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一起当废物》 第1章 楔子 「我校两大废物联手了！」 校园论坛炸了。 首页飘红的帖子配图是两张成绩单：一张数学38分，一张物理交白卷。发帖人用加粗标题写着：【惊！高二七班沈曜和周予安组队报名物理竞赛了！】 评论区沸腾： 1L：他俩？一个上课睡觉，一个考试画乌龟，去竞赛干嘛？比谁更废物？ 2L：赌五毛，初赛就被刷 3L：楼上太看得起他们了，我赌海选就GG 而此刻，被讨论的两位主角正躲在实验楼顶楼。 "周予安。"沈曜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对方耳畔，"你说我们要是考进决赛..." "闭嘴。"周予安把《高等数学》拍在他脸上，"先把这道题解了。" "解出来有奖励吗？" "奖励你活到明天。" 夕阳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地上摊着的竞赛题集里，夹着两张全科满分的月考卷——姓名栏被涂改液狠狠遮盖过。 ——这世上最荒唐的事，莫过于两个天才非要假装废物。 第2章 第 2 章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热，从窗口灌进来，掀起窗帘的一角，阳光便趁机溜进教室，落在最后一排的桌角上。 周予安走进教室时，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 那人懒洋洋地靠在窗边，校服外套随意地挂在椅背上，只穿了件黑色T恤，衬得肤色冷白。他正低头转笔，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笔在他指尖翻飞，像某种嚣张的炫技。察觉到视线，他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地撞上周予安。 ——琥珀色的眼睛，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却又像藏着锋刃。 周予安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直走向教室中央的空位。 "哎，同学。" 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懒散，尾音微微上扬，像钩子似的。 周予安没理他。 "那个位置有人了。" 周予安终于回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写你名字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周予安："现在写也来得及啊。" 周予安懒得理他，直接坐下，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崭新的漫画书，啪地摊在桌上，动作刻意得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封面上的《爆笑校园》。 ——装学渣，他是专业的。 那人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演技不错。" 周予安手指一顿，抬眼看他。 那人冲他眨了下眼，笑得意味深长："就是漫画书太新了，连折痕都没有，一看就是刚买的道具。" 周予安："……"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书，心想，这人真烦。 讲台上，班主任李老师清了清嗓子："下面宣布上学期期末成绩——沈曜，数学38分，班级倒数第三。" 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 沈曜配合地叹了口气，摊手道："唉，发挥失常。" 周予安瞥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桌面——沈曜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乍一看像是乱涂乱画，但仔细看…… ——那分明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推导过程。 周予安眯了眯眼。 哦，原来是个同行。 第3章 第 3 章 下课铃响，周予安拎起书包就走，结果刚出教室门，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沈曜斜倚在墙边，冲他笑："聊聊？" "不熟。"周予安绕过他。 沈曜不依不饶地跟上："别这么冷淡啊，周同学。" 周予安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姓周？" "刚才老师点名，我记性好。"沈曜笑眯眯的，"而且，我对你挺感兴趣的。" 周予安："……" 他懒得接话，继续往前走。沈曜却突然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装学渣的演技比我差远了。" 周予安猛地停住，转头看他。 沈曜笑得像只狐狸："要不要我教你？" "不需要。"周予安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沈曜挑眉："行啊，那互相保密？" 周予安没回答，转身走了。但他知道，沈曜说得对——他们俩都在演同一场戏，只是观众不同罢了。 --- 第二天，班主任宣布了"学渣互助计划"。 "沈曜和周予安一组。" 周予安："……" 沈曜在后排吹了声口哨，笑得灿烂："缘分啊，周同学。" 周予安面无表情地低头，在课本上画了个叉。 ——烦死了。 下课后，沈曜拖了把椅子过来，反着跨坐在周予安旁边，下巴搁在椅背上，歪头看他："合作愉快？" 周予安头也不抬："不合作，不愉快。" 沈曜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作业本："你这道题错得很有创意啊，一般人想错都错不了这么精确。" 周予安啪地合上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曜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就是觉得，两个伪装学渣的人，互相拆台多没意思，不如联手？" 周予安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从沈曜书包侧袋抽出一本书——《线性代数及其应用》。 沈曜："……" 周予安晃了晃书："装饰品？" 沈曜摸了摸鼻子，笑了："被你发现了。" 周予安轻哼一声，把书丢回给他。 沈曜接住书，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那……互相保守秘密？" 周予安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像一条无声的契约。 第4章 第 4 章 周予安知道沈曜在跟踪他。 从教学楼到图书馆，再到校门口的小吃街，那道影子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只慵懒却目的明确的猫。周予安故意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闪身躲进拐角，果然，不到十秒，沈曜就晃悠着出现了。 "跟够了吗？"周予安冷声道。 沈曜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笑得灿烂："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就不能走了？" 周予安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沈曜三两步追上来，与他并肩："别这么冷淡嘛，我们现在可是''学渣互助小组''的搭档。" "那是老师定的，不是我。"周予安加快脚步。 "你去哪儿？"沈曜问。 "打工。" 沈曜挑眉："打工？" 周予安没回答，径直走进一家快餐店，从后门熟练地换上员工制服。沈曜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他系上围裙，眼神微妙地变了变。 店里人不多，周予安低头擦桌子，动作利落。突然，一杯可乐"不小心"泼在了他刚擦干净的地面上。 "哎呀，手滑。"一个穿着时髦的男生笑嘻嘻地说，旁边几个同伴发出哄笑。 周予安握紧了抹布，指节发白，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蹲下身，沉默地擦拭着黏腻的地面。 "喂，你们——"沈曜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周予安猛地抬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沈曜的话戛然而止，眯起眼睛看着那群人，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套餐。 两小时后，周予安下班换回校服，发现沈曜还在那里，面前的薯条早已冷透。 "你怎么还没走？"周予安皱眉。 沈曜站起身，随手把没动过的汉堡塞给他："等你啊。" 周予安下意识接住，温热透过包装纸传到掌心。他愣了一下，随即硬邦邦地说："我不需要。" "随便你。"沈曜耸耸肩，"反正我也吃不完。" 夜风微凉，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校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走到校门口时，沈曜突然开口："那些人经常找你麻烦？" 周予安脚步未停："不关你的事。" "如果我说，我想管呢？"沈曜的声音里没了往常的轻佻。 周予安终于停下来，转身看他："沈曜，我们只是互相保守秘密的关系，别越界。" 沈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听你的。"他顿了顿，"不过，明天物理竞赛报名，你去吗？" 周予安眼神闪烁了一下："不去。" "真巧，我也不去。"沈曜歪头一笑，"毕竟我们都是''学渣''嘛。" 周予安轻哼一声，转身走进校门。他没看见身后沈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名表，上面工整地写着"周予安"三个字。 第5章 第 5 章 下雨了。 周予安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瓢泼大雨皱了皱眉。他没带伞，而打工的时间快到了。 "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予安回头，看见沈曜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 "不用。"周予安下意识拒绝。 沈曜叹了口气："周予安，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并不丢人？" 周予安抿了抿唇，没说话。 沈曜把伞往他那边倾斜："走吧，我送你。" 雨声嘈杂，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肩膀偶尔相碰，又迅速分开。周予安能闻到沈曜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莫名让人安心。 "你为什么装学渣？"周予安突然问。 沈曜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走："那你呢？" "是我先问的。" "好吧，"沈曜笑了笑，"因为我家有个公司，我爸希望我毕业后直接继承家业，但我想考物理系。" 周予安有些意外："就因为这个？" "这个理由不够吗？"沈曜反问，"那你呢？" 周予安沉默了一会儿："我父亲......他会拿走我的奖学金。" 沈曜猛地转头看他，伞面跟着倾斜，雨水打湿了周予安的肩膀。沈曜连忙调整，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到了。"周予安打断他，指了指前面的快餐店，"谢谢你的伞。" 沈曜把伞塞到他手里："拿着吧，下班还我就行。" 周予安想拒绝，但沈曜已经转身冲进雨里，背影很快被雨幕模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伞柄，上面还残留着沈曜掌心的温度。 下班时，雨已经停了。周予安回到学校，发现教室还亮着灯。推门进去，只见沈曜一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摊着本高等数学，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勾勒出沈曜安静的侧脸，没了白天的张扬，反而显得格外年轻。周予安鬼使神差地走近，轻轻把伞放在他旁边。 正要离开，沈曜突然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周予安？" "嗯。"周予安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沈曜可能根本没醒。 果然，沈曜又睡过去了，只是无意识地抓住了周予安的衣角。周予安僵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脱下校服外套盖在他身上。 走出教室时，周予安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沈曜蜷缩在他的外套里，像个找到窝的小动物。 第二天早上，周予安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实验楼403，放学见。——沈曜" 周予安捏着钥匙，眉头微皱。这个沈曜，到底想干什么？ 放学后，他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实验楼。403室是间废弃的化学实验室，门锁已经生锈，那把钥匙正好能打开。 推门进去，周予安愣住了——实验室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落里摆着一张简易书桌，上面堆满了各种竞赛资料和高等教材。墙上贴满了便签和公式推导，正中央是一张全市物理竞赛的海报。 "喜欢吗？"沈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予安转身，看见沈曜靠在门框上，笑得得意："我们的秘密基地。" "你......"周予安一时语塞。 沈曜走进来，随手拿起一本笔记丢给他："看看吧，反正你也装不下去了。" 周予安翻开笔记，里面全是工整的物理推导和实验数据，水平远超高中生。他抬头看向沈曜，后者正摆弄着一台昂贵的示波器，动作娴熟得不像第一次接触。 "你到底是什么人？"周予安问。 沈曜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像融化的蜜糖："和你一样的人。" 周予安突然明白了——他们都戴着面具生活，一个为了逃离家族，一个为了守护自己。而此刻，在这个废弃的实验室里，他们终于可以短暂地做回真实的自己。 "物理竞赛，"沈曜晃了晃手中的报名表，"一起去？" 周予安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片刻，终于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沈曜旁边。 第6章 第 6 章 周六清晨五点，周予安被自己的闹钟吓醒——他昨晚居然设了个"公鸡打鸣"的铃声，这是存心不想让自己起床。 "我恨物理竞赛。"他对着空气宣布，然后像具僵尸一样直挺挺地从床上弹起来。 实验楼下，沈曜已经等在那里，正对着手机屏幕整理自己的发型。看到周予安，他立刻摆出一个偶像剧男主角的pose："早安，我的学渣搭档。" "闭嘴。"周予安扔给他一个面包，"吃你的，别说话。" 沈曜接住面包，夸张地捂住胸口："这么关心我？连早餐都准备了？" "便利店买一送一。"周予安面无表情，"另一个被我不小心掉地上了。" 沈曜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地面，突然笑了："周予安，你撒谎的样子真可爱。" "......" 废弃实验室里，沈曜正试图用一根回形针修理那台老古董示波器。 "你知道吗，"他边捣鼓边说，"我觉得这台机器比我爷爷年纪还大。" 周予安头也不抬："那你应该叫它爷爷好。" 示波器突然"滴"地一声启动了，沈曜得意地挑眉："看，孙子修好了爷爷。" 周予安忍不住笑了，又立刻板起脸："专心复习。" "遵命，周老师。"沈曜敬了个滑稽的军礼，"不过周老师，你嘴角沾了果酱。" 周予安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骗你的。"沈曜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考场外，沈曜突然抓住周予安的手腕："等等，我们得做个仪式。" "什么仪式？" "学渣的逆袭仪式！"沈曜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拉着周予安原地转了三圈，最后在他背上重重一拍，"好了，现在你体内沉睡的学霸之魂已经觉醒了！" 周予安："......我为什么要配合你这种智障行为？" "因为我们是搭档啊。"沈曜眨眨眼，"考完请你喝奶茶。" 考试出奇的顺利。交卷时，周予安甚至有种错觉——如果沈曜在旁边，他可能会high five击掌。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他迅速收拾东西逃离考场。 走廊上，沈曜正被一群外校学生围着，像个明星一样签名合影。看到周予安，他立刻挣脱人群冲过来："最后那道题你算出来是多少？3.14吗？" "那是π。"周予安无语，"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啦！"沈曜搭上他的肩膀，"我算的2.71，e的那个数。" "......那也是错的。" "不重要。"沈曜大手一挥，"重要的是我们考完了！甜品店走起！" 甜品店里，沈曜对着菜单纠结了整整十分钟。 "选好了吗？"周予安第三次问道。 "我在进行人生重大抉择。"沈曜严肃地说，"芒果布丁还是提拉米苏，这关系到我的期末运势。" 周予安直接对服务员说："都要，他请客。" 沈曜瞪大眼睛："周予安！你这是趁火打劫！" "不，这是智商压制。"周予安淡定地喝了一口免费柠檬水。 回校路上，沈曜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周予安警惕地看着他："如果是你其实喜欢芒果布丁配辣椒酱这种秘密，我不想听。" "比那个劲爆多了。"沈曜压低声音，"我...有个弟弟。" 周予安等了五秒："然后呢？" "然后没了。"沈曜摊手，"这还不够劲爆吗？" "......" "好吧，补充说明，"沈曜做了个鬼脸，"他是全家人的骄傲，而我是全家人头疼的对象。" 周予安点点头："这个我信。" "喂！" 第7章 第 7 章 周一早晨，周予安刚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对——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活像他昨天在操场裸奔了三圈。 "听说你和沈曜物理竞赛进复赛了？"前桌的女生转过头，"你们不是学渣吗？" 周予安面不改色："运气好，选择题全蒙对了。" "全蒙对能解出拉格朗日方程？"女生狐疑地问。 周予安镇定自若："可能改卷老师喝醉了。" 正说着，班主任走进来："周予安，有人找。" 走廊上站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表情严肃得像来参加葬礼。 "我是沈曜的父亲。"男人开门见山，"你和我儿子什么关系？" 周予安想了想："互相掩护的学渣同盟？" 男人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照片："解释一下。" 周予安翻看照片——全是和沈曜在一起的场景，拍得跟偶像剧剧照似的，还贴心标注了时间地点。 "您儿子跟踪狂的爱好是遗传的吗？"周予安真诚发问。 男人脸色铁青："离我儿子远点！"说着甩出一张名片，"补偿费。" 名片飘落在地，周予安看都没看："叔叔，您电视剧看多了吧？下一步是不是该说''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男人："......" 午休时间，周予安在实验室找到了沈曜，后者正用显微镜观察自己的头发。 "你爸来找我了。"周予安说。 沈曜手一抖，显微镜差点摔了："他说什么了？" "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离开你。"周予安模仿着霸道总裁的语气，"''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那种。" 沈曜扶额："他最近确实在看《豪门恩怨》。" "他还派人跟踪我们，拍了这些。"周予安展示照片，"这张不错，可以当手机壁纸。" 沈曜凑过来看："这张我角度不好，显脸大。" 两人对着照片品头论足，完全跑偏了重点。 "所以，"周予安终于回到正题，"复赛还去吗？" "去啊！"沈曜拍桌，"不仅要去，还要拿奖！气死老头子！" 周予安点点头："有志气。"顿了顿，"不过你爸说你再跟我混，就冻结你的银行卡。" 沈曜脸色一变："......那我们可以地下联络，像特务接头。" "比如？" "我可以在树上系红丝巾为信号。" "......" 晚上打工时，沈曜突然从后门溜进来，塞给周予安一个纸袋："给你的。" 周予安打开一看，是杯奶茶和炒饭。 "没下毒吧？"周予安警惕地问。 沈曜翻了个白眼："下了，砒霜，专毒你这种没良心的。" 周予安喝了一口，突然皱眉："这奶茶..." "怎么了？不好喝？"沈曜紧张地问。 "太甜了。"周予安说，"下次三分糖。" 沈曜松了口气，又立刻板起脸："谁要给你买下次！"说完转身就走，差点撞上玻璃门。 周予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纸袋里有张小纸条："别饿着肚子打工。——你的学渣搭档" 他小心地把纸条收好，心想：这个傻子，字写得还挺好看。 第8章 第 8 章 周予安发现，自从沈曜的父亲发出"五百万警告"后，沈曜的智商似乎直线下降。 比如现在—— 他正站在食堂门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然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丝巾，以极其做作的姿势系在了旁边的树上。 周予安："......" 沈曜系完丝巾，还自以为很隐蔽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迅速转身混入人群，活像个蹩脚的特务。 周予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把红丝巾解下来，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五分钟后，手机震动。 沈曜：「信号收到了吗？」 周予安：「收到了，保洁阿姨也收到了。」 沈曜：「？」 周予安：「她以为是谁丢的垃圾，已经收走了。」 沈曜：「......」 ——第一次接头，失败。 【实验楼403的灾难】 放学后，周予安推开实验室的门，迎面飘来一股焦糊味。 沈曜站在实验台前，面前摆着一盘黑乎乎的不明物体，见他进来，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尝尝？" 周予安谨慎地后退半步："这是什么？新型生化武器？" "煎蛋！"沈曜骄傲地宣布，"我亲手做的。" 周予安用笔戳了戳那块"碳化物"，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你确定这不是物理实验用的石墨样本？" 沈曜不服："只是火候稍微过了点！" "稍微？"周予安挑眉，"这玩意儿拿出去能直接当黑板擦用。" 沈曜气鼓鼓地自己咬了一口，然后表情凝固，缓缓放下："......你说得对。" 周予安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饭盒："给。" 沈曜眼睛一亮："你做的？" "食堂买的。" "哦。"沈曜失望了一秒，又立刻振作，"但你还是关心我的！" 周予安："......我只是不想明天来的时候闻到尸臭味。" 沈曜一边扒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周予安，你嘴硬心软的样子真可爱。" 周予安："闭嘴，吃饭。" 【物理竞赛复赛的阴谋】 复赛前一天，沈曜神秘兮兮地塞给周予安一个小盒子。 "护身符。"他严肃地说，"明天带着，保你超常发挥。" 周予安打开一看，是一枚……游戏币。 "这能保佑什么？"他无语。 "保佑你像我一样幸运！"沈曜振振有词，"这枚硬币我用了三年，打游戏抽卡从来没歪过！" 周予安："......物理竞赛考的是数学，不是玄学。" "你不懂。"沈曜深沉地摇头，"这叫量子力学——当你相信它会保佑你的时候，它就真的会。" 周予安懒得理他，但还是把硬币放进了笔袋。 ——然后第二天考试时，他发现沈曜偷偷在硬币背面贴了张纸条：「周予安，加油。」 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两秒，默默把它塞回笔袋，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了一下。 【家长会的危机】 本以为能安稳度过复赛，结果周予安在考场外看到了——沈曜的父亲。 男人西装笔挺，站在校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出来的考生。 周予安立刻转身，准备从后门溜走，结果刚走两步，肩膀就被人一把搂住—— "考得怎么样？"沈曜笑嘻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完全没注意到远处的危险。 周予安压低声音："你爸在校门口。" 沈曜身体一僵，但很快恢复镇定："没事，我们走另一边。" 两人刚准备撤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沈曜！" 沈曜叹了口气，转身露出一个假笑："爸，好巧啊。" 男人冷冷地扫了周予安一眼，然后对沈曜说："上车，回家。" 沈曜没动："我待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 "……学习。" 男人冷笑一声："跟谁学？他吗？"目光直指周予安。 周予安淡定回视："叔叔好，我是他补习老师。" 沈曜："？？？" 男人狐疑："你教他什么？" 周予安面不改色："《演员的自我修养》——他演技太差，需要提升。" 沈曜："......" 男人被噎住，沈曜趁机拽着周予安就跑："爸，我们赶时间，先走了！" 两人一路狂奔到公交站，沈曜扶着膝盖喘气："周予安，你刚才……" "怎么？" "帅炸了。"沈曜咧嘴一笑，"我爸脸都绿了。" 周予安轻哼一声："下次记得付我补习费。" 沈曜凑近，笑嘻嘻地问："那我能用别的方式付吗？" 周予安："不能。" "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 沈曜夸张地捂住胸口："周予安，你好冷酷。" 周予安瞥他一眼："再废话，我就告诉你爸你物理其实能考满分。" 沈曜立刻闭嘴，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公交车来了，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 周予安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突然觉得—— 这样好像也不错。 --- 第9章 第 9 章 1. 沈曜的弟弟是个兄控？ 周予安在实验楼403门口撞见了一个陌生男生。 男生穿着私立高中的制服，正踮着脚往门缝里塞纸条，听到脚步声后猛地回头，露出一张和沈曜七分像的脸——只是更稚嫩，眼神也更……敌意十足。 "你是谁？"男生警惕地盯着他。 周予安面无表情："路过。" "骗人！"男生眯起眼，"你肯定是哥哥说的那个周予安！" 周予安挑眉："他说我什么了？" "说你特别讨厌！"男生气鼓鼓的，"说你总是抢他的零食！还说你——" "沈小白！"沈曜的声音从楼梯口炸响，"你又在造什么谣！" 被叫做"沈小白"的男生瞬间变脸，欢快地扑过去："哥！" 沈曜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对周予安干笑："这是我弟，沈晨，脑子不太好，见谅。" 沈晨挣扎："哥！我这次月考又是年级第一！" "嗯嗯嗯，厉害厉害。"沈曜敷衍地揉乱他的头发，然后对周予安解释，"他非要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周予安："……看我？" 沈晨从沈曜胳膊底下钻出来，狐疑地打量周予安："你就是那个让我哥宁愿挨打也要参加物理竞赛的人？" 周予安一怔，看向沈曜。 沈曜耳尖发红，一把捂住沈晨的嘴："闭嘴吧你！" 沈晨挣扎未果，含含糊糊地喊："哥！你心虚了！" 周予安看着这对活宝兄弟，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原本是打算用来贿赂实验室大妈的），递给沈晨："吃吗？" 沈晨瞬间安静，眨了眨眼，接过糖，小声嘟囔："……谢谢。" 沈曜震惊："你居然随身带糖？" 周予安淡定："哄小孩用的。" 沈晨："……" 沈曜爆笑，沈晨愤愤地瞪了周予安一眼，但剥糖纸的动作很诚实。 2. 快餐店的刁难升级 周予安打工的快餐店最近来了个新经理，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眼神总带着莫名的轻蔑。 "小周啊，"经理笑眯眯地说，"今天客人多，你加个班？" 周予安看了眼空荡荡的餐厅："……好。" 两小时后，经理又来了："哎呀，拖把坏了，你用手擦一下地吧？" 周予安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 他蹲下来，真的开始用手擦地。 经理得意地走开，没看到周予安悄悄掏出手机，录下了全程。 第二天，经理被总部约谈了。 ——因为周予安把视频发到了公司投诉邮箱，标题是：《论快餐店如何培养员工徒手擦地技能》。 沈曜知道后，笑得直拍桌子："周予安！你太狠了！" 周予安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奶茶："一般狠。" 沈曜凑近，眼睛亮晶晶的："不过我喜欢。" 周予安："……离我远点。" 3. 沈曜的"惊喜" 周末，周予安收到一条短信： 「来实验楼403，有惊喜。——沈曜」** 他本来不想理，但想到沈曜可能会做出更智障的事（比如在校园广播站喊话），还是去了。 推开门，403被布置得像个……生日派对现场。 气球、彩带、甚至还有个小蛋糕。 周予安愣住："今天谁生日？" 沈曜从门后跳出来："你！" 周予安："……不是我生日。" 沈曜："我知道！但你不是从来不过生日吗？所以我随便挑了一天！" 周予安："……" 沈曜笑嘻嘻地递给他一个小盒子："礼物。" 周予安打开，是一支钢笔。 "你不是喜欢写字吗？"沈曜有点不好意思，"这支笔据说特别好用……" 周予安拿起钢笔，发现笔身上刻了一行小字： 「To周予安：愿你的公式永远有解。——沈曜」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久到沈曜开始忐忑："……不喜欢？" 周予安把钢笔收进口袋，轻声说："……谢谢。" 沈曜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周予安突然补充："但下次再乱花钱，我就用它戳死你。" 沈曜大笑："遵命！" 窗外夕阳西沉，暖色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肩头。 周予安想，这大概是他收到过的……最奇怪的"生日"礼物。 但也是最好的一个。 第10章 第 10 章 1. 沈父的突袭 周一早晨，周予安刚踏进教室，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同学们齐刷刷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完了”。 讲台上站着沈曜的父亲，西装笔挺，面色冷峻，旁边是赔着笑的班主任。 “周予安同学，”班主任擦了擦汗，“沈先生想和你谈谈。” 沈父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跟我来。” 周予安面无表情地跟了出去。 走廊上，沈父开门见山：“我查过你的背景。” 周予安：“哦。” 沈父：“……” 他显然没料到周予安这么淡定，皱了皱眉：“你接近我儿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周予安想了想：“可能是为了他那包没吃完的薯片？” 沈父：“……” “或者是他抽屉里那本《如何假装自己是学渣》的笔记？” 沈父额角青筋跳了跳：“周予安，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周予安点头：“我也不是。” 沈父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国外一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沈曜下周就会走。” 周予安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突然笑了：“叔叔，您确定沈曜会同意？” 沈父冷笑：“他不需要同意。” 周予安把文件还给他：“那祝您顺利。” 沈父眯起眼：“你不在乎？” 周予安耸肩：“我在不在乎有用吗？” 沈父被噎住，最终冷冷道：“离我儿子远点。” 周予安转身回教室，心想：您儿子恐怕不会答应。 2. 沈曜的应对方式 午休时间，沈曜踹开教室门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个大喇叭。 全班同学：“？？？” 周予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沈曜按下播放键，喇叭里传出一段录音： “爸！你要是敢把我送出国！我就——” “——就去电视台参加《寻找真爱》相亲节目！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出柜！” 全班寂静三秒，随即炸了。 “卧槽！！！” “沈曜你疯了吗？！” “出柜？？？跟谁？？？” 周予安一把捂住脸，心想：**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沈曜得意洋洋地关了喇叭，走到周予安面前，压低声音：“怎么样？我这招狠不狠？” 周予安从指缝里看他：“……你爸会杀了你。” 沈曜笑嘻嘻：“不会，他最爱面子了。” 周予安：“……” ——五分钟后，沈父怒气冲冲地杀到教室，拎着沈曜的耳朵把人拖走了。 ——临走前，沈曜还冲周予安比了个“V”字手势。 周予安默默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脑子被门夹了？」 沈曜秒回：「为了你，值得！」 周予安：“……” 他决定今天放学就去买瓶速效救心丸。 3. 塑料盟友的反击 放学后，周予安在实验楼403等到了翻窗进来的沈曜。 “你怎么进来的？”周予安皱眉。 沈曜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爸把我锁家里了，我爬水管逃出来的。” 周予安：“……你家的水管是摆设吗？” 沈曜咧嘴一笑：“我爸现在应该在骂物业。” 周予安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看看。” 沈曜接过来，发现是一沓物理竞赛决赛的报名表，还有一份大学自主招生简章。 “这是……” “你不是想考物理系吗？”周予安淡淡道，“这些学校的考试时间我都标出来了，你自己选。” 沈曜愣住，随即眼睛亮了起来：“周予安！你果然舍不得我！” 周予安：“……我只是不想看你被逼着继承家产然后祸害人间。” 沈曜笑嘻嘻地凑近：“那如果我真的被送出国呢？” 周予安瞥他一眼：“那我就清净了。” 沈曜捂住胸口，夸张地后退两步：“你好狠的心！” 周予安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写题。 沈曜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周予安，我不会走的。” 周予安笔尖一顿。 “我爸再厉害，也管不了我一辈子。”沈曜难得认真，“我想做什么，我自己决定。” 周予安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沈曜笑着戳了戳他的肩膀：“所以，别想甩掉我。” 周予安轻哼：“随便你。”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长，交叠在一起。 周予安想，或许这样的日子……还能再久一点。 第11章 第 11 章 物理竞赛决赛当天，考场外挤满了各校的学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周予安站在角落里，低头翻看笔记，沈曜则靠在他旁边的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懒洋洋地打量着四周。 “紧张吗？”沈曜问。 “不。”周予安头也不抬。 “真的？”沈曜凑近，压低声音，“那你为什么把笔记拿反了？” 周予安：“……” 他面无表情地把笔记正过来，沈曜笑得肩膀直抖。 考场内，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沈曜和周予安对视一眼，同时挑了挑眉——这题太简单了。 沈曜甚至提前半小时交卷，临走前还冲周予安比了个口型：“晚上火锅？” 周予安懒得理他，低头继续检查答案，但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瞬。 虐菜结束，两人轻松晋级全国赛。 2.—— 本以为竞赛结束后能消停几天，结果第二天，沈曜的父亲直接杀到了学校教务处。 半小时后，周予安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沈父坐在沙发上，面色冷峻，校长则一脸为难地站在旁边。 “周予安同学，”校长咳嗽一声，“沈先生提出了一些……关于你的问题。” 周予安平静地看向沈父：“什么问题？” 沈父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你的打工记录，你的家庭情况，甚至你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奖学金申请材料**。” 周予安眼神一冷。 “你伪装学渣，故意压低成绩，却私下参加竞赛，”沈父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学校知道你的奖学金资格有问题，你觉得会怎么样？” 校长脸色变了变：“沈先生，这……” 沈父抬手打断他：“我只是希望周同学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周予安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沈叔叔，您查得挺仔细。” 沈父眯起眼：“所以？” 周予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离我儿子远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在这所学校待不下去。” 沈父的脸色瞬间铁青。 周予安淡定地收起手机：“您猜，如果这段录音传到网上，大家会怎么评价沈氏集团的董事长？” 校长：“……” 沈父猛地站起来，眼神阴沉：“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周予安平静地看着他：“我不需要威胁您，我只是想告诉您——我和沈曜的事，您管不了。”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3. 周予安 当天下午，沈曜踹开实验楼403的门，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周予安！”他一把抓住周予安的肩膀，“我爸找你麻烦了？！” 周予安淡定地合上书：“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周予安把录音放给他听。 沈曜听完，愣了三秒，突然大笑出声：“周予安！你太帅了！” 周予安轻哼一声：“一般。” 沈曜兴奋地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凑近：“不过……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予安瞥他一眼：“告诉你，然后看你举着喇叭去跟你爸对骂？” 沈曜：“……”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我这次可以换个大点的喇叭……” 周予安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书。 沈曜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周予安，谢谢你。” 周予安笔尖一顿。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沈曜难得认真，“所以……我欠你一次。” 周予安头也不抬：“那就闭嘴，别打扰我复习。” 沈曜笑了，乖乖坐到他旁边，也掏出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肩头，暖洋洋的。 ——这一局，他们赢了。* --- 第12章 第 12 章 全国物理竞赛的考场设在省实验中学，来自各地的尖子生齐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沈曜和周予安一进场，就引来不少目光——毕竟一个“数学38分的学渣”和一个“转校来的吊车尾”出现在这种场合，实在有些违和。 “看，那就是传说中的‘学渣二人组’。”有人小声议论。 “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沈曜耳朵尖，听见后立刻笑嘻嘻地凑过去：“靠关系啊，我爸给组委会捐了栋楼。” 众人：“……” 周予安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子拖走：“闭嘴，别丢人。” 考试开始后，沈曜和周予安迅速进入状态。题目很难，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稍微费点脑筋的程度。沈曜甚至提前四十分钟写完，百无聊赖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只戴眼镜的兔子（明显是在影射周予安），然后举手交卷。 监考老师皱眉：“同学，不再检查一下？” 沈曜灿烂一笑：“不用，我蒙的。” 老师：“……” 周予安紧随其后交卷，两人走出考场时，其他考生还在埋头苦算。 “最后一题你用的什么方法？”沈曜伸了个懒腰。 “场论递推。” “巧了，我也是。”沈曜眨眨眼，“答案是不是根号3？” 周予安点头。 沈曜突然大笑，一把搂住周予安的肩膀：“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周予安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用词准确点。” “天才搭档？” “勉强接受。” 2. 沈晨的突然拜访 回校后的周末，周予安在实验楼403门口撞见了沈晨。 沈家弟弟这次没塞纸条，而是抱着一摞书，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我哥让我来的。”他板着小脸，“他说你要的资料在这里。” 周予安接过书，发现全是大学物理的进阶教材，有些甚至是英文原版。 “他自己怎么不来？” 沈晨撇嘴：“我爸把他关家里了，说他再敢翻水管就打断他的腿。” 周予安：“……哦。” 沈晨却没走，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还有事？” “那个……”沈晨扭捏了一下，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你。” 周予安警惕地没接：“什么东西？” “生日礼物！”沈晨硬塞到他手里，“我哥说你从来不过生日，所以他让我帮忙挑的。” 周予安一怔：“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沈晨跺脚，“他说‘既然上次随便挑的日子不算，那就这次补上’！” 盒子里是一副降噪耳机，附带一张卡片： 「生日快乐。以后做题时戴这个，就不用听我废话了。——沈曜」 周予安盯着卡片看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 沈晨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我哥还说，如果你笑了，就让我告诉他。” 周予安立刻绷住脸：“我没笑。” “你刚才明明笑了！” “你看错了。” “周予安！你耍赖！” 3. 生日惊喜 晚上十点，周予安回到宿舍，发现门口放着一个蛋糕盒。 盒子上贴了张便签： 「翻水管失败，被逮住了。蛋糕是让沈小白偷渡的，凑合吃吧。——沈曜」 「PS：耳机喜欢吗？」 周予安把蛋糕拎进屋，打开一看——是个歪歪扭扭的奶油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祝周予安18岁快乐”，旁边还画了个丑萌的兔子（依然是眼镜款）。 他切了一小块尝了尝，甜得发腻，奶油也有点糙，明显是新手做的。 手机震动，沈曜发来消息： 「吃到了吗？」 周予安回复： 「嗯，难吃。」 「？？？我亲手做的！」 「难怪。」 「周予安！你良心呢！」 周予安又吃了一口蛋糕，慢慢打字： 「谢谢。」 对面“正在输入”闪了半天，最后只回了个猫猫得意的表情包。 周予安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月光。 他想，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虽然蛋糕很难吃，礼物很离谱，送礼物的人还被关了禁闭。 但……还不错。 第13章 第 13 章 全国物理竞赛成绩公布那天，整个学校都炸了。 ——沈曜和周予安，并列全国二等奖。 校长在晨会上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我们建校以来最好的竞赛成绩！两位同学展现了非凡的……” 台下，沈曜歪着头小声问周予安：“他在夸我们吗？我怎么听着像在念悼词？” 周予安：“……闭嘴。” 更震撼的还在后面——两人同时收到了T大物理系的保送资格。 消息一出，全校哗然。 “等等，沈曜不是学渣吗？！” “周予安上次月考还交白卷呢！” “这俩人是开了什么外挂？！” 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有些同学啊，就是喜欢‘低调’。” 沈曜笑嘻嘻地举手：“老师，我们这叫‘大智若愚’！” 周予安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表示“我不认识这个人”。 2. 沈父的最后通牒 保送消息公布的当天下午，沈父直接杀到了学校。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沈曜，跟我回家。”沈父声音冰冷，“现在。” 沈曜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爸，我都保送了，您还折腾什么？” “保送？”沈父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家里的安排？” “不然呢？”沈曜挑眉，“您总不能把我绑去国外吧？” 沈父突然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自己看。” 沈曜扫了一眼，脸色变了——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条件是他放弃保送，按原计划出国。 “您这是威胁我？”沈曜声音冷了下来。 “这是选择。”沈父面无表情，“要么拿股份，要么滚去读你的物理系——但别想从家里拿一分钱。” 办公室一片死寂。 周予安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 下一秒，沈曜突然笑了。 “爸，您是不是忘了……”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我爷爷留给我的信托基金，去年就到期了。” 沈父瞳孔一缩。 “所以——”沈曜把卡往桌上一丢，“股份您留着养老吧，我选物理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推开门看到周予安时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哟，偷听呢？” 周予安：“……路过。” 沈曜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走！庆祝去！” 身后，沈父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沈曜！你给我回来！” 沈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爸，记得帮我跟校长请假啊！” 3. 周予安的“回报” 晚上，两人蹲在实验楼403分吃一袋薯片。 “你真不要家产了？”周予安问。 沈曜咔嚓咔嚓嚼着薯片：“不要了，反正饿不死。” “你爸会断你生活费。” “我有奖学金啊。”沈曜理直气壮，“再说，你不是还打工吗？养我呗。” 周予安：“……滚。” 沈曜笑嘻嘻地凑近：“别这么冷淡嘛，我都为你放弃亿万家产了。” 周予安瞥他一眼：“谁要你放弃？” “我自己乐意的。”沈曜突然正经起来，“周予安，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决定……感觉还不错。”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沈曜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周予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信封。 “给你。” 沈曜好奇地接过：“情书？” “做梦。”周予安面无表情，“T大物理系夏令营的邀请函，我替你报了名。” 沈曜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 “你早就知道我能保送？” 周予安轻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陪你演这么久的戏？” 沈曜盯着邀请函看了很久，突然一把抱住周予安：“周予安！你果然暗恋我！” 周予安一脚踹开他：“滚！” 沈曜不依不饶地黏上来：“别害羞嘛！来来来，抱一个——” “沈曜！你再靠近我就把夏令营名额取消！” “你舍不得~” 窗外，蝉鸣阵阵，夏夜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 周予安想，这样的日子，或许还能继续下去。 ——在T大，在他们的物理系，在这个人身边。 --- （正文完） 第14章 后记小剧场 【后记小剧场】 Q：沈曜后来真的穷到要周予安养吗？** A：并没有——他的信托基金每月到账金额让周予安一度想把他拉黑。 Q：沈父后来妥协了吗？ A：在沈曜大二那年发表第一篇SCI论文后，沈父默默把“沈氏集团”的Logo改成了原子结构图。 Q：两人最后谁更学霸？ A：周予安学术成就更高，但沈曜的实验室炸楼传说至今仍在T大流传…… 第15章 番外：T大物理系生存指南（沈曜版）[番外] #### 第一条：如何正确蹭课 周予安发现，自从和沈曜一起进了T大物理系，他就再也无法安静地上任何一节课。 因为沈曜总会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课堂—— 《高等量子力学》课上。 教授正在黑板上推导薛定谔方程，后排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周予安回头，看到沈曜不知何时混了进来，正抱着一袋薯片吃得欢快，还冲他眨了眨眼。 周予安：“……你怎么进来的？” 沈曜压低声音：“我跟教务说我是来旁听的。” “旁听需要带零食？” “补充脑力消耗。”沈曜理直气壮，顺手递给他一片，“尝尝？海盐味的。” 教授突然点名：“那位吃薯片的同学，请回答一下这个波函数的物理意义。” 全班齐刷刷回头。 沈曜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老师，根据不确定性原理，您提问的瞬间已经改变了我的波函数坍缩状态——所以我拒绝回答。” 教授：“……？” 周予安默默把脸埋进了课本里。 --- #### 第二条：实验室生存法则 沈曜对实验室有着谜一般的破坏力。 入学三个月，他已经成功： - 烧坏两台示波器（“我只是想看看它的极限电压！”） - 弄丢三盒超导材料（后来在冰箱里找到，他声称“低温环境有助于思考”） - 差点引发小型爆炸（“这个反应明明应该很温和！”） 周予安被迫成了他的“实验监护人”——因为全系只有他能镇住沈曜。 某天，沈曜神秘兮兮地拉住他：“周予安！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现象！” “说。” “微波炉加热泡面时，如果加入碳酸饮料，会产生——” 周予安直接捂住他的嘴：“闭嘴，我不想听。” 沈曜委屈巴巴：“可这说不定能发《Nature》……” “《Nature》不会收‘如何炸毁宿舍楼’的论文。” --- #### 第三条：关于秀恩爱的一万种方式 沈曜有个奇怪的爱好——喜欢在所有人面前强调“周予安是我的”。 比如： - 组会汇报时，非要加上“感谢周予安同学的悉心指导”（明明是他自己写的论文）。 - 食堂打饭时，理直气壮地插队：“我帮我男朋友占位！”（周予安：？？？） - 甚至在物理竞赛颁奖典礼上，获奖感言是：“首先，我要感谢我的搭档兼男朋友周予安……” 周予安忍无可忍：“沈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沈曜眨眨眼：“可全校都以为我们是诶。” “……” “你看，连教授都默认了。”沈曜指着刚走过去的系主任，“他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请吃喜糖。” 周予安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沈曜笑嘻嘻地追上去：“别害羞嘛！来来来，牵手手——” “滚！” --- #### 第四条：关于未来的约定 大四毕业那天，沈曜难得正经了一回。 他站在物理系楼顶，迎着夕阳问周予安：“以后想去哪儿？” 周予安想了想：“研究所吧。” “那我呢？”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沈曜笑了，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封信：“巧了，我收到了MIT和普林斯顿的offer。” 周予安一愣：“什么时候申请的？” “秘密~”沈曜晃了晃信封，“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周予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如果我说不呢？” 沈曜咧嘴一笑：“那我就把实验室炸了，让T大永远记住我。” “……” “开玩笑的。”沈曜凑近，声音轻了下来，“我会等你，不管多久。” 晚风拂过，周予安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让他头疼的家伙，突然觉得—— 或许，和他一起走下去，也不错。 （他当然没说出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沈曜却像得到了全世界，笑得比夕阳还耀眼 第16章 番外·周予安的日记[番外] （节选版） #### 大一入学第一天 9月1日晴 沈曜这个神经病，非要和我住同一间宿舍。 理由是"怕我孤独"。 我孤独？我巴不得他离我十米远。 宿管阿姨居然同意了，还笑眯眯地说"年轻人感情真好"。 ……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附：沈曜带来的"宿舍见面礼"是一包辣条和一本《如何假装自己不是学霸》，已扔进垃圾桶。） --- #### 物理实验课灾难 10月15日阴 今天沈曜又双叒叕炸了实验室。 教授说他是"物理系建系以来最具破坏力的学生"。 沈曜居然很骄傲，还问我要不要把这句话写进简历。 我把他踹出了实验室。 （附：赔偿清单：示波器×1、烧杯×3、教授的耐心×∞） --- #### 关于沈曜的十大罪状 12月24日雪 1. 偷吃我冰箱里的布丁还死不承认（嘴角的奶油都没擦干净） 2. 凌晨三点打电话问我"平行宇宙理论下我们是不是在别的世界也认识" 3. 在全校论坛发帖《求助：如何追到我的高冷室友》（已黑他账号删帖） 4. 把我整理的笔记拍照发朋友圈装学霸（配文：今天也是努力学习的一天） 5. 冬天抢我围巾戴（理由是"你的比较暖和"） 6. ...... （写不下了，此人罪行罄竹难书） --- #### 保研面试前夕 3月10日大风 沈曜半夜溜进我房间，说紧张得睡不着。 我让他数羊。 他数到第17只时突然问我："周予安，如果我们以后不在一个实验室怎么办？" ......幼稚。 （后来他抱着我的枕头睡着了，踹都踹不醒。枕头没收。） --- #### 毕业典礼后 6月20日晴 沈曜把学位帽扔上了天，砸中了校长。 校长说："不愧是沈曜，毕业了还要给学校留下深刻印象。" 他拉着我在校门口拍了张照，非要我笑。 我没笑。 （其实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 ####关于未来 7月15日雷阵雨 MIT的offer和普林斯顿的offer同时到了。 沈曜说："你选哪个我就选哪个。" 这人永远这么任性。 ...... 最后选了MIT。 因为听说那里的实验室防爆等级比较高。 （沈曜在旁边嚷嚷"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已无视。） --- 〔后记〕 这本日记被沈曜翻出来了。 他指着"有一点点笑"那句得意洋洋："周予安！你果然暗恋我！" 我当着他的面把日记本锁进了保险箱。 密码是他永远猜不到的——他第一次物理竞赛的分数。 （38分，呵。） 【番外篇-周予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