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空空》 第1章 第 1 章 韩梓虚从工作室出来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又一次选择推开了雨季的门，雨季是开在巷子里的一家酒馆位置偏僻所以人很少。 “艺术家又来了？今天还是喝消失恋人？”肖栩然对这位老朋友每天压着点的到来到是见怪不怪，每天雷打不动的十一点半韩梓虚绝对会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推开雨季的门。 “嗯。” “怎么了？这是最近看你兴致不高啊这连着一个多月了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韩梓虚坐在老位置上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失掉了灵魂的驱壳，她只是点了一杯酒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最近还在找那个谁吗？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都魔怔了，你说的那个叫乌莫有压根就没出现过，你找个时间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别真是累出毛病来了。” 肖栩然的这句话仿佛戳中了韩梓虚的痛点，韩梓虚听完情绪就开始激动了。 “我说过乌莫有她来过我的生活，我清晰的记得两个月前我还带她来过你这儿你忘了？我还给你看过她的画像你看到过的你不会忘的我知道。” 两个月前 韩梓虚在工作室废寝忘食了小两个月终于完成作品是一尊大理石雕塑，韩梓虚自认这次的作品将会是她最满意的没有之一，每一处细节的走势她在脑海里都模拟了千万遍才动手，这尊雕塑是她这次艺术展的压轴大戏不敢有一丝马虎。 完成了最后一处细节韩梓虚如释重负，放下了手里的工具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原来已经晚上一点了，只给晏宁筝发了消息告诉她一声明天来工作室商量展会的事转头就倒在了休息间的床上。 “不是都几点了还不起床？韩梓虚你是要长眠于此吗？” 韩梓虚是被晏宁筝吵醒的起来的时候情绪自然算不上太好，“你是不是人？你知道我这几天一共才睡了多久吗？你知道我现在床就是我的全部吗？” 面对韩梓虚的三连问晏宁筝表示不为所动，她只关心韩梓虚这次的展会能不能顺利进行，其他的她相信韩梓虚可以靠自己来调节。 “行了收拾收拾起来了，今天晚上肖栩然说庆祝你完成大作定了去天心吃饭。” “好。”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韩梓虚是知道的，但肖栩然这个算盘声音打得未免有些过于的响了。 “梓虚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真的最后一次。” 韩梓虚没记错的话这已经肖栩然第不下十次找她帮忙摆脱烂桃花了，上一次也是同样的戏码专门把她叫出来说是请她吃饭实则是提前把她叫出来对口供方便演习用，最后的结果是肖栩然成功摆脱烂桃花的同时也喜提来自于韩梓虚的小黑屋冷静期七天体验卡。 可能是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肖栩然没有想一出是一出，而是提前了一天请她出来“征求”她的意见。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你个开清吧的一天怎么就净弄些烂桃花回来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谁让我们肖老板魅力太大了。天天在雨季找她要联系方式的客人都不知道有多少，梓虚这等荣光怎么会是我们两个懂得呢？” 晏宁筝和韩梓虚一唱一和三两句话就让肖栩然汗颜，肖栩然心里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两位姐姐你们饶了我吧，我这是真的没招了。我跟你们···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姓齐的有多变态，我都给她说了我有女朋友她还缠着我，我这几天被她闹得都没敢去酒吧。” “我上一次都把梓虚带给她看了，结果她还是不相信，她说一看我和你就不像是一对儿，我真不知道我是大哪儿招惹到的这么位神仙，所以拜托了两位姐姐救救我。” 韩梓虚和晏宁筝两个虽然知道肖栩然爱玩但也是知道她的一般也只是暧昧一下不会再做些其他的，像这种死缠着不放的也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能说是很好笑吧但放在肖栩然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身上就搞笑程度拉满了。 “难得还能遇到让你解决不了的人，这段时间我挺忙的没时间宁筝你可怜可怜姓肖的帮帮她。” “筝筝···最好的筝筝？宁筝？晏总···求你了。” “仅此一次。” 韩梓虚一向不慎酒力最后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晏宁筝送她上车至于其他的也记不清了。 韩梓虚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这对于一个熬了几个大夜的人来说恐怕是最有效最快捷补充能量的方式。 “醒了？睡得好吗？” 韩梓虚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机灵，她首先环顾了四周确认无误是在自己的公寓那刚才那一声就一定是自己的幻听。 韩梓虚很努力的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儿但显然对于宿醉的她而言这多少是有点不太可能的，可能是她想得太入迷了直接忽略了在同一个空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韩梓虚戴上床头的眼镜才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个陌生人，韩梓虚被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自己家里进贼了？ “你怎么会在我家？谁让你来的？” 乌莫有穿着白色的衬衣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她想看来这位朋友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位···韩小姐？或者梓虚？” 这下韩梓虚彻底懵了，一大早醒来衣冠不整不说甚至于家里面还出现了一个她从来不认识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请问你是···？抱歉我可能真的不认识你。” “我叫乌莫有，昨天是你让我送你回家的你喝的有点多了昨天，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想你或许也能猜到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韩梓虚扫视了一眼房间又不经意间扫到了乌莫有脖子处隐约的痕迹，这个酒真的是喝大发了。 韩梓虚此时唯一想的只有挖个地洞钻进去，很难想像昨天晚上她是怎么敢赶出这些事的，这段时间她估计是真的忙疯了。 “乌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是我···是我冲动了，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的话我可以满足你。当然乌小姐你别误会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韩梓虚身边基本都是把感情看做玩物的情场老手她自己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有样学样的方法还是会的，虽然这种方法不是很正确但在部分人看来却是最有效的。 “你经常像这样吗？” “哪样？” “把人带回家一晚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用补偿来把人打发走。” “没有，这是第一次。” 乌莫有点了点头走向韩梓虚，韩梓虚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她的防备太明显了。 “补偿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梓虚。” 乌莫有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韩梓虚坐在床上半天也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下次见面再说？她就很笃定一定会有第二次见面吗？ 按照原来的计划韩梓虚今天本来应该去工作室做最后收尾的工作但韩梓虚此刻也没什么心思去收尾了，所幸留在公寓里试图唤醒自己昨晚上的回忆。 乌莫有···和她再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明明自己才和乌莫有分开怎么就又不自觉想起她了？ “韩梓虚你真的是忙出病来了。” 韩梓虚坐在阳台上抱着素描本不知道为什么画着画着画里的人就成了乌莫有的样子。 在她看这画出神的时候突然想起的门铃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连带着画本一块儿掉到了地上。 “你好，请问···乌··莫有？” “你好我是你的新邻居，梓虚我们又见面了。” 说过很快会见面但韩梓虚从没想过会这么快，或许这大概就是运气使然？ “我这两天要装修房子可能会打扰到你，所以先上门跟你道个歉以后多有打扰也请多多关照了。” “没事，我平时也很少待在家里。不过很高兴你成为我的新邻居。” 韩梓虚隔壁的房子一直空着这个小区又都是一梯两户所以韩梓虚一直没有邻居，现在乌莫有成了她的邻居好像所有都是安排得刚刚好一样。 刚刚好昨天晚上送她回家的人是乌莫有，刚刚好今天成为她邻居的人也是乌莫有。 “你要的补偿想好了吗？” “任何形式的都可以？” “嗯，都可以只要我给得起。” “我不缺钱，现在唯一缺的是一个女朋友韩小姐能给吗？” 韩梓虚没想到这会是乌莫有的答案，这个补偿未免太直接了一点但好像还挺符合她心意的。 “我能。” 第2章 第 2 章 韩梓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乌莫有这个离谱的要求，色令智昏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韩小姐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是索图不简单啊。”乌莫有拿起掉在地上的画本，画上的人就是她自己。 韩梓虚有一点心虚了，毕竟自己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有几分图谋不轨的，把人带回家然后装失忆、背着别人偷偷的在画本上画别人、面对如此离谱的要求也一口答应，虽然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但好像也不需要解释什么。 “我图的很简单，随心所愿仅此而已。那你又是图什么呢？女朋友？” “图一场大梦。” 韩梓虚只觉得乌莫有的这句话很奇怪，图一场大梦和做女朋友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那你认为这场梦会延续多久？至死方休？” “只要你想。” 乌莫有仔细看着韩梓虚的画，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瞬即逝。 “画得挺好的，下次有机会可以现场给我画一幅吗？” “当然可以，给我女朋友画像是我莫大的荣幸。” 韩梓虚是很容易就陷进一种感情的人，她不会轻易的放下一段感情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开始，但遇上了乌莫有好像就是一个例外、一个意外。 “莫莫？要不我以后就叫你莫莫怎么样？” “为什么是这个？不能是其他的吗？” “谁叫你名字叫莫有？莫有、莫有跟没有似的，不好。” 乌莫有听完以后也只是浅笑了一下，莫有这个名字是真的会和没有一样吗？ 韩梓虚发现可能自己这个样子是有点傻收敛了一点，她接过乌莫有手里的话本摸索着纸业，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为爱的人作画是一件幸福的事。 “莫莫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看到你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是我感觉我的作品活过来了，你简直太像我预想的作品的样子了。你简直像是一幅完美无缺的藏品，你激起我的占有欲了乌莫有。” 说实话韩梓虚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乌莫有能听懂这些胡言乱语就一股脑的全说了。 人在激动的时候总会有些词不达意，就像是现在韩梓虚一样说着连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话语确实让眼前人把她心底的那点子心思看了个明明白白。 “那你想占有我吗？” “请占据我、私藏我，请保留住我···和你。” 乌莫有的声音很轻，在韩梓虚的耳畔喷薄的气息像是细微的茸毛扰得韩梓虚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韩梓虚收住紧张的情绪强装镇定，但呼吸是骗不了人的她不自觉加快的节奏打破了既有的平衡。 “咳···那个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你喝温水还是冷水？” 韩梓虚找了个过于俗套的借口想要逃离现场，乌莫有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拉住韩梓虚的手顺势让她把自己圈在了怀里。 乌莫有比韩梓虚矮一点，和韩梓虚拥抱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埋在她怀里的，她隔着衣物明显的感觉到了韩梓虚胸口的起伏加快了。 这或许就是心跳加快的感受吧。 “别动，就一小会儿。” 韩梓虚并没有觉得乌莫有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把这个行为默认做了她的一些小情趣。 “明天我就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们好不好？我想你把你介绍给我的全世界。” 乌莫有听到这句话楞了一下，她没想过韩梓虚会把自己介绍给其他人，她想把她们的关系当做私藏品只有她们两个人欣赏就好。 “我们不公开好不好，我想只成为你一个人的秘密，只想被你私藏。” 韩梓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点不开心的，她想不通乌莫有这番话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她的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满满的透着一股悲感。 韩梓虚好容易挣脱出乌莫有的怀抱刚想好好质问乌莫有一番结果对上她的眼神气就消了一大半，乌莫有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都红了给人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感觉。 “好了，好了。不公开就不公开，别搞得跟我欺负你一样好不好？明明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 韩梓虚搂住乌莫有让她陷在自己拥抱里拍拍她的背，她不是一个善于安抚别人情绪的人她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来试图让自己的女朋友开心一点，哪怕百分之零点一也是好的。 “梓虚，我们都要好好的。保守住我们之间的秘密，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乌莫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承诺有时候比一粒灰尘还轻但她想韩梓虚值得她信任，除她之外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了。 就当是任性一次吧，选择了相信就不要在后悔了。 乌莫有靠在韩梓虚怀里让她觉得有几分的虚空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被人拥抱的原因，她很眷恋这一份虚空感如果可以希望这份感觉可以延长到永恒。 “你说你的房子刚买还在装修，要不这段时间你先搬到我这儿来反正我这儿也够大，怎么样要不要搬过来？女朋友。” 韩梓虚其实很想让乌莫有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她很想要可以让这个房子再多一位女主人，她想有所牵挂。 “你想我搬过来吗？很想吗？” 韩梓虚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想，那种迫切感就像是一座寂静已久的火山头一次想要迸发，仿佛下一秒就会把自己的所有倾泻而出一般。 乌莫有看着韩梓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和她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做梦一样的她们就要同居了。 “这么快就同居，你不是有所图谋吧？”乌莫有故作玩笑的想要逗逗韩梓虚，但下一秒没说出口的话就被堵在了嘴边。 韩梓虚踮起脚在乌莫有的嘴角落下了很轻的一个吻，乌莫有清晰的感知到韩梓虚炽热的气息，她们的呼吸几乎融到了一块儿，彼此交缠无止无休。 “我图这个可以吗？” 乌莫有没想到韩梓虚会这么直接，或许偶尔的热情会是最为恰当一种催化剂。 “可以，或许我可以给予你更多···如果你想要的话。”乌莫有的声音略带沙哑，就好像一股无名的烈火灼烧干柴逼迫着韩梓虚的理智残存最后的一丝。 “下次吧，莫莫或许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韩梓虚往后退了半步，半步的距离让理智重新建立起来不至于在第一天就做一些越界的事。 慢慢来，总会有时间去经历的。 第3章 第 3 章 “你的行李就只有一个行李箱？” “嗯。” 韩梓虚顺手接过乌莫有的行李箱，本来今天是打算陪她一起去收拾行李的毕竟搬家不是小事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忙不过来的但乌莫有不让她陪着，说她东西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一会儿要去工作室，你想陪我一起去吗？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你放心这是我们俩的约会时间。” 韩梓虚为了让乌莫有去一次她的工作室提前就打好了招呼让晏宁筝给工作室的人放一天假。 陷入爱恋的人总是把身边的一切小事都加上了一层滤镜，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也是一次可贵的约会。 韩梓虚的工作室当时选的时候特意选了一座独栋的小洋房藏在巷子里颇有一番不问世事的味道，冬天的时候巷子里基本没什么人韩梓虚拉着乌莫有的手轻车熟路的带路。 “我当时选地方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地方人少隐秘不容易被打扰特别适合一起约会，我当时就觉得我有机会一定要把我的伴侣带过来。” 乌莫有跟在韩梓虚后面默默地听着她的无厘头。 “现在我的想法实现了，和你一起实现的。”韩梓虚特意强调的和乌莫有一起那点藏不住的小心思很轻易地就被对面的人所看破。 “今天你带我来这儿就是想让我听你的碎碎念吗？女朋友？” “当然不是，做好心理准备我要给你看一件秘密。” 韩梓虚带着乌莫有走到了一尊尚未完全完成的雕塑面前，雕塑被蒙着白布让人无端的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乌莫有只觉得心头一颤，像是无名之中的一种特殊感应一样。 “本来是想要等全部完成了在带你来的，可我等不及了。” “莫莫你知道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差点以为是我的作品活了过来，你大概会觉得是我太神经质了一点但我确确实实就是这么想的。” 乌莫有没有答话只是愣在了原地，她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几分绞痛，这种绞痛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的选择会是怎样的呢？乌莫有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对于问题的答案她没有那份勇气去探知。 “梓虚这个作品除了我和你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乌莫有冷不丁的这个问题把韩梓虚问懵了，虽然这个问题很奇怪但只要乌莫有想知道她就会毫无保留的选择坦白，选择把自己的所有铺撒在乌莫有面前。 “没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将来这个作品会被更多的人知道，她会是我最成功的作品没有之一···” “不要有将来好不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多一个都不行···” 乌莫有的焦急藏在言语之下，是有些没来由的。她好像很抵触一件事，她很抵触让其他人知道她们之间的所有。 一点也不行、哪怕只是一个线头也不信。 “好好好，不告诉。放心，我们俩的秘密我会保留，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我们在说其他的也不迟。” 韩梓虚拉住乌莫有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凉得有些吓人，像是一个人从冰窖里出来的一样。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要不要把暖气打开，别给你冻感冒了。” 工作室的暖气基本没怎么开过，一般每年的这个时间韩梓虚都会出国陪父母工作室的其他人也跟着放假，但今年是一个例外她手头的工作没处理完，今年很重要对她来说不能有任何差池。 韩梓虚现在觉得或许今年不出国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至少在当下的这一刻是珍贵的，不是吗？ “来，你在这儿坐会儿休息一下我今天要工作一下会儿要是无聊了一楼有休息室里面有游戏机之类的，我这儿弄完了给你一个大惊喜期不期待？” 乌莫有看着韩梓虚只觉得现在的她小孩子起来竟然还挺可爱的，虽然不知道惊喜是什么但因为韩梓虚却还是有了几分无名的期待感。 韩梓虚背对着乌莫有对着面前的雕塑在脑海里雕琢了几百遍，韩梓虚在工作的时候会保持百分百的投入她很享受雕刻的过程，这个过程里她仿佛就是造世主、创世神，她自己创作了一个名为理想的国度。 等待的过程伴着让人依恋的暖气总会让人昏昏欲睡，乌莫有的意识只停留在了韩梓虚的一个模糊的背影，再无其他的。 乌莫有在醒过来的时候黄昏的阳光刚好透过二楼的落地窗照进来，不偏不倚照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韩梓虚身上这就好像是笼着一层圣光，让她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块圣地，乌莫有想如果让她选择她想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向韩梓虚朝圣，选择真实的虚妄。 或许是阳光太刺眼又或许是爱人的目光太过于炽热，韩梓虚微微睁开的眼还带着些许的迷糊刚好对上自己爱人的眼睛。 对视的时候她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在所爱的人面前向往的的东西很简单，比如韩梓虚向往对面乌莫有也正如乌莫有渴望着韩梓虚。 “醒了？我还说晚点在叫你呢。” “莫莫，有人跟你说过爱人的目光是会发热的吗？爱是一个温暖的东西，我很喜欢。” 韩梓虚起身走到乌莫有面前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像是在朝拜也像是在无声的许下了一个承诺。 一个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承诺，保守住她们之间的秘密。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请面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同我一起共赏一番今晚的落日呢？” “当然，荣幸之至。” 落日是很短的，再长也不过几分钟。 韩梓虚自己也记不清上一次看日落是多久了，或许是还在上学的时候吃完晚饭在学校走廊和朋友一起把看云当做了消遣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某一次通宵之后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的时候。 “莫莫你知道吗？我们上学那会儿吃完晚饭在回教室的路上没事儿就会边走边看天，很奇怪那个时候我们在学校看到的天空永远是最好看的那个时候学校的走廊就是我们最好的观景台，出了学校就很难有那种感觉了。” “毕业之后我就很少看到让我难忘的日落了，但今天这场是最好看、最难忘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爱的连锁反应？” 乌莫有没有打断韩梓虚的胡言乱语，选择静静的倾听从前好过所有的旁敲侧击地去窥见她不曾参与的过去。 今晚宜好梦，不是吗？韩梓虚 第4章 第 4 章 “晏总，你说最近梓虚她···她不会有情况了吧？这两天你狠反常噢，韩同学。”肖栩然放下蛋糕很自然地坐在了晏宁筝旁边的位置。 韩梓虚没选择搭理肖栩然只是一味低头摆弄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坐好，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样子。”晏宁筝一发话肖栩然马上老实了，乖乖坐在旁边收起了想要作怪的小心思。 “你们二位今天把我叫出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通知你一下，我···我和宁筝在一起了。” “那恭喜你，得尝所愿了。” 韩梓虚对于这个消息丝毫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肖栩然对晏宁筝两个互相都有意思只是两方都属于看破不说破，她俩就像拿着近乎相似的剧本等着对面一方率先开口。 “你不意外吗？”肖栩然表示对于韩梓虚这种淡淡的反应感到很不满意。 “难道要我现在给你放歌烟花庆祝你把我的合伙人给撬走了吗？” “我和宁筝都在一起了，你就没点新的情况吗？你这戒指都戴上了不会···不会是故意瞒着我们的吧？” 肖栩然老早就注意到了韩梓虚无名指的那个素圈，平时韩梓虚基本不会戴这种饰品不方便她工作，但今天的她却一反常态不光戴了戒指还挺宝贝的。 戒指是出门前她东翻西找从家里好不容易找的一对对戒，乌莫有只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们之间的事可没说不能暗戳戳地说着无声的秘密。 “我带着玩儿的不行吗？” “拿着限量的定制款戴着玩儿你觉得我信吗？，韩梓虚你真不够意思。” 晏宁筝这次没有拦着肖栩然，因为她也对韩梓虚最近的反常感到好奇，毕竟从她认识韩梓虚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 “不说了，我回家了” “这么早就回家了？不在玩会儿？” “不了，家里有事儿。” 韩梓虚跟晏宁筝说了两句有关工作上的事就走了，与其和她俩呆在一起做一个锃亮的电灯泡不如回家陪陪自己的女朋友。 出了咖啡店韩梓虚想到这附近刚好有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来都来了不如买点回去带给乌莫有，今天刚好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七天。 第七天意义不似一个月或者一百天、一周年的那么重要但对于韩梓虚来说第七天同样值得纪念，每一天都值得。 “莫莫你快下班了吗？要我去接你吗？” “快了，你今天不是和朋友出去了吗？竟然有时间来接我？” 韩梓虚听到乌莫有的话就猜到她是很想要自己去接她，就像自己现在想马上见到她一样。 “那你下班在楼下等我，我大概十分钟到记得把围巾、和大衣穿好今天挺冷的。” “好了，你专心开车。” 乌莫有上班的地方很近不到五分钟韩梓虚就到了楼下，她靠在车前心里数着时间。 一、二···六···八···十。 数到第十秒的时候乌莫有刚好从大楼里出来，韩梓虚微微张开的双臂就好像是等待了许久的一场遇见。 乌莫有看到韩梓虚的时候没想太多只是本能的选择了去靠近，或许是那个拥抱太让人贪恋又或许是站在车前的韩梓虚实在亮眼。 “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猜···我猜不到。” “先上车，我们回家过七周天纪念日。” “什么鬼七周天？你独创的吧，梓虚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的时候很像是一个小朋友？” 韩梓虚没有答话，但她泛红的耳垂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思。 “咳···这个暖气开得是不是有点高了？我、我给调低点。” 韩梓虚一紧张就会用很生硬的方式来转移话题比如现在，在这一点上乌莫有看破不说破只是在副驾上看着韩梓虚的不知所措。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韩梓虚小朋友？” 小朋友···这算是乌莫有对她的特定称谓吗？ “你家小朋友下周要去青宁参加一个朋友的画展，不知道能不能让姐姐陪我一起去呢？” 前几天陈歆发过来了一张邀请函估计是她家那位医生回国了，她准备了这么久的画展终于可以见到庐山真面目了，她到是很期待她的这位朋友的伴侣到底是这样一个人能让陈歆专门筹备一次画展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秀一把狗粮。 乌莫有的表情僵了一下，眼底划过的是诧异。 她应该拒绝吗？又或者说她这一次应该要如何拒绝呢？这一次拒绝了下一次难道也只能拒绝吗？ “嗯···我下周有事要出差，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所以···抱歉我没办法答应你。”乌莫有拒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她心有余悸害怕自己拙劣的演技被轻易的拆穿。 “好吧···那我也只能让晏宁筝和我一起去了，那你出差记得给我每天通视频还有记得···记得想我这一点最重要。” “想你，日日夜夜都想你。” 爱一个大概就是你希望她会是你的全世界，希望日日夜夜都是她。乌莫有我会是你的全世界吗？ 回了韩梓虚的公寓好像才像是找回了缺失的那份归属感，韩梓虚不知道从哪里找了香薰蜡烛给点上说是这样可以增加氛围感。 蜡烛、音乐渲染气氛恰到好处，哪怕只有一个韩梓虚买的蛋糕也被弄出了烛光晚餐的架势。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专门找了一个戒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属于你、我爱你。”韩梓虚的告白实在有些突然，乌莫有看向韩梓虚白皙的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这就好像是一场**的告白，但只有她们两个知道这个隐秘的秘密。 如果喜欢多一点，是不是可以让时间多延长一分钟？让她在韩梓虚的身边可以待久一点，让她真正的存在。 “我想我会比你想象的更爱你，怎么办莫莫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如果说韩梓虚的爱足够**，乌莫有对于韩梓虚则是有着足够的隐秘，她不敢把直白的爱倾泻而出，她希望她们之间可以细水长流。 慢慢的融合，好过千千万万次的短暂相遇。 “梓虚，答应我如果有哪一天我如果不在了，也请不要忘记我好吗？” “相信我吗？你哪怕是一个幻影我也会等你回来。”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第5章 第 5 章 到了出发去青宁那天肖栩然当着韩梓虚的面又上演了一出难舍难分的戏码。 有的时候如果不是和她认识十多年交情的份上她真的很想给这位朋友在神经内科挂个专家号，让她好好检查一下别是小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吧脑子给弄坏了。 “肖老板我就借你家晏宁筝陪我去青宁两天，我保证把人给你完完整整的送回来怎么样？可以让我们走了吗？” “咳···你答应我别让她喝酒，还有你得把她的胃药随时带在身上，其他的····我微信发你，行了你们走吧。” 好不容易上了车拜托了肖栩然这个大麻烦下一秒韩梓虚的手机上就弹出了微信的对话框，是肖栩然发过来的注意事项。 好家伙···估计这家伙写大学的毕业论文都没这么能吧 “你自己看看你家肖栩然发过来的，你说你俩谈个恋爱为啥我要遭这份罪呢？”韩梓虚点开肖栩然发过来的微信示意晏宁筝应该管管自己的女朋友了。 “辛苦了，但等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也会变成这样你信吗？” “你会时刻都会想着这样一个人，哪怕分开短短几天也像如隔三秋，你会不自觉把她当做自己的全世界，但她也不会永远是你的全世界···” 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全世界吗？乌莫有···大概就是了吧。 韩梓虚不自觉的又开始想乌莫有了，想马上到青宁回酒店给她打视频，很想很想。 等下了飞机原以为接机会是陈歆结果却是郑林和她女朋友，一问才知道今天是陈歆女朋友也回国，陈歆跑去接女朋友了。 “没想到啊，几年不见你也有找到女朋友的一天？” 打趣完郑林韩梓虚没给她还嘴的机会就直接开始和易箬聊天。 “嫂子好，我叫韩梓虚初次见面你要不要郑林小时候的丑照？我这儿有很多，嫂子我给你说郑林小时候····” 韩梓虚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林用了捂嘴**给打断了，看得出来郑林是真的急了。 “你别听她瞎说，走我们上车、上车一会儿别把画展给耽误了。” 在去酒店的路上好友重聚一瞬间就挑起了回忆场，郑林惊叹晏宁筝会和肖栩然在一起因为她俩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极端，又惊叹这么多年韩梓虚和晏宁筝从头到尾都只是朋友因为她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不是吧？所以到现在韩梓虚依旧单着？连宁筝都脱单了你还单着，你不会是看淡红尘想出家了吧？” 韩梓虚一直盯着手机页面，分开这么久了乌莫有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一条也没有。 显然她没有心思理会郑林。 “她呀···最近估计是有情况了，只是不想告诉我们罢了。” 不得不说晏宁筝有的时候接话的水平很在线。 “什么情况不情况，我看你们一个二个是谈恋爱都谈昏头了。不跟你们说了我眯会儿，一会儿到了叫我。” 韩梓虚慌乱地选择戴上耳机靠在车窗上假装睡去，郑林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所幸也没在继续问下去。 耳机里的歌单是前一天晚上韩梓虚缠着乌莫有给她私人订制的，韩梓虚美其名曰听歌思人。 韩梓虚闭着眼耳机里传来的是乌莫有给她选的歌，歌里寄托的是她想要拉近她们俩之间的距离是韩梓虚的私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梓虚是被郑林摇醒的估计是快到酒店了，韩梓虚看了一眼手机页面乌莫有还是没给她发过信息，一条也没有。 韩梓虚的低落情绪表现得很明显，郑林只当是她这是刚睡醒的习惯反应。 “你一会儿回酒店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带件厚点的外套，别有了风度最后回去还感冒了。”晏宁筝像是往常一样随口提醒的一句话在此刻更像是细密的针刺到了韩梓虚。 连她的朋友都会以最平常的方式来关心她，哪怕只是关心一句加衣服。可是她自己的女朋友却是大半天跟个木头一样愣是没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嗯，你一会儿记得给肖栩然打个电话，我们收拾好了在大堂见。” 韩梓虚进了房间，她不明白为什么乌莫有总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很好，特别不好。 “乌莫有，我拿你真的快没办法了。”韩梓虚苦笑地自语了一句。 失落是短暂，被朋友看出来就不好了，毕竟在朋友和外人面前她可是那个洒脱拿的起放的下的韩梓虚，她要振作起来。 乌莫有，我们需要时间，你和我都需要。韩梓虚把手机里打好的文字又删去，换了一句到酒店了，过两天就回去。 这次陈歆的画展据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一次盛大的画展内里藏着的是她用笔触描摹出的最经久的告白。 果然玩还是陈歆会玩。韩梓虚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她也很想这么做，很浪漫不是吗？ “陈歆叫我们先去展子那儿，她一会儿自己和杨玥熙开车从机场直接过去。”郑林把陈歆的话对韩梓虚和晏宁筝这两位许久不见的朋友进行了转述。 “你们定吧，我···我都行。” 都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郑林和晏宁筝自然轻易地就发现了韩梓虚的不对劲，晏宁筝更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最近韩梓虚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是前十几年她们都没有见过的韩梓虚，一个陌生的韩梓虚就突然之间出现了。 “你最近是不是因为没办法出国陪叔叔阿姨所以心情不好？要不给你最近先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延后的。”晏宁筝作为韩梓虚的合伙兼多年的好友在钱和朋友面前她当然更倾向于选择朋友，毕竟钱可以再挣但遇到一个可以有十几年交情的朋友却是难得的。 “没，就是最近画的一幅画有点想弄成成品以后展出，但···但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这么顺利。” 韩梓虚手机里照片正是她和乌莫有初遇那天在公寓画的那张，韩梓虚偷偷的拍了一张保存在相册里，时常在外面盯着手机发呆的时候也是多半在偷看画里的乌莫有，在偷偷地想她。 韩梓虚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应该要用多少次的靠近才能换回乌莫有的一次向前亦或是不在退后，现在她好像能动那种我们互相喜欢但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除你以外无人可以知晓是何等的滋味。 如果可以韩梓虚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口就答应乌莫有当初那个荒唐的补偿吗？ 第6章 第 6 章 有的时候人的恻隐之心一旦埋下了种子就会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你所有的不甘愿和所有的愤懑都会倾泻而出。 韩梓虚很想现在就想订一张飞机票赶回去，但现在回去估计家里也是没人的因为乌莫有出差了，她要是想要回家找乌莫有也是只会一场空。 “不错呀，你这幅画的模特在那儿找的？好久没看过这么有攻击性的一张脸了，这不会你藏的娇吧？老实交代啊，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晚上我和陈歆两个轮这番的给你灌酒啊。” 如果说韩梓虚一生当中有两个克星那必定是肖栩然和郑林，两个人都特别擅长以平常的方式来逗韩梓虚玩儿。 不出所料韩梓虚的脸在听到藏娇的那一刻刷一下就红了，像是那种自己极力隐藏的秘密被轻易揭穿一般。 “嫂子，你管管这姓郑的。我给你说嫂子你真应该让她多睡几回沙发，不然你看现在都敢当着你的面说其他女孩儿张得好看了。” 韩梓虚搅混水的能力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练出来了，当机立断地她就选择了转移话题，本着只要可以让郑林闭嘴的原则选择来自对方女朋友的血脉压制。 郑林前两天刚和易箬拌完嘴，一见韩梓虚这样马上老实了。 “行了，不开了你玩笑了。一会儿晚上结束了你别就想着溜啊，定了吃饭的地方好好聚聚。” 等到了场馆韩梓虚才发现原来陈歆说的给她爱人准备的惊喜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说的那种，画展的每一处都是细节。 这次陈歆的作品不似从前那样只是为了办一次展而办，相反这次透过她的作品韩梓虚感觉到了陈歆藏在笔触之下对于她爱人的那份隐秘的爱意。 为什么韩梓虚的感触会这么深呢？ 大概是因为这正和她工作室里尚未完全完工的那尊作品有共通之处吧。 我不会知道我应该如何表达我对你的喜欢，我的言辞是匮乏的。爱是虚无的，但有了你所以它才得以具象化。 一定是这样的吧，但只可惜乌莫有她并不知道。 所说这次主要目的是来参加好友画展的但哪里有机会哪里就会不自觉地变成生意场，晏宁筝和韩梓虚从进了展馆耳根子基本就没有清净过。 韩梓虚很少参加酒会之类的场合，家里还较为丰厚的家底不需要她去在意这些，准确的来说她周围一圈的朋友都不需要去在意这些。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韩梓虚都会不自觉在心里生出几分厌烦感，她厌烦被一群并不相识的人借着一些老套的、带着目的性的借口来和她“认识”。 不过好在让人心烦的时间终归是少数，场面话说完了人也应该散去。 “宁筝，你说他们明明是来参加画展的却又各个都怀着其他的心思他们不累吗？” “各有所图又有什么累的？你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一天就知道扎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也挺好的。” 各有所图吗···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充满了荒诞。 韩梓虚在画展上终于见到了传说中陈歆那位医生女友，陈歆看她的样子是肉眼可见的幸福，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她们很恩爱。 很轻易地让人知道这是一对让人向往的爱情。 画展结束了，与其说这是陈歆给爱人的一场告白不如说这是在以一场盛大但不经久的仪式来欢迎自己的爱人重回身边。 “我说你们俩真是差不多够了啊，陈歆你那眼睛就没从杨玥熙身上挪开过，虽然我知道小别胜新婚但···但咱好歹收敛收敛好吧，有什么事你们俩晚上回家慢慢说。”郑林的嘴不会有一刻闲下来，不是在欠揍的路上就是在准备欠揍。 在结束以后聚餐上，陈歆说打算带杨玥熙回家见家长了，肖栩然隔着视频说要在今年过年以前存够老婆本给晏宁筝买钻戒、去国外登记结婚，郑林说打算今年买个大点的房子当做她和易箬的婚房。 韩梓虚看着自己的朋友围城一桌各自说着自己的幸福描绘着属于她们的二人时光，反观自己女朋友到现在连一条关心的信息也没发过来，说好的报平安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患得患失了吗？ 聚餐的时候韩梓虚一不小心又喝多了，她的酒量是真的太差了。 通常情况下韩梓虚喝多了回酒店的第一件事是到头就睡但今天不一样，鬼使神差地她又点开了和乌莫有的聊天框。 不出意外那边还是一条消息也没有，空白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是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韩梓虚打了一个视频过去，她想试探试探乌莫有会不会接。 如果接了那自己就可以原谅她，如果不接自己也勉为其难的选择原谅。 她想或许只要自己把底线降到更低的地方，或许她期待的就一定会实现的吧。 一秒、两秒、···三、四、五。 “喂，梓虚怎么了？这么晚了还给我打视频，你怎么了喝酒了吗？画展还顺利吗？” 韩梓虚其实没有报多大的希望这通视频会被接，以至于当电话那头传来乌莫有声音的那一秒韩梓虚的第一感觉是兴许是今晚喝得的确有些多都产生幻觉了。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你今天一天···一条消息都没有给我发！你、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你女朋友了？乌莫有这样不好，我不开心了。莫莫···” 韩梓虚只把这通电话当成了幻觉没头没尾的对着视频里的人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情绪，她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把一天的隐忍都倾泻而出，直到最后沉沉睡去嘴里还在呢喃这些什么。 只可惜乌莫有离得太远了，她没能听清。 不过她猜韩梓虚说的一定是她的名字。 悄悄地乌莫有在确定韩梓虚熟睡以后挂断了视频。 今晚小朋友会梦到她吗？小朋友喝了这么多酒明天会难受吗？ 等小朋友回来了又应该要怎么哄好呢？ 乌莫有在那天晚上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很多徒劳而无功的问题。 第7章 第 7 章 韩梓虚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刚准备洗漱酒店的门铃就被按响了，估计是晏宁筝过来看看她是否健在。 “你是真能睡，昨晚上喝了点酒就直接睡到了现在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喝点粥吧机票是定明天中午的你今天想出去逛逛还是想呆在酒店里休息？” 韩梓虚并没有很仔细地听晏宁筝的话，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是给乌莫有打过视频的怎么手机页面却还事空空如也呢？难道她真的醉到断片的程度了吗？ “问你话呢，今天她们几个都有事叫我们自己玩等有时间了我们在聚聚。你呢要不要出去买点东西送给工作室的人？” 韩梓虚本来想拒绝但她还是想去买点东西给乌莫有带回去，她一直认为出差回家给喜欢的人带一份自己挑的伴手礼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这是一份惊喜，也是一份心意。 “好，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东郊巷口那家糕点店我看就不错我们得早点过去不然我们连包装盒都买不到。” 韩梓虚飞速的把粥喝完随便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套上就想要出门，活像是要赶着去救人命一样，一秒钟也不想被耽误。 “真是稀奇，你什么时候对于这种事这么积极了？” 最近的韩梓虚的确有些奇怪，晏宁筝想或许这是因为韩梓虚最近太累了想要放松放松，这是一件好事。 “走啦，你不是也要给肖栩然买东西吗？” 东郊巷口还是一如往年的热闹，韩梓虚上一次来好像已经是在读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她家还没搬家几乎每个周她们几个朋友都会聚聚。 那时候她和陈歆天天在学校讨论以后各自会成为多厉害的画家，郑林在商学院帮远在国外的肖栩然驱赶晏宁筝周围的莺莺燕燕。 时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们依旧是朋友，有了各自可以引以为傲的成绩和想要相守一生的伴侣，韩梓虚想如果这是一场戏那她或许是一个十分幸运的演员。 世上最好的滤镜也莫过于时间，触景的人总会想很多。 韩梓虚回忆着年少时的点滴却又不禁想起了乌莫有，在她和乌莫有没有相遇的时空里乌莫有又是如何的呢？ “我记得这儿好像有一家手工首饰店？在哪儿你还记得吗？”韩梓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首饰店的位置只能作罢问晏宁筝。 “你难道还要去做首饰？”晏宁筝没想到韩梓虚今天会开启购物狂模式显然有些吃不消了，而且说实话韩梓虚买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少了。 “你就告诉我位置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累了就先回酒店晚点我打电话给你我们在去吃饭。”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那我回酒店了，你自己注意点别走丢了到时候让我去失物招领处把你带回酒店。” 果然谈恋爱的人是会相互传染的，最近晏宁筝和肖栩然是越来越像了，连损韩梓虚的套路都变得如出一辙。 韩梓虚沿着晏宁筝给的地址找到了印象里那家首饰店，稍显冷清的店面和东郊巷口周围的繁华对比之下到是有了几分其他的味道，有点像是一个秘密在热闹之中静静地藏匿着。 做首饰是韩梓虚突发奇想的，她想总得送点什么特别的给乌莫有，虽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但尽己所能的准备的惊喜应该也会被好好对待的不是吗？ 首饰店的店面不大店里的灯光有些暗，韩梓虚走进店里店门上的铃铛应和着店里舒缓的音乐一扫有些发暗的灯光带给人的不适感。 “请问现在可以定做首饰吗？我想做一对戒指可以吗？” 对于韩梓虚的询问店长的反应显得十分的冷淡，韩梓虚在心里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店里没有生意。 “可以做，但我们店里这两天材料没到齐可以先挑一下。做戒指是送给对象的吧？”店主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士话很少，给人一种多说半个字都嫌多的感觉。 “嗯，刚在一起总得送点有心意的。” 韩梓虚选了一个式样稍微简单点的想着做得不好看怎么着也比做失败了强。 “做戒指送给喜欢的人，你和你爱人一定很幸福吧。” “嗯，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如果你的爱人她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你还会爱她吗？” 店长的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韩梓虚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不知道是被这个突然冒犯到了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存在的人我又怎么可能和她谈恋爱呢？老板你平时都是这么和店里的客人开玩笑的吗？” “抱歉，这是您的戒指祝您和您的爱人有美好的时光。” 韩梓虚接过店长手里的戒指快步离开的首饰店，店长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首饰店名叫空空··· 韩梓虚在心里把这家店直接拉进了黑名单，绝对不会再到这家店来，绝对不会！ 晏宁筝在酒店附近定了一家私房菜韩梓虚到的时候菜已经开始上了，而晏宁筝正坐在椅子上和肖栩然打视频。 韩梓虚粗略算了一下出差这两天的时间这对儿小情侣平均四个小时就通话一次一次起码半个小时起底，一个小时以内至少有十多二十条消息。 在看看自己这边呢？跟个孤寡老人一样。 “行了不聊了，我们要吃饭了。你今天晚上不准再喝了，否则你明天就给我收拾行李搬出去住半个月。” 电话那边肖栩然的哼唧声韩梓虚坐在对面都能清晰地听到，只能说有些谈起恋爱来真是让人直呼没眼看。 “你去首饰店逛了一天就只买了一对戒指？梓虚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还是背着我们有喜欢的人了？” 晏宁筝难得有了想要八卦的心思，八卦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听听别人的奇葩情史当个乐子但韩梓虚就不一样她的感情状况属于是隐藏款SSR的那种。 物以稀为贵在一种朋友中韩梓虚就是那个稀，明明条件很好但就是好像对于感情的事提不起一点兴趣。 “我能有什么情况？行了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吃完了还得回去收拾行李时间很赶的。” 韩梓虚的可以逃避很慌张，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朋友对自己的八卦还是在逃避自己和乌莫有之间的感情。 她的逃避正确与否或许她和乌莫有都没办法回答，她承认她是个胆小的人，是一个自私的人。 对于韩梓虚肉眼可见的遮挡晏宁筝没继续八卦，毕竟对于韩梓虚这种人你不能逼太急了，逼太急了你什么也不会知道。 一顿饭韩梓虚吃得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一面想着一会儿还要回酒店收拾行李，一面想着自己都出来这么久了乌莫有愣是到现在都没关心过自己。 糟心，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