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空家产,资本家小姐下乡嫁军官》
第4章 隐秘的爱
徐春燕和苏月棠是高中同学,因为父亲是钢铁厂的主任,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偏偏苏月棠才是在同学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她虽然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家世、长相还是学习,自己都比不上苏月棠。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苏月棠的短处,徐春燕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捂着脸高声道:
“你爸都已经被下放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苏月棠冷哼道:“报纸上早就登了断亲声明,你脸上的两个眼睛难道是用来出气的吗?”
徐春燕一噎,瞪大双眼:“那你也不能否认你们的血缘关系,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你又能干净到哪去?”
苏月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你的意思是,就算登报断亲也没有用,那些只要和下放的人有血缘关系的就都该被抓起来?”
这年头登报断亲的事情并不少见,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没一个犯错误的血亲。
徐春燕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去:“我可没这么说……”
苏月棠的目光变得冷冽:“那你的意思是组织对我的判断有误,你是在质疑组织的决定?”
徐春燕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声否认:“我没有!你少在那里胡说!”
她不明白,如今家世落魄,跌下云端的明明是苏月棠,为什么在苏月棠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慌乱与绝望,反而是自己处处落了下风。
看到苏月棠平静到冷漠的表情,徐春燕终于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梗着脖子问:
“你今天到底对我堂哥做了什么?”
徐春燕的堂哥就是徐学军。
苏月棠微微挑眉,明知故问道:“你堂哥怎么了?”
“他,他遇到了小偷,被……被打晕了!”
徐春燕的脸憋得涨红发紫,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外面的传言。
苏月棠一脸莫名:“那你不去报案抓小偷,在我家乱吠什么?”
徐春燕听出她在骂自己,脸色铁青,急声质问:“你今天是不是去了赵卫东家?你都干什么了?”
苏月棠目光微动:“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赵卫东家?”
徐春燕扬起下巴:“我堂哥告诉我的!”
她是打心底不相信堂哥会去别人家偷东西的,只是今天的事情着实蹊跷,很难不让人猜测另有隐情。
她不过听到徐学军提了一句看到苏月棠进了赵家,就莫名觉得苏月棠和这次的事情有关,所以才第一时间来到苏家对峙。
苏月棠看着她的表情,便将事情的原委猜了个大概。
不外乎是徐学军想要祸水东引,利用徐春燕来探一探自己的虚实。
苏月棠轻嗤:“那你不应该来找我,而是应该去好好问问你堂哥。”
徐春燕一怔:“为什么?”
“徐学军不好好上班,大白天的蹲在赵卫东家外面观察谁去过,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春燕被问住了。
记住本站: 是啊,今天不是休息日,堂哥为什么会在赵卫东家呢?
苏月棠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其到处抓小偷,不如仔细看看小偷在不在自己身边吧。”
徐春燕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怒气上涌,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你别胡说!我堂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苏月棠轻轻点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那条从沪市买来的丝巾和珍珠耳环怎么好久都没见你戴过了?”
话题跳跃得太快,徐春燕险些没跟上,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苏月棠的眼中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应该赶紧回家,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徐春燕神色一变,就听到苏月棠又补充道:“毕竟外贼易挡,家贼难防。”
一股冷意从后背升起。
苏月棠说的丝巾和耳环都是徐春燕托人花了大价钱从沪市买来的,是她最昂贵也是最喜欢的东西,没带过几次就收在了箱子深处。
上回拿出来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那天收东西的时候,徐学军也在场。
后来每次打扫卫生,徐学军都主动承担了整理箱子的工作。
当时,她只觉得是堂哥关心,不忍自己受累,但如今想来,自己竟再也没有见过那两样东西。
想到这里,徐春燕连忙摇了摇头,目光愤愤地看向苏月棠:
“你这是造谣污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徐春燕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苏月棠的眼底露出了几分冷意。
小说里提到过,徐学军自从重生以来,不甘于现状,用尽手段向上爬。
其中之一,就是“借”徐春燕的丝巾与珍珠耳环送给了钢铁厂厂长的女儿,讨得厂长女儿欢心,为自己换来了一个向上走的机会。
小说里徐春燕是在徐学军已经升职后才发现东西不见的,但徐学军已经有能力给她买更好的礼物,她自然也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但现在不同,徐学军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名声还臭了,自然不可能给徐春燕什么补偿。
那这一次,徐春燕还会善罢甘休吗?
苏月棠关好大门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既然徐学军还想找自己的不痛快,那也别怪她让他不好过!
进了屋,苏月棠再次把钱包从空间中拿了出来。
果断地抽出其中的照片,手指在钱包上细细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夹层。
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纸。
从空间中拿出一盏台灯,苏月棠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竟然是阳城中的几处地址。
苏月棠心念一动,也许这才是苏承华真正留给原主的东西。
记住本站: 夜色渐深,无人发现一道纤细的身影离开了苏家,在阳城中四处奔波。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苏月棠才带着两个黑眼圈回了家。
几处地址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再加上寻找东西也花了她不少时间,哪怕已经加快动作,也才勉强把这些地点藏着的东西全部收完。
苏月棠的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十分亢奋。
尤其是收到后面,心中的感动也越深。
钱包里的是交给好友的诚意,密室里的是留给搜查者的交代,而照片后藏着的,才是一个父亲沉甸甸的爱,是苏承华给女儿最后的保障。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因为空间里储存的物资足够多,空间异能成功升到第二级。
苏月棠现在不仅拥有一间杂物间,还解锁了一个新的区域——
卫生间。
对于这个结果,苏月棠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安慰自己以后洗漱都方便了许多。
检查完空间的情况,她找出纸笔,埋头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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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发准备
第二天一早,苏月棠走进邮局,将自己一夜未睡写的举报信寄了出去。
她要举报赵振国利用职务之便将小儿子赵卫东滞留阳城,违反规定,拖延下乡。
赵卫东虽然是原主的高中同学,但因为不喜欢学习只念了一年就辍学了。
没有高中学历,又通不过招工考试,赵振国便托人给儿子在钢铁厂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但按照规定,多子女家庭至少要派遣一名子女下乡。
赵家一共有三个孩子,赵卫东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如今他的大哥在钢铁厂是正式工人,二姐已经嫁人也有正式工作,只有他是托关系的临时工。
往常赵振国凭借着多年来经营的人际关系,知青办的人也不会追根究底。
但现在赵家和徐家撕破了脸,钢铁厂的人不会再包庇,再加上苏月棠的举报信。
这乡,赵卫东下定了!
而且他作为思想有问题,逃避下乡的代表,必然不会被分到什么富裕的地方。
他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就应该在最艰苦的地方好好改造!
寄完信,苏月棠下一站去了银行。
这一次,她是拿着自己的户口本来的。
她昨晚找到了两张存折,都是自己的名字。
一张上面有足足五万元,是十年前一笔存入的。
还有一张里有一万元,这十年来每逢苏月棠的生日都存入了一千元。
五万元那张,苏月棠没打算动。
一来是她下乡用不到那么多钱,二来是如果全都取出来,这笔巨款必然会惊动银行的高层,也很有可能惊动那些觊觎苏家家产的人。
到时候,她想要离开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考虑再三,苏月棠还是决定从第二张存折中取出一千元。
这个数额不算太大,高级工人家庭也能攒够,所以她取也不会特别显眼。
而且现在的物价水平很低,再加上之前的那些现金,哪怕是找到了父亲,也足够两人在乡下的开销了。
果然,苏月棠取钱时,银行的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地看了她几眼,但也没说什么,确认过信息就将钱拿给了她。
苏月棠将钱收好,出了银行就直奔阳城最大的供销社。
最重要的自然是粮食。
苏月棠先是买了一百斤的大米,一百斤的白面和一百斤的玉米面。
无论什么地方,粮食才是硬通货。
确保自己不会饿肚子以后,苏月棠又买了猪肉、红糖、鸡蛋,还有各种海产品,这些都是补充营养的好东西。
还好昨天她还找到了苏承华给她留下的不少票据,否则这些东西,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
记住本站: 接着就到了衣服。
原主还有些原来的衣服,虽然在苏承华的要求下不算出挑,只是些普通的白衬衫、工装裤和深色的裙子,但到底不适合下乡。
而且黑省不比南省,冬天寒冷又漫长,不多准备些衣服是肯定熬不过去的。
深颜色的粗布,土布,柔软舒适的棉布,还有深色系的毛线,苏月棠都买了很多。
毕竟到了黑省她和父亲的衣服裤子,鞋袜被褥全都需要重新做。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些不起眼的成衣和干活需要的帽子手套等等。
虽然前世生活在末世,但做衣服的活儿她是真不会。
唯一可惜的是,南省的气候常年高温,很少有卖棉花的,更没有棉衣棉鞋棉被,这些只能等到了黑省再想办法。
好在现在是夏天,到了黑省也不会太冷。
之后就到了日用品。
大铁锅、烧水壶、暖水瓶、搪瓷水杯、铝制饭盒、碗筷盘盆统统配齐。
虽然之前在赵卫东家的厨房搜刮了一些,但苏月棠不想用他们用过的,只等有合适的时机出手卖掉。
除了这些,苏月棠还买了不少护肤品、糖果、点心、罐头、香烟、酒水等等。
不光是自己用,还可以送人。
想要生活舒坦,寻找父亲,人情往来是少不了的。
最后,她还买了很多在黑省无法种植的粮食蔬菜水果以及它们的种子。
这些在南省随处可见,但到了黑省就成了稀罕物。
她现在的木系异能虽然只有一级,但她有前世的经验,随着异不断升级,就可以将这些作物全部培育出来,还能利用地域差异小赚一笔,不会坐吃山空。
打着替县里采购的名头,又用了几把糖,苏月棠拜托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帮忙将东西都放到了不远处的巷子里。
趁着无人注意,她将东西全都收进了空间。
看着空荡荡的杂物间终于有了存货,苏月棠的心中也踏实了几分。
离开巷子,苏月棠又朝着百货商店走去,她准备买一辆自行车。
现在的交通不发达,有了自行车以后出门也方便很多。
刚走进百货商店,苏月棠就看到了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往日一丝不苟的发型多了几分凌乱,下巴的胡茬和眼底的红血丝都彰显着主人的憔悴。
徐学军的双手按在柜台上,身体向前倾斜,声音急切又焦虑:
“真的没有了吗?这些日子能进新的吗?”
售货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开始赶人:
“这位同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这里不卖你说的丝巾,也没有珍珠耳环,赶紧走吧,不要耽误其他人买东西!”
后面排队的人也不满的催促:
记住本站: “是啊!你不买东西就快走!别人还在等着呢!”
徐学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顶不住众人的指责,灰溜溜地离开了。
苏月棠嘴角勾起,看来昨天徐春燕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从小崇拜尊敬的堂哥突然变成了监守自盗的小偷,恐怕徐家的热闹还要持续一段期间。
苏月棠转身朝着卖自行车的柜台走去。
自行车是这个时代的紧俏货,但她的运气不错,百货商店里正好还剩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用在赵卫东家找到的自行车券再加上一百六十块钱,苏月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车。
推着自行车走出百货商店,苏月棠看到外面已经西斜的太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忙了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感受到肚子发出的哀鸣声,她连忙将自行车收进空间,抬腿就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饱餐一顿后,苏月棠又打着采购的名义买了一百个肉包子,一百个菜包子,一百个馒头和一百个烧饼,通通放入了空间。
反正空间有保鲜和保温的功能,有了这些存粮就算没有条件做饭也不怕。
花了一天钱的苏月棠终于满足了,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看到家门口那个不速之客的身影后,苏月棠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你来我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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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们结婚
“苏同学,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徐学军似是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淡,眼神中满是关心。
“我的事与你无关,而且我们已经毕业很久了,早就不是同学了。”
苏月棠没想到徐学军竟然如此阴魂不散,抬脚就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
徐学军抬起胳膊,挡住苏月棠的路,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苏同学,我知道苏老师出事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伤了身体,我们既然是同学,我就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的语气诚恳,目光关切,配上温和儒雅的面孔更多了几分说服力。
怪不得他能轻易获得各种女人的信任和帮助。
苏月棠看着他手里的饭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你想怎么管?”
徐学军见她愿意搭话,心中一喜,语气急切:
“苏同学,你家的房子马上就要被收走了,你自己一个人也无处可去,不如我们结婚吧,我来给你一个家!”
“结婚?”
苏月棠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
小说里徐学军虽然一直花言巧语哄骗原主,却从来没提过结婚这的事。
看来是自己昨天的举动把他逼急了,内忧外患之下竟想利用结婚来洗清名声,拿到苏家家产。
徐学军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耐心劝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但我已经想过了,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苏月棠眸光微转,一脸为难:“这怎么行?我不能连累你!”
听出她话语中的犹豫,徐学军大喜过望,立刻道:“不连累!”
他就知道,苏月棠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能受得了被人驱逐的苦日子?
虽然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发生了意外,但只要她能嫁给自己,那苏家的家产就是他的了!
似是察觉出自己太过兴奋,徐学军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几分羞涩:
“苏同学,其实高中三年,我一直喜欢你,我不敢说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但如今情况特殊,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们结婚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还会找人打听你父亲的下落。”
看到他紧张又诚挚的目光,苏月棠突然觉得原主被骗也算不上冤枉。
若不是她已经看过小说,知道徐学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谁能拒绝在孤立无援的世界中唯一愿意伸出手来的人呢?
苏月棠的脸在徐学军炙热的目光下染上绯红,语气带着怀疑与期待:“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徐学军毫不犹豫。
苏月棠沉默了半晌,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愿意和你结婚,但是,我父亲定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什么规矩?”
徐学军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因此错过了苏月棠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记住本站: “我父亲曾经说过,若是想要娶我,必须有一千六百六十六元的彩礼,还要有“三转一响”和“三十六条腿”,这些你若一时买不到折算成钱和票也是可以的。”
徐学军心中的热情瞬间被这高额的彩礼浇灭了。
虽然这些年他仗着大伯一家对自己的疼爱,偷偷攒下了不少积蓄,但对于苏月棠给出的条件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看到他沉默不语的模样,苏月棠微微垂眸,声音低落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过强人所难,但这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定下的规矩,如果我就这么随意地把自己嫁了出去,他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心的。”
见徐学军的目光变换不定,她干脆扔下一句:“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你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说完,她就转身向家里走去。
一边走,心中一边默念。
三、
二、
一。
“那怎么行?”
果然,身后响起了徐学军急切的声音。
“岳父也是为了你好,我怎么能辜负了他的爱女之心呢?”
苏月棠的嘴角勾起冷笑。
以徐学军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吃绝户的机会的。
“真的?”
苏月棠转身,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当然,我一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看到苏月棠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样子,徐学军心中的轻视更甚。
这种不经世事,天真蠢笨的女人,最好哄骗了。
只要他们结了婚,那家里的东西和钱财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苏月棠似是十分激动,向前一步眼眶微红:
“好,只要你能凑够彩礼,我明天一早就和你去领证!”
徐学军郑重承诺:“好,你等我,我今晚一定把东西都送过来。”
说完,他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苏月棠,贴心地将人送进家门还叮嘱了几句才大步离开。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月棠冷着脸将饭盒扔进了空间。
徐学军既然想要骗婚,就要有被骗的觉悟。
夜里十点左右,徐学军敲响了苏家的大门。
“月棠,是我,学军。”
记住本站: 似是已经确定两人的关系,徐学军的称呼已经变了,声音也更加温柔。
“你真的来了。”
苏月棠打开门,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惊喜。
“我既已经答应了你,怎会失言?”
徐学军目光宠溺,将口袋中的钱票都递了出去。
“时间有限,有些票凑不到,只能折成了现金,以后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苏月棠清点着手中的钱票,确定没有问题,才抬起头:
“我相信你。”
徐学军看着她那张满是信任与依赖的精致面孔,心中一动。
这样的容色倒也不枉他拿出了自己和徐家的全部积蓄,还找交好的同事朋友借了钱票。
很快,她的人和钱就都是自己的了。
思及此,徐学军朝苏月棠伸出手:
“月棠,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
苏月棠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身形隐在门后,语气娇羞:
“你快回去吧,明天,我等你来接我。”
动作落空,徐学军心中遗憾,但也没有强求,声音依旧温和:
“也好,你今晚好好休息。”
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徐学军势在必得地离开了。
他并不怕苏月棠反悔。
这样娇气柔弱的女人,除了依靠自己还能有什么选择?
翌日清晨,徐学军早早起床收拾,还特意换上了正式干净的衣服。
他要保证今天的婚事万无一失,尽快把徐家和其他人的钱还回去,这样才不会被发现异常。
准备完毕,徐学军不复昨天的颓靡,一脸红光地朝着苏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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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择手段
然而,娇气柔弱的苏月棠早已经拎着小皮箱在火车站和大部队汇合,登上了开往黑省的火车。
这时的火车空间狭小,人却很多。
现在又是夏天,车厢内各种人的体味、食物味、甚至是牲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着实有些难闻。
好在苏月棠的位置靠窗,空气流通得快,不至于难以忍受。
这节车厢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去黑省下乡的知青,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黑省的情况,对未来的生活有期待,也有担忧。
苏月棠正看向窗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面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还没转过头,就听到一个满是歉意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没弄疼你吧?”
苏月棠看来过去,只见一个瘦得干巴巴的小姑娘正一脸忐忑地看着自己。
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很大的包裹,应该就是刚刚压在自己脚上的东西。
“没事的。”
见苏月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姑娘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
先把包裹塞在座位下面,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
许是刚刚苏月棠的笑容给了她勇气,小姑娘轻声问道:
“你是去黑省探亲的吗?”
小姑娘面色发黄,嘴唇皲裂,齐耳短发的头发丝干枯发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旧不堪,上面堆叠着层层的补丁。
但她的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散发着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元气与活力。
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苏月棠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去下乡。”
那姑娘一脸震惊:“下乡?为什么啊?”
发觉自己语气太过激动,她小声解释道:“我看你家里条件很不错的样子。”
苏月棠有些无奈,自己今天没有穿原主留下的衣服,特意穿了在供销社买的粗布成衣,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却还是很出奇。
毕竟这年头,很多人在过年的时候都穿不上新衣服。
“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和家庭无关。”
听到她的话,那姑娘的目光中瞬间带上了崇拜和敬佩。
苏月棠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因为什么下乡的?”
小姑娘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我后妈想让我把工作让给我弟,我不同意,还想把我卖给老男人,我就把工作卖了报名下乡了。”
苏月棠怔住了。
记住本站: 半晌才开口称赞:“你很厉害。”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眼睛对这个小姑娘心生好感,那现在是真的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这么瘦小的身体里,竟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小姑娘的眼睛更亮了,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苏月棠这才发现,她的脸上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只是因为太瘦了不太明显。
小姑娘见苏月棠没有半点笑话嫌弃的表情,语气更加的亲近:
“对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贺芸妹,十八岁,你叫我芸妹就行。”
“我叫苏月棠,今年二十岁。”
听到她的年纪这么小,苏月棠看向她的目光中升起了怜爱之意。
贺芸妹下意识地往她的身边凑了凑:“月棠姐,你被分到了黑省的什么地方?”
“双城。”
贺芸妹表情一喜:“我也是!我是红星公社的前进大队!”
苏月棠拿出了知青办给的证明,看着上面的地址语气讶异:“我也是。”
“太好了!我们以后可以在一起了!”
贺芸妹激动地抱住了她的胳膊,苏月棠的眉眼也跟着柔软了下来。
一路上有贺芸妹作伴,时间过得也快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饭香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贺芸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为难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布袋。
她下乡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准备太多的口粮。
闻着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只要睡着了,就不饿了。
苏月棠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借着包裹的遮掩从空间中拿出一个铝制饭盒,打开后把一个肉包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芸妹,一起吃吧。”
贺芸妹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下意识地摆手向后退去:
“不用不用,我不饿,我也带了吃的。”
生怕苏月棠不信,她打开自己的布袋露出了几个干巴巴的玉米面馍馍。
只是这分量,若想撑到黑省,必须省着点才行。
似是察觉到了苏月棠的想法,贺芸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我真不饿,我平时都是吃两顿饭的。”
苏月棠笑着往前递了递:“你吃吧,这个天气肉包子放不了太久,我自己也吃不了。”
记住本站: 看着她真诚的目光,贺芸妹只觉得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抹了一把眼睛。
很快她抬起头坚定道:“谢谢月棠姐,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接过肉包子,贺芸妹一口咬了下去,肉香四溢,竟还是温热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包子太好吃了,她又想哭了。
怕小姑娘不好意思,把包子送出去后苏月棠就没再看她,自顾自地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但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嘁,巴结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一口包子啊!”
尖酸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是坐在两人对面的一个方脸女同志。
“是啊,说得好听是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这么贪图享乐分明就是资本主义做派!”
她旁边的一个长脸女同志也搭话道,目光紧紧盯着贺芸妹手中的肉包,只觉得自己手里的烧饼都不香了。
苏月棠之前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知道方脸的叫郝冬梅,长脸的叫刘志萍,两人是同学,也是一起去黑省下乡的知青。
贺芸妹没想到自己只是吃了个包子就被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嘴里的包子瞬间不香了,面露担忧,生怕自己连累了苏月棠。
苏月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抬眼看了过去:
“怎么?你的意思是劳动人民连一口肉包子都吃不得了?”
看到两人面色僵住,她继续问道:
“那我们这车厢里只要吃了肉的人都是资本主义做派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瞬间皱起了眉头。
下乡本来就已经够苦了,谁不想力所能及地吃点好的?
看向郝冬梅和刘志萍的目光也变成了责怪和质问。
郝冬梅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苏月棠怼起人来竟这么厉害,连忙否认道:
“我可没这么说!我是说她为了口吃的巴结你,是贪图享受,不择手段!”
苏月棠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巴结我了?我们不过是分享食物,是互帮互助的革命友谊,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
“动不动就一口一个资本主义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分化组织的反动分子呢!”
眼看着她们刚扔出去的帽子被扣回了自己的头上,郝冬梅两人才终于觉得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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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妈妈呢
“我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郝冬梅面色发白,连声解释。
苏月棠还没说什么,过道另一边坐着的一个男知青开口劝道:
“好了,我们都是下乡的知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相互帮助相互体谅一下吧,别吵架了。”
苏月棠的目光扫了过去,只见他带着一副圆框眼睛,笑着点点头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苏月棠声音微凉:“不知你是哪位?”
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话,男人轻咳一声正式道:
“我叫李德明,也是前进大队的知青,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苏月棠恍然地点头:“哦,原来是知青啊,我还以为你是哪里的法官呢,这么喜欢主持公道。”
明明是郝冬梅两人挑衅在先,却被他说成双方的吵架。
她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又高高在上,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了。
李明德脸上的笑容一僵,半天没说出话来。
四周有人忍不住,闷笑出声。
李明德面色难看地坐了回去。
郝冬梅两人见没人再为她们出头,老实地抱着自己的包裹不敢再吭声。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月棠姐,你才是真厉害!”
贺芸妹看向苏月棠的眼中满是星星,崇拜之色都要溢出来了。
苏月棠拍了拍她的手:“以后遇到讨厌的人不要怕,不然他们会越来越嚣张。”
“嗯!”贺芸妹猛猛点头,一副受教了样子。
对面和旁边讨厌的人:……
郝冬梅看着贺芸妹,嫉妒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瞪穿。
这个臭丫头,真是好运气,不过是占了先开口的便宜,竟让她抱上了一条金大腿!
想到这里,她又把愤愤的目光转向了苏月棠。
还有这个蠢女人,被人占了便宜还沾沾自喜,以后有的是她后悔的时候!
苏月棠根本不在意对面人的小心思,吃饱后和贺芸妹说了一声就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硬座又硬又狭窄,坐了这么久她的腰都僵了,正好活动一下。
没成想她们这边的卫生间坏了,想要去厕所就必须去别的车厢。
无奈之下,苏月棠只能穿过拥挤的过道向下一个车厢走去。
过道里到处都是东西和人,苏月棠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挤到了两个车厢的交界处。
记住本站: 不知是谁挪了一下行李,苏月棠脚下一个不稳朝着旁边倒去。
眼看就要摔跤,她下意识伸手一撑,就按在了一个硬邦邦的地方。
苏月棠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沟壑分明,手感还不错。
“这位同志,你可以起来了。”
低沉又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月棠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倒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对,对不起。”
苏月棠连忙站起身,就看到了一张硬朗英俊的面孔。
男人的表情冷淡,耳尖却泛起了不自然的微红。
“下次走路注意点脚下。”
苏月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摸到的,是他的腹肌?
前世她每天都在躲避丧尸,寻找物资,想办法活下去,除了看点书也没有别的爱好,更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过。
一阵尴尬上涌,苏月棠胡乱地点了点头,脚步慌乱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厕所门口还在排队。
苏月棠擦了把额间的汗水,站在队尾等待了起来。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这个男孩身旁蹲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女人,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男孩本来不太想和她说话,直到那个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糖。
在这个年代,没有什么能比一块糖对小孩子更有吸引力了。
果然,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脸喜色地抓过糖就要往嘴里塞,却没有注意女人已经伸到他背后的手。
就在这时,男孩突然被撞了一下,手里的糖“啪嗒”掉在了地上。
“哎,小朋友,不好意思啊!”
苏月棠一脸歉意,不着痕迹地将女人和男孩隔开。
“哇!你个坏人!你赔我糖!”
男孩小脸一垮,瞬间大哭了起来。
看到附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蓝衣女人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慌忙去拽男孩的胳膊:“哎,没事,我这儿还有呢。”
苏月棠却快她一步,把男孩带到了自己的一边。
“没关系,既然是我把你的糖碰掉了,我一定会赔给你的,但只能给你的妈妈,你妈妈在哪儿呢?”
听到苏月棠的话,蓝衣女人的眼中闪过慌张:“我就是……”
男孩一听还有糖,也顾不上听她的话,急忙指向了厕所的方向:“在里面!”
正巧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脸急切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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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男孩眼睛一亮,冲上去抱住了女人的大腿,指着苏月棠控诉道:“妈妈!她坏!”
女人应该是在卫生间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如今在加上他的控诉,一脸戒备地看向苏月棠:
“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苏月棠看着女人自然的维护和大牛亲昵的姿态,笑着从空间中拿出了两颗糖:
“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碰掉了他的糖,这是我赔给他的。”
女人一怔,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大牛:“你哪儿来的糖?”
“是她……”
大牛伸手指着刚刚的方向,却发现那个蓝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果然有问题。
苏月棠目光一暗:
“刚刚有个大婶给了他一块糖,看起来还想带他离开。”
女人反应了过来,看向苏月棠的目光满是感激:“真是太谢谢你了!”
苏月棠摇了摇头,轻声叮嘱道:
“一个人的话最好还是别让孩子离开你的视线了。”
女人抱着儿子一脸后怕:“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她是第一次带儿子出门,本想着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没想到竟差点出了事儿。
要是大牛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怎么活?
大牛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月棠的手:
“糖!我要糖!”
“给你。”
苏月棠把糖递了过去。
女人连忙推拒: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是我该感谢你的!”
苏月棠笑着把糖放在大牛手中:
“没关系,我都已经答应他了,怎么能食言呢?”
女人看着大牛的笑脸,眼眶发红,连连鞠躬:
“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正好这时卫生间里面的人出来了。
苏月棠和母子俩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进去,没看见不远处一双愤恨与贪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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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孩子他爸
刚走出卫生间,苏月棠就和一大波人迎面相遇。
原来是火车到站了。
她退到一侧,想要避开人群。
然而,一个中年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向外推去。
“闺女,你在这儿杵着干什么?我们该下车了!”
苏月棠眉头微皱,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女儿!”
那女人手上的力气出奇的大,死死拉住苏月棠,脸上却是一副无奈的神情:
“闺女,你别闹脾气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别耽误了下车!”
后面的人听了她的话,不满地催促:“是啊,你到底走不走,我们还要下车呢!”
苏月棠瞬间反应过来。
这女人根本不是认错了人,她是故意的。
苏月棠的眼神一冷,手腕翻转间挣脱开了束缚。
蓝衣女人显然没想到她能甩开自己,愣了两秒钟,瞬间又抓了过去,嘴上还大喊着:
“闺女,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你只要肯和我回家,要打要骂娘都随着你!”
这时,又一个人扑了过来:“是啊,大侄女,别和你娘置气了,难道你非要逼她跪下来求你吗?”
看见来人,苏月棠的目光一变,她分明是刚刚想要带走大牛的蓝衣女人。
然而,周围人并不知道情况,纷纷对着苏月棠指责道:
“这里不是你家,别在这儿耍大小姐脾气!”
“真是太不孝了!”
“别挡道!我要下车!一会儿来不及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苏月棠再一次躲开了她们的围堵,想要走回自己的座位。
但现在的过道已经被下车的人站满,他们神情激动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朝着她不断逼近。
苏月棠心中一沉,这些人都是一伙儿的。
抬眼望去,身边除了不怀好意的人,就是急着下车的旅客,根本看不见火车上的工作人员。
苏月棠虽然不惧这两个女人,但如果四个人同时出手自己应付起来难免有些吃力,若真被带下了车她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大喊一声:
“郝冬梅!有人要带走我,快去找列车员来!”
郝冬梅原本是想出来上个厕所,没想到竟撞到了这样一幕。
记住本站: 听到苏月棠的喊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尤其是面对着两个男人威胁的目光,她连连摇头:
“你喊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别乱攀关系!”
见状,中年女人转头看向郝冬梅,目露威胁:“这位同志,你刚刚就坐在我们旁边,应该看到了我们是一家人吧。”
郝冬梅想到之前苏月棠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恶意。
只要苏月棠被这些人带走,她就再也不能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
思及此,郝冬梅连连点头道:“没错,我看到她喊你娘了!”
蓝衣女人满意地笑了,招呼身边的两个男人:
“来不及了,快把你们妹子带下车,有什么误会等回了家再慢慢和她解释!”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四个人,苏月棠眸光一沉。
好在她没有将希望全都寄托在郝冬梅的身上,很快就锁定了下一个目标,高声道:
“孩子他爸,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快来救我啊!”
被苏月棠叫住的男人原本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已经走到了几人周围,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喊懵了。
苏月棠见他还没有动作,找准空隙冲过去,直接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委屈带着控诉:
“孩子他爸,这些人要把我带走!”
感受到胳膊上柔软温热的触感,男人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蓝衣女人没想到苏月棠竟又找了一个帮手,带着两个男人走到他们面前威胁道:
“我带我闺女回家,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个臭丫头坏了她的好事,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男人将苏月棠护在身后,眼底露出冷冽的光芒:“我怎么不知道我媳妇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妈?”
没想到男人如此不识相,蓝衣女人当即变了脸色,破口大骂:
“你少胡乱攀扯!我闺女可是个没嫁过人的黄花大丫头!你再不放人,小心我报公安告你耍流氓!”
说完,她扭头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
“你们还不赶紧把你们妹子抢回来?”
两人走上前,伸手就想将苏月棠和男人分开。
男人出手阻拦,和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苏月棠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表面害怕地向男人身后躲避,实则趁乱绊倒了凶神恶煞的蓝衣女人,还踹了另一个中年女人的肚子。
很快,车厢里就充斥着打斗声、哀嚎声、抱怨声与谩骂声。
这里的混乱终于引来了列车员。
“发生什么事了?”
苏月棠抓住时机大喊道:“报告!这里有人贩子!”
记住本站: “什么?”
列车员脸色一变,急忙带着人冲了过来。
那蓝衣女人眼看形势不妙,就想要开溜,却被苏月棠一把抱住了。
同时,她还不忘对着另外三个想要逃走的人大喊:
“别放走他们!他们也都是人贩子!”
周围的乘客没想到事情竟出现了这样的变化,但看到苏月棠笃定的眼神和四人慌乱的表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出于对人贩子天然的憎恨和被欺骗的愤恨,也顾不上是不是要下车,都自发阻拦起三人的去路。
在众人的帮忙下,列车员带着警卫很快就将这四人给控制住了。
列车员一脸严肃地走到了苏月棠面前:“是你刚刚说她们是人贩子?”
“没错,我是去黑省下乡的知青苏月棠,这些人说我是他们的亲人要强行把我带下车,多亏这位同志帮了我。”
苏月棠看向一旁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说了自己是去黑省的知青后,男人似乎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表情也冷淡一些了。
苏月棠没来得及想太多,伸手指向了想要趁乱溜走的郝冬梅,大声道:
“还有她,我怀疑她和人贩子也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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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思各异
郝冬梅一听,彻底慌了神,拔腿就想要逃跑,却被一旁的热心群众给揪了回来。
“没错,刚刚就是她骗我们这个小同志和人贩子是一家的。”
众人一想到自己被坏人利用,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郝冬梅。
当被针对的对象变成了自己,郝冬梅急得嗓子都哑了:
“我真的不是人贩子,我只是去黑省的知青!”
苏月棠紧盯着她,声音发沉:
“那你刚刚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还和人贩子合起伙来欺骗大家?”
感受到其他人指责与怀疑的目光,郝冬梅终于承受不住,红着眼哭了起来:
“我只是太害怕了,她们人那么多,那两个男人就在我面前盯着我,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啊!”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随身的包裹中翻找出一个东西,交给了列车员:
“我有证据,我有知青办的介绍信,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列车员仔细检查了上面的信息和印章,有些为难地看向了苏月棠:
“苏同志,你看这……”
苏月棠知道,仅凭这件事不能把郝冬梅怎么样,但她还是冷声道:
“我可以不追究,但她总该给我道个歉吧。”
郝冬梅猛地松了一口气,慌忙地朝着苏月棠的方向鞠躬,看起来态度十分诚恳: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害怕人贩子,就装作不认识你,是我做得不对!”
然而,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郝冬梅的眼底满是怨恨与不甘。
苏月棠也没再纠缠,朝着周围的乘客微微鞠躬:
“还要感谢大家的帮忙。”
其他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不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多懂礼貌的小姑娘啊,刚刚怎么就相信了那人贩子的话呢?
还好没把人放走,不然岂不是成了人贩子的帮凶了?
想到这里,有人恨恨地踢了被控制在地上的人贩子几脚。
列车员和警卫员看见了,连忙转移视线,一副认真听苏月棠讲话的样子。
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过来。
“月棠姐,你没事吧!”
贺芸妹眼眶通红,声音中满是担心与焦急:
“你上厕所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我还一直挤不过来,吓死我了!”
记住本站: 苏月棠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已经没事了。”
将围观的乘客全部疏散,列车员又走到了苏月棠身前:
“苏知青,还请你下车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似是怕苏月棠不放心,他补充道:“我们会为你重新购买车票,也会给你下乡的地点出具说明。”
“好。”苏月棠痛快答应了下来。
列车员又看向一旁的男人:“这位同志,不知怎么称呼?”
男人声音低沉:“叶彦琛。”
“叶同志,麻烦你也和我们走一趟。”
叶彦琛微微颔首,没有拒绝。
苏月棠转身叮嘱了贺芸妹几句,然后就带着行李下了火车。
跟在列车员的身后,她默默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人。
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虽然穿着最普通样式的粗布衣裳,也难掩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五官立体坚毅,额间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找叶彦琛帮忙不是偶然,是因为苏月棠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经历过生死拼杀后才有的冷冽。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令人畏惧的危险感,反而更多的是让人安心的信任感。
能够在末世存活,苏月棠向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叶彦琛绝对不是普通人,但却是一个好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和人贩子动手的时候,他一直在防御与保护,没有主动出手,否则根本用不着等到列车员出现。
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与此同时,叶彦琛也在暗暗猜测苏月棠的身份。
旁人也许看不出来,但苏月棠的小动作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无论是遇到人贩子时的冷静清醒,还是在和人打斗时利落的身手,都说明了一件事:
这个女知青,绝对不简单。
她有什么身份?
去黑省又是什么目的?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同时向身旁看去,目光交汇,却一触即分。
叶彦琛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苏月棠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没有任何异常,氛围十分和谐。
配合车站的公安做完笔录,苏月棠和叶彦琛被带到了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记住本站: “苏同志,叶同志,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今天还有一趟去双市的火车,这是补办的车票。”
列车员把两张车票分别递给了他们。
苏月棠闻言睁大了眼睛:“叶同志也要去双市?”
还没等叶彦琛回答,列车员就乐呵呵地道:
“是啊,叶同志也是去红星公社的前进大队,你们两人正好能结伴同行。”
他看过两人的身份证明和介绍信,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真是太巧了,叶同志也是下乡做知青?”
苏月棠虽然惊讶但也没太过意外,毕竟知青办是统一买票,同一大队的知青被分在相邻车厢也是很正常的。
叶彦琛眉头微皱:“探亲。”
那种突然的疏离感又出现了。
苏月棠有些奇怪,叶彦琛似乎对于自己和他是一个目的地很不满。
她重生以来也对着镜子看过自己的容貌,五官和前世很像,但因为从小娇养长大,没吃过什么苦,更多了几分娇柔和明媚。
无论从哪个时代来说,都可以称得上美人两个字。
就算不会让男人一见倾心,也绝对不会引人厌恶。
叶彦琛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呢?
苏月棠故意做出好奇的模样问道:
“这么远去探亲,叶同志的父母在黑省?”
“不是。”
听到他冷硬的声音,苏月棠是真的确定了,叶彦琛确实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列车员及时开口:“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可以检票上车了。”
苏月棠撇了撇嘴,拿好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只见之前给她们做笔录的公安同志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他松了口气,脸上还带了一抹笑意:
“那四个人已经松口了,他们都是惯犯,一直在火车上流窜作案,专门挑落单的孩子和女人下手。今天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到黑手。”
闻言,苏月棠也来不及疑惑叶彦琛态度的变化,一脸担忧地询问道:
“那已经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公安同志保证道:“你放心,我们已经获得了一些线索,一定会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尽全力把她们救回来的。”
苏月棠神情严肃地抿了抿唇:“辛苦了。”
这时候的通讯方式和侦察手段都不发达,对于失踪人口的追寻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记住本站: 很多人被拐卖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看着苏月棠一脸沉重的模样,叶彦琛的眸光微动,脸上的表情似乎缓和了几分。
公安同志再次开口:“我已经向上级为你们申请了奖励,到时候会通知你们所在的大队的。”
苏月棠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笑着应道:“多谢了。”
现在这个时代,比任何时候都重视奖章与荣誉,有了这份证明她在大队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终于,苏月棠再次踏上了去往黑省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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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收拢人心
因为苏月棠和叶彦琛帮助抓捕人贩子有功,列车员特意交代给两人换成了硬卧。
他们的床位在一个隔间,一个是下铺,一个是中铺。
上车后,叶彦琛就直接翻身上了中铺,把更方便的下铺留给了苏月棠。
苏月棠看着他手臂撑床时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干脆利落的动作,眸光微闪,仰起脸笑道:“叶同志,谢谢你。”
“没事。”
叶彦琛只回了两个字,就背着身躺了下去,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
苏月棠撇了撇嘴,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也躺下休息了。
硬卧的床虽然不如家里舒服,但比起硬座来却舒服太多。
而且一个隔间里只有六个人,其他四人都在睡觉,环境也安静不少。
随着火车“哐当”作响,苏月棠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盒饭!刚出锅热乎乎的盒饭!有没有人要买盒饭的?”
苏月棠是被乘务员的叫卖声吵醒的。
睁开眼才发现,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车厢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隔间里的其他人也起来了,有人从包裹里找出了自带的干粮,有人则是叫住乘务员买了一份盒饭。
苏月棠起身向头顶看去,叶彦琛似乎还没有动作。
她从空间中拿出了饭盒,只拿出了一个包子,然后就把剩下的都递了出去:
“叶同志,我这有几个包子,不嫌弃的话你也垫垫肚子吧。”
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是救了自己的。
叶彦琛转过头,垂眸向下望去,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精致娇美的面容。
车厢闷热,苏月棠解开了半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白皙修长的脖颈向下,隐没在衣领中,勾起了曼妙的弧度。
叶彦琛目光微暗,声音冷硬:
“不用,我带了吃的。”
不知是不是苏月棠的主动示好起了作用,他顿了顿还是叮嘱了一句:
“你一个人在下面注意安全,夜里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苏月棠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好,谢谢你。”
她坐回床上捧着一个包子咬了下去。
肉香混合着白面的香气在口腔中爆开,苏月棠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自然又纯正的美味,对于在末世吃了二十多年压缩食品的她来说,即使已经吃过好几次,仍然是一种享受。
填饱了肚子,苏月棠的视线不自主地又看向了上面的床铺。
好像没有听到吃东西的声音。
记住本站: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了饭盒,在里面有三个包子和一个煮鸡蛋。
这一次,苏月棠没有说话,直接将饭盒放在了叶彦琛的床边。
叶彦琛似是没有察觉,一个翻身,饭盒从床上掉了下来。
看到饭盒在眼前掉落,苏月棠下意识伸出手将它稳稳接住。
“苏知青的反应速度很快啊。”
探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此时,车厢中的光线已经很昏暗了,但她仍然感受到了两道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苏月棠心中一凛。
叶彦琛在试探她。
是她小瞧了这个男人的敏锐性。
苏月棠站起身,语气十分平静,似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小时候身体弱,为了强身健体和别人练过几年武术。”
说完,她抬起眼,一脸好奇地看向叶彦琛:“倒是叶同志的气势不同于常人,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
叶彦琛的目光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声音淡淡:“不过是普通的工人罢了。”
两人在昏黄的车厢中对视了几秒钟,也不知对彼此的话信了多少。
那个饭盒到底没有送出去。
苏月棠不再纠结,只要不影响自己,叶彦琛隐瞒什么都与她无关。
只是她行事变得更加小心谨慎,除了去厕所尽量减少使用空间的次数,防止叶彦琛发现什么不对。
相安无事的三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双市。
虽然还处在夏天,但到站时已是傍晚,下了火车苏月棠还是感受到微微的凉意。
好在她早有准备,提前拿出一件长袖外套披在了身上。
反观叶彦琛仍旧是一件深色短袖,面对突然的温差眉头都没动一下。
大部分的知青已经被领走了,只有几个人还在举着公社的牌子。
苏月棠找到红星公社的牌子,径直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前进大队的要在哪里集合?”
举牌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看到苏月棠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你就是那个配合公安调查的知青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朝着一旁蹲在马车边的男人招了招手:
“老李,你等的人来了。”
老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得有些麻木的腿脚,兴致不高地点了点头:“哎,苏知青是吧,跟我走吧。”
又是一个漂亮女知青,看起来就不是能干农活的样子,带回去还不知要搅得多少年轻人心思活泛。
记住本站: 真是麻烦。
他指了指一旁的板车:
“你来得晚,公社的拖拉机已经回去了,只能坐驴车了。”
苏月棠似是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直接将行李箱放在了满是草屑与尘土的板车上,自己也抬脚爬了上去。
坐好后,她朝着老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谢谢李叔,辛苦您了。”
老李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这个女娃娃看着娇滴滴的,性格倒是个爽快的。
不仅没嫌弃板车脏,还很懂礼貌,比今天早上到的那几个女知青讨喜多了。
老李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咧了咧嘴角:
“哎,不辛苦不辛苦。”
叶彦琛站在一旁,看到苏月棠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转变了老李的态度,眉头微皱。
这个女知青,还很会收拢人心。
他见两人说完,抬腿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叶彦琛。”
老李看到身材高大的叶彦琛,眼睛一亮:“我听大队长说了,你是他家的外甥,今天队里来新知青,大队长事情多走不开,就让我在这儿接你。”
闻言,苏月棠有些意外地看了叶彦琛一眼。
没想到他竟是大队长家的亲戚。
可听老李的意思,他似乎之前并没有来过。
千里迢迢从南省一路赶到黑省,就是为了来看望一个从不来往的舅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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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当众道歉
红星公社紧邻着双市,因此前进大队距离双市也不算太远。
但驴车的速度毕竟不如拖拉机,三人在颠簸了三个小时,在天色变暗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这时大队里已经收工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村子里炊烟袅袅,一片岁月静好。
但知青点里的氛围却有些紧张。
“怎么回事?”
大队长陆永新看着知青院里混乱的场景,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跳。
本来这次队里分的新知青就多,到了年底粮食够不够分都是个问题。
再加上这些新人都没吃过苦出过力,等上了工少不了有偷懒躲活,拖慢进度的情况出现,更不用说和村民之间的摩擦矛盾。
光是想想这些糟心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今天他好不容易把新知青安顿下来,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乎,就又被人叫了过来,说知青点的房子塌了。
知青点的队长王志强站出来,对着倒了半面墙的女生宿舍一脸无奈:
“可能是因为昨天下了大雨,再加上这房子太久没人住缺少维护,今天受了点碰撞就塌了。”
知青点一共有两间女生宿舍,其中一间现在是三个老知青住着,另一间空了很久,本是准备留给新知青的。
陆永新看着两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的女知青,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你们两个是又怎么回事?”
郝冬梅满脸不忿地指向了一旁的贺芸妹:
“大队长,我和志萍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竟然就动手打我们!”
“是啊!我的腰现在疼得厉害,根本直不起身来!”刘志萍佝偻着身体,脸上痛苦的神色不似作假。
感受到众人审视的视线,贺芸妹急得脸色涨红:“我没有!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我只是推了你们一把!”
郝冬梅早有准备,反正当时只有她们三个人在场,发生了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偷懒不愿意打水做饭,我们好心提醒你,你竟然把我们打成了这样!”
场面一时僵持了下来,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知道该相信哪边。
伴随着刘志萍断断续续的痛呼声,陆永新的脸色愈发难看。
新知青来的第一天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分明是没把他这个大队长放在眼里。
苏月棠刚到知青点,就听到了郝冬梅愤怒的控诉。
目光在贺芸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她的眸色暗了下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那芸妹胳膊和脖子上的伤都是哪来的?”
闻言大家都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贺芸妹的身上确实有几道细细的抓痕。
只是因为她的皮肤比较黑,再加上她不像郝冬梅两人那么狼狈,其他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贺芸妹没有受伤。
郝冬梅看到苏月棠时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与恼火,梗着脖子质问道:
记住本站: “她都动手了,难道还不让我们还手吗?”
苏月棠俏脸紧绷,声音冷凝:“好啊,你说芸妹打了你,你身上的伤又在哪呢?”
郝冬梅虽然看着狼狈,但有刘志萍挡在身后,没有接触到墙体,就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抿抿唇,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怎么?志萍的腰伤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的腰到底是被人打伤的还是撞在墙上伤到的,只要找个医生一看便知。”
郝冬梅语气一滞,就连刘志萍痛呼的声音都停住了,目光躲闪,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苏月棠却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指着不远处的宿舍继续道:
“你说芸妹偷懒不愿意打水,但塌的却是水缸附近的墙,而且水缸里也是有水的。这水不是芸妹打的,难道是自己流进去的?”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已经盛满水的缸,孰是孰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永新的脸已经黑透了,看向郝冬梅和刘志萍的目光带着冷意。
挑衅打人在先,倒打一耙在后,这哪里是支援乡村建设的知识青年,分明就是来村里作妖的搅事精!
“你们两个,各扣二十个工分!再有下次,直接取消年底分肉的资格!”
“大队长!”
郝冬梅和刘志萍的脸色都白了。
她们的体力本来就差,如今还没上工就欠了二十个工分,到了年底还能分到什么粮食?
不等她们说什么,苏月棠直接问道:“大队长,她们这样平白污蔑人,是不是要当众道歉给贺芸妹一个交代?”
郝冬梅刚到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一脸怨恨地瞪着苏月棠。
又是她!
她当时怎么没被那些人贩子给带走,最好能卖到最偏僻的山里去,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陆永新反应了过来,点头道:“没错,你们赶紧给贺知青道歉!”
郝冬梅和刘志萍还想求情,但却得到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初来乍到,无论如何她们也不敢得罪大队长,只能从嗓子里硬挤出了几个字:
“对,对不起。”
苏月棠冷笑一声:“知道的是你们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了两只蚊子呢。”
众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郝冬梅和刘志萍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终于受不了大声喊道:
“对不起,贺知青,我们不该动手,也不该冤枉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面对两人的道歉,贺芸妹的眼睛却始终落在苏月棠的身上,声音中更是带了几分哽咽:“月棠姐……”
苏月棠眼底的冷意褪去,声音温和带着鼓励:“你做得很好,有人想要欺负你就该打回去!”
陆永新:……
这小姑娘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刺头!
记住本站: 这时,一个之前的女知青提出了疑问:
“大队长,房子塌了,今天晚上她们四个住哪儿啊?这么多人可没法挤在一个屋子里!”
她的话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女知青的附和:“是啊,我们屋里最多只能再住两个人!”
这确实是个问题,现在村子里没有合适的空房子,男知青的两个宿舍也都住满了。
有人提议道:“这房子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不如就让两个知青借住在村民家里吧。”
很快有人站出来反驳:“这不太合适吧,毕竟几个月前刚出了事……”
瞥见陆永新难看的脸色,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闻言,郝冬梅眼珠子一转,拉着刘志萍就到了陆永新面前:
“大队长!志萍现在的腰伤这么严重,也不好轻易移动,我和她是同学,认识很多年了,留下来照顾她最合适不过,还是让别人去村民家里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她苏月棠那么能耐,就让她领着贺芸妹出去住吧!
等到出了事,看她去哪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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