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之朕有帝国时代系统》 第46章 西南定策(下) 他直接看向吏部尚书王在晋,语气不容置疑。 王在晋早已在飞速思索,立即躬身回奏:“陛下,贵州布政使司需一稳重干练,擅长钱粮转运、抚绥地方之员,襄助巡抚!” “臣提议,现任浙江左参政张鹤鸣,老成持重,久任藩臬,精于仓储转运,通晓政务,可为合适人选!” 朱由校此刻这才面色放缓:“允!即日擢张鹤鸣为贵州布政使,协同王三善料理粮饷民事,传旨命其即刻动身赴黔。” “严令贵州都指挥使司、布政使、按察使三司一体戒严,整饬军备,加固城防,密切监视水西安氏动向,若有异动,随时驰奏” 此时,一直沉默的刑部尚书黄克瓒犹豫了一下,终是上前奏道:“陛下,臣尚有一忧。 “云南黔国公府自沐启元年幼袭爵以来,府中事务皆由其祖母陈太夫人主理。然内宠擅权,政令多出,沐府威望已大不如其先祖沐英、沐晟之时,若川黔生变,恐难震慑云南土司,届时祸延三藩,局面恐难收拾。” 朱由校目光微沉,他心知历史上奢安之乱将在明年九月爆发,眼下尚有时间绸缪。 “让兵部、都察院即刻联署敕谕,八百里加急发往云南。着黔国公府、云南三司衙门即日整饬卫所兵马,清点军械火器,凡有缺损立时补充;核查各府州县粮秣储备,严守关津要道;都指挥使司速选精锐三千,开赴滇黔川交界之乌蒙山屯驻,构筑壁垒,提前提防!” 说到此处,朱由校语气骤厉:“黔国公府世受国恩,当以祖宗勋业为重,云南文武官员,有功者朕不吝厚赏,但若因玩忽职守致贼氛入滇者——” 他目光如刀扫过殿内,“无论勋贵大吏,皆以失陷疆土论罪,决不姑息!” 李邦华补充道:“陛下放心,都察院云南道监察御史,必将密访官员履职实情,及时具报天听,陛下也应派锦衣卫坐探查明实情。” 朱由校环视全扬,沉声道:“诸卿以为,以此行事,可还有疏漏,尽可畅所欲言!”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朱由校见无人说话,于是又出声: 朕今天立个规矩: “以后议事,朕准诸卿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但待旨意既下,便是国策已定。凡有阳奉阴违、推诿拖延者,即以抗旨论罪!” 众人皆动容,俯首领命。 方从哲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思虑周详,兵员、钱粮、督抚调配皆已安排,秦、朱二臣确为恰当人选,只是……” 他斟酌着用词,“川贵新近安排守臣,是否过于急切,兵马钱粮调动需要时日,奢安二酋是否真敢……” 毕自严这时也站了出来,他的话更为实在: “陛下!臣亦认同方阁老之言,人事部署乃未雨绸缪之上策。然臣掌户部,不得不言:此等整军备武,三省联动,所需钱粮军械绝非小数! 四川尤甚,秦总兵练兵、筑堡、募卒、缮器皆需银子,朱抚台安置流民、抚慰地方、协理转运亦需开支,当下国库……”他想倒苦水。 朱由校一摆手,直接堵住了毕自严的话头:“银子的事,毕卿不必忧心!内帑尚有积储,可先拨出一部分专款供川省紧急之用,后续再由户部协调各省酌情协济。 户部当立刻盘算,务必保证前线的钱粮供应不断!记住,此刻拨出的每一两银子,都是为了日后不用百万大军、千万钱粮去填那叛乱的无底洞!值!” 他语气铿锵,展现出不吝投入的决心,这番话也让毕自严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皇帝肯动用内帑,还能有什么说的。 王在晋也上前一步,补充道:“陛下所虑极是,兵部即刻着手,除了朱抚台与秦总兵自川中整兵,可再密调临近湖广等镇精兵数千人,以换防或整训为名,预先向川东川北等要害地带集结,一旦有警,即可策应。” 朱由校见再无人提出重大异议,人事、钱粮已有应对,果断拍板:“好!既然诸卿大体无异议,骆养性!” “臣在!” “锦衣卫的人手,要像钉子一样扎进川、黔!尤其是永宁、水西,奢、安二酋处!朕要第一时间拿到最真实的情报!” “遵旨!臣定当全力监控,一有风吹草动,八百里加急飞报陛下!”骆养性大声应诺。 等待一切都确定合适之后,朱由校目光灼灼,最终落定:“拟旨吧!擢升秦良玉、朱燮元的任命,以及给川、贵、云三省的整军令、协防令,但是要以密旨行之! “嗯?”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位大臣皆是面露疑惑,为何要发密旨。 方从哲闻言一怔,谨慎问道:“陛下,若发密旨,地方官员恐难知朝廷深意...“ “此次西南土司有异动,并非首次,国朝哪有千里防贼的道理,若发明旨,贼人必定有所防范,蛰伏不发,徒费钱粮。 所以此次部署,尔等要外送内紧,以缅甸有异动为由,整顿防务,待其放下戒心,真以为自己时机到了! 等他们按捺不住野心,公然竖起反旗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战将这西南魑魅魍魉,尽数打服!让这川黔之地,从此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李邦华抚掌赞道:“此计大妙!既可避免打草惊蛇,又能毕其功于一役。“ “记住!“朱由校突然提高声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今日所议,出得乾清宫,入得黄土垄。若有泄密者,以叛国论处“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玉佩,清脆的撞击声在殿内回荡。 众臣凛然,齐声应诺:“臣等谨记!“ 朱由校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面色一肃,眼神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须发略显花白却目光炯炯的兵部尚书孙承宗,以及眉宇间带着学者坚毅之色的工部尚书徐光启身上。 “孙卿、徐卿,”朱由校开门见山, “今日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奉召陛见。她身披之甲,锈蚀破旧,朕观之,如芒刺在背。朕闻边镇奏报,士卒所用火器炸膛伤己者,比比皆是。刀矛弓矢,朽坏易折!此乃我大明披甲执锐,抵御鞑虏之依仗? 兵部执掌天下武备调度,工部总揽军械制造!这兵器铠甲之质量,竟糜烂至此田地!究竟是何缘故?是户部钱粮不济?是工部匠作不力?还是兵部验收渎职?亦或是...” 朱由校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寒冰淬火,“层层盘剥,中饱私囊,吸食士卒血肉,以至将士沙扬搏命,却手无寸铁之锋利、身无遮体之坚甲?” 朱由校最后那句诛心之论如惊雷炸响,殿内瞬间落针可闻,不少大臣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兵部尚书孙承宗,这位陛下的老师,精通军事知晓其中利害,面色沉痛而凝重,但并未慌乱。他上前一步,欲开口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