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师父太老,徒弟太小》 第61章 我的名字? 我,是谁? 但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佘尘太长时间去思考那月光下的少女是谁,因为罗浮的炮口已经蓄能完毕。 不止有大炮,还有别的东西出现,那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恐惧。 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动,这一小片星系的虚数力量都在沸腾,这个奇怪阵法,竟然可以点燃虚数力量。 意识反应过来时,佘尘只能爆一句粗口,“我*!” 跑! 零到跃迁速度,他只用了不到一秒,就快速闪出罗浮所在的星系, 罗浮内,回到府上的镜流脚步一顿,站在庭院中抬头看向天空,眼里闪过疑惑。 星辰湮灭大阵与她一体,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入意识中。 刚刚那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很不一般。 跟在她身后的景元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就看到师父这样,问道:“师父,怎么了?” 沉思了一会,镜流便继续往前走,来到自己房间前,边走边回道:“刚刚有人闯入星辰湮灭大阵中心,受到警告后,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跨越星系的速度。 这种速度以肉身硬扛下来......” “令使吗?” 摇头,镜流没有感觉到神使独有的那种神性,那种命途认可的气息 那是一种虚幻,不该存在的气息。 “不是,没有那种属于令使的神性。” ...... 外星系,佘尘站在一颗卫星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多少年,他自被记忆复生以来,数百年时间里,从没感受到这种危机感。 即使面对某些可能为令使的存在,也没有这种危机感。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阵法,可以调动全部的虚数力量,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以往他进入一个文明,基本就是直接硬闯,或者是混进去。 今天还是太着急了,这样一个强大的文明,硬闯肯定有问题。 而且,仙舟联盟的每一座仙舟,都有一位令使镇守,下面还有龙尊,剑首等强大战斗力。 更不要说,罗浮这个地方,还隐居着一位剑魁。 就只剩下混进去一个方法了。 光明正大? 拜托,他跟芽衣纯纯两个黑户,哪来的正当身份。 你总不能自报家门的时候,来上一句。 我自虚无黑日而来,来取你狗命? 费劲一番心思后,佘尘终于是找到了一艘可以搭乘的飞船,很自然就潜入飞船中,睡在船长的大床上歇息。 你问船长去哪了? 被他拿剑威胁好好开船,到罗浮后,自然会离开,绝不谋财害命。 呃...谋财可以,他确实没什么钱。 很快,飞船就顺利进入罗浮外停靠的舵口,佘尘看了一眼窗外壮观的世界,有点呆。 好多飞船,各式各样的,有那么一艘,一眼都望不到头,可以想象它到底有多大。 进入这里,就算是踏入罗浮一步了。 刺痛再次袭来,他隐约又窥探了一些记忆。 只是记忆中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下飞船,穿梭于港口中,踏过星槎海,佘尘只觉得一路既熟悉又陌生。 就像,这里曾经在自己眼皮下成立,建造,繁华起来的。 站在一艘星槎上,佘尘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星槎海,甚至于远方的洞天他都可以看到。 我,是属于这里的。 一步踏入长乐天,他漫无目的在这仙舟联盟中,最繁华的洞天内行动。 每走一步,佘尘都觉得脑袋疼痛无比,他努力想记起一切,可总到关键时刻,黑色的气息飘过,阻止他进一步窥探记忆。 因此,他成了整个长乐天上,最奇怪,最有病的一个人。 试问,谁见到一个走一步停一步,还时不时笑一下,哭一下的疯子不害怕。 虽然这个疯子长得确实帅,纵使那张脸上满是痛苦的泪水,还在不断往下滴落,但架不住他是真的帅,那种隐隐有些厌世的帅。 白发,赤瞳,身姿挺拔,一身紫黑色的衣着,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疯子该有的打扮。 他眼中的情绪太多,看的人心疼。 他身边半径两米内,没人敢靠近。 生怕这是哪个即将坠入魔阴身的疯子,要是在长乐天爆发,不炸了吗? 很快云骑军就赶到此处,在见识到佘尘这副样子后,同样惊骇,不敢太靠前。 像是从幽囚狱爬出来的厉鬼。 佘尘要走的路线,提前被肃清行人,云骑们等待大人物来辨别,正好,这附近就有一个。 被称为厉鬼的佘尘,并没有在意这些评价,没有去管这些包围他的云骑,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疯子。 很快,收到消息的景元,就飞速赶到长乐天。 这要是在长乐天发生大规模死伤案件,再有强者坠入魔阴身,没有得到有效管辖,他得被骂死。 对于自身的实力,景元还是十分自信,被世人称为云上五晓,就代表了他的力量。 可刚走到佘尘身后,他就感受到一点不对,这人身上散发的力量,也太杂了。 他甚至能在身上感知到,属于巡猎的命途。 这怎么可能? 微薄的丰饶,微薄的毁灭,微薄的巡猎,还有黑气,虚无? 放下自信,景元沉声道:“阁下,罗浮上并没有您的任何记录,您到底从何而来。” 佘尘没有回答,他还在往前走。 “阁下,忠言逆耳,若是再不停下,收下你的气息,休怪吾等不客气。” 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佘尘只知道往前走,他还没有停。 动手吗? “阁下,踏入罗浮,就要遵循规则,巡猎的锋镝不会因为你信仰祂,就会对你产生怜悯。” 停了,佘尘终于是停下来了。 他转过身,看向与自己差不多高的景元,那张脸虽然还有些稚嫩,但佘尘肯定,自己曾经见过。 “朋友,我们见过吗?” 景元本来要说的话,直接全部含在口中,没敢多说出来。 眼前之人,虽然布满泪痕,但那张脸,他见过。 云骑军的画像,传奇故事中的英雄,课本上的插画,将军府内的展示,还有师父桌子上摆放的照片。 我是在做梦吗? 张张嘴,他才回道:“应该,应该没见过。” “哦,那你为什么要拦我?”佘尘听到景元说不认识自己后,语气变冷很多。 浪费自己时间。 挥手示意云骑散开,景元平复心情后,才开口道:“有人,应该会认识你。 阁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看到眼前帅哥这么挣扎纠结,佘尘平复完内心的痛苦后,才回道:“我的名字吗? 应该是叫佘尘。” 第62章 师祖?师公? 深呼吸,放平心态,景元走到佘尘身边,小心开口,“那个,师...佘尘,跟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人,认识你。” 看着眼前帅哥小心翼翼的样子,佘尘拿出纸巾,擦了脸上的泪水,方才回道:“谢谢你。 还不知您的名字?” 搓了搓手,景元一顿头脑风暴后,才想出一个回答,“别,别用尊称。 叫我景元就好,我师父喜欢叫我元儿,或者朋友叫我景元元。” 笑着点了点头,佘尘想了一下,才叫道:“景元元吧,多可爱。” 眨巴眨巴大眼睛,景元心里苦涩啊! 自己真是乱了,直接说自己叫景元不完事,非要扯那么多。 就显得,自己很那啥。 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能在回答奇怪的话,必须赶快带着人走。 “请跟我来,师...呃...佘尘大...” 跟在景元身后,佘尘抬手捏住下巴,眼前之人越看越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哪种熟悉。 而且,他为什么看自己这么紧张,这么小心翼翼的。 算了不管了,到地方再说,他既然敢说出这些,那就代表着,真有人还认识自己。 会是谁呢? 剑首府上,今日闲来无事,镜流正在跟白珩一起绘画。 画的东西也很好,画的是应星跟丹枫。 两人让他们摆好姿势,然后就坐在画板前开始绘画,一画就是一整天不停。 立在原地摆着帅气的姿势,应星与丹枫的意识在疯狂交流。 “丹枫,还要多久? 我的腿已经没有知觉,马上要断,我的设计图还没完成,今晚又要熬夜。” “不知道,应该快,我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两人在神游,画板前的镜流和白珩还在不断绘制最后的图形,但镜流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自前日回来后,她的心就一直静不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意味着很多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魔阴身要开始步入进程。 好几次,她落笔都使劲过大,差点将画纸洞穿。 白珩自然是看出来镜流的状态不对,大眼睛一转,立马想到一个好办法。 只见她将画笔一丢,对着摆姿势的两位帅哥喊道:“歇会,我跟镜流都累了!” 得到命令,丹枫和应星立马泄了气,直接坐到了花丛里。 这可比上战扬杀丰饶民累多了,是真的不能动一下。 而白珩看到镜流还在不断绘画,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就凑到她身边,笑嘻嘻问道:“流流,这几天怎么老是发呆?” 停下笔,镜流看向白珩,她还是这么欢笑,明明已经是一只中老年狐狸。 “没事,就是有点累。 你看他们两个,不比我累多了。” 洞天外,佘尘皱眉看着位于星海中的那个洞天,繁星环绕,星辰不断划过,还有一颗黑色的星星在闪烁。 这是什么鬼地方? 景元看向佘尘,挣扎一番后才开口,“师祖,师公请!” 师祖? 他叫我什么? 抬手指了指自己,佘尘不确定道:“你叫我什么?” 师祖就师祖,那证明自己确实年龄够大,景元既然这么叫自己,那肯定有理由。 只是,师公? 又是师祖,又是师公。 那不就意味着,曾经的自己,把自己的徒弟给?! 这会,景元已经准备抽自己嘴巴,他一向聪明,怎么今天老是犯浑。 叫师祖就叫师祖,偏偏把师公给加上,那不是自作聪明。 不管了! 砰的一声,景元直接跪在地上,径直跪在佘尘脚边,恭敬道:“景元见过师祖。” 急忙把这孩子从地上拉起来,佘尘有些跳脚,再三确定,“景元元...我有个问题,你今年多大?” “快一百了。” “那你师父?” “前天刚过完一千岁生日。” “那我?” “根据记载,您今年应当是一千七百到一千八百岁之间。” 沉默片刻后,佘尘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设定,但他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我想想,那也就是说,我跟你师父年纪差了近八百岁。 然后,你叫师祖没问题,但你又叫我师公,我跟你师父是...” 说着,佘尘没好意思说出后面的话,做出了一个手势,表达了那层关系。 景元只顾点头,表示佘尘说的都对。 “这不犯法?仙舟的法律是摆设吗? 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这老牛老的也太多,你确定你没认错人,只是长得像?” 佘尘已经有些怀疑人生,这些故事加在自己头上,他暂时有些接受不了。 “师祖,不会错,要是以往我会怀疑。 但您所表现出来的气息,还有失忆这一方面,跟师祖的终末很像。” 沉默,佘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景元了,他走向洞天入口,慢慢走进去,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踏入洞天内,鸟语花香,四面环山,该有的一切风景都有。 不远处,有一座很大的府邸,刻着三个大字,剑首府。 跟在景元身后,佘尘的每一步都很僵硬。 这条路仿佛自己走过无数次,但怎么都回忆不起来。 路边的花,盛开正是最好的时候。 随处可见的各类果树,有的在结果,有的在凋零。 很远的瀑布,倾泻而下。 像是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还有群山,植被茂密,最高的山峰,有冰雪覆盖。 山峦间,还有随处可见的亭子。 这一切都太熟悉,太熟悉,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 一直走到剑首府大门口,佘尘不敢再往前走了,他现在的头很疼。 每一片记忆碎片出现,都会有一个黑影将其斩碎,努力不让他回想起任何东西,甚至是现在的记忆,都要消失。 ... “剑在我手,为罗浮,为联盟安危,我必将走在最前面。 所有危害到此处安危的祸乱,都将亡于我的剑下!” ... 呆呆站在大门前,他还是跨出那一步,跟上了景元的步调。 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但至少,家这个字算是找到了。 庭院内,喝茶的四人听到传来的脚步声,还是两个。 循着声音看去,镜流只觉得心跳的更厉害了,体内尘念心境剑诀在不断涌动,仿佛什么要出现。 怎么回事?这种心动的感觉。 莫名的,她下意识站起身,看向拐角。 先出现的是景元,没有意外,只有他来剑首府不会通报。 然后,就是跟在景元身后的那个人。 不是四人想象中的腾骁,而是一个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人。 镜流只注意到了那张脸,那张自己看过无数次,近距离,远距离都看过的脸。 被她评价为,仙舟联盟最厌世的帅脸。 体内血液在翻腾,尘念心境剑诀在涌动,这一次,是完全不一样的涌动。 同样的剑诀,景元修炼时,没有通过传输进行,镜流只会有感知到他的存在。 而当初自己修炼时不一样,是他亲自传授,只有他的会跟自己产生联系。 我是在做梦吗? ------- 还有一章 第63章 镜流与佘尘 这...... 他不是死了一千年吗? 除镜流外,只有丹枫反应的激烈些。 他能感受到,灵魂深处在震荡,在欢呼,在雀跃。 而佘尘呢?他在看什么? 进入庭院后,他一眼就看到了镜流,那位站起来的姑娘。 浅蓝灰白色系的长发,绑着一根青丝发带,很多与月亮,星辰相关的元素。 一身衣着以天青色和烟青色为主,飘逸的装饰随风而动,彰显出很多灵气。 至于那张绝世清冷的面容,更是挑不出毛病。 仙子。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数百年的遨游寰宇,佘尘对这种事情不屑一顾,他权当那是见色起意。 而今天不一样,他只是看到眼前姑娘一眼,灵魂上的颤栗,让他的心热起来。 这就是感觉,一种源自灵魂,源自人类核心的触感。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 白珩,应星与景元已经凑到一起,准备拉着同样呆傻的丹枫离开这个地方。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都不是他们应该看到的。 但丹枫坐在椅子上,根本拉不起来。 他的灵魂在哭泣,在喜悦,仿佛在说。 他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没办法,三人只能把丹枫架起来离开,小心关紧剑首府的大门。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就算是在好奇,也不能在这里守着看。 事后在问镜流就知道了,白珩是这个打算,她只要多在镜流耳边吹吹风就行了。 庭院中,风还在吹,两个人都没动,各自心里的悸动在控制他们。 镜流很恍惚,她已经多久,多久没有在现实中,看到他,感受他的气息。 虽不如当年那么凌厉,那么包罗万象,那么博大,但他就是他,那来自心里的感觉,是隐藏,装不出来的。 往前走了几步,镜流眼里含着泪,她想再近一些,再近一些,一直近下去。 直到来到呆愣原地的佘尘身旁,她才缓缓开口,颤抖着声音问道:“师父? 你,你还活着? 你这么多年都去哪了? 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不回来找流儿? 是流儿做的还不够好吗? 千年了,我始终不敢去你最后战斗的星海,我不敢去看那里。” 她叫我师父,她问我的问题,我... 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但看着眼前含着泪的姑娘,佘尘努力回忆,但始终破不开那黑色的光幕。 不等佘尘回想起什么来,镜流已经扑进他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这次她哭的很用力。 登上剑魁之位近千年,她始终都是最坚强,最冷漠的那一个,哪怕是对白珩,她都没有将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展现出来。 可今天见到佘尘时,她忍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装出一副样子,都无法在他眼前表现。 千年岁月。 下意识抱住镜流,佘尘张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开不了口,他还是想不起来,那层黑色壁障,还在阻拦他。 不仅在阻拦他,还在继续吞噬他。 但就算是想不起来什么,他还是能感受到镜流对自己的那份情感,是如此真切,如此真心。 她就那么埋在自己胸膛,眼泪浸湿衣服,慢慢渗透进去,贴近肌肤。 炽热的泪水,冲击着他的灵魂,洗刷他的记忆。 似乎,也不是想不起来什么。 她应该是,叫镜流。 镜流还在哭,想把当年那一战后的所有委屈,无力全部发泄出来。 自苍城覆灭,失去所有亲人后,佘尘就是她的唯一,当佘尘也离去后,她一度觉得人世也就是这样结束。 年龄越来越大,心力越来越不足,她一度以为自己的魔阴身降至。 她曾告诉过景元,自己死后,要与师父埋葬在一起,即使他从没留下尸骨。 终于,佘尘能说出话来了,他也很痛苦,他无法回忆起那份感情到底是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能欺骗她。 “镜...流儿,别哭,别哭,我在这,我在这,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不说还好,说了后,镜流哭的更厉害了,身子都在不停颤抖,连声音都在发生变化。 镜流哭的越厉害,越伤心,佘尘的脑袋就越疼,在他的心灵深处,记忆在与黑日搏斗。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我到底是谁。 还是不行! 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回到该回到的地方,为什么还是回忆不起曾经的一切。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我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 轻抚着镜流的脊背,佘尘的心极其痛苦,现在的他想不起任何事情,他不能欺骗镜流。 但他不忍心,也做不到推开眼前的人,他办不到。 ... “师父,你会永远陪着流儿吗?” “当然,银河浩瀚,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可我听人说,你大限将至,活不了几年了。 流儿不想你离开我。” “流儿,离别是必要的,也是必须要经历的。 当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或许不是死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 好久,好久之后,镜流才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透过晶莹的泪珠,看向眼里满是复杂之色的佘尘,猛地意识到不对。 “师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忽然想到,当年师父走时,已经快要忘记一切,这数百年过去,一定是发生不对的事情。 “嗯... 对不起,我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但我记得,我始终要回到一个地方。 今天,我来到罗浮后,就知道,我属于这里,我必须回到的地方也是这里。 遨游寰宇数百年,我始终都在找寻记忆。 见到你之后,我知道,我找的一直都是你,我所存在的意义,也都是为了你。 现在我还不能想起曾经的一切,虚无还在吞噬,阻止我。 但你放心,我会找到一切的。”佘尘不愿意欺骗镜流,他必须说出来。 听完佘尘的话,镜流才从先前的欣喜,痛苦中慢慢恢复理智。 不过她没松手,接触在一起后,尘念心境剑诀与师父互相融合,不会错的。 “师父,你会想起来的。 你已经回来了,距离想起来还会远吗? 我想说的是,你是我的一切。 你说过,你的心是我的。” 我会说出这种话? 佘尘表示怀疑,但没说出口,他只觉得镜流很好,很好。 终于,两人松开彼此,佘尘筹措着手,才开口道:“既然曾经的我,能爱上你。 那失忆,失去一切的我,就会爱上你第二次。 我一定会找回记忆,找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镜流,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 距离真正恢复记忆,还有一段时间,还有剧情安排,只需要记住,命运二字。 第64章 那你追我一次 镜流看着佘尘,那有些呆的样子,跟以前那满脸坏笑,一肚子坏水确实不一样。 但她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姑娘,她甚至比当年的他还要坏。 走到佘尘身边,镜流探头,脸上不再是一贯对人的冷漠,而是明媚阳光的笑容,“什么机会? 师父大人只要命令,流儿立马就可以......” 呃...... 遨游寰宇中,佘尘与芽衣的接触最多,两个人就算在能说,能说出多少话。 因此他的性子,养的有些不太好,能说出刚才那些话,已经是极限。 看到镜流这样问,话里话外都是罪恶,佘尘鼓起勇气,“给我一次,重新爱上你的机会?” “就说这些?” 镜流歪着头,在佘尘面前,她曾经的那些少女心又回来了些,不再是那个心如寒冰的剑魁。 紧盯着佘尘闪躲的眼睛,她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他都去哪里,都干了什么。 但看样子,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好吧,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当年的你,可没追过我。 就像正常男生追女生那样,把我追到手?” 这个样子,倒是让佘尘的心松下不少气,他认真看向镜流,点头回应。 “好啊! 那...镜流小姐,在下佘尘,一介剑客。” 这么正经? 她越来越好奇,这些年,师父都经历了什么事情,他是如何复生。 但眼下,她要好好把他掌控住,就像当年他掌控自己一样。 不过她更好奇,师父回忆起过往的一切后,怎么想今天,乃至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想想就激动! “好!师父,镜流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现在这身衣服不适合你,紫黑色的打扮,真丑。 跟我来。” 说罢镜流就拉起佘尘的手,快速朝府邸内走去。 被这么拉着,佘尘感觉很不错,那种十指相扣的触感,有点扎手。 镜流的手软软的,有点凉。 府邸内的陈设,仿佛千年都没怎么变过,多也就多了些属于景元,白珩的东西。 没在客厅内多逗留,镜流拉着他来到一处房间前,这下佘尘觉得有点不对,一路上镜流脸上都是很奇怪的笑容。 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既视感..... 推开房门,镜流拉着佘尘进到里面,这才松开手,反身就把门关上。 这可给佘尘吓了一跳,这不能镜流千年寂寞,忍不住,现在立马把自己办了吧? “师父,你等一下,这是你的房间,我把我的东西先收拾收拾。” 等等,我的房间? 佘尘的注意,这才从镜流身上移开,开始在房间内徘徊。 很简单的一些陈设,但可以看得出来,有一大半东西都是镜流的,可以想到,当初自己离开后,这个房间就被她霸占。 他看向墙壁上,那挂着的一张大合影,有六个人。 有他与镜流,那个时候的镜流看着还小,骑在佘尘肩膀上。 另外的四个人是? 有那么一个,佘尘倒是有点意象,站在最左边,好像是现罗浮将军腾骁。 那其它三个? 还有一个打扮看得出来,应当是持明龙尊。 那另外两个呢? 一位风华绝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比镜流还要漂亮许多,是整个合影里最引人注意的部分。 她光是站在这画像里,都有如此引人注目的力量,现实中得多吸引人啊! 另外一位,一头金发,高大挺拔,隔着相框,都能看出来,他的气势是何其强烈。 同样很熟悉。 但里面气质最强的,还是站在那里,背着镜流,脸上挂着笑意的自己。 隔着千年,都能感受到自己当时是何其强大。 收拾完自己乱丢的一些东西后,镜流看到佘尘站在一张合影下发呆,知道他在回忆事情,但可能想不起来。 快步走到佘尘身边,她柔声问道:“师父,还记得他们吗?” 摇头,佘尘想不起来那些事情,就连属于镜流的那部分,他都很难想起,这些人他又如何想起。 当初的他,可是选择性忘记,一点一点摘除自己珍视的一切回忆。 看出师父的痛苦之色,镜流开始为他解惑,“那位美人,是您的三至交好友之一,那一代的罗浮太卜司之首月弓,仙舟联盟第一美人。 她的美貌可是无人能及,仙舟联盟上下,乃至寰宇中,有无数人是她的拥簇。 金发的男人,是那一代罗浮将军,巡猎令使湮灭将军仙哀。 还有持明龙尊丹霜,与您关系最好,现仙舟许多野史,还传你们俩性取向不正常。” ??? “啊?我与持明龙尊性取向不正常?”佘尘人傻了,这么离谱? 镜流急忙改口,笑嘻嘻回答,“咳咳,当我没说。 正常,肯定正常,你爱的可是流儿,怎么会是高傲的龙尊。 仙哀将军身旁那位,是当今将军腾骁,也是他的弟子。 最后,就是我们,那个时候我才十岁......” 自己的至交好友们啊! 看着相片,佘尘内心想着,对不起,我到现在都记不起你们,甚至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不知道,当年的我,是如何办到那些事情的。 收起情绪,佘尘相信,自己一定会记起来他们,记起曾经珍视的一切。 看向镜流,他想起正事,询问,“所以,你就是为了收拾点东西?” 说回正事,镜流指了指不远处的衣柜,满脸都是花痴的样子,“那里都是当年你的衣服,赶快去挑一件换上,这身紫黑色的衣服太丑了,根本衬托不出你的气质和帅气。” 对于镜流这种状态与表现,佘尘没有觉得不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 来到衣柜前,佘尘拉开柜子,里面挂满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衣饰,从头发到脚下,都整整齐齐。 确实,对比这些衣服,自己身上这身紫黑色的,有点紧身的衣服,确实难看。 自己遨游寰宇数百年,怎么从来都没关注过身上的衣服? 当年还挺有品味~ 可是面对满柜的衣服,佘尘一时挑选不出来,都很好。这怎么选? 见佘尘停在衣柜前沉思,镜流觉得需要自己加点猛料,未等对方挑选好要穿什么,她就率先走来,直接拿出一身带着绿金配饰的衣服塞入佘尘手中。 “师父,穿这身,这身好看。 快去沐浴更衣,晚上为你回归接风洗尘。” 一边说,镜流一边把佘尘推进浴室,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 而她自己,则是关紧大门后,脸上一阵坏笑,才消失在原地,去到别的时间打扮。 “师父,你逃不出流儿的手掌心!” 而佘尘则是站在硕大无比的浴室内,有些发愣。 这... 温泉,瀑布,花草树木,阳光明媚。 这是浴室? ------ ps:啊……今天熬一熬,不过了,再发一章! 先来写日常剧情,发现前面基本没怎么写,然后再进入下一阶段! 作者最近工作会很忙,工作日和周六更新会很晚 因为作者性格的一些问题,总感觉自己写的不满意,经常修修改改很多遍。 所以,看到牢作者这么努力,求求五星连珠。 第65章 镜流还是吃佘尘的颜 显得他像个土包子,用都不会用。 摆弄半天,他甚至连花洒都没打开。 最后佘尘只能将眼睛瞥向那冒着热气,一看就很舒服的温泉。 泡温泉不是不可以,但起码得先洗干净身体,但他现在不会用花洒。 怎么办? 挣扎一番后,佘尘披上脱下的外套,小心走到门前,喊道:“镜...流儿,花洒怎么用?” 一秒,两秒,三秒,很多秒。 迟迟得不到回应后,佘尘麻木了,又脱下外套,走到花洒旁,继续研究如何使用。 按钮多到他不知该先点哪一个,各种颜色的都有,一个花洒为什么要这么高级啊! “点最下面三个按钮,温度自适应。” 猛地,脑海里一道声音快速闪过,佘尘有些发愣。 这个声音不是镜流的,也不是任何人的,而是他自己,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僵硬在原地,佘尘仔细去寻找那道声音,却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就像刚刚是自己的幻觉。 伸手点下那三个按钮,瞬间大量清水就从四面喷涌而出,将未反应的佘尘,冲了一个透心凉。 不是说自适应吗? “冷水冲的多了,自然而然就会适应。” 谁家自适应是这个意思啊! 不对?还有声音! 站在花洒中间,佘尘的意识出现在一片黑日中,努力探寻那个声音出处。 四下张望后,他看到一团发光的记忆晶体。 探入记忆晶体,属于自身的残片开始在浴室里浮现。 ...... “师父,这花洒怎么用?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按钮,一个沐浴的东西,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功能?” 说话的人是镜流,只不过很小,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似乎是刚刚接到罗浮不久,才进入剑首府内。 她身旁,站着高大的佘尘,只是很奇怪,他眼睛上绑着黑色的绸带,嘴角却满含笑意,伸手指按钮最上方的三个。 “诺,点最下面的三个按钮,温度会根据你身体的温度,自己适应。” 记忆残晶中,小镜流抬手点下那三个按钮,跟他刚才一样,大量带着热气的水冲刷而下。 小镜流脸上的阴郁消失了些,变得十分雀跃,“哇!好厉害! 师父,我房间里也要这个!” “好,一比一复刻,还要根据你的喜好来改进。” ...... 到这里,记忆残晶消失,给现在的佘尘都看傻了。 为什么自己打开是冰凉的冷水? 然后,又是一个记忆残晶出现。 ... 这次的人中,没有镜流在,而是另外一个人,金发的魁梧男子。 “佘尘,我去你祖宗! 你这花洒为什么我每次用,都是冰水,他不是自适应温度吗?” “对啊!自适应,自己适应。 冷水冲多了,不就自适应了吗?” “我适应你*!” ...... 无语,佘尘很无语,这花洒还看人下菜是吧! 冷水就冷水,总比一身灰进温泉强。 他还是挺想泡温泉,体验那种感觉的。 佘尘开始了他的洗浴生涯,而镜流早就洗浴好,换好衣服,化好淡淡的妆容等在客厅内。 看向时钟上的时间,镜流靠在沙发上,觉得奇怪。 洗了两个系统时,怎么比自己还久? 她本以为自己一个系统时沐浴,一个系统时挑衣服,化妆已经够久,她还怕师父等急。 但现在这么看,自己刚才还可以在精致一会。 其实她也没有挑衣服,她只是在压箱底的衣柜里,找到了那身当年看星海时的衣服,时间太久,差点就找不到。 她给佘尘挑的,也是当年的那身,她一直打理的很好,是准备带进坟墓中长眠。 看来不用在墓里,在现在也可以。 恢复记忆就需要一些刺激,镜流已经把晚上的事情安排妥当,就需要猛料才行。 思索中,浴室大门打开,她急忙看过去。 雾气腾腾中,佘尘湿露着长发从里面走出,还未完全干的头发搭在他的上半身。 他的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裸露着那完美的躯干。 肌肉线条非常美观,简直就是天造之物,散发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感。 下半身倒是把裤子穿上了,但没有穿鞋,光脚踏在地上。 不过,还是那湿着的头发最引人注目,搭在肩膀上确实很吸引人。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垂在脸上的几丝白发。 这个样子,镜流完全看呆了。 她哪见过这种扬面,就是当年,她也从未见过佘尘这样。 这,这,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棒了! 忍不住,镜流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噜声很小,但佘尘和她的听力不一般,听在耳中,十分羞耻。 呃..... 很尴尬,现在佘尘很尴尬,回浴室也不是,不回浴室也不是,就那么杵在原地,与镜流对视。 但是不把头发吹干,穿衣服肯定不行,他这长发,什么时候都是帅的,就只有洗的时候不帅。 不过,问出来那么蠢的问题,会不会显得他很傻? “流儿,吹风机怎么用?” 没有回答,镜流还在痴痴的看着佘尘,她已经陷进去了。 活了千年,最让她痴迷,流连忘返,还是佘尘啊! 就是现在不太坏,要是还是跟以往一样,坏坏的,那就更好了! 师父,爱我! “流儿?” “啊?我教你,我教你。” 反应过来的镜流,急忙站起身,俏脸上的红晕一时掩盖不住,她匆匆跑到佘尘身边,就拉他往浴室里走。 来到那一排风机旁,镜流随意点了几下,温和的暖风吹过身体,很舒服。 佘尘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高级啊! 只是现在气氛一时有点说不出的暧昧,佘尘还半裸着上半身,他有一种要完蛋的感觉。 靠在角落,佘尘看着眼睛紧盯自己,一点没有避开视线的镜流,心里直发毛。 是不是,有点太...太露骨了。 就不能说几句话吗? 张张嘴,佘尘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壁咚,强吻,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将她摁倒在地! 第66章 告白就要打直球 现在的佘尘就是这个感觉,大脑里那些不算健康的想法几乎是要喷出来。 壁咚,亲吻,索取。 拥抱,沉沦,探囊取物。 相拥,入眠,深入其中。 “按我说的去做!” 疯了! 身体动不了,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竟然真的去做出那些事情下。 抗拒?尝试过,但没用。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无法抵抗住内心。 他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他的本意,还是潜意识中的记忆作祟。 一步步,佘尘离开角落,走到镜流身前。 如记忆中那样,他即将做出一样的事情。 大量记忆涌入,冲刷着佘尘空白的记忆深处,杂乱无章。 但有那么一片记忆,就像刻意让他看见,格外清晰,格外印象深刻。 是一个夜晚,镜流问自己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 那不是师徒之间的感情,而是男女之间的儿女情长。 好像那个晚上,他似乎在脑袋里跟谁聊天,然后猛地将镜流摁在墙上。 为什么再看这段记忆,有一种精神分裂的美感? 而此时此刻,他又将做出一种选择。 眼下的未来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不如深情一些…… 镜流显然也注意到现在佘尘的状态,千年的时间,她早就活成人精,各种寰宇间不可思议的事情都见了遍。 眼下师父这个状况,她也看过一些资料。 正是恢复记忆的前兆之一,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物,时间长了便会记起来。 就是不清楚,对虚无有没有用。 [IX]的神力太霸道,占据所有命途的一半。 回到仙舟,回到自己身边后,师父会止不住回想与自己的一切。 他曾经为自己,为仙舟,为联盟做那么多事情,怎么会记忆不起。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需要点猛料。 在镜流还在想如何下猛料时,佘尘这边已经想好了措辞。 与其拐弯抹角,不如打直球出击。 她已经等了自己近千年时光,自己不能负了她。 可我真的是我吗? “镜流,我爱你!” “嗯,啊?” 想了很多种可能,镜流是万万没有想到,佘尘一开口就是这话。 这对吗? 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很舒服,镜流心中柔软的那部分再次被触及。 师父还是那么坏,这才多久就忘记先前说的话,还说要好好追人家。 坏?佘尘可不知道自己坏,他就觉得打直球是最简单表达的方式。 好歹算上失忆年纪也是快一千百八岁的人,不能行事作风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既然话都说出去,要把镜流追到手,那就需要猛攻,特攻! 不能被脑袋里的记忆影响,我必须把自己展现出来! 自我感动一番,佘尘又往前一步,这时候,身高上的差距可算体现出来。 “所以,你爱我吗? 我能亲吻你吗?” 这也太直白了,他不是说要追我吗? 但镜流可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等了千年,终于见到了师父再次说出这些话。 虽然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但至少此刻,她开心了。 看着佘尘那双赤红色的双眸,里面满是深情与爱恋,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甚至比当年还要纯净,纯净的像水。 依稀记得当年,师父的眼里虽然也是爱,但有更多不可言喻的情绪。 “当然,我一直爱师父。 换种称呼,我一直爱你,佘尘。” 拒绝?肯定不能拒绝。 得到准确回答,佘尘张开双臂,也不管上身的衣服没穿,头发还没吹干,他就要拥抱,亲吻镜流。 慢慢低头,一手扶镜流纤细的腰肢,一手扶住她的后颈。 来吧,来吧! 贴近彼此之后,隔着衣服镜流都能感受到佘尘身上的那股炽热,甚至是有些燥热。 近在咫尺,她看着那张日夜思念的脸,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出现。 慢慢的,慢慢的,嘴唇贴合到一起,佘尘很温柔,没敢太用力,只是轻轻点上去,再多的,他没敢多,也怕多了不好。 但是心里很雀跃,仿佛是了却了很多心结。 数百年的星海旅行,就该一开始来罗浮。 这是现在,佘尘唯一的想法。 还有一点,一些记忆碎片缓慢出现,那是一扬大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自己坐在看台上,沉思。 而镜流,她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是用力抱紧佘尘,生怕他再次离开。 不过这一次,他跑不开了,谁都不能让他离开。 良久,两人才分开,佘尘急忙穿上衣服,捋了捋头发,将上半身遮盖住。 刚才镜流的手可不是很老实,亲着亲着,就在他身上乱动。 “师父,你好坏。” 说这话时,镜流脸上一扫冰冷,始终挂着点笑意,连眼睛里都能看出来。 下意识,佘尘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挑了挑眉回道:“现在知道叫我师父了? 叫我佘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乖。” 这说话语气,这种玩笑话,他还是他。 挽住佘尘的单边胳膊,镜流靠在他身边,“走,去见见我的朋友,我的徒弟。” 握住镜流的一只手,佘尘便朝外走,边回道:“朋友? 没想到我家流儿,还真交到了知心,可以交托一切的朋友,还收了徒弟。 我当年还担心你,会孤独一生。” 当年? 听到师父嘴中说出当年这话,镜流一惊,“嗯?师父!你记起来了?” 摇摇头,佘尘脸上有怅然若失的感觉,“记起一些事情,刚刚吻住你带着橘子味的小嘴时,脑海中的虚无突然闪了一下,记忆起当时最后的一些事情。 都是神武大会中发生的一切,我当时坐在看台上,可是为你的人生思考过无数结局。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很确定,你会认识几个最好的朋友。 丹枫,白珩,应星,景元。 千年前,我就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千年前,除了可观测的丹枫外,其他人......” 这... 镜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师父的话太颠覆她认知。 怎么可能千年前就知道她会认识谁,收谁做弟子。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当时那么确定你会认识他们,甚至连时间都推断,就像我曾经来过这个时代一样。 算了,等到我全部想起往事时,才会知道为什么。”佘尘倒是对此看的开,能记起一些事情,已经是万幸。 他可是怕永远想不起来。 出了浴室,镜流猛地一顿,踮起脚尖,凑到佘尘脸边,小声说道:“师父,你刚才说,亲我的时候,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 第67章 师徒的嘴,都不一般 再亲一会?” 呃...... 还在走路的佘尘,差点一个平地摔晕过去。 不是?你的高冷呢? 扭头看向镜流,佘尘没有看到一点害羞,只看到满满的进攻欲望。 啊...... 不对! 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佘尘立马回道:“你的唇膏,是橘子味的?” “对啊! 师父最喜欢吃橘子了!我连沐浴用品都是橘子味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镜流还特地挺了挺胸。 这就是心机! 不过,心里想什么,跟要做什么,可是两码事。 既然你都开口让我亲了,那我不亲,岂不是不像个男人? 嘴角勾起邪笑,佘尘也想多亲一会,多亲几下。 眼见沙发就在眼前,他一个小动作,就想将镜流摁倒沙发上。 可镜流岂是一般人,她是二般人。 千年前,她就敢将那时候的佘尘摁倒在地上,更不要说现在。 她能感受到,现在的师父,远远不是自己对手。 那不就好办了! 一股大力袭来,甩小聪明的佘尘,反而被镜流摁倒在地上,与当年差不多。 砰的一声,佘尘躺倒在地,看着居高临下,骑在自己身上的镜流。 有点过火。 一手撑着地,一手袭上佘尘的衣领,镜流缓慢低下头,换上一副表情。 冰冷,眼眸中满是杀气,看不出一点温柔。 握紧佘尘的衣领,镜流狠狠将其攥紧,她还是要问出那个问题。 很快,双唇近在咫尺,四目的距离也不过三指。 “佘尘,你的心是我的。 现在,我再加一个,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股占有欲,挺让人害怕的。 当年佘尘没回答,但现在的佘尘,他想回答。 握住镜流那只攥紧衣领的手,他缓缓将其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严肃回应,“镜流,我的心是你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忍不了!镜流实在是看不下去佘尘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吸引她。 无论多少年,佘尘每每摆出那副带着冷气的样子时,镜流就总想些坏事。 还是他长得太,太好了! 帅就算了,还带点美感,那种厌世的美感,赤红色双眸,还带着世界破碎的支离。 区别于龙尊的清冷,佘尘就算是摆着脸色时,在镜流眼里,那是有点撒娇。 ??? 忍不了,那就不忍了,镜流直接就吻了下去,几乎是砸在佘尘的唇上。 这还没完,她还要伸舌头,她要把这千年佘尘欠她的,都补回来。 她倒是没觉得什么,佘尘这一下可有点没绷住。 他没想到,镜流突然发力,直接砸下来! 不是? 你要干嘛? 就不能温柔一点,慢慢的吗? 刚下来就伸舌头? 不过,这带着清甜味的橘子香气,让佘尘很上头。 虽然这次的吻,没有让佘尘再回想更多的事情,但很爽,就是很爽。 两个人就这么在地上,一会亲这边,一会亲那边,把两张绝世好脸,亲的满是口水才罢休。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浴室里,佘尘洗着脸色的口水,一抬头,发现口红印怎么都洗不掉,再怎么用力,还是带点淡淡的红润。 深处舌头,他略微舔了一下嘴唇边的口号印。 嗯,果然,也是橘子味的,清甜啊! 身后,镜流有点颠的笑声传来,佘尘没好气回头看过去,对方早就洗好,重新补了淡妆,一点看不出刚才经历了一番战斗。 笑声有点癫,但很爽。 我在想些什么? “流儿,别笑了。有什么办法把口红印记洗掉吗?” 走到佘尘身边,镜流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在他脖颈上又来了一下。 看到那一抹淡红色后,她才满意,然后在佘尘要破防的表情下,挥手就将他脸上的印记消除。 “我认栽。” 这一波操作,给佘尘玩成傻子。 就一挥手?我怎么不行? 愣神了一秒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一身虚无,带着点量子。 镜流现在可是一身正气,冰属性冲天。 至于她现在的命途,是巡猎,不是后来的毁灭。 冰属性天生自带清洁效果,这是佘尘的经验。 张张嘴,佘尘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他打不过镜流,说倒是能说过,但没必要。 回头看向镜中,脖颈那里的淡红色红唇印,有些太,太扎眼。 抬手指了指脖颈,佘尘抬起头,将脖子拉扯起来,“这里不打算清理掉? 我等...” 未等话说完,镜流又上去亲了一下,在佘尘手指下的区域,又补上一个。 “什么?师父,我听不见。” ...... 现在好了,脖子上有两个口红印,更明显了。 急忙捂住其它地方,佘尘不可置信,“你都跟谁学的这些?” 抱住双臂,镜流脸上满是雀跃的玩味,她自信回道:“跟你啊! 师父你忘了,你可是仙舟联盟最大的无赖。 元帅可评价过你,论无赖程度,您是仙舟之最!” 华? 我哪里惹到过她?不就是坑了她几艘空间站,至于吗? 没办法,硬的现在肯定不行,现在佘尘有自知之明,不动用完全虚无力量的情况下,他百个回合内,必会被镜流暴揍。 那只能来软的,来点不一样的。 “流儿,你看看,为师什么身份,什么级别的人物。 在脖子上,顶着两个唇印,成何体统,外面的人怎么看我?” 靠住墙壁,镜流脸上满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早就想好师父会扯。 论扯这种话术,她可是深知佘尘有多会。 但是她深得佘尘真传,口语上更毒一些。 “身份? 师父,现在仙舟联盟,乃至寰宇中,你的身份是个已经死了一千年的死人。 怎么看?有人认识你吗? 学生画本,图书,甚至是云骑军内的画像,都跟你的真实形象有差距。 那里面,可是把您画的,高大威猛,正气凛然。 你私下,可没这么正经。” 呃... “那,你的脸面得保住吧! 你看看,他们就算是不认识我,也得认识你。 仙舟联盟的剑魁大人啊!罗浮的剑首啊! 身边跟着一个男人,还一脖子口红印,是不是有损你的形象。” 没忍住,镜流笑了一下,“哈哈,师父真会说。 我一千岁,想谈恋爱了,怎么了? 谁敢问我的事? 罗浮上下,我说你是我包养的小男生,谁敢反驳,谁敢背后议论?” 第68章 白珩很苦恼 这话,镜流虽然是笑着说道,但语气极其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么看来,这个脸今天是丢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佘尘总有一种被镜流完全拿捏住的感觉,说不出来。 见佘尘不说话,不扯淡后,镜流满意点头,转身朝浴室外走去。 “师父,走吧! 朋友们再等下去,就要急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挂着口红印的脖颈,佘尘无法,只得转身跟在镜流身后。 边走,他边打量着镜流的背影。 虽说是那身衬衫搭配马面裙的穿搭,但看得出来,这身衣服她很久没穿了。 算起来年纪,现在的她千岁,比当初的自己还大两百。 要是不算自己在寰宇中遨游的这些年,她还比自己大两百。 这样算的话,自己就不是老牛吃嫩草了,而是被吃的那棵嫩草! 我简直是天才! 走出府邸来到庭院中,佘尘看见了那些年种下的花草树木,还有雕刻的一些玩物。 一如当年走时一样,它们还在原地,被打理的很好。 只是,那些朋友们,都已经不在了。 我会想起你们的。 走到镜流身边,他直接牵住她的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攥的很紧。 温暖传入手心,镜流转过头,看向满脸笑意的佘尘,觉得他变脸好快。 “嗯?师父,不是担心,出去会丢人吗?” “又没人认识我,丢人也是丢你的。 被包养就被包养吧!偶尔吃吃软饭,也是不错的。” 跟镜流评价的一样,佘尘的脸皮很厚,而且不要脸,这才几分钟,就把刚才说的话全抛掷脑后。 不过,这样就很好,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能摒弃那些世俗规则。 “你在想什么?”等了会,没有得到回答,佘尘也扭头问了一句。 “在想,这么多年,你在寰宇中,都干了些什么?”这确实是镜流好奇的。 按道理,以师父自身实力,就算不如当年,遨游寰宇数百年,怎么会一点名气都没出来。 总不能,专门去那些荒蛮的星系。 回想起这些年与芽衣遨游寰宇的经历,佘尘只是总结出一句话,“帮助自灭的可怜魂,给予最后一程。” “就这些吗?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有意思? 应该是有意思的,佘尘想起那些归于虚无的灵魂,他们有的向往虚无,有的想拼命逃离。 ...... 长乐天最繁华的一段街道,有着很多高档酒楼。 其中,最高,最奢华的那家酒楼顶,那里只摆着一张大桌子,其它的都是装饰品。 已经坐下了五个人,他们在等未到现场的两个。 撑着下巴,白珩百无聊赖玩弄着手上的杯子,时不时看向其余四个。 腾骁将军不做多的评价,他近些年天天养生,这会还在闭目养神,跟他的外表一点不像。 至于其它三位好友,那她可有太多评价了。 现在除了应星还正常点,其余两个家伙,可一点也不正常。 平日里丹枫就有些高冷,现在更高冷了,一直板着张脸,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好思考,都思考大半天了,还没思考过来。 而小年轻景元,他看样子也在思考什么事情,一点没有活跃气氛的意思。 哎呀!怎么会有那么无趣的四个人聚在一起,显得她这个开心果有力无处使。 我的镜流流,她师父回来了,不,她爱人回来了,我以后还怎么半夜去偷袭她! 不过,他现在失忆,应该不会那么快住在一起吧? 想着白珩觉得今晚就试一试,没睡在一起,自己就接着跟镜流睡一起。 要是真睡一起,那自己只能回家,做回那个孤独小狐狸了。 “白珩,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会笑,一会哭的。” 耳边,应星的声音响起,白珩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到自己旁边,还为自己倒好了喜欢的果汁。 笑嘻嘻端起果汁,白珩先是喝了一口,这才对着应星回道:“在想他们三个,怎么一个个苦瓜着脸思考问题。 哪有那么多问题需要思考?” “腾骁将军这些年都这样,大概是魔阴身降至的前兆。 丹枫的前身在前身就是丹霜,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回忆,在思考怎么面对佘尘剑魁。 景元就是多了个师祖,不对,师公!”应星机械性的回复,他不善言辞。 不,他喜欢搞设计,喜欢搞铸造上的研究,然后就是喜欢比试。 耷拉着狐狸耳朵,白珩被应星这个回答,搞得天都塌了。 抬手弹了弹应星的脑壳,她很无奈,“你就不能懂点风趣,回答起来跟个机器人一样。” “有风趣的,有你就够了,我只负责装高冷!” 呃...... 还好,这样的情况,没有让白珩在忍受多久,因为要等的人已经到了。 镜流先打开门走进来,并未见到佘尘的人影,但她那身与以往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穿搭,给除腾骁之外的四个人都看呆了。 不是? 这还是他们那个无敌的剑魁大人吗?这还是那个高冷的镜流吗? 这成什么样子? 见到四个人这样的反应,镜流就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怕是要大改变。 不过,这样的反应也不错,有时候改变一下,清新清新。 “怎么?没见过这样打扮的我? 现在不是见到了,是不是很好看。” 那当然是没见过,这打扮对于白珩四人来说,是一次都没见过。 但是看腾骁那个样子,他显然是见过,一点没有惊讶的样子。 “将军,你为什么一点不震惊?”白珩虽然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很蠢,但她还是想问。 丹枫,应星和景元也是这个想法,来回在镜流与腾骁之间看。 端起酒杯,腾骁打了打哈哈,抿了一口烈酒后,才故作高深回道:“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佘尘大人当年养镜流的时候,可是往温柔可爱风养的。” 温柔可爱风... 啊? 见老底都要被揭完,镜流立马没了好脸色,脸上的冷气几乎是瞬间回归,冷声回道:“你是又想比试比试?” 喝酒的手一顿,腾骁张张嘴,不敢吱声,他这一千年可是被镜流打怕了。 “不,不,开玩笑,开玩笑。 佘尘大人呢?” “对啊!流流,你老公人呢?” 第69章 丹枫 握住白珩袭上胸前的双手,镜流只觉得两眼发黑。 师父可就在门外思考怎么进来,白珩这句话都是什么啊! 流流就算了,师父叫自己流儿。 可你老公? 我们还...... 未等镜流回答,应星的问题接踵而至,一般情况下,白珩说什么,他这个人机就会跟着说什么。 不为别的,白珩除了有时候会带着他瞎捣乱外,其余时候可是把他照顾的很好。 “对啊!镜流,等了这么久,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你老公人呢? 快把他叫来,我想近距离观赏他,不,是他的剑。” 瞳孔微微收缩,镜流想现在就把应星踹飞。 师父现在身上哪来的剑啊!剑都在自己这里。 不会说话,就不要跟着说啊! 景元也凑到旁边,看着师父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觉得需要加火,“师父,师公人呢? 您不会真就一个人过来了吧?” 很不一样,景元的话术就不一般,他单纯是跟着两个人的话搞怪,今时不同往日,不趁机搞怪,一般情况下可是没有机会。 扭头看向自己的好徒弟,镜流眼睛里升起火焰。 好啊!这个时候了,不帮师父解围,竟然反过来调皮。 看来这个风气要治一治了! 还是丹枫好,懂事。 然后,镜流就看到丹枫径直掠过她,走到门前,将门拉开,把躲在门后,捂着嘴偷笑的佘尘暴露出来。 嗯... 就挺尴尬的,佘尘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还是被丹枫逮到,这种感觉,就很有意味。 收起笑容,佘尘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他微微一愣,只觉大脑一阵刺痛。 ... 好像是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鳞渊镜大海旁,他闲来无事钓鱼的日子。 一条龙,不对,一个人,突然就从海里飞出来,把自己打的窝吓走。 “在下持明龙尊丹霜,听闻佘尘先生在神武大会上一骑绝尘,连败各大仙舟无敌剑士。 今日一见,果然气质出众,不是凡人。 有缘相聚鳞渊镜,特来讨教一二,望成全。” ... 大片记忆碎片充满大脑,让佘尘一时间眼神有些迷离,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张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是气质都一模一样。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丹霜内敛些,丹枫显得比较傲气。 至于中间被自己揍半死不活的丹木,那纯粹是个小丑。 在佘尘的注视下,丹枫做出礼仪后,才开口,“丹枫,见过佘尘剑魁,您的事迹,持明族历史上褒贬不一。 但我以自身判断觉得,您是个好人。 我翻阅无数被丹木销毁的事迹与传闻,终于找到了属于丹霜的笔录。 在他的笔记里,你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是你教会他不要被族中事物所烦恼,是你做了那把骇人的屠刀,清洗掉持明族内的异声。 直到今天,持明龙族依旧以龙尊口令为主。 这也是你被一些龙师写下独裁暴君的称谓。” 从丹枫的嘴里出现丹霜这个名字,佘尘觉得挺搞笑,又有些悲哀。 猛地,他看向景元,又回想起一些事情。 丹恒... 那又是谁?下一代龙尊吗? 为什么会在星穹列车上,信奉起阿基维利? 但那种亲历的感觉,他理解了为何景元看向丹恒时,那无奈,绝望的眼睛。 龙裔还是太超前,丧失前世的一切,达到新生,但长相一模一样,甚至有时性格都会继承。 深吸一口气,佘尘笑着回道:“故人已去千年,你是丹枫,不是丹霜。 你做的很好,不必为灵魂深处的记忆所左右。 你是独立的个体,丹霜早已逝去,史书上会记录他的功绩。” 两句话,从佘尘嘴里说出来很轻松,但清楚师父性格的镜流知道,他其实很难受。 紧盯着佘尘,丹枫似乎想从佘尘眼里看出点别的意思,但他看不出来。 佘尘的眼睛很深邃,他根本看不透。 “您就真的不......” 摆摆手,佘尘看着丹枫,突然脑袋里蹦出这家伙可能会干出的事情,就觉得很离谱。 “想念又如何,不想念又如何。 问心无愧就好,当年之事自有当年的评判,说起来,我算是重生,也是死过。 无尽的虚无中,或许我们早就相聚过。” 倏忽带领大军入侵罗浮仙舟,杀的罗浮云骑十不存一,先行战时,腾骁就带着烈焰与它同归于尽。 白珩战死,丹枫与应星动用化龙妙法,造出孽龙,剑首镜流将要身坠入魔阴时,杀掉挚友所化孽龙,得知真相后彻底疯狂,嗜杀同袍,犯下不可宽恕罪孽。 最后,景元结束这一切。 可如今,倏忽千年前就被自己斩杀,连带着翼皇和焚风都已经成为虚无养分。 这些节点性,几乎影响后续宇宙的事件,还会发生吗? 就算是倏忽没有死,如今的罗浮它敢来侵犯? 我究竟是为什么,会知道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不仅这些,我还知道更多,就像我经历过那些。 但眼下似乎不是再多思考事情的时候,腾骁已经走到他身前,恭敬道:“佘尘大人,欢迎回家!” 回过神,佘尘看向腾骁,又一片记忆回荡。 但嘴上,“你一千二百岁了? 凭什么?我当年八百岁就要死要活,随时担心坠入魔阴身,你一千二百岁,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 这... 别看腾骁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在小辈面前是个大爷,但在佘尘面前,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小子好点。 他尴尬挠挠头,“佘尘大人,可能大概是因为,你们当年把能打的都打完了,导致后来仙舟联盟发生的战斗,都是主动出击。 没了那么多痛苦,不堪回首的记忆,自然而然就活得久了。 你是不知道,当年神武大会的那一批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死。” 眨巴眨巴眼睛,佘尘歪了一下头,沉默半晌才回道:“早知道就给你们留点东西杀,不该全部清理完的。” “大人!你不能这么讲,您的最后一战,杀三位神使,屠杀近百个星系的丰饶民,军团,还有数不清潜在的孽物。 您那一战彻底将威名打出后,联盟一度和平了两百年。 您的功德无量啊!” 虽然腾骁的每句话都在夸佘尘,但佘尘还是觉得,这小子在阴阳自己。 -------------- ps:怎么看起小说,还整起来速通了,离谱哦~ 第70章 死去的白月光,怎么能不叫白月光?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功绩,对未来的安宁,奠定了绝对意义上的基础。 嘴上佘尘可不想落入下风,嘴硬和嘴贫这方面,他绝对可以,“这么听,你小子还不高兴。 若是还有机会,带你去找剩下的丰饶神使,亦或者是绝灭大君玩?” 腾骁急忙摆手回绝,脸上满是害怕,“那还是算了,我的时间也不多,还是好好享受生活为妙,不想打打杀杀了。” 一千两百岁,对于腾骁来说,活得确实很久很久,想想自己孤寡一生的师父,他已经幸运很多。 至少,他没有那么一个到最后会遗忘一切,燃尽自我的朋友。 不过在佘尘耳中,腾晓的话,还是有些沉重的。 “这盛世多享受一秒,是一秒。” 跟腾骁扯完,佘尘又看向剩下的三位。 景元有的是机会聊,剩下两位,也是重量级选手。 白珩,云上五晓中最最最最核心的人物,其它四位绝对的白月光。 死去的白月光,怎么能不叫白月光呢? 只是她的结局,有些悲惨了。 一位斗舰飞行士,一位坚定不移的狐人族战士,倏忽大战中绝对的核心。 战死沙场,本是她最好的归宿,可偏偏她的朋友太爱她。 等等,白珩?白灵? 望着那张与自己当时那位狐人族部下,有几分相似的眼睛与五官,佘尘顿了顿开口,“白灵是你?” 见佘尘第一个与自己说话,白珩可高兴坏了,幸灾乐祸看着一直想说话的景元和应星,眼里满是挑逗之色。 急忙跑到佘尘身旁,她来回围着佘尘转了几圈,一遍转圈一遍说道:“是我祖奶奶! 她老人家可是我们这一脉狐人最传奇的人物,跟随您战争无数,更是神军狐人队伍的绝对指挥官! 跟祖奶奶收藏的画像一模一样,不愧是仙舟联盟历史上最帅的人之一,镜流流原来是喜欢这款。” 果然,性格很跳脱,也很会说话,很会照顾人。 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那么几个人聚到一起。 还真是活泼,这个样子,倒是跟当初那个小狐人有几分一样。 没人知道佘尘心里在想什么,镜流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观察师父的神色。 再看向应星,这位更是重量级,那场灾祸掀起大乱的主角之一,后面更是被倏忽赐福,不死不灭,然后被镜流活生生砍成剑客,成为星核猎手中的刃。 佘尘不是别人,他只是他自己,他没有办法去评判他们的对错,也无法真真切切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思考这些问题。 如若真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看,丹枫经过无数次轮回转生,灵魂早已千疮百孔,经历无数生离死别,他早就想试一试。 那对于应星来说呢? 他看白珩的眼神,还真是温柔。 “应星,见过佘尘大人,家师怀炎。”应星的自我介绍倒是简短。 在佘尘这个传奇人物面前,他的骄傲与锐气,不起什么作用。 怀炎? 又是一片记忆飞过,佘尘直接回了一句,“那个家伙,竟然还没死。 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该带着他一起出征。” 呃...... 应星想说的话全部憋到肚子里,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人家徒弟在你眼前,你直接说他还没死。 这对吗? 不过,佘尘确实是有这个资格说这些话。 眼下,场上就景元元没有说上话,他站在人群后,感觉很奇怪。 为什么师祖见到自己后,眼里的复杂情绪会这么多,仿佛一切都被他看透,过去,未来,甚至是终局。 “景元,做的不错。” ??? ...... 这顿饭吃的很轻松惬意,没有因为佘尘的身份和过往,而出现尴尬,沉默的场面。 归根结底还是有白珩这个开心果在,很难安定下来,一直吵吵闹闹,开开心心的。 端着酒杯,品鉴着罗浮美酒,佘尘的记忆开始慢慢被勾起。 似乎,曾经也有那么几个朋友,跟自己对饮,畅想未来。 除了丹霜,还有谁? 仙哀,月弓...... 撑着下巴,他看着来回移动,在镜流,景元,应星与丹枫之间来回的白珩,摇头笑了笑。 这样的生活,也确实令数百年后的他们怀念。 试问,这样的事情,谁不会怀念呢? 本来镜流是想坐在佘尘旁边的,但在白珩的软磨硬泡,还有佘尘点头后,她就被白珩拉跑,坐在了她身边。 而他身边坐着的,除了腾骁也没别人,两个人一直碰杯,互相敬酒。 “小子,做的不错,身居此位千年,你很可以!” “相当可以,我可比我师父强多了,家庭美满,儿女双全。 哪像我师父,到死才跟月弓大人葬在一起,还得我每年去给他们烧纸。” “......” 端起酒杯,佘尘缓慢走到窗台前,拉开窗子,看向繁华的长乐天。 真是无比美好,存在于曾经梦想中的罗浮。 葬在一起? 转身,他看向腾骁,“墓园在哪? 我去看看。” 听到佘尘的话,腾骁跟镜流几乎是一瞬间同时站起来,看的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是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镜流大人。 虽然在跟朋友喝酒玩游戏,但注意力,至始至终都在师父这里,一刻都没有离开,生怕出了差错。 当她听到佘尘要去那片墓园时,想都没想就要拉着他去,也没管是不是问的自己。 “算了,你们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就好,不用跟着。”思索后,佘尘觉得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快速走到佘尘身边,镜流很担心他的记忆状态。 虽然那片墓园安心无比,但那里毕竟埋葬着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们。 抬手摸了摸镜流的头,佘尘脸上没有忧伤与愁容,只有温柔的宠溺。 “放心,你还担心我吗?” 就知道佘尘会拒绝,但镜流也早已想好措辞。 “师父,我们一起去。 话说到底,千年后,我们再次在一起,总得去跟告诉他们,他们期待的爱情最后成真了。” 第71章 月的见证 好吧,镜流这句话确实佘尘不好反驳。 看来他自己偷偷哭的机会没有了,只能去那里默哀几秒。 镜流带着佘尘离开了,留下了其它人。 不过,这不妨碍他们继续玩下去,腾骁也加入其中,作为替补上场。 ...... 花海洞天,最近确实热闹不少,这里的花正是盛开的时候。 踏入那片墓园中,佘尘与镜流一前一后走在其中。 布局算得上熟悉,当年的初始搭建,就是他跟仙哀一起。 每走一步,一片记忆就会浮现。 ...... 那应当是千年前,月弓魔阴身的那个次日。 抱着装有月弓残躯的木盒,佘尘与仙哀来到这片种满寰宇最美花海的洞天内,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 走到一小片苗圃,那里种的花格外大,开的也格外显眼。 将木盒小心放到地上,仙哀也不顾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打算怎么干? 把她的苗圃刨了?” 听到仙哀这话,佘尘两眼一黑,没好气回答,“你要是真把她苗圃刨了,她指不定复活扇你两巴掌。” “复活不好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她扇我两百巴掌,我也高兴!” 说着,仙哀的脸上又流下泪水,那是真的想哭。 看着这位痴情的朋友,佘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铲子,开始在中心没有种花的地方铲土。 一下,两下,不一会,他就铲出一个人大小的小坑。 然后,他在仙哀震惊的目光下,自己躺了进去。 “啊~大小正合适,就是没有床,没有我的真丝被褥,枕头。 要是再来点橘子,橘子汁就更好了。” 沉默片刻后,仙哀站起身,走到佘尘的坑位前,拿起铲子,在旁边也铲起来。 一会后,他也铲出一个坑,躺了进去。 “大小是合适,你说我们就此长眠多好。 也不用痛苦太久,就这样陪着他们一起离开。” 自己的坑位里,佘尘睁开眼睛,翻了翻白眼后,又把眼睛闭上,这才回道:“别煽情,别想那么多,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劈了你。 我的事情还没做完,可不能止步于此。” “未尽之事,这些年,你提过很多次。 只有最近,你每每提起这事情时,我才发现,时间过得真是太快,已经不远了。” “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最安宁的生活,怎么会过得不快。” “如今,只剩下我们。” 沉默好一会后,两个人不约而同从自己的坑位里站起来,在旁边的位置开始铲地。 仙哀自告奋勇,为月弓准备坟墓,佘尘为丹霜准备坟墓。 就这样,两个人铲了大半天,终于是将两个坟墓修饰好,说不上多豪华,但很温馨。 丹霜的衣冠冢也被人送来,两人先将他的那份放进一个坟墓中,开始往里填土。 衣冠冢做的很好,大工匠出手,必是精品,甚至连配套的都到位了。 巡镝这种东西,对于他们两个身居高位的家伙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什么好,什么贵,都往里面放就对了! 然后是月弓的残骸,两人小心将她放进放置着大床,真丝被褥的坟墓中,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盖上土壤。 当最后一铲土盖上,墓碑插入土壤中时,月弓和丹霜才算是真正逝去。 坐在花园的地上,佘尘看着始终对月弓墓碑出神的仙哀,也没说出调笑的话。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好调皮的,仙哀爱了月弓一辈子,到死都爱着。 过了许久,佘尘才从地上站起身,拿起水壶,来到丹霜墓前,往下倒了些冷水。 嘴上,对着仙哀开口道:“仙哀,要是将来,我先离去,若是没有留下什么,也立个衣冠冢。 就葬在丹霜身边吧,月弓的位置给你留着。 若是留下些什么,就烧成灰,撒入这苗圃中,滋养花草。” “你就不怕,我先走?” “若是你先走,我也不在,就交给流儿和腾骁来办,他们自有分寸。” “那我就没分寸吗?还需要你特地交代。” “你一向没有分寸。” ...... 来到四块碑前,佘尘已经回忆起了大半人生。 与朋友们的点点滴滴,过往的一切,都已经在脑海中浮现,根本忘却不掉。 张张嘴,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对不起,我来晚了。” 到头来,佘尘只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千言万语,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现在最痛苦的,就是神武大会上,仙哀与自己聊天时,自己问他是谁,不记得对方。 现在回想起,仙哀那破碎的眼睛,他都恨自己该死。 明明当时都是自己的选择,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痛苦。 当时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每天每时每刻都在遗忘,他只能选择遗忘,留下要做的事情,留下最后的一切。 那个时候的仙哀,到底有多悲伤。 佘尘想象不到,他也不敢多去想。 难道我罗浮的将军们,都有这个宿命吗? 静静看着碑文上写下的故事,佘尘认真看着,没有遗漏任何一个字。 那些字,都是仙哀一个又一个刻上去的,他那个时候得多无聊,多无奈,才在这墓园里,刻下这些东西。 良久,佘尘才平复心情,转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陪伴自己的镜流。 站在月光下,她更美了。 明明长相这千年没什么变化,但就是感觉,她真的长大很多,一直都这么懂事,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自己的爱。 她确确实实孤寂了千年,甚至是死后都打算与自己葬在一起。 真是...... 伸手,佘尘拉住镜流,十指相扣在一起,一脸正色,不带一点的不正经。 被突然拉住,镜流不知道佘尘想干什么,但也没有多问,这个样子的师父,肯定是好事。 “今夜,借着月色,借着回忆,借着过往的一切。 在朋友们的见证下,我想说。 千年时间很长,我这千年无意识遨游寰宇,不记得过往的一切。 而你不一样,你千年中,将感情埋藏于心中,不曾动摇分毫,我也知道,你不会动摇分毫。 如今我回来,记忆也在慢慢恢复,我的责任早已经完成,但不会止步于此,未来也会继续履行。 曾经我保护你,未来,我也要保护你。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想说的是,你的另一半,你的将来,直至生命结束前,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我不会在离开了,永远不会。 虽然白天刚说完要重新追你的话,但我等不下去了,我想直接对你说那些话,直接将你锁在身边。 镜流,我爱你!” 第72章 蝴蝶将要扇动翅膀 我爱你...我喜欢你...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 此时此刻,镜流有被感动,也有幸福,但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一切太顺,没有任何阻拦,没有任何起伏,顺顺利利就到了这最后一步。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不符合她千年来经历事情的历程,现在的平静美好,就像是为了即将而来的风暴做前缀。 从今天师父回到罗浮,与自己再次相遇,然后回忆起一些事情,再到浴室中的暧昧,客厅里的卿卿我我,顺利的不像话。 最后到今天晚上,师父沉默半晌,然后就想起来很多事情。 这期间她的清醒和理智也慢慢恢复,思考了一些问题。 但此时此刻看着师父这真挚的眼睛,还有他表露出的情感,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这么顺利,这么安宁,不就是自己曾经所期望的吗? 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吗? 可她总有一种感觉,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有一种被编排,被设计好的既视感。 冥冥之中,有只大手,操控着一切。 操控的不是她,不是罗浮,不是仙舟联盟,操控的是她眼前,她爱的人。 莫非,师父身上还有什么更深的秘密吗? 这千年的最开始,她搜集过无数关于师父的一切,从他的起点,到一步步达到高峰。 他为什么会这样强大,这样天才。 尘念心境剑诀,这个剑诀她修炼时并未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剑诀强大无比。 但当她踏入仙舟联盟最高层,踏入无数秘籍的书阁中,与强大剑客,剑士,剑首聊天时,她才惊觉,这剑诀的强大,近乎是无法理解。 凡人怎会天才到这种地步,创造出如此剑诀,竟能吸收宇宙的虚数力量,来为自己强化,增幅。 修行速度一日千里,自己当时才多久,就达到那样的地步。 还有星尘湮灭大阵,这个阵法她细细了解后,才知晓其中威能。 调动银河的力量,可以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调动整个宇宙的星河。 仙舟联盟历史上,翻阅古今,即使是帝弓,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就是翻阅整个银河,整个寰宇,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对这剑诀与阵法都啧啧称奇。 回到今天,他突然回来,毫无征兆。 当然,有征兆更奇怪。 此刻的佘尘并不知道镜流在想什么,他看她的眼神一直很认真,他在等她的回答。 可她久久没有回应,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看穿。 怎么了? 佘尘没有开口,他觉得好不容易出来的氛围,不能突然蹦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那样不浪漫。 可流儿在想什么? 这样的美好,不就是她期待的吗? 为什么这么久,她没有回应,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天父,她很聪明,比想象中的聪明。 竟然,可以想到如此地步。】 【......】 【蝴蝶已经扇动翅膀,棋局已经展开。 天父,终末的结局,历史的进程,命运的节点,均衡会做好一切。 可现在的罗浮仙舟,到底该如何?】 【......】 【当初的佘尘对她影响颇大,她的思路,思想也与这个世界有些许区别。】 ...... 想起看过的资料,镜流依稀记得,师父未成名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云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那种云骑。 可某一年,某一天后,他的名字开始在云骑军内流传,一而再再而三出现。 直到大会上,他一骑绝尘,除元帅外,无人是他对手。 就像,突然间师父变成了一个天才,一个绝世天才。 说实在的,现在的佘尘被镜流看的直发毛,她的眼神太吓人了。 终于,他煎熬不住,受不了这种直视。 “流儿,你在想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镜流还在思考事情,她从未像今天晚上这样清醒,这样逻辑清晰。 苍城覆灭,那时的师父早已隐居多年,几乎两百年里没有出现在明面上。 听元帅意思,那时的师父都打算提前让她一剑劈死,好不祸害罗浮,祸害仙舟。 可他听到苍城大战,即将覆灭时,就突然带着丹霜,带着罗浮云骑,前去支援苍城。 虽然没有改变覆灭的结局,但救下了无数人。 那么多人,那么多孩子,他偏偏看中自己。 回到今天的事情,他说他认得她的朋友,千年前就知道他们会出现,会存在。 这个节骨眼回来,自己千岁生辰刚过几天,他突然回来。 为的什么? 自己的魔阴吗? 可自己根本没有一点魔阴前的预兆,身体健康的很,精神也好的不得了。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千年,就不说千年,只是数百年里,仙舟联盟的名声无比盛大,自己的名字更是在无数罪恶势力必杀名单上。 可师父话中的意思却是,他遨游的都是一些小地方,偏远星球。 这也不对,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几乎遍布大半寰宇,师父的长相太过显眼,仙舟人的特征又很明显。 不可能遨游如此多世界,去的地方,星际和平公司没有涉足,那得是什么样的蛮荒之地。 这个概率有,太低了。 为什么这期间,没有任何消息? 而且,师父看她朋友的眼神时,多少带着不明所以的味道。 看白珩时,有赞许,有欣赏,有莫名的怜悯。 看丹枫时,有忧伤,有莫名的疯狂。 看应星时,只有疯狂。 而看景元时,他的眼里只有赞许,没有一点别的情绪。 这是为什么? 师父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瞒着所有人。 或者说,他知道一件大事,大到影响云上五晓的大事,而且是针对他们的事情。 所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回归,虽然是失去记忆,但未知之处的大手还是这样安排。 记忆恢复的太过简单,几乎是每到一个地方,师父就会恢复一些记忆。 他的记忆明明是被虚无吞没,理论上,从当年他口中,是没有可逆的机会。 可师父就这样想起来,没有任何副作用。 纵观寰宇,有如此能力,只会是星神。 跟智慧,记忆挂钩的星神,可正好有两个。 但若是他们在师父身上下注,注的是什么? 越想,镜流越觉得脊背发凉,有一种命不久矣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猛地,镜流将某几件事情串联到一起,想到了一种很疯狂的念头。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假如,假如师父并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不属于罗浮,不属于联盟,甚至是不属于这个寰宇。 他是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呢? 第73章 风起云涌 疯狂的想法出现后,就再也摒弃不掉。 如果是这样假设,那一切都合理了。 被博识天尊投以瞥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按照她的假设,师父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到这里,成为了这个人。 然后,他获得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剑诀,大阵都是这种强大力量所给予。 这样就说通了,一切都说通了。 深吸几口气,镜流看着脸色不对的佘尘,想到他失去的记忆,失去过往的一切。 虚无本就无法理解,它只会随银河而动,不会对任何人投以瞥视。 但对于其它星神来说,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是个好棋子,好赌注。 也有可能,他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只是来自很多很多年后,千年,数千年都有可能。 掌握均衡的互,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盯上了他。 他的记忆会铭刻在寰宇的历史上...... 【思维,逻辑,猜想都是满分,她几乎接近了完美答案。】 ... 【万事万物,皆讲究均衡。 必定发生的事情,影响未来的一切,注定要发生。】 ... 【这次,祂们的赌注与结果,会是什么?】 ... 【吾等也不清楚,只知道很快就会有答案。】 ...... 几乎是同一时间,当年佘尘与焚风,倏忽,翼皇大战的未知星系,发生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变化。 一艘破损的飞船,不知为何,像是被牵引住一样,朝着星系的核心而去。 早在千年前,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就预告此处,正在孕育着一位新生的绝灭大君,它将继承焚风的意志,达到更强的地步。 那艘破碎的飞船中,闪烁着一颗亮着红光的星星。 自千年前那场震惊寰宇的令使大战后,这片星系已经沉寂不知多久。 当那艘飞船,以奇异的角度砸入星系核心后,像是设定好的一样,它与一颗碎石碰撞到一起。 巧合不断,亮着红光的星星,像是受到某种牵引,开始肆意吸收这星系内的毁灭力量。 那千年前爆炸的四枚星核,死亡的焚风,还有新孕育的绝灭大君,它们所有的毁灭力量,此刻都在被这颗红星干扰。 远方,一双眼睛,正盯着此处的异变,对自己的手笔,很有满足感。 沉寂不知多久的星系开始发生振动,毁灭的气焰开始翻涌,无数裹着赤红色火焰,浑身铠甲的士兵从碎裂的星球上爬起。 甚至有的碎片,直接化为了行星般大小的虚卒。 星系核心,爆炸声不断,一会的功夫,就点燃了整个星系。 这片星系都被染成了红色,如岩浆般沸腾,炽热的烈焰还在不断燃烧,独属于毁灭的魅力开始出现。 来自星系核心,那颗红色的星星被某种力量牵引,不断朝着一堆碎片而去,那是一颗赤红色的飞星。 嘶吼声自飞星开始炸裂,几乎是瞬间,它点燃了周遭数个星系,让其全部化为毁灭的虚卒。 恐怖的毁灭力量节节攀升,来自毁灭的瞥视几乎是瞬间来到此处,那高大的身影占据整个世界。 沉寂千年,纳努克的毁灭意志,焚风所承担的那一角,有人继承。 自诞生起,它折服数百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它将践行毁灭意志。 虚卒大军已然集结完毕,它要开始第一场毁灭,它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它要让仙舟联盟覆灭,以绝对暴力美学,摧毁那个男人誓死守护的一切。 这是焚风终幕时所遗留想法,佘尘所表现得绝对毁灭,已经超出焚风的意志。 ...... 虚陵仙舟,元帅如往日那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知为何,今日的她,心神总是不宁。 就算是千年前,佘尘为大义而死时,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很不对劲,像是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出现了。 奇怪间,玉兆猛地响起,震动声大的周围人都朝她看来。 拿出玉兆,华看向来电人,是公司内的智者,也是与天才俱乐部有联系的人之一。 接通电话,她开口问道:“什么事?” “星系观察来报,当初佘尘陨落的那片星系,新生的,孕育千年的绝灭大君已经出现。 它的力量极其强大,瞬间就将周围数个星系点燃,将一切生灵,乃至星球,都化为它的虚卒。 现根据观测,它的毁灭军团已经无法估算,它本身的力量也无法估算,它的强大,超越焚风数倍。 我想,你明白这种力量强大到什么地步。 纳努克的注视几乎是瞬间到达那里,为它的孩子献上力量。 不仅如此,被联盟诛杀的几类丰饶民,似乎有了新的主人,不知是未曾露面的神使,还是新生的。 元帅,做好迎战的准备,它们此刻的行进目的地,是仙舟联盟,它们的第一站,就是最强的罗浮。” 话落,就是一阵忙音,没有动静。 放下玉兆,华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这可是最不好的消息。 眼下的时节,仙舟联盟各大仙舟的领导人,都已经到了暮年,新生的小辈们,也才刚刚步入正轨。 它们的第一站就是最强的罗浮,那里有镜流坐镇,华并不是太担心。 但她就是心神不宁,电话中的话很明显,新生的绝灭大君,很有可能跟她一个级别。 如若是这样,以绝对毁灭的命途力量攻击罗浮,在数个星系外就开始进攻,星辰湮灭大阵还挡得住吗? 这件事情不能赌,她必须赶快安排事项,做好准备。 点开玉兆中的大群,华飞速敲下一串字眼。 太虚剑神:一个系统时后,联盟大会召开,不得有任何人缺席! 第74章 你只管去做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这些事情几乎是同时发生在寰宇中。 一切,为了均衡。 ...... 但这些对于还在等待镜流回答的佘尘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镜流突然不说话,用如此透彻的眼神看自己。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在想什么? 我不是我吗?我就是佘尘,哪里会有不对的地方吗? “流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以后的生活会很幸福。” 回过神的镜流,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想,而去询问佘尘问题,她知道,就算现在问,也不会有结果。 或许,当他记忆完全恢复的那天,自己就会知道答案。 但不论她如何想,她都是爱佘尘的。 即使有天大的困难又如何,这一次,她来保护他,她来保护罗浮,来保护联盟。 当年,师父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做到。 正准备跟佘尘来一次深情的拥吻,不合时宜的震动声从她口袋中响起。 叮铃铃的电话声打破了宁静,镜流拿出自己的玉兆,上面闪烁的联系人,让她有些奇怪。 佘尘也看到那上面闪烁的字眼,元帅。 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觉,找镜流干什么? 松开手,佘尘往后退了几步,笑着说道:“接电话,这大半夜,她既然给你打这通电话,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们的时间还长,有足够的时间回复我。” 点头,镜流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开口,“元帅,何事?” “大事,天大的事。”华的声音从玉兆中传来,伴随着嘈杂声,还有一些叫骂声。 听到这些声音,镜流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回到墓碑前,继续出神的佘尘,还未开口,华的声音继续传来。 “半个系统时后,联盟大会召开,战争来了。 绝灭大君,丰饶神使。” “就凭它们?我带大军出征便是,是哪位大君,哪位神使?” “这次不一样,新生的绝灭大君,新生的丰饶神使。 据公司密报,天才俱乐部传递消息,那位新生的绝灭大君,很强。 它刚出世,就毁灭数个星系,全部化为军团。 那位丰饶神使,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存在,对于它的任何信息,都是未知的。 而它们的目标,就是摧毁联盟,第一站就是罗浮。 做好准备,大会上怕是要跟一群老家伙舌战了。” 能从公司,天才俱乐部口中说出很强二字,那位新生的绝灭大君,不简单。 想到这,镜流没有问别的,只是问了一句,“令使之上吗?” “于毁灭中创生,于创生中毁灭。 不破不立,绝灭大君,烬火。” 挂断电话,镜流看向朝自己看来的佘尘,思考要不要带着师父一起去开大会。 但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千年前,他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千年后,这场战争,是属于他们的。 第一战就打罗浮,打最强的仙舟吗? 哼,那我就在罗浮等着,看是谁毁灭谁。 至于那丰饶的神使,之前来或许不好办,虽说流尘中有虚无力量,但不够杀死令使,只能想办法封印,不断磨灭其灵魂。 但现在师父回来,有虚无的力量在,你丰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令使之上又如何,她没有恐惧二字,或许她一人在时,她会权衡利弊,思考最坏的结果。 但佘尘在,即使他不在全盛时期,她也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这时,佘尘已经走到她身边,正带着好奇询问,“怎么?” “等会有个会要开,定下十年后的神武大会过程。”这是镜流随便想的理由,虽然听着不靠谱,但又有些靠谱。 看着镜流的眼睛,佘尘轻笑一下,没有点出她的谎言。 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过,镜流打小说谎时就有个小习惯,这个小习惯很不易察觉,佘尘也是偶然发现。 每当镜流说的话是假,不是心中所想时,她会不自觉转一转眼珠。 不是很明显的转,只是很轻的一下。 开会是真,但绝不是神武大会这样简单。 而且,这深更半夜,讨论一个大会,完全没有必要。 看来还是说谎的时候比较少,只有对自己的时候,才会说些谎话。 “既然开会,提前准备准备,我在多看一会他们。 虽然往后有的是时间,但今天意义非凡。” 镜流有些狐疑,她不相信师父没看出自己的话不对,但他换话题的速度有点太快。 好像,确实有些意义非凡。 猛地,佘尘将镜流揽入怀中,将她牢牢抱紧在怀里。 “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不妨告诉我,我会想办法。 虽然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但雷霆手段,还是要用。 你比我当年要温柔多。” 听佘尘又说煽情的话,镜流也是无语,但好听啊! 紧紧抱住他,镜流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千年来,最期望,最想念的怀抱。 ...... 离开墓园,镜流换上另外一副面孔,瞬间回到剑首府内,换了身蓝金色的戎装,然后再踏步来到将军府内。 此刻,将军府内,腾骁,丹枫已经等待她多时。 其余的人,还没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只能在将军府外守着,不能让任何人入内。 现在看大门的,就是景元,应星和白珩了。 见镜流来了,还换了一身戎装后,腾骁与丹枫放下茶杯,急忙站起身。 他们有预感大事发生,可没想着会那么大。 镜流这身戎装,可是只有最重要的会议,最值得征战的沙场上才会穿戴。 再看看他们自己身上的衣服,休闲风格拉满了。 “镜流,元帅开会的目的是?”腾骁还不知道会议的内容,元帅只是发了信息,通知到个人外,再没其它讯息。 “竟然让龙师的代表,还有各个派系的领导者,都参加会议。”丹枫也很奇怪,持明龙族自打被大清洗后,龙师代表一直都是龙尊直接任命。 不仅如此,还有罗浮内的一些老不死的怪物,也要参加会议。 站到跨星系投影台前,镜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回道:“事关罗浮存亡,联盟安危。 所有高层都要参加,做好跟老东西们掀桌子,翻脸的准备。” 第75章 大会 事关罗浮存亡,联盟安危。 好小众的一句话,但从镜流口中说出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对视一眼,也知道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急忙也站到跨星系投影前,做好等会干仗的准备。 而墓园内,佘尘还在对着墓碑发呆,思考过往的种种。 命运的齿轮会转动吗? 必须发生的节点性事件,还有未来的大事,还会发生吗? 有均衡在中作祟,自己的强大,镜流的强大,肯定需要平衡的存在来执行。 那我这一次,又在星神的操盘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又想起一些事情,妥妥的阴谋论,妥妥的被迫害妄想症。 到现在,回想起那么多事情,佘尘都不明白,为了当年的自己会想那么多事情。 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事情,他是如何推演,算出来,更是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出现吗? 他当然也明白,一介仙舟剑客,何德何能,能成为星神操盘上的棋子,还是赌子。 今晚的会,会是什么呢? 要不去看看,他的权限,华应该不会删除吧? ...... 联盟大会在虚陵召开,最高的会议宫,已经围坐起形形色色的人。 坐着的,站着的,甚至是躺着的都有。 正中央的高台上,有两个位置,一左一右,分别为剑魁,元帅。 而这两个位置之上,还有一个位置,属于帝弓。 这些位置下,就是各大仙舟的席位,将军,剑首,龙尊,太卜的席位。 华坐在高位上,手指不断敲击桌面,等待人员到齐。 该到的基本都到了,现在就差那些害虫,老不死的祸害们。 一阵虚光闪过,镜流出现在高台上,冷冷看着下面的某些人,仿佛是在看死人。 对元帅示意后,她就坐在了左边的剑魁之位上,翘起二郎腿,左边胳膊撑在扶手上,将侧脸枕在拳头上,摆出了老子天下第一,不服干我的架势。 参加此次大会的核心人员,年龄平均在千岁,在仙舟绝对是恐怖如斯的。 本来平均年龄七八百,甚至是五六百的仙舟人寿命,因为佘尘那一代人,把往后千年的仗打了个遍。 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不堪的会议,大家活得很好。 就连这一代最年长的腾骁,如今还有些生龙活虎,可见生活品质,精神意志的舒坦。 不久,人员到齐,一些人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是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层出不穷的。 也确实,这深更半夜开大会,本来就烦人,还要每个人必须参加,不参加等着完蛋。 权衡利弊? 笑话,哪里来的权衡利弊。 权衡利弊是势均力敌,考虑一切的前提下的策略。 现在的仙舟联盟没有权衡利弊,话语权完完全全掌握在一堆战斗狂手里。 自千年前那个时代,以佘尘为首的主战派,靠着威胁,杀人放火,拿下仙舟联盟话语权。 此后的这个时代也没差多少,本来元老,老者们以为镜流会是个软柿子,花瓶之类的。 可事实证明,镜流完完全全继承佘尘的意志,虽然没那么疯,见面就吓唬这些老头,但也没差多少。 静默片刻后,华停下敲击桌子的手指,眼神锐利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方才,我听到了很多不满声。 说我们毁了仙舟联盟,致仙舟联盟于死地?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我才刚得到消息一个系统时,你们也知道了,手深得太远。 既然你们认为我们毁了仙舟联盟,那接下来的战斗,你们就打头阵。” 华说完话,就又敲起桌子,等待下一个开口的人。 现场大部分的人都是懵,傻的状态。 什么消息? 什么致联盟于死地? 什么接下来的战斗,你们打头阵?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尤其是一些人的脸色,也太难看了。 好半晌过后,华见没人敢吭声,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镜流,又看向台下。 “哦?则莫都不说话了? 那我来。据公司,天才俱乐部来信。 千年前,剑魁佘尘神战之地,那蛰伏千年的绝灭大君复生。 自命烬火,诞生的那一刻,就瞬间摧毁周遭数个星系,让其全部化为军团,实力恐怖至极。” 此话一出,几乎是所有人,都坐直身体,没了先前的散漫。 虚陵太卜接住华的话茬,继续讲下去,“它继承了焚风意志,担当纳努克绝对毁灭,最纯粹的暴力毁灭美学。 据天才俱乐部观测反馈,它的力量达到不可观测地步,在令使之上,达到了近乎无法理解的地步。 它麾下虚卒,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存在,凡被它意志所沾染之物,皆有可能化为虚卒。” 当太卜的话讲完,一位老太龙钟的男人站起来,几乎是怒吼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要死的人,不好好进十王司,等待审判。 搞什么最后一战,带着大军四处发起战争,损坏仙舟联盟名声。 杀了三位神使,触及星神的怒火,现在报应来了!” 现场一顿嘈杂声,同意这位老头话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们都是喜欢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家伙。 对此,华早有预料,手指还在敲击着桌面,看着手上天才俱乐部的讯息,继续开口, “千年前,联盟剑魁,携四枚星核自爆于星系,所拥有虚无神力,歼灭三位神使,带给联盟千年和平。 现在到你们嘴里,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当年若不是他走的急,就该把你们一起带上,走在大军最前面。 不过,眼下来机会了,你们可以誓死效忠联盟,誓死效忠仙舟。” 又几名老者站起身,这次他们的矛头直指镜流。 “镜流,你这千年所作所为......” 未等老头话说完,镜流一个眼神杀过去,瞪得他浑身一凉,随时有要死的感觉。 “看啊!这些主攻,主战派的心有多狠,竟然想直接杀了我。 就是因为他们,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 新生的绝灭大君,有着绝对毁灭的意志,它带着数不清的军团,要来毁灭仙舟。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 对于这些疯癫老者的话,华十分不屑,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仙舟的大清洗,越快越好。 只有所有的话语权,全部掌握在他们手中,才能使联盟更强大。 “那我在一句,不止绝灭大君,还有丰饶神使,也是位新生的存在,它也正朝联盟而来。” 这下,在场的,除开各大仙舟的年轻一代,虽然千岁并不年轻,其余的老头,基本都站起来。 他们在那里抨击华,镜流为首的做派,会导致联盟毁灭,帝弓不再庇护。 为首的老头,几乎是要指着华跟镜流骂了,“华,镜流,你们一介小辈,怎能理解寰宇的危害! 今日大会正好,我们投票,来为联盟正道。” 这话就挺想笑得,只有无能的人,最后才会搬出法律,来投票正道。 但这个法律还真有点用,华不由得皱起眉头,镜流也觉得复杂。 “各位想投票,想正道? 尽管投出你们手中的票,晚上别睡太死。” 第76章 我话放着,谁赞成,谁反对? 这句话在会议现场回荡,传入每个人的脑海中。 这个声音...... 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还有这个语气,这句带着不要脸威胁话术的语句,不太美好的回忆袭上这群追求永生,贪生怕死高层的心头。 他们喜好权衡,喜好平均,没有那么多的心气去征讨。 但那个人不一样,他的名字,一时萦绕在所有人心头。 要是说,所谓法律和规则,还能约束一下华,镜流,还有如今主战派,稍微逼迫一下他们。 华参与法律的制定,一切的公正都是她执行,她必然不会公然摒除自己的法则。 但要是这位,那所有的法律和规则全是屁话,他在这群人嘴里,可没有一点良知。 他所在时代,这群老者不敢出来跳脱,就是因为他的铁血手腕。 罗浮仙舟为什么只有几个很老,很有权势的贵族参加会议? 因为其它的那些高层,早就被佘尘杀光,亦或者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会场内一片寂静,再没有一点声音出现,有的只是沉重的呼吸声。 代表所有高层出面的老者,惊惧的看向四周,想搜寻那个人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心脏猛地跳动,机械装置的躯体,甚至都在颤抖。 不,不可能,佘尘坠入虚无,千年前就带着星核跟神使爆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是还活着,这千年他在哪? 赌? 对于他们这些高层来说,赌这个字份量太重,这老家伙可不敢跟一位坠入虚无的人赌。 现在回想起当年罗浮的大清洗,他就觉得恐惧。 他只记得,当时得到消息时,罗浮的权贵,高层,已经被佘尘杀的十不存一。 没人知道当时佘尘为什么搞大清洗,但所有人都知道,自那之后,罗浮的所有权利,所有资源,全部集中在将军,剑首,太卜手中。 为什么这千年,罗浮发展空前迅速,几乎没有任何异类声音出现。 那还不是因为,能插上话的那些人,都没了。 诡异的气氛还在蔓延,那些老者们,只觉得脊背发凉,汗水不断往下滴落。 现在可没人敢乱说话,佘尘向来对他们这群人厌恶,把他惹毛了,他们的家人,基业,一夜之间就会全部消失。 赌说话的是录音,是假的? 谁敢赌? 主位上,华看向身旁镜流,看到对方脸上的小表情后,心里有了答案。 真是神奇,千年时间过去,那么大的爆炸,他竟然还活着,还回到仙舟联盟。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论不要脸,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外人看法这方面,佘尘首当其冲。 几分钟后,寂静的会场内又一次响起佘尘的声音,“既然各位都没有异议,那大会就继续。 哦,斯科尔,你活的太久,已经分不清善与恶。” 斯科尔就是带头老者的名字,已经很久没人直呼他的名字,今日从佘尘口中而出,倒是点醒了很多人。 “少装神弄鬼,你千年前就已经死了。 四枚星核还炸不死你,你以为你是谁? 天才俱乐部的会员都给出结果,那片星系,除了新生的绝灭大君,没有一个活物。 你们当真以为,凭着录音,就能唬住我等?” 罗浮仙舟,佘尘聆听着老头近乎崩溃的话,接入全息投影,而不是只带个耳机。 会堂内,高台中央,佘尘的全息影像开始凝聚成形,一如当年一样。 镜流看到师父所穿着衣饰,觉得好笑。 怪不得刚才没出来,原来也是去换衣服了。 当那道身着紫金色戎装的身影出现后,斯科尔就坐到了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已全部被抽干。 真的是他。 对着镜流与华一笑后,佘尘转过身,踏着空气,来到那群闹事的老者身前。 他每走一步,所带来的压迫都攀升一截,没人敢说话,没人敢动。 连隶属这群高层的守卫,此刻都不敢动一下。 这位在史书上的记载,在联盟历史上的贡献,仅次于帝弓,元帅。 来到斯科尔面前,佘尘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开口,“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们这群老东西,竟然都没死。” 停顿了几秒,他扫过这群老头,老太,还有个别机械飞升的家伙。 “大敌当前,谁都不能动摇军心!” “佘尘,你这样会使整个联盟覆灭! 均衡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们所有人! 宇宙的进程,仙舟联盟的未来,需要权衡一切,而不是你所谓的进攻!” 均衡,又他娘的是狗屁均衡,我去他娘的均衡。 低头看向斯科尔近乎绝望的眼睛,佘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就让它均衡,让它平衡便是。 巡猎惧他锋芒? 还是说,你不在信仰帝弓,而该去信仰均衡? 你不妨想想,是谁为了你敛财去征战,是谁为了仙舟联盟,巡猎的未来,去厮杀。 是你吗? 是你们吗? 我可记得,你们的后辈,可没有一个进入六司,进入云骑,进入十王司工作。 全部行商,揽尽寰宇钱财,在庇尔波因特有自己的庄园,账户。 为的可不就是到时候跑路? 放心,你们谁都跑不掉,烬火来的时候,你们打头阵。 谁敢阵前退后一步,老子的虚数脉冲大炮先轰你们!” 说完这些,佘尘看向在场的老不死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是要投票正道吗? 投吧!我来收集票,看看谁赞成,谁反对。” 投票? 这还投什么票? 最大的畏战派,逃跑派,投降派,永生派老大都被你吓住,谁敢提投票不打的事情。 见没人开口,佘尘点头,“好,既然不投票,那就继续商议与烬火,丰饶神使大战的事情。” 说罢,他身形消失,解开了全息投影。 罗浮之上,佘尘放下遗器,坐在沙发上,思考起这次未来的走向。 这个烬火与未知的丰饶神使,它们的诞生与征讨,真的是为了所谓必要的命运吗? 单单普通的令使,来征讨罗浮,征讨仙舟完全就是找死。 纵使杀不死你又如何,星辰湮灭大阵有的是法子封印。 但若真是均衡搞得鬼,那这些家伙,为了宇宙必定的结局,可真是费尽心思。 我现在实力未及当初的一半,大范围使用虚无神力确实可以,但若战场就在罗浮周遭,定是不能贸然使用。 镜流对上烬火肯定没有太大问题,但那位丰饶神使,只能自己带着虚无去。 不对,我可以搬救兵! 我怎么把芽衣姐给忘了! 第77章 指挥交给你,我做打手 想到这位超级无敌打手之后,佘尘赶忙拿出跨星系通讯仪,给芽衣编辑一条信息发去。 我家徒儿寰宇第一可爱:芽衣姐,事情忙完了吗? 沉默几秒后,那边传来一阵讯息。 【您好,您联系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请您稍等,等对方接入服务区后,再次发送信息取得联系。】 ..... 啊...这... 看着那条自动回复,佘尘愣神两秒后,才想到,这会芽衣姐在虚无中,能联系上才有鬼。 而且,就是联系上,以芽衣姐路痴和迷路的属性,等她回到罗浮,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 芽衣姐这边只能等待,真不行,到时候,就跟丰饶神使爆了,拉着它往虚无的黑日而去。 反正自己都死过一次,不怕死第二次。 全部都是小问题,估算着时间,这些人来罗浮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练兵和准备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最多加上一条士气,但这个好像不需要提。 罗浮这近一千七百年来,几乎全部是捷报,云骑的士气顶天高。 现今罗浮,云骑数量高达十亿,再加上斗舰飞行士,舰队人员,化外民的大军,那妥妥二十亿开外的大军。 但这肯定不够,毁灭沾染化为虚卒,丰饶沾染化为孽物,这两种属性在,拼人数上简直就是找死。 说实在的,真带着这么多人去正面战场,万一新生的丰饶神使有什么大招,一个覆盖下去,全部变成丰饶孽物,不死不灭的话。 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算了。 眼下,罗浮能对丰饶产生绝对杀害的,只有帝弓的赐福,还有自己绝对意义上的虚无。 思来想去,还是有点麻烦的。 这边佘尘在思考,另一边的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华部署了一众战略,指挥各个仙舟做好迎战与必要时支援罗浮的准备。 但现在有佘尘这个浑身黑气的家伙在,对付丰饶的力量,有了底牌。 待会议室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后,华才看向一直闭目养神的镜流。 “藏这么深? 连我都不告诉,亏姐姐我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听到华这搞怪的语气,镜流睁开眼睛,无奈回应,“那还不是因为,师父他今天才回来,根本来不及告诉你。” 张张嘴,华略微抬起头,想了很多问题,但眼下深更半夜,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就想到一个好点子,“还叫师父吗? 这不得换一个称呼,叫老公,爱人,丈夫,亲爱的不更好?” 眨眨眼,镜流对华时不时切换情绪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会慢半拍反应过来。 “叫师父叫习惯了,突然换一种称呼,改不过来。 而且,他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今天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这样,快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 安排部署的事情,大胆交给景元,就像当年佘尘对你那样。”华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确实时间不早了。 站起身,镜流对华微微敬礼后,才回答,“那是自然,景元很聪明,比我,比师父都要聪明,他会做好一切。 这一次的指挥,我已经打算全部交给他,我就充当一个打手。” 点头,华沉吟了一秒,感觉还是要多说两句,“回去多加油,你现在才一千岁,没有任何魔阴身的预兆。 而他虽然年纪已达一千八百,但现在的身体,估计是被人新造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时,镜流没反应过来,华的潜在意思是什么。 什么东西? 不对! 见镜流已经有所察觉,华挥挥手,将全息投影解除,手撑在长桌上,脸上满是奇异的笑容。 “当然是生孩子了。” ...... 意识回归罗浮,重新出现在将军府后,镜流刚想吐槽华两句不正经,就看到坐在一旁,一脸凝重发呆的景元。 其他人并不在,估计是该休息的都去休息,该安排事情的去安排事情了。 走下影像台,镜流看向景元,开始下达命令。 “景元听命!” “在!” 看着自己这位聪慧无比的弟子,镜流很满意,开始下达命令。 “事情你既然已经全部知晓,那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即刻起,到罗浮度过这次难关,你是整个战局的最高指挥。 罗浮上下,皆有你一人调度,包括我,将军,龙尊。” 说罢,镜流也不给景元反应过来的机会,换出长剑。 “从此刻开始,银河星辰四剑我全部传入你手中。 这四剑从你师祖之手,到我之手,再到你手上。 银河会为你闪耀,星辰为你祈福。” 将四剑全部插到地上,镜流便离开将军府,留下未反应过来的景元。 看着插在地上的四把神剑,景元眼神坚毅,开始拔出每一把。 这四把神剑自师祖那个时代开始,就有无数传说,再到师父手中,然后是自己。 “定不负师尊之命!” 他不适合习武,习剑也是,但师父还是将这四剑传入自己手中。 说起来,应星锻造的阵刀,自己耍的比剑好。 但是正如史书上,云骑军内的一句名言所说。 剑在我手,为联盟安危。 ...... 回到剑首府上,镜流一身蓝金色戎装,在灯光的照射下,倒是显得华丽许多。 刚一进门,就看到佘尘还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茶几前还有切好的水果。 未等她开口,佘尘的声音就传来。 “回来了,吃点水果,景元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卸下装饰上的铁片,镜流放到一旁,边朝沙发走,边回道:“我已经将此次作战的全部指挥权交给景元,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他的。 这一次,我就做个打手。” 走到沙发旁,镜流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橘子香味,这才看到,师父已经换了身睡衣,头发也明显有湿气,看来刚洗完澡不久。 真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想到华话里话外的意思,镜流就觉得羞耻心爆棚。 当年的她确实坏心思,不健康的心思很多,但成长多年后,她的那些杂念倒是少了很多。 她现在觉得,只要佘尘在身边,哪怕不成那最后一层关系,也是好的。 而佘尘,看到镜流站在自己旁边突然不动了,也没多想,伸手就将她拽到怀里,狠狠的扑进自己的怀中。 其余的不管,流儿这身戎装是真好看! 未等镜流反应,他就将她扶正,插起一块哈密瓜,就塞进她欲张开的嘴中。 第78章 叫镜流姐姐 一股瓜香入口,镜流总算是反应过来,稍微抬起眉毛,狠狠将口中哈密瓜咬下来。 该说不说,特供给将军,剑首,太卜,龙尊的水果,品质就是高,瓜又脆又甜,风味十足。 而且,佘尘将水果洗的都很干净,甚至那些橘子,柚子,橙子之类的水果,连皮带那层白纤维都扒拉的一干二净。 平时要吃到这样高服务的水果,那还得看白珩无不无聊。 现在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镜流坐在佘尘大腿上,身子靠紧在他身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看着镜流吞咽下嘴中哈密瓜,以佘尘这个视觉来看,她这样子,简直是勾引他犯罪。 但镜流显然没吃够,她张张嘴,收起一只手,指了指里面,略微歪了一下头,眼睛微眯。 佘尘会意,也不用眼去看,直接拿叉子,随意叉起一片柚子,慢慢送到镜流嘴边。 这下镜流内心的满足感,可是大大升起。 刚准备张大些嘴巴,将这柚子吃进去,哪知佘尘喜欢玩不一样的。 他直接收回手,将柚子放进自己嘴里,将睫毛挑了挑,意义不言而喻。 客厅的灯光是那种淡淡的黄色,照射在两人此刻的角度下,镜流只想狠狠欺负一下佘尘。 师父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吸引她吗? 右手往后一拉,一个剥好的橘子来到手中,镜流将其拿到身前,剥下一个,缓缓放进嘴里。 边嚼,她还不忘剥下另一个,在佘尘眼前晃一晃,压了压语气,凑到他耳边,轻缓了些开口,“想吃吗?” 我...靠... 这一波操作,给佘尘都整傻了,整个人都是懵住的。 她好会。 为什么非要压出来这么个语气? 但佘尘感觉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爽感。 吞咽下嘴里的柚子,佘尘忍不住,又咽下口水,他的喉结在微颤。 “当然,想吃。” 回答的时候,佘尘也学会了,学着镜流压低嗓音,贴着她的耳畔低音。 镜流只觉得心痒,贴着耳朵说出那种话,竟然是这样的感觉,怪不得那些不健康小说,电视剧都这样演。 怪不得,白珩私底下喜欢偷偷看那些东西,果真让人上头。 她可真是爱死这个感觉了! 只觉得身体有些热热的,水果的清甜,已经压不住那种燥热感,连呼吸出的热气都是滚烫的。 “那,佘尘你可不可以说,镜流姐姐喂我?” ...... ??? 佘尘的胸膛与镜流的胸脯接触在一起,感知力超群的他们,能清晰听到彼此快速的心跳,还有那股热气。 隐约间,佘尘能感受到,那块剥下的橘子,就在自己嘴边,镜流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虽然说出那些话很羞耻,虽然这么说,有损他的威严,虽然他可以直接反过来把镜流摁在沙发上。 但,但这样好...... 深吸一口沉重的空气,但佘尘只能闻到镜流发丝上的香气,那种勾人心魄的橘子味道。 “镜,镜,镜流姐姐,喂...我。” 这句话说出来,简直是抽干了佘尘所有的气力。 但镜流也没差多少,她只感觉很爽,爽的飞起。 手中橘子急忙塞进佘尘嘴里,镜流也不管这是在可以,还穿着戎装了,直接抬起头,就吻上佘尘的嘴。 只可怜那片橘子,在两个人嘴边被挤爆,喷的到处都是橘子汁水。 边亲,镜流边去扯佘尘的衣服。 习武之人,手劲就是大,一下就把佘尘身上的睡衣扯得稀碎,随便丢到地上。 镜流已经不满足这一点地方,一点区域,她现在想要的更多,更久。 事已至此,佘尘也不能龟缩下去,现在浑身上下的气非常旺盛。 现在要是龟了,那他以后就不用抬头做人,窝在水里面当乌龟得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都是习武之人,文化学的再多,也掩盖不住那种气焰。 佘尘手上的动作也没差,大手伸到镜流后背上,抓住那精贵戎装的一角,用力一拉戎装锁扣,一下就扯掉一大半,露出那洁白光滑的脊背。 这套戎装的价值很高,但镜流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坏了就去在定制一套。 现在,没什么能阻止她,没有! 两个人的嘴唇一直交织一起,那切好的果盘,被镜流胡乱扯衣服的手扇飞,散落一地。 可惜那些佘尘剥半天的水果了,可以等事情完事,洗干净给景元吃。 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佘尘的上衣,镜流的上身衣饰,已经全部成了碎片。 到了这一步,镜流的力气越来越大,她是真的想全方位把佘尘摁在下面。 这倒是苦了佘尘,他在力气上,现在根本比不过镜流,这身高白长了。 下半身的衣服还没开始撕扯,但佘尘的手已经不老实,开始在镜流游离。 哇...好滑,好嫩,好烫。 这纤细的腰肢,这带有弹性的翘臀。 啊...好软的腿。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胆,佘尘的意识已经完全被冲昏,他已经开始撕镜流下半身的战袍了。 该说不说,这战袍的质量真好,佘尘那一下,竟然没完全撕下来。 潜意识下,镜流察觉到佘尘的动作,她直接抽出一只在佘尘身上乱摸的手,背在身后,一用力,就将整个战袍震碎。 这下,镜流身上,除了那贴身的两件衣物,那过膝的战靴外,只剩下片片丝丝的断衣。 佘尘那边也没差多少,睡衣质量再好,也架不住刚刚镜流那一下震颤,连带着贴身内裤,都被震的稀碎, 好在身体够强,耐打,不然那一下,高低得吐两口血。 两个人腻在沙发上,不断亲吻,索取着彼此,嘴唇,脸上,耳朵,脖颈已经拦不住他们。 终于,佘尘抓住契机,可算是翻身农奴,将镜流反手摁倒在身下。 那双赤红的双眸中,满是欲望,他直接扑下,顺着镜流的脖颈,开始往下亲吻。 抱紧佘尘宽大的后背,镜流迷离间,意识清明了些。 “回,回房间,不能在这。” ------ 能审核过吗? 第79章 师父,你温柔点 好在,佘尘不是那种被欲望冲昏头脑后,就醒不过来的人。 虽然他很不想醒来,但这个剑首府里,并不只住镜流一个人,还有一个没回家的倒霉孩子。 将镜流抱起来,佘尘刚走一步,哪知她不老实,竟然直接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嘴上的亲吻动作,没有一刻停歇过。 双手环住佘尘脖颈,镜流已经进入忘我的状态。 受不了。 彼此都觉得对方在勾引自己,都觉得对方吸引自己。 不管其它,佘尘一脚踹开大门,大步流星踏入卧室内,反身一脚,那有些凹陷的房门,又被踹了回去,锁死在门框里。 有些暴力,但现在的佘尘已经感觉等不了了,他等不了了。 等了一千年了,再等下去,他会疯的。 镜流也没差多少,佘尘失忆的数百年里,那是压根没有记忆,不会有思念的感觉。 她可完全不一样,那是实打实的。 走到床边,佘尘将镜流放到床上,先忘情亲吻一会后,他微微抬起身,眼睛扫过那双过膝的长靴。 这双长靴,刚刚夹在腰间,差点没疼死他。 那上面可是赤裸裸的有金属状的锋锐片,刀锋。 要不是他身体够硬,早就被割大出血昏过去了。 显然,镜流也知道长靴够硬,但她脑袋这会不健康。 抬起长腿,她直接踩到佘尘胸膛上,撑着身体,闭上眼睛,吩咐道:“脱下来!” 在佘尘的视角看下去,可实在是有些太过火了。 这样的姿势他一时间形容不出来,但很刺激。 抵着那长腿上的长靴,佘尘微微低头,伸手解开第一排的扣子与铁链,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 终于,最后一排的扣子解开完,佘尘刚准备将整个长靴脱下,就见镜流往旁边一晃,另一只长靴抵了上去,压在了佘尘胸膛前。 这次,镜流睁开了眼睛,赤红色的双眸中,有迷离,有疯狂,但更多的,都是深情。 她微微张口,看着站在床尾,被自己用长靴抵住的爱人,师父,心里的欲望更加强烈。 多少次,她曾经想象的画面,成真了。 “还有! 师父,你温柔点。” 咬着牙,佘尘心里一阵怒意。 好啊!还得寸进尺了! 好啊!等着,一会让你好看! 又废了一点心思,解开这只脚上的长靴后,佘尘两手一抓,将左腿上的长靴脱下,露出包含其中的小腿和脚。 至于另一只,刚刚已经被镜流甩出去,砸在落地窗前,强化的玻璃,甚至都被砸出一道裂缝,随时都有破碎的风险。 这下,可没有阻拦的东西存在了。 贴身的内衣,早在沙发上的混战中被扯断,不知被扔到哪里。 现在,一切都水到渠成,只差最后一步。 撑着手臂,镜流仰头看向天花板。 黄白的灯光是那么养眼,看的镜流心里一阵升腾。 这个房间,她自从当年那一夜睡在里面后,已经快千年之久。 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没有变化。 但今天晚上,她马上,就要真正成为这个房间,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终于,自幼跟在佘尘身边。 他教自己如何做一个温柔,美丽,落落大方的人。 他教自己剑技,剑术,剑诀,教自己如何背地里布局,如何掌控一切。 少女都是怀春的,她曾经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师父有男女之情。 或许曾经他们会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不是那么重要了。 千年时间已过,早就冲刷了许多东西。 佘尘可不知道镜流在想什么,他现在已经扑到镜流身上,开始下一步的爱情。 不过,似乎可以说些话。 “流儿,轻点。” 这句话后,镜流一个用力,将佘尘重新摁在床上,拿回了主动权。 “佘尘,现在的我,可比你强。” 此话之后,房间内,只剩下了不可言喻,不可描述的声音。 ...... 在将军府,看完报告后的景元,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腾骁踹了出去。 “回家睡觉,等睡醒再来。 既然你是主指挥,这些收集情报的工作,就放心交给手下去做。 你要做的,就是做出最好的安排,做出最好的选择。 会有专人为你解释来龙去脉。” 从将军府外的地上爬起来,景元也不恼,笑呵呵行了一礼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后半夜的长乐天,依旧灯火通明。 景元买了一些夜宵后,便准备打道回府,边吃边看现有的资料。 这次他买的比以往多的多,毕竟现在家里多了个师祖,指不定白珩会半夜袭击师父。 回到剑首府所在的洞天,景元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府邸,就知道师父,师祖还没睡觉。 他们是在等自己回来,鼓励自己的吗? 这么一想,景元更兴奋了,快乐的走进府邸。 空旷的庭院里,没有任何人的踪影,除了几只乱窜的小猫外。 走到大门前,他推开房门,昏黄的客厅内,景元僵直在原地。 散落到大门前的水果,预示着这里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然后,然后他往前走了两步,提着夜宵的袋子一紧。 那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横七竖八,震得满客厅都是。 甚至,甚至他还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急忙闭上眼睛,仙舟人的听力也是一绝,更不要说景元这个习剑的家伙,那听力就更好了。 他能听到,不远处,属于师父,或者说师祖的那个房间里,正传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 不能再待下去了! 几乎是瞬间,景元就消失在洞天内,向逃命似的朝鳞渊镜而去。 应星这家伙不解风情,不能理解他。 大半夜去找白珩,说这样的事情,肯定不对。 只有丹枫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倒霉蛋! 几个眨眼功夫,景元就冲到鳞渊镜内,一瞬间就来到龙尊居所。 果然,这个时间丹枫没睡,正坐在一堆书籍旁,翻阅古籍。 听到声响,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来,几乎是冲进来的身影。 “景元,你大半夜不回家睡觉,来我这里闹腾什么?” 站稳身子,景元将一大堆夜宵放到桌子上,顺手抄起丹枫的茶杯,就往嘴里送。 喘着气,他扶着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有心思回道:“有家不能回,有家不能回。” “镜流把你赶出来了? 不可能吧,她这么宠爱你这个徒弟,怎么会把你赶出来? 佘尘大人?那更不可能。” 长舒一口气,景元打开夜宵里的小麦果汁,拆开就往嘴里送。 “你懂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哦,对了,你不懂,你没有生育能力。” ... 丹枫只觉得一阵无语,但莫名的,灵魂深处的一道烙印,闪了几下,似乎是在雀跃。 等等,春宵? --------- 这能过吗? 第80章 你都把我咬出血了 将手上的古籍尽数丢在桌子上,丹枫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看向还在不断喝小麦果汁的景元。 “春宵? 你没在开玩笑吗?” 这还是他认识的镜流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与佘尘一别生死就是千年,而她这千年,可确确实实是当佘尘死了。 放下果汁,景元靠着椅背,捂着头回道:“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乱开玩笑? 倘若乱开玩笑,传到师父耳里,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住在星辰大阵里了。” 还是有些震撼住丹枫了,在他的印象里,镜流可是罗浮上最冷静,最有分寸的人。 可佘尘才回来多久?连一天都没有啊! 就... 我想知道细节! 拿起另外一瓶果汁,丹枫也不喝茶了,喝点有味道的才对得起接下来的八卦。 “景元,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抬眼看向一脸八卦样的丹枫,景元一口果汁差点全吐出来,吞下口中后,才回道:“那当然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看这其中的细节,你是否知道一二?” 说着,丹枫已经跨过桌子,顺势坐到景元身边。 “我认识你吗?” ...... 缠绵,沉沦,成长,疯狂...... 这一夜,镜流无时无刻不在肆意发泄着这千年火焰,她不知疲倦。 简直是句废话,习武之人,本就耐力惊人,更不要说镜流站在仙舟之巅。 每一次的疯狂,每一次的沉沦,都让镜流压抑千年的火焰浇灭一分。 “师父,师父,师父...... 佘尘,佘尘,佘尘......” 直到太阳高高挂起,房间内的疯狂还未消散,依旧处于高潮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佘尘只觉得这辈子到头了。 过去多久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镜流的火一直在燃烧。 终于,镜流趴在他身上不再乱动,但她嘴边还念念有词。 话语断断续续,很轻缓,很有魅惑性。 “师父,你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么温柔。 你欺负流儿,你要负责。” 呃... 佘尘冤枉啊!明明是你先撕衣服的,明明是你先玩我的! 但他嘴上可不会冤枉一点,他还是很坏,很坏。 抬起有些软的胳膊,佘尘轻抚住镜流的头,拍拍她布满香汗的背。 “恶人先告状,流儿都把我胳膊咬出血了。” 听到佘尘这样回答,镜流睁开眼睛,看着那被自己咬出血的肩膀和胳膊,张嘴又咬了上去。 啊!还咬! 一直咬到尝到铁锈味,镜流才松开,继续爬了回去。 “那还不是因为师父坏,用那么大力干什么?” 佘尘心里苦,但不能说,因为他的嘴太硬了。 窗外,又一轮明月高高升起,看样子,又是一个后半夜到了。 睡过去之前,佘尘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流儿,你刚才也是,一点都不温柔。” “师父,不要离开我。” ...... 翌日,不知几时,佘尘才睡醒。 好久没睡那么安稳,那么舒坦了。 沉默一秒后,他才想起昨天一整天的疯狂。 此时,镜流已经不在床上,佘尘能感受到,整个洞天内,都没有她的气息。 撑起身体,他只觉得腰有些疼,肩膀和胳膊上被镜流咬开的地方,也已经完全恢复。 空气中糜烂的味道,让佘尘有些上头,急忙下床,飞扑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 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后,他才发现,一地的狼藉。 高档的被褥也被撕成碎片,散的一地都是,已经看不出颜色。 哦,有颜色的。 那一大片被鲜血染红的床单,预示着那场大战的开始。 其它地方,也有不可言喻的变化。 眨巴眨巴眼睛,佘尘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需要赶紧洗个澡。 好久之后,他才从浴室中走出,换上一身休闲装扮。 提着扫把他开始在房间内一阵打扫,势必要将狼藉消灭,味道消散。 很快,卧室就让他打扫干净,床上的用品,也被他换成新的。 接下就是客厅,那里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看着那被自己踹凹陷下去的房门,佘尘不敢正眼去看。 虽然那是自己成长的见证,但事后看,确实有些尴尬。 然后,他又是一脚,将整个门都踹飞出去,这才点头走到客厅。 不出所料,客厅里散落的衣服碎片更加炸裂。 当时回到卧室内时,浑身上下已经没衣服了,除了镜流那双差点把自己割死的长靴。 而在客厅的疯狂,才是重中之重,一地的碎片,披露着当时的情况。 还好没人看到,不然丢人就丢大了! 必须赶快将犯罪现场清理干净,可不能等到景元回家,或者谁来玩的时候,看到客厅还是这鬼样。 至于那些原本打算洗干净给景元吃的水果,已经烂在地上,发酸了。 又是一场激烈的大战,佘尘终于是把客厅恢复如初。 坐在沙发上,他拿起一个还能吃的苹果,只觉得腰好痛,走路都有点发跛。 他才看到时间,已经是三天后。 这是什么概念? 靠着沙发,佘尘就那么坐了半天,才恢复了气力。 这可比在寰宇里接赏金任务累多了,要命。 不过,流儿去哪了? 也不留个言。 ...... 此时此刻,白珩家里。 白珩看着一大早就闯入自己家,二话不说,霸占自己浴室,半天不出来的镜流,她很震惊。 这才三天不见,她怎么感觉镜流变了好多。 这眼里的妩媚是怎么回事?这眼里的温柔是怎么回事? 她的镜流流,眼里可一直都是锋芒的杀气,还有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现在怎么跟个人妻一样? 三天前,联盟大会开完后,她知道镜流会忙,就没去叨扰她,一直在跟应星玩。 可在忙,一连忙三天? 景元跟丹枫都身居高位,三天也不见人影。 她本打算今天和应星去找他们的,一大早就被镜流爆破了。 嗅着镜流身上的橘子香味,并没有什么奇怪,但白珩总觉得,哪里变了。 而镜流,现在被白珩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一大早醒来,先是窃喜,然后就是一阵惶恐,不知道怎么面对醒来的佘尘。 然后,她就随便裹了一身大衣,飞速穿梭到白珩家里,沐浴更衣。 第81章 来自毁灭的无面人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后,白珩才开口,她是真的好奇。 “流流,你这两天都去干嘛了?” 干嘛? 当然是干师父去了! 但回答,肯定不能这样回答,镜流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云骑军内事务繁忙,大敌当前,需要提升士气。 这两日,我都在军中行走,为将士们加油打气。” 这个回答可谓是天衣无缝,论联盟云骑提升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些战无不胜的英雄们,去阵中高呼几声。 不知道为什么,白珩老感觉,镜流是在敷衍自己,但她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去问,只能当真了。 抱住镜流的胳膊,白珩笑嘻嘻说道:“走吧!去吃点好吃的,三天不见你,我都想死你了!” “好,去吃些好吃的。” 长乐天内,白珩拽着镜流来回穿梭,不一会就拿着满满当当的美食在手中。 来到时常光顾的酒楼内,刚一坐下,白珩就看到镜流风卷残云般的进食。 几乎全部是进嘴咬几口就咽,根本没细细品味。 她又疑惑住了。 怎么?云骑军内还不管饭了? 镜流现在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很饿,很饿,超级饿。 吃着吃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略微抬头,就见僵直在原地的景元,丹枫还有想挤进来的应星。 嗯? 他们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本来这三位也是半路吃饭遇到,也是来到以往来的酒楼,熟悉的包间里,就碰到了这样的场面。 景元和丹枫可是知道内情的。 三天!那可是整整三天啊! 就是让景元练三天剑,看三天文件,他都受不了,更不要说那种事情。 而丹枫就更惨了,景元在他那里住了三天,天天看文件看到半夜,搞得自己也睡不好。 因此,现在两个人突然看到镜流,人都是懵的,连先迈哪个脚都忘了。 应星可不知道这些,他看着两个人跟墙一样堵在前面,无语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可能!” “不可能!” 两人几乎是同时回答了应星问题,然后同时坐在椅子上,拿起白珩买的面包就吃起来。 这下好了,不打自招。 眨眨眼睛,白珩将眸子瞪得老大。 抬手指着丹枫和景元,她鼓着嘴,“好啊!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们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瞒着我跟应星就算了,你们竟然连镜流流都瞒着!” 说着,她转过头,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看向镜流,“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竟然敢背着师父去干坏事! 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 而可怜的佘尘,正孤寡一人走在街上,寻找可以吃的美食。 一路上倒是没人来跟他搭话,这倒让他放心不少。 刚出来,佘尘还担心,会不会被围起来采访。 但现在来看,纯粹是自己自作多情。 过去千年时间,见过他这张脸的,还活着的没几个,与他同时代的,基本都死绝。 纵使书籍上,话本上有他的画像。 但也正如镜流所说,那上面的画像都太正色,根本与现实中的自己不一样。 不过,那些书籍,话本上就需要这样正面的形象。 如果上面写着,曾经的剑魁佘尘,是个赖皮,不要脸的家伙,那对孩子们的启蒙就不太好了。 背着手,佘尘来到一处摊位前,买了一只糖葫芦吃在嘴里,继续闲逛起来。 过去千年,罗浮的发展真是超出预期。 随处可见的化外民,来自寰宇各处的商人在此交易。 绝灭大军烬火,丰饶神使要来入侵的事情早就传开,但并没有多少人撤离,逃跑。 千年时间里,镜流所带来的安全感实在是太足了,足到几乎所有人都信任她。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拐角的长廊内站着一个无面人,正面对着他。 无面人? 环顾四周,佘尘确定,只有自己能看到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他选择让自己看到他,那他肯定就是有事情。 由买下一只糖葫芦,佘尘走到那无面人身边,将糖葫芦递过去。 “不知阁下是哪位? 来我罗浮,所为何事?” 无面人看着佘尘递来的糖葫芦,伸手接过,但并没有吃。 废话,没有嘴吃个球。 “佘尘先生,我代表伟大的烬火大人,向您问好。” 吃糖葫芦的动作一顿,佘尘紧盯着无面人,回道:“烬火。 呵,没想到他的先卒,能先一步到达罗浮,还能绕开星辰湮灭大阵。” “大人的神阵,确实寰宇无双,就连纳努克大人,都对此感到新奇。” “纳努克?”佘尘没想到,这无面人嘴里,竟然能听到纳努克的名号。 “当年您与焚风大人于黑日之下神战,以虚无火焰点燃他的生命,以星核自爆,将其拉入黑日轮回。 新生的烬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作焚风大人的转生。 他更加强大,更加无敌,随手就可点燃星系,恒星不过他掌中玩物。” 佘尘没有回答,他在等无面人继续讲下去。 无面人走到台阶前,转头继续道:“大人们,都对你感兴趣。 记忆选中你,为你赐予新生,直达记忆的前路。 智识编撰你,祂与祂在棋盘上对弈,拿你做那枚棋子。 虚无的黑日下,有你的影子,拥抱虚无,掌控虚无,你所掌控的虚无,与任何自灭者都不一样,与任何血罪灵都不一样,否则你怎么击杀焚风。 巡猎的锋镝之上,刻有你的名字,千年时光,终局战死,你是巡猎锋镝上,最耀眼的星星之一。 丰饶的必杀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倏忽,翼皇,皆丧于你手,药师曾被震撼。 吾等毁灭的赤阳之下,有你的疯狂,焚风被你点燃,你的自我毁灭,为其友,其守护创造生命。 均衡的不平衡上,也有你的名字,你的存在,阻拦了祂的平衡。 就连欢愉,也在你的前路上,下了赌局。” 信息量有点大,冲的佘尘有些恍惚,一时没理解什么意思。 不是? 张嘴闭嘴就是星神,张嘴闭嘴就是棋子。 “哦? 阁下的意思?” 现在的佘尘,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一些事情难以想明白,但装傻还是会的。 无面人背过手,无面的脸上,竟然流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来代表的就是毁灭意志,凡人的力量再强大,也跳脱不开神明的棋局。 毁灭是必要的,也是终局需要。 吾等会愈来愈强大,仙舟联盟的存亡,在你手上抉择。 亦或者,合作,把丰饶先毁灭。” 第82章 嘴炮 毁灭丰饶? 目视着无面人,佘尘除了那诡异的微笑外,再也看不出别的情绪。 但这个合作,很吸引人。 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与毁灭的这群疯子合作,得酌情颠簸其中轻重。 稍有不慎,就会给巡猎带来终末。 绝灭大君中可是有一位,专门盯着仙舟联盟搞事。 但佘尘现在有信心,若真是像记忆中那些信息一样,几百年后,绝灭大君幻胧真敢来罗浮搞事,景元抽不死她。 只是,现在有他的存在,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改变太多事情,一些事情还会不会发生,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到目前未知,这千年中,与丰饶相关的事件,都没有发生。 倏忽跟翼皇两位丰饶神使,都被自己打成碎片,总不能所有丰饶神使都逮着仙舟薅,那不符合常理。 也有不符合常理的,至少仙舟联盟,就逮着丰饶干。 老半天,无面人都没得到佘尘的回答,他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等待着答案。 但要是佘尘一直不回答,他可就急了。 无面人甚至看到佘尘,竟然走到旁边的商铺,买了杯奶茶,面包,小吃,然后支了一张桌子,就那么坐在自己面前思考。 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日光系统都开始掉转,慢慢朝着黑夜而去。 夕阳挥洒进整个长乐天,没有冷,只有温暖。 一下午的时间,佘尘就这样吃吃喝喝,愣是耗了无面人一下午。 终于,佘尘吃饱喝足,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家的时候,才站起身,示意商贩把桌子收走后,才正眼看向无面人。 “阁下确实说了很多事情,也告诉我很多秘密,但这还不够。 若想达成合作,这些话术远远不够,连与我一人的合作都达不到。 倘若真想跟整个仙舟联盟坐上谈判桌,诚意需要更多。” 等了半天,无面人在听到佘尘这个回答后,整个人都僵住在原地。 不是?你半天就回答了这个? “果然,佘尘阁下如传闻,传说中那样,只会承口舌之利。 您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烬火大人,还有其它的大君们,来自他们的怒火,会点燃整个仙舟联盟。” 背过手,佘尘走到无面人身后,抬手拍住他的肩膀,虽然他在笑,但笑的格外瘆人。 “那你就转告烬火,还有那些大君们,巡猎的锋镝,会在毁灭之前,将它钉在寰宇的历史上。” 顿了一秒,佘尘无奈摇摇头。 “算了,到时候我还是亲自去告诉它们。 而你...就留下吧!” 话语落下,恐怖的虚无力量自佘尘身侧扩散。 哪怕那无面人在一瞬间就脱离到罗浮外,也被整个牵引住,根本无法逃脱那恐怖的吸引力。 恐怖的虚无力量,从它的肩膀处蔓延开,几乎是瞬间就将它拉入黑日中,成为无数自灭灵魂中的一位。 做完这些,佘尘拍拍手,当一切从未发生过那样,又买了一杯奶茶,迎着夕阳往家的方向赶去。 既然这群绝灭大君想玩,那就好好陪他们玩玩。 ...... 【天父,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 【何时将他最深处,也是最重要的记忆交还于他? 倘若恢复完全记忆后,他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吗?】 【......】 ...... 回到家时,镜流还没回来,这个时间忙于云骑军的工作也正常。 大敌当前,身为第一战斗人员,联盟剑魁,无数云骑的信仰,在家里跟自己谈情说爱才有问题。 已经疯了三天,不能在疯了。 径直走进自己曾经闭关的地下室,佘尘打开灯,接入通讯,传播远方的朋友。 很快,全息投影的华出现在地下室内,正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我靠!四枚星核爆炸都没炸死你!” “形象,形象,华你的形象要注意。”佘尘一阵无语。 他想过华见面会语出惊人,但没想到这样。 抱住胸口,华挑挑眉,继续打量起佘尘,“三天,整整三天,你终于是想起我这么个孤寡老朋友。 回来不第一时间向联盟请命,你想干什么?” “喂,喂,得寸进尺了啊! 我刚回来,不得过两天清闲日子。” “那你还是别回来了,刚回来就出这么大事。” 呃...不愧是当年联盟第一刀子嘴。 “现在不是想起你来,找你聊天了。” 靠着地下室的墙壁,华打了打哈哈,正眼都没给佘尘一个。 “我看是镜流忙于军中事物,没人陪你,才想起我来了吧。” “我有那么重色轻友吗?”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你为镜流做的那些安排,那些事情。” 嘴遁了好一会,华见佘尘已经不想聊天后,心情大悦,这样才对,她是得摆摆元帅的架子,不然以为联盟第一领导是剑魁呢! “说正事,你不会无端找我。 除开这次的危机外,你肯定还有更大的事情告诉我。” 见华终于正经起来,佘尘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后,才回道:“今天一位无面者找到我,毁灭的小卒子,告诉我很多事情。 ......” 听完佘尘的讲述,华沉默稍许,才回道:“你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我有办法。 但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为何,能得到如此多的关注。 记忆为你重塑身躯,抵抗虚无的力量。” 摊摊手,佘尘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还会站在这里跟华扯淡? 不过,华的办法是什么? “你或许忘了,当初你开始遗忘一切后,在曜青,虚陵的那段时间里,天天写日记,记录你的一切。 那本日记一直放在我那里,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包括镜流,我也不曾打开。 虽然我很好奇,你为何这么强大,这样聪明,这样确信杀掉那些丰饶孽物,就会给仙舟带来和平。 佘尘,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巡猎的锋镝,永远是仙舟联盟最耀眼的那颗星辰。” “如今你回来,那本日记,自然要回到你手中。 打开他,看看你的来路,你究竟是谁,你究竟为何会获得这样的注视。 巡猎是你的起点,虚无是你的末日。 但这期间,记忆,智识,毁灭,丰饶,欢愉,均衡,这些命途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 第83章 怎么打? 通信消失,华说那本日记,过不了几日就会有专人送到罗浮,到时佘尘的记忆能否真正恢复,就看其中到底蕴藏着什么秘密了。 站在地下室内,佘尘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近百分之九十九,人生中近乎所有的事情都记起来了。 可偏偏就是那百分之一的记忆,牢牢拿捏住他的心绪。 那百分之一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的他,无论如何努力去思考,去想象,都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记忆。 是啊!任由佘尘如何想象,他又怎么想到,自己的来路,自己的起点,根本不存在这个寰宇中。 他又怎么想到,自他降世的那一刻,就被记忆盯上,就被智识锁定。 足以改变世界的存在。 镜流之所以敢想象那样疯狂的事情,是因为一切太过凑巧,一切都太巧合,她深挖属于佘尘的一切。 但为什么佘尘,华,还有各大仙舟的太卜们不敢去想象这样疯狂的事情。 或许,因为爱吧。 ...... 罗浮云骑大帐内,镜流看着一封一封电报,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 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战况。 绝灭大君烬火的行动路径近乎一条直线,这个疯子真的是直朝罗浮杀来,一路上它路过的文明,星系,近乎全部都变成了它的虚卒。 不仅如此,还有别的大君为它送上新生礼物。 那些足以跨越数个星系的舰队,沾染毁灭火焰的恒星,以万亿为单位的反物质军团。 这些数据刻在镜流的脑海里,让她一度头昏脑涨。 疯子! 大帐内,白珩,应星和一众参谋也看着那些数据,他们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都不敢在翻页看下去。 这些战报数据加起来,完全可以在正面战场上跟整个仙舟联盟打到寰宇毁灭。 万亿反物质军团,这个数字出现的时候,镜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最后她再三确定,再三确定后,才明白,数据没有错,还会不断增加。 坐在镜流身边,白珩看她脸色冷的能滴出血来,小心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她身前。 看到热茶,镜流的脸色才缓和稍许。 端起茶杯,她抬手往嘴里一送,继续翻阅文件。 刚才只是看了关于烬火的战报,还有新生的丰饶神使没看。 新生的丰饶神使,公司为其命名,婆娑。 丰饶的特性它必然是全部拥有,还会拥有更多的力量。 镜流看的,就是那些它特殊的能力。 “气息扩散,凡沾染者,皆会被种下婆娑的种子,爆发之日,便是化为丰饶孽物之时。 若仙舟联盟的人沾染上,魔阴身会在极端时间内爆发,不可逆,不可转。 暂定特性:若婆娑的种子还存于寰宇,它就永远不会死亡。” 下面的丰饶大军已经不用看了,镜流知道看了也没有意义。 这个婆娑,简直是为了联盟专门出生的。 气息扩散,这个能力简直不可思议。 若是在云骑大军内扩散,一切就都完了。 这个婆娑,比烬火来的还要恐怖。 师父一人,能挡得住吗? 其他人也看到了婆娑信息,一个个不再言语,连呼吸都变得沉寂。 放下文件,镜流靠着椅背,闭上双眼,仔细思考战局。 可眼下的情况,她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好的破局办法。 怎么办? 千年里,她打的几乎都是碾压的战争,势均力敌的战局很少。 为数不多与令使的战斗,都是以切磋为主。 纵使镜流清楚,她能盘算出自己和烬火力量差不多,甚至借用大阵时强过烬火。 可其他人呢?罗浮的云骑军怎么办? 那些裹着烈焰的恒星,一旦引爆,瞬间就会吞没云骑。 人会劳累,就是强如她,一直厮杀下去都会倒下。 剩下的其他人中,师父要直面婆娑,也就只剩下丹枫,景元,腾骁有绝对战斗的力量。 景元要指挥全局,丹枫要主持大阵,腾骁要在正面战场与大军厮杀,迟早会倒下。 现在这样看,怎么都是一个死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参谋们头疼的都要昏过去。 但罗浮没有畏战的云骑,只有燃尽一些的云骑。 就是看着没有生机,也要想出一个破局之法。 终于,镜流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眼里一阵放光。 只有那样一个办法,可以将一切战局改变。 只是她需要一些支持。 看向白珩,镜流稳定了心神,张开有些干咳的嘴巴,“白珩,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日劳累许多,明日下午再来军中开会。” 说罢,镜流瞬间消失在大帐内,没了踪影。 她要回家问问佘尘,他面对这样的局面时,要如何抉择。 镜流心中有自己的答案,那是一个疯狂的答案,疯狂到与当初佘尘的做法近乎一致。 大帐内,应星走到白珩身边,将她扶起来。 如此危机的战局,就连一向活泼的白珩,都觉得压抑。 她一直坐在镜流身边,看到的那些战报一个比一个吓人,连吃夜宵的心思都没了。 走在路上,白珩沉默了半天,终于是扭头看向一脸冷漠的应星,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应星,会赢吗?” 听到白珩的声音,应星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神情和语气。 罗浮已经走在存亡边缘,但应星相信,“会赢的!” “对!会赢的!”丹枫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看去,那街道的前方,提着夜宵的丹枫,正朝他们走来,身边还跟着走路发票的景元。 “白珩,我们会赢得。”景元的回答也是胜利,他从未想过失败。 几天下来,云上五骁都快混成云上四骁了。 四人聚在一起,相互看了看后,都挤出不太好看的笑容。 “去剑首府上好好沉醉一晚,师祖发消息,他亲自下厨,为我们洗清劳累。 师父也回家了,她似乎想到了可以破局的办法,但她不愿意告诉我。” 破局的办法? ...... “师父,你说那样可以吗?” “啊......流儿,你真是天才!” 第84章 回忆吗? 站在厨房内,佘尘双手撑在台前,目光紧盯着不断沸腾的烈酒,透着倒影,脑海里不断回忆镜流口中所说的方案。 越想他就觉得越疯,疯的不像样子。 抬头看向窗外,庭院的凉亭内,坐着镜流与她的朋友,弟子。 越看,佘尘越觉得镜流天才,真不愧是自己的徒弟,与敌人同归于尽方面,真是一模一样。 与朋友推杯换盏,与弟子交流武艺,战争还没开打,就已经设想胜利后该如何庆祝。 只有如此,才会令人怀念。 端起一杯热酒,佘尘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以这个视角看下去,他才体会,为何数百年后,镜流会如此怀念这段这段时光。 被丰饶赐福的刃,也是如此。 一手撑着厨台,一手端起酒杯,他又是几杯烈酒下肚。 他没有去跟镜流一起与朋友共饮,那样他们会放不开。 就这样远远看着,也算是亲身经历一番。 回到罗浮这几天,他与镜流再次相遇,再次相知,就连最后一层纸都捅破。 就是再来一次毁灭又如何,为了罗浮,为了联盟,为了她,他无怨无悔。 再次抬起酒杯,佘尘刚欲送入口中,只觉大脑一阵刺痛闪过。 “少喝点,菜还没吃,就喝这么多,等会谁陪我喝? 就丹霜那一罐不知东南西北的样子,没意思。” 耳畔传来仙哀的声音,让佘尘有点懵。 急忙扭头看去,恍惚间,佘尘看到了那魁梧的身影,正抱着酒壶往自己这边走。 只见仙哀抱着个酒壶,晃晃悠悠走到他旁边,扯过手中酒杯就往他自己嘴里送。 “你品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 华送你的美酒别藏着掖着,拿出来给兄弟尝尝。” 说话间,仙哀搂过佘尘的肩膀,将酒壶凑到他嘴边,歪着头,“怎么不说话? 怎么还哭了?” 将酒壶放到厨台上,仙哀抬手指了指佘尘的鼻子,嗤笑道:“我们的剑魁大人,竟然还知道哭啊! 真是乐死我,等会得告诉月弓,让她好好笑一笑你。” 佘尘想开口,但话到嘴边,他愣是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仙哀,怎么婆婆妈妈的? 让你把佘尘拽出来,怎么先喝上了?” 属于持明龙尊的声音在耳朵另一边响起,佘尘又转过头,看到了那顶着龙角,一脸醉红之意丹? 急忙正过脑袋,他发现,庭院内,丹枫依旧坐在位置上,与景元,应星坐在一起勾肩搭背唱歌。 丹枫在那,那我旁边的是...... 丹霜的胳膊撑在佘尘肩膀上,抬起另外一只手,戳了戳他的侧脸,“哦?刚打了胜仗,怎么哭这么厉害。 下午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哭了?” “这是梦吗?我真的还活着吗?”佘尘憋了老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沉默两秒后,不知是谁拿针扎自己屁股,佘尘吃痛,急忙转头看过去。 就见那张绝美到闪瞎人眼的美人,正拿一支发簪,笑意满满看着他。 抬起双臂,月弓那傲决寰宇的身姿一下就展示在三男面前,她蜿起手臂,将发簪插在头发上,然后对三人勾了勾手,“剑魁大人,陪小女子喝几杯。 拿出你平时的洒脱,一脸苦样子,说出去是我月弓的朋友,都觉得丢人。” 说罢,月弓转身就跑,脚步微微颠起,又轻轻落下。 香风进入厨房内,扰的佘尘有点头晕。 “我来! 这酒佘尘能喝的明白?”仙哀直接撒开拍在佘尘肩膀上的手,笑嘻嘻跟在月弓身后,不忘对佘尘竖个中指。 紧随其后的就是丹霜,他也撒开手,微笑看向佘尘,“我得跟过去,省的等会仙哀喝多了,对着月弓哭。” 嗅着残存的香气,佘尘许久才回过神,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们三个,喝酒可从来没喝过月弓。 丹霜你不知道,每次她醉酒就往你身上扑的时候,仙哀那绝望的眼睛。 仙哀你不知道,每次丹霜想把月弓推你身上时,月弓那咬牙想打丹霜的样子。 月弓你不知道,每次你装醉酒时,真的很拙劣,可他们两个就是被你拿捏的死。” 嘀咕完这些,佘尘皱着眉头,看到眼前站在门前,靠着门框的青年。 “喂喂!剑魁大人,打了胜仗还哭这么惨,不知道的以为,罗浮要完蛋了。 你可是拿着我所造神剑,可不能输,可不能丢了巡猎的脸!” 青年缓缓走到佘尘身边,端起酒杯凑到他脸前,“这么看我干嘛? 你就说,我的神剑是不是联盟第一,是不是寰宇神器!” 桀骜不驯的脸上满是傲气,看不出一点别的情绪,望着这张算得上熟悉的脸,佘尘终归是想起了一个人。 看到佘尘这脸上的变化,青年破防了,“你装失忆干嘛?你才多大? 有五百岁吗?装失忆干嘛? 认得他们不认得我? 你是人吗?” 亏老子当年屁颠屁颠,冒着被人砍死的风险冲进云骑送剑!” 擦去眼上的泪水,佘尘摊摊手,笑着回道:“我就装失忆又如何,你又打不过我。 怎么,不服?不服就打一场,我让你一只手。” 无垠抬起手,指着佘尘的鼻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行!行!以后有委托,别来找我!” 话语落下,无垠气呼呼走了,留下佘尘站在原地傻乐。 靠着厨台,佘尘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庭院,云上五骁这会已经喝多,正在院子里比试武艺。 像自己当年那样,镜流一人一剑,同时打三个,还是单方面的碾压。 除了白珩坐在旁边鼓掌祝贺外,无论是丹枫,景元还是应星,都被狠狠揍了几下。 打完之后,五个人就坐在院子内的假山上,最小的景元坐在最中间,镜流和丹枫坐在他两边。 而白珩就不一样了,白珩枕在镜流大腿上,笑呵呵哼歌。 应星半躺在地上,撑着下巴,看月亮。 掏出相机,佘尘稍微调试了一圈,对着五人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但吐出的第一张照片不是云上五骁的背影,而是另外一张,似乎是卡了很多年的。 那也是一张合影,一张四个人的合影。 自左到右的排布上,有三个男士,三人皆是露出半张脸。 最左边的是佘尘,中间的是丹霜,右边的是仙哀。 这张照片... 画面最中央,是月弓一身华丽的礼服,正翩翩起舞。 至于剩下的三个,身着衣饰各异,看背景,但看脸色,都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第85章 佘尘不敢跟镜流睡了 将照片取出,佘尘小心放在厨台上,这才将下面那张属于云上五骁的照片取出来。 看着手中那张五人的背影,佘尘只觉得美好,幸福。 确实,就这样一直下去,走到寿元终了时该多好。 只可惜,一头白发的应星,显然是活不了多少年了。 这个年纪的白珩,也活不了多少年,中老年狐狸。 镜流如今一千岁,算起寿元,也快了。 丹枫离转生也没多少年。 到最后,就剩下景元一个人。 哈哈哈! 不对!根本不对! 现在这个时间,距离原本倏忽入侵,饮月之乱还有几十年。 若非有这茬子绝灭大君,丰饶神使,他们起码还能爽很多年。 敲击着厨台,佘尘隐约感觉到了很不对的地方。 若是几十年后,那个时候,就算不发生那些事情,应星,白珩,镜流,丹枫都会相继离去。 可偏偏就是那样一个节点,发生了倏忽入侵这样的事情。 朋友战死,已是暮年心态的应星疯了,丹枫也早已厌倦生离死别。 镜流在那一战后,本就要前往十王司等待终局。 然后,化龙妙法启动。 被编排好了吗? 现在回想自己那时候,月弓先是坠入魔阴,然后是本就时日不多的丹霜直接身化。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有力量,那时的罗浮被入侵,月弓为了他们中的一人,很多人,为了整个罗浮战死,那他们会如何? 啊..... 以那时的情况,恐怕化龙妙法要提早个千年。 这寰宇,本就是一场布局,至于哪个命途能够走到最后,那就要看最后的终末因何到来。 不过按照定律,当阿基维利再次起航时,祂会再次拯救一切。 寰宇毁灭的那一刻,终末而线,毁灭达成了祂的终极目标。 敲击着台面,佘尘总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但距离那个东西又很遥远。 哎呀,自己又不是面壁者,思考这么多干嘛。 嗯?面壁者又是什么存在? 时不时的,佘尘脑海中,就会蹦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词,一些莫名其妙的编排语言。 他曾经有段时间查过许多资料,但很少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存在。 不过不得不说,面壁者这个称呼,光是听着,就感到毛骨悚然。 庭院内已经传来匀称的呼吸声,镜流将白珩抱起,景元与应星撑着醉酒的丹枫。 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佘尘站在厨房里,笑盈盈看着他们。 还有些清醒的三人有些尴尬,尤其是镜流。 先前的闹剧,师父岂不是都看在眼里? 挥挥手,佘尘示意他们先将朋友送回去,有话后面再说。 然后,他就看到白珩死活不松手,就赖在镜流身上,给佘尘都看傻了。 抱这么紧? 站在佘尘身边,镜流脸色通红,很不好意思开口,“师父,白珩她喝醉后,就这样。” 眨眨眼,佘尘也很无奈,看来他今天晚上,是抱不到流儿睡觉了。 好像也不是坏事,现在自己的腰很隐隐发虚,再来那么一晚上,怕是爬不起来了。 “带她去休息吧,我收拾收拾残局。” 说着,佘尘指了指庭院里的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垃圾,收拾起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对于佘尘这个家庭主夫来说,都是小事,以往他跟朋友们一起疯,一起闹腾时,打扫卫生都是自己搞。 月弓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喜欢做衣服,泡茶,让她收拾卫生,那不如杀了她。 剩下两位,一个酒量低爱喝的龙尊,一个喝多了见月弓走不动道的汉子。 “那师父,我们晚上....”话说到一半,镜流不好意思往下说下去,她确实不太好意思,正面跟佘尘讲这些事情。 而且,那种肆意疯狂的感觉,确实很...爽? 佘尘刚抬起的脚停在半空,回头看向镜流,张张嘴,“你还要啊!” 小心点点头,镜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是觉得今天精神极好,就算是那么多烦心事,都没有把她搞炸。 想起看过的一些医书,那个事情有发泄欲望,还有烦恼的功效。 联想到师父那强大的体魄,镜流就有点沉沦。 而且,现在喝了很多酒,效果岂不是更好。 见到镜流那个眼神还有动作,佘尘的脚就有点发虚。 今晚不论怎么样,都必须让镜流跟白珩睡,不能跟自己。 “流儿,你要照顾好白珩啊! 你看她都多大的狐狸了,已经是一只半只脚迈入老年行列的老狐狸,你得好好照顾。 师父还年轻,还扛得住,我去跟景元住一起,顺便交流交流。” 说罢,佘尘赶忙转过头,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一副别来找我的样子。 撅撅嘴,镜流非常不开心,虽然抱着白珩睡觉很舒服,很舒服。 她那个大狐狸尾巴,还有狐狸耳朵,是真的软,是真的爽。 但白珩睡觉也是真不老实啊! 跟师父睡觉就不一样,不老实的是自己! 四下无人,只有一个醉倒的白珩,镜流快速走到佘尘身后,抬脚轻轻踹了一下佘尘的屁股,然后快速抱着白珩溜进府内。 抬手抓了抓头发,佘尘无奈啊!凡事开了先河,后果只能自己承担咯。 很快,他就将整个庭院打扫干净,时不时瞄一眼天上的月亮,还有投影而来的星河。 将扫把放好,佘尘坐在亭子下,靠着椅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奇怪,以往自己睡眠挺好,很快就会入眠的。 可今天怎么?这么久,一点困意都没有。 景元早就回来,他想去跟师祖聊几句,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但佘尘又示意他回去睡觉,“早些休息,养足精神,你是这次的主指挥,罗浮数千亿黎民百姓,都在你手中。 罗浮的未来掌握在你的手下,坚持自己的本心就好!” 在师祖嘴中,他听到了与师父一样的话。 一脉相传吗? 若是未来自己有了徒弟,是不是也要这么对待? ------------- ps:牢作者出差,忙的起飞 第86章 日记 黑夜过后,或许就是黎明的到来。 但对于佘尘来说,这个黎明来的有些晚了。 过了几天安稳,清闲的日子后,风暴也愈来愈近。 根据玉阙太卜推测,烬火的大军会在半月后,抵达罗浮所能攻击的最大距离所在星系。 暂时定下的作战计划,就是各种主炮齐射,发挥科技最大的优势,然后在进行正面作战。 丰饶那边的速度也差不多,整个罗浮都在紧张备战整顿中。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那毁灭军团连绵数十个星系,区区数量单位,已经无法给出准确判断。 其他的绝灭大君也随之出现,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其他仙州所在的区域。 一群疯子! 今日,距离正式的作战还有一天到来,镜流与其他人两天前就已经前往烬火所在的前线,随时准备正面作战。 而佘尘还在罗浮,就像他跟镜流说的那样,跟仙州联盟所有高层所说的那样。 面对不死不灭的丰饶神使,不死不灭的丰饶民大军,只有自己一个人带着虚无前往,才有胜算。 而今天,他拿到从虚陵送来的笔记本,缓步来到墓园中,坐在自己的墓碑前,准备看一看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自己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真的像那无面人所说,自己受到了很多命途关注。 深吸一口气,佘尘打开笔记本,入眼就是一行字。 --- 镜流,当你看到我的日记时,我应该已经彻底坠亡于寰宇的黑日之下。 或许,倏忽已经被我剁了。 回首此生八百年,只能用璀璨二字来形容。 我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部下,最好的弟子。 活得时间太久,我甚至都忘记自己的来路,自己究竟是谁,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或许你以后会探查我的人生轨迹,会出现很多疑惑。 为什么一个前几十年默默无闻的云骑,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这么聪明。 就像那些小说中所书写的那样,虽然说很不思议,像是我疯了。 但我想说的是,我没疯,也没有妄想。 我不是这个宇宙的人,而是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穿越,或者说降生。 ------ 看完这段前言,佘尘一个手没拿稳,整个日记本都掉在地上。 前面那几段话不错,但最后那三句话是什么意思,穿越?降生? 深深的恐惧感,几乎是瞬间侵蚀了佘尘内心,他感到浑身发冷。 颤抖着手,他捡起笔记本,开始翻开第二页。 ---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再慢一些。 每日醒来,我都忘记很多事情,我只能每晚休息前,将还记得一切记录下。 有时候以往一些事情,我甚至要选择遗忘掉一切。 每一段痛苦,美好,值得回忆的一切都在慢慢远离我。 算了,写这么多煽情的话,徒增到时你看的烦恼,也显得我多情,多事。 怎么说,死后,也得在你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幻想。 --- 我名佘尘,来自一个叫地球的世界..... ------ 一直到深夜,佘尘才看完这本笔记。 那笔记的最后,写着很长很长的一页话,看得出当时佘尘自己的惆怅,自己的迷茫,还有对无限未来的憧憬。 --- 到最后,还是煽情了太多,其实我也不想写这么多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的话,但没办法。 明日决赛之后,你我就要在曜青最高的山巅之上决战。 让我回想起自己当年的神武大会,一战成名。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步步走向死亡时,慢慢遗忘掉曾经最珍视的一切。 我忘却了曾经的一切,连自己是谁都要忘记,我此生只剩下了那为了最后一战的夙愿。 就像我前面提到过的,我知道你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你的未来,你的痛苦。 但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改变不了太多事情。 暮年的我,心性早就不如从前,我怕死,我怕,我很怕。 一开始我不想让你习剑,修行武艺,大多也都是我的恐惧,我无法掌控无法触碰的未来。 但恐惧又能怎样,又无法改变这寰宇一分一毫。 仙州没了我,照样会往前开。 罗浮没了我,依旧会有人前行,有人背负起责任。 可我还是想,还是想在带着罗浮走一次。 归根结底,我千算万算,布局那么久,唯独没想到,我的小徒弟,竟然喜欢我。 虽然为师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那么明确,但能被你喜欢,真的很开心。 因此,那虚无黑日在眼前时,我没有多少犹豫。 当一个人活得太久,还不属于这个世界时,他的心里埋着太多东西,更不要说已经是个老头。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我,那时候为什么不教你一点武艺,你也肯定不理解。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不愿意教你一剑。 可能就是我目的不纯吧,哈哈哈... 像丹霜那个家伙说的那样,身在此位,有些责任,就已经背在身上了。 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些,我很想让你快乐,远离那些所谓的命运。 可有时候,这些所谓的命运,又不得不去背负。 就像我某一天日记里写的那样,无忧无虑有一个童年,安安静静的成长到一定年纪,学会很多曾经不会的东西。 当再次面对饮月之乱时,你可能还会做出那样的抉择,但结果肯定会更好。 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因为饮月之乱已经不可能发生了,倏忽必死,罗浮未来千年,直到你魔阴前的一切灾祸,我将一并清除。 没人能击毁我所创造的美好未来,没人能,哪怕是星神来此,我也要挥剑。 即使那不堪一击,我也要这么做。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的是。 你是巡猎的锋镝,你是那刺入丰饶最尖锐的剑刃。 再见了镜流,佘尘永远爱你。 ------ 合上笔记本,佘尘大脑一阵浆糊,来自记忆的冲刷格外猛烈。 大部分日记中记载的事情,他都记得,可偏偏就是开头的那几页,差点给他冲死。 穿越,降生,系统... 啊...我的天,真是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闭上眼睛,佘尘只觉天旋地转。 恍惚间,他在无尽的黑日中,看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冰蓝色身躯。 “哇! 冰冻秦始皇......” 第87章 记忆的一份子 你见过神明吗? 今天的佘尘,在记忆完全恢复的前一刻,见到了那伟岸的身影。 像是棱镜交错,虚幻的光影不断重叠,勾勒出这样一个伟岸的身影。 上看不到头,下看不到底,光是站在那里,就觉得祂威严,神圣。 但佘尘不是一般人,他的脑回路很不一般。 “哇靠!冰冻秦始皇!” 【......】 浮黎一阵沉默,就那么立在原地,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想说的话,就被佘尘一句话全部堵回去。 这倒是让佘尘不理解,按游戏里面,星神的瞥视,不应该是一瞬间就完成,然后自己光荣成为记忆的神使吗? 就算不是神使,那怎么也是一个行走记忆命途上的牛逼之人。 当年仙哀自战场之上,绝望之下的殊死一击攻向丰饶民所在星系,正合帝弓口味。 顷刻间,他那一击,就将那片属于丰饶民的星系击碎。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时间这么久? 不对!自己就是被记忆下套,一阵编排的这么惨。 但凡当年早点瞥视自己,自己就不会整那么多事情。 现在知道来看我,晚了!晚了! 还有那个狗系统,就是你派来恶心我的! 虽然我确实变强了,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你不能这么坑人啊! 不能一次次给我希望,一次次告诉我解决魔阴身的办法。 可到头来,你跟我玩这一套。 【我以为,数百年的遨游,在你恢复记忆后,会沉稳很多。 但到头来,记忆完全恢复后,你还是年轻时的佘尘。 或许是你来到这个寰宇中前,性格就定好,轻易不会改变。 也只有当初生命最后时,才成长起来。】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纵使过了很多年,纵使佘尘从未在现实里听过。 但他还是分辨出,这是当年自己的那个狗系统,属于记忆的使者。 扭头看去,一团光影中,走出一位... 不,应该说是飘出来一位金发女子,看不清长相,但看身材和听声音是女性。 “第一次在现实见面,佘尘。 我是...” 未等女子说话,佘尘直接抬手指着她的脸喊道:“狗系统!” “......” 论一句话如何将天聊死,佘尘为你表演。 不仅如此,他还有更多的话说。 “还知道出来见我,你个狗! 骗了老子几百年,成天忽悠我! .......” 连着喷了十几分钟,佘尘才觉得尽兴,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系统,才问出了一个问题。 “记忆的神使? 对吗?” 平稳住心情,神使才开口回道:“是,天父麾下记忆神使之一,系统。” ??? “等等,你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佘尘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这个记忆令使的名字,竟然真的叫系统。 “我的名字,天父赐名,系统。 只是跟你那个世界的一种称呼相像而已,你把我以为成你们世界中的那类存在,我也正好不用过多解释。 原本还准备忽悠你一下,但你对我深信不疑,让你去掏持明龙蛋你也去。” 呃...... 抬起的手放下,然后又抬起,佘尘半天没吐出来一句话。 到头来,就挺搞笑,挺无奈的。 原来,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系统,竟然是这个令使的名字,叫系统。 一时间,佘尘没忍住,大笑起来。 到头来,自己这么多年跟个小丑一样,还真以为存在某种更高位的神,来此编排一切。 “你的出现,本就是一种错误,亦或者说,没有人能够理解的错误。 就像是一台计算机,出现了一个不该存在的bug。 记忆记载着整个寰宇当中的一切记忆,不断记录,扩充。 正因如此,当异类的你出现时,天父就发现你的存在。 发现你的不仅是天父,还有博识尊,神秘,均衡。 但记忆就是有一个好处,以星神的位格,几乎是瞬间就锁定你,我跟随天父,紧随天父脚步。 均衡认为你是个变数,会危机整个寰宇,破坏祂的均衡,想煽动所谓翅膀,直接除掉你。 神秘向往你的一切,想探寻那个世界,创造出这片寰宇的世界。 博士尊认为你可以达到某种平衡,为你演算路程,祂第一次发现,你的路程是完全随机,可以发展成任何结局。 祂也同样向往你的曾经,你的世界,但尝试过,无法突破那一层,无形的大手掌控着一切。 为此,博识尊与天父开展棋局,安排你的未来,成为创造,拯救的一员。 在第一次的棋局中,天父略胜一筹,你确实为了所要守护的一切能够放下所有。 而博士尊选择了人性,他认为你会直接死去。 因为有那么一段时间里,你表现出的贪生怕死,太过懦弱,那段时间也是我消失的时候。 直到镜流的出现,你所作出的改变,几乎是一夜之间完成。” 佘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听着系统为他讲述一切事情的缘由。 “你坠入虚无,是均衡的手笔,祂的神使,无形中影响着一切,你无法窥探祂们的虚实。 但记忆站在你这边,不会让你消亡。 但你所做的一切,触及了互的根本,祂没有想到,你的意志强烈,为了镜流,为了仙州联盟,做出的毁灭竟然会吸引纳努克。 烬火的诞生,婆娑的诞生,绝灭大君的倾巢出动,都是为了将一切拉回既定的结局。 那毁灭的终局! 现如今,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也已经知晓全部的事情。 第二场棋局已然展开,愿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记忆伴你左右,天父麾下令使,自此有了你的名字。 虚无常伴身侧,隶属虚无的神力,会被记忆暂时压制。 你依旧是巡猎最锋锐的剑刃,依旧可以守护仙州联盟,追寻巡猎的意志。” 抿了抿唇,佘尘回头看向那看不到头的冰冻秦始皇,撑着腰开口,“在我身上下注? 虽然很想骂你几句,但毕竟是救了我,也救了我所爱,所珍视的一切。 既然均衡想置我于死地,既然祂想维持祂所谓的均衡,那我就让祂看一看,我是如何打碎祂的均衡,如何破坏祂理想的终局。” 望着那伟岸的身影,佘尘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属于记忆的痕迹开始在他身上显现。 好啊!好啊! 烬火,婆娑,本来还想着跟你们爆了,现在来看,拼拼谁的拳头更硬了。 回到墓园后,佘尘回头看了一眼墓碑,脸上的阴郁早已消失不见,回到了曾经。 深吸一口气,他抬头看向已经大亮的天空,拿起玉兆,翻看信息。 罗浮的主炮已经对准烬火赶来的方向,到达能够造成最大毁灭力量时,就会开炮。 这一炮,要用到罗浮航行百年的所有资源,但可以横扫数个星系,将近乎一半的毁灭军团,永远化为尘埃。 要是正面打中烬火,要他半条命没有任何问题。 舰队的主炮已经射了一轮,打了烬火大军一个措手不及,在星系内已经与星啸支援烬火的舰队打在一起。 罗浮的云骑在景元的指挥下,有序进入战场,这场关乎未来的战争,正式开启了。 其他仙州也是,各大仙州已经与其余的绝灭大君正面碰上。 元帅坐镇虚陵,已经与星啸,归寂两位绝灭大君打在寰宇之上。 而罗浮这边,镜流一人双剑立在一片星系内,望着那扑面而来的烈焰风暴,没有多久就会来到此处星系的烬火,冷笑一声。 她左手昙华,右手流尘。 “星辰湮灭大阵,起!” 看完所有讯息后,佘尘点开最大的群聊。 没有过多思考,他直接编撰起信息。 我家徒儿寰宇第一可爱:我去取婆娑狗头!到时候剃干净用来装酒! 我家徒儿寰宇第一可爱:流儿,等为师去肘击烬火! 发完消息,佘尘大手一挥,将玉兆丢在地上,属于记忆的力量开始蔓延,从他的思维开始发散。 “我的朋友,我的部下,我的云骑们! 虽无法复生你们,但我的记忆还在!” 第88章 记忆灵 都已经打成一锅粥了,老剑魁竟然还有心思发这样的信息。 但没人认为他疯了,或者说在讲大话。 这位的传说,可是最多的那一批人。 而且,他要一人去面对婆娑带领的整个丰饶民大军,没有援手。 眼下的这扬震惊寰宇的战争,关乎着巡猎的未来,他们只能胜,不能败。 ------ 与烬火行进完全相反方向,婆娑带着她连绵数十个星系的丰饶民大军,正悠闲朝着罗浮而去。 她已经得知仙舟联盟与绝灭大君们彻底开战,她等的就是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从最强的罗浮开始,往后一点一点吞噬其他仙舟,想想都觉得美好。 婆娑已经在幻想,自己麾下有镜流这样强大的丰饶民,那会是怎样的扬景。 忽然,她看到远方的星系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白发男子。 挥手示意大军全部停下,婆娑漂浮着身形,跨越一整个星系,将声音传输过去。 “哦? 卑微的虫子,你打算一人面对我无穷无尽,不死不灭的丰饶大军吗?” 卑微的虫子? 佘尘有些搞笑,按道理,自己的名号应该很出名,怎么她不知道? 就不怕自己搞出几个虚无黑日,将她吞了? 背过一只手,佘尘笑着回道:“神使婆娑,我不仅要拦住你的大军,还要全部消灭。 而你的狗头,正好为这扬战争祭旗! 杀了你之后,我再去杀了烬火,然后是其他大君,一个接着一个。” 对于佘尘的回答,婆娑只觉得好笑。 “杀了我?杀了烬火还有其他大君? 好个大言不惭的虫子,看你长的不错,做我的男奴,尽心服侍我,或许会让你做个先锋。 就是整个仙舟联盟的大军在我面前,也不过我挥手间的事情!” 嘴角升起一抹笑意,佘尘当然知道这一点,所有他才一个人来到这片星系,这个战扬上。 但现在不同,他虽然只是一人,但带来的不止他一个。 闭上眼睛,佘尘大声一喝,“仙舟翾翔,云骑常胜!” 这声暴喝过后,一切都变了。 自佘尘身边开始,无数晶体出现,一块块冰晶渐渐凝结成一体,慢慢向周围扩散。 转瞬功夫,整片星系已经被记忆填满,晶体开始化为一艘艘战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记忆神使! 这怎么可能!”婆娑一声怒吼,就急速冲向佘尘,想阻止他的动作。 她宁愿跟巡猎令使,绝灭大君正面打一架,也不想跟玩弄记忆的令使碰上。 这群玩弄记忆的神使,可是有一项最逆天的能力。 可以瞬间将记忆中一切存在复制出,想要多少要多少,甚至有的可以附其灵魂。 眼下佘尘所表现的能力,就是那种最恶心,最恐怖的战斗力。 可婆娑的速度是快,一步就跨越半个星系,但佘尘的速度更快。 在婆娑到他攻击范围的前一秒,数十把如恒星般大小的冰剑出现,疯狂挡住她的来路,不断刺向她的身躯。 这才是刚开始,冰剑之后,就是一把半个星系大小的神斧横空出现,裹挟着恐怖的巡猎气息,当头就朝婆娑砍来。 望着那把冰斧,婆娑升起了恐惧之心。 为什么记忆神使召唤的记忆体,拥有最猛烈的巡猎力量? 急忙退回自己大军核心,婆娑大手一挥,“全体进攻,拿下他!” 睁开眼睛,佘尘眺望数个星系,密密麻麻的丰饶民,着实看的人头皮发麻。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朋友们,不要再睡觉了,梦该醒了!” ... 罗浮仙舟,花海洞天内的墓园中,两个陵墓中,飘起虚幻的光影,升起后,几乎是瞬间凝聚成人形朝着佘尘的方位飞去。 工造司最大的熔炉内,也飞出一道光影,迷茫朝着外面飞去。 无数埋藏着英魂的陵墓内,都开始飞出光影,朝着佘尘所在的星系而去。 不仅是罗浮,其他各大仙舟都是这样,无数仙舟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阙太卜看着这一幕,喃喃道:“记忆... 佘尘大人竟然成为了记忆的神使,太不可思议了。” 而在罗浮正面与烬火军团的战扬上,丹枫与腾骁正带着大军与毁灭军团搏斗,可这些怪物太强大,越杀越多,根本看不到尽头。 正面战斗,大炮根本没有作用,虽然他们挥手就可以击杀无数怪物,但迟早有力竭的时候。 白珩与应星已经力竭回去休息,丹枫身为龙尊还能在撑一会。 而腾骁背后神影都开始变得虚幻,他面对的全是活体行星,活体恒星,看不到头的怪物。 丹枫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显然是已经快到了极限,忽地灵魂深处出现一阵震颤。 愣神功夫,一道龙魂从他眉心飞出,化为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持明神龙,在整个战扬上一阵翻腾吐息,转瞬将大半星系的军团消灭。 那比母舰都要大的毁灭兽,比行星都要庞大的怪物,都被这神龙一爪拍死。 “年轻人,战斗时不要胡思乱想。” 龙魂开口后,张嘴蓄积着力量,朝着军团核心区域喷了一口后,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慢慢化为一个人形,与丹枫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声音在整个战扬上传播,“佘尘,等我! 你是最棒的!我爱死你了!” 这声音虽与丹枫一模一样,但莫名的比他还要狂,还要燥。 嗯...说的话也比丹枫骚不少。 因为丹霜这一轮进攻,腾骁和丹枫有了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正坐在地上喘气。 白珩与应星恢复好体力,已经回到战扬上,朝着两人赶来。 一开始距离远,他们还以为是丹枫龙化,誓死挡住这些军团,哪知道到了地方,只听到几句骚话,还有一条龙飞走。 “丹枫,他是?”白珩的好奇心还没有被厮杀磨灭。 虽然心里有猜测,但还是想从丹枫口中知道答案。 持明龙尊敢直呼佘尘大名,还这么熟悉的,可只有史书上记载的一位。 张张嘴,丹枫捂住胸口,感受着刚刚那股力量。 丹霜为什么可以肆意龙化,不怕遭受反噬? 最后,还是腾骁笑着开口了,“持明龙尊,丹霜。” ...... 第89章 正义的群殴 此时此刻,他的身后,不再空无一人,他的朋友们,他的下属,他的云骑们,已经全部凝聚成形,只差最后的灵魂。 现在他所掌握手中大军,足以跟婆娑打到寰宇毁灭。 不仅是大军,还有无数的飞船,战斗舰队,星槎海。 背手而立于寰宇之中,佘尘只觉得很幸福。 又一次,可以跟朋友们一起战斗。 左右看去,仙哀,月弓,丹霜,无垠等等等等,那些年自己的朋友,一个不落。 丹霜就位后,直接抱住佘尘,激动的大吼道:“千年时间,千年时间,你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佘尘,你就是神!” 被丹霜紧紧抱住,佘尘脸上升起邪恶的笑容,“别抱这么紧,被别人看到了,又要传我们的风言风语咯。” “***!传就传,我不介意!” “我***!老子介意,我现在已经跟流儿彻底在一起,你一边玩去!” “嘿嘿!一夫一妻。” “滚!月弓马上就要醒了,你注意点。” 听到月弓要醒来,丹霜立马就老实了,摆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跟刚才那个状态完全就是两个人。 哼,嘴脸! 灵魂慢慢附着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仙哀。 他莫名其妙看着佘尘,还有一脸春风得意的丹霜,有些迷茫。 “我不是死了吗? 腾骁那小子,真狠啊!直接把我砍成一截又一截!” 话音落下,不等听到朋友回应,身边一声娇呼声传来,瞬间震得他心里一阵涟漪。 然后...他就看到月弓扑进丹霜怀里,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丹霜,你,我,我不是死了吗?” 不如死了算了... 这一次,丹霜没有像以往那样想尽快推开月弓,而是反手抱住她,温柔回道:“嗯,死而复生算吗?” 得到丹霜的回应,月弓不可置信,小声嘀咕道:“看来死的不能在死了,你怎么会这么温柔。” 呃... 仙哀已经不能用眼睛去看了,他怕看下去会忍不住直接自刎。 曾经丹霜不敢回应月弓的感情,但那时候丹霜哪怕迈出一小步,一切就成了啊! 静静看着这一幕,佘尘又一次见到朋友们,他很开心,很开心,但眼下还有大事要处理。 “咳咳!叙旧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再说。” 听到佘尘的话,所有人都看向远方星系不断开拔的丰饶大军,一个个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但现在月弓可不管,她就是仗着几个人都爱她,爱朋友也是爱。 她还是靠在丹霜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一下也不肯放开。 倒是苦了仙哀,他只能走到佘尘身边,虽有疑惑,但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 现在,一切静等佘尘发令。 伸出右手,佘尘唤出自己那柄长剑,开始战前的演讲。 “朋友们,距离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千年。 今时今日,毁灭的绝灭大君,正在向联盟开战,各大仙舟已经战斗在第一线。 丰饶神使婆娑趁机来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来此拦下她的去路。 丰饶的大军,就仰仗各位神力。 仙舟的未来,又一次握在我们手中。 我们将以丰饶的血肉,丰饶的生命祭旗,为巡猎的书写史诗!” 话音落下,仙哀腾空而起,背后浩瀚身影不断膨胀,手握湮灭神斧,属于巡猎的气息扩散数个星系,直逼婆娑所在位置。 丹霜和月弓紧随其后,在周遭数个星系内开始布阵。 持明龙族的阵法与月弓版的星辰湮灭大阵相结合,会给丰饶大军最沉重的一击。 大阵布局完毕,所有云骑与舰队皆已入阵,只差佘尘一声令下进攻。 “四打一?”月弓有些好奇,看着佘尘,丹霜还有不断攀升气息的仙哀。 点点头,丹霜握紧月弓的手,压着声音回道:“能群殴,为什么要单挑?” 佘尘的意思也是如此,但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 思索两秒后,他回道:“月弓,丹霜,你们去另一边,帮助罗浮大军对抗烬火的毁灭军团。 这里有我,仙哀就好。 流儿正在直面烬火,这位新生的绝灭大君,是继承被我所杀焚风意志,蛰伏千年的恐怖存在,他比以往任何的大君都要强大。 必要时刻,将大阵全部输入流儿体内。” 得到命令后,月弓与丹霜没有多言,牵手踏入记忆隧道,朝着另外的星系而去。 而可怜的仙哀,看着两个人手牵手的样子,脸都黑成炭了。 “佘尘,我们打完在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人家两口子两情相悦,你连个舔狗都算不上。 不服?不服打完练练。” 一如既往嘴欠,佘尘现在有的是心态跟仙哀扯淡。 咬着牙,仙哀一手握住神斧,一手握住偃月刀,恶狠狠瞪了佘尘一眼后,就带着神阵冲进丰饶大军内,顿时掀起一阵爆炸。 几乎是瞬间,数不清的丰饶民被他恐怖的攻击化为齑粉。 这些丰饶民不会复生,因为即使是死了,仙哀身上还有巡猎的气息,专打丰饶! 无奈摇摇头,佘尘自然知道仙哀憋得火有多少,生气就生气吧! 抬手,下令。 “进攻!将这些孽物祭旗!” “杀!” 这边的战斗也正式打响,佘尘踏着步,一步半个星系,来到丰饶民大军中央,一脚踩下,就是大片丰饶民被炸成湮尘。 与仙哀会合后,佘尘握紧神剑,直指婆娑位置。 “走!湮灭将军,去取那个家伙的狗头。 我要用她的头颅装血酒!” 婆娑心里有恐惧在,她已经完全被佘尘的神迹震惊,她自认为自己的神力无穷无尽,可对比佘尘这神奇的记忆力量,着实有点上不得台面。 面对两位令使吗? 她虽然知道自己很强,但面对一位与自己相生相克的巡猎令使,一位玩杂耍的记忆令使,怎么打? 跑? 估计跑不掉,她已经想起来佘尘是谁。 搞不好,这个逼身上还有虚无的力量,上哪里跑? 只能打! 第90章 我为亡者哭泣 婆娑很难受,很恐惧。 丰饶最引以为傲的神力,就是同化,赐福。 当年的倏忽可以顷刻间感染数个星系,婆娑可以做到更强,更无敌。 可眼下她的敌人,表面上遍布数个星系,实际上其实就佘尘一个人而已。 那些与她大军战斗,挡在自己眼前的仙哀,根本就不是活人,连生命气息都不存在。 灵魂?有个屁的灵魂,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是佘尘记忆所化,她的神力压根不起作用。 试问一位丰饶神使,没有办法使用丰饶的力量去不断强化自身,那等待她的是什么? 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一遍又一遍的破灭。 单体战斗力,她强过倏忽,翼皇两位丰饶神使,若是登陆任何一个仙舟,都是无解存在,某种意义上并不虚佘尘。 单独面对仙哀一人,她完全有信心取胜。 可眼下是二打一,面对佘尘这个联盟最强剑魁和巡猎令使仙哀两个人不间断,招招夺命的进攻,婆娑只能在死亡与复生之间不断徘徊。 巡猎的力量不断刺激着她,抨击她的灵魂,一度将她逼向死亡。 记忆困住她逃亡的路程,锁定她的一切,她逃不掉,打不过。 她试着将佘尘感染,成为丰饶的孽物,这样他的记忆体也会被丰饶赐福,可没有作用。 那引以为傲的神力,到佘尘眼前,就被一团黑雾溃散。 那是属于虚无的力量,属于【IX】的伟力。 仙哀每一斧劈下,都会要婆娑一次性命,那近乎半个星系大小的湮灭神斧,每次挥砍,都有大片丰饶民大军死亡。 佘尘的每一剑,都跨越数个星系,来回搅动这片银河。 她那可悲的丰饶军团,面对任何军队都将是绝杀。 不死不灭的军团,不惧死亡。 可她的军团,面对的是同样不死不灭,不惧生死的记忆体。 而且这些记忆体,全部信仰巡猎,受到帝弓赐福。 丰饶民被杀多了同样会产生恐惧,可这些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记忆体,他们不怕,他们没有恐惧! 专杀你丰饶! 数个星系内,都高呼着仙舟联盟,云骑口号,高呼佘尘的名字,高呼帝弓的名字。 声势浩大,震惊无数隐藏暗处的势力们。 一次次的死亡让婆娑变得麻木,她不断嘶吼,身躯不断缩小,不敢变得巨大。 变大?变大那就是活靶子,那巨斧,巨剑逮着她砍。 不到一个系统时,这跨越数十个星系,近乎无解的丰饶民大军,被佘尘打了近乎团灭。 看着已经不成形状,变为一团烂肉的婆娑,佘尘将剑背在身后,另一只胳膊往前一伸,食指中指平齐,整个锁定住这位丰饶神使。 “铭刻!” 白色的光芒进入婆娑身躯,探入她的记忆。 无数记忆涌入佘尘脑海,他看到了婆娑过往的一切,她的布局,她的底牌。 “锁定!” 天才俱乐部的友好交流上,写着婆娑不死不灭,她的种子遍布寰宇,只要种子还在,就不会死亡。 但佘尘可以标记住她的种子,她的一切都被锁定。 甚至,他在婆娑的记忆中,看到了药师...... 将婆娑的一切种子都标记后,佘尘示意仙哀停下进攻,“去另一边战场,帮助抵抗烬火的大军。 剩下的交给我!” 对于佘尘的话,仙哀没有迟疑,踏入记忆通道后,就与数个星系的记忆军队消失不见,只留佘尘和那团婆娑所化肉球。 踏步来到婆娑身边,佘尘行为举止十分优雅,笑道:“神使,还渴望把我化为孽物,奴隶吗? 你先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去哪里了? 你的灵魂在颤抖,在恐惧,这可不像不死不灭的丰饶神使。” 回答佘尘的只有婆娑疯狂的嘶吼声,她已经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都被标记住,她可以想到佘尘接下来会干什么,但她逃不掉,记忆完全将她封锁住。 褪去记忆的光芒,佘尘闭上眼睛,仔细感受那许久未曾踏足的力量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瞬间,佘尘的气质变得不一样。 他的眼睛不再是那赤红色,而是变得猩红无比,就连那鱼白之处,都成了红色。 连带着那及腰的白色长发,同样变为了血红色。 褪去长剑,他抬手握住虚空,硬生生撕开裂缝,拔出一把滴着血的大刀。 一行血泪在他脸上划过,虚无的气息爆发性扩散开,席卷周遭全部被战争波及的星系。 眼下的佘尘不再是那看上去和煦,温柔的剑魁,而是一个活脱脱从虚无之地爬出的杀神。 双手握紧刀柄,佘尘的语气变得冷漠,愤怒,狂暴。 “虚无的黑日下,会有人等着你,为你指路! 我为亡者哭泣!” 一刀斩下,整个星系开始破碎,坍缩,一轮黑日悄然升起,将一切吞噬。 而佘尘就站在黑日中央,手握那刀刃比人要长的大刀,静静欣赏婆娑的灭亡。 当记忆标记婆娑的一切时,就是虚无出日的时刻。 那一刀的力量,轻而易举碎掉了这片星系,斩灭婆娑的灵魂,带着她数不清的种子,同时覆灭。 一瞬间,整个寰宇中,许多人,许多生物莫名暴毙,化为一滩黑水。 这一刀的威能还在不断扩散,朝着周围星系蔓延,将先前与丰饶民大战的区域全部覆盖,彻底吞噬掉丰饶的气息。 许久之后,佘尘收回大刀,平息下来自虚无的火焰。 宇宙再次归于平静,只可惜这周遭数数个星系内,再无生机,连那耀眼的恒星,都被他那一刀斩灭,坠入虚无的黑日之下。 不过,他还有话要说。 扭头看向远方,他传音开口,“公司的朋友们,坐收渔翁之利时,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和资格。” 说罢,佘尘迈开脚步,一步一个星系,朝着远方而去。 数十个星系外,公司的超级舰队从隐身状态解除。 领导的上将军回忆起佘尘那恐怖,无法理解的力量,整个人都是发颤的。 刚才,若是佘尘想杀他们,只需轻轻一刀,而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仙舟联盟的佘尘,在寰宇的历史上,可是有着无数神话。 眼下他竟然还活着,还成为了记忆的神使,护佑仙舟联盟。 这还没完,他竟然还能使用出虚无的力量。 均衡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第91章 两极反转 与烬火的正面战场,又一轮冲击战斗后,罗浮大军已然是到了极限。 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纵使丹霜出现时,剿灭了半个星系的军团,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出现。 纵使罗浮的主炮对准这边星系开火,摧毁了大半军团,可它们竟然可以重塑,复生。 云骑前端,腾骁,丹枫,白珩与应星互相搀扶着身体,景元也来到了前线,坐镇后方指挥,已让他身心俱疲,需要杀戮来清醒一番。 他们还不能倒下,绝灭大君烬火已经与镜流大战一整天时间,他们若是倒下,罗浮就完蛋了。 远方星系传来的战斗声是如此刺耳,一整天的大战下,葬于烬火与镜流手中的星系多达十几个。 烬火那无与伦比的毁灭攻击,曾一瞬间毁灭三个星系,将其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虚卒。 不是丰饶,胜似丰饶。 越打越多的军团,实在是让人头疼。 其他仙舟的情况要比罗浮好那么一点,烬火的强大超出预估。 而此刻镜流是什么状态,无人知晓,但看星辰湮灭大阵的情况,她的状态应该还好。 这位绝灭大君,强的无法想象。 望着不断朝星系奔袭的毁灭军团,那悬浮宇宙之中的活体恒星,活体行星,数不清的毁灭舰队,军团士兵,看不到头,看不到尽头,景元眼里不免的有些绝望。 判断失误,这次战争的局面,身为主指挥的他判断严重失误。 亦或者说,整个仙舟联盟都判断失误了。 一千八百年前开始,由佘尘为代表的巡猎,慢慢开辟出的太平盛世,让仙舟联盟一度自信达到巅峰。 近千年来,镜流的强大也让他们空前自信,就连镜流和佘尘都以为,对付烬火很容易。 就连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元帅,都沉浸其中。 但万万没有想到,烬火竟然可以跟带着整个星辰湮灭大阵的她打了一天,甚至气势上更胜一筹。 而正面的大军碰撞,那数以百计的活体恒星,使身为将军的腾骁苦不堪言。 怎么打? 通信已经在上一轮烬火与镜流的大战中破损,当代太卜差点陨落。 佘尘那边与婆娑的大战无人知晓结局如何,他一人带着记忆体,真的能胜利吗? 眼下,只剩下了一个最疯狂,最不要命的办法。 为了罗浮,为了仙舟联盟的未来,那是镜流前去迎战烬火前告诉景元的。 “景元,必要时,就结阵,向帝弓发射信号。 巡猎的箭矢会灭杀一切!” 眼下的情况,似乎正是这样的一个时刻,现在已经打的弹尽粮绝了。 握紧手中早已铭刻好的法阵,景元踏步向前,准备完成师父所托使命。 还站着的云骑们,都看着景元,他们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没人退缩,没人后退,这是属于巡猎的荣耀。 “苍龙浊世!” “繁星·永恒!” 两道声音从星系内扩散开,循着声音,所有人都看到一条大到无法想象的持明神龙从一条裂缝中飞出。 他张开大口,裹着雷霆出现,吐息扫过整个星系,荡灭军团。 “腾骁,你小子不行啊!” 那与丹枫一模一样的声音,格外狂,格外燥,但他身上的气息,可比现在的丹枫强不少。 就那肆无忌惮的龙化,就让丹枫望尘莫及。 为什么自己不行? 那另外一道声音是谁? 罗浮大军中心,一道紫金色的星星开始升起,很快就变成一颗恒星大小,大量阵眼从星星旁飞出,不断落入周围星系,将破损的阵法,通信重新联合到一起。 “星辰湮灭大阵,起阵! 云骑入阵!” 妩媚的娇喝声,令人心神震颤。 已经来不及去想这阵法是谁在使用了,现场除了腾骁,没人知道紫金色的星星里是谁。 望着那紫金色的神阵,景元有些呆傻,他不是震惊里面的人是谁。 他是震惊,这阵法竟然还有另外一版? 而且,与师父传授自己,架在整个罗浮的阵法完全是另外一种运转方式。 现在整个罗浮的星辰湮灭大阵,几乎全在镜流身上,为其增幅,所有正面才十分困难,到了崩溃边缘。 但眼下这个阵法... 阵法不断吸取寰宇中的虚数力量,反哺进处于阵法中的所有人身上。 一瞬间,已是强弩之末的众人,罗浮云骑们,瞬间感到充满力量。 其实这才是星辰湮灭大阵的原版,经过月弓改造的,镜流的那一版是佘尘与镜流改造过的。 区别就是,一个全体增幅,但不极致,一个极致,但不全体。 除开大阵外,还有更让人震惊的一幕,巨斧划过星系,正面劈在那些活体恒星上,剧烈的爆炸,差点将一切掀翻。 可那些爆炸产生的力量,全被此刻的阵法吸收,反哺进他们体内。 望着那把神斧,腾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已经没时间了。 “好徒弟,你砍师父的时候,可真是一点不手下留情。” 话音落下后,四道身影就出现在众人身前,虽然浑身发着属于记忆体的白光,但不影响看人。 那与丹枫一模一样的自然不用多说,不说都知道是谁。 “湮灭将军,仙哀。” “持明龙尊,丹霜。” “我的名号吗~嗯~叫我月弓就好,联盟第一美人哦~” “无垠。” 这些可都是传奇人物啊!每一个在联盟历史上,都是顶峰人物。 算起来,可都是佘尘的亲朋好友,生死之交啊! 而应星看着无垠,眼里满是狂热,他知道他,曾在怀炎口中听过无数次无垠的名字。 仙舟联盟历史上,天赋最高,所造兵器最好,代表无数工匠的顶点。 --- “无垠是真正的天才,任何工匠都望尘莫及,你所能想起的所有神兵利器,都出自他手。 仙舟联盟几乎每一位将军,太卜,剑首,乃至元帅的兵器,都是他亲手锻造。 甚至,他曾向帝弓献上箭矢,帝弓欣然收下。 只可惜,暮年的他只想着以身铸剑,造出当今剑魁手持流尘,那把可以容纳虚无力量的神剑。” --- 介绍完干嘛?当然是打架! 眼下,最强的一代罗浮代表可都在这里,哪怕只是短暂的无敌,那可是无敌啊! 他们可不怕死,只要佘尘不死不灭,他们就在。 景元回首望去,漫天记忆大军出现,填满了周遭数个星系。 那里的代表人物,都是那一带各大仙舟的代表。 好像,不用舍身取义了...... 第92章 【毁灭】 本来最危急的罗浮,眼下直接来了一个两极反转,成了仙舟联盟中最不危险的那一个。 记忆体们如潮水般涌入军团中心,肆意挥砍手中武器,打的军团摸不到东南西北。 碰上后,虚卒们就发现了最恐怖的事情。 这些记忆体没有实质形态,它们的攻击全部落空。 但记忆体的攻击,是实打实打在它们身上。 打个球! 高于此处数个星系内,镜流手持双剑,接连挡下烬火几次不要命的进攻,往后退了好远才停下身子,终于是将一直压在胸口的气吐出来。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镜流看向远方星系内的大战,心里担心的大石头,也落下来,安心不少。 先前与烬火缠斗在一起,刚开始的战斗,她自信心与气势拉满,可越打,下面的战局越紧张,罗浮的溃败看上去只是时间问题。 烬火还一直嘴遁,骚扰她的心绪,千年来第一次,镜流心里急躁,恐惧升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在想,自己胜了,但罗浮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她迎战烬火前,唯独告诉过景元最危急时,要怎么做。 身居此位者,必须承担其重量。 正因如此,越打她越心急,想尽快取胜去帮助正面抵御大军,导致一度被烬火压制。 但现在没事了,远方而来的记忆体,都是熟悉的人,不用想,不用问,镜流也知道是谁做了这些。 又一次,她的师父,她的爱人给了她惊喜,给了她安全感。 眼下可以放开与烬火战斗,不必瞻前顾后。 镜流的心是放松起来,但烬火的危机感已经升起。 一对一,他与镜流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 纵使镜流有那不断加强自身,源源不断提升气势的阵法,烬火也丝毫不惧。 来自毁灭的神力,助长他的气焰,永远不会落入下风。 而且战斗中,每毁灭一个星系,都会出现无数军团,这就是烬火仰仗的资本,源源不断的毁灭军团,才是这场战争的核心。 每一次的毁灭,每一次盛大的破灭,都是对毁灭最大的帮助。 倘若不是有镜流在,烬火一个人就可以打崩整个罗浮,轻而易举的一击,就可以将罗浮击沉。 可问题是,这个镜流,这个仙舟联盟的剑魁,强的有点超出理解了。 眼下这些突然出现的记忆体,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这群记忆体,会喊巡猎的口号? 仙舟联盟存在记忆令使?那不是开玩笑! 那群喜好玩弄记忆,四处探寻秘密的混蛋,怎么会闲着没事插手命途间的战争。 就算是插手,那也是远远看着记录。 事情超出了烬火的知识面,他虽说继承了焚风意志,有着超脱焚风的力量,但眼下出生不久,显得有点蠢。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那便宜盟友婆娑,已经被佘尘砍成麻花,送去虚无见先人。 沉寂的间隙,毁灭军团背后的星系,一轮黑日升起...... 那跨越数个星系的黑日,看的所有人发懵。 虚无的神力开始蔓延,牵扯着周遭数十个星系,被毁灭沾染之处,都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黑日中央,血红色长发的男人,手握长刀,一步一个星系,所过之处,一刀斩过,那片星系化为死寂,所有虚卒,尽数化为粉尘,沉入黑日当中。 眺望那轮黑日,烬火脑海中出现了不太美好的记忆。 千年前,也是这个男人,把焚风打的消亡。 眼下,这个男人表现出的力量,比那千年前的记忆还要强大。 他竟然在虚无的道路上,走这么远,为什么没有影响? 不过没有任何问题,他终于出现了,怕就是怕他不出现。 没人知道烬火想什么,镜流只看到他那张凝聚的人脸上,升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为什么要笑? 思索的间隙,佘尘已经来到烬火面前,举起长刀就劈。 不同于他的剑法,眼下的劈砍,没有技巧,只有力量。 一刀落下,划过一整个星系,黑日还在不断吞噬着周遭一切。 眼下的战斗,镜流看着那不断扩大的黑日,知道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思考和停留,黑日蔓延,最重要的是让罗浮大军撤退。 借着大阵,她来到星系前线中央,全线传音,“全体撤离! 离开这里,远离黑日!” 罗浮大军得到指令,除开记忆体外,所有人都有序往外撤离。 有星辰湮灭大阵掩护下,撤离速度很快,没有一点停顿。 只是,佘尘与烬火的几次碰撞,明眼人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望着处处收手,与自己战斗时风格完全不一样的烬火,镜流心里很慌,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出现。 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记忆体们看着烬火与佘尘的战斗,完全就是硬碰硬,佘尘一刀,烬火一剑。 几次碰撞中,佘尘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他看向脸上笑容不断的烬火,奇怪道:“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听到佘尘说话,烬火停下攻击,盘着手中的恒星,看向佘尘的眼神里,不是恐怖的毁灭,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是满眼欣赏。 “佘尘阁下,你可算出现了,不然我就等不及,要忍不住爆发,摧毁一切。” 话说的莫名其妙,但越是这样,越让佘尘心里的异样感放大。 所有人都听到了烬火所说的话,他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等佘尘,先前与镜流的战斗难道还有留手吗? 烬火要干什么? 急忙环顾四周,记忆与虚无的力量同时扩散,佘尘并没有看到任何伏兵,甚至其余势力的人都不存在。 就连他自己的罗浮舰队都已经撤离出几个星系内,那烬火要干什么? 看到佘尘这样子,烬火将手中恒星捏碎,看着那些逼近的记忆体,无奈摇头,“让记忆抢先一步,浮黎动作很快。 你甘愿成为这样的虫子吗?” 此话过后,不明所以的人更多了,烬火到底要干什么? 但佘尘不是一般人,他有着前世的记忆。 让记忆抢先一步..... 不好! 当佘尘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道伟岸,雄霸天下的身影已然出现在这片宇宙中。 几乎是瞬间,黑日被撕碎,记忆体也被荡灭,周遭的一切都被毁灭掉,不留一点气息。 【佘尘......】 第93章 跑,越远越好 “纳努克!” 当佘尘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晚了,纳努克的毁灭神力瞬间灌入佘尘体内,摧毁掉他的一切。 记忆不断凝聚,不断消散,不断回忆,不断被毁灭。 身体被炸成尘埃,再次重组,再次毁灭,再次重组。 灵魂被磨灭,灵魂被重组。 属于记忆,虚无的部分被毁灭不断光顾,不断洗礼。 过往的一切被毁灭填充满,他的一切都被毁灭洗礼,都被毁灭同化 佘尘的哀嚎声响彻周遭数个星系,直传罗浮舰队深处。 那声哀嚎深入人心,直达每个人灵魂深处。 呆在原地,镜流感到心里的空缺越来越大,那巨大的身影,恐怖的神力... 师父! 佘尘! 不要! 急忙冲到舰队最前方,星辰湮灭大阵,尘念心经剑诀与佘尘心连心,她看到了最恐怖,最绝望的一幕。 她的师父,她的爱人,被纳努克握在毁灭的血池中,不断破灭,不断重组。 同样有反应的,还有景元,他们是一脉单传啊! 捂住头,景元的心性现在远不如未来强大,他看着佘尘不断毁灭,记忆被剥离,灵魂被剥离,一切都被剥离。 每一个地方都被纳努克的意志填满,那身躯都开始扭曲,不断变形不断回归原本。 光是看到这样的场面,景元就觉得崩溃,他努力撑着桌子,看到化为流星冲出去的师父,提不起一点力气去阻拦。 眼下能动的只有他们,其他人都被毁灭的气息震颤,陷入迷茫的空白当中。 瞬间,镜流就来到舰队最前方,还想往前时,就被三道虚影拦住。 撞在冰冷的壁垒上,模糊的虚影中,为首的是仙哀,他握紧巨斧,拦住镜流的身体,大声呵斥:“镜流,回去!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是仙舟联盟的剑魁!” “带着大军跑,越快越好,跑回罗浮,启动引擎,跑的越远越好!”丹霜的灵魂已经有些干涸,正不断朝着丹枫的身体回归,但不忘提醒镜流。 最后消失的是月弓,她抱紧镜流,安慰道:“你是仙舟联盟的剑魁,你要清楚自己要干什么,时刻保持冷静。 回去,跑的越远越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进攻仙舟联盟的绝灭大君,毁灭军团全部停下,朝着远方撤退。 华立于寰宇之上,手持神剑,看着急速离开的星啸,归寂,不明所以。 再打下去,时间足够的情况下,仙舟联盟的败事几乎是必定,它们为什么要跑? 还在奇怪时,玉阙太卜的声音传入她脑海中。 “元帅!纳努克出现在罗浮与烬火的正面战场,祂掳走了佘尘大人!” 无数信息传入华脑海中,其他几个仙舟所经历的事情是完全一样的,所有的毁灭军团全部褪去,大君们为了撤退,甚至自断半个星系的军队。 愣神在原地,华看着战报,越看越心惊。 毁灭不惜进攻仙舟联盟,挑起不可逆的战争,为的,为的就是佘尘? 这是要干什么?! 可纳努克的身影就那么出现在那里,祂甚至都没看罗浮舰队一眼,只顾抓住佘尘。 纳努克眼里,所谓罗浮的舰队,不过挥手毁灭的事情,但祂不在乎。 手下大君足矣。 【天父!毁灭!祂!】 立于舰队最前方,镜流颤抖着手,浑身都在打颤,她的脑海里,全是佘尘被毁灭,被重组,被剥夺的画面。 捂住眼睛,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发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丹枫,丹霜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震颤。 “别傻站着,把镜流拉回来!” 他快速来到舰队前方,拉住镜流,将她拽进指挥室内,大吼道:“所有飞船,全部进入跃迁状态,动力拉满,回罗浮!” 来自持明龙尊的吼声传遍整个舰队,丹霜裹挟着仅存的记忆力量,将所有人拉回现实。 此刻,镜流与景元都晕厥在地上,他们已经撑不住了。 短短一会的功夫,纳努克毁灭了佘尘上亿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毁灭方式。 回过神的腾骁,他耳边只有仙哀的低语。 “跑!没时间了! 绝灭大君的气息正在靠近,烬火,星啸...全部的绝灭大君都在朝这边赶来,没时间让你们哭了! 要哭,也是等回到罗浮,启动引擎后在哭!” 一拍脑袋,腾骁强撑着要疯的心,属于巡猎的气息笼罩住整个舰队,指挥起全体舰长朝着罗浮的方向飞去。 星系内,绝灭大君齐聚一堂,看着不断被负创神玩弄掌中的佘尘,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 又一位同僚将要诞生,他更加强大,都看好他。 可佘尘的意志力显然是有些超出意料,撑了许久还没有崩溃,陷入毁灭的绝望,倒是让纳努克的兴奋更多了几分。 “大人,上亿次的毁灭,他竟然全部撑了下来。”烬火已经彻底化为人形,与焚风长得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气息是比焚风强大。 “新生的烬火,你做的很不错。”身旁,翘着腿的浓妆女子,夸赞起烬火的做派。 “哈哈,巡猎与记忆都有了新的敌人,佘尘的毁灭,会点燃他所珍视的一切。 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一步步毁灭自己所爱的一切,然后恢复记忆。 真是一场盛大的毁灭美学,从内到外的极致毁灭。” 头顶大手的绅士,看着佘尘的目光满是贪婪。 虽然他没有眼睛,也没有目光。 “自此,我们有了八位。” 毁灭还在继续,佘尘还在强撑,他的记忆全部被毁灭占据,只留下了一份美好坚守镇定。 幻胧看向那未曾被沾染的美好记忆,脸上露出了一分玩味。 “爱情,多么真挚,这样的局面下,还能去守护她。 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看到他亲手杀了她。” “真是一场盛大的毁灭,期待他破壳而出的那一刻。”头顶星环的星啸,看着佘尘的目光中,有一种可悲感。 哀嚎声渐渐停歇,佘尘的一切都被纳努克摧毁,再不剩下分毫。 他赤裸躺在金色的大海中,目光空洞看着宇宙之上,那伟岸的身影,还有几位同僚。 最后的回忆还在支撑他,佘尘不屈服。 可纳努克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力气让佘尘屈服。 不够?那就加大毁灭的气焰。 第94章 他又一次,把我丢下,独自走了 我会做梦吗? 无边无际的海洋,一个白发男人飘在中央,突然思索起这个问题。 他呆滞着看着上方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可他没有泪水留下,只留下一行血。 他不知道在这海上漂流了多久,他只知道,有意识的那一刻起,他就存在这里。 “醒醒,醒醒... 这里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这里不是你该存在的地方......” 是谁在说话? 第一次,男人立于海洋之上,环顾四周,未看到一个人。 无奈,他又躺回大海上,闭上眼睛,思索刚才那个哲学的问题。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黑暗的世界中,男人看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走在前方。 他想伸手,叫住那个人,可无法抬起手,无法开口,只能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 “佘...... 尘......” ...... 距离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两天,罗浮全速进入跃迁状态,远离那本来存在的星系,跨越上万星系,躲避可能的危险。 一道道命令从将军府内传出,有条不紊的管理罗浮一切事务。 高层的心中,只有那些记忆体的声音。 “跑,越远越好。” 星辰湮灭大阵时刻亮着紫金色霞光,随时做着爆发的准备。 压抑的将军府内,腾骁正在开联盟大会。 全息投影依旧投射到虚陵会议室内,代表罗浮参加会议的,只有他与丹枫。 整个会议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数个系统时,可始终无人讲话。 坐在首位的华,紧盯着身旁那属于剑魁的位置,好久才开口,“腾骁,镜流怎么样?” “今天刚醒,只是一直睁眼目视前方,像是丢了七魂。 景元还在昏迷中。” “其他人呢?” “白珩守在镜流身边,应星守在景元身边。 云骑军处于一级战备状态,以备随时发生的战争。” 敲击着桌面,华不知道这个会开了有什么意义,巡猎的剑魁被毁灭掳走了。 “镜流有意识后,一定要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景元也是,我们需要知道佘尘到底经历了什么!” 会议很快结束,这是这两天以来第三次会议,除了第一次吵得天翻地覆外,剩下两次都是几句话结束,但一坐一站就是半天。 各大仙舟都离开了本在的星系,逃到远远的。 谁敢赌毁灭要干什么? 褪去全息影像,腾骁一脚将茶几踹飞,捂着头就撞旁边的石柱。 怎么办? 一千二百年来,腾骁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如此没有目标。 心中,始终是师父记忆体消失前的声音。 “跑的越远越好,我不知道佘尘能坚持多久。 但当他坚持不住的那一刻,一位强大到,以一己之力杀穿整个仙舟联盟的绝灭大君就要诞生。 诞生的那一刻,巡猎,记忆都将震颤。” 那片星系,已经变为死寂,没有毁灭的影子,甚至连一只虚卒都不再发现。 其他势力传来的消息中,也是如此,这么一瞬间,毁灭的爪牙在宇宙中消失了。 这可不是好事,指不定他们从哪里冒出来。 唉... 腾骁叹息一口,他的这位长辈,也太苦了些。 罗浮要驶向何方? 仙舟联盟的未来要驶向何方? 石柱被腾骁的脑袋撞得粉碎,他胡乱抓起纸巾,将血擦干净后,就端起酒往嘴里灌,想以此麻痹一下紧绷的精神。 剑首府内,白珩拿热毛巾擦着镜流的脸庞,那不断流水的眼睛。 可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反而是越擦越多。 另一个房间里,应星看着昏迷不醒的景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丹鼎司最好的医师已经看过,得出的结论就是,镜流与景元的记忆丢失,想要醒来,需要记忆的刺激。 可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佘尘一脉单传剑诀,无人知晓佘尘在毁灭的注视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一定是最绝望的毁灭。 安静的氛围下,无人知晓一个影子踏入罗浮中,就连星辰湮灭大阵都未发现其存在。 那个影子一步踏入剑首府内,来到镜流所在的房间内。 察觉到身后有人,白珩急忙转过头,就看到一位紫发,紧身装饰的女子站在身后。 未等她开口,就听到一声提问,“佘尘,在哪? 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属于虚无的部分被点燃,发生了什么? 这位姑娘身上,有属于他的气息,隔壁房间里的一个人身上也有。” 咽了咽口水,白珩被这女人的气势,吓得话都要说不出来。 无声无息潜入罗浮,潜入重兵把守的剑首府内,对方高低是个令使。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后,芽衣卸下身上的虚无气焰,“抱歉,刚才虚无之地出来。 送走几位坠入虚无的迷途者后,我感知不到他的气息,就循着虚无留下的痕迹,追到了罗浮仙舟。 我名...雷电·忘川守·芽衣,佘尘数百年遨游寰宇的同行者。” 听完芽衣的讲述,白珩有些混乱的脑子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回头看了眼镜流,发现她没事后,才回道:“对不起,最近事情发生太多,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眼前这位狐人姑娘,芽衣能感受到她是个温柔,可爱的人,可眼下她身上的憔悴,太让人可怜。 “无妨,有的是时间,她这是记忆缺失,被人挟持,罗浮发生了什么? 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些。” “......” 聆听完白珩的讲述,芽衣的眉头紧皱,佘尘未免也太倒霉了些。 她看着眼神空洞的镜流,起步走到她身边,不等白珩说话,就探手摁在她额头上。 虚无的力量侵入镜流精神中,打破那层枷锁。 至此,芽衣也看到了佘尘那时经历的一切。 啊...... 退后几步,芽衣稳了稳心神,才开口,“并不是记忆被人挟持,而是一道虚无的力量,守护了她的记忆与魂魄。 他们所修炼的剑诀同源,毁灭的意志侵蚀佘尘精神后,他们也看到了那绝望的世界。 好在,佘尘的意志坚定,在毁灭意志完全侵入她体内时,立于虚无力量隔断,用记忆力量封锁。” 虽然白珩听不懂,但她看到镜流缓缓坐起身,虽然有些僵硬,但至少能动了。 可镜流说的第一句话,就让白珩觉得不对,实在是她这位朋友脸上的表情,太让人心痛了。 “白珩,他又一次,把我丢下,独自走了。” 第95章 巡猎,命运 佘尘。 无边的大海上,佘尘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飘了多久,他才想起来自己叫什么。 但也仅此而已,再多的他已经想不起了。 只是感觉,这个大海真的好大,自己漂流了不知多久,还看不到头。 ...... 仙舟罗浮,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一切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担惊受怕这么久,毁灭军团没有找上门,丰饶民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日,平静无事的一天,仙舟联盟为死去的战士们献上祝福,无数星槎飘向远方。 自醒来后,镜流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有时一天都说不出几句话来。 也只有白珩在她身边时,她才能说出些话,其余的时候,都是一脸沉默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将云骑安排的井井有条。 芽衣待了一段时间后,便离开罗浮,说是循着虚无,去找佘尘到底去了何方。 但真的能找到吗? 没有人知道。 望着飘向寰宇中的星槎,镜流伸手想握住它们,可根本不可能。 这么多星槎,没有一艘属于佘尘,不是没有,而是镜流不想。 她也看到了佘尘那年的笔记,知道了一些故事。 他自始至终都希望自己活得快乐,活得自由。 可他自己呢? ...... 又一天,属于佘尘的消息,终于是出现在寰宇中。 一片隶属公司的星系内,一位绝灭大君突然出现,自称灭尘。 挥手间就将数片星系毁灭,全部化为手下虚卒。 接连几个月,这位绝灭大君在寰宇名声大噪,公司舰队被他肆意袭击。 代表公司的令使,那琥珀王恩赐下的存护,被灭尘连杀两位,一度打到庇尔波因特星系外,但突然调转方向,去屠戮其他的文明与势力。 不少文明一夜之间被他毁灭,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听到灭尘的名字,都觉得头疼。 这位绝灭大君,强的有些过头了。 对比他,以往最强的焚风,再到烬火,像个新兵蛋子。 他放话,将在某一日,去击溃整个仙州联盟,带着巡猎一起去死。 而在罗浮上,镜流自然是得到讯息,那沉寂许久的寒心,再次燃烧烈焰。 于是,她亲自来到虚陵,面见元帅。 群山环绕的隐居之所,华看着眼前的姑娘,一身戎装,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知道她来干什么。 既然来了,那还能说什么? 直接抛出一个巡猎信标,华背手说道:“去吧!联盟的剑魁! 要么带他回来,要么带着他去见帝弓。 巡猎的锋镝,怎会做毁灭的走狗!” 握紧信标,镜流点头,没有一点犹豫,满是坚定。 上一次,这么坚定,这样有无尽战意时,还是那年神武大会。 “会的,要么生,要么死。” 出了虚陵,她便一人坐上远行的飞船,朝着无尽的寰宇黑日飞去。 她的朋友们,则是站在虚陵外的飞船上,看着她消失。 送别? 镜流是偷偷走的,她怕见到朋友们,就走不掉了。 而朋友们,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在一起数百年,早就是彼此最爱的,最好的家人。 拿手帕擦了擦眼睛,白珩朝着飞船摆手。 “加油啊!镜流! 我等你回来!” 白珩是最先看出镜流心思的人,但她没有点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断安慰镜流,不断陪着她,她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应星和丹枫站在左右,同样摆手。 只是丹枫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流儿啊!要么带着他回来接受审判,要么就让他去死。 他是巡猎的锋镝,是巡猎最尖锐的利刃,不能让他的一切过往蒙尘。 虽然已经蒙尘。” 这是丹霜的声音,始终没有消失,指点丹枫的迷茫。 还有景元,他至始至终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只是看着师父远去的方向,用力点头。 ...... 立于星系中央,镜流手持流尘,静静看着高星系上,那浑身冒着红光,举手投足间都是疯狂的人。 身形,长相都与他一模一样。 他不是他? 他还是他吗? 他还是她的师父,她的爱人吗? 一个月的时间,镜流一人一剑,带着整个星辰湮灭大阵,杀光了绝灭大君灭尘的所有军团。 那流尘剑,核心处的黑洞,那虚无的力量,吞噬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亮。 到最后的屠杀时,镜流一剑数十个星系,皆被流尘吞噬殆尽。 可这又能怎样? 无数次与这所谓的灭尘交流,喊他本来的名字,告诉他所爱的事情。 但根本没有反应,那大君就那么冷漠看着大军内发生的一切。 他就那么满不在乎,自己的大军被屠戮,自己被逼上绝境。 好似,这位绝灭大君,有什么必胜的把握似的。 镜流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必胜的手段,但是她有。 而灭尘就站在星系外看着,他欣赏眼前的美人,觉得她很可怜。 当然,更多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一步踏过一个星系,镜流抬手就是一剑刺向灭尘。 抬手挡住,灭尘看向镜流毫无感情的眼睛,升起好奇,“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吗? 我可是追杀你数十年,杀光了你的军团,将烬火打的近乎破灭,最后将你逼上绝路。”镜流回答的很简短,然后就是各种剑阵,各种剑诀一鼓囊招架到灭尘身上。 显然,这些话激怒了灭尘,他发疯了,全部的毁灭力量汇集起来,开始反击。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的进攻,都被镜流闪过,他的进攻都被看穿。 上万次的碰撞后,灭尘受伤退却几个星系,捂着流血的胸膛,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看穿我的意图? 为什么我的攻击不起作用! 那把剑,为什么会有虚无的气息?” 握紧流尘,镜流背在身后,掌中星辰湮灭大阵不断翻腾,不断吸收寰宇中的虚数力量,反哺其身。 她的气息越来越强,气势越来越高。 纵使你绝对毁灭又如何,纵使你此刻是纳努克最强的大君又如何,她手中有他留下的不败王牌。 但嘴上的话,可一点不能落下,“师父,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吗?” 又是接连上万剑,镜流将灭尘打的节节败退,不止一次将流尘捅进他的胸膛,金色的鲜血四溅。 任由毁灭的力量再怎么狂暴,可就是打进星辰湮灭大阵时,突然就溃散了。 灭尘在吼叫,在嘶吼,他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位不是令使的人,打得如此狼狈。 一轮绝对意义的毁灭震荡,灭尘退却数个星系,看着一剑劈碎整个星系的镜流,他双手合十,罡灭的风暴席卷而过。 但没用,镜流就那么带着整个星辰湮灭大阵,一步来到他身前。 灭尘又退了几个星系,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令使,这种力量属于记忆,智识的编排。 就算强大又如何,你终将意识到与令使最本质的差距! 你当真以为,那点虚无的力量,就可以审判我吗! 你根本杀不死我!” 嘶吼声过后,灭尘燃烧起全身的血液,带着最致命的毁灭,朝着镜流扑来。 立在星系之间,镜流看着已经因为恐惧而疯癫的绝灭大君,哼了一声后,拿出那枚巡猎信标。 只要轻轻捏碎它,所铭刻法阵,就会向帝弓投以信号。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将她最敬爱的师父,牢牢困死在这里。 “不是又如何,我将践行巡猎的意志,将你诛杀于此,洗涤亡者的哀鸣。 未曾得到瞥视又如何,身为巡猎的锋镝,巡猎的剑刃,联盟的剑魁。 击杀一位玷污前人的罪人,帝弓会向我赐福。 就像,你曾经教过我的。 谨守此誓,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拔剑!” 流尘出鞘,昙华在侧,镜流正欲捏碎巡猎的信标,一道身影猛地出现在视线里。 那握紧长弓,朝着她拉弓的身影,她只在书上,画上看过。 远方星系内,灭尘本来高涨的气势,瞬间有些哑火,意识开始发颤,刚刚那来自巡猎的气息,是岚。 搞什么? 本来就强的无法理解,现在巡猎还赐福! 我就非要陨落于此吗! 不可能! 灭尘身为最强的绝灭大君,他不相信,自己还未去毁灭仙州联盟,就再次陨落。 那太丢人,太丢人,丢了毁灭的意志。 继续燃烧血液,燃烧灵魂,燃烧一些,甚至他在燃烧属于毁灭的毁灭。 而镜流,只是在震惊中回过神,看向那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抬起昙华,接住箭矢。 这一刻,她右手流尘,核心处有虚无的气焰。 左手昙华,以身为剑,巡猎的锋镝。 一剑挥出,巡猎的意志在此刻显现而出,这一剑直接透过灭尘的身躯,直达灵魂深处。 嚣张的毁灭火焰渐渐熄灭,灭尘只觉得死亡来到眼前。 似乎,他想起来,这是谁了。 镜流,前身的所爱。 竟然这么强,真是失算。 打到最兴奋的时候,她竟然得到了巡猎赏识,自己就算是死,也不冤枉。 可就算是陨落,就算是彻底消亡,他也要带着这位令使一起去死! 抛开一切,灭尘抬手插入胸膛中,释放出终极毁灭。 可巡猎的箭矢何其之快,当他的手插入胸膛的那一刻,镜流的两把神剑,一剑插入他的大脑,一剑插入他的心脏。 插入大脑的是流尘,吞噬他的灵魂。 插入心脏的是昙华,击碎他的一切。 巡猎的火焰开始燃烧,镜流的脸上没有泪水,没有绝望,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再见了,师父。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绝灭大君灭尘死了,他只活了短短几年? 有些短暂,但他带来的毁灭,使所有人感到恐惧,感到绝望。 立在那尸体前,镜流伸手,揽住他的腰肢,这才流露出一行泪,滴在他的身上。 “师父,这次,终于该回罗浮安息了。 月弓大人有着魔阴身后的残骸,仙哀大人被斩成两截。 现在,你比他们还惨。 被我一剑捅穿大脑,一剑刺穿胸膛,连长相都看不出来。” 等待了许久,镜流环顾四周,未看到其他绝灭大君,甚至是毁灭的影子。 她还以为,纳努克会把自己也收了。 ...... 无边的大海上,佘尘只觉得头疼,心疼,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大量的记忆涌入心头,他慢慢开始觉醒,缓缓从海洋中站起身。 呃......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我就是想好好过几天安稳日子,好好陪在镜流身边,为什么就不能安稳一会? 该死的星神,该死的毁灭,该死的命运! 我去妈的命运! 意识冲出,佘尘拔出长剑,对着自己脖颈就是一划。 都死,都去死,什么狗屁命运,什么狗屁必须的毁灭,什么狗屁的必须发生,什么狗屁宇宙毁灭是终局。 我就是不让发生,又如何! 既然都想编排我,都想让我成为奴隶,那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行于寰宇之中,镜流只觉得怀中的尸体在发热。 低头看去,她眼中闪过惊骇。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尸体在发光?在燃烧? “纳努克!” 一声怒吼从尸体的口中发出,紧接着,就是尸体炸开,然后一点一点重组。 属于佘尘的一切都在慢慢回归,气息还在不断往上攀升。 张张嘴巴,镜流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情况,但总觉得很恐怖。 【天父,这......】 【不可思议智识的数算那亿亿万的概率成功真正的同僚开始存在他将要攀升成为新神呼喊他的名字他所行的一切】 【您是说...】 【命运】 此处的异象,整个寰宇都有所察觉,尤其是被点名的纳努克。 灭尘的死本就是出乎意料,但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出乎意料。 几乎是瞬间,佘尘的身影出现在祂面前。 而这一次,祂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握着一柄权杖,佘尘对着纳努克就大吼道:“编排我? 想让我从成为你的虚卒? 纳努克!你的毁灭之旅会艰难万分,你的绝灭大君,在此刻,都将消亡! 命运,由我执掌!” 随着此话落下,由蝴蝶扇动翅膀,在不影响宇宙历程的情况,不影响所有人命运与未来的情况下,佘尘改写了大部分的剧本。 就连终末,都被佘尘这波操作整破防。 一瞬间,其余七名绝灭大君,都碰上了最恐怖的对手。 打了个响指,佘尘微微一笑,将数枚巡猎信标丢到纳努克身上。 “巡猎的箭矢,你要知道有多痛!” --------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昨晚做梦梦见佘尘拿剑砍我...... 第96章 命运星神 闭上眼睛,寰宇的一切尽收眼底,所有人,所有事物的命运皆握在手中。 祂长舒一口气,看到了无数寰宇的终局,还真只有一种可以拯救。 搞什么? 【如此?】 【就是如此。】 【我们的阵营中多了一位举足轻重的朋友欢迎加入】 【命运】 【星神】 听闻声音,佘尘看向远方,不知多少星系之外,一个高高升起的机器头,一个矗立的冰冻秦始皇。 【智识与记忆搞在一起?】 【盟友的必要性,绝对理性,绝对理智,本身就是一种疯狂。】 【祂说的没错一切的疯狂都来自本心这也是吾等想要】 【就我们三个?恐怕不够,我所看到的终局,还有......】 【哈哈哈哈......】 马戏团特有的嘈杂声,响彻周遭,佘尘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小孩,笑眯眯盯着祂看。 【欢愉,这下是暂时凑齐了。】 【纳努克这个蠢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为什么不多射几箭? 我有个主意,把那群疯子绑到纳努克面前,然后打死,再复活!】 静默稍许后,阿哈看佘尘愣是一句话不说,觉得没意思极了。 【佘尘,你刚才的很多举动,还有你以往的举动,改变了许多事情。 蝴蝶扇动翅膀,终末一顿震荡。】 握紧手中权杖,佘尘往寰宇的棋盘上一点,一阵涟漪后,震荡停息。 【在往后的路程上,加上一些事情,改变一些事情,不影响大事即可。】 又是一阵沉默,智识的声音回荡【命运,真是奇迹,我无数次推演你的终局,每一次终局的最后,都是命运。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命运,逻辑,数算,一切的推演,上演的历程,未来的推测,都无法解释】 背过手,佘尘权杖不断点过大片星系,许久才停歇。 【我会安排好一切,掌控寰宇的命运,确实有些沉重,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 ...... 意识回归本体,佘尘自这数个星系的神躯慢慢变小,渐渐回归到原本的大小。 只是还有一些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来安排才行,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以后要走在前路,行使命运。 目光注视着整个寰宇,此后由祂来掌控命运,掌控一切。 不过,眼下还有一些小事情先处理好。 最先要处理的,肯定是身边这位。 看向身边始终盯着自己,不曾移开视线一步的镜流,佘尘带着神性的脸上突然就笑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 不认识了?” 盯着佘尘这副模样,镜流嘴里憋得千言万语,此刻愣是一句都吐不出来。 那些想质问的话,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此时此刻,佘尘身上散发的力量,太过强烈。 被这么盯着,镜流只觉得灵魂在燃烧,在悸动。 “不认识,你谁啊?” 说着,镜流抱住手臂,将脸侧到一旁,不再去看佘尘。 不是她不想看,实在是看不下去,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坠落。 佘尘也意识到什么,伸手摁在镜流肩膀上。 只是瞬间,镜流就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巨大,伟岸的身影。 那伟岸的身影,她最熟悉,也最了解。 那不就是佘尘吗? 高举权杖,将权杖砸在寰宇之上,向她投来注视。 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联想起先前的神迹,镜流终于意识到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看向佘尘时,没有了先前那种想坠落的感觉,有的是一种依赖,崇拜,迷失。 “师...佘尘,刚刚,你.....” “命运,我为命运。 怎么样?有兴趣成为我的第一位神使吗?”说着,佘尘故作高深,拿出那把灿金色,布满宝石的权杖,象征意义点在镜流的胸口。 命运...星神... 这四个字出现在镜流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不是意味着,仙州联盟以后,有了第二位星神庇佑与信仰。 大概是剑魁当的太久了,镜流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 看镜流不回答,佘尘还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傻了。 我的大岚神,怎么被你抢先一步。 镜流眉心中,那属于巡猎的标识若隐若现,仿佛是在警告佘尘不要动歪心思。 抬手摸摸镜流的脑袋,佘尘岔开话题,“别想那么多,回家看看。 有些事情要安排下去。” 牵起镜流的手,佘尘见镜流还是没反应,无奈凑到她脸前,吹了口气,“想什么呢? 回句话,我等很久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镜流看到近在咫尺的佘尘,祂那张本就厌世的脸上,现在多了一些东西。 不过,还是好帅! “那当然是想你,不然还能想什么? 这里也就我们。” 也是,这周遭上百个星系,都在镜流与灭尘的大战中毁于一旦。 继续凑到镜流脸前,额头贴在一起后,佘尘才回道:“只是想我吗? 难道没有想做别的事情? 我看流儿的心,跳的很厉害呢,脸也很红,在想什么坏事吗?” 好熟悉的感觉,镜流紧盯着眼前的佘尘,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感受到了。 这种坏坏的感觉,给自己下套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很生气。 “我在想,你又一次把我丢下,独自去面对一切。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多崩溃吗? 差一点就魔阴身,屠戮仙州!” 眨眨眼睛,佘尘抬手捏住镜流的下巴,将那张伟大的俏脸抬起,仔仔细细观赏一会后,才回道:“那你想干什么? 惩罚我?还是想干嘛?” 好坏! 镜流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提不起一点力气和怒气,看到佘尘这样子,她太想蹂躏他! 看镜流不知道怎么回答,佘尘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些,慢慢吻上她的唇瓣。 意识深处,空洞的声音回转,不断在镜流心中徘徊。 【放心,这一次,终局之前,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她还能怎么样呢? 再多的痛,再多的难受和崩溃,可一见到佘尘后,就全都没了。 没办法,谁让她就喜欢他,只要看到他在,就会开心,就会安心。 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与依恋吧,自己还真是心软。 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好,不对!根本就没有三言两语! ---------- ps:今天好忙,更一章,构思构思后续的一些发展,是继续布局写一些大局上的东西在结束,还是日常穿插小布局结束。 前几章的安排,打一开始就是那么构思的,正好发的pv里对上一些故事,写的可能很内涵。 第97章 仙哀难受啊 不,应该说是回家。 不需要飞船,也不需要所谓的跨越。 牵着镜流的手,佘尘只需要一步,就可以直接回到罗浮剑首府内。 圆月高高挂起,看来这会罗浮还是晚上。 房子内的灯还亮着,看来景元并没有休息。 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景元突然睁开眼睛,朝着大门方向看去。 这个时间,谁来找自己? 庭院内,佘尘松开镜流的手,张开双臂,对着天空点了几下。 然后...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就从半空掉到地上。 看着那金发碧眼的男人,镜流只觉得星神的伟力是何其强大。 死了一千年,被腾骁与自己砍成两半的仙哀,竟然真的被师父这样带回来了? 显然,刚复生的仙哀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颇具神性,面露微笑的佘尘。 “你不是被纳努克掳走了吗? 怎么活着回来了?” 摊摊手,佘尘将仙哀从地上拽起来,笑呵呵回道:“我把纳努克打了一顿,你信吗?” “你看我信吗? 等等......” 说着话,仙哀才发觉不对的地方。 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又仔细感知了一番,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 再次看向佘尘那副神性满满的笑脸,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气息,他渐渐意识到不对。 “你身上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我活了?” 没有回答,佘尘向仙哀投出一个眼神,意为你懂的。 “那月弓!” 仙哀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了,他现在只关心那个人。 背着一只手,佘尘小声回道:“你要去看她吗? 我怕你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 “师父!师祖!”景元的声音从仙哀背后响起。 掠过仙哀的身体,佘尘视线看向景元,能从他身上看到微微的颤抖,还有激动的情绪。 下一秒,景元就跪倒在两人面前,眼泪都要喷出来。 佘尘能从镜流眼中看出激动,自己就不去凑景元身边的热闹,自己虽然是他师祖,但没说过太多话,与朋友们的相聚,还是留给镜流自己去办比较好。 而自己跟仙哀,就要去赴一扬宴席。 虽然镜流很不想现在把佘尘放走,但看到徒弟那个样子,不好好教育一顿是不行了。 估摸着,等会白珩还得抱着自己哭一阵,想想都疼痛。 捂了捂额头,镜流看着一脸吃瓜的佘尘和仙哀,心里升起一轮火气。 “有那么好看吗? 仙哀将军,我怕你等会见到月弓大人,哭的比元儿还厉害。” 先讥讽了一下仙哀,然后镜流再看向佘尘,嘴角的笑意更甚。 “师父,别玩的太晚!” 听镜流讲完话,佘尘才笑嘻嘻拉着有点破防的仙哀离开,将剑首府留给这对师徒,还有即将到来的友人。 行在长乐天繁华的大街上,仙哀看着这个时代的罗浮,眼里满是骄傲与幸福。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里。 “一念登神,位格达到极点。 佘尘啊!你可真是让我惊讶,让我敬佩。 行驶命运,多么宏大的命途。 你都看到了什么?肆意改变命运,带来的后果又是什么,你可以承担住?” 感受到仙哀的关心,佘尘心里很温暖,“无需担心,蝴蝶扇动翅膀,寰宇的终局已是注定好的事情。 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这终局的结果变得简单,安全些。 还有就是过程中,一些不必要,很操蛋的事情,施以魔法。 无数种结局里,只有那么一次胜利的机会。 只要编排好一切,剧本的发展就不会变。” 一听到佘尘讲这么富有哲理的话,仙哀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说人话,你要我干什么?” 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仙哀显然就是佘尘喜欢的那种聪明人,不聪明也坐不上将军的位置。 “还不到时候,先过一段时间好日子再谈以后。 到时候自然会有安排,怎么?不想?” 果然没憋好屁,仙哀大步走在前面,回道:“你说的事情,我哪次没办妥。” 看到仙哀这有点傲娇的样子,佘尘也是无奈,跟上他的步子。 “是,是,是。 你是谁,巡猎的锋镝,巡猎的神使,我只是一个被命运锁定的囚徒罢了。 有兴趣跳槽?” 跳槽? 没有思索,仙哀直接回道:“懒得理你。” “得了,不想做我的神使就直说。 当年最后的时刻,苦了你了,一个人背负到最后死去。” 话题转的太快,突然听到佘尘提起当年最后的事情,仙哀也不由惆怅起来。 自己那几年过得可一点都不舒服,每一日都被痛苦的回忆缠绕。 放缓脚步,仙哀来到一处眺望罗浮的观景台前,撑在围栏上,望着这盛世。 “看到这些,那些痛苦又算什么? 怎么说你有点良心,不忘把我救活。 别扯那么多,月弓呢? 丹霜呢?” 佘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仔细想了一下,才回答仙哀的疑问,“那当然是抱在一起亲嘴呢,你去凑什么热闹?” 听,心碎的声音。 本来笑呵呵的仙哀,一下就蔫了,感觉不如不活。 看到仙哀这个样子,佘尘也没办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没办法,月弓就喜欢丹霜,谁来都不行。 我长得不比丹霜帅,不比他有魅力,你看月弓对我有感觉吗? 没有! 而且,当年你们之间的关系,只要丹霜动一步,我们早就吃上他们的喜酒了。 但现在不一样,经历过死亡,再次复生,以丹霜当年狂傲的样子,他肯定主动。 至于月弓,谁管的了她?” 拍完仙哀的肩膀,佘尘还觉得不带劲,继续说道:“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他们在一起也是好事。 我稍微在命运的轨迹上,做了编排,丹霜现在的身躯,是全新的存在。 说不定,过几年还能看到一个小宝宝。” 本来仙哀还能用持明族无法生育来安慰自己,但佘尘最后来了那么两句话,彻底把仙哀搞破防了。 “你们,你跟镜流,丹霜跟月弓。 那我怎么办?” “不还有一个铸造大师,你俩凑合凑合?” 第98章 跳脱的年轻人无垠 大海不断翻腾,但无法阻碍他们。 该说些什么话? 丹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善言辞”。 月弓也不知道说什么,她“不善言辞”。 也不能说“不善言辞”,大概这么久,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这么抱在一起不松开。 丹霜只觉得好香,好软,好舒服,好温暖。 月弓只觉得,佘尘太牛了! 至于佘尘说的吻,那纯粹是耍仙哀用的。 活了那么久,也该耍耍小女生该有的脾气,但月弓还真耍不出来。 “哎呀,堂堂龙尊,今天怎么这么小心? 丹霜!” 前一句话还温柔似水,勾的丹霜一阵心弦。 但后一句,月弓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个度,差点没把丹霜吓得魂冒出来。 四目相对,丹霜还是下意识躲开月弓神情的眼睛,那粉紫色的双眸,实在是太吸引他了。 “怎么了?” 见丹霜还是这怂样子,月弓拉住他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后,才回道:“抱都抱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死也死过,你怎么还这么怂? 吻我!” 嗯...... 说的也是。 这一次,丹霜没有挪开视线,而是对上月弓的眼睛。 仙舟联盟历史上排名第一的美人,唯独对他倾心。 ...... 长乐天,佘尘与仙哀迎来了又一位朋友。 一身非常时尚的劲装,头发也显然是刚刚去理发店烫过,格外显眼。 那青年一屁股坐在佘尘旁边,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我就说,我**没看错人! 我的剑不仅给了最**强大的**剑士**,还**成了星神。 话说回来,你**这**复活之术,还能让人变年轻? 我当时老年那个状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算人。”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版本的百冶无垠。 说到底,这哥们长得也不赖,就是老的太快,六百岁的时候,就像九百岁要死的样子。 看着无垠那时髦的样子,仙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属于上个时代的衣饰。 他又看向佘尘身上的衣服,也很时尚。 搞得他跟个原始人一样。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都这么年轻了,还不愿意跟我说话?”无垠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有点破防。 他当初年老时,心态只有以身铸剑,不知道跟佘尘吵了多少次,导致后来几十年两人一面不见。 挥挥手,佘尘有点后悔把无垠复活,这个家伙年轻的时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一开口就止不住,“别吵,我忙着呢。” 环顾四周,无垠除了看到脸色不太好的仙哀外,就只看到佘尘,“你***忙什么?这里就我们三个,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把你那嘴闭上,我正在看丹霜跟月弓,月下拥吻~” 啊~ 张着嘴巴,无垠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幸灾乐祸看着像是吃了屎一样的仙哀。 “哇!我亲爱的湮灭将军殿下,巡猎的锋镝,竟然追了七百年,没追到! 你别复活了,跟我铸剑去得了! 我想想,现在年轻人圈子里有个新词,叫.....” 话没说出口,佘尘先笑了出来,他也想到那个词,太好玩了! 捏碎手上的杯子,仙哀怒视着无垠,这个家伙嘴里,就没个正形。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没正形的家伙,是他们那一代仙舟联盟百冶之首,每次找他锻造个东西,还得挨一顿骂。 “无垠!你的嘴要是关不住,我不介意现在给你缝上!” 急忙躲到佘尘身后,无垠吐了吐舌头,摆出一个鬼脸。 “嘿!急了!脾气这么暴躁,难怪月弓不喜欢你。 你看丹霜,多温柔。” “无垠! 我现在就活劈了你!” 无奈摇摇头,佘尘被这嘈杂的声音,吵得一阵头疼。 不过,月弓跟丹霜吻得真是深情啊! 好看!爱看! ...... 相对于佘尘这边的闹腾,镜流这边安稳了一点,但也不是很安稳。 刚把景元安慰好,就是白珩飞扑进府邸内,扑进她怀里哭。 “哇!流流,你一走二十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二十年吗?确实好久了。 然后就是镜流安慰白珩,安慰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丹枫和应星内敛不少,但他们眼里还是可以看到红着的痕迹。 确实走了好久,镜流本以为,这一走就回不来。 与朋友们坐在凉亭内,五人碰起酒杯,庆祝重逢。 镜流为他们讲起这些年的事情,还有最后,佘尘登神之事。 听着师祖登神命运,景元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命运星神啊! 仙舟联盟有了第二位神明,还是如此位格强大的新神。 更不要说,这位神还是自己师祖。 还在继续讲述一些事情,五人就听到天上一阵骂声。 “佘尘,你就说,我的剑厉不厉害! 你这复活之法能不能多用用? 这样我一直以身铸剑,铸造神器,你再想办法把虚无力量,或者你的命运力量加在里面。 我光是想想,整个云骑军上下,所有人都手握神兵,那是何等景象。” “无垠,把你的嘴闭上,还一直以身铸剑,你当佘尘的力量是大白菜吗?” “你要是想,我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丢进熔炉里铸剑,然后再复活。 不过,疼痛你就自己受着,我不帮你减轻一点负担。” “那还是算了,好不容易活一次,等到这次什么时候死的时候,我再想办法铸造神器。” 对话可以听出是三个人,佘尘,仙哀还有那位叫无垠的百冶。 只是这位无垠话里话外,不像个好人啊! 还在奇怪师父为什么回来时,就看到天边流星闪过,灿金色的星星,正握着一把斧头,追着一个黑色星星砍。 后面,跟着一个紫色的星星,指点江山。 “仙哀,把无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让这家伙嘴臭!” “你们两个就是说不过我,急了!” ...... 第99章 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怎么会不幸福 云上五骁坐在凉亭内,听着各处洞天内的声响,投诉的信件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看着玉兆中的投诉信件,还有一些电话,景元选择无视。 估计也就闹腾这么一晚上,就随他们闹,不闹反而不对。 那个时代的人,在这个时代相遇,时隔千年,经历过彼此的生死,再次相遇,安静就不对了。 只是,为什么至始至终,只有三个人,按道理不还有两个吗? 还有,既然也是五个人的团体,为什么那个陵园内,只有四个人的坟墓? 此时此刻,云上五骁还不知道,无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眼下,还是问一问关于丹霜的问题比较吸引人。 白珩凑到丹枫身边,探头问道:“丹枫,丹霜人去哪里了? 以命运的力量,将你过往的一处灵魂或者记忆剥离,应该不难吧?” 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丹枫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当然知道丹霜在哪,不仅知道在哪,他还知道丹霜这会在干什么。 冥冥之中,丹霜的灵魂与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连接,不朽的神力毕竟还在。 “他在鳞渊镜。” 鳞渊镜? 其他四个人不明所以,这会不跟朋友在一起打闹,为什么要在鳞渊镜。 怎么?去看持明龙裔? 显然不太可能。 沉思了一秒,镜流想到了一种可能,张了一下嘴,“丹霜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是月弓大人吗?” 时间过得太久,镜流也是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仙哀,丹霜与月弓之间的那一层关系。 丹枫点点头,回道:“是,月弓。” 说着,丹枫脑海里浮现出那绝色到没有一点瑕疵的面容,只觉得像梦魇一样追着他。 白珩与镜流已经是绝世美人,可跟月弓比起来,还差好多。 他不是没看过月弓的照片与画像,可灵魂连接丹霜时,那近在咫尺月弓的样子,还是让他惊骇。 如此美人...... 景元,应星与白珩对视一眼,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持明龙尊会爱人啊!”三个人异口同声。 这句话直接给丹枫整破防,急忙开口回道:“我可是最爱你们的,我怎么就不会爱人了!” “哈哈哈!”其余四人都是一阵大笑。 嘈杂声后,天边终于是传来了丹霜的声音,格外洪亮。 只是声线与丹枫一模一样,让其他四人听的还是显得有些奇怪。 “月弓! 我丹霜向整个仙舟联盟,整个寰宇,向命运神,巡猎神宣告! 纵使寰宇毁灭,一切回归起始,你永远是我的挚爱!” 一声嘹亮的龙吟声过后,天边撕裂虚空,鳞渊镜所在的洞天内,飞出一条持明神龙,绕着整个罗浮飞翔。 那巨大的持明神龙,看的丹枫一阵恍惚。 不是?凭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变,只能召唤? “哇!丹枫你为什么不能变! 我也想坐龙头上!” 白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丹枫这才注意到,丹霜的龙头上,坐着月弓,那烙印在持明龙尊灵魂深处的身影。 隔得老远,那绝色的容颜与身姿,还是令人恍惚。 除镜流外,其他人都看呆了。 任何照片,画像都画不出月弓的美与气质。 “哈哈哈哈!仙哀,哭吧!哭一哭就舒服了!” 这一声属于佘尘,满是调笑的味道,把仙哀架在火上烤。 “仙哀,未来我孩子认你做干爹!” 这话是丹霜喊得,直击仙哀灵魂。 云上五骁面面相觑,感情这几个人就没把仙哀当人啊! “好啦,好啦,这么欺负仙哀干什么,显得小女子脚踏几只船似的。 我爱的始终是丹霜,从一开始就是,一直都是。”月弓的话也传遍整个罗浮,她一向掌控着绝对的分寸。 “仙哀!我**早就说过,你这样子能***追到月弓? 信我的,今晚就**跟我去铸剑,把你那把该死的斧头上点魂。” “我......无垠,你给我死过来! 今天我不活劈了你,我就不是巡猎令使!” “急了!我不说是谁! 佘尘,丹霜 ,月弓,你们看仙哀这个样子,真是给我笑得嘴都歪了。 当代年轻人有句话说的好......” 未等无垠的话说完,一把斧头就朝他劈过去,声势浩大,撕裂洞天。 “我****仙哀,下死手!说你两句你还急眼,你也就这样了!” “哈哈哈,劈了他!”佘尘,月弓,丹霜异口同声,非常喜欢看这样的局面。 听着天边五人的打闹声,云上五骁也肩并肩站在一起,相互之间一笑,都看出彼此之间的安心与幸福。 此时此刻,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都在身边,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往后的罗浮,往后的仙舟,路会更好走,不会再有那么多苦难。 纵使有所谓的苦难,那也是被命运安排,走向既定的结局。 但他们都相信,佘尘会安排好一切,他就是那样重情义,重朋友的人。 他会为了罗浮,联盟安危拼尽一切,会为了不可能的结局去拼搏。 其实,每个仙舟人都是如此,只是渐渐走向不同的路,偏离了轨道。 对于现在的云上五骁来说,面对当年佘尘他们的情况时,他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即使力量上不如他们,但也会拼上一次。 纵使那是飞蛾扑火,但只要够多,就会成功。 ...... 罗浮上空,一阵打斗后,无垠被仙哀揍了一头包,这才消停下来。 立于四人中央,月弓看向佘尘,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 “尘哥,你实在是太厉害,太厉害了。” 眼神瞥向一脸笑意的丹霜,佘尘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笑呵呵回道:“别抱这么紧,丹霜要吃醋了,你看他的眼睛,像是要割了我。” “我不是,我没有。 让流儿抱我一下就两清了。” 丹霜话音一落,月弓就闪到他身边,手指勾到他下巴处,眯起眼睛,“哦?你还想这个?” 另一边,站着佘尘,他的手已经捏住了丹霜的肩膀,“丹霜,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要干什么?” 丹霜只觉得身体一紧,急忙揽住月弓的腰,装傻起来,“我说我家月弓最美,有意见吗 ?”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无垠顶着一头包,凑到丹霜身边回应。 到头来,就仙哀一言不发,倒不是他不想说话,单纯就是被无垠气的说不出来。 不过,看着月弓与丹霜在一起这样开心,在没有暮年时那种状态,他也是开心的。 五人中,算年纪,佘尘最大,他排老二,丹霜第三,无垠第四,月弓是最小的那一个。 仙哀还能说什么,只能祝福好朋友,好兄弟。 月弓看向仙哀,从这位兄长身上,看不出一点嫉妒与愤恨,有的全是祝福与幸运。 “仙哀,承蒙多年照顾。” “应该的,应该的,将军与太卜本就要互相帮助,不然工作怎么展开。 我们又不像龙尊,剑首,百冶那样清闲。” “你以为我们很闲? 我***的仙哀,你的刀,剑,斧,斧钺,铠甲哪一件不是我亲手锻造,到头来你跟我说,我很闲? 腾骁那小子的武器与盔甲,不也是我锻造出的神兵。 我可是百冶之首,你就偷着乐吧! 不服?把东西还我,我给狗,都不给你!” “一码归一码,你都给我了,我肯定不能还回去,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 ---------------- 不是牢作者不更新,最近出差,这两天都处理问题到半夜,实在是没时间写。 第100章 加入您不参与的结局 “各位,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见哦~” “不见......” 抽搐了一下嘴角,佘尘想直接把无垠抽死,就不该把这个混蛋复活。 这么美好的氛围,前路一片光明,他跟你来这么一句。 就该把他丢到翁法洛斯去轮回,这样他的嘴臭也能被治一治。 呃...以无垠这个性子,去了也是白去,他只会一直以身铸神器。 丹霜与月弓自然是一起离开,至于去什么地方,干些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咯。 无垠那个家伙,说完两句废话后,就消失不见,不知道是去过夜生活,还是回到自己的锻造室睡觉。 距离那扬旷世大战已经过去几十年,腾晓那个小子竟然还活着,可真是耐活王。 当仙哀知道那小子已经快一千三百岁还没死的时候,别提有多震惊了! “佘尘,我不会刚回来,就要送我徒弟上路吧...” 听着仙哀的疑问,佘尘看了一眼腾晓的命运。 按照原本的路程,他会在不久后的倏忽入侵中,与倏忽自爆,战死于抗击丰饶的第一线。 而现在因为自己,改变了很多命运后,腾晓的结局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凄惨,但也非常符合仙舟人的传承。 “不是,他会在二十年后,坠入魔阴身,被景元斩落。” “二十年...还能活二十年? 二十年后,可都是仙舟7375年。” 7375? 这个数字,让佘尘顿了一下,又看了很多人的命运。 那个节点性的故事与规划他还没有调整,正好现在看一看,没有倏忽,没有丰饶,没有毁灭的罗浮,那个节点性的时间,在均衡的维持下,会如何发生。 ----- 【如若一切,命运神以及祂的部从不曾干预,一切的命运都会发生,而且会更加强烈,更加不可逆。】 望着那团字,佘尘眯起眼睛,继续看下去,想看一看均衡维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 【7370年,应星受无垠邀约,前往一处资源行星勘察,搜寻锻造神兵金属。 事与愿违,那颗资源星被丰饶所驻,内部蕴含着丰饶神使的赐福。 因无垠有命运神赐福,未被同化,感染,而应星不同,他只是一瞬间,就被丰饶神力侵蚀,变为不死不灭的丰饶孽物。】 啊?那么惨? 倏忽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到头来,应星还是躲不开被丰饶追上的命运。 继续看下去... 【无垠势必要将应星带回,交由你手拯救。 可不断的尝试后,应星与那颗资源星融为一体,变得不可控。】 呃... 【丰饶神使重生出现,击退无垠后,将应星带走。 罗浮震怒,剑魁镜流发誓,势必要将重生击落,葬于巡猎锋镝之下。 她带领神军出征,在无尽寰宇中,追杀重生的踪迹。】 为什么假设我不参与的结局? 【因为您必然会干涉......】 继续。 【7372年,镜流与重生与寰宇之中正面相遇,因她身负巡猎,命运双重命途赐福,加之记忆与智识所创阵法,很轻松将重生击杀,解救出被赐福的应星。 可惜应星已然不是那时的应星,他变得不一样,更加沉默。 登临舰队的那一刻,自他体内的丰饶是神力爆发,一瞬间淹没了整个罗浮神军。】 ??? 搞什么? 【灾变中心,重生死而复生,它带着怒火,誓要淹没罗浮,淹没仙舟联盟。】 【镜流挡住重生与她的大军,后方交由丹枫镇守。 可事与愿违,丹枫因为痴迷丹霜龙化神力,时常尝试,可偏偏在这扬战争中爆发,陷入龙化无法自拔。 白珩以命相搏,以身血换回应星与丹枫的意志。】 别说了,我看不下去,非要让他们死吗? 【大人,这是您不参与的结局,一切还是要看您的安排与规划。】 再看看,我还是挺期待的。 【大人,您真是魔鬼。】 【朋友的死,部下的死,一切都被丰饶同化,致使战扬中央的镜流疯狂。 纳努克的意志出现在她心中,她誓要毁灭一切,撕碎该死的命运。】 ...... 我***!镜流毁灭命运?她来击碎命运神? 滚蛋!老子不看了!什么东西都是!我自己安排。 狗屎,全部都是狗屎,谁爱看这些狗屎?! 【大人,是您想看的。】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大人,大人的叫! 【我是命运的意志,您的潜意识。】 继续,我还要看! 【那一战,打了三年,镜流以一己之力,杀穿整个罗浮神军,杀的出征队伍全军覆没。 重生被巡猎的锋镝再次击碎,丹枫被她斩杀,化为一枚蛋于火焰中重生。 应星被她杀了无数次,直至将流尘,支离二剑全部斩碎,方可消除心中怒火。 失去三位朋友,体内充满对命运的厌恶,她厌恶你身为命运,却无法改变一切,她要去行驶自己的道路。】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老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什么都不做,你当我傻? 【这是您要看的!】 不看了!我来安排!这种狗屎命运,谁爱看,谁去,我不喜欢看。 不知道的以为,我天天吃白饭! 反正都是为了最后既定的救世,我从中作梗,让他们变得容易,轻松就好了。 【不,大人,您这么做,违背了命运的行使,宇宙不会允许您这样做。 您可以调节命运,但既定要发生的事情,终究是会发生。】 那我这个命运神当了干什么? 【安排,安排,布局,布局。】 【当身处罗浮的景元,腾骁得知此情况时,腾骁不堪重负,身化魔阴,在罗浮内掀起大乱。 丹枫的残魂回到罗浮,找到丹霜,请求他将白珩复生。】 那我呢?我是空气吗?至始至终一点都没参与? 【假设!假设!】 滚!老子不看了,这是什么狗屎! ----- 仙哀看佘尘脸色越来越黑,知道他必然是看到了不好的事情,问道:“未来那么惨吗? 我看你脸上的怒火,能够撕碎毁灭。” 收起脸上的气,佘尘看向仙哀,觉得要开始安排事情,不能这么混日子。 “惨,相当惨! 仙哀,别当巡猎的令使了,当我的! 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将安排事情,为未来的神战,寰宇的终局布下棋局。” 一听佘尘这话,仙哀就要跑,但是被大手拉住手臂,根本就挣脱不开。 他绝望大喊道:“我靠!让我过两年安稳日子,我求求你了!” “一年。” “一年半!”仙哀还想讨价还价。 “半年!” “一年就一年!” “三个月。” “好好好,三个月,三个月,别减了,再减就成负的了。” 第101章 是人? 送走仙哀后,他站于罗浮的高空中,无奈摇头。 神也不是好的。 不过,现在笔与权杖握在自己手中,就必然不能让那些该死的事情发生。 还好自己是命运,换个权柄都要破防。 一步走回剑首府内,除镜流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 还得是景元知道什么时候该在家,什么时候不该在家。 看镜流那醉后的俏脸,佘尘就知道,自己今晚不好过。 虽为神明,但命运带来的是位格上,灵魂上的升华。 肉身也是无法被理解的存在,但架不住佘尘自我感觉肾疼啊! 听到声音,镜流转过头,含情脉脉的看向佘尘。 快速扑进他怀中,镜流靠紧佘尘的胸膛,小声开口,“师父,好久,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当年,自月弓大人离去后,你除了在我面前时,会笑一笑,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样子。” “那流儿开心吗?”佘尘反问,没有正面回答镜流的问题。 “当然开心,当年的我,无法理解师父的心,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无数生离死别后,我渐渐理解了你当年的心。 我是你教出来的,我的性子与你一样,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 无奈,佘尘摇摇头。 流儿,你可比我疯狂多,重视情感的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美好的时刻,佘尘可不能说那些风凉话,扫了此时此刻的兴致。 “那流儿,是不是有奖励给师父? 算了,以后不要叫师父,听着别扭。 还有你那些话,说的我好不要脸,伤风败俗,泯灭法律。” 反正四下无人,镜流又可以做回那个小女孩,自然是放开很多,不断在佘尘怀里乱动。 “我不管,我就要叫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当年是你先亲流儿的,是你先干的坏事,我不管!” 捧住镜流的脸,佘尘慢慢低下头,慢慢靠近,暂时把所谓的命运放到一边。 就像在那个世界一样,考试先看作文题目,办一件事情前,先看一看过程,结果。 因为,你大脑的潜意识,会率先替你思考。 至于现在,佘尘想做的就是,沉沦于镜流的温柔乡当中。 一夜无话,只有缠绵的暧昧声。 不只是剑首府,还有长乐天安静街道中,那千年未曾有人居住的住所。 ...... 将军府内,腾骁依旧在处理事务。 外面的嘈杂声,他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但他没出去打扰,只是静静等待仙哀的到来。 “臭小子,回家喝酒! 把那些该死的文件都烧掉,都丢进垃圾桶,人生最后的时间,就要潇洒,快活一些。 明天就把这该死的将军位置交给景元,你跟我出去旅行,遨游寰宇两年游!” 端起的酒杯都顿住了,腾骁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师父回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些。 他还以为,师父会来慰问他几句,当年砍那么狠干什么。 可当将军府的大门被打开,那伟岸的身影出现时,腾骁倒是觉得有些解脱。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可比仙哀久,经历了一次存亡时刻。 三步来到仙哀身前,腾骁跪倒在地。 “师父!欢迎回家!” 一把将腾骁拉起来,仙哀看着眼中已经出现死寂的腾骁,很是心疼。 腾骁是个孤儿,自幼被他带在身边,那可是亲儿子啊! 拍拍他的肩膀,仙哀很骄傲,“干的好!比我当年要强。 赶紧把辞职信写了,写三封,一封留在这,一封丢到剑首府,一封寄到虚陵元帅手中。 趁佘尘那个老王八再温柔乡里,我们赶紧跑!” 腾骁还不理解仙哀到底要干什么,就被他摁在桌子前,写起了辞职信。 一旁,仙哀一边看时间,一边催促腾骁快一点。 他怕啊!怕慢一步,佘尘就把自己逮住。 虽然当年临终前很痛苦,虽然当年月弓的死他很难受,虽然现在月弓与丹霜彻底走在一起,他既难过又开心。 眼下,就需要跟好徒弟出去旅行,散散心,把那份爱情散掉才好。 【仙哀,我三天后,要是没在将军府看到你,你就不用回来了!】 脑海中,佘尘的声音炸裂开,直冲仙哀灵魂。 呃...... 一把拿过腾骁已经写好的两份辞职信,仙哀将其撕得粉碎。 这下给腾骁都整傻了,合着师父你拿我寻开心吗? 刚刚他可是写的声泪俱下,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与战功都写了个遍,要是仙哀不在身边,他高低得高歌。 看向腾骁怀疑的目光,仙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呵呵说道:“你就当为师报复你的那一刀,砍的师父心疼。” “师父,你当年教导我的时候,可是说的,快准狠,一击致命,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啊!” 现在腾骁一度怀疑,仙哀是不是因为月弓跟丹霜在一起后,精神不正常了。 他刚才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佘尘都说了些什么逆天话。 “我说过吗?” ...... 应星也挺倒霉的,相较于镜流与佘尘,腾骁与仙哀,他见到了自幼的偶像,满嘴跑火车,把整个工造司上下骂了一轮的无垠。 工造司上下,路过的狗,躲在水里的鱼,就没有一个不被无垠问候全家的。 好多女孩子,被无垠骂的眼泪流了一地,但又不敢反驳。 她们只觉得信仰崩塌了,教科书上,工造司的记载,还有百冶的个人历史上,可从来没记录过无垠是这样的人。 那上面的画像,倒是跟无垠一模一样,就是性格,也,也太..... “那个谁! 应星是吧!你**竟然是怀炎那个家伙的徒弟,他竟然还没死,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舍得收徒弟了。 长得挺帅,还不是长生种,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小子有种,我早看那群仗着自己身份的废物们不顺眼,早就想清理他们! 可佘尘不愿意帮我啊!他的狗,就喜欢丹霜那个死样子。 我不愿意出卖肉身啊!佘尘不帮我杀那群混吃等死的废物啊! 别傻站着,喝了几口酒,脸红的的跟个猴屁股似的,赶快给我死过来! 你只要通过我的考验,我就将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 嘿嘿!到时候我们一起以身铸神兵,造出一把绝世兵器。 然后我让佘尘送给怀炎,让他试一试徒弟的手感怎么样!” 一顿嘴炮下来,给应星都说懵住了。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