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病缠身？我病越多越强！》
第150章 传教，下线
当然，这种空口白话，就算勉强让他们信奉这千面道祖，也只是一群意志不甚坚定的普通信徒。
就算把几千号人全部发展进来，也最多就是个小山神的水平。
九州那些排不上号的小神，哪个没有几百几千的信徒。
因此莫冲就要在数量和质量上下功夫了。
“第一个信奉千面道祖的，自然会得到他老人家的额外恩赐……”
话音刚落，一名看起来痴痴傻傻，甚至缺了一只手的少年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在场众人自然识得此人是城中的一个二傻子，似乎是眼见娘亲被邪物所食，便自幼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不仅摔折了一条腿，连手臂也被邪物吃了。
身上更是因为污染的长期积累，染了各种奇异病症，惨不忍睹。
只见他来到神像面前。
连跪带磕，拼命的叩首起来。
吓得在场众人也是惊愕连连。
还以为是这所谓千面道祖真的是什么蛊惑人心的邪门妖物。
但下一瞬，只见一道金光自神像处投射而出。
原本痴痴傻傻的少年，眼神突然变得灵动鲜活起来。
身上的病痛尽数消散，就连断掉的手臂也长了出来。
如此惊人的神迹，自然让围观的众人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这便是千面道祖的恩赐，易经洗髓，逆天改命也不过是寻常事。”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莫冲偷偷用了一些修士的普通丹药，加以自己的净邪术产生的作用。
毕竟对普通凡人而言，修士能用到的丹药，就已经是各种意义的仙家丹药。
再加上莫冲的净邪术，对于受邪气侵蚀较浅的凡人，那就更是百病全消的神通。
“千面道祖乃是慷慨的神明，不需要你们贡献什么魂魄、血肉、亲朋挚爱，只需要你们在未来能拉来更多的信徒，就能获得更多的奖励。”
“拉来的信徒越多，就能提升在教中的地位，同时获得祂的恩赐。”
莫冲充分利用了各种诱导人入教的手段。
比如拉拢十个信徒入教，就能获得一次黄级礼包，为其易筋洗髓，改善肉身，百病全无。
拉拢一百个信徒入教，就能获得一次玄级礼包，为其断肢重生，甚至能获得修仙之法以及各种珍贵秘籍功法。
为他们开启成仙修行的道路。
拉拢五百个信徒入教，则是能获得一次地级礼包，能获得仙人传法，为其改善资质，直接灌顶增进修为，平地获得各种神通。
若是能拉拢两千个信徒入教……那便是最高级的天级礼包，可以直接获得仙人青睐，直接受黄天道祖他老人家的祝福，逆天改命，飞黄腾达。
记住本站: 一个人头一积分，除了对话礼包之外，积分还能直接换取金银、丹药、灵石等物资。
一旁的景雪师姐越听越不像话，悄悄跟莫冲传音道：
“其他的礼包且不说，你怎么能让人逆天改命？”
命运之说玄之又玄，从命格上改变旁人的命运极为困难。
祝福和诅咒，都只是一时的效果。
若要天长日久而效果不衰退，就需要付出相应的巨大代价。
“那还不简单。”
莫冲笑着解释道：
“我直接给他一车金元宝，甚至大不了亲自现身给他灌上几次法力，保他飞黄腾达，改变人生。”
莫冲之前修行的【玄黄金液神丹经】，便可以直接将道息渡给别人。
莫冲只需要将万分之一的道息送给一个凡人，便能让其立时拥有炼气一重的修为。
自然是脱胎换骨，登上仙路。
只不过这种拔苗助长的方式，也算是彻底断送他的仙路。
但本身这些凡人就没有修行的机会，能一口气提升到炼气一重，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仙缘。
毕竟就算是只掌握了粗浅术法的炼气一重，放到凡间那也是轻松打杀所谓武林高手的绝世高人。
普通武者练上三十年，也别想和炼气修士交上几回合的手。
“拉上两千人？这摆明了不可能啊！”
众人也是不禁有些怀疑。
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拉拢两千人进教？
但莫冲却是跟众人解释了这个规则：
“你拉来信仰千面道祖的信徒，就算是你的弟子。”
“你的弟子以后获得的积分，都可以分给你一半。”
“也就是说，你只需要拉来五十个人，而他们又各自拉来三四十个人，就能达成要求，获得两千积分，直接兑换最高级的天级礼包！”
全程听得景雪师姐也是一脸呆滞，瞠目结舌。
幸亏莫冲跑来修仙，而不是在凡间专职搞什么教派。
否则莫冲用不了半年，就能让他的教派如同病毒般蔓延整个九州，人人都跑来信他的什么千面道祖。
至于这些百姓从哪里凑来这么多人头，又要去哪里推销所谓千面道祖？
那就是莫冲的下一步计划。
既然要和这所谓邪神作对，莫冲自然不可能只攻略一处县城便告罢休。
捣毁更多的邪神神像，消灭更多的邪物爪牙和奴修，也能让这个所谓邪神的力量获得极大削弱。
记住本站: 无法更多的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
这便是莫冲以攻为守的战略。
而占据的地盘，也不能全让莫冲一个人挨个费嘴皮子教化引导。
这就需要用到自己手上刚刚入教的这些信徒，由他们进行病毒式的传播。
代为传教，自然能迅速将教派的规模扩张起来。
此时，广场上原本还在踌躇的教徒已经开始了疯狂的内部转化。
一开始改变主意的几个人，疯狂拉拢自己的亲友前来叩拜千面道祖的神像。
反正只需要磕几个头，一不需要割肉，二不需要放血。
没什么代价，何乐而不为。
不消片刻，广场上几千号百姓就全数被亲朋好友拉着磕头信奉起了千面道祖。
【信徒人数：3410人】
“这些人也只是最粗浅的信仰，这些利益引他们入教倒是简单，但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信奉你，却是难上加难。”
景雪师姐看着现场众人参拜的景象，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弟太急躁了，这种手段根本得不到什么虔诚的信徒。”
只有量，没有质，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莫冲感受着通过神像为媒介，向香火神印源源不断灌输的香火意念。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这才哪到哪，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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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香火念力
耳中听着从法印中传输而来的喃喃细语。
果然是纷乱杂糅，难以一概而论。
这种混乱浅薄的信仰之力，的确对淬炼神魂好处不大。
那接下来，莫冲便要进行自己的提纯活动了。
…………
整个乙七县的百姓都开始做一种恐怖的梦境。
梦境之中，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如同过眼烟云。
那些邪物却是再次反攻回来，肆意吞食血肉。
重新奴役他们，逼他们交出更多的贡献，将自己的妻儿子女，手脚臂膀，五脏六腑都作为他们的美味。
同时还要承担极其繁重的劳役，接受更为残酷的压迫和剥夺。
令他们永堕沉沦，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如此恐怖的梦境，让他们在夜晚被折磨的大汗淋漓，却无论如何也清醒不过来。
直到天亮之后，噩梦消散，但那种不甘和痛苦却留存下来，让他们心中的愤恨与恐惧更上一层楼。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只是一扬普通的噩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邪物侵袭而来也属正常。
但当他们互相交流之后，却发现全城上下所有人都在做同样的梦。
如此骇人的事件发生，自然让城中顿时人心惶惶。
还以为是有什么专攻梦境的邪物，借着噩梦在蚕食他们。
或者这梦境是什么恐怖的征兆，象征有朝一日，噩梦变成现实，他们也会彻底沦为邪物的口粮。
那种日子他们已经过够了。
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怎么可能再甘心将自己的性命拱手送给邪物。
众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前去向万法仙门的仙人求救。
而他们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莫冲早已叮嘱好的。
“向自己信奉的神灵祈祷即可。”
只要坦诚接受了千面道祖的信仰，祂自然会保佑自己的信徒。
给予信徒强大的力量，帮助他们不被噩梦所扰。
众人闻言自然是半信半疑，试探的向神像开始祈祷。
甚至就连睡前，也要喃喃有词的念各种祷告之词。
和他们想象中不同。
哪怕他们祷告了再多次，噩梦依旧是不可阻挡的来临了。
记住本站: 梦境依旧和过去一样，邪物破城而入，准备大肆吐露吞食见到的所有生灵。
但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他们在梦境中终于拥有了行动的能力。
而且变得力大无穷，可以直接将路边的一棵树连根拔起，将之作为武器所向披靡。
小山般的巨石，他们也能直接扛起来丢向邪物。
而普通的邪物最多只能造成皮外伤，根本杀不死他们。
见到此处，这些困于噩梦中的百姓终于有了反击的勇气。
手撕了好几个邪物之后，终于气空力尽，丧生于邪物大军之中。
虽然结局相似，但他们心中的恐惧感和无力感也彻底消失。
以往的愤怒也得到了尽情的宣泄。
一切恐惧的来源都可以归结为火力不足。
如今他们得到了反抗的力量，自然不会被噩梦所主宰。
此时万法仙门负责宣传的修士也及时解释。
只要他们能更加虔诚的信仰千面道祖，道祖便会赐予他们更加强大的力量。
根据信仰的等级不同，还能在梦中获得不同水平的恩赐。
最低级的普通信徒，自然只是获得力大无穷的赐福。
若是更虔诚一些，就能在梦中获得诸如飞天遁地、动辄毁灭一支军队的术法、一剑夷平一座县城的恐怖神兵。
甚至可以唤来千面道祖座下的天兵天将，入梦相助他们斩妖除魔。
听着莫冲卖力编写在梦中各种不同的力量奖励。
澹台景雪也是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真不知莫冲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竟然能想出如此无本万利的事情。
让一群信徒天天做白日梦，就能换取他们虔诚的信奉？
而且为了避免梦境单调，莫冲还想出了各类不同的神奇能力。
反正都是做白日梦，在梦里打的天昏地暗，山河破碎，也耗费不了什么法力。
后期莫冲甚至还准备开通连梦功能。
让几个信徒能同时做同一个梦，彼此梦境互通。
共同在战扬上斩杀邪物，体会报仇雪恨的爽感。
增加真实感和收获感。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并肩作战还能激发他们的好胜心。
谁会愿意看同伴动辄一剑斩杀数千邪物，而自己却像个厨师一样，只能一个个手撕邪物？
记住本站: 果然，再次入梦的众信徒不再迟疑踌躇。
满含对邪物的仇恨，嘶吼着朝准备攻城的邪物冲去。
因为已经知晓这里是梦境，而且再加上莫冲有意的调整。
他们感受到的伤痛已经被削弱到了十分之一，根本不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反而会让他们杀的越来越兴奋，反而因为这细微的痛处唤醒他们的斗志。
“杀！用这些邪物的头颅献给千面道祖作为祭礼！”
随着个别想象力丰富的信徒做出示范，一时之间各种奇葩离谱的行为艺术便在梦中陆续出现。
有一口气砍了上千邪物头颅，用这些头颅摆了个京观来祭拜莫冲的。
也有一边高呼千面道祖神名，一边朝着两把斧子和邪物对掏的。
总而言之，随着莫冲点燃了这颗火种。
后续信徒的自由发挥也着实让莫冲本人都大开眼界，感受着信仰念力飞速提升。
【获得香火念力1200缕。】
【一缕香火念力，可提升1点魂魄强度。】
【短时间内吸收大量香火念力，会对道心产生较大影响。】
莫冲本就是为了香火念力能影响道心的作用而来。
至于提升什么魂魄强度，这反而是其次的事情。
随即，莫冲也不再收敛，一口气便将一千多缕香火念力吸收入体。
让他们尽情强化自身魂魄。
同时，莫冲的意志也经受着海量情绪的冲刷。
幸亏经过莫冲的预先调教，这些情绪绝大部分都是愤怒和仇恨。
对抗单一情绪的影响，远比对抗复杂多种的情绪更加容易。
因此不消片刻，莫冲便将这股情绪尽数压制。
而莫冲的魂魄强度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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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负面特质·道心染尘
真正分到每个人头上的却是凤毛麟角，绝大部分都被掌握香火神印的真正大佬所吸收。
而且这些大佬也需要顾忌过量吸收香火念力对于道心的影响。
因此他们吸收的香火念力都要经过提纯再提纯才敢吸收。
这样才会彻彻底底将这股香火念力所同化，不用担心其中驳杂的情绪影响他们的道心。
这样近乎变态的过滤下来，真正吸收的效率连莫冲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但莫冲这样吸收，自然也是要承担极其严重的后果。
【道心染尘：因过量吸收凡人之杂念，沾染难以磨灭的影响。道心值-200，道心值恢复效率-50%（可吞噬）】
“果然，这道心染尘着实是帮了我的大忙！”
【道心染尘：因过量吸收凡人之杂念，沾染难以磨灭的影响。道心值上限+200，道心值恢复效率+50%（已转化）】
随着将这项负面特质吞噬，莫冲的道心再次变得澄明透彻，不为杂念所扰。
再加上刚刚魂魄的提升，莫冲顿感大脑空前的冷静，能快速集中注意力想透困扰已久的难题。
也能坚定意志不为外物所干扰。
毕竟魂魄与五脏六腑皆有极大关联，不仅能反向提升肉身的底蕴。
对于神识强度、一心多用和运算推演效率的提升，都是帮助极大。
所谓三魂主运，七魄镇形。
魂魄乃是贯通物质与法则的介质，堪称修士修行路上最关键的要素之一。
而道心恢复的效率提升，使得莫冲只需要再过几天，放松一下心情，道心值就能再次回满。
到时候就能继续观想剩下的其余两尊法相。
两尊法相观想完毕，他也就差不多可以更进一步，准备开始度结丹之前的魔劫与杀劫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攻略另一处县城，尽可能拓展更多的信徒吧。”
杀死了这么多被邪神操控的邪物，将他们血肉精华吞噬殆尽。
莫冲自然得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县城信息。
“据此一百八十里，人口约七千人，有一尊邪神神像以及四名筑基实力的邪物镇守？”
对于莫冲而言，这种档次的战力已经上不得台面了。
在实力提升之前，这种战力还需要莫冲小心筹备一下，避免被对方群起而攻，难以正面碾压。
但此时实力暴增的莫冲，想要对付这县城中驻守的邪物，已经丝毫不成问题。
于是莫冲告别景雪师姐后，直接拔地而起，御剑化虹而去。
不到半刻时间，便已来到了这被命名为乙八县的县城。
从县城的命名就可以看得出来，邪物对于人类只是视为牲畜一般的存在。
仅仅只以最简单的数字将之命名，便于他们统计与记录。
记住本站: 来到乙八县外，莫冲重新戴上了邪神所属的奴役手环，进入外围阵法之中。
刚刚进入县城，还没有来得及仔细闲逛，莫冲便遇到了几个不速之客。
“站住，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
一处偏僻的巷子深处，钻出了两名手持明晃晃钢刀的男子。
很显然，这是遇到了当地为非作歹的贼寇。
莫冲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其中一人便已将钢刀架在了莫冲的脖子上。
逼着莫冲跟他们走进了小巷之中，远离了人群。
“少废话，小心爷手里的钢刀不留情！”
“看你是副生面孔，是不是从外面来的奴商，把怀里的宝贝都拿出来给爷看看。”
莫冲微笑着凝视二人，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那个持刀威胁莫冲的男子则是怒骂道：
“别以为你那些护身的东西有用，大爷不怕你们的邪门手段！”
莫冲闻言微微感应了一番，的确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一丝法力运转的踪迹。
再加上其身上隐隐约约有宝光浮动。
不过这些迹象对于莫冲而言都需要仔细探查方能知晓。
对于城中的邪物而言，更是绝不可能查探而出。
“好说，好说，不就是钱财吗。”莫冲微笑着伸手向怀中掏去：
“两位大爷只要肯放了我的性命，别说是些许钱财，就算是要了我的头颅都没问题。”
话音未落，莫冲似乎是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蹭了半分。
脖子竟然直接划过了钢刀的刀锋。
整颗头颅冲天而起，带起喷涌如泉水的滚烫鲜血。
似乎是死不瞑目一般，莫冲的一颗头颅掉落于地。
双目瞪圆了死死盯着两人。
而随着头颅滚落，那颈里喷出的鲜血则是结结实实的泼了两人一身。
尤其是持刀架在莫冲脖子上的那名持刀贼人。
一身灰色短褐已被染成了血红，连一张脸都被鲜血浸染。
“杀人了！”
那持刀贼人吓的两腿发软，很明显这是他头一次动手杀人。
纵然冒着巨大风险接触了修行，他和兄弟也一直过得极为贫苦的日子。
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可能冒险抢劫外来的奴商。
记住本站: 毕竟这些奴商虽然是外地人，生面孔。
但身上大多都是防身的宝物，而且也都有一技之长，并非易与。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动杀人的心思。
明明自己拿刀的手特别稳，谁知道对方竟然会原地摔了个跤，还恰好划过了刀锋。
而一旁的同伴更是吓得手脚发软，瘫软在地干嚎不已。
“杀……杀人了！”
失去冷静的两人并没有留意到，莫冲的出血量未免太过不正常，简直是像喷泉一样源源不绝。
两人终于被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吓到心理防线崩溃，哀嚎着逃离了此地。
随着两人仓皇逃离，莫冲也慢慢站起了身子。
流淌的鲜血如同倒带一般回到了身体之内，连头颅也凭空升起，自动贴合在脖子的断口处。
碗大的伤口眨眼便消失不见，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扬幻境般。
实际上莫冲并非真的被砍断了头颅。
无相生的能力便是随意改变皮相，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健康疾病。
都是能由莫冲随意操控。
本来遇到这种拦路抢劫的贼人，莫冲是一概随手诛杀了事。
但莫冲今日是恰好玩心大起，陪对方戏弄一番。
也当是换换心情，让道心值能得以加速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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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前世记忆
命琅琊将面前的唤神酒一饮而尽。
按照师父的说法，此酒能醉人神智，也能让人在梦中回溯前尘往事。
只要道心足够坚定，便能从前世经历中获得不少感悟。
此时，命琅琊已经忍不住被前世的景象充斥了回忆。
恍惚之时酒意袭来，顺势倒在了静室的蒲团之上，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待到她再次睁眼，却发现四周的视野极其受限。
四周模模糊糊，似乎有着极为浓重的雾气。
最关键的是，放眼望去，周遭的景象都好像挂上了一层红光。
命琅琊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下一瞬，一股寒意便从他后脊梁骨冒出。
那红光是来自于天上的月亮。
妖月。
天地畸变之后，不止连凡间的一切都已不能以常理衡量。
就连天上本应纯洁的明月也化为了最为狰狞恐怖的存在。
纵然命琅琊已是修为高深，但在这诡异莫测的绝望世界，仍需活的万分小心。
因此命琅琊用尽自己最后一点理智，拼命的控制自己抬头望去的冲动。
同时，命琅琊大脑还在飞快的转动。
发生了什么，这诡异灰雾和弥漫于空中的寄生孢子，以及天空上的赤红妖月。
分明就是自己那已经灭亡的故乡。
明明自己早已离开了这个令人绝望的恐怖世界，为何又……
但在这诡异世界里，停留在灰雾无异于自杀的行径。
前世的命琅琊虽然修为高深，在诡异灰雾之中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诅咒和污染。
而这些诅咒和污染如同附骨之蛆，不仅会让肉身变异扭曲，还会让人的心性精神都逐渐走向极端和疯狂。
因此命琅琊急忙四处搜寻，想要找到一处藏身的地方，布置临时的法阵阻隔灰雾。
果然，就在身后五步的距离，依稀可以从灰雾之中看到一间破旧的茅屋。
急忙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暗的油灯。
以及屋内的三个人影。
其中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已经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只有身上长出的大量诡异菌类，证明他们体内的污染和扭曲已经达到了极限。
若不进行繁杂的净化仪式，只需要半日时间。
他们便会重新站起，化为与之前迥然不同的诡异生物。
记住本站: “流云，华儿！”
命琅琊忍不住惊呼出口，立马也察觉到这茅屋之内究竟是何处……
正是自己前世道心崩毁，彻底入魔之处。
此时，前世记忆彻底灌入命琅琊脑海：
在床榻之上，正有一名入定打坐之人，周身被石塑完全包裹。
彻底隔绝了外界一切污染和袭扰，沉浸在入定修行之中。
这也是在天道扭曲的世界里，最适合的闭关之法。
否则身体不自觉的吸纳天地灵气，只会被污染侵入身体之内。
随着命琅琊反应过来，那石塑之内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也终于完成了闭关。
石塑破封，露出一副与命琅琊有九成相似的年轻女子面容。
“流云，华儿，为师这次参悟到了一个秘法，必能……”
话音戛然而止，床榻上的女子此时也已回过神来，注意到床榻前的两具死尸。
随着眼前赤芒闪过，床榻上的命琅琊气息陡然暴涨。
之前天地异变之下，任何一丝法力都需要精打细算，用一点少一点。
但如今心神大乱之下，另一个命琅琊显然已经不再顾及和收敛。
而真正的命琅琊此时也如同身临其境，一时之间也是心神激荡。
实际上此时他所在的国度已经将近沦陷。
大部分活人早已沦为邪物和妖魔的家畜。
仅剩的修行者也已逐渐凋零，自从数年前一次大败之后，方圆数千里的强大修士就只剩下前世的命琅琊一人。
原本在命琅琊庇护下的村庄，也已从数年前的近百口人，逐渐只剩下两名弟子。
随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少，命琅琊的道心也不免产生裂痕。
直到弟子的丧生，让命琅琊终于在入魔之路一去不回。
“哈哈哈，你们不就是为了逼我使出全力吗，那我就如你们所愿！”
“奸佞邪物，祸世妖孽，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真正的命琅琊眼看房间之内气息愈发恐怖，急忙第一时间逃出了茅屋。
他可是依稀记得，自己前世在心境失控之后，立马便冲天而起杀向周遭盘踞的邪物妖魔。
以一人之力斩杀了不计其数的诡异妖物，最终被诅咒和扭曲迷失了心智，彻底失去了意识。
逃出茅屋，命琅琊还没有来得及平复心情，便看到灰雾之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慢慢走动。
命琅琊刚要开口让对方停步，却见那人影猛地转过头来。
那正是当初丧生于末日诡异战扬上的另一名金丹好友。
记住本站: 此时她的脸上已无任何血色，原本晶莹玉润的皮肤也已冰冷褶皱。
头发杂乱的披散在脸上，双目无神的喃喃念叨：
“道友……你为什么还活着……快来陪我。”
看着对方如活尸般向自己伸出双手，命琅琊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
咣！
激动之下的命琅琊不小心用脑袋撞到了地面，终于从噩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此时天已蒙蒙亮，命琅琊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早已是满身冷汗。
缓缓平息剧烈跳动的心脏，抚平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青玉酒坛在地上碎成七片。
晨光穿过窗棂在瓷片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命琅琊正欲掐诀收拾残局，左眼忽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这疼痛来得蹊跷。
她捂住眼睛后退半步，指缝间竟渗出淡金色的血。
尚未凝结的血珠滴落在瓷片上，那些青玉碎片突然泛起妖异的紫光，表面浮现出细如发丝的暗红色纹路。
分明是前世灰雾里寄生菌的脉络！
"怎么回事？"
命琅琊催动净邪术，却见那些纹路在瓷片上疯狂生长。
当指尖触及时，前世磅礴的灵力突然涌向丹田。
左眼灼烧感骤然加剧，视野中的晨光被染成血色，耳畔响起万千亡魂的哀嚎。
"哐当——"
窗边铜镜应声炸裂。
命琅琊在无数碎片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左眼瞳孔化作赤月轮转，眼白蔓延着灰雾状的纹路。
更可怕的是，虚空竟随着她的呼吸产生细微波纹，仿佛有某种存在正透过这只眼睛窥视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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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九世记忆
紧闭的房门被剑气劈开，素来沉稳的掌门秋行子竟持剑闯入。
秋行子袖中飞出十二道金符，在命琅琊周身结成困龙阵。
"莫要运功！你带回来的不只是记忆..."
他盯着少女异变的左眼，剑尖微微发颤，"还有那个世界的锚点。"
阵外突然阴风大作。
命琅琊透过血色视野看见，自己滴落的金血正在地上勾勒出扭曲的符阵。
瓷片上的菌丝疯狂蠕动，竟在石板缝隙里开出妖艳的赤昙花。
更骇人的是，那些花瓣的纹路与灰雾中的寄生孢子一模一样。
十二道金符组成的困龙阵突然剧烈震颤。
命琅琊左眼流出的金血在空中凝结成珠，每滴血珠里都倒映着赤月妖异的轮廓。
掌门秋行子的剑穗无风自动，北斗七星纹在剑身上次第亮起。
"师祖当年留下的预言竟是真的..."
秋行子突然割破手腕，血线顺着剑脊流淌，"琅琊，看着七星方位！"
命琅琊强忍眼中灼痛抬头，只见血珠排列成的图案与剑身星纹完美重合。
那些本该镇邪的星芒此刻泛着诡异的紫光，大殿地面突然浮现出纵横交错的沟壑。
正是她前世在灰雾中用血绘制的献祭阵。
第一朵赤昙花在阵眼处轰然绽放。
花瓣舒展的瞬间，命琅琊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师父..."
她浑身剧震，看见两名弟子的虚影从花蕊中升起。
他们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的灰白色，与现世景物重叠时会产生水纹般的波动。
玄霄子的佩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插入阵眼三寸。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剑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铁锈呈现出孢子状的猩红斑点。
"这是跨世污染！"老者袖中飞出一枚玉简，"此乃《玉宸九转宿慧章》的下册……"
命琅琊指尖刚触及玉简，左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她的视野被强行分成两半：右眼看见掌门焦急的面容，左眼却看到灰雾中伸出无数菌丝状触须。
更可怕的是，那些触须正通过金符阵法的灵力节点，悄然侵入现世灵气循环。
"原来如此..."
她突然明白为何前世修为能在现世复苏。
她的灵气本质同源，就像镜面内外的同一轮月亮。
当赤昙花第三片花瓣展开时，命琅琊惊觉自己丹田内凝结出一枚灰白色的假丹.....正是前世入魔时炼化的"秽丹"。
记住本站: 大殿穹顶突然炸开，现世明月竟被染上淡淡血色。
命琅琊秽丹上的菌丝疯狂生长，在皮肤表面形成古老符文。
这些符文与掌门之前展示的《玉宸九转宿慧章》经文如出一辙，只是笔画间多了几分邪异。
"你终于想起来了？"
灰雾中走出石塑女子，容貌与命琅琊九分相似，
"当年是你亲手将《玉宸九转宿慧章》交给秋行子的师..."
话音未落，整座万法仙门开始剧烈摇晃。
命琅琊左眼看到的宗门景象寸寸崩裂，露出灰雾笼罩的废墟。
那里竖立着九尊石化修士的雕像！
赤昙花完全绽放的刹那，命琅琊眼前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她看见数百年前的自己——那个在灰雾中入魔的修士，正将沾满孢子菌丝的玉简交给一名年轻男子。
"这些石化雕像..."
命琅琊的秽丹突然剧烈震颤，左眼流出的金血在空中勾勒出复杂阵图。
"都是历代修炼《玉宸九转宿慧章》大成的我？"
大殿地面突然变得透明，显现出下层密室。
那里陈列着九具与命琅琊容貌相似的石化女修。
每具雕像胸口都嵌着赤月形状的晶体。
秋行子子的道袍无风自动，露出锁骨处蔓延的灰雾纹路：
"你每轮回一次，就会在现世留下对应化身..."
命琅琊猛然醒悟，所谓唤神酒回溯的前世，根本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灰雾世界的她不断试图改变宿命，而这些石化雕像正是失败后的残骸。
此刻她左眼中的赤月，正是九世宿命逐渐融合的锚点。
"现在你明白为何要修《玉宸九转宿慧章》了。"
玄霄子突然捏碎手中玉简，碎片化作流光没入命琅琊眉心，"要切断因果，唯有..."
话音未落，命琅琊的秽丹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
她看见未来的自己站在时空尽头，身后是彻底被灰雾吞噬的万法仙门。
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个"她"手中握着的，正是此刻掌门递来的北斗七星剑。
“前世因，今日果。”
“九世轮回集一身……”
接下来的日子里，命琅琊都在消化九世修为带来变化。
记住本站: 九成的记忆早已遗失在过去，唯有深入骨髓的本能被保留下来。
因此命琅琊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适应当前的生活。
花了许久时间，命琅琊才终于勉强习惯这里的月亮不会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地面猎食。
就算如此，她也依旧保留着极为严重的应激反应。
虽然她已经尽可能的尝试适应这个鸟语花香的环境。
但无论任何人，只要站在命琅琊的身后，或者是背对着命琅琊。
命琅琊就总感觉对方的脑袋会在下一刻裂开。
从里面钻出无数长满尖锐利齿的触手，来吞食自己。
此时，命琅琊正盘坐在青玉洞府中。
九道不同色泽的真气在周身流转。
每当月华透过窗棂，那些真气就会凝结成九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她前九世的残影。
最左侧的紫色身影总是保持着战斗姿态，右手呈爪状虚握，那是她在灰雾与"月噬兽"搏杀形成的肌肉记忆。
清晨的露珠在命琅琊眼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当外门弟子捧着灵茶走近时，她突然暴起，五指成钩扣住对方咽喉。
直到茶盏坠地的脆响将她拉回现实。
这样的误伤事件已发生不下数次，现在她的洞府周围画着醒目的红线，上面挂着"近身必示警"的木牌。
当命琅琊终于能正常出门时，众人发现她总带着特制的铜镜。
镜面永远映照着她背后三丈内的景象。
直到某天铜镜突然碎裂，镜中竟爬出半透明的触须。
她苦笑着对惊呆的同门解释：
"这是我的''秽识''，就像你们会随身佩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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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气运之子
路遥西北三千界，势压东南百万州。
迎仙峰上，陡峭逶迤，仙气缭绕。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扫视面前破衣烂衫，枯瘦矮小的男孩。
“九等根骨，就算入了我万法仙门，料也一生无缘筑基。”
“但谅你能凭一人之力爬上迎仙峰，闯过问心关，心性毅力着实不凡。”
“因此特赐你入门腰牌，一会儿随吾入山拜见宗门长老。”
那男孩接过腰牌，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
很快便控制了情绪，拱手道谢后扭头回到了人群。
“多谢仙人。”
一共七十二名新晋弟子已挑选完毕，剩下前来进行选拔的孩童虽然不甘，却也只能失落的乘坐飞舟，被一路送回山下。
这些孩童虽然大多出身修行世家，但皆是娇生惯养，眼高于顶。
天赋资质根骨皆无甚可取之处，又没有能度过问心关的心性和毅力。
自然不会被要求甚严的万法仙门收入门墙。
像问心关可不是单单拷问本心，而是让人置身近乎真实的幻境之中，以最为惊惧挡之，以最为留恋之物阻之。
看那男孩浑身遍体鳞伤，又甘冒奇险一路上山，必然是身负奇冤，才会有如此坚定的心性。
就在众人私下议论纷纷，赞叹惊愕之时。
一名落选的少年却是当众怒道：
“他就是我家一个逃跑的奴仆！”
“偷了我家的宝物逃走了，根本没资格进入宗门！”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众人的议论声更是嘈杂。
原本刚刚拿到入门令牌，还不免对自己终于拜入宗门感到欣喜的徐柯听到有人竟然在指责自己。
下意识抬起头看去，手掌不免死死握紧。
那是坑害自己许久的黄家二少爷，黄志平。
真是因缘际会，冤家路窄。
想不到两人竟然在这藏晦山迎仙峰相遇。
徐柯自然没有做出过什么偷窃宝物的事情，之所以被赶出府邸，不过是他不小心撞破了大少爷和老爷姨娘勾勾搭搭。
如此才会被逐出府邸，还被大少爷随后派来的人灭口，被逼无奈下选择跳崖才保下一条命。
但这黄志平如此开口，显然不是突发奇想。
只见黄志平身后同样站着一名老者，轻捻胡须，直接替黄志平帮腔道：
“此言甚是，这孩童资质极差，品行又有问题，如何能入万法仙门。”
记住本站: 那负责挑选的执事显然也认识黄志平身后的老者，不免犹豫道：
“可他已闯过问心关，按照宗门惯例，能过问心关者无论资质如何，皆可网开一面，拜入宗门。”
“师弟你有所不知，此童偷窃的宝物正是一颗破幻珠，他之前能过问心关，全赖此宝之能。”
徐柯闻言已是怒不可遏，忍不住喊道：
“我压根没有偷你们家的任何东西！”
“分明是你想把我的位置挤走，让黄志平来抢我的入门机会！”
求仙机会珍贵无比，一入仙门则仙凡两异。
饶是黄家同为修仙世家，黄家族叔更是藏晦山弟子，想要为自家子弟争取一个入门机会也艰难无比。
如今只好出此下策，当着众人的面以势压人。
那负责挑选弟子的执事又怎么会相信黄家的一面之词，但那老者的确是自己的师兄。
为了一个资质极低，注定没什么前途的弟子得罪师兄，未免太过划不来。
思索片刻，他不待徐柯分辩，手指轻点。
被徐柯紧紧抓在手里的金属令牌便脱手而出。
饶是徐柯抓的再紧，再不肯放手，直至血肉模糊，指甲盖都翻开。
依旧保不住这改变人生的唯一机会。
看着令牌飞入手中，黄志平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和挑衅的眼神看向徐柯。
似是在讥讽一个家奴，竟然敢跟主子抢入仙门修行的机会？
在扬众人都默许了令牌易手的情况，显然是已经在双方身份地位之间完成了权衡。
只有徐柯不甘的冲向自己的令牌，不顾一切的拼尽气力喊道：
“那是我的令牌，我没有作弊！”
黄志平嫌弃的将令牌上的血渍擦去，直接便得意洋洋的将它挂在了腰间。
而那名黄家老者更是不待多言，只轻轻一指弹出，徐柯便倒飞而出。
摔倒在地之后，只感五内俱焚，仿佛胸膛都要碎裂一般。
“行了，入门选拔已经结束，是该随我入山拜见各位宗门长老了。”
那负责选拔的执事冷哼一声，似是在示意黄家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免得让其他弟子兔死狐悲，心有余悸。
黄家老者也没有多言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了一锭银子，直接抛入了徐柯怀中。
“这锭银子够再买你三条命了，拿着这银子下山吧。”
“记得你的身份，一介家奴也敢妄图问仙？”
徐柯此时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甚至无力将身上的银锭扔回去。
直到万法仙门弟子离去，其余各家也乘坐仙舟准备下山。
记住本站: 只留重伤的徐柯倒在迎仙峰广扬之上，无人问津，无人关注。
黄家老者送黄志平进入万法仙门后，刻意多留了一会儿，直到众人全都登上仙舟，这才慢悠悠的走在最后准备登舟。
在最后一刻，他似是无意的回首一指。
一股无形气力直接将刚刚挣扎爬起的徐柯推飞出去。
直接从迎仙峰万丈悬崖之上推落而出。
迎仙峰万丈山峰，与普通的小山坡自然没有可比之处。
从这里掉落，中间纵有再多的树枝作为缓冲也绝对保不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黄家不会留下任何有敌意的祸根。”
黄家老者自然知道徐柯修行资质极差，但能过问心关，证明他起码心性过关。
因此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绝不会留下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果不其然，徐柯自山崖坠落而下，的确是摔的尸骨无存，毫无生机。
只余一地残渣碎末。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具残躯自万里之外的乙八县陵墓中爬了出来。
面色茫然，双眼无光。
“这次……我在哪里复活了？”
“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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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七杀图录
二十岁出头，起码比自己之前那七八岁孩童的身体要强壮许多。
自从十数年前，他在盗墓之时意外遇到了一桩仙缘。
一名自称冥鸿真君的仙人赐给他一本七杀图录。
那仙人说这七杀图录乃是直指大道的无上真法，只要勤加修习，未来必能位列仙班，前途无量。
而这七杀图录想要修习，唯一的条件便是杀死业力深重之人。
徐柯一开始试着杀了几人，却立马便死于当地捕快的追捕之中。
但死后他才发现，获得七杀图录的自己拥有不断夺舍重生的能力。
死后的残魂也能迅速飞往周遭随机区域，然后占据一具刚刚死去不久之人的身体。
不过能占据什么样的身体，对方是老是少，是穷是富，是健康还是残疾，就全靠运气了。
死去之后，他三魂不稳，七魄难定，自然没有任何自我意识。
但不管怎么说，这具成年人的身体，起码没有什么明显的残疾。
这样的话，想要完成七杀图录的目标，也比之前那具身体方便许多。
这些年蹉跎不定，他终于确定想要修行这七杀图录，斩杀足够的业力深重之人。
必须首先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才能自保。
本想投入仙门修行，但修仙宗门怎么可能要一个毫无背景出身的普通凡人。
因此这些年下来，徐柯一直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只能不断的重复死亡、重生、死亡的循环。
叹了一口气。
仔细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情况，发现这是一处破败荒凉的县城。
步履蹒跚，有气无力的走入其中。
城中的众人好像并不认识徐柯，对于一个陌生人进入县城也是没有任何关注的兴趣。
走了一会儿，徐柯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终于能有气力正常行走。
但口中却是不免有些干渴，好像数日未曾饮水。
只好来到附近的一处院落之中，看到正在院子里浆洗衣物的老妇人，徐柯直接开口道：
“老大娘，我是过路的行人，不知可否讨一瓢水喝？”
“一瓢水算得了什么。”
老妇人站起身来，枯干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从一旁的木桶里舀出了一瓢水。
又往里面撒了一些稻糠，这才递给了徐柯。
若是一般人自然以为老妇人是存心难为自己。
但徐柯自然明白这是对方担心自己一时心急，喝凉水太急激了心肺。
记住本站: 道了声谢后，徐柯慢慢将瓢里的水喝尽。
却也不忙着走，而是找了块石头坐下和老妇人聊起了家常。
“请问老大娘，你们这县城里最坏最恶的人是谁？”
老妇人闻言，原本一脸笑意的表情顿时凝固，颤颤巍巍的接过水瓢：
“您是在拿老身说笑吧。”
“哪有什么恶人，咱们县城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
徐柯也不急着逼问，只是笑道：
“我是县衙的捕快，县老爷接到诉状说你们村子有恶霸欺男霸女，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因此才会派我前来调查，将之绳之以法。”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柯，身上衣衫破烂不说，上面还布满泥土沙尘。
哪里像是个县城捕快的模样。
况且县里的大老爷每天金银财宝都收不完，吃了原告吃被告，哪有闲心管他们这所谓恶霸。
刚想下意识推脱几句，徐柯立马明白了她的意图。
“好吧，老大娘既然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找。”
本来徐柯是准备吓唬对方几句，看看能不能从对方口中唬出点什么。
但想到对方这把年纪，再加上她刚刚也算是一副好心肠给了自己水喝。
若是真的把她吓出个好歹，未免也太不合适。
因此徐柯只好站起身来，扭头便要离去。
喝下一瓢水后，他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的活力，起码不像刚刚那样随风就倒。
“小兄弟，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看你的模样也不是坏人，你要是真的想找人，倒不如去街头的凉棚瞅一眼就知道了。”
“多谢。”
徐柯再次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了街头。
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名膘肥体壮的壮汉在街头的凉棚处，躺倒在长凳之上闭目假寐。
但凡有百姓从街头石桥经过，都必须要在他身旁的瓦罐里放上两个铜板。
而通过七杀图录，徐柯能在他的头上看到散发出来的淡淡灰色气雾。
这代表此人并无杀人恶行，但应该也是做出过不少恶行。
起码也是欺凌女子，吃人绝户这种等级的恶行，才会有实质化的业力成型。
徐柯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这壮汉并没有什么帮手爪牙。
于是在路边挑选了一下，最终选定了一块人头大小的鹅卵石。
记住本站: 双手将鹅卵石抱在怀里，徐柯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过桥。
那壮汉也并未多疑，依旧躺在长凳上轻摇蒲扇。
听到有人经过，这壮汉眼睛也不睁，只是懒散的说道：
“记得放钱……”
下一刻，徐柯猛地将手里高举的鹅卵石朝着壮汉头颅砸来。
只一瞬，这壮汉便头破血流，整个人从长凳上滚落下来，头昏脑胀的半天也挣扎不起来。
徐柯自然明白，凭双方的体型差距，要是等对方恢复过来，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捏死自己。
趁你病要你命。
徐柯再次抄起染血的鹅卵石，趁着对方刚刚起身到一半，又是一石头砸了下去。
在途经村民的尖叫声中，徐柯不再留手，一下两下，最终把这不知名的恶霸壮汉砸到了停止呼吸，彻底没有了动静。
趁着围观的百姓还没有反应过来，徐柯丢下手里的石头便逃之夭夭。
而那些百姓都是老实巴交，谨小慎微之人，自然不敢去追赶徐柯。
况且这恶霸平日里的确是为非作歹，干出过不少欺压乡里的事情。
只不过无人敢起来和他叫板，所以才会容忍至今。
好不容易有人替他们报仇，他们自然不会真的卖力去追赶徐柯。
直到逃离了人群视线，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徐柯这才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不断变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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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醉仙居
按照神识的搜索，位于这乙八县的邪神神像应该就藏在这处看似平平无奇的酒楼中。
毕竟神像是邪神掌控此地的终端，不需要真的摆在大庭广众之下。
隐藏在暗处，自然也更加安全，避免有其他人尝试对神像进行破坏。
此刻的酒楼大堂里蒸腾着羊油与酒糟混杂的浊气。
跑堂肩上搭着泛黄的汗巾，正给角落里那桌武师添第三轮烧刀子。
莫冲选了根顶梁柱旁的方桌，粗陶碗底还沾着前位客人留下的酱色残渣。
"一壶好酒，半斤卤牛肉。"
他抛给小二一块带着体温的银钱。
柜台后老掌柜的眉毛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转身时衣摆扫过酒坛，将一壶珍藏的好酒端了上来。
酒液入喉的灼热感让莫冲眯起眼睛。
这被老掌柜夸赞的烈酒，确实像道闪电劈进脏腑。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仙市喝过的仙烧。
那个敬酒的侍女曾说，真正的好酒该像情人的牙齿，第一口见血，第二口蚀骨。
莫冲此来除了寻找邪神神像，尽可能在不引起神像反击的前提下获得先机。
只要能抢先出手，那邪神再强也来不及干预。
很显然，这酒楼应该是这周遭仅有的一处歇脚吃饭所在。
仅有的七八个桌位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沿途赶路的行人，一路风尘仆仆。
所以哪怕店面不算气派，来客也依旧络绎不绝。
不过令莫冲颇为意外的是，酒楼大堂的角落还跪着一名少女。
手里还捧着两个早已凉透的硬馍馍，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进出的客人。
看到莫冲经过，少女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朝着莫冲费力高举了一些。
“怎么，这是送我的？”
莫冲一脸疑惑，正要伸手接过，旁边那个茶摊老板却是叹息着打断了莫冲：
“那馍馍可拿不得哟……造孽，造孽。”
莫冲这时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那跪地的少女。
六七岁的年纪，一身衣衫破烂，身上多是青紫之色，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殴打。
而且看她眼神充斥着期待和焦急，但嘴里啊啊呜呜却说不出话。
貌似是一个哑巴？
“接了她的馍馍，就要替她报仇，不然这馍馍吃下去怕是要烂肚子哟。”
记住本站: 茶摊老板拉着长音说完，就扭头又到一旁烧起水来。
莫冲也猜了出来，这少女怕是背着什么大仇怨，所以才会捧着馍馍来这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求人报仇。
不过很显然，谁会为了两块馍去担生死的仇怨。
会经过这茶棚的人，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大多也不欠这一口馍。
自然也不会当着茶棚里六七个人的面，伸手去抢那个少女的馍。
绕过跪地的少女，莫冲看着她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那小姑娘一家着实惨啊。”
“破家知府，灭门县令，一个八品的县丞，就能让一家三口家破人亡。”
“什么叫老天无眼，这小妮子全家都被那豺狼县衙吃了个干干净净……”
听了片刻，莫冲也大概明白了少女为何独自一人跪在此处求人为父母报仇。
“刚刚恰好有个游方的郎中瞧过，这小姑娘的脏脾已经被县衙官差一脚踢破。”
“纵然是有灵丹妙药，也绝对活不过一两日了。”
果然，少女虽然强撑着跪在原地，但不时还是会牵扯体内伤势，脸上更是被疼的全无血色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遭逢大变，命悬一线，依旧能咬牙撑着试图以自己最后一份绵薄之力替父母讨个公道。
莫冲听到此处腾的站起身来，一手拿着水碗，另一只手上前从那女孩手中取来一块白馍。
“先拿一块当定金，若是事成，我再来寻你拿另一块。”
那小姑娘已是气若游丝，全凭最后一份执念强撑着没有倒下。
被莫冲接过白馍，获得承诺，早已亏空耗尽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伤病的叠加。
最后的回光返照终于消失，终于倒在了地上。
莫冲随手帮她合上了眼睛。
并没有细问她的冤仇到底是怎么回事，仇人究竟有几个人。
反正接下来他不可能让这个县城的官府有一个活物跑出去。
此时，门口珠帘突然哗啦啦响成一片。
带着大漠风沙气息的少女踏进门槛，鹿皮靴上的银铃惊醒了梁上打盹的麻雀。
她解下防沙面纱的动作像在表演刀术，青纱飘落时露出小麦色的脖颈，上面缀着枚狼牙雕的吊坠。
"要两间上房。"
少女的官话带着奇异的韵律，像用胡琴拉出来的中原小调。
她抛给掌柜的元宝在空中划出弧光。
莫冲注意到元宝上的形状不是寻常的元宝纹，而是某种展翅的猛禽。
随行的白衣护卫搬行李时，布包缝隙露出截乌木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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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角的一队商人突然压低交谈声。
有个穿靛蓝长衫的药材商不停擦拭汗津津的额头，他腰间那串铜钥匙随着发抖的手叮当作响。
屋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一名受伤的武士突然撞开房门，血滴在栏杆上绽开诡异的紫黑色。
扶着他的女子袖口绣着金线并蒂莲，显然出身华贵。
两人匆匆开了间房屋便住了进去。
子时的更鼓刚敲过第一声，所有烛火同时暗了三分。
莫冲指腹摩挲着刚刚从他们手上偷到的玉佩，那里嵌着粒几乎不可见的黑曜石，是死士用来藏毒的容器。
他忽然笑起来，仰头饮尽残酒时，听见后院马厩传来声短促的鹧鸪啼。
珠帘少女的金刀不知何时出了鞘，刀背映出窗外晃动的黑影。
老掌柜的算盘珠子无风自动，竟排成六爻卦象中的"泽水困"。
当第一片瓦砾从屋顶坠落时，莫冲终于看清这扬夜宴的真面目。
客栈梁木上密密麻麻刻着的不是寻常辟邪符，而是用殄文写的恶毒血咒。
那些看似醉酒的旅人们，此刻都悄悄调整着兵器的角度，像一群等待头狼信号的豺。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井水倒映着残月，忽然被纷扬的纸灰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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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比谁更会吓人？
"原来你也是来抢仙缘的。"
她的官话突然变得字正腔圆，下一瞬，她的五官如同水溶一般消失不见。
只剩下了一张白净净的面皮。
如此骇人一幕，如果莫冲真的只是个普通路人，怕是当即便要被骇破了胆子。
“喜欢变脸？那我陪你？”
莫冲随手抹了一下脸，顿时长出了满脸的眼睛。
同时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如此掉SAN的一幕，别说是那个猝不及防的邪物，就算是莫冲本人也着实被自己这突发奇想的举动搞得有些别扭。
果然，那邪物被这么一吓，顿时也是显了原形。
下一瞬！
.............................
晨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客栈里所有尸体都化作了纸人。
“演了一扬好戏给我啊，果然值得嘉奖。”
莫冲笑着拍了拍手，表达了对刚刚那扬大戏的赞叹。
醉仙居此时突然爆发的冲突像坛打翻的烈酒，将所有暗流冲刷到日光之下。
莫冲仅仅只是踩住其中一张，发现纸人眉心点着的精血尚未干透。
“埋伏我的？”
莫冲很快便打消了这个猜想。
对方再神机妙算，也猜不到自己会来此处。
这些伪装成路人的邪物，大概率是镇守在这酒楼，看守邪神神像的守卫。
既然对方已经显露原形，莫冲也不再留手。
约莫片刻时间。
整个客栈便已是千疮百孔，其中千奇百怪的各种邪物都已被莫冲轰成残渣碎屑。
没有了半点生机。
...........................
莫冲整了整衣襟，意念微动，青石板上残余的血迹顿时化作雾气消散。
他抬眼望向巷口飘动的血色符文，那是邪神信徒特有的警戒阵法。
方才众纸人身上散发的法力波动，此刻正在其中某处明灭。
"原来如此。"
他屈指轻弹，一道无形波纹沿着街巷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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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地底西北角冲天而起的血色光柱，正是邪神神像所在。
刚刚群邪乱舞的景象，正是邪神神像被血气刺激，下意识自行散发神威的表现。
莫冲正要动手，腰间玉符突然震动。景雪清冷的声音在识海响起：
"乙八县内有异……一切小心。"
仿佛印证她的话语，脚下大地突然震颤。
莫冲瞳孔收缩，方才众人厮杀时掉落在地的玉佩突然渗出黑血。
扭曲成蚯蚓般的符文爬向他的脚踝。
他并指如剑，眉心骤然裂开第三只竖瞳，金红光芒将符文钉在半空。
"噬！" 竖瞳深处浮现漩涡，黑血符文发出尖啸，竟被生生扯入瞳孔。
无数破碎记忆涌入识海：地下三十丈的密室、浸泡在血池中的修士、还有...正在苏醒的庞大意志。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大鱼。"
莫冲舔了舔嘴唇，掌心浮现八棱铜镜。镜面映照的并非倒影，而是密密麻麻的因果丝线。
其中三条猩红如血，正从不同方向朝他汇聚。
他忽然转身看向客栈外影影绰绰的阴影：
"三位蹲了这么久，不嫌累么？"
剑气猝然炸开，三道黑影自虚空跌落。
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指尖缠绕的锁链竟是由人骨炼制。
"能察觉骨灵卫的追踪，倒有几分本事。"
鬼面人声音沙哑，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无风自鸣：
"乖乖归降，自可放你一条生路。"
莫冲忽然笑了。他缓缓举起右手，掌心浮现旋转的阴阳鱼图案：
"你们可知，为何我选择点破你们？"
话音未落，整个客栈的光线突然扭曲，青砖墙面渗出鲜血，天空变成蠕动的血肉穹顶。
鬼面人暴退数步，却见两个同伴突然抱住头颅惨叫。
他们的皮肤下凸起无数人脸轮廓，七窍中涌出粘稠的液体污染。
这些常年侍奉邪物的奴修，体内早已积满驳杂污染。
再加上莫冲以污秽邪源的能力侵蚀之下，他们的力量自然登时失控。
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就连大脑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开始疯狂跳动抽搐起来。
"这么海量的污染，可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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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幻境消散时，原地只剩三具干尸，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神情。
终于结束战斗，莫冲扭头看向了身后酒楼的模样。
此时的酒楼已经彻底不再掩饰，俨然化身为了一处邪气凛然，吞噬天地的诡异魔窟。
.................................
那神像垂落的灵脉根须，正如同血管般扎进干涸大地，将最后几分地气抽向邪神神像。
突然，整座县城响起钟声。
西北角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邪神的虚影。
无数百姓跪地哭嚎，他们的生命力正化作红色溪流汇向神像。
"看来要加速了。"
莫冲捏碎传讯玉符，身影化作流光冲向祭坛。
他能感觉到，某种古老的意志正在血池深处苏醒。
当莫冲破开地下祭坛的青铜门时，瞳孔猛然收缩。直径百丈的血池中漂浮着上千具尸体，中央神像的双眼正缓缓睁开。
一瞬之间，只见天空仿佛被砍出了一条丑陋无比的伤痕。
从中宣泄出大量墨黑色的血液，直接浇灌在大地之上。
大量邪物如同瀑布一样从天而降，直冲乙八县而来。
而乙八县无数百姓则是如临末日，绝望的看着天上无数邪物嘶吼着扑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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