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贵妃杀疯了,全皇朝火葬场》 第9章 密室证据 自李赫辰颁下立后诏书,虽未行册封大典,却已将六宫之权尽数交予林晚棠执掌。 如今虽无凤印加身,但椒房殿确实已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宫所在。 眼下林晚棠虽在养伤,殿中仍有掌事女官主事。 云家递来的拜帖,按例确实需经椒房殿过目方能呈递。 上一世林晚棠把持后宫,让她与外界失去所有联系。 这一世,她可拦不住。 “无妨,既然椒房殿的人要阻拦,那以后林家人也不要入宫了。” 清晏只是说不能取林晚棠和李赫辰的性命,可没说不能做别的事情。 既然让自己不痛快,那就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子夜时分,云栖从椒房殿悄然取来了林晚棠的血,随后立于含青殿飞檐之上,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虚空中用林晚棠的血勾勒出一道繁复的符咒。 符纹泛着红色光芒,随着她手腕轻翻,化作万千光点没入皇宫四方城墙。 她主修符箓,前世百年苦修,如今虽修为未复,画个禁制却绰绰有余。 “以血为引,禁其门庭。凡与林晚棠血脉相连者,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随着最后一道符纹隐入宫墙,云栖突然身形微晃。 她按住丹田处,发现灵力竟凭空少了三成,这消耗远比预想中要大得多。 “凡界的灵气竟稀薄至此?” 她暗自心惊,调息片刻却只恢复了些许。 四周空气中游离的灵气稀薄得如同晨雾,远不及天元界那般浓郁如海。 忽然云栖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眸光微动。 不远处林府上空,竟隐隐有灵气流转,虽不算浓郁,却比皇宫周遭要充沛许多。 “有意思……” 她唇角微勾,身影如轻烟般掠过夜色,转瞬便落在林府最高的阁楼飞檐上。 果然,甫一靠近,她便感到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这里的灵气虽不及天元界万分之一,却也比其他地方浓郁数倍。 俯瞰下去,这座占地上百亩的宅邸,正彰显着林家滔天权势。 家主官居宰辅,叔伯分领六部尚书,就连守门的部曲,都是折冲府退役的校尉。 朝中朱紫贵臣,泰半出自林家门下,可谓“门生故吏遍天下”。 而朝中甚至有“五姓七望,不及林氏一门”之说。 云栖闭目感应,发现灵气源头竟来自前院一处书房方向。 她身形如烟,转瞬便飘至书房门前。 指尖轻点,门锁应声而落,竟未惊动院中巡逻的府兵。 此间书房属于林承业,这位权倾朝野的宰辅大人。 三年前他以兵部尚书之职坐镇中枢时,云家儿郎们便再也没能从边关归来。 屋内陈设古朴,云栖眸光微凝,神识瞬间扫过每一寸角落。 西北角的青砖地面下,隐约传来细微的灵力波动。 她袖袍轻拂,三块青砖无声移开,露出下方暗藏的密室入口。 一股陈年墨香混着檀木气息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几分金银特有的冷冽味道。 走进一看,果然是金玉盈室,珍玩罗列,满目尽是珠光宝气。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些上等美玉竟隐隐散发着灵气,虽不及天元界灵石纯粹,却也比凡俗之物强上数倍。 云栖将满室珍宝尽数收入混沌空间,继而目光扫过密室每个角落。 当视线落在正中央时,一方黄花梨卷云纹翘头案映入眼帘,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三摞火漆密函,每封都盖着不同的朱印。 有一些密函已经泛黄陈旧,云栖随意从中抽取了一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云家事已成,三千精锐尽殁苍梧关。林公可安心,此局再无变数。” 眼前的字像一把钝刀,狠狠刺入她的心口。 “三千精锐尽殁……” 她无声地念着这几个字,眼前忽然浮现出三年前那个雪夜。 大哥出征前笑着揉她发顶的温度,二哥偷偷塞给她的糖人,还有父亲那柄永远擦得锃亮的佩剑…… 在凡间这十年记忆全失的日子里,云家上下待她却是极尽宠爱。 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逝去,她怎么会不心痛?! “呵……” 一声轻笑从她喉间溢出,却比哭还令人心碎。 原来所谓“战死沙场”,竟是如此肮脏的阴谋! 可如今是李赫辰为帝,他必然不会为云家主持公道。 前岳家为给他搏出路满门男丁战死,而凶手之一却是他新立的皇后娘家人。 所以,要为云家讨回公道,还是得她亲自动手! 云栖又翻了所有的密函,关于云家的还有几封,她全部都将其收进了空间。 元元在空间里看着这些东西放了进来,将其归入仓库后在识海中问道:“主人,你把这些东西全部拿走,会不会打草惊蛇?” 云栖忽然顿住,若将这密室洗劫一空,以林家的手段,定会立即怀疑到她身上。 她倒是可以以牙还牙,但是如今云府只剩老弱妇孺,如何抵挡得住林家的报复? “那就‘还’给他们这些东西。” 云栖眸光一闪,指尖轻点,书房外的碎石便化作流光飞入密室。 她掐诀施法,那些石块在落地瞬间幻化成与原先珍宝无二的赝品,连灵气波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至于那些密函,她信手用灵力拈来几片紫薇叶,指间灵光流转,叶片顿时化作与密函一般无二的素笺,连纸张的纹理与岁月的泛黄都分毫不差。 火漆封印上的细密纹路,更是被她用灵力完美复刻。 元元在识海中雀跃道:“主人这手‘偷天换日’当真精妙!林家那些凡夫俗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密室已被调包。” “幻境这种雕虫小技罢了。明日大嫂入宫,正好探探云家如今的处境。” 云栖走出密室,将一切恢复原样,回到了永宁宫。 次日四更,林承业的轿辇刚至皇宫门前,便见十余名林氏官员已在宫门外焦灼徘徊。 “首辅大人!” 兵部侍郎林焕踉跄奔来,官帽都歪了。 “下官方才要进宫门,竟似撞上铜墙铁壁。” 话音一落,林承业已亲自上前试探。 当他迈上第三步台阶时,一道无形屏障骤然显现,将他官袍前襟灼出焦痕。 “荒唐!” 林承业怒喝,却见其他世家官员畅通无阻。 崔氏家主经过时,甚至故意在他面前来回踱了三趟。 第10章 议论 含青殿内。 李赫辰目光扫过殿中空悬的朱紫席位,指尖重重叩在龙案上。 “今日朔望大朝,怎不见林相率门下省官员入列?” 户部尚书崔琰执笏出列,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又迅速强压了下去。 “回禀陛下,臣方才入宫时,恰见林首辅率众位大人在宫门前……进退维谷。” 他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宫门外似有无形屏障横亘。” 殿中顿时哗然。 李赫辰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自登基以来,桩桩件件都不顺心。 尤其是林家,几乎日日都会有奇事发生。 他不经意想起过往十年,云栖事事都会料理清楚。 而云家也是举全族之力对他扶持。 怎么他如今成了天子,林家反而总是托他后腿? 他猛地一拂袖:“宣钦天监监正速去查验!” 不过半刻,白发苍苍的监正颤巍巍跪伏殿前,抖着身子,颤颤巍巍道:“老臣愚钝,此乃仙家手段,并非臣等凡人可解。”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飞来一道传音符,在空中燃成清晏的字迹: “天意如此,陛下慎之。” 那字迹如刀削斧劈,最后一笔竟将龙案上的鎏金兽首香炉震得四分五裂,香灰扬洒在明黄御毯之上,惊得殿前侍卫纷纷拔刀。 “好一个天意!” 李赫辰霍然起身,怒极反笑,指节捏得发白。 “朕乃真龙天子,这人间山河自当由李家做主!” 他猛然挥袖,镇纸与青玉笔架应声而落,在殿前金砖上摔得粉碎。 “钦天监,测算吉日,摆驾皇陵!朕倒要问问列祖列宗,这是什么荒唐天意!” 钦天监监正慌忙取出象牙卦盘,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推演天干地支。 “陛、陛下……” 老监正额头抵地,“卦象显示,十五日后的午时阳气最盛,最宜谒陵。” 李赫辰眸中怒火翻涌,却在瞥见殿外盘旋不散的诡异风云时,生生压下了胸中怒意。 “好,就依卿所言。十五日后,朕要率文武百官亲谒皇陵!届时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天意’敢拦我李唐的官员!今日既林卿等人无法入殿,诸事便由六部先行议定,呈递中书省复核。” * 宫门外,晨鼓刚过,林承业等人被迫退至待漏院。 这里是五品以上官员等候早朝的固定场所,距离真正的宫门尚有三百步之遥,中间隔着金吾卫把守的禁区。 几个身着褐色短打的坊间更夫远远瞥见这一幕,连忙低头加快脚步。 按当朝律法,百姓无故窥探朝官可杖六十。 但消息仍像长了翅膀: 日头毒辣辣悬在中天,北门蒸笼铺的竹帘被热浪掀得啪啦作响。 卖蒸饼的老汉赤着膀子,用油腻的围裙擦了把脸,突然拽住路过的布庄伙计。 “瞧见没?今早林相爷在待漏院转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老汉压低嗓子,浑浊的眼珠盯着百步外武侯铺巡街的金吾卫,语气满是兴奋。 东市的波斯商队正往骆驼背上捆货,领队的大食人摇着骨扇,望着皇城方向啧啧称奇: “今儿个我亲眼见那群紫袍官老爷在宫门前撞得七荤八素,倒像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 绸缎庄老板娘猛地抖开一匹蜀锦,悄声和旁边的丈夫说道: “封后那日,晴天打炸雷,书中早写着‘无云而雷,君道有失’!林家女封后本就不合祖制,如今连林家人都被天谴拦在宫外,可不是报应来了?” 正午的暑气愈发灼人,街头行人躲进树荫下啃着酸杏。 待武侯铺的巡逻队走远,巷尾馄饨摊瘸腿老丈用漏勺敲着陶锅,低声骂道: “都说察举能攀龙门,可林家把持州郡中正印信,寒门子弟连投名状都递不到官老爷跟前!去年我外甥揣着十年寒窗的诗文,在林府门前跪到膝盖渗血,最后连门房的狗都嫌他晦气!” “想当官?除非林府的石狮子开口叫爷爷!” 卖草鞋的汉子将新打的草绳狠狠甩在地上,嘲讽道:“他们林家的门槛,比终南山的峭壁还难攀!” 蝉鸣声里,这些窃窃私语随着热浪飘向四面八方。 云家大夫人沈清梧端坐于青幔马车中,指尖轻叩檀木小几,听着贴身丫鬟拂冬低声禀报今日见闻。 “夫人,刚听手底下的人说林相他们今早撞邪了!宫门明明开着,偏生他们就是进不去,这会儿肯定还在待漏院跳脚呢!” 说完赶紧捂住嘴,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夫人且瞧好,等咱们过了宫门,赶巧还能在待漏院撞见那群大人呢!宫门前的屏障到这会儿都没消,指不定还能看热闹哩!” 沈清梧唇角微扬,“前儿个封后大典刚遭雷劈,今日又出这等奇事。去告诉车夫,绕道去西门,我要亲自看看林相爷的脸色。” 马车碾过皇宫西门前的青石板,沈清梧指尖捻住月白色鲛绡帘,轻轻掀起半角。 待漏院中,林承业正背对宫门负手而立,紫袍后背已洇出深色汗渍,脚边散落着几片摔碎的茶盏瓷片。 “相爷,”随从捧着新茶战战兢兢上前,“您用些茶……” “滚!” 林承业突然暴喝,转身刹那恰好撞进沈清梧的视线。 沈清梧不闪不避,反倒将帘子又掀高三分,露出一抹端庄得体的……哂笑。 “好……好得很!” 林承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指节捏得发白,紫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走吧,莫要让娘娘久等。”沈清梧放下鲛绡帘。 有生之年能看到林家众人今日这副窘态,倒是……大快人心! 马车缓缓驶入永宁宫,沈清梧刚下轿便见青鸾抱刀而立,圆脸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夫人请随奴婢来,娘娘早已等候多时。” 穿过几重垂花门,沈清梧敏锐地发现,这条路上竟无半个宫女太监。 水榭深处,云栖正执笔描画着什么。 廊下传来脚步声,她一抬头,见沈清梧踏入内殿。 云栖立马搁下狼毫笔,沉静的面容倏然舒展,眼底漾起真切的笑意。 “大嫂,家中祖母咳疾可好些了?三堂妹的婚事筹备得如何?” 沈清梧眼眶微红,紧紧握住云栖的手:“都好……都好。” 她声音哽咽,“倒是你,在宫中可有人为难?” “本宫无碍,倒是累得大嫂冒险入宫。” 云栖引她入座,亲手斟了盏蜜饯金橙露,这正是沈清梧最爱的口味。 “傻丫头!云家如今只剩我们这些人了,若不守望相助,怎能守住祖宗的基业?” 守业? 李赫辰做一日的皇帝,林家一日在朝堂,他们云家就不可能真的守住祖业。 见云栖眉头轻皱,沈清梧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有何难事?” “林家如今占据中宫之位,怕是容不下云家。” 只是这么一提,沈清梧便已明白云栖的意思。 “后宫中仅有四位子嗣,且都是娘娘所出,可林家把持三省六部,朝堂半数印信都在他们手中。陛下虽怒,却仍要倚重林相。若林皇后与陛下有了子嗣,确实会容不下云家。娘娘可有什么打算?” 第11章 测灵根 听到子嗣,云栖忽然垂眸掩住唇角哂笑,“嫂嫂多虑了。金銮殿上的那人,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罢了。至于子嗣,那是不可能再有的。” 沈清梧闻言浑身一震,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跌落在青砖上。 她猛地攥住云栖的手腕,声音发颤:“何时之事?” “从一开始就是。” “栖儿……你……你这些年……” “十年……你独自扛着这些,为何从不告诉家里?”沈清梧泪如雨下,满眼都是心疼。 云栖轻轻拂去她腮边泪水,哄着:“正因知道你们会心疼,才更不能说。过去本宫被猪油蒙了心,如今一朝梦醒,便不会再如从前那般自己咽下苦果。” 她还暂时不能告诉家里四个孩子身世的事,一是她也并不知道到底这四个孩子亲生父亲是谁,二是就算她说了出来,除了平白让她们担心,也并无他法。 “嫂嫂,陛下为林晚棠守身十年,如今他贬妻为妾算是已撕破脸,本宫便不能再坐以待毙。林家与皇家皆容不下我们母子,更不会放过云家。今日请你来,便是要早做打算。” “可陛下既然再无子嗣可能,几位小皇子便是最后的人选,娘娘也无需担忧。” “若林家执意相逼呢?如今朝堂大半是林党,军中又无大将制衡,他们若真要改天换日,谁拦得住?” 沈清梧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你是说……他们敢谋——” 云栖突然按住她的唇,点了点头。 其实云栖并不确定林家是否有谋逆之心,但这并不重要。 她只需让沈清梧意识到,若不先发制人,云家必将倾覆。 毕竟,要让自幼被忠君思想浸染的云家人支持废立之事,总得有个足够分量的理由。 “这可如何是好?” “另择新主。” 见沈清梧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云栖继续劝道:“嫂嫂,陛下为立林氏已罔顾天意,我们唯有另立新主,方能保全云家。” 沈清梧指尖死死攥住帕子,良久才艰涩道:“此事……容我回府与母亲和婶娘们商议。” 她突然抬头,“若真到了那一步……娘娘属意哪位皇子?” 云栖指尖轻点茶汤,在水面勾勒出“睿”字,又迅速搅散。 见沈清梧神色稍霁,云栖垂眸掩去眼底暗芒。 她自然不会说,待天元剑寻回之日,便是她带着孩子们破碎虚空之时。 这人间帝位,不过是个暂时稳住云家的幌子。 明主是谁,她心中已有定夺,但如今暂时还不能全盘告知,毕竟那人远在封地,无召不得回。 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云栖也不想扰乱他们心神。 沈清梧深吸一口气,终于重重颔首:“纵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定会护娘娘与几位殿下周全。我这便回府安排。” 云栖微微颔首,转身从后殿取出一叠她曾经画的符箓:“这是国师所赠护身符,劳烦大嫂带回府中,务必让云家上下贴身佩戴。” 沈清梧接过符箓,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又迟疑道:“国师大人向来不示于人前,怎会……” 云栖轻抚手腕,淡然道:“国师念及云家世代戍边之功,特赐此符。毕竟当年大战,若无父兄死守苍梧关,哪来这十年太平。” 沈清梧闻言神色一肃,郑重将符箓收入袖中。 临别时,她忽然转身深深看了云栖一眼,终究没再多问。 送走沈清梧,李明睿兄妹四人也从殿外回来了。 云栖挑眉望向鱼贯而入的四个孩子,柔声问道:“今日怎的这般早便下学了?” 李明睿上前一步,端正行礼:“回娘亲的话,林侍读今日迟迟未至,孩儿差人请示父皇后,便提早散了学。” 他眉宇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又补充道:“孩儿听闻,林家人今晨都未能入宫。” 听到“林侍读”云栖才突然想起来,李赫辰一开始给四个孩子找的侍读便是林家人。 她重生回来这几日还未处理这件事。 云栖轻抚李明睿的发顶,温声道:“既然天意不许林家人入宫,这侍读自然该换。过些时日我们便会离开这里,索性娘亲自来教你们功课。” 李明睿眸光微动,垂首应道:“孩儿谨遵娘亲安排。” 李明阳眼睛一亮,雀跃地扑到云栖膝前:“真的吗?那娘亲可以教我怎么像仙人一样在天上飞吗?” 李明月突然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匕首:“早该如此。那林家子昨日还想偷偷把妹妹带到偏殿打骂,被孩儿一刀将他的手砍下,这才没敢放肆。” 云栖心头一紧,下意识握住李明月的手腕,却在触及孩子眼底未散的戾气时蓦然怔住。 “平日里,林侍读也会这般做吗?” “以前也会,但每次他都不留痕迹,哪怕我们被羞辱打骂,他也总能以‘严师出高徒’为由解释。孩儿告知父皇,他完全不相信我们,所以我们也没再说过。但现在不同了,有娘亲保护,我们才不会忍气吞声。” 云栖叹了口气,是她以前错了,没有将孩子保护好。 她想起天元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在那里,心慈手软只会死得更快。 指尖力道不由松了三分,只轻叹道:“既然如此,下次……记得做得干净些。” 李明月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得到认可的小狼崽,重重点头:“孩儿记下了!因为那是林家人,以下犯上,孩儿这才解决了他。” “娘亲抱!” 最小的明玉直接钻进云栖怀里,像只小兽般蹭着她颈窝。 “玉儿不要别人教,只要娘亲~娘亲,你可以也教玉儿怎么飞吗?二哥说娘亲会飞,玉儿也想飞。” 云栖眸光微动,她看了一下李明玉的手,只是有些许红痕,便放下了心。 “好,今日便测一下你们谁更有仙缘。” 在天元界,并非是只有灵根之人才能修炼。 修炼法门万万种,但是有灵根之人修炼起来才更加轻松。 云栖将测灵石置于案几之上,那黑黝黝的石头表面突然泛起一层朦胧的灵光。 她执起明玉的小手轻放在石面上,温声道:“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站在云端。” 测灵石骤然迸发出七彩霞光,整块石头瞬间变得晶莹剔透,内里似有星河流转。 是混沌灵根。 云栖并不意外,她就是混沌灵根,所生的孩儿随她,也是正常的。 “娘亲!石头变漂亮了!” 李明玉兴奋地拍手,那测灵石随着她的动作竟悬浮起来,在空中缓缓旋转,随后又慢慢降落在案几上。 李明阳一个箭步冲上前:“该我了该我了!” 他手掌刚触及石面,测灵石突然“铮”地一声清鸣,表面浮现出阴阳鱼图案,同样迸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 混沌灵根和…… 阴阳鱼? 云栖有些疑惑,这个图案她并未见过。 没关系,等回了天元界,她再找寻一下答案。 紧接着是李明月。 当她的指尖碰到测灵石时,石内突然凝结出冰晶与火焰交织的奇景,那七彩光华竟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最后是李明睿。 少年沉稳地将掌心覆上,测灵石霎时化作一团混沌雾气,其中隐隐有龙形游走。 片刻后,七彩光芒冲天而起。 咦? 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都是混沌灵根,再加上一些奇景。 虽然不了解,但是云栖也知道这并非是一般的灵根。 云栖掐诀收回测灵石,发现石体表面已出现细微裂纹。 她心中暗惊,这四个孩子的灵根纯度,怕是放在天元界都要引起轰动。 在天元界,修行之人若以灵根为根基,则灵根数量越多,意味着能修习的功法越广,保命手段也更为繁多。 云栖的四个孩儿皆是万年难遇的极品混沌灵根,不仅意味着他们日后修行所需的资源将是常人数倍,更预示着他们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混沌灵根包罗万象,可纳五行,通阴阳,乃是天元界最为罕见的顶级资质。 寻常修士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的功法,对他们而言却如呼吸般自然。 然而,这般天赋也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多的天材地宝、更庞大的灵力支撑,以及更严苛的修行磨砺。 云栖望着四个孩子,心中既欣慰又凝重。 她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四道流光分别没入他们的眉心。 “你们四人皆是混沌灵根,正适合修炼娘亲当年在天元界所得的无上功法《太虚混沌经》。今日,便将它传授于你们。” 第12章 修炼 四道流光入体的刹那,李明睿周身浮现金色龙纹,闭目间便将功法脉络梳理清晰; 李明阳身下自发形成阴阳阵图,青白灵气如游鱼般环绕; 李明月左手指尖凝冰、右手掌心燃火,冰火之力竟完美相融; 李明玉则浮空而起,点点星辉自发没入体内。 “此界灵气稀薄,引气入体仍需借助灵石辅助,今夜娘亲便为你们布阵。” 云栖轻抚四人发顶,取出四枚极品灵石置于案几。 片刻后,李明睿忽然睁眼,问道:“娘亲,我们这般修炼,如何知晓其境界,修仙境界又究竟如何划分?” 云栖缓缓道:“修仙九境,从低到高依次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每境又分初、中、后三期。” 说完,云栖指尖轻点,在空中凝出九道璀璨光纹,每道纹路都流转着不同的道韵。 第一道光纹亮起青芒:“练气期,引天地灵气入体,洗筋伐髓。你们今夜若能引气成功,便算正式踏入此境。” 第二道光纹泛起玉色:“筑基期,灵气化液,筑就道基。此境寿元可至两百载。娘亲在此界便是筑基修为。” 第三道金光乍现:“金丹期,灵气凝丹,可御空而行。到了这个境界,才算真正踏上仙途。” “若是没有到此境界,还有别的办法御空而行吗?”李明阳好奇问道。 “办法当然有,符箓或者法器辅助,皆可。” 说完,云栖从空间拿出四道御风符,分别交给四个孩子。 “这便是御风符,急需时,贴在身上便可飞去你想到的地方。在修真界可能不一定能去很远,但在此界完全够了。” 李明阳一把接过御风符,眼睛亮得惊人:“娘亲!这个真的能飞吗?我现在就想试试!” 说着就要往自己脑门上贴。 云栖赶忙制止。 “这是给你们在此界保命用的,可不能随便使用。” 她想了想,又觉得孩子们这样直接拿着很是不妥,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四个储物袋。 四个孩子顿时瞪圆了眼睛,李明阳更是夸张地揉了揉眼睛:“娘亲!你、你刚才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李明玉小嘴张成了圆形,伸出小手在云栖袖子里掏啊掏:“娘亲把东西藏在哪里啦?玉儿也要学这个戏法!” 云栖莞尔一笑,将四个绣着不同纹路的锦袋放在案几上。 “这不是戏法,娘亲有一个空间,任何人都夺不走。给你们的这几个是储物袋。” 她指尖轻点,四个袋子同时泛起微光,“此物内藏乾坤,可纳万物。” 李明月一把抓起绣着火焰纹的袋子,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么小的袋子,能装什么?” “约莫永宁宫这么大的东西,都可以放进去。” 云栖解释了一下,又拿出小刀,割开他们的手指,将他们四人的血滴在储物袋上。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储物袋上,瞬间被吸收殆尽,而他们的手指也立即愈合了。 “好了,接下来你们只要一个念想,就能将东西放进去,或者拿出来。” 听到云栖这么说,几个孩子瞬间惊喜不已。 “娘亲,这么好的东西,万一被人偷了怎么办?”李明月有些担忧地问道。 云栖笑了笑,突然将他的袋子抛向殿外。 “此物既已认主,若有人胆敢窃取,只要你们还活着,只需心念一动,便会立即回到你们手中。” 李明月下意识伸手,那储物袋竟在半空划出一道火光,稳稳落回他掌心。 “哇!” 李明阳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刚认主的阴阳鱼袋往外扔,“我的也能……哎哟!” 袋子直接砸在了他脑门上。 云栖忍俊不禁:“阳儿,要用心感应。” 她转向四个孩子,神色转为郑重,“记住,此物在此界堪称至宝,绝不可在人前显露。” “娘亲放心,孩儿会看顾好弟妹。”李明睿将龙纹袋贴身收好,承诺道。 李明玉把星纹袋藏进小荷包里,拍了拍:“玉儿把它当小秘密~” “好了,你们现在把御风符放进储物袋里,我再给你们一些护身符等其它符箓。日后若是还有想带走的物品,也尽早放进去,现在娘亲再和你们讲讲修炼的境界。” 云栖将后续几个大境界为孩子们粗略讲解了一番,望着他们似懂非懂的小脸,挨个轻抚过他们的发顶,柔声道:“修炼之路漫长,日后娘亲会带着你们一同参悟。” 她抬头望了眼窗外渐斜的日影,殿外金乌西坠,已近黄昏。 她指尖轻弹,四盏琉璃宫灯便无风自亮,在暮色中漾开柔和的光晕。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用些晚膳,待月华初上之时,正是引气入体的最佳时机。” 云栖衣袖轻拂,案几上的茶具自动归位。 李明阳抓起一块荷花酥,含糊不清地问:“娘亲,为什么非要等晚上?现在不能开始吗?” “日精月华,各有所长。” 云栖取出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碎屑,“你们初踏仙途,月华温和,最宜引气入体。” 当晚,在云栖的辅助下,四个孩子全部都引气入体,进入到练气中期。 若不是因为极品灵石不够用了,他们一举突破炼期后期也不是不可能。 引气入体,便会洗筋伐髓。 几人从修炼中醒来,同时闷哼一声,皮肤开始渗出漆黑粘稠的杂质。 李明玉最先受不住,带着哭腔喊道:“娘亲……好臭!” 云栖忍笑,双手结印打出净尘诀。 四个孩子身上的污垢瞬间消散,连衣袍都焕然一新。 更奇妙的是,他们原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灵秀,肌肤莹润如玉,眸中隐有神光流转。 “哇!”李明阳跳起来猛嗅自己的袖子,“一点都不臭了!娘亲教我!” “净尘诀是最基础的法术。看好,灵力要走手太阴肺经,由少商穴出。”云栖并指在空中勾勒符文。 李明月学得最快,第三次尝试就成功打出了淡蓝色的净尘流光。 几人沉浸在新奇中不可自拔,直到亥时才缓缓睡去。 永宁宫诸主安寝顺遂,然整座皇城之内,却是喜忧参半,各怀心绪。 椒房殿的宫女们跪在屏风外,听着林晚棠砸碎第三只药碗。 她声音嘶哑,厉声吼道:“查!给本宫查清楚!究竟是哪个贱人搞的鬼!本宫不信鬼神之说,林家必然是遭受奸人所害!” 今日皇后嗜睡,直到月上枝头才醒了过来。 在听到林家今日被拦在宫门外的消息后,已经不知道罚了多少宫婢。 然而这一切都毫无证据,更是查无可查。 最后还是林晚棠身边的掌事女官青花斟酌提出怀疑:“娘娘可有发觉云贵妃这两日似乎颇有神通?听说她去了百福殿,顶撞了太后娘娘,最后却毫发无损。云家已经失势,她哪里来的底气?” 见林晚棠沉思,青花继续说道:“且娘娘每次出事她皆是在场,这……” “林侍读昨日差人来禀,三皇子莫名发疯,竟将他的手指砍断。但那时娘娘正在上药,奴婢便没想拿这等小事向你细说。” 林晚棠看向青花,狠厉的声音响起:“借林侍读的事去向陛下禀报,云贵妃被恶鬼缠身,膝下的孩儿也莫名疯魔!” 宫外。 崔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崔琰执笔疾书:“林氏失势在即,速清与林府往来账目。” 第13章 她不是她 次日一早,李赫辰照例先去椒房殿。 林晚棠斜倚在软榻上,额间缠着的雪白纱布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 她特意让宫女将发髻挽成李赫辰最爱的垂云髻,几缕青丝垂落在颊边,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虽先前遭雷劈,几绺青丝被剪短,然不妨碍青花一双巧手,将宫女之发剪来接于己发,瞧着与原生发丝并无二致。 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她立即捏着帕子轻咳两声,眼角适时泛起一抹红晕。 “陛下……” 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在站起的瞬间“不慎”踉跄了一下。 李赫辰快步上前扶住她,皱眉道:“伤还没好,何必逞强?” 林晚棠顺势靠在他肩头,声音轻若蚊呐:“臣妾……臣妾只是太想见陛下了。” 她抬起水雾蒙蒙的眼睛,“今日听闻林家被阻在宫门外,臣妾这心里实在疑惑。” 话未说完,她突然浑身一颤,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攥紧了李赫辰的衣袖。 “陛下,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赫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朕的妻,但说无妨。” 林晚棠眼尾泛红,轻声道:“昨日林侍读来禀报,向来听话乖巧的三皇子,莫名将他的手掌斩下。自打云姐姐成了贵妃,这宫里就再没一日安宁。不是在含青殿掌掴宫人,就是在百福殿大闹。臣妾……实在害怕得紧……” “竟有此事?”李赫辰眉头皱得更紧。 林侍读是他一开始就给四个孩子选好的侍读,这也是当初林相的推举。 自他们三岁启蒙起,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告状。 不是控诉林侍读要将明玉单独带往偏殿“教导”,就是哭诉被嘲讽辱骂。 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他自然从未当真。 不过是孩童顽劣,不想吃读书的苦罢了。 次数多了,他索性置之不理,耳根反倒清净不少。 原以为这些孩子总算学乖了,谁曾想竟变本加厉地胡闹! 太后也来请过他去百福殿治一治云栖,但他正在气头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 唉! 倒是让自己的皇后受委屈了。 “臣妾不敢妄议姐姐。” 林晚棠垂下眼帘,露出一截纤细脆弱的脖颈。 “只是那日封后大典的惊雷,今日宫门前的异象……还有……”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臣妾总觉得,云姐姐近日……不太一样了。” 一番话,让李赫辰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道:“以前她是太子妃,所有人都认为会成为皇后。如今只得妃位,想来是她魔障了,认不清眼前形势,还以为一切如从前。” 林晚棠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又迅速化作盈盈泪光。 她轻咬下唇,指尖微微颤抖着抚上李赫辰的手背,声音带着几分怯意。 “陛下,臣妾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自小臣妾便谨守本分,与人为善,怎会平白遭此雷劫?臣妾实在害怕。” 她突然抓紧李赫辰的衣袖,声音哽咽,“会不会是云姐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才会突然这般……这般……” 她适时地止住话语,只留下一个惊恐的眼神,让未尽之言在空气中发酵。 “荒唐!” 李赫辰猛地拂袖,却在看到林晚棠惊惶含泪的模样时叹了口气。 “皇后多虑了。云栖不过是性子倔了些,哪来什么鬼神之说。” 云栖若是被脏东西附了身,那他这个一同住了十年的人怎么没有被影响? “朕这就传唤他们前来,你若是不高兴了,便训上几句。” 李赫辰沉着脸对身旁的刘能道:“去传贵妃和四位皇子即刻来椒房殿。再把平日里伺候皇子们读书的宫人也都叫来。” 等了许久,云栖才带着四个孩子款款而来。 李明月走在云栖身边,腰间仍别着那把匕首,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殿内众人。 “跪下!”李赫辰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盏朝李明月掷去。 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李明月侧身避开。 云栖缓步上前,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这是何意?” 李赫辰指着李明月怒道:“朕倒要问问你!这孩子为何无故伤人?林侍读的手掌是怎么回事?” 李明月从云栖身后探出头来,冷声道:“他活该!儿臣早就想砍掉他的手,若不是没有机会,儿臣甚至会挖了他那双肮脏的眼睛!” “放肆!” 李赫辰拍案而起,却见云栖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顿时将孩子们护在其中,任何人都没有发觉。 “陛下不妨先听听宫人们怎么说。” 云栖目光扫过跪在一旁的几名宫人,继续说道:“你们日日伺候在侧,应当最清楚其中缘由。” 一名年长的嬷嬷战战兢兢地抬头,正对上林晚棠阴冷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 她伏在地上,声音发抖:“回……回陛下,是殿下们顽劣……” 另一个小太监在林晚棠的注视下,也结结巴巴地附和:“是……是三皇子突然莫名动手,林侍读只是教导罢了。” 林晚棠立刻用帕子掩住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陛下您看,三皇子小小年纪,平日里竟如此粗鄙,这哪像个九岁的孩子。” 她故作惊恐地往李赫辰身边靠了靠。 李明月气得小脸通红,猛地从云栖身后冲出来。 “撒谎!明明是那畜生要欺负明玉!” 他指着那个小太监,吼道:“你亲眼看见他差点偷偷摸到明玉的脸,还说什么‘小公主长得真水灵’!若不是我们次次拦住,早就被那畜生得逞!” 云栖眸色一冷,藏在袖中的手指悄然掐诀。 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光闪过,真言符无声无息地没入几个宫人体内。 “够了!” 李赫辰猛地一拍桌案,眼中怒火更盛。 “朕看你们一个个都被人教坏了,满口胡言乱语!林侍读出身名门,家风清正,怎会做出这等不堪之事?来人,将三皇子……” “陛下!” 那年长的嬷嬷突然惊恐地抬起头,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一般,语速飞快地说道: “老奴有罪!林侍读确实经常欲对四公主动手动脚,还威胁我们不许说出去!那天他要把四公主骗去偏殿,三皇子是为了保护妹妹才砍下他的手掌。” 小太监也突然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林侍读给了奴才十两银子让奴才作伪证!其实是他经常辱骂几位殿下。” 第14章 不会放过他 林晚棠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 “陛下!” 林晚棠突然跪倒在地,声音发颤。 “这些奴才方才还言之凿凿,转眼就改了口供,若非中了妖术,怎会如此反复无常?” 她抬起泪眼,纤纤玉指直指云栖:“云贵妃,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云栖的指尖在袖中微微发颤,眼底寒芒乍现。 她没有理会林晚棠,而是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个孩子:“你们告诉娘亲,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李明睿面色凝重地点头:“孩儿亲眼所见,那畜生不止一次想对妹妹动手动脚,不过都被我们打回去了。” “他还说明玉长大后定是个美人胚子,嫁去和亲可惜了!”李明阳攥紧拳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最小的明玉瑟缩了一下,小手紧紧抓住云栖的衣角,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惶。 云栖只觉得一股滔天杀意直冲头顶,脑海中已然闪过千百种让林侍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她强压下心头怒火,转向那几个宫人:“皇子公主受辱,你们竟然从未拦下禀报?” 老嬷嬷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娘娘明鉴!奴婢们先前不敢声张,一来惧怕林家权势,二来……” 她偷眼瞥向李赫辰,声音愈发颤抖,“连陛下都从未为殿下们做主,奴婢们人微言轻,又能如何?” 小太监抖如筛糠,连连叩首:“奴才该死!奴才也是被逼无奈啊!” “够了!” 李赫辰厉声打断,面色阴沉如水,“朕看你们一个个都被猪油蒙了心!林家家风清正,辰国上下有目共睹,岂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他猛地一挥衣袖,吩咐道:“来人!将这些刁奴拖下去杖毙!胆敢污蔑朝廷命官、编排皇室是非,你们有几条贱命可赔?今日之事若有人敢泄露半句,朕定斩不饶!” 刘能当即挥手示意,几名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那几个哭喊求饶的宫人拖出殿外,不多时便传来沉闷的杖击声与凄厉的惨叫。 人证皆在,李赫辰还要这般处事。 云栖眸中寒光一闪,嗤笑道:“臣妾今日才知,原来在陛下心中,林家一个外臣之子,竟比皇家血脉更值得信任。” 此时若是不讨一个说法,她的孩子会一直留有骂名。 凭什么? 哪怕他们在此界只待一天,也不能受人污蔑。 李赫辰面色一僵,正要开口,林晚棠却突然插话:“云贵妃此言差矣。陛下不过是秉公处置,倒是姐姐这般护短,难怪几位皇子公主如此顽劣。” 她故作忧心地叹息,“陛下,臣妾听闻,民间若有子女不肖,都是要责罚母亲的。” “皇后慎言!本宫教导子女,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云栖冷声打断。 李赫辰被夹在中间,脸色越发难看。 今日他何尝不知此事蹊跷,但眼下林晚棠刚立为后,若因此事处置林家,不仅皇后颜面扫地,朝堂更要动荡。 可若责罚云栖母子,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不就是差点被林侍读得手罢了,一个野种,就算真的有什么,他也有办法让其闭嘴。 如今四个孩子在外人看来还是皇室血脉,这件事若是大肆处理,皇室的脸面定然无存。 可没想到如今的云栖越发倔强,她也不想想,到现在还有什么能和林家对抗。 比起李赫辰,更着急的是林晚棠。 林家日日遭受天谴,若能让众人相信是云栖作祟,林家便可从这天谴中全身而退。 李赫辰猛地一拍龙案,厉声喝道:“都给朕退下!云栖,你教子无方,罚俸三月,禁足一月。” 云栖冷笑一声,牵起四个孩子转身便走。 她本来也没期望李赫辰会处理林侍读,报仇之事,必须要她亲自动手。 李明月回头深深看了林晚棠一眼,那眼神竟让皇后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陛下……” 林晚棠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触及李赫辰阴鸷的目光时生生咽了回去。 “皇后今日也累了,朕改日再来看你。” 李赫辰拂袖而去,林晚棠立刻招来心腹宫女青花,压低声音道:“去,把消息放出去。再安排几个‘巧合’,务必要让百姓都相信,近日种种异象皆是巫蛊之术重现人间所致。” 午时,青花才刚把一切安排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关于林侍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他被人废了。 成了太监。 同时还被人挖去了双眼,脱光了衣服挂在城墙上。 云栖正在永宁宫为孩子们布下防护结界,突然感应到城中异样的灵力波动。 她指尖一顿,眉头微蹙:“奇怪……” “娘亲,怎么了?”李明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就在这时,紫萝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娘娘!出大事了!林侍读他成了阉人,还被剜去了双眼,此刻正赤身挂在城墙上示众呢!” 四个孩子闻言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李明阳兴奋地跳起来:“活该!是谁干的?” 云栖眸色深沉,她分明还未出手,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会? 她安抚地揉了揉李明阳的脑袋:“你们先在偏殿待着,娘亲去去就回。” 转头又对紫萝使了个眼色,“照顾好殿下们,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出来。” 待孩子们离开后,云栖掐诀换了身素净的装束,悄然出了永宁宫。 她刚跃上城墙,远远望见那具血肉模糊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 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她的双眼。 “别看。” 清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脏。” 云栖心头一跳,下意识要挣脱,却被他另一只手揽住了腰身。 清晏带着她轻盈地落在城墙另一侧的角楼里,这才松开手。 “国师这是何意?” 云栖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玄衣男子。 他的面容依旧笼罩在薄雾中,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清晰可见。 挺好的,起码这次眼睛能看清了。 清晏负手而立,淡然道:“本座只是不想污了你的眼。那等腌臜东西,不值得你亲自来看。” 云栖眯起眼睛:“是你动的手?” 第15章 神颜啊! 清晏假装轻咳一声,装作不自然地说道:“本座只是替天行道罢了,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装! 死装! 云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清晏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于人前?” 天知道她每次看到国师时,只能看到一团朦胧是个什么感受。 真的会有一种看的不是人的感觉。 清晏闻言身形一僵,他声音里难得带了几分迟疑,“这个……本座容貌太盛,恐会扰乱他人凡心。” 云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情绪。 她眼尾微挑,带着几分揶揄,“国师大人倒是自信,不如让我瞧瞧,究竟是何等绝色,能乱人心智?” 清晏周身的雾气明显紊乱了一瞬。 他沉默片刻,最终叹息一声,似是认命了那般,缓缓撤去了那层薄雾。 雾气散去的刹那,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展露在云栖眼前。 眉如远山含黛,眸若寒潭映月,鼻梁高挺如刀削,薄唇微抿似染霜。 是真的好看! 但是总觉得有些熟悉。 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熟悉。 可能好看的人看得太顺眼,所以都有熟悉之感。 云栖正愣愣怔着,突然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 她回眸望去,只见一名持枪守卫正捂着眼睛,痛苦地缓缓蹲下。 清晏见状,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抬手重新聚起雾气,将面容遮掩。 见云栖疑惑不解,他解释道:“无妨,凡人直视本座真容,会受些刺激。片刻便会恢复,且记不得所见之事。” 云栖忽然想起在天元界时,确实有些大能者会刻意遮掩真容,以防无意释放的威压伤及凡人。 难道清晏的修为,竟已至这般境界? 正欲开口小心询问,却见那守卫已摇摇晃晃站起,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方才的痛苦从未发生过。 “我为何没有忘记?” 清晏无奈一笑,“你是修士。” 云栖尴尬地笑了笑,“既然林侍读已经得到了他该有的报应,我就先回宫了。今日之事,多谢国师出手。” 清晏忽然伸手虚拦了一下:“你……当真还要回那皇宫?本座看得出来,你已经对皇帝无意。” 云栖脚步微顿,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左右不过是一个落脚之处罢了,这并不重要。” 她不久后就会离开,住哪儿不是住呢? 如果要离开皇宫,又得平添许多麻烦。 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 “难道你也愿意就这般一直顶着李赫辰妃嫔的名分?哪怕日后离开,也依然有这一段过往。”清晏声音微沉,雾气下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云栖这才怔了怔,她倒从未细想过这事。 真要是去了天元界还有这么一层身份,那未免有些恶心。 再加上清晏曾说过李赫辰背后还有人,且修为高深,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有这个身份为好。 沉吟片刻,只淡淡道:“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不劳国师费心。” 说罢,不等清晏再言,便化作一道流光往永宁宫方向掠去。 一回到永宁宫,云栖就赶紧找到四个孩子。 李明阳像只圆滚滚的小团子,“噔噔噔”地朝云栖冲了过来,小脸蛋红扑扑的,活像个刚出锅的小肉包。 “娘亲娘亲!你可去看清了,那林侍读真的被挂在城墙上了?” 一旁的明玉也“哒哒哒”跑过来,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写满期待。 云栖弯下身,温柔地将李明玉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小背脊:“玉儿不怕,那个坏人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李明玉把小脸埋在云栖肩头,细声细气地问:“娘亲,他真的……真的再也不能来找我们了吗?” 云栖捧起女儿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温柔道:“当然,娘亲向你保证,所有欺负你们的人,都会像那个林侍读一样受到惩罚。” 她看向其他几个孩子,严肃叮嘱:“以后遇到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娘亲,知道吗?无论如何,娘亲都会站在你们这一边。” 对于孩子而言,她会是永远的后盾。 李明月上前一步,抿着唇站得笔直。 他能感受得到娘亲的关心,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也可以保护娘亲。 “娘亲别担心,孩儿明白你的心意。但请你相信,我们已非稚子。以后我们勤加修炼,也可以保护娘亲。” 李明睿也在一旁附和道:“娘亲,从今往后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孩儿们定当自强,绝不成为你的负累。” 云栖眼眶一热,将他们四人揽入怀中。 “傻孩子,你们从来都不是娘亲的拖累。” 当晚,云栖轻拍着怀中的明玉,直到小丫头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指尖凝聚起一点莹白灵光,轻轻点在李明玉眉心,“这些不好的记忆,娘亲帮你收着。” 灵光如水般渗入,李明玉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云栖闭目搜寻着那些关于林侍读的阴暗记忆,随后一一被灵光包裹着抽离出来。 抽离的记忆被封入一枚玉简,指腹轻抚过李明玉恢复平静的睡颜。 次日正午,永宁宫的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 李赫辰面色铁青地大步踏入,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 “云栖!朕问你,林侍读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他厉声喝道。 四个孩子立刻警觉地挡在云栖身前,李明月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云栖却从容地将孩子们护到身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这是唱的哪出戏?前脚刚禁了臣妾的足,后脚就来兴师问罪?林侍读出了何事,与我何干?” “除了你还能有谁?林侍读一事朕已有定论,必然是你心怀怨恨,这才下此毒手!” “臣妾一直禁足在永宁宫,连林侍读发生了何事都暂且不知,又如何去下毒手?” 云栖说得理直气壮。 对啊,本来就不是她下的手。 她倒是想下手,但是被清晏抢先一步。 对于云栖的话,李赫辰自是不信的。 第16章 揍死他这个混账! 李赫辰眼中寒光闪烁,冷声道:“自你接旨封妃那日起,便与从前判若两人。先帝在位时,也曾有个异世之魂善用巫蛊邪术。当年倾尽皇室之力才将其诛灭。而今你的所作所为,让朕不得不疑。” “因为臣妾不再如从前那般倾心对你,便是被异世之魂附了身?” 听到这个理由,云栖不由得觉得好笑。 看到她脸上的嘲讽,李赫辰皱了皱眉。 “朕是天子,给你一个无娘家帮衬之人贵妃之位已是恩赐,怎会不再倾心与我?必然是你已被他人附身,才会如此不识抬举!” 云栖忽而展颜一笑,眼波流转间竟显出几分从前的温婉。 “陛下何必动怒?既然心存疑虑,不如让旁人先退下,臣妾与陛下好好解释。” 李赫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他就知道,云栖这几日受了委屈,这才一直拿乔。 使劲儿压着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一挥手,吩咐道:“都退下,紫萝,你把四位殿下也带出去。” 待殿门重重合上,他转身正要开口—— “砰!” 云栖抬脚便是一记狠踹,正中最脆弱的腿弯处。 李赫辰猝不及防跪倒在地,“云栖!你竟敢……” “这一脚,是替玉儿踹的。” 云栖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露出雪白皓腕。 “赐我贵妃之位是恩赐?我赏你三分颜面,你倒蹬鼻子上脸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也说得出口?” 说罢,拳风已至面门。 “你这个疯妇,朕要……灭你九族!” 云栖揪着他的衣领提起来,反手就是几记耳光。 “这一巴掌,是替枉死的云家人打的!” “啊!云栖,住手!” “爱妃……朕错了!是朕错了!” …… 不过片刻,堂堂帝王已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口鼻溢血,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栖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李赫辰,从袖中掏出一张鎏金符箓。 上一世她被人追杀,导致空间里的存货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每用一张,都会肉疼至极。 “啧……便宜你这个狗东西了。” 符箓贴上的瞬间,金光大作。 李赫辰身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断裂的骨头都重新接好。 还不等他喘过气来,云栖已经活动着手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你果然,果然是能行巫蛊之术!” 李赫辰的眼中有了一丝惊恐,然而云栖不再说一个字。 这治疗符对天元界的修士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对一介凡人还是堪称神效的。 她要趁着符还有效,得多揍几拳。 殿门外,四个孩子直勾勾地看着关上的门,一动也不动,随时做好冲进去的准备。 一刻钟后,云栖仍没出来,李明阳有些等不及了。 “大哥,我们要不进去吧?娘亲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被父皇欺负?” 李明睿拍了拍他肉乎乎的肩膀,安抚道:“莫要担忧,娘亲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相信她,不会吃亏。” “可是……” “二哥,再等一盏茶时间,若是娘亲还没出来,我们再冲进去。”李明月也上前安抚道。 “对啊,二哥,娘亲可是仙女呢!”李明玉虽然有些紧张,但想到娘亲传授她的那些法术,也就放下了心。 殿内,云栖一脚踩在李赫辰的胸口,又用脚尖碾了碾。 “今日就先放过你,以后但凡是再让我听到你这般不知廉耻的话,必然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她正准备将今日李赫辰被打的记忆抽取出来,却发现根本不能进入他的识海。 不对啊,李赫辰不过是一介凡人,他的识海怎么会进不去? 云栖不死心,又试了一遍。 还是不行。 “你要对朕做什么?” 缓过气来的李赫辰惊恐地往后挪了挪,他倒是想把云栖打回去,振一振雄风,但是哪里知道这女人竟然力气这般大。 唉! 他都快忘记了,曾经的云栖也是和云国公一同上过战场的。 “今日这口恶气我算是出了,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不过陛下若无真凭实据,怕是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吧?否则御史台那些老顽固的口水,都能把陛下的龙椅给淹了。” 云栖笃定了李赫辰今日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开了这殿门,李赫辰就会像没事人一样。 她了解他,极其要脸。 总不能对御史台那群老顽固说被贵妃打了,所以才要惩戒她吧? “你给朕等着,那巫蛊之术必然和你脱不了干系,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便是证据。” 云栖轻蔑地拂了拂衣袖,“谁会信呢?今日闹得这般阵仗,陛下可会在人前拿出半分真凭实据?我倒要看看,这无中生有的罪名,能奈我何?” 皇帝虽贵为九五之尊,却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 更何况新君初立,朝堂未稳。 若后宫频频生变,怕是连龙椅都要坐不安生了。 “你给朕等着!”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李赫辰铁青着脸大步走出。 他龙袍上还沾着些许灰尘,嘴角却诡异地不见半分伤痕。 “回含青殿!”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却终究没对守在殿外的四个孩子和宫人多说一个字。 紫萝眼尖地发现,陛下走路时右腿似乎有些不便,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 椒房殿内,林晚棠一把将茶盏摔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陛下亲自去问罪,竟就这么轻飘飘地出来了?” 青花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听永宁宫的眼线说……说陛下和云贵妃单独在殿内待了近半个时辰。” “啪!” 林晚棠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青花的脸上。 “闭嘴!” 青花立刻噤声,捂着红肿的脸颊退到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刚刚站定,林晚棠又呵斥道:“没用的东西,给本宫滚过来!仔细说说,为何陛下并未惩戒那疯妇?” 青花慌忙跪伏于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回禀娘娘,含青殿的刘公公说……说陛下未能寻得实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第17章 流言 兄弟们杀红了眼,又担心杀得兴奋,误了青爷的事,先敲晕了几个,其他全砍了。 唐昊还真没这么想过,也不知道,这美食店的员工,是怎么想出来的。 实际上,斗气大陆上奴隶还是很多的,基本上普通人没有背景又没有修炼的天赋,不论多大年纪或早或晚都会成为流民,完全没有生存空间。 往船上撤退的人,刚上去就被青云他们杀了。听到前头兄弟的惨叫声,楼梯上的人才看到船上有人,刀尖上的血往下淌。 没错,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要全部遮盖起来,不会泄露出来半分,才会一直往隐蔽的不忿去找。 而且她也开始了喘息,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毕竟她不是体能战斗者,毕竟人体的能量是有限的。 也只有突破了天阶的生物,自带的强大适应力加上对自己身体如臂如指的掌控才可能做到。 萧宁左脚打了个拐,身子偏向一侧,以侧身六十度角的高难度动作,躲避了过去。 秦烟一听,赶紧心虚的躲起来,然后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墨靳晟怎么也在这里? “妈咪你看看我!漂不漂亮!”忽然七七拿起一个头纱就往自己身上披去,还踩了几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是非常的高兴。 然而,陈明无所畏惧,视龙天雄的威压于无物,仍然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搞得龙天雄以为自己武功没用了。 刘一回去了,平南宗攻击海家的事情结束了,但是,最终结果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平南宗没有攻下海家,却惹出了两势力的超级强者,也让南城突然间多了一个顶级势力,海家。 秦凤鸣虽然没有看到英俊青年在那硕大漩涡包裹之中的具体经历过程。可是他看到此刻青年修士的状态,以及其身躯涌动的漆黑雾气,心中已然对他出手破除漩涡经过,有了一些判断。 境界巩固之后,他只觉得体内的赤火真气和黑水真气从来没有如此温顺过,举手投之间,心随意转,圆润如意。 接下来的形势会怎样变化,颜烽火一点都不清楚,但他知道一点,起码自己可以在夹缝中生存的更久一点。 感应这股极具冲击破坏之力的浩瀚能量激涌而至,秦凤鸣非但没有丝毫惊恐,反而一种惊喜陡然涌现在了他的心头。 磅礴的混沌气息蕴含的黑雾雾气,陡然一接触在秦凤鸣身躯之上,一股极其诡异的功效,就作用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幸芮萌追到院子外,叫了一声,看着出租车缓缓开走,心里很难受。 原来,赵三的话也没错,凭这里精湛的机关术,来过跟没来一样。 景幼南一跃而起,对着铜镜整理了下衣冠,从从容容走出客房,沿着青玉石阶,往下走。 段郎站在大佛这一巨人前,福至心灵,突然有所感悟——这在佛家而言,又叫做顿悟。 段郎今天早上的胃口大好,吃完了何碧香为他准备的早点,还感觉肠胃有些剩余的空间,就打算亲自去找点什么来吃。 “给你提升实力,我没有显得高你提升实力的是竟然是在这个被人遗忘的地方,还有这块破石头。”天一脸憔悴的说道。 当年与之弈棋的少年,早已身死道消,就连自己的宫殿也已被毁,收回目光,老者轻叹一口气。 老夫人见此更是信了子衿的话,比起满面泪痕梨花带雨的云韵,云卿脸上的伤痕和倔强的表情都让老夫人更加动容。 这让神坛处的族人不些着急,难不成这一次只有三人受恩惠不成? 一道粗大的光柱突然从远处射出,一股恐怖的力量摧毁了天空一样撕开了整个天空。 只要他一声令下,长老们会在瞬间斩杀这些胆敢阻止启灵的仙宫之人。 梁子瘸着一条腿,出现在医院里谁都不会怀疑,所以他去探路,我们在外面等。很久之后,梁子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不出我的意料,没有任何关于卫勉的线索。 其实,从一开始何叶青邀杨凡赛车,就是在找一个能跟杨凡单独谈谈的机会。对于这一点,杨凡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低头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劲头的石阶,我的心里也开始发虚了!这条石阶到底会通往什么地方? 看门的保安见到我们的阵势,着实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居然忘记了阻拦我们了。 “告诉你们了不就没有惊喜了吗?”它戴上了一张“面具”,转过了头来,看了看她们两人,笑着说道。 沈修则闷哼了一声,接着就一动不动的让我咬。我没有半点儿心疼,扰人清梦的家伙一定要给一个狠狠的惩罚、。 “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么?你咋就这么确定没有人暗恋我呢?”昭梦华正说着电梯就来了,我们俩走进了电梯,她继续说道,“我打扮得好看点就一定要向别人表白?”她的脸上满是傲娇。 他已成怨灵,若在大陆会被吸入囚天狱界,但这儿是周中星辰界,永生永世只能在里面游离到时间尽头,除非找到可以夺舍之人。 现在剩下的这些提督,全都是星岛上的那些提督,没有因为迁移到月环岛,没了深海威胁就卸任的提督们,月环岛本身的提督也就剩下两个,一个卓然,一个梅尔克。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凄厉的惨叫,机枪的扫射声不绝于耳,整个地核空间里,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炼狱。 梦到傅令元身穿警察制服,约莫因为傅令元的专门为她准备的制服诱惑惊艳到她了。也因为,警察制服代表一种能力,一种能将彼时的她解救出困境的能力。 说完这些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之前的那种恐惧竟然无端少了很多,难道这就是分享的力量? 第18章 对峙 “过几日我就会申请出院,一个月之后可能不会来了。”沐毅吸了吸鼻子说道,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着突破,就是想要出院去历练自己。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尴尬,宋师道和宋玉致也将目光落在双龙身上,宋师道显然是希望双龙能改口将他叫得亲切点,而宋玉致的目光则有些玩味。 的年轻人,居然都没有得到那个东西,看来是我想多了”在萧炎跟纳兰嫣然离开之后,老者忧伤的说到。 自知讨不到好处的周天,虚晃一招,便是夺路而逃,一路狂奔之下,来到了住处,那些人才叫骂着不屑的离去。 “好了,其实是真嗣在这里没地方住,所以才在我这住几天的”大木博士说道。 好一副美人春色初醒图,只见婠婠坐在床上,颇有几分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的味道。 土狼犬对着火稚鸡不满的叫道,火稚鸡毫不示弱的冲到土狼犬面前,露出诡异的笑脸,然后从嘴巴里射出一股火花,炙热的火花直接将土狼犬给吞没了,火花过后,土狼犬直接翻出白眼,从嘴里吐出一股黑烟然后就栽倒在地。 男子走了,房间静了下来,武非玉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多年不曾流泪的她,眼角的泪痕始终没有干过。 听到那来来的话,那些村名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他们虽然担心那来来的安危,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好不容易让那妖怪放弃了我们这里,他们竟然还要主动去招惹?所以众人都是纷纷劝阻道。 陈理并没有追问为什么这些物品的使用日期是怎么回事,因为他已经从350安全卫士上面印着的使用时间得出了结论。 邻居们虽然同情泰莎,但是他们的生活也不富裕,无法帮助到泰莎,只能在吃饭上照顾一下她的孩子。 “这还差不多!”李子豪说着,搂过王婷,亲了王婷一下,王婷就躺在了李子豪怀中。 不过老崔现在越看罗旭越顺眼了,不老实,不迂腐,却也有底线,有原则,足够圆滑。 当然~还有一些不太好的说法,比如说车站是为了推行其一些收费项目,不过这种说法在陈理看来根本站不住脚。 刘秀在得知徐宏芝不仅炼制出效果胜于以往祛毒丹的祛毒丹,竟然还能精确到使用哪一层地火室的修士应该使用怎样的丹药,大感震惊。 “而当你想,或是被迫向妖类形态转变时,你看到了什么?”赫斯特里继续问道。 由于大型灵船的特性,又不能收入储物戒之中,公输仇操纵着灵船降落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修士的注意。 妖气射线从獠牙间喷射而出,刺耳的啸叫仿佛无数被烈焰焚烧的生灵,在惨烈的嘶吼。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徐骁便否决了,且不说谢无忧的本事,就算不算上他,曹长卿可还活着呢,只凭他一人,西楚复国也不算难事,更何况还有谢无忧在了。 李慕想要转身就走,却被断欲大师一把拉住,给了他一个等一等的眼神。 它不仅拥有植物基油墨和颜料的萃取、提炼技术,还是adm入主三元农业的跳板。 聊市拥有时风集团、东阿阿胶、东山铝业、中通客车等大型企业,甚至上市公司。 “自己怎么爬上去的,就怎么爬下来。”暮纳霆面无表情道,他可不是父皇,不会惯着她。 “好,谢谢医生。”纪琰臣怀抱着可怜兮兮的叶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泪也干了,泪痕挂在脸上,看上去有些惨兮兮的。 一声闷哼,对方猛地朝后边儿退出去,迅速破开大门儿,朝外边儿扑出去。 蕾娅丝毫没有理会尖刺,直接伸手将荆棘拉了起来,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洞口。 其东边和南边的广袤山区,目前均被规划为‘植物基原料种植保护区’,并且铺设了少量改良型农田和大量实验田。 此时沙发上正放着她的一件紫色内衣,应该是自己回家随手就给脱了扔在沙发上的。 相反,这句话让可以让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想要拥有话语权,获得生存的权利,掌控别人的生死,就要让自己努力变得强大,变得更有价值,无法被抛弃被放弃。 这乔五也不是傻的,要是没有王莽带着,他就算带着俩孩子也不一定能走的出去,大不了等出去了再翻脸,现在怎么也得稳住了王莽,让他同意这俩孩子跟他们一块上路才行。 “当然听说过,不过那不都是传说吗?”芊羽不知道麒麟问这个做什么。 周梓薇将自己方才走访的信息进行了集合,最终选出了两个较为满意之处。 至于周梓薇,岑北晟想到他的时候也不由得眯着眼睛,他还是希望对方可以走回正途,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没有白白浪费的功夫。 “阿荧,我回来了。”他推着轮椅慢慢走近,似是害怕轮椅的声音太大会吵到江荧。 他们当初逃荒大多都要过这条河,不过看现在这个水势,这河怕是不好过了,等于把流民们都拦在了河对岸,这样一来,檀城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