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自己被毒死?恶毒贵妃杀疯了》
第75章 争端不止
午膳过后,云卷云舒,直射的炽阳被云层遮掩,落在这昭阳殿中,只剩细碎的斑驳光影。
流淌的清流小溪,碧波荡漾,一旁的亭中,姜时宜手拿细长光滑的矢,朝前方的铜壶瞄准着,而后大力投掷。
果不其然,又没有中。
姜时宜撇撇嘴,那箭矢越过铜壶落在前面的地上,分明是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
寻常人玩着投壶,都是力气上差了许多,怎么她玩,却总是扔过了头。
照夜捡了那箭矢用帕子擦干净,重新放回一旁的小篓里,见娘娘神情不虞,温柔的安慰着,“娘娘这次投的已经很近了,是奴婢放置的铜壶位置不对,娘娘下次再试,定能投进去。”
姜时宜却只是拿起箭矢,充作长剑挽了个剑花,不投了,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玩着箭矢,像个长长的、笔直的棍子。
照夜见娘娘对投壶再提不起兴趣,就将铜壶挪到了角落里,免得娘娘不仔细绊倒。
今日早晨醒的太晚,这会儿用过午膳还精神的很,姜时宜手持箭矢,伏在亭子靠椅上,用尾端的羽毛朝下面清澈见底的溪水中一顿扫荡,终于在一块小石下翻出了一条锦鲤。
像是狸奴见到了毛线团子,姜时宜用羽毛戳戳点点,将那锦鲤翻了个底掉,玩得兴起,她甚至还想越过亭子,直接将锦鲤捞出来玩。
照夜见娘娘又玩兴大起,还想蹲在岸边玩水,赶忙制止,“娘娘莫要离得太近了,谁知那岸边有没有蜿蟺?”
姜时宜最讨厌没有脚的虫子了,脸皱成一团,咦了一声,就不再往岸边去。
还是舒雁来汇报消息,才叫姜时宜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紫宸殿那边传来消息,负责照看温贵人的许太医去紫宸殿求见陛下,不知想禀报些什么?但陛下并未召见许太医,只是让高内侍走了一圈,去清思殿给温贵人传了话。”
舒雁将听来的消息一一讲清楚,见娘娘的神情似有轻蔑,抿抿唇道,“陛下未曾给温贵人进位,也并未赐下赏赐,只是派了高内侍传话,娘娘倒也不必为温贵人和其腹中皇嗣忧心。”
听完舒雁的劝解,姜时宜勾了勾唇,嗤笑出声,“谁为这么个蠢货忧心了?本宫就想不明白,就连胆小如鼠的王昭仪,怀了皇嗣都记得万事以孩子为先,恨不得在地下钻个洞藏进去,直到生完孩子再出来,怎么温贵人那个瞧着机灵的,办事儿这般愚蠢?”
姜时宜最烦那些打着怀胎不稳或是孩子身体不好的旗号,朝男人邀宠的母亲。
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心疼,还挂在嘴边,难道不知道避谶吗?分明是只将利益看得更重,将孩子当作邀宠的工具。
这样的人,简直比虎狼心肠还要歹毒,毫无慈母之心。
揪着箭矢尾部的羽毛,姜时宜垂下眼睑,淡声和舒雁照夜二人道,“本宫向来不对弱小婴孩出手,简直有损阴德,但这温贵人,也不必本宫出手,只怕自己就能将自己给作死。”
想到自己的老对手淑妃,姜时宜挑挑眉,料敌于先,“淑妃和孟婕妤只怕容不下温贵人这胎,你去派人盯着些,若是她们敢动手,不必拦着,只收集证据,等待时机,说不定还能让淑妃跌个大跟头呢。”
温贵人家世在宫中算是数一数二,若是生下一位皇子,确实会威胁到淑妃和王昭仪二人。
她可太清楚这两人都是什么性子,淑妃阴险狠毒,王昭仪心狠却无胆,所以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在阴暗处蛰伏的淑妃,操纵着孟婕妤那个蠢货,对根基未稳的温贵人出手。
倒也不是说王昭仪就不会出手了,只是她胆子小,顾虑多,等到下定决心动手,只怕淑妃已经将那皇嗣给处理掉了。
左右也不和她的根本利益相冲突,姜时宜这次就只管作壁上观,看着鹬蚌相争,做一回渔翁。
舒雁领命,但照夜聪慧,思虑着问道,“娘娘,我们是不是可以帮着温贵人保下这一胎,也为淑妃再立一个敌人,叫二人斗争,我们也好省些事。”
姜时宜却摇头,“本宫可不是善心的菩萨,不去害人就够了,还要去保她?况且你怎么就知道,保下温贵人那胎,她就一定会和淑妃对上?人心是最难控的,倘若她凭着皇嗣站稳脚跟,又联合淑妃对本宫出手,本宫岂不是自找苦吃?”
照夜听了娘娘的话,神情恭敬,行礼道,“是奴婢思虑不够周全,未能想到这一层面。”
姜时宜坐回石椅上,慢条斯理的饮下口茶,淡然教导她,“无妨,你只觉得本宫如今无子,她们二人若有子嗣,总会彼此仇视,可你却忘了,本宫还年轻,又这般得陛下宠爱,威胁大到甚至未有子嗣,她们便已然等不及要除掉本宫。”
舒雁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提起皇嗣,她也有些疑惑,“娘娘如今在宫中势力已经铺展开,位份也至正一品,年纪恰好,是不是可以考虑着生个皇子或是公主了?”
记住本站: 说起这个,姜时宜搁下手中的茶盏,心中颇为疑惑。
在位份还低的时候,她特意避孕,所以未怀过身孕,可自打升到贵妃之位就不再避孕,为何受尽宠爱却从未怀过孕呢?
难道是在不知道得情况下,被人动了手脚?
还是她自己的身子有问题,所以迟迟不曾有孕。
想到这儿,姜时宜眉头蹙起,吩咐照夜,“你去派人将林太医请来,瞧一瞧本宫的身子。”
这话一出,照夜和舒雁二人神情都是一厉,娘娘这是怀疑有人动手了?
这不可能啊,昭阳殿的篱笆她们二人合手,扎得牢固的很,怎么可能有人越过众人敢对娘娘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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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谢打赏和催更的宝子,也很抱歉昨天插了两个番外,所以今天一大早起来爆更三章。
希望我的读者宝宝们看的开心,多多评论,多多催更,多多关注,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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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温贵人胎像有异?
姜时宜见她们二人眼冒寒光,情绪紧张,轻笑着道,“本宫也只是猜想罢了,这后宫中又有谁能有这个本事将脏东西送到我跟前儿。”
话虽如此,可照夜二人仍是未放下心来,叫了跑腿的内侍去太医院将林太医请来。
这个时间日头高照,连半点儿凉风都没有,林太医到昭阳殿时已经额头冒汗,后背浸湿,可顾念着娘娘的传召,也不敢歇气,一路进入殿内,冷风扑面而来的那一瞬,才彻底定下心来。
照夜为娘娘铺好了丝帕,只等着林太医来看诊。
诊脉时姜时宜一直在观察林太医的神情,见一直平稳无波,没有喜色也没有愁意,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果不其然,林太医拱手回禀道,“娘娘您的脉象有力而回旋,气血充足,玉体康健,就连寻常小毛病也都没有。”
可姜时宜并未有喜色,只是挑起了手腕上的丝帕,淡声问道,“本宫早两年的时候以香避孕,可后来不再用那些,为何这两年迟迟没有身孕,难道是被先前那些香伤了身子?”
贵妃娘娘的话倒未叫林太医震惊,自打娘娘入宫以来,身子一直是由他照看的。
早些年娘娘体内有少许的阴凉之气滞涩沉积,自然瞒不过他,可他忠于贵妃娘娘,便将这件事埋藏心底,守口如瓶。
至于现如今娘娘的脉象,那些滞涩阴凉之气早已化解,消失不见,绝不存在伤及身体的情况。
林太医将事实一一回禀清楚,并特意强调,现在娘娘的身体是适合孕育子嗣的,没有接触到腌臜物的情况,也无需再调理。
他的话倒让照夜和舒雁歇了口气,娘娘的身子无事就好。
姜时宜却轻蹙眉头,抿抿唇追问,“既然本宫的身子无碍,陛下也龙体康健,为何迟迟不曾有孕?这种情况若想要子嗣,需要本宫喝坐胎药之类的吗?”
“万万不可。”林太医摇摇头,跟娘娘解释道,“是药三分毒,寻常坐胎药确实会让女子有孕更容易些,可那是牺牲母体气血为代价强行有孕,很大可能会造成母子均伤,让胎儿出生便体弱多病,如此得不偿失之事,娘娘务必三思啊。”
听完林太医的一番说明,姜时宜慵懒的靠在罗汉榻上,倚着靠枕神情恹恹,“本宫本就没打算用那些偏方,苦药汤子前段时间当真是喝够了,能怀上更好,不能怀上也无妨,左右本宫还年轻,何必为难自己的身子。”
姜时宜从小被家人娇养着长大,母亲不知多疼爱她,七八岁时她生病,母亲一夜不睡抱着她在屋里晃悠,心疼的一直流泪。
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先伤了自己的身体,况且李昀屹也不曾催促过她,她这一路进位也不是靠着孩子,又何必着急呢?
更重要的是,那日陆美人毙命以后,她隐隐有感觉,好像禁锢在自己四周的隐形枷锁消散了。
所以,姜时宜将垫手腕的小枕拨来弄去的,猜测到,她身上的异常八成都是因为那个陆美人,如今弄死了她,自己自然是该恢复正常了。
林太医见娘娘面上并无焦急之色,也并非是着急有孕的样子,提着的心放下许多,安慰道,“娘娘玉体安泰,如今未有孕也只是缘分未到的缘故,往后微臣会三日一来,为娘娘请平安脉,请娘娘安心。”
林太医的好意,姜时宜也并未拒绝,只是想起方才林太医说的坐胎药的副作用,让她联想到温贵人身上。
染着丹蔻的指尖敲打着案几,姜时宜支着头蹙眉思索,温贵人进宫不过几个月,最近两个月更是连陛下的面都未曾见过,怎么短短一段时间内就能顺利怀孕了呢?
从前在闺中,她听母亲讲过,女人该多爱重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该有孕,什么时候不该有孕,都应心中有数,特别是在年纪还小和年过四十以后,是不适合受孕的。
温贵人的母亲只生育了一子一女,那温贵人显然也并非是易孕的,如今她怀这一胎,是不是其中有隐情呢?
例如,借了药方强行怀上的,所以才会胎像不稳。
姜时宜转头看向照夜,温声问道,“本宫记得,那次御花园之后,温贵人是不是在清思殿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照夜有些疑惑,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确实如此,就连月初给太后娘娘请安,温贵人都告了假。”
看来确实是有问题。
垂眼朝林太医看去,姜时宜略直了直腰背,低声吩咐他,“本宫怀疑温贵人这胎有异常,你在太医院想办法去看一看温贵人的药方,若是真有问题,本宫需得早做准备。”
假孕争宠、早产滑胎等一系列后院争斗这事,母亲可没少跟她讲。
记住本站: 她得防备着温贵人碰瓷,毕竟她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若是涉嫌谋害皇嗣,前朝御史台的那些个老学究八成会借此生事。
林太医听了娘娘的要求眼睛都瞪大了些,怎么还要他去干这个狗狗祟祟的活计,他堂堂医药世家的当家太医,去偷看别人的药方?
可看着舒雁姑娘塞给自己的一荷包金银,林太医抿抿唇,还是拱手道,“谨遵娘娘旨意。”
挥挥手让林太医退下,姜时宜将头倚在靠背上,歪歪斜斜的倚着软枕,神情惆怅又无奈“陛下今早走的时候,还说晚上要来昭阳殿吗?”
照夜点点头,取了一旁的折扇为娘娘扇着风,温声道,“陛下今早走的时候特意叮嘱奴婢,晚膳前会到昭阳殿,也吩咐奴婢照顾好娘娘的身子,不能再叫您消瘦了。”
可讲实话,这段时间贴身伺候着娘娘,她也没发觉娘娘消瘦啊?连裙腰都不曾宽松。
姜时宜长叹一口气,不知是不是那日七夕闹腾过了头,李昀屹自那日起,不管有多晚,政事有多忙都日日赶回昭阳殿,一天都不落。
她都有些烦了,怎么李昀屹来来往往的就不烦呢?还是炎炎夏日,就这样来回奔波,他竟不觉得难挨,甚至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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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照夜见娘娘撇着嘴不甚愉快,就轻笑着哄娘娘,“陛下来昭阳殿总好过去其他宫里,娘娘您得宠愈盛,旁人便更加不敢招惹,况且陛下待您贴心,无需您费心侍奉,您便只管趁机享乐便是。”
谁说无需我费心的?
姜时宜踢了踢腿,神情无奈,外人面前确实是李昀屹温柔小意的多,可谁又能明白床榻上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感觉?
太医院的御医真是越发称职了,库房里的药只怕都被当成补药给李昀屹喝下了,那股子牛劲儿只朝她身上使,晚上简直连一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可这些姜时宜也没办法抱怨出口,只恨不得再在李昀屹身上多留一些伤疤,好叫他老实一些。
浮云飞转,斜阳西行,姜时宜借着神鬼志异消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天色还未暗,殿外竟传来动静,陛下御辇将至。
怎么来的时间越来越早,姜时宜啪的一声合上书,被照夜搀扶着坐直了身子,正要整理一下衣裙,结果就看见李昀屹迈着步子进了殿。
姜时宜还想装模作样行个礼呢,就被李昀屹大手捞进怀中,按在腿上好生亲了一通。
照夜在陛下直勾勾冲着娘娘来的时候就小碎步出去,另一个跟在陛下身边的高殃干脆就没跟进去。
二位主子当真是越发不避着人了,还是根本就没把她们当人?
二人在殿外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立在那当柱子,不知这一次卿卿我我黏黏糊糊又会挨到什么时辰才传膳。
一天里和贵妃分别五六个时辰李昀屹都觉得久,他拥着怀中温软香甜的贵妃,时不时嘬上一口脸颊,又顺着背脊摩挲着,可比从前逗弄什么大猫舒坦多了。
姜时宜却觉得李昀屹是越发黏人,好像之前在姜府养的狸奴,刚开始还冷淡的很,后来养熟了就整日窝在她颈侧,软声叫个不停。
攥着贵妃纤长细软的小手把玩,李昀屹温声在她耳边问道,“今日又看了哪本书?一个人呆在昭阳殿可觉得无趣?”
他希望贵妃说无趣,这样就能有借口带着贵妃一起去紫宸殿,到时候陪着他一同批改奏折,二人整日呆在一处,多好。
可姜时宜偏就仰靠在他怀中,懒洋洋的回答他,“今日看了前朝一名书生写的鬼怪志异,还蛮有趣的,臣妾看了一下午呢,就是只有三册,根本不够看的。”
李昀屹低头吻了吻她水润润的唇,罢了,既觉得一个人玩得也好,那就呆在昭阳殿吧,若是叫她跟自己一样在紫宸殿和昭阳殿之间来回奔波,中了暑气心疼的还是自己。
又捏了捏贵妃丰盈柔软的脸颊,细腻如脂,粉光若腻,李昀屹低声哄着,“那朕叫高殃派了人去宫外,特意找些文笔辞藻好些的,替你写些这类志异可好?免得你待得无趣了。”
现在正是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候,贵妃肌肤娇嫩,哪里能到外面暴晒,可一直呆在昭阳殿,李昀屹又怕她觉得憋闷,只好想尽办法的给她送些消磨时光的。
旁的奇珍异宝姜时宜不怎么稀罕,这个是真的可以,只要她还喜欢看,岂不是一直能叫那书生写吗?
姜时宜攥着李昀屹胸前的衣袍,止不住的点头,还在他怀中晃呀晃的,娇声娇气道,“陛下要多找几个,每日让他们写上十几二十篇的,不要什么俗气的白狐报恩,要有新意...”
看来这个是真的讨了贵妃的喜欢,李昀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闹腾,含笑看她提要求,最后一一答应,还揽着怀中人的细腰,温声道,“若是他写得好,朕就给他们打赏,若是写的不好,就罚他们重写,如此可好?”
那可太棒了,姜时宜捂着嘴笑意不止,有时候看到之前的人写的某些情节,叫人肝火大怒,只恨不得和他辩论一番,只可惜那作者已经作古,只能自己生闷气。
这下可好了,直接将作者放在眼皮子下面,写的不好,哼哼,只管等着吧。
二人在殿中窃窃私语,都未注意到外面的天色一点点黯淡,直到殿内昏暗一片,姜时宜才踢了踢李昀屹的小腿,“陛下将照夜她们叫进来吧,将这殿内点上宫灯,黑沉沉的,怪吓人的。”
下午才刚看过鬼怪志异的书,现在又黑咕隆咚一片,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李昀屹却不想叫旁人进来打扰,他将贵妃放在榻上,自己径直去取了火折子和宫灯来,一一点燃,还一边柔声问道,“可觉得饿了?若是觉得饿,朕便叫人传膳。”
姜时宜拎起一盏宫灯,好奇的转来转去查看着,从前从未注意到这宫灯的形状,听见李昀屹问,她摇摇头,“午后照夜叫人做了牛乳桃胶燕窝羹,臣妾用了一盏,现在还不怎么饿呢。”
李昀屹这才放心,接着点亮了殿内所有宫灯,这下整个正殿都亮堂堂的。
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李昀屹掀起衣袍坐在榻上,重新将人揽入怀中,放轻了声音道,“朕已经想好了,用什么字给你做封号。”
记住本站: 这下姜时宜对手里的宫灯也不感兴趣了,揽着李昀屹的脖颈问道,“是哪个字?陛下告诉臣妾吧,是不是臣妾要求的独一无二、彰显尊贵的封号?”
李昀屹只笑而不语,点了点右侧脸颊,抬抬下巴示意。
姜时宜太想知道了,将脸凑上去亲了两口,然后盈盈美目中盛满了期待,直勾勾地看着他,“陛下快说。”
李昀屹唇角笑意更深,却还想让贵妃再哄一哄自己,又指了指左侧脸颊。
可这次来的就不是温热的吻了。
姜时宜翻了个小白眼,凑上去咬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陛下要是再卖关子,臣妾就将陛下脸上留下印子,叫陛下明日晨起没办法上朝。”
被威胁了,李昀屹却也笑得宠溺,随着贵妃手上的力道侧身,声音柔的恨不得能低水,“朕向娘娘保证,绝对独一无二,尊贵至极,甚至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只娘娘一人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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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封号的尊贵含意
李昀屹的话可把姜时宜心中的好奇给吊出来了,究竟是什么字,能让他这么评价?
懿?昭?庄?
可这也都和她不搭呀。
其实原本姜时宜只想要个封号,没打算要求有多深刻的含意,只是习惯性的为难一下李昀屹,作闹着让他为自己让步更多。
可瞧着李昀屹今日这模样,像是翻遍史书词典,为自己费尽心力取的封号,那就更不能让他的心意落空,得好好哄着,往后让他对自己更上心才是。
姜时宜仰脸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连胭脂的清甜都沾染到李昀屹玉白的肌肤上,柔声道,“陛下待臣妾真好,若是没有陛下,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贵妃的声音甜的跟蜜似的,李昀屹被哄得咧着嘴笑,往日沉肃持重的神情也绷不住了,他捏了捏贵妃小巧的下巴,低声道,“小没良心的,知道朕对你好,前几日还将朕撵出昭阳殿,嗯?”
姜时宜却努努嘴,嗔怪开口,“一码归一码,陛下待臣妾的好,臣妾都记在心里,但该生气的时候,还要生气。”
贵妃的小脾气,李昀屹从来都是纵着的,左右他也乐在其中,喜欢作闹便作闹,喜欢生气便生气吧,他总会想到一万种法子来哄他的贵妃娘娘开心。
遒劲有力的大手将贵妃窈窕柔软的腰肢揽了大半,李昀屹拉过贵妃的手亲了一口,才在上面落下一个字。
姜时宜看李昀屹一笔一划的写下,却有些茫然,“为何这个字臣妾从未见过?”
她也算饱读诗书,文采虽然不能和参加科举的学子相比,可也绝不会有见字不认的情况。
李昀屹见贵妃懵懵的样子,可爱的紧,又忍不住低头亲上一口,才含笑解释,“这字不止你没见过,旁人也都没见过。”
大手和贵妃细软的手十指相扣,李昀屹缓缓和她解释,“起初朕选封号,参考了许多朝代对妃嫔的赞益之词,可朕发现,大多是对妃嫔德行的彰显,更有规训的意味,朕始终觉得,这些字不衬娘娘。”
“后来,朕又翻阅史书,看历来的皇帝是如何给自己的宠妃选封号的,最符合心意的,便是唐朝高宗给自己的宠妃选用的宸字。”
宸,帝王所居之处,甚至可以深入理解为王位、帝王的代称。
这确实是一个再尊贵不过的封号,身为皇帝能将此字赐给妃嫔,足以证明他对这个妃嫔的宠爱。
姜时宜揽着李昀屹的脖颈晃悠,开口问他,“臣妾觉得这个字就挺好的,陛下为何最后又弃了这个字呢?”
李昀屹只是垂眼,看着贵妃粉腮红润、娇艳欲滴的模样,意味深长的解释道,“宸字虽好,可已经有人用过,若封你为宸贵妃,届时后人提起,总会有人与你平分秋色,朕只愿娘娘有独一无二的风采。”
姜时宜抿抿唇,垂下眼睑睫羽轻颤,她没想到李昀屹竟真的一本正经按照她提的要求来找封号,半点不曾敷衍。
“除了这个宸字,朕再也没有找到更合心意的封号了,可朕不愿让娘娘的期待落空,所以,朕为娘娘,特意造了一个字,珎。”
姜时宜被李昀屹给惊到了,她真的没有想过,李昀屹会为了满足她的要求,真的凭空造出一个字。
不知是什么感觉,沉闷鼓胀又绵软的在她心间发散,叫她的心绪随之起伏不定,脸颊漫上红晕。
见贵妃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羞怯风情,神情惊诧又满足,李昀屹笑意更深,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娘娘不如猜一猜,这字的意思是什么?”
姜时宜咬着下唇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望着面前的李昀屹。
“这字的含义是,皇帝的冠冕,传世的玉玺,皇权的至尊...”李昀屹揽着贵妃的臂膀狠狠用力,一字一句的在贵妃耳边道。
他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都融入这个字中,赠与贵妃,只想表达出自己对贵妃是何种的情谊。
丹青史书可鉴,后人传世可闻,他对贵妃的真情,有皇权般厚重,可千古流传。
往后世人提起这“珎”字,也只会想起世上有这样一对帝妃,情谊弥足珍贵。
更会好奇,他的珎贵妃是如何的芳华绝代、容姿倾世。
记住本站: 李昀屹轻描淡写的话却如重锤般一字一句落在姜时宜心间,让她一时间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皇帝的冠冕、传世的玉玺、皇权的至尊,这个字甚至可以代指皇帝本人,如此贵重,竟拿来给她做封号?
李昀屹待她的感情,竟已经如此深重如海了吗?
姜时宜倒不会觉得李昀屹是拿这个字虚情假意,他的性格桀骜恣意,除非由自内心,否则便是再重要的东西也引不来他低伏做小,无人能强迫他。
姜时宜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李昀屹胸前的衣袍,心扑通扑通跳动的飞快,激动兴奋,不安忐忑,种种情感糅杂在一起。
这个字确实足够贵重,贵重到可做尚方宝剑,往后整个后宫,哪怕是皇后,又有谁敢略其锋芒。
可也太贵重,贵重到此消息一旦传出宫外,只怕前朝老臣们都要以头抢地的阻止了。
可若扪心自问,这个将会给她带来无数荣光与麻烦的封号,自己想不想要。
姜时宜可太想要了。
李昀屹给她的,是将被载入史书的恩宠,后人观之,只怕也觉得她姜时宜在这大周隆安一朝的荣宠无人能及。
姜时宜甚至都想立刻让淑妃皇后那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看一看她们又是怎样一副难看的表情。
但当着李昀屹的面,姜时宜还是作出一副感动却不安的模样,下唇被她咬的红艳,眸中波光闪闪,声音轻柔的开口道,“陛下,这个字着实贵重了些,臣妾受之有愧,心中实在不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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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万事有朕在
李昀屹伸手点了点贵妃的下唇,轻勾唇角与她笑闹道,“娘娘当得此字,有何心中不安的?朕既然敢为娘娘选了这个字,万事自然有朕来扛着,娘娘只管享受它带来的荣光便是,不必为此忧心。”
李昀屹哪里会不清楚贵妃的性子?分明心中满意这个字,又怕前朝迂腐老臣们参她一本,所以才有些许退缩。
可选出这个字是为了叫她开心,若是惹得贵妃忧心,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他如今登基已有七载,大权独揽,无人敢犯上作乱,只要前朝政事不出差错,只是赐给贵妃一个封号罢了,有他挡着,谁又敢冒犯到贵妃跟前儿?
姜时宜看着李昀屹面容虽如温润君子一般端肃,可话语神态间的挥斥方遒、霸气侧漏,能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模样,发自内心的觉得,遇见李昀屹这样英明独裁的君主,当真幸运。
可比唐明皇那抢夺儿媳,却又护不住自己女人的窝囊废强多了。
姜时宜脸上的笑清润润、甜滋滋的,抱着李昀屹不撒手,对着他轮廓清晰的脸颊亲了又亲,娇嗔道,“陛下待臣妾这般好,都要将臣妾给宠坏了。”
被印下一脸的胭脂唇印,李昀屹也是高兴的,想绷住笑却又实在按不下上扬的唇角,能护得住自己的女人,给她想要的,心中就是很得意。
难得被贵妃哄着捧着,李昀屹都有些飘飘然了,笑了好久脸颊也不嫌酸,若不是贵妃喊饿,他还想搂着贵妃在这昭阳殿你侬我侬呢。
等高殃再被喊进去时,天色都已经黑的透透得了,他也早已经站的腿麻,陛下到底在跟贵妃娘娘说些什么?竟能磨蹭到这个时候。
高殃带着照夜和一众内侍布膳,将长桌上的菜品摆放好后,就想立在陛下跟前儿侍奉。
谁知陛下竟然颇为嫌弃的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走远点儿,又笑得温软的对贵妃道,“娘娘跟前那几道八成不合胃口,不如来朕这儿,朕亲自为娘娘侍膳,如何?”
高殃深吸一口气,无语的抿了抿唇,不是,都粘在一起那么久了,现在连用个膳的功夫也要凑在一起吗?不怕金箸打到手吗?
还有,陛下何时会给人侍膳了?从小娇生惯养的,就连课业书籍都是他亲自帮着陛下拾掇的,让陛下给贵妃娘娘侍膳,他侍的明白吗?
还真就侍明白了。
高殃就见陛下看着贵妃娘娘的神色,在哪道上停留一瞬,就亲自给她夹哪道,还悉心叮嘱着哪道不能多用,哪道味道好,就连从前对先帝只怕也没这么用心过。
贵妃今日也是难得的不耍脾气,跟陛下缠缠绵绵的,连尝一口乳鸽都要彼此对视着。
明明贵妃已经入宫四年了,陛下心中情爱的火怎么烧的愈发旺盛了。
做皇帝的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不是才正常吗?还是他高殃不懂男人了?
高殃的腹诽伴随着整个用膳的过程,一直到用膳结束,才终于准备着退出殿外。
却见陛下朝他招手,叮嘱他道,“你去在京城找几位文采辞藻较好的,专门让他们给贵妃写些神鬼志异的话本,要新颖一些的,别有什么穷书生和公主,也别有穷书生和白狐...”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却不想是给贵妃娘娘找乐子呢。
可陛下记挂着,那就是顶顶重要的差事,高殃应声后恭敬退下,准备连夜叫人去宫外打听。
殿内又只剩下二人,李昀屹眸色暗沉的看了眼贵妃,温声道,“今日还由朕来为娘娘沐浴更衣,可好?”
话语落地,不等贵妃开口回答,李昀屹便大手一揽将人横打抱起,“上次娘娘先睡了,这次可不许,朕还等着与娘娘交颈共眠呢。”
这话叫姜时宜有些许羞赧,直接朝他胸口处捶了两下,“陛下好生没脸没皮,这话都说得出口。”
李昀屹却笑得清朗,抱着她一路进了舆室。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姜时宜再挨到床榻时,浑身已经酥软,睡眼惺忪的看着李昀屹,想到他方才在舆室内的纵情放浪,就没忍住踹了他两脚,险些将李昀屹给踹下床榻。
心知自己今晚闹过了头,李昀屹半点儿不恼,好脾气的去案桌前倒了杯水,仔细地喂着贵妃饮完。
记住本站: 看着贵妃揉着眼睛,双颊嫣红的疲弱娇艳,李昀屹放轻了动作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睡吧,朕搂着你。”
而后便灭了宫灯,揽着贵妃沉沉睡去。
殿外高殃看着里面灯光暗下去,才放心了些,明日陛下还要早朝呢,今夜实在是闹得太晚了,他也不敢在陛下兴头上提醒,还好陛下还算有些分寸。
照夜在一旁值守,对高殃淡声道,“陛下和娘娘都歇息了,高内侍不如也移步偏房,暂时休憩一会儿,免得白日里跟着陛下来回奔波身体受不住。”
虽态度不似其他宫人那般谄媚,但话语温和,一片好心,更重要的是贵妃受宠,她身边的婢女自然也水涨船高,高殃也不敢拿乔,笑得和气,“多谢照夜姑娘好意,你也伺候贵妃娘娘一天了,也一同回去歇息吧。”
照夜见状,唤来院内值守的小内侍,吩咐道,“你带高内侍去小屋里歇歇脚,仔细伺候着些。”
临走前,高殃还对照夜拱手,“多谢照夜姑娘照顾。”
照夜则是守在殿门前,时刻准备着陛下和娘娘传唤,一直到东方将白,晨曦微露。
高殃才整着衣袍从偏房出来,面上仍有倦怠疲累,洗漱后勉强打起精神来,轻手轻脚的进到殿内,小声跟陛下提醒着,时辰快到了。
李昀屹倒是习惯了这个时辰起身,只睡眼朦胧一瞬,便很快清醒,想从锦被中出来洗漱,却被贵妃压着半边身子,动一下感觉浑身发麻。
那一刻李昀屹的表情很酸爽,却又顾忌着贵妃还在浅眠,怕惊扰到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掀起锦被,一瘸一拐走到床帐外面。
高殃看见陛下这个模样,吓得手上的拂尘都拿不稳,正想惊叫出声问这是怎么了?
结果却见陛下瞪了他两眼,指了指他,不许他出声,免得惊扰到贵妃。
*
“珎”通“珍”
寓意为珍贵的,宝贵的,珍奇美丽的,珍爱之物。
这是现实中原本珎的含义。
但在书中没有,男主重新创造出这个字,并融汇了不同的含义,用来给女主做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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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前朝震动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帷幔外的屏风后,高殃才压低声音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李昀屹闭着眼揉了揉脖颈,淡声道,“无碍,夜里睡着被压着了。”说完双手撑开,示意可以穿衣了。
侍奉的婢女来回穿梭着,替陛下穿上龙袍,簪上冠冕,高殃搁下拂尘,亲自替陛下捧着净盆。
李昀屹用打湿的锦帕擦着手,随意对高殃道,“过会儿去宣政殿之前,你先去紫宸殿替朕取道圣旨来,朕在早朝有要事宣布。”
高殃垂首应答,心中却猜测,近段时间前朝并无紧要的政事,若有需要下旨的,陛下自然是和近臣共同商议后下旨决断,今日却突然要下旨,究竟所为何事?
就他所知,这两日陛下上心的事情也就一个,为贵妃娘娘挑选封号。
想到这儿高殃下意识抬头看向陛下,却见陛下虽神情略有慵懒,但眉宇间尽是餍足,身上也没有像往日一般,被贵妃娘娘招呼的血道子。
难道真是陛下为贵妃娘娘选封号的事儿?所以昨夜陛下来邀功,才被贵妃娘娘奖励了?
无意间摸到真相的高殃又垂首,暗自道,替贵妃娘娘选封号为何要在朝会上宣读圣旨,陛下是要为贵妃造多大的阵势?当真可称得上一句宠溺无度了。
不知道一旁侍奉的高殃又在揣摩自己,李昀屹只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过会儿到朝会上该如何应对那群食古不化的老御史,顾忌着贵妃的声誉,他还从未这般投鼠忌器过。
拾掇得差不多了,李昀屹放轻动作掀开床帐进去,又在贵妃脸颊吻了又吻,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在去往宣政殿的御辇上,高殃看着支头思索的陛下,试探着问道,“陛下,今日朝会不知要到什么时辰,您也未曾用早膳,老奴吩咐了人为您准备了些茶水点心,您将就着垫垫。”
待会儿确实有一场硬仗要打,跟人辩论哪能不吃饱呢?早前跟着皇爷爷去朝会,他还见过有两个朝臣不顾体面在宣政殿上打起来了,要是不用早膳没劲儿,到时候不是吃亏吗。
李昀屹点点头,淡声道,“选些没那么甜腻的。”
“老奴明白”见陛下今日竟难得听了他的劝告,高殃颇有些受宠若惊,陛下的喜好他侍奉这么多年,哪里会不明白呢?对甜腻腻的点心羹汤真是吃一口就觉得糊嗓子。
当然,贵妃娘娘送来的另当别论。
*
宣政殿中
青铜仙鹤口吐缕缕檀香,青烟袅袅,无声盘旋上升,缓缓缭绕在沉肃的空气中。
金阶之上,李昀屹端坐于九龙盘绕的龙椅,冕旒垂珠,神色难辨。
高殃手持拂尘,高唱道,“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殿内两侧,文武百官按照品阶肃立,垂目屏息。
今日议事简单有了尾声,各地也并无灾害,除了今年的秋闱在即,对考题争论不休,不知该选实务策论,还是经义文章外,已无其他要事需禀。
众朝臣垂首以待,只等着陛下宣布早朝结束,就马不停蹄的各回各家。
却见陛下又示意高殃,于金阶之上宣读了一道圣旨。
一字一句落地,却如平地惊雷般砸了殿内众人个措手不及。
什么叫近两日朕研读辞源,突来灵感故创字“珎”?
什么叫贵妃侍奉朕良久,性情淑善,秉德温功,故将此字赐予贵妃做封号?
还有,陛下你敢不敢看着我们朝臣的眼睛说,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高殃说的都是人话,落在他们的耳朵里就让人听不懂了呢?
记住本站: 站在第二列的老御史,还不等高殃将宣读完的诏书收起来,就快步走到中央,手持象牙笏板,高声劝解道,“陛下造字并无不可,可这珎字蕴意贵重,怎可轻易赐下?这着实是有失礼数,还请陛下务必三思啊。”
这御史称得上是三朝老臣,甚至能说一句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因为陛下从小浸淫政事,虽脾性恣意,可在政事从无出格,老御史上朝就跟退休了一样,无所事事,今天可算是让他找到了一处机会,他可要好生和陛下谏议一番。
李昀屹并未立刻开口,只抬眼扫过朝中众臣,等着看还会有几人跳出来。
不一会儿,零星的朝臣皆出列反对,其中包括不少无实权的勋贵,最后更是连尚书右仆射都站了出来,身负御史一职的仅占少数。
李昀屹嘴角扯出一抹笑,似嘲似讽,将腰间玉佩握在手中盘挲着,心中思索,有几家勋贵出列他不稀奇,毕竟家中有女眷在宫中为妃嫔,这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跳出来可以理解。
可荣国公这个勋贵领头人,明明家中也无人在后宫,怎么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究竟是实打实为他这个陛下考虑,还是跟温家勾连在一起,荣辱相依,所以才带头冲锋?
眼中滑过一丝寒芒,李昀屹不动声色,只是带着笑意,似乎很是好脾气的开口道,“诸位不必急于反对,这字看似蕴意贵重至极,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字罢了,朕特意赐予贵妃,是想褒奖贵妃德行出众,朕甚爱之怜之,故而赐下,并无其他意思。”
陛下最后的一句并无它意,也提醒了众人,如今贵妃仍未有子嗣,为了下一届夺嫡而早早蹦出来的,可以缩回去了。
如今陛下还龙体康健,春秋鼎盛,太早蹦出头只会惹了陛下的眼,没见姜家的一个老狐狸带着两个小狐狸,还缩在文官之列不曾有动静嘛。
姜鸿远手持笏板站在第一列,眼观鼻,鼻观心,如今他姜家子嗣繁盛,底下的三代子嗣已经参加科举,他身为官位最高的领头羊,带着二弟和长子,以及依附于姜家的朝臣,自然是该小心行事。
陛下厚爱,能叫他坐上太傅一职,统领文臣,他也自该投桃报李,时刻追随着陛下的旨意。
莫说是现在,就是将来贵妃娘娘有了皇子,姜家更要做坚定的保皇党,这样才能护得姜家和贵妃娘娘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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