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厂公雨化田》 第十七章 白起封侯，修为元婴 早朝继续。 轮到讨论白起的封赏，兵部尚书费豪硬着头皮呈上了苏震岳的请功奏折。 奏折里，苏震岳提议封白起为正二品将军，赏赐自然是丰厚异常。 按理说一个刚立下大功的年轻将领，能一跃升到二品将军，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前途无量的节奏了！ 然而，就在朝臣们以为这事差不多定了的时候，珠帘后，太后赵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二品将军？区区一个二品将军，如何配得上斩杀匈奴王这等不世功勋？！”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 “哀家以为当封白起为侯！” 轰——！ 这话一出口，整个金銮殿瞬间陷入了死寂！ 封侯？！ 大乾的侯爵，那都是开国功臣用命换来的荣耀，或是历经数代积累下的顶层爵位！ 轻易不会授予，这太后竟然直接提议封白起为侯？！ 太后党的大臣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睛噌地亮了，这可是天赐良机，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拼命地迎合： “太后娘娘圣明，白将军功勋卓著当封侯！” “没错，唯有封侯，才能彰显陛下对白将军功劳的重视！” “武将封侯，足以震慑四方宵小，扬我大乾国威！”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后这是顺水推舟，借机给白起泼天大恩，要是白起接受了这份大恩，往后还不乖乖地向太后靠拢？ 李牧原看着这一幕，表情古怪，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啊，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这老巫婆竟这么急着想拉拢白起！ “既然母后有此提议，朕心甚慰。”李牧原顺势接过了话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 “白起将军功勋赫赫，封侯当之无愧！” 他直接一锤定音，为白起封侯！ 众大臣虽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面对皇帝和太后高度一致的决定，谁也不敢再多哔哔一句。 白起从头到尾，都平静地站在殿中，无论是苏震岳提议的二品将军，还是太后抛出的侯爵橄榄枝，他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波澜。 “封侯。” 李牧原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深邃的光，“封号当配得上白将军的功绩。” 他看着白起，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武安。” 武安！ 武能安邦！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封号，寓意极深，分量极重！ 白起听到这个封号，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原本冰冷的眼神，第一次带着一丝灼热，坚定地看向李牧原。 “臣，白起！” 他缓缓跪下，向着李牧原，行了一个重到极点的大礼。 “愿为陛下效死！” 这声音，低沉、沙哑，却充满了穿透一切的力量，仿佛从尸山血海中升腾而起，又像从灵魂最深处发出！ 而就在他这句效死落下瞬间，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气息，轰地一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那气息强大、狂暴，裹挟着浓郁到极致的血色煞气，瞬间就充斥了整个金銮殿！ 李牧原瞳孔骤缩，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起周身缭绕着实质化的血色煞气，他的修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炸式地增长！ 炼气，筑基，结丹！ 短短几个呼吸，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他的修为便突破了结丹境，而且还在继续疯狂攀升！ “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他的修为竟然在增长？！” “封侯能直接提升修为？！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朝堂上所有人都懵逼了，这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就连太后和苏震岳那些在京城的党羽，也震惊得像是见了鬼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在所有人的死死盯视下，白起身上的气息终于稳定了下来。 元婴中期！ 短短片刻，他竟然从一个在凡人眼中是高手、但在这些权贵眼里尚可控制的禁军统领，直接突破到了元婴中期！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起，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 他们都知道大乾明面上，修为最高的只有镇国大将军苏震岳一人，达到了化神境。 其次，便是元婴境，元婴境强者，在大乾也是凤毛麟角，都是各方势力的顶尖底牌！ 而现在一个刚刚封侯、名不见经传的武将，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突破到了元婴中期？！ 李牧原也愣住了，虽然他知道，白起的能力会随着杀戮而恢复，甚至会恢复到传说中的境界，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看着跪在地上，周身杀气环绕的白起，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才是真正的杀神白起！ 朝会结束。 白起手持皇帝亲赐的禁军兵符，面无表情地走向京城禁军大营。 苏震岳安插在禁军中的那些人手，在白起面前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知道，从今以后，这京城禁军彻底姓白了！ 与此同时，寿宁宫。 赵太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白起当殿突破到元婴中期，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原本以为白起只是个厉害点的武夫，可以拉拢，可以控制，实在不行也可以暗中除掉。 可一个元婴中期的杀神，这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了，已经不是她能轻易掌控或抹杀的了！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竟然没有提前察觉到白起藏得如此之深的实力！ 这说明李牧原身边，藏着她不知道，甚至无法洞悉的力量！ “传哀家口谕。”赵太后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怒意，声音冰冷，“请皇帝来慈宁宫一趟。” 御书房。 李牧原听着太后的口谕，心中冷笑。 这老巫婆，终于坐不住了？ “去慈宁宫。”李牧原站起身，没有一丝犹豫。 “奴才随侍陛下。”雨化田立刻上前一步，身形笔直。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慈宁宫。 李牧原和雨化田步入殿内，赵太后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给母后请安。”李牧原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帝来了。”赵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双冰冷的目光，在李牧原和雨化田身上来回扫视。 “皇帝近日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啊。”赵太后缓缓开口，语气带着浓浓的意味深长。 “先是重开科举，再是白起封侯，哀家都不知道皇帝竟然深藏不露，能在不知不觉间，招揽到两位元婴高手。” 她口中的两位元婴高手，除了刚刚当众突破的白起，自然是指站在李牧原身后的雨化田。 雨化田虽然从未当众展示修为，但在田中祥死后，赵太后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极深的怀疑。 如今白起是元婴中期，她毫不怀疑雨化田的修为也绝对不会低于元婴境，甚至可能更高！ 李牧原心中冷笑，他知道太后这是在赤裸裸地试探和敲打他。 他装作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母后在说什么？儿臣不知您为何意？” 赵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深究李牧原的狡辩。 “是吗。”她轻声说道，“也许哀家看错了。”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拍，一名侍立在旁的太监立刻上前一步。 “给皇帝奉茶。”赵太后命令道。 那太监躬身应是，端着茶盏，缓步走向李牧原。 就在太监走近李牧原，距离不足三步的时候，李牧原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令他汗毛倒竖的气息，瞬间将自己锁定！ 那是一种凌驾于元婴境之上，深不可测的强大力量！ 李牧原脸色骤然一变！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雨化田便挡在了李牧原身前，他身上的气息瞬间爆发，与那股锁定李牧原的恐怖气息，硬碰硬地对抗在一起！ “化神。”雨化田低沉的声音，直接在李牧原脑海中响起，是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传音。 “陛下小心，此人是化神修为！” 第十八章 召唤千古龙虎榜第一人，章衡 李牧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化神，竟然是化神境的绝世强者！ 而且竟然是太后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 他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自己最近太锋芒毕露了，斩杀田中祥，重开科举，强推白起上位，让他在朝堂上立足，一系列动作，已经彻底触动了太后的逆鳞和底线！ 太后这是在向他展示她的力量，在震慑他！ …… 从慈宁宫出来，李牧原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松弛。 老妖婆！ 他心里怒骂，脸上却不动声色。 刚才被那股恐怖气息锁定的感觉太难受了，仿佛随时都能被撕碎。 化神境，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顶层力量的威压，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但很快，李牧原的眼神又亮了。 老太婆这是被逼急了，连底牌都亮出来了，这恰恰说明，她怕了！ 而且她以为一个化神境就能让他束手就擒？做梦，京城是什么地方？是朕的地盘。 给朕和白起一点时间，等白起彻底掌控这五万禁军精锐，把他们打造成一只听朕号令的铁血雄师！ 届时，就算那个化神境的再牛逼，在京城这五万大军面前，他也得掂量掂量，五万条枪可不是吃素的，再强的个人武力，也扛不住大军围杀！ 想到这，李牧原胸中豪气顿生。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皇帝了，他手握军队，有了对抗强权的资本！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阶段性成就，冷却结束，可以再进行一次召唤！】 “太好了！”李牧原心中一喜，正是他需要帮手的时候！ “召唤！” 熟悉的金光闪耀。 【叮！恭喜宿主，抽出神级英雄！】 【神级英雄：千古龙虎榜第一人，章衡！】 一个青衫书生在他面前缓缓凝实，长相清秀，眼神温润而透着睿智，身上没有半点习武之人的粗犷，只有一种淡淡的儒雅气质。 书生恭敬行礼：“在下章衡，参见陛下。” “章衡？！”李牧原脱口而出，眼中闪过狂喜！ 章衡，这名字在寻常人听来也许陌生，但在李牧原心里，却如同惊雷！ 北宋嘉祐二年状元！ 那是一场什么科举？ 苏轼、苏辙、曾巩、王安石……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名垂青史的巨佬，群星璀璨，千年难遇！ 而章衡，竟然是那场科举的魁首，状元！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才学，绝不仅仅是吊打这个时代，放眼华夏历史，那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撮！ 更重要的是，李牧原知道，章衡可不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 他在政治、军事、内政上，都是一把好手，真正意义上的全能型人才！ 白起管军，雨化田管情报和内廷。 但朝堂上，衮衮诸公，以及复杂的内政，他正愁没人帮他梳理、制定策略、掌控局面！ 章衡的出现，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不，是绝境逢生！ 李牧原快步上前，双手扶起章衡，眼神灼灼：“章先生，朕等候你，望眼欲穿啊！” 章衡被李牧原的热情和真诚打动，眼中微光流转：“臣能得陛下如此看重，荣幸之至！” 在御书房里，李牧原将目前大乾的复杂局势，以及太后、苏震岳两大势力的底细，毫不隐瞒地向章衡和盘托出。 章衡静静听着，不时微微颔首，眼中智慧的光芒越来越盛。 听完章衡开口道：“陛下重开科举，是拨乱反正、聚拢人心的第一步，极是英明。” 他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让雨化田督公提前接触拉拢考生，恐怕非上策。” 李牧原微怔：“哦？先生何出此言？” “太后与镇国大将军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他们在民间潜藏的力量远超想象，提前示好，无异于自曝目的。 他们施恩收买的手段必然更高明，反而会让考生提前站队，不利于陛下挑选真正有才、有节之人。” 李牧原闻言，额头微冒冷汗，是啊，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那依先生之见，这科举该如何办，才能达到陛下真正的目的？”他虚心请教。 章衡眼中精光一闪：“二字，公正！” “陛下当昭告天下，此次科举，从考场设置、监考人员，到阅卷判卷，全程公开！ 接受天下士子和百姓的监督，将太后和苏震岳伸向科举的黑手，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此一来，他们做手脚必然投鼠忌器，陛下才能选拔出真正有寒门风骨、有真才实学的栋梁！ 而这些士子，因为科举的公正，因为陛下给予的机会，自然会心向陛下，成为陛下最坚实的支持者！” “至于那些已经被拉拢收买的，在这样透明的科举中，反倒更容易露出马脚。 届时陛下再雷霆处置，便是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李牧原越听越激动，猛地一拍桌子：“绝了，章先生大才，这哪是简单的科举，这是给太后和苏震岳设的一个局啊！” “就这么办，朕立刻吩咐徐大学士，全力推动科举公开！” “不仅如此，”章衡又道，“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陛下恩准。” “先生请讲！” “臣想参加此次科举。” 李牧原愣住：“先生已经是朕召唤的贤才，何须再考？” 章衡淡淡一笑：“陛下，科举不仅是考试，也是一个巨大的鱼龙混杂之所，臣想以考生身份混入其中，近距离观察那些真正有潜力的士子，了解他们的品性，甚至在关键时刻稍加引导。 那些未被拉拢、心怀天下的年轻人，最容易被公正和明君感召，臣可以借此机会，为陛下招揽真正可用之人。 让他们亲眼看到陛下拨乱反正的决心，看到科举的公平，自然死心塌地！” “妙啊！”李牧原大喜。 “这是直接深入虎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挖人！” “准了，先生只管放手去做！” 刚说完，李牧原忽然想到个问题，大乾的科举可不光考文，武试也占分不小，章衡看着，就是个纯粹的书生啊... “对了，章先生，”李牧原迟疑道，“大乾科举有武试，先生可有修为？” 章衡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哦，略懂一些。” 然后，他补了一句，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目前，结丹巅峰。” 李牧原：“？？？” 第十九章 逼玉贵妃站队 李牧原看着章衡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心底疯狂吐槽。 结丹巅峰？这叫略通武功？ 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全方位无死角的天才！ 强压下内心的卧槽，他脸上堆起笑容。 “好，有章先生帮忙，朕对这次科举很看好！”李牧原上前拍了拍章衡的肩膀，“放手去干，朕等你好消息！” “为陛下效力，万死不辞！”章衡再次躬身，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坚定。 章衡一走，李牧原立刻把徐皓宣进了宫。 徐皓火急火燎地赶到御书房，行礼：“陛下，大半夜叫老臣来，有啥急事？” “徐大学士，关于科举，朕有了个新点子。”李牧原开门见山。 他把章衡完全公开的科举方案一股脑告诉了徐皓，考场怎么设，谁监考，卷子怎么批，全都摆在阳光下，让天下士子看着！ 徐皓听完，先是一愣，接着整个人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亮光！ “陛下圣明，圣明啊！”徐皓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这样一来，彻底堵死所有作弊的路，选出来的绝对是真有才、有骨气的人，陛下您这一招，简直是为大炎开万世太平打基础啊！” 他太清楚了，这不光是为了选拔人才，更是狠狠给了太后和苏震岳一记重拳！ 公开科举，就是要让他们伸不进手！ “你能明白朕的心思，很好。”李牧原赶紧扶起徐皓。 “这事儿咱俩一起负责，必须把这次科举办得公正、公平、公开！” “老臣拼了老命也办好，不辜负陛下！”徐皓的声音都激动得劈叉了。 徐皓离开前，还顺便汇报了件事。 “启禀陛下，这次科考的考场建好了，那叫一个气派，啥都有，老臣斗胆，想请陛下您亲自去给考场题个字，给士子们打打气！” 李牧原想了想，点头同意。 “行，明天就去。” …… 当晚。 李牧原照旧翻牌子，结果翻到的名字，赫然是——玉贵妃。 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她？ 明知道这女人是太后的眼线，但他对她也来了点兴趣。 这个能在太后和他之间左右逢源，甚至连他隐藏的修为都知道的女人，到底想干嘛？ 而且，白天太后刚用化神境强者吓了他一下，晚上玉贵妃就来了？是巧合，还是太后新安排的戏码？ 李牧原没犹豫，直接去了玉贵妃的寝宫，他倒要看看，这位今晚又想玩什么花样。 玉贵妃的寝宫依旧奢华，但今晚，空气里多了几分勾人的香气。 玉贵妃亲自迎到门口，脸上带着能掐出水的媚笑。 “嫔妾见过陛下。”声音柔媚得像要化开，眼神里流转着能把人魂儿勾走的波光。 “起来吧。”李牧原淡淡道。 玉贵妃起身，像个贤惠妻子一样伺候他坐下，倒茶，动作温柔细致，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他知道，这都是装的。 懒得绕弯子，直接开怼。 “玉贵妃，朕今天见了母后。”李牧原说。 玉贵妃手上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飞快的惊讶。 她早就知道白天太后召见皇帝的事了。 “哦？母后身体可好？”她笑着问，声音却有些紧。 “好得很。”李牧原语气平淡，话里却带着刺，“只是母后身边那个化神境的太监，不太好。” 就差直接告诉她：老子知道你们的底细。 玉贵妃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 李牧原竟然知道姑姑身边有化神境强者？！ 还就这么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了？！ 李牧原看着她震惊的反应，心里冷笑，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惊恐样：“朕当时差点被他一个眼神吓死！” 玉贵妃回过神，脸上挤出了一个又媚又带着点揶揄的笑，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陛下，您不也是筑基修为吗？只要潜心修炼，还愁到不了化神境？” “玉贵妃果然知道朕有筑基修为啊……”李牧原眼神瞬间冰冷，直接撕破脸，“那为何不禀报太后？” 他这就是逼她站队了！ 玉贵妃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眼神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却还强撑着镇定。 “陛下说笑了，嫔妾是陛下的嫔妃，心，自然是向着陛下的。” 她想蒙混过关，但李牧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让她避无可避。 李牧原没再追问，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他知道这女人不想说实话，但她隐瞒他的修为这对太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无话。 李牧原没碰玉贵妃，就这么在她的寝宫里住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李牧原离开了，走之前，他看了玉贵妃一眼，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没了往日的媚态。 …… 早朝。 李牧原端坐龙椅，气定神闲。 “各位爱卿。”李牧原声如洪钟。 “今日散朝后，朕要亲自去一趟科考院场，院场已经建好，朕要去题字，告诉所有人，朕对这次科举有多看重！” 这话一出，大臣们虽然意外，但皇帝重视科举是好事，没毛病，没人反对。 去考场的路上，李牧原坐在龙辇里，对身旁的雨化田使了个眼色。 雨化田心领神会，眼神微闪。 “计划照旧。”李牧原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奴才明白。”雨化田恭敬应道。 浩浩荡荡的队伍，禁军开道，文武百官跟随，直奔京郊的科考院场。 沿途百姓知道皇帝要去考场题字，都跑出来看热闹，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期盼。 皇帝重视科举，就是给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希望啊！ 队伍抵达考场外，这座新建的院场占地辽阔，建筑恢宏，看着就大气！ 李牧原走下龙辇，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中走向考场大门。 然而，就在他脚刚要跨进大门的那一刻—— 雨化田脸色骤变！ “陛下小心！” 雨化田猛地扑上前，一把将李牧原护在身后！ 几乎是同时，好几道尖锐的破空声炸响！ 暗箭，而且气息非常强大！ 考场内外，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杀机四伏！ 雨化田瞬间爆发全部气势，将射向李牧原的暗箭全数挡飞！ “有埋伏！” “护驾，护驾！” 禁军将士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将李牧原团团围住！ 跟来的文武百官，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屁滚尿流地找地方躲！ 第二十章 皇上遇刺，让太后和苏震岳狗咬狗 科考院场外，空气瞬间凝固了！ 雨化田挡在李牧原身前，气息强大得令人胆寒。 那些刺客身手不错，但在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他们目的不是杀人，就是制造混乱。 一得手，刺客们立刻四散奔逃。 “保护陛下！”禁军反应过来，立刻追击。 雨化田没恋战，护住李牧原后，眼里闪过一道寒芒，直接追向一个逃跑的刺客。 “追一个！”雨化田撂下一句话，人影便消失在人群里。 李牧原脸色铁青，当街刺杀皇帝？！这是赤裸裸地在朕脸上抽耳光！ 周围的朝臣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皇帝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遇刺！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大胆，竟敢刺杀陛下！” 没多久，雨化田回来了，手里拎着个滴血的玩意儿。 “陛下，追上了个。”雨化田像拎垃圾一样把人头丢在地上，面无表情。 禁军将领上前一看，脸都白了。 “这不是兵部尚书费豪的女婿吗？！” 这话炸响，比平地惊雷还吓人！ 兵部尚书费豪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瘫在地上了。 “陛下饶命啊，老臣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李牧原脚下，砰砰砰磕头，转眼就磕破了额头。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那没出息的女婿敢干这种事，更没想到竟然撞到雨化田枪口上了！ 李牧原看着地上的人头，再看看抖成一团的费豪，眼神冰冷。 费豪？兵部尚书？苏震岳的人？ 李牧原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肯定是苏震岳那老狐狸搞的鬼，想搅浑科举，再趁乱把自己干掉，然后嫁祸给太后那老虔婆！ “拿下费豪！”李牧原声音冷硬，不容置疑！ “冤枉啊——！”费豪哭嚎着，被禁军架起来。 “彻查费府，所有牵扯到刺杀的一个不留，全给朕挖出来！” 现场处理完，李牧原一行人回宫，科考院场题字那事儿，自然是泡汤了。 回到宫中，朝堂立刻炸开了锅！ 太后党疯了一样扑向费豪！ “费豪这狗贼，胆大包天，竟然敢刺杀陛下！” “他跟苏震岳那老匹夫不清不楚，这事儿绝不是他一个人干的！”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狼子野心，臣以为他就是幕后黑手！” 他们巴不得把苏震岳也一起拖下水。 苏震岳的人也不甘示弱，蹦出来拼命洗地！ “费尚书的事儿，是他女婿犯蠢，跟镇国大将军有屁关系？！” “大将军忠心耿耿，岂容尔等污蔑？！” 李牧原稳稳坐在龙椅上，像看狗打架一样看着殿下两帮人撕咬，一言不发，他就等着雨化田带着好戏登场。 没多久，雨化田回来了，手里恭恭敬敬捧着一封信。 “陛下，奴才在费府搜到了这个。” 李牧原接过信，展开。 内容简单得要命，却是一封惊天密信，里面清清楚楚写着费豪和苏震岳怎么密谋刺杀，怎么嫁祸太后的全盘计划！ “念！”李牧原把信丢给内侍。 信件内容一字一句念出来，整个朝堂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苏震岳那边的臣子，脸比纸还白，嘴巴张着，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太后党的人则兴奋得像打了鸡血，脸都红了！ “天助我也！” “哈哈哈哈，机会来了！” 他们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像疯了一样攻击苏震岳！ “苏震岳竟然想谋反！” “他跟费豪勾结，证据确凿！” “臣提议，立刻剥夺苏震岳兵权！当场拿下！” 有的甚至直接喊着要抓人！ 金銮殿里乱成一团，因为这封密信彻底炸了！ 珠帘后，太后赵氏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当街杀皇帝？苏震岳这蠢货，脑子被驴踢了吧！”赵太后心里骂道。 她想弄死李牧原，但绝不是这种蠢办法，苏震岳这操作，简直愚蠢到家了！ 然而，就在太后党觉得胜券在握，准备彻底弄死苏震岳时……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牧原拿起那封密信，看了一眼，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嗤啦——一声，将信撕成了漫天纸屑，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所有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陛下他竟然把罪证撕了？！ 李牧原站起身，居高临下，气势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住口！”他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大殿！ “今天的事朕觉得不对劲！” 他目光扫过刚才叫得最欢的太后党那些官员。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手握百万雄兵，镇守国门，那是我大乾的定海神针，岂是你们这帮酒囊饭袋能随意污蔑的？！” “至于费豪，”李牧原话锋一转，“他狗胆包天刺杀朕，这是死罪，可他的罪跟苏震岳有半点关系吗？！” “朕宣布，费豪革职，打入天牢，给朕严加审问！”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依旧是朕最信任的镇国大将军！” 这话一出，大殿再次死寂！ 苏震岳那边的人简直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一个个脸上劫后余生，庆幸不已。 太后党的人脸色铁青，又不甘又懵逼。 他们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保苏震岳？明明证据确凿啊！ 珠帘后，赵太后彻底眯起了眼，心里冷笑一声：“这小皇帝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会玩制衡之术呢。” 退朝后，李牧原直接去了御书房，章衡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陛下，今儿这出戏火候拿捏得好！”章衡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牧原微微一笑，眼里闪过精光。 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布的局！ 他早就把计划告诉了章衡和雨化田，刺杀？那是雨化田找人演的一场戏！ 那个费豪的女婿？早就被雨化田秘密抓了，等着当替死鬼。 那封密谋信？嘿，雨化田伪造的！ 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太后和苏震岳狗咬狗！ “科举快开始了，”李牧原沉吟道，“必须让这两边斗得更凶，斗得你死我活，朕才能趁乱独善其身！” 刺杀嫁祸苏震岳，太后党肯定往死里整他。 苏震岳为了活命，也肯定会反咬太后党，两边一开打，谁还顾得上朕？ 李牧原要的，就是这个乱局！ …… 京城，彻底炸了！ 皇帝遇刺，兵部尚书被抓，竟然还牵扯到了镇国大将军，消息瞬间传遍大街小巷！ 第二十一章 苏震岳连夜回京 镇国将军的人疯了似的把消息往边境传，又急又气！ “费豪这个蠢货，坏事不说，竟然还留证据！” “做事怎么这么不干净！” 他们骂着费豪，心里却都清楚，大将军这回麻烦大了，皇帝虽然暂时保了他，但太后党那帮疯狗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边境，苏震岳收到信，先是懵了一下，紧接着勃然大怒！ “费豪这废物！”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乱晃！ “竟然留下证据，被那小皇帝抓住了把柄，可恨啊！” 寿宁宫，赵太后和玉贵妃正秘密商议。 “姑姑，陛下遇刺那事儿真跟苏震岳有关系？”玉贵妃压低声音问，眼里藏着几分探究。 赵太后冷哼一声，眸子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密信都摆在眼前了，八成就是那个莽夫干的，不过……” 她话锋一转，眉头皱起，“哀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苏震岳那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当街弑君？太蠢了，不像他的风格。”赵太后沉声道。 “一旦失手就是满门抄斩，就算成了也是天下大乱，麻烦一堆，以他的老辣，不该这么冲动。”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疑惑：“而且除了苏震岳，朝中确实没有第二个有那个胆子或者有那个动机。” 玉贵妃在旁，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当然知道真相，但选择了沉默，一个字也没吐露。 “姑姑，会不会是苏震岳被逼急了？”玉贵妃猜测，“陛下最近动作太多了，重开科举，重用白起也许让苏震岳感到了威胁？” “或许吧。”赵太后没深究，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利用这桩刺杀案。 “不管是谁干的，这次刺杀都是天赐良机！”赵太后眼里闪烁着精光。 “费豪被抓，费府被抄正好趁着这股风，狠狠拔掉苏震岳在朝里的一部分爪牙！” 她看向玉贵妃，吩咐道：“最近，你多盯着苏贵妃，别让她趁机吹枕边风，影响皇帝的判断。” 苏贵妃是苏震岳的亲侄女，虽说不如玉贵妃受宠，但也是苏震岳安插在后宫的重要棋子。 “嫔妾遵命。”玉贵妃恭顺地应下。 赵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倒要看看，苏震岳这次怎么招架！” 她立刻召集心腹朝臣，商议明日朝堂之上，如何抓住机会对苏震岳发动猛攻，彻底剪除他在朝中的党羽。 大乾边境，镇国大将军营。 京城的奏报飞来，苏震岳的脸越来越沉。 费豪被抓，罪证竟然指向自己，太后党在朝堂上像疯狗一样咬他！ “砰！” 最后一份奏报看完，苏震岳双眼血红，气得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嫁祸，这分明是赵氏那个老狐狸干的！”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她把刺杀皇帝的脏水泼到老子头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这次刺杀是他策划的没错，但罪证伪造得太拙劣了，而且竟然还被那小皇帝反将一军，让赵氏抓住了机会落井下石！ “可恶，可恶至极！” 他再也坐不住了，必须立刻回京！ “来人！”苏震岳怒吼，“备马，老子要连夜回京！” 他的儿子苏云走了进来，一身戎装，眼神透着沙场磨砺出的锐利，显然也是个狠角色。 “父亲，此刻回京，会不会太冒险了些？”苏云皱眉道，“京城毕竟是太后的地盘，您孤身回去…” “冒险？哼！”苏震岳冷笑一声，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芒，“老子拥兵百万，赵氏那个老狐狸敢动我试试看！” 他要让赵氏知道，他苏震岳不是她能随便捏的软柿子！ 苏云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笑了。 “父亲是想带兵回京？” 苏震岳看向儿子，眼里露出一丝赞赏：“没错！” 他沉声道，“老子要让赵氏好好清醒清醒！” 他有百万雄兵在手，就算只身回京城，他化神境的修为也足以震慑所有人！ “父亲您尽管回京震慑！”苏云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野心。 “京城若真有变故，儿子立刻点齐大军，名正言顺地靖难勤王！” “好！”苏震岳满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云儿，你做得很好！” 他不再废话，立刻点齐亲卫，连夜快马加鞭，直奔京城！ 然而，就在苏震岳这边快马加鞭的同时。 京城内，深夜。 费府，突然火光冲天！ 大火像是魔爪一般，瞬间吞噬了整座府邸，映红了半边天空。 同一时间，天牢深处。 被严密看押的费豪，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被人悄无声息地抹了脖子。 死状极其凄惨。 第二天早朝，消息传来！ 费府深夜失火，烧了个干净，费豪在天牢里离奇被杀！ 整个朝堂，刹那间死寂，紧接着便是嗡嗡的议论声。 龙椅上的李牧原，闻言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诧异。 他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是：谁干的？太后？苏震岳的人？或者隐藏更深的第三方？ 费豪一死，所有证据都断了，这件事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手段够狠！”李牧原心中暗叹，他知道，无论幕后黑手是谁，这一招都精准地斩断了线索。 朝堂上，太后一党立刻扑了上去！ “陛下，费豪天牢被杀，分明是苏震岳畏罪灭口！” “苏震岳狼子野心，罪证确凿，陛下请立刻下旨，剥夺其兵权，将其逮捕！” 镇国将军一派则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承认，反咬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两边彻底撕破脸，狗咬狗一般吵成一团！ 李牧原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任由朝臣们吵闹。 证据断了，说什么都没用，就看他们自己狗咬狗，能咬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从金銮殿外席卷而来！ 珠帘后，赵太后脸色骤变！ “化神境！”她失声低语。 身旁侍候她的老太监，脸色同样凝重，点了点头：“是镇国大将军的气息，他竟然直接回京了？！” 赵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惊骇，竟然直接带着化神境的气息闯宫？！ “去看看！”赵太后立刻下令。 老太监领命，身上气息轰然爆发，化作一道流光冲出金銮殿！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冰冷的凌厉，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镇国大将军公然显露修为，莫非要当朝弑君吗？！” 第二十二章 神仙打架，没空搭理皇帝 金銮殿里！ 老太监那一嗓子——镇国大将军当朝显露修为，莫非要弑君吗？！ 瞬间把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满朝文武，哪个不是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殿外。 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化神境气息，正一步步逼近！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 他身披黑金战甲，魁梧的身材让人看着深吸一口冷气，面容阴沉。 他大步跨入殿门，每一步都像踩在百官心头，整个金銮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个冲出去的老太监杵在了苏震岳面前，如同螳臂挡车。 他虽然也是化神境，可气息虚浮得厉害，一看就是用了什么禁术强行拔高上来的，根基不稳。 苏震岳连眼皮都没抬，平静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残缺之身，伪化神。”苏震岳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直击心神的压迫力。 “滚开。”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语气阴森：“镇国大将军这里是京城，是皇宫，可不是能让你撒野的边境大营！” “哦？”苏震岳挑眉，压根没搭理他，直接绕过老太监，径直走向殿内。 老太监没拦，只是脸上挂着冷笑。 他已经完成了太后交代的任务——用自身修为向苏震岳亮了亮太后的实力，这就够了。 苏震岳目不斜视地走进大殿深处，他的目光直接越过高坐龙椅、努力维持镇定的李牧原，投向了珠帘后头。 那里的太后赵氏，才是他此行的目标！ 他没有跪拜，就那么傲然地站在殿中央。 李牧原看着苏震岳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 堂堂一国之君，存在感竟如此低，太后和苏震岳这俩大佬过招，直接把他这个皇帝当成空气了。 珠帘哗啦一声被拉开，赵太后走了出来，她脸色冷得像冰，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苏震岳，你是想造反吗？！”赵太后厉声质问。 “造反？” 苏震岳嗤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太后娘娘，您言重了。” 他直视赵太后，开门见山：“刺杀陛下之事，与本将军无关，太后娘娘，您未免做得有些过了！” 这话太直接了，简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太后的鼻子说她在陷害他！ 赵太后听了，脸上的冷笑更甚：“苏震岳，你以为嘴上说几句就能洗清嫌疑？密信可是从你费豪那搜出来的！” “密信？”苏震岳眼里闪过一道寒芒，“那种低劣的伪造之物，也能算罪证？！” 两尊化神境的顶尖强者，就这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针尖对麦芒！ 他们的气势碰撞在一起，无形的威压席卷大殿，让整个金銮殿都在微微颤抖。 朝臣们噤若寒蝉，头都快低到地上了，生怕被这两个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苏震岳看了赵太后一眼，没再多说，他该说的都说了，态度也亮出来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龙椅上的李牧原，眼神复杂，有轻蔑，有不解，似乎还带着一丝警惕。 下一秒，苏震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金銮殿。 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没向李牧原行礼，也没解释为何闯宫，他就是来向太后宣战的！ 苏震岳一走，大殿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才总算消散，百官们集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牧原坐在龙椅上，脸上摆出一副惊怒交加的表情，演给朝臣们看。 可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苏震岳竟然真的回来了，而且带着化神境的威压硬闯皇宫，他和太后之间的矛盾，这下彻底被自己点爆了！ “退朝！”李牧原沉声宣布。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关于刺杀一事，朕以为事有蹊跷，真相未明，在此之前，暂不追究！” 他顺水推舟，撤销了对苏震岳的追捕令，就是要进一步加深太后和苏震岳之间的裂痕！ 众朝臣怀揣着各自复杂的心思，鱼贯而出。 李牧原脚步匆匆地返回御书房。 御书房内，雨化田早有准备，所有侍从都被清空，只有他一人恭候。 “哈哈哈哈！” 一进门，李牧原再也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李牧原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苏震岳竟然就这么闯回来了，还是以化神境之姿！” 他心里畅快到了极点，这盘棋，下得真是越来越过瘾了！ 笑声渐渐平息，雨化田上前一步，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陛下。”雨化田恭敬行礼，“这是奴才抄没费府时，意外找到的。” “哦？”李牧原挑眉，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筑基破境丹。”雨化田回答。 “此丹可以助陛下突破修为瓶颈，从筑基中期顺利突破到筑基后期。” 李牧原眼神一亮。 他刚突破筑基后期不久，正需要巩固境界，为后续提升打下基础，这枚丹药，来得正是时候！ “好。”李牧原一把接过玉瓶，揣入怀中，“确实该加紧提升修为了。” 刚才面对化神境的苏震岳，他深刻感受到了自身实力的渺小。 虽然有白起和雨化田相助，但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立足之本。 雨化田见李牧原收下丹药，便默默退到一旁侍立。 …… 京城，镇国将军府。 苏震岳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早就知道费豪是被陷害的，那什么狗屁密信更是伪造。 他京城安插的耳目，也很快将费府被烧的消息禀报上来。 “是谁干的？”苏震岳声音冰冷。 “回将军，是中郎将云山。”手下禀报，带着一丝忌惮，“云山是太后娘娘的铁杆党羽，手段极为毒辣。” 云山？！ 苏震岳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动他苏震岳的人？！ 还做得这么绝！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身上的杀意浓烈到了极致。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镇国将军府掠出，融入夜色之中。 天色蒙蒙亮时，那道黑影才无声无息地返回。 与此同时，京城中郎将云山的府邸。 府邸内，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云家上下，鸡犬不留！ 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第二十三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第二天一早！ 京城中郎将云山，满门被灭了！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为之震动，朝野上下哗然！ 所有人都疯了似的猜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中郎将下手，灭了人家满门！ 但很快，一些嗅觉敏锐的人就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刚刚回京的那位——镇国大将军，苏震岳！ 尤其是太后党一派，更是咬牙切齿。 寿宁宫内。 赵太后听着宫人的禀报，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浑身剧烈颤抖。 云山啊，那是她的心腹，是她安插在禁军中的重要棋子！ 竟然被苏震岳连根拔起了？！ “苏震岳！！”赵太后几乎是吼出这个名字，脸上的愤怒扭曲得有些可怕。 她太清楚了，这就是苏震岳对她下毒手、嫁祸刺杀，以及杀费豪的血腥报复，快准狠毫不留情！ 但是，尽管心中怒火滔天，赵太后却硬生生忍住了。 苏震岳是什么人？化神境强者！而且刚灭了云家满门，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 她身边虽有化神境的太监护卫，但现在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 她喜欢暗中布局，徐徐蚕食，让敌人死得不明不白。 苏震岳却喜欢当头一棒，有仇当场就报。 两人的风格，天差地别。 近期京城变故太多了：皇帝遇刺、费豪被抓、云家灭门……整个京城都弥漫在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中。 李牧原也因此躲了个清静，没上朝。 他坐在御书房内，有雨化田给他护法，正专心炼化从费府抄来的那枚筑基破境丹。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药力瞬间冲刷全身。 李牧原一边炼化，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朕这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别人修炼资源堆成山，功法丹药随便拿。 我呢？功法系统送，丹药竟然还得靠抄家才能搞到，真不行以后隔三差五得抄家，才能维持修炼所需啊！ 心里狂吐槽，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抓住这药力汹涌的时刻，拼命炼化。 接下来的几天。 苏震岳回京后，并没有直奔太后，而是先拿军队开刀。 凡是跟云山有牵扯的，或是被他怀疑是太后党羽的军官，一律毫不留情地清洗，铁血手腕，震慑了无数人。 赵太后则利用她在文官集团和后宫苦心经营多年的影响力，开始对苏震岳进行反击。 弹劾苏震岳的奏折不停送往御书房，后宫里也流传出各种对他不利的谣言。 太后根基深厚，苏震岳毕竟多年远离京城，这场明面上的较量，苏震岳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在军队的清洗虽然给太后造成了损失，但也引来了一些军官的不满。 太后则通过各种手段，离间苏震岳和他手下将领的关系，同时利用舆论，给苏震岳施加压力。 就在两边斗得你死我活，无暇他顾之际，李牧原在御书房里，迎来了至关重要的一刻！ 轰！ 体内一声闷响！ 【恭喜宿主，突破筑基后期！】 李牧原猛地睁开双眼，感受到体内那比之前强横了数倍的力量，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兴奋笑容。 筑基后期！ 他的实力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刻突破，对他而言，是最好的时机！ 两头猛虎正互相撕咬，他这个渔翁，则在悄无声息地壮大自己的力量！ 他相信，等太后和苏震岳斗得两败俱伤，他这个渔翁即将迎来收获的季节！ 李牧原心情大好。 “雨化田。”李牧原看向一旁的雨化田，“朕的修为突破了，有没有什么可以隐蔽气息的功法？” 他可不想这么快就被太后或苏震岳察觉到自己的实力。 “启禀陛下。”雨化田躬身。 “奴才这里有一套隐匿气息的秘法，可以将陛下的修为气息完全收敛，除非对方的修为远超陛下，否则难以察觉分毫。” 他将一套法诀传给了李牧原。 李牧原是什么人？过目不忘，悟性逆天。 迅速就掌握了这套秘法，体内的筑基后期气息瞬间被收敛起来，表面上看，跟突破前没有任何区别。 李牧原心中感叹，系统召唤出来的英雄，果然强大！ 不仅能力出众，竟然连修炼都能指导，还能提供如此实用的隐匿功法，这系统爱了！ …… 当晚。 到了翻牌子的时候，照例有起居太监送来后宫嫔妃的牌子。 然而，当李牧原看到送牌子的太监时，眼神不易察觉地凝了一下。 不是罗雍，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李牧原心中一动，罗雍是太后的人，这个陌生的太监…… 他立刻明白了，太后和苏震岳斗得正凶，苏震岳肯定趁机安插自己的眼线到御书房了。 这个太监，多半就是苏震岳那边的人！ 而他今天送来的牌子…… 李牧原接过盘子，随手翻了一个。 不出所料。 【苏贵妃】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的亲侄女！ 李牧原冷笑一声，太后用玉贵妃来拉拢试探，苏震岳也来了这一手。 玩得都是一个套路啊。 他没有多说，直接将苏贵妃的牌子翻了过来，决定今晚去苏贵妃的寝宫。 他倒要看看，苏震岳这颗棋子又想玩什么把戏。 …… 苏贵妃的寝宫。 苏贵妃显然已经接到消息，早早地便在门口候着了，她身穿一袭素雅的淡色衣裙，容貌清丽，气质脱俗。 李牧原看到苏贵妃的样子，心中再次感叹。 和玉贵妃的成熟美艳和媚骨天成不同，苏贵妃完全是另一个极端。 她显得有些羞涩和清纯，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怯的光芒。 一个美艳妩媚，一个清纯羞涩。 李牧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原主这狗东西，艳福真他娘的不浅！ 苏贵妃见到李牧原，脸颊立刻浮上一层红晕，福了一礼。 “嫔妾苏氏，见过陛下。”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一丝明显的紧张。 “起来吧。”李牧原淡淡应了一声。 “听说你喜欢练剑？” 苏贵妃一愣，没想到皇帝会问这个，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是，嫔妾自幼习剑，只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是玩玩的，算不得什么。” “是吗。”李牧原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不如让朕看看？” 第二十四章 召唤千古第一贪官，和珅 李牧原看完苏贵妃的剑舞，没多给眼神，淡淡一句：“早些歇着吧。” 苏贵妃心提到嗓子眼，猜不透圣意，又不敢问，只能低眉顺眼地应了，伺候他洗漱准备歇息。 可当李牧原真躺下了，苏贵妃却没像其他嫔妃那样自觉宽衣。 她犹豫了下，像是下定决心，噗通一声跪倒在床边。 “陛下，求求您听我说！”苏贵妃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嫔妾知道一些事关于我伯父，镇国大将军的事，他没刺杀您……”话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哽咽。 “陛下，求您明察，嫔妾愿用性命担保，我伯父苏震岳，他对大乾忠心耿耿，镇守边关几十年，绝无二心，刺杀之事定是误会！” 她这是豁出去了，既撇清自己，又替苏震岳洗地。 李牧原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来了，但他脸上平静：“苏贵妃，起来说话。” 苏贵妃没动，只是磕头：“谢陛下，求陛下给臣妇伯父一个机会！” 李牧原叹了口气，亲手把她扶起来。 “好了，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他看着苏贵妃带泪的眼。 “镇国大将军的忠心，朕是信的，至于刺杀……”他顿了顿，像是在权衡，“费豪已经伏法，此事，朕便不再深究了。” 苏贵妃一愣，眼泪瞬间止不住。 她以为要磨破嘴皮，甚至牺牲色相，没想到皇帝竟如此轻易放过？ 这哪里是放过苏震岳，分明是给了她，给了整个苏家天大的恩典！ “谢陛下圣恩，陛下圣明！”她激动得语无伦次。 虽然心里有点意外皇帝这么痛快，但大喜过望之下，苏贵妃还是赶紧谢恩，然后手忙脚乱地伺候李牧原就寝。 …… 第二天清晨，李牧原神清气爽地走出苏贵妃寝宫。 心里忍不住吐槽：‘嗯，怪不得玉贵妃更受宠，苏贵妃嘛，清纯是够清纯，可这档子事儿上，确实青涩了点，没玉贵妃放得开。’ 当然，他昨晚可不是单纯来侍寝的，他要的是情报。 而苏贵妃，确实没让他失望，吐露了不少后宫秘辛。 比如，太后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竟大多死于非命或离奇失宠！ 宫里传闻，这一切都是玉贵妃的手笔，她暗中清理太后的人，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更让李牧原心惊的是，苏贵妃隐晦地透露，玉贵妃野心极大，似乎不满足区区贵妃之位！ 李牧原脚步一顿，玉贵妃竟然有这种手腕？！ 他一直以为那女人只是太后的漂亮傀儡。 没想到，这颗棋子，竟然自己下场博弈，甚至要反过来掌控全局，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要复杂，要危险得多！ 李牧原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后宫这趟浑水，远比他想的深啊。 玉贵妃藏得真深，不仅藏了她的真实修为，还悄无声息地铲除太后在后宫的眼线，这是想一家独大啊！ 看来下次再见玉贵妃，朕可得换个玩法了。 一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呵，说不定，会成为朕意想不到的助力呢？ 接下来的日子，李牧原大部分时间都在稳固筑基后期的修为。 体内力量如涓涓细流，缓缓充盈，雨化田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确保他的修炼不受任何打扰。 就在他闭关巩固之际，徐皓递了折子求见，李牧原心头一动，算算日子，离科举也就一个多月了。 “宣！”李牧原让人将徐皓带到御书房。 同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章衡的身影，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混进考生堆里，开始为他物色可用之才了吧？ 想到章衡的鬼才，李牧原对其能力是完全放心的。 徐皓进来后，立刻恭敬禀报科举筹备事宜。 “启禀陛下，按照您的旨意，本次科举的各项筹备已近尾声。”徐皓一丝不苟地汇报道。 “考场布置、监考人员选拔、以及后续的阅卷流程，都已安排妥当，力求做到至公至明！” 他将厚厚的奏折呈上，里面是科举流程的详细规划。 李牧原接过随手翻了几页。 他对徐皓的能力自然是信任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章衡在考生中暗中策应，这场科举的公平性，至少不会被太后和苏震岳完全掌控。 “很好。”李牧原满意地点点头，“徐大学士辛苦了，一切就按你安排的去办吧。” “老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陛下所托！”徐皓激动万分，再次行礼后退下。 虽然境界稳固，李牧原却感到一丝蛋疼。 他的修炼速度是快，可这完全是无根之水啊，丹药呢？灵石呢？那些能让他修为火箭般蹿升的宝贝，他一个都没有！ 他忍不住在心里狂吐槽：‘好歹是个皇帝啊，坐拥天下，结果修炼资源全靠自己硬挺？’ 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不行，这得形成机制，以后隔三岔五得抄个家，搞点启动资金……呸，修炼资源！’ 想到这，他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就在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阶段性成就，抽奖冷却已刷新！】 李牧原眼睛瞬间亮了，新的抽奖机会来了，这可是解决资源问题的唯一希望啊！ 毫不犹豫，他默念：“系统，抽奖！” 金光再次在他眼前闪耀，这次的光芒似乎格外耀眼！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英雄！】 李牧原呼吸一滞，屏息等待。 英雄？这次来个什么牛人？ 【神级英雄：千古第一贪官，和珅！】 李牧原整个人瞬间石化，眼睛瞪得溜圆。 啥玩意儿？！ 千古第一贪官？！和珅？！ 系统你是不是在我脑子里装窃听器了？！刚才还在愁没钱没资源，你就给我抽出个和珅来？！ 这系统简直神了！太懂朕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了他，和珅是谁？！ 那是历史上最会搞钱、最会理财、最会办差的牛人啊，虽然名声臭，可能力绝对是顶级的！ 现在自己最缺什么？特么的就是钱啊，是能够源源不断为他提供修炼资源，为他发展势力提供养分的钱！ 和珅的出现，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饿了给馒头，枯竭的鱼塘里来了头鲸鱼！ 这波不亏，不对，是血赚！ 朕终于要告别穷逼皇帝的日子了吗？！ 第二十五章 和珅把太后的小金库给朕搬来了 和珅那张招牌式的笑脸堆得满满的，冲李牧原哈腰行礼。 牧原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大贪官——嘿，跟他在电视里看的那胖子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和珅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身材一点不臃肿，反而挺拔得很，尤其那双眼睛，精光四射，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果然，电视剧害人啊！ 李牧原没跟他废话，直接下达了第一道旨意，也是他现在最急需的。 “和珅。”李牧原声音一沉，“朕现在什么都缺，最缺的就是——修炼资源。” 他看着和珅，眼神锐利得像刀：“甭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朕弄来丹药，灵石，越多越好，朕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他对和珅的能力门儿清，这家伙搞钱的手段绝对野路子，他要的就是这个。 和珅一听，那张脸笑得更奸了，这活儿他熟啊！ 给他搞钱？这可是他的老本行，而且是给皇帝搞钱，比给自己搞钱刺激多了，也更有成就感！ “奴才遵命！”和珅躬身领旨，眼睛里都冒光了。 “陛下您放心，奴才就是您的钱袋子，你要多少有多少，保证让您满意！” 李牧原满意地点点头，有了和珅这个财神爷，他再也不用为修炼资源发愁了！ 和珅领了差事，屁颠屁颠地退了下去，满脑子都是怎么给皇帝开源节流的大计划。 这边和珅刚开始行动，白起那边也传来消息。 “启禀陛下，白将军传讯。”雨化田过来禀报，“京城禁军已经初步整合完了。” 李牧原眼睛一亮，好消息，禁军这块硬骨头总算啃下来了，他在京城的势力又稳了几分。 “禁军现在什么情况？”李牧原问。 “情况有点复杂。”雨化田脸色不太好看，“白将军接手后发现，禁军里吃空饷吃得太狠了。” “账册上写着五万人，但实际兵力连四万都不到。”雨化田补充道。 “加上白将军从边境带回来的五千精锐，现在总共也就四万五千人。” 李牧原脸唰地就沉下来了，吃空饷？！ 这帮蛀虫，难怪以前的皇帝玩不转禁军，根子都烂了！ “是谁干的？”李牧原冷声问。 “牵扯甚广。”雨化田应道，“之前禁军里的老将，还有跟朝中各派势力勾结的那些军官都有份。” 李牧原心知肚明，这禁军的油水，都被依附太后和苏震岳的那帮人给捞走了。 “传朕旨意！”李牧原眼中闪过杀气。 “雨化田，你的人给朕彻查禁军吃空饷这事儿，凡是涉案的，一个不留，给朕往死里查！” 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把禁军彻底洗一遍！ “同时，”李牧原看向雨化田，“告诉白将军，准许他扩兵，把禁军的人数给朕补到五万，要精锐，要听话！” 他要让白起手里的禁军，变成他自己的铁血部队！ “奴才遵旨！”雨化田应声。 雨化田领命离开后，李牧原的生活又恢复了日常节奏，白天上朝处理政务，晚上在御书房拼命修炼。 经过上次的刺杀和灭门事件，朝堂上的气氛肉眼可见地更诡异了。 太后党和苏震岳党羽之间火药味十足，官员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动不动就开骂。 李牧原对此乐见其成，插都不插手。 斗吧，斗得越凶越好，他们狗咬狗，他这个皇帝才越安全，越有机会闷声发大财，偷偷发育！ 没过几天，和珅来了。 “陛下，奴才幸不辱命！”和珅那张脸上堆满了标志性的奸笑，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李牧原看着那箱子，眼神惊讶，这么快？！ “这是什么？”李牧原问。 “陛下要的修炼资源！”和珅邀功似的凑上前，“奴才给您搞到了！” 他示意太监打开箱子。 箱子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灵力气息扑面而来！ 李牧原眼睛都直了！ 箱子里满满当当，灵石堆成小山，各种丹药瓶子哗啦啦响，甚至还有筑基破境丹！ 不是一枚，是三枚！卧槽！ 虽然这玩意儿只能吃一次有点可惜，但有总比没有好，而且他身边要是有需要的人，也能用得上！ “你从哪儿弄来的？”李牧原看向和珅，心里充满了好奇。 这家伙，简直是人形聚宝盆啊！ 和珅凑近了，那张脸上的奸笑更浓了，压低声音说：“陛下，奴才去了皇家内库！” “虽然内库一直是太后娘娘管着，但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又是内务府的总管，有陛下您这座大靠山，再加上奴才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手段……” 他没明说具体怎么搞的，但李牧原秒懂！ 这和珅，直接从太后的钱袋子里，给他这个皇帝弄来了修炼资源！ 李牧原心中一阵感叹，术业有专攻啊，让和珅去搞钱，这绝对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有了这批逆天资源，他的修炼速度肯定能坐火箭一样往上窜！ “干得漂亮！”李牧原由衷赞赏。 “为陛下办事，是奴才的荣幸！”和珅弓着腰，脸上的笑容差点没咧到耳朵根。 和珅告退后，李牧原迫不及待地扎进了修炼中。 有了这些丹药和灵石辅助，他的修为提升速度明显飙升，短短几天，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摸到筑基巅峰的门槛了！ 而在他闭关修炼的同时，京城内外的气氛也绷得越来越紧。 因为——科举！ 大乾朝的科举盛典，即将拉开帷幕！ 三天后，正式开考！ 这场选拔人才的盛会，表面上是国家大事，实际上，更是各方势力没有硝烟的战场！ 太后、苏震岳、还有藏在暗处悄悄布局的李牧原……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谁能在这次科举中拉拢到更多人才？ 谁又能借此机会，一举壮大自己的势力？ 京城这潭水，即将因为这场科举，被彻底搅浑，风起云涌！ 李牧原坐在御书房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相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章衡那把刀，已经插进了考场内部。 和珅这个财神爷，在外头源源不断地提供资源。 雨化田的西厂，像毒蛇一样盯着所有想捣乱的家伙…… 这场科举，他李牧原要定了！ 第二十六章 苏震岳当着皇上的面挖墙脚 三日后，大乾科举开考。 吉时已到，徐皓在御书房外躬身请驾，李牧原一身龙袍，在雨化田的随侍下，率领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开赴考院。 然而百官队伍中，却赫然多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的身影——镇国大将军苏震岳！ 他竟然也来了！ “将军昨日才抵京，今日便来此，所为何事？” “哼，还能为何？怕是担心再有人行刺陛下，又把黑锅扣他头上！” “费豪的教训在前，他这是亲自来证明清白了。” 朝臣们窃窃私语，大多以为苏震岳是心虚，来做样子的。 听着这些议论，李牧原心中冷笑。 嫁祸？ 白起早就分析过苏震岳这头猛虎，骄傲到了骨子里，根本不屑于玩这种阴谋诡计。 他今天亲自跟来，绝不是为了自证清白那么简单，这头猛虎必然另有所图！ 队伍抵达考院，门外早已是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无数考生和百姓翘首以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恭迎声中，李牧原走入院场，他的目光在无数紧张而兴奋的脸庞上扫过，最终，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袭青衫的章衡。 章衡朝他遥遥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李牧原心领神会，简单勉励了众考生几句，便扬声宣布：“三日后，科举正式开考，后续事宜交由徐大学士全权负责！” 说罢，他便准备转身离去，将舞台留给真正的主角们。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悍然踏上了贡台！ 正是苏震岳！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不知这位手握百万雄兵的大将军要干什么。 苏震岳立于高台，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学子，声如洪钟震彻四野： “诸位士子，此次科举乃我大乾首要之事，陛下为国求才，用心良苦。” 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一股霸气和诱惑。 “而我镇国大将军苏震岳，镇守边关多年，也有些感悟，边军虽苦，却也是大丈夫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不二之选！”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掷地有声地宣布： “本将军在此承诺，此次武科举前十名，可直接入我麾下，担任本将军的副官！”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考院内外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考生尤其是那些武考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双眼放光！ 镇国大将军的副官！ 那是什么概念？ 一步登天，远比一个寻常的武状元要风光百倍，这对渴望军功的武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拒绝的诱惑！ 李牧原瞳孔微微一缩，眼神凝重起来。 好一个苏震岳，好手段！ 他没有学太后那般在考题上做手脚，而是直接当着自己的面，当着天下人的面，公然挖墙脚！ 这一手看似跋扈，实则高明至极，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科举的尽头是他苏震岳的军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李牧原心头。 不过，他也想看看，面对这惊天诱惑，章衡你要如何应对！ 画面一转 李牧原返回皇宫，前脚刚踏入朝堂，太后党的爪牙们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启奏陛下，苏震岳在考院公然拉拢考生，目无君上，形同谋逆，请陛下严惩！” “没错，此举乃是挑战皇权，请陛下即刻下旨，剥夺其兵权！” 李牧原冷眼看着这群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心中只觉得可笑。 现在动苏震岳？谁守边关。 他面无表情，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退朝！”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和一众气急败坏的太后党羽。 回到御书房，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陛下，您回来啦！”和珅那张俊美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就迎了上来。 “何事？”李牧原淡淡问道。 “奴才要送陛下一件天大的好东西！”和珅笑得神秘，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泛黄、边角卷起的陈年账册，恭敬地递上。 李牧原接过，只翻开一页，瞳孔便骤然收缩！ 呼吸都为之一滞，紧接着，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账册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个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全都是朝中大臣，而名字后面，则是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收支记录！ 谁送了什么，送了多少，送给了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一本朝臣的行贿黑账！ “这是……”李牧原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 “回陛下，正是您想的那个！”和珅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这是奴才花了半个月，为您整理出的百官黑账！” “半个月？！”李牧原震惊地抬起头，“你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太后和苏震岳的党羽盘根错节，行事何其隐秘，想抓住他们的把柄难如登天！ 和珅挺了挺胸膛，颇为自得地解释道。 “陛下，奴才也贪了这么多年，那些官员撅起屁股，奴才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查他们，奴才可是行家里的行家！” “奴才先让雨化田督公帮忙，查抄了他们所有人的府邸收支，一个官员的俸禄有数，可他们的花销却是个无底洞，问题自然就出来了，顺藤摸瓜，一查一个准！” “这些账目虽非他们亲笔，但每一笔奴才都派人核实过，人证物证俱在！” 李牧原手握账本，只觉得这薄薄的册子，重如泰山！ 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气！ 太后党羽众多？苏震岳党同伐异？ 那又如何！ 有了这本账册，他就等于握住了满朝文武的命门，随时可以掀了这张桌子，让所有人重新洗牌！ “好，好，好啊！” 李牧原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精光迸射，“和珅，你立了大功！” “为陛下分忧，奴才万死不辞！”和珅深深一躬，笑意更浓。 李牧原看着手中的账本，再想起考院中苏震岳那张狂的嘴脸，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白起的禁军是他的剑，雨化田的西厂是他的眼，和珅是他的钱袋子…… 而现在，和珅又为他送来了一把能架在满朝文武脖子上的刀，一张能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王炸！ 他再也不是那个处处受制的傀儡皇帝了！ 苏震岳，你尽管出招。 这场京城风暴，朕奉陪到底！ 第二十七章 朝局逆转，太后和苏震岳争斗 账本里不光有各位朝臣官员的，还有太后和苏震岳的，因为很多贿赂都是用来培植党羽，甚至中饱私囊、侵吞国库的！ 李牧原看向和珅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和珅啊和珅，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贪官，这本账本来得太是时候了！” “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万死不辞！”和珅弓着腰，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简直能滴出油来。 “按账本里的信息，把这些人，挨个儿给朕叫进宫来！”李牧原声音沉沉，透着一股子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打算亲自会会这些大臣，用账本上的把柄让他们乖乖听话，为自己所用！ 和珅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狗腿子当得那叫一个专业：“陛下，奴才斗胆，已经替您把人分好类了！” “最轻的也就收了几件不值钱的小玩意，中等的家里有点来路不明的财产，再重些的，可是把手伸进国库了，最要命的那都跟外头勾搭上了！” “陛下可以直接下令，按奴才分的类，从轻到重挨个儿召见！” 李牧原听着和珅的分类，心里直呼内行！ 这哪儿是会捞钱？这是顶级的账房先生、一流的情报头子、玩弄权术的祖宗啊，这和珅能力强得离谱！ 他满意得不行，点点头：“行，这事儿就交给你，按你分的类，挨个儿给朕叫进来！” “奴才遵命！”和珅躬身谢恩，接过账本，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和珅离开后，李牧原坐在龙椅上，心里那个感慨啊。 谁说贪官就只会捞钱？想做个合格的贪官，能力得拉满才行，和珅的能力，早就超越了贪官的范畴，他简直是个全才！ 手里捏着这本沉甸甸的账本，李牧原只觉得手里握了一张王炸！ 他不用再硬碰硬，他可以悄无声息地把这些人都变成自己的人，变成埋在太后和苏震岳势力里的钉子、暗棋！ 这场京城的权力游戏，因为和珅的到来，因为这本账本，瞬间变得精彩绝伦，充满变数！ 李牧原已经开始期待了，等圣旨到了，这些人翻开账本，看到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被摆在皇帝面前，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绝伦的表情？ 是惊慌失措？是痛哭流涕？还是乖乖跪下，摇尾乞怜？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 …… 与此同时。 贡院外的酒馆里人声鼎沸，无数前来赶考的学子聚集在此，喝着酒吹着牛，抒发着心中那点读书人的抱负。 章衡就坐在其中一个角落里，一身普通考生的打扮，可那份温润如玉的气质，那张口就来的锦绣文章，让他想低调都难，很快就成了人群里的焦点。 “章兄才学过人，这回金榜题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是啊章兄，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同窗啊！” 众人纷纷向章衡敬酒，嘴里全是恭维和巴结。 章衡举起酒杯，脸上带着一丝读书人特有的忧国忧民的神色。 “诸位兄台，金榜题名固然要紧，可更要紧的是咱们读圣贤书，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报效朝廷，匡扶社稷吗？！” 他提高了声音，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激昂。 “如今大乾暗无天日，太后摄政，武将跋扈，皇权旁落，圣上蒙尘啊！” “可陛下，陛下他心怀重开科举的宏图大志，这是皇恩浩荡，这是我等寒门士子唯一能出头、能报国的机会！” 他眼睛直直地看向那些平日里备受欺压、心怀郁愤的寒门士子：“我等君子，岂能坐视圣上蒙羞？岂能坐视奸佞当道？！” “我辈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当报效圣上，当匡扶大乾！” 章衡越说越激动，他的话瞬间点燃了酒馆里所有学子的愤懑和热血。 这些学子大多出身寒门，对目前的朝局早有不满，章衡的话把他们心底的压抑全都引爆了！ 酒馆里瞬间炸了，无数人热泪盈眶，拍桌子，砸凳子。 “章兄说得对，圣上蒙羞，我等有罪啊！” “太后摄政，武将跋扈，我等读书人当以死明志！” “报效圣上，匡扶大乾！” 章衡看着眼前沸腾的人群，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鱼儿上钩了。 这些日子，他混在赶考学子中，利用自己的才学和口才，悄无声息地拉拢了许多有才华、有抱负的考生。 他没有直接让他们效忠李牧原，只是将他们心中的不满和报国无门的情绪引导出来，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重开科举的皇帝身上。 他要的不是这些人立刻效忠李牧原，他要的是点燃他们心里的火，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重开科举的皇帝身上。 等科举之后，李牧原只需要稍稍施恩，这些心怀天下的士子，都会成为他最锋利的刀！ 章衡脸上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这场科举，他已经提前布下了一盘必胜的棋局。 …… 另一边，苏震岳在贡院门口干的事儿，没多久就飞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 赵太后一听，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盏给砸了！ “苏震岳，他竟然敢当着哀家和皇帝的面儿，公然抢人？！” 赵太后猛地一拍桌子，那响声把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吓得跪下了。 “他把哀家的脸面往地上踩！把皇家的颜面往地上踩！他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还有没有这个大乾王朝？！” 苏震岳此举哪里是简简单单地拉拢考生。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是在告诉天下人，他苏震岳比皇帝更有用，比太后更能给人出路！ “必须给他颜色看看！”赵太后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她知道苏震岳势大，朝堂上的文臣被她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本人又是化神境，手握百万雄兵，暂时动不了他。 可他有弱点，他的弱点就在后宫，就在他那个亲侄女，苏贵妃身上！ 赵太后立刻命令身边的老太监：“去，给哀家叫苏贵妃来，立刻马上！” 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 “既然后宫不得明面干政？那哀家就干政给他看，哀家就直接折辱他的亲侄女！” 她要让苏震岳知道，得罪她这个太后，会有什么下场，她要让苏贵妃成为她报复苏震岳，狠狠打他脸的工具！ 第二十八章 告状，真正公平的科举 后宫炸锅了。 就一晚上工夫，苏贵妃冲撞太后，被杖责二十的消息传遍了每个角落。 别看是后宫的事，但这节骨眼上，太后跟苏震岳正掐得你死我活呢，这消息可太敏感了。 御书房里，李牧原听着罗雍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啊，太后，” 他心里门清儿，“白天让苏震岳在考场上丢脸，晚上就拿人家亲侄女开刀？果然是睚眦必报。” 但这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机会？ 李牧原眼里精光一闪。 “呵，看来，朕也是时候掺一脚了。” 他没犹豫，直接去了苏贵妃的宫里，罗雍赶紧把消息传给太后，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寿宁宫里赵太后一听，冷笑一声。 “哼，小骚蹄子挨了几下板子，就知道勾着皇帝去给她撑腰了，倒有些手段。”她压根儿没觉得苏贵妃是真无辜，只当她是在借机演戏。 李牧原到的时候，苏贵妃已经疼得脸煞白，勉强撑着身子在门口迎他，额头全是冷汗，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陛下。”声音跟蚊子似的，勉强福了福身。 李牧原上前扶住她，脸上演足了心疼。 “你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 “嫔妾笨手笨脚，给太后娘娘奉茶时不小心洒了，烫着太后娘娘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子都在抖。 李牧原听得只想翻白眼，好家伙，太后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一个结丹期大佬，一杯茶能烫伤？ 身边侍女太监那么多，轮得到她亲自奉茶？ 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找借口打她吗！ “太后身体金贵，下次小心些。”李牧原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他没戳穿这蹩脚的谎话，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待了一会儿，他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看了苏贵妃一眼，声音里带着帝王气势。 “你受了委屈，朕心里有数，这事儿，朕会替你做主。” 他顿了顿，“朕会让人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伯父，镇国大将军。” 苏贵妃听了脸色复杂，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李牧原没管她，转身离开。 出了苏贵妃的宫殿，他立刻召来雨化田。 “去镇国将军府。”李牧原声音冷冽。 “用苏贵妃的口吻，添油加醋也好，怎么能让苏震岳听着更来气就怎么说，把这事儿给朕捅到他耳朵里去！” 雨化田领命，闪身而去。 …… 镇国将军府。 苏震岳正在批阅军务，雨化田到了毕恭毕敬地行礼：“奴才奉陛下口谕，给将军传话。”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苏贵妃那虚弱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声情并茂地把苏贵妃被杖责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转述了一遍。 甚至把苏贵妃没敢说的委屈和害怕，都给脑补了进去。 苏震岳坐在那里，听着自己亲侄女受辱的事，脸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预料中的暴怒，没有一丝焦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雨化田说完，躬身道：“话已带到，奴才告退。” “等等。” 苏震岳叫住他，声音低沉，“白起回来了？” 雨化田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立刻回答。 “回将军，白将军前几日已经回京了，陛下封了他武安侯，统领禁军。” 苏震岳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很好。”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便摆了摆手，“去吧。” 雨化田躬身，退出了将军府。 回到御书房，雨化田向李牧原复命。 “怎么样？”李牧原问。 “回陛下，苏将军出奇的平静。”雨化田如实禀报。 “听完苏贵妃的事，脸上一点儿怒气都没有，跟没事儿人一样。” 李牧原挑眉，平静？ 这可有点意思了，苏震岳最疼这个侄女，怎么可能没反应？ 难道他有更大的图谋？ 李牧原走到窗边，望着京城璀璨的夜景。 太后、苏震岳、玉贵妃、苏贵妃，这棋局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也乱得多。 但他知道一点：苏贵妃这二十杖板子，已经把太后和苏震岳的矛盾彻底点燃了，这潭水只会越来越浑。 而他就藏在水底，等着收割渔翁之利。 三天时间眨眼过去。 万众瞩目的大乾科举，开考了！ 考院外那叫一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比过年还热闹，不光考生，全京城的百姓都跑来围观了。 为了确保这次科举公平公正，主考官徐皓可是下了血本，搞出了前所未有的新花样。 文试考场。 没有密室，没有小抄，徐皓直接让人架起了一面巨大的影壁——几丈高，几乎盖住了小半个考院广场。 所有考生的答卷一写出来，就通过一种特殊的法器，实时地、清清楚楚地投射到这面影壁上！ 每个字，每句话，都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我的天，徐大学士把卷子都公开了！” “这下谁也别想作弊了！” “陛下圣明，徐大学士千古！” 百姓们和考生们都炸了锅，又惊又喜，这意味着，寒门士子再也不会被暗箱操作埋没了，你有真本事，大家都能看见！ 武比考场也一样，大擂台就设在广场正中央，禁军围得铁桶似的。 上来就打，谁先拿到五十连胜，谁就是武状元，刀枪无眼，实力说话，想作弊？做梦！ 李牧原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心里那个痛快。 “这个徐皓，真没让朕失望。”他心里赞叹。 这公开措施，虽然不能说百分百杜绝舞弊，毕竟有些人总有邪门歪道。 但在几万双眼睛的盯着下，太后和苏震岳想大量安插人手、玩猫腻，那难度简直是地狱级！ 更重要的是这是在向天下宣告：这皇帝不是摆设，科举是朕的，是要给真正有本事的人机会的！ 这是他打出的第一张牌，向太后宣战，向苏震岳亮剑！ 他要让全天下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们考虑的帝王！ 他要让那帮老家伙明白，他李牧原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了！ 科举的钟声敲响，怀揣着各种心思的考生们涌入了考场。 人群中章衡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缓缓步入了文试考场，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功名。 他是奉了陛下的密旨，来这百万学子中，替李牧原挖出那些真正能用的栋梁之才！ 第二十九章 拉拢章衡，收服第一批官员 科举第一天，李牧原又驾临考场了。 他在徐皓陪同下巡视文试区，目光掠过那面巨大的影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考生的答卷，但只一眼，李牧原就锁定了章衡那份！ 没办法，那字写得跟活过来一样，龙飞凤舞！ 文章立意又高又远，词藻华丽，思想更是独特——在几万份卷子里，它鹤立鸡群，谁看谁知道这人不一般！ 影壁上章衡的答卷跟泉水似的往外冒，他下笔如有神助，思如泉涌，就花了半天，卷子就写完了！ 考官们都看傻了，文试三天呢，这家伙半天就交卷？ 这是绝世天才，还是根本啥都不会的草包啊？ 章衡把卷子交上去，一脸淡定。 考官好奇：“这位考生，怎么这么快就交卷了？” 章衡平静回答：“写完了，而且我还要去参加武比。” 这话一出全场震惊，文武双全？！ 写卷子半天就搞定，是为了赶着去打架？！ 徐皓赶紧过来请示李牧原，李牧原脸上露出赞赏的笑意，章衡果然是稳妥的人啊。 “准！” 李牧原一声令下，“让他去武比！” 有了皇帝特批，章衡直接去了武比场地。 武比那边，擂台上正打得热火朝天，考生们奋力厮杀，就为了那五十连胜。 章衡换上武士服上了擂台，他看起来像个书生，但一出手，招式干净利落，精妙得很，短短半天竟然拿下了十八连胜！ 虽然离五十胜还远，但一个半天交卷的文科生，能在擂台上打成这样，简直石破天惊！ 苏震岳和太后党的人都在考场安插了眼线，章衡的表现立刻被他们飞速报了上去。 太后党的老家伙司徒王晓，更是直接跑去找太后，激动得不行。 “太后娘娘，考场出了个绝世天才！” 他把章衡的事儿一说，重点强调：“这人文武皆顶尖，一点不比白起差，这样的人才必须抢过来！” 太后赵氏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文武双全？跟白起一个级别？ 她哪儿还坐得住，立刻去了考场。 结果扑了个空，李牧原他们早就走了。 太后立刻让人把章衡的卷子送来，她亲自看，越看越惊，这文章立意深刻，字字珠玑，透着股想匡扶社稷的豪情壮志。 “丞相之才！” 太后忍不住脱口而出，她当即下令，考完后把章衡带来慈宁宫，她要亲自招揽他！ 接下来几天，苏震岳也亲自来了考场，他也看了章衡的卷子，看了武比录像，一样被章衡的才华和实力震住了。 苏震岳没像太后那么招摇，只是悄悄派了几个亲信，盯着章衡想暗中接触。 然后苏震岳也走了。 雨化田安排的人，把考场里的一切，包括章衡的表现，太后和苏震岳的反应和拉拢动作，一字不落地报给了李牧原。 李牧原听着汇报，脸上露出了冷笑。 “这两个老狐狸，算盘打得真响。”李牧原心里门清，“想趁科举，壮大自己的势力？可惜……” 他眼里闪着光。 “他们以为是在拉拢人才，哪知道他们看上的，都是朕提前埋好的棋子！” 章衡的出现，彻底点燃了太后和苏震岳对人才的渴望，为了抢这个香饽饽，他们肯定会撕破脸！ 而这只会让他们斗得更狠！ 他们以为自己在利用科举，利用章衡，殊不知他们都在给李牧原，给他未来的江山做嫁衣！ 这场科举，正按照李牧原的计划，一步步演下去！ 科考场那边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李牧原把精力转回了朝堂。 御书房里和珅点头哈腰地进来禀报：“启禀陛下，账本上第一批要请来的大臣，都候在宫门外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儿献媚。 “这批官儿，手里都是有要命的把柄的，勾结外敌，侵吞国库，这种重罪，陛下您直接恩威并施，保证他们乖乖听话。” 李牧原眼中精光一闪，要命的把柄？勾结外敌？侵吞国库？这可不是小事！ 在太后和苏震岳面前，这些罪名随便一条都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甚至掉脑袋！ “让他们进来。”李牧原沉声道。 没多久，十几个穿着官服的大臣，哆哆嗦嗦地进了御书房。 他们可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属太后和苏震岳两大派系，这会儿个个脸色惨白，互相看看，完全不知道皇帝叫他们来干嘛。 李牧原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些平时趾高气扬的老家伙，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诸位爱卿。”李牧原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他没废话，直接把和珅送来的那些黑材料，一件件扔了出来。 “张大人，嘉祐六年，你收北蛮使节黄金万两，企图泄露边防情报。” 张大人脸瞬间白了。 “李大人，天德二年，你侵吞河道治理款项三十万两，用来扩建府邸。” 李大人腿都软了。 “王大人，”李牧原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你与镇国大将军的侍妾有染……” 这最后一个炸弹丢出来，整个御书房死寂，王大人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其他大臣也都骇然失色。 和苏震岳的侍妾有染？ 这他妈不是明着给苏震岳戴绿帽子吗？！ “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啊！” 大臣们再也绷不住了，齐刷刷跪下，脑袋磕得咚咚响，眼里全是恐惧。 李牧原看着跪了一地求饶的家伙，脸上没有半点儿怜悯。 “你们的罪，随便哪一条，都够你们死一百次了！”李牧原语气冰冷，像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诱惑。 大臣们猛地抬头，眼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李牧原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赤裸裸的掌控欲。 “要么从今天起，成为朕的狗。” 他故意把狗字咬得很重，让这帮人听清楚。 “朕让你们咬谁，你们就咬谁，朕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要么，”李牧原的声音又冷了下去。 “朕把这些账本公之于众，你们自己去跟太后和苏震岳解释，看他们会怎么清算你们！” 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也是最直接的招揽，用他们的命门，逼他们俯首称臣。 大臣们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挣扎。 成为皇帝的狗？这意味着背叛太后和苏震岳。 可若是不从，那下场更可怕，他们太清楚了那两位对背叛者，从来不会手软！ 李牧原也不催，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旁边的雨化田。 “雨化田，送诸位大人离开吧。” 这话一出，就像催命符一样，走？是选活，还是选死？ 大臣们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豁出去的决绝。 他们咬了咬牙，猛地冲着李牧原叩首！ “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声音带着颤抖，但无比坚定，他们选择了活，选择了成为李牧原的狗！ 李牧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很好。”他说道，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从今往后，只许听朕的命令，谁敢背叛，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臣等定不辜负陛下厚恩！” 大臣们齐声应道。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就彻底捏在眼前这个年轻帝王手里了！ 第三十章 掌控棋局 御书房里，那十几个赌上全部身家的大臣，腿肚子都还在打颤，躬身哈腰地滚了出去。 殿门刚关上，雨化田的身影就出现在李牧原身边，声音带着股冷冽的杀气。 “陛下，这帮墙头草，今天是被您逼着低头，将来有机会肯定会反咬一口，要不要奴才派西厂的番子，把他们二十四小时盯死？” 李牧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懒得抬。 “盯他们？费那劲儿做什么？” 他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语气平淡。 “他们会不会反咬？朕比你清楚，可现在他们就是朕手里的几条狗，绳子还牢牢攥在朕手里，他们不敢乱动，也只能帮朕去咬人。” 李牧原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与其浪费人手去监视几条暂时听话的狗，不如让他们撒开欢儿咬，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给朕咬出多大一场好戏来。” 雨化田心里一凛，瞬间懂了。 防着不如利用，在绝对的实力和拿捏死的把柄面前，任何监视都是多余的。 “奴才明白了。”雨化田躬身，没再多问。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因为科举的事一天比一天热闹，李牧原呢？成了个彻底的甩手掌柜。 考场里有徐皓那个中立派坐镇，有他亲手埋下的章衡在里面搅风搅雨，外面还有雨化田的西厂盯着所有动静，一切都在按他预想的剧本走。 他干脆把所有朝政俗务丢一边，整天猫在御书房，一门心思修炼。 这次文武两试加起来，足足要考二十来天，简直是老天爷送的闭关大礼包。 龙气加身，配合着脑海里那部逆天功法，李牧原只觉得体内灵力简直是一日千里，原主虽然窝囊废到家，但这身体的修炼天赋，却好得离谱！ 换做旁人，筑基初期到后期，没个几年苦熬根本想都别想，可李牧原呢？ 不到一个月！ 临近科考放榜的前一夜，御书房内李牧原猛地睁开眼，他轻轻一握拳，体内澎湃的力量几乎要炸开。 “筑基后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结丹！” 李牧原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忍不住感慨。 “这原主真是守着金山要饭吃，有这么好的天赋，结果活成一滩烂泥，真是个极品废物！”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里炸开。 【叮！系统召唤冷却时间已刷新，是否立即进行召唤？】 “总算来了！” 李牧原精神一振，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召唤！” 他现在正缺人手，文臣武将，奇人异士，越多越好！ 【召唤开始，恭喜宿主，获得历史人物——赵高！】 “……” 李牧原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像是吞了只苍蝇。 “赵高？”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哪个赵高，脸色刷地就黑了。 “系统，你是不是在逗我？！白起、和珅我都认了，你现在给我弄个赵高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简直骂翻了天，指鹿为马那个赵高啊，把一个大秦都玩没了的玩意儿！ 系统给自己弄这么个货出来，安的什么心？！ “卧槽，这系统有点坑爹啊！”李牧原无语吐槽。 正腹诽着，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阴柔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来人瘦得像根竹竿，脸色惨白，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细长的眼睛开合间透着一股阴冷。 他一出现，整个御书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这人走到李牧原面前，二话不说，直接趴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姿态恭顺到了极点，声音更是又尖又细，带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谄媚： “奴才赵高，叩见陛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牧原看着地上的赵高，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柔和谄媚，让他生理性地有些不适，但他心里一动，直接默念打开了系统面板。 【人物：赵高】 【实力：结丹初期】 【忠诚度：100（死忠）】 【评价：顶级阴人，阴狠毒辣，善于揣摩人心，宫廷斗争的天花板，是一把能无声无息割断敌人喉咙的软刀子。】 结丹境，忠诚度100！ 看到这两个关键信息，李牧原心里那点不快瞬间变成了卧槽，牛逼！ “呵，有点意思。” “虽然是个千古留名的奸臣，但只要忠诚度是满的，那就是最顺手的刀！” 在这个世界，有能力顶多算张牌，忠诚度100才是王炸！ 至于他是不是好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要的是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道德圣人！ “起来吧。”李牧原淡淡道。 “谢陛下。”赵高应声而起，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存在感低得像道影子。 李牧原目光转向殿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出去。 “雨化田！” 下一刻，雨化田的身影便闪身出现在门口，躬身请示：“陛下有何吩咐？” 他目光扫过赵高，瞳孔微微一缩，明显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但更多的是一种如临大敌的警惕。 李牧原把这一切收在眼底，心里门儿清。 “雨化田，朕知道你是把好剑，锋利无比，最适合用来对付朝堂上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 “但是后宫不一样，那里不是拼刀子的战场，是张看不见的网，要的是手段，不是锋芒！” 他直视雨化田，“你西厂那一套在外面是威慑，在宫里就显得太扎眼了。” 雨化田闻言，立刻单膝跪地。 “陛下圣明，奴才愚钝！” 他明白皇帝说到点子上了，西厂那粗暴劲儿，在后宫确实水土不服，很多事都束手束脚。 “所以，朕给你找了个帮手。”李牧原下巴点了点赵高。 “从今天起，宫里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他处理，你雨化田，还有你的西厂，给朕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外面！ 太后党，将军党，那些中立派，他们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甚至吃了什么饭，朕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个分工李牧原已经想好了，雨化田是他盯死朝堂的眼，赵高就是他伸进后宫那只最阴、最毒的手！ “奴才，遵旨！”雨化田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领命。 赵高则再次躬身，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深了，声音柔顺得像是能滴出蜜来。 “奴才必不负陛下所托，定将后宫打理得滴水不漏，不让陛下有半点后顾之忧。” 他故意加重了那几个字，暗示得明明白白。 李牧原看了他一眼没多说，只挥手：“去吧，做好交接。” 待两人退下，御书房重归死寂。 李牧原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快要亮起来的晨光，眼神深邃得像夜。 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次科考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马上就要迎来最剧烈的爆炸！ 太后和苏震岳那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抢这次科考的果子。 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章衡这颗石子，激起的涟漪越大越好。”李牧原心里盘算着。 “但这还不够，朕的势力不能只靠几个召唤来的人物，大乾朝堂说到底还是那帮士大夫说了算。” 他目光锁定徐皓那些中立派大臣。 这帮人是朝堂的基石，他们不站队，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因为没等到一个值得他们效忠的君主！ “这次科举朕不但要收人才，更要收人心！” 他要让徐皓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真正能带着大乾走向辉煌的帝王！ 谁才能给他们读书人一个清明盛世，他要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跪着站到自己这边来！ “风暴来了。”李牧原喃喃自语。 “而朕已经等不及了！” 第三十一章 假意投靠太后，借势站稳朝堂 雨化田领着赵高走出御书房，两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地走在宫道上。 到了司礼监门口，雨化田声音依旧冷硬但没什么刁难：“赵公公，这边请。” 交接过程顺得不可思议，没狗血的下马威，也没有阴奉阳违的恶心人，雨化田把卷宗、名册、规制一股脑儿交出去，清清楚楚，利利索索。 赵高全程都挂着那副堆满褶子的笑脸，接过那些代表着内宫大权的文书，直到最后才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意有所指： “雨化田督公真是雷厉风行，奴才佩服，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望督公不吝赐教。” 雨化田斜了他一眼，眼神淡漠：“陛下的旨意，便是规矩，你我都是为陛下办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雨化田远去的背影，赵高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 “后宫真是个好地方啊。”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吹过。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 李牧原正美滋滋地看着系统空间里冒出来的新提示： 【叮，恭喜宿主完成五次初始召唤（白起、和珅、章衡、赵高，新手福利期结束。】 【系统升级：后续召唤，宿主可自选英雄职业进行定向召唤。】 【可选职业：文官、武将、内政、外交、内宫。】 【注意：选定职业进行召唤，冷却时长将延长至两个月。】 李牧原眉毛一挑：“哦？还能玩定向召唤了？” 他摸着下巴琢磨：“俩月一次，这冷却时间翻倍了啊。” 乍一看是削弱，抽卡速度慢了，但他转念一想，心里瞬间亮堂了。 “时间是长了，但这灵活性直接拉满啊！” 以前全靠随机，来个武将就扔去练兵，来个文官就丢给和珅，现在不一样了！ “摊子铺开了，缺啥补啥才是王道。” 比如现在，他最缺的就是能搞钱、搞民生的内政人才，总不能真指望和珅那个大贪官吧？将来要跟别国打交道，一个顶级外交官顶一个军团！ “看来，这系统总算干了点人事儿。”李牧原心里嘀咕了一句。 正想着，外面传来通报声。 “启禀陛下，徐大学士求见。” “宣！” 很快，穿着朝服的徐皓快步进来，他看起来有点累，但精神头十足，毕竟，科考这事儿耗了他不少心血。 “陛下，科考已全部结束，这是微臣拟定的阅卷大臣名单，请陛下过目。” 徐皓恭恭敬敬地呈上奏折。 和珅殷勤地上前接过，转手递给李牧原。 李牧原展开奏折扫了一眼，名单长得很，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关键名字。 主考官徐皓，还有几个和他一样中立的大臣，这是阅卷的核心。 接着，名单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一边是太傅司徒王晓打头的太后党。 另一边，是兵部尚书为首的苏震岳那一派。 两边人数不多不少，正好一样多。 李牧原看着这份名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呵呵，徐皓啊徐皓，你这玩儿得一手好平衡啊。”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徐皓这安排，既保证了中立派主导，让阅卷看着公平，又不会得罪太后和苏震岳，给了他们监督的权力。 这是一份滴水不漏的名单，谁也挑不出刺儿。 但对李牧原来说，这名单下藏着即将爆发的惊涛骇浪。 他几乎能看到阅卷时，这两派人为了争抢每个有潜力的考生，能斗得有多狠！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准了。”李牧原合上奏折，语气平静。 “就按徐爱卿的意思办，告诉他们，朕只有一个要求——” “公平公正，谁敢在里面玩猫腻，朕就摘了他的乌纱帽，抄了他九族！” 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徐皓心头一凛，赶紧躬身领命：“微臣遵旨！” 看着徐皓离开的背影，李牧原嘴角的玩味更浓了。 科举全程公开，试卷都投影到大屏幕上了，想在考试时动手脚，门儿都没有。 “所以啊，这帮老狐狸，都把主意打到阅卷上来了。”李牧原心里冷笑。 “给自家人抬分，把对手的人压下去，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算盘。” 至于徐皓看着中立，其实也是个人精，这份名单不得罪人，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看似公平，实则就是默许这种斗争。 “看来这徐大学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李牧原感慨了一句。 不过他也无所谓，能在这浑水里爬到大学士的位置，没点八面玲珑的手段，早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乱局，斗吧，斗得越凶越好，你们斗得越狠，朕的机会才越多！ 徐皓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太监来通报：“启禀陛下，章衡求见。” 李牧原精神一振，知道正主来了。 “宣！” 很快，章衡便走了进来，他身上那股子温润的书卷气丝毫没减，只是眼神比之前更深邃，也更锐利了。 “微臣章衡，参见陛下。” “平身。”李牧原抬手。 “章爱卿这次文武双科表现优异，给朕长脸了。”他笑着满是赞赏。 章衡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反而带着一丝凝重：“陛下谬赞了，微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示陛下。” “说。” “陛下，”章衡压低声音，“太后和镇国大将军的人，都找上了微臣。” 他把两方开出的条件，以及各种明示暗示的拉拢，一五一十地汇报了。 “太后许我高官厚禄，想让我当她的笔杆子，苏震岳许我军功前程，想让我当他军中的智囊。” 章衡说完，抬头直视李牧原。 “微臣知道这两方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所以微臣想请问陛下，这颗烫手的山芋，臣该怎么啃？” 这是在投石问路，也是在表明忠心。 李牧原没立刻回答，起身在殿里踱了几步，他在盘算。 让章衡拒绝是最简单的，但这颗棋子就废了一大半，可如果让他接受…… “太后和苏震岳，这两条路哪条对朕更有利？” 片刻后李牧原站定，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苏震岳的军队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你就算进去了，也只是个外人，很难接触到核心。” “但朝堂不一样，太后虽然势大，她终究是个女人，很多事必须依靠手下的文臣，这里面的空子可就太多了！” 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章衡心领神会。 “答应太后！”李牧原吐出几个字，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你可以先假意答应太后的招揽，她不是想让你当她的笔杆子吗？那你就去！” “借着她的势先在朝堂上给朕牢牢地站稳脚跟，朕需要你在她的心脏里插上一颗钉子！” 章衡眼中也爆发出精光，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想法和李牧原不谋而合。 “微臣，明白了！”章衡深深一躬，“今晚太后在慈宁宫设宴，微臣这就去赴宴！” “去吧。”李牧原挥手，“记住，你现在是太后的人了，演戏要演全套！” “臣，遵旨！” 章衡离开后李牧原独自坐在龙椅上，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太后和苏震岳这两个老家伙，眼光倒是真不错。” 他忍不住感慨：“可惜啊，他们看上的是朕的人！” 随即，他便不再多想这事儿，对章衡他有绝对的信心。 “这家伙前世就是个妥妥的全能选手，文能治国，武能带兵，玩权谋更是顶级玩家，这种后宫妇人和边关莽夫的拉拢手段，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李牧原相信，章衡能把这潭水搅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浑。 第三十二章 调换文武双榜，吃相太难看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暗流涌动。 新科状元章衡，自从去了慈宁宫那顿饭局后，果然成了太后手里的红人，正式上位成了太后党的新星。 可李牧原呢？ 每天照常上朝，看底下两拨大臣吵得不可开交，除此之外就猫在御书房里，深居简出，谁也摸不透他到底在憋什么大招。 就在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边境战报传来。 匈奴在北边不安分了，看样子是想南下搞事。 军情紧急，镇国大将军苏震岳接到战报第二天，就跟李牧原告辞，火速赶回了边关。 他走得干净利落，连跟太后党再扯皮都没工夫。 御书房里李牧原听着雨化田的汇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走了？” “回陛下，今天一早就出城了，就带了几个贴身亲兵。” 李牧原眼中闪过一丝可惜。 “可惜了。”他心里嘟囔，“还想看他跟太后为了抢人，再狗咬狗几场呢，这一走好戏少一半。” 不过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苏震岳不是傻子。 “费豪行刺，苏贵妃挨揍，再加上这次科举抢人，他肯定早就猜到是朕在后面煽风点火，故意看他和太后内讧。” 这头猛虎只是暂时不想在京城这堆烂泥里跟自己死磕，边境的兵权才是他的命根子。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李牧原冷笑，“只要你的根在大乾，早晚得回到朕的棋盘上来！” 苏震岳走后第三天，阅卷总算结束了。 徐皓再次求见，这次脸色更差了，憔悴得藏都藏不住。 “微臣，叩见陛下。” “徐爱卿免礼。”李牧原看着他，“看你这样子，这几天阅卷没少操心吧？” 徐皓苦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用明黄色绸缎包着的榜单，双手呈上。 “陛下这是今科文武两榜的最终名次，请陛下过目。” 李牧原接过榜单，慢慢展开。 【文榜：状元，榜眼，探花……】 【武榜：状元，榜眼，探花……】 他目光直奔榜首，文榜状元，毫无意外——章衡。 可当他看到武榜时，眼皮却猛地一跳。 武榜状元——余震。 “余震？” 李牧原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看向徐皓，“朕记得，这人在武比中没进前三啊，怎么他成状元了？” 徐皓身体一颤，额头瞬间冒汗，他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去。 李牧原声音平静，但压迫感十足：“这是苏震岳定下的？” 就这一句，像重锤一样砸在徐皓心上，他再也撑不住了，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苦涩和无奈。 “陛下，微臣有罪！” 他没狡辩，没遮掩，直接全招了。 “陛下圣明，这两份榜单确实不是按真实成绩排的，这是太后娘娘和苏大将军阅卷时，硬塞进去的结果！” 徐皓一脸羞愧：“微臣无力反抗，只能照办，请陛下治罪！” 他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御书房里死寂一片。 李牧原看着跪着的徐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听不出情绪：“朕问你，你手里可还有没被他们动过手脚，最真实的榜单？” 徐皓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和激动，皇帝没定他罪，反而问这个？ 他几乎没犹豫，颤抖着手，从袖子深处摸出另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那纸已经有些褶皱，显然被他宝贝地藏了很久。 “陛下，这是微臣自己，按照所有考生的真实才学，拟定的一份榜单。” 他双手高高举起，声音带着颤抖，那是读书人最后的骨气和坚持。 “只是微臣人微言轻，不敢呈上。” 和珅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份褶皱的纸，递给李牧原。 李牧原展开，迅速扫过。 这份榜单上的名字，跟刚才那份官方榜单比，简直是天翻地覆！ 尤其是二甲和三甲，几乎换了大半，许多陌生的名字冒了出来，显然是那些没背景，但有真本事的寒门学子。 李牧原心里冷笑，太后和苏震岳这吃相，真TM难看。 然而，当他看到两榜榜首时，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文榜状元还是章衡，这不奇怪，章衡的才华是碾压级的，做不了假。 可武榜状元，竟然还是那个余震！ “这个余震，到底什么来头？” 李牧原声音带着探究，“居然能让心高气傲的徐皓，也在自己的榜单上把他列为第一？” 徐皓跪着听到皇帝问话，赶紧回答：“回陛下，这个余震来头不小，他是镇国大将军苏震岳的义子！” “哦？苏震岳的义子？”李牧原眉毛一挑。 “是。”徐皓语气复杂，既惊叹又忌惮，“此人并非纯粹的武夫，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根据武比考官的记录，此人年仅二十二岁，修为，已经达到了结丹境巅峰大圆满！” “什么？！” 哪怕是李牧原，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动容。 二十二岁的结丹巅峰，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只要他不夭折，将来板上钉钉是个化神境强者，甚至有机会冲击传说中的更高境界！ “此人被誉为大乾百年来，最有希望在三十岁前进阶化神之人。” 徐皓补充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感慨。 难怪！ 难怪苏震岳敢这么霸道，直接内定他当武状元，也难怪徐皓哪怕心里再憋屈，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实力。 在绝对的天赋面前，什么规矩都显得苍白无力。 “朕，知道了。” 李牧原没再多说，只把两份榜单都留在桌上。 “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徐皓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起身，弓着腰退出了御书房，他知道自己今天赌对了。 等徐皓走了，李牧原拿起那份官方榜单又看了一遍，脸上的讥讽越来越浓。 “无耻，真是无耻至极！” 他心里骂娘。 “这两份榜单除了几个实在太扎眼、压不下去的名字，剩下的位置，几乎全被太后和苏震岳的人分干净了！” “那些寒门考生，辛辛苦苦十几年，到头来连当个炮灰的机会都没了！” 这就是现在的大乾，一个萝卜一个坑，所有的机会都被上面那些人攥得死死的，所谓的科举，不过是他们分赃的筵席！ 李牧原眼中寒光一闪，将徐皓那份真实的榜单小心收好。 接着他拿起那份盖着玉玺，即将公布天下的官方榜单，高声道：“雨化田！” 一道黑影闪过，雨化田单膝跪在殿前：“奴才在。” 李牧原将手中的官方榜单递过去，声音冷得像冰渣。 “拿着这份榜单，去一趟太傅司徒王晓的府上，告诉他，这是朕最终定下的名单，让他明天早朝前，昭告天下！” “遵旨。”雨化田接过榜单，但没立刻起身，他感觉皇帝的话没说完。 果然李牧原下一句，让他眼神一凛。 “送完榜单，你亲自去一趟徐皓的府邸。” 李牧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森森的杀意：“不要惊动任何人，悄悄进去，在他的书房里等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朕，要给他送一份惊喜！” 第三十三章 杀鸡儆猴，赵高真是把又毒又快 第二天天刚亮，金銮殿里还是老样子。 文武百官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太后党和苏震岳的人马虽然少了主心骨，但眼神里还是藏着刀光剑影，暗流涌动。 李牧原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下面那帮人车轱辘话来回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眼看着这磨人的早朝快结束了，大学士徐皓捧着玉笏，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他躬身奏道。 “科举阅卷已经完了，金榜名单也定好了，您看什么时候张榜，给天下士子一个准信儿啊？” 这话一说出来，全场目光唰地一下都聚焦在李牧原身上，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李牧原像是认真思考了会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徐皓那张脸——看着平静，其实紧张得要死。 “嗯，这事儿确实不能再拖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威严，“就定在明天中午考院门口，把榜贴出来。” 他顿了顿，眼神锁定徐皓。 “这事儿，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吧。” “微臣领旨谢恩！” 徐皓心底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赶紧叩首谢恩，他以为皇帝这是采纳了那份官方榜单，让自己去当这个报信儿的。 李牧原看着他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却冷笑一声。 “谢恩？呵呵，朕给你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徐皓啊徐皓，朕这可是把刀递到你手上了，是继续当你的墙头草，还是识相点站到朕这边来，就看你今晚怎么选了。” 这一次，他就是要逼着徐皓表态。 要是还想两边都不得罪，继续和稀泥，那就等着万劫不复吧。 “退朝！” 李牧原懒得再看下面那群各怀鬼胎的臣子，直接甩袖子走人，他没回御书房，打算先去后宫转转。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见个人影连滚带爬冲过来，定睛一看是内务府总管罗雍。 罗雍满脸煞白，吓得魂都没了，见到李牧原就像见到救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李牧原眉头一皱，心里有点不爽，这奴才毛毛躁躁的。 罗雍哆哆嗦嗦地磕头，声音都带着哭腔。 “求陛下开恩息怒啊，后宫里白绫已经挂满一片了！” 白绫挂满一片？ 李牧原闻言心里也是一懵，什么情况？ 朕才一天没进后宫，就有人集体上吊了？ 他虽然心里震惊，但面上却一点没露出来，只是冷冷地瞥了罗雍一眼。 “慌什么？带路。” 但他没直接去后宫，而是沉着脸，快步走向了御书房。 他有预感，这事儿，八成跟那个新上任的赵高脱不了干系。 果然，他前脚刚踏进御书房，赵高那阴柔的身影就迎了上来，脸上还是挂着那招牌式的、让人心里发毛的谄媚笑容。 “奴才，恭迎陛下回宫。” 李牧原绕过他，直接坐到龙椅上，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说吧，怎么回事。” 赵高仿佛没看到皇帝眼里的寒意，依旧笑得一脸灿烂。 “回陛下一点小事而已，不值得惊动圣驾。” 他迈着小碎步凑到李牧原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陛下您不是让奴才打理后宫嘛？奴才昨天转了一圈，发现有几个不长眼的妃嫔，平时仗着背后有人，对陛下的旨意阳奉阴违，甚至还在背后嚼舌根，非议圣上。” 赵高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几只碍眼的苍蝇。 “奴才寻思着，这种祸害留着也是污了陛下的眼，所以，奴才就借着陛下的名义，稍微劝诫了她们几句。” “没想到啊，这几个娘娘平时看着娇贵，胆子却这么小，奴才还没怎么着呢，她们自己就想不开上吊了。” 他抬起头，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精光。 “陛下，这下好了，这几个位置空出来，正好可以安插咱们自己的人进去，以后这后宫，就真正是陛下您的一言堂了！” 听完赵高这份汇报，李牧原整个人都懵了。 他坐在龙椅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借朕的名义？这不就是假传圣旨吗！” 李牧原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老哥们儿，指鹿为马的老本行，用得也太熟练了吧，这才上任几天啊，就敢这么玩？”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罗雍会吓成那样。 皇帝本人都不知道，后宫就死了好几个妃子，而且还是打着皇帝的旗号死的，这事儿传出去谁不怕？ 赵高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李牧原内心的波澜，继续邀功似地禀报着。 “陛下，奴才这次处理的这几个，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地递上。 “您看这位张才人，表面上是户部侍郎的远房侄女，实际上，她哥哥是太后母家的亲卫统领。” “还有那位李贵人，看着不起眼，但她进宫前曾是苏震岳麾下一名副将的家伎。” 赵高一一指点，声音阴柔。 “这些人，跟玉贵妃、苏贵妃那种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不同，她们在宫里，跟太后和苏大将军从无往来，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她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潜伏在您身边，刺探您的真实想法。” 听到这里，李牧原瞬间就明白了。 他看着赵高，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杀鸡儆猴。” 赵高这一手，看似鲁莽狠毒，实则高明至极。 他杀的，是太后和苏震岳藏在暗处的眼睛。 因为这些人明面上跟两派没关系，所以即便死了，太后和苏震岳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根本没法拿到台面上来说事儿。 而这一手既是在向后宫所有人宣告，谁才是这里的新主子，也是在向李牧原展示他无可替代的价值。 “这把刀，真是又快又毒。”李牧原心中暗道。 就在这时赵高又凑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 “陛下，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说。” “奴才在调查这些人的时候发现，玉贵妃好像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赵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有好几条关键的线索，都是从她宫里的人那不小心漏出来的。” 玉贵妃？ 李牧原眉头一挑。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她这是想借赵高的刀，清除宫里其他派系的眼线，自己一家独大？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朕知道了。”李牧原摆了摆手。 “这事儿你办得不错，后面的手尾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奴才遵命！”赵高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退下。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赵高前脚刚走，内务府总管罗雍又战战兢兢地挪了进来。 “启禀陛下。” “又怎么了？”李牧原有些不耐烦。 罗雍哆哆嗦嗦地说道：“慈宁宫派人来传话，说太后娘娘听闻后宫出了事，心中震怒，请陛下去一趟慈宁宫，给她一个说法。” “说法？” 李牧原闻言，嗤笑一声。 这老妖婆反应倒是快，明面上不好发作，就想用太后的身份来压自己？ 可惜，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傀儡了。 李牧原靠在龙椅上，连眼皮都懒得抬。 “回去告诉传话的人。” “朕最近为科举的事儿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太后要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儿，想跟朕商量，可以来御书房。” “朕，在这里等她。” 第三十四章 白起带一万禁军护驾 李牧原这话一出口，罗雍吓得魂儿都要飞了。 让太后亲自来御书房？开什么玩笑！ “陛下，这哪儿成啊，不合规矩！”罗雍冷汗直流，觉得皇帝疯了，这是在玩火自焚！ 没等他说完，旁边冷不丁冒出个人影，赵高还是那副笑眯眯，又让人毛骨悚然的样子，一只手轻飘飘搭在罗雍肩膀上。 “罗公公啊。” “主子的事儿，咱们做奴才的听着就是了。”他凑得更近了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呢？” 罗雍一个激灵脊梁骨唰地凉了。 他懂了，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再多说一个字，下个被规矩掉脑袋的就是他！ “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罗雍哪儿还敢废话，连滚带爬就冲出了御书房。 慈宁宫里。 罗雍把话带到，赵太后手里最宝贝的琉璃盏，啪嚓一声，碎得亲妈都不认得！ “他让哀家去见他？！反了，彻底反了！”赵太后气得猛拍桌，凤眼圆睁，恨不得把李牧原撕了。 “我看这小杂种是活腻歪了，忘了这大乾是谁说了算！” 眼底闪过一丝淬了毒的光。 “摆驾！”赵太后厉声喝道，“哀家亲自去，看看这小东西是不是真长了翅膀，敢往哀家头上飞！” 她身后，一个老太监悄无声息地跟上。 这老太监正是太后最信赖的刘成，人看着不起眼，却是实打实的化神境强者，气息沉得像座山！ 与此同时，赵高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宫，直奔禁军统领白起的府邸。 见到白起，赵高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明黄色的圣旨。 “白将军，接旨吧。”白起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圣旨上干干净净，一个字没有，只有个烫金发红的玉玺大印！ “陛下有令！”赵高声音一肃，没了平日的尖细谄媚。 “凭此信物速调一万禁军，围住承天门，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进皇宫，无陛下手谕，硬闯者——格杀勿论！” 白起一看空白圣旨，瞬间领会——这是要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末将领命！”干脆利落抓过圣旨，转身就走！ 没一会儿，太后的凤驾到了御书房外，连通报都没要，一脚踹开大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而李牧原呢？ 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龙椅上，低头翻着本奏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牧原！”赵太后气得鼻子都歪了，“你现在架子倒是不小，哀家来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李牧原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表情淡得像水，只轻轻瞥了她一眼。 “哟，太后驾到，稀客啊。”连演都懒得演了，直接扎刀子。 “有事儿快说。” “哀家问你！”太后尖叫。 “你为什么要在后宫大开杀戒？无故弄死那些妃嫔，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李牧原一听直接笑了，跟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他啪地合上奏折往龙椅上一靠，眼神跟看地上垃圾没两样。 “哦，你说那些啊。”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渣子。 “被你们硬塞进来的那些——垃圾太多了，朕看着碍眼，顺手清理了一下，怎么，有意见？” “你再说一遍？！”赵太后气得发抖，手指头差点戳到李牧原鼻子上，声音都破音了！ “李牧原，你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条命、这个皇位，是哀家给的，没有哀家，你还在冷宫里烂着等死呢，废物！” 谁知李牧原根本不吃这套，冷笑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一步步走下台，眼神直勾勾盯着太后，那眼神里哪还有半分唯诺，只剩赤裸裸的挑衅和疯狂！ 他在太后面前站定，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所以呢？我这个皇帝，你看不顺眼了？” 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笑容，脖子微微前倾，竟然主动把喉咙凑了过去！ “那就动手啊。”他直视太后的眼睛，声音里带着蛊惑，也带着看穿一切的冰冷。 “就像你当初弄死我父皇、弄死我那些哥哥一样，现在轮到我了，你敢吗？” 李牧原这几句话，简直比耳光还响，赵太后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任她摆布的傀儡，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理智那玩意儿早飞了，她尖声叫喊，手指像抽筋一样指着刘成：“反了，这个畜生反了，刘成，给哀家——杀了他，立刻马上！” 刘成眉毛都没动一下，可心里咯噔一声——气氛不对，但太后的命令，就是刀山火海也得闯！ 他看了眼太后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杀气瞬间凝实！ 下一秒，原地哪还有人影，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瞬间炸开，笼罩了整个御书房！ 李牧原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根本没想反抗，脸上甚至还挂着那抹讥诮的笑。 一只干枯、却带着恐怖力量的手，死死掐住了李牧原的喉咙，化神境强者，只需手指动一动，就能捏碎这皇帝的脖子！ 整个御书房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千钧一发！ 就在刘成指尖即将发力的瞬间！ “吱呀——” 御书房的大门，被从外面不紧不慢地推开了。 赵高那阴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都没看殿里剑拔弩张的场面，他只看着被掐住脖子的李牧原，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启禀陛下。”赵高直起身，那张脸还是笑眯眯的。 “遵您的旨意，禁军统领白起，已率一万精锐，兵临城下，前来护驾了。” 然后他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太后和刘成如坠冰窟。 “白将军还说了。”赵高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赵太后瞬间惨白的脸。 “一炷香内，若是宫里没有陛下的旨意传出去……” 他轻轻巧巧地说出最狠的话： “白将军就会下令——踏平皇宫，鸡犬不留！” 轰！ 这句话，简直比九天玄雷还响，赵太后脑子都炸了！ 一万禁军？！白起？！鸡犬不留？！ 她猛地扭头看向李牧原，眼神里只剩见了鬼一样的惊骇！ 可被掐着脖子的李牧原，虽然脸憋得通红却笑了，他看着满脸惊骇的太后，眼神平静得像深渊！ “太后。”他艰难地、沙哑地挤出几个字，声音轻却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掌控感。 “您想不想亲自上城楼看看，我这禁军够不够硬？” 第三十五章 撕破脸，打伤赵高 太后最初是懵的，但也就一秒，脸上惊骇唰地变成一道冰冷的讥笑。 她死死瞪着李牧原，眼神像要把他撕了。 “虚张声势！” 她一字一顿，语气满是不屑。 “李牧原，就凭这点小把戏，想吓住哀家？” 她冷笑着，眼神里全是嘲讽。 “禁军？你那禁军什么货色，谁不知道？就是一群穿盔甲的花架子，一群绣花枕头而已，别说一万，十万来了，也挡不住刘成这样的化神强者！” 她认定了李牧原在吹牛，语气更狠了。 “更何况，你死了，这大乾的权力立马回到哀家手里，到那时你猜白起会给你这个死人陪葬，还是乖乖撤兵，向哀家磕头？” 她吃定李牧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可她偏偏就敢杀皇帝！ 面对太后这番自以为是的分析，李牧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啥话都没说，只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赵高秒懂，默默退开。 李牧原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而让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御书房里，静得吓人。 一炷香的时间，正在飞速溜走。 太后脸上的冷笑，开始慢慢僵住了。 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不信。 她不信李牧原真敢让白起屠了皇宫。 可万一呢？ 万一那个疯子，真的这么做了呢？！ 她猛地想起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不对！ 白起，那个煞星！ 他可不是一般的禁军头子，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武安侯，他只听皇帝的命令！ 如果李牧原真死了，他会干的绝不是撤兵，而是血洗京城，替君报仇！ 想到这,太后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透心凉，她再也不敢赌了！ “该死的奴才！” 太后猛地转身，冲还掐着李牧原脖子的刘成厉声尖叫起来！ “你瞎了吗，看不出哀家是在跟皇上开玩笑吗？！” 变脸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还不快松手，冲撞了圣驾，你担待得起吗！” 刘成也愣了一下，但还是下意识松开了手。 “自己掌嘴，不，自断一指，给皇上赔罪！”太后尖声叫着，仿佛刚才那个要杀皇帝的人不是她。 李牧原看着眼前这出堪称炸裂的大戏，整个人都懵了。 心里只有一句。 “这老巫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啊！” 这演技，这反应速度，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刘成脸色铁青，但在太后那杀人般的目光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并指如刀，对着自己的左手小指狠狠一斩！ 一截断指伴随着一抹血光，掉落在地。 “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他面无表情地说着。 李牧原看着这一主一仆演完双簧，心中只觉得一阵反胃。 “行了。”他摆摆手，懒得再看。 太后见状，知道今天这坎算是过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端庄雍容的模样。 临走前她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李牧原。 “陛下。”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带着一丝警告。 “后宫之事哀家知道，一切有陛下做主。” “但是宫里的妃嫔，背后都牵连着朝中的世家大族是各家的希望，杀戮太多会动摇朝纲，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说罢，她再也不停留，领着断指的刘成快步离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李牧原听着太后临走前那番忠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当然听得懂这老妖婆的话外音。 什么叫动摇朝纲？ 这分明是在警告他：你再敢乱搞，哀家就鼓动满朝文武，联手废了你这个皇帝！ “赵高。”李牧原懒洋洋地开口。 “奴才在。” “送送太后。” “遵旨。” 赵高躬着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后身后，将她恭送出御书房。 然而，就在太后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宫门拐角的那一刻。 异变突生！ 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从太后身后爆射而出，直扑赵高！ 是那个断指的化神境太监，刘成！ 他出手快如闪电，一掌狠狠印在了赵高的胸口！ “噗！” 赵高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朱红色的宫墙上，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放肆！” 御书房内，李牧原猛地站起身，眼中杀机爆射！ 当着他的面，伤他的人！ 这已经不是警告，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正要冲出去，却被踉跄着爬起来的赵高伸手拦住了。 “陛下不必。” 赵高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丝，脸上却依旧带着那副恭顺的笑容。 “他没下死手。” 赵高喘着气，眼神却无比清明。 “这一掌，看似凶狠，实则只是震伤了奴才的经脉，他是在向您示威，告诉您，化神境强者想杀人随时都可以！” 这是太后最后的反击，也是最直接的威胁！ “很好。” 李牧原缓缓坐回龙椅，声音平静得可怕。 “今天这笔账，朕记下了。” “告诉那个老东西，她很快就会知道，激怒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另一边，慈宁宫。 赵太后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 “反了，他真是反了！”她气得浑身发抖，面目狰狞。 “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威胁哀家，竟敢调动禁军包围皇宫！” 刘成脸色阴沉地说道：“娘娘息怒，其实方才在御书房，即便他调来禁军，老奴也有十足的把握，在斩杀他之后，带着娘娘您杀出重围。” “杀出去？” 太后漠然地看着刘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刘成，你还没看明白吗？” “现在的禁军，已经不是以前那支花架子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忌惮。 “你别忘了，白起是用什么换来的武安侯之位！” “他能带着一万人，在匈奴大军中斩下冒顿单于的头颅，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不能带着一万人，把我们两个也留在那座皇宫里？！” 刘成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白起，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而御书房中，李牧原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他已经有了能和这两股势力简单掰掰手腕的实力了！ 第三十六章 革职查办，以正国法！ 第二天早朝，金銮殿里！ 文武百官一个个脖子缩着，头都不敢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白起带着一万禁军把皇宫围了个严实这事儿，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信号太明显了！ 这就是皇上在明着告诉所有人：老子手里有兵，而且敢用，你们这帮跳梁小丑，都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果然，朝会刚一开始，太后那边儿的人就第一个跳出来，指着白起的鼻子骂！ “启奏陛下，禁军统领白起无故调兵，围困皇城，这是大逆不道，形同谋逆，请陛下降旨立刻把他革职查办，以正国法！” 他话音刚落，后面呼啦啦就跟着站起来十几个，都是太后党那边的！ “请陛下严惩白起！” “不杀此人，国法何在，陛下三思啊！” 李牧原高高坐在龙椅上，脸上一丁点儿表情没有，就那么冷眼看着下面这帮人表演。 等他们吵够了，喊累了，他才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 “说完了？” 殿里瞬间鸦雀无声。 “白起护驾有功，有什么罪？不过嘛，调兵围城确实是有点小题大做，扰民了。” 他顿了顿，用那种‘敷衍你玩儿呢’的语气说道： “这么着吧，罚白起半年俸禄，意思意思得了，这事儿到此为止。” “……” 罚半年俸禄？！ 所有人都懵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带兵围皇宫啊，这么大的事儿，就罚半年工资？！ 这跟没罚有什么区别？！ 众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皇上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啊！” 这哪是什么惩罚啊，这分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白起是我的人，谁敢碰一下试试！ 李牧原也懒得再看他们这副德行，直接起身。 “摆驾，随朕前往考院观金榜！” 说完，他便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去了考院。 考院门前，那叫一个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无数考生和百姓都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往里瞅。 高台之上，大学士徐皓早等得望眼欲穿，他跟前儿摆着个紫檀木匣子，封得那叫一个严实，封条火漆印章一样不少！ 里面装的，就是那份由太后和苏震岳那帮人共同决定的官方榜单。 见到皇帝驾到，徐皓赶紧带着一众考官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李牧原一挥手，语气带着点催促，“吉时已到，开榜吧！” “遵旨！” 徐皓谢恩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到那紫檀木匣子前。 台下那些世家子弟和两派安插进来的考生，一个个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脸上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那些寒门士子呢？ 哎，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这所谓的金榜，不过是权贵们分赃的一张纸，跟他们这些没背景的穷小子屁关系没有！ 高台上的徐皓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封条，打开木匣的锁扣。 他从容地伸手探入匣中，准备取出榜单。 然而下一秒—— 他的手僵住了！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整个人，傻在那儿了！ 不对！ 手感不对！ 他昨晚亲手放进去的，是用明黄绸缎包裹的卷轴，软乎乎的！ 可他现在摸到的，怎么是张普普通通，甚至还带着点褶皱的纸？！ 徐皓的心脏猛地一缩，他哆哆嗦嗦地颤抖着手，将匣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当他看清手中那份榜单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这…… 这哪里是什么官方榜单！ 这分明是他昨天在御书房，私下偷偷呈给皇上看的那份，由他自己亲手制定的真实榜单！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是皇上！ 皇上昨晚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他的府邸，将他准备好的官方榜单，换成了这份他私下拟定的真实榜！ “好狠的手段，陛下这是在逼我站队啊！” 他知道，皇上这一手看着莽撞，甚至有些不讲道理，但管用到了极点！ 现在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念，还是不念？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一丝侥幸的念头从他心底升起。 “不对，我还有退路。” 他心里盘算着。 那份官方榜单上面的每一个名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大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按照记忆里的名单来宣读。 这样一来，既不罪太后和苏大将军，也能蒙混过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张嘴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远处龙椅上，李牧原那双平静到极致的眼睛！ 那眼神很平静。 可就是这平静的眼神，却让徐皓浑身一哆嗦！ 他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根本不是在逼他站队！ 皇上是在给他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机会！ 如果他现在还想着和稀泥，还想着去背诵那份假的官方榜单…… 那么皇上就会立刻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天下士子，治他一个欺君罔上，假传圣旨的死罪！ 然后再派另一个人上来，宣读这份真实的榜单！ 到那时他徐皓不仅会身败名裂，甚至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皇上则会踩着他的尸体，收获一个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圣君美名！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帝王心术竟至于斯！ 徐皓知道自己已经没得选了！ 要么，现在就死！ 要么，就死死绑在皇上这辆战车上，一条道跑到黑！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那份榜单，那单薄的纸张！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化作了一片决然！ 他将手中的真实榜单，高高举起！ 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科武举，取三甲三十九人！” “三甲第二十四名，孙大牛！” “三甲第二十三名，李二狗！” …… 高台之下，文武百官，尤其是太后和苏震岳的党羽，起初压根儿没在意。 他们一个个挺着肚子，神情倨傲，只等着念到自己安排的人名呢。 然而,随着徐皓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们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得不对劲了！ “不对啊，这孙大牛是谁？不是说好的是王侍郎的侄子吗？” “李二狗？啥时候冒出来的名字？之前商量的名单里有他？”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只是个别位置出了差错。 可当徐皓念完三甲，开始念二甲的时候——所有两派的大臣，脸色唰地一下全变了！ 二甲十二人，竟然有一大半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陌生名字！ 这跟之前商量好的完全对不上！ “怎么回事？！” “徐皓疯了吧？！” 所有两派的大臣，都用见了鬼的眼神，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徐皓！ 第三十七章 狠辣算计，帝王落子 与此同时，慈宁宫。 “哐当！” 太后赵氏猛地一挥手，一套价值连城的白玉茶具被她扫到地上，摔得稀碎。 “徐皓，他好大的狗胆！” 太后凤眼圆瞪，脸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一个她一直以为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竟然在关键时候，反过来咬了她一口！ 然而这股暴怒很快就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轻蔑。 “不自量力。” 她坐回位置上，端起宫女新换上的茶，轻轻吹了吹，语气里满是不屑。 “真以为抱上小皇帝的大腿，就能万事大吉了？” 徐皓那老东西能在大学士位子上稳坐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屁的本事，屁的清高！ 是他像块肉一样，杵在她和苏震岳两头猛虎中间，当缓冲，当传话筒，谁也不碰他，是因为需要这个平衡。 现在？ “他自己跳边站队，站到了小皇帝那边，那这块肉就不再是缓冲，而是敌人了。”太后冷笑。 她几乎能预见到，远在边关的苏震岳听到这消息时，会是何等的雷霆之怒。 “不用哀家动手，苏震岳那头老虎，第一个就把他撕成碎片！” 不过话虽如此，太后心中也不得不暗叹一句：“这徐皓，倒也不是没点脑子。” 她想起了榜单上那两个关键名字，文榜状元章衡，武榜元余震，这两个名字，他始终没敢动。 “虽然他站队了但这俩人他不敢碰，看来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条生路，只可惜他惹怒的是两头猛虎。” …… 另一边，考院。 现场一片死寂后的哗然和震惊中，榜单总算宣读完了。 李牧原没给那些大臣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带着人回金銮殿。 他随便对新科进士的授官、琼林宴那些事儿说了几句模糊的安排，就直接宣布退朝！ 把所有想质问、想惊愕的大臣全给堵了回去，让他们一肚子话没地儿说。 他前脚刚进御书房，后脚大学士徐皓就火急火燎地求见。 李牧原早知道他会来。 “宣。” 徐皓几乎是冲进御书房的，一见到李牧原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微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徐爱卿。”李牧原语气温和，“今天，干得很漂亮。” 徐皓爬起来，脸上哪有半点高兴？只有满眼的焦虑和惶恐。 “陛下！”徐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今天，臣当着天下人的面，把太后和苏大将军都给得罪死了，接下来他们绝对会疯狂反扑啊！” 他看着李牧原，眼神里写满了不安。 “臣斗胆请问陛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已经把自己的脖子架在了皇帝的铡刀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牧原看着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反而笑了，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徐爱卿，急什么？” 话音刚落，雨化田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内。 “陛下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李牧原点点头，对徐皓说道。 “徐爱卿，你担心的无非就是那群被你断了前程的权贵子弟，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会联合起来弹劾你，攻击你，对吗？” “陛下圣明！”徐皓躬身。 “那好办。”李牧原朝着雨化田扬了扬下巴，“雨化田把你这几天收到的东西，给徐大学士开开眼。” 雨化田领命，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卷宗，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徐皓。 “徐大学士，请过目。” 徐皓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叠东西，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 “燕国使臣！” 他失声惊呼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陛下您的意思是，燕国的使团快要到访了？！” 李牧原看着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赞许地点点头。 “看来徐爱卿还不算太笨。” “算算日子，最多不出十天，燕国的使团就该到京城了。”李牧原眼神锐利起来。 “这次他们来名为恭贺我大乾科举圆满，实则是为了谈明年开春后的边境贸易。” 李牧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块肥肉有多重要，不用朕多说了吧？太后母族靠它敛财，苏震岳的边军靠它输血。 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敢因为科举这点破事儿，在京城里闹出大动静，让燕国人看笑话？！” 他语气带着一丝杀伐果断，“谁敢，谁就是大乾的罪人！” 徐皓听到这里，原来皇帝不是在鲁莽行事，他走的每一步，都死死地踩在太后和苏震岳最疼、也最不敢动弹的死穴上！ “陛下深谋远虑，微臣拜服！” 徐皓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起来吧。”李牧原摆摆手，“现在，你可安心了？” “托陛下洪福，臣安心了！” “那就好。”李牧原说道。 “后续那些新科进士的琼林宴，还有授官前的勉励施恩，都交给你去办，朕要你把他们的人心，给朕牢牢地收拢过来。”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徐皓领命离去，脚步轻快得像是飞起来，与来时完全判若两人。 待徐皓走了，雨化田上前一步，神情凝重地说道。 “陛下，虽然燕国使团来访，能暂时压住太后和苏震岳，但根据奴才得到的情报，这次的燕国使团恐怕来者不善。” “哦？说说。” “我大乾国力本就不如燕国，这些年，因为太后和苏大将军争权夺利，内耗严重，国势日衰，而燕国却励精图治，国力蒸蒸日上。” “奴才的探子回报燕国的大军，早已在边境虎视眈眈，他们这次派来的使臣名为谈判，恐怕是来狮子大开口的。” 李牧原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这些情况他心里有数。 只是，燕国究竟想做什么，想从大乾身上撕下多大一块肉来，他现在也不知道。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让他们来，“朕倒是想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胃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而且这件事，有人会比朕更着急。” “太后的赵家要赚钱，苏震岳的边军要吃饭，燕国人要是敢狮子大开口，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他们两个！” 李牧原冷笑一声，“让他们去头疼吧，朕正好乐得清闲，看看戏。” 第三十八章 帝王下饵，猛虎上钩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意外地平静。 李牧原乐得清闲，按计划在宫里大摆琼林宴，请新科进士们吃喝。 宴会上君臣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可就在这和谐的场面里，偏偏出了点不和谐的音儿。 当李牧原走到文武双科状元章衡面前时： “章爱卿你文武双全，国之栋梁，朕敬你一杯。”李牧原笑着举杯。 谁知道，章衡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敷衍地举了举杯，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陛下客气。” 这一下在场的人全傻眼了，纷纷瞪着章衡。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仗着有太后撑腰，竟敢这么对陛下！” “狂妄，不知死活！” 李牧原看着章衡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儿，心里差点笑出声。 “这家伙，演得还真像！” 章衡这么干，哪是真的对他不敬？这是在给他送一份大礼！ 这次上榜的大部分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寒门子弟，他们能有今天，全是他李牧原顶着压力重开科举的功劳。 这些年轻人一腔热血，天生就想忠君报国，现在章衡这个太后一党的状元，当着他们的面儿，对他们这个皇帝表现出不屑，他们会怎么想？ 只会觉得太后那边的人都是嚣张跋扈、目无君上的奸佞，而他这个皇帝，则是受了委屈，却依旧礼贤下士的明君！ “好一招捧杀！”李牧原心里暗赞。 跟章衡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武榜状元余震，苏震岳的干儿子。 这个号称百年一遇的天才，一见到李牧原，那叫一个亲热，还有点崇拜？ 他端着酒杯走到李牧原面前，脸涨得通红。 “末将余震，参见陛下！”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牧原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是一愣。 “这小子不是苏震岳的人吗？怎么对我这么热情？” 宴会结束，李牧原回了御书房，立刻把雨化田叫了过来。 “那个余震，什么情况？” 雨化田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回陛下，这个余震……说起来，他是白起将军的迷弟。” “迷弟？”李牧原没反应过来。 “是。”雨化田赶紧解释。 “白将军一人一万斩杀匈奴王的事迹，在军中早就传成神话了，余震这人虽然天才，但也是个十足的武痴，他对白将军的崇拜简直到了极点。” “他这次来京城参加武举，一是为了状元名头，二来就是想亲眼见见他的偶像，白起将军。” 李牧原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闹了半天，苏震岳辛辛苦苦养大的干儿子，竟然是自己手下头号猛将的铁杆粉丝！ 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 第二天，李牧原单独召见了余震。 “余震，朕问你。”李牧原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激动的年轻人。 “你既是武状元，按理可入兵部，也可去边军，但朕想给你第三个选择。” “请陛下示下！”余震激动得单膝跪地。 “朕想让你入皇城禁军，在武安侯麾下任职，你可愿意？” 余震一听，呼吸都急促起来。 能跟着自己的偶像混饭吃？！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末将愿意，末将谢陛下隆恩！” 李牧原看着他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心里暗爽。 “年轻人，还是好骗啊。” 苏震岳啊苏震岳，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最得意的干儿子，就这么被朕三言两语给拐跑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 镇国大将军府里，苏震岳正对着巨大的沙盘，推演军情。 一名亲兵快步进来，送上一封京城来的密信，苏震岳拆开信，只扫了一眼，就知道京城科举那点破事儿的结果。 他只是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大乾的命根子在边境，在他手里这百万雄兵！ 只要军队还在，只要他苏震岳还镇守国门，京城里那点权力斗争，屁都不是！ “让他玩吧，等他玩够了就会发现，手里没兵，他什么也不是。” 京城。 琼林宴后，吏部开始给新科进士们分官职。 结果很快出来，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那些背后有太后和苏震岳影子的世家子弟，大部分被安排在京城周边。 而那些在李牧原力保下上榜的寒门士子，则大多被发配到了全国各地，去当又苦又累的基层小官。 这个结果，让很多寒门士子心里憋屈。 但李牧原拿到吏部名单，只看了一眼就朱笔一挥，直接批了：“准！” 御书房里，和珅有点懵忍不住问：“陛下，您这不是把好不容易提拔起来的自己人，都赶出京城了吗？” 李牧原听了，笑了。 “和珅啊，你小子看事情，还是只看鼻子尖儿。” 他指着那份名单，眼里闪着深邃的光。 “把他们放在京城能干啥？在这潭浑水里，他们要么被吞了骨头都不剩，要么，就只能跟着一起烂。” “可把他们放到地方上，就不一样了。” “现在他们可能人微言轻，但将来，等朕真正收回皇权那天，这些人就是朕安插在全国各地，最忠诚的眼睛和手脚！” “到时候朕一声令下，政令就能通达天下，死死地把控住大乾！” 李牧原看的从来都不是眼前一亩三分地的得失，他要的是整个大乾的未来！ 就在授官这事儿尘埃落定时，一个消息终于传进了皇宫。 大燕使团已经到京城了，明天就要进宫觐见！ 消息刚到，慈宁宫的口谕后脚就跟着来了。 “传太后娘娘口谕：大燕使团来者不善，恐对国事不利，望陛下以国事为重，切勿因小失大，意气用事。” 李牧原听完太监传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以国事为重？” 这老妖婆是怕他撂挑子，把跟燕国人扯皮的烂摊子丢给她！ “知道了，滚吧。”李牧原不置可否地挥挥手，把太监打发走。 他靠在龙椅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脸上满是轻松惬意。 着急？他着什么急。 “反正这烂摊子，又不是老子一个人收拾。” 他心中暗道。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太后和苏震岳，这两个大乾最高的个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房梁掉下来吧？” “朕嘛，就负责坐在下面，好好看戏就行了。” 第三十九章 状元亮剑，朝堂风波 慈宁宫里，太后赵氏坐在上头，脸拉得能刮下层霜。 下首新科状元章衡，人看着斯斯文文，却透着股子能看透一切的气定神闲。 “太后娘娘，”章衡不紧不慢，“明天燕国使臣来说是谈判，其实就是摸底。” “摸咱们大乾的底线，摸朝堂上谁说了算，更要摸您和陛下的关系。”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眼里全是赞赏，这章衡果然是个人才一点就透！ “依微臣看，”章衡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 “明天的朝会咱们不能怂，更不能乱，得第一时间就亮出大乾的硬骨头！” 他说着站起来，冲太后深鞠一躬：“微臣不才愿为太后分忧，当这接待燕国使臣的主使，定不辱命，为大乾拼下最大的利益！” 这是主动请缨，更是送上投名状！ 太后看着眼前这年轻人，朝气蓬勃，野心勃勃。 有才华，有胆识，还知道来抱自己这棵大树，帮自己分担，这种人才是她要捧的！ “好！” 太后一拍腿，“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哀家这就下旨，让你当正使，全权负责！” 很快太后懿旨到了御书房。 李牧原一听乐了，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章衡想当主使？” 他心里门儿清：“这小子真是等不及了，想借着这机会搅他个天翻地覆吧？” 没拒绝，直接同意，他倒要看看章衡这把刀，到底有多快，多狠！ 第二天，金銮殿。 鸿胪寺官员领着一群膀大腰圆、看着就不好惹的燕国使臣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嗖嗖射过去。 走最前面负责引路的，竟然是新科状元——章衡！ 大臣们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章衡啊？太后这是让他来撑场子的。” “一个新科状元接待外使，倒是说得过去。” 大家心里盘算着，都没吭声。 燕国使团为首那人一身黑衣，壮得跟头熊似的，脸上横着道吓人的刀疤，眼神里全是桀骜和轻蔑。 他走到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李牧原，敷衍地拱了拱手：“大燕平西将军郭凡，见过大乾皇帝！” 平西将军？！ 这话一出，整个金銮殿瞬间炸了！ 李牧原眉头猛地一跳！ 他心里透亮，大乾就在大燕西边，你丫一个平西将军跑到我大乾朝堂上，这是什么意思？！ 赤裸裸的挑衅，这不是来谈判是来扇脸的！ “放肆！” “蛮夷匹夫，竟敢如此无礼！” “平西？你们燕国是想跟我大乾开战吗？！” 大乾臣子们瞬间被点燃，一个个骂得唾沫横飞。 然而龙椅上的李牧原却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说吧你来我大乾，有何贵干。” 看皇帝没发火，郭凡更来劲了，脸上那股子轻蔑更浓，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嚣张。 “回大乾皇帝，我大燕今年倒霉得很，遇上百年不遇的灾害，国内粮食不够，百姓日子难过。” “贵我两国向来是好邻居嘛，所以我们陛下特派我来，希望大乾能发扬友邦之谊，借我大燕三百万石粮食救救急。” 借粮？ 三百万石？！ 这哪是借？！这是明抢！ 李牧原听到借粮三百万石这几个字，差点没笑出声，他当然懂郭凡话里的潜台词。 什么旱涝灾害，粮食短缺，分明是威胁：老子没饭吃，你们不给，我手底下那帮饿兵可就要自己来拿了！ 这根本不是借粮，这是敲诈勒索，变相收保护费！ 李牧原没急着说话，饶有兴致地扫视着下面大臣们的脸。 他想看看，面对这种赤裸裸的羞辱，他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们，会是什么鬼反应！ 结果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他看到了什么？愤怒有，但少得可怜。 大多数大臣脸上，居然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无奈，和一种带着屈辱的麻木！ 甚至有那么几个老家伙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三百万石粮食该从哪个省调，该怎么向下摊派了！ 李牧原心里透亮：“好家伙，看这架势，我这大乾交保护费，怕是年头不短了！” 他暗自吐槽，“积弱成这样，难怪人家敢直接派个平西将军来耀武扬威！”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派胡言！” 章衡从队列里站了出来，他站得笔直，直面郭凡。 “你说你大燕遭了灾，需要借粮？可据我所知，今年燕国北地铁矿增产，兵甲大造，你们有钱造武器，却没钱给百姓买粮食？！” 他向前一步，声音猛然提高，句句带着质问！ “我看你们不是缺粮，是缺一个开战的借口吧！” 章衡毫不留情，直接把郭凡那点冠冕堂皇的借口撕得粉碎，把那层皇帝和大臣们想装作看不见的窗户纸，捅了个明明白白！ “我大乾虽不好战，但也绝不畏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大乾的骨气了！”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郭凡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显然没想到大乾朝堂上还有这么硬骨头的人！ 而那些大乾臣子们，则是一个个在心里狂骂！ “疯了，这章衡是不是疯了？！” “太后怎么派了这么个愣头青上来？！” “他把话挑明了，我们还怎么谈？！这不是逼着两国撕破脸吗？！” 他们本来想装聋作哑，和稀泥，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章衡把话全挑明了！ 借粮的本质就是威胁！ 这一下他们再也没法装傻了，当着两国使臣的面，当着皇帝的面，如果他们现在还选择退让，那跟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一瞬间，所有大臣都被章衡架在了火上烤！ 他们没法，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跟着章衡的调子表示拒绝！ “没错，我大乾绝不受此威胁！” “想借粮可以，拿钱来买，想白拿一个子儿都没有！” “郭将军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否则休怪我等无礼！” 金銮殿上瞬间群情激奋，一派同仇敌忾的景象！ 龙椅之上李牧原看着下面这场由章衡一手导演的好戏，嘴角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 这把刀果然够快，够锋利，真够劲儿！ 第四十章 大燕真正的目的 李牧原看着底下那帮终于被激发起一点血性的臣子们，心里对章衡的赞赏又飙升了几分。 “这小子的政治脑子，简直逆天！” 章衡这一手看着是在给大乾长脸，实际上玩的是一箭三雕的绝活。 第一他作为太后推荐的主使，表现得这么硬，等于是把燕国人的仇恨值，稳稳地拉到了太后和她那一党身上，棒！ 第二，他直接搅黄了这次和平勒索，把两国关系搞紧张了。 局势越乱，太后和她背后那些人就越需要他这个皇帝来压场子、稳局面，他的权力自然而然就巩固了，妙！ 第三，也是最狠的一招，他通过刚才那场精彩的表演，成功把自己包装成了为国为民、不畏强权的孤胆英雄！ 这一下不光在朝堂上狠狠地刷了波声望，连外面的士林估计都得传遍了，牛！ “啧啧，”李牧原心里暗叹，“有这么个人在太后身边，比我安插十个间谍都管用啊。” 眼看戏演得差不多了，李牧原缓缓站起身。 “大燕使臣的话，朕听到了，朕的臣子们的意思，你也听清楚了吧？” “我大乾没有多余的粮食可以借，鸿胪寺，送客！” 说完根本不给郭凡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退朝！” …… 另一边，章衡领着脸色难看的郭凡一行人，走在回馆驿的宫道上。 周围的禁军太监看章衡的眼神都变了，有敬佩，有好奇，复杂得很。 然而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拐角时，一直黑着脸的郭凡突然快走几步，凑近了章衡。 他脸上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怒意？压低的声音里，反而带着一股子笑意。 “章大人，今天朝堂上，多谢了。” 章衡脚步一顿，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侧头看着郭凡，眼神深邃：“郭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可是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让你在金銮殿上下不来台。” “哈哈哈，”郭凡低声笑了几声，“章大人是聪明人，就别跟郭某打哑谜了。” 章衡也笑了，笑里带着一丝了然：“从你自报家门是平西将军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来我大乾，绝对不是为了勒索那三百万石粮食那么简单。” “所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你把这潭水，搅得更混一些罢了。” 郭凡闻言，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欣赏之色。 “章大人果然名不虚传，郭某佩服！”他对着章衡抱了抱拳。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章大人移步馆驿，我们详谈！” “请。”章衡毫不犹豫地应允。 到了防卫森严的使臣馆驿，郭凡立刻屏退了所有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郭凡收起了所有伪装，死死盯着章衡，沉声问道：“章大人，郭某想知道你今日朝堂上的所作所为，究竟效忠的是谁？” 太后？还是那个年轻的皇帝？ 这对他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章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情：“郭将军这话问得奇怪。”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章衡是大乾的状元，是大乾的臣子，我效忠的自然是我大乾的圣上，难不成还会是别人吗？”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却又滴水不漏。 郭凡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 “好，章大人快人快语，郭某信你！”他对着章衡，郑重地行了一礼。 “既然如此郭某有一事相求，还请章大人务必帮忙，引荐我暗中面见大乾皇帝！” 他眼中闪着光，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只有他们才懂的秘密：“我要和他谈一笔真正的大买卖！” 章衡看着他，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意。 “可以。”他点了点头，“今晚三更，我来接你。” “多谢章大人！”郭凡大喜过望，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跟章衡密谈时，他们房间的窗外，一道几乎融于夜色的身影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李牧原正在批阅奏折，雨化田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单膝跪地。 “陛下，鱼儿上钩了。”雨化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将刚才在馆驿偷听到的所有对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李牧原。 “郭凡请章大人引荐他今夜三更，暗中面见陛下。” 李牧原放下朱笔，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朕就知道这郭凡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一个平西将军跑来借粮？这本身就是个笑话，所以，他真正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朕。” “传旨下去，让禁军撤掉馆驿周围的暗哨，今晚给他们行个方便。” “遵旨。” …… 三更时分，夜凉如水。 御书房外传来雨化田低沉的通报声：“陛下，章大人和燕国使臣，到了。” “让他们进来。” 殿门被推开，章衡领着一身便服、神情肃穆的郭凡，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一进殿，便对着龙椅上的李牧原躬身行礼。 “微臣章衡，参见陛下。” “外臣郭凡，参见大乾皇帝。” 然而，当郭凡抬头，看到章衡那副对李牧原无比恭敬，甚至带着几分下属对上级才有的熟稔姿态时，他明白了！ 他一直以为章衡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是太后党未来的台面人物！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太后的人！ 这分明是皇帝陛下埋在太后身边，最深、最狠的一颗钉子！ 郭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他知道，今晚的事比他想象的复杂一百倍！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输入一股灵力。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符纸为中心瞬间扩散，将整个御书房笼罩！ 这是燕国特产的隔音符，一旦激发，除非修为远超施术者，否则任何声音都别想传出去！ 看来郭凡要谈的，确实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做完这一切，郭凡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这个桀骜不驯的平西将军竟然后退三步，对着龙椅上的李牧原双膝跪地！ 行了一个只有藩属国对宗主国才用的，最隆重的大礼！ 他从怀中无比郑重地，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的国书，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牧原！ “外臣郭凡，奉我大燕圣上之命。” “特来请大乾陛下，共谋大事！” “请陛下谋反！” 第四十一章 章衡出使燕国 “谋反？” 李牧原一听郭凡这话，当时就懵了。 他坐在龙椅上，脑子里嗡嗡响，就一个念头：“这家伙几条命啊？跑到敌国皇宫，当着皇帝面儿，请皇帝谋自己的反？这是什么逆天操作？！” 他强压住心里的震惊，示意和珅接过郭凡手里的国书。 展开一看，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确实是燕国皇帝的亲笔，信上的内容更是让他眼皮子直跳。 燕国要做的：大军压境北方，摆出一副猛攻架势，死死拖住苏震岳那头猛虎。 李牧原要做的：趁机在京城搞事，干掉赵太后和她的党羽，一把夺回权力。 完事儿之后：李牧原跟燕国里应外合，南北夹击，彻底剿灭苏震岳的百万大军。 最后的结局：李牧原拿回大乾所有江山，真正坐稳龙椅，但得给燕国当孙子，年年进贡。 李牧原看完，差点没笑出声。 “异想天开！” 他在心里啐了一口，这燕国皇帝算盘打得真响，想空手套白狼，让他这个大乾皇帝去当内鬼，帮他把大乾最强的两股势力给灭了。 等这两拨人都没了，大乾不就成了燕国的盘中餐，任人宰割吗？ “荒唐，简直是荒唐！” 李牧原猛地站起来，装出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他一把抢过国书，三下五除二就撕了个稀烂。 “你们燕国是想害死朕吗！”他指着郭凡，声音都带着哭腔。 郭凡看着李牧原这副色厉内荏、吓破胆的熊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冷笑。 “呵呵，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原来跟传言一样，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废物。”他心里有了底。 郭凡站起身，掸了掸膝盖上的灰，换了副腔调，带着点同情又带着点诱惑。 “陛下何必如此惊慌，您好好想想，您现在这皇帝，当得有意思吗？” 他一步步逼近：“太后在后宫垂帘听政，苏震岳在边关手握重兵，他们眼里，可曾有您这个皇帝？您现在这样，跟一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只要您点点头，这一切都可以改变！” 李牧原被他说得连连后退，脸上写满了挣扎和恐惧，那演技，影帝看了都得鼓掌。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章衡，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对着李牧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道。 “陛下，郭将军的话虽诛心，却是实情啊，我大乾积弱，皆因此二人，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当断则断啊！” 李牧原看着地上这个一脸老子是忠臣，死谏保国的章衡，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好家伙，你也是个隐藏大佬啊！” 他心里吐槽，脸上却越发无奈和动摇，他像是被两人逼到了墙角，最终颓然地坐回龙椅，长叹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像是下了个天大的决心，挥了挥手。 “此事朕可以考虑。” 郭凡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李牧原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眉头一皱。 “但是空口无凭，朕凭什么相信，这是你们燕皇的真实意图？万一这是个圈套，朕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着郭凡，语气里带着怀疑，“朕需要派人亲自去一趟燕国，面见燕皇，求证此事，等朕的使者回来，我们再谈后续。”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郭凡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不知陛下打算派谁去？” 李牧原的目光，落在了还跪在地上的章衡身上。 “就由新科状元章衡担任使臣。”他直接拍板，“明日一早朕就下旨，命他出使燕国！” “微臣领旨谢恩！”章衡叩首领命，声音洪亮。 郭凡和章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的光芒，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两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御书房。 等章衡和郭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雨化田才从阴影中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 他看着龙椅上，脸上早就没了半点惊慌，反而带着玩味笑容的李牧原，躬身问道。 “陛下，这燕国人，当真可信？”声音里带着警惕。 “可信？” 李牧原听了，嗤笑一声。 “雨化田啊，你觉得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那轮孤月。 “一个皇帝会真心实意地帮助另一个国家的皇帝，去清除内患，巩固皇权？”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更何况事成之后，还要让我向他称臣？” 李牧原冷笑着，“他燕国皇帝难道是个傻子吗？他会不知道一个能干掉太后和苏震岳的皇帝，会是甘心向人俯首称臣的软骨头？” 雨化田闻言，心中一凛，瞬间全明白了。 “陛下的意思是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 “没错。” “燕国皇帝他根本就不是想跟朕合作，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所谓的合作，来推动朕和太后、苏震岳之间的矛盾，让我们三方斗个你死我活，斗个两败俱伤。” “等到我们大乾自己内耗得差不多了，他燕国的大军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南下，坐收渔翁之利！” 这才是燕国皇帝真正的算盘！ 雨化田听得心头发寒，这等帝王心术，当真是步步为营，阴险至极。 “那陛下您为何还要答应他，甚至派章大人出使燕国？”雨化田不解地问。 “将计就计。” “朕派章衡去，有两个目的。” “第一，朕要让章衡亲自试探一下，那燕国皇帝的胃口究竟有多大，他的底牌又是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即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朕要让章衡去为朕，争取足够多的好处！” 他看着雨化田，声音里带着一种霸气。 “燕国皇帝想钓鱼，那他就必须得舍得下鱼饵，否则我这条鱼凭什么上钩？” “他不是想让我去斗太后和苏震岳吗？可以！”李牧原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炽热的光。 “但是没钱没粮没兵器，我拿什么去斗？他总得给我点实实在在的好处吧？” “他想让朕这条鱼，去咬死那两条鳄鱼，那他这条鱼饵，就必须得足够大，足够肥！” 李牧原的嘴角，越扬越高。 “而朕的目标很简单。”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让人心悸的疯狂。 “就是要把他抛出来的所有鱼饵，连带着鱼钩和鱼线，一口全都给我吞下去！” 第四十二章 状元的“演技” 第二天金銮殿，朝会刚开始，郭凡就蹦出来了，那张脸比昨天还欠揍！ “大乾皇帝，昨天老子的提议，想好了没？”他鼻孔朝天，语气吊得很。 “告诉你们，我们大燕的耐心可不多！” 这话一出，还没等李牧原说话，章衡就炸了，一步跨出来，跟郭凡杠上了！ “郭将军别猖狂，在我大乾的土地，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哦？”郭凡冷笑，挑衅地看着章衡。 “一个毛头小子嘴巴挺硬啊？昨天没骂够，今天接着来领教？” “领教不敢，就是想告诉你，”章衡寸步不让，“我大乾是礼仪之邦，但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两人在殿上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正当大家以为又是场没屁用的嘴仗时，郭凡突然话锋一转，手指着章衡，冲龙椅上的李牧原说： “大乾皇帝，我看你这堆文官武将里，也就这姓章的小子有点种，其他人？呵，一群只会放屁的废物！” 他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既然不肯借粮那也行，把这位章状元派去我大燕走一趟，让他亲眼看看我大燕多牛，再让我大燕的朝臣们跟他好好玩玩嘴炮！” 这话一出，金銮殿瞬间炸了！ “不行！” “万万不行！” 这回可不是哪一派的声音了，是几乎所有大臣的吼声！ 甭管平时斗得多凶，这一刻所有人都统一战线。 章衡是谁？大乾百年难遇的双料状元，未来的顶梁柱啊！ 送他去燕国那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太后都坐不住了，隔着珠帘冰冷地骂：“郭凡，你别得寸进尺，章衡是我大乾状元岂容你这般羞辱？！” 可龙椅上的李牧原却没吭声，眼神直直看向了风暴眼——章衡。 “章爱卿，你怎么看这事儿？”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等着章衡开口。 只见章衡深吸一口气，脸上那表情叫一个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臣，大乾的臣子，国之有难，匹夫有责！” 他唰地撩起袍子，双膝跪地声音响彻大殿！ “为了我大乾的脸面，为了让燕国那帮蛮夷知道，我大乾也有铁血男儿！” “臣愿往！” 李牧原看着章衡那戏精附体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内心OS：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他脸上硬生生挤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爱卿，不可啊，燕国那地儿虎狼遍地，你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陛下！”章衡猛地抬头，眼睛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泪花，声音悲愤。 “要是不能替大乾分忧，臣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 说着，真就做出个要往柱子上撞的架势！ “唉，罢了！”李牧原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爱卿心意已决，朕准了！” 他直接下了圣旨，现场册封章衡为出使大燕的正使，马上就跟郭凡走！ 看着这君臣俩演完这出生离死别的大戏，大臣们心里虽然担忧，但更多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章状元，真是个人物！” “有这魄力，大乾何愁不兴！” 大伙儿正感慨呢，李牧原趁热打铁，又甩出一道旨意： “章爱卿这次去燕国，前路未知，朕心里难受啊……”他看着章衡，沉声说。 “朕特加封章衡为吏部员外郎，等他平安回来，立刻上任！” 吏部员外郎那可是实权职位，管官员升迁考核的，大臣们觉得这也太快了吧，一个新科状元，直接跳这么高？ 可珠帘后的太后直接拍板：“准了，章爱卿为国冒险该赏！” 她这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章衡是我罩的！ 李牧原心里冷笑：嘿嘿，要的就是这效果！ 退朝后，李牧原立马叫来了白起。 “陛下。”白起一身戎装，面无表情地进来。 “白起，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李牧原神色严肃。 “章衡明天就去燕国了。”他盯着白起，一字一句。 “朕要你从禁军里挑最精锐的一百个人，换上便装，暗中护送，给我死死地盯住，保证他在路上绝对安全！” “臣，领旨！”白起干脆利落，没一句废话。 白起刚要转身又像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头对李牧原说：“陛下，关于那个余震，臣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哦？”李牧原意外了，“你说。” “臣这几天观察过他，” “这小子心性纯良，不是苏震岳那种为了争权夺利安插进来的棋子，他是个天生的将才，臣打算好好培养他！” 李牧原彻底愣住了，瞪大眼珠子看着白起，眼神怪异。 “白起你这杀神，居然想栽培年轻人了？！” 白起没理他的调侃，平静地说：“良将难得，大乾需要能打仗的人。” 李牧原看着他认真的样儿笑了：“行知道了，禁军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朕只要结果！” “谢陛下。”白起躬身，闪人了。 白起前脚刚走，雨化田无声无息地从角落里钻出来了，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汇报： “陛下，关于那个余震，白将军没说谎。” “奴才这边也收到信儿了，这小子不但修为变态，军阵推演、兵法谋略上，天赋也吓死人！” “据说，他前几天跟白将军推演沙盘，居然能打个平手，把白将军都给震住了！” 李牧原听得乐开了花，哈哈，捡到宝了。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神变得比刀子还冷！ “谁让你在白起身边安插眼线的？！” 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压下来！ “噗通！” 雨化田脸色刷白，想都没想就跪下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这些消息不是奴才派人查的，是白将军自己让人送来西厂，让奴才转呈您的！” “白起自己送来的？”李牧原挑了挑眉。 “是！”雨化田连连点头。 “白将军说禁军动向，理应让陛下您了如指掌，他那边的大小事，都定期整理了，让人送来西厂备案。” 李牧原听完沉默了。 过了片刻，李牧原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雨化田，语气平淡。 “记住，以白起、章衡，还有朕召唤出来的其他人，他们身边不许有你雨化田的眼线！”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和珅，除外！” 第四十三章 召唤司马懿，这是个反派召唤系 李牧原看着雨化田退下，一个人瘫在龙椅上，脑子里高速运转。 “系统召唤出来的这帮家伙，对我百分百死忠，这没毛病，可……” 文臣武将，谋士宦官，这帮人凑一块儿时间长了，理念不合也好，争权夺利也罢，肯定得蹦出点儿嫌隙来。 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需要的不是让他们亲如兄弟，而是让他们互相牵制，互相看着，最终都给我卖命！” 帝王之术，说白了，就是玩儿平衡！ …… 另一边，通往大燕的官道上。 一队使团马车正缓缓前行。 马车里，章衡和郭凡对面坐着，两人都没说话。 行了几天，眼看就要出大乾地界了，章衡觉得是时候开始他的试探了。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随意地开口：“郭将军这趟回去，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吧？” 郭凡一听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功劳谈不上，我就是个跑腿的，真拿主意的，还得是你们家那位皇帝陛下。” 章衡笑了笑，放下茶杯。 “郭将军咱们都是明白人，就别兜圈子了，你们家燕皇陛下到底什么意思？让我去燕国，总不能真就让我逛逛吧？” 郭凡被他看得心里一跳，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了，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 “章大人快人快语，那我也痛快点！”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 “没错，我们陛下确实想让你们大乾乱起来！” “但是，我比我们陛下更希望你们两国能打起来！” “哦？”章衡眉毛一挑，“这话怎么说？” 郭凡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贪婪：“章大人有所不知，我这平西将军，手底下的兵可就驻扎在两国边境那块缓冲地带！” 他冷笑着：“和平？我喝西北风，可要是打起来军需粮草，战功封赏，甚至那些败国的土地和钱财，我能捞到的好处那才是真的大头！” 章衡瞬间就明白了。 好家伙，这孙子就是养在边境的饿狼，燕皇让他来拱火，他自己更想直接把火点起来，好趁机发战争财！ “原来如此。”章衡心中了然。 他看着郭凡那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看来燕皇为了让我信，或者说让我家陛下信，这次是真舍得下血本了！” 只有这种边境实权将领，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才会卖力去推动战事，而这些好处就是陛下可以利用的鱼饵！ 章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有意思，这次燕国之行，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多了！” …… 章衡走后，京城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李牧原把朝政俗务一股脑丢给了徐皓，和新提拔那帮人去处理，自己则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突破！ 御书房内李牧原盘膝而坐，在他面前堆满了各种玉瓶、锦盒，里头装的全是皇宫宝库里压箱底的好东西！ 什么千年何首乌、万年雪莲子、龙血淬体丹、紫气归元丸…… 这些东西，普通修士别说见，听都没听过，现在就跟不要钱的烂白菜一样，堆在他面前！ 雨化田手持利剑，守在门口，为他护法。 “皇宫里别的没有，就是宝贝多啊！”李牧原看着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丹药，心中一阵感慨。 “以前那废物守着金山要饭，真是蠢到家了！” 没犹豫直接抓起一瓶紫气归元丸，咕噜噜全倒进了嘴里！ 轰！ 一股磅礴精纯的药力瞬间在他丹田内炸开！ 李牧原赶紧运转功法，引导这股狂暴能量，疯狂冲击那层坚固的境界壁垒！ 一次，两次，三次…… 一颗颗价值连城的丹药，就这么被他跟不要钱一样吞下！ 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仿佛什么东西碎裂了！ 李牧原猛地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炸开！ 成了结丹境！ 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五感更敏锐，体内的灵力也从气态凝聚成了一颗金灿灿，散发着无穷威压的金丹！ 就在他感受着体内这股澎湃力量时，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实力大幅提升，达成隐藏条件，系统召唤冷却时间已刷新！是否立即进行定向召唤？】 “刷新了？！”李牧原精神一振，“来得正好！”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能帮我统筹全局、出谋划策的顶级谋士！ “系统，给我来个文官！”他毫不犹豫地在心中下令。 【定向召唤中……恭喜宿主，获得历史人物——司马懿！】 “……” 李牧原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了。 他整个人都麻了。 “司马懿？”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疼。 “靠，我这是不是绑定了个反派召唤系统啊？！白起、和珅、赵高……现在又来个司马懿，怎么来的都是这种狠角色？！” 就在他腹诽之际，面前的虚空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来人一身儒衫，面容清瘦，眼神深邃得像俩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丝毫波澜。 看着像个普通中年文士，可身上那股子阴鸷、城府，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到李牧原面前，躬身行礼，姿态无可挑剔：“草民司马懿，参见陛下。” 李牧原看着他，心里一动，直接调出了系统面板。 【人物：司马懿】 【实力：筑基巅峰】 【忠诚度：99】 【评价：隐忍、多谋、狠辣，善于权变，能屈能伸，是一头能为了最终的胜利，潜伏数十年的冢虎。】 当看到忠诚度那一栏，那个鲜红的99时，李牧原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靠！”他心中暗骂一句。 “不愧是你啊司马老贼，连系统都拿你没办法，死活不肯给个一百分是吧？！” 这少掉的一点忠诚度，扎在他心里，他知道，这老狐狸就算给自己卖命，骨子里也藏着自己的算计和野心！ 不过李牧原很快收起面板，脸上的无奈化作一丝释然。 “算了，99就99吧。”他心中想道。 “毕竟，这可是能跟诸葛亮斗一辈子的冢虎，有他在以后处理那些朝堂烂事，肯定能省不少心！” 想到这里他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先生，请起。” 第四十四章 司马懿掌兵 “谢陛下！” 司马懿噌地站起身，直勾勾看向李牧原，没废话。 “陛下，看看现在的大乾，外面强敌虎视眈眈，里面权臣、后宫搅和得一团糟，您光有个天子的名头，一点实权都没有。” “陛下，您想不想改改这局面？” 李牧原心里咯噔一下他点头，沉声道：“先生有什么高见，尽管说！” 司马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想快速掌权，只有一条路！” “兵权！” “文臣吵架那都是嘴炮，费时费力，屁用没有，只有把刀把子抓手里，那才是真牛！” 这老狐狸的话，一针见血！ “那按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从苏震岳那头猛虎嘴里抢兵权？”李牧原问。 司马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简单。” “跟燕国，开战！” “什么？！”李牧原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陛下，”司马懿不紧不慢地解释。 “苏震岳之所以拽得二五八万，就是仗着手里那百万边军，打着镇守国门的名号，挟兵自重。” “可真要两国打起来，战局瞬息万变，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到时候陛下以御驾亲征的名义，亲自去前线，您到了军里，就能名正言顺地指挥三军，安插自己人，收拢军心！” “仗打完甭管输赢，苏震岳的兵权肯定得被您分走大半，那时候他就是只拔了牙的老虎，翻不起浪了，兵权一到手，太后就是坟里的枯骨，抬手就能灭！” 听完司马懿这又大胆又狠辣的招儿，李牧原心里狂跳不止。 “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不得不承认，这计策太狠了，直接砍在要害上，简直完美！ “只要燕国皇帝愿意配合演戏，这事儿真能成！” 但是李牧原也有自己的担心，他盯着司马懿说出了顾虑： “先生这招虽妙，可风险也大得吓人，可别引狼入室，被狼给吞了。” 这才是最大的要命之处，跟老虎做交易一不小心就得引火烧身。 司马懿听了，脸上却露出赞赏的笑容。 “陛下虑事周全，圣明！”他躬身，“所以在跟燕国开战前，我们还得干一件事！” “什么事？” “打造一支只属于您自己，能一锤定音的王牌部队，白起的禁军虽忠心，但那是守京城的不能轻易动。” “草民建议陛下您下旨，从白起十万禁军里再万里挑一，选出最精锐的三千人，您亲自带他们组建一支神机营！” “这支部队平时就驻扎在京郊，不归兵部管，不归禁军管，就听您一人号令！” “同时，”司马懿语气更热切了。 “草民不才也想替陛下分忧，请陛下给草民一个武将头衔，让草民亲手，为您操练这支神机营！” 李牧原一看司马懿，瞬间就懂了！ “好！”李牧原立刻拍板！ 这老狐狸虽然忠诚度只有99点，但他的计策实在让人没法拒绝！ “朕就封你为奋武将军，令牌给你，立刻去禁军大营，给朕挑三千虎贲！” 就在司马懿领命走人的时候。 慈宁宫里，正闭目养神的赵太后，猛地睁开了眼！ 刚才她清楚感觉到，御书房方向传来一股微弱，却精纯得吓人的灵力波动！ 那是有人突破结丹境了！ “御书房？” 太后眉头紧皱，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是那个小皇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脸上闪过阴狠的自信：“那小兔崽子，十年前就被我用蚀魂散伤了神魂，他这辈子，身体再好也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他怎么可能突破结丹？！” 心里不信，可那灵力波动做不得假，谨慎起见，她还是对着身旁的阴影冷冷开口： “刘成。” “老奴在。” “你去御书房看看！”太后吩咐，“就说哀家担心皇帝身体，特意赐一枚固元丹帮他安神静气。” “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御书房突破！” “遵命！” 刘成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阴影里。 御书房。 李牧原刚突破，身上那股结丹境的气息藏不住，他正打算打坐调息，就听到外面通报： “启禀陛下，慈宁宫刘公公求见！” “呵，来得倒快。” 李牧原心里冷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老太监来干嘛的。 “宣！” 刘成脚步沉稳地走进御书房，他一进殿浑浊的老眼就不着痕迹地往李牧原身上扫。 当他感觉到李牧原身上那股虽微弱，但骗不了人的结丹境气息时——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真的是他，他竟然真的能修炼了！ “麻烦了！”他心里暗道。 “要是他一直是个废物，太后就能名正言顺地用龙体有恙，没法生孩子的理由废了他！” “可现在他不但能修炼，还突破到了结丹境，这最大的把柄没了！” “这事必须马上报告太后！” 刘成脑子里念头狂转，脸上却纹丝不动，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个玉瓶。 “陛下，太后娘娘听说您最近为国事操劳，心神不宁，特意赐下这枚固元丹，为您安神固本！” 他把玉瓶高高举起。 李牧原看着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有劳公公了，也替我多谢母后关心！” 刘成留下丹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躬身退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牧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得冰冷！ 他冲旁边的雨化田使了个眼色：“跟上去！” “看看有没有机会把他这老东西给办了！” “遵旨！” 雨化田身影一晃，消失在殿里！ 夜色深沉，宫道上寂静无人。 刘成快步走在回慈宁宫的路上，突然他脚步猛地一顿！ 一股冰冷的杀机，从身后阴影里死死锁住了他！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手握一柄狭长的绣春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是西厂督公——雨化田！ “雨化田督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刘成眼睛眯了起来，声音嘶哑。 雨化田没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 刀光一闪，直取刘成咽喉！ 刘成冷哼一声，干枯的手掌迎了上去。 “叮！” 刀尖和手掌撞在一起，竟然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 两条人影，在这寂静的宫道上绞杀在一起！ 第四十五章 玉贵妃想让他杀太后 宫道上的交手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就十几个呼吸的工夫，两人影儿就分开了。 雨化田捂着胸口，嘴角挂着一丝血，脸色有点白，而刘成看着是没伤，但眼神里却透着说不出的凝重。 “不错。” 刘成沙哑地开口，盯着雨化田，“这么小的年纪有这身修为，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他心里明白，真要再打下去，虽然能赢，但动静肯定压不住，他今晚来是摸底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话没说完，人影儿就融进了黑暗，没影儿了。 雨化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回到了御书房，单膝跪下。 “陛下奴才无能，那老家伙不是真正的化神，是个伪化神，但修为确实比奴才强，让他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 李牧原一点没意外，能在太后身边贴身伺候几十年的人，哪儿能那么容易干掉？ 李牧原拿起桌上刘成留下的玉瓶，打开塞子，一股子好闻的药味儿立马飘满屋子。 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把丹药倒进嘴里咽了。 一股精纯的药力瞬间散开，滋养着他刚突破的经脉。 “确实是好东西，固元丹。” 李牧原砸吧砸吧嘴，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儿的笑。 “这老太婆为了演戏，倒是真舍得下血本，有心了。” 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摆驾，去玉贵妃那儿。” 长春宫。 李牧原刚出现在宫门口，玉贵妃脸上立刻堆起了好意外的表情。 “陛下？您今晚怎么……” “怎么，不欢迎朕？”李牧原笑着走了进去。 玉贵妃赶紧迎上前，伺候他脱外衣。 “陛下说笑了，臣妾这儿陛下随时都能来，这儿就是您的家。” 李牧原坐下，接过玉贵妃递来的热茶，直接就说道：“太后，已经知道朕能修炼的事了。” 玉贵妃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 “臣妾知道了。”她轻声说，“刚才臣妾也感受到了，陛下您突破时的气息。” 玉贵妃扶着李牧原躺下，给他轻轻地捶着腿。 就在这安静的气氛里，玉贵妃忽然轻描淡写地开口。 “说起来，再有一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了。” “按着老规矩，每年这个时候，太后娘娘都会亲自去城外的皇家大佛寺，给大乾祈福，烧头炷香。” 她一边说，一边用她那软乎乎的手指，在李牧原小腿上轻轻地画着圈。 “那皇家大佛寺规矩严得很，上香的时候，就连最贴心的侍卫，也只能在外面守着。” “能进大殿陪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只有她一个人。” 说完这句她就不再出声了，只是低着头，继续专心地按摩。 李牧原闭着眼，他心里冷笑。 “这女人，野心比我想象的还大。” “这是故意给我透风，告诉我太后去哪儿的时候身边没人，这是赤裸裸地引诱我去干掉太后啊！” 只要太后死了，她玉贵妃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后宫头把交椅。 好一招借刀杀人！ 李牧原心里嘲讽，脸上却一丝不动，他决定这事儿先放一边。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心里明白得很，凭他现在的实力，就算真抓住了机会弄死了太后，也只会把朝堂搅得更乱。 除非…… 除非燕国那边，真能配合他，出兵拖住苏震岳。 到那时候，才是他真正掀桌子的时机。 与此同时，大燕国都燕京。 大乾使臣章衡，跟着郭凡，觐见大燕皇帝。 燕皇高高坐在龙椅上，大概四十来岁，看着挺威严，眼睛里闪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他没急着谈正事，反而挺有兴趣地提起了最近大乾跟大燕在边境的一些小摩擦。 “章爱卿。”燕皇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压力。 “最近，听说你大乾的兵没事儿总越界，伤了朕好几个百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说啊？” 明摆着是故意找茬，想拿边境小事儿，挑起章衡跟底下那些大臣的对立。 果然他话音刚落，底下一帮早憋着火儿的大臣立刻就跳了出来。 “解释？一个小毛孩子，能解释个屁！” “弱国无外交，打了就是打了，还敢瞎扯！” “陛下我看直接把他抓起来，杀鸡儆猴！” 面对着整个燕国朝堂的敌意，章衡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站得笔直。 他环视四周，声如洪钟地说道：“诸位大人这话不对。” “边境的事儿肯定有原因，不能一棍子打死，要真是我大乾的兵犯错了，我们一定赔礼道歉，绝不赖账！” “但要是这事儿是有人故意挑起来，想趁机闹事儿，那我大乾也不是吃素的！” 他一个人舌战群儒，引经据典，讲道理讲得滴水不漏，硬是没落下风。 龙椅上的燕皇看着下面的章衡，眼里闪过一丝不容易察觉的欣赏。 “好一个大乾状元。”他心里想。 “有胆量，有口才，是个难得的人才。” 朝堂上的唇枪舌剑，最后不了了之。 燕皇的御书房。 一进门，燕皇就让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他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章大人，朕就不跟你废话了。” 他死死地盯着章衡。 “你家那位小皇帝对朕的提议，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章衡一听这话，脸上却露出一副您在说什么啊的茫然表情。 “陛下，您说什么呢？什么提议？微臣听不懂啊。” 他开始装傻充愣。 燕皇看着他那副无辜的样子，冷笑一声。 “章大人在朕这儿，就别演戏了。” 他慢慢走到章衡面前，声音带着谈判的调调。 “回去告诉你家皇帝，朕是真心想跟他做一笔大买卖。” “至于价钱嘛……” “一切，都好商量。” 章衡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知道，正戏来了。 “不知陛下说的这笔买卖和价钱，具体指的是什么？”他顺着话头问。 燕皇听到这话，对着房间的角落挥了挥手。 “你们都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整个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燕皇凑到章衡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始低声耳语。 …… 过了好一会儿。 “砰！” 御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狠狠推开。 章衡一脸怒气冲冲地走出来，脸色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连跟谁打招呼都没顾上，就那么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往宫外走。 第四十六章 司马懿，绝对的阴谋家 下了朝，李牧原没惊动任何人，一身便装，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皇宫。 自从赵高和雨化田接管了宫内外的防务，太后那点眼线早就被拔得干干净净。 如今这皇宫，才真正是他李牧原说了算的地方。 京郊，禁军大营。 一处偏僻的校场里，司马懿早候在那里。 见李牧原来了，他快步上前，恭敬行礼：“陛下。” 李牧原点点头，目光越过他，直直看向校场中央。 两千黑衣汉子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股子久经战场的杀气，扑面而来。 他们身姿挺拔，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陛下，”司马懿的声音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满意。 “这就是微臣从十万禁军里，给您捞出来的宝贝，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心性、修为、战技，没一个拉胯的，稍微打磨一下，就是一支吃人的虎狼之师！” 李牧原看着他们，心头火热，这才是他真正能握在手里的刀！ “很好。”他赞许道，“就以这两千人为基础，组建朕的亲军！” 司马懿躬身：“陛下，军不可一日无名，还请陛下亲自为这支亲军赐名，收拢军心！” 李牧原明白，这是必须的一步，他迈步走上高台。 司马懿对着下方，声如洪钟：“全体都有，拜见陛下！” 轰！ 这两千人先是一滞，随即瞳孔骤然收缩，神秘的奋武将军？ 屁，站在高台上的竟然是当今天子！ 顷刻间，整个校场炸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天的吼声掀翻了屋顶，两千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那股子狂热，几乎要将李牧原吞没！ 李牧原看着下方那一张张年轻，却写满了狂热的脸庞，只觉豪情万丈。 他深吸一口气，灵力运转，声音压下了所有嘈杂：“将士们，平身！” “朕今日在此组建亲军，你们便是朕的第一批，也是最信任的将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朕的——靖宇军！”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味道。 “靖平定宇天下，朕要你们成为朕手中最锋利的剑，给朕把这宇内，都给朕平了！ 靖宇军，平定宇内！ 这三个字狠狠地劈进了每一个士兵的心坎里，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愿为陛下效死！” 他们再次跪下，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带着决死的意志！ 就在这时，司马懿那毫无感情的传音，冷冰冰地钻进了李牧原的耳朵： 陛下军心已聚，此刻当乘胜追击，以重利锁死他们，彻底化为您的刀！ 李牧原心头一动，瞬间领会，他看着下方再次朗声宣布：“朕在此向你们承诺！” “从今天起，靖宇军的俸禄是禁军的三倍！” “凡我靖宇军将士，战死沙场者，其家眷，由朝廷养一辈子！” “其子嗣，可入国子监，免试就读，所有费用朝廷出！” 这话一出，下方两千人眼眶瞬间红了！ 他们不怕死，就怕死了之后，家里人没人管，现在皇帝告诉他们：去拼命吧，你的身后朕来罩着，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担忧，在这一刻，被这道承诺彻底击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的呐喊，带着一股决死之意，响彻云霄，这一刻这两千将士的忠诚，彻底烙印在了李牧原的身上。 他们将成为李牧原手中，最忠诚，也最致命的靖宇军！ 李牧原看着下方的狂热，心潮澎湃。 但眼神余光扫过身旁面色平静的司马懿时，一股寒意却从心底悄然升起。 他忽然明白了，司马懿今天请自己来这里的全部用意。 “好一个司马懿，好狠的心！”他心中暗叹。 这家伙，根本就没把这群精锐当成什么亲军，他这是把他们当成了一场表演，一次祭旗！ 他要用这两千条活生生的命，去为自己，也为朕，博一个流芳百世的圣君之名，去凝聚整个大乾军魂！ 三倍俸禄？终生赡养？免试入学？ 那根本不是什么承诺，那是明码标价的买命钱啊！ “这老家伙，真是把人心算计到了骨子里。”李牧原看着司马懿，眼神复杂至极。 李牧原又勉励了靖宇军几句，便悄然离去。 他走后校场上的狂热还在继续，两千靖宇军将士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中。 然而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白起！ 他无视了那两千激动万分的士兵，径直走向司马懿。 一股实质化的杀气，瞬间锁定了司马懿，空气仿佛凝固了！ 司马懿脸色微变，却没有动，下一秒—— 砰！ 白起简单粗暴的一掌，狠狠印在司马懿胸口，没用全力但，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道，依旧震得他气血翻涌，嘴角溢血！ “咳！”司马懿捂着胸口，踉跄后退。 白起收回手，那双比刀锋还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兵卒，可以死在冲锋的路上。”白起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但不能死在你的算计之下。” 他直视司马懿，一字一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再有下次……”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杀意，让司马懿感觉像是被亿万刀剑切割！ 司马懿擦掉嘴角的血迹，反而笑了，他看着白起，慢悠悠地说道：“白将军的告诫，我记下了。”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用一种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白起眼中杀气瞬间沸腾的话。 “不过，我还是要恭喜将军。” “很快，将军又有仗可打了。” 李牧原人虽然走了，但结丹境的耳力可不是盖的，校场那边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白起那带着杀气的警告，司马懿挨了一掌的声音，他都听见了。 但他没回头，更没打算管。 “老狐狸，就该有人敲打敲打。”李牧原心里冷笑。 “不然真由着他的性子来，迟早玩火自焚。” 司马懿的脑子好用，但必须得有根链子拴着，白起就是那根最合适的链子，一个杀神，一个阴谋家，天生绝配！ 第四十七章 密室里面关着项羽？！ 同时，司马懿那句又有仗可打了，让李牧原眉头一挑。 “燕国那边，有消息了？”他心里门儿清。 果不其然，当晚章衡那风尘仆仆的身影，就摸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章衡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睛却亮得吓人。 “平身，坐。”李牧原让他坐下，直入正题，“燕国之行，怎么样？” 章衡也不废话，把燕国那边的惊天大秘密全给抖搂出来。 “陛下，那个燕国皇帝真是个狠角色！”章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他想跟您做笔大买卖！” “他要主动挑起战事，然后忽悠咱们大乾那些爱国的贵族子弟，以保家卫国的名义组建一支联军。” “然后，”章衡盯着李牧原，一字一顿道。 “您得御驾亲征带着这帮贵族兵，去跟燕国人打一场假仗！” “在战场上借燕国的手，把这帮贵族统统吃掉！” 李牧原听完，眼神瞬间犀利无比。 “借刀杀人，清理门户，这燕国皇帝倒是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章衡继续爆料：“微臣在燕京也探到了一些消息，燕国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部烂透了，贵族势力盘根错节，燕皇根本号令不动。 所以他这是想借着打仗，一来消耗那些绊脚石的实力，二来趁机把权力抓紧！” “而咱们大乾，就成了他磨刀的石头！” 李牧原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买卖，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这是阳谋，一个他明知道是陷阱，却必须跳下去的陷阱！ 因为燕皇抛出来的筹码，对他李牧原来说，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借助战争，清除国内反对派，彻底掌控军政大权，这不就是他做梦都想干的事吗？！ “什么时候开打？”李牧原沉声问。 “半个月。”章衡回答，“半个月后，燕国大军就会在边境正式宣战。” “半个月……”李牧原手指敲着桌面，时间太赶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李牧原挥挥手，“这件事，朕心里有数。” 章衡退下后，御书房里死寂一片。 李牧原一个人坐在龙椅上，脑子里风暴席卷，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雨化田！” “奴才在！”雨化田鬼魅般出现。 “传白起，立刻马上入宫！” 片刻后，白起那尊杀气凛然的雕塑，就立在了御书房中央。 李牧原没废话，开门见山，把跟燕国的交易一五一十告诉了白起。 “……事情就是这样。”他盯着白起，目光如刀，“朕现在需要一支能打仗，能打赢的部队！”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练也好，嗑药也罢！”他起身，走到白起面前，声音带着威严。 “十天！” “朕只给你十天时间！” “十天内，朕要你给朕练出一支，足以在战场上把燕国精锐打趴下的——精兵！” 白起领命之后整个京郊大营，瞬间化作人间炼狱，惨叫声就没有停过。 而李牧原这边，更是玩了一把大的——他直接停了早朝！ 一连几天皇宫大门紧闭，皇帝彻底玩消失！ 满朝文武都傻眼了，虽然不明白皇帝发什么疯，但经历了之前的血洗，这帮大臣谁也不敢跳出来蹦跶！ 整个京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就在这当口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御书房。 是和珅！ 他那张平日里堆满肥肉的脸上，此刻竟然写满了罕见的震惊和狂喜！ “陛，陛下，奴才发现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和珅激动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何事如此惊慌？”李牧原放下手里的书。 “陛下，奴才前几天遵您的旨意清点皇宫库藏，”和珅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无意中在宝库最深处，发现了一间密室！” “那密室，外面布满了恐怖的禁制，但奴才能感觉到，里面透出一股……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他比划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那气息比太后身边那个老太监，还要强上好几倍，起码也是货真价实的化神境！” 化神境？！ 皇宫里还藏着个化神境？！ 李牧原闻言，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炸裂！ “带路！”他想都没想，立刻跟着和珅冲向宝库！ 穿过层层守卫，来到宝库尽头。 果然在一面毫不起眼的墙壁前，一股被强行压制，扑面而来！ 更让李牧原心惊肉跳的是—— 当他靠近这墙壁时，体内的血液竟然像是烧开了一样，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仿佛墙壁的另一边，有什么东西正和他血脉相连，正在发出最原始的呼唤！ “这是？” 李牧原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他的父皇，大乾的先帝！ “来人，给朕把这扇门，轰开！”李牧原指着墙壁，厉声喝道！ 守卫的禁军立刻冲上前，拳打脚踢，刀砍斧凿，各种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那墙壁上的禁制纹丝不动，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 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穿透墙壁，缓缓传了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 那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又带着一股英雄迟暮的悲凉。 “这是那毒妇布下的锁龙阵，化神后期以下破不了。” 李牧原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他对着墙壁，沉声问：“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墙壁后的声音沉默片刻，随即只是响起一声带着欣慰的叹息。 “我被那毒妇用锁龙阵困在这里，吸取了我一身龙虎煞气，苟延残喘了二十年……” 他顿了顿，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急切和亢奋。 “孩子，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龙气比你父皇当年还要纯，还要烈！” “老夫时间不多了！” “现在借你身上的龙气，助我一臂之力！” “让老夫在死前，再他娘的痛痛快快地战上一场！” “放肆！” 李牧原身旁的雨化田和赵高勃然变色，同时暴喝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杀气毕露，连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出手！ 雨化田的绣春刀，怒劈石门！ 赵高的指尖则弹出数道无声无息的阴柔劲气，钻向门缝！ 两大结丹高手联手，声势何其骇人！ 第四十八章 最后一任暗卫的实力 然而，那扇平平无奇的石门却纹丝不动。 反倒是门内猛地透出一股磅礴到令人窒息，却又带着一丝腐朽衰败的气息。 “轰！！” 雨化田和赵高连惨叫都来不及，闷哼一声便齐齐倒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口角溢血。 仅仅是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就将两人轻松碾压！ 李牧原瞳孔骤缩，心脏狂跳，但他很快发现，那股恐怖气息绕开了自己，没有半分敌意。 他强压下心头骇然，对着石门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奴马豪。” “大乾皇室，最后一任影子。” “影子？”李牧原眉头紧锁，这词他听都没听过。 他能感觉到，门后那人虽然气息衰败，但其本质的强大，远超他见过的任何人！ “这气息至少是化神境，甚至更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牧原追问道。 石门后的马豪沉默了片刻，为李牧原揭开了一段属于李家皇室最核心的隐秘。 “陛下，自我大乾太祖起，每一代天子身边，都有一位自幼相伴生死相随的守护者。” “我们没有名字，没有过去，只有一个代号——影子。”马豪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影子的存在不记史册，不现人前，唯一的使命就是化作陛下手中最锋利、最隐秘的龙牙，为您扫清一切！” “影子的实力与皇帝的龙气休戚与共,君强，则影更强！” “老奴，便是您父皇的影子,在他龙体康健的全盛时期，老奴的修为也曾触摸到过那个传说中的门槛……” 听到这里，李牧原的心脏猛地一抽！ 他终于明白这恐怖的实力从何而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马豪的声音瞬间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痛苦。 “后来您父皇遭毒妇暗害，龙气日衰，老奴的实力也随之暴跌，最终，被那毒妇联合苏震岳设计擒下，用这锁龙阵困于此地，将老奴当成了她滋养修为的人丹！” “按规矩您登基的那一刻，就该有新的影子出现在您身边，为您讲解一切，辅佐您掌控这股力量。”马豪的声音充满了悲哀。 “只可惜皇室凋零，大权旁落，这最后的传承也被那毒妇给生生掐断了！” “所以，您对此才会一无所知……” 听完这一切，李牧原沉默了。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他胸中轰然引爆。 “好一个赵太后，好一个苏震岳！” 他心中破口大骂：“这老妖婆，真是把事做绝了！”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按照规矩，他一登基就该有一个忠心耿耿、实力深不可测的化神境高手当贴身保镖！ 这是新手村直接送神装的顶级福利啊！ 结果呢？就因为那对奸夫淫妇从中作梗，这个天大的外挂，硬生生被他们给黑掉了！ 这让他如何不怒！ 石门之后，马豪那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决绝。 “陛下，老奴的时间不多了，锁龙阵已到极限，再拖下去老奴便会神魂俱灭！” “请陛下借龙气一用，助老奴挣脱这该死的枷锁！” 李牧原听着他急切的声音，眼神闪烁，却没有立刻答应。 救，还是不救？ 救，可能多一个深不可测的超级打手。 不救，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场赌博。 片刻之后，李牧原缓缓开口。 “朕可以帮你。” “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陛下请讲。” “脱困之后，朕要你无条件为朕办三件事。”李牧原的声音里带着帝王威严。 “不论是什么事，你都不得拒绝，不得有半句废话！” 他不是慈善家，即便对方是他父皇的影子。 石门后的马豪沉默了。 许久他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 “好。” 他答应了。 “老奴以李家列祖列宗之名起誓，若能脱困，必为陛下，万死不辞！” “一言为定！” 李牧原不再犹豫，双目一闭，心念一动，彻底放开了对体内那股磅礴龙气的束缚！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璀璨金浪，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股精纯、浩瀚、霸道无匹的帝王龙气，疯狂地涌向石门！ 石门后，马豪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哎，小皇帝当了这么多年傀儡，龙气恐怕早已衰败不堪，能借来的也有限，成与不成，全看天意了……” 然而当李牧原那股龙气穿透石门，涌入他体内的瞬间。 马豪，彻底懵了！ “这是……” 马豪感受着那股精纯霸道到不可思议的龙气，整个人都傻了。 这哪里是傀儡皇帝该有的龙气？！ 这股龙气的雄浑程度，甚至比当年先帝全盛时期，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天不亡我大乾，天不亡我李氏啊！” 马豪心中狂喜，再无半分犹豫，借助磅礴的龙气，引动深埋皇宫地底的护国大阵，开始疯狂冲击那束缚了他二十年的枷锁！ …… 与此同时，慈宁宫。 正闭目调息的赵太后，猛地睁开双眼，一口心血抑制不住地狂喷而出！ “噗——！” 她脸上血色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怎么可能？锁龙阵被破？！” 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与那个被囚禁的老不死之间的灵力联系，被一股霸道绝伦的力量给硬生生斩断了！ “来人！” 她厉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快去宝库，给哀家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已经晚了。 宝库之内。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那扇囚禁了马豪二十年的石门直接化为了齑粉！ 一道身形枯槁，但气势却霸绝天下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 他甚至看都未看李牧原一眼，只是仰天长啸，一股恐怖的气浪瞬间席卷了整个皇宫！ “第一件事！” 马豪的声音在皇宫每一个角落炸响。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对着皇宫的数个方向，凌空一点。 “破！” 下一刻，那些由太后亲手布下，隐藏在宫中各处，用以监视和压制皇权的隐秘阵法，在这一指之下，纷纷瞬间湮灭！ 而那些潜伏在宫中各处，属于太后的心腹、暗卫、死士，也在同一时间，齐齐发出一声闷哼，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一指，便将赵太后经营数十年的宫中势力连根拔起，干干净净！ 第四十九章 这傀儡皇帝身上的龙气竟这么厚 看着马豪一指破万法，霸气绝伦的模样，李牧原心中虽然震撼，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奇怪。” 他眉头微蹙，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马豪。 “他身上这股气势，远超一般的化神强者，可他体内流转的真实灵力，却好像只有元婴巅峰？” 这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矛盾感。 就好像一个瘦弱的书生，却扛着一柄千斤巨锤，充满了违和。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道阴冷的气息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是断了指的老太监，刘成。 当他看到那破碎的石门，和从中走出的马豪时，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 “马豪，你竟然还活着！” 马豪缓缓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死死地锁定了刘成。 “刘玄。”马豪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叫出了刘成早已被人遗忘的本名。 “你这个背叛了先帝，投靠毒妇的老东西，也想来找死？” 刘成的心脏，猛地一缩。 但他毕竟是化神境的强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没有理会马豪，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马豪身后的李牧原。 他看着李牧原，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讥笑。 “陛下，好手段啊。” 他阴阳怪气地质问道。 “私放先朝重犯，毁坏宫中禁制，不知陛下此举是何居心？” 他这是在倒打一耙，想给李牧原扣上一顶大帽子。 然而李牧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 “一个腌臜货，也敢质问朕？” 李牧原的声音不大，却狠狠地刺进了刘成的心里。 “马豪，给朕拿下！” 此言一出不仅是刘成，就连马豪都愣了一下。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李牧原。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小皇帝，竟然有如此魄力，敢直接对太后身边的第一高手下杀手。 他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刘成，又看了一眼李牧原，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地问道。 “陛下，此人乃是伪化神，实力不弱，老奴如今实力受损，要拿下他，恐怕要浪费一次机会。” 他是在提醒李牧原，那三次承诺，用一次，就少一次。 “朕，让你动手。” 李牧原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好！” 得到皇帝的命令，马豪再无顾忌。 他仰天长啸一声，干枯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战意，主动朝着刘成，冲了过去！ “找死！” 刘成见状，眼中杀机大盛，也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轰！ 两名顶尖强者，瞬间在宝库之内激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气浪翻涌，劲气四射，整个宝库都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然而战局却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马豪虽然气势惊人，战意滔天，但他的真实实力，毕竟只有元婴巅峰。 被囚禁了二十年，他的修为早已大不如前。 几十招过后马豪便渐渐落入了下风，被刘成那诡异而歹毒的掌风逼得连连后退。 “哈哈哈！”刘成一边猛攻，一边发出尖锐的冷笑。 “马豪啊马豪，你果然是老了，想当年你在先帝身边何等威风？现在不过是一条没了牙的病犬！” “若不是陛下护着你，老奴早就将你挫骨扬灰了！” 马豪被他说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憋屈。 他心中怒吼。 “若不是先帝龙气已散，若是我能借助陛下身上的龙气……” “斩你这阉人，何须十招！” 听着刘成那尖酸刻薄的嘲讽，和马豪那不甘的怒吼。 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李牧原，突然平静地开口了。 “马豪，朕的龙气，任你取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刘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更加尖锐的狂笑。 “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一边压着马豪打，一边不屑地嘲讽道。 “任你取用？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一个傀儡皇帝，身上能有几分龙气？给他提鞋都不配！” 然而马豪在听到李牧原的话后，眼中却猛地爆发出了一道骇人的精光。 他没有多说任何废话，只是在心中，默默地与李牧原身上那股磅礴的龙气建立起了联系。 下一刻，他不再有任何保留，开始全力调动那股属于帝王的霸道无匹的力量！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璀璨夺目的金色龙气，从李牧原的身上疯狂地涌入马豪的体内！ 马豪那原本只有元婴巅峰的修为，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 化神初期！ 化神中期！ 化神后期！ 最终，他的气息稳稳地停在了化神巅峰，距离那传说中的境界也只差一步之遥！ “啊啊啊啊！” 马豪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畅快和压抑了二十年的怒火。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变得比星辰还要璀璨！ “刘玄，拿命来！” 他一声爆喝，身形一闪，主动朝着刘成，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这一次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刘成，在气势全开的马豪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刘成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 他彻底懵了！ “你的龙气，你的龙气怎么可能如此雄浑！”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马豪所引动的不仅仅是李牧原自身的龙气。 甚至连深埋在地底的，那座守护了皇宫数百年的护国大阵，都因为这股过于强大的龙气而产生了共鸣！ 二者叠加才让马豪的实力，暴涨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一个傀儡皇帝，一个被架空这么多年的废物，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龙气！” 刘成想不通，也无法理解。 他当然不会知道。 李牧原所修炼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普通的功法。 那是系统出品，专属于帝王的无上神功。 这部功法随着李牧原的修炼，不仅能增强他自身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能不断地积累和提纯他身上的帝王龙气！ 如今的李牧原，他身上的龙气之精纯，之雄浑，早已超越了历代任何一位大乾的帝王！ 第五十章 先帝并非病死 金色的龙气咆哮着，狠狠地撞在了刘成的身上。 “噗！” 刘成直接被振飞，整个人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将坚硬的墙体都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张口又喷出一大股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胜负已分。 李牧原看着倒地不起的刘成，眼中杀机一闪。 “马豪，解决他。” 他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先断太后一臂再说！ “遵旨！” 马豪应声，正欲上前，补上那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 一声冰冷至极，充满了无尽怒火的冷哼，从宝库之外悠悠传来。 “哼！” 仅仅是一个声音，让正准备动手的马豪，动作猛地一僵。 他停下了手，脸色凝重地望向门口。 只见赵太后一身凤袍，面若寒霜，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李牧原。 李牧原却仿佛没看到她那杀人般的目光，反而主动上前一步，挡在了马豪和太后之间，脸上挂着一副关切的笑容。 “母后，您怎么来了？” 他指了指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刘成，状似不解地说道。 “一个奴才而已，冲撞了朕，朕替您教训一下，您又何必为了一个奴才，亲自跑一趟，动这么大的肝火呢？” “李牧原！” 太后看着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轰！ 一股比刘成，甚至比刚才的马豪，还要恐怖数倍的威压，从她那娇小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那股威压阴冷而霸道，充满了皇权的威严和后宫的怨毒。 李牧原只觉得胸口一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蹬蹬蹬连退了数步。 就在他即将站立不稳之时，雨化田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硬生生地替他扛住了那股恐怖的威压。 雨化田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李牧原稳住身形，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气势全开的赵太后。 “她才是真正的化神修炼者！” 他现在才明白，那个刘成不过是太后摆在明面的一个幌子，一个用来迷惑所有人的烟雾弹！ 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才是这皇宫里隐藏得最深的那头猛虎！ 马豪看着气势全开的太后，眼中也闪过一丝忌惮。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气势，将还剩半口气的刘成，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太后的脚边。 刘成挣扎着，向太后叩首请罪。 “老奴无能，请娘娘治罪。” 太后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凤目，深深地剐了李牧原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今天这笔账，哀家记下了。 随即，她一言不发，转身便带着刘成，以及一众吓得瑟瑟发抖的宫人拂袖而去。 待太后走后，宝库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马豪看着李牧原，主动解释道。 “陛下，不必奇怪。” “那毒妇窃国多年，早已将自身的命数，与大乾的国运，以及这皇宫的龙气连在了一起。” “在这皇宫之中，她所能得到的龙气，远大于老奴。” “所以，刚才若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并无胜算。” 他这是在告诉李牧原刚才不是不想杀，而是不能杀。 “朕，知道了。”李牧原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马豪对着李牧原深深一躬。 “陛下老奴之前所承诺的三件事，依旧作数，只要陛下开口，老奴，万死不辞。” 李牧原领着他，返回了御书房。 马豪没有多言，只是拿起纸笔，在上面快速地书写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将一张写满了蝇头小字的纸，递给了李牧原。 “陛下，此乃我李家皇室，代代相传的《御龙诀》。” 他解释道。 “此功法，能让陛下最大限度地调动这皇宫之内的龙脉之气。” “配合陛下您自身的修为，只要身在皇宫，即便是硬撼元婴境的强者，也未尝不可。” 李牧原接过那张写满了《御龙诀》的纸张，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有了这东西，他在这皇宫之内，就相当于多了一张保命的底牌。 就在这时，马豪却突然又说出了一句，让李牧原心头一震的话。 “陛下。” 马豪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关于先帝的死，老奴有一事必须禀告您。” “先帝并非病死。” 他一字一顿，声音里仿佛带着血。 “而是有人在暗中下了黑手，太后和苏震岳，不过是摆在明面上，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棋子而已。”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当这个事实真的从马豪口中说出时，李牧原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根据他这些日子，在皇宫里翻阅的各种资料，以及原主的记忆。 他的父皇，那位大乾先帝，绝不是一个庸碌之辈。 无论是个人的实力，还是玩弄权术的手段，都足以碾压当时的太后和苏震岳。 这样一个正值壮年，雄才大略的帝王，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就病死在宫中？ 这背后，肯定有天大的阴谋。 “是谁？”李牧原的声音，变得冰冷。 马豪闻言，脸上却露出了痛苦和茫然的神色。 他摇了摇头。 “老奴不知。” “那人行事太过诡秘，手段也太过高明，他甚至没有亲自出手，只是用了一种老奴闻所未闻的奇毒，便在不知不觉中，毁掉了先帝的根基。” “等老奴察觉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太后和苏震岳，不过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趁虚而入，才最终窃取了大权。” 李牧原听完，沉默了。 他知道一个能让马豪这种级别的强者都感到无力和绝望的敌人，其实力，恐怕已经超出了他现在的想象。 这件事，急不得。 他将《御龙诀》小心地收好，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却又英雄迟暮的老人。 他缓缓开口，下达了他对马豪的，真正的第一个命令。 “马豪。” “老奴在。” “朕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帮朕培养出属于朕这一代的影子！” 他要将这股被掐断了的，属于皇室最强的力量，重新建立起来。 而且要比以往任何一代，都更加强大！ 第五十一章 荡宇化龙决，练成了 听到李牧原的第一个要求，马豪那苍老的身躯，猛地一震。 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慰。 培养新一代的影子！ 这意味着，陛下，要重振李氏皇族的无上权威！ 这意味着这被中断了的传承，将在他的手上，重新延续！ “噗通！” 马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李牧原重重地叩首在地。 他不是跪皇帝，而是跪李氏皇族的列祖列宗。 “老奴遵旨！”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种得偿所愿的释然。 “影子，本就是为了护卫陛下而存在。能为陛下培养出新的龙牙，老奴死而无憾！” 李牧原看着他那激动的模样，点了点头。 “其余两件事，日后再说。” 他扶起马豪，沉声说道。 “此事，就交给你了。” “陛下放心！”马豪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一月之内，老奴定会为您，从禁军和宗室子弟中，挑出最合适的人选，开始培养！” 说罢，他对着李牧原再次深深一拜，随即身形一闪，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御书房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马豪离开后，李牧原立刻拿出了那张写满了秘术的纸张。 他知道，太后已经知晓了他的修为。 所以这一次，他再也无需遮遮掩掩。 他甚至没有让雨化田和赵高来为他遮盖修炼时产生的波动。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不仅能修炼，而且还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更强！ 那张纸上记载的秘术，名为《荡宇化龙决》。 根据马豪的解释，这才是真正的，只有历代大乾帝王才能修炼的主法。 而太后所修炼的，能勾连国运的法门，以及他马豪能借用龙气的秘术，都不过是这部主功法衍生出来的附属功法而已。 “只有坐在这张龙椅上的人，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李牧原看着那玄奥的法诀，心中豪情万丈。 他盘膝而坐，按照《荡宇化龙决》上记载的法门，开始尝试着，与这片皇宫之下，那沉睡了数百年的龙脉建立联系。 起初，还很晦涩。 但随着他体内那股精纯的帝王龙气与法诀产生共鸣。 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半晌之后。 李牧原猛地睁开了双眼。 成了！ 他感觉自己的神识，仿佛与整座皇宫都融为了一体。 他能清晰地看到，皇宫地底深处，那条由大乾数百年国运汇聚而成的金色龙脉正在缓缓地苏醒。 “来！” 李牧原心中，发出一声低喝。 他不再犹豫，直接开始运转《荡宇化龙决》。 轰隆隆！ 下一刻整座皇宫，都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一股肉眼可见的，磅礴浩瀚的金色龙气，从皇宫的四面八方冲天而起。 它们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疯狂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汇聚而来！ 一时间整个京城的上空，龙气翻涌，金光万丈！ 仿佛有一条真正的神龙，即将于此降临尘世！ 慈宁宫。 当那股磅礴的龙气冲天而起，席卷整个皇宫之时。 正盘膝打坐的赵太后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无尽的怒火。 “荡宇化龙决！” 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五个字，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竟然练成了李家皇室的根本大法！”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与国运建立起来的那点联系，正在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正统的力量，给无情地排挤，甚至吞噬！ 她就像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现在房子的真正主人回来了！ “李牧原！” 太后发出了一声压抑至极的怒吼，将身旁的桌案，一掌拍得粉碎。 她很想现在就冲到御书房，去质问那个小畜生，去杀了他！ 但是她忍住了。 她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的帝王龙气，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不知不觉间，这个小兔崽子已经不是我可以随便拿捏的了。” 她知道，现在再去硬碰硬讨不到任何便宜。 她必须寻找新的外援。 片刻之后，太后脸上的怒火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她对着身旁的阴影，冷冷地吩咐道。 “去，出宫一趟。” “传哀家的亲弟弟，虎威侯赵俊，即刻入宫！” 御书房内，李牧原正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之中。 无穷无尽的龙气，如同奔涌的江河，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那刚刚突破到结丹初期的修为，在这股磅礴能量的灌注下，开始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飙升！ 结丹中期！ 结丹后期！ 最终他的修为，稳稳地停在了结丹境巅峰！ 距离那元婴之境，也只差临门一脚！ 李牧原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力量，心中豪情万丈。 随着他对《荡宇化龙决》的越发熟练。 他坚信，只要他身在这座皇宫之内，借助这无穷的龙脉之气，即便是面对真正的元婴境强者，他也敢与之一战！ “看来不用等太久，就可以对那个老妖婆动手了。” 李牧原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只是不知道，燕国那边什么时候才肯跟苏震岳开战。” 他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将苏震岳死死地拖在边关，无法回援的契机。 就在李牧原思索之际。 千里之外，大乾北境。 镇国大将军府内，苏震岳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前线传来的紧急军报。 “报——” 一名传令兵冲入大帐，单膝跪地，声音急切。 “启禀大将军，燕国三十万铁骑，已全线压上！” “如今其先锋部队，已向我大乾边境，推进了五十里！” 此言一出，整个大帐之内，一片死寂。 所有的将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推进五十里！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摩擦和试探了。 这是赤裸裸的入侵！ 战争的阴云，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笼罩在了大乾的国门之上。 苏震岳看着沙盘上，那代表着燕国大军的红色箭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无比的神色。 他知道这一次燕国人是来真的了。 第五十二章 新任影子人选找到，三十万大军 第二天的早朝，气氛压抑得诡异。 珠帘之后，空无一人。 太后竟然没有露面。 群臣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道，这位执掌了大乾数十年的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牧原高坐龙椅，对此却心知肚明。 那老妖婆八成是被自己昨晚的动静给吓到了，现在正忙着搬救兵呢。 他懒得跟下面这群没头苍蝇啰嗦，简单地应付了几句日常的奏报，便直接宣布了退朝，返回御书房继续修炼。 如今实力才是硬道理。 期间，他召来了和珅与雨化田。 “雨化田。”李牧原看着他，“把你西厂目前掌握的，那些朝中大臣贪腐受贿的证据，都拿出来。” “是。”雨化田应声，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李牧原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交给一旁的和珅。 “从今天起，这些事就由和珅来接手。” 和珅见状，心领神会，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从雨化田手中，接过了那本决定了无数大臣身家性命的黑账。 他捧着账本，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 雨化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忍不住开口问道：“陛下，您这是准备要对这批大臣动手了吗？” 在他看来，有了这些证据，随时都可以掀起一场官场大地震。 谁知李牧原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动手？” “雨化田啊，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太粗暴了。” 他靠在龙椅上，用一种教导的语气说道。 “这些人都是朕的好臣子，怎么能随便就杀了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 “要先敲诈。” “把他们这些年，贪的，拿的，吃的，全都给朕，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等敲诈到极限，榨干了他们最后一点油水之后……” 李牧原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再直接抄家。” “……” 雨化田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 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第一次发现，比起杀人，这位陛下的手段似乎更加可怕。 他表情复杂地躬身退下。 随后几日，李牧原继续闭关修炼，稳固着自己的境界。 期间，马豪来过一次。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岁左右，身材瘦弱，眼神却异常倔强的少年。 “陛下。”马豪躬身说道，“老奴，为您找到了。” “他就是您这一代的影子。” 李牧原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少年的身上。 他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很普通。 相貌普通，资质普通，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平平无奇。 他实在看不出，这少年有任何特殊之处。 马豪似乎看出了李牧原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陛下，老奴这几日，用尽各种方法，测试了不下二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孩子。” “只有他。”马豪指着那个少年，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只有这一个，在面对足以致命的危险时，没有哭喊，没有逃避。” “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反击。” 李牧原闻言，沉默了。 他明白了马豪挑选影子的标准。 不是天赋，不是实力，而是在绝境中，那份宁死不屈的狠劲和斗志。 “朕，知道了。” 李牧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马豪挥了挥手。 “带他下去吧。” “是。” 马豪领着少年，悄然退下。 待他们走后，一直侍立在旁的赵高才缓缓上前，脸上挂着那抹阴柔的冷笑。 “测试了二十多个孩子……” 他用那特有的，又尖又细的声音，轻声说道。 “看不出来，这位马豪老先生还挺残忍的。” 李牧原端起茶杯，神色平静。 “在那种人看来，二十多条人命，恐怕并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天，中断了数日的早朝，终于再次开启。 朝会刚一开始，一封用火漆印封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便被兵部尚书双手颤抖地呈了上来。 “启奏陛下，北境急报！” 李牧原拆开军报，上面是苏震岳那龙飞凤舞，却又充满了肃杀之气的字迹。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燕国三十万大军压境，兵锋已至雁门关下，请陛下速发粮草，以备死战！】 此报一出，整个朝堂，瞬间炸了锅。 李牧原看着手中的军报，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是一阵诧异。 “这么快？” 他心中暗道。 “看来，燕国国内的形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容乐观，否则那个燕皇，不会如此急躁，这么快就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 他这是在逼自己尽快做出决定。 不等李牧原开口，下方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一众苏震岳党羽，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陛下国难当头，请陛下速开国库，拨发粮草，犒赏三军！” “请陛下下旨，命各地府库，全力支援北境，抵御燕寇！” 他们一个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仿佛真的是一心为国。 李牧原看着他们，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说得好听还不是想趁机，从国库里，为苏震岳多捞点好处。” 他没有立刻表态，只是将手中的军报，放到了一旁，脸上看不出喜怒。 “此事朕知道了，容朕再议。” 说罢，他根本不给众人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起身。 “退朝！” “……” 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傻了眼。 国难当头啊！ 三十万大军压境啊！ 陛下您就一句再议，就完了？ 这也太儿戏了吧！ 御书房内。 李牧原前脚刚坐下，后脚大学士徐皓，便一脸焦急地跟了进来。 他连礼都来不及行，便急切地开口。 “陛下！” “我知道您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苏大将军的势力，这一点老臣能够理解。” 徐皓的脸上满是忧虑。 “但是陛下，燕国之事非同小可，那三十万大军不是在演戏，是真的会打过来的！” 他看着李牧原，语气沉重。 “国事不可儿戏啊，陛下！” “您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一旦雁门关失守，燕国铁骑长驱直入，我大乾就真的要亡国了！” 看着徐皓那副忧心忡忡，几乎要以死相谏的模样。 李牧原却笑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对着一旁的阴影，淡淡地开口。 “赵高。” “奴才在。” “把前几日，章爱卿从燕国带回来的那封信，拿给徐大学士看看。” 此言一出赵高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第五十三章 两国皇帝的顶级阴谋 赵高躬身提醒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 他是在提醒李牧原，这等机密要事，是否真的要让徐皓知晓。 李牧原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赵高不再多言，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封被重新拼接好的书信，恭敬地递给了徐皓。 徐皓带着满心的疑惑，接过了那封信。 当他看清信上那触目惊心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大乾的贵族子弟组成联军？ 御驾亲征，借刀杀人？ 南北夹击，剿灭苏震岳？ 这……这…… 这哪里是国书，这分明是一份颠覆整个大乾的惊天阴谋！ 许久之后，徐皓才从那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龙椅上神色平静的李牧原，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敬畏。 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如此淡定。 原来，一切都早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陛下……”徐皓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如果这燕皇所说属舍，那此事确实可行！” 作为一个纯粹的文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后和苏震岳这两座大山，对大乾的危害有多大。 如果能用这种方式，将他们一举铲除，即便冒些风险，也绝对值得！ “所以，徐爱卿。”李牧原看着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朕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陛下请讲，老臣万死不辞！” “朕要你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带领一万禁军，即刻北上支援边境。” “什么？”徐皓愣住了，“让老臣带兵？” 他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让他去带兵打仗？这不是开玩笑吗？ 李牧原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朕，不是让你去打仗。” “朕是要你去替朕，测一测那燕皇的心思。” “你此去，只需将大军驻扎在雁门关后方做出支援的姿态，但却按兵不动，朕倒要看看，那燕国人，见到我大乾的援军，究竟是会继续猛攻，还是会主动配合我们演戏。” 徐皓瞬间就明白了李牧原的意图。 这一手，太高明了！ 既能安抚住前线的军心，又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试探出燕国的真实目的。 同时，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陛下此举，既是在试探燕皇，也是在试探我啊。” 他知道，从他接过这道圣旨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 他别无选择。 “老臣领旨！” 徐皓对着李牧原，重重地叩首。 与此同时，北境雁门关。 镇国大将军府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苏震岳站在沙盘前，听着斥候一波又一波的汇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报——” 又一名斥候冲入大帐，声音急促。 “启禀大将军，燕军攻势，如同疯魔！”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先用投石车和弓箭手进行远程压制，也没有派小股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 斥候的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全军压上，用人命来填，直接就是猛攻！” “那架势，仿佛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求死！” 另一边，大燕，燕京。 金銮殿上，气氛同样剑拔弩张，甚至比大乾朝堂，还要激烈数倍。 “陛下，不可啊！” “我大燕与大乾，虽有摩擦，但远未到倾国一战的地步，如此穷兵黩武，必将国力耗空，请陛下三思！” “没错，而且，为何非要让我等各家的子弟组成联军？我大燕自有常备军，何须如此！” 殿下，以丞相为首的一众世家贵族的代言人，正痛心疾首，苦苦劝谏。 龙椅之上，燕皇面色冰冷，看着下方这群只顾着自己家族利益，却对国事百般阻挠的臣子，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机。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砰！ 一声巨响，他面前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劲气震得粉碎！ 纸屑纷飞，如同雪花。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朕意已决！” 燕皇缓缓站起，用一种充满了铁血杀伐的眼神扫视着全场。 “此次伐乾，每一个世家都必须派嫡系子弟参战，但有推诿者，以通敌叛国论处，满门抄斩！” “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燕君臣一心，誓要拿下乾国！” 这番话说得杀气腾腾，不留任何余地。 站在队列前方的平西将军郭凡，第一个单膝跪地，高声领命。 “陛下圣明，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而他身后，那些世家贵族的发言人们，则一个个面如死灰，面面相觑，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们知道，皇帝这次是来真的了。 燕皇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直接退朝。 郭凡紧随其后，跟着燕皇来到了御花园。 屏退了左右郭凡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上前一步低声汇报。 “陛下大乾那边，有动静了。” “哦？”燕皇正在修剪一盆奇花，闻言头也未抬，“那李牧原，同意了？” “回陛下，他没有明说。”郭凡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派了一个人，领着一万禁军，前来助战。” “派了谁？白起？还是那个新收的余震？” “都不是。”郭凡摇了摇头，语气古怪地说道。 “他派的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大学士徐皓。” “噗嗤。” 燕皇听到这个名字，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放下了手中的金剪刀，转身看着郭凡，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好一个李牧原，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他当然明白李牧原的意思。 派一个文官来助战？ “他这是在试探朕啊。”燕皇的眼中，闪烁着棋逢对手的兴奋光芒，“他想看看朕是不是真的有决心，跟他玩这场游戏。” “他怕，朕是把他当枪使。” 燕皇踱了几步，脸上露出一抹豪气干云的笑容。 “既然他想试探，那朕也不能被他看扁了！” 他看着郭凡，沉声下令。 “传朕旨意！” “明日一早，所有世家派出的参军子弟，一天之内必须在边境大营集结完毕！” “后天，统统给朕投入战场！”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朕要让李牧原亲眼看看，朕的决心有多大！” “朕要让他知道，朕这边的鱼饵，已经准备好了！” 第五十四章 太后和苏震岳各有算盘 同一时间，大乾京都，京郊大营。 李牧原一身戎装，和司马懿并肩站在高台上，下方是刚拉起来架子、却已经脱胎换骨的靖宇军两千精兵。 才短短十天，这帮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陛下，”司马懿眼神满意地看着下方队伍，“靖宇军，锋芒初显。” “不过，臣斗胆直言，陛下现在，还不适合御驾亲征。” “哦？怎么说？”李牧原眉梢微挑。 司马懿眼中闪过老狐狸的光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下燕国大军压境，最头疼的是苏震岳。 咱们最好再等等，等他们狗咬狗，拼个两败俱伤，拼到弹尽粮绝的时候，陛下再杀出去，一举定乾坤，坐收渔利！” 李牧原听着，没表态。 他没告诉司马懿，就在昨天深夜，他收到了燕皇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第二封密信。 信里只有简单几句话，却字字带血： 【一月之内，燕国所有世家联军，全部给我滚去战场。】 【届时，朕亲手切断他们后勤，让他们连个尿壶都没有。】 【战场，就是他们的坟场。】 这封信让李牧原心头狂震，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那位燕皇比他想的还要狠，还要疯！ 这哪儿是打仗？这分明是拿自己国家的贵族当炮灰，用他们的血肉，当稳固皇权的垫脚石！ 而李牧原，也终于等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出兵的那个完美契机。 第二天，金銮殿。 文武百官还在为北边仗怎么打吵得脸红脖子粗，龙椅上的李牧原突然站了起来。 “朕意已决！” “从今天起，朕要御驾亲征，亲自带兵，北上干死这帮燕寇！” “……” 殿内鸦雀无声，死寂一片，所有大臣都傻愣愣地杵在那儿，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惊。 御驾亲征？ 这年轻皇帝是疯了吗？！ 短暂的死寂后，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万万不可啊！” “您是九五之尊，怎能亲身犯险！” “战场刀剑无眼，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以徐皓为首的文臣们，哭天喊地地跪了一地，苦苦劝阻。 然而这一次，龙椅后珠帘里的太后，却反常地一个字都没说。 那些了解她的老臣们，从这份诡异的沉默里，读出了信号。 “太后，这是默许了！” 他们心中猛地一凉。 “她这是想让陛下直接死在战场上啊！” 只要皇帝一死在前线，大乾这盘江山，可不就又顺理成章地回到她这个太后手里了吗？ 好一招借刀杀人！ 李牧原冷眼看着下方跪成一片的臣子，又瞥了一眼那死寂的珠帘，心里冷笑一声。 他压根没给任何人再说话的机会，直接从龙案上拿起早就写好的圣旨，高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燕寇犯我疆土，辱我乾威，朕心盛怒！” “朕将亲率靖宇军，北上讨贼，扬我大乾国威！” 他猛地合上圣旨，声音像惊雷一样响彻大殿： “二十天后，大军开拔！” “昭告天下，钦此！” …… 另一边，慈宁宫。 早朝刚散，赵太后一回寝宫，立刻屏退了所有下人。 她没发脾气，没摔东西，只是静静坐在那儿，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宣，玉贵妃。” 她淡淡开口。 很快，身姿婀娜的玉贵妃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玉贵妃盈盈下拜。 “平身吧。”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她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接把话挑明了。 “哀家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 太后的声音很平静，却瞬间撕开了玉贵妃所有伪装。 玉贵妃心头猛地一跳，脸上却依然维持着那副温婉柔顺的笑容：“太后说笑了，臣妾……” “够了！”太后直接打断她。 “哀家叫你来，不是听你演戏的。” 她死死盯着玉贵妃，“现在，你必须听哀家的安排。” 她顿了顿，说出了让玉贵妃心头狂震的话。 “最近，哀家会向陛下提出册立皇后。” 皇后，这两个字狠狠劈在玉贵妃心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己。 然而太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而你今晚，得替哀家处理掉苏贵妃。” “什么？！”玉贵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处理掉苏贵妃？ 那可是苏震岳最宝贝的亲侄女，动了她，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等于跟苏震岳彻底撕破脸，不死不休！ 她迟疑了。 太后看着她犹豫的样子，冷笑一声：“怎么，不敢？” “哀家不妨告诉你，那个小皇帝，已经决定要御驾亲征了。” “哀家和苏震岳，早就有默契了。”太后的声音里，杀意毫不掩饰：“我们，都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他一死，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 她看着玉贵妃，一字一句道：“哀家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后，继续替哀家掌控后宫。” “而你，是最好的人选。” 玉贵妃的心脏狂跳，她明白了。 太后这是在跟她做一笔血腥的交易，用苏贵妃的命，换取她未来皇后的宝座，以及整个后宫的权力。 风险巨大，回报也大得吓人。 短暂的挣扎后，她缓缓起身，对着太后，盈盈一拜。 “臣妾遵命。”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慈宁宫。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境。 镇国大将军府。 苏震岳也同样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由太后亲信送来的密信，信上寥寥数语，写明了李牧原要御驾亲征的事。 苏震岳看着信，脸上露出一抹不轻易察觉的冷笑。 他当然懂，太后送这封信来是什么意思。 “想借我的刀，杀皇帝？”他心中冷哼，“这老妖婆，算盘倒是打得响。” 不过，他可没拒绝，因为李牧原亲赴前线，对他来说，同样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名正言顺拿捏天子的机会！ 他沉吟片刻，立刻叫来一个心腹亲信。 “你，立刻带上一队身手最好的斥候，换便装，连夜赶回京城。”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把这个，亲手交给玉贵妃。” “告诉她，”苏震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寒光，“最近宫中可能有大变故，皇后之位要定了。” “让她多加小心。” 第五十五章：这不是请封，这是逼宫 接下来的几天，李牧原几乎把禁军大营当成了家。 他天天和白起泡在一起，不是看兵操练，就是研究军阵，甚至亲自下场，跟那些靖宇军的汉子们摸爬滚打。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这个皇帝不是来摆架子的，是真的要提刀上战场！ 这天操练刚结束，白起破天荒地单独找到了他。 “陛下。”白起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得掉渣，“此次亲征凶险万分，臣想跟您一块去。” 李牧原听得有点意外，但还是摇头拒绝了。 “不行。” 他看着白起，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朕走了，这么大的京城，能镇住场子的就只有你。” “太后和她那帮党羽，都不是省油的灯，朕需要你和你的十万禁军留下来，替朕看好家，别让朕在前头拼命，后院却起了火！” 白起沉默了，他知道皇帝说的是大实话。 片刻，他点了点头：“臣，明白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又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让余震跟着您吧。” “那小子年纪虽轻，脑子却活泛，路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陛下可以听听他的主意。” 这回李牧原是真诧异了，白起这杀神，对那个余震的评价竟然这么高？能让他说出可以听听建议的人，天下可没几个！ 白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补了一句：“臣这一辈子领兵的经验，那小子已经学会了三分。” 三分？！ 仅仅是三分，却在李牧原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白起的领兵经验那是什么概念？那是能让天下所有名将望尘莫及的屠神之术，余震竟然已经学会了三分？ “好！”李牧原当即拍板，“就让他跟着朕，随朕出征！” 正当他跟白起商议妥当时，内务府总管罗雍像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军营。 “陛……陛下，不好了！”罗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百官……百官们全跪在宫门外，说要见您！” “哦？” 李牧原眉梢一挑，随即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讥笑，“看来，他们是等不及，要帮朕处理后事了。” 他心里门儿清，这帮家伙，嘴上说是求见，其实是想在他出征前，逼他把皇位继承人的事给定下来。 “摆驾，回宫！” 当李牧原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前时，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文武百官，一个不落地全跪在地上，场面壮观得有点滑稽。 跪在最前面的，不是徐皓，也不是太后党的其他心腹，而是一个让李牧原既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的人——礼部尚书，郭淳。 这老头，五十多岁，长得儒雅随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后最死忠的走狗，坊间甚至传言，这郭尚书年轻时，跟当今太后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特殊关系。 郭淳跪在最前头，抬头看着台阶上的李牧原，脸上是演给鬼看的忧国忧民的沉痛表情。 “陛下！”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哭腔，声情并茂，“您御驾亲征，为国为民，臣等万分敬佩！” “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啊！” 他声泪俱下地哭诉：“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为了我大乾的江山社稷，为了李氏的血脉传承，臣恳请陛下，在出征之前，速速册立皇后，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他话音刚落，身后黑压压一片官员就跟排练好了一样，整齐划一地高喊起来： “恳请陛下，册立皇后！” “恳请陛下，册立皇后！” 这哪是恳请？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逼宫！ 用满朝文武，用这所谓的天下大义，来逼他在出征前，交出这个大权。 然而李牧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他不回应，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俯视着这群自以为是的臣子。 随即他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御书房走去。 理都没理他们！ “陛下！” “陛下，请您三思啊！” 郭淳他们急了，可李牧原连个后脑勺都没给他们。 他们只能咬牙，继续跪在地上，用这种长跪不起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决心。 御书房里。 李牧原前脚刚迈进去，一道婀娜的身影后脚就跟了进来——是玉贵妃。 她一见到李牧原，便盈盈一拜：“臣妾，参见陛下。” 接着，她没一句废话，直接把昨晚太后对她的所有安排，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太后让臣妾今夜就对苏贵妃动手。” 李牧原听完，嘴角的玩味更深了。 他走到玉贵妃面前，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哦？这么要命的事，爱妃为何要告诉朕呢？” 玉贵妃看着他，那双妩媚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没有半分媚意，只有毫不掩饰的冰冷讥笑。 “陛下您觉得，苏贵妃死了，下一个会轮到谁？”她反问，“臣妾可不想成为太后手里那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 “臣妾是您的人，臣妾的荣辱，全都系在陛下您一人身上！” 话说的坦白，也说的聪明。 李牧原不再多言，松开手，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他知道玉贵妃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圣旨上飞快写下几个字，随即盖上了传国玉玺。 “赵高！” “奴才在！” “把这个交给和珅，让他立刻来见朕！” 片刻之后。 宫门外，百官依旧跪得腰酸背痛，心焦如焚。 就在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的时候，和珅大摇大摆地从宫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让人看了就想揍他的谄媚笑容。 他走到百官面前，清了清嗓子。 下面跪着的大臣们，都以为皇帝终于扛不住了，要来宣布立后之事。 然而和珅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他展开圣旨，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用他那特有的油腔滑调的声音，开始当众点名！ “吏部侍郎，王德发！” “户部主事，李三……” 他一口气念了十几个名字，每一个，都是太后党的铁杆心腹！ 被点到名的大臣们，全都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十六章 利益互换？ 直到和珅合上名册，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高声宣布！ “皇上有旨！” “榜上有名者，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罪大恶极！” 他将圣旨高高举起，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即刻，革职查办！” “一律——抄家！” 和珅一嗓子下去，所有大臣耳朵都炸了。 锦衣卫这帮饿狼，上去就抓，那些被点名的，直接给拖出来，跟拖死狗一样。 哭的、喊的、骂的，乱成一团。 剩下没被点名的，一个个跟鹌鹑似的，跪地上抖个不停，屁都不敢放一个。 御书房里，玉贵妃隔着窗户，看外面这场说来就来的抄家大戏，漂亮脸蛋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哪想得到，皇上这反击这么快，这么狠，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再看看身边，这位年轻帝王神色平静，她心里，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生出一种敬畏。 李牧原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语气淡淡的。 “很惊讶？” “臣妾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李牧原笑了笑，轻描淡写。 “这啊就是朕跟太后之间，玩了一把利益互换。” “利益互换？”玉贵妃没懂。 “对啊，”李牧原眼里闪过精光。 “太后想趁朕出征，把后宫牢牢攥手里，所以她撺掇百官逼宫，逼朕立你当皇后，再借你的手弄死苏贵妃。”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而朕呢，就趁着她逼宫这茬，名正言顺地把她那几个心腹的家给抄了，顺便给自己捞点出征的银子花花。” “她要她的后宫，朕要朕的好处，大家各取所需，就这么简单。” 玉贵妃听懵了，感觉自己活了这么久，头一回刷新三观。 她看着李牧原，表情怪怪的，忍不住嘀咕： “这皇上当得，怎么跟做生意似的。” 在她想来，帝王权术，怎么也得是那种波澜壮阔、你死我活的权谋较量。 可到了这位陛下手里，怎么就成了菜市场买菜，赤裸裸讲价钱了？ 李牧原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正说着，外面通报： “皇上，苏贵妃娘娘求见。” 李牧原眉毛一挑，还没开口，玉贵妃就先说了： “陛下，臣妾请苏妹妹来的。” 没一会儿，一身戎装，飒爽得像朵带刺红花的苏贵妃大步进来。 她刚接到苏震岳那边传来的密信，心里本来就绷着弦，可一看御书房里，皇上和玉贵妃都在，反倒莫名松了口气。 玉贵妃没藏着掖着，直接把昨晚太后的盘算，还有今早朝堂上的事儿，一股脑全告诉了苏贵妃。 一听太后竟然想借刀杀人，让她去弄死自己，苏贵妃那张英气的脸瞬间结了一层冰。 “好个老妖婆！”她气得浑身哆嗦，咬牙切齿。 “她好大的胆子，我这就派人告诉大将军，让他带兵回来，踏平她的慈宁宫！” 李牧原看着她这火药桶一样的脾气，忍不住失笑。 得，现在懂了玉贵妃为啥叫她来，跟这种一根筋的队友合作，确实省心。 他清清嗓子，打断苏贵妃的叫嚣： “行了，别嚷嚷了。” 他看着眼前大乾后宫里最有分量的两个女人，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后想立后，朕可以答应。” “但是……” 他扫了两人一眼，缓缓吐出一个让她们差点下巴掉地上的方案： “朕可以同时，册封你们二人为后。” “一东一西，平起平坐。” “双……双后？” 苏贵妃傻眼了，她性子直，可不傻，哪听说过后宫有两个老大？这完全不合规矩啊，她犯了嘀咕。 可旁边玉贵妃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对着李牧原盈盈一拜： “臣妾，谢陛下隆恩！” 她答应得太快了，接着，玉贵妃拉住还在犹豫的苏贵妃，语气听着是劝，实则带着一股劲儿，低声说： “苏妹妹，你还想啥呢？” “镇国大将军手握百万雄兵是牛逼，可他在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她的声音带着点蛊惑： “咱们俩可是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每天都得跟那个老妖婆打交道，今天不点头，你觉得凭她的手段，你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只能抱团，皇上这么做，就是为了保咱们的命啊！” 苏贵妃听完这话，脸色变了好几遍。 她知道玉贵妃说的是大实话，苏震岳再厉害，也顾不上这宫里的刀光剑影，太后想弄死她，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犹豫片刻，她也咬了咬牙，冲李牧原躬身： “臣妾……也谢陛下隆恩。” “很好。”李牧原满意点头，“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朕来搞定。” 等俩人走了，李牧原起身，又往宫门外去了，他倒要看看，外面的戏演到哪一步了。 宫门外，早乱成一锅粥，和珅那动作，真是快准狠才不到半个时辰，点到名的那帮大臣，家就被抄了个底朝天。 一箱箱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跟流水似的从他们府上抬出来堆在宫门前，亮闪闪地晃瞎人眼。 那些没被点名的，还跪着呢，一个个脸白得像纸，进退两难，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这时，领头的礼部尚书郭淳，瞅见李牧原又出来了，他心一横决定把这场戏唱完。 他再次对着李牧原死乞白赖地叩首： “陛下，老臣再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册立皇后啊！” 他都想好了，皇上要是再拒绝，他就立马假装气急攻心，当场昏过去，好歹有个台阶下，体面收场。 可李牧原接下来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剧本！ 只见李牧原看着他，好像真考虑了一下，竟然缓缓点头： “郭爱卿，这话有道理。” “朕，准了。” …… 郭淳彻底傻了，跪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脑子里一片浆糊。 准……准了？ 就这么一下，就同意了？ 那我们这跪了半天，又是抄家又是闹的，到底图个啥？！ 李牧原懒得看他那见了鬼的德行，转身往宫里走。 临走前，只冲旁边同样傻眼的和珅使了个眼色。 那意思，明明白白—— 抄，继续抄，一个都别放过！ 第五十七章 东西双后，共掌凤印 傍晚时分，和珅迈着六亲不认的碎步，哼着小调，像只偷到油的老鼠一样，钻进了御书房。 “陛下，陛下您快瞧！” 他宝贝似的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上面墨迹还没干透，恭恭敬敬地呈到李牧原面前。 “这是今天抄家的名单？”李牧原挑了挑眉。 “正是！”和珅笑得眼睛都快没了，“陛下您可得坐稳了，小心别吓着！” 李牧原好奇地接过账册，只扫了一眼，呼吸就猛地一滞，再往下翻，手都开始哆嗦，等他匆匆看完，整个人直接僵那儿了。 “黄金，三百万两……” “白银，一千五百万两……” “各地良田，八万亩……” “商铺、酒楼，三百多间……” 这还只是一个尚书的家产，后面那些侍郎、主事，虽然稍微少点，但也个个富得流油，简直是小型金库！ 李牧原看着那一串串天文数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随便拎出来一个，家底都比朕这皇帝厚，朕这皇帝当得是真他娘的憋屈！” 和珅看着李牧原那副见了鬼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他凑上前，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 “陛下，这都只是明面上的小钱儿！” “那些真正值钱的宝贝，灵丹妙药，神兵法器，天材地宝……奴才，都让人给您单独藏起来了！” 他拍着胸脯保证： “奴才估摸着，最迟明天晚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都给您送到宫里来！” “好！好！好啊！” 李牧原听完，眼睛都亮了，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看着和珅，眼神里满满都是赞赏。 “和珅啊和珅，你真是朕的福星！朕的财神爷啊！” “为陛下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和珅被夸得浑身舒坦，恨不得把脸贴地上。 等和珅心满意足地滚蛋后，御书房里只剩下李牧原一个人，他看着那本账册，忍不住骂： “这帮狗日的贪官，一个个肥得流油，藏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拿出来，跟朕分享分享！” 随即他像想起什么，高声喊道： “雨化田，给朕滚进来！” “奴才在！”雨化田无声无息地出现。 “你过来！”李牧原指着账册，“马上从这些钱里，给朕划拉出一成！” “是。” “然后，”李牧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把这笔钱，全都给朕拨给京城的禁军！” “就以朕的名义，说是朕亲自掏腰包，赏给京城禁军的！” “奴才，遵旨！” 雨化田心里门儿清，这是陛下用银子砸军心呢，比什么口号承诺都管用。 第二天一早，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像要结冰。 李牧原高坐龙椅，眼神像刀子一样，从下方每一个大臣脸上刮过去。 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跟见了阎王爷似的，大气不敢出，头低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昨天那出大戏——抄家灭族，血溅京都，谁还敢蹦跶？ 他们现在才明白，这位年轻的帝王不是不会杀人，他只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挪了出来。 是新任礼部尚书，太后安插进来那货。 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昨天没完成的任务。 “启奏陛下。”他躬身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后，臣恳请陛下，册立玉贵妃娘娘为皇后，以安天下，以正后宫。”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帮太后党残余分子，立刻跟着起哄： “臣附议，玉贵妃娘娘德才兼备，堪为国母！” “请陛下立玉贵妃为后！” 这是在用最后的力气，给太后争取那后宫之主的位置。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落地，殿角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像炸雷一样！ “呵！”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熊腰虎背，满脸络腮胡的大块头，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迈着大步从武官队列里走了出来。 是镇抚将军薛蕃，苏震岳手下的猛将！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瞪着那礼部尚书，嗓门粗得像打雷，充满了不屑地嘲讽： “玉贵妃？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狐媚子，除了会哼哼唧唧勾引人，有个屁的德行？也没给陛下生个儿子，她配当皇后？” 说完，他直接对着龙椅上的李牧原一抱拳： “陛下末将以为，苏贵妃娘娘出身名门，英姿飒爽，有大将之风，这等巾帼英雄，方为我大乾国母的不二人选！” “请陛下，册立苏贵妃为后！” 这一下朝堂彻底炸开了锅，太后党和将军党直接撕破脸，当场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对骂！ “武夫粗鄙，成何体统！” “酸儒，误国，只会放屁！” 李牧原听得脑仁疼，猛地一拍龙椅： “都给朕闭嘴！”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李牧原没搭理这帮吵架的，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道沉默的珠帘。 “母后，这事儿您怎么看？” 这是明摆着逼太后表态啊，只要她一开口，无论支持哪个，都会立刻把她自己跟另一边彻底撕破脸！ 可珠帘后面，只传来太后滴水不漏的声音： “皇帝你正当年，立后是你的私事儿，哀家一把老骨头了，不掺和。” 老狐狸，开始装死了！ 李牧原心里冷笑一声，果然这老妖婆精着呢，不上当。 行啊，既然你们都不玩，那朕自己来玩！ 李牧原思索片刻，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出了一个能把人魂都吓飞的决定。 “既然各位爱卿，都觉得玉贵妃和苏贵妃，皆是良配。” “那简单！” “朕，就下旨。” “同时册立玉贵妃与苏贵妃为后！” “一为东宫皇后，一为西宫皇后，平起平坐，共管凤印！” “……” 整个金銮殿，死寂一片…… 所有人嘴巴都张成了O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两方人马彻底无语。 并立双后？！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操作？ 从古到今，哪有这样的？！ 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片刻的死寂之后，珠帘后面的太后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都拔高了： “皇帝胡闹，万万不可！自古以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 李牧原根本没等她说完，直接冲赵高一挥手： “赵高，传朕旨意！” “即刻拟旨，昭告天下！” 第五十八章 等他班师回朝，就是太后的死期 一道圣旨下来，并立双后！ 赵高那尖利的声音划破金銮殿，把这爆炸性的消息，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脸上！ 这场谁也没想到的闹剧，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落下了帷幕！ 珠帘后面，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冷哼。 好家伙，就这一声，赵太后的滔天怒火让整个金銮殿都差点冻住！ 她甚至连一个字都没多说，就甩袖子走人，宫人簇拥着，那架势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慈宁宫里。 一回到寝宫，赵太后就彻底炸了，桌案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全扫地上，摔得粉碎！ “混账，真是个混账东西！” 她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并立双后？这不光是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打了她的脸？更是把她所有的计划，所有全给搅了个稀烂！ 旁边那个断了指的老太监刘成，眼里闪过杀机，他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娘娘，要不要老奴今晚就动手？” “既然他要立双后，那我们就让其中一个永远消失！” “只要苏贵妃一死，那这皇后之位，不还是玉贵妃一个人的吗？” 谁知太后在暴怒之后，突然就冷静下来，她摇了摇头，眼里疲惫得像是老了十岁，声音沙哑而无力： “晚了。” “都晚了！” “在立后之事没敲定之前，我们还有机会，可现在圣旨都下了，天下皆知，这时候动手？只会让苏震岳那个疯子找到借口，跟我们拼命，不死不休！” “最好的时机，没了！” —— 一道圣旨，平地惊雷，并立双后的消息瞬间飞遍整个京城！ 皇宫内外人满为患，各路牛鬼蛇神都炸出来了，祝贺的、看热闹的、探消息的，络绎不绝。 御书房里，赵高尖着嗓子，向李牧原汇报着最新情况。 “陛下，”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奴才发现，今儿进宫的这批人里，有两拨不对劲，行踪诡异，鬼鬼祟祟的！” “哦？”李牧原挑眉，来了兴致，“什么来路？” “暂时还不知。”赵高摇了摇头，“但他们不是冲着两位娘娘来的，倒像是在暗中查探着什么...” “有点意思。” 李牧原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给朕盯紧了，”他吩咐道，“别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随即，又叫来了雨化田。 “西厂也动起来，把这两伙人的底细给朕挖出来！” “遵旨。” 两人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如同皇帝手中两把暗藏的刀。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大乾北境。 苏震岳，这个大乾的镇国大将军，正在营帐里擦拭他那柄喝饱了血的战刀。 听到并立双后的消息，他擦刀的手只是微微一顿，脸上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一点波澜都没有。 没愤怒，没欣喜，平静得吓人。 只是在擦完刀之后，对着身旁的心腹将领，淡淡地吩咐道： “去，把本将军那套赤龙金甲，还有这柄裂山，送到京城去。” 那名将领傻了，这可是大将军的命根子啊！ “大将军，这...这可是您...” “去吧。”苏震岳打断他，“告诉他们，这是本将送给我那侄女儿的...贺礼。” “是！” 将领不敢再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苏震岳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锃亮的战刀，眼里第一次，闪过一种深邃到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 另一边，大乾北境，雁门关后方。 钦差大臣徐皓，这个纯粹的文官，站在临时搭的营寨高墙上，眉头拧成了死结。 这几天，他心里跟猫抓似的。 按理说，他带一万禁军来支援，燕国佬怎么也得分兵骚扰攻击一下吧？ 可怪了！那帮燕国大军，对他这片区域，简直友好得不像话！ 每天就象征性地派几队骑兵溜达一圈，连支箭都不射，鸣金收兵，那哪儿是打仗？分明是来郊游的！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徐皓心里狂喊。 他虽不懂兵法，但这绝对不正常，再一联想陛下派他来的真正目的...一个大胆得让他心惊肉跳的猜测，冒了出来！ “难道是燕皇看出了陛下的想法，在暗中给咱们放水？” 这个念头一起，徐皓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直冲脑门！ 好家伙...帝王之间的博弈，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提笔，把这边的异常军情和他的猜测写成战报，派心腹斥候，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 御书房里，李牧原几乎同时收到了两份从北境来的东西。 一份，是徐皓的加急战报。 另一份，则是一个沉甸甸的，由苏震岳亲兵护送来的巨大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流光溢彩的赤色龙纹金甲，和一柄散发着浓烈煞气的厚重战刀。 李牧原看着，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呵呵，赤龙金甲，裂山战刀。”他心中暗道，“看来我这位镇国大将军，对他那侄女儿，感情还真是不错啊。” “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谁敢动苏贵妃，就是跟他苏震岳作对！” 随即，展开徐皓的战报，看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很好看来那个燕皇，确实是个守信的。” 他知道，自己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稳了！ “太后啊太后……”李牧原眼里，闪烁着冰冷刺骨的杀机。 “等朕御驾亲征，班师回朝之日...” “就是你的...死期！” —— 然而，就在李牧原谋划着未来，志得意满之时。 一场针对他的致命杀局，也正在悄然展开！ 深夜，皇宫，御花园。 月黑风高，万籁俱寂。 几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巡逻路线上。 他们出手快、准、狠，没发出一丝声音，几个夜巡的太监就被捂嘴，扭断脖子，拖进了黑暗的草丛！ 随即那几人动作麻利地换上太监衣服，改变容貌。 为首那人，眼里闪烁着怨毒到极点的疯狂光芒，对着同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充满了无尽恨意的声音，低低下令—— “今夜，不惜一切代价！” “必杀狗皇帝！” 御书房里，李牧原正沉浸在修炼《荡宇化龙决》的奇妙感觉之中。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小太监衣服的身影，低着头，端着碗参汤，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陛下，”那小太监的声音有点尖细，也有点生，“夜深了，您该喝口参汤，补补身子了。” 第五十九章 四个元婴境刺客 李牧原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小太监身上，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眼生。” 心里嘀咕了一句，伺候御书房的，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亲信，谁长啥样他门儿清，可眼前这个，他压根没见过！ “抬起头来。”李牧原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小太监身子一僵，但还是乖乖抬起了头，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你是哪个宫的？”李牧原继续问，“谁让你给朕送汤来的？” 就在他问话的瞬间！ 异变突生！ 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太监，眼里猛地爆射出恶毒无比的杀机，手里那碗参汤，哗啦一声，化作漫天致命的暗器，铺天盖地罩向李牧原！ 同一时间，他整个人嗖一下就窜了出去，跨越数丈距离，一只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手掌，直掏李牧原的心脏！ 这爆发出来的气息，竟然是元婴境界！ 李牧原心里猛地一沉，万万没想到，一个刺客，竟然能以元婴境的修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他的御书房！ 电光火石间，他来不及多想，心念一动，《荡宇化龙决》疯狂运转！ “昂——” 一声高亢的龙吟从他体内炸开，磅礴的皇宫龙气瞬间在他身前凝结，化作一道耀眼的金龙护盾！ “轰！” 那只幽蓝色的手掌狠狠地印在龙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李牧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人带椅子滑出数丈远，脸色一白。 而那个小太监也被龙气反震，倒飞出去，踉跄落地，他看着李牧原，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竟然能挡住我一击！” 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再想杀掉这个能调动皇宫龙气的皇帝，难于登天！ 他毫不犹豫，掏出一个小巧的竹哨，用力一吹，一道无声的声波，瞬间传遍整个皇宫！ 这是他们的暗号！ 下一秒，三道同样恐怖的气息，从御书房外‘砰砰砰’破窗而入！ 另外那三个潜伏在外面的黑衣人！ 当他们褪去伪装，露出真容时，李牧原的瞳孔再次骤然紧缩！ 这三个家伙，竟然也全都是元婴境的强者！ 四个，整整四个元婴！ 李牧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一边拼命调动龙气周旋，脑子一边飞快转动。 这群人到底什么来路？！ 四个元婴境高手！ 这实力，根本不是普通江湖势力能凑齐的，整个大乾，能一次性调动这么多高手的，只有俩——太后和苏震岳！ 但转念一想，不对！ 太后刚被自己敲打过，现在巴不得自己赶紧去前线送死，根本没理由这时候派人刺杀！ 苏震岳更不可能，他全部精力都在北境战事上，而且真想杀自己，有的是机会，犯不着现在来硬闯皇宫！ 既然不是他们那又是谁？！ 一个巨大的谜团，像阴影一样，笼罩在李牧原心头。 就在李牧原被四个元婴高手围攻，命悬一线的时候！ 御书房外，也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出鞘声！ “护驾！” “有刺客，保护陛下！” 赵高和雨化田察觉到御书房里恐怖的灵力波动，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带着西厂番子和侍卫疯了似地冲了过来！ 为首那个黑衣人，看到外面越聚越多的人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他知道，没时间了！ “老二老三老四！”他咬牙低吼，“你们三个，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狗皇帝！” “外面的人，我来挡住！”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竟然主动冲出御书房，迎上了冲在最前面的赵高和雨化田！ “螳臂当车！” 他一声怒喝，元婴境的威压轰然爆发，竟然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把赵高和雨化田，以及他们身后数十名高手，全都给拦了下来！ 御书房里，形势对李牧原来说，变得更加凶险，少了为首之人的牵制，剩下的三个元婴刺客攻势更加疯狂，更加不要命！ 李牧原虽然能借皇宫龙气勉强抵挡，但他毕竟只是结丹境，以一敌三，还是三个同级别的元婴高手，压力大到极点！ 片刻之后，他的灵力运转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被其中一个刺客敏锐地捕捉到了！ “死！” 那刺客眼中爆发出狂喜，一柄淬了剧毒的匕首，绕过龙气防御，直刺李牧原的心口！ 眼看，李牧原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股冰冷至极的恐怖杀气，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正要得手的刺客，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只觉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下一刻一道血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李牧原身前！ 来人一身戎装，手里握着一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色镰刀！ 正是——白起！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看都没看那个刺客，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镰刀！ 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血色刀芒，一闪而逝！ “噗嗤！” 那个元婴境的刺客，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从眉心开始，被一道血线，整整齐齐地分成了两半，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一招秒杀！ 剩下的两个刺客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今晚的行动，彻底玩完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决绝，毫不犹豫，直接引爆了自己的元丹！ “狗皇帝，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轰！轰！” 两声震天巨响，半个御书房直接被炸成了废墟！ 而外面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在看到白起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大势已去，他虚晃一招，逼退赵高，转身就想跑！ 但赵高哪儿会让他得逞！ 只听赵高发出一声尖笑，数道淬了剧毒的银针，射入了他的体内！ 那为首的黑衣人闷哼一声，只觉得浑身麻痹，灵力涣散，扑通一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被随后赶来的锦衣卫死死按在了地上！ 李牧原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 他走到白起面前，沉声问道：“你怎么会来？” 白起收起镰刀，身上那股恐怖的杀气也随之收敛，他平静地回答： “臣，是来将军中一些常用的阵法图交给陛下，以便您出征时使用。” “结果恰好碰上了。” 第六十章 白起和余震，血魔霸体 李牧原看着眼前的白起，啥话也没说，有些事，压根儿不用往明面上掰扯。 他太清楚了，这位杀神今晚破天荒地赶来，哪儿是什么恰好路过？分明就是对自己这小皇帝的安全，压根儿就不放心到了极点！ 白起带着李牧原，进了间还算勉强能待的偏殿。 这家伙嘴里没半句嘘寒问暖的场面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讲起了战场上那些要命的门道。 从怎么扎营能活命，怎么排兵能阴人，到怎么跟敌人真刀真枪地玩儿命，讲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字字珠玑！ “陛下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生死只在一念间，兵法谋略固然重要，但最要命，最核心的只有两个字。” “士气。” 白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点。 “一支军队，只要士气不泄，哪怕被打得屁滚尿流，掉进绝境，也能爆发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把局面给翻过来！” “反过来，一旦士气崩了，就算给你百万雄狮，也是瞬间灰飞烟灭，比纸糊的还脆！” 李牧原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这道理他懂，但从白起嘴里说出来，分量完全不一样！ 两人又聊了很久，全是干货，血腥味儿浓的都快糊到李牧原的脸上了。 临走前，白起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得不像话的册子。 那册子是用兽皮缝制的，带着股莫名的寒意！ “陛下，”白起语气稍缓，解释道，“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总结出来的最实用的军阵。” “您只要掌握了里面的核心法门，到了战场上，就能沟通万军，到时候，您个人的实力，能暴涨一大截！” “关键时刻，能保您的命！”白起盯着李牧原，强调了最后一句。 李牧原接过那沉甸甸的册子，心里陡然涌起一股暖流！ “朕知道了。”他声音有点沙哑。 白起躬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接着整个人眨眼间就消失无踪了。 李牧原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喃喃自语：“白起的实力，哪儿是突飞猛进？简直是坐火箭啊！” 刚才白起秒杀那个元婴刺客时，那股子瞬间爆发、碾压一切的力量，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那绝对已经远超结丹境，甚至都不是寻常元婴能比的了！ “恐怕他现在已经半步化神了吧。”李牧原心里暗道。 旁边的赵高听到这话，立刻尖着嗓子接了句：“陛下圣明，眼光独到！” “不过，依奴才这个半吊子看啊，”赵高嘿嘿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谄媚和几分真诚。 “如果在真正的战场上，有咱们大秦百万雄师的滔天煞气加持，白起将军，他恐怕已经不是半步，而是真真正正的化神了！” 李牧原闻言，瞳孔骤然一缩，随即深以为然。 对啊，白起是谁？那是天生的战争机器，战场才是他真正的舞台，那才是白起真正化神的地方！ 他不再多想，迫不及待地翻开了白起留下的那本兽皮册子。 这东西，可是白起压箱底的保命绝活儿！ 他盘膝而坐，沉下心神，开始默默修炼。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牧原缓缓睁开眼。 “有了这军阵之法！” “再加上我靖宇军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三千精锐！” “战场上，老子能发挥出的战力，绝对能跟我借助皇宫龙气时的状态差不多！” “这已经足以硬撼元婴了！” —— 另一边，白起回到禁军大营，直接叫来了余震。 白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气息，跟他本人竟有几分相似。 “明日，你就要随陛下去北境了，我不管你义父苏震岳私下给你安排了什么狗屁任务！” “也不管你这次去北境，究竟有什么别的目的！” 那双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眼睛！ “你只需要给老子记住一点！” 白起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股恐怖的压迫感：“此行陛下的安全，高于一切！” “他若有事，到时候就算你义父来了，也保不住你！” 这话，听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在低语，冷血、无情！ 但余震非但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整个人绷紧，唰地一下冲白起行了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军礼！ “将军放心！”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帅帐。 “我余震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陛下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起看着他，那冷厉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丝，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敢这么放心地把皇帝这个全天下最重要、最要命的任务，交到这个名义上还是苏震岳义子的人手上，自然有他的绝对理由！ 白起自己拥有一种极其罕见，极其霸道，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特殊体质——血魔霸体！ 这体质天生就是为杀戮而生的，跟战场上的杀气、死人的血气亲和得不得了！ 只要在战场，就能不断吸收那些战死者的血气怨念，将其转化为自身力量，让自己越来越强！ 这才是他能一次又一次屠戮百万人，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人屠的最大秘密！ 而余震，这个苏震岳当年从边境那片尸山血海里捡回来的孤儿，竟然竟然也有跟他白起一模一样的血魔霸体！ 只不过，余震从小就跟着苏震岳在刀尖上舔血，在边境那片血火连天的地方长大。 他的血魔霸体早就被提前激发了！ 也正是这种同源的，恐怖无比的体质，让白起和余震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就像是磁石一样，互相吸引、互相理解的联系！ 在京城这段日子，白起早就把余震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传人！ 不仅把毕生所学的战阵之法倾囊相授，更是拿出自己的修炼感悟，在修炼上对他指点！ 可以说，现在的余震，虽然名义上还是苏震岳的义子，但他骨子里、魂儿里，早已经被白起打上了烙印，他已经算是白起的半个弟子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传承，这份了解，这份信任，白起才敢把保护李牧原这个关乎大秦国运的重任，放心地交到余震手上！ 去吧，北境那里是血魔霸体的天堂，也是你余震，真正蜕变的地方，更是陛下，证明自己的舞台！ 第六十一章 燕国皇帝的一石三鸟之计 诏狱。 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阴森森的，空气里常年一股子血腥味掺着霉味，光是闻着都能把人逼疯。 那个被白起砍伤，又被赵高逮住的刺客头子，这会儿像条死狗一样被大铁链子锁在柱子上，琵琶骨被穿透，彻底废了。 雨化田一身猩红飞鱼服，像个幽灵似的晃悠进来。 他没急着开口，只冲旁边番子摆摆手。 很快，三具被元丹自爆炸得稀烂的尸体就被抬了进来，摆在了刺客头子面前。 “搜。”雨化田嘴里只吐出一个字。 番子们立刻上前，开始仔仔细细地在尸体上翻找，想摸点线索出来。 结果，毛都没搜到。 刺客头子看着这一幕，脸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呵呵，雨督公，省点力气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我们走上这条路那天起，就是个死人了，想从我们身上榨出东西？做梦！” 雨化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冲旁边杵着的仵作又摆了摆手。 “剖。”还是一个字。 但这个字，却让刺客头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只见那个经验老道的仵作，慢条斯理地拿出他那套亮晃晃的解剖工具，走到尸体跟前。 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手起刀落，这是要当场开膛破肚！ “住手，你们这群魔鬼，住手！”刺客头子像疯了一样挣扎，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 死？他不怕！ 可死了还要被人这样折腾，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雨化田像是没听见，冷冰冰地看着他，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就要划开他同伴的胸膛—— 刺客头子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全都说！”他绝望地嘶吼，“别动他们，求求你！” 雨化田这才冲仵作使了个眼色。 他慢慢走到刺客头子跟前，俯下身，像是准备听他招供。 就在这一瞬间！ 刺客头子眼中猛地爆射出一道怨毒的光，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张嘴，一口淬了剧毒的牙齿狠狠地咬向雨化田的脖子！ 这是他最后的、拼死一搏的反扑！ 然而雨化田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早就预料到的、冰冷到极点的笑容。 就在刺客头子动手的同一刻！ 一根毒针早已被雨化田悄无声息地弹出，扎进了他的后颈！ “啊——！”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全部的神智，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五官扭曲，嘴里发出不是人的惨嚎。 死亡的恐惧，同伴被羞辱的愤怒，加上此刻深入骨髓的剧痛！ 三管齐下，他的精神彻底崩了！ 雨化田看着他那双逐渐变得空洞、涣散的眼睛知道时候到了。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直接按在了刺客头子的天灵盖上！ 搜魂术！ “啊啊啊啊啊——！” 一声比之前凄厉了十倍的惨叫从诏狱最深处传了出来，整个诏狱瞬间安静了，所有犯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 就在这时，李牧原的身影出现在了诏狱门口。 他听着那还在回荡的惨叫，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片刻后，雨化田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搜魂术对他消耗不小。 他看到李牧原，立刻单膝跪地，请罪道：“陛下，奴才办事不力，污了您的眼，扰了您的耳。” 李牧原看着他，只摆了摆手：“不必多说。”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结果如何？” 雨化田抬头，脸上带着凝重，还有几分后怕。 “陛下，奴才已经搜到了他的全部记忆。” “这批刺客，并非我大乾任何一方势力派来的。” 他顿了顿，说出的答案让李牧原都有些意外。 “他们是燕国人。” “燕国人？”李牧原眉头一挑，“是那个燕皇派来的？” “不。”雨化田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脑子里混乱的记忆碎片，“并非如此。” “陛下，那个燕皇比我们想的还要狠，还要毒！”雨化田声音带着忌惮。 “他不仅想借您的手，去扫清他国内那些碍眼的门阀世家。” “他还拿这次借粮被拒说事，在他们国内大肆宣扬，说是我大乾主动挑衅，欺人太甚，这才导致两国即将开战！” “他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您的头上，把我大乾，完全塑造成了一个蛮横无理、主动挑起战争的侵略者！” “如此一来，”雨化田脸色难看，“他燕国上下，从朝堂到民间，全都空前团结，同仇敌忾！” “而这批刺客，就是一群被他这番鬼话煽动起来的所谓的爱国散修！” “他们是自发地，前来刺杀您这个，在他们眼中挑起战争的元凶的！” 听完雨化田的汇报，李牧原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一个燕皇。” 他忍不住感叹，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好一招颠倒黑白，煽动民心的帝王心术。” 这个男人，不仅把他李牧原当成了清除异己的刀，甚至还顺手把他当成了凝聚国内人心、巩固自己统治的靶子。 一石二鸟，甚至一石三鸟！ 这份心术之深沉，手段之老辣，让李牧原都感到了一丝危险。 “呵……朕，还真是小看他了。” 李牧原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有些压抑的地方。 “陛下。”雨化田在他身后开口问道，“那个刺客头子该如何处理？” 李牧原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他不是想当英雄吗？” “那就让他走得风光一点。” “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千刀万剐吧。” 李牧原陛下那话一出来，听着云淡风轻，可里头藏着的是狠。 那股子劲儿，直接往骨子里钻！ 雨化田一听，陛下果然没让他失望，嘴角一勾，那笑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子邪气，别提多满意了！ 他就好陛下这口，想弄谁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干脆利落，那叫一个杀伐果断！ “奴才遵旨！” 雨化田低头哈腰，可声音里那股子兴奋劲儿，怎么按都按不住！ 他抬头，脸上挂着那副招牌似的阴笑：“陛下放心。” “那位燕国的英雄，奴才一定让他，好好儿的感受一下咱们西厂的热情！” 第六十二章 前有狼后有虎，那就真刀真枪的 第二天，金銮殿。 李牧原大马金刀坐在龙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地把昨晚刺客摸进来，差点宰了他这事给说了。 这话一出，整个朝堂瞬间死寂，所有大臣脸刷地一下全白了，比见了鬼还骇人。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里那股子寒气直往上冒！ 刺杀皇帝？！ 这是捅破天的大事，他们怕的不是刺客，是龙椅上那位爷！ 那个脾气越来越怪，说翻脸就翻脸，说砍人就砍人的年轻帝王，生怕他借题发挥，把这事赖到他们这些屁股不干净的老家伙头上！ 经过之前那场说抄就抄的血洗，这帮老臣已经彻底明白，这皇帝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了。 他手里有刀，而且真敢见血，所以现在是连个眼神都不敢往他身上瞟！ 就在这帮大臣冷汗直流，以为又要人头落地的时候，李牧原却意外地摆了摆手。 “这事儿，朕知道了。”他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有点懒洋洋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国事，北境战事才是头等大事。” “至于刺杀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他目光慢悠悠地从殿下每个大臣脸上刮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 “等朕御驾亲征，班师回朝之后，再慢慢地，挨个儿跟他们算总账。”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可砸在这帮心怀鬼胎的老东西耳朵里，不亚于一声炸雷，他们心里瞬间警铃大作，暗骂一声狠！ 这哪里是算账？！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给朕安分点！ 别趁朕不在京城里瞎折腾，否则这刺客的黑锅扣谁头上，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真要算起来，可不是抄家这么简单！ 想明白这层，这帮老狐狸只能缩着脖子，把头低进裤裆里：“陛下圣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页翻过去了，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李牧原又扔出一颗炸弹！ “朕，意已决。”他看着下方，沉声宣布，“北境战事火烧眉毛，朕等不了那二十天了。” “明日一早，大军即刻开拔！” 这话一出，所有大臣先是懵了，接着脸上瞬间炸开了锅，压抑不住的狂喜，几乎让他们跳起来！ 太好了，这个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砍人的阎王爷，终于要滚蛋了！ 当天晚上，御书房里，李牧原正在看地图，研究着北上怎么走得快又稳。 殿外传来赵高尖细的声音：“陛下，东宫皇后娘娘，与西宫皇后娘娘，一同前来求见。” 李牧原一听，眉毛立马挑了起来：“稀奇，这两个女人竟然一起来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宣。” 很快，苏皇后与玉皇后便并肩款款走入。 两人都换下了平日里恨不得把全世界珠宝穿身上的华服，一身素雅长裙，少了贵气，却多了几分让人心痒的妩媚。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 李牧原看着她们，直接问：“二位皇后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苏皇后平时大大咧咧，这会儿在昏黄烛光下，那张英气的脸庞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罕见的红晕，低着头，有些扭捏。 一旁的玉皇后见了，轻笑一声，主动上前，声音甜得能腻死人：“陛下，您明日就要御驾亲征了。” “臣妾与苏妹妹，心中牵挂，特来为陛下送行。” ‘送行’两个字她咬得极慢，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勾出来，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暗示！ 李牧原看着眼前这两位极品美人，一个英气，一个妩媚，各有千秋却同样美得让人心颤，心里也是一热。 他不是圣人，这种水到渠成的事儿，顺其自然就好。 他对着一旁懂事得跟空气一样的赵高使了个眼色。 赵高秒懂，脸上露出一抹都懂都懂的猥琐笑容，躬身一拜：“奴才，告退。” 他麻溜儿地带着殿外所有伺候的太监和宫女滚蛋，还不忘贴心地将那扇厚重的殿门，从外面轻轻地关上。 一夜风光无限，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苏皇后与玉皇后才相继，从御书房内，悄然离开。 李牧原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回味的是昨夜，玉皇后在他耳边留下的那句话。 “陛下，此行务必万分小心。” “臣妾与苏妹妹，在宫中会尽力周旋，保全陛下。” “但是太后与大将军那边，另有安排。” “您依旧要小心。” 李牧原知道，玉皇后这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向他透露着最后的善意，他明白自己此行，绝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前面，是燕国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后面，是太后和苏震岳那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呵，有意思。”李牧原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烧起了更加炽热的战意。 “朕倒要看看，你们这帮牛鬼蛇神，究竟能给朕玩出什么花样来！” 天早就亮透了。 京城外面，十里长亭那边。 李牧原就站在那儿，一身金龙战甲闪瞎人眼！ 跨着他的宝贝高头大马，背挺得跟标枪一样直。 他身后跟着的是他手底下的三千靖宇军，一个个精神得跟吃了药的猛龙一样，那股子杀气，隔着八百里都能闻到！ 朝里的大官小官都乌泱泱跑来送行了，场面倒是挺大，人头攒动，锣鼓喧天，形式上是足足的隆重。 可谁都看得出来，这送行，屁点真心都没有。 李牧原骑在马上，勒了勒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京城，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底下那些文武百官身上。 好家伙，一个个脸上都跟戴着假面具似的，谁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腌臜鬼主意？ 但他屁话没跟他们多说一句，手里长剑一抬，唰地一下，直指北方，嗓门那叫一个炸裂，带着一股子谁都压不住的霸气，就这么冲着所有人吼开了！ “将士们！” “随朕，出征！” 然后一字一顿，跟打雷似的炸响！ “听好了，朕就说一遍！” “两个月，顶多两个月！” “朕亲自带着你们，杀穿燕贼老巢，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然后一个不少地风风光光，凯旋回京！” 第六十三章 徐皓这兵怎么越打越多了 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北上，卷起漫天黄尘，那叫一个声势惊人。 行军途中，一个身影引起了李牧原的注意——一身闪亮银甲的余震，竟然主动求见。 “末将余震，参见陛下！” 余震快步走进李牧原宽敞的中军大帐，动作麻利地单膝跪地，嗓门儿也透着股军人的干脆。 “平身。”李牧原看着他也没废话，直接问道，“找朕，有何事？” 余震没多说，只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双手呈上，语气郑重： “陛下，请看。” “这是我大乾北境的边军布防图。” 他解释道，“这是末将过去这些年，跟随义父南征北战时，自己亲手一点点画出来的。” 李牧原一听，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余震亲手画的？ 那可信度就太高了！ 他接过地图，迫不及待地展开，眼睛只往上面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黑了。 “呵呵。” 一声带着冰碴子的冷笑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好一个镇国大将军，好一个苏震岳！” 他手指狠狠地戳在地图上那两条防线上。 “他竟然将整条防线，布置成了内外两层！”李牧原的声音压得很低。 “外层，摆明了是防备燕国，这内层他防的是谁？！”他抬眼看向余震，眼中带着审视，“不言而喻吧？”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余震看着李牧原仿佛要吃人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出，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 “陛下，您可能误会了。”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复杂：“义父他这么布阵，并不是为了防备您。” 李牧原一愣：“不是防我？那是防谁？” “他防的，”余震吸了口气，认真道，“是太后。” “太后？！”李牧原彻底懵了。 “是。”余震点了点头，“义父常说，外敌虽强，但最多也就破个国门，可家贼，尤其是像太后这样，党羽遍布朝野，渗透到骨子里的，不得不防。” 李牧原听完，瞬间沉默了。 紧接着一股无名火伴随着哭笑不得的无语，直冲脑门。 “搞了半天，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 “也对，在苏震岳那头猛虎眼里，我现在恐怕就跟只刚长出牙的小猫崽差不多吧？还真不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里应外合地来防备我，有点丢脸啊。” 他摇了摇头，将那让他心情复杂到极致的地图收了起来。 余震见陛下收了地图，知道这事儿算翻篇了，立刻趁热打铁，提出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陛下，我们此次带来了一万禁军，加上您的三千靖宇军，一共一万三千人。” 他指着地图上的地形：“末将以为，这股力量不宜全部合兵一处。” “末将建议，由您亲率八千禁军主力，以及您的三千靖宇军，继续大张旗鼓地向雁门关行进，就做出驰援主力的姿态。” “末将则带领剩下的两千禁军精锐，悄悄脱离大部队，作为一支奇兵，在侧翼机动设防，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无论是敌军还是……其他意外。” 这个计划攻守兼备，而且给了李牧原足够的选择空间，可以说相当稳妥。 “好。”李牧原几乎是秒答，“就按你说的办！” “末将，领命！” 余震领了旨，也没耽搁，立刻带领那两千精锐，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大部队，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荒野之中。 而李牧原则带着剩下的军队，继续大摇大摆地往前行。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苏震岳所在的雁门关主营——开玩笑，就这么过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他拐了个弯，根据之前和徐皓约好的地点，转向了徐皓那一万禁军的驻地。 他要先去看看，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把他交代的试探任务，到底完成得如何了。 …… 当李牧原的大军抵达徐皓的驻地时，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早已带着他那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军队，在营门外恭恭敬敬地等候了。 两军一合并，李牧原清点了一下人数……嗯？怎么回事？ 他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身旁有些心虚的徐皓，脸上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诧奇。 “徐爱卿啊，”李牧原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点儿玩味，“朕记得，当初，是让你带领一万禁军，前来助战的吧？” “是……是啊，陛下。”徐皓低着头，有点儿不敢看他。 “那朕怎么看着，”李牧原指着那几乎望不到头的军阵。 “你这营里的人数不减反增，都快奔两万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促狭，“你这兵还能越打越多了不成？” 徐皓闻言，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瞬间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他尴尬地咳嗦了两声，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回陛下，这个说来话长。” “主要是老臣带兵以来，屡战屡胜，”说到这儿，他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所以附近一些被燕军打散了的溃兵，就都跑来投奔老臣了……” 他话音刚落，他身旁一个看着精明能干的亲兵，立刻一脸崇拜地高声起哄道： “没错，我们徐帅用兵如神，百战百胜，弟兄们都说了，跟着徐帅，有肉吃，有仗打！” “常胜将军，徐帅威武！” “常胜将军，常胜将军！”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响起了震耳欲聋、整齐划一的，对常胜将军徐皓的欢呼声！ 李牧原看着眼前这出儿活报剧，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徐皓的肩膀，打趣道： “徐爱卿啊徐爱卿，朕真是小看你了！”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堂堂的文渊阁大学士，不靠文章流芳百世，反倒要靠赫赫军功名垂青史？这在我大乾，简直是个活生生的神话啊！” 徐皓被他说得，是又尴尬，又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知道，皇帝陛下那是明知故问，摆明了看穿了他在借着招兵买马的名义，偷偷地扩充自己的势力。 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对着李牧原，头都快磕到地上了： “陛下，您就别取笑老臣了，老臣有罪啊！” 李牧原看着他那副窘迫样儿，笑着将他扶了起来： “行了起来吧，朕知道你那点儿小九九。”他声音一转，变得严肃了几分。 “但是你能打胜仗，能收拢溃兵，壮大我大乾的力量，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朕高兴还来不及呢！” 第六十四章 燕国皇帝的小算盘 随即李牧原转身面向下方那近两万名将士，提高声音，字字清晰地宣布： “将士们！” “徐大人为国征战，屡立奇功！朕心甚慰！” 他一挥手，对着身后的亲军喝道： “来人，将朕带来的美酒和金银，全都拿出来！” “今日朕要替徐大人，犒赏三军！” 此言一出，整个军营，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所有的将士都用一种无比狂热、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高台之上，那位年轻而慷慨的帝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呐喊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那股子士气，简直要冲破天际！ 酒足饭饱，三军同乐。 待到夜深人静，李牧原才清空了中军大帐，单独留下了徐皓，讨论此次燕军的情况。 “徐爱卿，坐。” “谢陛下。” 徐皓没有客套直接从怀中，取出了一叠厚厚的，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战报，呈给了李牧原。 “陛下，这是老臣最近几次与燕军交战的详细记录。” 李牧原接过，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战报上，记录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交战，徐皓这边，都是以少胜多，大获全胜。 斩敌数百，俘虏上千，缴获的兵甲粮草，更是不计其数。 但看着看着，李牧原的眉头却渐渐地皱了起来。 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徐爱卿朕看你这几次，虽然都是大胜。” 他指着战报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但是你麾下将士的伤损率，却也在不断地提高。” “从最开始的几乎零伤亡，到最近一次，伤亡已经超过了一成。” “这是怎么回事？” 徐皓闻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陛下圣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 “老臣也发现了，此次燕国派出的这支军队，虽然号称联军，但其主力，基本都是由各家世家子弟，以及他们的私兵组成的贵族军。” “这帮人平日里养尊处优，缺乏真正的战斗经验，所以在战争初期，我们才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但是陛下，他们的个人实力却远超我们普通的士卒，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都有修为在身！” “随着战争的进行，他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适应着战场，实力也在飞速地变强！” 徐皓的眼中充满了忧虑。 “老臣担心，再这么打下去，等他们真正成长起来，变成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时。” “那位燕皇很可能就会撕毁协议，假戏真做。” “到那时，这支由他亲手磨砺出来的利刃，第一个要斩的就是我们大乾！” 李牧原听完，点了点头。 徐皓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他确实不是个只会读书的腐儒。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李牧原，或者说白起早有预料。 “爱卿的担忧，不无道理。” 李牧原看着地图，指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虽然是两国交界，但地形却对我大乾极为有利。” “燕国那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利于他们大军团的冲锋。” “而我们这边，”李牧原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道道崎岖的线条，“却是山峦叠嶂，关隘重重。” “即便那个燕皇真的想耍什么花样，在这种地形下，他也根本无法展开大规模的进军。” “只要我们守住几个关键的隘口，他那几十万大军，就只能望山兴叹。” 听完李牧原的分析，徐皓心中的担忧，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这些肯定都是那位杀神白起，早就为陛下谋划好的。 “既然如此，那老臣就放心了。” 李牧原看着他，笑了笑。 “行了，你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明日一早，你就带着你的亲兵，返回京城吧。” 他拿起笔在两张空白的圣旨上，分别写下了几行字，盖上玉玺，用火漆封好。 他将其中一道，递给了徐皓。 “这道圣旨，你拿着。” “回京之后，等章衡从燕国回来。” “你二人再同时打开。” “老臣遵旨。” 徐皓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接过了那道，决定了他未来命运的圣旨。 与此同时，雁门关，镇国大将军府。 苏震岳也同样收到了，李牧原已经抵达边疆的消息。 他站在帅帐之中，擦拭着那柄由他亲自送给苏皇后的裂山战刀的仿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身旁的一名副官，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大将军，那小皇帝已经到了徐皓的营地，我们是否要带些人马过去拜见？” 苏震岳擦刀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必。” 他缓缓地将战刀归鞘。 “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什么？”那名副官闻言，大惊失色，“大将军，您要亲自去？” 在他看来，以苏震岳的身份和地位，能派个使者过去，就已经算是给足了那个傀儡皇帝面子。 现在，竟然要亲自前往？ 这简直是自降身份啊！ 苏震岳看着他那副不解的模样，眼神深邃，淡然地开口。 “你以为，我是为了给他面子？” 他走到帅帐门口，掀开帘子，望着远处那阴云密布的天空。 “我只是想亲眼去看看。” “看看这个最近，搅动了整个京城风云的小皇帝，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李牧原便带领着他麾下，那整合了近两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他与燕皇，约定的那个战场开拔而去。 大军行至半途，斥候来报。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单人独骑，前来拜见。 余震快步来到李牧原的中军大帐，沉声汇报。 “陛下，我义父来了。” 李牧原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个消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不动如山。 一旁的赵高，见状心领神会。 他立刻走出大帐，对着远处那道，骑着神骏的黑色战马，独自一人立于荒野之上的身影，用他那特有的又尖又细的声音高声宣道。 “镇国大将军，苏震岳听旨——” 他的声音在旷野上传出很远。 “陛下口谕。” “准！” “苏震岳下马面圣！” 第六十五章 苏震岳表忠，燕帝来信 苏震岳只带了区区十二个亲卫。 但这十二人可不是摆设，一看就知道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刀光剑影里杀出来的百战老兵油子。 结果他们刚到就听到赵高那尖嗓子，带着满满的嘲讽和羞辱传达的口谕。 十二个亲卫瞬间炸了，手噌的一下就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放肆！” “你个死太监，好大的狗胆！” 但苏震岳只是抬了抬手，轻描淡写地制止了手下的冲动。 他根本没下马，也没搭理赵高那个跳梁小丑。 他直接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死死地盯着脸色平静得不像话的年轻皇帝。 下一秒！ 他猛地一夹马腹！ “驾！” 胯下的那匹黑马，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竟然直愣愣地就朝着李牧原的中军大帐冲过去！ “护驾！” 赵高脸都吓白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身影更是立马扑上去拦。 苏震岳看都没看他一眼，眼中只有彻头彻尾的不屑。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身上那股恐怖气势却轰然爆发！ 赵高喉间一声闷响，身体竟然被那股气势硬生生地给逼退了十几步，脸上血色尽失！ 而苏震岳，则策马扬鞭，畅通无阻直接冲到了李牧原的面前！ 一直冲到马头离李牧原的龙椅，只剩下不到三尺的距离！ 他才猛地一勒马缰！ “咴儿——！” 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做出人立而起的姿态！ 苏震岳就这么居高临下，用一种带着强大压迫感的姿态，冷冰冰地注视着坐在龙椅上的李牧原。 整个场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李牧原依旧平静。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更是没有丝毫波澜。 两人就这样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无声地对视着。 一个，是执掌百万雄兵、威震四海的镇国大将军。 一个，是身负帝王龙气、深不可测的年轻天子。 许久之后，苏震岳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不管你有什么算计。” “也不管你和燕国人，私底下勾搭了什么协议。” “我只要你记住一点。” 他死死地盯着李牧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你是大乾的皇帝！” 李牧原看着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同样平静，听不出喜怒。 “朕，自有分寸。” 听到这句话，苏震岳那紧绷如弓的身体，似乎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翻身下马，‘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对着李牧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末将苏震岳，参见陛下！” 李牧原看着他，问道：“大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苏震岳没有废话，只是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枚通体黝黑、上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咆哮猛虎的兵符，双手呈上。 “陛下。” “此乃虎符，凭此符可调动我麾下两万虎卫军。” “他们是末将最精锐的部队，战力可抵十万。” “让他们为您策应，为您保驾护航。” “若有需要之时，陛下尽管使用。” 李牧原看着那枚冰冷沉重的兵符，上面似乎还带着苏震岳的体温和沙场气息，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有些复杂。 他没有犹豫，伸手接过了虎符。 “好。” 苏震岳不再多说一句话，起身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自始至终，干脆得像是劈柴一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待他走后，赵高才连滚带爬地跑到李牧原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才无能，没、没能挡住苏镇——咳，苏震岳那个匹夫，让其惊扰了圣驾，奴才罪该万死，万死啊——！” 李牧原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投入、演得那叫一个逼真的赵高。 直接将手中那枚还带着苏震岳余温的虎符，啪嗒一声丢到了他的怀里。 “行了。” 李牧原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你这老狗，在朕面前演什么戏？” “苏震岳什么实力，你什么实力，朕心里跟明镜似的，挡不住不丢人。” 他看着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那不是演出来的，是真正的杀意。 “现在，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指着赵高怀里那枚沉重的虎符。 “带上它立刻滚去雁门关，给朕把那两万虎卫军调过来！” “朕要你用最快最快的速度，把人，给朕带到战场上，撑场子！”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如同刀锋出鞘，充满了凛冽的杀伐之气。 “告诉他们，今日一战，务必给朕大胜！” “奴才……遵旨！” 赵高闻言，脸上那演出来的惶恐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藏都藏不住的阴狠和兴奋。 他一把捡起虎符，磕了个头，屁滚尿流地领命而去。 大军，继续开拔。 李牧原不断地派出斥候，去查探前方燕军的动向。 当天深夜，大军在一处山谷中安营扎寨，疲惫的士兵们正准备休息。 一名斥候却像见了鬼一样，去而复返。 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人。 “启禀陛下，营外有一人自称是燕国使臣，奉燕皇之命前来求见！” “燕国使臣？” 李牧原正在看地图，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被带进了中军大帐。 来人一身大乾士卒的打扮，脸上也涂抹了用来伪装的泥土和炭灰。 正是大燕平西将军郭凡！ 他一进帐，便单膝跪地，对李牧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敌国使臣的扭捏。 “大燕郭凡，拜见大乾皇帝陛下。” 李牧原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曾经的敌人，现在身份有点复杂的人物，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不在燕军大营里待着，跑到朕这里来，所为何事？” 郭凡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恭恭敬敬地取出了一封，用火漆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函，双手呈上。 “这是我家陛下，让外臣亲手交给您的。” 李牧原接过信函，目光平静地拆开火漆。 信纸上没有长篇大论的客套话，也没有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谋划。 只有龙飞凤舞，每一个字都带着铁血杀伐之气的，四个大字！ 赶尽杀绝！ 第六十六章 弑主之刀，请君入瓮 信封上面那四个大字——赶尽杀绝！ 可落在李牧原眼里？嘁，也就那样。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脸上没一点儿慌张，眉梢轻挑，反倒勾起一抹笑。 “赶尽杀绝？” 李牧原懒洋洋地靠进椅子里，眼神饶有兴致地盯着郭凡。 “你家那个燕皇，敢跟朕这么说话？” “真以为朕还会听他摆布？” 这话落地，帐内气氛瞬间凝固，换了别人，早吓尿了，可郭凡是谁？那可是见过大世面，肚子里装着货的人。 他没慌，也没乱，反而姿态放得更低，恭恭敬敬又行了一礼。 “陛下息怒，外臣不过是个跑腿传信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他顿了顿，抬眼看着李牧原，眼里没一点儿怨恨和不满，只有纯粹的请求：“信送到了，求陛下恩准外臣，回去复命。” 不多说一句废话，知道在这样的人物面前，说得越多，破绽越多。 他只是个忠心耿耿完成任务的使者，仅此而已。 李牧原看着他那副不卑不亢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这个郭凡，有城府，有分寸，更…有野心。 他拿起桌上，刚才饮茶时用过的那只纯金打造的酒杯。 他看都没看，随手就扔了过去。 “拿去玩吧。” “滚吧。” 郭凡下意识抬手接住那只沉甸甸的金杯，他低头看去，只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纯金，五爪金龙，这是乾国皇帝御用之物，燕国皇帝都没资格用的东西！ 他的心脏瞬间炸裂！ “外臣，谢陛下隆恩！” 郭凡的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对着李牧原重重叩首在地。 砰砰砰！磕头声音响亮！ 随即，他极快地起身，抓起金杯，头也不回，几乎是逃跑一样冲了出去！ 等郭凡一走，大帐的门帘正好被掀开，赵高从雁门关那边处理完军务回来，走了进来。 他正好看见郭凡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陛下，”他走到李牧原身边，躬身问道。 “那个郭凡不过是燕皇养的一条狗，您何必如此抬举他？还用您的御用酒杯…” 在他看来，赏赐敌国一个将军，用自己的东西，简直是莫名其妙。 李牧原听了，笑了。 “赵高啊。” 他放下茶杯，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你以为朕真只是赏他一个酒杯？” “朕给他的，是一柄能弑主的刀啊。” 他看向赵高，唇边的笑意带着一丝残忍。 “那个郭凡骨子里可不安分，野心大着呢。” “朕这御用金杯一亮出来，消息很快就得飞遍整个燕国，传到每一个角落。” “到时候，那些同样手里有兵的燕国将领会怎么想？那个疑心病晚期的燕皇，又会怎么看他？” 李牧原轻蔑地嗤笑一声：“一个酒杯足以在他们君臣之间，埋下猜忌的种子，种下生死的裂痕。” “而郭凡为了保命、为了往上爬，就不得不替朕做事，来证明自己并非投敌，反而忠心耿耿——忠于谁？哼！” 他眼中寒光一闪：“这不就是朕要的吗？” …… 另一边，燕国大军中军主帐。 这里是几十万燕军的心脏，也是燕国最大世家——田家家主，田丙青的地盘。 此刻，田丙青正站在巨大的行军地图前，脸色阴晴不定，手里的羽扇也停止了摇动。 就在刚才斥候传来急报：那个大乾的小皇帝李牧原，竟然就驻扎在他们对面，不到三十里的一个山谷里！ “活捉大乾皇帝？！”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底野蛮生长，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抓住那个小皇帝！”他的呼吸粗重起来。 “不仅能一举重创大乾，兵不血刃拿下北境三州，为我田家夺下无上荣耀！” “甚至…”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野火，“我还能凭着这份不世奇功，彻底压过燕国王室，甚至取代他，裂土封王！” 这诱惑太大了，大到让他全身血液沸腾，激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田丙青也不是轻易就上头的傻子。 他总觉得不对劲，太顺了，顺得就像那个小皇帝，是故意洗干净脖子，送上门来给他砍一样！ 而且一个更现实，更要命的问题摆在他面前： “军中的粮草，只够半个月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大军行进，消耗巨大，几乎是平时的三倍，这还是在已经尽量控制用度的情况下。 “不过我已经上报给陛下了。”田丙青强迫自己安心。 “他再怎么想削弱我们世家的兵权，总不能真看着这几十万边军，就这么饿死在这里吧？” 就在他心里天人交战，摇摆不定时，外面传来亲兵响亮的通报声。 “启禀主帅，平西将军郭凡，求见！” 郭凡回来了！ 田丙青眼神一亮，立刻下令：“快让他进来！” 郭凡一见到田丙青，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开始了影帝级的表演！ “田帅啊，您可得为末将，为我大燕，为千千万万将士，做主啊！” 他哭诉着，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如何不畏强权，如何据理力争维护大燕尊严，结果却被乾国小皇帝羞辱，甚至差点命丧当场！ 说到激动处，他还从怀里摸出那只金铸的酒杯。 “不过，那乾国小皇帝虽冥顽不灵，可最终还是被末将的骨气折服！” 田丙青看着郭凡这副痛哭流涕的忠臣模样，心中的疑虑一点点消散了！ 还亲自上前，扶起郭凡。 “好，好啊！” “郭将军，真乃我大燕的国士无双，有你这样的忠臣在，何愁我大燕大业不成，何愁抓不住那狗皇帝！” “来人，传令下去，召集各家门阀首领，今晚在我这中军大帐设宴，为郭将军庆功洗尘！” 他转过头，看着郭凡，许下了重诺。 “郭将军放心，等明日我们攻破敌营，活捉了那小皇帝，本帅定亲自上奏，为你请头功，雪今日之耻！” 中军大帐内，一场简单的庆功宴，很快便结束了。 第六十七章 整合所有军队，胜利是军中唯一 郭凡被那些门阀的领头人，轮番敬酒，夸赞，捧得是飘飘然，仿佛已经成了整个大燕的英雄。 离开时他还宝贝似的，将那只李牧原赏给他的金杯，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步三摇，满脸醉意。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待他走后，主帐之内，田丙青与众门阀之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冷笑。 “呵呵，幸进之徒罢了。”一个世家家主，不屑地撇了撇嘴。 “没错。”田丙青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这种人，不过是陛下用来对付我们的一条狗而已。” “等此事结束，我们世家重新掌控朝局，那位一心想削藩的陛下，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他呷了一口酒，声音冰冷。 “至于郭凡这种野狗，是杀是留，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 众人闻言，纷纷发出了会心的，充满了优越感的冷笑。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燕国的天下，将再次回到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手中。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看到。 那个刚刚还醉醺醺，仿佛已经找不着北的郭凡。 在回到自己营帐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醉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也都要冰冷。 他看着怀中那只金光闪闪的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讥讽和残忍的笑容。 “一群蠢货。” 他心中冷笑。 “还真以为，我是你们的人？” “我真正的功劳，从来就不在那个大乾皇帝身上。” 他将酒杯放在烛光下，仔细地端详着。 “我真正的功劳，是把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蠢猪，一个不落地，全都送到那个小皇帝的屠刀之下！” “这才是我郭凡，飞黄腾达的开始！” 与此同时，大乾中军大帐。 在见过了那个演员郭凡之后，李牧原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燕皇，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他知道，那个男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玩一场大的。 这时，赵高也从雁门关赶了回来。 他向李牧原汇报了一个好消息。 “陛下，那两万虎卫军已经到了。” “苏震岳的那枚虎符，确实好用，那些将士只认兵符，不认人，奴才拿着兵符，他们便完全听命，没有丝毫折扣。” 李牧原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忍不住，对那个苏震岳，生出了几分敬佩。 “苏震岳啊苏震岳，你还真是有点东西。” 他心中暗道。 “你把兵符给我，表面上看，是在帮我，是在向我示好。” “但实际上，你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啊。” 他手下的将士，只认他的兵符，而不认皇帝的圣旨。 这，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李牧原： 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能给你兵权，也随时能收回来。 这北境，终究还是我苏震岳说了算。 李牧原看着手中那枚代表着无上兵权的猛虎兵符，脸上露出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他将兵符，在手中轻轻地抛了抛。 “呵。” 一声冷笑，从他口中发出。 “既然敢送。” “那就别想着，再拿回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李牧原便发布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将令。 他要将他手中所有的兵马，全部整合！ 无论是他带来的三千靖宇军，还是徐皓那收编了溃兵，将近两万的禁军，亦或是刚刚由赵高调来的，那两万苏震岳的虎卫军。 总计四万余人，全部打乱，重新编组！ 这道命令一出，整个军营都炸了锅。 余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李牧原的中军大帐。 “陛下，不可啊！” 他一脸焦急地劝谏道。 “您这么做，虽然能将所有兵力，都集中起来，但是各军的建制、将领、甚至是操练的习惯，都完全不同。” “强行整合，不仅不利于您掌控军队，反而会让我们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军变得混乱不堪，毫无战力！” 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一点。 “更重要的是，您那三千靖宇军，是您的亲军，是根基所在，若是与其他部队混编，很有可能会被人掺沙子，到时候，您身边就连一支可以绝对信任的力量，都没有了！” 李牧原听着他那焦急的劝谏，脸上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他没有反驳，反而反问了一句。 “余震，朕问你。” “当初白起整合那十万京城禁军时，可曾遇到过你说的这些问题？” “这……”余震闻言，直接愣住了。 他想了许久，才有些艰难地，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无比震撼的答案。 “没……没有。” “因为……” “因为白起将军，他能一直带着他们打胜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强者的崇拜和敬畏。 “没有人，可以拒绝一个百战百胜的将领。” 胜利，是军中唯一的硬通货。 只要你能带领他们不断地取得胜利，获得荣耀和功勋。 那无论你是什么出身，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会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你。 “很好。” 李牧原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走到余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无上自信的笑容。 “如果是打胜仗的话……” “那朕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他转过身，对着帐外，高声下令。 “传朕旨意！” “全军整合，合兵操练！” “三日之后，与燕军直接决战！” “……” 余震看着眼前这位自信得甚至有些狂妄的年轻帝王，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担忧和不满。 但因为有白起临行前的交代，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只能躬身领命。 “末将……遵旨。” 返回自己的营帐之后，余震思索了许久。 最终他还是提起了笔，给远在雁门关的义父苏震岳，写了一封密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此战，请义父务必保住陛下。 第六十八章 燕军压境，全军迎战 接下来的三天，大乾军营每个人都紧绷着弦。 李牧原这个年轻皇帝，直接把全军整合训练这个最头疼、最累人的活儿，甩给了余震。 余震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但军令如山，只能硬着头皮上。 结果呢？啧啧，不得不说，这余震，真是个天生的战神苗子！ 那支由三股不同势力拼起来的四万大军，在他手里，短短三天时间，竟然就磨合得有模有样，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了！ 可李牧原这位陛下，自己呢？他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唯一干的事，就是没完没了地，派出小股精锐斥候，昼夜不停地去对面燕军大营找茬。 今天烧你点粮草，明天偷袭你巡逻队，后天干脆在你营地外敲锣打鼓，虚张声势，各种上不了台面的招数，轮番上阵，把燕军烦得够呛。 余震看得一头雾水，这小打小闹的，根本伤不到燕军筋骨啊，反倒暴露咱们意图。 可李牧原却玩得不亦乐乎，他才不会告诉余震，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 “燕皇不是想让他的世家联军当炮灰吗？”李牧原心里冷笑。 “那我就逼着他们，时时刻刻，都像孙子一样绷紧神经！”他太清楚了，一支时刻紧绷、睡不好吃不好的军队，士气和消耗是天文数字。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鸡贼的方式，最大限度地榨干那帮所谓的世家联军的精气神！ 让他们决战前，就累成死狗，饿得发慌，士气低到谷底。 看着李牧原这一系列看似胡闹、实则招招都戳中敌人肺管子的操作，余震对这位年轻皇帝的看法，悄悄变了。 他发现，这位陛下，好像...真不是个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傻子。 但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悬着一块大石头，毕竟三天后就是决战。 到时候，玩什么花活儿都没用，拼的还是真刀真枪的硬实力。 另一头，雁门关，镇国大将军府。 苏震岳也收到了余震加急送来的密信。 信里详细写了李牧原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操作，以及余震那满得快溢出来的担忧。 苏震岳看完，脸上露出了一个没人懂的笑容，他提笔，给余震回了两个字——还有一句定海神针般的保证。 【安心练兵，静待其变。】 【记住，雁门关在我身后，即使他真的败了，燕国人，也休想再前进一步！】 收到回信的余震，看着信上那熟悉的、带着一股子霸气的字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像坠落的巨石，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的义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雁门关这座天下最后的屏障，义父都会为那个年轻的皇帝，牢牢守住底线。 同一时间，燕军大营。 看着天天被大乾斥候烦得苍蝇一样乱飞的军营，郭凡心里，却平静得像面镜子。 “这位大乾的小皇帝，倒有点意思。”他心想。 “这是在逼咱们消耗士气和粮草啊，看来，他对那位燕皇陛下，也不是完全信任。”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好，就是要这样，只有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提防，我才有机会浑水摸鱼！” 而此时燕军的中军主帐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联军统帅田丙青，正对着一众将领咆哮如雷！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一把将手里的军需清单摔在地上，纸张四散。 “陛下当初答应的粮草军需，到现在连根毛都没见到！”他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不光如此，我刚收到消息，咱们派回京城的信使，全都被扣下了，咱们跟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这话一出，整个帅帐炸开了锅，所有世家门阀的将领，瞬间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被卖了！ 田丙青屏退了无关人等，只留下各家的主事者。 他看着众人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把血淋淋的事实，掀开给他们看。 “咱们现在，被陛下给彻彻底底地卖了。”他指着军需清单，声音嘶哑。 “军中的粮草，拼了命地省，最多再撑三天！” 三天！ 这个数字，狠狠地砸在每个人心口。 三天后，这几十万大军，就要断粮，到时候不用大乾人打，他们自己就会饿成一盘散沙，彻底崩溃！ “不能再等了！”田丙青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困兽临死前，那种疯狂和狠辣。 “咱们绝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狼心狗肺的皇帝身上了！” 他扫视众人，一字一顿，带着最后一丝疯狂：“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拼死一搏！” 他指着对面的方向，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癫狂。 “明日，全军出击，用最快的速度，冲垮对面乾军大营，活捉那个大乾皇帝！”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押上一切的疯狂。 “只要咱们拿下了李牧原，便可挟此盖世之功，班师回朝，到那时，咱们就联手，废了那个狗皇帝！” 听着田丙青这胆大包天、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世家之人无不脊背发凉。 可他们知道，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么，就在这里活活饿死！ 要么，就跟着田丙青，赌上全部身家性命，去搏一个泼天的富贵！ “干了！” “我等，愿听田帅号令！” 众人纷纷嘶吼，眼中都燃起了绝望到极致的疯狂火焰！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 李牧原就收到了斥候送来的，最最紧急的情报——燕军大营，倾巢而出！ 几十万大军，裹挟着滔天的杀意，正气势汹汹地，直扑他所在的中军大营而来！ 中军大帐里，李牧原听着斥候近乎颤抖的汇报，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等了太久太久的笑容。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里面盛着满满的烈酒，缓缓起身走到帐外，看着远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的黑压压的敌军。 他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然后狠狠地将酒杯，砸在地上！ “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畅快淋漓的痛快，“他们终于熬不住了！” 他猛地转身，看向身边的传令兵，高声喝道： “传朕旨意！” “全军，迎战！！！” 第六十九章 一千步兵对两千骑兵 战鼓如同雷鸣，响彻整个山谷。 李牧原一马当先，身着金色龙甲，手持长剑，直接带领着他麾下的三千靖宇军，朝着那黑压压的燕军狂冲而去！ 在他的身后，是那整合后近四万人的大乾军队，气势如虹，紧随其后！ 燕军阵营。 中军大纛之下，田丙青看着那主动冲出营寨，选择在平原上，与自己正面决战的李牧原，眼中爆发出狂喜之色。 “哈哈哈，好！好啊！” 他兴奋地对身旁的众将领说道。 “这个李牧原，果然还是太年轻，太冲动，经不起一点挑拨！”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在他看来，李牧原唯一的优势，就是依托山谷的地形进行防守。 现在他竟然主动放弃了这个最大的优势，选择在最不利于他的平原上，与自己这数十万大军硬碰硬。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他田丙青的机会！ “传我将令！” 田丙青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前方，“全军冲锋，给我踏平他们，活捉李牧原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杀！” 燕军阵中，也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两股钢铁洪流，在这片广袤的荒野之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轰！ 兵器碰撞的巨响，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士卒临死前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了一曲，最原始也最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田丙青站在高高的战车之上，满脸兴奋地注视着战场。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支由大乾禁军组成的，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军队，在自己这支由修士和精锐私兵组成的“贵族军”面前，被摧枯拉朽般，撕成碎片。 然而战场的走势，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只见那支由余震亲自率领的大乾军队，在与燕军接触的瞬间，非但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一触即溃。 反而像一柄烧红了的烙铁，狠狠地烫进了一块黄油之中！ 余震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而在他的指挥之下，整个大乾的军阵，变化莫测，进退有据。 他们时而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时而如磐石据守，稳如泰山。 明明在个人实力上，远不如那些燕国的贵族军。 但他们却凭借着精妙的配合，和悍不畏死的士气，硬生生地，在正面战场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这……这怎么可能？” 田丙青站在中军大纛之下，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人都彻底懵逼了。 他脸上的兴奋和狂喜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和匪夷所思。 “正常的军队，在装备和个人实力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是我们这支世家军的对手！”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在万军从中，依旧从容不迫，指挥若定的年轻帝王。 他现在才明白。 李牧原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个一腔热血，鲁莽冲动的愣头青。 他，是有备而来！ 另一边，李牧原的中军大纛之下。 看着己方军队，在正面战场上打出的那摧枯拉朽般的优势，李牧原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呵，白起亲自操练出来的兵，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才叫奇怪了。” 他心中暗道。 一旁的赵高，虽然也为眼前的胜势感到欣喜，但他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 他凑到李牧原身边，低声提醒道。 “陛下，我军虽然暂时占据了优势，但敌人的数量，毕竟远超我们数倍。” “这第一波冲锋，我们靠着士气和精妙的军阵，还能占些便宜。” “可一旦这股气势泄了，陷入了持久的消耗战，那到时候，恐怕就不好说了。” 李牧原闻言，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那阴沉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谁也看不懂的，高深莫测的光芒。 “放心吧。” “朕，还准备了一波……神兵天降。” 燕军阵中，田丙青，显然也清楚如今的局势。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夜长梦多，一旦雁门关的苏震岳得到消息，派兵前来支援。 那他就真的要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能再等了！” 田丙青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对着身旁的一名年轻将领，厉声喝道。 “田精！” “末将在！”那名将领，正是他的亲儿子。 “我给你两千最精锐的铁甲骑兵！”田丙青指着远处，李牧原那面醒目的龙纛，“绕过正面战场，从侧翼给我直接冲垮他的中军！” “擒贼，先擒王！” “末将，领命！” 田精立刻点齐两千铁骑从燕军的侧翼，狠狠地，朝着李牧原的中军穿刺而来！ 轰隆隆！ 铁蹄奔腾，大地颤抖！ 李牧原的中军，瞬间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陛下！快撤吧！” 赵高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骑兵，急得满头大汗。 然而，李牧原却依旧稳坐钓鱼台，不为所动。 他只是对着身旁的传令兵，淡淡地吩咐道。 “传朕旨意，分一千靖宇军，前去阻挡。” “什么？” 赵高闻言，大惊失色，“陛下！那可是骑兵啊！我们……我们用步兵去挡？” 一旁的田精，看到李牧原的反应后，脸上更是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呵呵，真是个蠢货。” 他心中暗道。 “本来就是以少打多，现在竟然还敢分兵，用步兵来抵挡我精锐骑兵的冲锋。” “这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正面战场上。 余震已经率领着大军，完成了对燕军前锋的第一次凿穿。 他正准备调转方向，回援中军。 却突然发现，中军那边情况有变。 他身旁的一名副将，突然指着远处，那面高高飘扬的龙纛惊呼道。 “将军！您快看！中军！” 余震定睛望去，只见李牧原那面代表着皇帝亲临的龙纛，非但没有后退。 反而，在迎着那两千骑兵的冲锋，缓缓地向前压去！ 一个更加疯狂的军令，从龙纛之下，传遍了整个战场。 “龙纛前压！” “全军……冲阵！” 第七十章 兵不厌诈 看到那面不退反进的龙纛，和那个疯狂至极的军令。 余震的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心中暗骂。 这位陛下，还真是一点兵法都不懂。 中军，乃是全军之胆。 哪有主帅，亲自带着中军去冲锋陷阵的道理！ 这简直就是把全军的性命，都当成了儿戏！ 但在骂完之后，他的心中，却又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宽慰。 甚至，是一丝……敬佩。 他知道以如今的形势，如果李牧原选择鸣金收兵，那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士气就会瞬间崩溃。 到那时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 李牧原，没有退。 他这个皇帝，并没有贪生怕死。 他选择了，用最笨，也是最爷们儿的方式，与全军将士共进退！ “罢了！” 余震看着那面迎风飘扬的龙纛，眼中也燃烧起了熊熊的战意。 “既然陛下都不怕死，我等武将又有何惧！” 他举起手中的长枪，对着身后的将士，高声怒吼。 “听我将令！” “随我，继续冲锋！” “凿穿他们！” 中军大纛之下。 赵高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燕国骑兵，急得是上蹿下跳。 “陛下，您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真的危险了啊！” 李牧原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可赵高，却快要急哭了。 “我的陛下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再次发生！ 不过这一次，却是在燕军的后方。 燕军大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正面战场吸引之时。 数名身穿着大乾斥候服饰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营。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 直奔帅帐旁，那座堆积如山的粮草仓库！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中的火把丢了进去。 轰！ 冲天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个天空！ 那座关系着数十万燕军身家性命的粮仓，在顷刻之间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为首的那名黑衣人，看着那熊熊的烈火，脸上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佩刀，高声怒吼。 “为了陛下！” “为了大乾！” “死战！” 随即，他便带领着麾下那为数不多的几十名死士，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已经乱成一锅粥的燕军大营中，开始了最后的冲杀！ 他们一边冲杀，一边高喊着。 “粮仓被毁了，我们没有粮食了！” “皇帝把我们卖了，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整个燕军的后方引爆了。 本就军心不稳的世家联军，在得知自己最后的口粮也被人烧了之后，彻底哗变了！ 而此时负责留守大营的平西将军郭凡，在收到这个消息后。 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愤怒。 他只是走到帐外，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远处那乱成一团的大营，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群蠢货。” 他心中冷笑。 “你们真以为那几十个大乾的斥候，能那么轻易地就烧了你们的粮仓？” “若不是我提前将大营的布防图，和巡逻的路线，全都交给了那个小皇帝。” “他们连营门都摸不到！” 另一边，正面战场之上。 当那股代表着粮仓被毁的冲天火光，和那句我们没有粮食了的绝望呐喊，从后方传来时。 正在与大乾军队，激烈厮杀的燕国士兵，瞬间就崩溃了。 “什么？粮仓被烧了？” “我们没有吃的了！” “皇帝把我们卖了，我们也不能再给他卖命了！” 军心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世家联军，下一秒，便彻底乱了阵脚，开始四散奔逃。 中军大纛之下，田丙青看着眼前这兵败如山倒的景象，目眦欲裂。 他声嘶力竭地，试图镇压哗变的士兵。 “不许退！谁敢后退，杀无赦！” “给我顶住！都给我顶住！” 然而收效甚微。 在死亡和饥饿的双重恐惧之下，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号令了。 “全军出击！” 李牧原看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他开始运用白起教给他的军阵之法，指挥着麾下那四万大军，对着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燕国士兵，展开了最后的追击和收割！ 田丙青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大乾龙纛，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 “罢了！” 这位燕国最大的世家家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发出了一丝属于枭雄的血性。 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帅旗，对着身边那仅剩的几百名亲兵，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我田家的儿郎们！” “随我断后！” 他竟然选择了主动断后，用自己的性命，来为那些正在溃逃的世家子弟，争取最后一点逃生的时间。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 李牧原在看到田丙青主动断后之后，却并没有下令，让余震率领主力，去追击那些溃兵。 反而只是让大军，将田丙青和他那几百名亲兵，团团围住。 余震对此，十分不解。 “陛下，为何不乘胜追击？这可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啊！” 李牧原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当然不会告诉余震。 他之所以，要故意放回去一部分世家子弟。 就是为了，给那位远在燕京的燕皇增加一点整顿国内的难度。 他需要燕国内部继续乱下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为自己争取到足够多的发育的时间。 很快，田丙青和他那几百名亲兵，便被消耗殆尽，尽数被擒。 被五花大绑的田丙青在被押到李牧原面前时，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他要与李牧原单独见一面。 李牧原应允了。 中军大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田丙青看着眼前这个，将他几十万大军，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年轻帝王，声音沙哑地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那个疑惑。 “告诉我。” “我，输得不冤。” “我只是想知道，我兵败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他。”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他知道李牧原一定懂。 李牧原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没有回答。 但这个笑容，却已经告诉了田丙青所有的一切。 第七十一章 大乾大燕，各有算盘 当看到李牧原脸上那副仿佛在说没错，就是这样的默认笑容时，田丙青——这位在燕国朝堂搅风搅雨几十年的老狐狸、世家魁首——他心里最后那点儿对君王的信仰，轰一下塌得干干净净。 他想过无数种死法，无数种败因，可能指挥失误，可能敌人太猛，可能天爷不帮忙。 但他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是折在了自己宣誓效忠的那个皇帝手里。 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了最狠、最要命的一刀！ “呵呵……呵呵呵……” 田丙青突然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那笑声，听着让人心都发凉，透着说不尽的悲哀。 笑着笑着，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眼里滚落。 “原来……是这样啊……” 他喃喃自语。 下一刻，他猛地从身边一具亲兵尸体上，拔出一柄断剑，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噗嗤！” 血跟喷泉似的往外涌。 这位燕国最大的世家家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李牧原面前，自杀，干脆利落。 李牧原看着他倒下的尸体，站那儿动也没动，心里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田丙青，你这场仗所有安排，所有决策，都没毛病。”他在心里默默念着。 “你唯一算漏的，就是你那个皇帝，为了他自己的权力，能卖国，能通敌。” “你不是输给我，你输给了你自己的狗皇帝。” 旁边赵高看着田丙青的尸体，假模假式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呀，真是可惜了，一代枭雄就这么完蛋了。” 李牧原听了，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可惜？” “这种像毒瘤一样霸占着国家，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所谓大世家，他干过的那些破事儿，死十次都嫌少！” 但他随即还是下了命令：“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我军营门口给所有人看看，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他的尸体，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 “毕竟能亲自带兵殿后，勉强还算配得上他那世家的名头。” 打扫完战场，李牧原鸣金收兵，带着军队回了大营。 而他以区区四万兵力，一战打崩燕国几十万大军，还把敌方主帅田丙青给斩了，尽管是自杀，这消息唰地一下，刮遍了整个北境。 雁门关，镇国大将军府。 苏震岳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抓着手里的战报，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遍，脸上写满了大写的不信。 “田丙青……死了？” “几十万大军……一仗打崩了？” 他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个田丙青虽然不是啥顶尖名将，可他打仗稳得很，绝不是个二百五啊！” “而且那个大乾的小皇帝，他手底下拢共才几万兵，还都是临时凑起来的禁军和新兵蛋子。” “他怎么可能一仗就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这不科学啊！” 这完全超出了他对打仗的理解范围。 他旁边一个副将小心翼翼地问：“大将军，陛下打了这么大个胜仗，咱们是不是得去道个喜？” 苏震岳听了，摆摆手，直接拒绝了。 “不了。” “再等等。” “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位年轻的皇帝，比他想象的要深不可测得多。 而且这场仗也绝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结束。 另一边，大燕，燕京。 当北境大败，主帅田丙青阵亡的战报，传到燕皇手里时，这位心机深沉的帝王脸上，也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 有震惊，有喜悦，还有一丝藏得极深极深的忌惮。 “几十万大军，一仗打崩了……”他喃喃自语心里第一次对那个大乾的小皇帝，真正生出了重视。 但他没有半点儿犹豫，立刻把留在京城的所有大臣都给招来了，直接上殿开会。 他看着下面那些，还不知道前线已经输得血崩的世家官员们，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悲伤。 “前线战事紧急，田帅……不幸殉国了！”他用一种听起来很沉痛的语气，宣布了这个消息。 引起一片哗然和震惊后，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强硬，跟刀子似的。 “国难当头，我大燕绝不退缩！” “传朕旨意！” “继续从各家各户里，挑那些精锐子弟，再给我组建一支新的联军，立刻马上开赴边疆！” 他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撞破了南墙也得往前走！ 退朝后，御书房里。 燕皇看着手里详细的战报，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牧原这一仗，虽然把我军打了个大败，把田丙青也搞死了。” “但是他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放走了大量的溃兵！” “这样一来，我们这次的损失并没有之前预想的那么惨，很多世家的主力部队，反而都保下来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一身白衣，长得极俊美，气质却像个妖僧一样的年轻和尚，缓缓开口了。 “陛下，看来那位大乾皇帝，也是个聪明人。” “他这分明是在故意给您增加难度呢。” 燕皇听了，点了点头：“没错。” “他这是在告诉我，他想把这些世家兵赶尽杀绝？随时都能做到。” “但他偏不。” “他要留着这些人，让他们继续耗我的国力，牵扯我的精力。” 白衣和尚双手合十，轻声道：“陛下，您这招借刀杀人确实高明，但您如此明目张胆地，把世家兵往死里送，恐怕很容易……会把那些世家逼得狗急跳墙，彻底反扑啊。” “朕，知道。” 燕皇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就像一个准备把全部家当都押上去的赌徒。 “但朕，已经没退路了！” 他看着窗外，声音里充满了决绝。 “如果不能趁着这次机会，一鼓作气把这些像毒瘤一样缠在国家身上的家族，全部连根拔起！” “那等他们反应过来，朕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所以，这一把朕必须拼！” 白衣和尚见状，不再多说，只是低低念了一句佛号。 燕皇转过身，叫来了一个心腹死士。 “你立刻去一趟大乾的军营。” 他将一道新的密信，交给了死士。 “把这个亲手交给李牧原。”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冰冷得可怕。 “再替朕，传一句口谕。” “告诉他。” “务必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