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兽医后我靠撸猫破案》 第1章 犬血浸梨雪 消毒水的气味还在鼻腔里打转,苏晚指尖先触到了粗麻布的触感。 苏晚猛地睁眼,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狗眼。 那是只瘦骨嶙峋的黄犬,左前爪缠着渗血的布条,此刻正用鼻尖轻蹭她掌心。 “姑娘你可算醒了!”清脆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扎着双髻的少女探进半张脸,鬓角别着朵蔫巴巴的桃花。 “您昨儿说要给阿黄清创,刚拿起镊子就两眼一翻栽倒了!” 少女叽叽喳喳说着,苏晚却盯着案几上的青铜镜出神。 镜中女子眉目清秀,左眼角有颗浅褐色泪痣,不是她原本的模样。 记忆如潮水翻涌:原主苏晚是个孤女,用父母留下的宅子开了间灵宠馆,专为达官贵人豢养的猫狗看病,却因收费低廉常遭同行排挤。 “阿桃,这是哪年?”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景和三年啊,姑娘莫不是撞了头?”名叫阿桃的少女往炭盆里添了块松枝。 “柳大夫说您气血亏虚,让您别再给那瘸腿狐狸接生!” “啊对了,你瞧我这记性,李员外家的雪团儿又闹绝食了,遣人送了帖子来......” 苏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原主记忆里,景和三年正是她穿越的节点。 案几上摆着本《禽虫志》,泛黄纸页间夹着片银杏叶,叶脉清晰如现代解剖图谱。 苏晚心口发烫,低头时瞥见袖中露出的银色腕表。 那是她现代时从不离身的物件,此刻表盘正凝固在2023年12月31日23:59。 “先不管雪团儿。”她摸到腰间挂着的皮质工具包,里面竟装着现代兽医常用的止血钳和酒精棉球。 “把阿黄抱到诊疗台上,我需要清水、镊子,还有......” “砰!” 木门被粗暴推开,寒风卷着细雪灌进来。六七个捕快拥着个灰衣男子跨入,腰间佩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为首者宽肩窄腰,玄色捕快服上绣着獬豸纹样,下颌线冷硬如刀削,正是原主记忆里的冷面阎君沈砚之。 “苏晚,李崇之死,你可知情?”沈砚之开口便是惊雷,身后捕快已将个朱漆木盘搁在桌上,盘中赫然是只七窍流血的猎犬。 阿桃惊呼一声躲到苏晚身后。 苏晚却盯着那犬的牙龈,黑紫色斑点,典型的□□中毒症状。 她蹲下身翻开犬眼,结膜充血严重,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梨肉。 “李员外是城西布商?”苏晚扯下袖口布条裹住指尖,捏开犬嘴查看舌苔。 “他今早是不是呕血不止,腹痛如绞,不到半个时辰便断了气?” 沈砚之瞳孔微缩:“你是如何知晓的?” “从这狗身上。”苏晚拽出犬舌下的肉阜,那里有处针孔状伤口。 “有人给它喂了混着□□的梨块,犬类中毒后会疯狂撕咬呕吐,李崇之若与它同食......” “大胆!”随行捕快抽出佩刀,“竟敢妄议死者,你分明……” “够了。”沈砚之按住刀柄,蹲下身与苏晚平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止血钳上。 “这狗是李崇之的心爱之物,案发前被人割断绳索放走。你昨夜接诊过它,为何今早却报官说它是流浪犬?” 苏晚这才注意到原主掌心的血痕。 昨夜原主确实在巷口撞见这只中毒的猎犬,本能想施救,却被犬齿划伤。 原主胆小怕事,怕卷入是非,便谎称是流浪犬。 “因为它项圈上的铜铃被人拧掉了。”她从诊疗台抽屉里翻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枚沾着狗血的铃铛。 “李员外给宠物戴的铃铛都是定制款,这枚内侧刻着‘雪’字,该是他新纳的美妾雪娘之物。” 沈砚之眼神骤冷,接过铃铛时指尖擦过她手腕,触感比想象中温热。 他迅速后退半步,冲身后捕快颔首:“带她去李府。” 李府后宅此刻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苏晚跟着沈砚之穿过游廊,瞥见廊柱上有几道新鲜抓痕,呈月牙状排列。 像是猫科动物的爪印。 “夫人节哀。”沈砚之在正屋门前抱拳,门内传来低低啜泣。 掀开门帘时,苏晚被屋内熏人的安息香呛得皱眉,床上躺着的李崇之面色青黑,右手紧攥着半块梨,指缝间露出犬齿咬痕。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老爷做主啊......”穿缟素的雪娘扑过来,鬓边金步摇叮当作响。 怀中抱着只雪白波斯猫,“定是那卖假药的庸医害了老爷!” “他昨儿吃了那药,夜里就说腹痛......” “什么药?”沈砚之取出牛皮笔录本。 “是......是治肾亏的方子。” 雪娘垂下眼睑,怀中白猫突然发出嘶鸣,利爪抓破她袖口,露出腕间新结的疤。 苏晚注意到白猫的爪子上沾着泥屑,毛色却异常干净。 她假装整理袖口,实则用止血钳夹起半粒泥土。 土质疏松,混着梨树皮碎屑,该是来自后院梨树。 “我要查看尸体。”苏晚突然开口,惊得雪娘后退半步。 “你放肆!”李府管家横插一步,“小小兽医竟敢辱没主人……” “让她看。”沈砚之按住管家肩膀,目光落在苏晚腰间的工具包上。 “但你若敢胡来......” “自然以律法为准。”苏晚戴上从现代带来的橡胶手套。 幸好原主手小,竟能勉强套上。 苏晚掰开李崇之的嘴,用棉签蘸取口腔分泌物,又解开死者衣襟,在胸口发现几处紫红色尸斑。 “死亡时间在寅时三刻到卯时之间。”她指着死者指尖的梨汁。 “□□中毒者会先四肢发麻,再剧痛攻心。” “李崇之死前曾剧烈呕吐,呕吐物里应有犬齿痕迹!因为他在和狗抢食那块毒梨。” 雪娘脸色煞白,怀中白猫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蹿向院子里的梨树。 苏晚快步跟上,见树下有摊凝结的血渍,周围散落着带血的梨皮,雪地中几枚梅花形脚印格外清晰。 “是猫爪印。”沈砚之不知何时跟来,靴底碾碎了块带血的梨核,“但这血......” “不是猫的。”苏晚用镊子夹起一片沾着毛发的梨皮,毛发光泽柔亮,带着少许肉屑,“是猎犬的。 有人先给猎犬喂了毒梨,再故意放它进院,让它和李崇之争抢食物,造成‘主仆同食中毒’的假象。” 苏晚突然蹲下身,扒开梨树根部的积雪。 泥土里埋着半枚银铃铛,铃铛内侧刻着的雪字边缘,有道新鲜的撬痕。 像是用匕首之类的利器刮过。 “雪娘腕上的伤,是被猫抓的吧?”苏晚转身直视雪娘煞白的脸。 “您怕猎犬项圈上的铃铛暴露您,所以想撬掉刻字,却被您的猫抓伤。” “而这只猫,昨夜就守在梨树下,目睹了一切。” 雪娘踉跄后退,后腰撞上梨树,怀中掉出个油纸包。 正是沈砚之在灵宠馆见过的□□粉末。 白猫忽然跃上枝头,冲着月亮发出凄厉的叫声,爪子上的泥屑簌簌掉落,在雪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弧线。 “大人!”管家突然跪地。 “夫人与城西药铺的王郎中私通已久,定是他们合谋毒害老爷!” 雪娘猛然抬头,眼中闪过狠厉:“你胡说!分明是你偷改账本......” “够了。”沈砚之抽出腰间锁链,却在触及雪娘时顿住。 他转头看向苏晚,后者正用银针挑开白猫爪间的泥块,神情专注如在实验室解剖标本。 “把王郎中带回衙门候审。”他冲捕快下令,又解下披风递给苏晚。 “雪天路滑,苏姑娘还是先回灵宠馆吧。” 苏晚挑眉接过披风,她的指尖触到沈砚之腰间悬挂的玉佩。 羊脂白玉雕成的獬豸,正是十年前将军府灭门案的关键证物。 原主记忆里闪过片段:暴雨夜,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将玉佩塞进她怀里,转眼便消失在巷口。 “沈大人可知,獬豸是上古神羊,能辨是非曲直?”她摩挲着玉佩边缘,故意忽略他骤然绷紧的下颌。 “就像这只白猫,它虽然不会说话,却用爪子给我们指了路。” 沈砚之凝视她眼底的光,忽觉这个总被传“胆小怕事”的宠物店主,此刻像极了他曾在边塞见过的胡杨林。 看似柔弱,却在风沙中站成了刀枪不入的模样。 “明日申时,带那只猎犬来衙门。”他转身时雪落在睫毛上,声音却比雪更轻,“它该还有话要‘说’。” 回到灵宠馆时,天已蒙蒙亮。 阿桃守在诊疗台前,正给苏醒的黄犬喂羊奶。 犬爪上的布条换过了,枕边摆着柳明烛留下的金疮药。 “柳大夫说这狗命大。”阿桃打着哈欠。 “不过姑娘,您今儿在李府是不是惹恼了沈捕头?我瞧他看您的眼神......跟看杀人犯似的。” “他看谁都像杀人犯。”苏晚笑着给黄犬检查瞳孔,发现它已能勉强吞咽。 “阿桃,去把库房第三格的牛肉干拿来,再烧些温水。” 她取出从现代带来的手电筒,掰开犬嘴照向咽喉。 果然在扁桃体后方发现了异物。 用止血钳小心翼翼夹出后,掌心躺着枚带血的碎银锭,上面刻着“通宝”二字。 “这是城西当铺的标记。”阿桃凑过来。 “听说李员外常去当些稀奇物件......姑娘,这狗肚子里怎么会有银子?” 苏晚没答话,目光落在犬爪的肉垫上。 那里嵌着细小的木屑,纹路呈十字交叉像是棋盘格。 她忽然想起李府书房的博古架上,摆着副象牙棋盘,边角处有被啃咬的痕迹。 “阿桃,去把柳大夫请来。”她将碎银裹进帕子。 “另外,帮我备些糯米、艾草,再找个干净的竹筒。” “您要做什么?” “给狗洗胃。”苏晚戴上手套,从工具包底层摸出个小瓶子,里面是她穿越时带来的医用活性炭。 “这犬中毒后曾大量呕吐,但胃里可能还残留着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凶手的气味。” 申时三刻,沈砚之准时出现在灵宠馆门口。 他换了身便服,外袍下隐约可见锁子甲的纹路,腰间玉佩换成了枚青铜铃铛。 “它叫风刃。”苏晚指着蹲在诊疗台上的黄犬,犬爪上的绷带已换成了新的。 “柳大夫说它以前是猎户的猎犬,被打断前爪后丢弃。” 风刃冲沈砚之摇尾,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沈砚之伸手想摸它头顶,却在触及皮毛时缩回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老茧。 “它吞了这个。”苏晚递上碎银。 “还有这个。”苏晚举起竹筒,里面装着半块咬碎的蜜饯,裹着黑色的活性炭粉末。 沈砚之皱眉接过竹筒,嗅到股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这是......” “岭南沉水香,寻常人家不会用。”苏晚拨弄风刃的耳朵,后者立刻歪头蹭她掌心。 “李崇之案发前,曾与某人对弈,那人用沾了沉水香的手喂了风刃毒梨,所以风刃的舌头上......” 苏晚突然握住沈砚之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风刃鼻尖。 犬类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前爪下意识去抓沈砚之腰间的铃铛。 “看来它认出了凶手的气味。”苏晚松开手,却注意到沈砚之耳尖泛红。 “沈大人身上的沉水香,是从何处得来?” “......衙门同僚所赠。”沈砚之迅速后退半步,将铃铛塞进袖中。 “苏姑娘的‘验狗之术’,倒是闻所未闻。” “人会说谎,动物不会。”苏晚抱起风刃,后者亲昵地舔她下巴。 “比如风刃知道,您昨晚去了城西当铺,用这枚铃铛当了五十两银子!当铺老板的记账本上,该还有您的指印。” 沈砚之猛地抬头,却见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酉时已至,暮色中隐约有信鸽掠过屋顶。 “明日去查周墨的账册吧。”苏晚将风刃交给阿桃,从抽屉里取出片银杏叶夹进《禽虫志》。 “对了,沈大人腰间的玉佩......下次再拿出来时,记得用醋泡泡,血渍渗进玉髓里就难洗了。” 沈砚之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手已按上刀柄。 苏晚却背过身去逗弄笼子里的鹦鹉,那鸟儿突然开口,用尖细的嗓音重复:“杀......犬......” “它前几日在李府学的。”苏晚转身时神情已恢复平静。 “沈大人,十年前的雪夜,是不是也有只鹦鹉,说了不该说的话?” 屋内温度骤降。 沈砚之盯着她眼角的泪痣,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他掌心:“砚之,去灵宠馆找......” 院外传来马蹄声,是衙门急报。 沈砚之猛地转身,披风扫过药柜,几味草药簌簌掉落。 苏晚弯腰捡拾时,瞥见他靴底沾着的梨树皮。 那是与李府梨树下的泥土一模一样的痕迹。 “苏晚。”他在门口顿住,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明日亥时,带风刃去城西乱葬岗。有些真相......该让风刃自己‘指认’了。” 苏晚望着他消失在街角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他腕间的温度。 风刃忽然冲着月亮长吠,阿桃抱着鹦鹉从里屋出来,鸟儿正啄着她发间的桃花,含糊不清地念:“......獬豸......铃......” 窗外细雪又落,苏晚翻开《禽虫志》,在空白页写下:“犬辨香,猫留痕,鹦鹉学舌藏秘辛。” “当人的谎言堆砌成墙,动物的爪印正在雪地上,写下最直白的真相。” 第2章 乱葬岗的药香 亥时三刻,城西乱葬岗笼罩在薄雾里。 苏晚裹紧沈砚之留下的披风,风刃拖着瘸腿走在最前,鼻尖几乎贴着地面。 阿桃抱着个藤箱跟在身后,箱里装着她连夜调配的止血散,箱角露出半片鹦鹉羽毛。 那是任瑶期今早送来的“玄机报信”。 “姑娘,这地方阴森森的......”阿桃牙齿打颤。 “沈捕头该不会是想把咱们骗来这里灭口的吧?” “他若真想想灭口,昨夜在李府便可动手。” 苏晚踢开脚边的骷髅头,月光下可见头骨右侧有处犬齿咬痕。 “何况......”她摸了摸腰间的银哨,那是今早沈砚之托周墨送来的。 “风刃脖子上的追踪铃,还连着他的玉佩呢。” 话音未落,风刃突然发出急促的吠叫,朝着东南方的土丘狂奔。 苏晚追过去时,只见腐叶堆里露出半截绣鞋,鞋面金线绣着并蒂莲,鞋尖沾着暗褐色粉末。 “是血竭粉。”苏晚捻起粉末凑近鼻尖,。 还有**、没药......这是金疮药的味道。” 她扒开腐叶,一具女尸赫然呈现。 死者年约二十,衣着华贵,咽喉被利器割开,右手紧攥着把枯草,指缝间卡着枚带齿痕的杏仁。 风刃绕着尸体打转,突然咬住苏晚的裤脚往土丘后方拖。 “阿桃,撑开藤箱。”苏晚解下披风铺在地上,从箱中取出牛皮卷尺。 “量一下尸体到树桩的距离,步幅六十三厘米,应该是男子脚印。” 阿桃手抖得厉害:“姑、姑娘,您咋知道是男子?” “看这鞋印的压强分布。”苏晚用炭笔在纸上拓印鞋印。 “前掌深,后跟浅,说明此人走路习惯前倾,身高约五尺八寸,体重......” 苏晚瞥向正在嗅探的风刃,“风刃,去把那人落下的东西找出来。” 瘸腿犬像是听懂了,一瘸一拐地钻进灌木丛,再出来时嘴里叼着个油纸包。 苏晚打开见是半块豆糕,表面有三道平行抓痕。 是猫科动物的爪印。 “这豆糕里掺了麻沸散。”她用银针扎破豆糕,针尖泛起青黑色。 “凶手先用掺了麻药的糕点迷晕死者的猫,再杀了她。可奇怪的是......” 苏晚翻开死者眼皮,瞳孔收缩如针尖,“她明明中了□□,为何还要割喉?” “□□?和李崇之案一样?”阿桃猛地捂住嘴,“难道是同一人作案?” 远处传来踩断枯枝的声响。 沈砚之从树影里走出,换了身夜行衣,腰间挂着三把短刀,却唯独没戴那枚獬豸玉佩。 风刃立刻摇着尾巴扑过去,蹭他手背时突然定住,鼻尖凑近他袖口。 “你果然来了。”沈砚之声音里带着释然,却在看到苏晚膝头的女尸时皱眉。 “谁让你擅自验尸的?” “没人比我更适合。”苏晚举起那枚带齿痕的杏仁。 “死者是左撇子,杏仁被咬开的方向朝左。她指甲里的枯草是狼尾草。” “这附近只有济世堂后院长有这种草。李顺那学徒,平时总说‘狼尾草煎水可治咳喘’。” 沈砚之瞳孔微缩,蹲下身查看死者袖口:“她腕间有戴过金镯子的痕迹,指腹有墨渍。” “周墨说:‘户部尚书徐鹤年的义女昨夜失踪,名叫......’” “任瑶期。”苏晚按住他欲触碰尸体的手。 别碰,她身上有沉水香。” 两人指尖相触的瞬间,沈砚之如被蛰般缩回手。 苏晚却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死者鼻尖:“闻闻,和你昨日身上的香味是否一样?” 冷冽的松香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 沈砚之猛地起身,靴底碾碎了那半块豆糕,露出里面藏着的银色铃铛。 那是与雪娘那只白猫的项圈同款。 “是陈夜枭的铃铛。”他握紧腰间短刀。 “黑市驯兽师,专替达官贵人‘处理’不听话的宠物......和人。” 苏晚注意到他攥刀的手势,指节因用力泛白,虎口处有道旧伤,形状竟与风刃前爪的断口吻合。 她刚要开口,风刃突然对着东南方狂吠,灌木丛里窜出只浑身焦黑的猫,尾巴上缠着带血的布条。 “是任瑶期的玄机!”阿桃认出那只断尾鹦鹉,此刻却见它站在焦猫头上,用喙啄着猫耳后的肉瘤。 “这猫被下了蛊。”苏晚扯开猫耳后的皮毛,露出枚嵌进皮肉的铜铃。 “陈夜枭的‘驯兽蛊’,用铃铛控制动物行凶。” “李崇之案里的猎犬、任瑶期的猫,都是被他操控的傀儡。” 焦猫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扑向沈砚之咽喉。 苏晚本能推开他,自己却被猫爪划过脸颊。 沈砚之反手抽出短刀,却在刀刃触及猫颈时顿住。 猫眼里映着微弱的火光,远处的乱葬岗深处,竟有几点幽蓝鬼火升起。 “是磷火,地下有尸骨腐烂。”苏晚按住流血的脸颊,从藤箱里摸出碘伏棉签。 “但更重要的是......”她指向鬼火升起的方向,那里有棵枯树,树干上钉着半张泛黄的纸。 “沈大人,那是不是......” “驯兽师契约。”沈砚之瞳孔骤缩,契约上的朱砂印与他记忆中母亲棺椁里的半张一模一样。 “十年前,将军府灭门夜,我亲眼看见凶手用驯兽蛊操控恶犬......契约上的血,是我父亲的。” 苏晚指尖一颤,棉签掉在地上。原主记忆突然翻涌:暴雨夜,少年将玉佩塞进她怀里时,背后传来犬类的低吠,与此刻焦猫的叫声如出一辙。 “风刃的前爪,是被恶犬咬断的。” 她望向瘸腿犬,后者正对着枯树呜咽。 “它当年也是驯兽蛊的受害者,所以才会对铃铛声如此敏感......就像你,对沉水香过敏。” 沈砚之猛地看向她,月光照亮他紧咬的下颌:“你何时......” “今早你托周墨送银哨时,我在哨子里发现了这个。” 苏晚摊开掌心,是粒抗过敏的西药胶囊,“现代医学叫‘接触性皮炎’,你每次闻到沉水香,手腕就会起红疹,就像现在这样。” 他下意识攥紧袖口,却见她已蹲在焦猫身边,用镊子夹出猫皮下的蛊虫。 虫身泛着幽蓝荧光,尾部缠着根细如发丝的铃铛线。 “陈夜枭用铃铛声指挥蛊虫,控制动物攻击目标。” 苏晚将蛊虫装进玻璃瓶,“任瑶期的猫被下蛊后攻击主人,却在厮打时扯掉了凶手的豆糕,所以凶手不得不补刀,再用□□伪装中毒。” 沈砚之忽然握住她肩膀,力道大得惊人:“苏晚,十年前我母亲临死前说,灵宠馆有能破驯兽蛊的人......是不是你?” 苏晚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巨浪,想起穿越时攥在手心的银杏叶,叶脉里隐约可见“解蛊”二字。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子时已至,磷火突然朝他们涌来,风刃狂吠着挡在两人身前。 “先离开这里。”苏晚拽着他后退,却踩断了块腐朽的木板。 木板下露出个铁盒,里面装着半枚玉佩,羊脂白玉上染着陈年血渍,正是沈砚之那枚獬豸玉佩的另一半。 “这是......”他声音发颤。 “是我穿越时带来的。”苏晚直视他震惊的眼,她决定赌一把。 “十年前那个雪夜,有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把它塞进我怀里,然后被一群恶犬追走。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狗的项圈上,都挂着陈夜枭的铃铛。” 磷火在周围聚拢,形成诡异的光圈。 风刃突然咬住沈砚之的裤脚往东南方拖,玄机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嘴里念叨着:“火......契约......铃铛......” “跟我来。”沈砚之突然抱起苏晚,跃上枯树顶端。 “陈夜枭在布置‘百蛊噬心阵’,用磷火引蛊虫聚集。阿桃!带风刃往西北跑,别回头!” 阿桃吓得尖叫,却本能抱起藤箱狂奔。 苏晚在沈砚之怀里嗅到他发间的松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左腰处的夜行衣已被划破,渗出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竟与玉佩上的血渍颜色吻合。 “沈砚之,你的血......” “别说话。”他抽出短刀斩断缠来的藤蔓,刀刃在月光下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抓紧我。 等出去后,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在我卧房的暗格里,有半本《驯兽秘录》,上面的字迹......和你写在《禽虫志》里的一样。” 苏晚猛地抬头,却见他嘴角扬起抹苦笑,像是终于卸下了十年的重担。 磷火中传来铃铛的脆响,焦猫突然跳上沈砚之肩头,爪子按在他后腰的伤口上。 那里,赫然纹着只展翅的獬豸,与玉佩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寅时初,灵宠馆后宅烛火通明。 柳明烛正给沈砚之包扎伤口,银刀在酒精灯上烤得发烫,映得他半边脸忽明忽暗。 “沈捕头这伤......像是犬齿咬的。”他挑眉看向苏晚。 “和风刃的断爪形状倒挺像。” “柳大夫倒是眼尖。”沈砚之扯下染血的里衣,露出腰间狰狞的旧疤,呈不规则齿状。 “十三年前,城西乱葬岗,一群被下了蛊的恶犬。柳大夫当时......该在附近行医吧?” 柳明烛的手顿了顿,刀面溅上一滴血,在青瓷盘里晕开:“沈大人说笑了,那时我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小兽医,哪敢靠近乱葬岗?” 苏晚盯着柳明烛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被鹦鹉啄过的痕迹。 玄机今早送来的羽毛上,沾着同样的金疮药粉末,而任瑶期指甲里的狼尾草,正是柳明烛后院所种。 “风刃需要休息。”她抱起瘸腿犬走向内室。 “阿桃,去把药房第三格的紫河车拿来,再煮些小米粥。” “是!”阿桃忙不迭点头,却在经过柳明烛时被他绊了下,藤箱里的玻璃瓶滚落,蛊虫在瓶中剧烈蠕动。 柳明烛瞳孔骤缩,银刀“当啷”落地:“这是......驯兽蛊?你从何处得来?” “城西乱葬岗,任瑶期的猫身上。” 苏晚转身直视他,“柳大夫该认识任瑶期吧?她常来灵宠馆给玄机看病,袖口总沾着你后院的狼尾草。” 沈砚之猛地按住刀柄,却见苏晚抬手阻止他。 她从怀中掏出半块豆糕,递到柳明烛面前:“这糕点里的麻沸散,和济世堂丢失的那批一模一样。” “李顺那孩子胆小,可不敢偷这么贵的药材。” 柳明烛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药柜,发出哗啦声响。 风刃突然从苏晚怀里挣出,冲着他狂吠,前爪扒在他裤腿上。 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与焦猫的爪印吻合。 “十年前,将军府灭门夜,你也在场。” 沈砚之站起身,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纱布。 “你帮凶手给恶犬下蛊,又用金疮药掩盖犬齿咬痕,对不对?” “我没有!”柳明烛突然抓起银刀抵住苏晚咽喉。 “是陈夜枭逼我的!他说若不照做,就把我是前朝太医后人的事抖出去......” “前朝太医?”苏晚挑眉,“那你该知道,□□中毒者瞳孔会散大,可任瑶期的瞳孔却收缩如针。” “她根本没中□□,是你给她喂了曼陀罗花汁,伪造中毒现场!” 柳明烛握刀的手颤抖起来,银刀划破苏晚耳垂,鲜血滴在她胸前的银哨上。 哨子突然发出尖锐的高频音,风刃和笼子里的鹦鹉同时捂住耳朵,柳明烛惨叫着跪倒在地。 “这是超声波哨子,专门刺激动物听觉。” 苏晚从领口扯出银哨,“陈夜枭的铃铛能控制蛊虫,我的哨子就能扰乱他的控制,就像现在这样。”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上百只信鸽撞在窗纸上,每只脚上都绑着陈夜枭的铃铛。 沈砚之挥刀砍断窗框,却见信鸽群中飞出只浑身雪白的鹦鹉,嘴中叼着半张契约,正是乱葬岗那缺失的另一半。 “玄机!”阿桃惊呼,任瑶期的鹦鹉竟完好无损,脚环上还挂着把钥匙。 苏晚接过钥匙,发现是灵宠馆库房的锁。 她冲进库房,在最深处的暗格里找到个檀木盒,盒中躺着片银杏叶,叶脉里的“解蛊”二字此刻竟发出荧光,与她穿越时的那片严丝合缝。 “这是......”沈砚之不知何时跟来,手中攥着柳明烛招供的血书。 “苏晚,你是不是......” “我是从未来穿越而来。”苏晚直视他的眼,将两片银杏叶拼在一起,叶脉竟组成完整的“獬豸解蛊图”。 “十年前你母亲将玉佩交给原主,而原主......一直在等能解开驯兽蛊的人,也就是我。” 窗外传来公鸡打鸣声,信鸽群已散去,只剩下玄机站在窗沿,将契约吐在苏晚掌心。 沈砚之忽然伸手握住她染血的指尖,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 “不管你从何处来。”他声音低哑,拇指摩挲她眼角泪痣。 “现在只有我们能解开这场局。陈夜枭下一个目标......该是徐鹤年那只波斯猫了。” 苏晚望着掌心的契约,上面的朱砂印突然渗出血水,在“陈夜枭”三字旁晕开新的字迹。 正是柳明烛供出的“徐鹤年”三字。 风刃叼着沈砚之的佩刀走来,刀柄上的獬豸图腾与契约上的印记交相辉映,竟如同一幅完整的地图。 “天亮后,去徐府给那只波斯猫做个体检吧。” 她将银哨挂在风刃脖子上,哨子与追踪铃相撞,发出清越的响声。 “顺便......看看沈大人卧房的暗格,究竟藏着怎样的《驯兽秘录》。” 沈砚之耳尖发烫,却在这时注意到她耳垂的伤口。 他从袖中取出个精致的锡盒,里面是金疮药,香气与柳明烛的截然不同。 是清甜的梨花香。 “先上药。”他用指尖蘸取药膏,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昨夜在李府,看你给猫检查爪子时......忽然想起,我娘以前也总给府里的波斯猫修剪指甲。 苏晚望着他垂眸的模样,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獬豸雕塑。 冷硬的线条下,藏着守护正义的柔软内核。 风刃蹭着两人交叠的手背,鹦鹉玄机突然开口,用任瑶期的嗓音念:“雪夜......玉佩......苏姑娘......” 晨光透过窗纸,在药柜上投下斑驳光影。 苏晚握紧那两片银杏叶,只觉掌心发烫,仿佛有无数条线正在暗处交织,将十年前的血案与此刻的灵宠馆串联。 而身边的沈砚之,正用沾着梨花香的指尖,轻轻替她拂去鬓角的血渍。 第3章 波斯猫的腹中之秘 卯时三刻,徐府垂花门檐下挂着的鹦鹉突然扑棱翅膀,冲着苏晚的竹箱叫:“猫病了……猫病了……” 阿桃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箱中B超仪的金属外壳贴着她大腿,凉得像块冰。 “苏姑娘你可算来了!”徐府管家弓着腰迎上来,八字胡上挂着霜。 “我家老爷说了,若治不好雪团儿,您这灵宠馆......” “治不好便把我吊去乱葬岗喂狼?”苏晚挑眉,故意将竹箱晃得哗啦响,“先带我去看猫。” 雪团儿蜷缩在暖阁的金丝毯上,皮毛雪白如霜,却无精打采地舔着爪子。 苏晚刚要伸手,沈砚之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换了身藏青色锦袍,腰间别着块羊脂玉,正是徐鹤年同款。 “沈大人何时成了徐府贵客?”苏晚的指尖拂过猫爪,发现肉垫异常温热。 “今早收到的帖子。”沈砚之目光落在她竹箱上。 “说是雪团儿患了‘心疾’,非要请苏姑娘亲诊。” 雪团儿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在苏晚掌心蹭来蹭去。 她解开猫腹的丝绸肚兜,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比她昨日在李府见到时明显大了一圈。 “需要清水、软布,还有......”她顿了顿,“把闲杂人等请出去。” 徐鹤年从屏风后走出,笑得眯起眼:“沈捕头不是闲杂人等,苏姑娘但治无妨。” 他袖口滑下的沉水香荷包,与沈砚之昨日藏起的那只一模一样。 苏晚打开竹箱,在阿桃的遮掩下取出B超仪,用橄榄油涂抹在雪团儿腹上。 显示屏亮起的瞬间,沈砚之瞳孔骤缩。 那跳动的光斑,竟与他曾在边塞见过的“西洋魔镜”有几分相似。 “猫怀孕了?”徐鹤年皱眉,“可我从未让它配种。” “不是胎儿。”苏晚盯着屏幕上的不规则阴影。 “是异物。阿桃,拿镊子来。” 在徐鹤年的惊呼声中,她用止血钳夹出团浸透胃液的纸团,展开后露出半行蝇头小楷:“戌时三刻,西直门外......” “这是......”沈砚之指尖扫过纸页边缘的齿痕。 “雪团儿有咬纸的习惯,徐大人该知道吧?” 徐鹤年脸色骤变,袖中荷包“啪”地掉落,露出里面装着的驯兽铃铛。 雪团儿突然发出嘶鸣,爪子挠向他咽喉,被沈砚之一把按住。 苏晚注意到猫爪上的金粉。 那是与徐鹤年书桌上的徽墨粉末一模一样的痕迹。 “徐大人常让雪团儿传递密信,所以训练它咬碎纸张?” 苏晚用镊子夹起荷包里的铃铛,“可惜陈夜枭的驯兽蛊需要活物鲜血启动,您这铃铛......” “够了!”徐鹤年拂袖而起。 “沈捕头,这就是你带来的兽医?分明是在蓄意构陷!” 沈砚之却握住苏晚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徐大人袖口的血竭粉,与城西乱葬岗女尸身上的金疮药一致。” “而雪团儿腹中之物,恐怕不只是密信吧?” 话音未落,雪团儿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吐出半枚带血的铃铛。 苏晚瞳孔骤缩! 这是陈夜枭的“死亡铃铛”,一旦蛊虫听到铃声,便会啃食宿主内脏。 “快带它去灵宠馆!”苏晚抓起竹箱。 “阿桃,去备马车!沈大人,麻烦拖住徐鹤年,我需要......” “需要什么,本捕头都给你弄来。”沈砚之指尖掠过她发梢,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包括我卧房的暗格钥匙。” 巳时正,灵宠馆后宅。 沈砚之的钥匙刚插入暗格锁孔,风刃突然对着墙角狂吠。 那里有片新鲜的银杏叶,叶脉纹路与苏晚的解蛊图完全相反。 “这是......”苏晚捡起叶子,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勿信”二字,笔迹与她穿越后的字迹一模一样。 “先进去。”沈砚之按住她肩膀,暗格里躺着个檀木匣,匣盖上刻着獬豸踏月图,与他玉佩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匣中是半本《驯兽秘录》,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狼尾草,还有张泛黄的卖身契,落款处写着“柳明烛,时年十二岁”。 苏晚翻开秘录,瞳孔骤缩! 里面画着与她现代解剖图谱一模一样的蛊虫结构图,批注字体竟与原主笔迹相同。 “十年前,我母亲临终前说,灵宠馆的‘苏姑娘’能解驯兽蛊。” 沈砚之声音发颤,“可我找到这里时,你......却不认识我。” 苏晚指尖停在秘录最后一页,那里画着片银杏叶,叶梗处有个极小的“晚”字。 原主记忆突然翻涌:暴雨夜,少年塞进她怀里的不只是玉佩,还有这片叶子,上面写着“待解蛊人至,交予她”。 “原主她......”她声音沙哑,“原主苏晚十年前就看懂了解蛊图,但她不敢卷入朝堂纷争,所以将叶子藏在暗格,直到我穿越而来。” 沈砚之猛地抓住她手腕:“你是说,你和她......” “双魂一体。”阿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攥着本泛黄的笔记。 “姑娘昏迷时,我在库房暗格找到的......原主苏晚一直在等另一个‘苏晚’,也就是您。” 笔记上字迹凌乱,写着:“若有同名女子穿越至此,望将解蛊图交予她。” “吾虽怯懦,却知此蛊不解,必成大祸。唯愿她有胆有识,替吾完成使命......” 苏晚眼眶发酸,忽觉掌心刺痛。 那片写着“勿信”的银杏叶正在发烫,叶脉竟渐渐浮现出新的字迹:“陈夜枭的铃铛声,是用婴骨磨成的粉末调制......” “砰!” 屋顶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上百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遮住阳光,每只鸟爪上都绑着陈夜枭的铃铛。 风刃冲出门外,却被一群毒蛇逼回,阿桃尖叫着抱住鹦鹉玄机,后者正用喙啄着她发间的银哨。 “用超声波哨子!”苏晚抓起沈砚之腰间的银哨,与自己的哨子同时吹响。 高频声波激起药柜震颤,毒蛇纷纷退避,乌鸦却红着眼扑来,翅膀上沾着的磷火引燃了窗纸。 “带阿桃去地窖!”沈砚之抽出短刀砍断横梁,“我去引开鸟群!” “不行!”苏晚拽住他衣袖,“陈夜枭用的是‘百鸟朝凤阵’,你出去就是靶子!” 她望向颤抖的药柜,突然抓起装着驯兽蛊的玻璃瓶,“还记得磷火怕什么吗?” “醋!”阿桃突然醒悟,“柳大夫说过,磷火遇醋即灭!” 三人冲进药房,将整坛陈醋泼向窗外。蓝焰遇酸发出“滋滋”声,乌鸦群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坠地。 苏晚趁机打开B超仪,对准鸟群。 显示屏上,每只乌鸦的胸腔里都跳动着蛊虫的阴影。 “它们被下了‘夺魂蛊’,铃铛声是催命符。”她握紧沈砚之的手。 “但蛊虫怕高频声波,就像这样……” 她同时吹响两只银哨,声波叠加形成尖锐的啸叫。 蛊虫在鸟体内爆成荧光绿的浆液,乌鸦们扑棱着掉在院内,露出翅膀下的刺青,竟是徐鹤年府中的獬豸图腾。 “徐鹤年才是驯兽蛊的幕后主使。”沈砚之踢开一只死鸦,发现它爪间绑着封信。 封口处的蜡印正是徐府样式,“陈夜枭不过是他的棋子,就像柳明烛......还有十年前的我父亲。” 苏晚望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笔记里的话:“原主说,将军府的獬豸玉佩能镇蛊......你的玉佩呢?” “在这。”他从领口扯出玉佩,羊脂白玉上的血渍竟已消失,露出底下刻着的“解”字,“昨夜你说用醋泡,我试了试,没想到......” “不是醋的作用。”她握住玉佩贴在蛊虫玻璃瓶上,玉面突然泛起青光,蛊虫在瓶中疯狂撞击。 “是双魂合一的力量。原主的怯懦与我的勇气,凑成了完整的解蛊人。” 沈砚之凝视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獬豸现世,双魂归一,方能破蛊。” 他喉结滚动,指尖轻轻拂过她耳垂的伤:“等这事了结,我带你去看样东西......我娘的梳妆匣里,有对梨花香的耳坠,很适合你。” 苏晚耳尖发烫,却在这时听见阿桃的惊呼。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库房暗格中升起缕缕青烟,原主的笔记正在自燃,最后一页显出用火漆印封着的字:“陈夜枭的老巢......在城西枯井。” 申时三刻,城西枯井。 沈砚之握着獬豸玉佩走在最前,玉佩青光将周围的雾气染成淡绿色,风刃紧随其后,鼻尖贴着地面嗅探陈夜枭的气味。 “小心,井壁有机关。”苏晚用B超仪扫描井内,显示屏上闪过密密麻麻的蛊虫阴影。 “陈夜枭用婴骨磨粉制铃,井底恐怕......” 她话音未落,井壁突然射出数十支淬毒弩箭。 沈砚之猛地将她按在身后,短刀舞成银弧,弩箭纷纷落地,却惊起一群蝙蝠,每只蝙蝠翼下都挂着微型铃铛。 “捂住耳朵!”苏晚吹响银哨,却见蝙蝠群不受影响,反而发疯般扑来。 沈砚之瞳孔骤缩,发现它们的耳朵已被割掉,竟全靠视觉攻击。 “它们是‘盲蛊蝠’,靠磷火定位!”她扯下腰间的醋囊泼向蝙蝠,青光与醋雾交织,蝙蝠们发出尖啸,撞向井壁上的青铜镜。 镜中映出的,竟是徐鹤年与陈夜枭的身影。 “沈砚之,你果然来了。”陈夜枭的声音从井底传来,病态的笑声里带着铃铛的颤音。 “还有灵宠馆的苏姑娘,双魂合一的解蛊人,真是让在下好等!” 井底突然亮起千万点幽蓝磷火,照亮中央的青铜祭坛。 陈夜枭穿着绣满蛊虫的黑袍,怀中抱着个婴儿模样的木偶,木偶嘴里含着枚巨大的婴骨铃。 周围跪着十几个被割掉舌头的少年柳明烛赫然在列。 “十年前,将军府的血喂饱了我的蛊虫。”陈夜枭把玩着铃铛。 “如今獬豸玉佩现世,双魂归一,正好用来祭蛊!” 沈砚之握紧玉佩,青光突然大盛,祭坛周围的蛊虫纷纷爆裂。 苏晚趁机看清木偶身上的刺绣。 正是徐鹤年书房里的獬豸图腾。 “徐鹤年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想借你的血复活獬豸蛊!” 她拽住沈砚之的衣袖,“当年将军府灭门,是他诬陷你父亲通敌,再用驯兽蛊制造兽灾假象!” 陈夜枭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原主十年前看见过他袖口的沉水香荷包。” 苏晚举起B超仪,对准木偶腹部,“而你怀里的木偶,藏着徐鹤年的生辰八字,他想借你的手完成血祭!” 铃铛声突然尖锐起来,祭坛四周的磷火聚成漩涡,沈砚之被一股力量扯向祭坛中央。 苏晚本能抓住他的手,却见两人交叠的掌心亮起青光,玉佩与银杏叶同时飞起,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解蛊图。 “以獬豸之血,解万蛊之毒!”陈夜枭癫狂地大笑,“杀了他们!” 数百条毒蛇从井底涌出,风刃狂吠着扑上去,却被陈夜枭的铃铛控制,转头咬向苏晚。 沈砚之眼中闪过剧痛,猛地推开她,自己却被毒蛇缠住脚踝。 “不要!”苏晚抓起醋囊泼向风刃,瘸腿犬猛地甩头,眼中红光退去,转头扑向陈夜枭。 与此同时,沈砚之玉佩的青光化作利剑,劈开木偶的胸膛,里面掉出徐鹤年的半枚官印。 “啊……”陈夜枭惨叫着后退,铃铛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失去控制的蛊虫反噬主人,瞬间将他淹没在荧光绿的浆液中。 柳明烛趁机挣脱束缚,扑向苏晚,手中握着把带血的银刀。 正是十年前将军府的断刀。 “对不起......”他泪流满面,“当年我被徐鹤年威胁,给恶犬下蛊......这把刀,是将军留给你的......” 苏晚接过刀,刀柄上的獬豸纹与沈砚之的玉佩严丝合缝。 青光大作中,井底的磷火全部熄灭,露出藏在石缝里的数十具婴儿骸骨。 每具骸骨口中都含着枚婴骨铃。 “阿桃,通知任瑶期,让她带义庄的人来收殓。” 她声音哽咽,转身望向沈砚之,却见他单膝跪地,玉佩碎成两半,露出里面刻着的“砚”“晚”二字。 “原来......娘把你的名字刻在了玉佩里。” 他笑着抬起头,额角淌血,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轻松,“苏晚,从今天起,灵宠馆的案子......我想和你一起破。” 她伸手替他擦去血迹,指尖触到他睫毛上的水雾。 风刃叼着陈夜枭的铃铛残骸跑来,鹦鹉玄机从井口飞下,嘴里叼着徐鹤年的密信,上面赫然写着“獬豸双魂,必除之”。 “先回灵宠馆吧。”她扶起他,将半块玉佩塞进他掌心,“你的伤需要处理,而且......” 她瞥向柳明烛,后者正用银刀刻下“忏悔”二字。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让徐鹤年的波斯猫,亲自‘指认’他的罪行。” 沈砚之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忽觉十年的血仇在这一刻不再冰冷。 风刃蹭着两人交叠的腿,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酉时。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在蛊虫爆裂的荧光中,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第4章 中秋宴的猫语玄机 戌时初,徐府中秋宴的琉璃灯刚点亮,苏晚便听见怀里的波斯猫“雪团儿”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 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蓝牙耳机。 这是她用现代元件改装的“动物声音放大器”。 此刻正将雪团儿的低吟转化为断断续续的人声。 “怕......铃铛......血......”耳机里传来模糊的童声,苏晚指尖一颤,险些碰掉耳垂上的梨花香耳坠。 那是今早沈砚之悄悄放在她梳妆台上的。 “苏姑娘你果然来了。”徐鹤年端着酒杯走来,袖口沉水香浓烈得呛人。 “听说雪团儿的‘心疾’痊愈了?本尚书可要好好谢你......” “谢就不必了,倒是徐大人该谢谢雪团儿。” 苏晚轻轻抚过猫背,“它昨夜托梦给我,说梦见了很可怕的事......比如,西直门外的枯井。” 徐鹤年瞳孔骤缩,酒杯中的葡萄酒泛起涟漪。 沈砚之适时出现,换了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玉佩只剩半块,却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徐大人,今夜御史台李大人也在场,不如让苏姑娘给大家露一手‘兽语奇术’?” 席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任瑶期穿着湖蓝襦裙挤过来,怀里抱着痊愈的玄机。 鹦鹉爪子上戴着苏晚新做的银脚环:“苏姐姐快让雪团儿说话!我家玄机昨儿竟能背《三字经》了!” 苏晚笑着点头,趁人不注意将蓝牙耳机的微型麦克风塞进雪团儿项圈。 当她退后半步时,宴会上空突然响起幼童的抽泣声:“疼......叔叔的刀......好多血......” “这是......”李御史皱眉,“谁家孩子在哭?” “是雪团儿。”苏晚直视徐鹤年煞白的脸。 “三个月前,徐大人在西直门外枯井旁杀了一名绣娘,用的是这把刀……” 苏晚从袖中抽出柳明烛送来的断刀,刀柄獬豸纹与徐鹤年腰间配饰严丝合缝。 徐鹤年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烛台。 雪团儿突然跳下苏晚怀抱,用爪子抓向他裤脚,露出里面藏着的婴骨铃碎片。 蓝牙耳机里传来更清晰的童声:“叔叔说,用姐姐的血喂铃铛,就能让獬豸复活......” “住口!”徐鹤年拔出腰间佩剑,却在这时,沈砚之的半块玉佩突然飞起,青光笼罩住雪团儿。 猫眼中映出徐鹤年行凶的画面:绣娘拼命挣扎,手中攥着雪团儿的金铃铛,而徐鹤年袖口的沉水香荷包正缓缓掉落。 “这是......獬豸显灵!”李御史扑通跪地,其他官员纷纷效仿。 苏晚趁机摸向雪团儿腹下,那里有处新愈合的刀伤。 正是徐鹤年为藏密信所致。 “徐鹤年,你还不认罪?”沈砚之按住他握剑的手,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红疹。 “十年前将军府灭门,你用驯兽蛊操控恶犬,又杀了陈夜枭灭口,如今还想用婴骨铃复活獬豸蛊......” 徐鹤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指尖蘸着葡萄酒在石桌上画出蛊虫图腾:“沈砚之,你以为双魂合一就能破局?” “你可别忘了,解蛊人活不过月圆!” 他话音未落,苏晚突然感到鼻腔一热,鲜血滴在雪团儿白毛上,竟化作荧光绿的浆液。 沈砚之瞳孔骤缩,只见她眼底闪过原主苏晚的影子,整个人摇摇欲坠。 “姑娘!”阿桃从人群中冲出,手中攥着半片烧焦的笔记。 “原主说双魂共存不能超过百日,今天就是中秋......” 苏晚猛地想起穿越时的日期。 2023年12月31日,正是景和三年的中秋。 她摸向怀中的银杏叶,叶脉竟在月光下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血字:“月圆之时,魂归原处。” “苏晚,撑住!”沈砚之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半块玉佩与她怀中的银杏叶同时发烫。 “还记得暗格里的《驯兽秘录》吗?上面说穿越者可用獬豸血续命......” 他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残片上。 青光大作中,苏晚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融合。 是原主的怯懦、她的勇气,还有沈砚之十年来未凉的热血。 雪团儿忽然跳上她肩头,用舌头舔去她嘴角的血,蓝牙耳机里传来清晰的成人女声:“徐鹤年藏着另半块解蛊图......在他书房第三格暗柜。” “抓住他!”沈砚之冲捕快下令,却见徐鹤年趁乱抛出烟雾弹,怀中掉出个檀木盒,里面是片完整的银杏叶。 叶脉上刻着“砚晚”二字。 苏晚挣扎着捡起叶子,与自己的那片拼合,竟显出徐府书房的地图。 风刃不知何时冲进宴席,叼着沈砚之的断刀指向西北方,那里正是徐鹤年逃窜的方向。 “阿桃,带任瑶期去保护雪团儿。”苏晚抹去鼻血,握紧沈砚之的手。 “我们去书房找解蛊图,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 亥时正,徐府书房。 沈砚之用断刀撬开第三格暗柜,里面躺着个鎏金匣,匣盖上刻着与灵宠馆暗格相同的獬豸踏月图。 “是父亲的笔迹!”沈砚之声音发颤,匣中放着半卷羊皮纸,展开后竟是穿越时空的秘术图谱。 “双魂归一者,需以獬豸血为引,在月圆之时......” 苏晚盯着图谱上的星象图,赫然是2023年12月31日的夜空:“这是我穿越的那晚,木星合月。” “原主和我本就是同一灵魂的两半,因时空裂缝分裂,如今必须在月圆前融合......否则我会消失,她也无法存活。” 沈砚之猛地抓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我不会让你消失。十年前我失去了母亲,现在......” 他喉结滚动,“我不能再失去你。” 窗外突然传来铃铛声,数百只萤火虫撞在窗纸上,每只虫尾都挂着微型婴骨铃。 苏晚举起蓝牙耳机,听见的却是原主苏晚的声音:“对不起......当年我太胆小,才让砚之哥哥独自承受那么多......” “别说了!”苏晚对着空气大喊。 “现在我们有机会一起破局,就像你笔记里写的!‘双魂同心,万蛊皆宁’!” 沈砚之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母亲的梳妆匣,里面除了梨花香耳坠,还有片干枯的银杏叶。 叶脉上刻着“晚”字。他将叶子放在苏晚掌心,与她手中的两片拼合,竟形成完整的时空罗盘。 “按照图谱,需要在子时三刻,用獬豸血滴在罗盘中心。” 苏晚望向窗外逐渐圆满的月亮,“沈砚之,你敢赌吗?赌我们能改变过去,也能守住现在。” 他突然低头,额头与她相抵:“从你用止血钳给风刃清创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在赌了。” 他掏出短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罗盘上,竟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罗盘突然发出强光,映出十年前的场景:暴雨夜,少年沈砚之被恶犬追至灵宠馆,原主苏晚颤抖着接过玉佩,却在关门时夹住了他的衣袖。 而在另一个时空,2023年的苏晚正捧着本《古代兽医奇闻》,书页间夹着片银杏叶,叶脉与眼前的罗盘分毫不差。 “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苏晚泪落。 “原主的怯懦让她错过救你的机会,而我的穿越,就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 沈砚之吻去她脸上的血与泪,动作轻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现在换我来弥补!用獬豸之血,为你铸一个永不分离的时空。” 罗盘光芒大盛,将两人身影卷入漩涡。 与此同时,阿桃在灵宠馆发现原主笔记的最后一页:“若双魂融合成功,切记不可触碰......”字迹至此被火焰烧毁,只剩“铜镜”二字。 子时三刻,徐府后花园的望月台。 沈砚之与苏晚捧着罗盘站在月光下,风刃蹲在左侧,玄机站在右侧,仿佛守护时空的使者。 “准备好了吗?”沈砚之握紧她的手,掌心血痕与她腕间的胎记连成一线。 “嗯。”她望向圆月,蓝牙耳机里突然响起原主的心跳声,与自己的重合为一。 罗盘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北斗七星的血痕化作光束射向月亮。 苏晚感到身体轻盈起来,原主的记忆如潮水涌入。 原来十年前她并非完全怯懦,曾偷偷用银杏叶记下解蛊图,藏在灵宠馆各个角落,只为等待另一个自己。 “苏晚!”沈砚之的声音穿透时空,“看镜子!” 他指向望月台中央的青铜镜,镜中竟映出两个身影:左侧是穿着现代白大褂的苏晚,右侧是身着古代襦裙的原主,两人缓缓靠近,在镜中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徐鹤年被追捕的动静从远处传来,他手中握着最后一枚婴骨铃,却在看见镜中景象时惊恐倒地:“不可能......双魂合一的解蛊人......” 罗盘突然碎裂,化作万千银杏叶纷飞。 苏晚感到原主的意识如薄雾般消散,却在最后一刻听见她心底的话:“替我好好活着,和砚之哥哥......” “我会的。”她轻声说,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穿着改良后的襦裙,腰间挂着现代兽医工具包。 而沈砚之正用带血的指尖替她别上梨花香耳坠。 “欢迎回来。”他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现在的你,是苏晚,也是......我们的解蛊人。” 风刃突然对着月亮长吠,玄机扑棱着翅膀落在沈砚之肩头,用喙啄着他的耳垂:“要娶......苏姑娘......” 两人耳尖同时泛红。 远处传来更夫报时的声音,已是丑时,月亮开始西斜。 苏晚摸向腰间的银哨,发现它竟与沈砚之的玉佩残片熔成了一体,形成獬豸与银哨交织的图案。 “徐鹤年怎么办?”她望向被押解过来的徐鹤年,后者正对着铜镜喃喃自语。 “交给律法。”沈砚之揽住她肩膀,“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掏出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枚刻着獬豸的银戒,戒面可以打开。 里面藏着片微型银杏叶:“这是用碎掉的罗盘做的,以后你去给动物看病时......” “就像带着你在身边?”苏晚接过戒指戴上,大小竟分毫不差,“沈砚之,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你用B超仪给雪团儿做检查那天。”他耳尖发烫,却直视她的眼,“我想过了,灵宠馆可以照常开,但得挂块匾......” “挂什么?” “‘獬豸灵宠馆’如何?既能镇蛊,又能......” 他声音渐低,“让所有人知道,这里有位能沟通人兽的解蛊姑娘,和她的捕快搭档。” 苏晚笑起来,月光落在她眼角泪痣上,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风刃蹭着两人交叠的腿,玄机叼来桌上的桂花糕,在月光下拼成心形。 远处,徐府的琉璃灯依旧璀璨,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