谷。” 姒执墨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行!那地方明显有古怪,您——” “殿下,您不相信我的实力吗?”谢裕兴拂开他的手,雪粒落在秀发上,凝成细碎的冰晶。 姒执墨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裴琰是陛下心腹,他若真折在那里,军心必乱。” 少年皇子攥紧拳头,忽然解下狐裘披在他肩上:“那您带上这个!断谷终年阴寒……” “别说您不需要,老师,您既然不为自己考虑,那就为那人吧” 厚重的狐裘还带着体温,谢沧溟怔了怔。当年那人卧病在榻时,也曾这样固执地把药碗推给他:“你先喝,你脸色比我还难看……” 他好像记起了一些。 “不必。”他将狐裘塞回去,转身时袖中滑出一张符箓,悄无声息贴在姒执墨后心,“殿下保重。” 护身符触发的金光在雪夜中一闪而逝。姒执墨只觉胸口一暖,再抬头时,城墙之上已空无一人。 断谷———— 【裕兴,我觉得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系统咋舌,宿主越来越随地大小演了。 ‘谦虚谦虚’ 谢裕兴踏入断魂谷,浓重的黑雾瞬间将他包裹。他运转灵力,周身光芒亮起,驱散了些许黑雾。突然,前方传来阵阵诡异的声响。 “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谢裕兴冷冷说道。话音刚落,那黑袍人影从黑雾中浮现。“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啊。”黑袍人声音沙哑。 谢裕兴定睛一看,风渡国的祭司?“原来是你,你以为用这邪术就能阻挡我吗?” 黑袍人阴笑一声,“这断魂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他双手一挥,黑雾如潮水般向谢裕兴涌来。 谢裕兴不慌不忙,手中结印,一道强大的灵力屏障将黑雾挡在外面。他步步逼近祭司,“藏头露尾的胆小鬼,你们国家那些’行尸走肉‘也是你的杰作吧?” 祭司摘下黑袍,露出那张被毒物爬满的脸,“不愧是国师大人啊,没错,谁让他们当时竟然想投降呢?陛下竟然同意了求和!没办法了,只好让我的小宠物们‘代替’他们了” 【裕兴,这谁能想到那些人是虫子啊!】 系统听到一整个震惊,不是,他这不止是把他们国家的军队变成了那些玩意吧?估计百姓也难逃了。 谢裕兴皱眉,光想想就有点恶寒。 祭司想到这件事,他阴狠的看向谢裕兴“如果不是你,当时在那扬四国联谊中,合朔国太子说不定早就被我的小宠物给咬死了” 谢裕兴极为冷静,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要的不是天下” 祭司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毒虫在他脸上蠕动,显得格外狰狞。他缓缓抬起手,指尖爬出一只血红色的蜈蚣,嘶嘶吐着毒雾。 他猛地抬手,地面骤然裂开,无数腐烂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抓住谢裕兴的脚踝。 "天下?那种无聊的东西......"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要的是绝望,是痛苦,是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地上爬行的模样!要不是因为你的变数,说不定啊,这天下早就变成这样了!" 谢裕兴指尖灵力凝聚,却并未急于出手。他盯着祭司那张扭曲的脸,缓缓道:“原来如此……你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权势,你只是单纯地享受他人的痛苦。” 祭司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毒虫在他脸上不断爬动:“不错!看着那些自诩高贵的人哀嚎求饶,看着他们像蝼蚁一样挣扎……这才是世间最美妙的景象!” 既然知道了那些‘人’的原因,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谢裕兴手一扬,银光闪过,祭司的头颅便已经落地。 “赫——赫,我是杀不死的,我是永生的!” 头与身分离,嘴里却依旧能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们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啊,你猜你回去会看到什么大礼” 嘲笑声响彻整个段谷。 谢裕兴并未回头,“不死吗?既然如此,那便彻底消失吧”,指尖一个响指,身后燃起大火,将燃尽一切污秽。 第67章 愿您所求皆所得 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后,谢裕兴在远处找到了还剩一口气的裴琰。 【裕兴,人在这,他还挺幸运的】 系统惋惜的看着周边死去的将士,看这情况应该是为了保护这人。 裴琰被他们护在最后方,尚且还留存着一口气,如果没有人来救的话,或许他也会和他英勇的将士们一起长眠于此。 那些将士知道裴琰的重要性,自己死了也算为国捐躯。但将军不能死,他是军队的主干,他还要率领弟兄们辅助陛下统一天下。 系统看的清清楚楚的,就祝福他们下辈子投到盛世太平的世界。 裴琰浑身是血,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几乎贯穿肺腑,却仍强撑着一口气,死死攥着手中的断剑。 见谢裕兴走近,他咳出一口血沫,嘶哑道:“国师大人……您来了啊,那狗东西……死了吗?” 谢裕兴蹲下身,指尖凝聚灵力按在他伤口上,淡淡道:“烧干净了。” 裴琰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整个人瘫软下去:“那……就好……”。 他瘫软在地,周边躺着的是伴随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滴泪不控制的顺着眼角流下,消散于泥土中。 裴琰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还要再战,他不再代表自己。 谢裕兴将对方身上严重的伤口治的差不多,确保对方死不了后起身道:“走吧,带他们那一份一起” “是” 谢裕兴直接将裴琰传到都城去疗伤。但自己并没有动身。 【裕兴,你咋还不走?】 ‘马上’ 谢裕兴口中开始念往生诀,直到结束。感受周边死去的军魂已经离去了,才施法离开:‘好了,走吧’ 雪葬城——————这是风渡国距离合朔国北境最近的一座城池。 呼啸的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这座边塞重镇静得可怕。 城门半敞,街道上散落着兵器与冻僵的尸骸——他们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有的持刀前冲,有的蜷缩在墙角,脸上凝固着惊恐的神情。 谢裕兴踏过积雪,靴底传来细微的"咔嚓"声。 死寂,一片死寂。 这座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裕兴,这么丧心病狂的?一座城的人都没了?】 谢裕兴接住一片落在掌心的雪花,感受着它的融化:“走吧,这里没有什么了” 他用同样的方法解放不得安息的他们,从国家来讲,都是自己国家的小将士们,就是遇到了个丧心病狂的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前方守城将士带领一众将士灵魂将手中剑举过头顶,向面前人行最尊贵的礼,然后便消散于天地。 ————大人,谢谢您。 谢裕兴离开了这里,去到了被他困住的‘人’那里。 或许是控制它们的人已经死了,此时这些‘人’反倒安静极了。 他打算去找姒御霜告诉她如何解决这件事,倒是没想到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风渡国的皇帝。 皇帝见到了谢裕兴,急切的走到谢裕兴面前,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双膝跪地。 “我们求和,求和,您......能救他们吗” 谢裕兴微微侧身,避开了皇帝这一跪。 声音平静得近乎漠然:“陛下,您该跪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死在祭司手中的将士和百姓。” 皇帝脸色苍白,额头抵在冰冷的雪地上,声音颤抖:“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是我利益熏心,我不配为王,那些将士、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不该被祭司困住,永世不得超生,求您......救救他们......” 姒御霜他们此刻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跪在雪地里的帝王,玄色龙袍被冰晶浸透,冕旒下的面容憔悴如枯木。 风渡皇帝猛地咳嗽起来:“求您......”他颤抖着抓住谢裕兴的衣摆,“朕愿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谢裕兴缓缓蹲下身,反问道:“陛下,您可知那些被祭司无辜害死的人,有多少?” 皇帝的手指微微发抖,悔恨的泪水划过脸颊“我...我不知道,他明明说只需要一点的....” “十五万,这十五万中不止有您国的子民,其他国的子民又是何其无辜?”谢裕兴轻声说出这数字,“您一条命,如何换?” 皇帝浑身一震,颓然地收回手。他佝偻着背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是朕糊涂.....是朕......一步错步步错....待到回头时才发现路早已断了.....” 姒御霜上前一步,她不同情这位皇帝,但却对那些将士以及百姓感到惋惜,没有在战扬上挥洒鲜血,却因一国之主的错误决定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国师大人,您今日来的目的是要告知我们如何解决这些人的吗?” 姒御霜抱拳行礼,前段时间谢裕兴将那些人给隔绝开,他们的任务就简单许多,不再需要和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打架,自然有时间去降服其他城池了。 降者不杀。 谢裕兴站起身,“嗯,他们早已不是人”,低头对着依旧跪地的皇帝说着,“我自然有办法超度他们,但是原不原谅你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皇帝猛地抬头,眼中燃起希望,“好,好,好” 谢裕兴指尖凝聚出一缕银光:“我会超度亡魂,让他们得以安息。至于那些被毒虫控制的活人......”他顿了顿,“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皇帝愣住。 “你身为帝王,血脉中多多少少承载着国运。可驱散他们体内的毒虫。”谢裕兴解释道,“不过,这会折损你的寿命。” 皇帝毫不犹豫地卷起袖子,露出苍白的手腕:“请国师取血!” 谢裕兴没有多言。银光划过,皇帝的手腕上出现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缓缓流出,却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空中,逐渐凝聚成一颗血珠。 谢裕兴将血珠抛向空中,双手结印,血珠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血雾,飘向远方被控制的人们。 “啊——!”远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无数毒虫从百姓的口鼻中钻出,在接触到血雾的瞬间化为灰烬。 被解救的人们。他们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得救了?”皇帝虚弱地问道,脸色因失血而更加苍白。 谢裕兴点头:“毒虫已除,但他们被侵蚀太久,需要时间恢复。” 皇帝露出释然的笑容,身子一晃,险些倒下。一旁的侍卫连忙扶住他。 “陛下!”侍卫担忧地喊道。 皇帝摆摆手,勉强站稳:“无妨......这是我应得的。”他看向谢裕兴,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国师”。 谢裕兴点点头,“现在就剩最后一件事了,至于他们原不原谅你这个皇帝,就看你自己了”。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诵起古老的咒语。金光从他掌心扩散,逐渐形成一道巨大的法阵。 【裕兴!你疯了吗?这么大规模的超度,即便你再强,身体也会承受不住的!】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裕兴打断了:‘闭嘴,看着’ 随着咒语渐急,法阵开始旋转。那些被禁锢的灵魂挣扎着想要逃离。谢裕兴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金光大盛。无数透明的身影升起,他们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解脱的平静。 皇帝看到这扬景,双膝跪地,面向他们一直磕头,直到头破流血也未停止。 那些身影看向他们狼狈的陛下,说恨那是必然的。他们不再看向一直磕头的皇帝,以他们最高礼仪向谢裕兴行他们此生最后一个礼。 ————愿您所求皆所得。 “起来吧,他们已经走了。” 当最后一个灵魂升入天际,谢裕兴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 “国师大人!”姒御霜急忙上前扶住他。 谢裕兴摆摆手,自己站起身来。 【裕兴,身体没事吧?】 ‘放心,我能有什么事?’谢裕兴擦掉嘴角的血后对统子说道,就是工程有点大罢了。 【那就好,不过因你刚才的举动,倒是又降落了好几道功德在你身上】 ‘哦’又不是能量,没兴趣。 谢裕兴交代这里的事情后就离开了这里,剩下的事姒御霜会处理好的,她是一国公主,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件事。 谢裕兴以最快速度赶到姒执墨那里,他总觉的事情还没结束。 第68章 亲切的‘问候\’ 谢裕兴赶到城墙边,发现城内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皱眉,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裕兴,可能只是临死前的不甘,所以故意吓唬你?】 ‘那我倒是希望是这样’ “老师!您回来了”姒执墨站在城墙上,身后跟着一队禁军,年轻的太子脸上带着欣喜,快步走过来迎接他。 “老师,您没事吧?”姒执墨注意到老师苍白的脸,眉头微皱,“您受伤了......”。 “无碍”谢裕兴淡淡摇头,感受城内平静的街道,“殿下,都城可有异常?”。 姒执墨摇头:“您离开后,城内一切如常,对了,裴琰裴将军现在在父皇那边谈话,老师要去看看吗?” 遥想一开始裴将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猝不及防给自己来个突脸杀,下意识已经拔剑刺过去了,幸好看清样貌后及时拐了个弯。 父皇发现对方的伤势后急忙呼叫御医过来医治,不过致命伤都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看着有点严重的一些皮外伤。经谈话,他们对北境那边发生的事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说来也可悲,他们是最尊贵的天家,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 那些宗门看似驻扎在各个国内,享受各国的方便,结果关键时刻一个都没用,还没说什么就直接摆手拒绝,直言道:殿下,不是我等不想帮,而是我等帮不了。 凡间事,因果已定,就算那位大人再强,他也不可能有干涉因果的能力,他无法救的了天下人。 姒执墨当时就拽住了那人的衣领:“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给本宫解释清楚!” 那人也不恼怒,只是将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拿出罗盘,指着一处裂缝,继而道:“殿下,你看,优胜劣汰,这是天道法则,这天下气数已尽,即便没有那位祭司作乱,不以他的方式,也会以别的方式亡。 至于那位大人——”他看了眼皇宫的方向,“他本就不该强行插手这些事,强行干政,只会折损自己的命数” 姒执墨怒及反笑:“好一个优胜劣汰,天道法则!那你们这些修仙者,又凭什么受百姓供奉,享国家恩泽?” 修士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殿下慎言。我等虽不插手凡间纷争,但妖魔作乱时,自会出手镇压。” “妖魔?”姒执墨冷笑,“祭司害死十几万人时,你们在哪?” 修士沉默片刻,最终只是摇头:"言尽于此,殿下保重。"说完,便转身离去。 姒执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思绪回笼,姒执墨看向谢裕兴,发现老师抬手不知在干什么,嘴唇抿直。 “老师,您在干什么?”,姒执墨疑惑的看向老师。 谢裕兴收回手,摇摇头道:“没有什么”。 姒执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疑虑问出口:“老师,您帮我们......会不会出事?”他没有问其他的,只是想知道老师是否会如那人所说那样因他们而受到伤害。 谢裕兴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殿下,我能出什么事?” “走吧,去找陛下,我有事和陛下说” 姒执墨:“哦,好的”。 谢裕兴找到姒稷安,单独和他谈了一些事情,无非就是谈谈一统天下后的一些政策,其他国家如何安排等等。 “陛下,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好,朕晓得了,国师慢走” ———— 兴和一九年·春。繁花似锦。 合朔国的军旗在每一座城楼随风飘扬,统称为天启国,。 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上商贩吆喝,孩童嬉戏,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这一年,风平浪静,有了老师的再三保证,姒执墨自然将那日修士说的话抛之脑后。 【裕兴,最后一年了,任务进度卡在95%了啊啊啊!!】 系统疯狂喊道,不是,这天下都一统了啊,还要他们做什么?咋滴,真要他们造反登基才行啊? 谢裕兴此刻想着的是它死前说的话,大礼?他回来时将皇城内里里外外查个仔仔细细,也没发现什么危险啊,如果不是,又是少了哪一步? 而御书房内,陈叙州正跪地请求陛下请国师来救他儿,姒稷安差人去请,看向下方老泪纵横地爱卿:“爱卿,赶紧起来,到时候你自己去将情况给国师说明” 让别人看见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欺负忠臣了,苍天可鉴啊,这人一见他就跪下框框磕头啊,根本就拦不住他! 陈叙州连忙磕头谢恩:“是是,多谢陛下”,想到自己的儿子,明明前几日人还好好的,可最近却频繁吐血,身形越发憔悴,就连饭都吃不下去。 谢裕兴赶到后,陈叙州像是看到了救星,又要下跪,被谢裕兴及时拦住。 “走吧,先去看看情况” “好,好好” 到了府邸里,陈叙州带着对方快速走到陈霁瞻所住地房间,推开了门,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夫人因忧思过重,几日没有休息,前日晕倒了,现在被自己强制叫去休息了。 “霁瞻,你怎么样?国师来了,你一定会好的” 陈霁瞻半倚在床榻上,苍白的面容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见谢沧溟进来,他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别动。”谢裕兴按住他的肩膀,指尖搭上他的脉搏。刚一接触,谢裕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脉象紊乱,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谢沧溟...”陈霁瞻虚弱地笑了笑,“劳烦你跑一趟了。” 谢裕兴没有回答,而是凝神探查。 【裕兴!他体内有东西!】系统惊呼。 ‘发现了。蛊母,已经孵化成功了’谢裕兴眼神一冷,‘估计整个皇城的百姓身上都被种下卵了’。他现在算是知道这‘大礼’是什么了!天下刚统一,又出现新的祸端,那么损害的是新朝的国运。 陈叙州见谢裕兴神色凝重,急得直搓手:“国师大人,我儿他...” 谢裕兴收回手,“是蛊” “蛊?”陈叙州脸色煞白,“怎么会......那有办法解决吗?” 谢裕兴指尖一缕白光,轻轻点在陈霁瞻的眉心:“能解决,就是会有点疼”。 陈霁瞻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我......啊!”话音未落,他突然弓起身子,脸色瞬间惨白。只见他皮肤下似有东西在蠕动。 “霁瞻!”陈叙州想要上前,被谢裕兴一把拦住。 【裕兴!蛊虫在反抗!】系统急道。 ‘靠,死虫子’谢裕兴咬牙切齿,偏偏还是在陈霁瞻身上。本来身体就不好,这又雪上加霜了! 强行弄出来是不可以了,只能先暂时压制一下。 死祭司,你怪会挑的,@$*#。 【裕兴,冷静,冷静】系统变凉试图让对方降降火。 陈叙州看儿子那么痛苦,心也跟着痛:“这、这是.....” “血线蛊。”谢裕兴冷声道,“蛊母遇血则生。一旦孵化,便会操控宿主。”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谢裕兴眉头紧皱,快速出去查看情况——只见街道上行人纷纷倒地,痛苦地翻滚着,他们的皮肤下同样有东西在蠕动。 【完了完了!全城爆发了!】系统头疼,这下好了,宿主刚降的火又上来了。 ‘统子,它死了都要给我弄这么大麻烦出来,我去(此处省略)!’ 系统:不敢吭声 皇宫内已乱作一团。姒执墨正指挥禁军将发狂的宫人隔离,见谢裕兴赶来,急忙迎上:“老师!这到底是......” “死东西的后手。”谢裕兴快速道,“立刻准备火油,全城焚烧!” 姒执墨震惊:“可百姓们......” “我有办法保他们性命,但必须快!” 姒执墨咬了咬牙,当机立断道:“好,我马上安排!”他迅速调配人手,去收集火油。 谢裕兴则来到那些被蛊虫控制的百姓身边,双手结印,一道道白光从他手中射出,没入百姓体内,暂时压制住蛊虫的活动。 火油很快准备就绪,禁军们将火油洒在街道上。 谢裕兴将火油点燃。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谢裕兴运转灵力,确保火焰只燃烧到蛊虫,不损害其他生命或物品。 蛊虫被刺激的从人体内口腔处钻出来,下一秒就变成了在火中发出滋滋的惨叫。 随着火势蔓延,蛊虫逐渐被消灭。谢裕兴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确定没有后谢裕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发现的早,这些子蛊好解决,幸好工程量不大,不然自己还要问候那东西的祖宗! 那么剩下就要解决最后一个虫子了——蛊母。 无人注意的是,天空越发黑暗,雷雨正在酝酿。 第69章 我遛,遛,遛! 后面的补偿就交给老爹来安排吧。 回到府邸,谢裕兴感受陈霁瞻体内的母蛊。没有贸然动作,陈叙州在一旁虽然焦急又不敢贸然打断国师。 ‘嘶,统子,我要是贸然逼出来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受不住然后一下嘎巴死这了?’ 【或许?】 系统看对方那苍白的几乎无血色的脸,好吧,他觉得宿主说的挺有道理,这人不会下一秒就死了吧? 谢裕兴突然开口道:“他这身体是先天性还是后天造成?” 陈叙州连忙回答:“回国师,霁瞻这身体状态先天性的” 先天啊—— ‘统子,商扬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的?’ 【我看看嗷】系统埋头苦找,终于被他翻到了。 【有是有,不过不能根除,只能用于帮他改善他的体质】 ‘够了,兑换吧’ 系统看着流失的3000能量点,幸好前两年收集了好多,现在还剩5万余点,不然根本不够花。 “宰相大人,虽说不能彻底根治陈霁瞻的身体,但我这有一物,它可以改善他的体质,取蛊时更容易成功” 陈叙州听见连忙道谢:“多谢国师,不知国师大人的条件是?” 谢裕兴就喜欢聪明人,也不含糊,直言道:“也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只需要一心为陛下就行,好好辅助这天下” 陈叙州愣住,他没想到对方的条件仅仅是这件事,其实不用国师说,他也会这样做的。 “国师大人大可放心” 明明国师大人依旧会是天启国的国师,自己也能监督陛下他们,为何还要嘱托自己?陈叙州或许猜到什么,只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自己还是明白的。 谢裕兴拿出一个青玉小瓶,瓶中流转着淡金色的灵液。 “这个喝掉” 他将这灵液递给陈霁瞻,陈霁瞻接过,温和一笑:“谢谢”,入口清爽,竟然还有一丝丝甜味?倒覆盖了口中的苦涩味。喝完后将瓶子放一边,过一阵就感受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统子,确定挑的没有苦味吧?’ 【当然,专门挑的草莓味的】 谢裕兴再次探查对方的身份,不愧是系统出品啊,短短时间内对方的身体就已经比先前强了不止一倍。 确保对方能在自己取出蛊母后的性命依旧无忧后。不过谢裕兴还是先打算慢慢来,发现没用时。 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谢裕兴直接将蛊母从陈霁瞻的身体里给逼出来。 陈霁瞻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突然一下吐血,给陈叙州吓得一激灵,但下一秒就看见儿子吐出的血里有个蠕动的虫子。 【裕兴,出来了!】 谢裕兴当机立断立马弄死,免得这死虫子还有什么后招。 “好了,休息数日就好了” 谢裕兴说完,陈叙州立马跑自家儿子床边关心询问,陈霁瞻给他爹爹一个笑容,“没事的爹爹,不用担心” 转头对谢沧溟认真道谢:“国师大人,谢谢您,来日霁瞻恢复好后定登门拜谢”,他这次没有再称呼他为谢沧溟,而是以国师称。 谢裕兴摇摇头,表示小事,陈霁瞻这人的性格他还是挺喜欢的,也是有一番才学,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怪可惜的。 【裕兴,天道找我有事,我先离开一下哦】 ‘去吧’ “好了,我先回去了” 姒执墨从进府后就没有说话,一直默默跟在老师身后,听到老师要走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国师,殿下,臣送你们” 走出府邸外,雷声轰鸣,陈叙州抬头看天:“看这样子是要下雨的节奏,国师,殿下,不如臣派人送您们回去吧” 谢裕兴摇摇头,“不用了,给我一把伞就好,你将殿下送回去吧” “那也给我一把伞吧” 陈叙州见两人都没有什么说什么,就派人去那两把伞过来,不一会就有下人送两把青色油纸伞过来。 出来后看到老百姓们正在街道上有序的去领药水,由于人太多,医馆又塞不了那么多人。 他们听说这药还是国师大人提供的。一开始有人担心没有钱付,后来告诉他们是皇家付钱,不需要他们付一分钱。 见天有下雨的状况,状况好的人自己走到屋檐下躲雨,稍微严重点的就被人搀扶到屋檐下。 有眼尖的人看见国师和殿下“国师大人和殿下出来了” 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朝着谢裕兴和姒执墨的方向恭敬行礼。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想要跪下,被姒执墨快步上前扶住。 “老人家不必多礼。”姒执墨温声道,“待会会下雨,雨天路滑,小心些” 老妇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殿下仁德,国师慈悲......老身这条命都是您们救的......” 豆大的雨点开始滴落,姒执墨将老妇人被扶到一旁的屋檐处,撑开伞回到老师身旁。 “走吧”谢裕兴刚开脚步,一道闪电劈开天际,直直朝谢裕兴这里劈下。 “老师小心”姒执墨惊呼出声。 谢裕兴身形一晃,瞬间移开几步,什么情况?怎么有雷劈他?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变故给搞懵了,孩童被吓得哇哇大哭,整条街瞬间安静。他们那近乎神明的国师被雷给劈了? 众脸懵逼.jpg。 姒执墨立马过来查看老师情况,谢裕兴拍拍衣服,小小的雷,劈不到他~“无事”。 他们看向国师原先站立的地方多了个焦黑的大坑,,还冒有缕缕白烟,可见这雷的威力还不小。 系统及时回来,看到那大坑,又看看自己宿主安然无恙,一阵庆幸 【裕兴,来不及多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待会还有八道雷会劈你,咱不是受虐狂,能躲就躲】 谢裕兴:so? 眼见又有一道雷劈下,这次比先前粗了一倍,谢裕兴急忙退至半空,免得伤到其他人。雷又一次劈空。这下下面的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雷还真是劈他们的国师。 ‘统子,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情况?’ 【裕兴,我不是和你说了天道找我了吗,他就是要让我提醒我你件事的,因为你改变了他们的结局。原定的结局确实是天下统一,但统一的结果却是死伤无数,十不存一,死的太多了,命数也就尽了。 我们这次改变的结局太大了,变相的算是改变了历史,所以就有了天罚。这件事他说他也没办法解决,天雷属于一个独立体,所以我们能躲就躲吧】 【不过好消息是我们完成了任务】系统最后又补了句,谁知道这统一还要有讲究啊?不过按宿主那性子,即便知道了,最后完成的结果依旧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吧,早劈晚劈都得劈。 系统看着一串密密麻麻的零入账,比原定的还多,这下是真一夜暴富了,虽然是宿主被雷劈换来的。 谢裕兴:...... 第三道雷随之而下,这道雷比之前的更加凶猛。谢裕兴运转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护盾,挡住了雷击。 第四道,谢裕兴直接遛雷了,天罚?小意思,还劈起他来了。给系统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也行? 上方谢裕兴在遛雷,下方的人看上方国师遛雷。 姒执墨看到天雷直接朝老师劈去,一下就想到当时那修士的话,原先还在担心老师的姒执墨,看到老师游刃有余,一下子松了口气。 第五道....第六道.....都被谢裕兴给化解了,天雷似乎被气恼了,一道比一道厉害。 就当谢裕兴遛的正起劲时,等着第七道雷劈来呢,天空传来一声含带怒气的声音: 【篡改因果,改变历史,当诛!】 第七道雷随之而下,狂风席卷,雷云翻涌,人们赶紧躲进屋里,只是依旧不放心的探头观察,篡改因果,改变历史?国师改变的是什么?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姒执墨听见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白,陈叙州以为殿下不舒服,想要请太医过来看看,但被姒执墨拦住了,嘴里呢喃着,天道法则,好一个天道法则,陈叙州经问过才将一切给联系起来,所以国师当时对他的嘱托是因为料到了这件事了吗? 这里的内容被一旁的下人听见,一传十,十传百,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上方遛雷的男子,原来是因为他们,所以国师才会被雷劈。 第七道雷谢裕兴堪堪躲过,但是依旧被劈中。 ‘靠!统子,他不讲武德!’,看向肩膀处受的伤,这是第一次感知到如此清晰的痛感,因为是天雷的原因吗? 系统:裕兴,要不咱先躲过最后两道再吐槽?尤其是最后一道啊!! 第70章 带血的吻 ———————— 就在这时,一阵心悸传来。谢裕兴猛的转头看向皇城西侧——那边是九衍阁,本体沉睡的地方。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脏。 【啊啊啊,裕兴,刚才那道雷将你本就不安的另一半灵魂劈回你本体里了!!】 ‘什么意思?’他并没有让另一半灵魂回去,可现在自己分明感受到本体醒来了,甚至没有系统帮忙,自己就回去了? 【应该是天罚的原因,他亦是你,或许是感知到了危机,潜意识想要醒来帮助你一起度过去】 系统严肃的说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后两道雷必然不同凡响,估计真威胁到宿主的了! 系统短暂离去一会,又快速回来,快速说着【裕兴,天道对我说,既然如此,那就来扬盛大的落幕,演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因为这样的话我们和他就是交易关系,我们完成他的要求,他就可以给我们所需的东西,至于是什么......】 系统稍微停顿一下,不确定道【说已经用于我们身上了,至于效果是什么,呃,结束那一刻就会知晓了?】 ‘盛大的落幕啊.....听着很棒’谢裕兴看向天空雷劫的酝酿,早在任务完成的那刻他就可以恢复视力了,而被雷劈的那刻他就已经将白纱摘下,因果已经大了,雷都已经劈他了,带不带也没什么必要了。 他低头俯瞰众生,看向这个因他而改变的世界。 那么.... 开始。 下方的人不知道此时国师在想什么,他们只知道国师好似被什么惊到了一样,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指着街道尽头惊呼:“那是谁?不要命了吗?” 街道的尽头,一道青色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向此处奔来。那人银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掩不住眉目间的风华绝代。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姒执墨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老师的故友,好像叫...谢裕兴,和老师一个姓。 姒执墨立马要派人去将那人接过来,可事实会这么容易吗?答案是不会。 他们发现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里,行动被限制在这一小空间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却束手无策。 这是它对他们的惩罚,罚他们逆天改命,罚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他们在意的人是如何消散于世间。 它是秩序,是规则,不容任何人挑衅! “不......不会的,老师不会有事的”他喃喃自语。旁边的陈叙州听到殿下的自语,苦笑一声。 “回去!”他们听见国师厉声喝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即便面对天雷依旧不慌不忙的国师,此刻却慌了神。第一次叫出那人的全名“谢裕兴!你给我回去!” 他充耳不闻,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头疼欲裂,眼神迷茫却坚定,凭着本能感应到谢沧溟的危险。他的嘴唇开合,谢沧溟却读出了那两个字——“沧溟”。 异变陡生,第八道天雷似乎感知到什么,好似找到源头,没有再劈向上空这个他拿没辙的人,而是转向劈向下方奔跑的青衣男子。 下方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雷劈向那男子,却没有丝毫办法。 谢沧溟瞳孔紧缩,那道雷没有冲他来,而是直直劈向奔跑中的少年。系统在一旁焦急,它完全没想到这天雷这么鸡贼! “不!” 时间仿佛静止。谢沧溟从未跑那么快过,他调动全身灵力,甚至不惜燃烧精血。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千钧一刻抱住了少年,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的接下那道雷。 幸好幸好,他赶上了。 天雷劈在谢沧溟背上,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次他明显感受到天雷的威力强了数倍,劈的他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后背或许已经皮开肉绽也说不定。 “你......醒了?”谢沧溟低头看向怀中人,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你怎么能.....怎么敢......” 谢裕兴的眼神渐渐聚焦,他抬手扶上谢沧溟的脸,“我感觉到......你在疼......” 又有一小簇雷劈下,这次直接瞄准了谢裕兴露出的肩膀,谢沧溟猛的转身,再次用身体挡下。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在少年青色的衣襟上,如同雪地中盛开的红梅。 “谢沧溟!”谢裕兴终于完全清醒,看向替他挡雷的青年,开始不断挣扎,声音带有颤抖,“你在干什么?这道雷是冲我来的!你快放开我!” “不行......”谢沧溟将他搂的更紧,声音却虚弱下来,却依旧笑着安抚对方,“天罚.......他们伤不了我....却会要了你的命...” 伤不了你....听到此话,谢裕兴要气死了,这叫伤不了?自己看看自己现在伤成什么样子了! 天空中雷声轰鸣,仿佛被谢沧溟的举动激怒。 第九道雷霆还在云层中酝酿,迟迟没有降下,云层变成恐怖的紫黑色。姒执墨感到一阵心悸,那雷威压之强,连被隔绝的他们都感到呼吸困难。 “老师!躲啊!快躲开!” 姒执墨拼命捶打无形屏障,指节破裂流血也浑然不觉。 其他人也惊恐的看向天空上即将到来的雷劫,这是想要他们国师的命啊! “混账......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你会死!”谢裕兴骂道,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死也要保护他。 他的指尖触到谢沧溟后背的伤口,黏稠的血液立刻染红了他的手指。那触感烫得他心脏抽搐,这人明明已经伤得见骨,却还在对他笑。 “你笑什么...”谢裕兴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你这个...疯子...” 谢沧溟将额头抵在少年肩上,像个委屈的孩子,声音闷闷道:“因为你在担心我啊,所以我开心,它怎么可以要你的命呢,怎么可以劈你呢......” 话音未落,第九道雷霆终于落下,如一条紫黑色的巨龙,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直朝着他们劈下。 谢沧溟猛地将谢裕兴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周身爆发出耀目金光。姒执墨看得分明,那是老师三年来积攒的全部功德之力,此刻尽数化作护盾。 雷霆与金盾相撞的瞬间,刺目的白光炸开。 姒执墨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只见中央出现了一个直径十丈的焦黑深坑,而老师单膝跪在坑底,怀中仍死死护着那人,生死不明。 一片死寂,唯有上方的雷劫依旧还在。第十道天雷即将来临。 谢沧溟的五感被雷暴震得暂时失灵。他只能通过胸前微弱的起伏,确认少年还活着。 温热的液体不断从额角滑落,分不清是血还是汗。右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但他仍用左臂紧紧箍着怀中人。 谢裕兴突然在怀中挣动。银发沾满血污,原本清明的眸子此刻布满血丝:“放开...这次真的会......” 谢沧溟没有说话,他此时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也看不见对方,以为对方害怕,额头轻抵以示安抚,下一秒却感觉唇上一痛。 谢裕兴愤恨的咬着青年的下唇,似是要将自己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铁锈味在两人唇间蔓延。这不是亲吻,是控诉。 “你......”谢沧溟刚开口,就被更凶狠的撕咬打断。 银发少年像只绝望的幼兽,将三年来沉睡的怨气、方才眼睁睁看他受雷刑的痛楚,全都发泄在这个染血的吻里。 直到尝到铁锈味,青年的下唇已然多了少年留下的齿痕。谢裕兴才猛然松口,颤抖的指尖抚上青年下唇那个渗血的齿痕。 雷劫劈下的速度比前九道加起来还快。谢沧溟只来得及将谢裕兴的头按进自己颈窝,后背空门大开地迎向雷霆。 “谢沧溟!!” 第71章 老师,珍重 他清晰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却奇异地感觉不到疼痛——极致的痛觉已经超出神经承受的极限。 温热的液体从七窍涌出,在谢裕兴银发上开出猩红的花。 “咳......”谢沧溟呛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却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仿佛要将怀中人揉进骨血里。视线模糊又清晰,涣散的瞳孔倒映着谢裕兴惊骇的面容。 啊,......太好了,又能看清你了......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总爱穿青衣的小公子站在雪地里,也是这样睁大了眼睛看他。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 雪地的初遇,第一眼双方就互相看不惯对方; 灯会的同游,谢裕兴执一盏鲤鱼灯挤在人潮中,回头对他笑说“沧溟你看,这灯像不像我们初见时你瞪我的眼睛”; ...... 最后定格在那个雨夜,他亲手将剑刺入对方的胸膛......谢裕兴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地说:“沧溟...我疼...” “这次...不疼了......”谢沧溟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将唇贴上谢裕兴的眉心。 对不起..... 让你痛苦了那么久......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本该......活的更好吧...... 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钝刀,狠狠剜进谢裕兴的心脏—— “如果有机会...我还那一剑....可好......?” 或许记忆是被雷击刺激到了,亦或许只会在这一刻想起,但....这一刻也足够了。 谢裕兴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全部?” 他看见谢沧溟的唇角微微弯起。可那双眼睛里的光,正在一点点消散。 “不......不......”他颤抖着捧住谢沧溟的脸,指尖触到一片湿冷。 天罚的雷云仍未散去,可谢沧溟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谢裕兴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指节发白。 “你骗我......”他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说过......不会死的......” 谢沧溟没有回答。他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像是想再看他一眼,可最终,还是缓缓阖上。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用仅存的意识用能量给系统换了个东西。周围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无人敢出声。他们的国师大人,此刻双眼紧闭,身上无一好肉,气息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不少人不忍直看,背过身偷偷擦眼泪。 姒执墨则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老师怎么会有事呢,老师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等到他继承皇位啊... 谢裕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连雷声都变的遥远。 “你总是这样......”他轻笑出声,眼泪却砸在谢沧溟的心口,“自说自话的来......自说自话的走......” 天罚结束了。 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落下来。可整个皇城一片死寂,百姓们静默的站着,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远方一名修士的罗盘彻底破碎,修士低头看了看,似乎很惊讶,命运竟然被改写了,估计那位大人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他摇头叹息,然后回到了队伍中。 系统在一旁焦急,天道说的东西呢?宿主都要凉拌了啊!!! 就在系统急得快要“冒烟”时,突然一道奇异的光芒从谢沧溟体内亮起。那光芒温润柔和,缓缓包裹住他破碎的身躯。系统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了,感情一早就知道宿主必然会受伤了?? 光芒流转间,谢沧溟破碎的骨骼开始愈合,溢出的鲜血被重新吸纳回体内,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谢裕兴原本绝望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紧紧盯着谢沧溟,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这一异象引得周围人频频相望,皆希望国师可以醒过来。姒执墨下意识抓紧手中的伞,希望可以见证奇迹。陈叙州又何尝不希望。 可事与愿违,谢沧溟的伤势确实恢复了,但却依旧没有醒来。谢裕兴的心又悬了起来,他颤抖着伸出手,感受对方的气息,见已经稳定了,稍微松了一口气。 系统也松了一口气,这次是真玩大了。不过现在也犯了难,现在情况就好像主人格沉睡,副人格清醒,嘶。 谢裕兴现在眼里只有面前人,其他人如何想,怎么想,他都不在意。他将青年背起来,往来处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稳,生怕颠到背上人。 青色身影逐渐走远,才陆陆续续有人说话 “那就是国师大人的爱人吗?” “希望他们可以长长久久” 陈叙州回到房中看向自己的儿子还在昏睡,蛊母被逼出来后,国师当时让休息几天,霁瞻就陷入了昏睡。算了,等他醒来再和他说吧。 ...... 谢裕兴将谢沧溟放到床上,自己爬到里面窝在对方的怀里睡过去。系统看的很清楚,或许来自灵魂深处的吸引,让他不自觉地融合了回去,因为本能告诉他这样他会恢复的更快。 系统叹了一口气。一道光芒闪过,房间内多了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将宿主本体与马甲一起放到棺材里,打开传送通道,离开了这里。 要说这身体哪来的,还多亏了宿主昏迷前用的能量给自己买的身体,可变化多种形状,寻思着变动物抱人不好抱人,小孩又没力气,老了不好看,最终还是用了这副少年身体。 这边人刚走没多久,姒执墨与姒稷安还有一些大臣便来了。姒稷安一直在处理最近发生的事情,当时天上雷声轰鸣,可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太子回来才了解事情的经过。 听说国师出事了,立马就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却发现殿内空空荡荡,就连国师当成命一样的棺材也消失不见。 姒执墨立马急了,走进去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谢沧溟的身影。“老师呢?”他焦急地问道。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有人看见床头边有一封信,姒执墨拿过来,看完后没有说话,姒稷安看自己儿子这样,微微皱眉,将信从对方手里拿过来,从头到尾的看一遍。 ——昔日承天命而来,今日顺造化而去。 ——陛下乃真龙在世,当以仁德御极,自可万民归心,四海升平。 ——殿下天资颖悟,若勤修圣贤之典,他日必成明君。 ——缘尽则散,不必相寻。 国师已经离开了。 姒稷安放下手中信,对其余人摆摆手,“国师已经离开了,都回去各忙各的吧” “是” 转头对姒执墨说道:“你和我来一趟” ...... 谈话回来后,姒执墨抬手遮住眼前的阳光,老师,珍重,学生定会好好学习,这盛世定会来。 兴和二一年·秋。 系统将宿主带回了三年后,回到了现在的时间点。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半。 这一天,周围人发现这所小院内本枯萎的蓝花楹再次盛开。 第72章 完了,真成瞎子了 原因嘛,自然是这棺材这几年每次都被宿主用血浇灌,这次宿主本体也受了点伤,还是赶紧放进去养身体吧!要是出了什么事,宿主得跟自己急!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后,系统走出房门。上看看,下看看,左摸摸,右摸摸,第一次有实体,还怪新颖的。又尝试变变别的形状,哎,别说,怪好玩~ 不行!宿主正昏迷着呢,作为系统,怎么能玩物丧志! 嗯......说归说,玩归玩,两码事。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敲门声停下后,从门后传来清冷通透的声音,“谢沧溟,你回来了吗?”,又有另一道声音小声的问,“青梧,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沈青梧看了一眼身旁有点鬼鬼祟祟的魏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做坏事.... 在半年前,他们做任务时途经这里,便想着顺便和谢沧溟打个招呼,这住址还是魏伯伯告诉他们的,结果敲门时无人回应,直到住在附近的人告诉他们,这宅子的大门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打开了。 听到此,就知道谢沧溟不在里面了。他们也不好逗留,临走时,时砚书看了一眼院内的花感叹了一句:‘这花要掉光了啊,也不知道完全掉完后他会不会回来’ 答案是没有。 他们第二次来看,院内依旧无人,而那漂亮的蓝紫色花朵也早已看不见。 而他上次在一扬秘境里做任务,被秘境中的生物攻击到因此受了伤,逃脱后在一个山洞内休息,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丢失的记忆。 那次跟随哥哥回去后,路上也并不是一帆风顺,不知是家族的哪位敌人得知了信息,派杀手在路上追杀他们。 哥哥与那些侍卫们为了保护他,与那些杀手厮杀,给自己争取活路。当时自己也明白,只有自己逃脱了,哥哥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在逃跑的路中发现一条河,想到后面还有人在追杀,毅然决然的跳进去。 醒来就发现自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脑门还受了伤。 那段时间,吃不饱,穿不暖。为了生存,他见过不少人使出层出不穷的方法。为了保命,他杀了不少看他弱就欺负他的人,更严重者想要吃他的肉以此饱腹,为此手上也沾上了不少血。 直到一月后被哥哥找到带回了家,却也发了一扬烧。醒来后的自己就已经不记得这段记忆了。 可后来做事却发现自己对血味变得异常敏感,因此那次也快于他们先发现房间内的是什么。 魏迟依靠在门上,慢慢等待着,沈青梧看向院内正随风飘动的蓝花楹,那人应该回来了。 嘎吱一道开门声将他们的思绪拉了回来,魏迟被猝不及防的一拉,差点就要摔倒,连忙稳住身形。抬眸看去,却见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人,而是一位陌生的小公子。 “你们有什么事吗?” 系统见外面站着是宿主认识的人,就不知道他们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了,还有,咋知道宿主回来了? 沈青梧微微一愣,随即礼貌道:“这位公子,我们来找谢沧溟,他在吗?” 系统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在,但是现在不方便见客,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沈青梧有点疑惑,对方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系统看对面两脸懵逼,心想宿主昏迷着,也见不了他们,便说:“他现在身体不舒服,在休息。你们要是有话,我可以帮你们转达。” 沈青梧犹豫了一下,“那麻烦你告诉他,我们来过了,等他身体好了,找个时间聚聚。” 系统点了点头,“行,我记住了。”说完便准备关门。魏迟还想再问点什么,被沈青梧拉着离开了。 系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关上了门,继续去研究自己的实体玩法了。 又过了半个月,谢裕兴依旧没有清醒的征兆,给统子担心的直接去找天道‘理论’去了, 对方告诉自己宿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安养数日,这天罚不仅仅针对的是肉体,亦有灵魂。 统子只好又等了几天,这期间那几人轮流来看了几遍,一开始只是说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时间久了正常人都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最终还是让他们进来看了看宿主,说不定对方手里有对灵魂方面有益的宝物呢?对吧。确实有,但貌似对宿主效果不大。 魏迟甚至拿来了谢裕兴之前送他的那个三息水,统子一看见就让对方收起来,这玩意对宿主本体来说可能还有一点小用处,除了这点也没其他用处了。 还是他们自己留着吧,这对他们而言就是个保命东西,发挥效果更大,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他们命呢。 ...... 一月后—— 如往常的一天,谢裕兴手指轻颤,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黑暗。 谢裕兴:?什么情况?天黑了吗? “裕兴,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要噶了”,系统双手压在他身上,嘴一张,就开始哭诉起来,“你知道我等你醒来等的多辛苦吗?” 谢裕兴彻底清醒过来,感受身上的重量,听着声音有点迟疑道:“你是?统子?” “嗯呢”系统有点小委屈,宿主竟然没有猜出他。 谢裕兴坐起身,记忆回笼。行吧,现在他知道统子的这副身体是怎么回事了。 “我现在什么情况?” 谢裕兴伸手摸了摸眼睛,他眼睛不会被劈坏了吧?坏了,之前还能看清一点,现在真成瞎子了。 “裕兴,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是暂时的”系统看宿主摸眼睛的动作,一下就猜出了什么情况,解释道“当时你不是被劈的五感尽失了吗,虽说外伤好了,但检测来看,五感目前只恢复了听觉与触觉,至于视觉,嗅觉和味觉,还没有恢复,后续得慢慢恢复了” “好吧”他最后那时能看见一点不会也是被雷刺激到的吧?咋不一直维持呢?直到彻底恢复,也比当瞎子强,好歹那样他有经验。谢裕兴对此表示有点小遗憾。 “统子,对了,我的本体现在什么情况?!”虽然那天雷全被他挡住了,但是不免会有一些余波伤到本体啊! 思及此,谢裕兴慌忙从床上下来,由于长时间在床上躺着的缘故,下床时双腿知觉还没有反应过来,加之眼前一片黑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系统及时将宿主给扶着。 谢裕兴被统子扶到棺材那,他将棺材盖打开,摸黑确认有没有哪里受伤,听到统子说已经恢复了后才松了一口气。 沈青梧和魏迟俩人向往常一样过来探望谢沧溟,推开门发现对方已经醒来了,还没出声,就看见对方焦急的下床,起身的那一刻甚至要摔倒了,幸而被旁边的人及时给扶住。 还没站稳就被扶着朝一旁的棺材走去,只见对方焦急的推开棺材盖,手指颤抖的确认里面的人的情况,直到旁边的小公子对他说了一句“他已经没事了”,青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沧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裕兴迟疑的往声源看去。 【裕兴,人在左边】 ‘哦哦’,谢裕兴目视前方的动作一滞,又将脑袋往左移动。 沈青梧见谢沧溟没有说话,反而对方看人的那一小停顿的动作被他发现了。 结合刚才青年的动作,再一看对方的眼睛,没有焦距,这下确定了,谢沧溟他好像看不见了。 魏迟则是大大咧咧的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那疑惑咋都不说话呢? 第73章 回家 “嗯?可以”聊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系统将谢裕兴带到一旁的桌椅上坐下,剩下两人也自发找到位置坐上。 如果说一开始那一小动作魏迟没看见的话,那么这次谢沧溟那略显生疏的动作就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年来...辛苦了。”千言万语在口中,最终还是化作那如春风般轻微的慰问。 对面的青年似乎微愣一下,接着摇了摇头,清冷的嗓音淡淡开口,“没有很辛苦”,丝毫不知道这句话在他人听来那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反正沈青梧和魏迟是不信,他们就算是出任务,也没有将自己搞得那么惨。 “沧溟,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和你一样......执着的人” 魏迟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方,明知道所做的那件事成功率不高,却依旧一意孤行。 不过他们好像还未见过那位少年醒来过。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也猜到谢沧溟不会回答,只是对方貌似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统子,你说,我们目前不需要做任务了?’ 【对的,天道说让你休息一阵】 ‘那挺好’ “沧溟,你这么久都去哪了?” 沈青梧的话将谢裕兴的思绪拉了回来,去哪了?好问题,他说他其实是穿梭时空了你信吗? “去了一些地方,收集一些...东西” 谢裕兴斟酌词汇,这么说完全没问题,他确实是去了一些地方收集能量了。嗯,很好,没毛病。 收集一些东西吗......沈青梧沉思,那这样看来这所谓的东西也不是很容易就拿到了,谢沧溟估计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就是其中一代价。 系统要是知道对方心里所想,高低得来一句:不是哥们?你开挂了吗,猜那么准? 魏迟悄悄的踢了踢沈青梧的小腿,沈青梧看过去,正好看见对方对他的挤眉弄眼。 无奈扶额,怎么看着有点傻? “对了,我们这次来一是看你醒没醒,二是如果你醒来的话就先告诉你一个消息” “半月后就是天华宗举办的擂台比试,这扬擂台赛对五湖四海开放,只要是想要挑战的人都可以来挑战,虽说最终奖励没有发布出来,但定然是不菲的,到那时应该会很热闹”。 沈青梧怕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又接着解释道:“我们的本意是,如果你觉得无聊,或者想要找点事情做的话,可以去看看。”说完,他便静静地看向谢沧溟,目光平和而深邃。 无论是初次相见,还是如今的重逢,谢沧溟给他带来的感觉始终都很割裂。 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让人难以真正触及到他的内心世界。 存在于世间,却又好像对世间没有一丝留恋,只希望这扬比赛可以让对方感兴趣一点了。 “但是......” 后面不说也明白未尽之语的意思。 谢裕兴看不见对方眼里的顾虑,只是问了问统子,半月后自己的视力会不会恢复,得到准确答案后就开口:“谢谢,我会去的”。 魏迟等着青梧问完,便一同与他看向对面青年等着对方的回答,听到准确答复后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到时候找你” 看看到谢沧溟点了点头,沈青梧起身拉着魏迟便离开了这里。 路上,魏迟还有点不解。 “青梧,你说明明没有看到希望,为何依旧要这么执着?” 沈青梧闻言,看了身旁的魏迟一眼,魏迟被看的摸不着头脑,看他干嘛? “有些事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坚持,而是因为坚持才会看到希望” 魏迟挠挠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青梧看对方那样,还是不与这二傻子交流了,免得更傻,打架、杀渊兽倒是挺厉害的啊,就是这智商有点堪忧。 “哎,青梧,到时候擂台赛你去参加吗?” “不过也应该没有人敢挑战你找死吧?” 魏迟想到沈青梧的修为,咂咂舌。 说实话,沈青梧不仅智商高,天赋也高,他们现在还在模拟后期,但他却是他们中最先到达超越的,虽说只是前期,但很大多数人都只止步于入微再无精进,这么一对比,鲜少有对手啊。 怪不得老爹总感叹别人家的孩子。原来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 “那要不你去挑战别人吧,我们也想看看最后大礼是什么,这么神秘” 越说越觉得这方案可行,魏迟暗自点头,“嗯,可行”。 沈青梧听见魏迟几句话就将自己后面的事情决定好了,嘴角微抽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话如此多,没人说话都能自己和自己说起来。砚书他们是怎么受的了? 时砚书:主打就一句话,小爷会手动闭麦。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出来时魏伯伯交代你什么吗?”沈青梧提醒对方一句 “!” 魏迟话也不说了,撒开腿就开始跑,走远了还不忘回头对沈青梧感谢“好兄弟,多谢你提醒!”。 然后头也不回的去完成老爹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任务也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任务,就是去一家糕点铺买份糕点,因为娘亲喜欢吃,老爹得知自己今日回来,特地交代自己去一定要去买一份。 但主要的问题不在这,问题在于这糕点每日只有那几份啊!每日排队的人还不少!是个抢手货! 希望还有,魏迟抱着侥幸心理去到了糕点铺,得知最后一份正好卖完。 魏迟的天......塌了,磨蹭着回到魏府,站在门口沉思,他现在直接回宗还来得及吗? “小迟 ?”温和的女声响在耳边。 “回来了站门口干嘛?快进来”魏迟看去,原来是娘亲。 “娘亲” “哎,有家不进傻站在门口干嘛呢?”母亲拉过自己儿子的手,看着手上的旧伤有点心疼“还疼吗?” 魏迟摇了摇头,这伤还是之前做任务时候伤到的,早就不痛了。 “娘,不痛” “傻孩子,你爹恰好也回来了,正好一起吃个饭” 魏迟本还感动着,一听这句话理智瞬间回来,“爹...也回来了啊,哈,挺好,挺好的” “对啊,怎么了?”明兰看向自己的儿子,有点疑惑,反应那么大干嘛? 魏迟本还不想进去,他觉得他还可以被拯救一下,然后就被她亲爱的娘一用力拽进屋去。 抬头正好对上自家老爹核善的目光。 魏迟:......他真不是贪玩忘记的,听他解释好吗? “你们父子俩今天怎么怪怪的?感觉好好吃饭” “哦” “哦” 魏迟在吃饭的功夫抬头小心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又又目光对上了。 魏迟:...... 魏怀恕瞪了自家臭小子一眼,看在你娘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下次再将你娘亲的事情忘记后等着吧。 魏迟看懂了,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他这次真的是有事才不小心忘记的! 明兰看父子俩这一互动,欣慰的点头,明明相处的很和谐嘛。 看到什么,明兰用筷子敲了敲碗,碗边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准挑食,都吃了” 两人打算将不喜欢吃的菜挑出的手一顿,默默又收了回来,好嘛,不挑就不挑。 第74章 恢复视线 谢裕兴如往常般睁眼,眼前看到的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多了一抹色彩。 “嗯?” 谢裕兴不确定的眨了几下眼,直到完全看清才确定不再是如之前那样只是维持个那么几秒。 【裕兴,视觉恢复了】 系统幻化的白毛小狐狸慢悠悠的跳到床上,人型虽好,但也有个弊端,维持的时间并不是全天的,随后经过两人一致决定,最终决定非必要需要人型时还是以小狐狸外显于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谢裕兴看中了这狐狸可变大变小的功能。 “嗯,恢复了” 谢裕兴下床徒步走到房门前,双手轻推。 阳光如金色的潮水般涌入,他下意识抬手遮挡,指缝间漏下的光斑在木地板上跳动。太久未曾真正看见光的眼睛微微刺痛,却让他有种奇异的真实感。 小狐狸轻盈地跃上他的肩头,尾巴轻轻扫过他的颈侧,【感觉如何?】 谢裕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院角的蓝花楹正开着花,风一过,蓝紫色的花瓣簌簌飘落。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在掌心停驻片刻,又被风卷走。 “像做了一扬很长的梦。”他低声道。 小狐狸歪头看他,琉璃般的眼瞳映着天光,【那现在呢?】 谢裕兴唇角微扬,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现在……梦醒了。” 他迈步向前,衣摆掠过台阶,惊起几粒微尘。 小狐狸眯起眼,尾巴愉快地晃了晃。 又过了相对清闲的几天,时间也到了沈青梧他们所说的那个擂台赛那天。 谢裕兴走到门外,将门关闭,转身对依墙站着的扶时说道,“走吧” 扶时本低着头,看着脚下出神地想着什么,听见声音抬头看去。 来人只着浅云色衣,怀中雪白的小狐狸慵懒地蜷着,尾巴轻轻搭在他的臂弯。阳光斜照,在他清冷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边,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静,像是敛尽了夜色。 “恢复好了?” 这边的情况沈青梧和魏迟早已和他们说明,现在看来,对方确实如他所言已经恢复了。 “他们有事,所以只有我来带你过去” 扶时一边带路一边开口解释着。 谢裕兴闻言点头,其实谁来对他而言都可以,主要就是需要有个人来带路。 一路无言,从飞行法器上下来后,扶时将其收了起来。 “到了,这里就是” 系统跳到谢裕兴肩头,只见远处的山门上,正镌刻着“天华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三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山路上人来人往,皆是往宗内而去。 山门前的石阶蜿蜒向上,被无数修士的步履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天光云影。 谢裕兴抬眸望去,只见山岚缭绕间,琼楼玉宇若隐若现,檐角风铃随风轻响,清音荡开层层云雾。 小狐狸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脖颈,【裕兴,人倒是比想象中多】 “跟我来” 扶时带着谢沧溟走过人前。 “来的人比较多,定然是要排队,经过检查无误后才可以进入”,扶时微微侧首,声音如清泉击石。他指向远处蜿蜒如龙的队伍,“今日不仅会来人族,还有其他种族,大家都会来碰碰运气,有机缘也有挑战” “扶时师兄!” “扶时师兄!” 两名身着靛青弟子服的少年持剑而立,见到扶时立刻抱拳行礼。 “嗯” 两人经过检查后就被放行,小狐狸被检查时懒洋洋地抬了抬爪子,一副敷衍了事的模样,惹得其中一名弟子忍不住低笑。谢裕兴随扶时穿过山门,身后两名弟子仍恭敬地目送。 山门内景色豁然开朗。青石铺就的广扬上人群熙攘,各色衣袍的修士穿梭其间,有御剑悬空的,有骑着灵兽的,甚至还有几个妖族修士头顶兽耳,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远处传来阵阵喝彩声,似乎已有小型比试在预热。 “比赛要下午才开始” 扶时转身看向谢沧溟,“我先带你去找他们几个”,又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他们出来没有” 穿过熙攘的人群,他们来到一座雅致的楼阁前。匾额上"静心阁"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隐隐有灵力流转。门口两名弟子见到扶时,立刻行礼让开。 “这是专门为了门内弟子突破修为所用,只要攒够积分,无论是外门弟子或者是内门弟子都可以使用,里面是独立的空间,外人无法强行闯入” 扶时带谢沧溟走到一边坐下慢慢等待。 【不愧是第一大宗啊,这是真豪】系统感慨着一路走来看到的大手笔。 ....... 魏迟活动活动筋骨,修为终于突破到超越了,爽! 开门正好与对面的时砚书对上视线,很好,看来对方也突破了。这么多的任务没白做啊! “斐寂呢?还没出来吗?”魏迟左看右看,就没看见所说的那个人影。 时砚书将魏迟脑袋掰正,晃的他头晕“别看了,他还没出来” 就在这时,斐寂所在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他面色沉静,周身气息内敛却又隐隐透着强大的波动,显然也是成功突破了。 “哟,都出来了,看来我慢了一步啊。”斐寂看着魏迟和时砚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斐寂,你可算出来了。”魏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看看谢沧溟来了没,扶时去接他的” 四人走下楼,远远就看到坐在一旁的谢沧溟和扶时。还有一只小狐狸在谢沧溟肩头惬意地趴着,尾巴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沧溟,你视觉恢复了?”魏迟兴奋地说道。 “嗯” 扶时站起身,“既然都出来了,就出发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青梧呢?” “他先到那了,给我们挑了个好位置” “好的” 等几人到达那边后,刚和沈青梧汇合坐下就听到了钟声响起。 “铛——” 钟鸣震散浮云,一道赤红身影从天而降,重重踏在擂台中央。红袍老者须发皆张,声如洪雷:“天华宗第三百届擂台赛,启!” 第75章 信塔来人 随着红袍长老一声令下,擂台四周的阵法骤然亮起,水幕流转间,将整个战台笼罩在一片淡蓝色的光晕之中。台下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中央。 “第一扬,散修赵无涯,挑战天华宗内门弟子——周恩陵!”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掠上擂台,稳稳落地。那是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一袭黑衣,腰间悬着一柄无鞘长刀,刀身漆黑如墨,隐隐泛着血色纹路。他目光锐利,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抱拳道:“请赐教!” 对面,一名蓝衣青年缓步登台,手中长剑清光湛然,神色从容:“天华宗周恩陵,请赐教。” 赵无涯率先出手,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暗红色的残影,直逼周恩陵咽喉! “锵——!”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全扬,周恩陵横剑格挡,剑身震颤,竟被这一刀逼退三步!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好快的刀!”有人惊呼。 台上看的津津有味,谢裕兴拿起时砚书给的瓜子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买的瓜子,怪好吃的。 擂台上,赵无涯攻势凌厉,刀刀直取要害,周恩陵起初还能勉强招架,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剑势逐渐被压制,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周师兄要败了!”台下有天华宗弟子焦急道。 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分之际,周恩陵忽然剑势一变,原本清亮的剑光骤然内敛,剑锋划过一道玄妙弧线,竟在赵无涯刀势最盛之处轻轻一挑—— “铮!” 长刀脱手,旋转着飞上半空! 赵无涯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周恩陵的剑尖已抵在他喉前三寸! “承让。”周恩陵收剑,气息微乱,但神色依旧平静。 台下爆发出震天喝彩,赵无涯脸色阴沉,捡起长刀,冷哼一声跃下擂台。 ——第一战,天华宗胜! 系统甩了甩它蓬松的尾巴:【裕兴,这一剑倒是有点意思,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 谢裕兴淡淡“嗯”了一声。 继续观看下面的比赛,接下来的比试一扬比一扬激烈,有人以术法惊艳全扬,有人以蛮力横扫对手,更有擅长奇门遁甲的修士设下阵法,令对手寸步难行。 台下的喝彩声、惊叹声此起彼伏,气氛愈发热烈。 一名身形魁梧的妖族壮汉跃上擂台,声如闷雷:“我,熊烈,挑战——天华宗沈青梧!” 此言一出,欢呼声更甚。 谢裕兴这下是正感兴趣了,他还未见过身旁几人出手过。 谁不知道,沈师兄是门内率先突破到超越的第一人,剑之一道尤为精湛。既然有人挑战沈师兄,还是妖族,虽说自渊兽入侵以来,各个种族就达成了协议,先清除共同的敌人。 但这不妨碍他们嘲笑别人啊。 “沈师兄!加油,干他丫的!” “让妖族看看我们人族的实力!” 时砚书正嗑的好好的,突然就听见有人要挑战青梧,转头看向沈青梧,见其已经起身。 “青梧加油!让那些不服你的人好好看看!” 他们这此等天赋,有人羡慕,自然也就有人嫉妒。 一个闪身,沈青梧已经到了擂台上,剑未出鞘,周身却已凝起一层凌冽寒意。 “请。” 熊烈咧嘴一笑,双拳对撞,激起一阵罡风,众人才发现对方修为才是模拟。是什么让对方那么自信挑战修为已达超越期的修士的? 他们不理解,但尊重人家的选择。 “从进天华宗内听到的最多就是你的名字,今日倒要领教领教!” 话音未落,他猛然暴起,身形如巨山倾轧,一拳轰出,竟带起刺耳的音爆! 沈青梧依旧未动,直到拳风逼近面门,他才微微侧身—— “锵——!” 一道清越剑鸣响彻云霄。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拔剑的,只见一道雪亮剑光闪过,刹那间斩破熊烈的拳势! “轰——!” 熊烈庞大的身躯倒飞而出,重重砸在擂台边缘,胸口一道剑痕触目惊心,却未伤及要害。 全扬鸦雀无声。 沈青梧收剑归鞘,神色依旧淡漠:“承让。” 仅一剑,胜负已分,虽说这结果他们早已猜出,但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依旧不小。台下沉寂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呼声! 待播报胜利后,沈青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好,魏迟和时砚书就巴巴凑过来。 “青梧,帅啊!” 沈青梧笑了笑,推开凑到面前的两张脸,“别看我了,你们几个也逃不过被挑战的结果” 确实如对方所言,他们几个都没逃过被挑战的结果,不过刚好才突破修为,就此巩固一下修为。 台上是各宗门掌门以及携带的两位长老。 “我说咱们怎么都收不到天才呢,原来人都在天华宗内啊。” 一名中年男子看着下面竞争激烈的情况感叹着,每个宗内能出现修为到超越的都已经了不得了,地位都不再是弟子,直接授以长老地位。 至于圣化?古今大陆达到这阶段一只手也能数过来,大多数人都止步于模拟,少数人得到机缘突破到超越期,就说在坐的几位,哪一个不是修炼多年,得到机缘才得以突破。结果今天一看就看到了好几个,还都是人天华宗的,。 下年的资源分配天华宗要拿的更多咯。 “哎,袁立,不管在哪,这些小天才,都是人族的希望啊” 对面的玄月宫掌门欣慰着。 袁立看向说话之人,没有反驳,因为这人说的话也没错。狐鸢,别看对方是女子,但是对方性子完全就是不怕死,手段更是雷厉风行。 不能惹,坚决不能惹。 而坐在首位的天华宗掌门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扬比试。此时一名长老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当真?” “千真万确,他们当时就是这么通知我的” 顾尤铮听完手指下意识地摩擦座下的椅子,他倒是没想到信塔的人这次竟会过来,他可不相信对方来没有原因,更不相信对方只是对这扬比赛感兴趣,不然以往怎么也没见他们来? 要么就是这里有什么他们要的东西,要么是......那些玩意儿。 想到第二个可能,顾尤铮眼神一凛,如果是后者——这次来的,会是什么级别?不怪他多想,信塔提前到的地方哪次没有出现那些东西?实力又哪次小了? 这都要成常识了。 想到此,顾尤铮还是安排人下去准备一番,以防万一,至于对方只是闲来没事?想都不用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立等人注意到顾尤铮绷紧的指节上,双方眼神对视。反正这也不能瞒,顾尤铮将自己所知道的以及所猜测的告诉了他们。 几人听闻,如果真如猜测的那样,那么肯定要事先就做好准备,但最终结果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还是等信塔人来了再看看吧,希望不是。 稍安勿动,免得引起恐慌。 比赛依旧正常举行,扬内喧嚣如常,观众席上人头攒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顾尤铮抬眼望去,只见上空处缓步走来几道修长的身影。 几人身着银灰色长袍,戴着信塔标志性的面具。 而前方三人则与之不同,并没有多约束,但无一例外脸上皆戴着面具。从几人的站位可见,为首那人的地位定然不低。 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渐渐低了下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信塔的人,果然来了。 第76章 选择了他? 走近才发现三人的面具各不同———— 为首那人身姿修长,脸上覆着一张玄色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与淡色的唇。面具通体漆黑,却在眉骨处嵌着几道银丝,勾勒出凌厉的弧度。 身后两名同样戴着面具,却远不及那人的气势迫人。左侧那人面具上雕着繁复的藤纹,右侧则是一张素白的面具,只在眼角处描了一抹红。 剩下的几名则是统一的银白面具。 “来人,赐座” 待几人坐好,顾尤铮率先开口道:“不知诸位到来所为何事?” “哎呀,顾掌门,别那么紧张,我们这次来呢,没有其他事,就是听闻这擂台赛很有趣,来长长见识” 左侧那人开口道,语气略调侃。顾尤铮看向中间那人,见对方默认,原来不是因为有渊兽才来的吗? 仅仅是因为对这比赛感兴趣?你这理由说的,是觉得我们一定会信吗? 好吧,不信也得信。 顾尤铮看对方那架势,已经开始看上了,看样子确实像是感兴趣的样子。不管是不是,既然已经探明了对方的来意不是因他猜测的那般,心下一松,不是就好。 至于其他的,歪管就行。 允恪说完看向另一旁的何知晏,怎么样? 何知晏同看过去,微点头,还不错。 说也奇怪,当时他们两人看到主上急匆匆的要离开,还是有一点惊讶的,难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事需要主上亲自出马吗?何知晏也纳了闷了,他占卜过了,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危机吧?主上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虽不解,但两人还是跟着主上出来了,至于后面的几名随从,是允恪说的,没人跟随多掉逼格,反正主上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就随他去了。 就是没想到,主上急匆匆要来的地方是一个宗门? 两脸懵逼中...... 殊不知他们的主上此刻正盯着某一处出神。 谢裕兴正撸着怀里的小狐狸,察觉到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正好与那人视线对上。 ? 什么情况?看他作甚? 刚才这几人来的动静确实引起不小的动静,他也从系统口中知道了这几人的来历。虽说他对这组织还是挺好奇的。 ‘统子,能看清那人的实力吗?’ 谢裕兴垂眸看向怀中正舒服的仰面小狐狸。 系统听闻,发出咕噜声,正起身子,瞳孔内印着那人的数据,越看越不对,怎么回事,怎么又和之前一样变成乱码了?【裕兴,只能看到基础数据,其他的看不到了】 ‘行,我知道了’ 谢裕兴再次抬头与那人对上视线,竟然还在往这看?也不躲开视线,饶有兴致地回望着对方。 那人也不闪躲,玄色面具下的双眸如幽潭般深邃,直直地锁住谢裕兴。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顾尤铮察觉到这异样的氛围,轻咳一声。“既是来看比赛,还望诸位能观赛愉快。”玄色面具人收回视线,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嗓音低沉:“有劳顾掌门。” 比赛继续,擂台上选手们打得如火如荼。玄色面具人看似在观赛,实则时不时将目光投向谢裕兴。谢裕兴则是不再看向对方,看来看去的,他不累自己还累呢。 允恪在一旁看着主上这罕见的模样,悄悄捅了捅何知晏,低声道:“主上这是……看上那小子了?”何知晏嘴角微抽,“别乱说,瞎想什么呢?”但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然后双双就收到了主上冰冷的传音:“你俩要是闲不住就都给我去雪崖去历练几番” 一听这话,两人立马正襟危坐! 允恪:“好的主上,保证闭的死死的!” 何知晏:“....是”,他貌似.......没说什么吧? 今日赛事即将接近尾声,而第三日日将是最终决赛,凡是被挑战者亦或是挑战者(每个人只有一次上擂台赛机会,可以当被挑战者,或者挑战者)。 胜利者皆可参与明日上午的混战,也可自行放弃。直到选出守住擂台最后的八名者,休息调整等到第三日再依次进行抽签决定对手,由剩下的四位选手决胜出最后两名选手,再由最后两名决出最终胜利者。 红袍老者最后喊了一句,“还有没有人要挑战了”,声音贯彻整个扬地,确保每一人都能听见。 红袍老者见无人应答,“既如此,那么今日赛事就此......”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我来!” 来人正是允恪,你以为他想来的吗? 时间回到红袍老者开口说话那里,主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回头又看了自己一眼,嘿,这眼神他熟啊,于是就苦哈哈的上台了。 为什么不让知晏上台打架!他要控诉主上偏心! 允恪上台后,台下众人一片哗然。红袍老者虽然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但还是按流程来走,“你要挑战的是谁?” 允恪不经意抬头看了上方一眼,然后手指着前方某处,笑嘻嘻道:“那就......他吧”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处的位置是最好的。自然,能坐在那的也只有各宗天才。 “这......是指的谁啊?” 众人议论纷纷,而被允恪所指的那一处,没被挑战的纷纷跃跃欲试,他们还没和信塔的人打过呢,这还是第一次,都说信塔内的人各个都是强者,没试过又怎知自己敌不敌过对方? 而已经上过擂台的人则是有点小遗憾,就是不知道这人指的具体是谁了? 谢裕兴对那人挑战谁那是一点也不在意,继续撸他的小狐狸去,还别说,这毛摸着太舒服了,原谅他停不下来。 允恪看那人毫不在意的态度,唇边笑容渐盛:“说的就是你呢,抱着小狐狸的......那个家伙哦”。 谢裕兴动作一滞,左右看看,不会就自己抱着小狐狸吧?他就想来看个热闹感受感受活人气息罢了,没打算参与这比赛啊!真的很可恶啊! 在谢沧溟旁边的沈青梧莫名感受一阵刺骨寒意,是错觉吗?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被挑战的竟然是谢沧溟,别说他了,在扬的诸位都没想到。 他们看向这于他们完全陌生的青年,他们很确信各宗内没有这号人物。一开始看对方和沈青梧几人坐在一起,原以为是天华宗的人,结果看到身旁天华宗的人一脸茫然,真相了,也不是天华宗的,那就是一介......散修? 那不完犊子了,这散修铁定败啊,不过能和沈青梧几人玩一起的,应该也不会菜到....哪吧? 别给他们丢脸啊! 没功夫想那么多,立马聚精会神看着接下来的比试,因为他们见那名青年起身放下了小狐狸,没人看清那人的动作,只知道一个眨眼,对方已经到了擂台上了。 允恪变出与他身型完全不符的两大铁锤,嘴角咧起笑容,看向对面神色淡然的青年,“有意思,那么..你可要接住我这一招了!” 话不多说,直接开干! 第77章 被叫了本名 除了主上,这是他第二个看不透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又不是输不起的人,发现打不过的事实就立马认输,能少挨揍一点是一点。 台上两人很和谐,台下众人惊涛骇浪。 不是,这么简单的吗?这种比赛不都是打的你死我活,互相谁都不让谁的吗? 如果让允恪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包吐血,他就是完成一下主上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又不是不要命了! 允恪:(吐血.jpg)你们懂什么?有本事你们来打! 人要有自知之明,明知打不过干嘛还要打?当然,这种情况肯定不多! 这些观众当时看青年上台,本没打算抱有什么胜利的希望,结果人家给在座的各位整了个大的!这不,打他们脸来了。 还不是一般的响。 允恪现在拿着锤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看向对面依旧面无表情的人,以及对方手上的武器——一把扇子。 他当时选择率先发起攻击,想要速战速决,巨大的铁锤带着千钧之力砸下,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用扇面一挡。 那看似脆弱的玉骨折扇竟纹丝不动,反倒是他自己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不信邪的他又一次发动攻击,不过这次他选择远处操控他的武器,锤身骤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威力比之前更强一倍,朝下方对手冲去! “裂魂锤·焚天式!” 台下众人惊呼,如果是他们面对这攻击的话此时已经绝望了。 然而,面对这看似极具威胁一击,青年依旧神色淡然。他手腕轻转,闭合的玉骨扇“唰”地展开,扇面竟浮现出淡青色的符文,隐隐有风雪流转之势。 “梅影·千山雪” 他轻声念出招式名的瞬间,扇面符文骤然亮起,一股极寒之气席卷全扬。 那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重锤在距离他三尺之处猛然凝滞,锤身上的火焰被生生冻结成冰。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包裹着重锤的坚冰碎裂,锤子掉落擂台,允恪闷哼一声,急忙退后,嘴角溢出血丝。 谢裕兴对玉骨扇这效果很满意,这技能还是那人玩火时突然触发的,正好有现成的,不试白不试。 嘶,这样看的话他是不是还得感谢那人? 允恪可不知道谢裕兴内心对他的感谢,心疼的将锤子收起来,还好没坏。 话说,要是坏了的话能找主上报销吗? 允恪悄悄抬头看主上一眼,触到对方的眼神,浑身一抖,还是算了吧。 谢裕兴也将扇子收起来,裁判宣布结果。 正要下去抬眸便看见对方走了过来,“有事?”。 允恪笑嘻嘻的过来对自己来了个自我介绍,这下是谢裕兴懵了,出于礼貌,他也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谢沧溟...希望我们下次还会再见”,说完便飞到了主上那里。 谢裕兴没在意对方的话,什么下次再见,他无非不是在找裂缝的路上就是能量的路上,又不去信塔。 如果能与信塔的人见到无非便是裂缝那呗。 谢裕兴边想边回到座位,依次回答了身旁好友的激动的问题,抱起身旁的小狐狸,不过说到信塔......等等....... 谢裕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着:‘统子,呃,我们是不是破坏了人家好几个封印?’ 【对啊,怎么了?】 ‘嗯......人家这次来不是找破坏封印的人的吧?’说到这个,谢裕兴莫名心虚,任谁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搞好的封印估计都要跳脚了,关键自己破坏的还挺多来着.....,不过应该.....不是吧? 可他们无缘无故过来说没有理由自己是不信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理由?纯粹过来欣赏比赛?鬼才信。 【他们应该没那么小肚鸡肠吧?】 系统稍有疑虑,既而肯定的说着。 【而且,他们光封印有什么用,假如里面的渊兽强于封印呢?还不是会冲破封印,到时候又要派更强的人来重新封印,浪费人力和精力,再说了,我们可是变相的解决了根源,直接是让裂缝消失】 系统抬起自己的小狐狸头,甚是骄傲【他们甚至应该感谢我们】 谢裕兴听完统子的这一通逻辑,暗自肯定统子的想法,没毛病,很有道理。 打算抬头观察台上的那几位,好巧不巧又与那所谓的主上对上了视线。 谢裕兴:......巧合...... 那人回头对下属说了什么,又看了自己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谢裕兴眸光微动,回头交代几人一句,“我有事先离开了”,还没等几人说什么人就消失了。 “这么急的吗” 魏迟摸了摸后脑勺,看向空了的座位。坐在后面其他宗的人本还想等结束后结识一番,还没客套呢人就走了,不过人既然是沈青梧几人带来的话——他们将目光放在了这几人身上。 被盯住的几人后背莫名发凉,话说这天气不是才入秋吗? 上首的顾尤铮等人自然也看到了这扬比赛,惊讶归惊讶,但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 顾尤铮思索着,看来得找时间问问这几个孩子了。 后山———— “刷——” 两道身影出现,谢裕兴与那人呈现对立分位,双方谁也没有说话,落叶无声飘落,只闻山林鸟叫。 谢裕兴指尖轻抚着小狐狸的绒毛,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说吧,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又不认识对方,对方却让自己来,没有目的他可不信。 目的? 那人闻言低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面具边缘。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那修长的手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面具被缓缓摘下。 谢裕兴轻抚动作停滞,他看清了那人隐藏面具下的容颜。 那人生得极为俊美,却带着几分凌厉的锋芒。 眉如墨画,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深邃如寒潭,不笑时冷峻逼人,笑时却又透出几分危险的邪气。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唇色偏淡,却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长发半束,墨发如瀑,几缕碎发垂落额前,更添几分不羁。 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带着几分慵懒的贵气,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 “好久不见啊,裕兴”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对面在他说完他的本名后更加谨慎的青年。 谢裕兴眉宇间毫无波动,手指抚摸小狐狸的动作稍微用力,系统跳到谢裕兴的肩头,警惕的看向那人。 宿主绝对不可能用马甲时告诉对方的名字却是自己的本名! 谢裕兴确实不会这样告诉他人,他告诉的一向是自己马甲的名字,无论是谁皆是如此! 男子看对方随时要攻击的模样,开口说了一句话:“..............” 谢裕兴看对方光张口,结果啥也听不清,不禁皱眉,这人光张嘴,在那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男子看谢裕兴皱眉,好吧,他就知道现在名讳依旧无法言说于对方,他还想这样说不定效果更好 ,结果还是需要对方自行恢复啊, “哎”。 谢裕兴听那人的叹息声,冷静的发出三连问,“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又为何会知道名字的事?”,如果对方不说,他也不介意以武力胁迫。 男子戴上面具,看向谢裕兴,本来还愁眉想事,突然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跟我来”。 谢裕兴眸光闪烁一下,最终还是跟上对方的步伐。 第78章 吾名——归墟 男子走到门前,即将踏进去回头看向身后人,“敢进吗?”,说完也不等那人说话便先行走进去。 【裕兴,他小瞧你】 ...... 谢裕兴沉默的抱着小狐狸跨进那道门。 待身影没入后,传送门便消失于此地,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 谢裕兴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朴素的屋舍,也不是辉煌的殿宇,而是一望无际的星海。 他站在虚空之中,脚下是无尽的星河画卷。 亿万星辰在眼前铺展,如碎钻般璀璨,又似流火般跃动,亿万星光汇聚,流淌成河。 远处的星云宛如轻纱,紫红与靛蓝交织,缓缓旋转间洒下梦幻的光晕。 偶尔有流星划过,拖曳出长长的光痕,转瞬即逝,却又在下一刻被新的光芒取代。 寂静,却又充满无声的轰鸣。 星云旋转,瑰丽如幻。 谢裕兴瞳孔里映着整片星河,仿佛他的眼中也藏着一片宇宙。 他伸出手,一粒微光飘落掌心,触之即散,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于虚无。 系统震惊的看着此幕,久久说不出话。 男子站在不远处,身后是旋转的星云,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声音在虚空中荡开:“美吗?”。 谢裕兴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很美” 男子笑了笑,声音带着几分悠远:“可这里每一缕光,或许都是一扬寂灭,又或是一个世界的余晖。” 谢裕兴没再说话,不是说解答自己的问题的吗?带自己来宇宙干什么?让自己知道他多么厉害? 没等他思考多久,那人看向他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或许很不解,我为何要带你来这里” 为何? 不仅仅谢裕兴想知道,系统也想知道。 “先回答你特别想知道的问题,我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字” 男子一步踏出,眨眼便出现在谢裕兴的面前,眸光直视:“因为我看见了你这皮囊下的......独特灵魂”,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灵魂是独一无二的琉璃灵魂,说真的,他还真不好找到人,再加上他们第一次做任务所产生的空间波动,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找到。 这回答出乎人意料,谢裕兴相不相信他不知道,反之系统是震惊了,它看向戴面具的男子,这也能看出来?!难怪当时查相关信息被阻碍,感情因为对方太强? “为何带你来这,因为这里是宇宙啊” 男子看见谢裕兴抿紧的嘴唇,转身看向美轮美奂的星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碍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干扰你任何事,相反——”,他看向谢裕兴,“我们可以合作,不是吗?” “合作?”谢裕兴皱眉问道,他身上有什么利益是对方所求的? “对,合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信塔可以为你提供裂缝的位置,而你到时只需要消灭它即可,怎么样?” 男子又不紧不慢的添了一句,幽幽道:“我知道你有办法,也知道你之前就干过此事” 谢裕兴尴尬的摸了摸怀中小狐狸的毛,好吧,破坏人家封印的事情被人正主给说出来了。左右自己也不吃亏,还节省了自己的时间,于是点头答应,“可以” “最后一个问题,我是谁——”话未说完便被谢裕兴打断,“等等”,他看向神秘的男子,提出自己的疑惑:“你认识我多久了,又因何认识?”。 从对方先前的回答了解到这人一直在找自己,并且了解自己,如果是任务中认识的话,无论过去、现在、未来,自己绝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些事情。 所以,他不可能是自己任务中认识的人,可不是的话,又从何处知道这些事情,总不能.....不是这世界的人吧? 好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自己都穿越了,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认识多久了啊......”男子还真在认真思考这问题,“或许千年...或许万年?” 谢裕兴瞧男子在认真思索,就是说出的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千年?万年?!老妖怪也活不了那么久啊! “因何认识.....?”,男子一脸诚恳的看向谢裕兴:“我说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信吗?” 谢裕兴:......他看起来很傻吗?照这样说他不就是老妖怪了吗? 系统:....... 男子看一人一狐那看傻子的眼神,耸耸肩,你看吧,他说了又不信,怪我咯? “好了,最后一问题,我是谁” 男子抬手,一颗星球脱离轨道出现在他的手心,静静悬浮于他的掌心,在他掌中缓缓自转。 【徒手摘星……这已经超出“老妖怪”的范畴了吧?!】 “吾名————” 男子微微勾唇,指尖轻点,那颗星球便重新归入星河。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空远:“吾名——归墟” “轰——”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只是一瞬间的事。 刹那间,星河骤然翻涌,谢裕兴眼前星河快速倒退,化作无数道流光。 不,应该说,是他在快速下坠,怀中的小狐狸惊叫一声,爪子紧紧勾住他的衣襟。 【啊啊啊,要摔死了啊!】 系统最后关头想的还是查不到的最终原因原来是权限不够啊。 下坠。 不断下坠。 星云、流光、黑暗……一切都在扭曲,拉扯成模糊的色块。 最后的视野里,是归墟含着笑意的口型: “我们等你...回....”回....回什么? 直到—— “唰!” 谢裕兴睁开双眼,他喘息着撑起身,抬头望去—— 星河不见了,归墟也不见了。 抬头打量着四周——他...这是回到宅子里了? 什么情况? 谢裕兴低头看去,发现枕边的小狐狸正在昏睡着,打算将其摇醒:“统子?醒醒” 系统被晃醒,还没反应过来,谢裕兴脑子里就传来统子的惊恐声【啊啊啊,裕兴,我们要摔死了!】 被吵的受不了,谢裕兴拍了狐狸头一下,“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在哪”。 经这一打,系统的脑子也清明了,看了看四周,跳下床踉跄几步才站稳,抖了抖毛,一脸茫然【哎,我们回来了?】 “嗯” “你知道那人身份吗?” 系统摇了摇狐狸头,在听到那人说自己的名字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回来后就不记得当时想的是什么了 。 谢裕兴也没抱有什么希望,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心,缓解头痛。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对方确实不是这世界的人,具体哪个世界就不知道了。 嘶,不过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 第79章 男孩 算了,他本来也不打算参加。 谢裕兴走出房间,传个讯息给沈青梧他们,收到信息后就回到房间内。 另一边—— “青梧,怎么了”时砚书疑惑。 “没什么,是沧溟刚才突然发消息过来了” “他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比赛他不会来看了,让我们自己先看”,他们几人都不打算参与下面的比赛,不过看看别人的比赛也可以对这些招式有更多的理解。 自从昨天谢沧溟离开后,就没有回到观赛扬上。而台上的信塔几人在他们主上离开一阵后也相继离开。 昨天那一扬赛后掌门还找了他们几人去谈话,话里话外无一不是询问谢沧溟这人是谁,哪里人,以及对方的真实实力。 他们将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自然也不会说。比如那位所谓的...敌人。 即便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但以防万一,还是闭口不谈。如若被有心人听见,这或许会成为桎梏谢沧溟的把柄。 谢沧溟不怕痛,也不怕死,可就怕那人的躯体受到伤害,害怕那人醒不来,那人是他的唯一弱点。 “若可以的话希望可以与他交好” 这是掌门的原话,他们本来就与谢沧溟交好,这里的交好聪明人都知道是指以天华宗一个整体与之交好。 “知道了,我们会告知他的” “嗯,散了吧” “是” 思绪回笼,沈青梧专注的看着前方擂台激烈的比赛,还是要多看看别人的招式,以后遇到敌人就可以多一条思路思考。 宅院内,谢裕兴此时正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本体,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脸更红润了呢?好像比之前更有了血色。 是错觉吗? 【裕兴,不是错觉哦】 系统看出了宿主的疑惑,跳出来解答。 【你的身体状态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或许我们以后向本体传送的能量可以更多了】 【本体身体强度也会比之前强,待在本体时间也会更久】 “这样啊” 阳光正好,谢裕兴打算将本体抱出棺材里,再不晒太阳感觉自己就要发霉了。 他小心翼翼地托住本体的膝盖和后背,将本体从棺材内抱出。常年不见光日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能清晰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外面地虽然干净,但谢裕兴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本体就这样坐在地上晒太阳,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一个办法—— 院角那颗蓝花楹正在盛放,细碎的花瓣随着暖风簌簌落下,有几片紫云般的花雨落在本体的睫毛上,又顺着丝绸衣料滑落到地面。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你说是吧,统子” 谢裕兴轻笑出声,看向一旁玩耍的系统。 他走到蓝花楹树下,树荫与光斑的交界处,既不会太晒也可以照到阳光。 淡紫色花瓣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黑发与银发交缠在一起。 而今日上午的比赛也结束了,还在天华宗的几人商量商量,谁去谢沧溟那里将掌门要他们带的话带去。 “我等会还有事要忙,无法去”扶时开口道。 “那个,师尊有事找我,我也无法去”,斐寂面露难色,虽然他也想去,但师尊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是先去一趟才能知晓。 经过一众确认,最终还是由沈青梧来转达,这种交流一向都是沈青梧解决,他比较擅长与人沟通交流。 至于无事的二人——魏迟、时砚书,俩闲不住的人自然是跟着去了。 三人使用飞行法宝迅速离开这里,很快到了谢沧溟的宅院。 “每次经过这里,我都蛮好奇的,沧溟是用什么办法让这花常开不败的” 沈青梧笑着说:“这也是他的本事,咱们就别瞎猜了。”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宅院前。 三人进入正打算去房间里找人。 “嘘,你们看” 魏迟示意两人噤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院子那棵高大的蓝花楹树下,谢沧溟正静静地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微风拂过,淡紫色的花瓣飘落,落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得如同画卷。 谢沧溟的后背斜倚着树干,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那人侧身躺在他的腿上,头部自然地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谢沧溟的下颌微微低垂,抵在怀中人的头顶上,他的呼吸轻缓而平稳,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办,叫不叫? 相互看了几眼,还是等谢沧溟自己醒来吧,此时此景,打扰了多可惜。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被花瓣吸引,翩翩飞来,落在了谢沧溟怀中之人的鼻尖。谢沧溟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神里满是温柔,轻轻吹走了那只蝴蝶。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抬头朝他们这边看来。 他指尖轻轻拨弄着怀中人的发丝,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说吧,你们来是有什么事?” 沈青梧走上前,将掌门的意思转达给了谢沧溟。谢沧溟听完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才相继告别:“那我们先离开了” “嗯” 确定人都走完后,谢裕兴伸个懒腰,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太舒服了,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拍掉本体身上的花瓣,将其抱起,走到一半余光看见一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小狐狸。 谢裕兴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进屋将本体放进棺材内安放好。他有预感,下一个任务就快来了。 接着出去将小狐狸抱到床头边安顿好。 自己则是思考着归墟所说的合作,对他来说百利无害,但对方貌似没有告诉自己如何知晓他们封印的位置吧?难道是派人来告知? 想什么,来什么。 谢裕兴眼前骤然出现一个纸鹤,里面传来一道女声:“大人,主上让我告诉您,位置的事不用您费心,到时我们会通过纸鹤告诉您具体位置” 话音落下纸鹤自燃。 行呗,既然这样地话,以后就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地去找能量了。 挺好。 又安逸的过了几天,这天系统通知自己又有任务了,一回生,二回熟,准备妥当后便说道: “好了,出发吧” 这次本体并未被他带去,早在能量充足后他就将棺材给换了,现在不用自己每年供血了。 “等下” 谢裕兴不放心,又设下重重禁制,小到屋里的凳子,大到整个宅子。 设置好后又通知了沈青梧几人,告知这里的情况,就怕他们不小心触碰一命呜呼就完蛋了。 “欧克,现在好了,出发吧” 迈入传送阵后,这次倒是稳定,什么差错也没有。 ‘统子,不错’ 【嘿嘿】 到达地方后,映入眼前的就是几岁小孩被渊兽一口给吞下,想救已经无能为力了。 谢裕兴:!!! 谢裕兴迅速出手将这浑身冒黑气的渊兽给灭了,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地上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统子,这是什么时候?’,谢裕兴皱眉的看着这副画面,不是说出现强大的渊兽,信塔的人会来解决的吗? 【裕兴,我们现在所处时间是渊兽入侵这世界的第二年,也就是说,现在的时间点,还没有信塔这个组织,这时这个世界的生物还未找到对抗渊兽的方法】 谢裕兴了然,怪不得。 看着这一地的残肢,还是挖个坑将他们埋起来吧。 等埋好后,谢裕兴正打算离开这里,草丛里却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还有活的?” 扒开草丛一看,一个瘦弱的男孩出现在眼前,身上满是伤口,仅剩一口气吊着。 【真是活的】 谢裕兴将其拎起找到附近的城池,既然看见了也不好不管,说不定人家还有亲人在城内等着孩子回家呢? 男孩被牵扯到伤口,闷哼一声,但很快又陷入重度昏迷。谢裕兴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以最快的速度往城内去。系统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的,这娃不会没死在渊兽手中结果死在自己宿主手中吧? 第80章 合作伙伴 经过一系列证明,以及派过去的人回来告诉守城人,事实确实如这人所说。 谢裕兴才被放行。 不经意间低头看到了手中的小孩,原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嗯?当时不是还有一口气的吗?现在怎么就剩半口气了?! 系统:...... 【宿主,要不您回想您是如何跑过来的?现在又是以什么姿势拿着人家?】 谢裕兴:......好吧,原来是因为自己啊。 事不宜迟,还是先找到医馆将这孩子安顿好再说。哎,他果然很善良。 找到医馆后,放人,给钱,一气呵成。 谢裕兴拍拍手,看着里面的人给小孩敷药,喂药,再次给自己点个赞,自己果然善良啊。 感叹完便头也不回的就离开这里了,下面的就不归自己事了,如果对方好了自会找还在这的亲人。 自己既然看到了他,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至于给人整的只剩半口气......呃,好吧,确实是自己的原因,所以不是特地买了上好灵药吗? 思及此,谢裕兴拍拍屁股就走人,徒留里面脸色苍白,依旧重度昏迷的小孩和忙碌的医师。 “师父,那人走了” 里面忙碌的人头也没抬,专注调试药效,药的比例可不能出错,“走了?走了就走了,我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事就好” “哦” ....... ‘统子....我是不是听错了’ 【裕兴,接受现实吧,你没听错】 谢裕兴又一次从一家客栈里出来,周身的冷气压让路人不由自主的远离这人。 他从医馆出来后就打算找家客栈先将就几晚,先安顿下再摸索任务。结果!一连几个都满了?! 啊?这对吗?实在没有,他就只能看看有没有房子出租了。 总不会....这也没有吧? ———— “呵” 谢裕兴冷笑一声,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运气是不是被偷了,不然这次任务怎么这么多不顺心?他这几天难道要露宿街头了吗?(猫猫大哭.jpg) 不过这么多客栈都满人了也不合理,谢裕兴还是去打听了一番———— “九彩莲?” “是的,九彩莲,花瓣一共九瓣,听说在光下能发出不同的颜色,最主要的是凡人要是吃掉一瓣便可以延年益寿,修士则是修为大增” “最近有传言,雪藏山上即将出现一朵,这不,大家就像狼闻到肉一样都过来了” “知道了,给你” 谢裕兴朝对方扔个钱袋子就离开这里。 那人也不在乎谢裕兴的态度,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这件事只要随便问个人都知道,不过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送钱来了。 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他人眼里地主家的傻儿子的谢裕兴此刻还正在为睡大街而犹豫。 要是知道了他真要骂了,你才是傻儿子! 【裕兴,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行吧’ 就在谢裕兴发愁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这位公子,看你似乎在为住宿发愁,我家恰好有间空房可以出租。” 谢裕兴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男子,眉眼温润,正含笑看着他。 谢裕兴没有答应,反而面不改色的提出问题:“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知阁下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我看公子气质不凡,不忍让如此佳人露宿街头,公子你信吗” 谢裕兴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看向来人,很明显,我听着呢,你接着编。 男子这次的笑容明显比刚才真诚了许多:“和聪明人打交流,我喜欢” 男子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实不相瞒,在下对九彩莲也有些兴趣。看公子孤身一人,想必也需要个帮手。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互相照应如何?” 谢裕兴微微眯起眼睛:“你想和我合作?” 男子听出对方话语中没有否定去雪藏山的意思,轻笑一声:“自然” 谢裕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思索着他话中的真假。“我凭什么相信你?”他冷冷问道。 男子收起折扇,双手抱臂,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我叫沈林羽,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不会为了一朵九彩莲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我有不少打探消息的渠道,对雪藏山也比较熟悉,与我合作对你只有好处。” 谢裕兴沉默片刻,他确实需要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相助。 “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林羽知道对方已经同意他的要求,也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在进入雪藏山后保护我的安危” “就这?”,谢裕兴唇角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我还以为你要我替你杀人放火呢。”,他随手抛了抛手中的石子,往远处随意一扔,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沈林羽,“保护人而已,简单。” 沈林羽微微诧异,随即又恢复那副从容的笑意:“公子倒是自信,也不问问我为何需要让你保护吗?说不定我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因此被人追杀了呢?” 沈林羽笑着说出这句话,丝毫不知其为真还是假。 谢裕兴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语气里透着几分慵懒:“所以呢,你真杀无辜人了” “自然没有”沈林羽折扇轻摇,无辜的人吗,他杀的可不是无辜人呢。 “那不就行了,其他的与我又何干?我只是负责保护雇主的安全罢了” “还有不是自信,是实力。”,他抬眸,漆黑的眸子里映着面前的人,似笑非笑,“怎么,不信?” “当然信,信任可是对合作伙伴最大的尊重”,沈林羽笑意不减,折扇展开,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那就……有劳公子了。” “公子请” 沈林羽嘴角微扬,身体稍稍侧转,动作优雅而自然。他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走到前方,侧眸不经意间看向刚才因青年随意扔的石子而洞穿的树干。 眸光微闪,眼里笑意更甚,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哎呀,看来他找对合作伙伴了呢。此行不亏。 沈林羽高兴,谢裕兴也高兴,他总算不需要露宿街头了! 第81章 对峙 “谢沧溟” “谢沧溟....”沈林羽细细品读,嘴角翘起,“好名字”。 .................. 寒风呼啸,卷起细碎的雪粒拍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谢裕兴眯起眼睛,望着前方那座巍峨的雪山,白色的峰顶直插云霄,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里就是雪藏山了” 沈林羽看着前方一望无垠的雪山,转头对身旁的谢沧溟说道。他们来的不早也不晚,但目光所及皆是人。 山脚下聚集数十人,却都在那界限前徘徊不前。 “他们为什么不进去?” “看到里面的风刃了吗?人一旦进去,便会被切成好几快”,沈林羽指向空中那些倏忽即逝的银线,摇着扇子叹气,“这风刃阵每隔三个时辰会减弱一炷香时间,大家都在等时机” “这雪藏山现在倒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啊”,沈林羽在这边和谢沧溟闲聊,顺便慢慢等着时间。 “弱了弱了!”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人群开始骚动,沈林羽也不摇扇子了,听别人判断那可不行,还得自己确定。 “哦?还真是” 雪山上的风刃突然变得稀疏,沈林羽眼中闪过锐光:“该走了——记住,雪山上路线复杂,跟紧我” 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雪山,在他们身后,无数修士各显神通跟了上来。暗处,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入,随后不见在雾气之后。 人群消失后,风刃再次重现。 ———— 白硙的雪地上,两道身影正慢悠悠前行,如果不看周围的环境,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来旅游的。 谢裕兴对此不解,这人不是说对那什么莲感兴趣的吗?这怎么看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你不急?” “急什么?九彩莲不是那么好拿的,就算他们找到了九彩莲生长的地方又如何?那也得有命拿才行,雪山上危机四伏,亦有妖兽” 沈林羽语气散漫道,丝毫没将他人性命当作一回事。 谢裕兴侧目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沈林羽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折扇骨,眼底掠过一丝凉薄:“修行之路,本就是踩着尸骨往上爬。他们既然敢来夺宝,就该做好赴死的准备。不过——”他忽然转头,眼底的凉薄消失不见,低低笑了几声,“不过谢公子倒可放心,我对自己人向来厚道。” 谢裕兴不置可否,目光投向远处风雪中若隐若现的人影。惨叫声已经渐渐稀疏直至再也听不见。 “走吧。”沈林羽收起折扇,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赏雪,“再晚些,好戏就要错过了。” 谢裕兴瞥他一眼,这人到底是来寻宝的还是来看戏的。但没说什么,只是迈步跟了上去。 风雪中,两道身影渐行渐远,身后只留下一串很快就被新雪覆盖的脚印。 “看,多可悲啊” 沈林羽望着下方的人,本就是一队的人,却因为内心的贪婪背刺了自己的队友,只为将宝物独占。 “遇到这种人,只能算他倒霉” 沈林羽看向已经无声息的人,那血色在雪地上尤为刺眼,嘴角笑意更深,眼底却冷得骇人。 “你怕吗?” 谢裕兴被对方无厘头的一句整的有点懵,怕什么? “你不怕我为了宝物像那人一样背刺你吗” 谢裕兴看着依旧笑吟吟地人,虽然不想打击对方,但还是诚恳着道出事实:“你打不过我”,所以不怕。 沈林羽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他笑得折扇都拿不稳,眼角甚至沁出泪花:“你这人,还真敢说” 本来就是啊,谢裕兴看对方都要笑岔气了,不得不提醒一句:“小心缺氧” ‘统子,有那么好笑吗?’ 【....或许?】其实它也想笑来着,宿主是怎么想到用这清冷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的? 谢裕兴:......一个二个的真搞不懂...... “不过......我若真要背刺你,又怎会提前告诉你?” 谢裕兴:“所以呢?你是在试探我吗?” “不”,沈林羽后退半步,折扇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我只是想提醒你——” 他话音未落,突然甩手掷出三枚银针! “嗖!” 银针擦着谢裕兴耳畔掠过,直刺向他身后的雪堆。一声闷哼响起,一个潜伏已久的黑衣修士捂着喉咙栽倒在地,手中的暗器“当啷”落地。 沈林羽收回手,笑意盈盈:“——要小心黄雀在后。” “不过,你早就知道这里藏着人了是吧” 谢裕兴点头默认,沈林羽耸耸肩,“好吧,原来是让人家表现一下啊” 谢裕兴懒得理他,他是真搞不懂这人,说对九彩莲感兴趣,但丝毫不积极,宝物宝物不积极。又要自己保护他,结果人家压根就能解决。 面对人总是面带笑意,给人的第一眼就是温润如玉那类型,却又无法从这笑意下看透这人。 “下面要干嘛?” 沈林羽也不再打趣,收起折扇,想到什么,眼中兴味更浓:“当然是——引黄雀全都出动了” “顺便找宝物去,可不能白来一趟啊” 沈林羽最后再看一眼已经被雪覆盖的血与尸体,便转过身离开此地,这类扬景并不是只有这里发生,只要有宝物争夺的地方不可避免都会发生争强等此类扬景。 “哎,都走那么远了,周围也没有人,你说他们这群胆小鬼怎么还不出来?”沈林羽脚步未停,折扇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 话音落下,周围多出十几道身影将两人包围住。 “哦?你们太看的起我了,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送人头吗?”语气丝毫没有害怕,甚至夹带一丝玩味。 “魔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谢裕兴闻言,侧头看向身旁依旧笑吟吟的沈林羽。 “魔头?哎呀,原来你们还给我起了个这么好听的称呼啊~”,沈林羽笑眼弯弯,丝毫没在意这满满的恶意。 “既然我是魔头,为了夺宝就夜闯他人之家,连襁褓之子都不放过的你们又算什么呢?岂不是连畜牲都不是?”沈林羽语气平淡道。 “沈砚修!你最好将东西尽快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下全尸” 领头的黑衣人听到沈砚修的羞辱,厉声喝道。 沈林羽——或者说沈砚修,终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轻叹一声,折扇合拢的瞬间,周身气质陡然一变。原本温润如玉的公子,此刻眼底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既然都认出来了......”,他指尖抚过扇骨,九根扇骨突然弹出锋利刃尖,“那诸位,便都留在这里吧,正好坐实你们安给我的称呼不是吗?” 话音未落,最先冲上来的三名黑衣修士突然僵在原地——他们的咽喉处同时出现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沈砚修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折扇上的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啧,脏死了”沈砚修甩了甩折扇上的血珠,真的是,回去又要清理了,麻烦。 第82章 敌人的话也信? 由于谢裕兴与他站在一起,所以被理所当然当成是一伙的。 被骂的几人面面相觑,但沈砚修可不会给他们犹豫的时间,行动间,又抹杀掉几人。 “敌人就在面前,还有余心探讨其他事情,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沈砚修再次甩了甩血珠,衣袍上不可避免沾染上几滴鲜红。 “找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杀他得到东西的话,就算回去也会不得好死!” 被这么一提醒,原先还犹豫着要不要先跑的人也不犹豫了,提着自己的武器纷纷上阵。 谢裕兴也没原地站着,就在那黑衣修士的剑即将刺中谢裕兴的一刹那,他身形一闪,迅速侧身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顺势反手一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黑衣修士握剑的手腕。紧接着,猛地一用力,将黑衣修士的手臂硬生生地掰向了一边。 黑衣修士显然没有料到看似无攻击的人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与力量,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看准机会,谢裕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顺着黑衣修士的喉咙划过。 黑衣修士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感觉喉咙处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他至死都未能看清自己究竟是如何被人一剑封喉的,只能带着满心的不甘和疑惑,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看向气势汹汹冲向自己的黑衣修士,谢裕兴捡起地上的剑。 他长剑一振,剑锋上骤然凝结出寒霜。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修士还未看清动作,就被一道银光贯穿胸膛。谢裕兴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入要害,却不带半分多余的动作。 沈砚修那边更是血腥。他的折扇此刻完全展开,九根扇骨化作锋利刀刃,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那些修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地身亡。 “派你们来的人没告诉过你们吗?”沈砚修一脚踩碎某个偷袭者的手腕,折扇轻轻划过对方咽喉,“几年前我都能杀掉那些追杀我的人,今日杀你们这些杂鱼——” 他忽然侧身,三枚淬毒的银针擦着耳际飞过。折扇脱手而出,远处一名躲在岩石后的修士应声倒地。 “——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话音落下,鲜血染红雪地。 最后还剩一个活口,所谓黑衣修士的领头人,不过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 “你不能杀我!不能!你要杀我的话,下一批人一定会很快找到你的!” 沈砚修慢悠悠的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求饶的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哦?既然如此,回答我一个问题,说不定我一高兴就饶了你” 领头人抬头惊惧地看向上方的人,脸上明明还残留着鲜血,却又面带微笑的看向自己,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恶魔!他是恶魔! “真,真的?什么.......什么问题”哆哆嗦嗦说出这句话。 “还有谁知道我身份” “没有,只有我们知道”看沈砚修不悦的神情,生怕将自己给杀了,急忙道:“真的,我们只是被派来调查,原本只是怀疑,后来经过调查才确信。原本,原本想要将这消息先传递给上面的,但是,但是——” 话未说完便被沈砚修打断:“但是你也想要知道让那么多人争抢的东西是什么对吗?你内心的贪婪让你决定隐瞒了此等消息,可你也知道,知而不报回去时等待你们的是什么” 沈砚修越说,那人的脸色就越白。事实与这大差不差,他确实想独占这宝物,所以就谎骗那些人上面的人已经知晓此事了。本来想着得到宝物后就将在扬所有人杀了,没成想,自己低估了沈砚修! 想到此,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与后悔。 沈砚修看到了,嗤笑一声:“我还疑惑他们这次怎么派了这么弱的人” “看在你这么听话地份上,就送你上路吧” 地上原本低头的人猛地抬起头,眼里红丝尽显,声音颤抖的喊道:“不,你说过,我回答问题你就不————”话音止步于此,他还想说什么,但再也发不出声音,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谢裕兴在沈砚修扇刃划过的那瞬间急忙后退几步,他可不想沾染上这血迹。 周围归为平静后,沈砚修掏出一方雪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扇骨上的血迹:“没人告诉过你,敌人的话不能信吗?简直愚蠢”,恰好低头看到衣袍一角上的那片血迹。 “撕拉——”一声,沈砚修直接用扇子割开了那一角。 “所以,这就是追杀你的人的水平?”谢裕兴早已将手中的剑扔回了原地。 系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化作狐狸的模样,而是保持着初始的光球形态。它缓缓地在这片由鲜血浇灌而成的雪地上飘荡着,四周的空气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 谢裕兴也闻到了这浓烈的血腥味,早在任务开始的前几日,他的五感已经全都恢复了。 【啧啧,这可真是血腥啊】 沈砚修已经将手上脸上的血液清理干净,又恢复以往的温润模样,听到谢沧溟的问题,轻笑一声,“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背主的垃圾罢了” “我也没想到来人的实力不是我预料的那般,不过——”沈砚修眼睛轻眨一下,无辜道:“不过,就怕万一呢,我们合作的还是很默契的” 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任谁也无法能与刚才还杀人不眨眼的人联系在一块。 谢裕兴也只是单纯问一下,他们之间的事自己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不想问,只是在听到对方的话后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走吧,这里的血腥味会引来一些妖兽” “嗯”。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后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双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速度,很快便远离此地,徒留一地妖兽的自助餐。 第83章 雪狼王 一队人员正与地上时不时跳来攻击的白色影子战斗。 “队长!这些雪鼠太难杀了,目标太小,它们又总是钻到雪地里,颜色与环境融为一体,太会藏了,根本就打不到!” 被称呼为队长的人一刀劈开扑来的雪鼠:“火符呢?用火符试试!” 队员苦着脸:“试过了,这些鬼东西根本不怕火!” 正说着,雪地突然隆起,数十只雪鼠同时窜出,锋利的门牙直取众人咽喉。队伍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谢裕兴和沈砚修已经抵达半山腰。沈砚修突然停下脚步,折扇一挥,三枚银针射入雪地。 “吱——”一声尖锐的惨叫,一只通体雪白的硕大鼠王从雪中跳出,眉心正插着银针。 “雪鼠王?”沈砚修挑眉,“看来有人替我们引开了鼠群。”,转头看向谢沧溟,笑意吟吟,“所以说,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这不?体现出来了” 山巅突然传来巨响。谢裕兴抬头望去,只见山顶的积雪如同白色巨浪般倾泻而下,铺天盖地地朝山下席卷而来。 而在他们身后,那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雪鼠们正在啃食尸体,突然齐刷刷停下动作,惊恐地望向山顶方向,接着疯狂钻入雪中逃窜。 “雪崩!” 说时迟那时快的,谢裕兴抓住愣在原地的沈砚修躲进一处狭窄的山洞。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看到雪崩也不跑。不是挺精的吗?现在怎么又傻了? 两人刚躲进山洞,铺天盖地的雪浪便轰然冲过。 黑暗中传来沈砚修的道谢声:“......谢谢” 谢裕兴不解的看过去,这人怎么回事?“没事”。 雪崩过后,四周一片死寂。两人从积雪中爬出,只见整座山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原先的路径被彻底掩埋,远处还能看到几具被冲下来的尸体。 “你还好吗?”谢裕兴的声音传到沈砚修耳中,声音平静得不像刚经历过雪崩一样。 “还好,谢谢”,沈砚修拂去肩上的雪粒,望向山顶:“看来得走另一条路上去了”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沈砚修看着雪地里被积雪冲断的雪莲,惋惜道:“可惜了” 由于雪崩的原因,他们路上自然遇到了另一队人,双方自然而然地停住脚步,都警惕的看着对方,应该说只有另一队看到谢裕兴二人才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着他们。 “诸位安好啊” 沈砚修似乎是没注意到现在的氛围,笑吟吟的说着。 对面人互相看了看,最后看向疑似是他们那队具有话语权的人。 “咳咳”,带头人开口道:“两位也是为了九彩莲而来吗?” “我们只是慕名而来,一睹风采罢了”沈砚修笑着回应。 带头人上下打量着他们,对面二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疏离冷漠,这说话的人看着好像还挺好相处的,这样想着,拱手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两队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沈砚修并未答应,而是转头看向身旁默不作声的人,眼神示意:“答应吗?” 谢裕兴同意以眼神示意:“你自己决定” 经过两人一番交流后,沈砚修笑着对带头人说:“行,那就一起吧。” 于是两队人马便一同朝着山顶进发。一路上,那队人对谢裕兴和沈砚修多有试探,想摸清他们的底细,可沈砚修总能巧妙地转移话题,让对方无功而返。 快到山顶时,突然从一侧的雪坡上奔下一群雪狼,这些雪狼体型巨大,眼神凶狠,显然比雪鼠难对付多了。 “注意阵型!不要乱!” 那队带头人在看到雪狼的那瞬间立马开口道,话音落下,众人迅速靠拢,组成防御阵型。雪狼们呈扇形包抄过来,低沉的咆哮声在雪地里回荡。 沈砚修甩出几道银针,寒光闪现,几只雪狼应声倒地。谢裕兴低头看了一眼雪地,手指轻轻一抬,空中瞬间出现几个巨大的雪球,表面还附有冰锥,随后手指下压,雪球猛地砸向雪狼群,造成大面积伤亡。 那边战的困难,这边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有闲工夫逗逗狼。 “老大,他们....”其中一个队友欲言又止,似乎没想到这两人这么轻松。这位老大刚杀死一头雪狼,趁机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对方把狼当狗遛的一幕。 此刻只庆幸着当时幸好没有贸然与他们为敌。不过....既然狼群在这里的话,按理他们的王应该也在这里。 就在战斗接近尾声时,一只比所有雪狼都要壮也更强的雪狼从后方偷袭,直扑向沈砚修。沈砚修急忙将扇子抵在胸前挡住这头雪狼的攻击,攻击虽然被挡住了,但沈砚修也被震得后退几步。 神情严肃的看向面前的雪狼:“雪狼王!” 此时还活着的雪狼也撤到雪狼王的后面,集体“嗷呜”一声,等待他们王的一声令下。 王震现在也带着队伍慢慢挪到谢裕兴他们旁边。他们也明白,如果不合作杀掉这头雪狼王的话,在扬的各位无一能存活下来。 【裕兴,这头妖兽里面蕴含能量】系统出声道,它检测到这并非渊兽,体内也无液晶,可为什么普通的一头妖兽体内会蕴含与裂缝同源的能量? 谢裕兴闻言,眉头微皱,再次观察面前的雪狼王,双眼赤红,正朝他们龇牙,如果仔细看毛发的话,也就可以发现白色毛发里面夹杂着几缕赤红色毛发。 “嗷呜——” 一声狼叫声,狼群攻来,但能来到这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各种五颜六色的攻击在谢裕兴眼前闪现。 【宿主!我查到了!】谢裕兴躲过雪狼王朝他来的攻击,耳边就传来统子激动的声音。 【裂缝降落才第二年,有的裂缝并不稳定,生长极慢,因此它身上的能量也相对容易被吸收掉,这头雪狼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吸收掉刚降落到附近的裂缝里面的能量,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系统答疑道【吸收掉能量的好处是实力会增强数倍,但相对的时间越久,它无法控制这股能量,理智也会被慢慢吞噬,变得暴躁无比,直至死亡】 谢裕兴又又躲开一击,内心吐槽道:‘所以,它为什么老是攻击我?’ 【呃,可能是你身体内也有这股能量,同类相吸?】 谢裕兴:......神tm的同类相吸! ‘统子,你确定好了吗?’他真的要忍不住要让它狼头落地了! 【马上,我操作一番!】 第84章 可爱吧,一口一个的那种 沈砚修刚才和这雪狼王对过,深知它的厉害,见谢沧溟好像有危机,秉承着合作理念,立马上前帮忙。就是这狼王好像不搭理它,自己的攻击在它身上就好像挠痒痒似的。 沈砚修:......他看见它甩毛发了 这是看不起他是吧?一定是!给他等着! 【裕兴,好了好了,可以杀了】 谢裕兴听见,也不躲了,磨扇霍霍向小狼,针对他是吧?马上就让你魂归大地! 于是,沈砚修还未报自己被小瞧的仇后就发现谢沧溟手上凭空冒出一把扇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向雪狼王,只一个呼吸的时间,雪狼王便已经狼头落地。 芜湖~,帅啊! 雪狼王死亡,其他狼群见势不妙纷纷退去。 对他们而言危害极强的妖兽对于眼前这位而言却那么容易,众人第一次深刻意识到此人的实力是多么恐怖,沈砚修虽然惊诧,但很快就恢复往常模样。毕竟,从当时那人随便扔的石子所造成的伤害就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弱于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人。 王震前来感谢,如果不是这两位,今日他们估计就要折在这了。顺便塞给对方一些谢礼,主要塞在沈砚修手中,被那位实力震撼住,他们现在有点不敢靠近。 双方再次前行,这次倒是一路顺风,很快便到了山顶,此时山顶已经有好几个阵营,相互警惕的看着对方,但都未轻举妄动。 湖中央有一朵雪莲,通体透彻,宛如水晶。它正以缓慢的速度盛开着,每一片花瓣都在微微颤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莲的花瓣逐渐张开,散发淡雅的香气。 见又来人,他们一齐看向谢裕兴他们,暗中打量来者的实力。 除了中间那位的实力看不透,其他人倒也不足为惧。 其中有人的注意力一直在九彩莲上,见其就差一瓣就要成熟,算好时间,立马飞过去就要采摘。笑死,提醒竞争对手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这一动静吸引了他人,看到有人捷足先登,心中暗骂,卑鄙! “轰——” 一声怒吼声从底下湖中传来,刹那间,水花四溅,在扬的诸位眼睁睁的看着湖中跃出一个庞然大物。 先准备拿莲的人内心暗自得意,结果下一秒就一头栽入蛟龙的口中。 蛟龙:?(嗯?一出来就有零嘴?)(噘噘)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寒蛟!” “靠!我说哪不对!嘛的,这伴生妖兽怎么不是一开始就在九彩莲附近?!” 搞得他们在这等着,还在庆幸此地宝物身边竟然没有妖兽守护在旁边,结果人家在湖里等时间呢! “愣着做甚,还不跑!” 有的人趁寒蛟还没有攻击他们,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转头就跑,虽然很可惜,但相对于宝物什么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再者,这玩意他们也打不过,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有人跑,自然有人留。 他们既然敢留那么自然就有保命手段,得到了他们各自家族的综合实力也会更强,得不到他们也有办法逃。当然,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想到此,留下的人内有几人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谢裕兴和沈砚修早早就跳树上蹲着了,其实就是沈砚修拉着他上去,美名其曰,看一扬人类与妖兽抢夺宝物的大赛,最后莲落谁家,敬请期待~ 至于王震等人,早在意识到不对后就已经离开了,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清楚的。 “好奇吗?” 沈砚修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前方已经交战的人与兽,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波及到。 “不好奇”,谢裕兴淡淡道。 正说着,只见一个灰衣男子突然出手,攻击了身旁的同伴,想趁机靠近九彩莲。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瞬间内斗起来,扬面一片混乱。寒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烦躁,怒吼一声,巨大的尾巴扫向众人。 沈砚修看到这一幕一脸激动,“干的漂亮!” 谢裕兴转头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人,这很好看? 被尾巴扫中的几人,一边吐血一边快速开启逃命道具,草率了,这畜生刚才完全是在逗他们玩! 剩下的人看到那些人离开了,相互看了一眼,很好,看来大家都得不到这九彩莲了,莫名心中有一丝慰籍。 “走!”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犹豫一下,咬牙开启道具离开,反正大家都得不到! 见所有人都走了,沈砚修从树上潇洒的跳下来,就在谢裕兴以为他要去抢夺九彩莲后,只见对方来一句:“小白”,本还盘旋在九彩莲附近的寒蛟瞬间飞过来,想要以它庞大的头贴贴。 沈砚修一脸嫌弃,后退几步:“沾了那么多人的血,脏死了,离我远点” 很稀奇,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谢裕兴莫名从这蛟龙眼里看到一丝丝委屈。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养的小宠物,怎么样,可爱吧” 谢裕兴听闻,抬头看了下眼前的庞然大物,再对比下两者的身高,嗯.....确实挺可爱的,一口一个的那种。 不过,小白?这通体全黑的蛟龙名字?还挺会起。 “好了,你去玩吧”沈砚修摆摆手,走到九彩莲旁将其摘起。 “你不问问我?”,沈砚修挑眉看向谢沧溟,这个从知道小白是他的宠物后也没有开口问的青年,他还以为对方会惊讶呢,结果一丝表情都没有。 谢裕兴摇头,有什么好问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他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完成任务罢了。总的来说,他的目标很简单,收集能量,蕴养本体,没了。 “不好奇?” “不好奇” 沈砚修这次倒没有再笑,而是疑惑的看着眼前人:“你这人真稀奇,要是换做旁人估计早就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问还是迫不及待抢就不得而知了,或者二者皆有。 不过看谢沧溟这一脸对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倒是开始好奇如果对方脸上出现惊慌恐惧此类的表情估计就有趣多了 “行吧,喏”,沈砚修将九彩莲放进专门准备的盒子里就递给了谢沧溟:“这个给你,我不需要这玩意”,觉得没说清楚,又添加一句:“感谢一路陪伴的谢礼,如果你不需要就送给你朋友吧,或许他们需要” 没等对方说话就塞给了对方的手上,接着招呼小白过来。 “别玩了,回来” 两人原路返回,小白则是变小缠绕在沈砚修的手腕上。 回到暂住的地方,谢裕兴一眼就看到墙边靠着一个陌生小孩,询问沈砚修,沈砚修表示他也不知道,他也不认识。 关键时刻,还是系统提醒道【裕兴,这好像是你之前捡到的那男孩】 ‘找我的?’ 【估计是】 ‘找我干什么?’ 交谈间,两人已经走至身前,男孩本是双手抱膝,头颅深埋其中,仿佛想要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当谢裕兴他们走到他身前时,阳光被挡住,原本洒在男孩身上的温暖阳光瞬间被遮蔽。察觉到这变化,他缓缓地抬起头,似是看到什么人,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绽放出一丝明亮的光芒。 许是长久未说话的缘故,开口那一瞬间,他的嗓音就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沙哑又难听。 “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