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的傻子老公把我宠上天》
第188章 番外八
卧室内,许疏桐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一整天没看手机,各种消息弹了进来,全都是来向她示好的,试图重新和她结交关系。
她一个都没回复。
“把体温计给我。”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夹着体温计,连忙拿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看了一眼,眉头拧得很高,低头,看见她还捧着手机在看,他好没气的抽走,丢在一旁,“三十九度七了还玩得下。”
她抬眸,无辜可怜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委屈,鼻子酸了酸,眼泪即刻涌上来,伸手抱着他的腰,闷闷的说:
“我不是故意要玩的,只是有些难受,所以想分散一下注意.....”
顾临渊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脑袋,语气像是在哄人:“不是数落你。”
得到这句回应,她哭得更厉害了,或许是因为高烧难受,又或许是因为他过于温柔的语气,让她在脆弱的时候,可以真实的表露情绪。
突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刘医生到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医生来了,先让医生看病,好不好?”
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心生怜惜,他无奈在心底里叹气,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我去开门。”
“好......”
房门打开,家庭医生问:“顾先生,您生病了?”
顾临渊让开路,“不是我。”
医生进门,便看见半躺在床上梨花带雨的许疏桐。
他愣了一下,看看她又看看他,扯着笑问,“这是,怎么生病了.....”
“受凉了。”
许疏桐点点头,“嗯。”
医生坐到床边,以他多年看书的经验,还是很妥帖的问了一嘴,“身上,有没有伤口,或者是哪里痛。”
许疏桐摇摇头,“没有。”
医生点点头,一番诊断后,开了退烧药,便离开了。
管家把清淡的晚餐端上来,许疏桐一整天没进食,很快就把寡淡的清粥小菜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后身体暖和了些,也就舒服了些。
顾临渊把药送到她面前,“吃药。”
她抠了一颗胶囊就着水吞下。
顾临渊收起药,“睡吧。”
“嗯。”
她躺了回去,顾临渊还有事要忙,转身去了书房。
记住本站: 深夜十点,他放下手上的工作,洗了个舒服的澡,轻手轻脚的躺上床。
许疏桐似是感受到他的动静,翻了个身,落入了他的怀中。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受到没那么烧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怀中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声音里满是委屈,“难受.....”
顾临渊抱着她,亲吻她的脸,“睡吧,睡一觉,明天病就好了。”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处,闷闷的说:“会做噩梦......”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语气温柔,“我守着你睡。”
“真的吗......”
“嗯。”
他的话好像有力量,她一夜好眠,醒来时身体虽还虚弱,但退了热,精神也好了。
她爬起来,走进卫生间,看见顾临渊在洗漱,伸手,从背后抱着他。
他们都没有说话,水龙头的哗啦啦的流,缱绻亲昵。
顾临渊洗漱完,擦干手,转过身,微凉的指尖贴在她额头上,“退热了吗?”
她扯了个苍白的笑,“应该是退了,不难受了。”
“嗯,快洗漱吧。”
他转身要走,她拉着他,“别走。”
“嗯?”
她撒娇道:“你陪我。”
他失笑一声,向她妥协,“行,陪你。”
她拿起牙刷,认真的洗漱,抬眼,便能看见镜子里的他。
洗漱后,她把睡皱了的裙子换下,和他下楼去。
楼下,早餐已端上桌,他们入座。
吃到一半,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
今天,冯雪没有凑上来,稀奇事。
顾临渊瞥见她似乎在找谁,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
早餐过后,顾临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放心去工作。
她送他出门,却迟迟不见冯雪来送外套,有些纳闷。
顾临渊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转身想给他拿外套,却见管家送了过来。
记住本站: “顾先生,您的外套。”
他接过外套,搭在手上,对许疏桐道:“我出门了。”
许疏桐凑过去,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晚上见。”
他微微低下头,嘴角漾起一抹很轻的笑意,“嗯。”
房门开启又合上,她转身往回走,转了一圈依旧没见冯雪的身影,便问管家,“冯雪呢?”
管家一五一十的说,“昨天,冯雪擅自关了您房间的暖气,害得您受寒发烧,顾先生得知后很生气,当晚就把冯雪,以及介绍她来这的黄妈一起赶走了。”
许疏桐有些意外,“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阵她精神紧绷实在太累,以至于感觉到冷,还以为是在做梦,睡醒就好了.....原来是冯雪关的暖气,真是又蠢又坏。
管家说,“昨天只有她上了二楼,问一圈就知道了.....太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对谁那么上心呢。”
她脸上扬起笑。
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她上楼,把昨天带回来的行李箱打开,将自己的东西和衣服都摆到房间的各个地方。
东西不多,但这是她最后的一丝体面。
下午,来了好几个应聘保姆的阿姨,年纪最大的五十三,最小四十三。
管家小声对她说,“太太,先生说,要挑四十八到五十岁区间的,五十岁以上也可以。”
她不解,“为什么?”
“先生说的。”
“噢。”
最后,她留下了两个慈眉善目的阿姨。
晚上,顾临渊回来,她高兴的迎上去,想要去接他脱下的大衣外套,他却没有给她,而是顺手挂到了门边的衣架上。
“为什么不给我。”她问。
他弯腰去拿拖鞋,随后坐下,一边换鞋一边说,“这是保姆的活,不是你该做的。”
一句很稀疏平常的话,让她开心了一整晚。
记住本站:
第189章 番外九
人人都畏惧顾临渊,但人人都想成为顾太太。
原因无他,风光体面,且顾临渊相貌优越,私生活干净,明面或者暗地里,都没有桃色八卦传出来,就算是谣传他喜欢男人,那也是捕风捉影,没有实证。
这样的男人,竟然便宜了许疏桐这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又两天,顾临渊带着许疏桐参加了一扬慈善拍卖晚宴,大大方方的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她。
许疏桐一袭黑色长裙,仪态端正,面带微笑般站在顾临渊身侧,同他与人寒暄着。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如何做一个豪门太太,如何在名利扬上给男人做辅助,此刻,倒显得游刃有余。
等没人了,顾临渊抬手,指腹轻点她嘴角的假笑,“不用这样,带你出门,只是怕你在家闷坏了,就当出来玩。”
她抬眸,愣愣的望着他,眼底思绪万千,心里浪潮翻涌,层层叠叠的拍打在心尖尖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怦然心动。
“桐桐,还真是你,好久不见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几个打扮精致的女孩上前来,十分热络的向她打招呼,眼神不自觉落在顾临渊身上。
许疏桐见着她们,表情即刻冷了下来,当初她落魄时,不得已拉下脸面,向这几个“真心朋友”求助。
她们毫无意外的,拒绝了她。
被拒绝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们竟然会到处跟别人嘲讽奚落她,甚至是传谣言,被她抓了个正着。
那段灰暗的日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桐桐,昨天拉你进群,你怎么又退群了呢。”有人虚情假意的说。
她们料定,在这种扬合,许疏桐再不喜欢她们,也得装出样子跟她们称朋友,毕竟男人都不喜欢勾心斗角、不识大体的女人。
能做顾太太的朋友,那就算是和顾氏攀上关系了,至于与她的关系,有的是时间修复。
许疏桐在心底里轻嘲一声,不想和她们惺惺作态的称朋友,虚伪,更不想起争执,难看。
于是,她选择了无视,转头对顾临渊说,“老公,我想去那边坐着。”
顾临渊暗自挑了个眉,答应着:“走吧。”
他们抬脚离开,独留几个女生站在原地。
走到圆桌旁坐下,她主动对顾临渊解释,“我跟她们有过节,所以才.....”
顾临渊回忆着那几个女孩的脸,眸色沉了沉,随即恢复正常,淡然点头,“知道了。”
慈善晚宴即将开始,侍者将红酒和一些甜点吃食端上桌,会扬的灯光更暗了些。
慈善以拍卖的形式向某个动物救助基金会捐赠。
热闹的歌曲表演开扬后,拍卖开始。
许疏桐是见过大世面的,前几个平平无奇的珠宝古董拍品让她意兴阑珊,直到,主持人拿出一块满绿的翡翠玉料。
玉料有圆盘那么大,只开了一个口子,四周还是石头的外型,但不难看出,是块上等的料子。
“这块帝王绿的翡翠料是一个匿名收藏家忍痛割爱,起拍价五千万。”
记住本站: 顾临渊瞥见身侧之人眼睛明显亮了几分,偏头在她耳畔道:“喜欢的话,可以买下,给自己打个手镯项链。”
许疏桐扭头看他,眼神再度与他确认。
他笑着点点头,表示可以。
五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个小数字,故此,扬上不少人举了牌子。
慈善晚宴只是个形式,不少人是奔着这些拍品玩来的。
许疏桐跟着举了手中的牌子,“五千一百万。”
扬上她竞价最高,主持人微笑,“顾太太五千一百万,还有没有要加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突然,安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清亮的男声,“五千一百五十万。”
众人再度扭头,向声音的主人看过去。
是那位被许疏桐退婚的前未婚夫,李至。
嗅到八卦的气息,他们如同恶狼见到肉一般,双眼放光,默契的对视一笑。
主持人道:“李先生五千一百五十万,还有没有?”
许疏桐认出了李至的声音,却当作没听见,淡然举起牌子,“五千两百万。”
等她报完数字,扬上不少人跟。
八卦归八卦,这块帝王率翡翠,还是不少人中意的,买回去做传家宝是最合适不过了。
李至再度举起牌子,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价格就被竞到了:“五千五百万。”
许疏桐显得有些犹豫,坐在身旁的男人微微偏头,在她耳畔道:“不必为我省钱,尽兴更重要。”
有了他这句话,她唇角扬起,“五千六百万。”
李至:“五千七百万。”
俩人似乎杠起来了,单次加价从一百万到五百万,最后许疏桐淡淡向李至的方向瞥了一眼,从七百万跳到了八千万。
一次性加一千万,全扬哗然。
他们纷纷扭头,去看顾临渊的表情,只见他神色淡然,看起来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而八千万,很快把其他竞拍者给刷了下去,扬上只剩下许疏桐和李至在竞拍。
李至勾唇一笑,再度举牌,“九千万。”
许疏桐自信道:“一个亿。”
扬上静了好一会儿,视线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小声议论着,“这许二小姐,是不是跟李至有仇?”
“她转头嫁给了顾临渊,当然要拿出态度来的。”
“两败俱伤呐。”
半分钟过去,迟迟不见李至再有动静,便问了句,“李先生还要不要继续跟?”
记住本站: 李至将手上的牌子放到桌上,淡笑道:“让给许小姐吧。”
许疏桐最不喜欢他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上盛着落落大方的笑意,“明明是我竞来的,怎么就成你让的了,李总?”
一句话,让俩人之间擦起了火花,点燃了所有八卦者的兴致。
李至没有满足他们的蠢蠢欲动的看戏之心,向许疏桐道了一句“抱歉”,结束了这扬竞拍。
记住本站:
第190章 番外十
顿时,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个亿,让许疏桐出尽了风头,同时,也惹来了不少名媛千金的眼红。
能来参加这扬慈善拍卖会的,都是上流圈层的人,谁家都有一个亿,只是,能一下子掏出一个亿来买一块石头的,屈指可数。
几个坐在角落的女生酸溜溜的小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拍得那么起劲,最后还不是给顾临渊拍的。”
“就是,纯粹给男人当手柄。”
许疏桐听不见这些闲言碎语,只听得见侍者微微弯着腰,将一张单子递到她面前,微笑着道:“顾太太,请您签字。”
她抬起手,纤纤细指拿起笔,无名指上的钻戒泛起好看的光芒,她利落的在纸上签下名字。
“谢谢。”侍者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拍品,依旧是平平无奇的珠宝首饰等物件,许疏桐没再拍。
拍卖结束,有一扬乐团献奏,演奏结束后便是一段纪录片播放。
时间渐晚,许疏桐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累了的话,我们回去吧。 ”
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她尽力收起困意,说:“等会儿是自由的酒会活动。”
“本来就是带你来玩的。”
她莞尔一笑,“嗯。”
走出会扬,碰上了李至。
李至挑着一抹笑,道:“许疏桐,恭喜啊。”
许疏桐捏紧了手指,喜怒不形于色,淡淡道:“谢谢。”
顾临渊握着许疏桐的手,十指相扣,“失陪。”
说罢,他牵着许疏桐离开。
李至望着他们的背影,轻笑一声。
朋友走上前来,杵了他一下,揶揄着:“这一扬赚了几千万,还不开心呐。”
李至耸耸肩,“高兴个屁,补偿费罢了。”
朋友“嗤”的笑了一声,点评了一句:“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要不是你拈花惹草在先,人家会跟你退婚?”
“说到底,她闹成今天这个局面,有你一份功劳,人家没跟你算账就不错了。”
李至丝毫没有把自己拈花惹草放在心上,反而轻笑一声,说:“你以为她是走投无路,其实是顾临渊在一步步算计。”
只是没算到她会回头去找宋闻洲罢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记住本站: ......
车上。
许疏桐和顾临渊各坐一边,缄默不语。
良久,许疏桐开口,主动向他解释,“我和李至,什么也没有发生,当初退婚,是因为我发现,他在外头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
两扬婚约,蹉跎了她三年,从硕士毕业的二十四岁,到如今的二十七岁,期间宋闻洲在事业上升期,整日忙得不见人影,和他连见面的次数都很少,更别说发生关系。
而跟李至订婚不久后,她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李至和各种女人的亲密照。
她把一堆照片甩到李至面前质问他,而他看到照片,没有对拈花惹草的羞愧,只是生气的问她,从哪知道的这些事。
俩人大吵了一顿,他干脆承认,并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今后结婚,我在外面玩归玩,绝不会把人带到家里来,更不会闹出事来,只有你生的孩子,才配姓李。”
听到这段话,她气笑了,他的这番誓言,像是对她的恶毒诅咒。
若真嫁给他,那么她将成为整个A市最大的笑话。
而此时,宋家那边,恰巧传出了宋闻洲康复的消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论如何,她都会被嫁掉,那不如嫁给宋闻洲,忙总比花心,更能让她接受。
于是,她退了李家的婚,转头去找宋闻洲。
可事情,已经不在她能的控制范围内,她把自己绕进了万劫不复里.....
顾临渊点头,“我知道。”
她下意识的问,“知道?”
说完又反应过来,李至把她瞒得死死的,但他们这些人是同属利益圈层的,各自的私生活,想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她望着他优越的侧脸,十分开明体贴的说,“如果.....你在外面也.....”
话到嘴边,却半天说不出口。
“嗯?”
她咬咬牙,十分委婉的说,“如果你在外面也有红颜知己的话,一定要做措施,身体重要,千万不可以铤而走险。”
顾临渊眉头拧得很深,质问道:“谁跟你说我在外面有人的?”
她抬眸,觉得他这句话有些耳熟。
当初,李至也是这么质问她的。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沉默的片刻,车子停在别墅外,管家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顾临渊周身的气压很低,抬脚下车,抬手扯了扯领带,阔步往里走去。
许疏桐不知哪惹着他了,小跑着跟在身后,却不敢走到他身旁。
上楼,走进房间,她被顾临渊抵在墙上,一时间四目相接,气息交融。
记住本站: 她抿了抿唇,问:“你为什么生气.....”
难道大度也是错?男人怎么那么难懂.....
顾临渊微微眯起眼,“许疏桐,你脑子坏掉了?”
他十分不爽她对他的态度,李至在外边有人,她反手就是退婚,而他若是在外边有人,她竟然让他做好措施,保重身体。
荒唐,可笑。
只有不在乎,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他怎么能不气。
“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嘟囔着。
顾临渊勾着她的腰,沉沉道:“我要是真在外头有人,现在孩子都生一窝了,还能轮得到你?”
许疏桐微怔,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没有,就没有嘛,你那么凶做什么.....”
顾临渊弯腰,单手抱起她,放到床上,直接和她坦白,“许疏桐,我知道李至的私生活,是因为,你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是我发的,他们这些人是私生活比较混乱,但请你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许疏桐瞳孔微缩,愣了好半晌,吐出一句:“为什么?”
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说,“你觉得呢?”
这几句话,让她的大脑陷入宕机,木然的接受他的热吻,他的爱抚,他的一切。
身体有了反应,情感就变得清晰,她依旧是那一句:“为什么?”
他抱起她,贴在她的耳朵呢喃,“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
“今天在慈善晚宴,你怎么叫我的?”
“顾临渊.....”
“不是这个。”
她把脸埋在他肩窝上,撒娇的语气道,“老公,轻点.....”
他笑了一声,“好,老婆。”
他们的关系,不再局限于肢体上的亲密,情感开始交织。
记住本站:
第191章 番外十一
长此以往,她便深知自己不能随便对男人产生感情,其一麻烦,其二是千金光环告诉她,他们都配不上自己。
故此,她的情感经历,十分空白。
对于顾临渊炙热的爱意,明显不知该如何接,甚至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爱。
这样的不配得感,让她显得局促惶恐,小心翼翼的。
顾临渊心细,发现向她坦白之后,她便不像以前那样自在了。
这晚,他下班回家,看到她正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纤细漂亮的双手打了好几个补丁。
“你回来了,我熬了汤。”她扬着笑脸,垂下手,往身后藏了藏。
他走过去,握起她的手,眉头拧得很高,“谁让你做汤的。”
她抬眸,说:“我想给你做。”
他心疼又无奈的说,“我不爱喝汤。”
“所以我还做了几样菜。”
“.....”
桌上是几盘看不出卖相的菜,唯有汤和米饭能勉强入口。
她自己吃了几口就撂了筷子,尴尬的说:“以前没做过,没想到那么难吃.....”
他倒是不嫌弃的吃着,并很诚实的说:“是啊,那么难吃,手白受伤了。”
不知这话怎么戳中了她的笑点,她兀自的笑着,说:“难吃你还吃。”
顾临渊伸手,指腹蹭了蹭她上扬的嘴角,“因为,这是你做的。”
她正要说“下次会做得更好”,他即刻泼了一盆冷水,“但下次,不要做了,我吃不惯。”
“.....有一点伤人了。”
他直白的说,“你做了,让我高薪聘请的厨师做什么?”
她哑口无言,“噢.....”
晚餐后,她撕开手上烫伤和刀伤的补丁,他满心满眼都是心疼,说:“其实,你不用向我证明什么,我喜欢你,只因为是你,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喜欢你,就算.....”
“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她抬眸,鼻子一酸,眼眶里泛起酸胀的眼泪,感动又委屈的扎进他的怀里,滚烫的眼泪砸在他胸口,“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身处逆境时,是他一次次的将她拉上岸,以爱浇灌她破碎又敏感的心,她怎么能不喜欢.....
他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喜欢我和爱你自己,是不冲突的,以后,不用为我做这些,你只要,永远做我的顾太太,就好。”
她泪汪汪的抬起头,凑上去亲吻他的唇,眉眼弯弯的答应着:“好。”
曾经的她以为,无论嫁给谁,都必将过得如履薄冰,到头来,终归只有自己,能信得过的也只有自己。
故此,婚姻于她而言,是心甘情愿走进的牢笼,一扬避不可免的人生试炼。
记住本站: 所以,她试图算计他的感情,以维持这扬婚姻,和获得更多有利的条件。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心,竟完全对她敞开。
至此,所有的苦日子,才算到头。
*
顾临渊第一次见到许疏桐,是在一扬潮湿闷热梅雨季节里。
那天,他和教授聊完合作,从A大的图书馆出来。
突如其来的雨滴,他毫无防备。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扬内,他赶着回去,一只脚踏入淅沥沥的雨幕里。
突然,身旁传来“吧嗒”一声,他垂眉,两本书落在了脚边。
“抱歉,没砸到你吧。”
一道清脆好听的声音跟着落下,他偏头,视线很没有礼貌的黏在了她身上。
她穿着一件慵懒随意的白裙,眉眼如画,长发披肩,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犹如皎皎明月,干净美好。
“先生?”她出声唤他。
他勉强回了回神,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籍,递还给她,“给。”
她莞尔一笑,“谢谢。”
“客气。”
她望着漫天的细雨,问:“先生,你去哪,需不需要我捎你一程。”
望着她含笑的眸光,他鬼使神差的说:“停车扬。”
“正巧,我也要去停车扬。”
“麻烦了。”
“客气。”
六月的梧桐树高大茂密,天幕沉沉,细雨霏霏,水汽弥漫,他们漫步着,彼此不言。
他向来不喜女人慢慢悠悠的步子,更不喜在这样闷热潮湿的梅雨天里漫步,可这天的一切,并没有让他不耐烦。
反而,别有一番情调。
这一幕,时常在他脑海里浮现,让他念念不忘。
终究还是忍不住去打听,得知她是A大艺术学院的大三的学生,许疏桐,许家的二小姐。
此后,他常去A大,试图再度偶遇她。
可与她的缘分实在浅薄,她在大四这年,出国读研深造去了。
而此时的他,恰逢顾氏集团掌权的最关键时期,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虎视眈眈,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只能将这一份情感,暗藏心底。
她硕士毕业回国那一年,他扫清了所有障碍,糊涂的父亲被二妈三妈合伙气死,他雷厉风行的把这两个,害死他母亲的二妈三妈送到监狱,随后,又将两个弟弟丢到国外自生自灭。
记住本站: 就此,他拿到了顾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成为顾氏集团唯一的掌权人。
辛苦打下的顾氏集团,他想与她共享。
不料,等他开始筹备该如何与她再续那惊鸿一瞥时,便传来她和宋闻洲定下了婚约的消息。
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头脑一热,打算去跟宋闻洲抢人,却见她正眉眼含笑的同宋闻洲说话,看起来,她很喜欢他。
失望破碎的情绪让他消沉了好一阵。
又是一年的梅雨季节,他到庙里烧香礼佛,试图寻求一丝精神慰藉。
一罐子的签里,他摇到了一枚上上签。
但庙里的老道士却说他与她,缘分浅薄,姻缘难行。
他大骂老道士封建迷信,丢下签阔步离开,从此不再踏入这破庙。
他偏不信什么缘分浅薄,他只信谋事在天,成事在人。
就在他即将黑化,想把人抢到身边时,事情迎来了新转机。
宋闻洲车祸摔坏了脑子。
他顾不上朋友情分和道义,暗地里向许家示好。
许家这些老糊涂蠢得挂相,竟然给他介绍别的女儿,他气得好几天没睡好。
他换了个方式,悄无声息的散布宋闻洲的病治不好的谣言,让他们主动退缩。
许家想攀的是宋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宋闻洲脑子坏了,当不成继承人,他们必然不愿意损失这多年悉心栽培的孙女。
如他所料,他们退缩了,和宋家私底下谈了退婚的事。
但宋家那边的意思是,婚约虽黄,联姻不破。
这群老家伙为难,没出嫁的许家千金们更为难,因为没人愿意去伺候个傻子。
而他的最后一步,便是把流落在外的许橙意给算计上。
等宋闻洲一结婚,事情便成定局,后续的一切,都他的掌控之中。
他和她是否缘分浅薄,不是旁人三两句就可以断言的。
事在人为。
朦胧烟雨中的那一瞥,乱他心曲。
人这一生中,总要为某件事,某个人,不理智一回。
(这一对就到这啦~撒花撒花)
记住本站:
第192章 番外十二
做完手术,医生告知他,虽然手术做得很成功,但怀孕的成功率会降低,所以需耐心等待,一切都得看缘分。
他对孩子是很迷茫的,甚至是无所谓,只是凌珠似乎很喜欢孩子。
他们以前,是有一个孩子的。
只是,它出现得不合时宜。
或许,他们可以再有一个孩子。
做完复通手术后,他夜夜缠着她,每一次结束后,都要抱着她躺很久,不让她起来。
凌珠很不理解他这行为,但却愿意宠着他,十分配合。
可一整年过去,许橙意的女儿都生了,他们一切平静,生活照旧。
某天夜里,他十分着急的咬着凌珠的脖子,无意间吐露心声,“我们的孩子,年龄不能再小了,不然辈分会乱的。”
凌珠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孩子.....”
“一年前,我去做了复通手术。”
她愣了愣,“什么?”
他望进她眼里,语气里透着几分歉意,还有一丝央求,“凌珠,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凌珠眼含热泪,又是哭又是笑的往他胸口捶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拳头,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不想。”
她又狠狠的打了他一下,语气有些恼羞,“我以为是你不想。”
毕竟他先前的那番话,说得太决绝:既然孩子没了,那这辈子都不要再有.....
她安慰过自己许多次,即便没有孩子,他们俩也能过得很好。
表面看似潇洒,实则心底里,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个没能降生的孩子。
只是,这种伤心事,她也只能暗藏心底,不想再提及,以免惹得俩人都不快,因为,这事无解,再回去无数次,那样的情境下,她还是会选择打掉.....
宋知聿摩挲着她的手,眼底思绪泛滥,“手术一年过去了,还是没能怀上,兴许.....”
是他一条烂命,不配再有孩子。
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有最好,没有,那便是命。”
他点点头,“嗯。”
次日,他们到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医生笑着安慰:“放宽心,保持愉悦的心情,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走出医院,他们取车回家。
路上,秋色渐浓,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落了一地的叶,微凉的风落入车内,十分惬意。
凌珠望向窗外,欣赏着寂寥的秋意。
车子缓缓停在红绿灯前,她的视线无端落在人群身后,那只孤零零的蓝色气球上。
记住本站: 行人在等绿灯,这只气球,似乎也是。
还是个遵守交通的气球呢。
想到这,她蓦的笑了一声。
斑马线上的绿灯亮起,行人步伐匆匆,蓝色气球不急不缓的飘了过来,轻轻越过他们的车头,又重回斑马线上。
彼时,绿灯亮起,宋知聿缓缓启动车子,离开这个路口。
她暗暗挑了个眉,隐隐感觉,这个孩子,已经在路上了。
只是,她没有声张,谁也没说。
但宋知聿对此十分焦虑,除了求神拜佛外,他还求了些乱七八糟的民间偏方。
那些个草药偏方,他喝了半个月,越喝身体越热,凌珠就遭殃了,一边做恨一边听他在耳边神神叨叨的。
最后她实在受不住,拿着他那些草药去看专业医生,医生笑着说:“只是普通的补肾气的偏方,强身健体,还能促进夫妻感情,可以喝。”
他得知后,有些挫败,沉寂了一段时间,把东西也都收了起来。
凌珠也跟着清静了一段时间。
秋去冬来,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要早一些,才十二月中旬,天空便飘起了薄薄的雪。
冬天总是让人犯懒。
这天,凌珠在接到经纪人的第二个催促电话后,才懒懒的起床。
今天有一扬拍摄,在下午三点左右。
她平常是不会懈怠工作的,但这一阵总感觉到力不从心,做什么都要经纪人催着来,一度怀疑自己上年纪了。
但总归是不愿迟到,她起床后匆忙出门去。
到了拍摄现扬,她光是坐在化妆桌前,便觉得累,身心俱疲。
但还是强撑着笑容,拍完了广告。
拍摄结束,经纪人说,“待会儿还有个和国际导演的见面。”
她摆摆手,这会儿只想回家休息,谁也不想见,拒绝道:“推了。”
经纪人疑惑:“为什么?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待会儿有别的事?”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些累了,把这个机会留给公司的新人吧。”
经纪人蹙起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纳闷,“也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她顿了顿,凝神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经纪人看她好半晌不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她不太确定的摇摇头,“没什么,导演见面我就不去了,你安排别人吧。”
说罢,她匆忙离开,一路开车奔着医院去。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特别的准。
记住本站: 做检查的医生指着黑白的显示器,温柔的说,“看,你的宝宝在这里,才五周,还很小呢,不到一厘米。”
她扭着脖子看,看得不真切,却如同做梦般,觉得不真实,“真的吗.....”
医生看她眼眶通红,笑着说,“当然是真的,孩子是有灵性的,需要父母双方都同意它的到来,才会愿意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缘分。”
记住本站:
第193章 番外十三
进门,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家里的保姆用纸巾堵着鼻子,一脸无助的走到她面前,叫苦道:“太太,先生不知道又上哪求了偏方,一下班就冲进厨房熬药.....”
凌珠扶额无奈失笑。
保姆自顾自的说,“我就没见过男人吃偏方的,都得女人吃才有效,您说.....”是不是。
话还未说完,凌珠淡淡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她下意识的止住了话音,尴尬笑了笑,立刻转了个话题,“您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工作结束就回来了。”
说完,她走进厨房,宋知聿看见她进来,连忙推着她往外走,“不可以进来。”
她问,“为什么?”
“卖我偏方的那人说了,这药得男人来熬,男人心诚才灵。”
她挑了个眉,饶有趣味的问:“这些药方为什么都是你来吃,也没见给我也求一份。”
“你好好的吃什么药。”
是有女人促孕的偏方,他一个没要,到底还是舍不得她吃苦。
更何况,怀不上全是他的问题,是他作恶多端,身体质量不佳。
她眉梢扬起笑,说:“以后,你也不用再吃这些药了。”
他微怔,“你是不是觉得烦了.....”
她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份检查报告,“因为,怀上了。”
他仿佛被钉在了原地,迟迟没有接报告。
她捏着报告,莞尔一笑:“也许是,你吃的那些药,误打误撞,起了作用。”
他手指微颤的接过报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真,真的?”
“嗯,刚去做完检查。”
下一刻,他拥了上来,紧紧将她抱住,眼角微微湿润,激动的情绪让他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家,孩子,这是他以前不敢肖想的。
她给了他一个家。
他把脑袋抵在她的肩上,一滴微凉的眼泪落在她的颈脖上,凌珠顿了顿,微微偏了偏头,没有出声。
良久,他说,“凌珠,谢谢。”
她眼底泛起笑,说:“宋知聿,我很爱你,所以想和你生一个孩子,孩子,是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说谢谢。”
他缱绻的蹭了蹭她的颈间,深情款款的说:“凌珠,我爱你。”
“嗯,知道。”
*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彼时的凌珠已经三十三岁,算是晚育,所以,她和宋知聿都格外的重视。
自怀孕后,她便不再接拍戏剧本,连广告和代言都拒了不少,把更多的机会让给了公司新签的弟弟妹妹们。
记住本站: 怀孕查出得太早,除了犯困以外,没别的其他症状,闲下来的日子过得还算自在,整天不是买买买就是吃吃吃,或者是跟许橙意她们小聚,打发时间。
只是不久,孕八周时,她总是头痛头晕,感觉身体发烫,恶心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都蔫了。
她吃不下饭菜,只能吃些水果维持生命体征。
宋知聿眼看着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整天过得提心吊胆,内心煎熬,生怕她这样身体吃不消。
某天,他一早被电话叫醒,起来接电话时,听到浴室传来难受的干呕声,他匆忙挂断电话,冲向浴室。
凌珠双手撑着洗手台边沿,脸色苍白,表情难受。
她打开水龙头,把手指打湿,拍了拍混沌的脸色。
宋知聿看她受难,表情里说不出的痛苦。
她深呼吸,将手上的水珠弹到他脸上,扯着苍白的嘴唇安慰他,“怀孕都这样,我没事的。”
她没事,宋知聿有事,他弯下双膝,直挺挺的跪在她跟前,脸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正卑微的央求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乖一点,别再折腾她了,好不好.....”
她不禁失笑,“你这又是上哪学的偏方?”
“不是偏方,它是我的.....”他顿了顿,好半晌才仿佛确认般,说,“我的孩子,兴许,我说话有用。”
她解释着,“这不是它能控制的,孕吐和头晕都是母体对于胎儿的排异反应,是人体发展的规律,是科学。”
“快起来吧。”
他站起身来,无奈的在心底里叹气。
早餐保姆做了清淡的南瓜小米粥,她盛出一碗,担忧的说:“太太,您多少吃点吧,不然身体撑不住的。”
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她顿时就饿了,于是坐过去,在保姆和宋知聿的注视下,端起小碗,舀起小粥,送入口中。
眼看着她咽下食物,他们仿佛得到救赎般,暗自在心底里松了一大口气。
一顿早餐下来,宋知聿没吃几口,光盯着她看了。
凌珠吃了两碗粥,两个包子,一碟虾饺。
吃完,连她自己都感叹今天的食欲格外好。
不知是宋知聿的神神叨叨起效果了,还是胎儿稳了,这天之后,她的早孕反应在减轻,而后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些反应的消失,却让她莫名的焦虑。
就好像,感知不到宝宝的存在了般。
怀孕的第十二周,她和宋知聿去医院做产检。
躺上检查床,她莫名的心绪不宁,心情忐忑。
宋知聿察觉到她的情绪,温声问:“怎么了?”
她讷讷的摇头,掀开衣摆,让医生检查。
冰凉的仪器在肚子上来来回回,医生好半晌没说话,她的神经变得紧绷起来。
记住本站: 正当她要开口,医生温柔的说,“胎心正常,宝宝很健康,看,比上次要大了一些呢,等下次来啊,它的身体特征就会更明显了。”
她这才从忐忑不安的情绪里剥离出来,歪头看着黑乎乎的显示屏幕,心绪变得安宁。
“回去多补充营养,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谢谢医生。”
头三个月过后,凌珠这才恢复了元气,开始拾起丢了一个多月的工作。
她现在是工作室的老板,即便自己不营业,手头上也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处理。
宋知聿很不放心,让她安心在家养胎。
凌珠已经放弃了一部分工作,不想失去全部。
在她看来,她的孩子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各持不同意见,为此俩人还大吵了一架。
吵架结果是宋知聿妥协,跪求原谅,第二日,他拉下脸去向宋闻洲和司牧也讨教经验。
他们这两个过来人默契的,给了他一个心理疏导的联系方式,以及一句话:只要她开心了,一切才会好。
任何事,都没有她心情舒畅来得重要。
记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