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被女帝羞辱后,我无敌了》 第十二章 演武场之上,田恒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参选弟子的耳边。 “清理门户!” 这四个字,充满了煽动性,瞬间点燃了场上大部分人对阮龙飞积压已久的嫉妒和不满。在他们眼中,阮龙飞就是宗门最大的蛀虫,凭借着宗主之子的身份,霸占了圣子之位二十年,浪费了海量的、本该属于他们的修炼资源。 “田师兄说得对!早就该废了这个资源蛀虫!” “不错!他一个二十年的废物,也配和我们这些苦修多年的内门精英同台竞技?简直是我等的耻辱!” “大家一起上,先把他轰下去!让他知道,天剑宗不是他家后花园!” 一时间,群情激奋。上百名参-选弟子中,竟有超过半数,在田恒的煽动下,同时将矛头对准了阮龙飞。他们自发地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缓缓收缩,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十几名性情急躁,或是想在田恒面前表现一番的弟子,更是毫不犹豫地从四面八方,朝着场中央的阮龙飞猛扑而去。 “烈火掌!” “风刃术!” “金刚拳!” 各种法术的光芒,刀剑的寒光,在瞬间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将阮龙飞彻底笼罩。每一道攻击,都蕴含着炼气九层的强大威力,十几道攻击汇合在一起,其声势之浩大,足以让任何初入筑基的修士都为之色变。 看台之上,万乾坤和田魁明的脸上,都露出了残忍而得意的冷笑。 在他们看来,阮龙飞死定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面对十几名同阶高手的围攻。就算他真有什么奇遇,肉身强悍,也必定会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瞬间撕成碎片。 “哼,不自量力的小畜生,这便是你猖狂的下场!”田魁明心中冷哼,仿佛已经看到了阮龙飞血溅当场的画面。 阮擎天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宝座的扶手,坚硬的玄铁扶手被他捏得微微变形。虽然他对儿子有信心,但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他心头一紧。 而演武场中央,身处风暴中心的阮龙飞,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脸上却连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就在第一道攻击,一道灼热的烈火掌印,即将印在他胸口的刹那,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施展任何精妙的身法,也没有催动任何防御法宝。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脚,然后,朝着脚下坚硬的玄铁地面,重重地往下一踏。 “咚!” 一声并不响亮,却沉闷如万古洪钟的巨响,从他脚下传出。 以他的落脚点为中心,一道肉眼可见的无形气浪,如同水面的涟漪,猛然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十几名最先冲上来的弟子,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便被这道看似平平无奇的气浪迎面撞上。 他们手中的法器,释放的法术,在这道气浪面前,脆弱得如同三岁孩童堆砌的沙堡,瞬间崩溃,化为漫天光点。 紧接着,那道势不可挡的气浪,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们的身上。 “噗!噗!噗!噗!” 一连串密集的闷响声中,那十几名在内门作威作福的精英弟子,仿佛被一头无形的远古巨兽迎面撞上,一个个口中鲜血狂喷,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而出。 他们飞出数十丈远,重重地摔在演武场的边缘,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昏死过去,胸骨塌陷,经脉寸断,就算能救活,也已是废人。 一踏之威,秒杀十几名炼气九层的内门精英! 整个演武场,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数十万双眼睛,在这一刻,都陷入了呆滞。嘈杂的广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霸道绝伦,不讲道理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准备跟着一起上前的弟子,一个个脸色煞白,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再也不敢移动分毫。他们看着阮龙飞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不屑和嫉妒,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高台之上,田魁明和万乾坤脸上的冷笑,彻底僵住,嘴巴微张,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这……这是什么力量?!”万乾坤失声低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看得清清楚楚,阮龙飞刚才那一踏,没有动用丝毫血脉之力,甚至连灵力波动都微乎其微。那完完全全,是纯粹到极致的肉身力量! 一个炼气期修士,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肉身?这已经超出了常理! 田魁明的心,则猛地往下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那身为炼气大圆满的孙子田恒,也同样做不到这一点。 阮擎天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脸上抑制不住地浮现出狂喜和骄傲之色。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再也无人敢轻视他的儿子! 演武场上。 阮龙飞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参选弟子,最后,落在了脸色铁青,眼神惊疑不定的田恒身上。 “清理门户?”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就凭你们这些土鸡瓦狗?” “你!”田恒被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身为夺魁大热,宗门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受过如此当众的羞辱。 “阮龙飞!你休要猖狂!不过是仗着肉身强悍罢了!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修士!” 田恒怒吼一声,将心中的惊惧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他体内炼气大圆满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他手中光芒一闪,一柄寒气森森,刀身上刻着风纹的上品灵器级别的长刀,出现在他手中。 “玄阶下品武技,裂风斩!” 田恒高高跃起,双手握刀,体内的灵力疯狂灌注于刀身之上。长刀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一道长达数丈的青色刀芒,脱刀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阮龙飞当头劈下。 这一刀,是他含怒而发,是他最强的攻击手段,威力足以威胁到筑基初期的修士。 面对这惊天一刀,阮龙-飞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混沌手镯都没有动用。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头。 然后,迎着那道斩来的巨大刀芒,简简单单地,一拳轰了出去。 这一拳,平平无奇,没有华丽的光芒,也没有骇人的声势。 在所有人看来,这就像是飞蛾扑火,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然而,下一刻。 阮龙飞的拳头,与那道巨大的青色刀芒,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 没有预想中的血肉横飞。 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剧烈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只见那道声势骇人,仿佛能斩断山岳的巨大刀芒,在接触到阮龙飞那看起来并不如何粗壮的拳头的瞬间,便如同脆弱的琉璃一般,从碰撞点开始,寸寸碎裂。 一道道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至整个刀芒。 “咔嚓!” 一声无比清脆的响声。 刀芒,彻底崩碎,化作漫天青色的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消散在空中。 而阮龙飞的拳头,晶莹如玉,毫发无损。 “噗!” 半空中的田恒,与刀芒心神相连,此刻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的上品灵刀发出一声哀鸣,刀身上竟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满脸骇然地看着下方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身影,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一拳,竟恐怖如斯! 第十三章 演武场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身影上。 一拳,击碎了田恒的裂风斩。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弟子的认知。 那可是田恒!炼气大圆满的天才,夺魁的热门人选!他全力施展的玄阶武技,竟然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一拳破去? 这已经不是肉身强悍能够解释的了。 “怪物……他根本就是个怪物!”一名参选弟子忍不住颤声说道,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高台之上,田魁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盯着阮龙飞,眼神中除了杀意,更添了一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惧。 万乾坤则是不住地倒吸冷气,心中庆幸自己当日在禁地边缘没有真的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演武场中。 田恒的身影从半空中狼狈落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握着灵刀的手不住地颤抖,虎口早已被震裂,鲜血淋漓。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阮龙fen飞,眼中充满了血丝,既有恐惧,更有无尽的怨毒和不甘。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他嘶吼道,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二十年的废物,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变得如此强大? 阮龙飞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妖法?” 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对付你,还用不着。” 他向前踏出一步。 “咚!”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狠狠地敲击在田恒的心脏上。 田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阮龙飞又向前踏出一步。 “咚!” 田恒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阮龙飞就这么一步一步地,缓缓地,朝着田恒走去。他每踏出一步,整个演武场似乎都随之震动一下。 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化作了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场上剩下的几十名参选弟子,在阮龙飞前进的路上,如同避让洪水的蝼蚁一般,纷纷惊恐地向两侧退开,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通往田恒的道路。 此刻的阮龙飞,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苏醒的远古凶兽。 田恒怕了。 他真的怕了。 他从阮龙飞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是真正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他知道,对方真的会杀了他。 “我……我认输!” 在阮龙飞距离他还有十丈远的时候,田恒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他嘶声大喊,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扭曲。 他不想死。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还要成为天剑宗的圣子,他不能死在这里! 听到“认输”两个字,场外的弟子们一片哗然。 田恒,竟然不战而降! 高台之上,田魁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场内的孙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田家的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 然而,阮龙飞的脚步,并没有因为田恒的认输而停下。 他依旧一步一步地,不紧不慢地,朝着田恒走去。 “你……你没听到吗?我说我认输了!”田恒惊恐地大叫道,“按照规矩,我已经认输,你不能再对我出手!” 阮龙飞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田恒,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规矩?” 他缓缓开口道:“一个月前,你们祖孙二人,暗中将你送入秘境,夺走灵脉,还想借妖兽之手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刚才,你煽动众人围攻我,要将我清理门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规-矩?” “现在,你打不过了,就想用规矩来保命?” “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阮龙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田恒和田魁明的心上。 田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他怎么会知道?! 高台之上,田魁明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完了! 暴露了! “你……你血口喷人!”田恒色厉内荏地狡辩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 阮龙飞摇了摇头,似乎失去了和他继续废话的兴趣。 “无所谓了。” 他身影一闪,瞬间从原地消失。 田恒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极致的危机感笼罩全身。他想也不想,将体内仅存的灵力全部灌注于双腿,转身就要逃。 可是,已经晚了。 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从他身后,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田恒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而霸道的力量,正从那只手掌中,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封锁了他所有的经脉。 “我说过,我会让你体验,什么叫作真正的绝望。” 阮龙飞冰冷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出。 阮龙飞的手掌,轻轻一捏。 田恒的整条右臂,从肩膀开始,骨骼寸寸碎裂。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广场。 田恒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但这,仅仅是开始。 “咔嚓!” 又是一声。 阮龙飞的手,移到了他的左肩。 左臂,废了。 “咔嚓!咔嚓!” 双腿,废了。 转瞬之间,田恒的四肢,便被阮龙-飞以最残忍的方式,尽数废掉。 他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瘫软在地,除了发出痛苦的嘶吼,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阮龙飞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没完。” 他抬起脚,缓缓地,踩在了田恒的丹田之上。 “不……不要……爷爷,救我!救我啊!” 田恒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住手!” 高台之上,田魁明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冲入演武场。 “田长老,你要破坏规矩么?” 阮擎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滚开!”田魁明双眼血红,一掌拍向阮擎天。 阮擎天冷哼一声,同样一掌迎上。 “轰!” 两位元婴后期强者的对拼,让整个观礼台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耽搁,演武场上,阮龙飞的脚,已经重重地踩了下去。 “噗!” 田恒的丹田,应声破碎。 他所有的修为,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从此以后,他将彻底沦为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 第十四章 “啊——!” 丹田被废,修为尽失,这种从云端跌落深渊的痛苦与绝望,比废掉四肢还要强烈百倍。 田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双眼一翻,在无尽的痛苦中,彻底昏死过去。 他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演武场的地面上,浑身浴血,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再无半点天才弟子的风采。 演武场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血腥而残忍的一幕,给彻底镇住了。 废掉四肢,再废丹田。 这手段,太过狠辣! 这已经不是切磋,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高台之上,阮擎天和田魁明的对拼一触即分。 田魁明被震得倒退了三步,而阮擎天,则纹丝不动。 “阮擎天!”田魁明看着场内孙子的惨状,双眼血红,几欲癫狂,“你竟敢纵子行凶,废我孙儿!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阮擎天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田魁-明,你孙子暗中潜入秘境,意图谋害我儿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你若是再敢聒噪半句,信不信本宗主现在就清理门户!” 宗主之威,展露无遗。 田魁明被这股气势所慑,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不敢再动手。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内务堂的弟子,冲上演武场,将已经变成废人的田恒,如同拖死狗一样地抬了下去。 演武场上,阮龙飞缓缓收回脚,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田恒一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场上剩下的几十名参选弟子。 那些被他目光扫过的弟子,无一不是心头剧震,脸色煞白,纷纷低下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开玩笑,连田恒都被废得这么惨,他们上去,岂不是送死? “还有谁?” 阮龙飞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还有谁?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霸气与威严。 场上,一片寂静。 无人敢应。 “李狂,你不来试试?”阮龙飞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身上。 李狂,炼体一脉的奇才,肉身强悍,在内门弟子中,素有“不动明王”之称。 被点到名的李狂,浑身肌肉猛地一紧,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他看了一眼阮龙飞,又看了一眼地上那摊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片刻之后,他对着阮龙飞,抱了抱拳,沉声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认输。” 说完,他竟直接转身,走下了演武场。 哗! 场外一片哗然。 连以肉身强悍著称的李狂,都主动认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了场上最后一位夺魁热门的身上。 执法堂首席大弟子,冷霜。 冷霜一袭青衣,身姿挺拔,面容冷若冰霜。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参与对阮龙飞的围攻,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一个局外人。 阮龙飞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呢?” 冷霜看着阮龙飞,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凝重,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战意。 她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 “你很强。”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泉一般清冽,“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强。” 话音落下,她动了。 没有惊人的声势,她的身影如同风中的柳絮,飘忽不定,瞬间便拉近了与阮龙-飞之间的距离。 一道冰冷的剑光,如同毒蛇吐信,无声无息地刺向阮龙飞的咽喉。 快! 准! 狠! 这一剑,尽显她执法堂首席大弟子的实力。 面对这刁钻狠辣的一剑,阮龙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有点意思。” 他没有后退,甚至没有动用混沌手镯。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他的右手,后发先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伸出了两根手指。 食指与中指。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冷霜那势在必得的一剑,竟被阮龙-飞用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剑尖。 剑尖之上,锋利的剑气不断吞吐,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冷霜的瞳孔,猛地一缩。 空手入白刃? 不,这是以指夹剑!而且夹住的,还是上品灵器!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力、速度和手指硬度?! 她手腕一抖,想要抽回长剑,却发现剑身如同被一座大山夹住,纹丝不动。 阮龙飞看着她,淡淡地说道:“你的剑,太慢了。” 说完,他夹住剑尖的两根手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那柄上品灵器级别的长剑,竟从剑尖开始,应声碎裂。 清脆的断裂声,如同丧钟,敲在冷霜的心头。 一股巨力,顺着剑身传来。 冷霜闷哼一声,身体被震得倒飞出去,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才勉强稳住身形,落在了十丈之外。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只剩下半截的断剑,又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阮龙飞,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撼和一丝苦涩。 “我输了。” 她不是输不起的人。 说完,她将断剑扔在地上,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下了演武场。 至此,三位夺魁大本热门,一废,两退。 整个演武场上,再无一人,敢与阮龙飞对视。 阮龙飞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参选弟子,再次开口。 声音,响彻全场。 “我再说一次,还有谁?” “我等认输!” “我等认输!” 这一次,不等阮龙飞的目光扫过,场上剩下的几十名弟子,仿佛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对着阮龙飞躬身行礼,争先恐后地大声喊道。 说完,他们便如同逃离瘟疫一般,慌不择路地冲下了演武场。 转瞬之间,偌大的演武场上,便只剩下阮龙飞一人,独立中央。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孤傲的身影之上。 震撼,敬畏,恐惧…… 高台之上,阮擎天猛地站起身,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与激动,用他此生最洪亮的声音,向整个天剑宗,宣告了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圣子大选结束!” “新任圣子——阮龙飞!” 第十五章 “新任圣子——阮龙飞!” 阮擎天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传遍了天剑宗的每一个角落。 短暂的死寂之后,中央广场数十万弟子,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圣子威武!” “圣子威武!” “圣我天剑宗!” 这一刻,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所有人都被阮龙飞那绝对的实力所折服。修仙界,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阮龙飞在擂台上的霸道表现,已经彻底洗刷了自己身上那二十年的废物之名,树立起了无可撼动的威严。 演武场上,阮龙飞听着耳边的欢呼,神色平静。 他缓缓转身,目光越过人群,望向高台之上。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狂喜的父亲身上,而是直接与脸色铁青的田魁明对上。 那眼神,平静,淡漠,却又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警告和……杀意。 田魁明心头一颤,仿佛被一头洪荒猛兽盯上,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随即,他反应过来,心中涌起无边的屈辱和愤怒。 自己一个元婴后期的首席长老,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的眼神吓退了! 他正要发作,却听见一声悠长的钟鸣,从宗门最深处传来。 “当——!” 这钟声,古老而沧桑,带着一股浩瀚的天地之威。 是太上长老的法钟! 所有长老,包括阮擎天在内,都是脸色一肃,立刻朝着宗门禁区的方向,躬身行礼。 一道无比威严,却又缥缈无踪的神念,降临在整个广场之上。 “新任圣子阮龙飞,天赋异禀,冠绝同代,当为我宗门麒麟子。” “特此册封,赐圣子金令,享宗门最优资源。” “赐上品法宝,天龙战甲。” “赐天阶下品功法,《焚天诀》。” “赐圣子专属洞府,天枢峰。” “即刻生效!” 太上长老的神念,言简意赅,却让整个广场再次陷入了沸腾。 赏赐之丰厚,远超历届圣子! 圣子金令,见令如见宗主,可以调动宗门除太上长老之外的一切力量。 上品法宝,天龙战甲!那可是足以抵御化神期修士一击的重宝,整个天剑宗,也找不出几件来。 天阶下品功法,《焚天诀》!这更是天剑宗的镇宗功法之一,非宗主和圣子不可修炼。 还有天枢峰,那是天剑宗七十二主峰中,灵气最为浓郁的山峰,历来都是圣子的居所。 这一连串的赏赐,不仅是对阮龙-飞实力的认可,更是向全宗上下表明了太上长老的态度。 田魁明和万乾坤等人,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他们知道,太上长老这是在敲打他们。从今往后,再想动阮龙飞,就要掂量掂量了。 随着太上长老神念的落下,天空之中,降下三道璀璨的金光。 一道金光,化作一枚刻着“圣子”二字的金色令牌,悬浮在阮龙飞面前。 一道金光,化作一件流光溢彩,威武不凡的金色战甲,自行穿戴在了阮龙飞的身上。 最后一道金光,则化作一枚玉简,没入了他的眉心。 阮龙飞接过金令,感受着身上天龙战甲传来的强大力量,以及脑海中多出的《焚天诀》功法,眼神依旧平静。 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是无上至宝,但在他眼中,也就那么回事。 他真正在意的,是太上长老的态度。 看来,自己的表现,已经引起了这位宗门真正主宰者的重视。 “多谢太上长老。”阮龙-飞对着禁区方向,微微躬身。 “册封结束,尔等散去。” 太上长老的神念,如潮水般退去。 阮擎天走下高台,来到阮龙-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虎目之中,满是欣慰和激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父亲。”阮龙飞轻声喊道。 “好,好儿子!”阮擎天连说两个好字,“我们回家!” …… 主政大殿,密室之内。 阮擎天开启了所有的禁制,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地问道:“龙飞,你跟为父说实话,你现在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界?” 擂台之上,阮龙飞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炼气期的范畴。 阮龙飞知道,在自己父亲面前,没有必要再隐瞒。 他心念一动,不再压制体内的修为。 一股属于筑基初期的强大气息,轰然爆发。 液态的灵力,在他周身环绕,散发出远超气态灵力的威压。 “筑……筑基期!”阮擎天瞳孔猛地一缩,失声惊呼,“你……你竟然真的筑基了!在秘境之中?” 他虽然有所猜测,但亲眼证实,心中的震撼依旧无以复加。 一个月,从炼气一层到筑基期! 这是何等恐怖的修炼速度?就算是传说中的仙界神子,也不过如此吧! “侥幸突破罢了。”阮龙飞平静地说道。 “侥幸?”阮擎天苦笑一声,“你这要是侥幸,那全天下的修士,都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他激动地在密室中来回踱步,片刻之后,才停下来,神色凝重地说道:“龙飞,你筑基之事,除了为父,绝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包括太上长老!” “为何?”阮龙飞问道。 “你展露出的天赋,已经足够惊世骇俗。若是再让他们知道,你一个月便能筑基,那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阮擎天沉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分妖孽的天赋,只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杀身之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懂。” 阮龙飞点了点头。 他明白父亲的顾虑。混沌鲲鹏神王血脉的秘密,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暴露。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阮擎天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那八万块中品灵石。 “这些灵石,你拿去修炼。如今你已是圣子,又晋升筑基,正是需要海量资源的时候。” 阮龙飞看着那堆灵石,摇了摇头。 “父亲,这些灵石,您留着用吧。孩儿已经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阮擎天一愣。 阮龙飞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心念一动,混沌手镯微微发亮。 一股精纯无比,甚至带着一丝仙灵之气的能量,从手镯中反馈而出,瞬间充满了整个密室。 阮擎天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舒张开来,他那停滞了许久的元婴后期瓶颈,竟然隐隐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这……这是什么力量?!”阮擎天骇然地看着阮龙飞手腕上的镯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股能量的品质,比他见过的任何灵气,都要高出无数个档次! “一个朋友送的小玩意儿。”阮龙飞轻描淡写地说道,“它可以转化灵气,提纯品质。” 阮擎天看着自己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儿子,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已经超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所有,为他保驾护航。 第十六章 父子二人在密室中详谈许久。 阮擎天将宗门内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以及田魁明一派暗中掌控的力量,都详细地告知了阮龙飞。 “田魁明在宗门经营数百年,党羽众多,虽然今日在大选上栽了个大跟头,但绝不会善罢甘休。”阮擎天神色凝重,“如今你已是圣子,他们明面上不敢对你如何,但暗地里的手段,必然会层出不穷。你在天枢峰,万事都要小心。” “父亲放心,孩儿不是三岁小儿。”阮龙飞平静地说道,“他们若是不来招惹我还好,若是敢伸爪子,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看着儿子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杀伐果断,阮擎天心中稍定。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再需要他时刻庇护在羽翼之下了。 “你去吧,去天枢峰看看。那里是你的地盘,也是你未来权力的起点。”阮擎天说道。 阮龙飞点了点头,与父亲告别后,离开了主政大殿。 他手持圣子金令,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天剑宗七十二主峰中,最为高耸雄伟的那座山峰飞去。 天枢峰,位于宗门中央,如同一柄刺破苍穹的利剑,山峰之上云雾缭绕,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无数珍禽异兽在林间嬉戏,仙家气派十足。 在山腰处,有一座巨大的平台,平台上建有一座宏伟的宫殿,这便是圣子的专属洞府,天枢殿。 阮龙飞落在天枢殿前。 殿门两侧,早已站着两排侍女和仆从,约莫有数十人之多。他们看到阮龙-飞到来,立刻齐刷刷地躬身行礼。 为首的是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修为已至筑基后期。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老奴周福,参见圣子殿下。我等奉宗主之命,前来天枢峰侍奉殿下。” 阮龙飞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他目光扫过这些人,神念一动,便将每个人的修为、气息尽收眼底。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阮擎天的心腹,但也夹杂了几个其他势力的眼线。 对此,阮龙飞心知肚明,却也懒得理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周管家,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各司其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主殿。”阮龙飞吩咐道。 “是,殿下。”周福恭敬地应道。 阮龙飞不再理会众人,径直推开天枢殿厚重的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空间极为广阔,装饰奢华,一应俱全。修炼室、炼丹房、炼器室……所有设施,都是宗门最高规格的。 他穿过大殿,来到最深处的一间寝宫。 这里,将是他日后在宗门的居所。 他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这才放松下来。 他心念一动,手腕上的混沌手镯,乌光一闪。 下一刻,一道绝美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寝宫之内。 她一袭华贵的宫装,身姿婀娜,容颜绝世,一双凤眸之中,带着君临天下的高傲与威严,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如同尘埃。 正是许久未见的女帝。 此刻的她,不再是虚幻的神魂状态,而是凝结成了实体,虽然气息还有些虚浮,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上威压,却足以让任何化神期修士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 她一出现,便自顾自地打量着这间寝宫,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满意。 “这便是你说的圣子洞府?灵气驳杂,布置粗鄙,比起本帝宫殿里的茅厕,都多有不如。”女帝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阮龙飞早已习惯了她的毒舌,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恢复得不错。八万中品灵石,看来对你用处不小。” “杯水车薪罢了。”女帝转过头,美眸落在阮龙飞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哦?竟然筑基了,速度倒是不慢。看来,本帝给你的混沌手镯,你倒是没有辱没。” “不过,你这筑基的根基,驳杂不纯,显然是吞噬了什么垃圾妖兽的血肉,简直是暴殄天物。”她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阮龙-飞嘴角一抽。 筑基中期的碧鳞火狮,在她口中,竟然成了垃圾妖兽。 “你特意出来,就是为了损我几句?”阮龙飞问道。 “自然不是。”女帝走到一张由千年寒玉打造的软塌旁,优雅地侧躺下去,姿态慵懒而魅惑,尽显无上风情。 她伸出纤纤玉指,对着阮龙飞勾了勾。 “过来。” 阮龙飞眉头一皱,没有动。 “本帝的命令,你敢不从?”女帝的凤眸微微一眯,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寝宫。 阮龙飞只觉得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太古神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心中一凛。 这女人的实力,恢复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 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他咬了咬牙,还是缓步走了过去。 “这才乖。”女帝脸上的威压瞬间消散,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她玉手一挥,阮龙飞身上的天龙战甲,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动解开,落在一旁。 紧接着,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说道:“躺下。” 阮龙飞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命令…… 他又想起了在那间屋子里,被支配的恐惧。 “你又想做什么?”他警惕地问道。 “做什么?”女帝理所当然地说道,“本帝帮你激发了血脉,给了你上古神器,难道是免费的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现在,轮到你履行你身为男奴的义务了。” “本帝的神魂刚刚凝聚实体,根基不稳,需要阴阳调和,采阳补阴,才能尽快稳固。你这混沌鲲鹏神王血脉,虽然还未觉醒,但其本源阳气,对本帝来说,乃是世间最佳的补品。” 说完,她玉手再次一挥。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阮龙飞只觉得身体一轻,便不受控制地飞到了玉床之上,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阮龙飞刚想挣扎。 下一秒,他的嘴唇,就再次被那不可描述之物给填满。 寝宫之内,春光乍泄。 大片的马赛克,再次笼罩了整个房间。 …… 数个时辰之后。 阮龙飞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玉床之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虚脱无力。 而他身旁的女帝,则是俏脸绯红,气息圆润,呼吸之间,都带着一股玄妙的道韵。她那原本还有些虚浮的实体,此刻已经彻底凝实,肌肤之上流淌着宝光,仿佛真正的仙人降世。 很显然,她对这次的“疗伤”,非常满意。 她缓缓坐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宫装,看着身旁如同咸鱼一般的阮龙-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错,表现尚可。为了奖励你,本帝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阮龙飞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我的修为……好像掉了一截。”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已经达到筑基初期顶峰的灵力,此刻竟然倒退了不少,回到了刚刚踏入筑基初期的水准。 “废话。”女帝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的本源阳气被本帝采补,修为自然会暂时倒退。不过你放心,你那混沌血脉霸道无比,用不了几天,就能自行补回来,甚至根基会比之前更加稳固。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屈指一弹。 一枚通体漆黑,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丹药,飞入了阮龙飞的口中。 “这是……?”阮龙飞一愣。 “噬魂丹。”女帝淡淡地说道,“你不是想对付那个田魁明么?此丹,可以帮你。” 第十七章 女帝的话语,让阮龙飞心中一动。 “噬魂丹?有什么用?”他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接过那枚漆黑的丹药。丹药入手冰冷,表面刻着诡异的符文,散发着一股令人神魂不安的气息。 “此丹,乃是本帝当年随手炼制的玩物。”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对你这等蝼蚁而言,却是神物。它只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吞噬神魂。” “吞噬神魂?”阮龙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错。”女帝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尽显无疑,“你将此丹找机会让那田魁明服下,它便会潜伏于其识海之内,无声无息地吞噬他的神魂之力。这个过程极为缓慢,不会引起任何察觉,只会让他感觉日渐疲惫,心神不宁,修为停滞不前,直至最后,神魂枯竭而亡。” “最重要的是,”女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在吞噬的过程中,噬魂丹会记录下他所有的记忆和秘密。待他死后,你只需捏碎此丹的子丹,便可尽数知晓。你不是想找他暗算你的证据么?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说着,她又弹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白色丹药,落入阮龙飞手中,这便是子丹。 阮龙飞握着这一黑一白两枚丹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手段,太过阴毒,也太过霸道! 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还能窃取其所有记忆。这已经超出了天剑宗,甚至整个底层修仙界的认知范畴。 不愧是仙界女帝,随手炼制的“玩物”,便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此丹如此厉害,那田魁明乃是元婴后期修士,神魂强大,如何能让他毫无察觉地服下?”阮龙飞问出了关键。 “这便是你的事了,本帝只负责提供工具。”女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也枉费了你这身血脉。好了,本帝神魂刚刚稳固,需要静养,没事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她身影一闪,便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了混沌手镯之中。 寝宫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阮龙飞看着手中的噬魂丹,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知道,女帝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实际上却是在指点他。要让田魁明这种老狐狸服下丹药,硬来肯定不行,必须智取。 一个计划,渐渐在他心中成形。 …… 第二天,一则消息,再次震动了整个天剑宗。 新任圣子阮龙飞,在得到太上长老赏赐的天阶功法《焚天诀》之后,并未闭关修炼,反而宣布,要开炉炼丹。 并且,他通过宗主阮擎天,向全宗发布了一则悬赏。 言明自己初学炼丹,需要大量高阶灵草练手,愿以一万块中品灵石,求购一株千年份的“九幽淬魂花”。 此消息一出,宗门上下,议论纷纷。 “圣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刚得到天阶功法,不趁热打铁修炼,反而去学什么炼丹?” “是啊,炼丹一道,博大精深,耗时耗力,圣子殿下天赋绝伦,应该专注于修炼才是正道啊!” “你们懂什么!圣子殿下此举,必有深意!而且,你们没看到悬赏吗?九幽淬魂花!那可是传说中能淬炼神魂,治疗神魂创伤的圣药!价值连城,一万中品灵石,圣子殿下真是大手笔!” 内务堂,田魁明的府邸。 “九幽淬魂花?” 田魁明听到这个消息,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田恒,自丹田被废之后,虽然被救回了一条命,但神魂也因巨大的打击而受损严重,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宗门内的炼丹大师对此都束手无策,断言他此生再无恢复的可能。 而这九幽淬魂花,正是治愈田恒神魂创伤的唯一希望。 “哼,阮龙飞……”田魁明冷笑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以为,老夫会为了区区一株灵花,就与你和解么?”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已经开始活络起来。 他知道,阮龙fen飞此举,必然是冲着他来的。这更像是一种羞辱和炫耀,用他最需要的东西,来彰显自己如今的财大气粗。 但是,这株九幽淬魂花,他志在必得! …… 三日之后,天枢峰,天枢殿。 管家周福前来通报:“启禀圣子殿下,内务堂首席长老田魁明,在外求见。” 正在修炼室中打坐的阮龙飞,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鱼儿,上钩了。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身锦袍,神色阴沉的田魁明,走进了天枢殿。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座象征着圣子无上地位的宫殿,却是以一个求见者的身份。 “不知田长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阮龙飞坐在主位之上,明知故问,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田魁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盒。 玉盒打开,一株通体漆黑,花瓣如同幽魂一般飘动的奇花,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 正是九幽淬魂花。 “圣子殿下,你要的东西,老夫给你带来了。”田魁明沉声说道。 “哦?”阮龙飞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田长老消息真是灵通。不错,正-是此物。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没有提灵石的事,因为他知道,田魁明亲自前来,想要的,绝不仅仅是灵石。 田魁明死死地盯着阮龙飞,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夫不要灵石。老夫要你,将我孙儿田恒,恢复原样!” “恢复原样?”阮龙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田长老,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你孙子技不如人,在圣子大选上被废,全宗上下有目共睹。你现在让我把他恢复原样?凭什么?” “你!”田魁明被气得浑身发抖,“阮龙飞,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知道,你能废掉恒儿,就一定有办法恢复他!” “办法,或许有。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阮龙飞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你孙子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手下留情?” “你想要这株花,可以。”阮龙-飞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用你的人情来换。” “人情?”田魁明一愣。 “不错。”阮龙飞点了点头,“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内务堂不得以任何理由,克扣或是刁难我天枢峰的用度。并且,你要当着全宗的面,为之前暗算我的事情,向我道歉。做到这两点,这株花,我不仅收下,还会额外再给你一枚能稳固田恒伤势的丹药。” “你做梦!”田魁明勃然大怒。 让他当众道歉?还要保证日后不再刁难?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是要将他和他一派的脸面,彻底踩在脚下! “看来,田长老对你那宝贝孙子,也不是那么上心嘛。”阮龙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便请回吧。这九幽淬魂花,虽然稀有,但本圣子有的是灵石,不信在整个修仙界都买不到第二株。” 说完,他便作势要起身送客。 田魁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知道,阮龙飞说的是事实。九幽淬魂花虽然罕见,但并非只有他这一株。而他孙子田恒的伤,却是拖不起了。 在家族的未来和个人的脸面之间,他挣扎了许久。 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分。 “好……老夫……答应你。” 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对田魁明而言,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很好。”阮龙飞满意地点了点头,“田长老果然是聪明人。”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 “这里面,是一枚‘固魂丹’,是我一位炼丹师朋友所赠,对神魂创伤有奇效。你拿去给你孙子服下,可保他神魂稳定,不再疯癫。” 他将玉瓶,连同那一万块中品灵石,一起推到了田魁明的面前。 而这枚所谓的“固魂丹”,正是女帝给他的——噬魂丹。 第十八章 田魁明看着眼前桌案上的玉瓶和那一万块中品灵石,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知道,自己今天踏入天枢殿的这一刻,就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毫无尊严。 他本以为阮龙飞会用这九幽淬魂花来极尽羞辱他,或是提出什么更加苛刻的条件。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愿意拿出丹药,甚至连之前说好的灵石,也照付不误。 这让他心中既感到屈辱,又生出一丝疑惑。阮龙-飞真的会这么好心? 他拿起那个装着“固魂丹”的玉瓶,拔开瓶塞,一股精纯的药香立刻弥漫开来。他用神念仔细探查,发现这枚丹药药力平和,其中蕴含的能量确实对神魂有滋养之效,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他哪里知道,这噬魂丹乃是仙界奇物,其诡异之处,又岂是他一个底层修仙界的元婴修士所能看穿的? “怎么?田长老信不过本圣子?”阮龙飞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哼!”田魁明冷哼一声,将玉瓶和灵石一并收入储物戒指。 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为了孙子,他只能赌一把。 “希望圣子殿下,能信守承诺。”他站起身,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无比萧索和狼狈。 看着田魁明离开,阮龙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他知道,这颗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噬魂丹发作,等待田魁明所有的秘密,都向他敞开大门的那一天。 …… 三日后,天剑宗主政大殿前。 按照约定,田魁明当着宗门所有核心长老的面,向阮龙飞“诚恳”地道了歉,承认了自己在圣子大选前的一些“不当举动”,并保证日后内务堂会全力配合天枢峰的一切用度。 这场道歉仪式,让田魁明一派的长老们个个面如死灰,而阮擎天一派的长老则是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经此一事,阮龙飞圣子的威望,在宗门高层之中,也彻底树立了起来。再也无人敢将他当成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纨绔子弟。 而阮龙飞,在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便立刻宣布,自己要正式闭关,潜心修炼太上长老所赐的天阶功法——《焚天诀》。 天枢峰,天枢殿深处的顶级修炼密室。 阮龙飞盘膝而坐。 他并没有立刻开始修炼《焚天诀》。 他先是将那八万块中品灵石所化的精纯灵气,通过混沌手镯,缓缓地反哺自身。 这些灵气经过手镯的转化,品质已经远超寻常灵气,甚至带着一丝玄妙的仙灵之韵。 随着这些高品质灵气的涌入,他那因为被女帝采补而跌落的修为,不仅在短短数日内便恢复到了筑基初期的顶峰,甚至根基变得比之前更加稳固、凝练。 “该修炼《焚天诀》了。” 阮龙飞心念一动,脑海中浮现出那篇玄奥的功法口诀。 《焚天诀》,天阶下品功法,乃是天剑宗的镇宗之宝。此功法霸道绝伦,修炼出的灵力,带有焚天煮海之威,威力远非寻常功法可比。 但同样的,修炼的门槛也极高,对修炼者的经脉强度和神魂之力,都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若是寻常弟子,即便得到功法,没有数年苦功,也休想入门。 可这对阮龙飞而言,却并非难事。 他的混沌鲲鹏神王血脉,虽然还未完全觉醒,但其对肉身和经脉的改造,早已让他的身体强度远超同阶。再加上魂晶石对他神魂的滋养,修炼这《焚天诀》,对他来说,简直是水到渠成。 他按照功法口诀,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 原本在他经脉中奔腾的液态灵力,在《焚天诀》的催动下,开始发生奇妙的质变。一丝丝金色的火焰,竟从灵力之中诞生,并迅速蔓延开来。 整个密室的温度,都在瞬间急剧升高。 若是寻常筑基修士,经脉之中突然出现这等霸道的火焰之力,恐怕瞬间就会被焚烧成灰。 但阮龙飞的经脉,却坚韧异常,非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像是在享受一场温暖的沐浴。 那些金色的火焰灵力,不断地淬炼着他的经脉和肉身,让他本就强悍的身体,再次得到提升。 仅仅半个时辰之后。 阮龙飞猛地睁开双眼,两道金色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一闪而逝。 他缓缓伸出右手,心念一动。 “噗!” 一簇金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凭空燃起。 这火焰看似不大,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高温,连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股高温而产生了轻微的扭曲。 《焚天诀》,第一层,成了! 半个时辰,便将天阶功法修炼入门! 这等速度,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再次让整个天剑宗为之震动! “不愧是天阶功法,威力果然非同凡响。”阮龙飞感受着掌心那股霸道的力量,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今,他不仅拥有强悍的肉身和神念,更有了这等威力绝伦的攻击手段。他的综合实力,再次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身份玉牌,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是父亲阮擎天的传讯。 “龙飞,速来主政大殿,有要事相商!” 阮龙飞眉头一挑,收起火焰,起身走出了密室。 …… 主政大殿。 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阮擎天坐在主位之上,脸色阴沉。下方,站着几位宗门的核心长老,同样是神色肃穆。 “父亲,发生何事了?”阮龙飞走进大殿。 阮擎天看到他,脸色稍缓,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身旁来。 “龙飞,你来得正好。”阮擎天沉声说道,“刚刚接到边境传来的紧急军情。盘踞在黑风山脉一带的魔族,最近异动频繁,似乎有大举入侵我天剑宗领地的迹象。” “魔族?”阮龙飞眼神一凝。 这是一个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大哥,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真正圣子,便是在二十年前与魔族的大战中,为了守护宗门而牺牲的。 “不错。”一旁的执法堂长老万乾坤接口道,他此刻看向阮龙飞的眼神,已经不敢再有丝毫轻视,“根据探子回报,此次魔族集结的规模,远胜以往。为首的,是一名魔将级别的强者,其实力,恐怕堪比我人族的化神期修士。” “化神期魔将?”在场的长老们都是一阵骚动。 这等级别的强者,已经足以对天剑宗造成巨大的威胁了。 “太上长老正在闭关紧要关头,不能轻易打扰。”阮擎天缓缓说道,“所以,本宗主决定,亲自率领宗门精锐,前往黑风山脉,迎击魔族大军。” “宗主亲征?”众人皆惊。 “父亲,此行太过危险!”阮龙飞立刻说道。 “无妨。”阮擎天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身为宗主,责无旁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宗门事务,便由几位首席长老共同商议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阮龙飞,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不舍。 “龙飞,你刚刚成为圣子,本该让你在宗门内安心修炼,巩固地位。但如今,战事紧急,为父……有一个不情之请。” 阮擎天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为父希望,你能作为此次出征的监军,随我一同前往黑风山脉!” 第十九章 阮擎天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让整个主政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让圣子殿下担任监军?” “不可!绝对不可!圣子殿下乃我宗门万金之躯,未来的希望,岂能亲身涉险,前往那魔气滔天的黑风山脉?” “是啊宗主!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魔族更是凶残成性,万一圣子殿下有什么闪失,我等如何向太上长老交代!” 以万乾坤为首的一众长老,纷纷开口反对。 他们这一次,倒并非是针对阮龙飞,而是真心实意地为宗门的未来考虑。阮龙飞如今展现出的天赋,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在他们看来,阮龙飞就是天剑宗未来的擎天之柱,让他去战场冒险,实在是太过不智。 阮擎天看着群情激奋的长老们,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但他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看着阮龙飞,眼神中充满了期盼:“龙飞,你的意思呢?” 他知道,让刚刚崭露头角的儿子去战场,确实风险极大。但他更知道,温室里长不出真正的参天大树。他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阮龙飞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和他一样的,不畏艰险,迎难而上的战血。 更何况,他还有另一层深意。 阮龙飞的大哥,当年便是战死于魔族之手。这个心结,困扰了阮家二十年。他希望,阮龙飞能亲手斩杀魔族,为兄长报仇,也为了结自己心中的一块巨石。 阮龙飞迎着父亲的目光,瞬间便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阮擎天,对着所有长老,朗声说道:“父亲,各位长老,孩儿愿意前往!”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身为天剑宗圣子,享受宗门最优厚的资源,当宗门有难,自当身先士卒,岂有畏缩不前之理?” “我大哥当年能为宗门战死沙场,我阮龙飞,亦能为宗门斩尽妖魔!” “此行,我不仅要去,更要让那些魔崽子们知道,我天剑宗的圣子,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在场的长老们,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战意昂扬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位同样惊才绝艳的身影。 一时间,竟无人再开口反对。 “好!”阮擎天眼中精光爆射,大喝一声,“不愧是我阮擎天的儿子!传我命令,三日之后,集结宗门三万精锐弟子,十名金丹期长老,随我与圣子,出征黑风山脉!” …… 三日后,天剑宗中央广场。 三万名身穿制式铠甲,修为至少在炼气五层以上的精锐弟子,整齐列队,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广场前方,一艘长达百丈,通体由玄铁打造,刻满了无数符文的巨大战舟,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这便是天剑宗的战争利器——破云舟。 阮擎天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阮龙飞则身穿天龙战甲,静立于其身侧。 在他们身后,是十名金丹期的长老,以及数百名筑基期的核心弟子。 “出发!” 随着阮擎天一声令下,破云舟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宗门之外的黑风山脉,疾驰而去。 黑风山脉,位于天剑宗疆域的西北边陲,连绵数千里,终年被黑色的魔气所笼罩。 这里,是人族与魔族领地的交界线,也是双方冲突最为激烈的前线。 破云舟的速度极快,不过一日一夜,便抵达了黑风山脉的前沿阵地——黑石城。 黑石城,是一座完全由黑曜石堆砌而成的雄伟要塞,城墙高达百丈,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防御阵法,无数天剑宗的守城将士,在城墙之上来回巡逻,气氛凝重而肃杀。 阮龙飞站在船头,远远望去,只见黑石城之外的广袤平原上,魔气滔天,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形态各异,面目狰狞的魔族士兵。 各种低沉的咆哮声,刺耳的嘶吼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让人心神不宁的魔音,远远地传来。 而在魔族大军的后方,一面巨大的黑色帅旗迎风招展,帅旗之下,隐约可见一尊高达数丈,身披重甲,散发着恐怖威压的魔影。 那,应该就是此次魔族大军的统帅——化神期魔将。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阮擎天看着远方的魔族大军,眼神冰冷。 破云舟缓缓降落在黑石城内的帅府广场。 早已在此等候的黑石城守将,一名金丹后期的中年将领,立刻上前迎接。 “末将陈天雄,参见宗主,参见圣子殿下!” “陈将军不必多礼。”阮擎天摆了摆手,“战况如何?” “回禀宗主。”陈天雄神色凝重地说道,“魔族大军已兵临城下三日,每日都会发动数次猛攻。我方将士虽然拼死抵抗,但伤亡惨重。尤其是那名魔将,实力太过恐怖,昨日他亲自出手,一击便差点震碎了我们的护城大阵。若非城内几位长老联手抵挡,后果不堪设-想。” 阮擎天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们了。我已带来三万精锐,足以与魔族决一死战。你先去安顿好大军,明日一早,随我出城,会一会那所谓的魔将。” “是!”陈天雄领命而去。 阮擎天随即看向阮龙飞,说道:“龙飞,你初到战场,先去军中熟悉一下情况。记住,你是监军,你的任务,是监督各部将士用命,而不是冲锋陷阵。” “孩儿明白。”阮龙飞点头应道。 他知道,父亲这是在保护他。 随后,阮龙飞便在一名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城中的校场。 此刻,刚刚抵达的三万精锐弟子,正在各自的将领带领下,安营扎寨,熟悉环境。 阮龙飞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新任圣子,这些常年驻守边疆的弟子们,心中充满了好奇、敬畏,也有一丝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圣子殿下天赋再高,那也是在宗门之内。而战场,是靠实力和军功说话的地方。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温室花朵,来这里当监军,能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容桀骜的年轻将领,正在对一名犯了错的弟子拳打脚踢。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子要你何用!” 那名弟子被打得口鼻窜血,却不敢反抗,只能连声求饶。 周围的弟子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阮龙飞眉头一皱,走了过去。 “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那名桀骜将领的动作一顿。 那将领转过头,看到是阮龙飞,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呦,这不是我们新来的圣子监军大人么?”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监军大人第一天上任,就要来管我们军中的闲事了?” 此人名叫赵猛,乃是万乾坤安插在军中的一名心腹,筑基后期的修为,作战勇猛,性格却极为张狂,向来不服管教。 阮龙飞看着他,眼神平静。 “军有军规。即便是犯了错,也当按军法处置,而不是由你私下滥用私刑。” “军法?”赵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监军大人,这里是黑石城,是战场!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军法!” “我今天,还就打他了,你能奈我何?” 说着,他竟当着阮龙飞的面,再次抬起脚,就要朝着那名倒地的弟子狠狠踩下。 就在他脚落下的瞬间。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正是阮龙飞。 “啪!” 一声无比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校场。 赵猛那壮硕的身体,竟被这一巴掌,直接抽得原地转了三圈,一头栽倒在地。 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五个清晰的指印,印在他的脸上。 全场,一片死寂。 第二十章 清脆的耳光声,在嘈杂的校场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缓缓收回手的身影,以及像陀螺一样被打懵在地的赵猛身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校场上数千名弟子,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可是赵猛! 黑石城中有名的刺头将军,筑基后期的强者,一身蛮力,寻常的金丹期长老都不愿轻易与他交手。在军中,他向来是说一不二,霸道无比。 可现在,竟然被他们眼中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如同温室花朵一般的新任圣子,一巴掌给抽飞了? 这一幕,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巨大! “我……我没看错吧?赵将军……被打了?”一名弟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一巴掌……就一巴掌啊!圣子殿下刚才的速度,我根本就没看清!” “太……太强了!这就是圣子的实力吗?传闻果然不假!” 短暂的震惊之后,校场之上,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那些原本对阮龙飞还心存轻视的弟子,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变得敬畏,变得狂热! 军队,崇拜的是绝对的强者。阮龙飞这一巴掌,比任何训话和命令,都更能树立起他的威严。 赵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脑袋里嗡嗡作响,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他晃了晃头,当他看到周围那些弟子们异样的目光,以及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剧痛时,一股无边的羞辱和愤怒,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啊!阮龙飞!你敢打我?!” 赵猛双眼血红,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他体-内筑基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浑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大了一圈。 他猛地一跺脚,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阮龙飞猛冲而去。 “老子宰了你!” 他一拳轰出,拳风呼啸,带着万钧之力,直取阮龙飞的面门。 面对这含怒一击,阮龙飞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就在赵猛的拳头即将击中他的瞬间,他同样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没有握拳,而是张开了五指。 然后,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抓住了赵猛那砂锅大的拳头。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赵猛那势不可挡的冲势,戛然而止。 他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拳,被一只看起来并不如何粗壮的手掌,稳稳地抓住了,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赵猛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了惊骇。 他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铁钳给死死夹住,无论他如何催动灵力,都无法挣脱。 “力量,太弱。” 阮龙飞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赵猛的耳中。 “速度,太慢。” “就凭你这点实力,也敢在我的面前叫嚣?” 说完,阮龙-飞抓住他拳头的手掌,猛然用力。 “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赵猛那坚硬如铁的拳头,连同他的整条手臂,在阮龙飞的巨力之下,竟被硬生生地捏得寸寸碎裂! “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惨叫声,从赵猛的口中发出。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也让他明白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少年之间,那如同天堑一般的实力差距。 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愤怒和理智。 “圣……圣子殿下,饶……饶命!”他惊恐地求饶,声音因剧痛而变得扭曲。 阮龙飞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 对于这种宗门内的蛀虫和刺头,他从不手软。今日若不将其彻底打服,日后必成祸患。 他松开手,随即一脚踹在了赵猛的丹田之上。 这一脚,他控制了力道,没有废掉其修为,但那股霸道的灵力,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御,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阮龙飞缓缓收回脚,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 “从今日起,我为监军。军中一切,皆由我管。” “有功,我赏。有过,我罚。” “谁若不服,他,就是下场!” 他指着地上那滩烂泥一般的赵猛,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全场数千名弟子,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都是心头一凛,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大声喝道: “我等遵命!参见监军大人!” 声震云霄。 …… 第二天,清晨。 “呜——呜——呜——” 苍凉而悠长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黑石城。 城墙之上,阮擎天一身金甲,手持长剑,亲自擂响了战鼓。 “咚!咚!咚!” 雄浑的鼓声,如同催命的符咒,在天地间回荡。 城门大开。 三万天剑宗精锐,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城门,在城外的平原上,迅速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 剑气冲霄,杀意凌然。 而在他们对面,黑压压的魔族大军,也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各种奇形怪状的魔兵,挥舞着狰狞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大战,一触即发。 阮龙飞站在城墙之上,与父亲阮擎天并肩而立,俯瞰着整个战场。 “龙飞,看清楚了。”阮擎天沉声说道,“这,就是战争。残酷,而直接。” 阮龙飞点了点头,眼神平静。 就在这时,对面的魔族大Gn之中,那名高达数丈的魔将,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每踏出一步,大地都随之震颤。一股属于化神期的恐怖威压,如同山岳一般,朝着黑石城碾压而来。 “人族的小崽子们,本将乃是血魔王座下,第七魔将,古力查!” “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献上你们的血肉和灵魂,成为本将的食粮吧!” 古力查的声音,如同滚滚闷雷,充满了残暴与嚣张。 “哼!区区魔将,也敢猖狂!”阮擎天冷哼一声,同样爆发出元婴后期的强大气势,与那魔将遥遥相对。 “古力查,二十年前,你魔族大败而归,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疼了?” “哈哈哈!”古力查狂笑起来,“阮擎天,别拿二十年前的事来说嘴!当年若不是你们人族那个所谓的天才圣子,拼死引爆了元神,我王早已踏平你天剑宗!” “说起来,本将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本将也没有机会,吞噬掉他那美味的残魂,从而晋升魔将!” “只可惜,味道淡了些,不够尽兴啊!” “你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阮擎天双目瞬间赤红,一股滔天的杀意,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而他身旁的阮龙飞,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在这一刻,也骤然闪过一道足以冻结灵魂的无尽寒芒。 “你,找死!” 冰冷刺骨的三个字,从阮龙飞的口中吐出。 下一秒,不待阮擎天反应。 他身穿天龙战甲的身影,已经从百丈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笔直地,朝着那名化神期的魔将,爆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