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手后,我反手契约白虎校花!》 第14章 外神仆从领主,污血双头狼! 待那两只污血鬣狗尸块被斩得四分五裂她才终于停下动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沾着污血的手。 这…… 真的…… 是她的力量? 腥臭的血液混杂着腐败的泥土气息,刺激着她的鼻腔,但苏沐瑶此刻却浑然不觉。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被无数人嘲笑、只能用来笨拙地抓挠,甚至在解放本体后反而会变得更加无力的“病猫”之爪,此刻却仿佛是世间最锋利的凶器。 三只灵启境初期的外神仆从,就在弹指之间,被她撕成了碎片。 那种摧枯拉朽、干净利落的感觉,那种庚金之气在体内奔涌,随心而动,化作裂空爪芒的畅快,是她过去十六年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 “感觉如何?”白羽的声音将她从震撼中拉回。 他缓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仿佛对眼前这血腥的场面毫不在意。 “我……”苏沐瑶张了张嘴,似乎依然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我做的吗?” “准确地说,是秒杀。” 白羽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 不愧是秉承杀伐而生的庚金之气,虽说污血鬣狗被锋锐斩击克制,但苏沐瑶毕竟也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却依然能一击斩碎三只低阶外神仆从。 苏沐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又一个疑惑涌上心头。 “说起来……刚才……我看着它们扑过来,却一点都不害怕,心里想的不是躲闪,而是……撕碎它们。” 这种感觉很陌生,甚至让她自己都感到一丝心惊。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杀伐本能,冰冷、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这很正常。”白羽解释道,“御兽师与灵兽本为一体,缔结契约后,便会相互影响。你的灵兽本体越是强大,这种影响就越是明显。它的本能,会逐渐成为你的本能。” “我的本能?”苏沐瑶更糊涂了,“可我……不是只病猫吗?病猫的本能,也能让我变得这么……杀伐果决?” 白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傻孩子还以为自己是只病猫呢。 白羽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径直走向了那堆鬣狗的碎尸。 随后,他蹲下身,在那堆血肉模糊的尸块里翻找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令人作呕的腥臭。 苏沐瑶看得一愣,连忙跟了上去,捂着鼻子问道:“白羽,你在找什么?” “壮骨花。”白羽头也不抬地回答,“黑石山脉的特产,一种能淬炼筋骨的灵材。这几只鬣狗身上有草药味,估计是刚吞了不久,还没来得及消化。”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很快,他便从一只鬣狗的胃袋残骸中,捏出了一株沾满了墨绿色血液和粘稠液体的白色小花。 那花瓣上布满了污秽,散发着一股混杂着草药清香和内脏腥臭的古怪味道。 “找到了。” 白羽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小心翼翼地将那株“壮骨花”用一张干净的兽皮包好。 “虽然品相差了点,沾了些污血,但洗洗还能用,拿去卖的话能省好几千联邦币呢。” 苏沐瑶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白羽的意思……该不会是让她用这些壮骨花泡药浴吧? 这也太恶心了! 不过…… 白羽仅剩的一万联邦币都已经用来买门票了…… 虽然这些‘壮骨花’看起来很恶心,但现在的她也没得挑。 作为白羽的兽娘,多少也该为他省点钱才是。 她默默地压下不适,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离开吗?” “不急?”白羽站起身,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了溶洞的更深处,“正餐还没上呢。” “正餐?”苏沐瑶一怔,“什么正餐?” 白羽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猎人般的狡黠:“狗,是群居动物。狗崽子死了,它们身上的污血气味会像烽火一样,将它们的王引过来。” 听到这话,苏沐瑶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王?那我们还不快走?!”她紧张地四下张望,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更恐怖的怪物。 “走什么?”白羽奇怪地反问了一句,理所当然地说道,“来都来了,不把这里的秘宝带走,那一万块不是白花了?” “秘宝?”苏沐瑶彻底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这里有秘宝?是什么?” “聚灵之岩。”白羽吐出四个字。 苏沐瑶的脑子“嗡”的一声。 聚灵之岩!那可是山脉类秘境中极为罕见的产物,能够自主汇聚天地灵气,对灵启境乃至更高境界的修炼者都有着巨大的裨益。 在市面上一块巴掌大小的,都足以卖出六位数的天价! 可她的疑惑也随之而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聚灵之岩?就算有,你怎么确定那鬣狗头领身上会有这东西?不对……在这之前,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里真的会有一只鬣狗头领?”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羽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没有回答,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它来了。” 话音未落。 “吼——!!!” 一声与之前鬣狗截然不同的低吼,从溶洞深处传来。 那吼声不再是单纯的嘶吼,而是充满了暴虐与怨毒,仿佛是两道重叠在一起的声线。 周遭石壁上那些幽绿色的地衣,光芒都为之明灭不定。 苏沐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面对那声音中蕴含的威压,她竟然浑然不惧,甚至有些期待与之交手! 黑暗中,脚步声响起。 嗒……嗒……嗒…… 那脚步声沉重而黏腻,不像是走在岩石上,更像是踩在某种腐烂的沼泽里。 终于,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拐角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当看清那怪物的瞬间,即便是心性已经坚韧了许多的苏沐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狼,体型比之前的污血鬣狗大了近三倍,堪比一头小牛。 但它最骇人的,是它脖颈上,竟然并排生长着两颗硕大的狼头! 左边的狼头,双目赤红,獠牙外露,不断滴落着散发着恶臭的涎水,充满了原始的凶残与暴戾。 如果止步于此,那也顶多是一只异兽。 而真正彰显它外神仆从的外表是—— 它没有眼睛! 四个眼眶的位置是两个不断蠕动的黑色肉瘤,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钻出来。 它的嘴巴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里面没有牙齿,只有一圈又一圈如同触手般的肉刺,正缓缓地搅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它的皮毛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下面紫黑色的肌肉组织,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有些脓包已经破裂,流淌出墨绿色的脓液,滴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滋啦”的腐蚀声。 最令人作呕的,是它的脊背上,生长着十几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眼球,那些眼球胡乱地转动着,带着混乱、疯狂、邪恶的视线,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根本不是生物,而是一堆由血肉、疯狂与亵渎拼凑而成的怪物! 还真够让人掉SAN的啊……也不知道这群外神都是什么审美。 【污血双头狼】 【种类:低阶外神仆从(领主)】 【等阶:灵启境后期】 【特点:双头可自由行动,左首主攻,右首主防,能量运转节点位于后腰脊椎第三节。】 白羽的【破妄之眼】中,这只怪物的全部信息清晰呈现。 第15章 斩杀领主,聚灵之岩! 灵启境后期! 足足跨越了两个小境界!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已经摆出战斗姿态,娇躯微微颤抖的苏沐瑶,轻声问道:“害怕吗?” 苏沐瑶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在一瞬的迟疑以后,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有你在,我不怕!” 白羽笑了。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自己给了苏沐瑶勇气,但白羽其实很清楚,这份勇气是苏沐瑶自己与生俱来的。 她真正的灵兽本体,可是一尊司掌庚金杀伐的白虎,区区一只被外神气息污染的杂种狼妖,岂能让它的契约者从心底里感到真正的恐惧? “吼!” 污血双头狼那两双四只混乱的眼睛死死锁定了两人,尤其是苏沐瑶身上那精纯而锋锐的庚金气息,对它这种污秽之物而言,既是致命的威胁,也是无上的美味。 它动了! 没有丝毫预兆,那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紫黑色的残影,左边的狼头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浓郁的、散发着硫磺气息的黑色吐息直奔苏沐瑶的面门而来! 苏沐瑶瞳孔骤缩,脚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向侧方闪去。 轰! 黑色吐息擦着她的身体而过,轰击在她身后的岩壁上,瞬间将坚硬的黑石腐蚀出一个滋滋作响的大洞,黑烟弥漫。 好险! 这些黑烟自然不会对苏沐瑶造成太多影响,反倒是一旁的白羽,用力咳嗽了好几声。 “白羽……你没事吧?” “没事,别分心,集中精神战斗!”白羽向着苏沐瑶大喊。 不等她站稳脚跟,那双头狼的右首,那颗无眼之头,嘴里的触手肉刺猛然伸长,如同十几条灵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另一个角度缠向她的四肢! 攻防一体,配合无间! 苏沐瑶心中一惊,急忙挥动利爪。 【庚金爪】! 唰唰唰! 数道璀璨的爪芒瞬间斩出,将几根袭来的触手斩断。 但那些触手坚韧异常,爪芒落在上面,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只是斩断了前端,更多的触手已经近在咫尺! “糟了!” 苏沐瑶躲闪不及,脚踝被一根触手缠住,一股阴冷、滑腻、充满亵渎意味的力量瞬间侵入她的身体,让她动作一僵。 就是现在! 双头狼的左首抓住了这个破绽,庞大的身躯猛然前扑,锋利的狼爪上闪烁着幽黑的光芒,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拍向她的头颅! 这一击若是拍实,苏沐瑶就算不死,也绝对会身受重创! 千钧一发之际,白羽沉稳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左移半步,全力出爪,目标——它的左前腿膝盖关节!” 白羽和苏沐瑶仅仅契约了半天时间,现在还做不到心意相通,所以白羽也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古老的方式指挥苏沐瑶战斗。 苏沐瑶来不及思考,身体几乎是本能地按照白羽的指令行动,她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不适,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向左横移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的距离,让她堪堪避过了狼爪的致命拍击! 与此同时,她体内的庚金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五指并拢,所有的力量汇聚于一点,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白色光刃,狠狠刺向双头狼那扑击落空的左前腿!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嗷——!” 双头狼的左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它的左前腿膝盖处,被苏沐瑶的利爪整个贯穿!腥臭的污血狂喷而出! 一击得手,苏沐瑶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后撤三步,小心它的甩尾!”白羽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白羽出声的同时,苏沐瑶便毫不犹豫借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后暴退。 二人默契宛如合作数年的老搭档! 而在她离开的位置上,一条覆盖着嶙峋骨刺的狼尾,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重重地抽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将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好险! 如果不是白羽预知了对方的进攻,她恐怕此时都已经被切成两段了。 苏沐瑶心中后怕不已,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白羽的每一句指令,都仿佛是未卜先知,总能让她在最危险的关头,找到唯一的生机,并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战机! “它的右首在积蓄能量,三息之后会喷吐腐蚀毒雾!突进,攻击它双头连接的脖颈!” “别管那些触手,它们只是佯攻!用你的速度绕到它身后,它的后腰是死角!” “就是现在!庚金爪,全力!” 在白羽一声声的指令下,苏沐瑶的身影在溶洞中化作了一道白色的闪电。 她不再被动防守,而是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爪芒越来越凌厉! 那只污血双头狼,此刻却像一个笨拙的靶子,在苏沐瑶的急速突进下,处处受制,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根本无法碰到对手分毫。 在白羽近乎未卜先知的指挥下,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凄厉的哀嚎响彻整个洞窟。 终于,在又一次躲过左首的疯狂撕咬后,苏沐瑶抓住了白羽口中那个最大的破绽! 她高高跃起,身形在空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绕到了双头狼的身后。 她所有的力量,所有的庚金之气,在这一刻尽数灌注于右爪之上! 那五根利爪,此刻已经完全被一层璀璨到极致的白金色光芒所覆盖,锋锐之气冲天而起,仿佛能斩断世间万物! “唰——” 苏沐瑶利爪带着决绝的杀意,狠狠地斩向了白羽指出的那个能量节点——后腰脊椎第三节!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污血双头狼那庞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两颗狼头上的疯狂与暴虐瞬间凝固,随即,如同潮水般褪去。 它背上那些胡乱转动的眼球,也一颗颗失去了光彩,变成了死灰之色。 轰隆! 巨大的尸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战斗,结束。 苏沐瑶落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脚踝处,被触手缠绕的地方,一片乌黑,显然是中了尸毒,但她的眼神,却明亮得惊人。 她做到了! 这可是比她强了两个小境界的灵启境后期外神仆从! 白羽微笑着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她脚踝的伤势,眉头微皱,随即从怀里拿出一瓶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药粉洒了上去。 “小伤,回去再处理,干得不错。”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双头狼的尸体,在那条布满骨刺的狼尾末端摸索了片刻,然后用力一掰。 “咔哒。” 一块拳头大小、通体呈乳白色、散发着柔和光晕和精纯灵气的岩石,被他从狼尾的骨节中取了出来。 这就是白羽说的聚灵之岩! “收好。”白羽将聚灵之岩抛给苏沐瑶,然后又熟练地拿出小刀,从双头狼的两颗脑袋和之前那三只鬣狗的头颅中,分别挖出了一枚灵启境后期和三枚灵启境初期的兽核。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说道:“哈,运气真不错,至少能跟院长解释那一万联邦币去向了。” 而苏沐瑶,惊讶地接过白羽随手扔来的聚灵之岩,隐约觉得似乎不太真实。 这…… 也太梦幻了。 第16章 所谓霸凌,其实也是剧本! 苏沐瑶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宝物,又看了看白羽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 从秒杀三只污血鬣狗,到逆境反杀灵启境后期的双头狼王,再到这传说中的聚灵之岩……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 “白羽,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污血鬣狗,还知道它们会有一个被深度侵蚀、长着两个脑袋的头狼?甚至……连聚灵之岩藏在狼尾里这种事,你都一清二楚?” 这太不合常理了。 “书上看的。”白羽随口答道,一边将那几枚兽核用兽皮仔细包好,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多看书,总没坏处。” “书上?”苏沐瑶愣住了。 这个回答,比直接告诉她“我能未卜先知”还要让她感到荒谬。 作为御兽高中连续三年的理论课第一,她敢说整个星竹市图书馆里关于灵兽和外神仆从的典籍,她不说倒背如流,也至少看过十之七八。 课本上记载的,都是百年战争中被人类反复研究、已经形成固定资料的物种。 而这些被外神气息侵染而成的“污血”仆从,是最近十几年才出现的新变种。 它们的形态、习性、弱点都充满了混沌与不确定性。 这只双头狼,恐怕是黑石山脉中刚刚诞生的畸变体,别说书本,就连联邦的灵兽数据库里,都未必有它的档案! 白羽,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和他的天赋【破妄之眼】有关? 苏沐瑶摇了摇脑袋,暂且将这个想法按下不表,虽然白羽是他的御兽师,但随意打探他人天赋是相当冒犯的行为。 他以后如果想说,自然会说的。 “好吧,那我们现在……” 苏沐瑶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尖锐而刻薄,让她厌恶到骨子里的声音,忽然从溶洞的另一条岔道口传了过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学校大名鼎鼎的‘病猫’和她的新主人啊!怎么,傍上个男人,就敢来黑石山脉这种地方送死了?” 苏沐瑶的身体猛地一僵,她循声望去。 只见拐角处,一个穿着昂贵野外作战服,身材高挑,但脸上却画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浓妆,眼神中充满了讥讽与傲慢的少女,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周莉! 这个人她并不陌生。 周莉曾经带着一群人,将她堵在厕所里,一边辱骂她,一边将那块写着“婊子”的木牌强行挂在她脖子上! 周莉看到他们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她本是循着剧烈的灵力波动和兽吼声而来,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白羽和苏沐瑶这两个她最瞧不起的人。 她的目光在狼藉的战场上扫过,当看到那具庞大的双头狼尸体时,瞳孔猛地一缩,但随即,她的视线便被白羽手中那几枚散发着灵力光晕的兽核死死吸引住了。 尤其是那枚灵启境后期的兽核,光芒璀璨,能量精纯,让她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 “原来是你们!” 周莉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换上了施舍的语气。 “算你们运气好,这几只鬣狗和这头双头狼,都是我刚刚打成重伤的,正准备回来取兽核,没想到被你们捡了便宜。 “把兽核交出来吧,本小姐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羽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莉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仅人长得不怎么样,这脑子好像也不太好使。” 白羽将兽核收进怀里,拍了拍手,慢悠悠地说道,“你说你打伤的,证据呢?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你!”周莉被噎得脸色涨红,随即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不屑地上下打量着两人。 “就凭你们两个?一个B级天赋的废物御兽师,一个连灵体解放都做不好的病猫,能杀了灵启后期的双头狼?别开玩笑了!不是捡我的便宜,难道还是你们自己杀的?” 她顿了顿,目光在苏沐瑶身上停留,那眼神充满了恶毒的快意:“苏沐瑶啊苏沐瑶,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风学长那样的天之骄子你看不上,偏偏找了这么个穷酸货色。怎么,他很能满足你吗?婊子配狗,倒也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话说回来,”周莉又将矛头对准白羽,“白羽,你也是够可以的,刚契约就精虫上脑,带着这么个废物来黑石山脉冒险,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死在温柔乡里也值得?” 听着周莉把他和苏沐瑶挨个叽讽一番,白羽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玩味的笑容,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精虫上脑?恐怕真正精虫上脑的,是你的那位林风表哥吧?” 白羽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溶洞中炸响,“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气急败坏地,想出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烂俗戏码了。” “什么?”苏沐瑶猛地抬头看向白羽,眼中充满了困惑,“林风?这……这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周莉的脸色,则是在白羽说出“林风表哥”四个字的瞬间,彻底变了。 白羽没有理会周莉的惊骇,而是转头看向苏沐瑶。 “你以为,周莉她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针对你?而且一针对,就是整整一个月?” “那个林风啊,他估计是看上你的美貌了,想要把你变成他的禁脔。 “但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屈尊降贵地来追求一个‘普通’的兽娘? “所以,他让你这位好表妹,带着人,日复一日地霸凌你,羞辱你,摧毁你的尊严,让你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和痛苦之中。 “等到你的精神被折磨到崩溃的边缘,他就会像天神下凡一样出现,‘拯救’你于水火之中。 “到那时,一个内心破碎、极度渴望依靠的你,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到时候,别说是让你成为他的床上尤物,就是让你当他的一条狗,你可能都会感恩戴德。”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显然有些惊讶。 回想起来,在白羽之前,林风当初的确曾给她施以好意,虽然只是送水送面包之类的小举动。 但那时的她至少觉得,林风好像也没有那么坏,所以在白羽和林风立下赌约的时候,她是千般不愿的。 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欣赏她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模样! 第17章 灵启境后期?你真不配! “我说的,没错吧?周莉同学?” 白羽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早已面无人色的周莉。 “你……你怎么知道……”周莉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但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被林风视为囊中之物的计划,这个只有他们兄妹两人知道的秘密,白羽是如何得知的! 可此时,她能做的,也只有咬着牙否认! “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厉声喝道,强行岔开话题,“少废话!把兽核和那块石头交出来!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想要东西,可以啊。”白羽挑了挑眉,“让你的御兽师来跟我谈。说起来,周莉同学,你的御兽师呢?该不会……是还没有御兽师看得上你吧?” 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周莉最痛的痛脚上! “你找死!” 周莉瞬间暴怒,一股灼热的气浪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正如白羽所言,这正是她最大的心病! 她的灵兽本体,是C级的【烈焰犬】,在御兽高中里不上不下,极为尴尬。 她自视甚高,根本看不上那些同样是C级天赋的御兽师,觉得他们是在拖累自己。可B级乃至更高天赋的御兽师,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区区一个C级? 她身为林风的表妹,家境优渥,不缺资源。 所以她才想出了一个办法,来这黑石山脉碰碰运气,猎杀外神仆从,用它们的兽核和林风资助的财力,强行将自己的境界堆到聚元境! 只要她成为全校第一个突破到聚元境的兽娘,就一定能吸引到B级甚至A级御兽师的注意! 这本是她孤注一掷的计划,如今却被白羽赤裸裸地戳穿,这让她整个人都气急败坏! “吼!” 一声犬吠响起,周莉的身体在灼热的火光中迅速变化。 她的四肢伏地,身形拉长,浑身被一层赤红色的火焰鬃毛所覆盖,一双眼睛燃烧着熊熊烈火,充满了暴戾之气。 这便是周莉灵兽本体【火焰犬】的灵兽解放! “苏沐瑶!你以为契约了就了不起了吗?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只连毛都长不齐的秃毛病猫!” 周莉口吐人言,声音变得粗野而狂暴,她扭动着燃烧的头颅,看向白羽。 “白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跟着这么一只病猫有什么前途?不如来做我的御兽师。凭我表哥的财力,保你以后平步青云!” 白羽看着她那副模样,脸上的笑容彻底冷了下来,眼神中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摇了摇头。 “真不配。” 白羽叹了口气,“本来长得就够着急的,灵体解放之后更是丑得别具一格。就你这一身火,是想把你的御兽师直接火化,好继承他的遗产吗?” “你……你敢说我丑?!” 周莉彻底疯狂了,白羽那轻描淡写却又恶毒无比的话语,比任何攻击都让她难以忍受。 “我要烧了你的嘴!!” 她怒吼一声,四肢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化作一团爆裂的火球,带着灼人的热浪,朝着白羽猛扑而来!那锋利的爪子上,赤红色的火焰凝聚成了实质,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 然而,白羽连动都未动一下。 他的【破妄之眼】中,周莉的数据清晰无比。 【烈焰犬】 【等阶:灵启境后期(药剂催生,根基不稳)】 【弱点:灵力驳杂,心浮气躁,畏至寒之水。】 周莉……果然也不简单啊。 短短两周时间,就从一个普通学生达到灵启境后期,看来林风在她身上确实是下了血本。 只可惜,用丹药和资源堆砌起来的境界,终究是空中楼阁。 就在周莉的利爪即将触及白羽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 是苏沐瑶! 在得知自己被欺凌的真相后,滔天的怒火早已在她心中燃烧。 这股怒火,非但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反而让她体内的庚金之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与凝练! 她甚至不需要白羽的指令,战斗的本能已经刻入了她的灵魂! 【庚金爪】! 唰!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白金色爪芒,后发先至,没有丝毫花哨,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迎向了周莉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爪子。 一边是驳杂狂暴的火焰,一边是纯粹锋锐的庚金。 两者触碰的瞬间,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璀璨的白金色爪芒,就像是烧红的刀子切入黄油,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周莉的火焰防御,斩断了她的利爪,最后重重地印在了她的胸口! 嗤啦——! 周莉身上那狂暴的火焰,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大半,发出一阵难听的声响。 她那前冲的身躯戛然而止,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地上,解除了灵体状态,恢复了人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一击,仅仅一击! 与刚才的污血三头犬相比,同为灵启境后期,却是云泥之别! 周莉躺在地上,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和剧痛的胸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败了? 她竟然败给了苏沐瑶这个病猫?还败得如此干脆利落?! 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垮了她的理智,她挣扎着抬起头,用最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沐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苏沐瑶!你这个臭婊子!你竟敢碰我!你这个肮脏的贱人——” “屁话真多……你这灵启境后期也太水了点,恐怕连灵启境中期都不如吧,你怎么敢的?” 白羽有些无语。 他承认,刚才他还真有一点点小慌。 如果周莉是货真价实的灵启境后期,就算他能看见周莉的进攻方法也没办法指挥苏沐瑶,毕竟人类和污血三头犬这种没有知性的怪物还是不太一样的。 像刚才那样喊着苏沐瑶应敌基本必败无疑。 还好,周莉就是个空有境界的水货。 这时,苏沐瑶动了。 她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便出现在周莉的面前。 在周莉惊恐的注视下,一只白皙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轻轻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单手提了起来。 周莉的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着,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她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苏沐瑶,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狰狞,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那双曾经总是躲闪、自卑的眼眸,此刻已经化作了一对灿烂的金色竖瞳,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卑微的蝼蚁。 “臭婊子,放开我!” 哪怕现在攻守相易,一个月以来的霸凌让周莉依然以为苏沐瑶可以被她随意拿捏。 “我……苏沐瑶……不是什么婊子!”苏沐瑶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莉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下,在寂静的溶洞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第18章 被吓尿的周莉! 那双金色的竖瞳里,没有杀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片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漠然。 那不是人类看待人类的眼神,而是野兽俯瞰猎物的目光。 “我……我错了……我不敢了……苏沐瑶……不,苏学姐……求求你,放过我……” 周莉的声音破碎而嘶哑,混合着哭腔与哀求,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跋扈。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苏沐瑶,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欺凌的“病猫”,对死亡的本能畏惧让她涕泪横流,下方腥臭。 苏沐瑶的金色竖瞳微微波动了一下,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杀伐之气,让她有一种将眼前这个屡次羞辱自己的蝼蚁彻底捏碎的冲动。 “表……我表哥是林风!S级天赋的林风!” 缓过一口气的周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你们敢动我,我表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而且……而且联邦有规定,御兽师和兽娘之间不许私斗,更不许下杀手!你们杀了我,就是与整个联邦为敌!” 苏沐瑶闻言,眉尖一蹙,眼中再度泛起寒光。 白羽却笑了,他缓步上前,蹲下身,平视着瘫在地上的周莉,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周莉同学,看来你理论课学得也不怎么样啊。”白羽的声音很轻,却让周莉的血都凉了半截。 “这里是哪里?是黑石山脉,是外神仆从肆虐的秘境。在这里,联邦的法律是天边最远的云,而唯一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他伸手指了指那头双头狼王的尸体,又指了指那几只污血鬣狗的残骸,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说,如果我们把你杀了,然后把你丢进那边的污血池里,再对外宣称,周莉同学不幸遭遇强大的外神仆从,英勇牺牲…… “你猜,有谁会知道真相?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死人,来彻查我们这两个‘侥幸逃生’的无名小卒呢?” “至于你的林风表哥……”白羽笑了笑,“他或许会愤怒,但他能做什么?说不定,他还会感谢我们,替他处理掉了一个给他丢人现眼的废物表妹呢。” 每一个字,都让她脸上的血色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是啊……这里是秘境!是朝不保夕的法外之地!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她最大的靠山林风,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么遥远而无力。 “不……不要杀我!” 周莉彻底崩溃了,她手脚并用地想要挣脱,哭喊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饶我一命!我……我可以给你们补偿!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指向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那个昂贵的战术背包。 “里面……里面有我全部的积蓄!有三万联邦币的现金卡,还有……还有我表哥给我准备的修炼资源!一株‘赤炎草’,两瓶‘聚气散’!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只求你们饶我一命!” 白羽挑了挑眉,对苏沐瑶使了个眼色。 苏沐瑶会意,走过去捡起那个背包,打开一看,果然如周莉所说,里面除了现金卡,还有用玉盒精心保存的一株通体赤红的草药,以及两个装着丹药的瓷瓶,都散发着不弱的灵力波动。 白羽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莉,淡淡道:“行,那这东西我们就收下了,滚吧。” 听到白羽的声音,苏沐瑶眼中的冰冷才缓缓褪去,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庚金之气也随之收敛。 她手腕一松,周莉便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是!是!我绝不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周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来时的岔道亡命奔逃,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溶洞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苏沐瑶将背包递给白羽,看着周莉消失的方向,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白羽,就这么放她走了?她这种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恐怕后患无穷。” 经历了那番残酷真相的洗礼,以及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她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蜕变,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少女,思考问题也变得更加果决。 在她看来,斩草,便要除根。 “你是觉得我心软了?”白羽接过背包,掂了掂,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之所以不杀她,自然有不杀她的理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溶洞上方某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岩壁,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刚刚那些话,一半是说给她听的,一半,也是说给某些‘眼睛’听的。” “眼睛?”苏沐瑶一怔。 “没错。”白羽缓缓道,“像黑石山脉这种官方开放的初级秘境,肯定会有监管。我们刚才的战斗,包括后来发生的一切,恐怕都落在了某些人的眼里。” 苏沐瑶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从未在任何书本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白羽继续解释道:“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还没拿到正式执照的御兽师,和一个档案上记录着‘E级天赋’的兽娘。 “你觉得,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杀了周莉,被监控法阵记录下来,负责监管秘境的人会怎么做?” 按照白羽的猜想,如果他和苏沐瑶真的动手杀人,那么那些监管秘境的人真的有可能会把这份影像当做一份天大的人情,恭恭敬敬地送到林风面前。 为了一个死掉的周莉,去以身涉险,没人会做这种蠢事。 苏沐瑶听得心头发寒,没想到这个世界,远比书本上描写的要残酷和复杂得多。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憋屈,“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对联邦法律这么熟悉,甚至知道法律不管秘境。” “咳……那个啊,那是我骗她的。”白羽笑着说,“联邦法律的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任何人不得残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这一点在秘境里外都有效。” “哦?那联邦法律还挺保障人权的嘛。”苏沐瑶笑着说,虽然她理论课扎实,但她对联邦法律却是了解不多。 “保障人权……哈哈哈哈哈哈,沐瑶,你还是太善良了。”白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保障人权的法律。这条法律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让未来有足够多的兵源而已。” 第19章 更快的记录,林风的震惊! 与此同时,黑石山脉秘境的入口处。 这里建立着一个临时的营地,人声鼎沸,不少穿着各色作战服的御兽师和兽娘进进出出,巨大的电子光幕上,实时滚动着进入秘境人员的名单和积分。 此刻,营地门口处正围着一圈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对男女。 “林风学长太厉害了!只用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就成功通关了B-3号区域,还猎杀了一头灵启境后期的‘腐化巨蜥’!” “是啊是啊!不愧是S级天赋的御兽师和A级兽娘的组合,这实力,在我们高三这一届里,简直是断层式的领先!” “云浅浅学姐也好美,和林风学长简直是天作之合!” 周围的恭维声此起彼伏,林风脸上挂着温和而矜持的微笑,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云浅浅则是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神情淡漠,仿佛这些吹捧与她无关,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得意。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联邦工作人员制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个数据板,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古怪的神色。 “林风同学,恭喜你们刷新了B-3区域的通关记录。”他先是客套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就在刚才,有人比你们更快地从秘境里出来了。” “哦?”林风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是谁?难道是已经上了大学的学长?” 在他看来,整个高三,不可能有人的速度能超过他和云浅浅。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表情更加古怪:“不是,是你们同级的学生。” 他看了一眼数据板,念出了两个让林风无比熟悉,却又感到荒谬的名字:“白羽,和苏沐瑶。他们进入的是难度更高的A-7号未知区域,用时……三十二分钟。” “什么?!” 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白羽?苏沐瑶? 那两个废物? 一个是被他视为玩物的E级病猫,一个是全校闻名的B级吊车尾,他们怎么可能? 而且完全未探索的未知区域,却只用了三十二分钟?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确定没有搞错?”林风的声音冷了下来。 “记录是这么显示的……” 中年男子也有些不确定,“而且,根据A-7区域出口的能量残留检测,那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灵启境后期的战斗。我们推测,他们可能是在出口附近,斩杀了一头强大的外神仆从。” 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了数据板。 斩杀灵启境后期的仆从?就凭那两个人? 林风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肯定是那头仆从本身就有什么缺陷,或者不擅长战斗,被他们走了狗屎运捡了漏! 没错,一定是这样! 但就在他心中怒火翻腾之际,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带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从秘境出口处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表哥!表哥!” 林风循声望去,当看清来人是周莉,并且闻到那股味道时,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怎么回事?这么臭!” “表哥!”周莉看到林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了过来,“是白羽!是苏沐瑶那个贱人!他们抢了我的东西,还……还打我!” 她伸出自己那只被庚金之气斩断指骨,此刻只是被草草包扎的手,哭诉道:“我碰到了他们,苏沐瑶那个贱人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厉害得不得了,一招……她只用了一招就把我打败了!” “什么?!” 如果说之前听到白羽他们破纪录只是让林风感到荒谬和愤怒,那么此刻,周莉的话,则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招秒杀?! 他死死地盯着周莉,眼神锐利如刀:“你再说一遍?她一招就把你打败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了让周莉能尽快突破,吸引到优秀的御兽师,家族在她身上砸了多少资源! 这两周的时间,硬生生用丹药将她从一个普通人堆砌到了灵启境后期! 虽然根基虚浮,战力在同阶中偏弱,但那也是实打实的灵启境后期! 竟然被苏沐瑶一招秒杀?! 那个被他认定为连灵体解放都做不好的E级废物,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林风的心头,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名为“失控”的感觉。 那个他原本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用来作为“英雄救美”剧本道具的苏沐瑶,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变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后续。 “她没杀了你?还有,你说你的东西被抢了?”林风强压着怒火,沉声问道。 周莉抽泣着回答:“她……她本来想杀我,是白羽拦住了她……然后,然后他们威胁我,我就把……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给他们了……” “蠢货!” 林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周莉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周莉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表哥,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林风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冰冷的怒意,“东西被抢了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杀你!你还是自己把东西‘给’出去的!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白羽和苏沐瑶的行为,从“杀人夺宝”的重罪,变成了“秘境中正常的财物转移行为”! 因为联邦法律明确提及过,只要不闹出人命,秘境里一切财产均不受保护。 那个白羽……好深的心机!好狠的算计! 他不仅全身而退,拿走了资源,羞辱了周莉,还把他林风的后路堵得死死的,让他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使! 林风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第一次,对那个一直被他视为蝼蚁的B级废物,产生了浓浓的忌惮与杀意。 “白羽……” 他缓缓地吐出这个名字,眼神阴沉如水,在心中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很好。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们……走着瞧!” 第20章 这客,我宰定了! 在速通成绩公布的瞬间,班级群整个炸锅了。 “你们听说了吗?白羽和苏沐瑶只用了三十二分钟就速通了一阶秘境!” “林风和浅浅女神好像都用了一个多小时!” “白羽不是还没考级吗?只靠苏沐瑶就通了秘境?” “苏沐瑶?那只病猫?” “作弊!肯定是作弊!” 果然,一提到白羽和苏沐瑶,这群预设立场的人第一时间总是质疑。 看着低头看手机神色有些落寞的苏沐瑶,白羽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行就把群退了吧,放着也怪膈应人的。” 苏沐瑶想了想,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等我们打败林风和云浅浅以后这群人的反应!” 看着苏沐瑶坚定的表情,白羽不禁哑然失笑。 行行行,有逼必装,这性格他喜欢。 “那……我们现在回家吗?”苏沐瑶问。 “不急,先去一趟集市,”白羽闻言,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熟悉的微笑,“我们得采购点东西,为接下来你的境界提升做准备。” “去集市?”苏沐瑶微微一怔,“买东西的话,在联邦的官方购物网络上不是更方便吗?可以直接送到家。” 对于现代御兽师而言,网购早已是主流。 各种天材地宝、灵能药剂、装备符文,都可以在官方认证的平台上买到,既安全又快捷。 白羽却摇了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老练。 “网购的水太深,图片和实物可能天差地别,我们没有时间去踩坑试错。” 白羽语气平淡地解释道,“一个月后的生死战,容不得半点疏忽。有些东西,还是得亲眼看到,亲手摸到才放心,而且,线下交易,也方便我们处理掉一些‘战利品’,顺便讲讲价。” 他说到“战利品”三个字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苏沐瑶。 苏沐瑶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从周莉那里“转移”来的财物,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渠道变现。 “那……我们要买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凝血草,配壮骨花使用,还有铁皮蛮牛的后腿肉。”白羽言简意赅。 “壮骨花……” 听到这个名字,苏沐瑶的俏脸瞬间白了一下。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几头被庚金爪撕裂的污血鬣狗,以及它们那满是腥臭胃液的肚子里,尚未消化完全的、沾满了黏液的壮骨花残骸。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但她只是贝齿紧咬下唇,强行将那股翻涌的不适感压了下去。 没事的,苏沐瑶。 这一个月来,比这更恶心、更屈辱的欺凌你都承受过来了。 为了变强,为了回报白羽的期许,这点程度的心理障碍,又算得了什么! 白羽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沐瑶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脱口而出道:“没、没有……只要是你的要求,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照做的。” “?” 白羽闻言,也是微微一愣。 话说出口,她才惊觉其中的歧义,脸颊瞬间腾起一抹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看着少女羞赧又认真的模样,他哑然失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 星竹市,东区集市。 这里是整座城市最繁华、也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天还未完全黑透,集市里早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水王星辰大药房”、“京西自营武器铺”…… 随处可见穿着各种御兽师带着他们的兽娘穿梭其间。 苏沐瑶跟在白羽身后,看着这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却有些忐忑。 周莉的那张现金卡里钱并不多,而那些药材如果在这种地方出手大概也换不了多少钱,不知道白羽会做怎样的打算…… 会不会卖掉那块聚灵之岩先换笔钱? 这时,她看见白羽径直朝着一家装潢气派、门楣上刻着一个鎏金大字“林”的药材店。 “林氏药铺?”苏沐瑶心中一惊。 这正是林风家族旗下的产业,在整个星竹市都颇有名气。 白羽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只见白羽坦然自若地走进店里,店内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掌柜正懒洋洋地拨弄着算盘。 看到进来的只是两个穿着普通校服的年轻学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买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白羽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袋,直接扔在了柜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收东西吗?” 掌柜不耐烦地解开布袋,一股混杂着草药味和淡淡腥臭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来。 他嫌弃地捏着鼻子,从里面抓出一株壮骨花,随意瞥了一眼,便撇嘴道:“壮骨花?品相这么差,还带着一股怪味,十株……给你算三千联邦币,爱卖不卖。” 市面上一株普通品质的壮骨花,价格至少在五百联邦币以上。 这十株虽然品相不佳,但至少也值四百多,这掌柜一开口就砍了近一半,摆明了是看他们年幼,想狠狠宰一笔。 苏沐瑶气得小脸通红,正要理论,却被白羽用眼神制止了。 白羽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台。 “掌柜的,我劝你还是仔细看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这壮骨花,可不是一般的壮骨花。” “哦?”掌柜嗤笑一声,觉得这少年是在故弄玄虚,“难不成还是千年份的?” “那倒不是。”白羽慢悠悠地说道,“只不过,在采摘它们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一头强大的兽系异兽。这花上面,可是沾染了那头异兽最精纯的本源气息!” “什么?!” 八字胡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抓起那株壮骨花,凑到眼前,同时调动起自己微弱的灵能,仔细探查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真的! 虽然很微弱,但他确实从这株壮骨花的根茎上,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又霸道凌厉的兽系能量残留! 众所周知,天材地宝周围,常有强大异兽守护。 而那些在成长过程中,长期受到高阶异兽气息浸染的药材,其药效往往会远超同类!这种沾染了异兽本源气息的药材,在市场上极为抢手,价格至少是普通药材的三到五倍! 掌柜的心脏砰砰直跳,看向白羽的眼神瞬间从轻蔑变成了贪婪。他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走了狗屎运,却又不识货的愣头青。 这客,我宰定了! 第21章 你以真心待人,他人未必会以真心待你!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地将壮骨花放下,干咳一声道: “嗯……是有一点,不过气息太驳杂了,处理起来很麻烦。这样吧,看在你是学生的份上,我吃点亏,一万联邦币,全部收了!” 他自以为这个价格已经很有诚意,却见白羽摇了摇头,直接伸手去拿那个布袋。 “看来掌柜的是没诚意了,那我们还是去隔壁回春堂问问吧,我是听说你们林公子刚契约的兽娘需要这种药材,才打算来你这碰碰运气的,但你也太没诚意了。” “别别别!小兄弟留步!” 一听到“林公子”和,八字胡掌柜的汗都下来了。 因为白羽说的还真不错,林风少爷正在提前为刚契约的兽娘云浅浅筹备突破聚元期的药材! 要是这批货被对方抢了去,回春堂说不定真的会狮子大开口。 他一咬牙,一拍大腿,脸上挤出菊花般的笑容:“小兄弟,有话好说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样,两万!两万联邦币!这批货我收了!这绝对是最高价了!” 白羽这才停下动作,仿佛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吧,看在掌柜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成交。” 很快,交易完成。 走出林氏药铺,苏沐瑶手里捏着那张存有两万联邦币的银行卡,还有些如在梦中。 她本以为白羽是想先卖掉这些品质不佳的壮骨花,赚点小钱,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甚至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白羽让她亲自去山里辛苦采摘,她也会毫不犹豫照做,毕竟这是绝大多数平民御兽师最稳妥、最实惠的选择。 可她万万没想到,白羽接下来的举动,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只见白羽领着她,拐了个弯,径直走进了“回春堂”的药材店。 这一次,他不再是卖家,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买家。 “老板,你们这里有壮骨花吗?” “这里!小兄弟,这都是今天刚从秘境里摘的货,灵气充裕,品相绝对上乘!” 在那位热情的老板将一大堆壮骨花摆在柜台上时,白羽的双眸深处,悄然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微光。 【破妄之眼】,启动!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在普通人看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壮骨花,此刻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大部分花株上,只萦绕着一层稀薄的白色灵光,代表着平平无奇的药效。 而其中有几株,灵光则明显要浓郁一些,呈现出淡绿色。 但白羽的目光,却牢牢锁定在了角落里那几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干瘪的花株上。 在【破妄之眼】的视野中,这几株壮骨花的内部,正流淌着一道道土系能量脉络。 “就要那几株。”白羽毫不犹豫地指了过去。 老板一愣,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兄弟,你真有眼光,但这几株是……” “一株两百联邦币,我全要了。”白羽直接开价,不给对方抬价的机会。 “呃……可以是可以,但是小兄弟啊,这些壮骨花可都快枯萎了啊,药力微弱的话我这可不接受退货。” “没事老板,你帮我们装起来吧。”白羽笑着说。 这几株应该是在秘境的土里埋得太久,吸收了太多土系灵气,所以看起来跟蔫了一样。 对于大多数兽娘来说,这种壮骨花药效会事半功倍。 但对苏沐瑶而言,效果却是截然相反。 聚灵之岩本身就是土元素,土生金,这几株看似快要枯萎的壮骨花,却反倒能给苏沐瑶提供更多的灵气! 一进一出,他们不仅白得了十株极品药材,还净赚了一万八千联邦币。 走在返回的路上,苏沐瑶看着背包里那十株快要枯萎的壮骨花。 她觉得白羽不会为了省钱故意选用劣质药材,选择这些壮骨花肯定有她的用意。 但比起这个,苏沐瑶还有更好奇的事情。 “白羽……你是怎么做到的?林氏药铺的那个掌柜,为什么会相信你的话?那种东西,别说提升药效了,长期使用,说不定还会被其中的杂质和阴煞之气侵蚀根基,大打折扣。” ‘兽系异兽本源气息’……这东西她当然听说过,但那不是因为被污血鬣狗食用过吗? 要是这样就能沾染什么‘兽系异兽本源气息’,那直接养几只兽系灵兽吃了拉拉了吃不就能批量生产? “很简单,只是因为你知道,那只是腐鬣狗肚子里没消化完的残渣,沾染上的腥臭味和一丝微弱的妖力罢了。” “可是,那好歹是靠药材吃饭的药房老板啊,怎么可能分不清药材好坏?”苏沐瑶继续追问。 白羽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株刚刚买来的壮骨花,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株之前卖掉时单独藏起来的、沾染了污血鬣狗气息的壮骨花。 这时,苏沐瑶才注意到,白羽手中的壮骨花隐约似乎有一层泛红的液体。 这是……周莉背包里的药物! 白羽用那些真正掺有‘兽系异兽本源气息’的药物涂抹在那几株壮骨花上,所以才骗过了药房老板的眼睛! “不过……以那药房老板的眼尖程度,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发现咱们坑了他一笔。但那又如何,我坑的就是林氏药房!比起这个……” 白羽说着,拿出了那十株看起来快要枯萎的壮骨花。 “我确认过了,这些都是从土里长的,土元素相当浓郁,对你而言效果不仅比那些壮骨花更好,而且干净卫生。” 苏沐瑶怔了一下。 干净卫生? 这一刻,她恍然大悟,怔怔地看着白羽,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羽打断了。 “你还以为,我要让你用那些从狗肚子里掏出来的壮骨花泡澡,对吧?”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那么恶心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让你用呢?” 说着,白羽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苏沐瑶捂着额头,感受着那微麻的触感和从白羽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暖意。 原来,他不仅是为了钱,也是为了能让她用上最好、最干净的药材。 但感动之余,一丝不忍又浮上心头。 “可是……我们这样做,对林氏药铺的那个掌柜,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她小声地说道,善良的本性让她觉得有些于心不安。 听到这话,白羽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世情的平静。 “过分?沐瑶,我问你,当初林风他们抢走你所有积蓄,把你当成玩物一样肆意欺凌的时候,他们觉得过分吗?” 苏沐瑶娇躯一颤,默然不语。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清楚地记得,每一次,孤儿院的长辈们拿着凑出来的钱,去采购孩子们急需的疗伤和修炼药物时,这些林家开的药铺,都会把价格抬得高高的,狠狠地大宰一笔。” “你知道为什么吗?原因很简单——他们知道,我们孤儿院的那些长辈们为了那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无论多贵都得买,要怪就怪他们太‘善良’,要对一群无父无母没有回报的孤儿滥施好心。”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 “他们吃的,是人血馒头。现在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不会真觉得,我们需要去同情一群会吸血的资本家吧?” 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苏沐瑶的心上。 她彻底沉默了。 是啊,自己这一个月来的遭遇,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以前无论帮过别人多少忙,施以过多少好意,到头来也会因为一朝坠落,被当成笑话而耻笑。 她是该成熟一些了。 白羽看着她复杂的表情,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动作温柔。 “善良,的确是你身上最珍贵的闪光点。但有时候,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 “你以真心待人,他人,未必会以真心待你。” 第22章 十天速通灵启境! “白羽哥哥!瑶瑶姐姐!你们回来啦!” 一群半大的孩子,像一群归巢的乳燕,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他们有的扯着白羽的衣角,有的则满眼关切地望着苏沐瑶。 “瑶瑶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脸,担忧地问道。 苏沐瑶的心,瞬间被这股暖流融化。 刚刚经历了太多磨难与霸凌的少女,确实经不起这样治愈的场景。 “好了好了,”白羽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瑶瑶姐姐刚刚经历了一场很辛苦的试炼,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先去玩,等她养好精神,再陪你们。” 孩子们虽然不舍,却都听话地点了点头,懂事地散开了。 白羽扶着苏沐瑶,回到了她那间简朴却干净的小屋。 安顿好苏沐瑶后,白羽开始清点此行的收获。 林氏药铺得来的两万联邦币,扣除购买极品壮骨花的两千,还剩一万八。 他又从背包的夹层里,摸出了几枚从腐鬣狗体内挖出的兽核,这些东西虽然沾染了阴煞之气,不适合给苏沐瑶使用,但卖给黑市商人,又能换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他将那块“聚灵之岩”郑重地放在桌上,又取出了十株极品壮骨花,以及一小包散发着淡淡血腥气与草木清香的药材。 “这是……凝血草?”苏沐瑶认了出来,这是固本培元、活化气血的基础药材,价格不菲。 想来是白羽在回来的路上,顺便采购的。 “没错。”白羽将所有东西一一摆放好,神情专注而认真。 “壮骨花,淬炼你的筋骨,提升肉身强度; “凝血草,活化你的气血,增强恢复能力; “而这块聚灵之岩,则是关键,它蕴含的精纯灵气,足以在短时间内将你的境界推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他看向苏沐瑶:“我估算过,只要你能将这些药力与灵气完全吸收,你的境界,应该能踏入灵启境巅峰!” 灵启境巅峰! 苏沐瑶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境界!要知道,即便是云浅浅那样的天之骄女,在学校倾尽资源培养下,如今也不过是灵启境中期。 “接下来,你需要进行药浴。每日取一株壮骨花,三株凝血草,碾碎后与清水一同入浴桶,再将这块聚灵之岩置于水中。记住,药浴之时,必须全神贯注,引导药力与灵气流遍全身经络,一刻也不能松懈。” 他详细地讲解着药力引导的法门,以及吸收灵气时需要注意的各种细节,听得苏沐瑶连连点头,将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虽然她很不理解,白羽又没当过兽娘,为什么会对兽娘引导药力的法门如此熟络。 但不知为何,她竟然一点都不怀疑白羽。 待白羽讲解完毕,苏沐瑶看着桌上的药材,又看了看白羽,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咬了咬唇,声音细若蚊蚋:“那……白羽你……不亲自帮我吗?” 白羽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帮你?怎么帮?你是想我……陪你一起洗澡吗?” 轰!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苏沐瑶的脸颊瞬间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耳根,无一处不是滚烫的。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起洗澡”这四个字在嗡嗡作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少女窘迫又可爱的模样,白羽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开玩笑的,逗你呢。这种时候最重个人心神合一,外人在场反而会让你分心。你自己来就行了,而且我也有些事情要做。” “有事情要做?”苏沐瑶下意识问道。 “嗯……我也要准备考级了,”白羽笑着说,“不然等我们的苏大人突破灵启期以后,要是嫌弃我还是个没考级的无证御兽师,那我找谁说理去?” “喂!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苏沐瑶捏紧拳头喊道。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桌上的药材,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记住,省着点用,咱们可没多余的钱浪费。”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苏沐瑶。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苏沐瑶一人。 她捂着滚烫的脸颊,心脏依旧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脑海中,白羽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和温柔的动作,挥之不去。 许久,她才缓缓放下手,看着紧闭的房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蚊子般地憋出了一句话。 “一起洗澡……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 …… 接下来的日子,苏沐瑶的生活变得无比规律。 每日清晨,她便会按照白羽的吩咐,准备好药浴。 当她整个人浸入那温热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碧绿色药液中时,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泰感便会传遍四肢百骸。 聚灵之岩悬浮在水中,散发着柔和而磅礴的灵气,如同一个微型的太阳,源源不断地释放着能量。 药力与灵气交融,化作无数细密的暖流,顺着她周身的毛孔,疯狂地涌入体内。 白羽说的没错,那些壮骨花里蕴含着非常浓郁的土属性能量,每一分都能淬炼她的骨骼,滋养着她的血肉。 那些曾经因营养不良而留下的暗伤,因被欺凌而产生的瘀滞,都在这股霸道而温和的力量下,被一一修复、抹平。 在这之后,白羽没有再踏入她的房间半步,给予了她绝对的信任与空间。 他只是会在每日三餐时,准时敲响她的房门,将准备好的的食物放在门口。 到了夜晚,当苏沐瑶结束一天的药浴后,白羽会带她到孤儿院的后院进行简单的力量测试与体能训练。 “感觉怎么样?”白羽看着在月光下身形更显矫健的苏沐瑶,问道。 苏沐瑶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股充盈的力量,轻轻一拳挥出,空气中竟响起一声沉闷的爆音。 “感觉……很好。”她有些兴奋地说道,“白羽,我们为什么不像第一天那样,进行更大量的练习?我觉得我现在可以承受更强的训练!” 她渴望变强,也有些怀念第一天与白羽一同挥汗如雨的感觉。 白羽却摇了摇头,神色严肃:“不,现在还不行。你现在正处于汲取灵气、脱胎换骨的关键时期,此刻若进行高强度的锻炼,非但无益,反而容易导致灵气紊乱,伤及本源,得不偿失。” 听到这番解释,苏沐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莫名地划过一丝失落。 时间如水,转眼便是一周过去。 她的气息,已然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 第三天,她突破了灵启境中期。 第六天,突破了灵启境后期 而当第十天时。 那块原本晶莹剔透的聚灵之岩,已经变得灰白暗淡,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咔嚓”一声,化作了一堆无用的粉末,散入水中。 其中蕴含的最后一丝灵气,也已被她吸收殆尽。 苏沐瑶缓缓闭上双眼,内视己身。 只见体内灵力奔腾如江河,筋骨坚韧如百炼精钢,气血旺盛如烘炉烈火。 灵启境,巅峰! 突破! 第23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当苏沐瑶感受到浑身上下充盈的灵气无处释放,隐隐间似乎在向自己丹田靠拢时,苏沐瑶感觉到了一抹些许的不真实。 灵启期,对应的是异兽灵智初开的阶段,也是灵兽七境的第一境。 这一境界跨越起来并不困难,但也有无数兽娘卡在灵启境初期或中期无法突破。 想要达到灵启境巅峰,寻常兽娘基本都需要至少数月乃至近一年的时间。 可是自己,仅仅十天,就从一只病猫抵达了这个层次! 十天! 这可是那些顶级大家族才有资格拥有的速度! 而且,苏沐瑶能感觉到,自己的基础相当稳固,和周莉那种依靠药物突破的虚浮境界完全不同! 她是货真价实的灵启期巅峰! 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喜悦和激动,而是一抹不真实的虚幻。 “这一切……不会都是梦吧……” 苏沐瑶想了想,用手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肘。 一股钻心的刺痛传来,告诉她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 她已经彻底向一个月前的经历挥手告别! 直到这时,一股巨大的喜悦与激动才终于涌上她的心头,她第一时间就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羽。 但白羽却是先一步将门推开。 “看来你已经成功了,恭喜。”白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对苏沐瑶笑着说道。 苏沐瑶看向白羽胳膊间,那里果然夹着一本封面印有《御兽师通论》的厚重书籍。 “你……”苏沐瑶看着他,心中有太多疑问,“你这几天,都在准备考级?” “是啊,”白羽坦然地走了过来,“之前因为云浅浅的事,我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她的进化路线上,反而忽略了御兽师自身的基础。唉,沟槽的文化课,要背的东西太多了。” 关于兽娘的知识白羽倒是一点不缺,但特么的考级最麻烦的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知识,以及各种各样的通识。 这些除了靠死记硬背别无他法。 唉……【破妄之眼】虽然能洞悉兽娘的灵兽本质,并提供可靠的训练方法,但终究是没办法让他轻轻松松速通文化课。 所以这几天他也不是装消失,只是趁着苏沐瑶修炼自己突击去了,硬是把当年高考一百天冲刺的劲拿了出来。 “好了……我们谈正事吧。刚才我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打探到一点情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好消息。”苏沐瑶说。 “好消息是,林家在云浅浅身上花了接近八位数的资产,才终于让她步入了灵启境巅峰,也就是你现在的同水准——怎么样,高兴吧?这把算是靠努力超越了富二代。” 听白羽说完,苏沐瑶脸色却并不开心。 原本以为达到灵启境巅峰,月考上的那次赌约就十拿九稳了,没想到对方直接靠财力硬生生灌出了一个灵启境巅峰。 啧…… 还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生来便出生在罗马。 在秘境里度过危机,还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本以为能领先别人不少,结果也就是刚够上别人的起跑线而已。 回想起以前老师经常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因为谁都有可能觉醒出SSS级兽娘天赋,苏沐瑶便不禁觉得可笑。 人是平等的,但人的爹不一定是平等的。 就算白羽一眼找到了最佳的训练方法,运气好遇上了聚灵之岩还找到了那十株土元素壮骨草又怎样? 林家完全有资源一点一点试错,在无数条岔路中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 苏沐瑶叹了口气,抬头问:“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当然是——咱们这里就一块聚灵之岩,用完就没了,这几天我专门去集市寻找过,也没有找到像那几株一样的壮骨花。” 苏沐瑶点点头:“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会停滞不前,而林风他们还会继续给云浅浅灌资源?”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在月考时肯定能突破聚元境初期。”白羽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打算立刻考级,我需要一阶御兽师的身份。” “考级……”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词,声音里带着一丝新奇与郑重,“很难吗?” 毕竟她是女生,接触的知识都与兽娘相关,御兽师方面了解甚少。 白羽笑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考核总共分三项,文化课、驭兽课、实战课。” 他伸出三根手指,逐一解释:“文化课,就是我手上这本书里的内容,包罗万象,从异兽图鉴到药理草木,从秘境地貌到联邦律法,无所不考,死记硬背就行,对我来说不算问题。” “实战课,评定的是御兽师在真实战斗环境下的指挥能力、应变能力以及对战局的分析能力。我们刚从A-7区域回来,也算是有了实战经验,只要稳定发挥,通过应该也不难。” 说到这里,白羽的语气微微一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最麻烦的,是第驭兽课。” “这一项,不考战斗,不考理论,只考一样东西——你与兽娘之间的默契。” “你应该也知道,真正的御兽师并非如我们之前那般,靠着言语去下达指令,这只是最低级的指挥方式,充满了延迟与变数。” “真正的御兽师,能与自己的兽娘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念头,便能完成最复杂的战术配合,也只有能做到心意相通,才能被称为‘御兽师’。” “考核中,考官会要求御兽师在不发出任何声音、不做任何明显动作的前提下,引导兽娘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指定动作。这种默契,往往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朝夕相处,才能培养出来。” 白羽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以前也认识,但说到底,真正相识也不过半月。” 苏沐瑶的心沉了下去。 半个月,对上数年光阴,这其中的差距,宛如天堑。 曾经若是白羽和云浅浅缔结契约,想来驭兽课应该毫无难度,只可惜云浅浅自己有眼无珠。 不过林风倒也不太需要急着考级,他有的是资本细水长流。 苏沐瑶翻开那本厚重的《御兽师通论》,书页上果然有相关的记载,甚至还有不少前辈御兽师的批注,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一阶考核,驭兽为王。 许多新人御兽师,理论和实战都轻松通过,却被这驭兽考核卡了半年,甚至一年之久。 “既然如此……”苏沐瑶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等一等?书上说,很多新人御兽师都是在学院里,用大量的时间去培养默契,我们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等不了。”白羽摇了摇头。 “我们没有资本去闲庭信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别忘了,还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林风……他盯上的可是我的眼睛,和你的身体。” “放松警惕,就是慢性死亡。” 第24章 庚金之气,精神链接建立!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白羽也希望苏沐瑶能休息一下。 只可惜他们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资本。 “如果有了正式的御兽师身份,首先我们能得到联邦的保护……虽然林风还有一些操作空间,但我们多少也算有了些许后台。 “而且,正式的御兽师在很多地方都能得到不少优待,比如我们之前去的一阶秘境,如果我们是一阶御兽师,就可以不付门票畅通无阻。 “除此之外,联邦也会给予一定的扶持政策,我们也能更容易地弄到各种资源。” 其实说到底,也是运气不会总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他倒是也考虑过再去一趟那个秘境,通过售卖秘宝换钱。 但很遗憾,他清楚,那个秘境里暂时是不会出产秘宝了。 这些是他通过【破妄之眼】勘破本源后得出的结论。 在他的视野中,那片山谷中的秘境,灵气光晕已经彻底黯淡,化作了一片死寂的灰色。 刚刚出现的秘境已是如此,更遑论那些早就被搬空的秘境。 何况没有正式御兽师身份的他也没钱一个一个秘境钻过去。 “我明白了。”苏沐瑶点了点头,转而将注意力重新聚焦于眼前的难题,“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剩下‘驭兽课’这一个难关了。白羽,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一向直率的白羽忽然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少女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急切与期盼,心中微微一叹。 “有。”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确实有一种速成的办法,而且我猜,像林风那样的人,如果需要,他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使用。” “你是说……主仆血契?”在说这话的时候,苏沐瑶俏脸微红了一瞬。 “嗯。”白羽点头,看来苏沐瑶知道。 通过燃烧兽娘的本源生命力,或者签订某种不平等的‘主仆血契’,来强行建立短暂的链接。 这种链接,简单粗暴,能让御兽师在短时间内获得近乎完美的操控权,足以应付考核。 但这一方法需要让御兽师与兽娘通过某种方式交换能量,人类与兽娘倒也确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就能达成。 阴阳交合,人类得以繁衍之根本。 “用这个法子倒是可以把考核应付过去啦……不过,你同意吗?”白羽打趣着说,“更别提这个法子可能留下后遗症,如非迫不得已,我可不想看你变成这样。” 说着,白羽竟然学起了八十多岁的无牙老太,说着什么“白羽帮我找找我的假牙”之类的怪话。 引得苏沐瑶俏脸泛红,忍不住踹了白羽一脚:“这么严肃的场合,你这是干什么啊!” “嘿嘿,开个玩笑嘛。”白羽笑着说,将这份严肃与不快挥之而去,“不过,驭兽课虽然比较困难,但也不是一定无法攻克……只是得赌一下。” 人类与兽娘,在危急时刻更容易建立深厚的羁绊,当初在秘境中其实已经初现端倪。 所以白羽打算和苏沐瑶去接几个任务,正好磨炼一下苏沐瑶的实战经验。 若是能达到心意相通的程度即是最好,若是无法达到,白羽也有足够的时间另做打算。 看着沉默的苏沐瑶,白羽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不管是为了我的眼睛还是你的身体,我都肯定想到办法,尽量不做让你委屈的事情。” 闻言,苏沐瑶怔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心脏最深处涌出,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那是一种被珍视、被守护的巨大幸福感,让她眼眶发热,鼻尖发酸。 有无数的御兽师,在与兽娘缔结契约以后,便不再认为他与兽娘是平等存在。 将兽娘视作女仆,甚至倾泻欲望的工具再常见不过了。 但是白羽不同。 回想起来,白羽甚至都没有让她喊过一次“御主”,她与白羽一直都以名字相称。 这是真正的平等地位。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念头,在苏沐瑶的脑海中疯狂滋生。 或许……可以试一试。 “白羽,”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信我吗?” 白羽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看到眼前的少女身体里,一股苍莽而古老的气息,以她为中心,轰然散开! 解放灵兽本体! 但这并非完全的兽化,因为苏沐瑶的虎耳与虎尾并没有出现。 现在的她,是将自身最脆弱的本源灵兽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喂……你要干嘛?”白羽怔了一下。 老实说,之前都是他对苏沐瑶说“你信我吗”,这次还是苏沐瑶第一次反过来问他。 在白羽惊讶的目光中,苏沐瑶缓缓抬起手,散发着淡淡光华的手掌,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按在了白羽的胸口之上。 那里,是他的心脏所在。 轰! 就在她的手掌接触到白羽胸膛的刹那,白羽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感觉到,一股清冽、纯净、却又带着一丝霸道的生命能量,从苏沐瑶的掌心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 这股力量在他的经脉周围盘旋、游走,亲昵地蹭着他自身的灵力。 白羽整个人都愣住了。 迄今为止发生的事情,他透过【破妄之眼】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但苏沐瑶突如其来的行为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沐瑶的生命本源,正通过这只手掌,向他敞开了一扇大门。 就在这一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一抹璀璨的金色,不受控制地一闪而过! 他习惯性地发动【破妄之眼】,但这一次看到的并非苏沐瑶的进化路线,也不是她的数据面板。 他看见似乎有一缕金色的能量,正顺着苏沐瑶的手掌缓慢涌向他的心脏。 这是……白虎的【庚金之气】! 【庚金之气】竟然可以传递给别人? 这是【破妄之眼】的真实视界都未能察觉到的真相! 也是……当初通过【破妄之眼】检查苏沐瑶的时候,有很多内容其实都处于“未破译”状态,看来这【庚金之气】的用法便是其中之一…… 好家伙…… 这下真是惊喜大发了。 正当白羽这不可思议的景象而感到惊喜时,一个清晰柔和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白羽,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嗯?”白羽下意识地愣住,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面色微红的苏沐瑶,脱口而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话一出口,他便猛然僵住。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苏沐瑶的嘴唇,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抿着,根本没有张开过! 那声音……是直接从心里传来的!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一道贯穿天地的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意相通! 不,甚至更高一层。 他们之间,竟然在这一刻,建立起了传说中只有相伴数年的顶尖御兽师与兽娘才能拥有的——精神链接!!! 第25章 神迹?羁绊?一个美丽的“误会”! 建立精神链接以后的感觉玄之又玄,白羽能清晰地透过苏沐瑶的眼睛,“看”到自己站在原地,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同时,他又能“感受”到自己胸膛的温热,那覆盖在心脏上方的手掌,以及掌心下那颗强劲有力、节律分明的心脏,每一次“咚咚”的跳动,都仿佛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擂响了战鼓。 他甚至能感知到苏沐瑶此刻纷乱的心绪——紧张、羞涩、期待,还有一丝小小的窃喜与得意,仿佛在随堂测验中考了满分的孩子。 这……这怎么可能?! 白羽心神剧震,脑海中翻江倒海。 他看过不少图书馆里关于御兽理论、兽娘起源、契约羁绊的书籍,也透过【破妄之眼】的真实视界观察过苏沐瑶,二者均从未提到过可以用这种方式建立精神链接! 通过最纯粹的本源之力交互,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敞开心扉? 开什么玩笑! 要是真这么简单,联邦数百年来的御兽师历史中,“驭兽课”这门基础中的基础,又怎会成为卡死无数天才的拦路虎? 又怎会有那么多御兽师为了通过考核,不惜冒着风险,使用燃烧兽娘本源或是签订主仆血契的歪门邪道? 要知道,一阶御兽师考核所要求的“驭兽”,仅仅是能让兽娘执行一些简单的指令,比如“跳”、“攻击”、“防御”等等,连最基础的默契都谈不上。 而他们现在,却是能清晰感知对方情绪、共享五感! 按照联邦御兽师协会的评级,精神链接的建立与熟练运用,赫然是冲击四阶“心领神会”级御兽师的考核内容! 那是无数御兽师终其一生都遥不可及的传说境界! 可现在,这个传说,就这么突兀地、甚至有些儿戏般地,发生在了他和苏沐瑶的身上。 看着白羽那副仿佛白日见鬼,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在苏沐瑶的心中油然而生。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再次直接响彻在白羽的脑海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那么相信我,愿意为我做那么多事,或许我们的生命,早就已经连接在了一起了。所以……所以就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心意,也这样直接传达给你……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听到这番纯粹而真挚的心声,白羽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么……因为极致的信任,因为毫无保留的交付,所以才诞生了这样的奇迹? 这也太童话了吧? 不……不对。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白羽眼中的金色光芒微微一闪,【破妄之眼】再度运转,但这一次,他勘破的不再是苏沐瑶,而是他自己! 在他的真实视界中,他能清晰地看到,一缕缕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的璀璨金色气流,正顺着苏沐瑶按在他胸口的手掌,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心脏。 这些金色的气流进入他体内后,并不融入他的经脉,而是将他的心脏与灵魂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并延伸出一道金色的桥梁,与苏沐瑶的本源灵兽之力紧密相连。 【庚金之气】! 是白虎本源中,那司掌天地杀伐与极致锋锐的【庚金之气】! 白羽瞬间明悟。 这根本不是什么信任诞生奇迹的唯心戏码,而是更为霸道、更为古老的神明权能! 正如那些灭世的外神,可以将自身的力量赐予凡间的异兽,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仆从与眷属,使其能够共享神明的视野与意志。 那么,作为远古神话中执掌西方的圣兽,白虎自然也能将自己的力量分享给与祂缔结契约的人类! 这【庚金之气】所化的金色网络,便是神明赐予凡人的神迹,是链接神明与信徒的桥梁! 这才是他们能够建立精神链接的真相! 白羽看了一眼苏沐瑶,少女的眼神清澈而纯净,显然对自己体内这股力量的真正用法一无所知。 她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一种对自己的绝对信赖,误打误撞地开启了这扇神迹之门。 或许她真的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彼此间的羁绊足够深厚。 也好。 白羽心中微动,决定暂且将这个真相埋藏下去。 毕竟,有时候他们都需要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 他笑了笑,抬起手,轻轻地、温柔地覆在苏沐瑶按在自己胸口的手背上,然后学着她的样子,不张开嘴,将自己的心念顺着那道金色的桥梁传递过去。 【今晚……就吃红烧肉吧。】 他的声音在苏沐瑶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为了庆祝我们攻克了最大的难关,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沐瑶猛地一怔,漂亮的眸子瞬间瞪得溜圆,她能清晰地“听”到白羽的声音,更能“感受”到他此刻心中的那份喜悦与温柔。 她俏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整个人像是被幸福的蒸汽给蒸熟了一般。 随后,便轻轻“嗯”了一声。 白羽能听见很明显的喜悦,不知是为今晚能吃白羽下厨做的红烧肉开心,还是为这份她与白羽心意相通的羁绊开心。 第26章 新一轮的魔鬼训练! 夜幕降临,星光孤儿院的食堂里灯火通明,久违地飘出了浓郁的肉香。 白羽的厨艺确实名不虚传,一盘色泽红亮、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引得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发出了阵阵欢呼。 今天,他不只给苏沐瑶做了红烧肉,更是让整个孤儿院都跟着开了荤。 扎着羊角辫的小花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说道:“白羽哥哥,我终于又能吃到你做的肉肉了!这几天你都只想着看书,还有给瑶瑶姐做饭,都快把我们给忘啦!” 白羽失笑,拿起筷子在小花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红烧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啊?今天可是为了庆祝你瑶瑶姐成功突破境界,特意举办的庆祝宴。” “唔……”小花鼓着腮帮子,用力地咀嚼了几下,将口中的肉咽下,然后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人家只是想天天都能吃到白羽哥哥做的肉肉嘛……要是瑶瑶姐能天天都突破境界,那该多好呀!” 童言无忌,引得满堂哄笑。 苏沐瑶甚至都跟着哑然一笑,她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进小花的碗里,柔声道:“好,为了小花的红烧肉,姐姐一定努力天天突破。” “耶!瑶瑶姐最好了!祝瑶瑶姐天天都能突破!” 看着眼前这温馨而热闹的一幕,白羽心中也是暖意融融。 如果说这人类联邦有什么值得他来守护,大概就只有这星光孤儿院的一隅。 待到晚宴结束,孩子们都心满意足地回去休息后,白羽看着正在帮忙收拾碗筷的苏沐瑶,忽然咳嗽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 “好了,庆祝结束。苏沐瑶同学,你的境界刚刚突破,根基未稳,从明天开始,我们将重启第一天的魔鬼式训练,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苏沐瑶闻言,抬起头。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 她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斗志。 “当然!放马过来!” …… 第二天清晨,一辆印有“顺风物流,使命必达”字样的悬浮货车,停在了星光孤儿院的门口。 “白羽先生是吧?您的快递到了,麻烦签收一下。另外,如果您方便的话,麻烦帮我打个五星好评,我们可以附赠您一套星竹高等学院录制录制的《灵气基础理论》网课视频。” 一个穿着物流工服,看起来比白羽大不了几岁的青年,一边将几个沉重的金属箱子卸下,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没问题。”白羽爽快地签了字,顺手给了个好评。 苏沐瑶闻声走了出来,看着那青年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地说道:“白羽,那不是咱们学校高三的刘洋学长吗?” “嗯,好像是他,我有点印象,我们入学那年他作为留级生代表上台演讲过。” “他现在已经留级三年了吧,今年是他最后一次考大学的机会,现在不是应该在学校全力冲刺吗?怎么出来送快递了?” “或许,正是因为要全力冲刺,所以才更需要钱吧。” 白羽看着那几个金属箱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希望他这次能顺利通过二阶御兽师……呃,不对,我还在为一阶御兽师纠结呢,还是先顾我自己比较好。” 说完,白羽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金属箱子,“好了,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新玩具吧。” 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是一对护腕,造型古朴,看起来像是某种异兽的兽骨打造。 “这是特制的配重护腕,单只重量,一百公斤。” “一百公斤?”苏沐瑶闻言,非但没有惊讶,反而自信地捏了捏拳头,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爆鸣。 经过【庚金之气】的初步淬炼,她的肉身强度早已今非昔比,别说一百公斤,就是再翻一倍,她也感觉自己能轻松拿捏。 见苏沐瑶气势如虹,白羽缓慢地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对了,这次训练,不准解放灵兽本体,不准动用一丝一毫的灵力,纯靠肉身力量。” “为……为什么啊?!”苏沐瑶瞬间石化,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不动用灵力,那她就只是一个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一些的少女而已,让她用纯肉身力量去驾驭单只一百公斤的护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样,才能让你变得更强。”白羽的神色变得无比认真,“灵启境之后,便是聚元境。所谓聚元,便是汇聚天地灵气于己身,淬炼五脏六腑,开辟丹田气海。 “这是一个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的过程,如果你的肉身不够强大,轻则久久无法寸进,重则爆体而亡……这些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苏沐瑶点点头,确实是理论课有所涉猎的内容。 也正是因为知道白羽说的没错,所以她才苦着一张脸,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试着去搬动那只护腕。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涨得满脸通红,那只护腕却只是在地面上被拖动了不到一厘米。 她绝望地指了指那只护腕,又指了指自己那纤细的手腕。 我?搬这个? 有没有搞错啊! 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白羽,两眼泪汪汪的,仿佛在说:白羽,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 “有啊。”白羽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苏沐瑶的两眼瞬间放出光来,如同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 然后,她就听见白羽用一种更加煞有介事的语气说道:“给我拿一千万联邦币,我立刻去给你买一堆天材地宝,保证让你舒舒服服,无痛突破到聚元境。” “……” 苏沐瑶眼中的光,熄灭了。 贫穷,使我冷静。 看着少女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白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学着那些街头神棍的样子,缓缓抬起手,用一种充满蛊惑力的声音,庄严宣告道: “所以,放弃幻想吧,少女! “想变强吗?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吗? “那就……挑战自我吧!用努力证明,穷比也能掌握命运!” 回答他的,是苏沐瑶一声响彻云霄的悲愤哀嚎。 “卜药啊!!!” 第27章 林风的计划! 星竹市,林家府邸。 奢华的私人训练场内,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薄雾。 一道矫健的身影在其中急速穿梭,带起阵阵凌厉的破风声。 “喝!” 云浅浅一声娇叱,双臂之上,碧绿色的晶片鳞甲迅速覆盖,她猛地一拳轰出,狠狠砸在前方由特种合金打造的测力器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测力器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其上方的电子屏幕,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惊人的数值上。 “全力一击854.2KG!灵兽本体强度,灵启境巅峰!很好!” 一旁,身着剪裁得体的名贵西装,气质阴柔的林风抚掌微笑,眼中满是欣赏与满意。 “恭喜你,浅浅。这几百万联邦币灌下去的资源,果然没有白费。” 云浅浅缓缓收回拳头,手臂上的碧影晶蜥特征迅速褪去,恢复了白皙光滑的肌肤。 她随意地撩了一下额前的秀发,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傲然与轻蔑。 “哼,事实证明,我当初甩掉白羽那个废物,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快意,“如果不是林少你提供的海量资源,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灵启境巅峰?现在,整个星竹市的同期兽娘里,恐怕没有谁的境界提升速度能比我更快!” 这种万众瞩目、实力飞速膨胀的感觉她十分享受。 如果是白羽那个废物,肯定会想办法从并夕夕上买来那种找人砍了几十刀的锻炼器材,让她拼了命地锻炼,还美其名曰什么“这是为了省钱”。 我呸。 穷鬼就是穷鬼,永远理解不了富人想提升有多么简单。 若不是攀附了林风,她云浅浅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享受这样的锻炼器材! 这一切,都是那个一穷二白的白羽给不了她的。 林风微笑着点头,对于云浅浅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他投资的,是她S级的天赋,至于她的心性如何他并不在意。 工具,好用就行。 这时,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了震动。 林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不变,接通了电话。 “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沙哑的声音:“风少,星光孤儿院附近,一股强度极高的灵气波动一闪而逝,根据观测组人员分析……可能是有人突破到了灵启境巅峰。” 林风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如同被冰封般,骤然凝固。 星光孤儿院?灵启境巅峰? 除了那个苏沐瑶,还能有谁?! “啪!” 他猛地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林少?”云浅浅察觉到气氛不对,好奇地问道。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眼中闪烁着惊疑与森然。 白羽……苏沐瑶……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微微眯起。 那个新出现的一阶秘境! 在秘境出现之初,林家就动用关系,确定了那个秘境的核心,会诞生出一件足以让无数灵启境兽娘疯狂的秘宝——聚灵之岩! 为此,林家势力几乎将那片山谷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个石渣都没找到。 当时他还以为是情报有误,现在看来…… 不是算错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个该死的白羽!净会踩狗屎运! “林少?”云浅浅再次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林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苏沐瑶,很可能也突破到灵启境巅峰了。” “什么?!” 云浅浅的尖叫声在训练场内回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嫉妒与愤怒。 “这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区区E级,凭什么?!我一个S级加上林少您的资源才堪堪达到这个境界!他们凭什么?!” 她无法接受! 她费尽心机、依附权势才换来的成就,凭什么被那个她一直看不起的、跟在废物身边的苏沐瑶轻易追上? “林少,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云浅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要不要……趁现在对那个孤儿院用点手段?断了他们的根!” 听到这话,林风都略微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也是从那个孤儿院出来的吗?” 云浅浅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冷笑道:“归属感?我对那个地方没有半点归属感!我做梦都想逃离那里!一群嗷嗷待哺的累赘罢了。” 林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够狠,够绝情。 “不急。”他摆了摆手,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虽说林家在星竹市还算有些势力,但明面上不好对这种联邦扶持的福利机构动手。” 说到这里,林风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 “不过,既然已经达到了灵启境巅峰,想必他们接下来一定会考虑突破聚元境……就他们手里那点资源绝对不够,这个穷鬼,肯定需要联邦的资源扶持!” “您的意思是……”云浅浅立刻明白了过来。 “不错。”林风的笑容变得阴冷,“等会你去吩咐管家,给星竹市高中御兽师协会的几位考官,送一份‘厚礼’。 “就说,我林家希望他们,为我们未来的新晋御兽师白羽先生,准备一些……特别的考核项目。” “那会不会破坏了您的计划?毕竟您不是想要他的眼睛吗?” “不会。”林风笑着摇了摇头,“就算出点什么意外,死的也只会是苏沐瑶那个婊子,相信我们的主考官,会特别注意白羽的生命安全,确保他不会出一点儿意外。 “至于他的兽娘嘛……实战课上出点意外,这责任怎么能怪到主考官头上呢?” 林风说起话来云淡风轻,显然这样的做局他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要让白羽知道,运气,终究只是运气。 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一辈子待在下水道里。 在这个世界上,权力和资源,才是永恒的真理! 第28章 快看,有人跳楼! 转眼便是一周。 星光孤儿院的后院里,苏沐瑶的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钟摆,一周时间都在进行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极限锻炼。 第一天,在不解放灵兽本体的情况下,她用尽全力,也只是勉强将这对护腕抬离地面,双臂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但那一个月被霸凌的日子,已经把她的心性磨砺得如钢似铁,甚至白羽递上毛巾时,她都倔强地别过头去。 第二天,她已经能戴着护腕,踉踉跄跄地走路。 第三天,她已经能戴着护腕,开始慢跑。 那种感觉无比奇妙。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汗水的流淌,都带走了身体里的一丝杂质,与之相对的是充盈全身的那种感觉—— 力量! 一般来说,兽娘的肉体强度,在经过充分锻炼后会无限迫近解放灵兽本体时的强度。 而这个过程,在初期效果最为显著。 那种每负重跑完一小时,就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力量强了一分的感觉令她非常痴迷。 她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喜欢上负重训练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驱使着她进行锻炼。 每当锻炼结束以后,白羽会让她趴在床上,为她按摩那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肌肉。 他总能精准地找到最酸胀的那个点,然后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揉开。 那种酸爽中带着一丝酥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小猫般的呜咽。 而每当第二天醒来,前一天的所有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充沛的精力,和……新一轮的强度提升。 白羽总会微笑着,往那对护腕上,再加挂上几片沉重的铁块。 苏沐瑶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坚持着这样的高强度锻炼。 直到第七天,苏沐瑶已经能戴着总重接近300KG的负重,并矫健轻盈地在院子里穿梭。 “好了,就到这里吧。” 白羽看着少女那虽然香汗淋漓,但气息依旧平稳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通过【破妄之眼】的真实视界,白羽能看到苏沐瑶的肉体强度已经逐渐逼近边际效应。 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呼……” 苏沐瑶摘下护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 她甩了甩白皙的手腕,看向白羽,眼中带着一丝好奇:“说起来,考级准备得怎么样了?” “文化课已经考完了,压线通过,剩下的就是‘驭兽课’和‘实战课’了。这两项,需要我们一起去御兽师协会的现场完成。” “驭兽课和实战课?”苏沐瑶闻言,自信地挺了挺胸脯。 经过一周的磨合,她和白羽之间的精神链接已经稳固无心念一动,就能完美沟通,这“驭兽课”对他们而言,简直形同虚设。 至于实战课…… 她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汹涌的力量,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现在的她,哪怕是不解放灵兽本体,说不定都能打败实战课的对手! “这一周我一点懒都没偷,加上已经建立的精神链接,‘驭兽课’和‘实战课’肯定没问题。”她信心满满地说道。 “但愿吧。”白羽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地带着一丝审慎。 苏沐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通过精神链接,她能感觉到白羽的情绪并非作伪。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意外吗?”她开口问道。 白羽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后院的围墙,眼神深邃了几分。 【正常来讲,通过考核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他的念头在苏沐瑶脑海中响起,【但我怕的,不是正常情况,而是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顿了顿,继续在心中说道:【这几天,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梢。虽然对方很小心,但我感觉我们很有可能被盯上了。】 这不是直觉,而是【破妄之眼】带来的超强感知。 他能察觉到,有几缕若有若无的、带着恶意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落在孤儿院的周围。 苏沐瑶心中一紧,俏脸微变:【是林家的人?那……院长和孩子们岂不是很危险?】 【暂时不会。】白羽的念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林家虽然势大,但在星竹市内,他们还不敢公然践踏联邦的至高铁律,他们要对付的只有我们。】 就目前而言,他和苏沐瑶对林家而言其实也只是路边一条,目前他们应该还不至于为了他们两而直接对孤儿院动手。 这也是白羽和苏沐瑶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孤儿院里的原因。 【虽说他们暂时不会动手,但一个月以后,若是我们在月考上赢了他们,那可就不好说了。】 白羽叹了口气,【不过也不着急,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 …… 次日,星竹市御兽师高中生协会。 白羽放眼望去,看见了一座如利剑般直插云霄的宏伟建筑。 协会门前的广场上,人来人往,大多是前来办理业务或参加考核的御兽师与兽娘。 他们神色各异,有的意气风发,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则面带焦虑。 白羽带着苏沐瑶,穿过人流,踏入协会那足以容纳装甲车并行通过的巨大门廊。 “文化课我已经考完了,”白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显得格外清晰,“接下来就是‘驭兽课’和‘实战课’,考官让我们先去三号综合训练场等候。” 苏沐瑶点了点头,跟在白羽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权势与力量,墙壁上悬挂着历代强大御兽师的影像,他们身边的兽娘形态各异,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声惊呼划破了大厅的宁静。 “你们看!那边的观景高楼上!有人要跳楼!”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白羽和苏沐瑶也循声望去,只见在协会主楼旁的一座百米高的观景副楼楼顶,一个穿着星竹一中校服的男生,正摇摇欲坠地站在天台的边缘。 那是刘洋学长! 前几天给他们送过快递、还让白羽刷过好评的刘洋学长! 这时—— 白羽和苏沐瑶看着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臂张开。 下一秒,头朝下直接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第29章 死亡无法逃避,也无法解脱 苏沐瑶的反应速度很快。 在看见刘洋从高楼上跃下的瞬间,下一瞬,她体内的灵力轰然爆发—— 只见她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朝着那座高楼激射而去! 广场上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叹,他们只能看到一道白影在楼宇间几个闪烁,便已然接近了楼顶! 楼顶之上,那名学长感受着耳边呼啸的狂风,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惨笑,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就在他身体失重,开始下坠的刹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一只抓住了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则如铁钳般抓住了天台的护栏。 强大的冲击力与惯性,让坚固的合金护栏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微微变形。 在确定抓住刘洋以后,她便带着刘洋轻盈地翻身落地。 被救下的刘洋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抬起头,看到的却是苏沐瑶那张带着急切与关怀的俏脸。 “刘洋学长,你没事吧?” 然而,他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感激,反而涌上了一股混杂着愤怒与绝望的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沙哑而扭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管闲事,只会让我更痛苦!!” 苏沐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吼得一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几名身穿协会制服的安保人员和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中年男人匆匆赶到。 “做得不错,这位同学。”中年男人先是看了一眼苏沐瑶,颇像是上位者的鼓励。 随后,他如看垃圾一般看向一旁的刘洋,“这位同学,我已经报警了,关于你违反联邦铁律、扰乱协会公共秩序以及对公共设施造成的损坏,后续的赔偿事宜,法务部会和你进行协商,保卫部,把他带下去。” “是,刘老师!” 两名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不顾那名学长的挣扎,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强行拖走。 中年男人这才将目光转向白羽和苏沐瑶,推了推眼镜,说道:“你们就是预约今天进行资格认证的白羽和苏沐瑶吧?跟我来。” 苏沐瑶看着学长被拖走时那绝望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忍与困惑,她忍不住快步上前,对着那名叫刘老师的中年男人问道:“老师,他……他都选择跳楼了,为什么还要他赔偿?” 刘老师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看待稀有动物般的眼神看着苏沐瑶。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违反了《联邦至高铁律》的第一条——生命的价值至高无上,任何个体,都无权以任何形式剥夺或伤害任何生命,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生命。”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常识。 “联邦培养你们,社会供养你们,不是让你们遇到一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所以,一定要珍惜生命。逃避,不仅可耻,而且毫无作用。” 说完这些话,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好像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苏沐瑶听得心中一阵唏嘘,生命的价值至高无上……这本该是多么温暖的一句话,可从这位老师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其实他应该庆幸,自己跳楼没有成功。】 白羽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在苏沐瑶的脑海中响起。 【如果他真的死了,如果他还有家人的话,家人就要背上这笔天文数字的债务。而他的肉体,可能会被卖给那些精通傀儡术的兽娘。至于灵魂,则可能被一些特殊的灵魂系兽娘抽走,用于炼制某些精神类丹药的主材料。】 白羽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苏沐瑶浑身一颤,遍体生寒。 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了星竹一中的校园论坛。 很快,一个被顶得火热的帖子就映入她的眼帘。 《高三留级生刘洋冲击二阶御兽师再度失败,今年升学概率渺茫,其兽娘‘风刃螳螂’于昨日单方面解除契约,转投高二天才李浩然!》 帖子下面,详细讲述了那个学长的遭遇。 刘洋,今年已经是三年留级时限的最后一年。 按照联邦教育法规定,如果今年再无法成为二阶御兽师,则会被强制征兵,成为抵御外神仆从的炮灰。 曾经的刘洋也曾是个天才,可却迟迟无法晋升二阶御兽师完成升学。 陪伴了他整整十几年的A级兽娘,最终也因为看不到希望,选择抛弃他,转投他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这种沉重的打击最终压垮了他,才让他试图以轻生的方式了却生命。 却忘了这种方式也并不是解脱,甚至连报复都谈不上。 苏沐瑶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催促的声音: “快点吧,前面的!别磨磨蹭蹭的!” “刘洋这种人管他干嘛?三年都没办法升大学,不是废物是什么?” “就是,不就一个废物想不开吗?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在苏沐瑶的身后,传来了其他等待考核的同学不耐烦的催促声。 他们的脸上,没有同情与怜悯,只有对自己时间被耽误的厌恶与烦躁。 苏沐瑶猛地回头,看向那些催促的人。 她认得其中好几张面孔,高一的时候,他们还曾在迎新晚会上热情洋溢地表演节目,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候的他们可不是现在这副冷漠麻木的样子。 【他们……怎么这样?】苏沐瑶的念头里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只能说,你被学校保护得太好了。】白羽叹了口气,【像你这样的性格,放到外面的世界,用我们老家的话说,一般活不过三集电视剧。】 苏沐瑶沉默不语,或许真如白羽所说,她被学校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于她极度缺乏这个世界的常识。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先好好准备我们自己的考核。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没有力量,连选择生死的权力都没有。】 白羽的话语很残酷,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苏沐瑶的心上,让她从那种不切实际的迷茫中惊醒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跟上了刘老师的步伐。 第30章 她听得见! 御兽师高中生协会,三号综合训练场。 刘老师坐在一张考官席后,调出白羽的资料,点了点头:“白羽,文化课理论知识已合格,那么接下来,是驭兽课的考核,她就是你的兽娘吧?” 苏沐瑶点了点头。 随后,刘老师指了指场地中央的数个铁桩。 “考核内容很简单。你的兽娘,需要在屏蔽五感的情况下,仅凭你的精神指令,将那些铁木桩彻底斩碎。” “考核期间,御兽师全程不得发出任何声音,不得有任何肢体动作上的提示,兽娘也不可使用任何观察类技能。否则一律视为作弊,成绩作废。” 刘老师话音刚落,旁边立刻走上来一位神情冷漠的女性工作人员,她的兽娘本体似乎与梦貘有关,双眼泛着幽幽的蓝光。 “请这位同学做好准备,我将暂时屏蔽你的五感。” 苏沐瑶深吸一口气,对白羽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苏沐瑶只感觉眼前一黑,世界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也感受不到…… 她下意识地想用灵气来感知周围,但立刻就感知到白羽抓着她的右手。 ——即便在触感被屏蔽的情况下,她依然能感觉到白羽在给予她安慰。 不只如此,通过她与白羽建立的精神链接,她清楚地听见周围人似乎有人认出了他们。 “咦?那不是星竹一中的白羽吗?他身边那个是不是契约了三天就病倒三天的‘病猫’苏沐瑶?”一个留着寸头的男生嗤笑道。 “你那是什么老黄历了?”他旁边一个消息灵通的同伴立刻反驳道,“人家现在可不是病猫了!我听说他们前段时间走了狗屎运,速通了那个新出现的一阶秘境!” “什么?速通秘境?就凭他们?” “真的假的?契约才多久?就算是S级天赋也不可能这么离谱吧?” “说不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或者纯粹就是运气好,刚好没有撞到外神仆从而已。”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多充满了质疑与不屑。 他们都是在高三留级了一两年的老油条,深知从灵启境初期到巅峰有多么困难。 一个刚刚契约兽娘不过半个多月的新人怎么可能轻易达到?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但下一秒,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只见场地中央的苏沐瑶缓慢弓下身子,忽然间,在场众人皆感觉到了极为恐怖的威压! 这是司掌杀伐的白虎与生俱来的气势! 轰——! 那些留级了一两年的学长学姐们,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货真价实的……灵启境巅峰! 在场的兽娘中,不乏已经突破到聚元境的存在,但此刻,她们看向苏沐瑶的眼神,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 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同辈,而是一尊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杀神! 苏沐瑶虽然六感被屏蔽,但那股源自战斗本能的感知依旧存在。 那一瞬间,刚才还在蛐蛐个不停的那几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猛虎死死盯住,那冰冷的杀意,让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暴露在巨指之下的一只蝼蚁,下一秒就会被轻易碾死! 所有人都瞬间闭上了嘴,噤若寒蝉,只得庆幸苏沐瑶听不见他们刚才说的话。 要不然还不得被吓得当场失禁啊! 【好了,沐瑶,别吓唬他们了。】白羽的念头带着一丝笑意传来,【准备,正前方,三十米。】 【嗯。】 苏沐瑶在心中应了一声,身体微微下沉,右拳缓缓收至腰侧。 下一刻,她动了!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单的一步踏出,一爪轰出! 但在她出爪的瞬间,空气被瞬间打爆,发出一声沉闷的气爆声! “砰!!!” 那根比成年人大腿还粗的铁木桩,在接触到她右手的刹那,便从中间轰然炸开,无数碎屑混合着铁粉,如烟花般向四周爆射!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刘老师看着光幕上显示的“力量峰值:1258.64KG”,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一……一吨的力量? 这是全力一击吗? 但下一秒,光幕上方接连刷新出苏沐瑶的力量峰值—— “力量峰值:1198.21KG!” “力量峰值:1315.29KG!” “力量峰值:1285.85KG……” 周围惊呼声连连,让刘老师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没有搞错,这科不是考精准度和默契的吗?” “不是吧,不是说好是病猫吗,这力量也太夸张了吧?” “我家兽娘都已经聚元境中期了,力量甚至都没她强!” “这是来考驭兽课的还是来炫技的?” 在场所有等待苏沐瑶出洋相的那些人,无论是御兽师还是兽娘,在亲眼目睹苏沐瑶打出一个个夸张的数据以后,均是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驭兽课主要考的是兽娘在屏蔽五感的前提下斩击铁桩,力量只需勉强够用即可,但此刻却被苏沐瑶完全玩成了一场力量秀。 灵启境巅峰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还如此精准。 直到最后,苏沐瑶都未曾斩空一个铁桩,甚至白羽都没有抬手发号施令,整个过程就好像这都是苏沐瑶自己在做一样。 当满分的成绩出现在光幕上时,那些个先前嘲讽苏沐瑶的人此刻都像是忘了怎么说话一般默不作声。 而这时,苏沐瑶却是转过头,看向了那一个个在高三留级许久的学长学姐们。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苏沐瑶此刻的视觉已经被剥夺,但他们却依旧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恐怖存在直视一般。 下一秒。 苏沐瑶说话了—— “来啊,继续叫啊,不说话,是不想说吗?” 苏沐瑶一开口,便直接惊呆了在场众人。 这……这是那个一中这一届校花会说的话吗? 之前的传闻中,那个校花不一直是软萌可推的性格吗? 不……不对。 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 她,听得见!!! 第31章 实战课陷阱,聚元境中期! 要问什么事情最尴尬,大概就是蛐蛐别人被抓了个正着。 有些面薄的学长学姐此刻已经别过头去,有的人则比较嘴硬。 “听得见又怎么样,不就是走狗屎运撞上个秘宝吗?” “就是,区区灵启境巅峰,还不对学长学姐放尊重点?” “星竹一中出来的天才多了,刚刚那个跳楼的刘洋,不也是个陨落的天才?” 这些留级一两年的学长学姐,大多数曾经都在一阶御兽师亦或是灵启境巅峰卡了许久。 他们当中,也有许多人曾被师长学长捧作“天才”,有的人自觉醒那日起便一直被当作蜜糖捧在手心。 可既然超龄了还在这里等待考级,便说明那些过往荣耀此刻皆为云烟。 人不一定见不得自己坏,但一定见不得他人好。 尤其是苏沐瑶这种一个月前还是病猫的E级兽娘! 她凭什么短短十几天就有了这样的力量和精准度? 她那个御兽师凭什么只用了十几天就通过了驭兽课? 他们这些曾经的天才,凭什么一两年了还无法考过二阶御兽师? 这些不甘心此刻皆化作锋利的语言——既然不能动手,也没办法从实力上找回面子,那便用嘴来伤害苏沐瑶。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苏沐瑶的拳头忍不住紧了紧。 如果是之前,她还是那只病猫,那么此时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就该被奚落嘲笑。 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反抗的力量,她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逆来顺受。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白羽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别急,沐瑶,没必要因为一群置喙者犯规。】 苏沐瑶怔了一下,回头朝白羽望了一眼——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之前忍着他们也就算了,现在有了实力还要忍让,岂不是太乌龟了? 白羽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不。 谁说我要忍了? 平时是要低调,但不代表要受委屈。 他双眼一睁,用【破妄之眼】扫过那群蛐蛐过苏沐瑶的学长学姐们,将他们的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他是说过不能违规,但谁说过,他要忍气吞声了? 这个时候,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苏沐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只病猫—— 不知各位兽娘御兽师们,你们心底最害怕的是什么呢? 周围锐利的声音依旧未停,但下一瞬,自苏沐瑶的身体里,骤然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势。 苏沐瑶的瞳孔瞬间化作金色,庚金之气全力爆发! 这一瞬间,那些曾对着苏沐瑶恶语相向的那群人,均是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压在了他们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 有些连灵启境巅峰都尚未达到的兽娘,此刻更是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苏沐瑶。 这…… 这是什么? 这种感觉……就好像猎物面对捕食者时,那种源于血脉的本能畏惧! 在场一些实力较强的聚元境兽娘,此刻甚至已经下意识解放了灵兽本体,好像要面对强敌一般! 而这时,白羽却是走到苏沐瑶旁,轻轻拍了拍她的后颈。 “好了沐瑶,你的灵气又外泄了,控制一下。” 说完,他转头看向刘老师佯笑道:“抱歉啊刘老师,我家沐瑶突破灵启境巅峰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有完全适应灵启境巅峰,所以灵气时不时会外溢,希望老师见谅。” 在场无数兽娘都曾卡在灵启境后期无法寸进,结果白羽却是强调了他们晋升速度的快。 听听,什么叫无形装逼,气得不少人咬牙切齿。 而刘老师则是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苏沐瑶。 他从业二三十余年,对兽娘的情况一眼便知,但这兽娘身上灵气稳固充盈,哪来的灵气外溢一说? 看着在场众多学生都望着他,想要他讨回公道。 但是…… 林少吩咐过,必须让他们进实战课啊。 他却咬了咬牙,咳嗽一声,随后换上了营业性的笑容:“哈哈哈哈,可以理解,苏同学记得控制一下灵气外溢,我们准备一下下一步考核。” 说完,他便朝一旁的梦貘兽娘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学生瞬间惊了。 不是。 这就完了? 但看起来,刘老师好像确实没有下一步打算。 那位梦貘兽娘抬起手,紫色雾气缭绕而出。 刘老师一边操作着控制台,一边解释道,“为了保证考核的公平性,我们会根据兽娘的属性,匹配实力在灵启境后期,且相性上稍微不利的对手。” 他话音刚落,在那紫色雾气当中,一股混杂着腥臭与混沌的气息从中弥漫而出。 一只造型诡异的生物,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它看起来像是一根由某种未知骨质制成的长笛,笛身惨白,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紫色纹路,笛孔中不时滴落下墨绿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味。 它就那么悬浮在半空中,缓缓地飘向场地中央。 【混沌笛灵】 【种族:外神仆从-器灵纲-魔音属】 【等级:灵启境后期】 【能力:混沌魔音、精神冲击、粘液陷阱】 【弱点:惧怕高频震荡、纯粹的物理打击】 【白羽的【破妄之眼】瞬间给出了对方的详细信息。 器灵纲,攻击方式偏向精神和声音,确实比较克制沐瑶这种纯粹的物理爆发型。 不过,这种程度的克制,对于现在的苏沐瑶应该不构成威胁。 白羽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断。 就算自己不指挥,这场战斗也毫无悬念。 “白羽,交给我!”苏沐瑶的念头中充满了高昂的战意与自信。 这一周的极限锻炼,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自己的成果! “好,速战速决……还有,别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切记小心一点。”白羽回应道。 得到许可,苏沐瑶不再犹豫,双腿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直扑那只悬浮在半空的混沌笛灵! 她有绝对的自信,这一爪下去,就能将这个恶心的东西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她的利爪即将触碰到笛灵的瞬间,白羽那前所未有急切与凝重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沐瑶,停下!快退!!!】 几乎是出于对白羽命令的绝对本能,苏沐瑶强行扭转身形,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暴退! 也就在她退开的下一秒,异变陡生! 那只看似脆弱的混沌笛灵,笛身上所有的笛孔中,猛地喷射出大量腐蚀性极强的粘液! 紧接着,它惨白的笛身,从中间“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 那缝隙越裂越大,露出的不是中空的内部,而是一排排密密麻麻、不断转动着的、布满血丝的猩红眼球! 一股远超灵启境后期的、充满了混乱与疯狂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白羽的瞳孔,【破妄之眼】反馈回来的信息,在他的视野中疯狂刷新,最终定格成一行血红色的警告—— 【警告!检测到伪装灵印!目标真实实力:聚元境中期!!!】 第32章 魔音刺耳,灵气共振! 聚元境中期! 血红色的字迹清楚地出现在白羽的眼前。 不仅仅是白羽,甚至整个考核场地无数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气势! 前一刻还满脸幸灾乐祸、准备看苏沐瑶笑话的学长学姐们,此刻脸上的表情尽数凝固,化作了更加复杂的表情。 聚元境……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二阶御兽师契约兽娘考核的门槛! 是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苦熬一两年,依旧遥不可及的境界!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有的惊呼,有的尖叫,但更多的是看乐子。 叫你装逼,还装吗? 现在他们就想看看,刚才那个以区区灵启境巅峰吓唬他们这些学长学姐的苏沐瑶,现在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被外神仆从吞噬虐杀。 有的人甚至已经拿出了手机,打算那这一段拍下来放到视频平台上,看能不能搏一大波流量。 刘老师的脸色也早已没了血色,他死死地盯着控制台上的数据,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只由系统随机匹配的混沌笛灵,竟然被动了手脚,藏着如此恐怖的伪装! 这已经不是考核,而是谋杀! 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林风。 可是,林风只是让他“照顾”一下,没说要下死手啊!这要是真出了人命,尤其是在他主持的考核课上,他这个老师也别想干了! 这个该死的林风……原本以为只是资本做局陷害新兴天才,没想到连他都在局里! 不过没关系——他好歹也在高中生协会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几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应对措施! “稳住!都别慌!”刘老师对着场内大吼,同时飞快地对身旁的梦貘兽娘下令,“维持住结界雾气,不要让它的气息完全泄露出来,引起更大范围的恐慌!” 随后,他用尽全身力气,透过那开始变得稀薄的紫色雾气,朝白羽和苏沐瑶高声喊道:“白同学!苏同学!请务必坚持一分钟!只要一分钟!” 他的声音听起来焦急万分,好似充满了为人师表的关切。 然而,在他的声音落入白羽耳中的同时,他却清晰地捕捉到,这位刘老师的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竟是一抹如释重负的冷酷。 假惺惺! 白羽心中冷笑。 什么叫坚持一分钟? 一个聚元境中期的魔物,对上一个灵启境巅峰的兽娘,一分钟足以将后者撕碎十次! 他根本就不是在期待他们能撑下去,他只是在拖延时间,好在他们二人,尤其是苏沐瑶重伤垂死之后,再“恰好”赶到,做出已经拼尽全力救援的姿态,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不仅保全了自己,还能圆满完成林风的任务! 好一招两头吃! 再看周围,那些学生虽然惊恐,但看向场中苏沐瑶的眼神,却已经带上了一丝残忍的快意。 看啊,那个刚才还气势滔天、不可一世的“天才”,终于要为她的狂妄付出代价了! 这就是报应! 如果她和她的御兽师,今天真的死在这实战课里,他们非但不会有半分惋惜,反而会在事后,将这件事当作笑料,狠狠地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白羽……怎么办?】 苏沐瑶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股来自聚元境的威压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金色的瞳孔中,第一次浮现凝重的情绪。 白羽深吸一口气,将外界所有的声音与目光尽数摒弃。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与苏沐瑶的生命安全,没必要去指责这群置喙者和那个姓刘的。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那狰狞舞动的无数眼球,与苏沐瑶对视。 【沐瑶,别急。】他的声音沉稳如山,瞬间抚平了苏沐瑶心中的那一丝慌乱,【深呼吸,调整你的灵气。境界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但也不是完全没得打!】 在这种时候,御兽师必须要比兽娘更加冷静。 话音落下的瞬间,二人之间那无形的精神链接,骤然绷紧! 苏沐瑶心中的战意被瞬间点燃,取代了所有的畏惧! 她点了点头,随后一声清越的虎啸自她喉间发出。 金色的庚金之气如烈焰般升腾,她不再犹豫,身躯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再度挥爪而上! 【庚金爪】! 金光撕裂空气,带着无匹的锋利,直指混沌笛灵那布满眼球的本体! 然而,那混沌笛灵显然已经将苏沐瑶锁定为唯一的猎物。 面对这凌厉一击,它所有的眼球肉块猛地一同转向,瞳孔之中紫光大盛! “嗡——!!!” 一阵根本不似声音的刺耳魔音,骤然爆发! 那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气的精神冲击! 苏沐瑶前冲的身形猛地一滞,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乱冒,体内刚刚凝聚起来的庚金之气瞬间紊乱,仿佛要破体而出! 好难受! 她被迫停下脚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可那魔音却仿佛无孔不入的虫豸,疯狂地往她脑海深处钻去! 这就是聚元境的威能! 这就是相性上的绝对克制! 一阵怪异的笑声从笛灵的缝隙中传出。 紧接着,那笛口处,无数血肉眼球迅速蠕动、凝聚,化作一只硕大无比的肉拳,携带着腥臭的狂风,对着停滞在原地的苏沐瑶,狠狠轰出! 速度太快了! 苏沐瑶瞳孔骤缩,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苏沐瑶整个人被那恐怖的巨力直接轰飞出去十几米,重重地砸在场地的边缘,又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肋骨好像断了好几根! 她引以为傲的速度,她无坚不摧的利爪,在境界的压制和诡异的音波攻击面前不堪一击! “加油啊!苏同学!还有半分钟!” 场外,刘老师那虚伪的呐喊声再次传来。 白羽看得分明,那家伙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一抹冰冷的、残忍的笑容。 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想好了该如何与林家谈判,然后拿上这笔钱离开星竹市,在别的地方定居、远离御兽生活。 第33章 协力击败聚元境中期!震惊全场! 不只是刘老师。 在几乎所有人看来,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一个刚刚接触战斗不过十几天,技能池贫乏得可怜的灵启境巅峰,面对一个相性上都完美克制她的聚元境中期外神仆从,除了死亡,再无第二种可能。 果然,那混沌笛灵一击得手,根本不给苏沐瑶任何喘息的机会。 它那无数猩红的眼球再次迸发出妖异的紫光! “嗡——!!!” 更加尖锐、更加狂暴的魔音,再一次席卷而来! 苏沐瑶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却绝望地发现,这声音仿佛拥有生命,能直接穿透她的血肉骨骼,与她体内的灵气产生剧烈的共振! “呃……”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什么给攫住疯狂搅动,浑身的灵气彻底失控,连站立都变得无比艰难。 紧接着,她便看到,那混沌笛灵的笛身再次裂开,又一只狰狞的血肉巨拳凝聚成型,带着死亡的阴影,朝她当头砸下! 不好…… 躲不开了! 这一刻,苏沐瑶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只是她,几乎所有人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下一秒,那个经历了低谷、又重新攀上高峰的少女,被这一拳砸成一滩肉泥的血腥场面。 这一击,就算不死,也至少要在病床上躺好几个月! 然而,就在那巨拳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一道在所有人看来绝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混沌笛灵的身后! 是白羽! 他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不,比起这个…… 这个御兽师疯了吧? 御兽师向来都是躲在兽娘身后,让兽娘保护的累赘而已。 结果他居然直接靠近这只外神仆从? 这是救兽娘心切?还是殊死一搏? 但无论众人目光何其惊骇,白羽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伸出双手,在那混沌笛灵的音波攻击尚未完全平息的瞬间,竟一把抓住了它那滑腻惨白的笛身!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抡起这只恐怖的聚元境魔物,朝着地面狠狠地—— “咚!!!” 声音虽然很小,却很清脆,但更是震惊了在场众人。 不是吧,御兽师亲自上场战斗? 还是这么野蛮的战斗方法? 要知道,一般的外神仆从,即便被御兽师接近,一般也很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毕竟御兽师有御兽师的职责,要是御兽师也能上场肉搏,那还要兽娘有什么用? 可是—— 那只混沌笛灵,却是被这突如其的物理冲击砸得一阵懵圈,凝聚出的肉拳瞬间溃散,连那刺耳的魔音都为之中断了一瞬。 也就在这一刻,苏沐瑶看见了。 看见了白羽的侧脸。 两行鲜血,正顺着他的耳廓,缓缓流下。 他并非不受影响,只是……他在硬抗! “快,别发呆,趁现在!” 白羽对着苏沐瑶大喊一声,将苏沐瑶从濒死的绝境中唤醒! 那一瞬的迷茫瞬间消失。 苏沐瑶脚下猛地一蹬,地面应声龟裂,她的身形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金色流光,瞬间跨越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被白羽按在地上的混沌笛灵上空! 【庚金爪】! 她将体内所有能够调动的庚金之气,尽数灌注于右爪之上,五根利爪延伸出近半米长的金色光刃,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对着混沌笛灵的笛身,挥舞而出! “咔嚓——!!!” 清脆得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那坚硬无比、连苏沐瑶先前全力一击都未能损伤分毫的惨白笛身,在这一爪之下,竟如同朽木般,被瞬间斩得四分五裂! 失去了器身的束缚,里面那团由无数眼球和肉筋纠缠而成的丑陋肉块,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它发出一阵无声的尖啸,那些肉块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立刻就想寻找新的宿主,无数血红色的肉芽疯狂蠕动,第一时间便朝着离它最近的白羽攀附而去! 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有几根肉芽缠上了白羽的脚踝,冰冷滑腻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但,苏沐瑶的速度,比它更快! 少女眼中杀意凛然,双爪齐出,在半空中划出数十道金色的残影,将那团挣扎的肉块彻底笼罩! “嗤!嗤!嗤!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如雨点般响起! 地面之上,瞬间被挥出无数道深邃的爪痕,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那团丑陋的肉块在金色的爪影中疯狂挣扎、扭曲,最终,所有的肉芽都失去了活性,迅速腐朽、干瘪,化作一滩毫无生机的黑灰。 战斗,结束。 “呼……呼……” 白羽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下,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此刻只觉得双臂酸麻,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不断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觉得指尖有些发麻。 不过,还好……赌对了。 他抬起手,擦了擦耳朵流下的血迹,心中一阵后怕。 在他的【破妄之眼】中,关于这只混沌笛灵的数据清晰无比。 【混沌笛灵(伪装破除)】 【种族:外神仆从-器灵纲-魔音属】 【等级:聚元境中期】 【能力:混沌魔音(灵气共振)、精神冲击、血肉再生、器身依附】 【弱点:惧怕高频震荡、纯粹的物理打击、宿主被毁后本体脆弱】 【状态:已死亡】 刚才,就在苏沐瑶被第一次击飞的瞬间,白羽便在用【破妄之眼】疯狂分析对方的能力。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点——混沌魔音。 它的描述是“灵气共振”。 是与生物体内的“灵气”产生共振,从而引发剧烈的不适反应,达成强大的控制效果。 这招其实极其厉害,对于同境界的对手而言,只要体内有灵气,就几乎无法豁免,除非能用特殊手段隔绝声音,否则只能被动挨打。 但还好…… 白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劫后余生的微笑。 他自己,恰好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他现在连个普通御兽师都算不上,他的体内,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所谓的“灵气”! 他体内流淌的,只有之前为了救他,苏沐瑶渡给他的那一缕精纯至极的【庚金之气】。 因此,那足以让灵启境巅峰都瞬间失能的“灵气共振”,作用在他身上时,效果被削弱了九成以上! 不过那魔音仍旧刺耳,依旧能震得他七窍流血,头晕目眩,但却无法真正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这,就是他敢于冲上去,用最野蛮的方式打断对方施法的底气! 而结果是…… 他,赌赢了! 第34章 被资本做局了! 整个考核场地,此刻死寂无声。 待那弥漫的紫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散去。 阳光重新穿透薄雾,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地面,也照亮了场外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 屹立于正中央的,是搀扶着白羽的苏沐瑶——二人身上皆有血迹,只是苏沐瑶的血迹集中于嘴角与腰腹,而白羽的血迹则来自于那双耳朵。 至于其他人,此时表情充满了震惊。 这……这就……结束了? 那个连气息都足以碾碎他们心神的聚元境中期外神仆从,就这么……死了? 被一个灵启境巅峰的兽娘,和一个甚至连灵气波动都没有的“普通人”,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联手……击杀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刚才哪怕透过雾气结界,他们都能感觉到那只混沌笛灵对他们形成的震摄。 那样的灵气共振,不知如果他们面对,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在场中央那两个身影之上。 苏沐瑶的胸膛剧烈起伏,金色的瞳孔中,那滔天的杀意尚未完全褪去,反而因为这场死战,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煞气。 另一个,则是连站都站不稳。 衣衫破损,双耳溢血,看上去狼狈不堪,仿佛刚才那个抡起聚元境魔物当板砖猛砸的疯子不是他一样。 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居然还能平安无事。 混沌笛灵发出的魔音可是范围性的,若那笛声并非与灵气共振而是直接对肉体或精神造成伤害,那这舍命一搏就真的只是舍命了! 要知道,大多数御兽师都是很惜命的——哪怕兽娘受伤或者死了,大不了再契约另一位就行了,很少有人能像白羽这般疯狂。 原先不少人还等着看白羽和苏沐瑶出洋相闹笑话,但此刻眼神中却是罕见地闪过了一抹敬意。 就在这时,随着结界彻底消散,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白同学苏同学!” 来人正是那位梦貘兽娘,她那张看起来约莫四十岁的成熟脸庞上此刻写满了惊慌与愧疚,“刚……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结界的控制权被锁死了,我怎么都打不开!你们……你们没事吧?” 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看着场内的惨状和两人身上的伤,急得眼眶都红了,哪有半分考核官的架子,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邻家大姐。 白羽的【破妄之眼】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数据面板清晰地显示着【情绪:焦急、后怕、庆幸】。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这起谋杀案的工具而已。 那么,主谋是谁? 白羽的目光,缓缓越过梦貘兽娘,落在了场外那个脸色铁青,正一步步走来的身影上。 刘老师。 他的眼神,白羽看得分明。没有半分庆幸,没有半分后怕,只有计划被彻底打乱的阴沉,和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惊惧。 “白羽同学,苏沐瑶同学,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老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这次是协会的重大失误,我……我代表协会向你们道歉。你们放心,协会一定会对此事负责,给予你们足够的补偿。” 周围的学生们也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刘老师那副苦瓜脸,再看看白羽和苏沐瑶,表情变得极其古怪。 尤其是那些之前等着看笑话的人,此刻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无形的手掌狠狠抽了无数个耳光。 “补偿?” 白羽笑了,他扶着苏沐瑶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补偿就不必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地,“刘老师,我不要什么补偿。你只要当着大家的面,把林家少爷,是怎么让你用这只混沌笛灵来‘照顾’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行了。”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林家少爷? 就是那个星竹市三大家族之一长子、前段时间觉醒了S级资质的林家少爷林风? 有瓜吃!? 虽然被白羽和苏沐瑶刚打完脸还有些疼,但这种吃瓜的机会可是不容错过! 但刘老师的脸色却是“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厉声喝道:“白羽!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件事和林风同学有什么关系?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是一次不幸的事故!” “事故?”白羽脸上的笑容更盛,他缓步走到那堆混沌笛灵的残骸边,弯腰捡起了一块最大的碎片。 在那惨白的笛身碎片内侧,一个用特殊手法烙印上去的、极其隐晦的灵力印记,正在缓缓消散。 【破妄之眼】之下,这印记的结构、归属,清晰得如同掌上观纹。 “意外啊……”白羽将那碎片托在掌心,对着阳光晃了晃,悠悠说道,“那我们要不要请协会的专业鉴定师过来,好好检查一下,这个意外的伪装灵印,究竟是属于谁的呢?” 刘老师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白羽手中的碎片,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冷,那伪装出来的和善与惊慌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狠戾。 “白羽,做人留一线,”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太过分!协会的补偿,绝对会让你满意!别忘了,你们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是为了二阶御兽师的考核!得罪了协会,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当然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白羽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眼神也随之冰冷下来,“考核要考,但公道,也必须讨回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老师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飘忽而诡异: “毕竟……不是谁都像刘老师你一样心胸宽广,能容忍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下了整整三年的蛊,都无动于衷啊。” “你……你说什么?!” 刘老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人般的苍白。 “还要我再说清楚点吗……” 白羽笑着叹了口气,抬头望向眼前的刘老师,“毕竟,亲生儿子跳楼未遂被抓,您还能在这里淡定接受考核……” “想来对你而言,某些事情,比你亲生儿子的命还要重要吧?” 第35章 兽娘本弱,为母则刚! 星竹一中作为星竹市首屈一指的学校,天才自然层出不穷。 就比如三年前的星竹市学生会长刘洋。 在三年前的觉醒仪式上,他觉醒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S级天赋——【驭风者】! 不过他并不像云浅浅那般背叛了与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人,他最终与A-级的【风刃螳螂】缔结了契约。 所有人都相信,这对组合必将大放异彩,未来甚至可能成为新的护世英雄。 然而,所有人都想错了。 自那之后,刘洋的境界,就死死地卡在了一阶御兽师的门槛前,整整三年,寸步未进! 他的S级天赋仿佛成了一个笑话,无论他如何苦修,如何汲取灵气,那些能量都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身体日渐羸弱,精神也愈发萎靡,甚至严重拖累了他的兽娘,让那只本该锐意进取的风刃螳螂,也跟着他一起停滞不前。 流言蜚语,随之而来。 “什么S级天赋,我看是作弊的吧?” “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伪造了天赋等级!” “废物就是废物,给他S级天赋都扶不起来!” 质疑声越多,他的心境就越不稳固,修炼就越是艰难,形成了一个无解的恶性循环。 最终,连与他青梅竹马的兽娘,也无法再忍受这种无望的等待,在又一次考级无果之后选择了解除契约,离他而去。 那一天,昔日的天才刘洋彻底崩溃。 他选择了走上天台,想要用最决绝的方式,试图逃避这充满嘲笑与失败的一生。 若不是被苏沐瑶及时搭救,恐怕刘洋的神魂躯体都会被当作违反铁律的赔偿,身死神殒。 但他不知道。 在他觉醒S级天赋,被父亲激动地拥入怀中的那一天,一枚阴毒无比、肉眼难辨的【噬灵蛊】,就已经被他的亲生父亲,悄无声息地种进了他的灵台之中。 三年来,他拼尽全力汲取的每一缕灵气,他透支生命换来的所有修炼成果,都通过这枚蛊虫,源源不断地被抽取、被转移,最终,汇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那个人,名叫林风。 …… “林风……肯定许诺了你不少好处吧?” “帮你支付这次谋杀失败的赔偿金,帮你掩盖所有的痕迹,甚至……帮你处理掉你那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儿子。” “等到刘洋的灵魂和躯壳都作为赔偿充公,那枚【噬灵蛊】恐怕也会被一同销毁,到那时,谁还会知道你和他林风之间,有过这些肮脏的交易?” 苏沐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金色的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 虎毒尚不食子! 这位刘老师,竟然为了利益,用如此歹毒的方式,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林风能觉醒S级天赋的真相? 有钱人可真会玩啊,居然能在御兽师尚未觉醒天赋以前就提前灌注灵气,从而觉醒出更高级别的天赋。 这简直就是偷走了刘洋的人生! 她猛然想起了刘老师在林风面前那副谄媚讨好的姿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是如何为了不让她这个“废物”影响到弟弟的前程,而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家门……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原来,人和人的悲欢,在某些时候,竟是如此相通。 “你……你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家事?”刘老师的声音里多出一分歇斯底里的疯狂,“刘洋跳楼是不假,但我也有我的工作!我不擅离职守难道还有错了?” 苏沐瑶忍不住大喊道:“守职难道比自己的血亲还要重要吗?” “你们这些学生懂什么?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御兽师哪个不是从外神战场浴血厮杀后活下来的?小家哪有大家重要!” 刘老师面不改色,振振有词,“倒是你们,在这里颠倒是非,按照协会规定,我有权给予你们考核失败的结果——阿璃!” 一旁,只见刘老师身侧的那个梦貘兽娘忽然间爆发出一阵恐怖的气势,一阵雾气以她为圆心朝着周围散去。 这是——凝丹境! 周围的学生均是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倒不是对这位四十岁的梦貘兽娘的实力感到惊讶,毕竟这可是有编制的兽娘,基本都是从外神战场上归来、有着无数荣誉傍身! 她真正惊讶的,是她居然会在这里展开气场! 这里可是培养高中生的地级市啊,任何凝丹境以上的兽娘都不可不经审批展开气场,以免影响此处的灵气运转! 刘老师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要在这里当场诛杀白羽吧? 就连白羽和苏沐瑶都被吓了一跳——凝丹境对灵启境,那是绝对的完全碾压。 “呵……看到了吗,你们这些学生小辈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当老师的底蕴在哪,你们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不然我……” 刘老师话音未落,就看见那位被他称作“阿璃”的梦貘兽娘缓慢地转过了头,雾气渐渐缠在了他的身上。 随之而来的声音是,清冷到好似没有半分感情的询问—— “他,说的,是真的?你把阿洋的天赋,贱卖给了林风?” 此话一出,刘老师瞬间感觉后脊一冷。 而这时,白羽与苏沐瑶也才恍然想起一件事情。 对啊。 一般御兽师与兽娘在退役以后都会从事相互配合的工作,既然刘洋是刘老师的儿子,那自然很可能也是刘老师兽娘的儿子。 之前白羽也只是粗略地用【破妄之眼】扫过兽娘一眼,甚至都没注意这件事情。 或许刘洋的父亲愿意贱卖刘洋的天赋,但他的母亲未必愿意。 甚至有可能,她的母亲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什么“陨落的天才”。 偏偏她还是个兽娘,只能让刘老师以御兽师的角度去指导刘洋该如何汲取灵气。 越是这样想,她便越觉得生气。 恐怕这个自己曾经的老搭档,早就做好了拿着一笔钱远走高飞,去灵气贫瘠却又物质丰富的地方生活的打算了吧。 第36章 协会副会长,雷啸! 这样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 就在刚才,这个年岁已有四十的兽娘阿姨还对着白羽和苏沐瑶低头道歉,但此刻眼神中却是清冷平静,如平湖般看不见一点波澜。 大多数兽娘在三十多岁以后,无论其实力如何大多都会从前线上退隐下来,其原因正是因为过了年纪以后便不再有利于前线厮杀的野性。 不过他们的能力一般都有各种各样的用处,因此会分配到各个省市从事相关职业。 这些兽娘平时都会尽力隐藏实力,毕竟各个省市的灵气流动皆如非常严格的机器,哪怕动一个螺栓都可能酿成大祸。 而今天,那股只存在于灵兽本体当中的厮杀野性却在此刻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 铁律如何?规则又如何? 她只知道,她本该是天骄的孩子被别人偷走了人生,她努力怀胎抚养的孩子承受了整整三年的屈辱。 这足以让一个母亲忽视一切规则。 “阿璃,等一等,这……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我们可是一起上过……战场的……你……你怎么能信他……不信我……” “对,没错。”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白羽竟然坦然地点了点头,承认道:“关于你们的家事,我的确没有证据,何况这本身也与我无关。” 刘老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想松一口气。 白羽却将手中的笛灵碎片举到了他的面前。 “那我们……就来谈点有证据的事情。” “《联邦至高铁律》第一条——生命的价值至高无上,任何个体,都无权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剥夺或伤害其他智慧生命。” 白羽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头。 “刘老师,你指使他人,在官方考核中,用聚元境魔物,蓄意谋杀参考学员。不知道这一条……算不算证据?” 刘老师的脸,彻底化作了死灰色。 他完了。 这件事一旦被证实,等待他的,将不只是丢掉工作那么简单,而是联邦法庭最严厉的审判! “白羽!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资源,功法!只要我有的,都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白羽逼近,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的恳求。 然而,白羽的【破妄之眼】却看得清清楚楚,一股隐晦的灵气,正在刘老师的掌心之中飞速凝聚。 他想销毁证据! 只要毁掉那块碎片,死无对证,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作为曾上过外神战场的三阶御兽师,多少还是有一些攻击手段的,摧毁一个带有灵力印记的证据轻轻松松。 至于与他一同征战了十几年的阿璃……只要向她解释清楚,道明牺牲掉一个“儿子”能换来怎样的好处,她也一定会接受的。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他只要努努力,那不是源源不断吗? 然而,就在刘老师即将动手的瞬间—— “刘老师,你可是官方认证过的三阶御兽师,可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啊。” 一声威严的怒喝,如平地惊雷,骤然从场外传来! 声音并不响亮,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让刘老师那即将爆发的灵气,硬生生被压制了回去! 众人骇然回头。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场地入口。 在他的胸前,一枚徽章熠熠生辉,上面清晰地刻着他的身份—— 星竹市御兽师高中生协会副会长,雷啸! “这是……雷副会长!”有学生认出了他。 雷啸没有理会众人,他的目光如电,直直地锁定在场中刘老师身上。 随后便对着白羽的方向一抬手。 “嗡!” 白羽只觉得掌心一轻,那枚沾染着刘老师灵力的笛灵残片便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稳稳地落在了雷啸的指尖。 雷啸双指捏着残片,闭目感知了片刻,随后便看向面如死灰的刘老师:“刘同轩,这混沌笛灵的笛身残片上确实有你布下的伪装灵印,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有!副会长,这是污蔑!是这个学生自导自演!”刘老师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污蔑?”雷啸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废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哗啦啦——” 数名身穿黑色劲装的保卫部成员从他身后涌出,瞬间便将刘老师与孟璃包围了起来。 那冰冷的制式灵能手铐,让刘老师彻底绝望。 雷啸这才将目光转向情绪依旧不稳的孟璃,语气稍缓:“孟璃女士,这是你们的家事,也是我协会的丑闻。刘洋的事情协会一定会彻查到底,如果此事真的与林家有关,我们必将追究到底,严惩不贷。” 他顿了顿,看着孟璃那双空洞的眼睛,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你现在动手,逞一时之快固然能解心头之恨。但你别忘了,刘洋他还活着,你如果触犯联邦铁律,你们母子,恐怕就真的再无相见之日了。” 在听见“刘洋”这两个字,孟璃眼神中汹涌的杀意与野性终于褪却了些许。 在她的周围,紫色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她眼中的死寂也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悲伤与黯然。 是啊,阿洋还活着…… 如果证明了他的跳楼情有可原,或许还能赶上最后一次月考。 “……我,愿意接受调查。”孟璃的声音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雷啸点了点头,对着保卫部的人示意。 两名队员上前,并未给孟璃戴上手铐,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而刘老师,则被毫不客气地铐住,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保卫部将人带走后,大厅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雷啸清了清嗓子,对在场的其他学生说道:“今日的考级出了些意外,诸位同学请在此稍候,协会将立刻派遣新的老师前来对接。请大家放心,协会绝不会让任何一位同学的努力白费。” 安抚完众人,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白羽和苏沐瑶身上。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第37章 说到底,都是生意罢了 副会长办公室位于协会大楼的顶层,装修简洁而肃穆,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将大半个星竹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雷啸在主位坐下,示意两人随意。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崭新的徽章,推到了白羽面前。 徽章由秘银打造,中心镶嵌着一颗晶莹的灵石,上面镌刻着一道清晰的星纹。 “我看过你的资料,文化课与驭兽课成绩都不错,既然越阶打败了聚元境的外神仆从,这枚一阶御兽师徽章是你应得的。” 雷啸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另外,我代表星竹市高中生御兽师协会,感谢你,白羽同学。是你,帮我们揪出了藏在内部的一颗毒瘤。” “副会长言重了,分内之事而已。” 白羽随便应付了一句场面话,便坦然收下徽章。 入手微凉,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掌心缓缓流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 好好好,这下可以爽吃联邦空饷了! 不仅能获得联邦的资源倾斜,而且还能自由出入各种只有一阶御兽师才能进入的场所。 “呵呵,该做的事,也需要有胆魄去做。” 雷啸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此事毕竟发生在我协会的地盘,是我们监管不力,才让你们这些学生险些遭受不白之冤。不过,如果你们愿意放弃追究协会的责任,我们协会肯定也会给予你们足够的补偿。”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光幕凭空展开,上面罗列出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资源。 “协会内部A级人造灵根一天的免费使用权限,一瓶‘淬体灵液’,一张‘万兽阁’的七折凭证,以及……C级以下任务的优先挑选权。” “嘶——” 一旁的苏沐瑶看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 人造灵根!就是那个传说中可以更好吐纳灵气的灵根吧! 还有那淬体灵液,如今的她正处于灵启境巅峰,就是需要淬体灵液来洗淬躯体。 配合人造灵根,雷啸的意思不言而喻,很明显就是为了让她突破聚元境准备的! 更关键的是—— 这些东西,有钱都很难买到! 这些一般都需要完成大量的协会任务、攒足协会积分才能换取! 苏沐瑶忍不住拽了拽白羽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激动。 白羽却依旧面色平静,他看着雷啸,缓缓开口:“副会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您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想必……代价也不小吧?” 雷啸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代价谈不上。”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我只是希望,白羽同学,能接受协会的邀请,成为我们协会的……编外执法队员。” …… “嘶……喂,轻点,疼疼疼!” 白羽咧着嘴,发出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 星光孤儿院里,苏沐瑶正坐在他对面,用一根沾着紫色药水的棉签,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着耳朵上的伤口。 这是白羽强闯混沌笛灵声波攻击时留下的伤,此时他的耳廓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痕。 “现在知道疼了?”苏沐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赚了那么大一笔‘横财’,还抠抠搜搜的,连去诊所处理一下都舍不得。” “钱要花在刀刃上嘛。”白羽嘿嘿一笑,“再说了,几十联邦币就能解决的伤,干嘛要花几千去治?我又没上医保!这点小伤,能忍则忍,艰苦朴素是美德。” “小伤?”苏沐瑶的音量瞬间拔高了八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哪个连灵气都还没正式开始汲取的一阶预备御兽师,敢直接冲上去跟外神的仆从肉搏的!你不要命了?!” “没办法,情非得已嘛。”白羽耸了耸肩,神情无奈。 苏沐瑶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等上好了药,她收拾好药瓶,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说真的,白羽,你为什么要答应雷啸的邀请?成为什么‘编外执法队员’,听起来就很危险。” 白羽靠在椅背上,眼神望向窗外,变得深邃了些。 “没办法,那一大笔资源,就是交换的条件。”他缓缓说道,“你以为,雷啸是真的那么大方?” “难道不是吗?”苏沐瑶不解。 “当然不是。”白羽摇了摇头,开始为她剖析这背后真正的逻辑,“你觉得,像林家那样的庞然大物,真的能动摇整个联邦的根基吗?” “应该……不能吧?联邦可是有护世英雄坐镇的。” “没错,林家再强,也只是一个地方性的资本家族,他们动摇不了联邦。但是,他们却有足够的能力,去腐蚀和渗透联邦麾下的……市级协会。” 白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林家的目的,就是通过各种手段,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入协会,利用协会的公权力,为他们家族敛取资源,培养后辈。” “你想想,为什么【噬灵蛊】这种禁物,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种在刘洋身上整整三年,都没被发现?就是因为有刘同轩这样的人,在协会内部为他们打掩护,将一切异常都粉饰太平。” 苏沐瑶恍然大悟,惊声道:“怪不得!我早就听说,林家这几年天才辈出,家族势力扩张得极快,原来……原来是靠这种偷窃别人人生的手段!” “所以,协会高层,比如雷啸这样的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白羽继续说道,“要是再不动手,怕是咱市高中生协会的人造灵根都要成他林家的特供品了,今天,我们这件事,就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借口,去彻查那些林家眼线。” “所以,你才要接受那个‘编外执法队员’的身份?”苏沐瑶终于想通了关键。 “对。”白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有了这层身份,我们也算有半个编制了,林家就算想报复,至少也不敢在明面上动手。” “至于对雷副会长而言有什么好处……”白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猜他是想在我们身上下注。他赌我们能在半个月后的全市月考上击败林风!” “只要我赢了,就证明他协会的眼光没错,证明协会培养出的新人,足以压过林家窃取来的‘天才’。这既是他的政绩,也是他向林家亮出的第一把剑。” 苏沐瑶听得目瞪口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反复刷新。 原来一场简单的考级背后,居然还隐藏着如此波诡云谲的交锋。 她有些担忧地说道:“那……那林家这次肯定要倒大霉了吧?给同龄人下蛊,还蓄意谋杀,这可是重罪!” “呃……这恐怕不会。” 白羽的回答,却再次出乎她的意料。 “雷啸虽然身负联邦编制,但他未必会真的想着全心全意为联邦服务。他今天拿到了刘建国的口供和证据,你猜他会做什么?” “当然是上报联邦,把林家一网打尽啊!”苏沐瑶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白羽摇了摇头,“他会把这些证据,摆上和林家的谈判桌,逼迫林家大出血,付出一大笔让他,或者说让他背后的派系满意的‘赔偿’——说到底,都是生意。” 只要林家还在,协会内部的这股歪风就除不尽,他这个负责‘纠风’的副会长,地位就稳如泰山。 飞鸟尽,良弓藏,只有让协会和林家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势力平衡上,他这样的人,才能在中间两头通吃。 所以,这个副会长看起来是在为协会办事,但实际上他也不希望林家在星竹市被彻底除名,不然他还怎么又吃上头空饷,又吃下边供奉,还能从林家捞好处。 苏沐瑶彻底惊呆了。 她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的认知又一次被颠覆了,没想到代表着秩序与公正的协会公务员,居然还能默许资本和自己代表的势力对抗?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花探进头来,怯生生地说:“白羽哥哥,瑶瑶姐姐,外面……有人找你们。” 第38章 一定要打败林风! “白羽哥哥,瑶瑶姐姐,外面……有人找你们。” 话音刚落,白羽和苏沐瑶对视一眼,毕竟这孤儿院里除了彼此,几乎没什么访客。 两人起身走出房间,只见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一道清冷而孤寂的身影静静伫立。 孟璃,就是那个御高协会负责考级的编内人员。 不知是不是她亲自在白羽和苏沐瑶面前展现过解放灵兽本体后力量的缘故,此刻的她看起来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 “阿……阿姨?”苏沐瑶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毕竟对方是刘洋学长的兽娘,按辈分叫阿姨似乎没错,只是因为高境界兽娘大多驻颜有术的缘故,她看起来也只比苏沐瑶年长些许。 孟璃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拘谨,你们是阿洋的学弟学妹,叫我孟璃姐便好。” 白羽没有纠结于称呼,他更关心事情的后续:“孟璃姐,刘老师和刘洋学长怎么样了?” “刘同轩被取保候审了。雷啸副会长告诉我,刘同轩已经全部招供了,他这些年收受了林家大量的好处,不仅在阿洋的事情上做了手脚,还利用职务之便,为林家另外几个亲信的考级提供了‘帮助’。” 她顿了顿,接着道:“但林家产业几乎覆盖了星竹市一半的GDP,协会不可能因为一个刘同轩就对他们落下铁锤。至于刘同轩,要么送去前线战城劳役,要么就是被重新清洗记忆,派往更危险的战场戴罪立功。” 这个结果,与白羽的预料几乎分毫不差。 雷啸这位副会长,终究还是选择了利益最大化的处理方式,将刘同轩这枚棋子用到了极致。 “那……刘洋学长呢?他怎么样了?” 苏沐瑶急切地问道,她无法想象,一个努力了三年的少年,在得知自己的人生几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后,会是何等的崩溃。 提到刘洋,孟璃那双黯然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温柔的光。 “他很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听完后,在房间里愣了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没说。我以为他会撑不住……但最后,他只是走出来,用冷水狠狠泼了自己几把脸,然后拍着脸颊,对我笑了笑。” 孟璃模仿着刘洋当时的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骄傲:“他说,‘妈,原来不是我不够努力,这就好。’他说,‘既然那蛊已经被拔掉了,我失去也该慢慢回来了。距离最后一次全市月考还有半个月,我还能拼!’” “他说,‘属于我的人生,别人偷不走!’” 一番话,听得苏沐瑶眼圈都红了。 在她的印象中,刘洋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有二十二个小时都在修炼和学习,平时甚至还在拼命送快递赚钱。 在得知自己被窃取了整整三年的人生后,没有自怨自艾,没有崩溃哭嚎,而是迅速地振作起来,像一株被暴雨摧残过却依旧向着太阳生长的野草。 只是不知道,刘洋学长会如何处理缺少契约兽娘的问题,不知道他会不会和风刃螳螂复合? 这时,白羽的声音却是在一旁响起:“只可惜学长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到头来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刻苦。我猜,像他这样被蒙在鼓里的‘天才养料’应该很多,而且只要资本做得不太过,联邦估计也不会管。” 毕竟这些大家族通过剥削普通人凝聚出来的资本,所提供的可抗衡外神的兵源肯定更有质量。 相比之下,几个天才算什么。 “白羽!”苏沐瑶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揪了一下,嗔怪道,“你就不能看看场合,说点好听的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白羽咧了咧嘴,却没再多说。 然而,出乎苏沐瑶意料的是,孟璃却对白羽的话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你说的没错。”她点了点头,“哪怕我是个凝丹境的兽娘,曾在外神战场上为人类联邦奋勇杀敌,到头来依旧连亲生儿子公平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剔透,如同水晶雕琢而成的小瓶子。 瓶中,一缕灰黑色的雾气正在缓缓流淌,散发着诡异而强大的气息。 “这是‘幻境之雾’。” 孟璃将瓶子递到白羽面前,“是我用本源之力凝聚而成。将它释放,可以在方圆十米内制造出一片绝对真实的幻境。而我将这部分幻境,绑定为曾经我在外神战场上经历的一切 “幻境中的一切,包括外神仆从的攻击、气息、压迫感,都与真实战场别无二致。在里面磨砺,虽然不会真正死亡,但精神上的冲击和战斗经验的获取,却是实打实的。” 本源之力! 这哪里是什么幻境之雾,这分明是孟璃这位凝丹境强者的部分力量本源! 其价值,恐怕比雷啸给出的所有补偿加起来还要高! 苏沐瑶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凝丹境的兽娘在凝丹以后,可以控制自己的本源之力离体,但这样必然会使凝丹境的兽娘本源受损! 虽说这个年纪的兽娘几乎不太可能重返战场,但多少也会带来一些副作用。 所以,当苏沐瑶看到那瓶中雾气所蕴含的惊人灵力波动时,整个人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不不不,孟璃姐,这太贵重了!这是您的本源之力,我们不能收!” “收下吧。”孟璃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决,“这不单是为了感谢你们,更是……我的一个请求。”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拨开了额前的刘海。 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赫然烙印着一个由无数银色符文构成的复杂印记! “禁灵印记!”苏沐瑶失声惊呼。 “没错。在协会大厅,我解放了灵兽本体,触犯了星竹市的最高法令。星竹市联邦仲裁庭已经对我下达了裁决,三天后,我就会被驱逐出境,不得再踏入这座城市半步。 “我真想现在就冲到林家,亲手为阿洋讨回公道。但我做不到,这禁灵印记锁住了我九成的力量,直到我离开这座为培养高中生搭建的地级市。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再给阿洋添任何麻烦了。” 她抬起头,那双映照梦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白羽和苏沐瑶。 “所以,我请求你们!在半个月后的全市月考上,用你们的实力,将那个窃取了别人人生的所谓天才——林风,彻底击败!让他知道,靠肮脏手段得来的一切,终究是镜花水月!” “这……”苏沐瑶有些迟疑,“孟璃姐,这幻境之雾,您不如留给刘洋学长,他现在才最需要这个。” “这就是阿洋的意思。”孟璃摇了摇头,“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他说,无论是接下来考级成功,还是失败后被派往前线,他都接受自己的命运。” “但他唯独有一点不甘心——他希望,那些我们这些普通人永远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已至此,再无推辞的理由。 白羽沉默了片刻,最终伸出手,郑重地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水晶瓶。 “不用您说,哪怕为了我们自己,我们都会在月考上打败林风!” 第39章 幻境之雾,外神战场! 第二天,整个星竹市高中生的圈子里,都因为昨天发生在协会的一场风波而彻底炸开了锅。 白羽所在的年级群聊里,消息以每分钟99+的速度疯狂刷新着。 “卧槽!惊天大瓜!昨天考级现场出大事了!考官刘同轩涉嫌舞弊,被协会副会长雷啸当场拿下!” “何止是舞弊!我听在现场的同学说,刘建国和林家勾结,给高三的传奇学长刘洋下了【噬灵蛊】!整整三年啊!太他妈黑了!” “真的假的?【噬灵蛊】不是禁物吗?林家胆子这么大?” “最离谱的不是这个!最离谱的是,揭发这件事的,是咱们年级的白羽和苏沐瑶!而且,他们俩联手,干掉了一个聚元境的外神仆从!!” “聚元境?!开什么玩笑!他们俩不是才灵启境吗?怎么可能越级打赢!” “千真万确!我表哥就在现场,都吓傻了!据说苏沐瑶强得离谱,白羽更是个莽夫,直接肉身硬撼!最后还是白羽找到了外神仆从的核心弱点,一击毙命!” 消息一出,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猛烈的讨论。 原本那些嘲讽白羽、看衰他和苏沐瑶的人,此刻全都销声匿迹。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风评,在一夜之间,彻底反转。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白羽大佬牛逼!苏沐瑶女神威武!” “灵启境反杀聚元境,这是什么概念?这说明他们的真实战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自身的境界!” “这么说来……半个月后和云浅浅的对决,他们……好像真的不是没有机会啊?” “嘶……细思极恐!难道我们都要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就在群情激奋之时,一个蜥蜴头像忽然亮了起来,发了一句冷冰冰的话。 【云浅浅】:“呵呵,找个聚元境的残次品仆从,再请协会的考官演一出戏,就能把你们骗得团团转?真是天真。” 云浅浅? 就是那个白羽前青梅,在觉醒仪式上把白羽给绿了的那个人? 她的发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不屑与嘲讽,瞬间让群里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然而,面对她的挑衅,白羽却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复,只是默默地从表情包库里翻了半天,然后发了一张熊猫头的表情包上去。 图片上配着一行字:【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jpg】 发完之后,他便直接屏蔽了群消息。 关掉喧闹的聊天软件,白羽顺手点开了星竹市的本地新闻,一条加粗的标题,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星竹市联邦仲裁庭发布通告:前协会认证兽娘孟璃因违规解放本体,严重干扰城市聚灵阵运行,已被驱逐出境。】 新闻下面,还有一行官方提醒:【星竹市乃联邦为高中生及以下学段人员专设的修炼特区,市内大型聚灵阵为联邦重要战略设施,神圣不可侵犯。任何干扰聚灵阵运行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制裁。望广大务工及陪读人员,严格遵守相关法规。】 冰冷的文字,不带一丝感情。 孟璃姐,还是走了。 白羽心中轻叹一声,关掉了手机。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苏沐瑶看过来的,充满战意的眼神。 “想好我们接下来半个月,要怎么训练了吗?”苏沐瑶握了握拳头,显然也被群里的讨论和云浅浅的挑衅激发了斗志。 “当然。” 白羽微微一笑,眼瞳深处,一抹微不可查的金色光华一闪而逝。 【破妄之眼】,开启! 刹那间,他眼中的世界,化作了另一番模样。 在他的视野中,一道道虚拟的光幕凭空展开,上面罗列着无数条通往未来的可能性。 有的是稳固于灵启境,在三个月后突破聚元境。 有的则是相对激进冒险,在半个月内突破聚元境。 他心念一动,锁定了其中一条闪耀着最璀璨光芒的路径。 【最优选择:突破聚元境方案】 【展开】 光幕变换,更加详细的文字浮现而出。 【完美训练方案——本日行程】 [能力训练]前往城西废弃矿区,寻找‘地脉游蚓’进行实战。目标:熟练掌握‘金晶突刺’与‘地岩铠甲’的联动技巧,将灵力消耗降低10%。 [放松训练]:于孤儿院后山瀑布下进行冥想,借助水流冲击按摩穴位,舒缓肌肉疲劳,提升灵气亲和度。】 [饮食推荐]:主食:三两‘赤谷米’。配菜:半斤‘铁皮牛肉’,辅以‘凝神花’熬制的汤汁。可最大化补充气血,温养精神。】 [特殊训练]:使用‘幻境之雾’。首次使用,建议以感知和适应为主,记录幻境中外神仆从的能量波动频率及攻击模式。】 “嘶……” 看着最后一条说明,白羽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这【破妄之眼】,竟然连“幻境之雾”的隐藏特性都能解析出来?这能力要是只评个B级,可真是太委屈它了! “这‘幻境之雾’总共大概只能使用三次,所以每一次都必须物尽其用,将它的价值压榨到极限。”白羽总结道。 苏沐瑶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今天晚上的特殊训练……要不,我们还是先省一省?先按照前面的计划,进行能力训练,等我们实力更强了,再用这个宝贝也不迟。” “不。”白羽却摇了摇头,“不用这么省。纸上谈兵终觉浅,我们对聚元境的战斗方式还很陌生。今晚,就先用一次,算是投石问路。我们得先亲身体验一下,那片‘战场’,究竟有多残酷。” 说做就做。 当晚,两人将孤儿院的房间门窗紧锁。 白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取出了那个水晶瓶,小心翼翼地拔开了瓶塞。 “嗡——” 一股紫黑色的雾气,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瞬间从瓶口中涌出! 那雾气诡谲而妖异,在房间内迅速弥漫、缭绕,所过之处,光线被吞噬,空间被扭曲,四周的墙壁、桌椅仿佛都变成了虚幻的泡影。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伴随着无边的孤寂与恐惧,悄然笼罩了两人的心头。 下一秒,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突兀地响起。 那是一种……黏稠的、湿滑的、仿佛某种巨大软体生物在地上缓缓蠕动的声音。 嘶啦……嘶啦…… 这一刻,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缭绕在他们心头! 这就是…… 外神战场! 第40章 恐怖的外神战场幻境! “小心,沐瑶。” 嘶啦……嘶啦…… 黏稠湿滑的蠕动声就在他们的耳膜旁摩擦,一种令人牙酸的质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苏沐瑶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像是无数只冰冷的小虫,顺着脊椎一路向上攀爬。 她下意识地挽住了白羽的手臂,掌心传来白羽沉稳的脉搏跳动,让她纷乱的心神稍稍安定。 其实单论力量来说,刚刚成为一阶御兽师的白羽应该远弱于她,但她却是经常本能地去依靠白羽。 她环顾四周,心头猛地一沉。 这里,依旧是孤儿院的那个小房间,熟悉的床铺、书桌、衣柜,轮廓都还在。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浸泡在浓硫酸中,正在被一股力量疯狂腐蚀、扭曲。 斑驳的墙皮如同腐烂的血肉般剥落,流淌下漆黑腥臭的粘液。 木质的地板上,生长出一丛丛诡异的、仿佛眼球般的菌类,正随着那“嘶啦”声微微颤动。 这便是孟璃姐口中的“绝对真实的幻境”吗? 仅仅是环境的模拟,都就足以让人的精神防线摇摇欲坠。 白羽也没有着急行动,一抹微不可查的金色光华在他瞳孔中流转。 【破妄之眼】! 然而,下一刻,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他的视野中,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浓郁到化不开的灰黑色数据流所笼罩,那些数据流混乱、狂暴、充满了污染与不详的气息。 【侦测到未知生命体……】 【名称:奥姆塔斯(终末欢宴者)之投影】 【等级:███】 【属性:███】 【能力:███】 【弱点:███】 一连串被严重干扰的乱码,如同被病毒侵蚀的程序,在他的视网膜上疯狂跳动。 白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是…… 自从觉醒以来,【破妄之眼】无往不利,哪怕是聚元境的外神仆从,也能被他一眼看穿根底。 可眼前这个名为“奥姆塔斯”的投影,其存在本身,似乎就已经超越了【破妄之眼】当前能够解析的范畴! 这幻境之雾模拟出的东西,未免也太夸张了! 不对……不对劲! 白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金色的眼瞳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嘶啦嘶啦”的蠕动声,并非来自某个特定的方向,而是均匀地分布在整个空间中。 仿佛这声音的源头无处不在! 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头皮发麻的念头,猛然蹿入脑海。 这东西,不是藏在房间里。 这整栋楼……甚至这片被雾气笼罩的空间,就是“祂”的身体! 他们此刻,就如同站在一头恐怖巨兽的胃里! “沐瑶,”白羽的声音压得极低,“记住现在这种感觉,从环境的压迫,到心神的颤栗,再到灵力的滞涩……记住这一切。这对你冲击聚元境,有无法想象的好处——不要当这只是幻境,就当是一场修行。” 苏沐瑶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房间那扇被腐蚀得不成样子的木门,却“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一道小小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正是孤儿院里只有四五岁的女孩,扎着羊角双马尾的小花。 她小脸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惊恐,指着门外,声音带着哭腔:“白羽哥哥,瑶瑶姐姐……外面……外面有好多、好多恐怖的东西!” 白羽心下微凛,暗自感叹。 好家伙,这幻境之雾玩得可真花啊,竟然连小花的音容笑貌、神态举止都模拟得惟妙惟肖,甚至连她左边辫子上那个粉色的蝴蝶结发卡都一模一样。 还不等白羽说话,苏沐瑶就先一步将白羽护在身后,挺起胸膛,脸上满是“姐姐罩你”的表情。 “小花别怕!告诉姐姐,那些怪东西在哪里?看姐姐把它们一个个全都砸扁!” 白羽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忍不住心中无语。 虽然说是让你好好体会,但你这也太入戏了,搁这儿玩沉浸式剧本杀呢? 不过小花的脸确实很让人安心啊,这“幻境之雾”好歹是有点人性,能模拟出友方NPC。 俗话说,没有什么比儿歌与小女孩的笑声更治愈人心…… 就在这时,【破妄之眼】的视野中,一道猩红刺目的警示,忽如利剑般瞬间贯穿了他的心神! 【警告!致命威胁锁定契约兽娘:苏沐瑶!】 “沐瑶,退后!”白羽厉声喝道。 但已经晚了。 苏沐瑶已经走到了“小花”的面前,正伸出手,想要怜爱地摸摸她的头。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羊角辫的瞬间,“小花”那张天真可爱的脸蛋,却骤然凝固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诡异弧度,一直咧到了耳根。 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瞳孔瞬间消失,只剩下两片纯粹的、深渊般的漆黑。 “咯……咯咯咯……”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骨骼摩擦般的笑声,从她小小的喉咙里发出。 “姐姐……我……就是那个最恐怖的东西呀……” 话音未落,“小花”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瞬间崩溃!她的血肉化作一滩蠕动的漆黑烂泥,无数条布满了倒刺与吸盘的猩红触手,从那滩烂泥中疯狂地生长、爆射而出! 其中最粗壮的一根,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在苏沐瑶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悍然刺穿了她的胸膛! “噗嗤!” 鲜血,并未喷涌。 被触手刺穿的伤口处,一种肉眼可见的黑色腐化,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苏沐瑶那身如玉的肌肤,迅速变得干瘪、焦黑,体表浮现出和周围环境如出一辙的、诡异的眼球状菌斑。 她的身体,在被同化!在变成新的外神仆从! “沐瑶!”白羽目眦欲裂,试图催动自己与苏沐瑶之间的御兽契约。 然而,他得到的反馈,却是一片冰冷的……虚无。 他们之间的契约,那道连接着彼此灵魂的金色锁链,竟然在苏沐瑶被刺穿的瞬间,被一股无可抵御的诡异力量,强行斩断了! 下一秒,那具已经被彻底腐化成外神仆从的“苏沐瑶”,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再无半分属于人类的情感,只剩下嘴角那抹如出一辙的、令人遍体生寒的狞笑。 “白羽……让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事情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她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裹挟着滔天的凶煞之气,朝着白羽猛扑而来! 第41章 这波啊,这波是PTSD “小心,沐瑶。” 混沌感与失重感,如潮水般从苏沐瑶的身体里退去。 苏沐瑶猛地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她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之前那种被腐蚀的恐怖景象已经消失不见,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境? 她转过头,看到白羽就站在她身边,脸上也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与后怕。 “白羽,刚刚……刚刚那个是……”苏沐瑶心有余悸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刚刚那个应该就是‘幻境之雾’模拟出来的外神战场……有一说一,确实挺吓人的,以你灵启境的实力一瞬间就会被腐化成为新的外神仆从……” 白羽的声音依旧沉稳,他朝苏沐瑶伸出了手,脸上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不过没关系,来,挽住我的手。” 苏沐瑶闻言,心中一暖。 是啊,白羽还在,没什么好怕的。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挽向白羽的手臂。 然而,指尖传来的触感,却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不是人类手臂应有的温热与坚实,而是一种……滑腻、冰冷、还在微微蠕动的触感! 她骇然低头,只见自己挽住的,根本不是白羽的手臂,而是一条布满了粘液与细密鳞片的、诡谲的灰黑色触手! 而那只“手”的末端,甚至还裂开了一道缝隙,形成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小嘴,正在对着她,露出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 “啊!” 苏沐瑶尖叫一声,猛地抽回手,体内的庚金之气在一瞬间爆发,凝成一道锋锐无匹的金色气刃,就要朝着眼前的“白羽”狠狠斩下! 可当她的目光,对上白羽那张熟悉的、带着关切微笑的脸时,她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片刻的失神与迟疑。 就是这刹那的犹豫,成为了致命的破绽。 “沐瑶,你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 “来,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眼前的“白羽”,他的脑袋,忽然像是细胞分裂一般,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 转眼之间,几十个、几百个一模一样的白羽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生长出来,像一棵挂满了人头的恐怖之树。 所有的脑袋,都在用同一种关切的语调,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那声音层层叠叠,汇聚成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魔音,贯入苏沐瑶的脑海! 在她精神防线彻底崩溃的瞬间,无数条触手从“白羽”的身体里爆射而出,再一次,将她的胸膛,贯穿得千疮百孔。 …… 当意识重新汇聚,苏沐瑶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白羽正关切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与后怕。 然后,他说出了那句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话。 “小心,沐瑶。” 不…… 不要…… 苏沐瑶的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绝望,如同无尽的深海,将她彻底吞没。 …… “呼——” 仿佛有一阵无形的风吹过,房间内那股紫黑色的雾气,如同退潮般,迅速倒卷而回,重新没入了那个小小的水晶瓶中。 房间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与不详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一切,都结束了。 “啊——!” 苏沐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向后窜出,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掌推在一旁的白羽胸口。 “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她满脸惊恐,双臂抱在胸前,蜷缩在墙角,看着白羽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恐惧,仿佛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白羽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桌角,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懵逼。 不只是自己撞了一下,他发现苏沐瑶刚才好像动用了些许庚金之气,直接给他衣服划拉出好几道口子。 我去,你推我可以,但你别撕我衣服啊! 这可花了好几十联邦币呢! 他开启【破妄之眼】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目标:苏沐瑶】 【状态:精神冲击后遗症(重度),现实认知障碍,伴有轻微被迫害妄想……】 好家伙! 白羽看得哭笑不得。 这还仅仅是孟璃姐用本源之力模拟出来的幻境战场,就把一个心境坚毅的兽娘吓成了这样,让她疑神疑鬼,连最信赖的自己都不认了。 他以前就听说,那些真正从外神战场前线回来的御兽师和兽娘,有不少都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现在想想也情有可原,在这种地方,任何你信赖的战友、亲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最致命的敌人。 更重要的是——正如在人类联邦中死亡不是终点那样,在外神战场上即便身死,也可能置身下一次死亡轮回! 当周围信赖的一切皆不可信,被这么日复一日地折磨,精神确实太容易出问题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幻境之雾”的效果也确实是有点离谱,竟然能将那种绝望的轮回模拟到这种程度。 说实话,刚才有好几个瞬间,连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心悸。 孟璃姐要是不当兽娘,去开个鬼屋,怕是能把人活活吓死,绝对是全球顶尖水平,还当什么联邦鹰犬啊。 看着墙角里瑟瑟发抖,还在用一种“你不要过来啊”的眼神警惕着自己的苏沐瑶,白羽叹了口气。 看来,得用点独门秘技了。 他无视了苏沐瑶戒备的目光,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苏沐瑶的声音都在发颤。 白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 苏沐瑶吓得闭上了眼睛,体内的庚金之气已经蓄势待发。 然而,预想中的触手穿心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额头上“咚”的一声脆响,以及一阵清脆的疼痛。 “嗷!” 苏沐瑶痛得叫唤一声,捂着额头睁开了眼。 只见白羽正收回屈起的中指,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醒了没?不醒我再给你来一下狠的。” 他指了指桌上那个已经重新塞好瓶塞的水晶瓶:“看看,幻境之雾已经收回来了,戏演完了,大小姐。”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以及额头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这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苏沐瑶呆呆地看着白羽,又看了看那个水晶瓶,脑子里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啪”的一声,断了。 眼前的白羽,不是幻境,不是怪物,是真实的。 “哇——!” 下一秒,苏沐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与恐惧,猛地扑了上去,一把将白羽死死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白羽你个大坏蛋!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在幻境里……你背刺了我好几次!你还变成触手怪,还长了好多脑袋……呜呜呜……” “有一次你说你知道怎么出去了,拉着我的手在孤儿院里跑来跑去,说这样就能逃出去。我跟着你跑了好久好久,然后你又变成怪物把我给吃了!” 她哭得语无伦次,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把眼泪全都蹭在了白羽的衣服上。 白羽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只能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哭笑不得地说道:“喂喂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梦里的我犯下的锅,还要现实的我来背啊?” “我不管,就是你的错!现在的你不会也是假的吧!不会马上又要把我给吃了吧!” 白羽扶了下额头。 尼玛。 但凡讲一点道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讲。 白羽真有点想来一波法术反制,控诉自己在梦里被苏沐瑶背刺了多少次。 就刚才那一下,要是苏沐瑶没控制住解放灵兽本体给自己来这么一下,那他整个人怕是都要粉身碎骨。 卧槽!现在自己还得哄伤人凶手,谁来为我花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叩,叩叩。”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天真烂漫的童声。 “白羽哥哥,瑶瑶姐姐,院长奶奶让我来叫你们,大家……都等着你们去吃饭呢。” 是小花的声音! 刹那间,白羽和苏沐瑶的身体,同时僵住了。 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再一次根根倒竖! 等等……该不会……‘幻境结束’也只是幻境的一部分吧。 这时,门外的小花没有听到反应,慢慢地推开了门,在一声‘吱呀’以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房间里。 然后,她就看见了满脸委屈的苏沐瑶,和被庚金爪撕开衣衫的白羽。 “咦,沐瑶姐姐,白羽哥哥,你们在玩什么呀?” 第42章 世界真相!何谓外神! “别动,别出声!”白羽的声音压得极低,“相信我。” 苏沐瑶剧烈颤抖的身体,在这句话下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丝。 白羽的眼瞳深处,金芒再度亮起。 【目标:林小花】 【状态:健康,饥饿(想吃红烧肉)】 【灵力波动:无(未觉醒)】 【威胁等级:零】 一连串清晰、正常、毫无污染的数据流,呈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没有乱码,没有被屏蔽的属性,更没有那令人心悸的灰黑色不详气息。 门外的,是真正的小花。 白羽松了口气,但心中那份沉重却丝毫未减。 仅仅是一场模拟幻境,就足以在他们心中种下如此根深蒂固的恐惧烙印。若是真的身处外神战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的精神会被扭曲成何等模样? “是真的小花,幻境结束了。调整呼吸,别让院长看出破绽。” 苏沐瑶这才如梦初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方才那股几乎要将她溺毙的冰冷窒息感,总算缓缓退去。 白羽上前一步,拉开了房门。 门外,扎着羊角辫的小花正仰着小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白羽哥哥,瑶瑶姐姐,你们怎么啦?脸都白白的?瑶瑶姐,是不是白羽哥哥欺负你!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白羽脸上瞬间切换回了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刚才跟瑶瑶姐姐闹着玩呢,走,吃饭去,哥哥今天帮你多抢一块红烧肉。” “好耶!”小花立刻欢呼起来,拉着白羽的手就往食堂跑。 苏沐瑶跟在后面,看着的背影和被他牵着蹦蹦跳跳的小花,恍惚间,仿佛这才终于意识到,之前那场无尽轮回的血腥噩梦,只是一场不真实的幻觉。 …… “沐瑶,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院长奶奶关切地问道,随即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白羽,佯怒道,“是不是你小子又欺负我们家沐瑶了?” “为什么你们都默认我欺负她啊!” 白羽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接过饭盘,“论力量,她现在是觉醒了的兽娘,论性格,您是不知道,她刚才做了个噩梦,非说梦里的我欺负了她,醒了还要找我算账,还给我好不容易买的盗版名牌给撕碎了,我这锅背的,真是绝了。” 他这番插科打诨,引得周围几个大点的孩子都笑了起来。 苏沐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苍白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 她端着饭,却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地坐到了一位正在帮忙分发汤碗的阿姨身边。 苏沐瑶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张阿姨,我能问您个问题吗?您……您以前去过外神战场吗?” 张阿姨手上动作一顿,随即笑了笑:“去过吧,应该是去过的。” “那……”苏沐瑶的呼吸有些急促,“那战场上,是不是……是不是很可怕?” 按理来说,所有女性都会觉醒灵兽本体,这些上了年纪的阿姨们,理应都曾是守护人类的战士。 可回想起来,她遇到的所有长辈,似乎都很少提起当年的事。 如果外神战场真的如幻境中那般恐怖,为何从未有人对他们这些后辈提及? 张阿姨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茫然,眉头微微蹙起,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好像很累,很辛苦。” 不只是她,旁边几位同样在孤儿院工作的中年阿姨闻言,也都纷纷附和,表示自己对当年的战场生涯记忆模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不成片段的感受。 “别问了。” 白羽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坐了过来,将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夹到她的碗里。 “别的城市我不知道,但星竹市的法律规定,所有从其他城市迁入本地的务工人员,尤都不得向未成年人透露任何关于本市之外的细节,其中自然也包括外神战场的真实情况。” 白羽压低了声音,“为了避免他们无意中说漏嘴,影响到我们这些‘后备役’的心态,在他们迁入之前,大都会由联邦指定的精神系兽娘进行选择性的记忆封印处理。” 苏沐瑶的瞳孔猛地一缩:“居然……还有这种法律?” “当然有。”白羽扒了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之前当‘打工皇帝’那会儿,为了找活干,联邦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律条款,我看得比教科书都熟。” 苏沐瑶怔怔地看着他,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接过什么不正经的活?” “咳!咳咳!”白羽被一口饭呛得满脸通红,义正言辞地瞪着她,“胡说什么呢!我可是个正直善良、品学兼优的好青年!” 看着他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模样,苏沐瑶心中那块由恐惧凝结的坚冰,总算“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但很快,更深的疑惑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要封印记忆?”她不解地问,“让大家早点知道真相,提前做好心理防范,不是更好吗?” 白羽的咀嚼动作慢了下来。 “未必。”他轻轻放下筷子,“我不清楚人类联邦是怎么想的,但我猜他们可能是为了避免‘预备役’过早地产生恐惧。 “之前我听说,许多外神降临的目的,并非为了掠夺资源,也非为了争夺地盘。祂们只是以人类的恐惧、绝望、痛苦这些负面情绪为食。 “所以,祂们会故意制造出类似我们刚才经历的那种幻境,将俘获的人类灵魂困在无尽的轮回中,反复折磨,直到榨干最后一丝精神能量。那对祂们而言,是一场盛大的欢宴。” 苏沐瑶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以为的外神战场,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御兽师与兽娘并肩作战,深入光怪陆离的秘境,斩杀怪物,获取战利品。 她以为外神侵略人类,无非是为了生存空间和世界本源。 可……以绝望和痛苦为食?这太抽象了,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外神,本就不是我们能用常理去理解的存在。 “就像地上的蚂蚁,永远无法理解我们人类一天都在做什么,可能对祂们来说,我们也和蚂蚁没什么区别。折磨蚂蚁,需要理由吗?可能仅仅是因为看蚂蚁被分尸很有趣罢了。” 第43章 苏沐瑶撤回了一个夸夸 一旁的张阿姨听得怔怔出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喃喃道:“我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这些年,确实总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有好多好多扭曲的影子,好多好多黏糊糊的触手……每次,都是被活活吓醒的。” 这番话也算彻底印证了白羽的猜想。 苏沐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看着碗里那块香喷喷的红烧肉,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相比于白羽的淡然,她显然被这残酷的真相彻底击垮了。 她原以为,死亡就是战士最终的归宿,虽然悲壮,却也算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她才知道,死亡,或许仅仅是另一场更可怕的、永无止境的精神折磨的开始。 更让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个在她心中一直伟光正的人类联邦,竟然对民众隐瞒了如此重要的真相。 教科书上,将死亡塑造成至高的荣耀,将奔赴战场描绘成最神圣的使命,鼓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去接受那早已注定的命运。 她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刘洋学长在全校大会上慷慨激昂的发言:“若联邦需要,我辈必将奔赴前线,纵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当时,她还觉得热血沸腾,与有荣焉。 可现在,一想到无数个像刘洋学长一样热血纯粹的年轻人,可能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被困在绝望的轮回中,被反复虐杀,他们的精神与灵魂,仅仅是为了“绥靖”那些恐怖的外神,让他们“饱腹”…… “呕——”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头,苏沐瑶猛地捂住了嘴。 就在这时—— “喂,沐瑶,你不会害怕了吧?” 额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清脆的痛感。 苏沐瑶愕然抬头,发现白羽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正收回他那根作恶的中指。 “所谓去外神战场履行职责,或许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无数前辈的牺牲,可能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甚至我们所信赖的联邦,都在对我们隐瞒世界的真相……” 白羽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一字一句,清晰地震荡着苏沐瑶的耳膜。 “你不会一想到这些,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自怨自艾,觉得前途无望,人生灰暗,于是连我们半个月后的赌约,都不放在心上了吧?”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她心中名为“绝望”的脓包。 是啊。 害怕又怎样? 那一个月被霸凌的经历,早就让她明白了,哪怕身为同族的人类也未必值得信任。 自怨自艾,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软弱之外,毫无用处! 与其在这里悲春伤秋,不如……不如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亲手去撕开这片笼罩世界的黑幕!强到足以去改变这一切! 苏沐瑶的眼底,重新燃起了那一抹火焰。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彻底清醒。 “我才不会输给你!”她盯着白羽,眼中战意昂扬,“说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 夜深人静,两人回到了房间。 “外神战场的恐怖,算是提前体验过了。可以确定,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真要进去,除了被精神污染沦为‘食物’,估计不会有第二种下场。 “所以,孟璃姐给的‘幻境之雾’,在我们的精神力没有质的飞跃之前,暂时不能再用了。” 苏沐瑶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对此深表赞同。 “好了,你坐下,凝神调息,放空心神,什么都不要想。”白羽吩咐道。 苏沐瑶依言照做。 白羽深吸一口气,璀璨的金光在他的眼瞳深处汇聚成两道微小的漩涡,细细地审视着苏沐瑶的身体。 半晌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惊异之色。 在【破妄之眼】的视野中,苏沐瑶的各项数据面板上,竟然真的多出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 【精神韧性:+6.3(受到高强度精神冲击后,适应性增长)】 【灵魂本源:沾染一丝‘终末’气息(未激活)】 【突破聚元境方案已更新……】 【新方案:引‘终末’气息淬炼庚金之气,以破灭之力,铸不朽之基。成功率:92%,若成功则能重塑天赋品阶!风险:有3%的几率被气息同化。】 重塑天赋品阶? 也就是说……将现在伪装的E级天赋品阶,重塑成正常的SSS级? 白羽心中掀起波澜。 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恐怖的幻境,在带来巨大精神创伤的同时,竟然也在苏沐瑶的灵魂本源深处,留下了一丝属于那外神投影“奥姆塔斯”的力量种子! 这就像是接种疫苗,虽然过程痛苦,却也让她提前拥有了对抗同类力量的“抗体”,甚至……可以将其化为己用! 如果能成功炼化的话,苏沐瑶的实力必然突飞猛进,看来孟璃给的幻境之雾真的帮大忙了! 不过…… 3%的概率精神崩溃。 这万一是鹅厂概率呢? 白羽陷入了思考。 “白羽,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苏沐瑶问。 “沐瑶,听我说。” 白羽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刚才的幻境,在你体内留下了一点‘东西’。” “啊?意思是……我不干净了?”苏沐瑶睁大眼睛问。 见白羽又一次捏好弹脑瓜蹦的动作,苏沐瑶赶忙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疯狂摆手:“啊啊啊对不起,我开玩笑的,你继续说吧。” “你现在的灵魂本源沾染了一丝‘终末’气息,如果尝试引导、炼化、融合的话,说不定能让你的天赋品阶得到重塑,但这样有一定的风险,你有百分之……” 苏沐瑶打断了白羽:“你是说,我可以不再是E级的病猫天赋了?” 白羽怔了一下。 对哦……到现在为止,苏沐瑶都还一直以为自己是E级的病猫天赋。 随后,白羽点了点头:“没错,但那毕竟是危险的外神本源,因此有大约百分之三的概率未能成功炼化,导致精神崩溃——事关于你,由你自己来选。” “这还用选吗?怎么可能为了区区百分之三的概率,放弃重塑天赋的机会啊!”苏沐瑶大喊道。 嗯,果然。 经历了以前那一切,那百分之三的概率对苏沐瑶而言什么都不算! “好吧……那么现在,我和你讲讲,该如何引导那一丝‘终末’进行聚元。” 说着,白羽便开始讲解起接下来吸纳灵气的关键。 苏沐瑶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出于对白羽无条件的信任,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我们还需要大量的资源来辅助修炼,稳固根基。”白羽继续说道,“之前赚的那笔钱,我打算全都花掉,搞不好还得借点钱,用来给你买最好的聚元灵液和淬体药膏。” 苏沐瑶闻言,心中一暖,有些感慨地说道:“白羽,你有了钱以后,感觉就是不一样了,这么大方。各种资源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是。”白羽得意地一笑,随即神秘兮兮地朝她伸出手,“来,手机借我用一下,给你操作个好东西。” 苏沐瑶不疑有他,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白羽熟练地解锁屏幕,点开了一个橙色的、图标上写着一个“并”字的APP。 他点开了“一阶御兽师专属橱柜”,选中了“一阶上品聚元灵液”,找到了一个醒目的“砍一刀”按钮,然后毫不犹豫地分享到了自己的聊天框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手机还给苏沐瑶,一脸期待地说道:“快,帮我过个人脸,能打九八折呢!这一瓶就要三万联邦币,打个折能省六百呢,够我们吃好几顿红烧肉了!” 苏沐瑶:“……”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快帮好友砍一刀”的链接,又看了看白羽那张写满了“快夸我持家有道”的脸,脑子里那根弦,彻底崩了。 她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 白羽还是那个白羽,一分钱都没变过。 抠得理直气壮,抠得一如既往。 第44章 破妄之眼,聚元如喝水!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并夕夕同城速递”制服的快递员,他手里捧着一个恒温箱,恭敬地递了过来。 “您好,白羽先生,您订购的一阶上品聚元灵液,还有御兽师协会为您配送的A级人造灵根权限卡请您签收。” 白羽接过东西,却没有立刻关门。 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玉瓶,正是之前雷啸派人送来的那瓶淬体灵液,将其递给了快递员。 苏沐瑶正感疑惑,却见那快递员动作娴熟地从兜里掏出一顶红色的鸭舌帽戴上,帽子正中央,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有闲置,出专转”。 “羽哥,还是老规矩?”快递员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老规矩。”白羽点了点头,像个经验丰富的老主顾,“挂我那个‘万兽阁七折凭证’的橱窗里,标价市场价九五折,手续费记得用我的优惠券,也能打七折。” “得嘞!您就瞧好吧!”快递员麻利地将淬体灵液收进另一个专用的储物袋,转身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门关上,苏沐瑶终于忍不住了:“你……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哦,以前打工时经常帮三大家族的高层处理赃物,倒手一卖就能赚好几千联邦币,把我专转等级都给刷高了,这次正好用得上。” 倒……倒卖赃物? 苏沐瑶人麻了,总感觉白羽明里暗里的表现完全不同。 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有一个疑问。 “你刚刚交给他的是淬体灵液吗?单论聚元,淬体灵液应该比聚元灵液要好不少吧?” 所谓聚元,是兽娘修炼之路上的第一道跨境界。 其核心在于引天地灵气入体,去芜存菁,凝聚出第一缕属于自己的“本元之气”。 这个过程对身体的负荷极大,稍有不慎,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灵气暴走,沦为废人。 而淬体灵液,正是为了强化肉身,拓宽经脉,增加对灵气的承载力而存在的。 品阶越高的淬体灵液,效果越是立竿见影。雷啸送来的这瓶淬体灵液,在市面上有价无市,足以让无数卡在聚元境门槛前的御兽师们疯狂! 可白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通过一个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二手平台,把它卖了? 就为了换回几瓶聚元灵液? 这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整个瓜田! “没办法。”白羽将新到手的聚元灵液和装有A级人造灵根权限卡放在桌上,“那瓶淬体灵液是雷啸给的。 “他现在需要利用我们去对付林风,应该不会加害我们,但那淬体灵液里有没有加什么东西真不好说。”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人家可是御高协的副会长,那淬体灵液毕竟是他以个人名义赠送的,他要是下点毒要你听话,你怎么办? 你还能打上御高协不成? 苏沐瑶怔了怔,不得不承认白羽的顾虑有道理。 “不过……聚元灵液只是辅助我们吸收灵气,淬体灵液才是稳固根基、提升成功率的关键啊。没有了它,我们冲击聚元的难度会大上很多……” “难度?”白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来你也被资本做局了,以为淬体灵液真的是什么聚元法宝……那不过是蠢人的笨办法罢了。” 他拍了拍苏沐瑶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别想那么多了,入定,凝神,按照我之前说的,准备开始修炼。” 苏沐瑶将信将疑地盘膝坐好,闭上了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体内,开始尝试感应外界游离的天地灵气。 这便是聚元。 说来简单,其实就是吐纳。 将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气吸入体内,再将其中驳杂污秽的“浊气”排出,留下最精纯的“本元之气”,将其炼化,储于丹田气海。 可真正操作起来,却难如登天! 在高二的聚元模拟课上,苏沐瑶就曾体验过这种困难。 此刻实操,难度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在她的神识“内视”之下,被牵引而来的天地灵气,就像一股五光十色的混沌洪流。 其中蕴含着狂暴的火灵气、冰冷的冰灵气、厚重的土灵气……以及无数细微到难以分辨的杂质与负面能量。 而她所需要的“本元之气”,就如同这片混沌海洋中几不可见的金色微尘,孱弱而稀少。 仅仅是尝试了片刻,苏沐瑶的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神消耗巨大,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她筛选了半天,吸入体内的灵气洪流已经让经脉隐隐作痛,可提炼出的本元之气,却连一缕都未能凝聚成形。 果然太难了…… 这便是没有淬体灵液辅助的后果。 身体不够强大,就无法承受海量灵气的冲刷,只能小口小口地“喝”,效率自然低下得令人发指。 就在她心生退意,几乎要放弃之时,白羽的声音却是通过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别分心,看着。” 下一刻,苏沐瑶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原本那片混沌、狂暴、五光十色的灵气海洋忽然间清晰不少。 整个世界,在她的“视野”中,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世界是一幅色彩胡乱涂抹的油画,那么现在,它就变成了一副由无数最精密的像素点构成的超高清图像! 那些狂暴的火灵气,变成了一条条清晰可见的赤色光线; 冰冷的冰灵气,则是一缕缕晶莹剔透的蓝色丝带; 而她所需要的“本元之气”,则化作了一颗颗璀璨夺目、如同星辰般的金色光点,在灵气海洋中缓缓漂浮,轨迹清晰,触手可及! 至于那些驳杂的“浊气”,更是无所遁形!它们呈现出一种灰黑色的、如同污泥般的形态,与纯净的灵气形成了鲜明至极的对比,想弄错都难! “这是……什么?”苏沐瑶震撼得无以复加,心神剧震。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一个觉醒了天赋的御兽师,而这就是【破妄之眼】。”白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回荡,“我将我的‘视野’共享给了你。现在,你再试试看。” 第45章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全世界! 苏沐瑶呆住了。 【破妄之眼】? 对哦…… 白羽一直以来确实没有细讲过他的御兽师天赋,加上平时修炼或战斗他也从未展现过【破妄之眼】的用处,以致于苏沐瑶差点忘了【破妄之眼】的存在。 不过……那个全校公认的、只能用来侦查和探查情报的B级侦查类天赋竟然还有这种能力?! 这哪里是辅助修炼?这分明就是一部安装在脑子里的超级灵气分析仪! 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苏沐瑶按照白羽的指引,再次催动灵气。 这一次,整个过程变得无比轻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她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去“筛选”,而是像一个逛自家后花园的女王一样,随手一招,那些璀璨的金色光点便乖巧地汇聚而来,主动投入她的经脉之中。 而那些灰黑色的浊气,则被她轻而易举地排斥在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聚元效率,何止提升了十倍! 嗡—— 仅仅一炷香的功夫,当第一缕精纯无比、带着锋锐气息的庚金本元,在她的丹田气海中凝聚成形时,苏沐瑶的眼角,竟不自觉地滑下了一行清泪。 激动,震撼,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终于明白,白羽为什么敢卖掉那瓶在旁人眼中珍贵无比的淬体灵液了。 “现在懂了?”白羽的声音适时响起,“市面上那些所谓的淬体灵液,为什么价格是聚元灵液的数倍乃至数十倍?因为它走的本就是一条歪路。” “绝大多数御兽师和兽娘,都无法精准地分辨出本元与浊气。 “所以他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用淬体灵液不断强化肉身,让身体变成一个更坚固、更庞大的‘筛子’,不计代价地将海量的天地灵气灌入体内,强行进行冲刷和提炼。 “一万缕灵气中,能留下一缕本元,就算成功。 “这种方式,不仅效率低下,浪费巨大,而且还会因为吸收了太多无法完全排出的浊气, “虽然短时间内确实能快速聚元不假,但同时也会给身体留下难以根除的隐患,影响未来的潜力。 ”说白了,这不过是资本家为了溢价而鼓吹出来的消费陷阱罢了,随便编个噱头就能卖贵十几倍却不见他们自己用,但不影响无数人为之疯抢。” 白羽的声音平静,也是狠狠敲碎了苏沐瑶过去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修炼认知。 他说的没错,如果人人都能像她现在这样,清晰地看到“答案”,那谁还会去花大价钱买那个昂贵又低效的“草稿纸”呢? 一圈功法运转下来,苏沐瑶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虽然微弱、却无比精纯凝练的庚金本元。 困扰了无数天才数月乃至数年的聚元天堑,在她和白羽的配合下,竟变得如履平地! “感觉怎么样?”白羽问道。 “感觉……我们能在一周内完成聚元!肯定能赶上月考!”苏沐瑶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昂扬。 “有自信是好事。”白羽拿起桌上那张A级人造灵根的使用权限卡,“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你要开始尝试炼化那一丝‘终末’气息。” 苏沐瑶心头一凛,想起了那恐怖幻境的源头。 “炼化它……需要用到这个?”她指了指那张卡片。 “没错。”白羽道,“炼化‘终末’气息,需要磅礴且稳定的灵气供应作为支撑。这张人造灵根的使用权限,正好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可是,这也是雷啸给的,会不会……”苏沐瑶又有些担忧。 “这个你放心。”白羽摆了摆手,“星竹市这种连培养高中生的城市,根本没有能力制造A级人造灵根。人造灵根一般由御兽师协会统一管理,别说雷啸了,就是会长来了,估计也没资格在上面动手脚。” 话虽如此,白羽还是拿起卡片,【破妄之眼】的金芒一闪而逝。 【物品:A级人造灵根(第七号)使用权限卡】 【状态:完好,能量充沛】 【剩余使用时间:24小时】 【特殊备注:无任何精神印记或后门程序】 确认无误后,他才将卡片交给苏沐瑶,并制定了一个精确到分钟的修炼计划。 “从今晚开始,连续十天。你每天进入灵根修炼室,用这磅礴的灵气,去‘驯服’你灵魂本源中的那丝‘终末’气息。” “最好的情况,是你在突破聚元境的同时也能炼化‘终末’。到那时,你的【庚金爪】,或许也会因此得到一次恐怖的强化!” 苏沐瑶重重地点了点头,将那张权限卡和那瓶聚元灵液视若珍宝地收好。 白羽这家伙,虽然抠门了点,不过勤俭持家,似乎……也算是个优点?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应该是另一瓶聚元灵液。 “没办法……聚元灵液这东西,直接去直营店买还是太贵了,咱们还是买散装比较好。” 随后,白羽便打开了门。 还是刚才那个快递员,同样拿出了一瓶聚元灵液。 不过这一次,白羽只是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这聚元灵液好像是高仿啊,有效成分还不足三成,我还没签收能不能退单?” “啊?”只是这次他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啊羽哥,您看这边要不要走理赔流程……” 白羽淡定地说道:“理赔当然要走,不过你先给我退货吧,太浪费时间了,我自己重新下一单,对了麻烦你等会再跑一趟,我刚看到同城还有几瓶聚元灵液。” 说罢,他又一次熟练地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红色的APP,在新的商品页面上,再次找到了那个醒目的“砍一刀”按钮。 然后,他拿着手机,走到了正在厨房帮忙、一脸茫然的张阿姨面前,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张阿姨,帮个忙呗,点一下,就一下!” 苏沐瑶站在原地,看着白羽那副理直气壮求人砍价的模样,又看了看旁边几个中年阿姨想笑又怕真笑出声的表情…… 她忽然有些羡慕白羽。 羡慕他这种,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全世界的强大心态。 第46章 突破聚元境! 星竹市御兽师高中生协会。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雷啸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指尖轻点着一份刚刚递交上来的报告,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弧度。 报告的内容,是关于协会内部的一次肃清行动。 名单上,七八个平日里伪装得极好的林家眼线,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这些不只会划归于他的政绩当中,更是他与那个盘踞星竹市多年的林家进行下一轮博弈时,手中沉甸甸的筹码。 “事情办得不错……对了,那个叫白羽的小子,还有他的兽娘,最近情况如何?”雷啸头也不抬地问道,目光依旧在那份名单上游走,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二人自那日后便深居简出,从他们订购的修炼资源来看,应该是正在全力冲击聚元境。以他们的天赋和心性,很大概率能在月底的星竹一中月考前,成功突破。” “哦?”雷啸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还真挺厉害的,看来这手棋下对了,说不定他们真能给林家使个绊子。” 对他而言,投资白羽和苏沐瑶只是兴趣而已——他们二人的确展现出了不俗的潜力不假,但于目前的雷啸而言,还算不上极有价值。 不过……如果真能打败那个林家天骄,那倒是不得不好好丈量一下他们的价值。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那名干事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有什么事?”雷啸眉头微挑。 “会长……我们在观察白羽的外部信息时,发现了一些……呃,不知该说是有趣还是奇怪的事情。”干事说着,将一个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屏幕上显示的,是白羽在“并夕夕”平台的订购与出售记录。 雷啸的目光扫过屏幕,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出售记录赫然是他送出的那瓶淬体灵液,挂在一个叫“万兽阁七折凭证”的虚拟橱窗里,成交价是市场价的九五折。 而在购买记录里,一连串的订单让人眼花缭乱。 【一阶上品聚元灵液(女生自用九成新),已退款。】 【一阶上品聚元灵液(正品保障),已使用‘砍一刀’红包,实付12400元。】 【一阶上品聚元灵液(百亿补贴),已使用‘省钱月卡’,实付13950元。】 【……】 一连五瓶聚元灵液,每一瓶的购买渠道和使用的优惠方式都各不相同,仿佛是一个资深羊毛党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数学计算,旨在榨干平台的每一分利润。 而收货地址的联系人,除了白羽自己,还有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当然,这都是他为了多领新人优惠券,在APP上胡乱编造的虚拟身份。 “并夕夕?”雷啸愣住了,口中喃喃念出这个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词汇。 他堂堂星竹市高中生协会副会长,何曾接触过如此……接地气的东西? 顿时,雷啸感到一阵啼笑皆非。 如果白羽需要聚元灵液,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向他提出来?以他的身份,送出几瓶高品质的聚元灵液,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这小子,宁愿费尽心机地去倒卖、去砍价,也不愿再多受自己一份人情。 “有点意思……” 他原本在那瓶三阶淬体灵液中留下了一道极难察觉的精神印记,并非什么恶毒的后手,而是一种“投资”。 一旦白羽和苏沐瑶使用了那瓶灵液,这道印记就会悄无声息地融入他们的本元之中。 日后,只要他们修炼到更高境界,自己便能通过这道印记,为他们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从而将这份恩情牢牢捆绑,让他们彻底成为自己麾下的棋子。 可现在,这个精心准备的伏笔,竟然被对方用如此朴实无华,甚至堪称“奇葩”的方式给破解了。 他卖了?就为了换几瓶砍价砍来的聚元灵液? “看来,这两个小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也更警惕。”雷啸失笑地摇了摇头,“也罢,没那么好收买,才更有价值。” 利诱的方式有很多种,一个连买修炼资源都要上“并夕夕”砍一刀的家伙,其对财富和资源的渴望,必然远超常人。 只要价码足够,他不信撬不开白羽的嘴。 “继续盯着。我倒要看看,仅凭几瓶一阶的聚元灵液,他们要如何闯过聚元这道坎。”雷啸挥了挥手,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桌上的文件。 只是这一次,他的脑海中,那个叫白羽的抠门少年,形象变得愈发清晰和立体起来。 …… 十日时光,弹指而过。 A级人造灵根修炼室,租借时间的最后一天。 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灵气,如同一片浩瀚的汪洋,在封闭的修炼室内奔涌、呼啸,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让苏沐瑶的灵魂得到洗涤。 苏沐瑶盘膝坐在灵气海洋的中央,双目紧闭,她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磅礴的灵气。 实际上,在白羽【破妄之眼】的辅助下,仅仅第七天,她便已水到渠成地凝聚了足够的庚金本元,彻底稳固了灵启境巅峰的修为,距离聚元境只剩下临门一脚。 而剩下的这三天,她完全遵照白羽的指示,将所有心神都投入到了那件更加凶险、也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炼化灵魂本源中,那一丝“终末”的气息。 这个过程,【破妄之眼】起到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了。 这三天里,她数次在危险的边缘游走,心神消耗巨大,但收获同样惊人。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庚金本元,在与那“终末”气息的不断拉扯与碰撞中,其锋锐的本质之上,被悄然烙印上了一层淡淡的、带着“破灭”与“终结”意味的灰败色泽。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质变,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时间快到了。” 白羽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倒计时,平静的声音在苏沐瑶的脑海中响起,“准备吧,就在这里,一鼓作气,突破聚元!” 苏沐瑶紧闭的双眸微微一颤,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切断了与那丝“终末”气息的纠缠,转而将全部心神沉入丹田气海! 那里,经过十日苦修与磅礴灵气的灌注,凝聚而成的庚金本元已经汇成了一条奔流不息的金色小溪。 “破!” 随着她心中一声清叱,这条金色的小溪瞬间咆哮起来! 它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化作了决堤的洪峰,挟带着无与伦比的锋锐与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那层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早已摇摇欲坠的境界壁垒,狠狠地撞了上去! 轰——! 苏沐瑶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聚元境,突破! 第47章 【庚金爪·终末】! 当那股金光刺破周围的空气时,那层困扰了无数天才御兽师数月乃至数年的聚元境瓶颈,在苏沐瑶的庚金本元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张薄纸,瞬间便被撕裂、洞穿、碾得粉碎!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遍四肢百骸! 如果说灵启境的经脉是乡间小道,那么此刻,它们便被拓宽成了宽阔平坦的康庄大道! 丹田气海更是扩大了数倍,仿佛从一口池塘,蜕变成了一片小湖。 天地间的灵气,不再需要她费力牵引,而是如同百川归海一般,主动地涌入她的体内,经过丹田的转化,迅速凝为精纯的本元之气。 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雀跃! 这便是聚元境!与天地共鸣,化灵气为己用! 苏沐瑶缓缓睁开双眼,一抹璀璨的银光在她眸中一闪而逝。 她能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我……真的……聚元了?”苏沐瑶看着自己的双手,感知着身体中流动的灵气,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一只E级病猫,短短一个月时间,便能突破聚元境! 这谁能想得到? 不……不对…… 她现在可能不是病猫! 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抑制。 她想看看……现在的自己! 心念一动,解放灵兽本体! 嗡! 一圈柔和的银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她的身形没有发生巨大的变化,但一对毛茸茸的、纯白色的猫耳,从她的发间俏皮地钻了出来。 身后,一条同样雪白修长的尾巴,也优雅地舒展开来,尾尖微微卷曲,轻轻晃动。 最惊人的变化,是她的头发。 原本及肩的黑发,在此刻竟疯长及腰,并且由根部开始,迅速褪去了原本的墨色,化作了一片如月光般皎洁、如星河般璀璨的银白! 银发,白耳,雪尾,配上她那张本就绝美的俏脸,以及刚刚突破后焕然一新的空灵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圣洁而又带着一丝猫科动物独有的慵懒与娇憨。 然而,苏沐瑶自己却并未察觉到这份惊心动魄的美。 她低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纤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手臂,依旧是光滑细腻的肌肤。 预想中,那些能够彰显力量的兽化特征,比如覆盖体表的细密绒毛,或是尖锐的利爪,全都没有出现。 除了头发变长变白了,她似乎……还是那只“秃毛猫”? 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上心头,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喃喃自语:“怎么会……还是这样……难道我真的就只是个E级天赋吗?” 就在这时,她感觉额头上传来一阵钝痛,白羽一个脑瓜蹦又弹在了她的额头上。 “A级灵根使用时间还有七分钟,你不趁这时间抓紧多汲取点灵气,在这里解放灵兽本体干嘛?” 苏沐瑶捂着脑袋,气鼓鼓地看着白羽:“不就七分钟嘛!人家好不容易突破聚元境,还不让开心一下啦?” 看着生气气的苏沐瑶,白羽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纠结什么,你根本不用在乎人类联邦的那套分级标准,E级病猫,你自己说出去信吗?” 他走到苏沐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赞叹:“再说了,你想想,要是真长出一身猫毛,再添上几根猫胡子,那得多丑?还是现在这样,多美。” 苏沐瑶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问这个陌生的名字,后半句话就让她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宕机了。 他……他刚才是不是夸我……美? 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从脖颈直冲脸颊,让她白皙的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霞。 “你、你胡说什么!”她有些语无伦次,下意识地反驳。 “我胡说什么了?本来就是事实嘛。”白羽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哎,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我、我哪有!”苏沐瑶心跳得更快了,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白羽这番话,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心中漾起了圈圈涟漪。 不过,白羽说的话也并无道理。 E级天赋的病猫,怎么可能在灵启境巅峰,就越级战胜聚元境中期的外神仆从? “行了,还有五分钟,你再汲取一会儿灵气,然后咱们就回家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修炼室内的旖旎气氛。 白羽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徐扒皮”。 他接通了电话。 “喂,白羽同学吗?”电话那头,班主任徐老师的声音一反常态地温和,“恭喜你啊,我刚接到协会的通知,你已经通过考核,正式成为联邦的编外执法队员了!真是年少有为,为我们班争光了!” “谢谢徐老师。”白羽的语气不咸不淡。 “是这样的,提醒你一下,三天后就是学校的月度考核了,你和苏沐瑶同学可要好好准备,千万不要因为执法队的事情分心。我相信以你们的实力,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的!” 徐老师又勉励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白羽忍不住撇了撇嘴,低声吐槽道:“呵,之前一听说我跟林风树敌,那语气冷得跟冰块似的,现在知道我跟联邦有关系了,说话都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了,真是现实得可以。”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也好,是时候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好好震惊一下了。”白羽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月考……”苏沐瑶也冷静了下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们现在都已经是聚元境了,通过月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白羽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如果不考虑我们和林风那个赌约的话。” 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林风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经过这段时间的资源倾斜,云浅浅说不定也能突破聚元境,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苏沐瑶有些担忧。 “安全起见,这两天你什么都别干,就一件事——适应你的新力量。尤其是看看聚元境之后,融合了‘终末’气息的【庚金爪】,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48章 月考前夕! 院中,立着一根手臂粗细的特种合金桩,这是白羽专门从二手市场淘换来的,专供低阶兽娘测试攻击强度,俗称“铁人桩”。 苏沐瑶站在铁人桩前,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突破带来的力量感依旧在四肢百骸中激荡,让她有一种能撕裂一切的错觉。 她闭上眼,心神沉入丹田那片初开的“湖泊”之中。 银色的庚金本元如月华流转,而在其核心,那一丝灰败的“终末”气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与破败。 “就是现在!” 心念一动,苏沐瑶猛然睁眼,右臂前探,五指成爪! 嗡! 空气发出一声轻微的震颤。 五道凝如实质的银色光焰,光焰的边缘,缭绕着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灰黑之气! “去!” 一声清叱,银灰色的爪影划破长空,瞬间切斩在了那根坚硬的铁人桩上。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铁人桩被爪影触及的地方,并未出现深刻的爪痕。 随后,整根铁人桩迅速地变得灰败、斑驳,坚硬的合金表面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锈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剥落。 最终,化作一捧灰黑色的金属粉末,簌簌地掉落在地。 仅仅一息之间,那坚固的合金桩上,便留下了一个深达半寸,边缘仍在不断“腐烂”的爪印!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物理破坏,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针对“存在”本身的湮灭! 苏沐瑶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恐怖的爪印,一双美眸中写满了震撼。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攻击会变成这样。 “果然如此。” 白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的双眸中,闪烁着玄奥的微光。 在他的视野中,苏沐瑶的技能面板上,原本的【庚金爪】之后,多出了一个全新的派生词条。 【技能:庚金爪·终末(精通)】 【派生效果:攻击中附带‘终末’气息,可对目标造成持续性的腐朽与湮灭伤害,无视部分物理防御。】 这应该就是【庚金爪】融汇终末之气之后派生出来的新招式。 随后,白羽又看了一眼苏沐瑶的【庚金爪】,这个纯粹的锋锐系招式目前苏沐瑶的熟练度是“娴熟”,比【庚金爪·终末】高一级。 “看来之前的训练多少还是有作用的……不过现在用来实战只能说差强人意,还不够,为了万无一失,还需要再多练练。” 按照苏沐瑶的性格,一听到苦练,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应下才是。 但此刻,白羽却是迟迟没有听到苏沐瑶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白羽问。 只见苏沐瑶忽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那动人的曲线在夕阳下展露无遗,新生的银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那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也跟着抖了抖。 “哎呀……好累啊……聚元了十多天,身体软绵绵的。” 苏沐瑶转身,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竹制躺椅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般趴了下去,雪白的长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着。 她侧过脸,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着白羽说道:“喂,本小姐刚刚成功突破,劳苦功高,现在全身酸痛,白羽,快过来给我按按。” 那神态,那语气,活脱脱一个颐指气使的娇蛮大小姐,正使唤着自家的仆人。 白羽看着她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丫头,实力涨了,胆子也跟着膨胀了。 不过,考虑到她这十天确实辛苦,而且刚刚的突破对身体负荷极大,进行适当的按摩疏导,不仅能缓解疲劳,更有助于她稳固境界。 “遵命,我的沐瑶大小姐。”白羽忍着笑,煞有介事地躬了躬身。 “哼,这还差不多。” 苏沐瑶得意地哼了一声,将脸埋进臂弯里,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然而,她刚闭上眼睛,就感觉一双白羽的右手落在了她的后腰上,紧接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力道,伴随着一丝奇异的酥麻感,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一声压抑不住的娇吟从她口中溢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手便顺着腰线,一路向下,精准地落在了她那条不安分晃动的尾巴根部! 轰! 苏沐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亿万道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聚元之后,她的感知本就变得无比敏锐,而这条尾巴,更是全身感知的汇集之处,其敏感程度,远超身体任何一个部位。 白羽那不轻不重的按压,对于此刻的她而言,简直就是最甜蜜的酷刑! “呀!你、你按哪里啊!”苏沐瑶浑身一颤,像条触电的鱼一样差点从躺椅上弹起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帮你疏导气血啊。”白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尾巴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嘛,气血不通可不行。你看,你这都僵硬了,得好好揉开才行。”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不、不要了……呜……白羽你混蛋……快松手……别碰我尾巴!” “沐瑶大小姐,您劳苦功高,全身酸痛,半途而废可不好。”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啊……” 院子里,少女那断断续续、又羞又急的求饶声,伴随着白羽的轻笑声,萦绕在福利院的上空。 福利院的另一头,正在带着几个孩子做晚课的张阿姨,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动静,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抬起头,好奇地问:“张阿姨,瑶瑶姐姐和白羽哥哥在玩什么游戏呀?听起来好奇怪哦。” 张阿姨连忙捂住她的耳朵,板起脸道:“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别问,好好背你的书!” …… 与此同时,林家府邸。 一间充斥着冰冷与奢华气息的修炼密室中,云浅浅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体表,一层淡青色的晶体鳞片若隐若现,一股聚元境中期的强大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让整个密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很好。” 密室外,林风看着仪器上显示的能量读数,满意地点了点头。 S级天赋的【碧影晶蜥】,在林家海量资源的堆砌下,突破到聚元境中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风少,我……我们真的能赢吗?”云浅浅走出密室,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虑,“那个苏沐瑶,之前毕竟战胜过聚元境中期外神仆从的。” “外神仆从终究是仆从。”林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那种东西只有杀戮本能,没有智慧,更何况是在城内,实力受到极大压制。被越级斩杀,再正常不过。 “浅浅,你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一个E级病猫,一个B级的废物,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斗?” 云浅浅被他强大的自信所感染,心中的不安稍稍褪去。 就在这时,林风的手机突然响起。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个名字时,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与严肃。 他迅速接通电话,身子下意识地站得笔直。 “是……是,我明白……请您放心,绝不会出任何差错……是!” 一连串简短而恭敬的回答后,他挂断了电话,脸色却变得无比凝重。 “怎么了,风少?”云浅浅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风长出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狠厉:“家里长辈亲自打来的电话,要求我们和白羽的赌约,只许胜,不许败!” “为什么?一个白羽而已,值得长辈们如此关注?”云浅浅大为不解。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刘同轩那件事。”林风摇了摇头,眼神阴沉得可怕,“不过命令就是命令,看来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云浅浅:“对付两个垃圾,本该是万无一失。但为了绝对的保险,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签订主仆血契!” “主仆血契?!”云浅浅脸色一白,“可是,那不是会损耗兽娘的本元精血,甚至影响未来的潜力吗?” “正常情况下,是的。” 林风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柔的笑容,他缓步上前,轻轻抚摸着云浅浅的脸颊,“但我林家,有不传之秘法,可以在缔结血契的同时,护住你的本元,不会有任何损伤。浅浅,你相信我吗?” 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感受着他手掌的“温柔”,云浅浅心中的防线彻底融化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信你,风少。” “那就好。” 林风嘴角的弧度越发温柔,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诮。 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女人。 只要能赢下赌约,完成长辈的任务,牺牲掉区区一个S级兽娘的未来,又算得了什么? S级对常人而言的确是难以企及的天骄。 像这样的一个培养穷鬼高中生的地级市,可能几年都出不了一个先天S级。 但这都只是因为,井底的这些穷鬼们只能看见井口的一丁点天光而已。 对他们这些家族而言,所谓的S级…… 想要的话,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