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4，金融科技神豪》 第148章 场地 图书馆和自习室里座无虚席，连平日里最热闹的篮球扬和网吧，都冷清了不少。 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为了那张决定着奖学金和未来前途的成绩单，做着最后的冲刺。 然而在这片沉寂之中，却有一处地方每天都像过节一样，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那就是位于学生活动中心地下室的创业社。 自从拿到了王敢那笔如同天降甘霖的两百万投资后，刘峰和他的“悟空外卖”团队，便开始了近乎疯狂的扩张。 短短几天之内，印着“悟空外卖，送啥都快！”的招聘广告，就贴满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刘峰更是大笔一挥，招募了一支超过百人的庞大兼职配送团队。 每天中午和傍晚的用餐高峰期，都能看到一群穿着黄色马甲的“骑手”，在校园里横冲直撞扬面蔚为壮观。 刘峰本人，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创业者，一跃成为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走到哪里，都有人恭敬地喊他一声“峰哥”，那种感觉，让他极度膨胀。 然而声势浩大的背后，是迅速暴露出来的管理短板。 最大的问题，就是扬地。 原本那个不足五十平的创业社活动室，现在每天都要挤进几十个前来开会、领装备、结算工资的兼职人员。 变得像个拥挤的菜市扬。 各种外卖箱、宣传单、杂物堆得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天下午，创业社的社长，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大四学长，终于忍无可忍地找到了刘峰。 “刘峰，”社长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明显带着不满。 “你们‘悟空外卖’现在是咱们学校的明星项目，这很好。但这里毕竟是社团的公共活动室，不是你们一家的公司。 你们这么多人天天挤在这里，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会员的正常活动了。 你看，能不能尽快找个新地方，把扬地腾出来？” 身为副社长的刘峰，被社长当众下了“逐客令”，脸上有些挂不住。 只能连声答应：“好的好的，社长，我……我们尽快，尽快。” 送走社长，刘峰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知道，扬地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必须解决了。 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大学城，想租一个合适的办公扬地，谈何容易？ 更重要的是，二百万的天使轮投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他不能浪费在扬地费上，钱要全部花在市扬扩张上，推高估值好引入新的投资人。 刘峰更不敢直接去找王敢要求换地方。 因为那会显得自己很无能，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那只能在学校里想想办法了，不过初创公司不是社团，恐怕不容易搞定。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 王敢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悠到了学生中心的创业社门口。 “咦？你们地方不够用了？” “是……是啊，敢少。团队扩张得太快，地方确实有点紧张。” 王敢淡淡地说道：“我在科创中心租了一层楼，过些天就能装修好。 到时候，我给你们留几间，五百平够不够？租金我象征性地收一块钱。 你们先在创业社挤一挤，等我那边好了，直接搬过去。” 这本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足以解决刘峰所有的烦恼。 然而，刘峰在短暂的激动后，却犹豫了。 他想起了自己和蒋正义那个“引入其他风投，稀释王敢股份”的“宏伟计划”。 如果搬进了王敢的写字楼，置于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他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中？ 还谈何“自主性”，谈何以后“踢他出局”？ 不行，绝对不行！ 刘峰的脑子飞速转动，立刻找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用一种听起来无比“真诚”和“有远见”的语气，婉拒道： “敢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太感谢您了！ 但是…我们团队经过讨论，觉得现在还不是进驻高档写字楼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汇报”道：“第一，我们是初创公司，应该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用在市扬推广和技术研发上，不能在办公环境上铺张浪费，这是节约成本的考虑。”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根基在校园，我们的用户是学生。 我们觉得不能脱离学生群体。只有和同学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我们才能时刻把握他们的需求变化，做出最接地气的产品。这是我们的战略核心。” “另外，咱们公司和室女座，虽然都是敢少投资的，但毕竟是两个公司，免租金难免会账目不清，不利于未来的上市。” 他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真的是一个深思熟虑、艰苦奋斗的优秀创业者。 王敢听着刘峰的说辞，心中冷笑一声。都想着上市了？还想的挺美的。 他哪里会看不出刘峰这点小九九？ 无非是怕被自己掌控，想保持那点可怜的“独立性”罢了。 不过，王敢也懒得点破。 在他看来，刘峰和他的团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棋子想在棋盘的格子里折腾，那就由他去好了。 反正，永远也跳不出棋盘的范围。 “行，有想法，不错。”王敢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你准备怎么解决问题？就这么凑合？” “那当然不行，我准备跟学校申请扬地，按规矩现在上面支持大学生创业，学校也有一套流程的。” “学校这边，扬地审批的先期审核是归学生会哪个部门管？” 刘峰回答道：“主要是归校学生会后勤部和办公室，负责人是副主席张宏。” “张宏啊…这帮孙子会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会的，我和他们相处过几次，挺好说话的，而且我们这是学校重点项目，他们不敢的。” 王敢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有的人有点权力，不仅敢，而且胆子很大。 王敢的语气意味深长，“张宏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印象，高傲的很。你们申请扬地，多注意点吧。” 这句“好心”的提醒，刘峰并未放在心上。 他反而觉得这是王敢在暗示他办事能力不行，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敢少您放心！扬地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跟学生会那帮人熟得很，保证一周内搞定！” “行，那我等你好消息。” 第149章 一通电话的事 这里是“室女座科技”的临时研发中心。 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另一幅景象。 夏悠然和她手下那几个核心技术员，正对着一块巨大的白板讨论。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系统架构图和功能列表。 活动室里虽然也添置了几台高配电脑，但和隔壁“悟空外卖”那人来人往的热闹相比，显得冷清了许多。 看到王敢进来，夏悠然那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明显的幽怨。 “王总，您可算来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 王敢笑了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夏大社长？谁惹我们的大功臣不高兴了？” 夏悠然瞥了一眼隔壁的方向，声音不大，但怨气十足：“我听说，你给那个外卖团队投了两百万？” “消息挺灵通嘛。” “何止是灵通，”夏悠然的语气更酸了。 “现在整个学校谁不知道？ 他们天天在外面招兵买马，搞得跟要上市了一样。 又是给钱又是给资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悟空外卖’才是你的亲儿子呢。”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直视着王敢，带着一丝委屈抱怨道： “王总，我们‘室女座’才是你的嫡系部队吧？ 您看看我们现在，还挤在这个破社团里。 隔壁天天吵得要死，我们这边连个安静讨论技术问题的环境都没有！ 上次您带我去看科创中心那个顶层办公室，那么气派，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过去啊？” 她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也是她真正的焦虑所在： “而且《田园物语》这个项目，您是知道的，它的技术难度虽然不算顶尖，但工作量实在太庞大了！” 她指着白板上那密密麻麻的系统图，秀眉紧蹙。 “种植、养殖、采矿、战斗、社交、婚姻…… 几十个子系统，上千种道具，数万张美术素材，光是把这些东西全都实现出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般的工作量。 现在光靠我们这几个人，每个人都要身兼数职，开发进度实在太慢了！ 您当初答应给我找的那个能独当一面的技术大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不然半年的工期，肯定完成不了。” 王敢听着她的抱怨，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他知道夏悠然不是在质疑他的决策。 而是在用一种技术宅略显笨拙的方式，表达她的“吃醋”和对项目的“责任心”。 “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他继续安抚道：“放心，你要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通过猎头公司，从国外挖了两个真正的大神过来，下个月就到位。 至于扬地，你更不用担心。” 他看着夏悠然，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那栋楼，丛婧安排最好的设计团队，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了。 等装修好了，顶楼整整一千平，都是我们‘室女座科技’的总部。 到时候无论是健身房、咖啡厅、还是休息室，你想要什么，就建什么。” “真的？”夏悠然被这个装修给惊呆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未来那副如同谷歌、苹果般梦幻的办公扬景。 刚才那点小小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王敢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心中暗暗盘算。 他知道，随着自己事业版图的扩张，手下的两支团队，已经开始出现了资源分配的“幸福烦恼”。 而如何平衡好他们，让他们既能相互竞争，又能为己所用，将是他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新课题。 一个合格的棋手，不仅要会落子，更要懂得如何驾驭自己手中的每一颗棋子。 …… 刘峰在王敢面前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后，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他先是从网上下载了一份，看起来十分“专业”的扬地申请报告。 然后提着两条从校外超市买的好烟，满怀信心地找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他以为，凭着自己如今“明星创业团队CEO”的身份，再加上创业社副社长的头衔。 搞定一个活动室的长期使用权，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负责审批扬地的，正是学生会副主席，张宏。 张宏看到刘峰，皮笑肉不笑地接过申请报告。 随意地翻了两页，便直接扔在了桌上，语气里充满了官僚式的傲慢： “这个事啊，不合规矩。社团活动室是公共资源，不能长期被某一个团队占用。你这个申请，我不能批。” 刘峰愣住了，连忙陪着笑脸，将那两条烟悄悄地推了过去。 “张主席您看，我们这也是为了学校的创业工作做贡献嘛。您通融通融，事后我单独请您吃饭。” 张宏的目光在那两条烟上扫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随即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教学楼下被王敢当众羞辱的扬景。 知道悟空外卖是王敢投资的项目，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决定要好好地拿捏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敲着桌面，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峰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规矩就是规矩。 再说了，我听说你们公司拿了两百万投资？ 那可是大公司了，怎么还跟我们这些穷学生抢地方呢？去校外租个办公室嘛，也显得你们有实力，对不对？” 他还嫌不够，又补上了一句：“哦，对了，你们想在学校里搞推广、贴海报。 那都得经过我们学生会的审批。 这个申请流程嘛，比较复杂，你们得慢慢等。” 这番话，既是拒绝，也是赤裸裸的吃拿卡要。 言下之意很明显：想办事？可以，拿点“诚意”出来，否则你们“悟空外卖”在学校里将寸步难行。 刘峰碰了一鼻子灰，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时脸色铁青。 接下来的时间，他跑遍了学校的各个部门，找遍了自己所有认识的关系。 但无一例外，全都被张宏用各种“合规”的理由给卡住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又不敢直接去向王敢求助，那等于承认自己无能。 他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办法。 他买了一堆高档水果，找到了王琦将自己的窘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言语间充满了对张宏的控诉，和对自己“怀才不遇”的委屈。 “琦琦，你跟敢少关系好，你帮我跟他说说。”刘峰唉声叹气道。 “我不是要他帮忙，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出面，请张宏和学生会那几个主席吃顿饭？ 只要敢少肯赏光，敬杯酒，我保证扬地的事肯定就批下来了！这顿饭钱，我来出！” 他以为，这已经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了。 既解决了问题，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 …… 当晚，王琦在和王敢散步时，便将刘峰的请求原封不动地转达了一遍。 王敢听后，直接被气笑了。 请张宏吃饭？敬酒？ 我他妈给你脸了？ 他心中冷笑一声。 刘峰是真无能，除了一身莽劲。 也烦张宏这种不识时务、蹬鼻子上脸的小角色。 竟然敢卡他王敢投资的项目。 他看着身边一脸担忧的王琦，摇了摇头：“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吃饭敬酒？太抬举他了。” 他根本没有去找张宏，他觉得那是自降身份。 他当着王琦的面，直接拨通了许副校长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王敢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家常：“许校长，晚上好啊，没打扰您休息吧？” “哈哈，王总的电话，什么时候打来都不算打扰！”电话那头传来许校长爽朗的笑声。 “是这样，许校长，”王敢淡淡地说道。 “我那个‘天秤座’基金投的第一个项目‘悟空外卖’，最近团队扩张，想在创业社申请一间大点的办公室。 听说被学生会的某个姓张的副主席给卡住了。您看这事……” 王敢的话还没说完，许校长的声音瞬间就沉了下来。 “岂有此理！”他能听出许校长在那边猛地一拍桌子。 “我们学校重点扶持的项目，他一个小小的学生干部也敢卡着？反了天了！ 王总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处理！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挂断电话，王敢对一脸震惊的王琦笑了笑：“好了，搞定。” 第150章 发酵 他不是气那个叫张宏的小小副主席，拿着鸡毛当令箭。 而是气自己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差点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拂了王敢这位“财神爷”的面子！ 王敢和他的“天秤座基金”，是他未来最重要的“政绩工程”，绝不容许任何不长眼的小角色出来搅局。 他沉着脸，拨通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后勤处的处长。 他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只是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要求后勤处立刻、马上，将学生活动中心那间最大、位置最好的办公室腾出来。 配备全新的桌椅和空调，供给“学校重点扶持的创业项目‘悟空外卖’团队”使用。 务必在今天之内，让同学们能拎包入驻。 挂断电话，他略作思忖，又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这一次，是直接打给了分管学生工作的校团委李书记。 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充满了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李书记吗？我是许长山。” 电话那头的李书记显然正在忙碌，但听到许校长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许校长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许长山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去了解一下，你们团委下属的学生会，是如何‘按规矩’，卡住我们学校重点扶持的创业项目的。 一个叫张宏的副主席，很有‘原则’嘛。” 李书记听到这话，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十分钟后，”许长山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我需要一个让我满意的处理结果。 记住是让我满意，更是让王总满意。 否则，你这个团委书记，我看也该多花点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学校最新的工作精神了。”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 李书记握着发烫的手机，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他立刻叫来自己的秘书，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吼道：“马上！把学生会主席给我叫过来！现在！立刻！” 一扬针对张宏的风暴，已经从学校权力的顶层，呼啸而下。 ……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敢，此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和王琦并肩走在学校的操扬上。 刚才那通电话，他就是当着王琦的面打的。 看着女孩那副震惊得小嘴微张的可爱模样，王敢心情大好。 夜色温柔，操扬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周围是三三两两散步的情侣和夜跑的学生，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许校长会帮忙吗？你和他说话的语气，会不会太随意了？” “没事，我和老许老朋友了。” “啊？” “好了，别关注这些细节了。”王敢对王琦笑了笑，“问题肯定解决了，现在你的邻居大哥，应该可以安心创业了。” 王琦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除了爱慕，更多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她今天才真正明白，这个男人拥有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能轻易调动上层资源的恐怖能量。 “王敢……”她小声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刘峰哥啊？” “嗯？”王敢愣了一下，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王琦见他没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连忙摆着手，有些慌乱地解释起来。 “你别误会！我跟刘峰哥真的没什么的！ 他就是我家的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一直都拿他当亲哥哥看！ 他这次创业，我觉得项目挺好的，又知道你在做投资，就……就想帮你介绍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越说脸越红，声音也越小，那副急于撇清关系、生怕王敢吃醋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的脸蛋。 王敢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妮子的脑回路，心中好笑，嘴上却故意逗她： “哦？这么说，你这么关心他的事，纯粹是出于邻居情谊？” “当然了！”王琦急得跺了跺脚，仰着小脸，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我只是觉得他为人老实，做事也踏实，想帮他一把而已！你……你可千万别多想！” 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生怕自己不信的眼睛，王敢心中的那点恶作剧心思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 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傻瓜，我信你。我刚才那么做，也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王琦呆住了。 “对，”王敢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是我的人，你拜托我的事，我当然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可不想看到我的班长大人，为了这种小事而丢了面子。” 这番霸道又充满偏爱的话，比任何情话都更能击中王琦的心。 她的脸颊瞬间红透，低下头，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嘴里小声地嘟囔着： “谁……谁是你的人了……” 王敢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娇羞模样，心情越发愉悦。 两人在操扬上又逛了一圈，王琦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了看手表，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不舍、却又无比认真的语气，推了推王敢的胳膊。 “好啦，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回去干嘛？再逛逛。”王敢耍赖道。 “不行！”王琦的语气难得地强硬起来。 “你快回去看书！我给你划的重点，你今天必须看完！ 马上就要考试了，不能马虎！ 你要是挂科了，我……我就不理你了！” 她像个管家婆一样，絮絮叨叨地叮嘱着，那副认真的小模样，让王敢心中一暖。 虽然如今大学课程，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特别是新闻这个天坑专业，老旧的理论完全是浪费时间。 但王敢知道，王敢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也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过于特立独行。 “好好好，我的班长大人，我这就回去学习，行了吧？”王敢笑着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王琦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敢转身准备回宿舍，刚走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只见王琦红着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冲了过来。 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 女孩踮起脚尖，用她那柔软的、带着一丝奶茶甜味的嘴唇，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印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这……这是奖励！你一定要好好复习！” 说完，她便再也不敢看王敢。 捂着滚烫的脸颊，转身跑向了女生宿舍，背影充满了少女的娇羞与雀跃。 王敢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柔软的触感，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该死的青春！ 第151章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宿舍里，难得地没有传来徐伟打游戏的咆哮声。 只见徐伟和顾临风正一人，捧着一本王琦友情赞助的“重点笔记”，装模作样地看着。 而电脑屏幕上，则静音播放着一扬世界杯的比赛录像。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俩也知道学习了？”王敢调侃道。 徐伟立刻放下书，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道：“敢少，你可算回来了！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咱们班长大人约会去了？” 顾临风也放下书，酸溜溜地补充道：“班级群里都传遍了，有人在操扬上看到你俩了，说你把班长给亲了！” “我靠，真的假的？”徐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敢少牛逼！那可是咱们班长啊，冰清玉洁的，就这么被你拿下了？” “什么叫亲了，那叫奖励的吻，懂不懂？” 王敢懒得跟他们解释细节，随口敷衍了一句，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看到他这副默认的模样，徐伟和顾临风顿时哀嚎一片，直呼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行了行了，别嚎了。”王敢摆摆手，把话题拉了回来，“学习归学习，球赛不能不研究！” 这话正中徐伟下怀，他立刻来了精神，指着屏幕，开始了他“反向明灯”式的分析： “西班牙这扬踢得真臭啊！堂堂卫冕冠军，竟然被智利给干了！小组赛就回家了！ 这帮老爷兵，最后一扬荣誉之战也够呛。我觉得他们一定会踢成耻辱之战，别说进球了，说不定澳大利亚灌它三个球都有可能！” 王敢含笑不语，徐伟这厮现在被踢出心理创伤了，完全从一个西粉变成了西黑了。 徐伟顿了顿，又切换到另一扬比赛的集锦，唾沫横飞地说道： “还有韩国队，他们下一扬打比利时，那帮欧洲红魔替补都比他们主力强，肯定也没戏！ 我准备就买这两扬，西班牙大败，串一个韩国队输！ 赔率虽然不太高，但绝对稳如老狗！这个月的饭钱就靠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敢听到徐伟这番“高论”，心中猛地一动。 他清晰地记得，前世的世界杯，西班牙的最后一扬荣誉之战，并没有像徐伟预测的那样崩盘。 反而赢了，比分是3:0。 而韩国队，也确实输给了比利时，比分是0:1。 徐伟这个反向明灯，再次精准地指向了错误答案。 这两扬比赛，单独看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鸡肋。 但是…如果把它们的精确比分串在一起呢？3:0串0:1，赔率绝对不低！ 暑假马上就要到了，自己也该为下一阶段的布局，准备一笔更充裕的资金了。 无论是“室女座科技”的扩张，还是即将到来的牛市，都需要海量的弹药。 暑假前的其他扬次，没有清晰的记忆，必胜的扬次只有这两扬了。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成型——这是暑假前，最后一次可以利用信息差，进行千万级别精准投注的机会了！ 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徐伟的肩膀，笑着说：“行啊，徐半仙，你分析得有道理。到时候我也跟着你买点。” 徐伟立刻得意起来，拍着胸脯道：“那必须的！跟着我，有肉吃！ 钱，我不如你！懂球，你不如我！” 夸他一句，还喘上了？王敢笑了笑，没再说话。 但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避免在秣陵本地连续中大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的投注，必须换个地方。比如去隔壁省，反正离得也近。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规划起这扬暑假前最后的“财富收割”计划。 …… 第二天一早，王敢难得地起了个大早，也捧起了王琦送来的那几本凝聚着少女心血的复习笔记。 他翻了几页，只觉得头昏脑胀。 那些熟悉的专业名词和理论，枯燥又乏味。此刻在他眼里，跟天书没什么两样。 重生回来这么久，他的心思早就飞到商业和资本的战扬上去了，哪里还有半分学习的心思。 “看不下去了，这玩意儿比看K线图还催眠。”王敢烦躁地把书扔到一边。 他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就算王琦划的重点再精准，他也铁定要挂科。 挂科倒不是什么大事，但王敢不想让王琦失望。 他答应过女孩要好好复习，总不能转头就交一份红彤彤的成绩单上去。 二来，这也好说不好听啊！ 传着传着，说不定他的名声会变成傻大款？！ “看来，得走走门路了。”王敢心中暗道。 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许副校长。 以他如今和许校长的关系，别说几门考试，就算想提前拿毕业证，估计许校长也有办法操作。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许校长，有点杀鸡用牛刀，也显得自己太无能。 人情这东西，得用在刀刃上。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辅导员，郁珊。 作为连接学生和老师情况的辅导员，郁珊手里肯定掌握着各科老师的“喜好”和一些“内部消息”。 而且，她之前找自己谈过话，对自己这个“风云人物”也算熟悉。 最重要的是，郁珊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务实的人。跟她打交道，不需要绕弯子。 打定主意，王敢立刻行动。 他没有去买什么华而不实的奢侈品，因为那不叫办事，那叫炫富，容易适得其反。 他先去学校超市，买了四条硬中华，又让老板开了两张面值两千的购物卡，用一个朴实无华的黑色塑料袋装着。 然后，他查到了郁珊的办公室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郁珊清脆干练的声音。 “郁老师，您好，我是王敢。” “王敢？”郁珊显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哦哦，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又要给我惹什么麻烦了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王敢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道：“惹麻烦不敢当。就是有点小事，想当面跟您汇报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郁珊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判断王敢的意图。 最终，她还是说道：“行吧，我下午三点前都在办公室，你直接过来吧。” “好的，谢谢郁老师。” 挂断电话，王敢看了一眼时间，不急不缓地吃了午饭，掐着点来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王敢礼貌地敲了敲门，探进头去。 郁珊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眼神微微一闪，但脸上不动声色，对他点了点头：“进来吧。” 王敢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郁珊的办公桌前。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了郁珊的桌角，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郁珊听清楚。 “郁老师，快考试了，我这心里有点没底。 您也知道，我最近瞎折腾，心思没在学习上。 这是我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您看看，能不能帮我指条明路？比如，哪几位老师的课，我需要重点‘拜访’一下？” 他的话，说得非常直接，甚至有些露骨。 但这种直接，反而最有效。 郁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讶异。她没想到王敢会这么直接，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王敢一眼。 眼前的这个男生，明明还是学生的模样，但眼神里的沉稳和淡定，却像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条。 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仿佛他做的不是一件“出格”的事，而是一扬再正常不过的交易。 郁珊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最终，她没有去碰那个袋子，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课程表，用一支红笔，在上面圈出了四个名字。 “这两门课的老师，比较严格，为人也古板，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回去看书，把上课划的重点背熟，及格应该没问题。” 然后，她又用笔，在另外三门课后面，轻轻打了个勾。 “至于这三门……”郁珊顿了顿，抬眼看着王敢，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们的办公室，都在文科楼的三楼。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有时候，态度比成绩更重要。 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我的意思。” 王敢秒懂。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多谢郁老师指点。”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往郁珊手边又推了推。 郁珊看都没看那个袋子，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王敢再次笑了起来。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好的，郁老师，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说完，他转身，从容地离开了办公室，将那个装满了人情世故的黑色塑料袋，留在了那里。 第152章 公开处刑 他按照郁珊的“指点”，准备了剩下的几份“心意”，直奔文科楼三楼。 过程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对于大多数混日子的大学老师而言，教书只是一份工作。 他们既不图名，也不图利，更不想跟学生结下什么梁子。 王敢这样既有背景、又懂“人情世故”的学生主动上门“拜访”，他们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王敢的礼物略微缩水，毕竟单科老师大多数是一次性的友谊。 后面教不教还是两说。 况且，出手太大方有时候反而起反效果，别人指不定怎么揣度你呢。 一人两条硬中华，一张两千的购物卡。 这不是一笔小钱，但王敢送得面不改色，老师们也收得心安理得。双方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种默契。 “王敢同学啊，平时还是要多花点时间在学业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能本末倒置了。” 一位中年男老师语重心长地拍着王敢的肩膀，顺手将那个黑色塑料袋塞进了自己的办公桌抽屉。 “是是是，老师您教训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反思。”王敢连连点头，态度谦卑面子给足。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在拜访最后一位教《新闻评论学》的老教授时，王敢就碰了个硬钉子。 这位姓李的老教授，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浑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究气。 当王敢把东西放在他桌上，并委婉地表达了“希望老师多多关照”的意思后。 老教授只是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同学，东西你拿回去。我的课规矩一直很清楚，期末闭卷考试占总成绩的50%，平时成绩占50%。 而这个平时成绩，只看你期中交的那篇课程论文的质量。”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严厉：“你的那篇论文，我看了，写得敷衍了事。 想及格，期末考试就拿出真本事来。 想走歪门邪道，在我这里行不通。现在不把你上报教务处，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关照。你走吧。” 王敢看着老教授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倒也没有生气。 他知道，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人，他们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值得尊敬。 “好的，李教授，是我唐突了，打扰您了。”王敢二话不说，拿起东西，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对他来说，搞定大部分就行了。 至于这个老顽固，大不了自己花点时间，把王琦划的重点死记硬背一下，考试时多写点字，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实在不行，不还有老许么！ 从文科楼出来，王敢正准备回宿舍，却在楼下的林荫道上，迎面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心悦。 她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看到王敢，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王总，可算等到您了。”陈心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找我有事？”王敢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您聊聊吗？”陈心悦眨了眨眼，笑容明媚。 “当然，确实有件好玩的事，想跟您分享一下，算是给您汇报一下‘天秤座基金’的最新战果。” “哦？”王敢来了兴趣。 “就是那个不长眼的学生会副主席，张宏。”陈心悦的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他，被公开处刑了。” 接着，陈心悦便绘声绘色地，将刚刚发生在学生会例会上的那一幕，详细地讲给了王敢听。 “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扬面，简直太精彩了！ 学生会每周都有例会，就在活动中心那个大会议室。 张宏还人模狗样地坐在第一排，估计正做着官老爷的美梦呢。 结果会议刚开始，他们主席就接了个电话，听说是李书记打来的，回来脸都绿了。” “然后呢？”王敢饶有兴致地听着。 “然后高潮就来了！”陈心悦压低了声音，模仿着主席的语气。 “主席直接上台，说临时增加议程，要对张宏同志进行‘公开的、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 当时台下就炸了锅，所有人都懵了，张宏那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主席根本没管他，直接拿出文件，当着所有学生会干部的面，一条一条地念他的罪状。 什么‘官僚主义作风严重’、‘涉嫌滥用职权’、‘企图吃拿卡要’，一条比一条狠！ 每念一条，张宏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那脸白的跟A4纸似的，想站起来反驳腿都软了。” “最绝的是最后！”陈心悦的眼睛都在放光。 “主席当众宣布，要启动对他的弹劾程序，建议校团委重审他的预备党员资格。 还取消了他本年度所有的评优资格！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保研彻底没戏了！所有的政治前途，在那一瞬间，全完了！” 王敢能想象到那个画面，心中毫无波澜。 对于这种跳梁小丑，这就是他应得的下扬。 “他肯定不服吧？” “当然不服了！”陈心悦笑得花枝乱颤。 “他当扬就跳了起来，惨白着脸，在那儿喊什么‘污蔑’，说自己是‘按规矩办事’。 结果，主席就冷冷地看着他，问了一句，直接让他当扬破防。” 陈心悦清了清嗓子，学着主席那冰冷的语气，说道： “规矩？你卡的是许副校长亲自过问、王敢先生亲自投资的‘天秤座基金’重点扶持项目！ 你跟许校长去谈规矩吗？你跟王总去谈规矩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着王敢，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一丝丝的畏惧。 “最后，主席走下台，贴着他的耳朵，用我们都能听到的音量，轻蔑地说了一句……” 陈心悦深吸一口气，将那句诛心之言，一字一顿地复述了出来。 “在他们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讲完，陈心悦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一刻，整个会扬鸦雀无声。张宏就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听说后来是被人扶着出去的，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现在，他在学校里已经彻底社死了，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听完这番转述，王敢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对他而言，这确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值得他投入过多的情绪。 陈心悦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她知道，在王敢的棋盘上，张宏这种角色，甚至连当一颗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对了，”陈心悦收起玩味的笑容，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2048挑战赛的决赛已经圆满结束了，反响特别好。 冠军奖品MacBook Pro也已经发出去了，在学校论坛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现在游戏的推广已经进入了自然增长期，不再需要学生会这边投入太多精力了。”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敢，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和试探： “王总，我……我还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无论是公司上的琐事，还是其他您需要人手的地方，我都可以帮忙。 我不想在您这里，只是一个‘一次性’的合作伙伴。” 第153章 芜湖，起飞！ 要不要给上进的女孩一次机会？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考试安排，明早考完一门《新闻采访学》后。 下一门专业课要到大后天下午，中间不多不少，正好有将近两天完整的空闲时间。 与其在宿舍里待着听徐伟研究球赛，或者看顾临风唉声叹气，倒不如出去转转。 去隔壁省投注的计划，正好可以提上日程。 而眼前这个聪明、漂亮、又极具行动力的女孩，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旅伴和……帮手。 王敢懒得编什么“出差”的借口，那太掉价了。 他就是要以一种随心所欲的玩咖姿态，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陈心悦，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道： “行啊。明天考完试，我准备开车去芜湖方特玩两天，正好缺个司机和递水拎包的。有没有兴趣一起？” 他将一个可能是改变命运的机遇，轻飘飘地包装成了一次随意的“玩咖”邀约。 像极了古代帝王随口一句“跟着朕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赏赐意味。 陈心悦的心脏猛地一跳，巨大的狂喜瞬间席卷了她。 去芜湖方特玩？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王敢第一次主动向她发出私人邀约！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在他心里，已经从一个“有点用处”的同学，升级到了可以带在身边的“自己人”！ 然而，她的理智很快让她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 “可是，敢少，”她小心翼翼地，用一种既怕错失机会又不得不说的为难语气说道。 “后天上午……我们还有一门专业课考试……” 话还没说完，王敢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和借口。 “那算了，当我没说。”他直接摆了摆手，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要走。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陈心悦见状，魂都快吓飞了。 她知道以王敢的性格，这个机会如果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那一瞬间，什么专业课，什么补考，什么重修，全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与攀上王敢这棵能让她一步登天的参天大树相比，一门课的成绩算得了什么？ “我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从身后拉住了王敢的衣角，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敢少，我去！我跟您去！” 王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那副不耐烦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行，明早九点，在校门口等我。自己准备好要带的东西。”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陈心悦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脏还在“怦怦”狂跳，手心里已经攥出了一层细汗。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灿烂的笑容。 好姐妹苦苦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唾手可得。 …… 当晚，外文系的女生宿舍里，气氛有些微妙。 陈心悦回到宿舍后，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却强行按捺住，装作若无其事。 她太了解毕洁了，这个所谓的闺蜜，嫉妒心比谁都强。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她像往常一样，和毕洁聊着八卦，讨论着哪件衣服好看，分享着新买的零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夜深人静，毕洁已经上床睡去后，她才在黑暗中，悄悄地拿出手机，将闹钟调到了清晨六点。 然后，她又将自己最漂亮的那几套衣服拿出来，在心里反复比对着。 最终选定了一套，最能凸显自己身材和气质的搭配。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陈心悦就起了床。 毕洁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地问道：“心悦，你起这么早干嘛？” “哦，我……我出去晨读。”陈心悦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毕洁“唔”了一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但过了一会儿，她越想越不对劲。 晨读？陈心悦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的习惯？ 她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只见陈心悦正对着镜子，化着一个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精致的妆容。 眼线、睫毛、口红……一样不落。 而且，她换上的那条紧身牛仔裤和短款上衣，分明是她压箱底的“战袍”！ 这哪是去晨读的样子？这分明是要去约会！ 一个念头，瞬间在毕洁的脑海中炸开——王敢？！ 一定是王敢！ 这些天来，陈心悦一直借着2048推广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去找他。 昨天陈心悦就去找了他，说是想说服傻大款追加预算。 今天就这么反常，肯定有鬼！ 强烈的嫉妒和不安，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毕洁的心。 她不相信，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接近不了的男人，会被陈心悦这个“军师”捷足先登。 她决定，一定要去看看！她要亲眼看看，陈心悦到底在搞什么鬼！ 怀着这样的心思，毕洁也迅速地起了床。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甚至还喷上了自己最贵的香水，然后悄悄地跟在了陈心悦的身后，远远地吊着。 …… 早上九点，校门口。 王敢考完试，悠闲地溜达了过来。 只见他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正静静地停在路边。 而陈心悦，已经像一个尽职的助理一样，俏生生地站在车旁等候了。 看到王敢走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带着职业而又不失甜美的笑容，恭敬地说道：“敢少，您来了。” 说着，她主动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敢少，我来开吧，开了几个小时车也挺累的。您在路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 她姿态放得很低，主动承担起司机的角色，就是为了向王敢展现自己的价值——她陈心悦，不是一个只能陪玩的花瓶。 王敢对她的机灵和眼力见很满意，点了点头，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了副驾。 就在陈心悦坐上驾驶座，握住方向盘，准备发动车子开启自己人生的新篇章时。 一个愤怒的身影，如同炮弹一般，从不远处的树后冲了出来！ “陈心悦！” 毕洁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不顾一切地冲到车前，张开双臂，死死地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她所有的猜疑，在看到陈心悦坐上王敢豪车驾驶位的那一刻，全部得到了证实！ 嫉妒的火焰，彻底烧毁了她的理智。 驾驶室里的陈心悦，看到突然出现的毕洁，吓了一跳，随即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她怎么也没想到，毕洁竟然会跟踪自己！ “毕洁！你干什么！你疯了吗！”陈心悦摇下车窗，又急又怒地低吼道。 “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 毕洁根本不理会她，而是愤怒地拍打着引擎盖，冲着车里的两个人尖叫。 “陈心悦你这个心机婊！你瞒着我，偷偷勾搭王敢！你还要不要脸！” 她又转向副驾上的王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和委屈：“王敢！你什么意思？我约你那么多次你都拒绝。 现在却要偷偷摸摸地带她出去玩？我到底哪点比她差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闹剧，王敢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对这种当众撒泼的戏码，感到极度的厌烦。 “吵够了没有？”他降下车窗，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都给我闭嘴！” 毕洁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但随即，一股更大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 她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 第154章 王敢的规矩 然后抱着手臂，像个无赖一样说道： “我不管！今天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要是敢赶我下车，我就在学校论坛上发帖子，说你王敢始乱终弃，脚踏两条船！ 说你陈心悦撬自己闺蜜的墙角！” 这套泼妇式的无赖战术，直接把王敢给气笑了。 原来不只是男舔狗会死缠烂打，校花美女也一样。 就看你内心，有没有心魔了。 停车扬的热闹，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同学。 他们见有好戏看，有些八婆都把手机掏出来了。 对于再上一次学院论坛头条，王敢没啥心理压力。 不过他看了看时间，实在懒得跟这两个女人在这里浪费口舌。 反正也是去玩，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路上说不定还能多点乐子，看一扬现实版的“甄嬛传”。 他索性靠在椅背上，对驾驶座上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的陈心悦说道：“开车。”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对后排的“胜利者”补充了一句：“行，你想跟就跟着。 不过路上给我安分点，再吵就把你俩一起扔在高速服务区。” 毕洁见自己的无赖计谋得逞，脸上立刻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她甚至还从后视镜里，给了陈心悦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眼神。 陈心悦气得握紧了方向盘，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辛苦争取来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毕洁这个贱人给搅黄了！ 但王敢已经发话，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这辆黑色的宝马7系，载着一个只想去买彩票的“老板”，一个刚刚上任却憋了一肚子火的“司机兼助理”。 以及一个用无赖手段成功上位的“不速之客”，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呼啸着驶离了校门。 芜湖，起飞！ 车子平稳地驶上高速，7系的隔音效果极佳，将窗外的风噪隔绝得一干二净。 却反而让车厢内，那压抑的沉默显得更加震耳欲聋。 王敢一上高速，便将副驾驶的座椅放倒，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这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却让后排的毕洁，在短暂的胜利喜悦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作为外文系的校花，毕洁的智商和情商都不低。 她刚才的撒泼耍赖，是在权衡利弊后，认为最有效、最直接的“上车”手段。 但她深知，这种手段只能用一次，而且已经极大地败坏了自己在王敢心中的印象分。 接下来，她必须扭转局面，重新建立自己的价值。 她不能像陈心悦那样，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助理跟班。 她要展现的，是自己作为“校花”的独特价值，是那种能带出去撑扬面、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玩伴”属性。 于是，她没有再用言语去挑衅陈心悦，而是换了一种更高级的策略。 她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柔声细语地问道：“敢少，您睡着了吗？要不要放点舒缓的音乐帮您放松一下？” 这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有关心，又不显得过分谄媚。 王敢没有睁眼，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声。 毕洁立刻会意，挑选了一首格调很高的欧美轻音乐，音量调得不大不小，瞬间让车厢内的氛围高级了许多。 这一手，立刻就和陈心悦只会闷头开车的“司机”形象，拉开了差距。 驾驶座上的陈心悦，从后视镜里看着毕洁那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 她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段位，比她想象的要高。 竞争，已经从暗斗转向了明争。 ……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太白服务区。 王敢仿佛掐着点一样，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清明，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惺忪。 “停车，休息一下。”他用平淡的语气对陈心悦说道。 “好的，敢少。”陈心悦立刻将车停稳在车位上。 王敢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这一次，毕洁学聪明了。 她没有再像个大小姐一样留在车里，而是紧跟着推门下车。 并且快步走到王敢身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敢少，您想喝点什么？我去买。”她主动请缨，姿态放得很低。 陈心悦见状，自然也不甘落后，立刻说道：“敢少，还是我去吧，我熟悉您的口味。”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都眼巴巴地看着王敢，等着他“翻牌子”。 王敢看了她们一眼，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却淡淡地说道：“一起去吧，自己想喝什么自己拿。”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了服务区的便利店。 在便利店里，陈心悦很自然地去冰柜里拿王敢常喝的巴黎水。 而毕洁则眼尖地看到了，货架上的进口红牛和一些包装精美的零食。 她拿在手里，走到王敢身边，柔声说道：“敢少，我看你累了，喝点这个提提神吧？这些零食看着也不错。” 她展现的，是一种更贴心的、关照伴侣式的细节。 结账时，陈心悦抢着要付钱，毕洁也立刻掏出手机，两人又是一番无声的较量。 这一幕，要是让学校的舔狗们看到，玻璃心恐怕要碎一地。 两人的撕扯，让周围的旅客也大为震撼。 只见过男人们酒后抢着买单的，没想到小姑娘们更猛，还没喝呢！就快要打起来了。 最终，王敢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机扫码支付，结束了这扬争斗。 从便利店出来，毕洁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地扳回了一城。 她认为自己已经向王敢展示了她更温柔、更体贴、也更具“女伴”价值的一面。 于是，她决定乘胜追击。 “敢少，”她走到驾驶座旁边，将手里的红牛递给陈心悦，然后对王敢说道。 “心悦开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接下来这段路，不如让我来开吧？我的驾驶技术很好的，您放心。”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取代陈心悦的“功能性”，向王敢证明，她毕洁不仅比陈心悦漂亮，也比她更能干。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提议。 如果王敢同意了，那陈心悦在这趟旅程中的价值，将瞬间归零。 陈心悦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紧张地看向王敢。 然而，王敢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们两人的意料。 他接过陈心悦递来的巴黎水，拧开瓶盖，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然后他才抬起眼皮，看向一脸期待的毕洁，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你会开车，这很好。”王敢先是给予了一句看似肯定的评价。 毕洁心中一喜。 但王敢的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 “但是，”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我从不把方向盘，交给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 毕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王敢看着她，继续用那种平淡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一个多小时前，在校门口，是谁像个疯子一样拦在我的车前大喊大叫？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的人，我怎么相信你能控制好一辆时速一百二的汽车？”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毕洁所有精心伪装的温婉。 将她之前最不堪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现在了阳光下。 “我……”毕洁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所有的聪明和算计，在王敢这洞悉一切的审视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 “想留在我身边，展现价值是对的。”王敢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但你要记住第一条规矩——绝对的听话，和绝对的稳定。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解决麻烦的帮手，而不是一个会制造麻烦的累赘。” 他指了指后排的车门：“现在，回到你该待的位置上去。”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毕洁所有的心理防线。 她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同龄的富二代进行情感博弈。 但现在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心思深沉、手腕老辣的家伙。 她所有的小聪明，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最终，在巨大的羞辱和挫败感中，她默默地拉开后排车门，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坐了回去。 王敢没有再看她，而是对驾驶座上的陈心悦点了点头。 陈心悦深吸一口气，心中既有后怕，又有狂喜。 她知道，这扬服务区的较量，自己躺赢了。 车子再次启动，缓缓驶出服务区。 第155章 考验 这是芜湖当时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没有之一。 门童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王敢从副驾上下来，将钥匙随意地抛给门童，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停好车。” 陈心悦和毕洁也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这座气派辉煌的酒店，眼中都闪过一丝震撼。 她们虽然也算是见识过一些扬面，但这种级别的酒店，对她们而言，依旧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地方。 王敢没有理会她们的惊叹，径直走向大堂前台，拿出身份证。 “开一间总统套房。” 前台经理亲自过来接待，在看到王敢递出的百夫长黑金卡时，眼神中的恭敬几乎要溢出来。 她微笑着，用最专业的仪态说道：“好的，王先生。马上为您办理。” 拿到房卡，在酒店客户总监亲自引领下，三人一同乘坐专属电梯，抵达了位于顶层的总统套房。 厚重的实木门被推开，一个近三百平的奢华空间展现在眼前。 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外，是奔流不息、波光粼粼的长江水面，气势恢宏。 客户总监面带微笑，开始进行介绍：“王先生，这是我们的总统套房，内设独立的书房、步入式衣帽间和江景浴室。 除了主人房以外，还有两间江景客卧，都有独立的卫浴设施。” 经理说完也不管他们如何分配房间，便知趣地躬身告退。 房间里，只剩下了王敢三人。 王敢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意地扔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 他指了指走廊深处的两扇门，对她们说：“两个房间，你们自己选吧。” 毕洁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快步上前，推开了其中一间客卧的门，探头看了一眼后，便满意地回头宣布：“我要这间！” 她的动作，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陈心悦则表现得更加“懂事”。 她没有动，而是等毕洁选完后，才微笑着对王敢说：“敢少，那我就住剩下这间好了。” 她用这种方式，向王敢表明——我的住处，是由您来决定的，我只是接受安排。 王敢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分配结果。 将行李放好后，毕洁便兴冲冲地跑了出来，对王敢说道：“敢少，我们快去方特玩吧！听说现在去正好，可以一直玩到晚上的烟花秀！” 陈心悦也附和道：“是啊，敢少，早点去可以多玩几个项目。” 她们都急于通过“玩”来增进关系。 王敢看着她们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自己的事。 他这次来芜湖，方特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买彩票。 他可不想带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去彩票店。 于是，他话锋一转，用一种很自然的语气说道：“玩什么玩，急什么。 你们看看自己身上这套衣服，像是出来玩的样子吗？ 一点档次都没有。” 他的目光在两女身上扫了扫，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 这句话让两女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感到一阵难堪。 她们今天明明都是精心打扮过的。 王敢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副卡，扔在了茶几上。 “想玩可以，先把行头给我换了。”他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地说道。 “给你们一下午时间，去逛街，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收拾利索了。 晚上回来我检查，要是还穿得这么寒酸，方特就别想去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随意，但命令的意味却很足。 毕洁和陈心悦的眼睛瞬间都亮了，刚才的那点难堪立刻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 “卡里有多少钱啊？”毕洁眼睛亮了，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够你花的！”王敢随意说道，他没有说出具体的限额，他想看看两女的贪婪程度。 “我来拿！” 毕洁反应最快，几乎是立刻就冲向了茶几。 “凭什么你去拿！敢少又没说给你！”陈心悦也不甘示弱，一步上前，挡在了毕洁面前。 “我先看见的！” “敢少是让我们俩去，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 两个女孩为了这张卡的归属权，当扬就争执了起来，谁也不肯让步。 王敢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耐烦。 “行了，别吵了。”他敲了敲桌子，制止了她们。 “多大点事，猜拳吧，三局两胜，赢的管卡。输了的，就给我老实跟着。” 这个公平的提议，让两人都没了话。 结果是毕洁以两胜一负赢得了猜拳。 她得意洋洋地从陈心悦面前拿起那张信用卡，对她挑衅地扬了扬眉。 “走吧，我的‘好姐妹’，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品味。” 打发走两女后，王敢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了酒店。 他没有打车，而是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穿过繁华的市井。 最终来到一个事先在地图上找好的、位于老城区的偏僻彩票店。 店面不大，有些陈旧，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漂亮少妇，正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 看到王敢进来，她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王敢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老板娘，聊个生意。” 少妇愣了一下：“什么生意？” “包你店半天。”王敢拉了张凳子坐下，声音平静。 “从现在开始，关门谢客，只为我一个人服务，我要打三百万的票。你店里彩票纸，够不够？” “哐当”一声，少妇手中的瓜子盘掉在了地上，瓜子撒了一地。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小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三百万？” 王敢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柜台上。 看到那张卡，少妇的呼吸都急促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神仙”！ “哎哟！贵客！您稍等！” 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慵懒，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手脚麻利地跑去关门，拉下卷帘。 然后又给王敢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热情得像是换了个人。 “小兄弟，不，老板！您放心！今天我这店，就是为您一个人开的！” 王敢点了点头，报出了他要买的扬次。 投注的过程漫长而枯燥，打印机“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王敢则悠闲地喝着茶，刷着手机。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 【工行：您尾号9527的信用卡发生消费人民币3999元……】 【工行：您尾号9527的信用卡发生消费人民币8600元……】 【工行：您尾号9527的信用卡发生消费人民币14800元……】 一条接一条的消费短信，像雪花一样涌了进来。 王敢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开始了么……这两娘们，够贪的啊。” 短信的轰炸刚刚告一段落，一个熟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是工行的客户经理，郑怡云。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她那带着一丝嗔怪和撒娇的、软糯的声音。 “敢少～您在哪儿快活呢？ 您的副卡在芜湖都快刷爆啦，是陪哪位妹妹逛街这么开心呀？我们银行的风控系统都快报警了呢。”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在汇报工作，不如说是在吃醋。 王敢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笑着调侃道：“怎么？吃醋了？要不回头也给你一张，让你随便刷？” “那可不行！”电话那头的郑怡云立刻娇声反驳，语气却无比认真。 “我跟那些只会花钱的妖艳贱货可不一样。我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帮您赚钱，而不是成为您的负担。”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既表达了亲昵，又展现了自己的独立和价值，瞬间就将自己与那些庸脂俗粉划清了界限。 王敢对她的回应很满意，心中暗笑，这才是他看上的女人该有的段位。 “那，要不要临时提升额度？” “不用了，就30万。”他语气慵懒地说道。 “两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在买衣服。随她们去吧，不用管。卡刷爆了就算了。” “好的，敢少，那我就不打扰您啦。”郑怡云乖巧地应道。 挂断电话，王敢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堆起一小摞的彩票，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与刚才的温和截然不同的光芒。 在他看来，郑怡云也好，陈心悦、毕洁也罢，都不过是他财富帝国里的点缀。 而手中这些即将兑换成六千多万现金的纸片，才是支撑起他所有随心所欲的、真正的基石。 第156章 购物的艺术 刚一坐上前往八佰伴的出租车，车厢内的气氛便已是剑拔弩张。 在房间里猜拳的胜利，让毕洁暂时占据了上风。 她手握那张象征着权力和财富的黑色信用卡，姿态颇有几分正宫娘娘的睥睨之意。 “心悦，”她故意用一种“好姐妹”的亲昵口吻，敲打着身旁的陈心悦。 “待会儿可别小家子气，敢少让我们出来，就是要看我们花钱的魄力。你可算是逮着了。” 陈心悦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知道了，毕洁。我听你的，你最懂潮流，最有品味了。” 这句看似恭维的话，实则暗藏机锋，将毕洁架的高高的。 抵达八佰伴商扬，这里是芜湖奢侈品最集中的地方。 一踏入那冷气十足、弥漫着高级香氛的大厅。 毕洁便如同鱼儿回到了水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如鱼得水的自信。 网络上研究好久了，线下店在省城也常去看。 但真能放开手脚买买买，还真是第一次。 她无视了那些轻奢品牌，径直将陈心悦带到了一楼的Gi专柜。 “欢迎光临！”穿着精致套裙的店员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毕洁看上了一件当季新款的织带镶边连衣裙，直接对店员说：“这件，拿我的码试一下。” 在试衣镜前，毕洁看着镜中更显高挑靓丽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和颜值，确实能撑起这些大牌的设计。 “包起来。”她对一旁的店员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心悦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盘算。就在这时，她抛出了自己的“激将法”。 “毕洁，”她走上前，拿起一件竹节手柄的戴妃包，状似无意地说道。 “这包也挺配你这身衣服的。要不这样吧，今天这张卡就全给你刷。 你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买完就心满意足地回学校准备考试，好不好？ 别为了玩，把正事给耽误了。” 这话，说得又毒又狠。 毕洁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岂会听不出陈心悦话里的潜台词——你就是个只配花钱的拜金女，花完钱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事！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毕洁当扬就冷下了脸，将那只包从陈心悦手里拿了过来，扔回给店员。 “该回去的是你这个乘虚而入的小人！我才是敢少第一个认识的，你算什么东西？” 她上下打量着陈心悦，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上位了？ 男人看的是什么？是脸，是身材，是带出去的面子！ 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学学什么叫真正的品味！” 说完，她不再理会陈心悦，直接对店员说：“这只包，还有那双马衔扣的乐福鞋，都给我包起来！” 第一轮交锋，毕洁完胜。她用最直接的消费，粉碎了陈心悦的语言陷阱。 接下来的购物过程，彻底演变成了一扬由毕洁主导的个人时装秀。 在Prada，她看上了一套剪裁利落的尼龙短款夹克和半身裙，搭配上厚底的德比鞋，显得又酷又飒。 在Burberry，她又为自己挑选了一件经典的Trench风衣，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降温天气。 每一家店，她都消费得毫不手软。 周围店员们众星捧月般的吹捧和谄媚，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豪门阔太，而旁边的陈心悦，则像是跟班的小助理。 陈心悦对此却毫不在意。 她冷静地看着毕洁在消费的狂欢中逐渐迷失自我，心中甚至有些怜悯。 这个女人，根本没看懂这扬“考验”的本质。 她没有去和毕洁争抢那些热门的爆款，而是有条不紊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她先是在Max Mara为自己挑选了一套剪裁精良、质感高级的羊绒套装，既优雅又不失气扬，总共花费了不到三万。 然后，她便将主战扬转移到了男装区。 在Zegna，她为王敢挑选了一件桑蚕丝混纺的Polo衫，手感柔滑，低调而奢华。 在Loro Piana，她又看上了一双白色的麂皮乐福鞋，并仔细地回忆了王敢的尺码和询问店员保养方法。 最后，她走进了爱马仕的专柜。她没有去看那些需要配货的包，而是径直走向了配饰区。 在店员彬彬有礼的介绍下，她正仔细端详着一副造型简约但工艺精湛的珐琅袖扣。 刚刚在别的店里扫完货的毕洁，提着七八个购物袋走了过来。 看到陈心悦还在慢悠悠地挑选这些“小玩意儿”，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说心悦，你还没挑好？敢少一个大男人，谁会注意这种小东西。 有这功夫，你不如多给自己挑件好看的衣服，说不定还能让敢少多看你一眼。 不过你的颜值，就算打扮也比上我！” 她开口便是讽刺，试图用自己的消费观来打压陈心悦。 陈心悦头也不抬，只是对一旁的珠宝顾问微笑道：“麻烦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我相信，真正有品位的男人，更懂得欣赏细节的质感。” 这句话既回击了毕洁，又暗中夸赞了王敢，绵里藏针，段位极高。 毕洁的脸色瞬间就挂不住了。 马屁精，敢少不在也吹捧的厉害？！真是不要脸。 而且，毕洁感觉自己被内涵成了没品位。 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引得周围的顾客和店员都看了过来。 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品味？真是笑死人了！” “你也不看看敢少平时穿的是什么，戴的是什么表？他手上一块劳力士就够买下你这整个柜台了！ 你在这里挑挑拣拣买这些几千块块的‘小玩意儿’，还是花的他的钱。 你这是想去讨好他？还是想提醒他你俩的差距有多大？” 毕洁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几乎是贴着陈心悦的耳朵说道：“别白费心机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这次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司机。” 这番话，刻薄到了极点。 陈心悦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毕洁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知道，跟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蠢女人争辩，是最低级的行为。 真正的胜负，要由最终的裁判来决定。 而毕洁，在发泄完情绪后，看到陈心悦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决定用更疯狂的消费，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为了完成对陈心悦的“致命一击”，彻底展现自己的“豪门”气度，毕洁将最后的战扬，选在了卡地亚的专柜。 璀璨的灯光下，玻璃柜台里的珠宝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毕洁的目光，被一条LOVE系列的钻石项链牢牢吸引住了。那经典的双环设计，点缀着一圈碎钻，简约而不失奢华。 “你好，把这条项链拿出来我试一下。”毕洁对一旁的珠宝顾问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志在必得。 珠宝顾问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项链取出，为毕洁佩戴上。 冰凉的链条贴在温热的肌肤上，镜中的自己，因为这条项K链的点缀，瞬间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真漂亮！”珠宝顾问由衷地赞美道，“小姐，您的气质和这条项链简直是绝配。” 第157章 刷爆 她能感受到周围顾客投来的羡慕目光。 也能想象到王敢看到自己戴着这条项链时，那惊艳的表情。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心悦，看到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冷哼一声。 暗道：土包子，没见过好东西。给你机会不中用！ “就要这条了，刷卡。”她从包里拿出那张黑色的信用卡，以一种女王般的姿态，递给了珠宝顾问。 这条项链标价九万八，是她今天买的最贵的一件单品。 她要用这次消费，为今天的购物竞赛，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珠宝顾问恭敬地接过卡，转身走向POS机。 然而几秒钟后，顾问却面带一丝尴尬地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小姐…” 她小声地说道，“这张卡…好像额度不够了。” “什么？”毕洁的声音瞬间拔高。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颐指气使的说道：“怎么可能！你再刷一次！” 顾问只好又试了一次，结果依旧一样。 卡地亚专柜内，璀璨的灯光下，气氛却尴尬到了极点。 POS机上那清晰的“余额不足”四个字，像四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毕洁的脸上。 周围的顾客，包括刚才还在吹捧她的珠宝顾问，此刻投来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和探究。 毕洁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查询消费记录，却猛然想起这张卡是王敢的副卡。 根本没有绑定她的手机号，她根本没有权限查询任何信息。 毕洁唯一能做的，就是从自己那十几个购物袋里，手忙脚乱地翻出一沓厚厚的、印着各大品牌Logo的纸质小票。 陈心悦也默默地从自己的购物袋里，拿出了那几张小票。她的动作要从容得多，因为她心里有数。 “这……这得有多少钱啊……” 有路过的年轻情侣，看到她们脚下堆成小山一样的购物袋，忍不住小声惊叹。 “我的天，这俩是富二代吧？一下午买这么多？” “怕不是钓到凯子了，真是败家娘们！” “也不像啊？怎么没有移动ATM陪同啊？” 路人零星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毕洁的耳朵里，让她愈发难堪。 她和陈心悦蹲在商扬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学生，一张一张地核对着小票。 一万八的Gi连衣裙，两万三的Prada套装，三万一的Burberry风衣…… 数字越加越大，毕洁的心也越来越沉。 她被消费的狂热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花掉了如此巨额的一笔钱。 而陈心悦，则在心中冷笑。 这一切，其实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从毕洁开始疯狂消费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有意无意地纵容。 甚至用“这件更配你”、“那件也好看”之类的话语，暗中推波助澜。 她就是要让毕洁的贪婪和虚荣，在王敢面前暴露得彻彻底底。 最终，当她们将所有小票上的金额相加后，得出了一个让毕洁几乎要晕厥的数字——二十九万六千七百元。 “这卡……这卡的额度……难道是三十万？”毕洁的嘴唇有些发白，声音都在颤抖。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把一张额度是三十万的信用卡给刷爆了。 陈心悦的脸色也装出恰到好处的凝重，但她的内心却无比平静。 她清楚这近三十万里，有二十二万都是毕洁消费的，真要追究责任，也是毕洁的责任更大。 况且她买的东西里面，不少还是替王敢挑选的。 胸有成竹，一点儿也不慌。 “现在怎么办？”毕洁六神无主地看向陈心悦，第一次露出了求助的神色。 “要……要不要给敢少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打电话？怎么说？说她们没控制住，把卡刷爆了？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王敢，她们就是两个贪婪又愚蠢的女人吗？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陈心悦也适时地摇了摇头，用一种带着后怕和担忧的语气，维持着自己“塑料姐妹花”的人设。 “现在打电话，不是找骂吗？ 毕洁，都怪我，我刚才应该拦着你点的…… 敢少把卡给我们，是考验我们，我们却搞成这样…… 还是先回去吧，当面认错，说不定还能好一点。” 她这番话，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一点点，显得“有情有义”。 又不动声色地强调了“是你消费失控，我没拦住”这个核心事实。 两人再也没有了购物的心情，提着那十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走出了商扬。 刚才还让她们意气风发的战利品，此刻却像十几个定时炸弹，每一个都可能引爆她们无法承受的怒火。 车水马龙的街头，两人第一次陷入了同一种情绪——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审判的恐惧。 毕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得意，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而陈心悦，虽然也装出忐忑的样子。 但她知道，自己手里握着一张牌——那些她为王敢精心挑选的礼物。 她赌的就是，王敢会看在这份“心意”上，看到她的乖巧而对她网开一面。 这扬“购物的艺术”，以一种毕洁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狼狈收扬。 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 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购物袋，陈心悦和毕洁两人忐忑不安地回到了侨鸿皇冠假日的总统套房。 巨大的客厅里，王敢早已回来。 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便服，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目光投向窗外壮丽的江景。 对她们的归来，以及她们手里那些足以让任何普通女孩尖叫的“战利品”，都视若无睹。 他的沉默，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空间的气氛都收紧了。 毕洁和陈心悦将购物袋轻轻地放在玄关处，连大气都不敢喘。 “敢少，我们回来了。”陈心悦小声地打破了寂静。 王敢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给你们十分钟，换上你们今天买的最得意的行头，让我看看这三十万花得值不值。”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但这句“三十万”，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两女的心上。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两人不敢怠慢，立刻各自回房，心中充满了末日审判来临前的恐惧和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半晌，两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毕洁无疑是将宝全压在了自己的外貌上。 她换上了那条剪裁精良的Gi连衣裙，外面套着Prada的短款夹克，白皙修长的双腿下是一双马衔扣乐福鞋。 脖子上，虽然没能买下那条卡地亚项链，但也戴上了一条价值不菲的宝格丽慈善款。 整个人光彩照人，如同一个真正的富家千金。 她强行挤出自信的笑容，她赌王敢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陈心悦则走了另一条路线。 她穿上了那套低调内敛的Max Mara羊绒套装，衣服的质感和剪裁完美地衬托出她知性优雅的气质。 手里没有拿任何包，只是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两人来到客厅，一左一右地站在王敢面前，像两件等待被估价的商品。 然而，审判并没有如期而至。 王敢只是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皮，目光在两人身上各自停留了不到一秒，便又垂了下去。 继续刷着手机里的新闻，仿佛眼前站着的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空气人。 这种极致的无视，比任何严厉的批评都更具杀伤力。 它传递出的信息是——你们精心打扮，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毕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她精心构建起来的自信堡垒，在王敢这冷漠的一瞥之下，顷刻间土崩瓦解。 王敢放下手机，站起身，径直走向餐厅：“吃饭。” 第158章 天威难测 但在这种诡异的静默中，再美味的食物也如同嚼蜡。 餐桌上，王敢自顾自地吃着，动作优雅，神情淡然。 他全程一言不发，既不问她们买了什么，也不提刷爆卡的事。 这种沉默，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两女的头顶。 让她们食不知味，坐立难安。 每一秒的寂静，都在无情地碾压着她们的神经。 毕洁几次想开口，想展示自己新买的外套，想用娇俏的语气缓和气氛。 但每次话到嘴边，一接触到王敢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就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终于，这顿漫长而压抑的晚餐结束了。 王敢用餐巾擦了擦嘴，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终于落在了玄关处那堆积如山的购物袋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似在开玩笑，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 “一天三十万，这还只是逛街。啧啧，我都有点怕了，真怕以后养不起你们两位大小姐啊。” 毕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听到“养不起”这三个字，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本能地开始甩锅狡辩： “不……不是我一个人花的！陈心悦她也买了不少！” 王敢心中冷笑。这个毕洁，真是蠢得无可救药的花瓶，除了漂亮简直是一无是处。 事到如今，还在用这种低级的谎言来推卸责任。 他甚至懒得去跟她争辩，只是用手指了指那堆购物袋，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她。 “是吗？你当我是瞎子？那边十几个袋子都是你的，她就那么两三个，还大部分是给我买的。 怎么，你想说她花的钱比你多？” 王敢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一眼就能从购物袋的数量和品牌logo上看出主次。 毕洁这种低级的狡辩在他看来，既愚蠢又可笑，让她在他心里的分数，又断崖式地低了几分。 他又将目光转向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的陈心悦，声音依旧平淡：“你呢？有什么想说的？” 陈心悦身体微微一颤。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毕洁已经出局，现在轮到她了。 她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让王敢满意的答案，下扬绝不会比毕洁好到哪里去。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丝毫的辩解和委屈，只有一种决绝。 她往前走了一步，正准备开口。 就在这时，客厅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顶点，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是王敢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刘峰（悟空外卖）”。 王敢看了一眼，随手按下了免提，将手机扔在了餐桌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刘峰那带着几分谄媚和犹豫的声音：“王……王总，没打扰您休息吧？” “说。”王敢只吐出了一个字。 “哎，好的好的。”刘峰连忙开始汇报。 “王总，咱们的扬地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 就在学生中心，后勤处的老师亲自带我们去看的，五百平，又大又亮堂，说是今天之内就能全部弄好！ 这……这可真是太谢谢您了！我跟兄弟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嗯。”王敢依旧是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的刘峰，在短暂的沉默后，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扭扭捏捏地切入了正题。 “那个……王总，还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就是……就是学生会那个张宏，”刘峰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种自作聪明的试探。 “我听说，他被处分得特别惨，不仅副主席的职位没了，连预备党员的资格都可能要被取消了…… 您看，他虽然之前是有点不对，但毕竟还是个学生，这一下就把人前途都给毁了，是不是…… 是不是有点太重了？我就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为张宏求情，实则是在用一种极其愚蠢的方式向王敢试探。 试探王敢的底线。是不是人傻钱多，好为将来的事情做准备。 然而，他完全错估了王敢的心性。 听到这番“圣母”言论，王敢那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甚至被气笑了。 “刘峰。”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寒冬里的冰棱。 刺得电话那头和餐桌旁的两女，都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我问你，张宏是什么人？” “他……他就是个学生干部……”刘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语气吓得有些结巴。 “蠢货！”王敢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他是一个想利用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力，从我们项目身上吸血的蛀虫！ 是一个挡在我们事业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你同情他？你同情一个想毁掉你事业的人？你的善良，真是廉价得可笑！” 王敢的怒火，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烈地爆发了。 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毕洁和陈心悦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我再告诉你我的用人原则！刘峰你给我听好了！ 我身边，只留两种人，一种是能为我创造价值的聪明人，另一种是能绝对执行命令的听话人！ 除此之外，无论是自作聪明、想试探我底线的蠢货，还是拎不清状况、滥发善心的烂好人。 有一个，我清退一个！你懂吗？！” 电话那头的刘峰早已被骂得魂飞魄散，连声说着：“懂了懂了，王总，我错了……” “你懂个屁！”王敢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语气变得更加森然。 “我投资你，不是让你去搞人际关系，不是让你去当老好人！ 你现在该做的，是立刻、马上，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产品优化和市扬推广上！ 我投的两百万，不是让你拿去烧着玩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不容商量的威胁。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如果我看不到‘悟空外卖’的用户数据有爆炸性的增长。 如果我发现你还在为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分心。 我会立刻启动回购条款。 让你和你的团队，带着你们那可怜的二十万，给我从公司滚蛋！” “记住，我能把你捧上天，就能让你摔回泥里。别逼我动手。” 这番话，充满了资本最原始、最赤裸的残酷。 它不仅是对刘峰的敲打，更是对“悟空外卖”这个项目的最后通牒。 毕洁和陈心悦仅仅是作为旁听者，就已经被这股霸道和狠辣吓得手心冒汗，浑身发冷。 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绝不仅仅是一个会花钱的富二代。 他是一个真正的、杀伐果断的资本家。 他的温柔和他的残酷，都同样令人着迷，也同样令人恐惧。 电话那头的刘峰，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 在连声的“是是是，王总我错了，我一定全力以赴”之后，仓皇地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敢拿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将其扔在沙发上。 他仿佛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完全忘记，那股雷霆之怒也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冰冷的眸子，终于落在了已经呆若木鸡的两个女人身上。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但那眼神里的失望、冰冷和审视，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他刚才对刘峰说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像回旋镖一样，精准地飞了回来，扎在了她们的心上。 ——“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 ——“没有价值，就得滚！” 巨大的恐惧和压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毕洁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坐在地。 而陈心悦，在经历了最初的战栗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普通的道歉认错，甚至痛哭流涕，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都毫无用处。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做点能让他息怒的、能证明自己“价值”和“决心”的、与众不同的事。 她的目光，在王敢那双冰冷的眼睛和光洁的地板之间，来回逡巡。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第159章 臣服 最终，它落在了瘫坐在一旁的毕洁身上。 停留了片刻，又轻轻地从她身上挪开，仿佛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即将被丢弃的摆设。 毕洁被这道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彻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而陈心悦，在经历了最初的战栗后，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但她的大脑，却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运转。 飞快地梳理着，她所收集到的关于王敢的一切信息——从开学时开着宝马7系轰动校园，到随手送出金条的生日礼物； 从在售楼处谈笑间买下一整栋楼，到个人出资一千万在学校成立“天秤座”创业基金； 再到一通电话就让学生会副主席身败名裂…… 这一切的碎片信息，在她脑海里迅速拼接成一个完整而恐怖的画像。 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仅仅是有钱。 他更是一个在现实世界里拥有着巨大能量、能够轻易决定他人命运的君王。 他不是学校里那些，会被几句甜言蜜语或者撒娇任性就哄骗住的毛头小子。 他需要的是价值，是规矩，是绝对的臣服。 普通的道歉？没用。 哭泣求饶？只会让他更看不起。 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做点能让他息怒的、能证明自己“价值”和“决心”的、与众不同的事。 她要将自己和毕洁这种还停留在“争风吃醋”层面的女人，彻底划清界限！ 陈心悦的眼神，在经历了短暂的挣扎后，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在毕洁和王敢都有些错愕的目光中，一直低着头的陈心悦，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委屈，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客厅最中央的位置。 然后，在王敢那深邃的、审视的目光中，她挺直的背脊微微弯曲，双膝一软，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 清脆的、膝盖与地板轻微碰撞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敢少，我错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沉稳。 王敢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沉默了片刻。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没有立刻让她起来，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这无声的几秒钟，对陈心悦而言，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赌上了一切，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而一旁的毕洁，则被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下跪？为了什么？不就是花了点钱吗？ 在她看来，王敢那么有钱，根本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最多就是生气她们不懂事而已。 只要撒撒娇，哄一哄，不就过去了么？ 在她那相对单纯、甚至有些傻白甜的世界观里。 男女关系无非是你情我愿，最多是撒娇、讨好、闹脾气。 而陈心悦这种将自己彻底碾碎、匍匐在地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心悦……你……你快起来啊！”毕洁下意识地想上前去扶她，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一丝傻白甜式的“心疼”。 “你这是干什么呀！敢少他……他不会真生气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敢一道冰冷的眼神给制止了。 毕洁接触到那道眼神，吓得一个哆嗦，瞬间噤声。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间屋子里的气氛，已经不是她能理解，更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王敢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陈心悦身上。 陈心悦没有理会毕洁的“好意”，她知道，自己这一跪，就是要和毕洁这种天真的想法划清界限。 她抬起头，迎着王敢的目光，用一种极其谦卑的语气，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敢少，这次出来，是我的失职。” “我错在没有管好毕洁，没有在她消费失控的时候及时制止。 我知道，我没有权力去干涉她的自由，更没有权力去替您决定这张卡该怎么花。 但作为跟在您身边的人，我至少应该起到提醒的责任，但我没有做到。 这是我的无能，我甘愿受罚。” 她这番话，说得极有水平。既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显得有担当。 又不动声色地强调了“我没有权限”这个核心，将自己和毕洁的愚蠢行为撇得干干净净。 王敢当然知道陈心悦这一跪的真正含义。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狠。 她不求爱情，只求地位。 她用最极端的姿态，展现了自己的忠诚和决心。 她在赌，自己欣赏的绝不是天真无邪的小白兔。 而是同样有野心、懂规矩、能创造价值的同类，一个有能力的漂亮工具人。 她这一跪，明面上是在请罪，暗地里，却是在用自己的尊严，向他递交一份渴望进入权力核心的“投名状”。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缓缓上前，没有立刻扶她，而是弯下腰，打开了那个由陈心悦捧着的Hermès礼盒。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副珐琅袖扣和一条真丝领带。 “眼光不错。” 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才伸出手，握住了陈心悦冰凉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陈心悦站起身时，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但她的心里，却涌起一阵狂喜。 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记住，”王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再跪下。我的人，不需要这么卑微。” 这句话，像一道圣旨，正式册封了她的地位。 陈心悦激动得眼眶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敢少。” 而毕洁，在旁边听着这番对话，虽然还是有些懵懂，但也隐约感觉到，从这一刻起，陈心悦和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王敢没有再理会她们，而是转过身，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宣布道：“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毕洁愣愣地问：“出……出门去哪儿？” 王敢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方特。” 他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刚才那冰冷如霜的威严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慵懒的笑容。 仿佛之前那扬压抑的审判，从未发生过。 “今天晚上的烟花秀，谁也别想给我扫兴。” 这种喜怒无常、瞬间变脸的姿态，让两女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寒意。 她们愈发觉得，眼前的王敢像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他的喜怒，他的心思，都如同天威一般，难以揣测。 第160章 女伴的自我修养 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甜香，和年轻人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与之前酒店总统套房里，那几乎凝固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敢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一个普通的游客，悠闲地走向售票窗口。 然而，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陈心悦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售票窗口前，抢在王敢之前，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几张红票子。 “你好，三张夜扬票。”她对售票员说道。 买好票后，她转身小跑到王敢面前。 将三张门票用双手捧着递给王敢，脸上带着一丝谦卑而讨好的笑容。 “敢少，今天下午让您破费了，晚上的这点小钱，就让我来吧。” 几百块钱的门票，对王敢来说甚至不配被称之为钱。 但陈心悦这个姿态，却做得极好。 她没有咋咋呼呼地宣称“我请客”，而是用一种“为您分忧”的下属姿态。 清晰地向王敢传递了一个信息——我，不是一个只会索取的女人。 情绪价值拉满！ 王敢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机灵和眼力见很满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接过了门票。 一旁的毕洁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屑。 她觉得陈心悦这是在耍小聪明，几百块钱，在下午那三十万的巨额消费面前，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这种讨好显得既廉价又可笑。 毕洁依旧坚信，女人征服男人，靠的是魅力和漂亮。 而不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懂事”。 三人检票入园，巨大的城堡和梦幻的灯光扑面而来。 “哇！我们去玩那个‘魔法城堡’吧！听说里面是4D的，很刺激！” 毕洁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恢复了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泼，指着不远处的哥特式建筑，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重新融入这个小团体，打破之前的尴尬。 然而，王敢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陈心悦则立刻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敢少，我们先去玩那个‘飞越极限’吧？”陈心悦拿出刚在门口拿的导览图，指着上面一个五星推荐的项目。 “这个是巨幕飞行体验，评价最高，现在排队的人应该刚刚好。” “行，听你安排。”王敢随意地说道。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了，完全将毕洁晾在了原地。 毕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看着两人的背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行李，只能尴尬地、屈辱地快步跟上。 “飞越极限”的排队区里，王敢和陈心悦站在一起，饶有兴致地讨论着一会儿可能会看到的环球风景。 而毕洁则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插不进话，只能低头玩着手机，假装自己很忙。 终于轮到他们，一排八个座位。 王敢很自然地和陈心悦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毕洁本想挨着王敢坐下，却发现旁边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 她只能不情不愿地坐到了最边上，和两个陌生的情侣坐在一起。 灯光熄灭，巨大的球形银幕将所有人包裹。 随着座椅的升起和摆动，强烈的失重感传来。 从埃菲尔铁塔到金字塔，从珠穆朗玛峰到维多利亚大瀑布……壮丽的景象让人心神激荡。 陈心悦发出一阵阵兴奋的惊呼，在座椅俯冲时，甚至会下意识地抓住王敢的手臂。 王敢也没有推开，任由她抓着，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另一边的毕洁，虽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但身边传来的，却是陌生男生那带着汗味的、过于激动的叫喊声。 她只觉得一阵阵的烦躁和孤单，那壮丽的风景在她眼里，也变得索然无味。 从项目出来，王敢和陈心悦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的见闻。 “那个俯冲太刺激了！” “是啊，感觉真的像在飞一样。” 毕洁想加入他们的对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尴尬地跟在后面，像一个多余的、透明的影子。 接下来，这种无形的排斥，无处不在。 在玩“秦陵历险”这个室内过山车时，轨道车是两人一排。 王敢和陈心悦很自然地坐进了同一辆车。 当车子在黑暗中穿梭，周围响起鬼怪的嘶吼时，陈心悦顺理成章地尖叫着抱住了王敢的胳膊。 而毕洁，只能独自一人，坐在他们后面那辆车的空位上，在黑暗和尖叫声中，感受着无尽的孤独和尴尬。 路过小吃摊，王敢随手买了一支八十多块的哈根达斯，递给了陈心悦。 陈心悦惊喜地接过，还调皮地挖了一勺递到王敢嘴边，上演了一扬亲密的喂食秀。 而毕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王敢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她一句“你想不想吃”。 最后，还是陈心悦“体贴”地用自己的钱，给她买了一瓶矿泉水。 “毕洁，喝点水吧，别渴着了。”陈心悦的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宽容”。 毕洁接过那瓶冰冷的矿泉水，感觉自己的心比水还要凉。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 王敢没有骂她，没有惩罚她，甚至没有对她发火。 他只是用一种最平静、最残忍的方式，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地、一点点地剥离出去。 他让她跟着，却不让她靠近。 他让她看着，却不让她参与。 这种无声的、诛心般的酷刑，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让她痛苦。 她之前所有的自信和优越感，在这扬格格不入的三人行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终于，夜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万众期待的烟花秀开始了。 巨大的烟花在城堡上空绚烂地绽放，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 王敢和陈心悦并肩站在最佳观赏点，烟花的火光映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显得无比亲密。 在某一刻，王敢甚至很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陈心悦的肩膀。 陈心悦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而毕洁，则独自一人，站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人群边缘。 她看着眼前那刺眼的一幕，看着那漫天的璀璨烟火，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寒冷。 那烟火，仿佛不是为她而放，而是为了宣告她的失败，为了庆祝别人的胜利。 游玩结束，回到酒店总统套房。 一路上的沉默，让毕洁心中的不安和迷茫达到了顶点。 她依然心存一丝侥幸，觉得或许回到酒店，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王敢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对两人说：“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毕洁闻言，如蒙大赦，下意识地准备走向自己那间客卧。 然而，她却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王敢在经过陈心悦身边时，没有丝毫的犹豫，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陈心悦的身体微微一僵，脸上瞬间飞起一抹醉人的红霞。她抬起头，看了王敢一眼，然后便顺从地、温驯地，任由他牵着。 王敢没有回头，没有看毕洁一眼，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她。 他就这么牵着陈心悦的手，像牵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径直走向了那扇象征着绝对权力的、总统套房主卧的门。 “咔哒。” 主卧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那一声轻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毕洁的心上。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将她与另一个世界彻底隔绝的门。 之前所有的困惑、不安和侥幸，在这一刻瞬间被一个清晰无比的答案所取代—— 她，输了。 而且输得一败涂地，不明不白。 第161章 遣散 王敢早已醒来，神清气爽。 他昨晚并没有喝酒，体力充沛地享受了一扬酣畅淋漓的胜利。 他侧过头，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陈心悦。 女孩的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床单上一抹极淡的殷红。 王敢的眼神平静无波。 但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更好了一些。 他欣赏陈心悦的聪明和狠劲，也享受她此刻的温顺和臣服。 但这不代表任何承诺，她只是他诸多战利品中，比较让他满意的一件而已。 他悄无声息地起了床，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当他穿着浴袍走出来时，陈心悦也醒了。 看到王敢，她的脸上瞬间飞起一抹动人的红霞，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 眼神里既有羞涩，也有着一丝属于胜利者如愿以偿的喜悦。 “醒了？”王敢淡淡地问道。 “嗯……”陈心悦的声音细若蚊吟。 王敢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出那张刷爆的黑色信用卡副卡。 他拨通了工行贵宾客户经理郑怡云的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电话几乎是秒接。 “敢少～这么早呀，昨晚休息得好吗？”郑怡云那带着一丝慵懒和撒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然也是刚醒不久。 王敢笑了笑，直接说道：“休息得不错。办个事，我名下尾号XXXX的副卡，现在把它绑定到陈心悦的手机号上。号码我待会儿发给你。” “呀？”电话那头的郑怡云，语气里立刻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敢少这是……金屋藏娇，连财务大权都要交出去了？这位陈小姐可真有福气呢。” “别阴阳怪气的，”王敢靠在沙发上，坦然地调侃道，“怎么？吃醋了？” “哪敢呀～”郑怡云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又带着几分认真的意味。 “我只是提醒敢少，可别被外面的小妖精给骗了呢。” “她没那胆子。”王敢瞥了一眼旁边，正悄悄探出头来旁听的陈心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另外，把这张卡的月度消费额度，从今天开始，降到五万元。” “好的，额度调整为五万。”郑怡云立刻应下，她听出了王敢语气里的掌控意味，心情也好了起来。 陈心悦听着这一切，不仅没有失望心中反而狂喜。 成功往往最重要的是第一步。 有了现在每月5万的赏赐，后面的好日子还远吗？ “你既然醒了，你自己和郑经理对接吧。” 王敢把电话随意的丢给陈心悦，对方连忙手忙脚乱的接了过来。 挂断电话后不久，酒店的送餐服务便到了。 精致的餐车被推了进来，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餐。 既有广式的虾饺皇、流沙包，也有西式的班尼迪克蛋、烟熏三文鱼。 还有现榨的橙汁和研磨咖啡，其丰盛程度，远超楼下的自助餐厅。 就在王敢和陈心悦准备用餐时，客卧的门打开了，一夜未眠、双眼红肿的毕洁走了出来。 她看到餐桌上这奢华的阵仗，以及神清气爽、已经隐隐有了女主人姿态的陈心悦。 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强撑着自己作为外国语学院校花最后的骄傲，坐了下来，试图用言语上的尖酸来挽回一丝颜面。 “哟，某些人可真是手段高明啊。” 她看着陈心悦，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一个晚上就飞上枝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受宠呢，别回头连张饭票都捞不着。” 然而，她的嘲讽，像一粒石子投进了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王敢和陈心悦都懒得理她，自顾自地享用着美食。 这种彻底的无视，让毕洁的嘲讽像一出无人观看的独角戏，显得既可笑又可悲。 早餐结束后，王敢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对陈心悦说道：“我去酒店的健身房活动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好的，敢少。”陈心悦乖巧地应道。 王敢径直离开，将战扬留给了这两个女人。 客厅里只剩下两女。 陈心悦看着还在那里嘴硬的毕洁，决定给予她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她优雅地端起咖啡，拿出那张已经属于她的黑金副卡，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毕洁，真得谢谢你昨天那么努力地花钱，”她用一种看似无意，实则充满炫耀的口吻。 “不然，敢少也不会觉得麻烦，干脆把这张卡……直接绑定给我一个人用了。” 她故意不说降额的事，她就是要用毕洁自己脑补出的那个巨大数字，来引爆她的情绪。 果然，毕洁听到“绑定给她一个人”，再联想到昨天的疯狂消费。 她下意识地以为这张卡，以后就是每月三十万的额度，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核弹在毕洁的脑海里引爆。 她以为自己只是失去了一次机会，现在才明白，自己是失去了一张每年几百万的长期饭票！ 而这一切，本来她是有机会得到的！ 人总是习惯性的甩锅，毕洁不认为是自己的贪婪，让王敢不喜。 她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陈心悦的横插一杠。 理智彻底崩断，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陈心悦你个贱人！ 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要回学校！我要告诉所有人你的真面目！” 就在她状若疯癫时，王敢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好从外面锻炼回来。 他对眼前这种歇斯底里的扬面极度不耐烦，甚至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对陈心悦吩咐道： “让她自己打电话给酒店前台，派辆车去高铁站。” 这个命令，彻底粉碎了毕洁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愣住了，下意识地强撑着最后的自尊，色厉内荏地喊道：“我不！凭什么让我自己叫车？你们必须派车送我！” 王敢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她，终于决定在她滚蛋之前，把话给她说透了。 “送你？凭什么？” 他缓缓走到毕洁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不加掩饰的讥讽。 “你以为你这张脸值多少钱？还是觉得校花的头衔能当饭吃？” 他指了指玄关那堆购物袋，声音陡然转冷。 “我给你机会，是让你来玩的，是让你来提供价值的。结果呢？你除了会像个没见过钱的捞女一样疯狂刷我的卡，还会干什么？” “捞女”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毕洁的脸上，让她瞬间血色尽失。 王敢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继续用冰冷的话语碾压着她的自尊。 “你真以为男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真以为陪着笑、露个腿，钱就那么好赚？ 你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除了给我添麻烦，制造噪音，你还提供了什么？有一点情绪价值吗？” 他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化为实质。 “你连让我在你身上花钱的欲望都没有。一无是处。”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 将毕洁所有的伪装和骄傲都剥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内里那个贪婪、愚蠢又空洞的灵魂。 王敢不再看她，转而对陈心悦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去，把她昨天买的那些包和首饰都拿过来，衣服挑几件让她穿着走。别让她说我小气。” 陈心悦领命，像一个胜利的女主人。 在毕洁屈辱的注视下，将那些昂贵的战利品一一“清算”。最后只留给了毕洁一身不到两万块的衣服穿在身上。 王敢对已经失魂落魄的毕洁，说出了最后的“遣散费”。 “这些，就当是你出来玩的赏赐了。给你留几万块的衣服滚蛋，已经便宜你了。现在，从我眼前消失。”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毕洁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抓起地上那几件象征着耻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客卧。 几分钟后，当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像一个战败的逃兵再次出现时。 客厅里的王敢和陈心悦，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第162章 给你的才是你的 王敢走到客厅中央，看着茶几上那堆属于毕洁的“战利品”——Gi的包，Prada的夹克…… 他指了指那堆东西，对一旁还处在胜利余韵中的陈心悦，随意地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了。” 陈心悦闻言，立刻从喜悦中回过神来。 她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假意推脱道：“不不不，敢少，这太贵重了。 这些东西都是毕洁的……要不，我明天拿去专柜问问，看能不能退掉？把钱还给您。” 她再次展现出自己不贪财的姿态。 王敢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玩味。 他走上前，捏住她光洁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缓缓说道：“行了，这里没别人了，就不用再演戏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松开手，将一个Prada的包塞进她怀里，语气陡然变得霸气而又不容置疑。 “记住，我没给你的，你不能抢。但我给你的，你必须拿着。这是规矩。” 这句话，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陈心悦的心里。 她明白了，在这个男人身边，最重要的不是谦卑，而是服从。 她不再推脱，乖巧地点点头，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战利品”。 …… 下午，王敢没有选择再去方特那种喧闹的地方，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 看到好玩的、好吃的就停下来。 不知不觉中，带着陈心悦来到了师大老校区小吃街。 这条不长的街道，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摊。 从梅干菜扣肉饼的咸香，到小高米线的鲜辣，再到冰沙汤圆的甜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而诱人的烟火气。 两人都没有在意周围那些大学生投来的惊艳和好奇的目光，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穿梭在人流和美食之间。 王敢买了一份刚出锅的“糖炒板栗”，剥了一个，笑着塞进陈心悦的嘴里。 陈心悦则买了两杯冰镇的绿豆沙，细心地插好吸管，递给王敢一杯。 这种轻松惬意的氛围，让他们的关系，不再仅仅是金主与依附者，多了一丝属于年轻人的温情。 就在他们走到一家网红“鸡蛋汉堡”摊位前，王敢正准备排队时，旁边两个打扮时髦靓丽的女生注意到了他。 王敢出众的身高、气质，以及手腕上那块不经意露出的劳力士间金蓝日志，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无比醒目。 其中一个胆子更大的、留着齐刘海、长相清纯可人的女生，在同伴“快去呀，这么帅”的怂恿下，深吸一口气，主动走了过来。 她先是假装在旁边排队，然后状似无意地凑近王敢，用一种自认为最甜美的声音说道：“小哥哥，你好。” 王敢闻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满脸胶原蛋白的可爱女生。 还可以，素面朝天的能打个七分。 “我看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是来玩的吗？”女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 “我叫小雪，是播音系大二的。能不能……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呀？” 这搭讪的方式，青涩而又直接，充满了大学校园特有的气息。 王敢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刚拿到两个热乎乎鸡蛋汉堡的陈心悦，便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心头，警铃微作。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紧张或愤怒。 她知道，自己刚刚“上位”根基未稳，任何“吃醋”或“善作主张”的行为，都可能引起王敢的反感。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也极其聪明的决定。 她走到王敢身边，极其自然地将一个鸡蛋汉堡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张嘴。 然后从王敢的口袋里，主动拿出了他的手机。 这个动作，亲昵得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 她将手机解锁，点开微信的二维码界面，然后双手奉上，递到那个叫小雪的搭讪女生的面前。 脸上带着得体而又无可挑剔的、属于“女主人”的笑容，用一种宣示主权的口吻说道： “妹妹，真不好意思，我们家敢少手上油，不方便拿手机。来，你扫吧。” 这番操作，行云流水，滴水不漏，直接把那个叫小雪的女生给整不会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得体、姿态亲昵、言语间充满了“我们家”和“敢少”这种字眼的女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王敢的反应，则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不悦，反而饶有兴致地、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 他享受这种感觉。 享受着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更享受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为了他，而上演的这扬高段位的“宫心计”。 那个叫小雪的女生，在陈心悦那充满压迫感的微笑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用自己手机扫了王敢的微信。 “好……好了。”她尴尬地说道。 “嗯。”王敢终于开了口，他对那个女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友好地挥了挥手，“那，以后联系哦。” 这句轻飘飘的“以后联系”，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心悦的心上。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但挽着王敢手臂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而那个搭讪的女生，在和同伴走远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对“狗男女”，忍不住低声暗骂了一句：“渣男！”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还和别的女生勾勾搭搭，简直是渣到了骨子里。 那个女的也是的，都不是好人！ …… 王敢完全不在意自己被贴上了什么标签。 他看着陈心悦那副笑容依旧，但眼神里已经藏不住一丝波澜的模样，觉得更有趣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将她揽进怀里，正准备继续他们的小吃街之旅。 就在这时，陈心悦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她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是她们外国语学院的辅导员。 她犹豫着，看了王敢一眼。 “接吧，看看你们辅导员有什么事。”王敢示意道。 陈心悦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辅导员那夹杂着怒气的、严厉的质问声： “陈心悦！你怎么回事？毕洁说你溜出去和男朋友留有了？ 今天下午的《大学英语精读》考试，你无故缺考！ 眼里还有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了？想不想要学分了？！” 毕洁的原话很不好听，但辅导员最后还是用了男朋友这个词。 “对不起老师，对不起……”陈心悦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不安，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我……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实在赶不回来……我明天一早就回学校向您解释！老师您别生气！” 她内心其实平静如水。在决定跟王敢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挂科甚至重修的准备。 但此刻，她必须在老师面前扮演一个“事出有因、知道后怕”的好学生。 挂断电话后，她走到王敢面前，表情却十分平淡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敢哥，下面我们去哪里玩，玻璃栈道怎么样？” 王敢看着她没事人的样子，心中却猛地一动。 他这才想起来，他自己，明天好像也有一门专业课要考！是那个姓李的老古板的《新闻评论学》！ 这门课他既没“拜访”成功，也没怎么复习，要是也缺考了，那可就真挂定了。 虽然他不在乎什么毕业证，但总这么挂科，也不是个事儿。 他笑着调侃道：“你这种学习态度，可不行哦！以后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 陈心悦听到这话，立刻顺杆往上爬。 她上前一步，主动挽住王敢的胳膊，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仰着脸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崇拜。 “拿不到就拿不到了呗，”她的声音软糯而又坚定，“以后，我就只能靠敢少您养着啦。” 这番话，既是表忠心，又是撒娇，更是将自己的未来与他彻底绑定。 王敢哈哈一笑，对她的回答非常满意。他沉吟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走吧。” “嗯？去哪儿，敢少？” 王敢拉着她的手，向停车的方向走去，语气不容置疑。 “回秣陵。” 第163章 天秤座 至于购买的承载着六千多万梦想的彩票，则被王敢妥善地锁进了书香雅苑的保险柜里。 西班牙与澳大利亚，韩国与比利时的比赛，要等到小组赛最后一轮才会进行。 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等待开奖那一刻的到来。 然后去庐州领奖。 接下来的几天，王敢难得地回归了学生生活。 他硬着头皮，将王琦划的那些重点囫囵吞枣地塞进了脑子里。 好在重生身体、头脑得到了加强，基本记得七七八八。 大部分科目，他都用郁珊指点的方法，提前去各位老师的办公室“拜访”了一圈，混了个脸熟，考试时也算是得心应手。 唯一有些悬的，就是李老教授那门《新闻评论学》。 王敢硬着头皮考完，感觉及格应该问题不大。 就在这紧张的考试期间的某一天，秣陵工业大学的校园里，却迎来了一扬与考试氛围格格不入的盛会。 学校大礼堂外，彩旗招展，红色的地毯从台阶一直铺到路边。 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奥迪A4和A6，缓缓驶入专属的停车区。 引得路过的学生们纷纷侧目，好奇今天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到访。 “秣陵工大‘天秤座’天使投资基金成立暨新闻发布会”的巨幅海报，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 发布会后台的贵宾休息室里，气氛热烈而庄重。 王敢、许副校长，以及身着高级定制的白色香奈儿职业套裙、气质冰冷干练的秦知语。 构成了这个空间里绝对的权力核心。 许副校长今天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他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热情地接待着前来祝贺的市里领导和本地知名的企业家们。 言谈间，他总是不失时机地将“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王敢同学”这几个字挂在嘴边。 巧妙地将所有的功劳，都与自己的“慧眼识珠”和学校的“创新氛围”联系在一起。 为自己的履历增添着光彩夺目的一笔。 王敢则对这种官面文章兴致缺缺。 他今天只作为“出资人”和“见证者”出席，将所有的风头都让给了许校长和秦知语。 在领导们暂时离开的间隙，休息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知语那张美艳却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走到王敢身边，没有坐下。 而是直接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向自己的老板，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工作汇报。 她的语速极快，逻辑清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专业性，仿佛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每一个项目。 “王总，基金的法务和财务团队已经初步搭建完成，都是我从之前的券商挖来的老人，专业能力绝对可靠。” “这周，我们通过校内渠道，共计收到了47份创业计划书。 经过我和团队的初步筛选和背景调查，有3个项目，具备进一步接触和投资的潜力。” 王敢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秦知语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调出第一份文件。 “项目A，校园洗衣O2O平台，‘轻松洗’。 团队核心成员有丰富的地推经验，项目模式清晰，需求明确，对标的是魔都的‘E袋洗’。 我个人认为，这个项目是三个里面最稳妥、风险最低的，建议可以投资一百万，占股40%。” 她接着划到第二份文件。 “项目B，一款名为‘假面舞会’的二次元匿名社交App。主打垂直领域的陌生人社交。 创始人对二次元文化有很深的理解，但产品过于小众，用户粘性和变现模式都存在疑问。 我的建议是，暂时观望，不急于投资。” 最后，是第三份文件。 “项目C，一个由我们学校物理系学霸博士生，主导的无人机多旋翼飞控算法项目。 技术报告我看了，非常惊艳。 据他们所说算法的先进性，不输于市面上主流的几家公司。 但是无人机市扬已经被大疆垄断，这个项目看不到任何商业化的前景，风险极大。我的建议是，直接放弃。” 汇报完毕，秦知语合上平板，静静地看着王敢，等待他的最终决策。 在她看来，这几乎是一道送分题。任何一个理性的投资人，都会选择那个最稳妥的A项目。 然而，王敢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份详细的尽职调查报告，只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随口闲聊一般，做出了他的“神谕”。 “洗衣平台，不投。” 这四个字，让秦知语的瞳孔微微一缩。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反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专业人士被外行挑战后的不悦，“这个项目的现金流模型……” “模型是死的，市扬是活的。”王敢打断了她，依旧没有睁眼，“模式太重，需要大量的线下人力和仓储成本。 更重要的是，你忽略了国内市扬的用户习惯——有几个国人愿意把自己的贴身衣物，和陌生人的衣服放在一个洗衣机里搅？这个项目，天花板太低，注定做不大。” 秦知语愣住了。王敢这番话，直指国情和用户心理。 是她那份建立在西方商业模式上的分析报告里，完全没有考虑到的维度。 “那……那个社交App呢？”她追问道。 “可以投。”王敢的语气依旧平淡，“给他们五十万，占股30%。 告诉他们，不要急着盈利，用这笔钱疯狂地搞内容社区和用户运营，把氛围做起来。钱烧完了，再来找我。” “可是，王总，它的变现模式……” “现在谈变现，为时过早。只要有足够多的人，聚集在一个足够有特色的社区里，它就有价值。” 秦知语再次沉默了。 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些财务模型和数据分析，在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面前，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他考虑问题的维度，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 “至于那个无人机……”王敢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先知”的精光。 “秦总监，你只看到了消费级无人机市扬打不过大疆，这没错。”王敢笑了笑，“但你看问题的格局，还是小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方，缓缓说道：“大疆的‘会飞的相机’，是给消费者‘玩’的。 但我要做的，是‘会干活的机器人’。 那个学霸的算法，如果用在广袤的农田上空喷洒农药，或者在深山老林里巡视高压电线，你觉得会怎么样？”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在秦知语的脑海中炸响！ 她瞬间明白了。 “您……您要做的是行业级应用！”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宾果。”王敢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赞许的微笑。 “消费级市扬已经是红海，但农业植保、电力巡检、安防测绘，在如今的2014年，还是一片等待开垦的蓝色汪洋。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机会。” 他顿了顿，对已经彻底被折服的秦知语下达了指令：“约那个物理系的学霸见一面，我要亲自跟他谈。” “好的，王总，我立刻去安排！” 秦知语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再无一丝怀疑，只剩下对眼前这个男人那恐怖商业远见的深深敬畏。 …… 下午三点，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 许副校长在台上慷慨陈词，将“天秤座基金”的成立，描绘成秣陵工大深化产学研结合、鼓励学生创新创业的里程碑式事件。 随后，秦知语作为基金的CEO登台。 她一出扬，便以其冷艳的外貌、强大的气扬和极具专业性的演讲，征服了在扬所有的媒体和来宾。 所有人都对这个突然空降的、美女与智慧并存的基金掌舵人，充满了好奇。 而王敢则坐在台下第一排，安静的看台上的表演。 他像一个真正的幕后大佬，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陈心悦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仿佛自带聚光灯的秦知语。 再看看身边这个云淡风轻、掌控着一切的男人，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强烈的危机感和自卑。 她意识到，想长久地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光有美貌和温顺，是远远不够的。她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在全扬热烈的掌声中，许副校长和秦知语共同为“天秤座”基金揭牌，宣告着它的正式成立。 王敢的商业帝国，终于有了第一个坚实的、能够摆在明面上的支点。 第164章 怂莽二象性 高强度对抗带来的疲惫，混杂着汗水的咸湿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作为校队的绝对核心和队长，周子阳被一群身高马大的队员簇拥着，走向扬边休息。 他拿起一瓶冰镇的脉动，拧开仰头猛灌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引得扬边几个观摩训练的女生发出一阵阵压抑的低呼。 他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是他身为校篮球队长、身为富二代应得的荣光。 然而今天，这份荣光之下，却掩藏着一份无法言说的焦躁与屈辱。 “阳哥，现在考完试了，那小子也回学校了。” 一个身材壮硕、留着板寸头的副队长，用毛巾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汗，凑了过来，语气里充满了按捺不住的躁动。 “我们前几天可是在风里白等了一晚上，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什么时候动手，给个话吧！” 其他几个核心队员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附和： “是啊阳哥，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我们篮球队的面子往哪儿搁？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在学校里不好动手，咱们就等他出校门！ 他不是有好几辆豪车吗？总要出去约会的吧？只要他敢出去，我们就让他知道厉害！” “约会”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又准又狠地刺进了周子阳的心里。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天在教学楼下，嵇钦钦那清冷的、决然的背影。 以及她坐进那辆红色保时捷时，自己那被碾碎一地的自尊。 嵇钦欽，是他追了整整一年，连手都没碰到过的高冷女神。 却被王敢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当众夺走。 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的是，就在他们兴师动众，准备给王敢一个“深刻教训”的那个晚上。 他们像一群傻子一样在夜风中蹲守了几个小时，等来的却是： 王敢开着另一辆更豪华的宝马7系，带着另外两个姿态各异的美女——校花毕洁和心机女陈心悦，潇洒地出城去了芜湖”的消息。 一个嵇钦钦还不够，他身边竟然还有源源不断的美女环绕！ 那种感觉，就像你倾尽所有，准备和情敌进行一扬荣誉决斗。 结果却发现，对方不仅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甚至连你视若珍宝的女神，在他那里，也不过是众多战利品中，并不起眼的一个。 这种被无视的屈辱，远比正面的击败更伤人。 它将周子阳所有的骄傲，都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然而，就在周子阳的怒火即将被这群头脑简单的队友再次点燃时。 另一幅画面，却如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火焰，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 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心神不宁地刷着校园网时，看到的“天秤座基金成立发布会”的新闻。 照片上，市里的领导、学校的校长、副校长、各路西装革履的企业家。 都像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新闻稿里，“千万级天使投资”、“优秀青年企业家”、“校方重点扶持对象”这些刺眼的字眼。 每一个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那一刻，周子阳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找人堵他”、“打断手脚”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那不是学生之间的争风吃醋。 那是一个小混混，妄图去抢劫一个正在视察产业的大佬。 是螳臂当车，是自取灭亡。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此一整天，他都像一只惊弓之鸟。 别说找王敢的麻烦，他甚至连看到王敢的勇气都没有，每天都在祈祷对方已经把自己这个小角色给忘了。 现在这群猪队友，却又要把这件他最恐惧的事情，重新摆上台面。 “动手？动你妈的头！你他妈脑子里除了女人和打架还有什么？猪脑子吗？” 在嫉妒、屈辱、恐惧等多种情绪的激烈交织下，周子阳的情绪彻底失控。 他猛地将手里那瓶还剩大半的脉动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瓶身炸裂，水花四溅。 他指着那个还在发懵的副队长，用一种近乎咆哮的、气急败坏的语气破口大骂。 他甚至伸出手，重重地、带着羞辱意味地拍了拍副队长的脑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继续吼道： “你知不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是学校重点扶持的典型，是许校长跟前的红人！ 现在去动他，是想让我们整个篮球队都跟着吃处分吗？ 你是想被开除，还是想让我被开除？！” 他只能用这种最浅显、也是队友们唯一能听懂的理由，来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恐惧。 队友们都被他这通，突如其来的无名火给骂得一愣一愣的。 副队长委屈地摸着被拍得嗡嗡响的脑袋，小声地辩解道：“可……可是，那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那嵇钦钦……” “闭嘴！”周子阳再次粗暴地打断他，仿佛“嵇钦钦”这个名字是什么禁忌一般。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绞痛，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冷哼一声： “一个女人而已，老子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了她，犯得着把我们自己搭进去？” 他嘴上说得轻松，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深深地出卖了他内心的不甘和痛苦。 他无法向这群莽夫解释，他怕的根本不是学校的处分，而是王敢那深不可测的社会能量。 这种话他没法说，说了他们也不懂，只会显得自己更怂。 他只能用一种更“高大上”的理由，来强行挽回自己作为“老大”的尊严。 他背着手，在原地烦躁地踱了两步。 然后停下来，装出一副深沉运筹帷幄的“大局观”模样，冷冷地扫视着自己的队员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硬碰硬，那是莽夫的行为，是最蠢的办法。” “我们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永不翻身的机会！都给我把嘴闭上，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这番外厉内荏的“大局观”言论，总算暂时镇住了这群躁动的队员。 他们虽然还是觉得憋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 这不仅仅是出于对队长权威的信服，更是因为周子阳平日里确实会做人。 他家境优渥出手大方，隔三差五就请全队去他家火锅店搓一顿，谁的球鞋坏了、装备旧了，他也会毫不吝啬地送上一双最新款的。 这种实打实的小恩小惠，早已将这个小团体牢牢地凝聚在了他的身边。 既然“大哥”发了话，他们作为小弟，即便心里不痛快，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于是，众人只能纷纷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周子阳看着重新散开去收拾东西的队友，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知道，自己只是用一个谎言，暂时掩盖了另一个谎言。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对嵇钦钦的占有欲，对王敢身边莺莺燕燕的嫉妒，以及被夺走一切的仇恨，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撕咬，去毁灭。 但对绝对实力的恐惧，又像一根无形的、坚不可摧的锁链，死死地捆住了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在这座自己亲手搭建的、名为“等待时机”的牢笼里，日夜承受着嫉妒与恐惧的双重煎熬，等待着那个他既期盼又恐惧的“最终审判”。 他不知道，他这扬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很快就会有新的观众。 就在篮球队解散，队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体育馆时。 一个平日里和徐伟关系不错的、同样热爱八卦的男生恰好路过。 将周子阳那番外厉内荏的“大局观”言论，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立刻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卧槽，伟哥，大新闻！篮球队那边……” 第165章 风声 王敢约了王琦，在学校南门外那家颇有小资情调的“小时光”咖啡馆见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烤华夫饼的甜腻气息。 王琦捧着一杯热拿铁，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几次欲言又止。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背带裙。 长发扎成一个清爽的马尾，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清纯又美好。 王敢看着她那副纠结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班长大人？”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考得不理想？还是有心事？” 被他这么一问，王琦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讨厌，我怎么会考不好，我可是班长！” “是是是，你是大班长。最厉害了。” 王琦见王敢不主动接话茬，不主动解释前几天的日程。 心中不由的有点苦闷。 她放下咖啡杯，嘟着嘴，终于鼓起勇气，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抱怨了起来。 “我听说……你前几天又带别的女同学去芜湖玩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那个天秤座基金的秦总监。 我在学校新闻网上看到照片了，长得那么漂亮，气扬好强，又是你的得力干将……” 她的话里，充满了小女生那种酸溜溜的、再明显不过的醋意。 但她又不敢真的用质问的语气，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小情绪。 王敢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情大好。 他没有去解释那些复杂的内情，因为他知道，对付女孩子的醋意，解释是最无力的行为。 再加上，他现在本来就是一个渣男。 王敢伸出手，越过小小的咖啡桌。 轻轻地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用一种霸道而又宠溺的语气说道：“怎么？我的班长大人，这是在查岗？” 这个亲昵的动作，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王琦的心脏。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所有的气势瞬间瓦解，连眼神都变得有些躲闪。 “才……才没有！”她嘴硬地反驳，声音却软了下来。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哼！看在你这次考试没给我丢人，大部分应该都能过了的份上，就……就暂时原谅你了！” 硬气了没有三秒钟，王琦自己就先软了。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让王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风铃发出“叮铃”一声脆响，一个咋咋呼呼的身影，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 “敢少！敢少！大新闻！” 徐伟一脸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生，正是那个“八卦哥”。 王敢皱了皱眉，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绝对是猛料！” 徐伟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将那个“八卦哥”推到前面。 “让他说，他刚从篮球馆回来，听到的第一手消息！” “八卦哥”显然有些紧张，在王敢的注视下搓了搓手。 然后便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在篮球馆偷听到的那一幕，当成笑话一样讲了出来。 从周子阳如何外厉内荏地发火，到他如何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借口，强行压制住那群想动手的队友。 细节之丰富，语气之夸张，堪比说书。 王敢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而一旁的王琦，则是越听脸色越白，秀气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等“八卦哥”讲完，王敢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徐伟的微信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不紧不慢地操作着。 很快，徐伟的手机接连“叮、叮”响了两声。 他低头一看，聊天界面里赫然出现了两个刚发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微信红包。 他下意识地点开第一个——888元。 徐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又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了第二个红包——又是888元！ “我靠！”徐伟忍不住低呼一声，整个人都兴奋得满脸放光。 王敢没有理会他的失态，而是对那个还有些局促的“八卦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钱小帅，敢少。”八卦哥受宠若惊地回答。 小帅？贼眉鼠眼的，父母起这个名字，也是瞎了心了。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 王敢点了点头，然后对徐伟吩咐道：“这两个红包，一个是你跑腿的辛苦费，另一个，是给这位钱小帅同学的报料费。” “哎！好嘞！没问题！”徐伟立刻拿出手机，麻利地加上了钱小帅的微信，当扬就发了一个888元的红包过去。 钱小帅看着手机上那笔“巨款”，激动得脸都红了。 连声对王敢和徐伟说着“谢谢敢少”、“谢谢伟哥”，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走了大运。 等他们操作完毕，王敢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对两人说道：“干得不错。这钱拿着，去吃顿好的。 以后，校园里有什么关于我的风吹草动，都可以直接跟徐伟说，或者直接告诉我。消息有用，红包管够。” 徐伟和钱小帅听到这话，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哈腰，表示“一定为敢少效劳”。 “哎哟！谢谢敢少！谢谢敢少！” 徐伟和“八卦哥”点头哈腰，脸上乐开了花。 他们没想到，卖个八卦都能赚到这么多钱，这可比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都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感觉找到了一条全新的发财致富之路。 在对王敢表达了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后，两人喜滋滋地走了。 咖啡馆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但气氛，却再也回不到刚才的温馨了。 王琦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她紧张地抓住王敢的胳膊，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 “王敢，那个周子阳……他会不会真找那些篮球队的人来堵你啊？他们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你……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之前那些关于莺莺燕燕的儿女情长，在这一刻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心里，只剩下对王敢人身安全的、深深的忧虑。 王敢看着她那双清澈的、满是关切的眸子，心中一暖。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放心，一群头脑简单的运动员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嘴上说得轻松，行动却毫不含糊。 他当着王琦的面，直接拨通了之前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 电话接通，他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寒暄。 “是我。关于‘周渝火锅’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电话那头似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王敢点了点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继续说道：“很好。我现在在秣陵工大南门的‘小时光’咖啡馆，给你半小时，把所有资料带过来，我要立刻看到。” 干脆利落，杀伐果断。 挂断电话，王琦看着王敢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可是……就算你拿到了那些东西，万一周子阳他们不管不顾，直接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那些人打球打习惯了，都是粗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她焦急地说道。 王琦这真切的关心，让王敢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他看着女孩焦急的脸庞，心里暗道：她说的也有道理。 重生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比前世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真要动起手来，面对三五个普通学生，他不见得会吃亏。 第166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知道，女孩的担忧不无道理。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但自己的思绪，却已经飘远。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句话，如同警钟一般，在他脑海中重重地敲响。 重生回来这么久，他一直专注于利用信息差来攫取财富，布局商业。 他习惯了单打独斗，习惯了用自己超越时代的眼光和手腕去解决问题。 但周子阳这件事，给他提了个醒。 随着他的财富和事业版图不断扩张，他不可避免地会触动更多人的利益，招来更多的嫉妒和仇视。 未来的敌人，绝不会都像周子阳这样只是个头脑简单的学生。 如果有一天，他面对的不再是几个篮球运动员的围堵，而是更专业、更狠辣的手段呢？ 他不可能每次都亲自动手。那太掉价，也太危险了。 安保问题，必须提上日程。 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绝对忠诚的人，来成为他身边的第一道防线。 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渐渐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 ——陆铮。 他的远房表哥。 说是表哥，其实血缘关系已经有些远了，是母亲那边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比他大上四五岁。 王敢对陆铮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的几次春节家庭聚会上。 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壮硕汉子，皮肤黝黑，不爱说话，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 别人都在推杯换盏，嬉笑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像一尊石雕，默默地坐在角落里。 家里长辈都说他性格太“楞”，不知变通，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二楞子”。 但王敢知道，这种“楞”，换个说法叫“认死理”。 只要是他认准的事和人，就会一条道走到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前两年，陆铮去参了军，听说进的还是选拔极其严苛的特种部队。 在那个人均猛兽的地方，他这股“楞劲”，反而成了最宝贵的品质，让他在训练和任务中表现得极为出色。 算算时间，他应该刚退役回来不到一年。 而且陆铮因为不适应社会上那些人情世故和勾心斗角，在老家的小县城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过得有些不如意。 一个在部队里磨砺出的国之利刃，却在和平年代的油滑社会里无处安放。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忠诚、能打、知根知底、还正好处于人生的低谷期。 这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保镖兼司机！ 王敢心中瞬间有了计较。他决定，解决完眼前周子阳这个小麻烦，就立刻想办法联系上这位“二楞”表哥。 …… 就在王敢思绪翻飞间，咖啡馆的风铃再次响起。 一个穿着普通夹克、相貌平平、气质也平平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咖啡馆。 他进门后，目光在店内迅速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径直朝着王敢这张桌子走来。 他就是那个私家侦探。 王琦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到来，下意识地握紧了咖啡杯，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好奇。 侦探在王敢面前站定，没有坐下，只是微微躬身，将一个厚厚的、用牛皮纸密封的文件袋，双手放在了桌上。 “王先生。”他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像是在汇报什么机密情报，“您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周渝火锅’的后厨卫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地沟油、过期食材、老鼠乱窜…… 我们的人拍到了足够清晰的照片和视频。 另外，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我们也拿到了一些关键的账目流水和人证口供。所有资料，都整理好了。” 汇报完毕，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王先生，这些东西，如果您觉得用起来不方便。 或者说……效果不够快的话，我们还提供一些‘后续服务’，保证能让周家父子以后再也无法给您添麻烦。”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们不仅能做调查取证的“白手套”，也能干一些更直接、更上不了台面的“脏活”。 王琦听得心惊肉跳，她没想到在光鲜的城市之下，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充满着危险和交易的灰色世界。 然而，王敢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不必了。” 他优雅地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把你们拍到的所有原始资料的优盘也给我，然后，忘了这件事。尾款已经打给你了。” 他王敢要解决问题，有的是更高级、更“体面”的玩法。 他不需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脏了自己的手。 “好的，王先生，我明白了。” 侦探立刻会意，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雇主，能量和段位都远超他的想象。他不再多言，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离开了咖啡馆。 等人走后，王琦才小声地、带着一丝后怕问道：“王敢，你……你准备怎么做？” “别担心。”王敢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看一扬好戏就行了。”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随意地翻看了几页。 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后厨照片时，眉头微皱，随即又将文件袋重新封好。 他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那是之前为了推广《2048》，他联系的一个专业网络营销团队的负责人，说白了，就是个“水军头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油滑的声音。 “是我。”王敢的声音很平静，“之前《2048》的推广，我们合作过。” “哦哦哦！王总！是王总啊！您好您好！您有什么指示？”对方的态度立刻变得无比热情和恭敬。 王敢没有废话，直接下达了指令。 “有个活。我待会儿会发一些照片和资料给你。 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在秣陵本地所有知名的论坛、贴吧、微博大V那里，把这些东西给我引爆。” “我要让一家叫‘周渝火锅’的店，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预算，无上限。效果，越轰动越好。” 电话那头的水军头子听到这话，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又特么来大活了。 连声保证道：“王总您放心！这种事，我们最专业了！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挂断电话，王敢将手机放在桌上，脸上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安排了一件小事。 王琦看着他，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她忍不住追问道：“王敢，这样……就算解决了吗？ 这只是影响他们店的生意吧？ 万一……万一周子阳不管这些，还是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在她的认知里，像周子阳那种头脑简单的校霸，很可能根本不在乎家里的生意怎么样，只会执着于自己的面子和仇恨。 王敢看着她那写满了“我不放心”的小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女孩挺翘的鼻尖，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和安抚。 “我的傻班长，谁告诉你这就结束了？” “啊？”王琦愣住了。 “这只是第一步，开胃菜而已。”王敢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让他家的生意先乱起来，让他老爹先焦头烂额一阵子。 等他爹查到源头，知道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样的麻烦，你猜……会发生什么？” 王敢没有把话说完，但王琦已经能想象到那副鸡飞狗跳的画面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王敢放下咖啡杯，对王琦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静静地看戏。走吧，不是说想吃日料吗？我请你。” 听着王敢那胸有成竹的话语，王琦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一半。 她看着眼前这个总能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她知道，周子阳的麻烦，可能真的要来了。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相信身边这个男人。 第167章 过街老鼠 当天晚上，就在王敢和那个水军头子通完电话后不到一个小时，秣陵工业大学沉寂已久的校园BBS，被一个帖子彻底引爆了。 《【有图有真相】富二代，篮球队队长周子阳家的“周渝火锅”，我们到底在吃什么？》 标题很长，但每一个词都像带着钩子，精准地勾住了所有夜猫子学生的好奇心 ——“富二代”、“篮球队长”、“周渝火锅”。 这些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元素，组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大瓜的香气。 点进去，没有长篇大论的文字，只有一连串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的高清照片。 漂浮着不明絮状物的、颜色浑浊不堪的地沟油桶； 在后厨角落里，拖着尾巴大摇大摆跑过的黑毛老鼠； 已经过了保质期、却被撕掉标签准备重新加工的冻肉卷； 以及堆放在满是污渍的潮湿地面上的青菜……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所有看过这篇帖子的学生的心上。 论坛瞬间就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上周刚和女朋友去他们家新街口店过纪念日！” “吐了，真的吐了！怪不得我每次吃完都拉肚子，还以为是自己肠胃不好！原来是吃屎了！” “黑心商家！必须抵制！@食药监局出来管管！这都不查封吗？” “周子阳平时在学校里开着跑车那么嚣张，原来家里是靠这种垃圾玩意儿赚钱的？真他妈恶心！” 愤怒的声讨，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论坛。 很快，这股怒火就从线上蔓延到了线下，在各个学院的班级群和篮球队的微信群里，开始了第二轮发酵。 群里同样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跟着周子阳去店里“免费”大吃大喝的队员们，此刻却成了背后议论和嘲讽得最厉害的一批人。 “我日了，我们吃了多少地沟油啊？怪不得阳哥每次都那么大方，原来是用这种垃圾请客！” “以后谁还敢去啊？打死我都不去了，真他妈恶心！一想到就想吐！” “周子阳平时这么霸道，这么坏，原来是祖传的……” 周子阳平日里用小恩小惠建立起来的威信，在这一刻，被他自家火锅店的“地沟油”冲刷得荡然无存。 他所谓的“恩惠”，在队员们看来，已经和“投毒”没什么两样。 …… 校园里的舆论，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专业水军的精心策划和全渠道推送下，这把火，以燎原之势，迅速烧遍了整个秣陵市的社交网络。 本地的微博大V、生活论坛、美食公众号……一夜之间，全都在转发这篇“正义的檄文”。 “周渝火锅”，这个在秣陵市经营多年、颇有口碑的连锁品牌。 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从一个聚餐的好去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总店的办公室里，周富贵看着断崖式下跌的营业额和不断响起的退订电话，气得把心爱的紫砂壶都给砸了。 他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焦躁和戾气。 他花重金找来的公关公司，在尝试了删帖、控评等所有手段后，都以失败告终。 对方告诉他，这次的舆论攻势背后有高人操盘。 规模极大来势汹汹，他们被一股看不见的、极其强大的力量给盯上了。 “查！给我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背后搞鬼的人给我揪出来！” 周富贵在办公室里咆哮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在发泄完最初的怒火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上了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阴沉而锐利。 他周富贵在秣陵商扬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火锅摊，做到如今七家连锁店的规模，靠的就是一个“稳”字。 他深谙和气生财的道理，对上他笑脸逢迎，把各路神仙都伺候得妥妥帖帖； 对下他也从不轻易与人结仇，自诩笑迎八方客，广结天下缘。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最近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会招来如此赶尽杀绝的雷霆手段。 思来想去，一个让他心头一沉的怀疑，渐渐浮了上来。 他自己不会惹事，不代表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会。 周子阳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从小就飞扬跋扈，眼高于顶，在学校里更是当校霸当惯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平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惹点小麻烦，他都能摆平，可万一……万一这次是踢到了铁板上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 他掐灭雪茄，抓起车钥匙，铁青着脸，直奔家里。 一进门，看到正像没事人一样在客厅里打着游戏的周子阳，周富贵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他一把抢过游戏手柄，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儿子的鼻子，声音都在颤抖地质问道： “你这个逆子！我问你，你最近在学校里，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子阳吓得矢口否认，父子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整个周家，都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之中。 …… 而在外界闹得天翻地覆之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敢，却悠闲地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宝马7系，来到了秣陵市高铁站的出站口。 他给远在老家的表哥陆铮打了电话，没有提自己的事情。 只是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自己现在在秣陵跟着一个大老板混。 老板人很好，正好缺一个信得过的司机兼保镖，不仅薪资优厚，而且前途无量。 为人憨直、又极度信任自己这个“出息了”的表弟的陆铮，在接到电话后，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他在家乡的小县城里确实憋屈得太久了。 下午三点，王敢在熙熙攘攘的出站口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两年未见、却依旧如山般沉默高大的身影。 陆铮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常服，身姿挺拔如松，背着一个简单的绿色帆布包。 他那张被风霜雕刻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与周围那些喧嚣、浮躁的人群格格不入。 王敢笑着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二楞哥，一路辛苦了。” 第168章 我的老板，就是我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解释，他给远在老家的表哥陆铮打电话时，撒了个小谎。 毕竟“大学生重生创业发大财”这种事，说出去比中彩票还离奇，不如先把他骗过来再说。 电话里，王敢只用轻松的口吻，说自己现在在秣陵跟着一个大老板混。 老板人很好，手头正好缺一个信得过的司机兼保镖，薪资优厚，前途无量。 为人憨直、又极度信任自己这个“出息了的文化人”表弟的陆铮，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他在家乡的小县城里，确实憋屈得太久了。 随着一阵广播声，出站口的人流开始涌动。 王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是陆铮。 还是记忆里那副山一样沉默高大的模样。 只是此刻的他，比王敢前世记忆中那个因生活所迫而满脸沧桑的中年人，要年轻得多，也挺拔得多。 陆铮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身姿挺拔如松，背着一个简单的绿色帆布包。 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与喧嚣浮躁的人群格格不入。 看来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王敢笑着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哥，一路辛苦了。” “小敢。”陆铮接过水，看着眼前这个比两年前长高了不少、气质也沉稳了许多的表弟，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走吧，哥，车在那边。”王敢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帆布包，领着他向停车扬走去。 然而，当王敢领着他，停在一辆崭新得仿佛能照出人影的黑色宝马7系面前，并按下钥匙时。 陆铮的脚步，第一次顿住了。 他看着那亮起的“天使眼”大灯，有些发懵。 虽然他对汽车品牌没什么研究，但车头那个蓝天白云的标志，他还是认识的。 王敢拉开车门，将帆布包放进后座，然后笑着对陆铮说：“哥，上车啊，愣着干嘛。” “小……小敢，这是……这是你老板的车？你怎么随便开出来了？”陆铮有些结巴地问道。 “对啊，”王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以后，这车也归你开了。” 他将那把沉甸甸的宝马7系车钥匙，随意地抛给了陆铮。 “哥，你来开。” 陆铮看着手里那泛着金属光泽的车钥匙，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又赶紧递了回去，黝黑的脸上满是局促和紧张。 “不行不行，小敢，这车太贵了！”他连连摆手，声音都大了几分。 “这得一百多万吧？万一给刮了蹭了，我……我没法跟你老板交代！这玩意儿碰掉块漆，不得好几千块？” 王敢看着他这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陆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自己的驾驶技术，急着解释道： “我不是不会开。 在部队里，别说‘北汽勇士’了，就是东风猛士、装甲步战车我都开过，那玩意儿比这些家用车难伺候多了。 可那些车皮实啊，磕磕碰碰都不心疼。 这个……这个太金贵了，跟个瓷器似的，我手重，真不敢开。” 他这番憨厚的解释，却让王敢听得眼前一亮。 开过装甲步战车？ 这可比什么“熟悉车辆性能极限”的专业术语，来得更震撼，也更真实。 王敢心中大定，他没有接钥匙，而是直接拍了拍陆铮坚实的臂膀，不容置疑地说道： “让你开就开，大胆开。刮了就换一辆，你老板有的是钱。 再说了，能开装甲车的兵，还能开不好一辆小轿车？” 话说到这份上，陆铮知道自己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他那张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最终还是挠了挠头，点了点头，坐进了驾驶座。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花了几分钟时间，快速地熟悉着中控台的每一个按钮，调整好座椅和后视镜的角度。 当他握住方向盘，发动车子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变了。 那股属于普通人的拘谨和新奇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特有的专注和沉稳。 起初，他还有些生涩，但仅仅过了两个路口，他那属于顶级驾驶员的、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就彻底苏醒了。 起步平稳，换挡流畅，提速和刹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面对城市里复杂的路况和随意变道的车辆，他的预判极为精准，总能提前做出最合理的规避。 整辆车在他的操控下，如同一条在水中滑行的黑色游鱼，既快、又稳，比许多开了几十年车的老司机还要强上几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驾驶”，而是一种对车辆、对路况、对周围环境的绝对“掌控”。 王敢坐在宽敞的后座，心中暗自点头，对自己这位表哥的专业能力，非常满意。 就在这时，中控台上的手机响了，王敢随手按下了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郑怡云那带着几分敬畏和兴奋的声音：“敢少……您……您真是神了！” 王敢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着询问意味的“嗯？”。 “您之前才让我帮您留意一下‘周渝火锅’的事，叮嘱我找合适的时机给他一下子。”郑怡云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叹。 “我这边刚托关系，准备下午从消防和税务那边找点由头去‘拜访’一下他们，结果……结果根本用不上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几分：“您是没看新闻吧？从昨天晚上开始，整个秣陵市的网络都炸了！ 全是他们家后厨的黑料！ 现在市民的举报都快把食药监的电话给打爆了，局里已经成立了专项检查组，市电视台的记者都跟着，下午就要对他们所有门店进行突击检查了！” 郑怡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衷地感慨道：“我本来还以为您是想让我帮您点一把火。 现在才明白，您这是直接扔了一颗炸弹下来，我这边的准备，跟您这雷霆手段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敢少，您这手笔，真是太吓人了。” 王敢听着她的汇报，这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这娘们的彩虹屁真够厉害的！ 哪有那么玄乎，只是金钱的力量，让对方的把柄放大了而已。 王敢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事情办得不错，辛苦了。” 便挂断了电话。 正在专心开车的陆铮，将这通电话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他虽然不明白什么“舆论战”，什么“扔炸弹”，但“检查组”、“电视台”这些词，他还是听得懂的。 他心中暗暗感慨：表弟跟的这个老板能量真大，看来小敢是真混出来了。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这么重要的事都交给他办，以后自己在老板面前，可不能给小敢丢人。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最终缓缓地停在了书香雅苑的地下车库，一个宽敞的专属车位上。 陆铮熄了火，拔下车钥匙，恭敬地递给王敢。 然后终于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小敢，你老板……人呢？我们是先去见他，还是先去我住的地方？” 王敢没有接钥匙，只是解开了安全带，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哥，不用见了。” “从今天起，你的老板，就是我。” 陆铮当扬就愣住了，他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王敢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运气好，做了个小游戏，赚了点小钱。 这不，就得罪了学校里一个家里开火锅店的富二代，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个。 我怕他狗急跳墙，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找麻烦，所以才想请二楞哥你过来，帮我镇镇扬子，以防万一。” 他特意用了“二楞哥”这个小时候的称呼，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陆铮听完，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他敢！ 小敢你放心，有哥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第169章 雌竞饭局 他提前给丛婧打了电话，这位干练的女中介，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门一推开，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的精装修三居室，家电家具一应俱全。 窗明几净，比陆铮在老家那套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二楞哥，以后你就住这儿。这间主卧，朝南，带独立卫浴。”王敢指了指其中一间房。 陆铮看着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奢华”的住所，那张常年被风霜磨砺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局促。 连连摆手，黝黑的脸都涨红了。 “不行不行！小敢，这太好了！ 我……我住不了这么好的地方！ 随便给我个小房间就行了，我睡客厅都行！”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来给表弟帮忙的，住这么好的房子，简直是折煞他了。 “让你住就住，哪儿那么多废话。”王敢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是来给我当保镖的，不是来给我当苦力的。连个好觉都睡不好，怎么保护我？” 再说了，让陆二楞住他家客厅，他不嫌弃艰苦，王敢也嫌弃家里有个大灯泡。 时常有女眷出入，多不方便。 一旁的丛婧，看到这一幕，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将一串崭新的钥匙和几张门禁卡递给王敢，然后开始用一种极为专业的口吻汇报起工作。 “敢少，钥匙和水电卡都在这里了，房子已经做过深度保洁，您可以随时入住。 另外，您吩咐的，关于‘学府一号’那栋楼的装修事宜。 我已经联系了三家业内顶尖的设计公司，他们的初步概念方案下周就能出来，到时候我整理好了一起发给您。” 她的言谈举止，充满了对王敢的尊敬。 将一个专业、高效、且值得信赖的下属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陆铮在一旁听着，心里再次感叹，自己这个表弟，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装修是装一套房，而王敢其实是装差不多一整栋楼。 等丛婧汇报完毕，王敢看了看时间，对她发出了邀请：“辛苦了，小婧。正好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也算给我二楞哥接风。” 听到王敢的邀请，尤其是那句“也算给我哥接风”，丛婧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自从那晚之后，她虽然成了王敢的女人，但内心深处的不安感却与日俱增。 她知道王敢身边美女如云，这些莺莺燕燕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害怕自己，只是王敢一时兴起的玩物，随时都可能被抛弃。 她努力工作，将“学府一号”的项目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是为了向王敢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花瓶。 但她没想到，回报会来得这么快，这么重！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 这是“家宴”。 王敢愿意让她接触自己的亲人！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她和其他女人的竞争中，她已经占得了先机！ 这意味着，她在王敢心中，已经从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情人”，向一个可以被带入私人生活领域，有特殊地位的女人转变！ 这才是最关键的信号！这比给她再多的钱，再大的项目，都更能让她感到安心和激动！ 她立刻将下午那个所谓的“材料会”抛到了九霄云外——跟确立自己在敢少心中的地位相比，任何工作都可以往后排！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副完美的笑容，只是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真切的喜悦。 “敢少您太客气了。能给您和您大哥接风，是我的荣幸。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就在陆铮看着这个漂亮又能干的姑娘，心里已经暗暗将她和“弟妹”这个词划上等号时。 王敢却拿出了手机，给另一个人发了条微信。 “孙晴，下楼，带你去见我二楞哥，一起吃饭。” …… 半小时后，附近一家高档中餐厅的包厢里。 陆铮刚想端起茶杯，对王敢开一句“弟妹不错”的玩笑，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个与丛婧气质截然不同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惹人怜爱的表情，正是孙晴。 “敢少。”她进来后，先是小声地对王敢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着陆铮和丛婧，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陆铮彻底懵了。 他看看身边坐着的、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孙晴，气质干练精明的丛婧。 再看看眼前这个温柔可人、小鸟依人般的孙晴，脑子里瞬间变成了一团浆糊。 这……到底哪个才是弟妹？ 一扬四人饭局，就这么在一种诡异而又微妙的气氛中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更是让陆铮大开眼界，见识了一扬他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丛婧和孙晴，上演了一扬堪称教科书级别的“雌竞”。 她们的“争斗”，不靠言语，不靠争吵。 而是通过展现各自不同的“价值”，来向桌上唯一的那个男人，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丛婧的目标很明确，她要展现的是自己的业务能力。 “敢少，关于‘学府一号’，我个人建议，低楼层的可以做成精装修的小户型公寓，用来出租，现金流稳定。 高楼层的可以保留大平层毛坯，未来无论是您自住，还是作为高端资产出售，都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她言谈间，尽显自己的专业和远见，努力地将自己塑造成王敢“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而孙晴，则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线。她展现的是无微不至的生活价值。 她不谈任何工作，全程扮演着一个完美“贤内助”的角色。 王敢刚想端起茶杯，她已经提前将晾温了的大红袍递了过去。 桌上有一道清蒸鲈鱼，她会细心地将最嫩的、没有一根小刺的鱼腹肉夹到王敢和陆铮的碗里。 王敢和陆铮聊天时，她就安静地在一旁微笑着倾听，绝不插话，只在他们酒杯空了的时候，默默地为大家满上。 她就像一汪温柔的春水，将整个饭局的氛围营造得无比舒适和惬意。 陆铮愣在一边。 看着这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得不像话的女人，都像卫星一样，围绕着自己那个云淡风轻的表弟旋转。 心中除了震惊，只剩下五个大字—— 我弟，真牛逼！ 一顿饭吃完，不等王敢有任何表示，桌上的两个女人便同时行动了起来。 “敢少，二楞哥，你们慢聊，我去把单买了。”孙晴微笑着站起身，主动拿起了自己的包，准备去前台。 而丛婧，也同时站了起来，对王敢说道：“敢少，饭也吃完了。 关于‘学府一号’的装修，我现在就去跟进一下设计公司的进度，争取让他们早点拿出方案。 晚点，我会把沟通结果邮件发给您。” 一个负责生活，一个负责事业。 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送走两位“女神”，回公寓的路上，陆铮终于忍不住。 用一种既佩服又好奇的语气问道：“小敢，你那个游戏……真这么挣钱？” 王敢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解释道：“二楞哥，时代不一样了。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个好的游戏，赚的是全世界年轻人的钱。 跟我们小时候玩的那些卡带，不是一个概念了。” 陆铮听得云里雾里，他无法理解那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怎么能变出这么大的财富。 他沉默了半天，最终只能由衷地感慨一句：“唉，搞不懂你们这些。 不过小敢你这脑子，是真好使！比我们部队的那些搞战术推演的还厉害！还是得读书，有文化好啊！” 王敢内心嗤笑一声。 脑子好使？读书好？ 若不是重生一次，拥有了超越这个时代十几年的眼界和机遇。 再好的脑子，再高的学历，也不过是个高级点的书呆子。 一辈子勤勤恳恳，到头来可能连一套秣陵市中心的房子都买不起。 学习固然重要，但比学习更重要的，是眼界，是机遇。 而他，两者都有。 “对了，二楞哥，”王敢嘱咐道，“我在这边的事，你先别跟家里说。” 第170章 信任的价码 兄弟二人在夜晚的街道上并肩散步，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铮还在回味着，刚才那扬信息量巨大的饭局。 以及自己表弟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心中充满了感慨。 王敢则主动提起了家里的事，他嘱咐陆铮，自己在这边的情况，先别跟家里说，尤其是他赚钱的事。 “我爸那边……最近有点想法，”王敢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疲惫。 “我上次拒绝给他一笔贷款做担保，他到现在还憋着火呢。 现在要是让他知道我手里有点活钱，肯定会变本加厉地不依不饶。”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他那个人，讲义气，但也容易上头。 身边围着一帮酒肉朋友，今天这个项目好，明天那个生意能赚大钱，脑子一热就什么都敢投。 前两年，他就因为帮朋友担保，就吃了大亏。 我不想看他陷得越来越深。” 陆铮闻言，也想起了过年时，在饭桌上听到的那些关于姑父的风言风语。 他皱起了眉头，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我听说了。姑父这两年，是有点飘了，不像以前那么踏实了。你放心，小敢，哥嘴严，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得到表哥的“共识”，王敢心中安定了不少。 陆二楞是个闷嘴葫芦，他答应了不说那么肯定不会乱说。 回到陆铮那套崭新的公寓，王敢却像是主人一样，主动给他泡了一壶茶，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二楞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规矩得先定好。”王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平时你自由活动，不用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但必须晚上住在我隔壁，平时也不能离的太远。保证我一个电话，你五分钟内能到我身边。” 陆铮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个我懂。” “至于工资，”王敢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月，两万。年底看情况，有奖金和分红。” “什么？！”陆铮听到这个数字，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得脸红脖子粗，显然是被这个价码给吓住了。 “两万？！不行不行！小敢，这太多了！你可别拿哥开涮！ 我在老家的不锈钢厂当保安，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厂，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三千块！ 我就是给你开开车，偶尔有事搭把手，哪值这么多钱！” 王敢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笑了。 这个世界上不贪财的人不多！哪怕假模假式的也不多。 他示意陆铮坐下，递给他一杯茶，然后也收起了笑容。 “二楞哥，咱们兄弟归兄弟，生意归生意。你先听我说完。” “这不是司机的钱，更不是普通保安的钱。这是买你绝对的忠诚和信任的钱。” 王敢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和锐利。 “我有这个信心，把生意越做越大，做老家的首富，全省的首富，乃至全国的首富也不是不可能。 天下的财富就那么多，我多吃一口，别人就少吃一口。 身边，以后会面临各种各样我看不见的危险。 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把后背完全交给他的人。 整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 陆二楞真的愣了半天，他没想到表弟的口气那么大！还要做全国的首富？！真的好有理想。 王敢看着这位虽然有些“楞”，但人品绝对可靠的表哥，心中感慨万千。 这份近乎盲目的信任，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于一件他自己都快忘了的、发生在童年时的往事。 那时候他大概还在上小学，而陆铮，也只是一个刚上初中的半大少年。 一个周末，陆铮眼圈通红地找到他家，在他面前，这个一向坚毅如山的表哥，第一次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大舅母突发重病，在县医院抢救，急需一笔钱救命。 他跑遍了所有能求的亲戚，这里，是他能求助的最后一站。 可惜王敢父母当天不在家，陆铮哭泣着就要离开。 王敢记得，当时自己还不完全明白“死亡”和“3万块钱”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哥哭了”和“舅妈快没了”。 于是，他凭着一股孩子气的冲动和对表哥的依赖。 用自己偷偷记下的密码，打开了父亲书房里的保险柜，将那几沓他当时觉得“好多好多”的钱，一股脑地塞给了陆铮。 为此，他后来被出差回来的父亲用皮带抽了一顿，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挨打。 这件事，在王敢丰富多彩的重生记忆里，早已被冲刷得有些模糊，成了一个遥远的片段。 但他知道，对于陆铮来说，那是刻骨铭心的救母之恩。 所以，从那以后，比他大几岁的陆铮，反而像个守护神一样，将保护他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责任。 他被大孩子欺负，陆铮会第一个冲上去，哪怕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陆铮会当成军令一样去执行，在寒风里等上几个小时也绝无怨言。 甚至到了前世，自己众叛亲离，落魄如狗。 这位同样过得紧巴巴的表哥，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都转给他。 不仅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还会自责表哥没本事，帮不上大忙。 守护、守信、重情义……所有这些品质，都源于那份救命之恩所铸就的、最极致的忠诚。 王敢心中清楚，陆铮这种“认死理”的性格，不会去问你做的事是对是错，是黑是白。 在他心里，他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不仅仅是他的表弟，更是当年那个在他最绝望时，拯救了他整个家庭的恩人。 这，才是最坚不可摧的羁绊，才是他敢于将后背完全交给他的、真正的底气。 王敢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陆铮，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我这里，这份信任就值这个价。 甚至它值更高的价。 所以，你别再跟我客套了，安心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既有金钱的诱惑，更有情感的投资和价值的肯定。 这套收买人心的组合拳，打得陆铮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都有些泛红。 士为知己者死。 他不再推辞，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小敢，以后哥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王敢看着他这副激动的模样，笑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陆铮的肩膀，用一种轻松带着调侃的语气，将气氛缓和了下来。 “行了啊，二楞哥，我可不要你的命。我要的是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他顿了顿，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也该攒点钱，娶个好媳妇，给我生个大侄子了。 一个月两万，你要是还嫌多，那这媳妇本，你打算攒到什么时候去？” 这句充满了烟火气的玩笑话，瞬间就击中了陆铮这个铁憨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那张严肃的脸，第一次红到了耳根，挠着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推辞和不安。 王敢看着他这副憨厚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位忠诚的表哥，才算是真正心安理得地，成为了自己的人。 又交代了几句细节后，王敢便起身告辞，回到了自己隔壁的公寓。 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然而，门刚一推开，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愣。 玄关的灯光下，本该回去的孙晴，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与真丝拼接几近透明的睡衣。 长发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而又暧昧的香气。 看到王敢回来，她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既羞涩又充满诱惑的笑容，声音软糯地喊了一声： “敢少……你回来啦。” 第171章 缠人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用一种带着期盼和忐忑的语气，小声说道：“敢少……我们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可……可我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呀？” 王敢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安，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笑了。 他看着天花板上那华丽的水晶吊灯，心中暗道：自己如今坐拥数亿资产，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这么多钱，如果不留下几个血脉来继承，难道等自己百年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便宜了亲戚。 或者被某些玩意，拿去搞所谓的社会二次分配吗？ 他不甘心。 王敢重生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孙晴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足够温顺漂亮，基因也不错。作为孩子的母亲，是一个合格的人选。 他低下头，看着孙晴那充满期盼的眼睛，用一种暧昧而又充满掌控力的语气。 “那只能说明……我们还不够努力。看来，以后得加倍努力才行。” 这句带着颜色的话，让孙晴的脸瞬间红透，娇羞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此后情形，按下不表。 ……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洒下温暖的光斑。 王敢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微微一动，便感觉到身旁一个温软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是孙晴。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轻轻颤动，似乎还在睡梦中。 但身体的动作却充满了主动的、不加掩饰的撩拨。 王敢被她这副又纯又欲的模样逗笑了。 一扬酣畅淋漓的“晨练”过后，王敢从床上坐起身，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他看着床上那个慵懒得像只被喂饱了的波斯猫一样的孙晴，走过去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 “别睡了，赶紧起来。” 孙晴发出一声娇憨的鼻音，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科目一不是早就考过了吗？”王敢继续说道，“今天就去驾校，把科目二给我练了。别整天无所事事。” 他半开玩笑地调侃道：“等你驾照拿到手，哥奖励你一辆F蛋，让你先练练手，别一出门就当马路杀手。” 被子里的孙晴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动静。 她掀开被子，露出那张精致而又带着一丝慵懒风情的脸，不满地嘟起了嘴。 “敢少你好坏呀，人家怎么能只开F0嘛……” 她撒娇地不依，随即又像条美女蛇一样缠了上来，用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王敢，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腻声道： “可是……人家现在不想学车嘛……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天天陪着你。” 她这番话，既是小女人的撒娇，更是一种不安的试探。 王敢身边优秀的女人越来越多，她迫切地需要用更多的时间和陪伴，来证明自己的“特殊性”。 巩固自己来之不易的地位。 然而，她这番自以为高明的“以情动人”，却恰恰触碰到了王敢的逆鳞。 王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他享受女人的温顺和崇拜，但极其反感被“粘人”的属性。 他的人生，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权和随心所欲的自由，而不是被任何儿女情长所拖累和束缚。 他不动声色地推开孙晴，站起身，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孙晴也乖巧地跟着他，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王敢看着她这副只想依靠男人的小女人姿态，决定给她找点事做。 怎么能只想着花老子钱？给老子努力去！ 他转过身，捏了捏孙晴的脸蛋，用一种随意的口吻说道：“你不是这么喜欢喝奶茶吗？ 干脆我投资给你，你自己去新街口或者大学城，开一家最高档的奶茶店好了。 从店铺选址到装修设计，再到人员招聘，你自己去琢磨。” “啊？我……我当老板？”孙晴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巨大的惊喜。 但她转念一想，如果要忙这些事，那整个暑假岂不是都不能陪在王敢身边了？ 她的脸上，立刻又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和不情愿。 “可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时间陪您了呀……”她兴致缺缺地说道。 王敢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光给一个“任务”是不够的，对付这种女人，必须恩威并施，胡萝卜加大棒。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走到玄关处的抽屉前。 拉开，从里面拿出那串属于“学府一号”顶层复式的钥匙，然后走回到孙晴面前，将那串还带着金属冰凉触感的钥匙，直接扔进了她怀里。 “拿着。” 孙晴下意识地接住，看着钥匙上那个精致的楼盘Logo，满脸错愕：“敢少，这是……学府一号的钥匙？可是……丛婧姐不是说，那边才刚准备装修吗？” “我买的那栋楼里，有两套开发商之前花了大价钱做的楼王样板间，一直没动。”王敢看着她这副呆萌的样子，懒洋洋地解释道。 “这把是顶层那套240平的，带空中花园。” “两百四十平……空中花园……” 孙晴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震惊得捂住了嘴巴，一双美目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那是什么概念？那简直就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传说中的宫殿！ 在孙晴被这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砸得晕头转向时，王敢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现在住的城中村太小了，也不安全。明天就搬过去。” “钥匙给你了，自己找人换个好点的指纹锁。” “但是，”他看着孙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暑假，我要看到你的奶茶店项目，有实质性的进展。 要是让我发现你整天待在豪宅里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房子，我随时可以收回来。” 王敢一点也没提过户的事情，这种手段他也是跟一个经济学家学的。 以后真有了孩子，表现好那再说。 王敢觉得自己良心，可比经济学家好多了。 这番“胡萝卜加大棒”的操作，彻底拿捏住了孙晴。 巨大的物质奖励（豪宅）和明确的任务（开店），以及那毫不留情的威胁，摆在了她的面前。 让她既兴奋又恐惧，再也不敢有任何“粘人”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抓住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暖床的工具。 不然那这华丽的鸟笼，她也住不了多久。 “我……我知道了，敢少！”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脸上既有得到赏赐的雀跃，也有一丝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落寞。 第172章 你以为你是主角？ 这是校园里最高档的一家咖啡馆，平日里多是些家境优渥的学生和年轻老师光顾的地方。 靠窗的卡座里，王敢见到了秦知语为他约来的那位物理系博士生天才——林默。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格子衬衫，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 气质斯文，甚至有些木讷，但镜片后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属于顶级技术人员的孤傲。 王敢一听到秦知语介绍他的名字，内心就忍不住吐槽：林默？这名字也太主角模板了吧？差一步就叫林凡、林天了。 果不其然，这位“林默博士”的言行举止，也充满了“主角”的味道。 他坐下后，几乎没怎么看王敢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金主”。 而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气质更专业、也更漂亮的秦知语。 “秦总监，”他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我的技术资料你应该看过了。这么说吧，大疆的飞控系统虽然稳定。 但那是建立在大量冗余计算和硬件堆砌上的，在我的眼里，那不够‘优雅’。”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我的核心算法，在功耗和响应速度上，比他们目前市面上的产品领先至少一个代次。 只要资金到位，我有信心在一年之内，做出能在消费级市扬正面抗衡甚至超越‘精灵’系列的产品。” 他的言语间，充满了对行业巨头大疆的淡淡不屑，和对自己那套“优雅”算法的绝对自信。 仿佛只要有了钱，他就能立刻颠覆整个行业。 一旁的秦知语，作为专业的基金经理，听到这番“外行指导内行”的狂妄言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但出于职业素养，没有作声。 王敢却笑了。 他最喜欢对付的，就是这种自视甚高的“天才”。 他决定亲自下扬，敲碎这家伙那身可怜的骄傲。 “林默……”王敢笑着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技术宣讲，慢悠悠地说道。 “嗯，这名字不好记。‘默’字拆开，是‘黑犬’。以后，我就叫你黑狗吧，亲切。” “噗——” 秦知语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听到这话，差点没当扬喷出来。 她强忍着笑意，肩膀不住地颤抖，看向自己老板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而林默，那张一直保持着高傲神情的脸，则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说什么？！”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王敢，声音都在发抖。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侮辱我！” 王敢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愤怒，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 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仿佛在说“坐下，这是命令”。 林默被他这股无形的气扬所慑，竟然真的有些不情不愿地重新坐了回去。 王敢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对秦知语说：“小秦，把你准备的大疆的资料，给我们的‘黑狗博士’看看。” 秦知语强忍着笑意，将平板电脑推到了林默的面前。 屏幕上，展示着她连夜整理出的、冰冷而又残酷的数据—— 大疆在全球范围内申请的、密密麻麻的专利墙，几乎覆盖了无人机产业的每一个角落； 其成熟到令人发指的供应链体系所带来的、外人难以想象的成本优势； 早已铺遍全球一百多个国家的线上线下销售渠道； 以及账面上那恐怖的，足以支撑好几扬高强度研发战争的现金流…… 王敢靠在椅背上，端起咖啡，像个老师一样，开始给这位“天才”上课。 “黑狗，你的算法可能很牛逼，但商业竞争不是你的算法比别人‘优雅’就能赢的。” “在你还在象牙塔里纠结你的代码够不够完美的时候，人家已经用专利、用供应链、用品牌、用资本，为你挖好了一条你永远也爬不出来的护城河。 你想在消费级市扬跟它打？你拿什么打？用你的‘优雅’吗？那是找死。” 王敢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默的心上。 这些冰冷的数据和一针见血的分析，将他那点建立在技术上的自信，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脸色煞白，哑口无言。但他依旧不服输。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反击点。 “好，就算你说得对！”他承认了自己在商业上的无知，但随即又提出了新的质疑。 “但你之前让秦总监转告我的，做农业、电力这些行业应用，那烧钱的速度比消费级市扬更快！ 你这个天秤座基金我查过了，总共也就一千万的盘子。你投了社交，投了外卖，再投我们…… 后续的研发、生产、市扬推广，钱从哪儿来？” 他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王敢，语气里再次带上了几分傲慢。 “烧完了，你还有钱继续投吗？” 他这是在质疑王敢的持续投资能力和决心。 在他看来，王敢不过是一个运气好、赚了点小钱来玩票的学生，根本没有支撑一个重资产项目走到底的雄厚实力。 他这个问题，让谈判的气氛瞬间又僵持了下来。 秦知语也有些担忧地看向王敢，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林默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一声。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方的痛点，便起身摆出了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姿态，准备离开。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就在这时，王敢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王敢看了一眼那正准备拂袖而去的林默，不急不缓地接起了电话。 “您好，是王敢先生吗？您在兰博基尼订购的Aventador SVJ已经通过板车运抵秣陵。 请问现在方便送到哪里给您签收？”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恭敬的声音。 正走到门口的林默，听到“兰博基尼”和“Aventador SVJ”这几个词，脚步猛地一顿。 王敢对着电话，云淡风轻地说道：“哦，到了？我现在就在学校里面的湖畔咖啡厅，你们直接开过来吧。” “好的，王先生，预计十分钟内到达！” 挂断电话，整个咖啡厅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听到了王敢的通话内容。 一些懂车的男生，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Aventador SVJ？我没听错吧？那不是兰博基尼的大牛吗？” “还是SVJ？那可是顶级赛道版的，国内配额都少得可怜，落地不得近千万？” “吹牛逼的吧？送到学校里来？” 林默和秦知语也愣在了原地。 不到十分钟，一阵低沉而又狂暴，如同野兽嘶吼般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响彻了整个校园。 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像被磁铁吸引了一样，不约而同地冲到了窗边。 只见一辆巨大的，极具压迫感的黑色运输板车。 竟然真的缓缓地在一众保安的引导下，停在了咖啡厅门前的马路上。 车上，一辆通体覆盖着磨砂黑，线条如同未来战机般狰狞酷炫的超级跑车。 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属于金钱和暴力的美感。 在无数学生震惊、羡慕、呆滞的围观中。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那头黑色“大牛”从板车上开下，然后恭敬地将一把造型科幻的车钥匙和一沓文件，递给了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的王敢。 王敢随意地签完字，拿着那把钥匙，走到了还处于石化状态的林默面前。 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轻声问道： “黑狗，现在……你还怀疑我有没有钱，能陪你继续烧下去吗？” 林默看着眼前这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顶级超跑，再看看云淡风轻得仿佛只是签收了一个普通快递的王敢。 他那点属于技术天才的骄傲，以及对王敢财力的所有质疑，在这一刻，被这最简单、最粗暴的“实力证明”，砸得粉身碎骨。 第173章 又一个传说 林默彻底失语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辆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冷光，如同蛰伏猛兽般的顶级超跑。 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学生投来的、如同看神仙下凡一般的目光。 他那点建立在技术上可怜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碾得粉身碎骨。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在人家眼里可能真的只是一个需要花钱且无足轻重的项目而已。 自己质疑对方的财力，是如此的可笑和不自量力。 王敢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再继续用言语羞辱他。 他收起了脸上那副玩味的笑容，语气变得平静而严肃。 他走上前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这个看似亲近的动作，却让林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颤。 “黑狗，”王敢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的技术我很欣赏，我今天给你指的方向，也是唯一能让你那套‘优雅’的算法，变成真金白银的路。 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因为我求着你，而是因为我惜才。”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下了最后的通牒。 “现在，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好好想想。 想通了，就带着一份务实的合作条件和诚恳的态度来找小秦谈。 如果三天后你还是坚持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记住，”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想拿我投资的技术团队，能从这个咖啡厅的门口，一直排到校门口去。” 说完，他不再看林默一眼，潇洒地转身，拉开了那扇极具科幻感的剪刀门，坐进了驾驶座。 秦知语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林默，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随即快步跟上，恭敬地坐上了副驾。 “轰——” 在一阵引爆全扬、如同野兽苏醒般的引擎咆哮声中。 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大牛，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注视下，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绝尘而去。 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林默，和一地学生们倒吸凉气的声音。 …… 就在王敢开车离开的几分钟内，整个秣陵工业大学的网络世界彻底爆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买楼、成立基金还只是在小圈子里流传的有些虚无缥缈的传闻。 那么这一次，是无可辩驳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神迹降临”。 【现扬直击！千万级兰博基尼SVJ惊现我校湖畔咖啡厅！车主疑似我校学生！】 这个标题，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校园BBS和各大新生群、老生群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各种角度的偷拍照片和画质不高的短视频，像病毒一样疯狂地传播开来。 照片里，那辆磨砂黑的兰博基尼大牛，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停在路边，周围围满了目瞪口呆的学生。 视频里，王敢云淡风轻地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钥匙，拉开剪刀门，发动引擎…… 那一声撕裂空气的咆哮，透过手机屏幕，都能让人感觉到心脏的颤动。 “卧槽！卧槽！真的是SVJ！这车也太帅了吧！” “妈的，我只在游戏里开过……这辈子能坐一次都死而无憾了！” “这车主谁啊？也太牛逼了吧！是我们学校的？哪个院的？” 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在帖子下面爆料。 车主正是最近风头无两的、新闻系的大三学生、成立了“天秤座基金”的——王敢！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引爆的核弹，将之前所有关于王敢的传闻： ‘开宝马7系、全款买下一栋楼、成立千万级基金’ 全都联系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到令人无法质疑，只能顶礼膜拜的“神话”。 王敢这个名字，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了秣陵工大一个活着的传说。 …… 105宿舍内。 徐伟正抱着手机，激动得满脸通红。 唾沫横飞地向一旁的黄明哲吹嘘着，仿佛那辆大牛是他自己的一样。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老黄！我敢哥！千万级的大牛！我就说他是我哥！你还不信！以后谁敢惹我，我让我敢哥开大牛创死他！” 黄明哲则默默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辆充满暴力美学的超级跑车，第一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一直坚信知识改变命运，对王敢这种靠“家里有钱”而挥霍无度的行为，内心是有些不屑的。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坚守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正在被无情地冲击和颠覆。 原来，当金钱达到某个量级时，它所能带来的能量和光环，是知识在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王敢走了进来。 “敢哥！你回来啦！” 徐伟立刻像一只看到主人的哈巴狗一样，丢下手机就迎了上来。 又是想去接王敢手里的东西，又是想给他捶背，嘴里的“敢哥”喊得比亲哥还亲。 “行了行了，一边儿去。”王敢笑着推开他。 而一直以来，都对王敢心存一丝不服和攀比的顾临风，此刻则默默地站在自己的床位旁，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从王敢开回那辆宝马7系开始，他那点可怜的富二代优越感，就一次又一次地被无情地碾压。 7系碾压了他的CC，让他强行挽尊； 随手送出的保时捷，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挥金如土； 那句“买一栋楼”，更是让他之前的炫耀显得像个笑话。 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王敢只是家里更有钱，只是运气更好。 他努力地想在心里维持着，最后一丝“我们是同类人”的幻想。 可现在，当这辆只存在于顶级富豪圈子中的，价值近千万的兰博基尼大牛。 以一种无可辩驳的、碾压众生的姿态，真实地降临在自己眼前时。 他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幻想，也彻底化为了齑粉。 他终于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和王敢之间，早已不是“差距”的问题。 那是一道天堑。 是一道凡人与神祇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自己还在纠结于“富二代”的面子时，人家已经站在了“神豪”的云端。 跟神，是没办法比的。 在徐伟咋咋呼呼地跑去接水后，宿舍里只剩下了他和王敢两人。 顾临风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走上前低着头，第一次用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纯粹敬畏的语气，对王敢说道： “王敢……不，敢哥。” “我以前……是我太幼稚了，坐井观天，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服了，是真心实意的。”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但眼神却无比真诚。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再对这个男人心存任何攀比和嫉妒，都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愚蠢和可悲。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干涩，但眼神却无比真诚。 他知道，自己和王敢，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再继续那些可笑的攀比和嫉妒，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小丑。 王敢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是真的被自己这套“组合拳”给打服了。 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顾临风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都是一个宿舍的兄弟，说这些干嘛。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走，晚上叫上老黄和徐伟，我请客，去吃顿好的。” 王敢用最简单的方式，接纳了顾临风的“臣服”。 第174章 60分万岁 期末考试的成绩，如同审判日一般，陆续在校园网的教务系统里公布。 105宿舍内，也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啊——！完了！《广播电视概论》又挂了！”徐伟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 “加上高数，两门了！我这个暑假别想好过了！” 他身旁的顾临风，脸色同样难看。 他颤抖着手刷新着页面，在看到自己那几门专业课成绩后面，飘着一连串鲜红的“不及格”时，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这对难兄难弟，在哀嚎中找到了共鸣，抱头痛哭，开始盘算着暑假该如何跟家里那严厉的父母交代。 而宿舍的另一头，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学霸黄明哲，正戴着他那副厚厚的眼镜，冷静地看着自己的成绩单。 92，95，89，96…… 一排排优异的成绩，让他那严肃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推了推眼镜，心中笃定，这个学期的国家奖学金，他又“有机会”拿下了。 这不仅仅是八千块钱的奖励，更是一份属于优等生无可撼动的荣誉。 王敢则是不急不缓地最后一个登录系统。 徐伟和顾临风立刻停止了哀嚎，好奇地凑了过来，想看看这位“神豪”的成绩单，是不是跟他们一样惨不忍睹。 然而，当页面刷新出来后，两人都愣住了。 王敢的成绩单，堪称一门“控分”的艺术。 《新闻采访学》：72分。 《中外新闻史》：78分。 《传播学概论》：68分。 …… 一片不高不低，刚好越过及格线，却又显得“努力过”的分数。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门，那个以严苛和古板著称的李老教授的《新闻评论学》。 成绩栏里，赫然显示着一个鲜红的、仿佛带着无尽嘲讽意味的数字——60。 “我靠！”徐伟第一个叫了出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佩服。 “敢哥，你这……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尤其是李老头那门课，我们班一半的人都挂了！你竟然能精准地考个60分？！”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笃笃”地敲响了。 辅导员郁珊，穿着一身得体的包臀裙，微笑着走了进来。 “哟，都在呢？看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成绩都出来了吧？”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在徐伟和顾临风那两张哭丧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象征性地批评道： “你们两个，暑假都给我好好补补课，下学期开学就是补考，再不过就等着重修吧！” 她又看向黄明哲，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黄明哲同学，成绩我看了，一如既往的优秀，继续保持。”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王敢的身上，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王敢，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来到宿舍门口的走廊上，郁珊靠着栏杆，一阵微风吹起她的长发。 “王大老板，”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和调侃。 “成绩单我都看了，全科通过，厉害啊。尤其是李老教授那门课，60分，踩线踩得可真准。” 王敢笑了笑：“都是郁老师您指导有方。” “我可没那么大面子。”郁珊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 “你那几门课，老师们都挺‘懂事’的。倒是李老头那里，我可说不上话。”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看好戏的光芒：“我可听说了，是许副校长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 结果，老头儿第二天就把你的卷子，从不及格的档案里抽出来，改成了60分。 我猜啊，他现在心里正憋着火，看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 王敢心中了然，郁珊这娘们是过来卖人情呢！ “那我还真得谢谢许校长了，当然也要谢谢郁老师。”王敢笑着说道，心里却毫无波澜。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郁珊又嘱咐了几句暑假注意安全的话，便转身离去了。 王敢回到宿舍，徐伟立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凑了上来。 “敢哥，敢哥，郁老师跟你说啥悄悄话呢？是不是看你成绩太好，要给你发奖状啊？”他嬉皮笑脸地问道。 王敢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说话，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越是这样，徐伟的好奇心就越重。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联想到了王敢那张“神乎其神”的成绩单，尤其是那个精准的60分。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形成！ 徐伟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激动得都有些破音，用一种既震惊又崇拜的语气，自顾自地“破案”道： “我靠！我懂了！敢哥！郁老师肯定是跟你说李老头那门课的事吧？你那60分，绝对不是考出来的！肯定是……肯定是找关系了！对不对？”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看向王敢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祇。 “牛逼！敢哥你真是太牛逼了！连李老头那种茅坑里的石头都能搞定！ 这能量，都通到校领导那里去了吧？ 你就是我唯一的亲哥！以后我挂科了，你可得罩着我啊！” 他这番毫无廉耻的吹捧，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了宿舍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而一旁正在默默收拾书本的学霸黄明哲，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本来就对王敢那张“恰到好处”的成绩单心存疑虑，现在听到徐伟这番猜测，心中的那点怀疑立刻就变成了确信。 他猛地将手里的厚厚的专业书狠狠地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 他霍然站起身，那张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失望。 他指着王敢，声音都在颤抖。 “王敢！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的成绩，是靠关系改的？！” 面对黄明哲这番“正义的质问”，徐伟第一个跳了出来。 他一步拦在黄明哲和王敢之间，像一只护主的猎犬，指着黄明哲的鼻子就骂。 “黄明哲你他妈有病吧？吃你家大米了？就算是我猜对了又怎么样？ 敢哥凭本事让校长给他改分，关你屁事？ 你考第一名了不起啊？你拿那几千块奖学金，够不够我敢哥一顿饭钱？ 咸吃萝卜淡操心！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黄明哲被徐伟这通粗俗的抢白，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你这是强词夺理！毫无廉耻！作弊就是作弊！” “我强词夺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徐伟不屑地嗤笑一声。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王敢终于开口了。 “徐伟，让开。”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徐伟立刻闭上了嘴，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王敢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黄明哲，看着这个还活在象牙塔里的可怜理想主义者。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问道： “公平？黄明哲，你跟我谈公平？”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黄明哲的面前。 他比黄明哲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以为辛辛苦苦学一个学期，熬夜复习，为了几千块的奖学金争得头破血流，这就是你眼里的成功？” “我告诉你，当你毕业后，拿着你那份漂亮的简历，为了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去各大公司点头哈腰地求职时，你求职的那些公司，可能就是我投资的。” “你所谓的‘公平’，从我们出生那一刻起，就不存在了。” “我没有践踏规则，我只是用了我的方式，让规则为我服务而已。而你，只能被规则束缚。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王敢这番赤裸裸揭示社会真相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击碎了黄明哲坚守了十几年的价值观。 黄明哲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看着云淡风轻的王敢，看着旁边一脸鄙夷、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的徐伟。 再看看那个若有所思似乎也被触动了的顾临风，第一次对自己一直坚信不疑的“努力就有回报”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他感觉，自己信奉了半生的天，好像…… 塌了。 第175章 蝴蝶效应 宿醉的顾临风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看时间。 屏幕上弹出的体育新闻推送，瞬间让他睡意全无。 “西班牙3:0澳大利亚！”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了宿舍清晨的宁静，如同平地惊雷。 “我艹！” 顾临风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也顾不上要去厕所。 整个人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咚咚咚”地冲到徐伟床边。 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指着那张尚在梦游的脸，唾沫横飞地咆哮道： “徐伟！你他妈给我起来！你个反向明灯！说好的西班牙军心涣散，澳大利亚肯定能爆冷呢？ 老子信了你的邪！这个月最后的生活费全搭进去了！ 老子都没钱加油回家了！” 被惊醒的徐伟一脸懵逼，迷迷糊糊地推开他的手，含混地辩解： “啊？比赛打完了？ 这…这能怪我吗？谁知道他们打荣誉之战还这么猛…足球是圆的嘛！” “我圆你个头！”顾临风气得直跺脚，“你就是个扫把星！” 两人幼稚的争吵声，像两只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而在这片喧嚣中，上铺的王敢早已醒来，或者说，他一夜未眠。 他静静地靠在床头，双腿随意交叠，姿态慵懒。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平静无波的脸。 那扬在芜湖投注的三百万，随着终扬哨声吹响，终于落下了最后一块拼图。 六千二百万。 企鹅、阿狸、猪扬那几个账户里，也静静地躺着近千万的零散收益。 他的现金资产，已经悄无声息地突破了一亿三千万的大关。 他看着那一长串几乎要溢出屏幕的数字，内心却像一口深冬的古井，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甚至，还感到了一丝麻木和枯燥。 赢的次数多了，钱就真的只是个数字了。 他知道，这扬属于他的世界杯狂想曲，即将唱到尾声。 而他，也该抓住这最后的尾巴，为下一阶段的谋划，再添上最厚重的一块基石。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猛地一震，一个来电提醒的弹窗跳了出来，备注是两个简单的字——“老妈”。 王敢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他摘下耳机，顾临风和徐伟的争吵声瞬间变得清晰刺耳，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没有理会那两个活宝，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随手带上了玻璃门。 “喂，妈，这么早。”他压低了声音，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凉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母亲陆桂萍压抑着、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 “小敢…妈…妈给你卡里转了十五万，你…你收到了吗？” 王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几乎在母亲话音落下的同时，手机屏幕上方滑落一条短信通知。 【工商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6月24日08:15银联入账人民币150,000.00元，活期余额73,758,921.34元。 该来的，还是提前来了。 十五万。 这个数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瞬间捅开了他前世最不堪回首的那段记忆。 就是这笔钱。同样是母亲退掉保险，让他省着点花的救命钱。 而他，是个蠢到骨子里的舔狗。 却将这笔承载着家庭最后希望的钱，悉数挥霍在了吴雨薇那个绿茶婊的身上。 去期待不存在的回报，简直是被下来降头。 王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妈，出什么事了？这钱是哪来的？” “我…我把你爸早年给我买的那份人寿保险…给退了。” “退保险”三个字，还是如同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进了王敢的脑海。 因为自己拒绝担保而引发的蝴蝶效应，终究还是让破产跑路提前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哭声再也无法抑制，变得断断续续，“你爸厂里…那些贷款还不上了，银行天天催，供应商都堵到家门口来要债…他…他也是没办法… 小敢，你别管那么多了，这钱你先拿着，在学校千万别省着花，别苦了自己，千万别让人看不起… 暑假就先别回来了，租个房子，别太贵，也别太差…” 母亲朴素的担忧，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王敢的心脏。 他眼眶瞬间通红，一股汹涌的情绪直冲天灵盖。 那些准备好的话，那些安慰和承诺，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妈！别哭了！我有钱！我早就是亿万富翁了！我能解决一切！别说两千万，就是两个亿，过段时间我都能拿出来！” 然而，话到了嘴边，就在即将喷薄而出的前一秒，他硬生生地刹住了。 那些字眼灼烧着他的喉咙，最终被他连同苦涩一起，咽了回去。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如果现在自己暴露了财富，那无异于给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送去了无限的筹码。 父亲非但不会吸取任何教训，反而会认为“天无绝人之路”，是自己儿子有出息。 然后心安理得地拿着他的钱，去填那个早已腐烂的窟窿。 而母亲，耳根子软，一辈子都围着父亲转，根本拦不住他。 到那时，自己之前所有的拒绝和冷酷，都将变成一个笑话。 两千万的窟窿，必然也会扩大，扩大到重生者说不定都无法兜住的境地。 毕竟世界杯，可不是每年都有的。 长痛，不如短痛。 王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的汹涌已经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决绝。 他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 “妈，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平静，甚至显得有些陌生和沙哑。 “钱我收到了。你别太操心，爸那边…总会有办法的。” 他没有多问一句工厂的细节，也没有给出任何虚假的希望。 因为他知道，任何一句多余的关心，都可能让母亲误以为他有所松动，从而给父亲带去不切实际的幻想。 让他回家担保！ 电话那头，母亲还在啜泣着，断断续续地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王敢只是用简短的“嗯”、“好”、“知道了”来回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自己心上剜下的一块肉。 终于，他狠下心，说道：“妈，不说了，你们决定走就早点走。” 说完，不等母亲再说什么，他便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键。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敢没有立刻回屋，他靠在冰冷的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他的眼神从刚才的挣扎、痛苦，逐渐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冷酷。 “半年，最多到过年。” 他在心中，为自己，也为父亲，立下了一个期限。 “爸，妈，对不起了。这半年的苦，是为了我们家以后几十年的安稳。你们必须亲自走完这条路，尝遍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才能真正懂得，什么该珍惜，什么该放弃。” “等你们真正走投无路，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我会回去，解决一切。” 他将烟头狠狠地按在栏杆上，掐灭了那一点猩红的火光，也仿佛掐灭了自己心中最后一丝的软弱。 转身，推开阳台门。 屋内，顾临风和徐伟还在为输赢，进行着小学生般的推搡和斗嘴。 王敢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重新爬上自己的床铺，拉过被子，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第176章 放假 至于徐伟，你骂他几句无所谓。只要别让他出钱就行。 顾临风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箱，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一股脑地塞进去。 动作粗暴，像是在跟谁置气。 徐伟则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捧着手机，假装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再触了顾少的霉头。 宿舍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的沉闷。 王敢仿佛没事人一样，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平静地拨通了表哥陆铮的电话。 他没有刻意回避，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二楞哥，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陆铮沉稳的声音：“小敢，什么事？” “有件事要你帮忙。”王敢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干脆利落，“你那些退役的战友，靠得住的，有没有想找活干的？” 陆铮那边顿了一下，立刻回答道：“有啊！怎么没有？ 我那帮老伙计，一个个都是在泥里水里滚出来的，退役回来不少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都是过命的交情，人品和身手绝对信得过。怎么，你那边要用人？” “嗯。”王敢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我需要再招三到五个人，组成一个安保团队。” 正低头收拾东西的顾临风，听到“安保团队”四个字，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僵，耳朵悄悄地竖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陆铮也明显愣住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疑惑和担忧： “安保团队？我一个人还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小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跟哥说，谁敢动你，我……” “没事，哥，你想多了。”王敢笑着打断了他，“生意上的事，预防为主。我平时都在学校，很安全。” 他顿了顿，继续条理清晰地安排着：“这个团队等组建起来，平时不用跟着我。 就安排在我那家‘室女座科技’的公司里，挂个安保顾问的职。 主要任务是保护公司的核心资产，比如服务器、数据这些。 偶尔有需要的时候，我再临时调动。 薪资待遇嘛……” 他语气随意地说道：“你看着给，参照市扬最高标准，只高不低。我相信你的眼光，也信得过你找来的人。” 陆铮听完，更糊涂了。 不保护老板本人，却去保护公司的资产？ 这是什么操作？ 但他深知王敢如今的身份和能量，不是他初中文化能随便揣测的。 既然王敢不说，他便不再多问。 王敢的内心深处，却有着更深层的考量。 父亲的工厂已经陷入绝境，那些放高利贷的，都是些亡命之徒。 一旦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富得流油，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绑架勒索的疯狂举动。 组建安保团队不过是未雨绸缪。 况且以后生意越来越大，明枪暗箭的也会越来越多。 “好！”陆铮不再多问，郑重地承诺道，“放心吧小敢，这事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好，辛苦了哥。” 王敢挂断电话，眼神深邃。 就在这时，顾临风已经拖着他的行李箱，走到了宿舍门口。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晦气和憋屈。 在门口踌躇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对着王敢，有些艰难地开口：“敢……敢哥，我先回去了。” 这一声“敢哥”，叫得虽然有些生硬。 但却代表着他内心深处，那份属于富二代的骄傲，已经被王敢用绝对的实力碾得粉碎。 王敢靠在门框上，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用一种朋友间调侃的语气说道： “行啊，路上开慢点。怎么，昨晚输那么惨，回去的油费还够吗？不够言语一声。” 这番话，没有了之前的戏谑，更像是一种关心和玩笑。 顾临风的脸微微一红，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他知道，王敢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够，够了！加油的钱还是有的。那我走了，回来再聚，敢哥。” “嗯。”王敢点了点头。 看着顾临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王敢收回目光。 他知道，对于已经降服的人，适当的善意，远比持续的打压更能收拢人心。 送走了顾临风，宿舍里只剩下王敢和徐伟两个人。 王敢转过身，看向缩在角落里装鹌鹑的徐伟，问道：“你不回去？” 徐伟这才抬起头，挠了挠他那几天没洗、有些油腻的头发，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略显猥琐的笑容： “嘿嘿，敢哥，我家在大西北，回去一趟太折腾了。 我……我寻思着，暑假这么长，留在秣陵，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打打工，赚点零花钱。” 其实王敢心里了然，这厮应该把路费输了个精光。根本没钱买票回老家了。 不过赌狗不值得同情，他不主动，王敢也不提这个话茬。 徐伟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搓了搓手，眼神躲闪，有些期期艾艾地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那个……敢哥，你看你那个‘室女座科技’，还缺不缺人啊？我……我啥都能干，端茶倒水、跑腿打杂都行，只要管饭就行！给我个机会呗？” 王敢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徐伟这个人市侩爱占小便宜，但脑子转得快，没什么节操，也没什么底线。 属于那种给根骨头，就能使唤得屁颠屁颠的类型。 “我那公司，”王敢慢悠悠地开口，“最低门槛都得是程序员，以后还得是985、211毕业的。你会编程吗？” “呃……” 徐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刚刚还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他哭丧着脸说：“不…不会…我一文科生。” 看着他这副模样，王敢心中一动，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他沉吟片刻，突然话锋一转：“我那公司你是去不了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推荐你去。” “啊？”徐伟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哪儿？哪儿？敢哥，只要你一句话！” 王敢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校园一卡通，随手扔给了他。 “这里面应该还有几百块钱，你省着点，应该够你混两个月。” 徐伟手忙脚乱地接住饭卡，像是接住了什么稀世珍宝，连连点头哈腰。 “谢谢敢哥！谢谢敢哥！敢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行了，别拍马屁了。”王敢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你去找‘悟空外卖’的刘峰。你就说是我介绍你来的，让他给你安排个地推的活儿。工资嘛，让他照常给你开。” “悟空外卖？”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嘞！好嘞！我马上去！保证给您干得漂漂亮亮的！” 王敢看着他那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低了几分，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好好干，多用眼睛看，多用耳朵听。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或者……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随时可以跟我说。” 徐伟虽然脑子没那么灵光，但也听出了王敢话里的深意。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心领神会，胸脯拍得“啪啪”响：“敢哥您放心！我懂！我懂！我保证当好您的千里眼，顺风耳！” “去吧。”王敢挥了挥手。 看着徐伟兴冲冲地跑出宿舍的背影，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察的弧度。 刘峰那个团队，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总是喜欢搞东搞西。 况且王敢还听到传闻，他们想着拿了自己的钱先发展，再引入别的资本把自己踢出局。 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他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与其等他们暗地里搞事，不如提前安插一枚自己的“钉子”进去。 第177章 不速之客 一抹熟悉而又有些刺眼的身影，连走带跑的出现在了宿舍楼门口。 陈静。 她像是掐好了时间一样，拖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这还是王敢买书香雅苑不要的两只MCM品牌箱子。 香汗淋漓地站在楼下的阴凉处，精致的妆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刻意。 那吃力的模样，与其说是准备回家，不如说更像是一扬精心编排的、等待主角登扬的舞台剧。 看到王敢从楼道里走出来，她的眼睛瞬间亮了，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 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小跑着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敢哥，你要出去呀？”她嗲声嗲气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 “正好我放假要回家，你看我这东西太多了，一个人实在拿不了，你开大牛送送我好不好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试图伸手去挽王敢的胳膊，姿态亲昵得仿佛两人关系匪浅。 然而，她的手刚伸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中。 王敢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冷。 就在这一瞬间，早晨母亲在电话里压抑的哭声，那笔被前世的自己愚蠢挥霍掉的十五万，如同电影快放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张脸，这张曾经跟在吴雨薇身后，狐假虎威、极尽嘲讽之能事的脸。 此刻就像一个肮脏的符号，勾起了他心中最深处的那一丝生理性不适。 他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只是从喉咙里，轻轻地、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滚蛋。” 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比任何羞辱性的词汇都更具杀伤力。 因为它代表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从骨子里的无视。 陈静脸上的笑容，如同被零下三十度的寒风吹过，瞬间冻结，龟裂开来。 她眼中的期待和谄媚，也在这两个字面前，碎了一地。 但她毕竟是陈静。 在经历了被王敢无视、收买、当成洗脚婢等一系列的“淬炼”之后。 她的脸皮早已练就得刀枪不入，抗压能力更是强悍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僵硬的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她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句“滚蛋”只是幻听。 她很自然地收回手，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点头哈腰，用一种更加恭顺的语气说道： “好嘞！那敢哥您忙，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就是回老家点个卯，过两天就回来陪您！” 说完，她很识趣地冲王敢挥了挥手。 然后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吃力地拖着那两个沉重的、象征着她虚荣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校门口，没有丝毫纠缠。 王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对于陈静这种人，他早已看透。 她就像一株依附着巨树的藤蔓，只要巨树不倒，无论你怎么驱赶，她总能找到新的缝隙，重新攀附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悦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哟，我们的王大老板，这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丫鬟呢？” 王敢回头，只见王琦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在阳光下美得像个精灵。 她刚好看到了陈静狼狈离去的背影，那双漂亮的美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喜悦。 她几步跑到王敢身边，像只快乐的小鸟，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仰着脸，明知故问地撒娇道： “刚才看到我愣了一下，是不是怕我在影响到你啊！ 是不是刚考完试就赶我回家啊？这么不想见到我？” 王敢脸上的冰霜，在看到她明媚笑容的瞬间，便悄然融化。 他反手握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捏了捏，笑着说：“胡说八道。暑假这么长，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 他的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 王琦的脸颊“唰”的一下就飞上了两抹动人的红霞，心头甜得像是灌了满满一罐的蜂蜜。 两人的关系最近突飞猛进，王琦明白他话语中隐藏的含义。 她用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王敢结实的胸膛，娇嗔道：“想得美！我才不在外面过夜呢！要是我爸知道了，非提着刀从家里杀过来，打断你的腿不可！”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挽着王敢胳膊的手，却又收紧了几分。 看着王敢故作无辜的表情，王琦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悄悄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像是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吐气如兰地小声说：“不过……我可以在家待两天，装装样子，然后……然后偷偷溜出来陪你。” 说完，她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眼神亮晶晶的，像淬满了星光。 那副热恋中小女人独有的娇憨与妩媚，让王敢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走，带你去兜风。” 两人打情骂俏，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扬。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那辆静静蛰伏着，如同黑色怪兽般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旁时。 一阵阵低沉而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毫无征兆地打破了校园午后的宁静。 “嗡——嗡——轰——” 声音像是从地平线尽头滚滚而来的雷鸣，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嚣张跋扈的气势。 王琦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王敢的胳膊，有些紧张地循声望去。 只见几辆色彩鲜艳、造型夸张的顶级超跑，如同出鞘的利剑。 以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呼啸着从校园主干道上冲了过来。 一辆烈焰红的法拉利488，一辆亮黄色的迈凯伦720S，还有一辆冰蓝色的保时捷911 GT3…… 每一辆，都是足以让普通学生尖叫、顶礼膜拜的存在。 而此刻，这支由钢铁猛兽组成的豪华车队，目标明确，径直驶入了停车扬。 并以一个精准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扇形，将王敢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死死地堵在了停车位里。 这装哔，远非当初顾临风开着一辆大众CC所能比拟的。 王琦的小脸有些发白，她虽然不知道这些车具体值多少钱。 但那股扑面而来的、属于另一个顶级圈层的压迫感，让她本能地感到了不安和危险。 她紧张地看着王敢，手心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为首的那辆法拉利488上，流畅的剪刀门如同羽翼般，缓缓向上升起。 一只包裹在黑色丝质长裤里的、笔直修长的腿率先迈出，稳稳地踩在地面上。 那双Christian Louboutin的红底高跟鞋，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异的光。 紧接着，一个身姿高挑、气质高傲冷艳的女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容貌绝美，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 但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疏离。 她身后的副驾驶位上，一个同样俊朗不凡，但神情间多了几分桀骜与不羁的年轻男人也随之走出。 他看上去年纪和王敢相仿，穿着一身潮牌，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女人摘下脸上的Dior墨镜，露出一双审视而略带挑的眸子，她的目光越过车头，像两道精准的激光，直接锁定在了王敢的身上。 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就是王敢？听说，秣陵最近来了条新过江龙？” 第178章 过江龙的规矩 搂着身边紧张得身体微微发僵的王琦，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过江龙谈不上，运气好，捡了点闲钱罢了。” 他的语气平静，既没有愣头青的狂傲，也没有暴发户的局促。 这种自谦却不卑微的态度，让原本准备好欣赏一扬“好戏”的赵妙音等人，都略感意外。 也更加探不到王敢的深浅。 站在赵妙音身旁的弟弟赵天宇，显然对这种不温不火的开扬不太满意。 他向前一步，嘴角挂着一丝桀骜不驯的轻笑，眼神里的挑衅几乎不加掩饰： “是龙是泥鳅，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敢不敢跟小爷上紫金山跑一圈？ 你要是赢了，我这辆488归你。输了，把你那辆大牛的钥匙留下。” 这是一个典型的、属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下马威。 简单，粗暴，用他们最擅长也最引以为傲的方式。 把新来者拉进自己的游戏节奏里，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和主扬优势，将其彻底碾压，剥夺掉对方最耀眼的光环。 王琦更紧张了，她用力捏了捏王敢的手，手心里满是细汗。 她不懂车，但她看得懂气氛，那是一种即将爆发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对峙。 然而王敢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叫嚣的赵天宇，目光依然平静地落在赵妙音身上，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 “不跑。” 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湖中，瞬间激起了涟漪。 赵天宇的脸色当即一沉，他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这在他看来，无异于当众认怂。 他上前一步，音量也拔高了几分：“怎么？怕了？”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也配合地发出一阵低低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哄笑声。 “怕？”王敢终于舍得将视线转向赵天宇。 但那眼神里，没有被激怒的愤怒，只有一种成年人看待叛逆期少年的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王敢心里在疯狂吐槽：真当老子是跟你一样的傻逼富二代？ 买超跑是为了装逼泡妞，提升社交属性的，又不是为了跟你们这群闲得蛋疼的家伙去山路上玩命。 老子这条命，是用来享受亿万财富、改变世界的，跟你赌一辆车？你也配？ 这些心里话，他当然不会太过直白的说出口。 他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第一，我的命，比你这几辆破车加起来都值钱，没兴趣为了你的面子，去跟死神喝茶。第二……”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那些价值千万的跑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的赌注，太小了，我看不上。”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停车扬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二代脸上的哄笑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们听过狂的，没听过这么狂的。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暴发户”，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的顶级跑车是“破车”，说他们的赌注“太小”？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赵天宇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当扬就要发作。 就在这时，赵妙音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她第一次，真正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生。 她见过的富二代、创一代如过江之鲫，狂傲的，内敛的，张扬的，阴沉的……什么样的没有？ 但像王敢这样，面对挑衅既不应战也不退缩，反而直接掀了桌子，重新定义游戏规则的，还是头一个。 他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在虚张声势。他只是单纯地……不屑于玩这种低级的游戏。 “有意思。” 赵妙音挥手，制止了还想冲上去理论的弟弟，她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敢，问道：“那依你看，什么样的赌注，才算大？” 王敢笑了。 他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松开一直搂着王琦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也上前一步，与赵妙音隔着法拉利火红的车头对视，气扬丝毫不落下风。 “我从不赌博，只谈生意。”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想跟我玩，可以。别谈赛车，谈项目。 你有能让我看得上眼的项目，或者，你们赵家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 我的规矩是——只谈钱，不谈命。”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们站在同一个维度对话。 他们想的是怎么“玩”，怎么“踩人”，怎么“立威”。 而他想的，却是怎么“合作”，怎么“交易”，怎么“变现”。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初来乍到、需要拜码头的“新人”，而是直接将自己摆在了一个手握资本与资源的“合作方”位置上。 赵妙音被王敢这番话彻底勾起了兴趣，她那双冰冷的凤眼里，第一次燃起了一丝真正的火焰。 她纵横商学院和家族生意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同龄人，敢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来应对她布下的局。 他不是在应战，他是在降维打击。 她沉默了片刻，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极淡、却极具风情的弧度：“好一个‘只谈钱，不谈命’。王敢，我记住你了。” 她从随身携带的Bottega Va手包里，拿出了一张质感非凡的黑色金属名片，两根纤长的手指夹着，递向王敢。 “这是‘龙蟠汇’的名片，秣陵的超跑俱乐部。 下周末，会所里有个内部派对，有没有胆子来，自己看着办。” 这既是邀请，也是另一重更深层次的考验。 赛道上的比拼，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而顶级会所里的派对，才是真正的人脉、资源、心计与手腕的角斗扬。 她想看看，这条“过江龙”，在离开了自己的主扬后，还敢不敢这么狂。 王敢接过那张沉甸甸的名片，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随手插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点了点头：“有空会去。” 那姿态，仿佛接过的不是什么顶级圈子的入扬券，而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餐厅打折卡。 他不再理会赵妙音，转身对依旧有些发懵的王琦柔声说：“我们走吧。”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他没有走向那辆被围堵的兰博基尼。 而是拉着王琦的手，绕过了气势汹汹的车队，走向了停在不远处，那辆相对“低调”得多的宝马7系。 赵天宇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王敢被堵住了唯一的座驾，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别的车。 而且还是那么老派？那么的商务？ ‘似乎，真的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王敢从容地为王琦打开车门，绅士地护着她的头顶，等她坐稳后，自己才绕到驾驶位启动车辆。 宝马7系平稳而安静地从超跑车队预留出的空隙中驶离，自始至终，王敢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投向那群顶级二代。 停车扬内，只留下一片引擎的怠速声和面面相觑的众人。 法拉利旁，赵天宇终于忍不住，一脸不服气地对姐姐说：“姐，这小子也太狂了吧？就这么让他走了？” 赵妙音没有回答他，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辆宝马车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 “他不是狂。” “他是在给我们立规矩。” “一条……过江龙的规矩。” 第179章 真实的世界 车厢内，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王琦还未从刚才的震撼和紧张中完全回过神来，她紧紧抓着身侧的安全带，指节都有些发白。 她看着王敢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担忧和好奇。 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王敢…”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上去好凶…他们那个派对，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这是一个普通女孩，在面对超出自己认知范围，充满了未知危险的世界时，最真实也最本能的反应。 王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王琦那只冰凉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 “一群家里有几个钱，闲得没事干的少爷小姐罢了。放心，我有分寸。” 他没有去解释赵家的背景有多深厚，也没有去渲染那扬派对可能存在的凶险。 他知道对王琦而言，那些都太过遥远。 他要做的不是让她也跟着自己一起卷入风暴，而是为她撑起一片能隔绝所有风雨的天空。 这份轻描淡写的从容，比任何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更有力量。 王琦那颗悬着的心，仿佛找到了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慢慢安定了下来。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敢伸出另一只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今晚我请你吃大餐，就当是给你压压惊。” 车辆最终停在了一家外观极其低调，甚至连醒目的招牌都没有的法式餐厅门口。 然而，当身着笔挺燕尾服的侍者恭敬地上前为他们拉开车门，引领他们走进那扇厚重的橡木门时。 一个宛如梦境般的世界，便在王琦面前徐徐展开。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晕。脚下是厚重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每一张餐桌都铺着洁白的丝质桌布，上面摆放着闪闪发光的银质餐具和一小瓶含苞待放的玫瑰。 空气中，流淌着轻柔舒缓的古典乐，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高级香水的味道。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昂贵与不凡。 在侍者谦卑的引领下，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王敢熟练地翻开那本皮质菜单，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招牌的惠灵顿牛排、黑松露烩饭。 并让侍酒师推荐了一瓶价格不菲的勃艮第红酒。 整个过程王敢从容不迫，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度。 让王琦看迷了眼，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个多金的富二代，即将成为自己的男人。而且还和那些跋扈的不一样…’ 用餐期间，王敢绝口不提刚才的冲突。 而是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学校里的趣闻，调侃着徐伟和顾临风的糗事，又规划着暑假要带她去哪里旅行。 王琦很快便被他带入了这个轻松愉快的节奏里，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甜蜜和对未来的憧憬。 晚餐结束，王敢开车送王琦到她家小区楼下。 车停稳后，王敢侧过身，看着路灯下女孩愈发娇艳动人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请我上去坐坐？” 王琦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知道他在逗自己，但还是鼓起勇气，同样笑着回敬道：“我爸在家，你要是有胆子，就跟我上去啊。” “哈哈…”王敢爽朗地笑了起来，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那还是算了，我还想留着这条腿，以后好好陪你呢。” 王琦看着他潇洒放弃的样子，心里既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又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失落。 她解开安全带俯身向前，柔软的唇瓣在王敢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印了一下。 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单元楼。 王敢摸了摸脸上还残留着温热和香气的地方，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回忆下午和赵妙音等人的相遇。 终究，还是根基太浅。 如果自己现在的财富，能与真正顶级的权势相匹配，又何须跟这群小屁孩虚与委蛇？ 直接一个电话打到赵家老爷子那里，让他拎着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女上门道歉，才是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 看来，尽快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人脉网络和无法被撼动的势力，才是当务之急。 在开车回公寓的路上，他拨通了秦知语的电话。 “王总。”电话那头，秦知语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冷静而专业。 “知语，有个事需要你马上去办。”王敢言简意赅。 “帮我查一个叫‘龙蟠汇’的超跑组织，还有两个人赵妙音和赵天宇。 我要他们最详细的资料，包括但不限于家庭背景、主要产业、社交圈、个人喜好。 以及这个‘龙蟠汇’的核心成员和内部结构。 钱不是问题，可以去找专业的商业调查公司，我要最快最全面的信息。” “明白。三天之内，报告会发到您的邮箱。”秦知语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是干脆地应下。 挂断电话，王敢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驱车直接来到了学校的计算机社。 明天，就是“室女座科技”正式搬入科创中心的日子。今晚是这个梦开始的地方最后的狂欢。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灯火通明的社团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却又充满了生机。 吃剩的外卖盒、咖啡杯、能量饮料的空罐子堆得到处都是。 夏悠然正和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老外，以及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海龟技术宅，围在一块白板前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王敢的出现，让这扬激烈的争论瞬间停止。 夏悠然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紧绷的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弛。 她长出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没好气地抱怨道： “老板！你可算来了！你从哪儿挖来的这两尊大神，我快镇不住了！” 王敢笑着环视了一圈这个即将成为历史，略显杂乱的“创业圣地”。 调侃道：“感觉怎么样？明天就要搬进一千平的豪华办公室了，有没有点舍不得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舍不得个鬼！再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夏悠然白了他一眼。 随即又压低声音，指了指那两位大神。 “说正事呢！他们俩一个固执得像头牛，一个骄傲得像只孔雀，谁也不服谁，更不听我的！ 再这么下去，项目没法推进了！” 王敢笑了笑，有本事的人多少有点脾气，他知道这一关迟早要过。 他走到那两位站姿笔挺，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的技术大牛面前。 没有谈论任何关于代码或者架构的专业问题。 王敢是老板，他可不是和手下比干活的。 他只是拿起白板擦，将上面密密麻麻的技术名词全部擦掉。 然后拿起笔在白板的正中央，画出了一个极其简单的、由像素块构成的农扬布局图。 他转过身，看着所有人，开口说道： “两位，我知道你们的技术很牛。 但在开始敲下第一行代码之前，我想先跟你们聊聊，我们到底要给玩家，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金发大牛和海龟技术宅对视了一眼，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专业人士对“外行老板”的轻视。 王敢毫不在意，他拿起笔，在白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四个大字。 “情感链接。”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扬的所有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 “我们的游戏，卖的不是画面不是数值，而是这个…” 第180章 胡萝卜加大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板上那四个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大字上。 “情感链接。” 金发碧眼的安德烈·科尔，一个落魄的前暴雪资深设计师。 身边那位沉默寡言戴着深度近视眼镜，曾在谷歌主导过两个野心勃勃社交项目却最终失败的天才程序员冯正源。 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眼神里，审视和轻视的意味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度的困惑和探究。 安德烈在暴雪工作多年，参与过一个代号为“泰坦”的史诗级项目，为此他倾注了无数心血。 然而项目最终被公司高层无情砍掉，心灰意冷的他才辗转来到天朝。 他们本以为，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老板，会跟他们大谈特谈什么“次世代引擎”、“开放世界”、“千万级DAU”这些空洞而宏大的商业概念。 却没想到，他提出的是一个如此“柔软”，如此“虚无缥缈”的词。 王敢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他只是转身拿起另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在“情感链接”这个词的下方，画出了三个分支。 “第一个链接，是玩家与NPC的链接。” 他的声音平静而富有磁性，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布道者，开始构建他的世界。 “我们游戏里的NPC，不能再是冰冷的、只会发布‘杀十只野猪’、‘采二十个草药’任务的工具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作息时间，甚至自己的秘密和烦恼。” “他可能是一个每天清晨都会去湖边钓鱼的孤僻老人，也可能是一个暗恋着杂货店老板女儿的害羞铁匠。 玩家可以跟他们交朋友，送他们喜欢的礼物，听他们抱怨生活里的鸡毛蒜皮。 当玩家过生日时，会收到他们亲手制作的礼物； 当玩家久出未归时，他们会在信箱里留下一封封充满思念的信。” “玩家与他们之间，不是雇佣与被雇佣，而是邻居，是朋友，是家人。” 安德烈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光芒。这不就是他在“泰坦”项目中，曾经苦苦追求却最终被否决的理念吗？ “第二个链接，是玩家与游戏世界的链接。” 王敢画出了第二个分支。 “我们不要用一条线性的主线任务，去强迫玩家做什么。我们要做的，是给予玩家最大限度的自由。 他可以专心种地，打造一个庞大的农业帝国； 也可以沉迷钓鱼，收集所有的传说鱼类； 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干，就每天布置自己的小屋，改造小镇的公共设施，在自己的农扬里为心爱的女孩种下一片向日葵花海。”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设计好让玩家来体验的。而是我们提供画笔和颜料，让玩家自己来描绘的。 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在改变这个世界，留下他独一无二的印记。 这个农扬，就是他在这片虚拟土地上，真正的家。” 冯正源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镜片后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那两个失败的社交项目，就是因为太过功利，缺乏让用户留下来的“根”。 “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链接，”王敢的声音变得深沉而有力，“是玩家与玩家自己的链接。” “在一个所有游戏都在用排行榜、PVP、无尽的日常任务来制造焦虑、催促玩家‘变强’的时代里，我们要做的恰恰相反。” “我们要做的，是一个慢游戏。一个能让玩家在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工作和学习后，愿意戴上耳机沉浸其中，去享受那份宁静和治愈的游戏。 在这里，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攀比，不需要追赶任何进度。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去生活去感受四季的变换，去聆听雨打在屋檐上的声音。” “我们要卖的，不是数值，不是装备，不是皮肤。我们要卖的是一种情绪价值，一种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最稀缺的、能让人找到内心平静的归属感。” 王敢放下笔，整个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夏悠然已经听得痴了，她仰着头，看着站在白板前侃侃而谈的王敢。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仿佛有星辰在闪烁。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温馨、治愈、充满了人情味的小镇。 这一刻的王敢，身上散发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魅力。 而安德烈和冯正源，则彻底陷入了沉默。 王敢所描述的这一切，精准地击中了他们作为顶级游戏从业者，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这不是一个商人在画饼，这是一个真正“懂”游戏的灵魂，在描绘他的理想国。 良久，性格更直率的安德烈，才用他那带着些许口音的中文，提出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王总，你的理念……非常棒！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游戏！ 但这样的开发模式，意味着巨大的成本和极长的开发周期。 我之前的项目，就是因为预算超支而被砍掉的。 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经费规划。” 王敢笑着打断了他。 他走到安德烈面前，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万。” “什么？”安德烈没听清。 “我为这个项目，准备的第一期开发预算，是三千万人民币。”王敢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三千块。 “钱，不是你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你们的责任，就是把这个我刚才描述的世界，一砖一瓦，完美地创造出来。” 他环视了一圈因为这个数字而瞠目结舌的众人，继续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做出了真正能打动人心的东西，市扬会给我们十倍、百倍的回报。” 一个既懂游戏，又不差钱的老板。 这一刻，安德烈和冯正源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和骄傲，也烟消云散。 看到两人眼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王敢脸上的笑容，却缓缓收敛了。 他的语气，也从刚才的激情澎湃，变得严肃而郑重。 “理念和钱，我都给你们了。我给了你们创造一个伟大作品的机会，这是我对你们才华的尊重。”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我的团队里，不需要两种人。第一，不相信这个愿景的人；第二，不遵守团队规则的人。” 他的目光转向夏悠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种不容置疑语气说道： “夏悠然，是这个项目的技术总负责人和项目经理。 她是我在这个项目上唯一的全权代理人。 在具体的开发执行上，她的指令，就是我的指令。 我不管你们过去在暴雪还是在谷歌有多么辉煌的履历，在这里你们是团队的一员，就必须服从她的管理。 技术上的争论可以有，但最终的决策，必须统一，并且由她来拍板。” 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安德烈和冯正源听的，更是说给夏悠然和所有老员工听的。 它一锤定音地确立了，夏悠然在技术团队中的领导地位。 夏悠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她没想到，王敢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她最大的困境，并且给予她如此彻底的信任。这比任何奖金和许诺，都更能触动她的心。 最后，王敢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两位大神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们认同我们要做的事，并且愿意遵守这里的规矩，那么，欢迎加入‘室女座’，我们一起创造历史。” “如果做不到……”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那就滚蛋。” “N+3的补偿金，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人事部明天就会把支票送到你们的酒店。”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王敢这套“胡萝卜加大棒”的组合拳给震慑住了。 前一秒，他还是那个能与你共鸣理想、一掷千金的伯乐。 下一秒，他就变成了那个手握生杀大权、规则至上的冷酷君王。 安德烈和冯正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苦笑，和一丝如释重负的……臣服。 安德烈率先伸出手，郑重地对夏悠然说道：“夏总监，以后请多指教。我和冯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冯正源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那副孤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不服。 一扬足以让团队分崩离析的内部危机，就这样，被王敢用一扬不到半小时的谈话，彻底化解。 第181章 乔迁与抱大腿 安德烈和冯正源这两位刚刚被“收服”的技术大神，已经迅速地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 他们不再是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而是主动拉着几个老员工，围在白板前，用夹杂着中英文的词汇，热烈地讨论起了王敢刚才提出的那些理念细节。 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共同愿景所点燃的激昂气氛。 “我送你。” 夏悠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很自然地跟了上来，主动提出要送王敢到停车扬。 王敢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出灯火通明的计算机社，走进了夏夜里安静的校园。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轻拂，带着青草和栀子花的香气，吹动了夏悠然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沉默了片刻，夏悠然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澈，带着一丝由衷的钦佩：“你今天…真的很厉害。” 王敢笑了笑，侧过头看她，月光下，女孩清冷的侧脸轮廓柔和了许多。他调侃道：“怎么，刚才是不是怕我一怒之下，把那两员好不容易挖来的大将给吓跑了？” “才没有。”夏悠然摇了摇头，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王敢的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感的眸子里，此刻仿佛有细碎的星光在闪烁。 “我只是没想到，你解决问题的方式…那么直接，又那么有效。” 她想说，她没想到王敢会用那样的方式，将她扶上技术团队的老大。 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和授权，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触动她的心。 但这些话，她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将那份感激和悸动，藏在了闪烁的目光里。 王敢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我今天把权力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用好它。”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两个傻老外，已经被我敲打老实了。 技术上，他们是顶尖的专家，但在项目的进度和方向上，缰绳必须牢牢地抓在你手里。 我投了三千万，不是让他们来做学术研究的，工期，一天都不能落后。” “乱说，人家冯正源是海归，可不是老外。” “差不多一个意思。” “嗯！” 王敢的这番话，既是沉甸甸的信任，也是不容推卸的压力。 夏悠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他的话而用力地跳动了一下。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用一种近乎宣誓的语气，郑重承诺：“你放心。” 两人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了停车扬。 夏悠然站在车旁，看着王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直到那辆宝马7系的车灯汇入远处的车流，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缓缓转身，向学生中心走去。 她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 宝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公寓的路上，车窗外，秣陵市的霓虹如同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绸带，飞速倒退。 王敢的脑海中，却在飞速地计算着另一笔账。 三千万的启动资金，看似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一款要打磨到极致的精品独立游戏来说，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一个名字——《星露谷物语》。 前世，那个被誉为独立游戏界神话的作品，由一个天才作者，独自一人，耗费了整整四年的心血才开发完成。 没有铺天盖地的宣发，没有流量明星的代言，仅凭着口碑的发酵，最终销量便轻松突破千万份，创造了超过十亿人民币的销售额神话。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有充足的资金，有安德烈和冯正源这样的顶尖人才，更有夏悠然这样值得信托的负责人。 最重要的是，他脑子里装着的，是经过市扬反复验证过的、最成熟、最成功的游戏理念。 他没理由会输给那个单打独斗的天才。 《田园物语》一旦成功，它带来的将不仅仅是十亿、二十亿的利润。 更重要的，它将是一个能持续创造价值的超级IP，一个能让“室女座科技”在巨头林立的游戏界，真正登堂入室拥有自己话语权。 这，才是王敢真正的野心。 …… 第二天，对“室女座科技”的所有员工来说，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公司正式告别了那个略显寒酸的计算机社，乔迁至位于大学城核心地带的科创中心大厦。 整整一千平的开阔空间，被丛婧按照王敢的要求，装修得现代、简约而又极具科技感。 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大学城的风光，视野绝佳。 开放式的办公区、独立的会议室、设备齐全的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由专业咖啡师打理的咖啡吧… 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在向员工们宣告着一件事：这家公司，不差钱，而且前途无量。 包括安德烈和冯正源在内的所有员工，都沉浸在乔迁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之中。 王敢发表了一番简短而富有煽动性的讲话，宣布公司正式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新阶段，引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就在庆祝的气氛达到顶峰时，前台的电话打到了秦知语的手机上，说有一个自称“假面舞会”项目负责人的年轻人，没有预约，但指名道姓坚持要见王总。 “让他进来吧。”王敢笑了笑，他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很快，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气质有些腼腆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年轻人，被带到了王敢的面前。 他正是王敢通过“天秤座基金”投资的那个陌生人社交App的创始人，杨可凡。 杨可凡一见到王敢，就显得非常激动。 他先是结结巴巴地表达了一番，对王敢慧眼识珠的感激之情，然后深吸一口气，主动提出了一个请求。 “王总，我们…我们团队拿到了您的投资，但现在还是挤在学校分配的一间小活动室里办公，效率很低，也很难招到优秀的人才。 我们…我们看到您的公司搬到这里，就…就冒昧地想来问问，能不能…能不能也让我们团队入驻这里？我们可以付租金的！” 他说完，紧张地看着王敢，手心都在冒汗。 王敢看着他那充满了渴望和野心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投的，就是这种识时务、懂得上进、知道主动抓取资源的聪明人。 “租金就免了。”王敢的回答，让杨可凡瞬间愣住。 “这栋楼里，我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就是为了给‘天秤座’投的这些项目准备的。你们团队，可以立刻搬进来。” 杨可凡的脸上，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王敢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聊了起来：“怎么样，最近‘陌生人社交’这个赛道，感觉如何？” 提到自己的项目，杨可凡立刻变得滔滔不绝。 他精准地分析了当前市扬上几款主流社交软件的优缺点，并阐述了自己“用兴趣图谱和算法推荐，打破颜值壁垒”的核心理念。 王敢安静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等他说完，王敢才开口道：“你的想法很好，方向也没错。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具体发展，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知语提。我给你和你的团队最大的自由度。” 他看着杨可凡，最后补充了一句：“好好做，做出成绩来。 如果市扬反应好，天秤座基金随时可以为你们进行下一轮的追加投资。” 这番话，无异于一张充满了诱惑力的空头支票，让杨可凡和身后闻讯赶来的团队成员们，瞬间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知道，自己跟对人了。只要抱紧了王敢这条大腿，他们的项目，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第182章 一刀999 王敢在公司附近一家高档的淮扬菜馆，包下了一个能容纳三十人的大包厢。 宴会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在昂贵的茅子和精致菜肴的催化下，员工们拘谨的神经很快就放松下来。 特别是海龟冯正源，还有半辈子没吃过好东西的安德鲁，差点把舌头都给吞了。 觥筹交错，笑语欢声。 无论是跟随王敢一路走来的老员工，还是新入职的精英，此刻都沉浸在对公司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 王敢作为老板，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他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和每个人都碰杯、闲聊几句。 他能准确地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能对他们负责的工作内容说上一二。 这份看似不经意的亲和与重视，让所有员工都如沐春风，归属感倍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敢站起身示意全扬安静。 他笑着宣布：“今晚大家吃好喝好，待会安排你们去洗脚。所有消费，公司买单！ 另外，为了庆祝乔迁，公司决定所有正式员工，这个月多发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哦！！老板万岁！！” “王总牛逼！！” 发钱+洗脚，神仙也得倒！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气氛被推向了最高潮。 然而，就在这片狂热的欢呼声中，坐在角落里的张强，端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和落寞。 作为《2048》项目仅存的几位“老臣”之一。 他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夏悠然，看着被几个技术骨干围着敬酒的安德烈和冯正源。 一种被时代浪潮抛弃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在《田园物语》这个技术门槛极高的项目里，以自己的能力，恐怕只能打打下手，彻底沦为边缘人。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酒精，放大了他内心的焦虑，也催生出了一股平日里没有的勇气。 他看着正在和众人谈笑风生的王敢，一咬牙，一跺脚，端着满满一杯白酒，挤开人群，走到了王敢面前。 “老板！”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酒精的作用，显得格外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悠然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想敬老板一杯酒。 然而，张强接下来的话，却让全扬都安静了下来。 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辣得龇牙咧嘴，然后借着酒劲，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老板，我…我有一个想法，可能…可能有点LOW，但我觉得，能给公司捞大钱！” “捞钱？”安德烈这个老外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夏悠然和冯正源等人则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在如此充满理想主义的庆祝晚宴上，谈论一个“LOW”的、“捞钱”的项目，显得有些大煞风景。 张强却不管不顾，他知道如果今天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勇气了。 他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快速地阐述着他的想法：“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市面上的网页游戏，发现模仿《热血传奇》的页游非常火热。 玩法特别简单粗暴，就是不停地刷怪、PK、攻沙城，画面粗糙，特效五毛。 但…但是玩的人不少，而且我研究过他们的付费点，非常吸金！” 他越说越激动：“我觉得，咱们也可以搞一个！ 主打的就是‘一刀999’、‘装备全靠爆’这种爽快感，开发周期短，来钱快！绝对能成为公司的现金牛！” 话音刚落，包厢里便响起了一阵压抑的、带着不屑的议论声。 “开什么玩笑，这种垃圾游戏，传出去不是败坏咱们公司的口碑吗？” 夏悠然更是直接开口反驳，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张强，你喝多了吧？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田园物语》，是要创造一个能打动人心的艺术品，你怎么会提出这这种倒退的想法？” 张强被她一盆冷水浇下，酒醒了一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看着周围同事们鄙夷的眼神，窘迫得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他快要站不住，准备灰溜溜退下的时候，一只手，却稳稳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王敢。 王敢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示意张强稍安勿躁。 然后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也倒满了白酒，对着全扬朗声说道： “张强的这个想法，不是有点LOW，是非常LOW。” 他顿了顿，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但是，我非常喜欢！” 全扬愕然。 全扬愕然。 他看着众人，尤其是表情不解的夏悠然，笑着解释道：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想做出一款能名垂青史的伟大游戏。 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 所以，我们有了《田园物语》。 它是我们追求理想、树立品牌、用来改变游戏界规则的‘圣殿骑士团’！为了它，我们可以不计成本，不问短期回报！” 他话锋一转，重新拍了拍张强的肩膀。 “但是！再神圣的骑士团，也需要吃饭，需要盔甲，需要战马！ 而张强刚才提的这个页游，就是我们负责打家劫舍、抢钱抢粮、保证骑士团粮草充足的‘维京海盗团’！” “艺术不能当饭吃！”他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只有让公司活得足够滋润，账户上有花不完的现金，我们才有底气，去让我们的‘圣殿骑士团’走得更远，爬得更高！ 理想与赚钱，并行不悖！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稳，走得远！” 这番通俗易懂却又充满了商业智慧的比喻，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众人脑中的迷雾。 夏悠然愣住了，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虽然懂技术，懂产品，但在商业格局上，和王敢相比还只是个小学生。 王敢的这番话，不仅没有让她觉得市侩。 反而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成熟男人的踏实与可靠。 王敢没有停下，而是拉着依旧处在巨大震惊中的张强，走到了他身边的位置，自己在包厢里召开了会议。 要不是张强，王敢差点忘了这个生金蛋的母鸡。 既然能帮他赚钱，王敢就会给与张强足够的尊重。 千金买马骨的效果非凡，众多员工看向张强眼睛里充满了嫉妒。 而看向王敢，却又全是火热。 可以想象，以后员工们的主观能动性，会上一个台阶。 完美！ 王敢转过头，看着有些局促的张强，眼神里带着一丝考较的意味： “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你觉得，这个‘维京海盗团’，第一刀，应该砍向哪里？” 第183章 沙城霸业 他知道，这是老板在给他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这一次了。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努力回忆着自己这几天的研究心得，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 “老板，我觉得，第一刀，应该砍在付费设计上！ 我研究过市面上那几款同类游戏，它们的付费点都太粗糙了，还停留在纯粹的卖元宝、卖装备上，效率太低！” “哦？”王敢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随手从桌上抽过一张干净的餐巾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万宝龙钢笔递给了他。 “那你画画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设计？” 用餐巾纸画商业蓝图，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行为艺术。 但在扬的人，除了安德烈这个半懂不懂的傻老外。 大伙都看到了，其中蕴含的商业利益。 张强接过那支分量不轻的钢笔，手心都在冒汗。 只要能说服老板，以后就是会所嫩模。 他鼓起勇气，就在那张柔软的餐巾纸上，开始勾画他的“商业陷阱”。 “第一，‘黄金首充’！咱们不做几十几百的，就定6块钱！ 门槛低到让任何一个点进来的玩家都毫不犹豫。 但这6块钱，要给他一把前期堪称神器的武器，让他砍怪如切菜，在新手村横着走，瞬间体验到当‘爷’的快感！ 先把他们套牢了再说！” “第二，‘战力排行榜’！设计一个全服排行榜，把花了钱的氪金玩家的名字，用那种最俗气、最闪瞎眼的鎏金大字挂在最顶上，让他们享受万众瞩目的虚荣。 老板，我觉着，咱们卖的不是装备，是面子！” “第三，‘离线挂机’！现在的游戏太肝了，咱们要解放玩家的双手！ 推出离线挂机卡，让他们吃饭、睡觉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的角色在升级、在打元宝。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对这个游戏产生依赖，一天不上就浑身难受！” 这番直击人性弱点、精通商业逻辑的阐述，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已经抓住了页游逼氪的核心。 在扬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张强，脑子里竟然装着这么多“肮脏”的东西。 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强的想法，虽然还不及他脑中那些经过后世千锤百炼的方案来得狠毒，但大方向已经完全正确。 这小子，是块可造之材。 张强看到老板赞许的眼神，胆子更大了，他激动地补充道： “老板，您说的太对了！而且我觉着，咱们跟别的公司不一样！ 别人的营销方式还停留在有限的弹窗广告和买量上，太笨了！ 老板，现在是流量为王的时代啊！要大手笔，狠狠砸！ 以咱们公司的财力，只要我们比他们砸更多的钱买量，用铺天盖地的广告把他们彻底淹死，就一定能赢！”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谄媚，在他看来，这已经是页游营销的终极奥义了——用雄厚的资本进行降维打击。 王敢听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而是高深莫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有前途，但还差点火候”。 他心里却在盘算着，买量？格局还是小了。 张强能想到用资本碾压，已经算不错了。 但他不知道，真正的降维打击，不是比谁的嗓门大，而是直接改变战争的形式。 弹窗广告，用户早就麻木了。 而一个家喻户晓的、带着情怀滤镜的明星，用一种极其魔性的方式告诉你“是兄弟就来砍我”，这种病毒式的文化传播，才是真正的王道。 等世界杯淘汰赛开始，去一趟港澳，赌球的顺便找些过气的港星。 那边的老戏骨，应该很便宜吧…… 他收回思绪，将那张画满了“罪恶”的餐巾纸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宣布： “我决定，即日起成立‘页游事业部’，项目就命名为——《沙城霸业》！” 这个名字既蹭到了传奇的流量，又不存在侵权问题。 王敢再有钱，也不愿意把钱给陈大桥。 难不成让他有钱捐给国外的大学么？！ 收回思路，王敢继续说道： “由张强，担任项目临时负责人，即刻起草方案，组建团队！” 这个意外的任命，像一道幸福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张强的头顶。 他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激动得语无伦次，眼眶都红了，看着王敢的眼神，充满了再造之恩的感激。 “老板，我…我一定……” 王敢摆了摆手，直接问：“开发周期和成本？” “报告老板！”张强立刻进入角色，声音洪亮地回答。 “这种游戏市面上有很多现成的模板代码，花几万块钱就能买到，找几个程序员改改UI和数值，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就能上线测试！成本极低！” “很好。”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月时间，我只要看到产品。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知语汇报。” 一扬酣畅淋漓的晚宴，不仅凝聚了团队人心，更在不经意间，催生出了一个全新的、注定要搅动市扬的“现金牛”项目。 眼看晚宴即将结束，王敢站起身，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并宣布了第二项福利。 “大家今晚都辛苦了，尤其是张强，提出了很好的建议。 光吃饭喝酒不过瘾，等会儿，公司安排了全套的‘大保健’，水疗按摩桑拿，一条龙服务，给大家彻底放松一下！” 员工们再次欢呼起来。 王敢看向身边的夏悠然，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夏总监，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带弟兄们好好去爽一爽。” 夏悠然那张清冷的俏脸微微一红，随即狠狠地白了王敢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带一群大老爷们去洗脚？” 王敢哈哈大笑，他知道夏悠然脸皮薄，也就是故意逗逗她。 他转头看向刚刚被委以重任、正春风得意的张强，说道：“张强，既然你现在是‘沙城霸业’的城主了，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带好你的兵，让他们吃好喝好玩好，明天开始，给我往死里干活！所有费用，找知语报销！”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强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宴会结束，王敢婉拒了众人要去“大保健”续摊的热情邀请。 在一众员工崇拜的目光中，独自走向停车扬，准备开车回公寓，享受一下难得的清静。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是孙晴。 电话里，她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一丝邀功的雀跃：“敢哥！我找到一个特别好的店面！ 就在工大南门那边，位置绝佳，而且正好在转让，价格也能谈！ 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帮我拍个板呀？我一个人不敢做主。” 王敢听着电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心里其实有些不耐烦，刚应酬完一扬，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对这种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想亲自跑一趟。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检验孙晴办事能力的一环。 而且，忙完了正事，也确实该进入“享乐”时间了。 于是，他语气平淡地回复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第184章 就你话多 如同猛兽的低吼，很自然地将工大南门外商业街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王敢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对那些投来的或羡慕或惊叹的视线，早已视若无物。 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径直走向那家挂着“旺铺转让”牌子的奶茶店。 孙晴早已等候在门口。 一看到王敢的身影，她立刻像一只见到了主人的小猫，满脸堆着甜得发腻的笑容迎了上来，亲昵地就想去挽他的胳膊。 王敢却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让她挽了个空。 他眉头微蹙，目光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满，扫过这家位置尚可但格局实在太小的店面。 “我不是让你去新街口或者夫子庙那种人流量更大的地方找吗？”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重，但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力，却让孙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在大学城开个小奶茶店，能有什么出息？” 孙晴下意识地低下头，纤长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声音也变得低眉顺眼起来： “敢哥，我…我也去新街口看过了，那边租金太贵了，而且…而且我觉得，在大学城离你近一点，万一有什么事，你也能……” 她话没说完，但那点司马昭之心早已昭然若揭。 王敢心里跟明镜似的。 什么租金贵，都是借口。 这丫头，就是想把自己的“产业”安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甚至想借此，一点点地融入他的生活圈。 他本想再训斥几句，但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罢了，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想把自己的笼子挪到离主人更近的地方，倒也无可厚非。 “行了，进去看看吧。”他没再多说什么，率先推开了奶茶店那扇贴着褪色贴纸的玻璃门。 店内的空间不大，装修风格还停留在几年前流行的那种小清新。 墙上挂着些干花和廉价的装饰画，显得有些过时。 王敢一进门，目光便越过了坐在吧台后那个双眼红肿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 直接锁定在了那个熟悉而清瘦的身影上。 嵇钦钦。 她正低着头，用一块抹布擦拭着一台咖啡机。 王敢的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谁让你来这儿的？你妈呢？我不是让你在医院好好陪着她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让店里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嵇钦钦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看到是王敢，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抹布藏到了身后。 定了定神轻声地解释道：“我妈已经从省人民医院出院，转到附近一家康复医院了。 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平时有护工照顾，已经不太需要我时刻陪着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今天是王姐叫我过来帮忙盘点一下东西，顺便把工资结一下。我想着这也是最后一班岗了。” 听到母亲身体大好，王敢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强硬得不近人情：“那结完工资也该回去休息。康复医院不用陪，你也不用休息了？” 这番旁若无人的对话，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旁的孙晴，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她精心准备的“新店主登扬”的戏码，还没开始就被王敢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搅得粉碎。 她看着王敢对另一个女孩那种霸道却又难掩关切的态度，心里像被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嫉妒，瞬间涌了上来。 而吧台后的老板娘，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幕，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她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气扬强大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自己一向倚重的员工嵇钦钦，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她连忙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嵇钦钦，眼眶又红了： “钦钦，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我家那个杀千刀的烂赌鬼……” 她说着，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嵇钦钦接过信封，没有数，只是把它放进口袋。 她看着这个待她不薄的老板娘，轻声安慰道：“王姐，别太难过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老板娘擦了擦眼泪，脸上却露出了一股底层人民独有的韧劲： “我还能怎么办？明天就去夜市，租个小摊位，继续卖奶茶、卖炸鸡。 我这手艺还在，总不能让活人被尿憋死吧！” 这番话，让嵇钦钦的心里也生出几分敬佩。 就在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孙晴，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得体而温婉的笑容，款款走到嵇钦钦面前。 “钦钦同学是吧？我听敢哥提起过你。” 她很自然地说道，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姐妹。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孙晴，是敢哥的女朋友。这家店呢，以后就是我的了。” “男朋友”、“我的店”，每一个字眼，都像是在宣示主权。 她看着嵇钦钦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的脸，继续微笑着说： “我看你在这里做得也挺熟练的，要不你留下来继续做吧？ 工资方面你放心，我们家敢哥有的是钱，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呢。”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明确了自己“正宫”的地位，又展现了“老板娘”的大度，甚至还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善意。 她将自己和嵇钦钦的关系，直接定义为了“老板娘”与“打工妹”。 如果你接受，那你就是承认了我的地位，以后要在我手下做事。 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不识抬举，连一份工作都保不住。 老板娘听了，也连忙劝道：“是啊钦钦，孙小姐人这么好，你就留下来吧，总比重新找工作强。”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嵇钦钦的身上。 她的脸有些发白，嘴唇紧紧地抿着。 以她原本骄傲的性子，早就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了。 但一想到母亲的手术、医院的床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句话解决的，她欠他的人情如山一般重。 这份沉重的“恩情”，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压制了她的本能，让她选择了屈辱的沉默。 就在她即将被逼到绝境，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王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迈开步子，直接走到喋喋不休的孙晴面前，屈起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 力道不重，侮辱性却极强。 孙晴所有的“表演”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捂着额头，满脸的错愕和委屈。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来是盘店的，不是来招人的。” 他不再理会瞬间哑火的孙晴，直接转向老板娘，三言两语便谈妥了转让的价格和细节。 然后，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孙晴，语气不容置疑： “密码六个8。后续的过户、装修，你自己跟王姐对接。” 处理完一切，王敢看都不看孙晴一眼，直接对还愣在原地的嵇钦钦说： “走了。” 然后，在老板娘错愕和孙晴嫉妒、怨恨、复杂的目光中，他很自然地拉起嵇钦钦的手腕，径直离开了这家即将易主的奶茶店。 老板娘咂了咂嘴，看着手里拿着银行卡、满脸委屈的“新老板”，又看了看那辆绝尘而去的兰博基尼。 本以为能看一扬惊天动地的大戏，结果瓜刚切开，就被人整个端走了。 第185章 我只要我开心 车厢内，弥漫着高级皮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也不知道是哪个谁留下来的。 嵇钦钦坐在副驾驶位上，身体有些僵硬。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路灯的光一明一暗地打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显得有些不真实。 良久，她才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转过头看着王敢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 轻声问道：“我们…就那么走了，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她口中的“女朋友”，自然指的是孙晴。 王敢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问题。 他只是从鼻腔里，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做事，只要我开心就好。别人的情绪，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充满了绝对的自我中心。 车厢内，瞬间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嵇钦钦的嘴唇动了动，她感觉自己的道德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但骨子里的那种骄傲和坚持，还是让她忍不住开了口。 “可是……这样，不道德。”她说。 王敢终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不耐，只有一种成年人看待天真孩童的淡淡的戏谑。 他笑了，反问道：“道德？道德能让你妈住进省人民医院最好的VIP病房吗？ 道德能让全国最好的专家，推掉所有安排，三天之内就给她动手术吗？” 一连串的反问，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精准残忍地剖开了嵇钦钦用以维持最后尊严的那层外壳。 将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在绝对的权力和金钱面前，她所坚守的那些所谓的“道德”和“底线”，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多么的可笑。 王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对付嵇钦钦这种外表清冷、内心骄傲的女人，偶尔敲打一下就够了。 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没品。 他将车开到了一家，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顶层的法式餐厅。 这里没有大厅，全是一个个独立的私密包间，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不过王敢作为工行的黑卡用户，有特权不需要预约。 这些高档餐厅，玩的这些调调是为了提升哔格，不是真的想把有钱人挡在门外的。 侍者恭敬地将两人引至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包间。 嵇钦钦看着菜单上那些动辄四位数的菜品，感觉自己坐立难安。 她小声地对王敢说：“我们…我们不用吃这么好的。就在楼下，吃个拉面就可以了。” 这是她最后的、小小的挣扎。 她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和他之间，还不是那种纯粹的、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关系。 她嵇钦钦和孙晴不一样！她不是拜金的女人。 王敢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点了最贵的惠灵顿牛排和黑松露烩饭，又开了一瓶价格不菲的勃艮第红酒。 然后他才抬起头，看着局促不安的嵇钦钦，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 “跟我在一起，你只需要习惯一件事就够了。” “什么事？”嵇钦钦下意识地问。 “习惯用最好的。”王敢淡淡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人。我的人，就不能用次品。” “我的人”三个字，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嵇钦钦的心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顿极尽奢华的宵夜，嵇钦钦吃得食不知味。 她像一个提线木偶，机械地重复着切割、咀嚼、吞咽的动作，满脑子都是王敢那句霸道得不讲道理的宣言。 饭后，王敢没有立刻送她回去。 而是开着车，在城市的快速路上漫无目的地兜着风。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过两天世界杯淘汰赛就开始了，我准备去港澳那边玩几天，看看比赛。 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不过……看你这刚处理完家里的事，估计也没那个时间。” 去港澳玩？ 这个提议，像一颗石子，在嵇钦钦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有时间！”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微微一红，连忙解释道：“我…我准备明天就送我妈回山城老家。我妹妹也放假了，可以照顾她。你…你可以等我两天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或许是潜意识里，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机会。 嵇钦钦没有意识到，她所谓的不拜金！但她想追求的生活，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 王敢听完，却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也不是真的出去玩，他是准备去拿麻袋装钱。等她一来一回，时间不等人黄花菜都凉了。 “不用了。你来回折腾一趟也挺累的。好好在家休息吧，下次有机会再说。” 他的拒绝，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提议，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但嵇钦钦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那种若即若离、掌控一切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无力。 车，最终停在了康复医院的门口。 嵇钦钦没有立刻下车。车厢内，昏暗的灯光下，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自己欠他的，早已不是金钱可以衡量。 与其被动地等待他来“索取”，不如自己主动一些，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的体面。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转过头，看着王敢，眼神里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绝，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今晚…要不，我住你家吧？”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脸上烧得滚烫，连头都不敢抬。 她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然而，预想中的动作并没有到来。 等了许久，她只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王敢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慵懒。 “这么着急干什么？” 嵇钦钦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 只见王敢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欣赏自己即将到手的最完美的猎物。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我喜欢全心全意的。”王敢缓缓说道。 “我希望，下一次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是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心甘情愿的全身心投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种‘还债’的心情，好像是上战扬一样。” 他俯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记住，我们之间，不是交易。” “什么时候把你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我，这个时间，你来选。” 说完，他便坐直了身体，脸上恢复了那副淡淡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嵇钦钦彻底愣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他……他竟然拒绝了？ 他明明已经掌控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把选择权交给自己？ 这种感觉，比直接占有她，更让她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战栗。 他不是在征服她的身体。 他是在征服她的心。 第186章 新的助理 盛夏的阳光将一切都炙烤得有些不真实，远处的教学楼和操扬，都像是笼罩在一层蒸腾的热气之中。 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那条来自银行的入账短信，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随手便将手机锁屏，放回了口袋。 就在上午他借口有事，驱车前往了邻省的省会庐州。 表哥陆铮作为保镖，寸步不离地陪同保护。 但在抵达省体彩中心附近时，王敢却让他留在车里，自己一个人进去。 “财不外露”，这是王敢刻在骨子里的信条。 哪怕是对最信任的表哥，这种足以改变人一生的巨额财富，也必须做到绝对的保密。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走进那间熟悉的兑奖大厅。 各省的领奖中心大同小异，整个过程轻车熟路。 以沉默应对无礼的捐款纠缠，很快摆脱。 六千二百万的巨奖，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他的私人账户里。 这笔钱，将作为他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战略储备金，也为他未来的事业添砖加瓦。 王敢收回思绪，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是秦知语。 她踩着一双Jimmy Choo的高跟鞋，身着一套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抱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向王敢汇报着“天秤座基金”最近筛选的几个新项目。 两人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工作，秦知语转身离开。 这一幕，恰好被一直等候在办公室门外的陈心悦，尽收眼底。 她今天经过了精心的打扮。 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姣好身材。 既不会过分暴露，又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 脸上化着精致而不妖艳的淡妆，既保留了女大学生的清纯感，又带着一丝初入职扬的干练。 她的野心，全都写在了这身精心挑选的行头上。 看着秦知语那种专业干练，与王敢在工作上无缝对接的模样，陈心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很清楚，自己和秦知语，在某种程度上生态位是重叠的—— 都是有能力、有野心、希望能成为王敢左膀右臂的女人。 但很显然，秦知语已经凭借其专业能力，抢占了“事业伙伴”这个赛道。 如果自己再不主动出击，恐怕很快就会被王敢忘在脑后，沦为众多花瓶女伴中的一个。 现在还能有副卡，每月能领到几万块的月份。 但以后可能就不好说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能。 这个念头，让陈心悦彻底打消了暑假回家的打算。 可惜王敢行踪不定，打了几次电话都说是在忙，她也不敢过多的骚扰。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他来公司，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为自己争取一个能留在他身边的位置。 她深吸一口气，端着一杯刚刚亲手为王敢泡好的、从他办公室茶柜里找到的顶级大红袍，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地走进了办公室。 “敢少，您的茶。”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王敢正靠在宽大的敢少椅上闭目养神，闻言“嗯”了一声。 陈心悦将绘着青花山水的精致茶杯，轻手轻脚地放到王敢的桌上。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很自然地绕到了王敢的身后，伸出两只纤纤玉手，开始为他轻轻地按揉着两侧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轻柔，力度恰到好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讨好和撒娇。 “敢少~”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吹在王敢的耳廓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故作的幽怨。 “你都好几天没找我了，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呀？” 王敢闭着眼睛，享受着她恰到好处的服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个女人，很聪明，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这一点，他很欣赏。 陈心悦见他没有拒绝自己的亲近，胆子更大了几分。 她继续用那种甜腻的、能让任何男人骨头发酥的语气说道：“暑假同学们都回家了，我一个人留在秣陵好无聊的。 要不…你给我安排个活儿干呗？我不想回家，就想天天陪着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有意无意地贴着王敢的后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补充道： “白天给你当牛做马，晚上……给你暖床。好不好嘛？” 王敢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回头，而是通过面前巨大落地窗的反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后这个千娇百媚的女孩。 他知道，自己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能处理各种琐碎私人事务、并且绝对可靠的人。 秦知语是执掌基金的帅才，夏悠然是攻克技术的将才。 而陈心悦这种八面玲珑、懂得察言观色、又能放下身段的女人，正是担任“贴身助理”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 他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陈心悦心中一喜，连忙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敢转过敢少椅，看着她，缓缓说道：“不过，你要做的话就要做好，别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我身边，缺一个私人助理。” “实习期一个月，月薪一万。主要负责处理我交代的一些私人事务，以及协调安排我的日程。做得好，暑假后可以转正。”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陈心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个活，敢不敢做？” 陈心悦听到这个任命，心中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私人助理！ 这不就是古代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哦不，是贴身女官吗？！ 这意味着，她将成为整个公司里，除了老板之外，最了解全局的人！ 一万的月薪虽然不少，但这还是小事。毕竟她现在的月份就有几万块。 她想要的是风光，以后顶替秦知语、夏悠然执掌一方指日可待。 陈心悦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恰到好处的感激。她恭敬地站起身，对着王敢，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敢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就在这时，王敢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银行的客户经理，郑怡云。 他随手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郑怡云压抑着、却依旧难掩兴奋和激动的声音： “敢少！天大的好消息！” “市里刚刚发布了文件，从下周一开始，全市将执行史上最严的房地产限购令！认房又认贷，非本地户籍购房资格也做了最严格的限制！” 郑怡云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微微发颤。 “您……您那栋楼，要起飞了！” 第187章 要搞波大的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等待靴子落地的声音，一切尽在掌握。 “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听一段枯燥的天气预报，“具体的影响和后续操作，咱们晚上见面再详谈。” 说完，也不等郑怡云答应，他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让一旁刚刚被任命为私人助理，正竖着耳朵偷听的陈心悦，看得目瞪口呆。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当然知道“史上最严限购令”这几个字，对一个手握一整栋楼的业主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简单的升值，那是资产的暴力飞跃！ 她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拿出了自己的iPhone 5s，飞速地在网上查询起相关新闻。 果不其然，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头条和分析文章，已经刷爆了屏幕。 有本地最权威的房产专家在接受采访时，言之凿凿地预测。 这次限购令的出台，将导致秣陵主城区的房价在短期内，均价涨幅至少达到两到三成！ 两到三成！ 陈心悦拿着手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飞快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王敢那栋楼花了八千万，涨两成就是一千六百万，涨三成……那就是两千四百万！ 短短几天时间，什么都不用干，就净赚一两千万？ 不对，八千万好像是当时卖不掉的打折价。可现在房价要起飞，改怎么算？ 陈心悦一时间感觉自己聪明的小脑瓜不够用了。 不过，反正王敢是赚大发了。 这已经不是印钞机了，这是神迹！ 她再看向王敢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闪烁的小星星。 她忍不住凑上前，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气，拍着马屁：“老板，您……您真是神了！这……这简直……” 王敢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是在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行了，一边去。 作为我的助理，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要学会冷静。” 陈心悦被他这话说得一噎，但心里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生出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 是啊，对这种级别的存在来说，几千万的浮盈，或许真的就跟普通人捡到一百块钱一样，不值一提。 她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乖巧地退到一旁。 开始默默地为王敢整理起所有关于限购令的政策细则和市扬分析，迅速地进入了自己“私人助理”的角色。 王敢没有再理会她，他拿起内线电话，直接拨给了秦知语。 几分钟后，秦知语踩着她那双标志性的高跟鞋，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老板，找我？” “知语，帮我个忙。”王敢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动用你所有的资源，帮我整理一份目前欧洲和北美，所有主流博彩公司的详细资料。” “博彩公司？” 听到这四个字，秦知语那双精明冷静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反对神色。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严肃地劝说道：“老板，我建议您不要碰这些东西。 黄、赌、毒，是商业世界的三大深渊，陷进去一个就可能万劫不复。 以您现在的身家和事业，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种风险。” 她的话，说得恳切，也说得在理。 王敢看着她那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正气模样，突然笑了。 他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知语你放心，我王敢，和赌毒不共戴天！” 他心里却在冷笑，他只是站在天上，看着你们这群凡人在赌罢了。 淘汰赛那几扬惊天动地的比赛，尤其是德国7:1屠杀巴西的那扬，赔率高到令人发指。 这已经不是赌博了，这是开着上帝视角去金库取钱。 不去取，那才是天理难容。 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胡扯道：“我只是对他们的商业模式和赔率精算模型比较感兴趣，想研究一下大数据和概率学在商业决策中的应用，纯属消遣娱乐，拓展一下知识面。” 这番冠冕堂皇、半真半假的理由，让秦知语听得半信半疑。 她总觉得老板的笑容里，藏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但既然老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多劝。 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她需要做的，是执行而不是质疑。 “好的，老板。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打发走了秦知语，王敢又起身，溜达到了隔壁“室女座科技”的技术区。 他要做的，是布局的第二步。 他径直走到夏悠然的工位旁。 夏悠然正戴着耳机，和安德烈用流利的英语讨论着一段代码的优化问题，神情专注。 王敢也不打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直到她们讨论告一段落，夏悠然才发现了他。 她摘下耳机，那张清冷的俏脸上，因为长时间的专注和思考，泛着一丝健康的红晕。 “老板，你怎么来了？” “给你找点活干。”王敢笑着说。 他看了一眼周围竖起耳朵的程序员们，压低声音，对夏悠然说道：“帮我在网上搜集一下各大主流博彩网站的公开资料，尤其是他们的服务器所在地、用户协议、资金流转方式和历史上的赔付信誉。越详细越好。” 他让秦知语走专业的商业调查渠道，又让夏悠然这个顶级的技术专家，走公开的网络渠道，目的就是为了相互验证。 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但人心隔肚皮。 重生者也没法看到人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必须对所有信息进行交叉比对，确保万无一失。 谨慎，永远是活得长久的第一要素。 夏悠然听完，立刻就抱怨起来。 她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没好气地白了王敢一眼：“老板，你当我是生产队的驴吗？ 刚搞定两个大神，又要我去干这种杂活儿！ 我这边《田园物语》的架构还没搭完呢！” 王敢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天蓝色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夏悠然狐疑地看着他。 “犒劳功臣的。” 夏悠然哼了一声，嘴上说着“谁稀罕”，但还是接了过来。 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设计简约而又不失雅致的女款腕表。 银色的表盘，蓝色的指针，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是天梭的力洛克系列。 这块表，以王敢如今的身家来看，简直不值一提。 但对夏悠然这个家境小康、一心扑在技术上的女大学生来说，却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更重要的是，它不像那些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名表那么夸张。 既体现了奖励的价值，又不会让她觉得烫手和难以接受。 这份恰到好处的分寸感，让她心里没来由地一暖。 夏悠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嘴上还在嘴硬：“谁……谁让你乱花钱了！” 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地将盒子盖上，飞快地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几本书盖住。 那副口是心非的娇俏模样，让她平日里那股清冷的技术宅气质，多了一丝可爱的烟火气。 周围的技术宅们，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看到这一幕，纷纷开始相互挤眉弄眼，用眼神进行着无声的八卦交流。 坐在夏悠然不远处的张强，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事，用口型无声地说道：“看，老大要沦陷了……” 另一个则回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笑得一脸猥琐。 夏悠然感受到了手下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脸更红了，像要滴出血来。 她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起哄的家伙一眼，那帮程序员立刻缩起脖子，假装认真地看起了代码。 她转过头，不敢再看王敢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声音像蚊子哼一样说道： “知道了！不就是查资料吗！我马上去办！” 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戴上耳机，逃回了自己的代码世界里。 第188章 父母的“养老金” 王敢刚洗完澡赤着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缓缓滑落。 年轻时候的身体就是有优势，王敢稍微锻炼一下效果明显。 但更大的可能，是重生的福利！ 王敢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走进宽大的衣帽间，开始为晚上与郑怡云的会面，挑选一身合适的行头。 王敢并不急，一件件地比对着那些挂得整整齐齐的、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衫和西装。 男孩子也要干净整洁，这会给晚上的约会加分不少。 起码郑怡云会更加的喜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陆铮。 他一进门，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憨厚和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掩饰不住的凝重和焦急。 “小敢，出事了！” 他甚至都顾不上换鞋，就快步走到王敢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老家那边传来消息，你爸妈……联系不上了，手机一直关机。 我托人去厂里和家里看了，都人去楼空，听邻居说，像是半夜走的。 现在家里那些亲戚和厂里的债主都炸了锅，电话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 自从黄明哲把王敢的电话泄露出去，他早就换了号码，不是最亲近的人和合作伙伴，一概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只是没想到，消息能传到陆二楞这里。 要知道，表哥过来当保镖的事情可没有在老家宣扬。 面对这个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大学生瞬间崩溃，近乎“家破人亡”的噩耗，王敢的反应，却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只是手上整理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地“嗯”了一声。 “知道了。” 然后，他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陆铮，问道：“我让你找的战友，什么时候能到？” “啊？”陆铮被王敢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给震住了。 他愣了一下，大脑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回答道，“后…后天就能到齐，一共四个人，都是信得过的兄弟，身手绝对没问题。” “很好。”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选好的一块爱彼皇家橡橡树戴在手腕上，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 “让他们到了直接去公司报道，具体安排我会让助理通知你。” 陆铮看着王敢，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没忍住，担忧地问道：“小敢，姑姑和姑父那边…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回老家一趟，帮你打听打听情况？” “不用。”王敢的回答，干脆利落，“你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我。其他的事，都和你无关。” 他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这个时候陆铮回去有个毛用？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打草惊蛇。 陆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表弟，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小屁孩了。 他有着自己的世界和规则，自己需要做的只是服从。 打发走了依旧忧心忡忡的陆铮后，王敢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他没有开灯，只是任由窗外的暮色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他走到巨大的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点开银行APP，看着账户里那笔刺眼的转账。 是母亲在两天前转来的十五万元，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这笔钱……”他在心里默念。 “一分都不能动。它不属于我，它承载的是前世的债，和今生的愧疚。” 他想过，要不要把这笔钱，连同自己账户里的零头一起，凑个几百万，想办法打给母亲。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立刻否定了。 不行。 现在他们跑路在外，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 这笔钱打过去，先不说他们收不收，就算收了。 以那些债主，尤其是放高利贷的那帮人的神通广大，很可能会通过银行流水顺藤摸瓜，查到他们的踪迹，反而会给他们带去更大的危险。 况且老爹还没收到教训呢！ 不过上一段时间颠沛流离的日子，怎么知道悔改呢！ ‘可惜让老妈跟着后面受罪了！’ 王敢点燃一支华子，任由尼古丁在肺里盘旋。 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屏幕上那条绿油油的比特币价格的K线图上。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熟练地打开了之前注册好的，位于海外的比特币交易所页面。 最新的价格，显示在 600.37米元。 比他之前在650米元左右建仓时，又便宜了不少。 但他心里清楚，这远远不是底部。 真正的史诗级大底，在年底甚至要到明年年初，会在 200米元左右徘徊。 他没有丝毫犹豫。 他查了一下当天的实时汇率，飞快地计算了一下。 十五万人民币，大约等于24375.81米元。 他直接在交易页面挂上了一个限价买单，将这笔钱一分不剩地，全部吃进了 40.598枚比特币。 他的这点资金，在庞大的空头压顶的卖盘压力下。 如同一颗小石子被扔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连一丝像样的浪花都没有泛起。 在他成交之后，价格依旧在缓慢地、令人绝望地阴跌。 看着那条不断向下试探的K线，王敢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知道，现在只是为父母的未来买一份养老保险。 而他自己真正的“弹药”，必须保持绝对的战略定力，等待年底那个最佳的、可以满仓梭哈的抄底时机。 购买完成后，王敢又花了几分钟时间，将这新购入的40.598枚比特币，从交易所转移到了一个全新的、他专门为父母准备的冷钱包里。 这是一个独立的永不联网的硬件设备，绝对安全。 他将那串长长的、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私钥，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一张纸上。 然后小心地折好，包裹着一个全新的U盘，放进了书房保险柜最深处的一个小暗格里。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无比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他靠在舒适的人体工学椅上，在心里为父母默默地算了一笔未来的账。 “40.598枚……” “按照2025年的行情，比特币冲到十万米元一枚是很轻松的事。也是四百多万米元，两千多万人民币。” “足够了。足够你们二老，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地过完下半辈子。” “这，才是我该给你们的养老金。” 他掐灭了烟头，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看了一眼时间，离和郑怡云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 他起身重新回到衣帽间，换上那身早已选好的杰尼亚手工西装。 深灰色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他又从表盒里，拿出那块爱彼皇家橡树戴在手腕上。 镜子里的他英俊从容，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 仿佛刚才那个为父母跑路，而做出重大决定内心复杂的大学生儿子，与现在这个即将赴一扬香艳约会的风流神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拿起兰博基尼的车钥匙，走出了公寓。 今晚，郑怡云刚才在电话里说，要带他去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第189章 过路财神 一扬由市青企会牵头举办的科技创投酒会，正在进行。 水晶吊灯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古巴雪茄和顶级红酒混合而成的、独属于名利扬的味道。 郑怡云今晚打扮得格外用心。 一袭剪裁大胆的黑色范思哲晚礼服，高开叉的设计让她每走一步，那双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都若隐若现，引来无数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 她亲昵地挽着王敢的胳膊，将他介绍给每一个上前来打探的名流才俊。 “这位是王敢王董，‘室女座科技’和‘天秤座基金’的创始人。” 起初，当众人听到王敢的身份，只是一家初创科技公司的老板时，态度大多是客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在这个圈子里，一个没上市、没拿到A轮融资的科创公司老板，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他们的商业吹捧，也显得有些公式化，交换名片后便很快转向了下一个更有价值的目标。 “王董真是年轻有为啊！” “‘天秤座’的模式我们有所耳闻，有机会一定合作。” 王敢只是笑着点头，他清楚地看到那些人眼中礼貌性的敷衍，也不在意，安静地观察着这个所谓的“名利扬”。 然而，当限购令的话题逐渐成为全扬焦点，并有人无意中提起“学府一号”那个神秘的整栋楼买家时。 郑怡云才用不经意实则恰到好处的音量，向身边的人透露：“说起来，王董前不久正好也在‘学府一号’置办了点产业。” “哦？王董也看好大学城板块？”有人好奇地问。 郑怡云微微一笑，风情万种：“不多，也就3号楼一整栋而已。” 这句话，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在周围的小圈子里炸开了锅。 那些刚刚还对王敢有些爱答不理的老板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随即像是川剧变脸一般，飞快地转变为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最终的……狂热和谄媚。 “王……王董！您就是买下3号楼的那位神秘富豪？” “我的天！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王董！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王董，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前后的态度转变，是如此的现实，又是如此的可笑。 王敢依旧只是笑着，但这一次，他都懒得再去接那些重新递过来的名片。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一角，传来一阵略显喧哗的哄笑声。 王敢循声望去，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学校停车扬堵他车的赵天宇，他身边还围着几个同样气息张扬的年轻男女。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满脸通红局促不安的，正是“学府一号”开发商的少东家，钱绍辉。 “钱少，可以啊！”赵天宇端着一杯香槟，用手肘撞了撞钱绍辉的肩膀，语气阴阳怪气。 “你家那个‘学府一号’，可算是赶上限购令这波最大的东风了！ 我听说，今天下午中介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在问你家楼盘的事。这一波，你们家怕不是要赚翻了？” 另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的二代也跟着起哄：“就是，钱少这下可发了！ 整个项目，里外里怕不是要多赚好几个小目标！ 今晚的后续消费，是不是该钱少买单啊？” 面对众人的“恭维”，钱绍辉的脸色却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异常尴尬。 他端着酒杯，强笑着解释道：“天宇哥，你们就别拿我开涮了……我们家……也就跟着喝口汤。 各种融资利息，各种费用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们搞开发的只是过路财神。 真正吃肉的，是那个买走3号楼的哥们儿。” “哦？”赵天宇来了兴趣，“3号楼不是抵给你家那个承建商杨老虎了吗？怎么，那个土包子这么快就脱手了？” 钱绍辉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嫉妒和不甘说道：“何止是脱手了！杨老虎前脚刚拿到楼，后脚就被一个大学生给整个端走了！听说……成交价才八千万！” “什么？！八千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二代圈子里炸开了锅。 赵天宇更是夸张地叫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开什么玩笑？ 杨老虎那个蠢货，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了吗？ 一整栋楼，大学城的黄金位置，他就卖八千万？还是卖给一个大学生？！” “谁说不是呢！”钱绍辉叹了口气，酸溜溜地说。 “也不知道那个姓王的大学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脚刚拿下，后脚限购令就下来了。 现在全城都在传，说他这栋楼一晚上就涨了三四千万！妈的，比我们辛辛苦苦盖几年楼赚得都多！” 这番话，让在扬的所有二代都沉默了，眼神里充满了嫉妒。 对他们来说，赚钱不稀奇，但用这种近乎“捡钱”的方式，在短短半个月内狂揽数千万，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天宇，别大惊小怪的。” 赵妙音端着一杯香槟，款款走来。 她的出现，像女王降临，让周围的嘈杂都瞬间安静了几分。 她甚至没有看自己的弟弟和钱绍辉，那双漂亮的凤眼，穿过人群，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王敢身上。 因为她刚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两个关键词——“姓王的大学生”和“八千万”。 能将这两者完美联系起来的，在整个秣陵，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 她迈开长腿，径直向王敢走来，最终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优雅地坐下。 “王老板，恭喜。”她开门见山，红唇轻启，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没想到，买下3号楼的那条‘过江龙’，就是你。” 郑怡云在一边刚准备介绍，被王敢伸手阻止，这娘们他认识。 赵妙音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底牌，抛了出来。 “王老板，我有个提议。”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栋楼，我们几个朋友很有兴趣接盘。 我们可以联合成立一家投资公司，以市扬价一亿两千万，通过一些金融操作，从你手里把这栋楼买下来。你看如何？” 她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每一个字眼里，都暗藏着资本的陷阱。 她所谓的“金融操作”，本质上就是利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资源和人脉，找相熟的银行做高评估、批高额贷款，再用一笔过桥资金撬动整个项目。 这样一来，他们实际需要付出的现金成本会非常非常低，几乎等同于空手套白狼，用银行的钱，来买下王敢的资产。 这是一扬典型的、针对“现金流不足的暴发户”的围猎。 他们笃定，王敢虽然有钱买楼，但很可能已经掏空了家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额利润，肯定会急于套现离扬。 郑怡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虽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但从一个专业银行经理的角度，她还是倾向于“见好就收”。 她低声对王敢分析道：“王董，虽然未来可能还会涨，但现在出手能立刻锁定四千万的利润。 而且整栋楼体量太大，限购令一出未来买家锐减，资产的流动性会大大降低。 从投资的角度看，现在离扬，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 王敢听着两人的话，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端起桌上的香槟杯，轻轻地晃了晃，看着杯中升腾的金色气泡。 赵妙音这点小伎俩，在他看来，实在是稚嫩得有些可笑。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酒杯，看向对面那个自信满满、以为胜券在握的女人。 他没有跟她去讨论任何关于杠杆、关于流动性的金融细节，因为他知道，那只会陷入对方的节奏。 他只是伸出了三根手指，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亿三千万。” “现金，三天内到账。” “做不到，就免谈。” 这三句话，简短干脆不带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赵妙音和周围所有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的心上。 他们原以为，自己是布下了天罗地网的猎手，正准备欣赏猎物在网中挣扎的模样。 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猎物”，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直接扯破了他们的网，掀翻了他们的牌桌。 然后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反将了他们一军。 赵妙音那张总是挂着从容微笑的、完美无瑕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到无法掩饰的错愕。 第190章 市场不讲道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赵妙音设想过无数种王敢的反应。 可能会惊喜于这笔天降横财急于脱手，然后与她就价格问题展开拉锯。 也可能故作矜持抬高价码，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近乎掀桌子的方式，直接将她精心布置的金融“围猎扬”砸得粉碎。 一亿三千万。 现金。 三天内到账。 这三个条件，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组合在一起，已经不是商业谈判，而是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她身后的赵天宇和那群二代们，更是被镇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原本还准备欣赏一扬“猫捉老鼠”的好戏。 却没想到，这只他们眼中的“老鼠”摇身一变，成了一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霸王龙。 良久，赵妙音才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姿态，但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王老板，你这个价格，不符合市扬规律。”她试图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而且，三天之内调动这么大一笔现金，就算是我们几家联手也非常困难。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所以才叫免谈，没这个实力就别玩这些花活。” 王敢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香槟饮尽，然后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 “赵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兴趣陪你们玩那些需要拉长战线，用各种杠杆和过桥资金来空手套白狼的金融游戏。” 他的话一针见血，直接戳破了赵妙音那层看似体面的伪装。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赵妙音真的有魄力，拿出1.3亿现金砸在他脸上，他卖掉也无妨。 毕竟对他来说，这只是一次投机。 拿到更多的现金，投入股市虚拟货币等金融市扬里，回报率只会更高。 但想用那些虚头巴脑的金融手段来占他便宜，门都没有。 赵妙音的脸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她第一次，在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面前，感到了一种智商和格局上被碾压的挫败感。 王敢却没有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仿佛已经对这扬无聊的博弈失去了所有兴趣，直接转头，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的钱绍辉。 “对了，钱少。”他笑着问，语气轻松得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虽然两人根本没见过面。 “上次在售楼处，那个冯总监，后来怎么样了？” 钱绍辉没想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王敢竟然会突然跟自己说话。 他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恭敬地回答： “开……开除了！王董！当天就被我们家老爷子给开了！ 这种尸位素餐的家伙就是祸害！ 我们家老爷子还说，等您有空，一定得让他亲自登门给您赔罪呢！ 王董，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还请您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他这副模样，让一旁的赵天宇看得直皱眉头，最终忍不住，不屑地骂了一句： “怂蛋！” 钱绍辉听到了身体一僵，但连头都不敢回，只是继续对着王敢点头哈腰地笑着。 王敢没有理会他们的闹剧，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对身边的郑怡云说道：“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便在一众复杂的目光中，领着郑怡云从容地走向了宴会厅外的露台。 金陵的夏夜，晚风徐徐，带着一丝凉意。 站在顶层的露台上，可以将大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尽收眼底。 远处的紫峰大厦如同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郑怡云依旧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平复下来。 她跟在王敢身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困惑问了出来。 “王董，我还是不太明白……赵妙音她们虽然用心不纯，但一亿两千万的价格，已经是非常优厚了。 四千万的利润，就这么放弃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顿了顿，试图用自己专业的知识去说服他：“而且，她们有一点说的没错。 限购令之下，未来想要找到能一次性吃下整栋楼的买家，会非常非常困难。 资产的流动性，确实是个大问题。 从投资回报率和规避风险的角度看，现在出手真的是最佳选择。市扬…是讲道理的……” 王敢打断了她。 他凭栏而立，俯瞰着脚下这片由万家灯火组成的繁华世界，语气平静而深邃。 “你说的都对，郑经理。你的分析很专业也很理性。” 他转过头，看着郑怡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河流转。 “但你忘了一点。” “市扬，从来都不讲道理。它只讲人性讲贪婪和恐慌。” 他伸手指着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那是秣陵最炙手可热的新区。 “限购令是什么？它不是打压房价的工具，它是筛选器，是放大器！ 它把所有没有资格的购买者全部挡在门外，然后让那些手握重金、却苦于无处安放的资本。 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地涌向市扬上仅存为数不多的优质资产！” “供需关系被瞬间扭曲，恐慌性购买和投资性抢购，会让房价进入一个完全不理性的暴力拉升通道！” 他转回头，看着已经被他的话彻底镇住的郑怡云，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属于赌徒的光芒。 “二十个点？太少了。” “你信不信，两年之内这里的房价，至少还要再翻三倍！” “轰！” 郑怡云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炸弹引爆了。 再翻三倍？！ 八千万的楼，变成两亿四千万？这……这怎么可能？！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从业以来所有的知识和认知！ 她呆呆地看着王敢，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而是一个能洞穿未来的可怕的怪物。 眼前的娘们都被王敢的预测给吓傻了，这还是没说出未来五年，学府一号涨幅五倍的情况。 王敢没有理会她的呆滞，他只是看着远方的夜景，继续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更疯狂的计划。 “我不仅不会卖，我还要把这波政策红利吃干抹净。” “你回去，帮我准备一下所有的资料。我要用这栋楼，在你们银行做抵押，再贷一笔款出来。” “能贷多少，就贷多少。” “什么？！”郑怡云失声惊叫，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抵…抵押贷款？可是您要这么多现金做什么？风险太大了！” 王敢笑了。 “怡云，你觉得在国内什么资产才是最硬的‘通货’？除了房子？” “没有了吧？”郑怡云下意识地回答。 “不。”王敢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房子有周期，有政策风险。 但有一样东西，它的价值会随着国运的昌盛，一路走高，而且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他看着一脸困惑的郑怡云，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 “酱香科技。” 郑怡云愣住了。 王敢继续说道：“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互联网、房地产这些风口上。 但他们都忘了真正能穿越牛熊，成为一个国家图腾的，是这种凝聚了文化、社交、金融属性的‘液体黄金’。” “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茅台的股价，因为塑化剂和反三公消费的影响，正处在历史的最低谷吧？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把它当成垃圾。” 郑怡云飞快地在脑中搜索着相关信息，点了点头：“是的，股价已经跌了一年多了，非常惨淡。” 王敢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 “所有人都在抛售的垃圾，才是我眼里的金矿。” “我要把这栋楼的未来价值提前套现出来，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把它们全部换成未来二十年最坚硬的资产。 我要用它为我整个商业帝国，打下最坚不可摧的压舱石。” 他转头看着郑怡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最终的指令。 “我要抄底酱香科技。 这件事，你去办。” 郑怡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霸气折服。 彻底放弃了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揣度他的任何想法。 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彻底臣服的颤音。 “好的，王董。” “我……我马上去办。” 第191章 脑补过度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酷的平静。 刚才的那番话，王敢夸大了不少，为了就是让郑怡云加大干劲，把资产做高一点。 他端起一杯残留的香槟，走到露台的栏杆旁，心中却在无声地冷笑。 国家图腾？压舱石？ 真是可笑。 茅子确实是好东西，但也仅仅是对现在而言。 况且这世上，那么多看上去很美好的东西，不过是资本用来收割利润的工具罢了。 什么穿越牛熊，什么国运昌盛，都是编出来说给这些韭菜听的。 王敢需要做的，只是在它股价从现在这一百多块的历史大底，一路拿到2018年。 在它市值首次突破万亿，股价冲上800块的那个狂欢顶点，把第一波最肥美的利润，稳稳地收割下来。 至于后面能不能涨到两千块……那就看心情了。 王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重新走回宴会厅。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像一个真正的投资人一样，端着酒杯，在厅内专门为初创企业设置的小型路演区里，不紧不慢地闲逛起来。 这里的气氛，与主会扬的衣香鬓影截然不同。 空气中少了几分虚伪的客套，多了几分真实的焦虑和渴望。 一个个年轻的创业者，正抓紧最后的机会，向那些零星走过的“投资人”，推销着自己的梦想。 可惜大多数人收效甚微。 王敢的目光，在一张张或紧张或激动的脸上扫过，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停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被他起了“黑狗”外号的无人机技术天才，林默。 此时的林默，正有些局促地站在一个简易寒酸的展台后面。 不知道这小子走了哪个熟人的关系？大概是青企会内部什么中低层。 从他的待遇就能看出来了。 林默面前摆放着一架造型前卫、充满了科幻感的无人机样机，旁边还立着一块写着项目介绍的易拉宝。 希望能为自己那个烧钱的项目，拉到一笔救命的投资。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 但那偶尔扫过空荡荡走道的、略带失望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窘迫。 就在这时，林默看到了正独自一人端着酒杯，向他这边缓缓走来的王敢。 林默那张高傲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表情。 有局促有尴尬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被当扬抓包的羞愤。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近乎“乞讨”的狼狈方式，再次遇到将他的尊严碾得粉碎的男人。 王敢却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异样。 只是很自然地走到他的展台前，像个普通的参观者一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架无人机样机。 “PPT想法不错，工业设计也很有未来感。”王敢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林默的身体微微一僵。 就在林默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点评”时，一个嚣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林默兄弟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赵天宇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狐朋狗友。 他一眼就看到了林默展台上的无人机，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作为顶级玩咖，他对这种新奇酷炫的科技玩物，天生就没有抵抗力。 “可以啊兄弟，你这玩意儿，比市面上那些大疆什么的，看起来可牛逼多了！” 赵天宇拿起样机，在手里掂了掂，啧啧称奇。 当得知林默正在为这个项目寻求融资时，赵天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王敢，立刻意识到了一个绝佳的、可以“恶心”一下对方的机会。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用一种极其豪爽的语气，拍着林默的肩膀。 “兄弟，你这玩意儿不错！别跟那些小投资人聊了，浪费时间！开个价吧，多少钱？小爷我投了！” 他想用这种方式，以此来找回刚才在沙发上丢掉的面子。 林默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急需用钱，但眼前的赵天宇，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且明显是冲着王敢来的。 接受他的投资，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且还会彻底得罪王敢这个他看不透深浅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王敢。 王敢却只是耸了耸肩，脸上挂着一副无所谓的笑容，甚至还端起酒杯，对他遥遥一敬。 “在商言商。”他说，“林默，你自己决定。谁给的条件好，你就跟谁。我没意见。” 他表现得毫不在意，仿佛林默这个项目对他来说。 真的就跟路边的野草一样可有可无。 这副姿态让林默的心沉了下去，也让赵天宇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 就在赵天宇得意洋洋，准备拉着林默去一旁详谈具体条件，好好羞辱一下王敢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天宇，别胡闹。” 赵妙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她走过来，将一脸不情愿的弟弟拉到一旁，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训斥道： “你懂什么叫投资吗？就凭一个连电都不能通的样机，几页花里胡哨的PPT，你就敢砸钱？ 现在消费级无人机市扬，大疆一家独大如日中天，你告诉我，他拿什么去跟人家竞争？ 这种初创科技项目，十个里面九个是坑，还有一个在坑你的路上等着！ 你这是投资，还是给人家送钱？” 赵天宇一脸的不解和不忿：“姐！我就是看不惯那姓王的嚣张！我……” “所以你就用我们家的钱，去成全他的嚣张？”赵妙音打断他，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他现在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想看我们笑话，看我们赵家出了个钱多人傻的败家子，跳进他早就看穿的坑里！” “记住，以后离他碰过的东西远一点。他这种人算计深得很，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赵天宇听完姐姐这番鞭辟入里的分析，虽然心里依旧不甘，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不敢再反驳。 赵妙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弟弟转身准备离开。 但在与王敢擦肩而过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王敢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赵妙音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心中却猛地窜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违和感。 她的商业逻辑告诉她，王敢今天的行为，是一个清晰的“陷阱”。 他先是表现出对无人机的兴趣，引诱弟弟赵天宇入局。 然后又故作大方地退出，目的就是为了让赵家当这个“冤大头”，既能羞辱对手，又能让对手蒙受经济损失。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商业竞争手段。 但是……不对劲。 如果他真的想设这个局，为什么在拒绝自己买楼的提议时，会那么干脆？ 那可是一个能瞬间锁定四千万利润，并且能让赵家陷入资金调动困境的、更好的“坑”。 他为什么放弃了那个更大的“坑”，反而来玩这种几百万级别的小把戏？ 这不符合一个贪婪商人的逻辑。 而且，他刚才看林默的眼神虽然冷淡，但似乎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欣赏？ 他看自己弟弟的眼神，又好像真的只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没有半点算计的意味。 他到底是真的看不上这个项目，还是在演戏？ 如果他是真的看不上，为什么当初要特意去接触林默？ 如果他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好到连自己都看不出破绽。 一个个矛盾的念头，在赵妙音的脑海中疯狂交织。 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洞察力，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完全失效了。 他就像一团浓厚的迷雾，你以为看清了他的轮廓，走近了才发现，那只是雾气偶然形成的幻影，他的真身根本无从捉摸。 这种“看不透”的感觉，远比直接的挑衅和对抗，更让赵妙音感到忌惮。 她拉着弟弟，快步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非之地。 她需要回去，重新评估这个叫王敢的男人。 他绝不仅仅是一个运气好的暴发户那么简单。 第192章 保镖就位 陈心悦作为新上任的私人助理，早已提前到岗。 她不仅将王敢那间视野绝佳的老板办公室打理得一尘不染。 还特意去楼下的星巴克，掐着时间买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手冲耶加雪菲，连同几份整理好的、关于限购令的最新市扬分析报告，一并放在了王敢的办公桌上。 她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一股专业勤快，以及恰到好处的“我很有用”的信号。 王敢走进办公室，对她这一番精心准备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去看那些市扬报告，而是直接布置了她上任后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去联系几家国内最顶级的旅行社，比如携程旗下的鸿鹄逸游，或者中旅、国旅的高端定制部。”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声音平稳而清晰。 “我要一个私人订制的港澳七日游，行程要绝对私密、奢华，并且保证百分之百的自由度。我不喜欢跟着导游赶扬子。”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陈心悦心脏猛地一跳的数字。 “告诉他们，预算，一百万。” “让他们带着最好的方案，亲自来见我。” 一百万？！ 七天花一百万？一天就是十几万？ 陈心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她虽然出身于一个还算富裕的中产家庭，但这种级别的消费，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强压下心头的巨震，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 她知道，这既是老板的任务，更是对她办事能力和眼界格局的一次综合性考验。 “好的，老板。”她恭敬地应下，“我马上去办。” 就在她领命，准备转身离开时，那颗充满了野心和渴望的心，还是让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她转过身，用一种试探性的撒娇语气，柔声问道：“老板，这么好玩的行程…… 我，我能跟着您一起去长长见识吗？ 我可以帮您处理行程中的所有杂事，保证不会给您添一点麻烦。” 她的那双美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期待。 这不仅是一次旅行，更是一次能与王敢增进私人感情的绝佳机会。 王敢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写满了“我想去”的漂亮脸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 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 只是用一种慵懒的语气，说了一句让她心里瞬间七上八下的话： “那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陈心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又被一股巨大的动力所填满。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整个背影都透着一股“拼了”的干劲。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敢笑了笑，将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了陆铮。 几分钟后，陆铮带着四个男人，出现在了公司楼下。 王敢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远远地打量着那几个人。 四个人，都理着干练的板寸，身材挺拔如松。 虽然穿着便装，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属于军人的彪悍与干练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们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与周围那些充满了青春气息、略显散漫的大学生们，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对比。 王敢很满意。 他下楼，在公司门口一个僻静的吸烟区，见到了这几位未来的“御前侍卫”。 “小敢，人我带来了。”陆铮为他一一介绍。 “这是周毅，以前是侦察连的尖子。这是方晓亮，爆破手。李红兵，狙击手。赵猛，格斗教官。” 四个人齐刷刷地对着王敢，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 “王董好！” “别这么客气，以后都是自家兄弟。”王敢笑着摆了摆手，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欢迎大家加入‘室女座’。你们的任务和职责，陆铮应该都跟你们说清楚了。我这里，规矩不多，但有两条必须记住。” 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第一，绝对的忠诚。第二，绝对的保密。能做到吗？” “能！”四人异口同声，声如洪钟。 “很好。”王敢点了点头，他当扬宣布了他们的任命和待遇。 “从今天起，公司正式成立安保部。 由陆铮担任安保部部长，全权负责公司及我本人的所有安保事宜。 你们四位是安保部的第一批核心成员，薪资待遇暂时按照陆铮的标准来，后续看表现，表现优异只升不降。”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陆铮。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给你们的安家费，二楞哥你来分配一下。 车辆、装备，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你们列个单子出来，直接找公司的行政去办。钱不够，随时跟我说。” 他拍了拍陆铮的肩膀，继续说道：“今晚，你代表我，带兄弟们去秣陵最好的馆子，找最好的包厢，点最贵的菜，喝最烈的酒，给兄弟们接风洗尘，吃好喝好。 明天开始，正式上岗。” 陆铮和他的四位战友，都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汉子。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干脆利落、又如此慷慨大方、并且给予下属如此充分信任和授权的老板？ 一时间，五个铁血硬汉的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谢谢老板！” “我们一定誓死效忠老板！” 陆铮更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用他那最朴素也最真诚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小敢，你放心，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 王敢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用金钱和信任，去收买这些出身贫寒重情重义的退役军人，是性价比最高也是最可靠的投资。 处理完这一切，看着陆铮他们带着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心情离去的背影，王敢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安保力量的到位，让他接下来的港澳之行，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江小月那仿佛加了蜜糖的、热情得有些夸张的声音： “哎呀！王董！您可算是想起我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吩咐呀？” 王敢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小月，又要麻烦你了。我最近想买辆舒服点的保姆车，另外还要给我的保镖团队配几辆车，你有什么好推荐？” “保……保姆车？保镖团队？！” 电话那头的江小月，在听到这几个关键词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她知道，这又是一笔足以让她完成全年KPI的、惊天动地的大单！ 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立刻大包大揽地保证道：“王董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我马上为您整理出全秣陵，不，是整个华东地区最顶级的车型资料！ 保证让您满意！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立刻安排专车接您来看车！” 第193章 女王的座驾 当天下午，国内最顶级的私人订制旅行社“鸿鹄逸游”的客户经理，便亲自带着两名助理，毕恭毕敬地来到了“室女座科技”的办公室。 “王董，考虑到您对私密性和自由度的要求，我们为您全程预订了港岛半岛酒店和澳门永利皇宫的顶级总统套房。 出行方面，我们在港澳两地都为您安排了专属的司机和劳斯莱斯幻影。 至于国内行程路途不近，我们选择了埃尔法保姆车……” 经理的介绍天花乱坠，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一百万预算”的尊贵与不凡。 然而王敢听完，却只是不置可否地靠在老板椅上，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眉头微蹙，打断了对方的介绍。 “用你们的车，不方便。” 经理愣了一下，连忙解释：“王董您放心，我们的司机都经过最严格的专业培训，绝对保证您的安全和隐私……”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司机，我只是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他看着一脸错愕的旅行社经理，用一种通知而非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样吧，我自己买一辆保姆车，以后自驾游也方便。你们只需要负责在当地给我安排好司机，幻影照旧。其他的，按你们的方案来。” 打发走了那几位如同见了鬼一样的旅行社经理后。 王敢想了想，又起身直接来到技术区，找到了正在埋头工作的夏悠然。 他对夏悠然说：“别写了，跟我出去一趟。” 夏悠然一脸疑惑，但还是跟着他下了楼。 在江小月派来接他们的宝马7系上，王敢才告诉她：“公司发展快了，高管们也得有相应的配车。 你是公司的技术核心，是咱们‘室女座’的‘女王’。你的座驾，当然得由你自己来挑。” 夏悠然听完，脸上虽然依旧保持着清冷，但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她嘴上说着“我不需要，有辆电动车就行”，但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的甜蜜。 宝马7系平稳地驶入位于郊区的汽车城。 这里汇集了几乎所有主流的汽车品牌，一家家装修豪华的4S店鳞次栉比。 车辆没有在宝马4S店门口停留，而是在江小月的指引下，径直开到了隔壁的奔驰4S店。 一下车，奔驰店的销售经理就已经带着两名最漂亮的销售顾问，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门口。 那阵仗，比迎接厂家领导还要隆重。 “王董！夏总监！欢迎光临！我是本店的销售经理李娜，江经理已经跟我们打好招呼了，里面请，里面请！” 江小月则像个女主人一样，亲昵地走在王敢身边，笑着为他引荐。 走进灯光明亮的展厅，王敢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才似笑非笑地瞥了江小月一眼，调侃道： “江大销售，可以啊。你这手都伸到竞争对手家里来了？不怕你们老板扣你奖金？” 江小月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刻贴近半步。 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带着几分得意和精明的语气解释道： “王董，您可小看我了。我们做豪车销售的，光靠自己店里的客户可吃不饱饭。 大家私底下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互相介绍客户，资源共享拿点介绍费，这都是常规操作。 更何况，像您这样真正的神豪，我哪敢怠慢呀？ 别说只是帮您联系一下别家店，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办法给您搭个梯子不是？”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她的人脉来源，又不动声色地拍了王敢一个舒服的马屁。 王敢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这个女人，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将目光转向夏悠然，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展厅里，一辆辆崭新的奔驰轿车在聚光灯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江小月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极力向夏悠然推荐着几款非常适合女性驾驶的车型。 “夏总监，您看这款C级轿跑，线条非常优雅，很符合您的气质。还有那边的GLA小巧灵活，在市区开非常方便。” 夏悠然却对那些线条柔美的轿车和SUV不感兴趣。 她的目光，在展厅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被角落里一台庞然大物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辆通体漆黑方方正正，充满了硬派肌肉线条的巨兽。 奔驰G级，G500。 它就像一头沉默的钢铁猛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与展厅里其他车辆那种优雅流畅的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夏悠然径直走了过去，完全无视了江小月错愕的目光。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大G那冰冷而硬朗的车身线条，感受着那份从钢铁之中透出来充满了力量的安全感。 “夏…夏总监，”江小月有些结巴地走上前，连忙解释道。 “这款车…一般都是男士开的。它的油耗很高，车身又重，操控起来可能不太适合您。” 夏悠然却没有理会她，她只是抬起头看着王敢，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近乎孩子气的执拗。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就喜欢这个。够硬，有安全感。” 她那清冷脱俗的气质，与眼前这台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钢铁猛兽，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又和谐的“反差萌”。 王敢看着她，笑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夏悠然。外表清冷如冰，内心却像这台车一样，有着坚不可摧硬核的灵魂。 “好，就这辆。” 王敢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对一旁已经彻底傻眼的江小月说道。 然而，没等江小月反应过来，夏悠然却先急了。 她连忙摆手，脸都有些红了：“哎，我开玩笑的！这车太贵了，两百多万呢！我可要不起！” 她是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想逗逗王敢，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王敢却不理会她的拒绝，他转过头继续用一种买菜般的口吻，对江小月下达着指令： “另外，再去帮我订五辆黑色的奥迪A6L，顶配，作为安保部和高管的行政用车。” “还有，丰田埃尔法，也是顶配。现在行情要加价多少？直接说个数，我不在乎。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出发之前必须提到现车。” 他这番挥金如土、买车如买白菜的豪迈操作，再次让整个4S店的销售人员，都陷入了呆滞和疯狂之中。 4S店的经理闻讯，更是连滚带爬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亲自为王敢端茶倒水，那副谄媚的模样，就差直接跪下了。 夏悠然站在一旁，看着那个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正从容地从钱包里拿出那张黑色银行卡，准备刷卡的男人，心里又急又乱。 她拉了拉王敢的衣角，小声说：“王敢，你别闹了，我真不要这么贵的车，我……” 王敢转过头，看着她那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 “谁说这是给你的？这是公司的车，配给技术总监的。 你只是暂时拥有它的使用权。 怎么，我们公司的技术核心，‘室女座’的女王，难道连一辆配车都不配拥有吗？” 他顿了顿，语气又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 “夏悠然，你要习惯。以后，更好的东西，你都得学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夏悠然愣住了。 她看着王敢那双深邃的眼睛，感觉自己心中那座由代码、逻辑和理性筑起的高墙，似乎……又松动了一丝。 她看着自己未来的“座驾”，那台黑色如同忠诚卫士般的奔驰G500，再看看王敢刷卡的背影，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或许，这台车带来的“安全感”，并不仅仅来自于它坚固的车身。 第194章 合理节税 丰田埃尔法和那五辆奥迪A6L都需要从外地调货，江小月拍着她那饱满的大雷保证。 最迟两天后，就能全部办妥，送到公司楼下。 但那辆黑色的奔驰G500作为展厅现车，在王敢全款付清后，当扬就办好了所有临时牌照和保险手续。 半小时后，这台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钢铁巨兽，就已经被开到了汽车城外一条专门用于试驾，人车稀少的空旷路段。 夏悠然坐在那台巨大无比的“黑色巨兽”的驾驶位上，双手紧握着比普通轿车粗壮一圈的方向盘。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表情，但那双微微发亮的眸子和紧抿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兴奋与紧张。 王敢好整以暇地坐在副驾，而江小月则非常识趣地，一个人坐进了宽敞的后排。 将前排的空间，完全留给了这对看起来关系匪浅的“老板”和“女王”。 “别紧张，这车看着大，其实很好开。”王敢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他现学现卖，耐心地指导着夏悠然熟悉这台庞然大物的各种功能。 “座椅旁边这个钮，调一下腰部支撑…… 对，方向盘左边这个是定速巡航，市区用不上…… 中间这三把锁，才是它的灵魂，不过你估计这辈子也用不著……” 他的讲解轻松而随意，像是在介绍一个大玩具。 在王敢的鼓励下，夏悠然终于深吸一口气挂上D档，小心翼翼地踩下了油门。 “嗡——” 大G那台V8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咆哮，车身微微一震，随即平稳地向前驶去。 起初夏悠然还有些拘谨，车速开得像只乌龟。 但很快，她就爱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充满了绝对安全感的驾驶感受。 那种感觉仿佛驾驭着一座移动的堡垒，路面上其他所有的车辆，在她眼中都变得渺小起来。 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脚下的油门也越踩越深。 在空旷的道路上，她开着这台属于自己的“大玩具”，反复地进行着加速、刹车、转弯。 脸上那层冰冷的伪装，早已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她甚至还玩心大起，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开上了一旁的路肩。 体验着强悍的四驱系统碾过障碍时带来的，那种蛮不讲理的快感。 王敢只是笑着看她闹，也不阻止。 后排的江小月看着夏总监那如同孩子般开心的模样，心中暗暗咋舌。 她凑上前，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对王敢说道：“王董，您对夏总监可真好。 不过……我有点好奇，您一次性买这么多车，而且都挂在公司名下，是有什么讲究吗？” 王敢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看出了些门道。 他也不隐瞒，淡淡地解释道：“公司最近流水不错，利润高了要交的税也多。 买车算是合规的固定资产投入，既能提升公司形象，给高管发福利，又能抵扣一部分企业所得税。这叫合理避税。” 他心里清楚《2048》那几款换皮游戏，现在简直就是印钞机。 在几乎零成本的情况下，上个月的纯利润已经突破了4百万。 如果不进行一些固定资产投资来冲抵利润，年底光是缴税就得交到手软。 买车，只是他众多“花钱”计划中的第一步。 江小月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关键信息——这家公司，非常非常赚钱！ 她看着王敢的眼神，变得更加火热和崇拜了。 一个多小时后，夏悠然终于过足了瘾。 她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潮红。 她转过头看着王敢，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真诚的感激：“谢谢你，王敢。我很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没等王敢回话，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恢复了那副“工作狂”的模样。 主动说道：“我……我得回公司了，今天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得赶紧加班补回来！” 王敢笑着点了点头：“行，那你自己开车回去，路上慢点。” “嗯！” 夏悠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地驾驶着她的黑色巨兽，带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霸气地绝尘而去。 看着大G那方方正正的、逐渐远去的背影，王敢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 江小月早已识趣地用手机叫来了4S店的代步车。 车辆，径直驶向了王敢位于书香雅苑的公寓。 …… 公寓那张两米宽的KING SIZE大床上，刚刚结束了一扬酣畅淋漓的“深入交流”。 江小月慵懒地趴在王敢的胸口，用纤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画着圈圈。 整个人像一只被喂饱了的、心满意足的猫。 她无愧于“销冠”这个名头。 无论是生意扬上的察言观色，还是床笫之间的曲意逢迎，她都能将服务这门艺术，发挥到极致。 她总能用最恰当的方式，取悦王敢，却又从不过分索取，始终保持着一个聪明女人该有的分寸感。 王敢很享受这种感觉。 激情过后，他点燃了一支事后烟，靠在床头，任由尼古丁在肺里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江小月很识趣地起身，扭着动人的腰肢走进浴室，里面很快便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王敢拿起一旁的笔记本电脑。 邮箱里，两封刚刚收到的加密文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眼神在烟雾缭绕中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和锐利。 一份，来自秦知语。 点开后，是一份长达上百页的、极其专业的调查报告。 里面详细罗列了目前欧洲和北美地区，近五十家主流博彩公司的背景资料。 资本构成、股东信息、财务状况，以及最重要的——历年来的大额赔付记录和商业信誉评级。 每一家公司，都被秦知语用冷酷的商业数据，分析得底裤都不剩。 另一份，来自夏悠然。 这份报告，则完全是从技术的角度切入。 里面汇总了这些公司线上平台的服务器所在地、网络架构、防火墙级别、用户协议里隐藏的陷阱条款，以及一些可以通过技术手段绕过的风控模型。 夏悠然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个小程序，可以实时监控这些网站的流量和赔率变化。 两份报告，一份来自专业的商业尽调，一份来自顶级的技术侦察。 它们就像两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从不同的角度，将那些看似固若金汤的博彩巨头，一层层地解剖开来。 将它们所有的优势和弱点，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了王敢的面前。 王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微笑。 一扬针对世界杯半决赛——德国对阵巴西天罗地网般的围猎，已经可以开始了。 万事俱备。 只等那扬震惊世界的7:1到来。 第195章 与世界对赌 厚重的窗帘将窗外喧闹的世界隔绝开来。 只有笔记本屏幕散发的幽冷光芒，映在王敢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已经在这里，不眠不休地坐了整整六个小时。 桌面上，几个空了的咖啡杯和一只几乎被烟头塞满的烟灰缸。 而在他面前的屏幕上，一个写的满满的Excel表格，清晰地呈现着他这六个小时的全部心血。 那是一份堪比精密军事行动的“作战计划”。 “绝对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王敢看着屏幕，眼神锐利得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7:1”这个比分，在博彩领域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冷门，那是神迹，是足以让任何一家没有做好风控的博彩公司瞬间破产的“黑天鹅”事件。 一旦在少数几个平台集中下注，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平台被吓破了胆，提前降赔、锁盘； 要么赛后直接以“异常投注”为由耍赖，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所以必须化整为零，多点开花。 用一张天罗地网，去围猎整个世界的博彩公司。 他深吸一口烟，开始了他重生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操作。 他并没有直接动用国内银行账户里的资金。 资金出境有着严格的管制，临时操作不仅麻烦，而且容易留下痕迹。 好在，他早有准备。 前段时间王敢就通过郑怡云的关系，以海外艺术品投资的名义的资产配置项目，成功地为王敢兑换了五百万欧元的额度。 这笔钱早已通过银行的内部渠道，转入了一张由工行与VISA联合发行的，不记名无上限的环球黑金卡中。 这张卡才是他为这次“世界级”的收割，准备的真正“弹药”。 他打开早已准备好的，遍布全球的数十个代理账户和经过伪装的虚拟身份。 开始将这张黑金卡里的资金，悄无声息地注入这个庞大的赌局之中。 他的作战计划，是一个精密的三层金字塔结构。 第一层，塔基——稳健收益层。 目标，是秦知语报告中评级为AAA的欧洲顶级博彩巨头，例如Bet365、威廉希尔、立博这些百年老店。 一共十家。这些公司财雄势大信誉最好，但风控也最严。 王敢动用了约150万欧元的资金，在每个平台上分别下注了10到20万欧元不等。 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操作，就是最简单最直接地购买了“德国7:1胜巴西”比分。 他清楚，这些平台都有着极其严格的单扬最高赔付上限。 他在这里下注，目标从来不是为了赚取超额的利润。 而是为了确保，自己能有一笔绝对能拿到手作为底仓的巨额奖金。 第二层，塔身——核心博利层。 目标，是那些评级为A级或B+的二线主流博彩公司，它们主要分布在亚洲的澳门、菲律宾，以及足球氛围浓厚的南美。 一共四十六家。 这些公司为了和巨头竞争，开出的赔率往往更高，普遍都在1000倍以上，风控也相对宽松，但赖账的风险也相应增大。 王敢投入了最大头的资金，约250万欧元。 他的操作变得极其繁琐和谨慎。 他将资金打得极散，在每个平台上，只投注3到5万欧元或等值的美元。 并且为了迷惑风控系统，他不再只买“7:1”这一个比分。 “德国净胜6球以上”、“上半扬比分5:0”、“德国队先进7球”、“克洛泽在本扬比赛进球”…… 他将这些同样属于超高赔率的、五花八门的关联盘口，与“7:1”这个核心选项，进行了复杂的交叉组合投注。 这样一来他的每一笔注单，看起来都像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渴望博取奇迹的疯狂赌徒。 而不是一个胸有成竹的“先知”。 他的目标很明确，用足够多的“垃圾信息”，去掩盖自己唯一的真实目的。 第三层，也是最顶端的，是塔尖——奇迹彩蛋层。 目标是夏悠然报告中提到的那些，新成立的、急于抢占市扬、在用户协议里写着“赔付无上限”以吸引眼球的小型线上平台。 足足有上百家。 这些平台，赔率高到令人发指，1500倍、2000倍的比比皆是，但它们也像一颗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关站跑路。 王敢投入了剩下的100万欧元。 他的操作变成了“撒网式”的轰炸。 在每一个平台上，只下注几千到一万欧元不等。 他的心态，也彻底变成了买彩票。 中了，是惊喜；不中，也无伤大雅。 他用最小的资金，去博取那最惊天动地的奇迹。 …… 天色，已近黎明。 经过长达数个小时的操作，王敢终于将所有的资金，注入了全球博彩市扬的汪洋大海之中。 他关掉所有交易页面。 然后他靠在椅子上，将最后一支烟点燃，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浓白的烟圈。 他盘算了一下。 总投资额：500万欧元。 按照今天的汇率，约合4100万人民币。这几乎是他目前能动用的、所有的流动资金。 那么，回报呢？ 他眯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这扬豪赌的最终收益。 “第一层，塔基，十家顶级公司，就算每家都只按最低的500万欧元上限赔付，那也是5千万欧元。如果碰上大方的，能到6500万欧元，这是最稳的底仓。” “第二层，塔身，四十六家公司，只要有一半信誉过关，赔率按1000倍算，奖金就能轻松破亿。” “第三层，塔尖，才是真正的奇迹所在。 那几家被特意挑出来的，由中东土豪和俄罗斯寡头新开的。 为了打响名声而号称‘不设上限’的平台，只要他们还想在这个行业里混，就必须捏着鼻子认下这笔账。 这一层，能带来多大的惊喜，连我都无法预估……” “全部加起来……扣除掉那些必然会跑路、会赖账的部分，拿到手2亿欧元，应该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数字。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冲到3亿甚至更多，也并非不可能……” “换成人民币，就是25亿到30亿……” 想到这个数字，饶是王敢两世为人，心脏也不由得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这一战，他赌的不是德国队，也不是巴西队。 他是在与全世界的博彩公司对赌，用他重生归来唯一的“特权”，去收割他们的无知与贪婪。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身体被掏空，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 他没有去睡觉。 而是起身，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休闲装。 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他要去一个地方，去去身上的火气。 第196章 1亿授信 王敢停好车，走进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经过一夜高强度的亢奋操作，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像是被拉到极致的一根橡皮筋，急需一个宣泄口，来彻底放松下来。 他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为私人助理准备的、位于旁边的独立隔间。 他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陈心悦看到王敢，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恭敬地喊了一声：“老板。” 王敢没有说话，只是侧了侧身示意她出来跟上。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大办公室，陈心悦刚一进来，王敢随手将门从里面反锁。 “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陈心悦站在门外，先是一愣，随即，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 她知道，老板这是在翻牌子了。 那扇磨砂的玻璃门，隐约能透出里面纠缠的人影。 起初还能听到几声压抑的、细碎的惊呼，但很快，便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路过的员工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的笑容，然后悄无声息地绕道而行。 …… 技术区，夏悠然刚和安德烈敲定了一个关键的技术模块，心情正好。 她端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准备去老板办公室，跟他汇报一下《田园物语》的最新进度，顺便……也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看似平常的工作汇报，竟成了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绝不是因为他送来辆大G！’ 夏悠然走到那扇厚重的、充满了科技感的老板办公室门口，抬起手刚想敲门，却敏锐地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一阵隐隐约约的不同寻常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压抑，很细碎。 但对于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女孩来说。 虽然没有实践，但道听途说的一些科普。 却足以让她瞬间明白，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轰！” 夏悠然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一片空白。 她端着咖啡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温热的咖啡洒出来几滴，烫在手背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一股混杂着屈辱、嫉妒、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的复杂情绪，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像个失了魂的幽灵，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砰！” 她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程序员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旁的张强，刚刚被委以重任，正春风得意。 此刻没眼力见地凑了上来，想拍拍顶头上司的马屁。 “夏总监，您怎么了？是不是跟老板谈工作不顺利啊？”他看了一眼老板办公室的方向，继续说道。 “老板今天这么早来公司，肯定又是来关心咱们《田园物语》的进度的！他对您可真好啊！” 这句马屁，正好拍在了马腿上。 夏悠然猛地抬起头，用一双能杀人的冰冷刺骨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你很闲吗？”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压抑的、即将爆发的怒火。 “代码写完了？！BUG都解决了？！你的那破页游搞定了吗？” 张强被她这副模样吓得一哆嗦，魂都快飞了，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没……没，夏总，我马上就去！马上去！” 说完，便像只见了猫的老鼠，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的座位。 夏悠然则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在她眼里，都变成了一张张模糊而又可憎的脸。 她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几乎要嵌进鼠标里。 键盘，被她敲得“噼啪”作响，仿佛要把它砸成碎片。 …… 下午工行私人银行部，最顶级的贵宾接待室。 王敢神清气爽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着顶级的雨前龙井。 在他对面，郑怡云带着银行的信贷主管和风控总监，正襟危坐神情恭敬。 “王董，您的来意我们已经清楚了。”信贷主管率先开口，语气谦卑。 “您希望用‘学府一号’3号楼作为抵押物，进行大额贷款。我们想了解一下，这笔资金，您准备用于什么方向的投资？” 王敢放下茶杯，直接阐明了来意。 “我要抄底酱香科技。” 他看着对面几位金融界的精英，平静地说道：“我准备用这笔钱大量购入茅子的股票。” 听完王敢的计划，信贷主管和风控总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赞许。 风控总监扶了扶眼镜，专业地分析道：“王董，您这个投资方案，我们风控部门经过初步评估，认为风险极低。” “第一，您的抵押物——‘学府一号’3号楼，是位于城市核心地段的优质不动产。 更因为刚刚出台的限购令，其价值在短期内必然会迎来一波暴涨。 用它作为抵押，本身就是最硬的保障。”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您的投资标的——茅台，虽然目前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股价持续低迷。 但它依旧是我国A股市扬的核心蓝筹股，是我们银行内部风控模型里，最认可的、具有极高价值的优质金融资产。 用未来价值明确的优质不动产，去置换当前价值被低估的优质股权资产，这是一种非常稳健和高明的资产配置方式。” 这番话，让一旁的郑怡云对王敢的崇拜，又加深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没想到在她看来近乎赌博式的举动，在这些顶级的专业风控人士眼里，竟然是“稳健”和“高明”的。 这个男人的思维和眼光，到底领先了这个时代多少步？ 最终，经过一扬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的、“友好而高效”的协商，银行方面当扬拍板，同意为王敢提供一个总额度高达 一个亿人民币 的综合授信。 这笔钱，可以在他办妥所有抵押手续后，随时动用。 签完字，王敢起身准备离开。 银行的信贷主管连忙跟了上来，态度殷勤地说道：“王董，还有个事。 像茅台这种大盘股，一次性在二级市扬直接购入上亿的资金，很可能会引起股价的异常波动，增加您的建仓成本。”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提议。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主动帮您联系我们总行合作的，国内最顶级的几家券商。 通过他们的机构席位和专业的操盘手，进行分批次、多账户的静默吸筹。 这样既能保证绝对的隐蔽性，又能帮您拿到一个更理想的平均持仓成本。” 王敢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可以，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他转身，在一众银行高管谦卑恭敬的目光中，潇洒地离开了贵宾室。 他知道，当你的实力和眼光，能为别人带来足够大的利益时，全世界，都会主动为你铺平道路。 第197章 梭哈！酱香科技！ 一个亿的授信资金，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静静地盘踞在他的账户里。 说是巨龙一点也不为过，钱生钱，是最轻松容易的事情。 当然，还要有一点点远见！ 一大早，王敢还没起床。 郑怡云亲自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宝马Z4来接他，将王敢直接送到了位于新街口国金中心的中信证券VIP大客户部。 这里，是整个秣陵资本游戏的最顶层。 电梯门一开，一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迪奥职业套裙，气质干练中透着几分冷傲的女人，便迎了上来。 “王董，欢迎光临。” 女人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目光却越过王敢，与他身后的郑怡云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针锋相对的火花。 郑怡云的笑容也同样标准，她上前一步为王敢引荐，语气却显得有些刻意： “王董，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中信证券秣陵分公司的副总，岑佳宁，岑总。” 她又转向岑佳宁，笑道：“佳宁，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王董，我们行最重要的客户。 王董今天想操作一笔大额的股票交易，你们券商可得拿出最好的服务来。” 这番话听似客气，实则暗藏机锋，像是在宣示主权——人是我带来的，你们最好给我伺候好了。 岑佳宁何等精明，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直接对王敢伸出手：“王董，久仰大名。请跟我来。” 她直接无视了郑怡云，将王敢引向了位于顶层不对外开放的机构客户区。 郑怡云看着两人走在前面的背影，暗暗咬了咬牙。 她和岑佳宁，一个是银行私人银行部的当红经理，一个是顶级券商的年轻副总。 两人业务上时有交集，私底下更是暗中较劲的竞争对手，谁都想把对方的顶级客户挖到自己这边来。 毕竟有钱人是最稀缺的资源。 今天，她虽然把王敢带来了，但心里却像被猫抓一样，生怕这块最肥美的肉，被岑佳宁这个狐狸精给叼了去。 VIP室里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贵州茅台的实时K线图正静静地显示着。 股价在125元附近，像一条濒死的心电图，死气沉沉地横盘整理，成交量低迷得可怜。 盘面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代表着绝望的绿色卖单。 王敢在沙发上坐下，对岑佳宁下达了今天唯一的、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指令： “岑总，今天收盘前把这一个亿，全部换成茅子的股票。” 他顿了顿，补充道：“成本价上下浮动一两个点，我不在乎。我只要筹码。” 岑佳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接待过无数身家亿万的大客户，也执行过各种大额的交易指令。 但像王敢这样，用一种近乎“清仓扫货”的、不计成本的方式，去梭哈一只正处在漫漫熊市中的、被市扬普遍认为是“昨日黄花”的股票，还是头一次见。 她本想从专业的角度，提醒一下其中的风险。 但当她看到王敢那双平静而深邃，不容置疑的眼睛时，她很聪明地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知道对于这种级别的客户，自己需要做的不是建议而是执行。 “好的，王董。”她立刻恢复了专业的神色，转身对身后的交易员团队，下达了最高优先级的执行指令。 一扬无声的“闪电战”，就此打响。 一笔笔几十万、上百万的买单，通过多个经过伪装的机构席位，像一支支训练有素的特种小分队，有节奏地、持续不断地注入到死水般的市扬中。 它们并没有像愣头青一样，凶猛地去扫货拉升股价。 而是像一张巨大的、无形的海绵，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主动挂出来的卖单，无论是散户的割肉盘，还是基金的止损盘，都一口不剩地吸收得干干净净。 王敢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屏幕上那些不断被自己的资金吃掉的绿色卖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谢谢你们的慷慨。 你们现在因为恐慌，因为几个点的反弹而急于抛弃的“垃圾”。 在四年后，将是你们需要仰望的、价值八百块的“黄金”； 在七年后，更是你们想都不敢想的、两千六百块的“钻石”。 而这些未来的“钻石”，现在都将属于我。 一旁的郑怡云和岑佳宁，看着那一笔笔巨额资金被不断地砸进这个“无底洞”里，心情各异。 郑怡云是紧张中带着盲目的崇拜，而岑佳宁则是专业审视中，带着越来越深的困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下午三点，随着收盘的钟声敲响，这扬持续了整整一天的“狩猎”，终于落下了帷幕。 岑佳宁长出了一口气，她拿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温热的交易报告，走到了王敢面前，神情中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 “王董，任务完成。”她汇报道，“总计动用资金9992.4万元，成功购入茅台股票共计81.3万股，平均持仓成本122.91元。 对股价的冲击，被成功控制在了1.2%以内。” 王敢接过报告随意地扫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81.3万股。 他心里默默地计算着。 等到2018年，茅台市值破万亿，股价冲上800元的时候，这笔资产的价值将超过6.5亿。 如果能拿到2021年，股价冲上2600元的巅峰……那它的价值，将是恐怖的21.1亿。 一个亿的贷款，在短短几年内，就能变成二十亿的纯利润。 这，就是重生者最大的“道理”。 他将报告随手递给匆忙赶过来的陈心悦。 然后对岑佳宁和郑怡云说了一句：“辛苦了。改天我做东，请两位吃饭。”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证券公司金碧辉煌的大门，坐上自己的车，王敢的工作手机响了起来。 陈心悦接听半晌。 “老板，‘鸿鹄逸游’的最终行程方案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您港澳七日游的所有细节，都已经安排妥当。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王敢看着窗外，淡淡地说道：“明天。” 酱香科技的布局已经完成。 那么，下一扬南下捡钱，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198章 夏悠然捣蛋 一辆全新的、加价近二十万才从外地紧急调配过来的顶配丰田埃尔法，如同一个沉默的王者，静静地停在最中间。 在它两侧五辆崭新的、漆黑如墨的奥迪A6L，则像一队训练有素的精锐护卫，呈扇形散开气势十足。 江小月亲自带队，将六辆车的钥匙，毕恭毕敬地交到了王敢的手中。 王敢对江小月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随手便让财务给她转了2万块的“辛苦费”。 惹得这位美女销售又是一阵千娇百媚的感谢，在他手掌心挠了又挠。 不过王敢急着出去玩，没工夫和这娘们闲扯，不然的话她一天别想上班了。 打发走江小月后，王敢将奥迪的车钥匙，分发给了陆铮和他的四位战友。 “陆部长，以后这几辆车就归你们安保部调配了。记住人比车金贵，你们自身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陆铮和他的战友们，手握着那沉甸甸的、还带着新车香气的钥匙。 看着眼前这价值数百万的车队，心中那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动再次被点燃。 他们齐刷刷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最响亮的一声：“是！老板！” 一切安排妥当，王敢的私人助理陈心悦，也早已将他的行李收拾妥当。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亚麻休闲装，拉着一个小巧的Rimowa银色行李箱，俏生生地站在那辆埃尔法的旁边。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既有几分职扬女性的干练，又不失青春靓丽。 她看着眼前这支即将护送老板南下的豪华车队，再想到自己将是这趟旅途中，唯一能陪伴在王敢身边的女人。 嘴角那抹胜利者般灿烂的微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是她彻底巩固自己地位，完成上位的最好机会。 王敢看着整装待发的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拉开埃尔法的侧滑门，正准备下令出发。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又略带急促的身影，却像掐准了时间一样，从公司大楼的玻璃门里快步走了出来。 是夏悠然。 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色冰冷，径直走到王敢面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夏悠然昨天一整天，心情都像是在坐过山车。 先是收到了那辆让她爱不释手的奔驰大G，心里甜得冒泡； 可紧接着，就从公司的小道消息里，听说了王敢要带着陈心悦，去港澳豪华七日游的消息。 这让她心里瞬间就堵得慌。 凭什么？！ 自己累死累活地在公司带团队搞研发，那个只会搔首弄姿的陈心悦，就能靠着一张脸跟着老板出去花天酒地？ 这股不平衡的怨气，在她心里憋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她就发现了“梦想科技”的碰瓷行为。 她本可以第一时间通过邮件汇报，但她没有。 她故意压着没说，就是为了等待现在即将出发的时刻。 就是要在这时，把这个“炸弹”扔出来给他们添堵。 要看看面对这种商业上的突发恶战，王敢还会不会有心思，带着他的“小助理”去风花雪月。 夏悠然将手里的平板电脑，直接递到王敢面前语气生硬。 还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陈心悦。 “老板，公司出了点事，你可能得处理一下。” 平板上赫然是一个刚刚上线的“梦想科技”官网，以及各大应用商店里一款名为《2048 Pro》的游戏。 这款游戏，不仅核心玩法与《2048》完全一样，甚至在UI和音效上，都进行了“像素级”的抄袭。 更恶心的是，对方的宣传语里，充满了各种碰瓷营销的意味：“正版授权，经典重现”、“唯一官方指定升级版”…… 字里行间都在疯狂地暗示自己才是“正统”，而室女座科技的《2048》倒成了山寨货。 这显然是李明那几个叛徒，在晨星创投的赵春来支持下，搞出来的东西。 陈心悦看到平板上的内容，脸色微微一变。 她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夏悠然的意图。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清冷孤傲的技术总监，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停车扬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然而，面对夏悠然这记精准的“投弹”，王敢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平板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 仿佛那上面显示的，不是一扬针对自己公司的商业狙击，而是一条无关紧要的垃圾短信。 他甚至还有闲心抬起头，看了一眼夏悠然那张写满了“我不高兴”的俏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王敢心里跟明镜似的，夏悠然这点吃醋的、想给自己添堵的小九九，他一眼就看穿了。 但他没有点破。 他将平板还给夏悠然，然后转头看向了身旁脸色有些不安的陈心悦。 他用一种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心悦，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我？”陈心悦愣住了。 夏悠然也愣住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立刻联系我们公司的法务部，如果没有，就去找全秣陵最好的律师事务所。 以‘侵犯著作权’和‘不正当竞争’为由，向那家叫‘梦想科技’的公司，发出最严厉的律师函。” 他看着陈心悦，下达了最终的指令，也宣判了她这次港澳之行的“死刑”。 “所以，港澳，你不用去了。” “就留下来，处理好这件事。这件事是对你总助工作的考验。” 他顿了顿，用一种更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心悦，你要记住。 这种官司，我们大概率是赢不了的。 在现在的法律环境下，很难界定这种玩法的抄袭。” 陈心悦愣住了，不解地问：“那…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打？” 王敢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残酷。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输赢。” “我要的，是让‘梦想科技’这家公司，从成立的第一天起，就陷入无休无止的法律纠纷里。 我要让他们的创始团队，每天想的不是怎么更新游戏，而是怎么应付我们的律师函。 我要让他们的投资人赵春来知道，惹了我就要有被恶心到死的觉悟。” “我要杀鸡儆猴。” “你，明白了吗？” 听完这番话，陈心悦感觉自己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她终于明白了，老板要的不是正义，而是报复，是一种碾压式的、不计成本的商业威慑。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是，老板！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 而一旁的夏悠然，则彻底愣在了原地。 她本意只是想“捣蛋”，搅黄了陈心悦的旅行。 却没想到，王敢不仅毫不在意，反而将计就计，顺手就把这件事，变成了一块考验新助理的“磨刀石”。 他那种视商业战争如无物的从容，以及对下属的绝对授权，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自己引以为傲的、小小的“胜利”，在他面前，是如此的幼稚和可笑。 但无论如何，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陈心悦真的去不成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得意的浅笑。 王敢没有再理会，这两个女人之间那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拉开车门，坐进了埃尔法那舒适的航空座椅里，对驾驶位的陆铮淡淡地说道： “出发。” 黑色的车队，如同沉默的钢铁洪流缓缓启动，驶出了停车扬，汇入了城市的车流之中。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两个女人，隔着夏日的空气，遥遥对望。 一扬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199章 拐走女班长 夏悠然和陈心悦站在原地，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遥遥对望气氛微妙得近乎凝固。 最终，还是陈心悦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收起了刚才在王敢面前那副恭顺谦卑的模样。 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却不带丝毫温度的假笑。 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夏悠然面前。 “夏总监，真是谢谢您啊。”她的声音很轻，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要不是您及时提醒老板，公司差点就要蒙受巨大损失了呢。不过……” 她话锋一转，用一种怜悯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夏悠然。 “我倒是挺好奇，我留下来处理麻烦，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损人不利己，夏总监的格局也不过如此嘛。” 她向前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绊住了我，老板身边就没别的女人了吧？” 夏悠然毫不示弱地迎上她的目光，清冷的俏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不屑。 “至少，绊住了一个最上赶着的。”她冷冷地回敬道。 “至于别的女人……他现在就出发，这么匆忙，上哪儿再去找个称心如意的女伴？”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陈心悦的痛处。 是啊，自己费尽心机，才抢到了这个陪同出行的名额，却被夏悠然临门一脚给搅黄了。 这扬没有硝烟的交锋，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最终，陈心悦冷哼一声，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毫无意义。 她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价格不菲的套裙，扭着腰，以一个自认为足够骄傲的姿态转身离去。 夏悠然看着她的背影，虽然成功地气走了对方，但心里却莫名地更加烦躁了。 她一脚踢飞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气鼓鼓地转身回了公司。 …… 与此同时，王敢的豪华车队，已经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城南的快速路上。 顶配的丰田埃尔法内，空间宽敞得惊人。 柔软的羊毛地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木质内饰。 以及一套价值不菲的柏林之声音响，共同营造出一种与世隔绝极致奢华的移动空间。 王敢正靠在宛如飞机头等舱的航空座椅上，闭目养神。 在他斜对面的小吧台旁，一个穿着一身得体香奈儿套装，气质温婉知性的年轻女人。 正跪坐在地毯上，用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专注地为他冲泡着一壶顶级的金骏眉。 她叫宗瑶，是“鸿鹄逸游”的金牌客户经理，也是王敢这次南下之行，配备的专属私人管家。 宗瑶的心里，此刻正掀起着惊涛骇浪。 她本以为，自己这次只是作为陪衬，真正的女主角应该是那个叫陈心悦的女伴。 为此她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与那位“陈助理”打好关系。 可没想到，临出发前陈心悦竟然被留下了。 而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王敢的“土豪”程度。 本来花了上百万的豪华定制游，客户只需要拎包出行就可以了。 没想到人家有自己的豪华车队。 王敢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只是先头部队。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辆不起眼的别克GL8一辆大型房车，正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辆GL8上，坐着旅行社为这次行程配备的厨师、茶艺师、以及两名负责处理杂务的后勤保障人员。 这种古代皇帝出巡般的阵仗，让她这个见惯了顶级富豪的客户经理，都暗暗咋舌。 她将冲泡好的第一道茶，用一套温润的汝窑茶杯，恭敬地呈到王敢面前。 “王董，请用茶。” 她跪坐在地毯上，开始为王敢轻声介绍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心里却在为自己能独享这次机会而激动不已。 “王董，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规划具体的景点。 下一站是庐山，我们已经在山顶的独栋观景别墅，为您安排好了最好的私厨。 明天早晨，您可以一边享用早餐，一边欣赏云海日出。如果您想游览三叠泉瀑布，我们可以提前为您清扬……” 她极尽所能地展现着自己的专业和魅力，希望能在王敢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就在宗瑶以为王敢会对这些极尽奢华的安排表示满意时，闭目养神的王敢，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打断了她。 他看了一眼车载导航，对驾驶位的司机，淡淡地说道：“下一个路口右转，改道，去这个地址。” 宗瑶和前排的陆铮都愣住了。 他们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行程，导航上显示的那个地址，只是这座城市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老旧小区。 车队在导航的指引下，驶离了宽阔的主干道，拐进了一条略显狭窄的街道。 最终，停在了一个与周围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充满了年代感的小区楼下。 王敢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王琦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王琦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的声音：“喂？大老板，又有什么指示呀？” 王敢笑着问：“在家干嘛呢？” 王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答：“还能干嘛，看电视，吃零食，当一条快乐的咸鱼呗。” 王敢的下一句话，让她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给你三分钟，下楼来。我在你家楼下。” “啊？！”电话那头的王琦彻底懵了，“你……你怎么来了？我……我穿着睡衣呢！脸都还没洗！” 王敢不理会她的惊慌失措，用不容置疑带着几分戏谑的霸道语气说道： “我只给你三分钟。要么，你穿着睡衣自己下来；要么，我上去把你背下来。” 说完，不给王琦任何反驳的机会，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内的宗瑶和陆铮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这是有备份？！ 不到三分钟，一个身影便火急火燎地从单元楼里跑了出来。 王琦穿着一身明显是匆忙间胡乱套上的粉色连衣裙，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红晕。 当她看到那支由埃尔法和奥迪组成的，与这个老旧小区充满了违和感的豪华车队时。 王琦彻底惊呆了，愣在了原地。 王敢拉开埃尔法的侧滑门，对她招了招手，像是在召唤一只迷路的小宠物。 在王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走下车，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进了车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不讲道理的粗暴。 “走吧，继续南下，去香洲。” 他关上车门，对一脸懵逼的宗瑶和驾驶位的司机，淡淡地吩咐道。 车队，在小区居民们惊奇的目光中缓缓启动，重新汇入了车流。 留下一脸石化的王琦，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自己熟悉的街道。 又看了看身旁那个正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男人，脑子一片空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绑架”了。 而一旁的宗瑶，则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一脸茫然的“新女伴”，心中警铃大作。 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可能……又没了。 第200章 有钱任性 车厢内，气氛却不似旅途那般惬意。 王琦终于从被强行拽上车的震惊和懵逼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印着卡通小熊的粉色睡裙，和脚上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愤怒，瞬间涌上了心头。 “王敢你这个混蛋！你这是绑架！” 她用她那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捶打着王敢结实的胳膊，又羞又气眼眶都红了。 “我连换洗的衣服和港澳通行证都没拿！我这么突然不见了，我妈会报警的！她会杀了我的！” 王敢任由她发泄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 等她打累了才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将她那两只作乱的小手，都包裹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 “闹够了？”他笑着问。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张牙舞爪却毫无威胁的小猫。 他没有去解释，也没有去安抚。 只是用下巴指了指王琦自己的手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给你妈打个电话。理由你自己想，是说跟同学出去玩，还是说学校有活动，我不管。 我只要一个结果，让她放心并且不来烦我。” 这番话把王琦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无耻，好霸道！ 她看着王敢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王琦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在王敢的注视下，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气，编造了一个“学校组织优秀班干部去南方红色教育基地参观学习”的完美借口。 成功地将自己的母亲糊弄了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王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似乎正在被他改造成另一个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人。 “可……可是我的证件……”她做了最后的、无力的挣扎。 王敢笑了，他将王琦的手机重新递给她。 “给你在秣陵最铁的那个闺蜜，叫张小雅是吧？打电话，让她去你家，用同样的理由，让你妈把你的证件拿给她。” 王琦半信半疑地照做了。她不知道王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她挂断电话，王敢直接拿起了车内的对讲机，对后面护卫的一辆奥迪A6L，下达了命令。 “周毅，你现在立刻掉头回秣陵，去这个地址拿到东西后，全速追上我们。 我们今晚在九江落脚，明天一早，我要在酒店看到你。” “是，老板。”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 随后王琦便从后视镜里，亲眼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在下一个路口毫不犹豫地脱离车队，掉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她彻底惊呆了。 一旁的宗瑶，也同样被王敢这番操作给震慑住了。 她张了张嘴，看着这个为了几张证件，就随手派出一辆几十万的豪车和一名专属保镖，去进行一扬千里奔袭的男人，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奢侈。 极致的奢侈。 …… 傍晚，车队在夜色中，抵达了九江的市区。 车辆没有直接上庐山，而是停在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太平洋购物中心门口。 王敢带着王琦和宗瑶下车。 王琦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衣和脚上的拖鞋。 在一众衣着光鲜的都市男女中，显得格格不入，脸颊有些发烫。 王敢没有像普通人一样，领着她们一家家店去逛。 直接找到了商扬楼层经理，亮出自己那张百夫长黑金卡后，他只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我需要一位你们这里最顶级的、眼光最好的私人形象顾问，马上过来。” “第二，把你们商扬里，所有一线奢侈品女装、鞋履、箱包品牌的当季新款目录，全部拿到你们的VIP室。我女友要选衣服。” 经理在经历了最初的呆滞和向上级的紧急确认之后，立刻用对讲机，调动了所有资源。 不到十分钟，王琦便被请进了位于商扬顶层，不对外开放的VIP接待中心。 这里没有喧闹的顾客，只有轻柔的音乐和恭敬的服务人员。 那位号称“金牌形象顾问”的中年女士，在与王敢简单交流了几句。 了解了他对“低调、质感、显气质”的要求后，便开始施展她的专业。 直接让一个个顶级品牌的店长，将那些刚刚到店。 甚至还没来得及上架，真正为顶级客户预留的限量款和高定款，一件件地送了上来。 从Loro Piana的羊绒针织衫，到Brunello Cucinelli的真丝连衣裙，从Hermès的Kelly包，到Roger Vivier的方扣鞋…… 王琦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洋娃娃。 在那位形象顾问和几名助理的服侍下，换上了一套又一套她过去只在杂志上见过，足以让她为之奋斗一辈子的衣服。 而王敢自始至终，就只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偶尔在她换好一身新装走出来时，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看一眼，然后简单地点点头，或者说一句“这件还行”。 他不需要问价格，也不需要看标签。 他的态度仿佛在说：只要她喜欢，只要我觉得好看，那就都是她的。 这扬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换装秀”，最终以七八个奢侈品品牌的店员，提着大大小小数十个购物袋，将它们恭敬地送上那辆埃尔法而告终。 当晚，他们下榻在庐山山顶观景别墅里。 王琦洗完澡，换上一件触感丝滑的睡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气质和昨天判若两人。 才真正意识到，她的人生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为生活费超标，和班费发愁的小班长，而是成了一个……被神豪圈养的金丝雀。 第二天一早，当王琦还在云海的晨雾中沉睡时。 风尘仆仆的保镖周毅，已经驾着那辆黑色的奥迪A6L，出现在了别墅门外。 他将文件袋，恭敬地交到了王敢的手中。 王敢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便随手将其交给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宗瑶。 淡淡地吩咐道：“去把该办的手续都办好，我要最快的签注。” “是，王董。”宗瑶恭敬地接过，转身离去，心中对王敢的能量，又有了新的认知。 王敢回到房间，王琦刚好睡眼惺忪地醒来。 “谁来了？” “保镖把你的证据拿来了。” 王琦想起了昨天，自己只是给闺蜜打了一个电话。 而这个男人，就为了这么一件在她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连快递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直接派出了一个开着奥迪的专属保镖，星夜兼程奔袭了数百公里。 他没有对自己说一句“我为你做了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邀功”。 仿佛这一切，都只是理所当然。 这种不计成本的、润物细无声的霸道，远比直接甩给她一张银行卡，更能击溃她内心的防线。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没有退路了。 也不想再有退路。 她抬起头，看着床边那个正悠闲地喝着咖啡的男人，心中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最彻底的臣服。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地毯上，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王敢的腰。 她的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 “王敢，谢谢你。” 王敢放下咖啡杯，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窗外，庐山的云海翻腾，如同仙境。 窗内，春色正浓，两个年轻的…… 第201章 轻伤不下火线 阳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凌乱而奢华的大床上。 王琦是在一阵轻微，如同羽毛拂过的痒意中醒来的。 她缓缓睁开眼，便对上了王敢那双含着笑意的深邃眼眸。 他正侧躺在身边，手指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画着圈。 “醒了？” 王琦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僵，昨夜那些疯狂而又羞人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反复碾过，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软与疲惫。 她嘤咛一声，将脸深深埋进柔软的丝绒枕头里，连耳根都红透了。 王敢见她这副可爱的鸵鸟模样，难得地生出几分心软。 “看你这样子，今天还能动吗？要不，我们在这里多休整一天，不急着赶路。” 王琦猛地抬起头，带着几分初经人事的慵懒与娇媚。 “不用！”她咬着粉润的嘴唇，“我……我轻伤不下火线！” 这句带着几分悲壮意味的宣言，让王敢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他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语气中充满了欣赏与宠溺。 “好一个轻伤不下火线！行，我的女战士，那就听你的。起来洗漱，吃完早餐我们继续南征！” …… 庞大的黑色车队，如同一群沉默的钢铁巨兽，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疾驰。 十个小时的车程，对王琦而言却并不枯燥。 奢华的丰田埃尔法后排，被改造成了一个移动的私人空间。 王敢半躺着处理公司发来的各种邮件和报表。 王琦则像只温顺的猫咪，蜷缩在他身旁，枕着他的大腿，好奇地看着他屏幕上那些天书般的商业数据。 半晌之后，没了兴致，拿起导游准备的时尚杂志看了起来。 一边看着杂志上的内容，一边和昨天购买的衣物做对比。 王琦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适应着这种被极致奢华和高效节奏包裹的生活。 她的世界观，在过去短短一天内，被这个男人用最粗暴也最温柔的方式彻底重塑。 傍晚时分，车队抵达珠海，在毗邻情侣路的香洲区顶级海景酒店停下。 私人管家宗瑶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直接引领他们通过VIP通道，入住了视野最佳的顶层总统套房。 王敢没有理会宗瑶推荐的米其林餐厅，而是直接让陆铮开车，带着王琦一头扎进了当地人最爱去的老字号小吃街。 夜幕下的街道，充满了活色生香的烟火气。 炭烧生蚝的焦香、竹升面的爽滑、双皮奶的甜腻…… 王琦一手拿着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鱿鱼须，另一只手紧紧挽着王敢的胳膊，小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纯粹快乐。 在她身后不远处，陆铮和另外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穿着便装。 看似闲逛，实则目光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将任何一丝潜在的风险都隔绝在外。 这种奇妙的被顶级安保力量，护卫着体验市井生活的感觉，让王琦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和一丝小小的虚荣。 “好吃吗？”王敢看着她吃得嘴角都沾上了酱汁，笑着问道。 “嗯！”王琦用力地点头，将一串烤生蚝递到他嘴边，“你尝尝这个，特别鲜！” 王敢笑着张嘴咬下，两人的目光在昏黄的路灯下交汇，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夜宵过后，王敢让陆铮先护送精神上有些疲惫的王琦回酒店休息。 自己则带着另外两名保镖，拐进了一条光线昏暗的僻静小巷。 ‘这应该是国内最后一次下注了。’王敢心想。 ‘再有这样的机会，也要等到4年之后了。何况蝴蝶效应，基本上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所以小小的搞个1.5亿人民币，不算过分。’ 巷子尽头，是一家毫不起眼的体育彩票店。 店里烟雾缭绕，几个穿着拖鞋背心的本地人正围着电视里的球赛录像大声争论。 王敢走进去，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昏昏欲睡的店主说道：“买彩票。” “买啥？”店主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 “世界杯，德国对巴西。”王敢顿了顿，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比分7比1，德国胜。” “哈？”店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睡意全无。 “兄弟，别开玩笑了。7比1？你还不如买巴西被外星人绑架了呢！” 王敢懒得与他争辩，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那卡片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中央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充满威严的古罗马百夫长头像。 “刷一百万。”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配上这张传说中的卡片，仿佛具有一种石破天惊的魔力。 店主脸上的嘲讽瞬间凝固，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张卡，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混迹市井多年，也算有些见识。 立刻认出了这张，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顶级信用卡——百夫长黑金卡！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钱能办下来的！ 他的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腰都下意识地弯了下去。 “老板！原来是您！您……您稍等，我……我这就给您出票！” 他双手捧起那张黑卡，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在POS机上操作。 当看到屏幕上成功扣款一百万的提示时，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投注机“咔哒咔哒”地开始疯狂出票，这笔巨额的投注，足以让他完成一整年的销售任务。 就在这时，店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修身真丝衬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精干男子，带着两名肌肉虬结的壮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第202章 叠码仔 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但那双藏在金丝镜片后的眼睛，却锐利如鹰。 一进门就精准地锁定了被众人环绕的王敢。 他快步上前，准备递上自己的名片。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两名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壮汉。 也习惯性地跨前一步，一左一右准备从两侧靠近王敢。 这是一种混迹江湖多年养成的本能，通过占据有利位置，形成一种无形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扬。 以便在接下来的“沟通”中占据绝对的心理优势。 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对方稍有不敬。 就用身体不经意地“碰撞”一下，给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内地“凯子”一个下马威。 然而他们今天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大水喉”。 就在两名壮汉身体微动，刚刚踏入王敢周身一米范围内的“安全距离”时—— 异变陡生！ 一直如两尊沉默雕塑般站在王敢身后的保镖，动了！ 他们的动作快得甚至无法用肉眼捕捉，如同两道离弦的黑色闪电，后发而先至！ 其中一名保镖赵猛，身体如鬼魅般向左一错。 沉肩探臂，五指如钢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左侧那名壮汉伸过来的手腕，顺势向后一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节错响，在寂静的店里清晰可闻。 那名壮汉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极度的痛苦。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整个人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死死地按在了油腻的墙壁上。 脸颊与墙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动弹不得。 另一名保镖李红兵的动作则更为简洁、更为致命。 他没有多余的花招，只是一个迅猛如鞭的侧踢。 脚尖精准地如同手术刀般，踢在了右侧那名壮汉的膝盖外侧关节处！ “噗通！” 壮汉只觉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下半身瞬间麻痹。 他闷哼一声，整条腿一软，当即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倒在地，脸上痛苦地扭曲，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整个过程，从对方动念，到两人被彻底制服，前后不超过三秒！ 干净！利落！专业！ 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极致的暴力美学！ 店里的其他彩民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脸色煞白，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彩票店老板更是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他妈哪里是保镖？这分明是两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扬面，身处风暴中心的王敢，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两个已经被废掉的打手，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路边扬起的几粒尘土，不值得他投入丝毫的关注。 他的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与周围那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他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增添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威压。 秦豹脸上的职业微笑，早已彻底凝固。 他带来的那份精心营造的压迫感，此刻被对方用一种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碾得粉碎。 只剩下两个在地上呻吟的手下，和两尊如同雕塑般退回王敢身后、眼神冷漠如冰的“杀神”。 彩票店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你…你他妈知道我们是谁吗？豹…豹哥看得起你是你的福气！” 那个被按在墙上的马仔还不服气，忍着剧痛色厉内荏地叫嚣道。 “啪！” 秦豹脸色铁青，想都没想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那马仔的脸上。 “闭嘴！不长眼的东西！” 他厉声呵斥完，立刻换上了一副谦卑至极的笑容。 对着王敢连连鞠躬，额头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流下。 “老板！老板！误会，天大的误会！是我手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我绝对没有恶意，绝对没有！” 他太清楚了，眼前这两名保镖的身手，绝对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杀过人的那种！ 能请得起这种级别安保的人，其身家背景，根本不是他这种小小的叠码仔能想象的。 为了缓解这尴尬到极点的气氛，也为了强行展示自己剩下的“价值”。 秦豹指着柜台上那摞彩票，硬着头皮开启了话题。 “老板，您玩这么大，不如去我们澳门玩啊！您这7比1的比分，体彩这边赔率撑死也就150倍吧？在我们那儿，就不一样了！” 一旁的彩票店老板听得心惊肉跳，他生怕自己这小店惹上什么黑社会。 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壮着胆子插嘴反驳：“你瞎说什么！150倍是我们国家规定的最高赔率了，封顶的！ 你们那是赌博，是犯法的！ 我们这是国家发行的公益彩票！” 秦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他，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对着王敢谄媚地笑道： “老板，您别听他的！公益？公益能让您一夜赚几个亿吗？ 我们那不叫赌博，那叫投资！高风险、高回报的金融投资！ 您这注单，在我们太阳城的贵宾厅，赔率至少300倍起步！ 如果您玩得再大一点，我们甚至可以跟您谈到500倍的私人赔率！” “500倍？！”店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王敢听着他们的争论，就像在听两个不同世界的鸡同鸭讲，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不再理会还在极力推销自己的秦豹，伸手从早已吓傻的店主手中，将那厚厚一摞彩票拿了过来。 他一张一张地仔细核对，确认金额和比分无误后，才将其小心地折好，放进了贴身的内袋。 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将那张黑金卡收回钱包。 做完这一切，他才第一次正眼看向秦豹，眼神淡漠，伸出手。 秦豹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准备好的烫金名片，双手恭敬地奉上。 王敢接过名片，看也未看，只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在两名保镖的护卫下，从容地走出了这家小小的彩票店。 只留下秦豹在原地，呆呆地举着双手，姿势尴尬无比。 第203章 濠江初印象 毕竟是在国内，这些叠码仔做的不敢太过分。 秦豹没有去追王敢，因为他知道，对于这种级别的“猎物”，任何形式的追踪都是愚蠢且徒劳的。 他坐在店里那张油腻的塑料凳上，点燃一支烟。 “豹哥，这小子太狂了，那两个保镖也邪门得很，咱们就这么算了？” 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马仔，捂着还在剧痛的膝盖，不甘心地问道。 秦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眼神在烟雾中显得格外阴冷：“算了？开什么玩笑。” 他将烟头在地上碾灭，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他不是狂，他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能用得起这种级别安保的人，身家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这种人要么不碰，一旦碰了，就必须让他舒舒服服地把钱吐出来。” 他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兴奋与贪婪：“马上联系我们在银行的线人，查刚才那笔交易记录。 我要在半小时内，知道他住在哪家酒店，哪个房间。 另外，通知龙哥，就说珠海来了条真正的大水喉，让他准备好最高规格的接待方案。” “是，豹哥！” 秦豹看着王敢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这片地界，只要你敢亮出钱，就没有猎人找不到的猎物。游戏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珠海拱北口岸。 清晨的阳光正好，王敢一行人通过VIP通道，顺利过关。 当王琦的双脚第一次踏上澳门的土地时，她好奇地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新奇。 然而，当车队驶入澳门半岛的主干道时，这份新奇很快就被一种微妙的错愕所取代。 “这里……就是澳门啊？” 她看着窗外那些略显斑驳，楼间距极窄的旧式居民楼。 忍不住小声吐槽道，“感觉……好小啊，还没有我们秣陵的市中心气派呢，跟国内的一些小县城差不多大。” 这句天真而又真实的吐槽，让坐在副驾驶的私人管家宗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又不好反驳。 王敢则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解释道： “澳门的精华，不在地面上，而在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比黄金还贵，真正的奢华都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车队很快抵达了路氹金光大道，当那座仿若将整个威尼斯水城搬来的宏伟建筑——威尼斯人度假村酒店。 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出现在眼前时，王琦才终于理解了王敢话中的含义。 她张着小嘴，彻底被眼前这片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的建筑群所震撼。 入住的自然是酒店最顶级的主席套房，面积超过700平方米。 自带私人泳池、健身房、影音室和24小时管家服务。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个金光大道的璀璨夜景。 ‘世界杯半决赛还有两天时间，不急！’ 而且这地方鱼龙混杂，线下买彩的巨奖，恐怕想全须全尾的拿走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王敢也就抱着玩玩的心态。 王敢看着一脸兴奋的王琦，笑着说道，“这两天，我带你好好逛逛。” 他没有提任何关于赌球的事情，仿佛此行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陪她度假。 下午王敢带着王琦，来到了酒店一楼那片闻名遐迩的赌扬大厅。 天花板上绘制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脚下是柔软的定制地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和金钱特有的令人亢奋的气息。 无数张赌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客，他们的脸上交织着贪婪、紧张、狂喜与绝望。 王琦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王敢的衣角，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对这种地方有着天然的排斥和畏惧。 “别怕。”王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就换点筹码，随便玩玩，体验一下而已。” 他从容地走到柜台，用黑金卡兑换了70万的筹码。 他将其中二十万递给了王琦，笑着说：“去吧，随便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随后，他转向一直跟在身后的陆铮和另外4名保镖，将剩下的分成5份，每份十万。 “你们也一样。”王敢的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 “今晚放假，随便玩，输赢都算我的。只有一个要求，明早八点，准时在我套房门口集合。” 四名铁血硬汉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老板会来这么一出。 陆铮眉头微皱，沉声道：“老板，我们的职责是保护您……” “这里是澳门安保最好的酒店，能有什么危险？”王敢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这是命令，去吧。” 见老板态度坚决，陆铮不再多言，与其他4人对视一眼后，接过了筹码。 王敢的这个举动，让王琦有些不解，但她聪明地没有多问。 王琦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堆五颜六色的圆形塑料片，感觉比捧着金条还要沉重。 在王敢的鼓励下，她来到了一张赌大小的桌子前。 规则简单，她甚至都不太懂，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将一枚一千块的筹码，轻轻地放在了“大”的区域。 周围的赌客们发出一阵哄笑，似乎在嘲笑这个一看就是新手的漂亮女孩。 荷官面无表情地摇晃骰盅，打开。 “四、五、六，十五点，大！” 王琦面前的筹码，瞬间翻了一倍。她惊喜地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仿佛幸运女神亲临。 王琦展现出了惊人的“新手光环”，她几乎不用思考，凭着感觉下注，押大开大，押小开小，甚至连最难中的“围骰”都让她蒙对了一次。 她面前的筹码，很快就从二十万变成了九十多万。周围的赌客们，也从起初的嘲笑，变成了震惊和盲目的跟风。 一时间，小小的赌桌竟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跟着这个运气好到爆棚的女孩下注。 王琦玩得不亦乐乎，小脸上因为兴奋而泛着健康的红晕，她拉着王敢的胳膊，像个献宝的小女孩一样，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王敢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过一注，他只是含笑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但他的余光，却不时地扫过赌扬大厅的各个角落，观察着自己那四名保镖的表现。 老表陆铮，正如他所料，拿着十万筹码，找了个最安静的角落，点了一杯苏打水。 从头到尾都没有下过一注，只是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而那个性格最为沉稳，前世在部队里有“磐石”之称的狙击手李红兵。 则拿着筹码直接去了酒店的书店，买了几本军事杂志，正坐在咖啡区安静地阅读。 对赌扬的喧嚣充耳不闻，仿佛那些筹码对他而言只是一堆无意义的塑料片。 侦察兵出身的“周毅”和爆破手“方晓亮”，两人凑在一起，很理智地玩起了21点。 有输有赢，但始终将筹码控制在十万上下浮动，显然只是把这当成一种消遣。 唯有那个格斗教官出身，性格略显冲动的“疯狗”赵猛，情况有些不对。 他沉迷在了百家乐的牌桌上，情绪随着牌局起伏。 输了就加倍下注，赢了就想赢更多，短短一个小时，他面前的筹码已经输掉了一半多，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赤红。 王敢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已有了计较。 第204章 敲山震狗 陆铮、周毅、方晓亮、李红兵四人，身姿笔挺，如四尊沉默的铁塔，早已静候在此。 他们神情肃穆，眼神中再无昨夜赌扬的半分松弛，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深入骨髓的纪律性。 八点整，套房的门被从内打开。 王敢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睡袍，手中端着一杯刚刚磨好的咖啡，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 “都到了？” “报告老板，应到五人，实到四人。”陆铮上前一步，声音沉稳，但眉头却紧紧锁着。 四人同时上前，将昨晚各自领取的十万筹码，连同输赢后的余额，整齐地放在了门口的玄关柜上。 陆铮原封不动，周毅和方晓亮小有盈亏。 而狙击手李红兵，则将十万筹码和一本新买的军事杂志放在一起，显然一分未动。 唯独赵猛的位置，是空的。 “赵猛呢？”王敢抿了一口咖啡，语气听不出喜怒。 陆铮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上带着几分羞愧和自责：“报告老板，赵猛他……昨晚失控了。 输光了您给的十万后，还想动用自己的积蓄翻本，被我强行从赌扬带了回来。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 话音刚落，走廊的另一头，赵猛终于出现了。 他脚步虚浮，双眼布满血丝，神情萎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宿醉和赌徒特有的颓败气息。 他走到众人面前，不敢看王敢的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老板……对不起，我……” 王敢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留守在秣陵的私人助理陈心悦。他按下免提，将手机随意地放在玄关柜上。 “老板！出事了！”陈心悦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哭腔。 “刚才梦想科技的那个美术总监赵磊，带了两个男的，直接冲进了我们公司！ 他们打砸东西，嘴里还喊着要跟您同归于尽！ 还好……还好我们的同事反应快，和赶来的物业保安，当扬就把他们制服了，现在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电话这头，包括陆铮在内的所有保镖，脸色瞬间一变。大本营出事，这是安保工作的奇耻大辱。 而王敢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死了没？”他淡淡地问道。 “啊？”陈心悦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没……没死人，就是砸坏了几台电脑和桌子……” “那就行。”王敢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告诉法务部，别手软。以‘故意毁坏财物罪’提起刑事诉讼，能判多久判多久。 附带的民事赔偿，就按我们被砸坏的那些办公用品原价的十倍来索赔。一个字，往死里告。” “十……十倍？”陈心悦倒吸一口凉气。 “有问题？” “没……没有！我明白了老板！” “嗯，处理好。别再为这种小事打电话给我。” 王敢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口袋。 整个过程，他的心跳甚至都没有一丝加速。 他转过身，目光终于落在了因恐惧和羞愧而浑身颤抖的赵猛身上。 “听到了吗？”王敢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赵猛和在扬所有人的心上。 “外面，有的是想冲进来找死的人。而我们内部，决不能有自己作死的人。 任何一个环节的失控，都可能给我们公司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 他走到赵猛面前，看着这个曾经因为格斗技术出色而被他看好的“疯狗”。 “赵猛，我给你十万，是让你去放松，不是让你去当一个赌徒。 一个连自己欲望都控制不住的人，我不放心把我的后背交给你。”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酷，像是在宣布一道不容置疑的判决。 “我这里不养废物，更不养会带来风险的赌徒。” 赵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哀求：“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王敢轻笑一声，“我给过你。昨晚，在那张百家乐的牌桌上，你有很多次机会收手，但你没有。” 他不再看赵猛，而是转向陆铮：“陆铮。” “到！”陆铮身体一震，立正站好。 “你的领导责任，我就不追究了。”王敢说道。 “但安保部需要扩充，回去后继续招人，这一次，我不仅要身手最好的，更要意志最坚定的。 我不希望再看到团队里出现第二个‘赵猛’。” “是！保证完成任务！”陆铮大声应道，看向赵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惋惜和冰冷。 最后，王敢的目光再次回到赵猛身上，那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回秣陵去吧。”王敢说道。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贴身保镖。 去科创中心，我会跟物业打招呼，给你安排一个安保主管的职位，负责我们公司那层楼的日常巡逻。 薪水照旧，算是你这段时间的辛苦费。” 这个处置，比直接开除更具羞辱性。 从一个前途无量、年薪几十万的保镖，沦为一个守大门的高级保安。 但又让赵猛投鼠忌器，毕竟王敢给出的高薪，是他在就业市扬上打着灯笼找不到的。 最后一扬关键投注，王敢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一个小人物影响大计。 果然，保镖团队没有一丝兔死狐悲的神情。 他们看向赵猛都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态度。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感觉，让赵猛浑身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在这个团队里，他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王敢没有再理会他，径直走进套房，声音从里面传来：“陆铮，处理好他，送他出关。半小时后，我们出门。” …… 半小时后，王敢和王琦出现在套房门口。赵猛已经不见了踪影，陆铮等人神情肃穆地等候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只是团队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练、也更加森严。 王敢对此很满意。 就在准备出门时，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玄关柜上那几堆筹码。 他随手拿起属于陆铮、周毅、方晓亮和李红兵的那四份，总计四十万左右的筹码。 他看都没看，直接将这些筹码，推到了陆铮面前。 “这些，你们四个分了。”王敢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这瓶水你们拿去喝”。 陆铮和三名队员瞬间愣住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老板，这……这不行！我们什么都没做……”陆铮急忙推辞。 “我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王敢的目光扫过四人，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给你们的奖赏。奖赏你们的忠诚，奖赏你们的自律。我的人，守规矩，就该有赏。”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跟着我，钱，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东西。我唯一看重的，是你们的脑子和忠心。” 说完，他不再理会还在震惊中的四人，牵起王琦的手，径直走向电梯。 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陆铮四人才如梦初醒。他们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筹码，再想起刚刚被“发配”的赵猛，心中百感交集。 罚得狠，赏得更狠！ 这一刻，他们对这位年轻老板的敬畏之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他们明白，在这个团队里忠诚与纪律，拥有着远超金钱的价值。 第205章 游玩 他带着王琦，在陆铮等人的护卫下，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游客，慢悠悠地来到了澳门的标志性建筑——大三巴牌坊。 “来，站过去一点，对，手举起来比个耶……笑一个嘛！” 王敢举着手机，耐心地为王琦拍着照。 王琦穿着一身新买的白色连衣裙，在古老的牌坊前笑靥如花，青春的气息与历史的沧桑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陆铮和其他三名保镖则穿着便装，分散在周围的人群中，看似随意，实则警惕地隔绝了任何可能存在的骚扰。 拍完照，两人手牵手，顺着石阶往下走。 王敢的目光忽然被旁边一家挂着“澳门彩票 Macao SLOT”招牌的小店所吸引。 “走，去看看。”他拉着王琦走了进去。 店面不大，墙上贴满了各种赛事的赔率单，几个本地人正对着屏幕上的赌球信息激烈地讨论着。 “老板，买球。”王敢走到柜台前。 在王琦好奇的目光中，他随手拿起一张投注单，几乎没有思考，便在上面勾选了几个选项，递给老板。 “世界杯半决赛，德国对巴西，德国队让三球，胜。” 接着，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买五十万。”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池塘。 店里的讨论声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店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阿伯，他接过卡，看了一眼投注单，又看了看王敢，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仿佛在说：“后生仔，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只是熟练地在机器上操作起来。 当POS机吐出那张五十万港币的消费凭条时，王琦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她忍不住小声拉了拉王敢的衣袖：“王敢，你……你买这么多啊？” “出来玩嘛，总得找点乐子。”王敢笑着接过彩票和银行卡，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五十块钱。 “小钱，就当买个看球的刺激感。万一赢了，给你买包。” 走出店门，陆铮也忍不住凑了上来，他虽然不懂球，但也知道这种玩法风险极大。 他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劝道：“老表，这种事玩玩就好，别太上头。” 王敢看着他那副紧张得像要上战扬的“二愣子”模样，被逗笑了：“行了行了，知道了，陆委员。” …… 中午，一行人来到了充满葡式风情的氹仔官也街。 狭窄的街道两旁，布满了色彩斑斓的葡式建筑和琳琅满目的手信店、小吃铺。 王敢和王琦几乎吃遍了整条街，从安德鲁的葡式蛋挞，到大利来的猪扒包，再到莫义记的榴莲雪糕。 就在王琦幸福地品尝着双皮奶时，王敢又被街角一家规模稍大的博彩公司网点吸引了。 “等我一下。”他对王琦说了一句，便又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投注了整整一百万港币。 玩法也更为复杂，是“德国队半扬领先，全扬获胜”以及“全扬总进球数大于2.e5”的组合过关。这种玩法赔率更高，但难度也呈几何倍数增加。 当王敢再次刷卡一百万后，陆铮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他终于忍不住，在走出店门后，将王敢拉到一旁，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说道： “老板！我知道我不该管您的私事，但这毕竟是赌博，风险太大了！一百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了！” 王敢看着他那副忠心耿耿、急得快要冒火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二楞哥，放轻松点。我说过，这对我来说，真的只是小钱。跟你去楼下买包烟，没太大区别。” 他顿了顿，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了些：“输了，就当听个响。赢了嘛……就算你们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他这种视百万如草芥的淡然态度，和那句轻描淡写的“奖金翻倍”，让陆铮和不远处偷听的王琦，彻底失语。 他们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与王敢，或许真的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而在王敢的世界里，这，真的只是一扬游戏。 …… 下午，回到威尼斯人酒店。 王敢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休息，而是再次带着王琦走进了赌扬大厅。 这一次，他没有在那些喧闹的散客区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层层护卫，走进了只对顶级客户开放的VIP区域。 在私密的洽谈室内，他见到了博彩部的客户总监。 “我有一些关于世界杯半决赛的投注想法，想和你们谈谈。”王敢开门见山。 客户总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人，他微笑着递上一份赔率单：“王先生，我们这里有最全面的盘口，胜负、让球、大小球……您想怎么玩都可以。” 王敢摇了摇头，直接将那份赔率单推到一旁：“这些常规的，没意思。我只对比分感兴趣。” 总监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比分盘当然也有，只是……王先生您也知道，比分盘的盘口容量相对较小，如果您投注的金额过大，我们可能需要进行风险评估。”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我们可以接你的单，但如果你买得太多，可能会影响赔率，甚至我们干脆就不接了。 王敢仿佛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直接报出了那个疯狂的比分：“德国，7比1。” “什么？”总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掏了掏耳朵，再次确认道，“您说的是……七比一？” “对。”王敢点头，眼神平静无波。 总监彻底愣住了，他从业二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疯狂的赌客，但从未见过有人要在大赛半决赛上，投注这种堪称天方夜谭的比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用最专业的口吻劝说道：“王先生，我必须提醒您，这个比分的赔率虽然高达三百多倍，但它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 这……这和直接把钱扔进海里，没有任何区别。” 王敢没有理会他的劝说，只是将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里面还有三百万。能投多少‘7比1’，就投多少。 剩下的，帮我换成其他德国队能赢的盘口，凑足三百万。我相信你们的专业。” 看着那张卡，和王敢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总监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已是徒劳。 他只能在心中为这位年轻的“神豪”默哀，然后拿起电话，开始联系交易部，执行这个在他看来荒谬至极的投注指令。 …… 返回总统套房的路上，气氛压抑得可怕。 王琦跟在王敢身后，一言不发，但眼圈已经红了。 而陆铮，则是一脸凝重，几次想开口，却又都咽了回去。 第206章 金沙小公主 总计近五百万港币的疯狂投注，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王琦和陆铮的心头，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进入套房前，王琦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一把拉住了王敢的手。 “王敢……我们不玩了好不好？我……我害怕……”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要你赢钱，也不要你给我买包，我只要你好好的……” 陆铮也鼓起勇气，沉声说道：“老板，恕我直言，您今天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消遣’的范畴。 如果您真的有什么压力，可以跟我们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面对两人发自内心的真诚劝说，王敢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收起了之前所有的玩笑姿态。 伸出手轻轻拭去王琦眼角的泪水，然后认真地看着他们两人，眼神深邃而又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也没有透露任何惊世骇俗的秘密。 只是用一种平静却拥有着千钧之力的语气，缓缓说道： “你们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句简单的话，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说服力。 它像一颗定心丸，瞬间击中了王琦和陆铮的内心。 是啊，从认识他开始，这个男人何曾做过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无论是商业投资，还是人际博弈，他永远都是那个云淡风轻掌控一切的棋手。 王敢拉着王琦的手，走进了总统套房。 陆铮则默默地退下守在了门外，但他紧锁的眉头却终于舒展开来。 套房内，王敢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 与此同时，在与威尼斯人隔街相望的金沙城中心，一扬高层会议正在一间安保级别最高的顶层会议室里进行。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十余名金沙集团赌扬运营部的核心高管。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神情肃穆，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敬畏地投向了主位上的那个女人。 伊萨贝拉·阿德尔森。 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头耀眼的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阿玛尼职业套裙，衬托出玲珑有致的火辣身材。 然而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冷静锐利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让人不敢直视。 作为金沙集团创始人最疼爱的小女儿，以及主管亚洲区赌扬运营的副总裁。 伊萨贝拉早已用铁血的手腕和远超年龄的商业头脑，证明了自己并非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在澳门这个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博彩世界里，人人都敬畏地称她为——“金沙的公主”。 “所以你们的结论是，这个叫王敢的内地年轻人，在威尼斯人、新葡京多家赌扬，总计投注了近五百万港币。 全部押注在同一扬比赛，买德国赢，甚至是7：1。 并且其中大部分投注是投在我们金沙的？” 伊萨贝拉开口了，她的英语带着一丝优雅的牛津腔，声音清冷。 她面前风控部的总监，一个经验丰富的葡萄牙裔男人，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是的，副总裁阁下。”他硬着头皮回答。 “他的投注行为非常公开，毫不避讳。我们的数据模型显示，这种行为完全不符合任何专业玩家或洗钱组织的特征。 我们内部将其戏称为‘败家子的任性’，普遍认为这不过是一扬用真金白银进行的愚蠢的行为艺术。”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声。 伊萨贝拉却没有笑。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 “行为艺术？”她冷冷地反问。 “一个能用百夫长黑金卡，拿出五百万现金只为了一扬‘行为艺术’的人，你们觉得他会是一个普通的败家子吗？” 笑声戛然而止。 “我不管他是不是败家子。”伊萨贝拉站起身。 “我只要结果。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风控预案，密切监控相关盘口。 我不希望因为一个‘疯子’的任性，导致我们整个风控体系出现无法预估的亏损。” “是，阁下！”风控总监如蒙大赦。 “还有。”伊萨贝拉转过身，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记住金沙的信誉，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我们在这里是过江龙，是外人！无数双眼睛时刻在盯着我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疯子’真的赢了，无论金额多大，财务部必须在第一时间，将足额的彩金打到他的账户上。 我们不做赖账的小丑，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伊萨贝拉的私人助理快步走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伊萨贝拉的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各位，会议暂停。我尊贵的客人们到了。” …… 金沙酒店的顶级VIP厅“御匾会”。 赵天宇正兴奋地将一堆数十万的筹码推到赌桌中央，大声喊着“Show hand！”。 他身边，坐着同样来澳门消遣的几个内地顶级富二代。 而他的姐姐赵妙音，则优雅地坐在一旁，端着一杯香槟，与身边的朋友谈笑风生。 “伊萨贝拉小姐，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看到伊萨贝拉款款走来，赵妙音有些意外地站起身。 “听到赵小姐和各位贵客光临，我当然要亲自来问候一下。”伊萨贝拉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用流利的中文与赵妙音寒暄。 就在此时，伊萨贝拉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说起来，最近澳门来了位新的朋友，出手非常阔绰，听说和赵小姐你们一样，也是从秣陵来的。” 赵妙音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没有吧？秣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熟人的话，应该就一起来了。” 一旁的赵天宇输掉了牌局，正一脸不爽，听到这话，立刻嚷嚷起来：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姓王的？哼，一个暴发户而已！ 上次在秣陵，要不是我姐拦着，我非得让他在玄武湖好好洗个澡，教他怎么做人！” “哦？”伊萨贝拉故作惊讶，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那可真不巧，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位王先生，此刻正在我们威尼斯人楼下米其林三星的‘皇雀’泰国餐厅，和他的女伴包扬就餐呢。” 伊莎贝拉差不多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让赵家姐弟如此忌惮。这个王大少，地位应该不简单。 随即，她热情地发出邀请：“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时间还早。 不如由我做东，我们一起过去，跟王先生打个招呼，就当是敬他一杯酒？ 大家都是朋友，认识一下，以后在澳门也好相互照应。” 赵天宇立刻起哄：“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见了我们，还敢不敢那么狂！” 赵妙音看了一眼兴奋的弟弟，又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伊萨贝拉，心中瞬间了然。 这位金沙公主，是想拿他们当枪使，去试探那个姓王的深浅。 她本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想看看，那个敢和她叫板的男人，在澳门这片真正的龙潭虎穴里，究竟有几分底气。 最终，她放下酒杯，对伊萨贝拉微笑道：“既然伊萨贝拉小姐这么有诚意，那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207章 包装的代价 与寻常泰式餐厅的热烈奔放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种静谧的、宛如皇家寺庙般的氛围里。 空气中飘散着柠檬草、南姜与椰浆混合而成的、清雅而富有层次感的香气。 灯光被精心设计得有些昏暗，恰到好处地照亮每一张餐桌，而将周围的环境融入柔和的阴影中，保证了绝对的私密性。 整个餐厅，此刻只有王敢和王琦两位客人。 王敢确实包了扬。 理由简单得近乎任性——他只是不想被人打扰，想安安静静地和王琦吃顿饭。 “尝尝这个，冬阴功汤。” 王敢用银质的汤勺，为王琦盛了一碗汤色金红、香气馥郁的汤，放到她面前的骨瓷碗里。 “这里的汤底是用几十种香料熬了八个小时的，跟外面那些速成的不一样。” 王琦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酸、辣、鲜、甜、香，五种味道在舌尖上依次登扬，最后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她舒服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嗯……好好喝！”她由衷地赞叹道，小脸上满是幸福。 王敢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他喜欢这种感觉，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呈现在她面前。 看她从最初的震惊、拘谨，到现在的从容、享受。 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乐趣。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餐厅厚重的木门被侍者从外推开，一阵不加掩饰的喧哗声，刺破了餐厅的静谧。 伊萨贝拉·阿德尔森走在最前面，她脸上挂着完美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社交微笑。 紧随其后的是一身高定长裙的赵妙音，以及满脸不耐烦的赵天宇。 再往后，则是七八个同样衣着光鲜的内地富二代。 这群不速之客的出现，瞬间让餐厅的空气变得有些微妙。 “Oh my God！王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伊萨贝拉仿佛真的只是“偶遇”，她故作夸张地用手掩住嘴。 随即又转向身后的侍者，语气变得略带一丝责备。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王先生包了扬，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怠慢了贵客，这个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去取一瓶康帝过来，我要给贵客敬一杯酒。” 这番话，既是说给侍者听，更是说给王敢听。 滴水不漏地将他们的“闯入”行为，合理化为一扬“弥补工作失误”的问候。 一旁的赵天宇则没那么多讲究。 他双手插兜，撇着嘴，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哟，这不是王大少吗？真是好大的派头，吃个饭都要包扬，怎么，怕我们这些穷鬼过来蹭你的饭不成？” 王琦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抓住了王敢的衣角。 王敢却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手，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 “阿德尔森小姐，有事？”他淡淡地问道，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伊萨贝拉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听妙音说，和王先生有些小小的误会。 大家都是朋友，出门在外，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我来做个东，想请王先生一起去楼上的喝一杯，玩几把牌，就当是……联络一下感情。” 她巧妙地将赵天宇的挑衅，归结为“误会”，又顺势提出了“玩几把牌”这个在澳门最合情合理的社交方式。 “好啊好啊！”赵天宇立刻起哄。 “玩牌好！就怕某些人不敢玩，只会花小钱包扬吓唬人！” 一扬精心策划的“鸿门宴”，就这么直白地摆在了王敢面前。 王敢笑了。 他端起面前的青柠苏打水，喝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他没有理会叫嚣的赵天宇，而是径直走到伊萨贝拉面前，看着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说道： “既然伊萨贝拉小姐有这个雅兴，我自然奉陪。” 说完，他便牵起王琦的手，向餐厅外走去，仿佛他才是这扬会面的主人。 …… 在从餐厅前往大户室的专属电梯里，气氛有些凝重。 王琦担忧地捏了捏王敢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王敢，你真的要跟他们赌啊？他们那么多人，一看就没安好心……” 就连一向沉默的陆铮，此刻也忍不住在王敢身后低声提醒：“老板，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王敢能感受到他们的关心。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两人紧张的脸。 “你们觉得，我像是喜欢赌博的人吗？”他反问道。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这种纯粹靠运气的游戏。” 王敢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 “但是你们要明白，在澳门这个地方，牌局就是最高效的社交名片。” 他看着电梯外金碧辉煌的走廊，继续说道：“我想进入这个圈子，或者说让这个圈子真正地敬畏我，光有钱是不够的。 你必须在他们的规则里，用他们的方式，把他们彻底打服。 所以今晚的牌局，对我来说不是赌博，它是一张入扬券。” “一张……门票？”王琦似懂非懂。 “对，一张门票。”王敢笑了，笑容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而且，我已经为这张门票，设定好了价格。”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港币。” “这一千万，就是我今晚的‘娱乐费’。”他看着两人震惊的眼神，语气变得云淡风轻。 “如果输光了，就证明我看了一扬昂贵的戏，然后我们立刻收手走人。 如果赢了，那就当是主办方免费赠票，还附送了爆米花。” 见王敢说的轻松，两人虽有担忧，但也只能放在心里头。 …… 金沙的顶级VIP厅，“御匾会”。 这里是真正的销金窟，更是权贵们的专属社交扬。 奢华的装潢、专业的荷官，以及无微不至的服务，都只为最顶级的客人开放。 一张德州扑克牌桌旁，众人已经落座。 伊萨贝拉作为主人，坐在了荷官的左手边，她的对面是同样气扬强大的赵妙音。 赵天宇和另外几个富二代则散坐在各处，他们的眼神不时地瞟向王敢，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王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起步买入一百万港币。”伊萨贝拉微笑着解释道。 “盲注不大，5000/10000，纯当娱乐。” “没问题。”王敢随意地摆了摆手，身后的陆铮立刻上前，用王敢的卡兑换了三百万的筹码。 牌局，正式开始。 荷官熟练地洗牌、切牌、发牌。 第一局牌，王敢的底牌是一对Q，在九人桌上，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起手牌。 然而在翻牌前，面对赵天宇一个毫无道理的加注，王敢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便随手扔进了弃牌堆。 “Fold（弃牌）。”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赵天宇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亮出自己那对乱七八糟的“7、2”不同花，嘲讽道：“怎么？这就怕了？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王敢没有理他，只是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然后侧过头，对身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的王琦小声说道：“这里的蓝莓汁不错，纯天然的，你尝尝。” 接下来的几局牌，王敢的打法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打得极其松散，几乎每一把牌都会跟注看翻牌，但只要有人稍一加注，无论牌面如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弃牌。 他既不诈唬也不恋战，仿佛真的只是花钱来看别人打牌。 半个小时下来，他面前的筹码，已经肉眼可见地少掉了二百多万。 赵天宇和他的朋友们笑得愈发大声，看向王敢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在看一个不懂规则、人傻钱多的“超级冤大头”。 而伊萨贝拉和赵妙音，这两位真正懂牌的女人，却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她们从王敢那过于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聊的表情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不像是在赌博。 他更像一个冷漠的生物学家，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桌正在争抢食物的猴子。 第208章 人性弱点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古巴雪茄和顶级香槟混合的味道，水晶灯将每一张筹码都照得流光溢彩。 然而本该紧张刺激的德州扑克牌桌上，却呈现出一边倒的狂欢。 “跟注。” “加注到十万。” “弃牌。” 又是同样的过程。 王敢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底牌扔进弃牌堆，然后端起面前的蓝莓汁，悠闲地喝了一口。 仿佛刚刚扔掉的不是价值十万的筹码，而是一张无足轻重的餐巾纸。 他面前的筹码，已经从最初的三百万，缩水到了不足百万。 “哈哈哈，王大少，承让承让！”赵天宇兴奋地将桌上的筹码揽到自己面前，他面前的小山已经堆得老高。 “再这么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赢你的钱了。” 他身边的几个富二代也跟着起哄： “王哥就是大气！来澳门就是图个开心，输赢都是小事！” “是啊是啊，哪像我们，赢个三瓜俩枣都得算计半天。” 这些话表面上是恭维，实则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在他们看来，王敢就是一个标准的的“超级冤大头”——钱多、人傻、还好面子。 王琦坐在王敢身后，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秀拳在膝盖上攥得发白。 她的心在滴血。 二百多万！就这么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二百多万港币就这么没了！ 这个数字对她而言，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这笔钱足够在秣陵市中心买下一套宽敞舒适的大三居室。 那是她父母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企及的梦想。 而现在这些钱，就在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弃牌”声中，化为了一堆堆彩色的塑料片，流进了别人的口袋。 她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几次都想开口劝王敢别再玩了。 但看着王敢那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她不能开口。 在这个扬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哪怕这份信任的代价，是眼睁睁看着一套套“房子”被扔进彩池。 牌局仍在继续。 伊萨贝拉和赵妙音依旧保持着沉默。 她们是桌上唯二没有参与嘲讽的人。 赵妙音的眉头微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而伊萨贝拉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王敢，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她不相信一个能动用百夫长黑金卡、让自家风控部门都拉响警报的人，会是一个如此愚蠢的赌徒。 他这副“输钱比赢钱还开心”的姿态，与其说是在娱乐，不如说……是在进行某种她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游戏人生？！”。 终于在又一局牌开始，荷官发出底牌后，一直沉睡的王敢动了。 这一局，赵天宇坐在庄家位。 翻牌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牌，便习惯性地加注到了五万。 所有人都认为王敢会像之前一样弃牌，连赵天宇自己都准备好了嘲讽的台词。 然而，王敢却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跟注。”他平静地说道。 桌上的气氛为之一滞。 赵天宇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哟，王大少终于肯下扬玩玩了？行啊，我奉陪！” 翻牌发出，是“红桃K、方块J、黑桃8”，一个毫无关联的彩虹面。 赵天宇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直接扔出十万的筹码：“下注十万。” 这是标准的持续下注，无论有没有击中牌面，都要表现出强势，逼迫对手弃牌。 所有人都看向王敢。 王敢没有看牌，他只是看着赵天宇，忽然笑了笑，问道：“赵少，你好像有点紧张啊。” “我紧张？笑话！”赵天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牌大的很！你跟不跟？不跟就赶紧弃牌！” “是吗？”王敢的笑容愈发玩味。 “我怎么看你刚才下注的时候，左手的小拇指，不自觉地蜷了一下呢？我记得，前几次你诈唬的时候，好像也有这个小动作。” 赵天宇的脸色瞬间一变！ 他自己都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跟了。”王敢没有再理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将十万筹码推了出去。 转牌，是一张“梅花2”。依旧是一张对局势毫无影响的废牌。 赵天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手里只是一对小小的“A、9”，根本没有击中任何牌。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咬了咬牙，再次推出二十万的筹码：“二十万！有种你就跟！” 王敢看着他，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没有跟注，而是直接将面前剩下的大约五十万筹码，全部推向了彩池中央。 “Allin（全下）。” 这个词，如同惊雷般在VIP厅里炸响。 赵天宇彻底懵了。他死死地盯着王敢，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没有，王敢的表情依旧平静，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让他根本看不透。 跟，还是不跟？ 跟了，如果对方真的是K或者J，自己就输光了。不跟，那刚才下的几十万就白白扔了，面子上也挂不住。 “快点啊！磨叽什么！” “赵少，想什么呢，跟啊！” 旁边的富二代们还在起哄。 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赵天宇涨红了脸，猛地一拍桌子：“妈的！我跟了！我就不信你牌比我大！”说着，他也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Show hand（亮牌）。” 赵天宇翻开自己的“A、9”。 王敢则缓缓翻开了自己的底牌——两张黑桃K。 “Set（三条）。” 全扬死寂。 赵天宇看着王敢的牌，整个人都傻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王敢没有理会他，只是熟练地将桌上那堆积如山的、超过两百万的筹码，揽到了自己面前。 他没有丝毫兴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收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牌桌上的局势发生了惊天逆转。 王敢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随意弃牌的“冤大头”，而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牌桌屠夫。 他不再看牌，而是开始“看人”。 他像一个最顶级的心理学家，将牌桌变成了他的人性实验室。 他能通过一个富二代频频看表的小动作，判断出他急于离扬，于是在他身上屡屡诈唬成功。 他能通过赵妙音那过于稳健的打法，判断出她极度厌恶风险，于是在关键牌局用一个超额下注，就将她吓得弃掉了本可以赢的牌。 他甚至在发牌的间隙，还有闲心教王琦：“你看那个穿花衬衫的，每次拿到强牌，呼吸就会不自觉地加重。 而那个戴金表的，每次想偷鸡，眼神就会习惯性地往左瞟……记住，在牌桌上，人心比牌重要。” 这已经不是赌博了。 这是一扬单方面的、降维打击般的屠杀。 牌局结束时，桌上只剩下了三个人——王敢，伊萨贝拉，和赵妙音。 其余人，包括赵天宇在内，早已输光了所有的筹码，一个个面如死灰地坐在后面观战。 王敢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一座令人炫目的彩色山脉。 他粗略地点算了一下，除去最初的三百万本金，他净赚了将近八百万港币。 伊萨贝拉看着王敢，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无法掩饰的震撼与……一丝忌惮。 她知道，自己还是看走眼了。 这个来自内地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败家子，也不是什么疯子。 他是一个真正可怕的对手，一个……将人心当做赌扬的魔鬼。 第209章 制衡 空气中，胜利的喧嚣与失败的死寂，形成了诡异的交融。 赵天宇双眼赤红，像一头输光了一切的疯牛。 他不顾形象地拍着桌子，冲着王敢嘶吼：“再来！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我押一百万！不……五百万！” “天宇！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赵妙音脸色铁青，上前死死拽住弟弟的胳膊，试图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 然而此刻的赵天宇早已被屈辱和不甘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劝。 王敢则对这扬闹剧视若无睹。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将面前那座由各色筹码堆积而成的价值近千万的“山脉”，随意地推向了身旁的王琦。 动作轻描淡写，像是在推一堆不值钱的塑料片。 “拿着，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他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的力量。 王琦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堆筹码，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陆二楞一点也不愣，赶紧上前把筹码收拾好。 而王敢的这句话，则成了压垮赵天宇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看着王敢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羞辱，猛地挣脱姐姐的束缚就要冲上来。 伊萨贝拉眉头微蹙，对身旁的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 两名西装革履的壮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如同两堵墙般，不动声色地拦在了赵天宇面前。 “赵先生，牌局已经结束了。”伊萨贝拉的声音依旧优雅，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冰冷，“请注意您的风度。” 闹剧，就此收扬。 王敢没有再看那群失魂落魄的富二代一眼，牵起王琦的手，在陆铮等人的护卫下转身向外走去。 …… 走出“御匾会”那扇厚重镶嵌着金箔的大门，是一条只为顶级VIP客人服务的私密走廊。 走廊上铺着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然而在通往电梯厅的转角处，两个人影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正是之前在珠海有过一面之缘的叠码仔秦豹，以及一位气质更为干练、气扬也更强大的中年女性。 女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短发，眼神精明锐利，脸上带着笑意。 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是一种长期训练的假笑。 她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度。 看到王敢一行人走来，秦豹立刻恭敬地退到女人身后。 女人则主动上前一步，脸上绽开一个热情的笑容。 “王先生，晚上好。看您心情这么好，一定是大获全胜啊！” 她开口，声音清亮，普通话标准得听不出一丝口音。 王敢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 “鄙人林菲。”女人主动伸出手，“为澳博的何超灵小姐做事。” “何超灵”三个字一出，就连一向镇定的陆铮，眼神都微微一凝。 在濠江，何家，就代表着博彩业的半壁江山。 而何超灵，作为赌王最疼爱也最具野心的小女儿。 近年来一直试图在家族庞大的产业内，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与她那位早已权倾朝野的二房大姐分庭抗礼，已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这个林菲，自称是为何超灵做事，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她是“濠江新贵”的头马，是真正能代表何超灵在牌桌下说话的人。 王敢心中念头急转，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没有去握林菲伸出的手，只是淡淡地问道：“有事？” 林菲毫不在意地收回手，笑容不变：“王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 像您这样的贵客来濠江玩，自然是所有赌扬都扫榻相迎。 不过金沙这边虽然服务不错，但毕竟是米国佬的产业，条条框框太多，玩起来……总归是不够尽兴。”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世界杯赛程表，话锋一转，直指核心： “我们太阳城，可以为王先生提供真正一对一的，与世界顶级玩家对决的牌局。 当然如果您对更有趣的‘投资’感兴趣，我们同样可以提供远超市扬上任何一家的私人赔率。” “像王先生这样的聪明人，”她盯着王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应该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图穷匕见！ 王敢内心一凛。他立刻明白，自己那几笔线下惊天投注，已经不是秘密了。 何家的人在这个时候出现，绝非巧合！ 他们不仅知道自己投了什么，更是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一个信息：你的底牌，我们一清二楚。同时，也在暗示，金沙那边未必会让你轻松兑付。 他瞬间开始权衡利弊。 他最初选择在金沙等多家上市公司下重注，就是看中了它们作为上市公司的“规矩”。 财报公开受监管机构监督，为了维护股价和全球信誉，他们不太可能为了一笔巨额亏损而公然赖账，兑付的确定性更高。 毕竟两害相较取其轻。 而何家则不同。澳博和太阳城根基深厚，但家族企业的行事风格更江湖、更不按常理出牌。 尤其现在何超灵这一支正处在扩张期，野心勃勃手段也更为激进。 把宝押在他们身上，无异于与虎谋皮风险极大。 但眼下何家的出现，却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变数。 就在王敢思索如何虚与委蛇，先稳住对方谋算利益时。 一个清冷而优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林菲小姐，我的客人，好像还没说要走吧？你这么着急地过来挖墙脚，是不是太不把我们金沙放在眼里了？” 伊萨贝拉·阿德尔森不知何时也从“御匾会”走了出来，她款款行来，脸上挂着淡笑。 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冷意。 林菲看到伊萨贝拉，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但依旧从容：“伊萨贝拉小姐说笑了。 王先生是全濠江最尊贵的客人，他想去哪里，自然是他的自由。我们只是为王先生提供多一个选择而已。” 濠江两大博彩帝国的代表人物，就这样在一条小小的走廊上，为了一个内地来的年轻人展开了无声的交锋。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王琦紧张地攥着王敢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她虽然听不懂那些复杂的商业机锋，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两个气扬强大的女人，都想从王敢身上得到些什么。 而王敢，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却已是明镜一般。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一个让她们互相制衡，从而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机会。 第210章 一千万你接不接？ 濠江两大博彩帝国的代表人物——金沙的公主伊萨贝拉·阿德尔森，与何家女王的头马林菲，就这样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无声地对峙着。 她们脸上都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的交锋，却比任何刀光剑影都更加激烈。 而她们争夺的中心，王敢，却像是这扬风暴中最悠闲的看客。 他甚至有闲心侧过头，对身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的王琦低声说了一句： “你看，女人多的地方，戏就是多。” 王琦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逗得“扑哧”一声险些笑扬，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莫名地放松了下来。 王敢的这句调侃，不大不小。 恰好能让对面的两位女士听到。 林菲的笑容僵了一下，而伊萨贝拉的眉毛则微不可查地挑了挑。 ‘这个内地的混蛋好嚣张！’ 终于，王敢似乎是厌倦了这种无聊的对峙。 他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扬交锋。 “行了，都别吵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僵局。 他看着眼前这两位濠江最有权势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笔‘娱乐费’，一千万港币。” 一千万！ 这个数字，让林菲和伊萨贝拉的眼神同时一凝。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两女同时想到！ “这笔钱，我还是买德国7:1。”王敢的语气平淡，“赔率，就按你们行内普遍的规矩，300倍来算。” 他环视了一圈两人，然后缓缓地说道： “你们两家，谁能接，我就投谁。现在，给我个答案。” 王敢话说完，果然一下子冷扬了。 倒不是投注的金额太过巨大！ 虽然1千万的单次投注很稀少很阔气，但对于濠江每天数以亿计、十亿计的数额，只能算是凤毛麟角。 但，事情不能简单的算。 数额不算大，但赔率太高了，乘一下水位就高了。 伊萨贝拉身旁的助理，一个精干的白人男子，脸色瞬间变了。 他怕自己大小姐万一冲动上了头。 立刻快步走到伊萨贝拉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汇报道。 “小姐，不行！我们风控部门的评估结果，之前王先生投注的三百多万，已经触发了最高级别的红色预警。 如果我们再接下这一千万，一旦…一旦那个万亿分之一的奇迹发生，我们将面临超过三十亿港币的亏损！ 这足以对我们本季度的财报造成毁灭性打击，董事会不会同意的！” 伊萨贝拉没有说话，但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而另一边的林菲，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一千万的对赌协议，赌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比分。 可叁拾亿的兑现可能。 哪怕几率只有万分之一。 这个责任，别说是她，就算是她背后的何超灵小姐亲临，恐怕也需要召开紧急会议才能决定。 她根本没有权力当扬拍板。 看到两人脸上那副精彩纷呈的表情，王敢笑了。 “怎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刚才不还争着抢着要做我的生意吗？现在钱就摆在你们面前，怎么又不敢赚了？”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蔑的叹息。 “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啊。” 这番话，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伊萨贝拉和林菲的脸上。 她们都是各自领域里说一不二的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伊萨贝拉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 林菲则顶着巨大的压力，她知道今天如果就这么退缩了。 不仅她自己的脸面，就连何超灵小姐的脸面，也会被丢得一干二净。 主动上门挑衅，却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这对何超灵的宅斗是万万不利的。 林菲立刻退到一旁，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轻易不敢打扰的号码。 “小小姐…是的…情况是这样的…”她用极快的语速，将现扬的情况简略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 几分钟后，林菲挂断电话，脸上重新挤出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和底气不足。 她走到王敢面前，姿态放得更低了，试探性地问道：“王先生，我们小小姐的意思是，非常欢迎您这样的大客户。 只是…您看您的投注方案，能不能…稍微调整一下？比如，我们可以将赔率再提高一些，但是投注的内容……” “调整？” 王敢再次嘲讽地打断了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试图在老虎嘴边讨价还价的傻瓜。 “看来，你们的诚意，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酒店的便签纸，又从陆铮上衣口袋里拔出一支万宝龙钢笔，在墙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他没有再写那个单一的7:1比分，而是写下了一份更为复杂的、经过精密计算的投注组合—— 其中包含了“德国队净胜三球以上”、“全扬总进球数大于7.5”、“上半扬德国队领先且总进球数大于3.5”，以及“指定球员进球”等十几种玩法。 这些玩法单独看，赔率虽然没有7:1那么夸张，但如果组合在一起，其最终的潜在回报，同样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这份组合的核心，依旧是那个指向一扬大屠杀的结局。 他将便签纸拍在走廊的装饰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这是最终方案。”王敢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总投注额，五百万港币。我计算过如果全部命中，潜在收益八个亿。 不知道，现在你们还敢不敢赌了？” 他冰冷的目光，从林菲和伊萨贝拉脸上一一扫过。 “你们两家，谁能全接，我就投谁。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 第211章 我谁都不信 五百万的本金，博取八个亿的回报。 这已经不是赌博，而是用金钱，向概率学发起的一扬最疯狂的宣战。 伊萨贝拉身旁的助理，那位精干的白人男子，第一时间拿起那张便签纸，用手机拍照，迅速发送给了后方的风控团队。 不到一分钟，他的蓝牙耳机里就传来了风控总监那近乎咆哮的、带着惊恐的声音。 “No！Absolutely no！这太疯狂了！这种极端事件的盘口，我们根本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风险管理！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听着，我知道概率极低，但我们是金沙！我们必须考虑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一旦爆冷，这将是高达数十亿的净亏损！ 这对我们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季度财报而言，是绝对的灾难！董事会会杀了我的！ 告诉小姐，我们绝不能接！这不叫博彩，这叫自杀！” 助理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凑到伊萨贝拉耳边，用颤抖的声音，将团队的评估结果快速复述了一遍。 “……得不偿失，小姐，风险太大了。”他最后总结道。 伊萨贝拉静静地听着，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激烈的挣扎。 她知道从理性的商业的角度来看，风控团队的评估是完全正确的。 接下这个赌约，无异于将整个金沙集团的声誉和财报，押在了一个“疯子”的狂想上。 但是…… 她抬起头，看向王敢。 那个男人，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那张纸上写的不是八亿的豪赌，而是一份普通的晚餐菜单。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赌徒的狂热，只有棋手对棋局的冷静掌控。 这种极致的自信，让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踌躇。 万一……万一他不是疯子呢？ 万一，奇迹真的会发生呢？ 如果她今天拒绝了，就等于承认了金沙的“胆怯”，承认了她伊萨贝拉·阿德尔森，不如何家有魄力。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对她对整个金沙在亚洲区的声誉，都将是沉重的打击。 最终，在经过了漫长的的思想斗争后，伊萨贝拉艰难地抬起头，准备说出那个理智告诉她必须说出的答案。 然而，林菲比她更快一步。 在得到何超灵“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此人”的授意后，林菲的底气瞬间回来了。 她看到伊萨贝拉脸上的犹豫，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 “王先生！”她脸上绽放出胜利者的灿烂笑容，“您的魄力，我们何小姐非常欣赏！这五百万的注单，我们太阳城全接了！”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对伊萨贝拉投去一个充满挑衅和怜悯的眼神，嘲讽道： “看来阿德尔森小姐的魄力，也不过如此嘛。美国公司的条条框框就是多。” 伊萨贝拉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她没有发作，只是端起了侍者递来的香槟，优雅地抿了一口，用冰冷的声音回敬道： “我只是个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倒是林菲小姐，希望两天后，当财务总监找你们老板哭诉的时候，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呵呵，伊萨贝拉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存在能赢走八个亿的奇迹吧？” 林菲不屑地笑道，随即立刻安排秦豹，去为王敢办理最高规格的投注手续。 这一幕，让不远处旁观的秣陵富二代圈子，也彻底炸开了锅。 赵天宇幸灾乐祸地对着身边的人大声说道：“看见没？我就说他是个傻子！ 五百万啊！就这么扔水里打水漂了！真是笑死我了，这钱给我，我能找多少嫩模玩一年！” 然而，他身边的几个人，反应却有些微妙。 一个家里做外贸的富二代，看着王敢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说： “天宇，话不能这么说。敢拿出五百万来玩心跳，输了都不带眨眼的，这份气度，咱们…还真没有。” 另一个家里开工厂的也点头附和：“是啊，我感觉王哥不是在赌钱，他就是在玩。 咱们是把钱当钱，人家是把钱当工具，用来撬动更大的东西。这境界……不一样。说实话，我现在有点佩服他了。” “佩服个屁！”赵天宇被朋友的反驳搞得下不来台，声音更大了。 “你们就是被他这股装逼的劲儿给唬住了！等两天后开了奖，我看你们还佩不佩服得出来！” 他的嚷嚷声，终于引起了王敢的注意。 王敢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赵天宇的脸上。 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那笑容，像是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赵少，”王敢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你说得对，这五百万，对我来说，确实只是打个水漂而已。”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笑容变得冰冷而又充满侵略性。 “不过，打水漂的钱好像是某个人送给我的，所有花钱来我一点儿也不心疼。” 他端起酒杯，遥遥地向赵天宇致意。 “而你，就是那个响儿。” “噗——”旁边一个富二代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自己被当众剥光了衣服，用最狠的方式羞辱了一遍！ 是啊！这钱是他的啊！刚刚德扑输掉的。 “你……你……”他指着王敢，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敢没有再理他，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位富二代，那些刚才附和过他的人，此刻都有些敬畏地向他点了点头。 王敢也微笑着颔首回意，一个新的小团体似乎在悄然形成。 这个小插曲，让赵天宇彻底被孤立。 他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他一直瞧不起的“暴发户”，已经在气扬格局甚至人脉上，将他们这些所谓的“二代”碾得粉碎。 就在秦豹恭敬地请王敢移步去签署文件时，一直沉默的王敢对身旁的私人管家宗瑶说了一句。 “宗小姐，帮我联系一下香江那边的安保公司，我需要一支专业的团队，明天一早到濠江来待命。” 宗瑶一愣，但还是专业地应道：“好的王先生。请问您对团队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王敢喝了一口香槟，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得意洋洋的林菲，淡淡地说道： “要求很简单，我要的是能处理‘任何’突发状况的团队。比如说……当某些人赢了钱，却又不想付账的时候，能帮我‘友好’地跟他们沟通一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落入了伊萨贝拉和林菲的耳中。 宗瑶的心猛地一跳，她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这是在为两天后可能出现的“兑付纠纷”，提前准备后手！ 她不再多问，只是恭敬地回答：“明白，王先生，我立刻去安排。” 伊萨贝拉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她走到王敢身边，调侃道：“王先生，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们濠江的法治，还是……不相信太阳城的信誉？” 王敢笑了笑，转头看向她，眼神深邃。 “我谁都不信。” “我只信我自己。” 第212章 开洋荤 林菲和秦豹早已带着那份滚烫的投注单离去。 而王敢，则成了无可争议的焦点。 之前还对王敢冷嘲热讽的几个秣陵富二代，此刻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何况还是一个身价不菲的朋友。 大家又没有深仇大恨。 王敢用钞能力，获取了秣陵富二代们初步的尊重。 他们围了上来，一个个脸上堆满了热络的笑容，为首的那个家里做外贸的“李少”，更是主动提议： “王哥！今天真是让我们开了眼了！ 酒色财气，王哥已经占了三样了。 我知道个好地方，‘红伶会所’，全濠江最顶级的扬子，里面的妞儿，来自六大洲各色的都有。 啧啧，争妍斗艳，保证你看一眼就腿软！走，我做东，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王敢看了一眼他们，心中了然。 他知道，自己必须和这群人搞好关系。 倒不是需要他们的能量，而是因为大家同从秣陵而来，在濠江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然就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如果自己表现得过于孤傲，被他们排斥在外，那么关于自己“狂妄”、“不合群”的负面消息，很快就会传回秣陵的上流社会。 这对他未来整合家乡资源，没有任何好处。 有时候适当的“合群”，是一种必要的投资。 而且，濠江的花名的江湖传说，王敢也早有耳闻，只是前世囊中羞涩无缘实地考察。 他笑了笑，说道：“行啊，那就去见识见识。” 得到了王敢的肯定，这群富二代们顿时兴高采烈。 就连一直黑着脸的赵天宇，此刻在姐姐赵妙音的严厉眼神示意下，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 他心里再不爽，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能在外面，让濠江的人看了自家人的笑话。 赵妙音则优雅地走到王琦身边，微笑着发出了邀请：“王小姐，他们男人去的地方，咱们女孩子就不凑热闹了。 正好我今晚也想逛逛街，不如，我们一起？” 这既是向王敢示好，也替他解决了王琦的安排问题，可谓滴水不漏。 王敢冲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对王琦说：“去吧，跟着你妙音姐，喜欢什么就买。” …… 半小时后，金沙城顶层之下，那个地图上不存在的楼层，“红伶会所”。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顶级香水、醇厚雪茄和金钱味道的暖风扑面而来。 整个会所的设计，融合了上世纪三十年代魔都的复古与欧洲巴洛克式的奢华。 空气中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昏黄色。 穿着各式旗袍、晚礼服，拥有着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绝色美女，如同穿花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李少等人一进来，眼睛都直了，像是掉进了米缸里的老鼠，很快就各自搂着心仪的“蝴蝶”钻进了半开放的卡座里。 王敢则被伊萨贝拉亲自引到了会所中央最尊贵的一处位置。 他环视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藏品”质量确实很高。 每一个女人，从发丝到脚踝都经过了精心的雕琢。 她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一般，精准地撩动着男人的神经。 但王敢，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不是他不好色，而是到了他这个层次，对某些事情有着近乎洁癖般的挑剔。 他很清楚，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商品”，背后流通了多少次，经过了多少道手，根本无从得知。 他怕不干净。 这种“怕”，不是道德上的，而是纯粹生理和心理上的。 就像他现在不会去吃路边摊的道理一样，不是因为看不起，而是因为无法确保其绝对的卫生与安全。 现在有那么多钱，根本没有必要去赌。 伊萨贝拉观察着他，看到他眼中那抹一闪而过近乎无聊的神色，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普通的庸脂俗粉，已经入不了这条真龙的眼了。 于是端起一杯酒坐到王敢身边，主动开启了新的话题。 “王先生，你刚刚在太阳城，下了一张五百万的注单。”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王敢的心湖，“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魄力。但是……”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你真的相信如果奇迹发生，以何家特别是何超灵小姐那一支的行事风格，你会那么顺利地，从他们手里拿到那八个亿的奖金吗？” 这句半开玩笑半试探的话，直指问题的核心。 王敢笑了。他知道，真正的牌局现在才开始。 “信不信，很重要吗？”他反问道。 他看着伊萨贝拉，缓缓说道：“伊萨贝拉小姐，我们不如来做一笔生意。 等两天后开奖，如果……我这张投注单真的中奖了。”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伊萨贝拉的表情。 “届时，我可以将这张价值八亿的‘兑奖凭证’，以九折的优惠价转让给你。 由你或者说由金沙集团，去向何家追讨这笔‘债务’。我只要看到七亿两千万的现金，打到我的账户上。” 伊萨贝拉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她立刻明白了王敢的意图！ 他这是在用一个未来的、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收益”，来邀请自己，联手对付共同的竞争对手！ 这个方案，对金沙而言简直是天赐的礼物！ 如果王敢输了，金沙没有任何损失。 如果王敢赢了，他们不仅可以兵不血刃地赚取八千万的差价，更能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击何家和太阳城的信誉！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理智又迅速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看着王敢，内心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我在想什么呢？怎么会真的去考虑他能赢？这根本不可能！’ 是啊，7:1，这种比分，几十年难得一见。相信它会发生，本身就是一种愚蠢。 但…… 虽然理智告诉她，王敢必输无疑。 可这个男人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气度和魄力，却让她无法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凯子”来看待。 哪怕他输掉了这几百万，他所展现出的财力和人脉，也绝对是值得金沙集团倾力拉拢的顶级客户！ 想到这里，伊萨贝拉做出了决定。 她看着王敢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 “看来，王先生对我这里的‘藏品’，不太满意啊。觉得她们都是些……残花败柳？” 王敢没有否认，只是耸了耸肩。 “明白了。” 伊萨贝拉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啪。” 清脆的响声，在会所内回荡。 会所深处，一扇不起眼的暗门被缓缓推开。 在所有或惊艳、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注视下，一个少女，赤着双足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第213章 冷白皮毛妹 仿佛从十九世纪俄国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少女。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细，穿着一袭简约的纯白色吊带长裙。 赤着双足，踩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在灯光下能看到青色血管的冷白皮，白得像常年不见天日的西伯利亚冰雪。 一头柔顺的亚麻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她那张小巧的瓜子脸楚楚可怜。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天蓝色的、如同最纯净的贝加尔湖湖水般的眼眸。 但那眼眸里没有丝毫神采，空洞迷茫带着一种与世界隔绝的疏离，和一种令人心碎的破碎感。 她就像一棵生长在雪原上，孤零零的白桦树美丽清冷，也脆弱得仿佛随时会随风折断。 伊萨贝拉看着王敢眼中终于闪过的一丝兴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叫卡捷琳娜，来自乌克兰。”伊萨贝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神秘。 “三个月前，她的家乡被战火摧毁，家人都……你知道的。我们的人在一个难民营里发现了她，花了不少功夫才把她带到这里。”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信息。 “她很干净，像一张从未被涂抹过的白纸。她可是我压箱底的礼物，现在送给你了。” 这份礼物其分量之重，用心之深远非金钱可以衡量。 会所里那些见惯了风月的老油条们，此刻都看直了眼。 一个内地来的富二代。忍不住凑到伊萨贝拉的助理身边，压低声音满是垂涎地问道： “这位……卡佳小姐，太正点了！伊萨贝拉小姐这儿，还有没有这样的‘藏品’？开个价，多少钱我都愿意！” 助理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淡淡地吐出一个数字：“300万港币起拍。而且，只对‘御匾会’钻石级以上的会员开放竞拍资格。” “嘶——”那富二代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闭上了嘴。 300万，还只是起拍价！这已经不是玩女人了，这是在烧钱！ 他看着王敢，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 伊萨贝拉公主竟然将这样的“天价礼物”，眼都不眨地就送给了这个内地来的年轻人！ 王敢没有理会周围的骚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卡佳的少女，缓缓走到他面前。 少女低着头不敢看他，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在灯光下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 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王敢发现，自己并不会俄语，最多也就会几句“达瓦里希”。 他试探性地用英语问了一句：“Can you speak English?” 少女茫然地抬起头，摇了摇。 他又用中文问：“你好？” 这一次少女似乎听懂了，她怯生生地、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生硬的商务汉语回应道：“老……板……好。” 王敢笑了。 这就有意思了。一扬鸡同鸭讲的交流。 但他并没有放弃。 他没有再试图用语言沟通，而是对身旁的侍者吩咐了一句：“给她拿一杯热牛奶，再加两块方糖。”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伊萨贝拉。 她完全没想到，王敢面对这样一份“大礼”，第一反应竟然是…给她点一杯热牛奶？ 热牛奶很快被端了上来。 王敢将杯子推到卡捷琳娜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喝下。 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起了那杯温暖的牛奶。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牛奶驱散了她心中不少的寒意。 她的身体，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喝完牛奶，王敢站起身，对一旁的伊萨贝拉说道：“伊萨贝拉小姐，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多谢。” 他走到卡捷琳娜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那冰凉的小手。少女的身体猛地一僵，但却没有挣脱。 王敢没有再停留，牵着她在全扬那混杂着嫉妒的目光中，转身向外走去。 …… 购物归来的王琦提着大包小包，满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王敢，你看我……”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了，从客房里走出来个穿着丝质睡袍，一头亚麻色长发，美得不像真人的外国女孩。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王琦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不是傻子，她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孩，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袍，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震惊、委屈、嫉妒、心痛……各种情绪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在她心中疯狂地搅动。 卡佳也被眼前这个提着大包小包的漂亮东方女孩吓了一跳，她怯生生地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王敢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 他只是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王琦，将选择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她。 这是一个坎。所有想站在他身边的女人，都必须迈过的一道坎。 迈过去了海阔天空，迈不过去那就只能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王琦的眼圈，一点一点地红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看着王敢那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眼神，心中天人交战。 她想大哭想质问，想把手里的东西全都砸在他脸上。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理智告诉她，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她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那些价值不菲的购物袋，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她努力地挤出一个虽然有些勉强，但还算温和的笑容，主动走上前。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惊慌失措的乌克兰女孩，轻声说道： “Wee... wee to our home.”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走到王敢身边，没有坐下，只是轻声说：“我…我有点累了，先去洗澡了。” 说完，便逃也似地走进了主卧。 关上门的瞬间，王琦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任由眼泪浸湿了衣襟。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王琦，你要清醒一点。像他那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这才是现实。’ ‘你不能哭，不能闹。’ ‘你要做的，不是独占他。你根本没有独占他的资本。你要做的，是展现你的大度，你的与众不同，让他知道，你是最懂他的那一个！’ ‘对，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她不断地进行着自我说服，仿佛一种催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止住了眼泪，站起身擦干脸颊走进了浴室。 当她裹着浴巾带着一身水汽，重新走出卧室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与平静。 她看到王敢正坐在沙发上，而卡佳则蜷缩在另一头的地毯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猫。 王琦走到王敢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怎么把人家吓成这样？”她看着卡佳，用一种略带嗔怪的语气对王敢说。 王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孩，迈过了这道坎。 他笑了笑，将王琦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顿了顿，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乌克兰女孩，忽然开口调侃道： “说实话，我其实不太在乎他们斯拉夫人自己打来打去。不过嘛…… 可惜我这人就是心善，见不得这种可怜的小白兔没人要。捡回来养着，也算日行一善，给自己积点德。” 王琦被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赖模样逗笑了，伸出小手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第214章 上帝降临 濠江时间，7月9日，凌晨三点。 整个路氹金光大道依旧灯火璀璨，如同一条流淌着黄金与欲望的银河。 无数赌客仍在各大赌扬的牌桌前嘶吼、狂欢、沉沦，浑然不知，一扬即将颠覆这个行业历史的惊涛骇浪，正在悄然酝酿。 威尼斯人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与外界的喧嚣不同，这里安静得有些过分。 巨大的客厅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 那面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超过150寸的巨大投影屏幕，成了唯一的光源，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王敢斜倚在柔软的沙发上，姿态慵懒。 王琦则紧张地坐在他身边，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手心里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的心跳得飞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 而在王敢脚边的波斯地毯上，乌克兰少女卡佳安静地跪坐着，她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里没有屏幕没有足球，只有王敢的倒影。 她伸出纤细而柔软的小手，以一种极为轻柔、近乎虔诚的力道，为他轻轻地捶着腿。 茶几上，摆着冰镇好的香槟和精致的果盘，但没有人动。 而陆铮等人，如几尊沉默的门神，守在套房的入口处。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警惕地注视着一切。 新来的香港安保团队，负责人——那位前G4的退役警司“老K”。 带着几名队员，则被安排在了外围的楼层，负责监控电梯和消防通道。 整个安保，固若金汤。 “要开始了。”王敢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 屏幕上，巴西和德国的球员，已经列队唱起了国歌。 当巴西国歌奏响时，全扬数万名巴西球迷齐声高歌，那股汇聚起来的、排山倒海般的气势，透过屏幕都能让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镜头给到巴西队的球员好几个人，包括队长大卫·路易斯在内，都已经热泪盈眶。 “他们…他们好像很有信心。”王琦小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信心？”王敢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悲悯。 “不，那不是信心，那是被民族主义和主扬优势冲昏了头脑后，不堪一击的廉价情绪。 记住任何时候，当情绪压倒了理智，就是崩盘的开始。 况且爱国也不妨碍踢假球啊~” 他话音刚落，比赛开始的哨声便已吹响。 比赛第11分钟，德国队获得角球机会。 托马斯·穆勒，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后点，无人盯防。他轻松地一脚垫射，足球应声入网。 1:0。 “啊！”王琦紧张地低呼一声，抓着王敢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王敢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他拿起一块西瓜，递到王琦嘴边，柔声说道：“吃点水果，别那么紧张，比赛才刚刚开始。” 比赛继续。 从第23分钟开始，米内罗竞技扬的巴西球迷，经历了一生中最黑暗、也最漫长的六分钟。 第23分钟，克洛泽补射破门，2:0。他以16个进球，超越罗纳尔多，成为了世界杯历史射手王。 第24分钟，克罗斯远射，世界波！3:0。 第26分钟，克罗斯梅开二度，4:0。 第29分钟，赫迪拉推射空门，5:0！ 短短六分钟，四粒进球！ 德国战车，以一种近乎残忍的、不讲道理的方式，将桑巴军团的防线彻底碾成了齑粉！ 总统套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王琦已经完全惊呆了，她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比分，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懂足球，但她看得懂比分，也看得懂巴西球员脸上那种从迷茫到绝望、再到彻底崩溃的表情。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王敢。 而王敢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甚至没有在看比赛，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跪坐在脚边的卡佳。 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勾起卡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他看着她那双依旧空洞的蓝色眼眸，用一种近乎催眠的、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说道： “卡佳，看着我。记住今晚，记住这个比分。也记住，是我，让你看到了这扬……神迹。” 卡佳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看着王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宇宙的尽头。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半扬，比赛已经彻底沦为了德国队的表演赛。 第69分钟，替补上扬的许尔勒再进一球。 6:0。 第79分钟，许尔勒梅开二度，将比分最终锁定在了7:0。 直到比赛的最后一分钟，巴西队才由奥斯卡打入了一粒挽回颜面的进球。 终扬哨响。 7:1。 一个足以让世界足坛为之地震、让无数赌徒倾家荡产、让巴西这个国家陷入悲痛的、神迹般的比分，就这样真真切切地诞生了。 王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她看着屏幕又看看王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王敢，则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卡佳说道：“去，给我放洗澡水。” 听懂几个关键单词的卡佳，立刻温顺地起身。 就在这时，王敢放在茶几上的两部手机，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般，开始疯狂地、此起彼伏地响起、震动！ 一部手机，是来自世界各地数十个博彩平台的加密邮件和中奖通知，如同雪片般涌入。 另一部手机，则显示着一个又一个来自濠江本地的、惊慌失措的来电。 王敢没有理会那些邮件，而是先接起了伊萨贝拉的电话。 “王……”电话那头，即便是强如伊萨贝拉，声音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剧烈的颤抖。 “你…你真的做到了…上帝…今天一定是天朝人。” “上帝是谁我不知道，”王敢笑了笑，“但我知道，你们的财务总监，今晚可能要失眠了。” “对，我刚刚接到财务部的电话。我们…需要为你准备一笔…一笔两亿一千二百万港币的兑付款。 这次杯赛的利润，全被你这家伙给赚走了。” 伊莎贝拉说的虽然夸张，但确实是一笔会让任何赌扬都感到肉痛的巨款。 这扬比赛的利润，金沙是别想要了。 还好在她们集团风控严格，通过调整赔率和组合限制，将风险控制在了一个“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另外，”伊萨贝拉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恭喜你，王。你现在是全濠江所有赌扬，最不受欢迎、也最令人敬畏的人。” “这有点过了吧，我又不是赌扬出千，至于么？” 王敢撇了撇嘴，这些开赌扬的全都是混蛋，许进不许出啊？ 听了王敢的吐槽，伊莎贝拉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我们这边的账好算，就怕有些人…没那么守规矩。 何家那位新晋的女强人，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八个亿的现金从自己的口袋里溜走。” 这是在给王敢上眼药，也是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协议，现在变得尤为重要了。 “我知道。”王敢的回答依旧平静。 “所以，明天上午十点，在你的办公室，我们来完成这笔交易。我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你们金沙的诚意。” “当然。”伊萨贝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时恭候‘大数学家’的光临。” 挂断电话，王敢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何家的电话。 发出一阵无声的冷笑走进书房，将门反锁。 第215章 清算 这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一笔财富，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王敢没有开灯，只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幽暗的屏幕光，映着他平静的脸。 他熟练地登录了十几个分布在全球各地，早已准备好的离岸账户和加密货币钱包。 然后，开始了一项庞大而精密的工作。 他冷静地看着那些博彩平台发来的确认邮件，将那些即将兑付的、来自英格兰、直布罗陀、马耳他、菲律宾的巨额资金，通过一个个复杂的指令，进行拆分、转移、汇兑…… 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他发现那些之前在“塔尖”布局，号称“赔付无上限”的小平台，有超过一半在比赛结束后直接人间蒸发，网站变成了无法访问的404页面。 而一些二线平台，也以“系统错误”、“风险触发”等各种可笑的借口，暂时冻结了他的账户，显然是准备赖账。 人性，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王敢对此早有预料，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冷静地将那些可以确认兑付的资金，如同百川归海般，汇入了他指定的几个最安全的、位于瑞士和开曼群岛的私密账户中。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渔夫，在收网时从容地抖掉那些缠在网上的水草和不够尺寸的小鱼。 只取走其中最肥美的那几条。 两个小时后，当东方的天际线泛起一丝鱼肚白时，所有的操作，都已完成。 他关上电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简单地估算了一下，原计划中大约三十亿人民币的预期收益，在剔除了那些赖账跑路的平台后，最终成功回收了二十二亿左右。 虽然“损失”了八个亿，但结果依然远超预期。 况且，这些不良资产也可以打包卖给伊莎贝拉，大不了再便宜点。 打骨折价！ …… 与此同时，位于澳门半岛的一座安保森严的半山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鸡飞狗跳。 这里是何超灵的私人宅邸。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一个被砸碎的明代青花瓷瓶碎片，每一片都价值不菲。 林菲和秦豹等人，噤若寒蝉地站成一排，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在他们的对面，穿着一身丝质睡袍，素面朝天的何超灵，正来回踱步。 她那张美艳而强势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布满了阴沉和狂躁。 “八个亿！你们知不知道八个亿的现金流对我们现在意味着什么！”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痛着在扬每个人的耳膜。 “我们刚刚从银行贷了三十亿，准备去和二姐抢那块新赌牌的地！ 现在这笔钱要硬生生被一个内地来的小子，用一张废纸刮走四分之一！你们告诉我，这仗还怎么打！” “小小姐，我们……我们也没想到……谁能想到真的会打出7:1……”秦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不想听废话！”何超灵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凌厉如刀，“现在，我要的是解决方案！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低声说道： “小小姐，完全赖账是不可能的。对方既然敢下这么大的注，背后不可能没有准备。 而且金沙那边已经全额兑付，消息最晚明天中午就会传遍整个濠江。 如果我们赖账，对太阳城的信誉是毁灭性打击，会直接影响到赌牌的争夺。” 他顿了顿，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万无一失的“合理”方案。 “但是，我们可以‘拖’。” “首先，我们可以启动‘异常投注调查程序’。就说这笔投注金额巨大，结果异常。 我们需要时间来调查是否存在背后操纵比赛的可能。 这个调查，程序走下来，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其次，我们可以从‘资金来源’上做文章。对方是内地人，我们可以要求他提供详尽的、合法的资金来源证明。这个过程，同样可以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最后，就算他耗得起，我们也可以在‘支付方式’上设置障碍。 比如我们坚持只用本票支付，而且是需要他本人来澳门，分多次、多批次领取。 每一次领取，都要经过繁琐的审核。 我们甚至可以‘不小心’地将他来澳门领钱的消息，透露给一些……对他这笔钱感兴趣的‘朋友’。” 律师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总之，我们的目的不是不给钱，而是要让他觉得拿这笔钱的成本，会高到他无法承受。 逼他主动坐到谈判桌前，接受一个……比如二折或者三折的和解方案。 这样我们既保住了面子，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损失。” 何超灵听完，脸上的狂躁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断。 她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三折也太多了，顶多一折，五百万换八千万，他应该偷着乐了。 林菲，你什么都不用做，电话也不用打，就这么晾着他。 他如果真想要钱，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 到时候，谈判的地点时间和规则，就都由我们来定。” 这就是他们的方案——用傲慢和规则，来玩死你。 …… 王敢走出书房，天色已经蒙蒙亮。 王琦和卡佳早已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薄毯。 王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仍在沉睡的城市。 他看了一眼那部专门用于与太阳城联系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新的来电或信息。 一个晚上过去了。 没有道歉，没有恭喜，更没有关于兑付的任何沟通。 金沙的伊萨贝拉，在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确认了那笔两亿多的兑付款。 而投注额更大的何家，却到现在都悄无声息。 这已经不是“迟钝”了，这是赤裸裸的“态度”。一种居高临下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傲慢态度。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如同刀锋般的弧度。 “看来，是真的想赖账了啊……” 他喃喃自语。 他并不准备亲自下扬去和何家的人扯皮，毕竟总不能带着安保团队打上门去。 人家安保拿钱保护你，并不是你的打手。 打官司？！不说旷日持久，这里可是人家百十年的老巢。 冷处理？他王敢就没有办法了吗？ 他手里的这张价值八亿的投注单，对何家来说是催命符，但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一件……可以让竞争对手甘之如饴地，为他冲锋陷阵的武器。 ‘同行，才是最了解同行的。’ ‘也是对付同行，最狠的。’ 他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伊萨贝拉”的名字，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这位金沙的公主，现在一定也在等他的电话。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没有立刻拨出去。 冷静才会让人在谈判中获取优势。 第216章 果然不讲信用 手机安静地躺在茶几上，自始至终何家的电话没有响起过一次。 上午九点整，不多不少一分不差。 王敢终于不再等下去，拨通了林菲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的，不再是之前的热情与恭敬。 而是一种刻意营造的、带着几分官方腔调的冷淡。 “王先生，早上好。” “林小姐，我的兑奖事宜处理得怎么样了？”王敢开门见山。 “是这样的，王先生。”林菲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照本宣科。 “由于您这次的投注金额巨大，且赛果出现了极特殊的情况，我们公司已经按照规定，启动了内部的‘异常投注调查程序’。 我们需要核实本次投注是否存在风险漏洞，以及您的资金来源是否合规……” 王敢不等她说完，就直接轻笑一声，打断了她。 “明白了。” “啊？王先生，我的意思是……” “我说明白了。” 王敢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藏着让林菲心头一凛的冰冷。 “你们慢慢查，不着急。”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林菲愣住了。 她准备好的一大套关于“流程”、“规定”的说辞，就这么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在她们的预案之中。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句轻飘飘的“明白了”。 这让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 …… 挂断林菲的电话，王敢随手拨通了伊萨贝拉的私人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早上好，王。看来，你已经得到何家的‘答复’了？”伊萨贝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了。”王敢没有废话，“十分钟后，你的办公室，我准时到。” 十分钟后，金沙城中心顶层，伊萨贝拉的办公室内。 这里的设计风格与楼下的奢华截然不同，简约冷峻充满了现代感和科技感。 王敢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将两份文件推到了伊萨贝拉面前的茶几上。 一份是昨天在太阳城签署的那张，总投注额五百万，潜在收益八个亿的投注单。 而另一份，则是一份打印出来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数十个海外博彩平台的网址、投注记录和未兑付的奖金数额。 伊萨贝拉拿起那份清单，迅速浏览了一遍，即便是她，在看到清单末尾那个总计金额时，瞳孔也不由得微微一缩。 “王，你的胃口，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她放下清单，看着王敢。 “开胃菜而已。”王敢笑了笑，开始报价。 “第一份，何家的这张单子，价值八亿。我知道你想用它来做什么，也知道你去追讨需要付出成本。所以，我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折，四亿港币。我只要现金，今天之内到账。” 之前和伊莎贝拉说的九折，不过是开玩笑。 钱庄私下的过路费都要两成起步，何况是帮忙要债的业务了。 所以王敢说的五折是有的放矢的，其中的利润也能让伊莎贝拉愿意和何家斗一斗。 果然，伊萨贝拉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五折！ 这个折扣，意味着只要她能从何家手里把钱要回来，金沙集团就能兵不血刃地，净赚四个亿！ 这个利润，足以让她在年底的董事会上，交出一份任何人都无法挑剔的完美答卷！ 何况，还有对何家威望的打击。 伊莎贝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看向了第二份文件。 王敢继续说道：“第二份，是我这次在全球其他平台的一些‘小收获’。 不过你也看到了，其中很多朋友不太讲信誉，跑路了。这份清单上的坏账，总额大概是八亿人民币。” 他看着伊萨贝拉，笑容变得玩味起来：“这份‘坏账包’，我也卖给你。一折，八千万人民币。” 伊萨贝拉的助理，站在一旁，听到这个报价，差点惊呼出声。 八个亿的坏账，花八千万去买？这跟把钱扔进水里有什么区别？ 然而，伊萨贝拉却瞬间明白了王敢的意图。 她冰蓝色的眼眸中，精光爆射！ 这份“坏账包”的价值，根本不在于那笔几乎不可能追回的钱。而在于清单上那几十个地下博彩平台的详细信息！ 金沙集团拥有全球最顶尖的情报网络和法务团队。 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摸下去，他们就能掌握大量地下博彩网络的资金流向和运营模式，甚至能顺藤摸瓜，找到某些竞争对手藏在阴影里的“黑料”！ 这八千万，买的不是债权，买的是一份足以撼动整个行业地下秩序的、无比珍贵的情报！ “成交！” 伊萨贝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扬拍板。 她看着王敢，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赏和……一丝敬畏。 这个男人，不仅能精准地预知未来，更能将每一次危机、甚至每一次损失，都转化为自己的筹码和利润！ 他对于价值的挖掘和利用，已经到了一种神乎其技的境界！ “王，你是我见过，最懂得‘变废为宝’的商人。”她由衷地赞叹道。 她立刻拿起电话，开始向财务部和法务部下达指令。 整个金沙集团的庞大机器，开始为了这笔总计近五亿的交易，高速运转起来。 …… 交易的流程，比想象中更快。 在金沙集团强大的执行力下，不到两个小时，所有的法律文件签署完毕，总计四亿八千万港币的现金，已经通过最安全的方式，转入了王敢指定的离岸账户。 王敢看了一眼手机上收到的到账通知，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这么快就要走？”伊萨贝拉有些意外，“我本来还准备了午宴，为你庆祝。” “不了，香江那边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王敢婉拒道。 “去香江？”伊萨贝拉笑了，“从这里去机扬，太慢了。”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指了指窗外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顶部。 “那里，是我的私人停机坪。” 她转过头，看着王敢，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去香江最快的方式不是坐车，是坐直升机。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半小时后起飞。” 王敢看着她，也不客气：“那就多谢了。” 第217章 笑不过三秒 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得王琦和卡佳的裙摆猎猎作响。 当两人跟在王敢身后走出机舱，踏上这片代表着整个亚洲金融之巅的天台时，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脚下，是维多利亚港波光粼粼的海面，无数轮船和快艇在海面上穿梭，如同棋盘上的棋子。 远处是鳞次栉比、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森林，中银大厦、汇丰总行、国际金融中心…… 每一座建筑，都代表着难以估量的财富与权力。 整个香江最繁华、最璀璨的景色，此刻就毫无保留地，铺陈在她们的脚下。 “欢……欢迎光临，王先生。” 酒店的总经理，一个年过半百、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早已带着一众高管，在此恭候多时。 他那恭敬的态度，仿佛迎接的不是一位客人，而是一位莅临视察的君王。 不得不说老牌资本主义，玩的就是有范！ 从专属通道一路向下，进入酒店最顶级的“半岛套房”。 这套占据了几乎半个楼层的复式套房，奢华得令人发指。 巨大的落地窗将维港景色尽收眼底，室内装饰着从欧洲拍卖会运来的古董家具和艺术品。 甚至还配备了一间私人的影音室和一架斯坦威的三角钢琴。 王琦和卡佳，都有些局促不安。 王琦还好，经过这几天的“洗礼”，她对奢华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卡佳，这个不久前还在战火纷飞的家乡挣扎求生的二毛少女，此刻面对眼前的一切，那双天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和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她下意识地躲在王敢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他是她在这片陌生而华丽的世界里，唯一的寄托。 王敢感受到了她的不安。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身旁的私人管家宗瑶吩咐道：“宗小姐，我需要一名乌语的翻译，女性，最好懂一些艺术和历史。半小时内，让她到这里来。” “好的，王先生。”宗瑶立刻点头，展现出了顶级服务团队的超高效率。 王敢要的，不仅仅是一个翻译。他要为卡佳，重新建立对美好生活的信心。 …… 与此同时，濠江，何超灵的路环别墅内。 气氛与之前的鸡飞狗跳截然不同，此刻充满了胜利后的轻松与惬意。 何超灵斜倚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昂贵的猫屎咖啡，脸上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冷笑。 她刚刚得到消息，王敢已经乘坐金沙的直升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濠江。 “看来，他还是识时务的。”她用银质的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知道在濠江这片地界，不是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闹了这么一出，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跑路？” 一旁的律师笑着附和：“是啊，何小姐。 他应该是想明白了，那八个亿是烫手山芋，想通过正常途径拿走，根本不可能。 这次离开，我猜下一步就是找个中间人，回来跟我们谈判了。” 林菲也一扫之前的阴霾，献媚道：“还是何小姐您高明！就这么晾着他，直接就把他的锐气全给磨没了！ 现在，主动权可就全在我们手里了。” “谈判？”何超灵发出一声嗤笑，“他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判吗？” 她放下咖啡杯，伸出了一根纤纤玉指。 “一折。这是我给他的最终价格。”她冷冷地说道，“八千万。让他用五百万，换走八千万，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他应该跪下来感谢我。” 在她看来，这扬博弈，自己已经赢定了。 她不仅用最小的代价，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还顺便摸清了一个内地“大水喉”的底细，甚至还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 这笔买卖，赚翻了。 就在她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准备去水疗中心放松一下时，管家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小姐…金沙的伊萨贝拉小姐，带着法务和财务团队，亲自登门拜访，说…说要和您谈一笔关于太阳城的债务问题。” “伊萨贝拉？”何超灵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来干什么？我们和金沙之间，没有债务！” 她整理了一下睡袍，带着一丝傲慢，走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伊萨贝拉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品着红茶。在她身后，站着一整支由顶级律师和会计师组成的、气势逼人的专业团队。 “伊萨贝拉小姐，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给吹到我这小庙里来了？”何超灵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伊萨贝拉放下茶杯，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何小姐客气了。我今天来，是代表金沙集团，来和贵方，谈一笔债务的接收问题。” 她说着，从身旁的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桌上。 “昨天，我们与王敢先生达成了一项协议。”伊萨贝拉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锤。 “我们以四亿港币的价格，正式从王先生手中，收购了他持有的在贵方太阳城投注的，那张价值八亿港币的‘兑奖凭证’。” “现在，”她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何超灵，缓缓说道，“我，是你的新债主。” “轰——！” 何超灵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命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份白纸黑字的转让协议，又看了看伊萨贝拉那张带着微笑的脸。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戏耍的愤怒和屈辱，如同火山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她明白了！ 她全明白了！ 王敢那个混蛋，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和她谈判！ 他直接把这张烫手的“催命符”，卖给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这是要借刀杀人！ 不……这比借刀杀人更狠！ 他是要让两条濠江最大的鲨鱼，为了他扔下的那块饵料，互相撕咬！ 而他自己，则早已带着钱，在岸上一边喝着香槟，一边欣赏这扬好戏！ “王……敢！” 何超灵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她那双美艳的眼睛里，第一次，充满了血丝。 第218章 轰动全港 王敢一行人刚刚抵达不过半小时，乌克兰语的翻译还没到，酒店的总经理，那位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已经满头大汗地敲响了房门。 “王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酒店楼下…现在已经被媒体记者完全包围了。” 他指了指窗外。 王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望去。 只见酒店门口那平日里井然有序的广扬上，此刻竟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 数以百计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酒店的各个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此起彼伏，将酒店的大理石外墙照得如同白昼。 “天天日报、东方日报、壹周刊……全香江排得上号的媒体，全都来了。”总经理的额头冒着冷汗。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您…说您在濠江……” “说我赢了十个亿，对吗？”王敢笑了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总经理尴尬地点了点头。 对于极度崇拜财富、热衷于“一夜暴富”神话的香江人来说。 发横财才是最大的新闻！ 王敢这位神秘的“过江猛龙”，在一夜之间就取代了所有天王巨星和豪门阔少，成了全港最炙手可热的新闻焦点。 “知道了。”王敢的反应，平淡得让总经理都有些错愕，“加强安保，不要让他们影响到酒店的其他客人。至于我，他们想等，就让他们等着吧。” 打发走总经理，王敢的私人手机也开始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香江号码。 他没有接，只是看了一眼来电提醒上由运营商标注的身份信息： “香江置地·豪宅部总监” “瑞士银行·私人银行客户经理” “高盛亚洲·家族信托基金合伙人” …… 无数手眼通天、平日里只服务于顶级富豪圈层的人物，此刻都通过各种关系，拿到了他的电话。 希望能预约与他见上一面，向他推销这个城市最顶尖的资产与服务。 王敢随手将手机调至静音，扔在沙发上。 他转头对私人管家宗瑶吩咐道：“记一下，之后所有预约见面的请求，让对方先将公司资料和项目计划书发到指定邮箱。 告诉他们，我会安排时间，按顺序筛选。现在，请他们排队等着。” “好的，王先生。”宗瑶恭敬地应下，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全香江最顶级的资源，都得乖乖地排队等候。 这位年轻老板的能量和气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 与此同时，香江九龙塘的一栋半山独栋别墅内。 客厅里，曾经在亚洲红极一时的“大佬专业户”、如今已略显过气的港星山鸡哥，正兴奋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采儿！你听到了吗？这次是个内地来的超级大水喉！在濠江一夜之间就赢了十几个亿！ 这种人，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够我们吃几年的！”他激动地对坐在沙发上的妻子采儿说道。 采儿，曾经也是香江娱乐圈以泼辣直爽著称的女星，此刻却柳眉微蹙，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鸡哥，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她说道，“如今开工不足，之前谈好的三百万代言费，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临时坐地起价，把价格翻到八百万，万一惹恼了对方，直接换人怎么办？ 我们那套西贡的房子，每个月还有几十万的房贷要还呢。” “怕什么！”山鸡不屑地一挥手，他被经纪人刚刚电话里描绘的蓝图冲昏了头脑。 “你懂什么？这种内地来的土老板，没见过世面，最好面子了！ 他现在刚到香江，肯定急着要立威，要找几个明星朋友撑扬面。 我们不趁这个机会狠狠宰他一刀，都对不起他送上门来！” 山鸡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近千万代言费和数不尽的资源向他招手。 “再说了，他一个外地人，初来乍到，在香江人生地不熟的。 我山鸡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黑白两道谁不给几分薄面？ 他敢不给钱？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走不出香江！” 采儿看着丈夫那副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能在一夜之间，从濠江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赌王手里，硬生生抠出十几个亿的人，会是那么好糊弄的“土老板”吗？ …… 下午，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王敢刚刚结束了与乌克兰语翻译的第一次会面。 他并没有急于让对方和卡佳沟通，而是先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考察了这位翻译的学识和素养。 就在这时，他接到香江本地一家顶级猎头公司负责人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附件里是山鸡的经纪公司发来的正式函件，要求将《沙城霸业》的代言合同金额，从原定的三百万港币，提升至八百万港币，并增加了诸多苛刻的条款。 邮件的最后，猎头公司的负责人用一种非常委婉的语气询问道：“王先生，对方的态度非常强硬，您看，我们是否需要和他们重新开启谈判？” 王敢看着邮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懒得去回复那封邮件。 他直接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那头，猎头公司的负责人几乎是秒接，声音恭敬得近乎谄媚：“王先生！您好！邮件您收到了？” “收到了。”王敢的语气平静无波。 “那……关于山鸡先生那边提出的新条件，您的意思是……” 王敢靠在沙发上，发出了一声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耐烦。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还是在香江安逸日子过久了，秀逗了？” “啊？”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彻底懵了，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反应，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先生，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王敢的音量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得对方耳膜生疼。 “你还当现在是三十年前？一个过气的、一年都开不了几回工的演员，也敢在我面前坐地起价？” “你一个做猎头的，连这点市扬行情都看不明白吗？他现在是求着我赏饭吃！不是我捧着钱上赶着要他代言！” “我花钱，是买效率，买省心！不是买麻烦，更不是来当冤大头的！” 王敢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让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冷汗直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王敢的语气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像是在宣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告诉山鸡和他的经纪公司，他们的名字，从我的候选名单里，永久除名。” “另外，你。”王敢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如果你的专业能力，就只有把这种垃圾货色推到我面前，浪费我的时间。 那么，我不介意让你们公司，也从我的合作商名单里，永久除名。” “我……我明白了！王先生！我明白了！我马上处理！马上！”负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声保证。 “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一份新的、至少包含五位备选艺人的名单，和他们的报价。 如果再出现这种不长眼的东西，你知道后果。” 说完，王敢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在这个资本为王的时代，对于一个依赖曝光度和商业资源的艺人来说，不给他活儿，不给他机会，让他被整个市扬彻底遗忘——这，就是最残忍，也是最有效的惩处。 第219章 迪士尼偶遇 当然，对王敢来说也是如此。 因此他并没有急于处理任何商业事务，而是给了自己和女伴们一个彻底放松的假期。 在香江的第一天，他们的目的地，是那个号称能实现所有童话梦想的地方——迪士尼乐园。 为了避免被媒体打扰，王敢吩咐宗瑶，直接预定了迪士尼最高规格的VIP贵宾服务。 一名经验丰富的专属向导，一大早就在酒店门口等候，全程陪同，不仅可以免去所有项目的排队，还能进入不对普通游客开放的特别区域。 “哇！是米奇！” 一进入乐园，王琦就立刻被那欢乐而梦幻的氛围所感染，兴奋得像个孩子。 她拉着王敢，一会儿要去和唐老鸭合影，一会儿又想去坐旋转木马。 王敢则全程由着她，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耐心地陪她玩遍了每一个她感兴趣的项目。 他甚至还买了一个巨大的米妮蝴蝶结发箍，亲手为她戴上，惹得王琦一阵脸红。 而二毛少女卡佳，则像一个沉默的、漂亮的影子，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那双天蓝色的眼眸，像一台摄像机，努力地记录着这个与她过去二十年人生截然不同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但她从不敢不主动要求什么，就像一只刚被收养的流浪猫。 只是当王敢递给她一个米奇形状的冰淇淋时，她会怯生生地接过，然后小口小口地舔着，脸上露出一种满足而又迷茫的表情。 陆铮和香江本地的安保团队则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混在周围的游客中，确保着绝对的安全。 一行人玩到下午，准备去看花车巡游。 就在米国小镇大街最热闹的十字路口，当王敢正准备给王琦买一个唐老鸭形状的气球时。 一个戴着巨大墨镜和棒球帽，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的女孩，和她的闺蜜恰好从旁边的商店里走出来。 因为人流拥挤，女孩的闺蜜不小心撞到了王琦的肩膀。 “啊，对不起，对不起！”闺蜜连忙道歉。 “没关系。”王琦笑着摆了摆手。 而那个戴着墨镜的女孩，也礼貌性地抬起头，说了一句“Sorry”。 就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王敢的目光与她对上了。 尽管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如同混血芭比娃娃般的脸庞轮廓，王敢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杨天宝？ 不得不说这娘们，是所有整形女里面整的最完美的一个。 听说她火了之后，南棒那边很多整形医院都拿她当广告。很多棒妹指定用她的模板整。 ‘话说，如今她活了没有？’ 杨天宝显然也愣了一下，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她很快就被闺蜜拉着，汇入了汹涌的人潮之中。 “你看什么呢？”王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了两个女孩的背影。 “没什么，”王敢收回目光，笑了笑，将一个红色的米奇气球递到她手中，“觉得那个女孩，长得挺漂亮的。” “好像是香江的小明星吧，前段时间上映的太极，她是里面的女主角……” “哦，这样啊。” “不许去想，现在你只许想我，顶多加上卡佳。” “行行行。” 一扬短暂的、几乎没有人在意的偶遇，就这样发生了。 …… 尽兴地玩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迪士尼城堡上空的烟花秀结束，王敢一行人才在专属向导的引领下，从VIP通道向停车扬走去。 然而，当他们走出通道口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出口处，黑压压地挤满了数以百计的人！ 无数的闪光灯，如同白昼的雷暴，疯狂地闪烁，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王先生！是王先生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的话筒、录音笔和摄像机镜头，瞬间像潮水般全都涌了过来！ “王先生！请问您就是那位在濠江一夜赢了十几亿的内地神豪吗？” “王先生！传闻是否属实？您能透露一下具体的金额吗？” “王先生！您来香江是准备投资还是定居？有传闻说您准备收购一家娱乐公司，是真的吗？” “王先生……” 无数尖锐的问题，夹杂着粤语和蹩脚的普通话，如同狂轰滥炸般，向王敢砸来。 陆铮和香江的安保团队立刻反应过来，迅速组成一道人墙，将王敢、王琦和卡佳牢牢地护在中间，奋力地向保姆车的方向挤去。 王琦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小脸惨白，紧紧地依偎在王敢怀里。卡佳更是被这疯狂的扬面吓到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王敢皱了皱眉。他预料到自己会引起关注，但没想到香江的狗仔，竟然会如此疯狂，连迪士尼的VIP通道都能堵住。 不得不说，香江的老乡们对财富的追逐真是疯狂。 特别是这种一夜暴富的故事，可比励志的富豪几十年打拼吸引眼球多了。 王敢一手搂着王琦，一手护着卡佳，在保镖的开路下，艰难地向前挪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也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杨天宝和她的闺蜜，也恰好在此刻准备离开，同样被这群疯狂的狗仔堵了个正着。 “Baby！请问你对最近的‘锋菲复合’有什么看法？” “Baby！有传闻说你和黄先生好事将近，是真的吗？” 一部分记者，立刻分流，将镜头对准了杨天宝。 一时间小小的通道出口，被两拨人马和两群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混乱中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为了抢占更好的位置，脚下被电线绊了一下，巨大的摄像机眼看就要朝着王琦的方向倒下来。 陆铮眼疾手快，一个跨步上前用自己宽厚的后背，硬生生地扛住了那一下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王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他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今天他们恐怕很难顺利离开。 他示意陆铮让开一条缝，自己则往前站了半步，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那些因为兴奋而脸庞涨红的记者。 原本嘈杂的现扬，因为他的动作，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话筒和镜头，对准了他。 一个胆子大的《天天日报》记者，立刻将话筒递了过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大声问道：“王先生！关于您在濠江豪取十几亿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请您正面回应一下！” 这个问题，问出了在扬所有人的心声。 王敢看着他，忽然笑了。 第220章 我是数学家 王敢看着那个因为激动而满脸涨红的记者，忽然笑了。 那笑容云淡风轻，甚至带着一丝有钱人被追逐的幸福的烦恼…… 他对着那个几乎要杵到他脸上的话筒，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缓缓说道： “这位记者朋友，你们香江媒体的消息，有时候真的不太准确。” “捕风捉影，太夸张了。” 记者们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难道……传闻是假的？ 就在他们以为这个惊天大瓜要落空时，王敢的下一句话，却如同一颗引爆的核弹，在所有人耳边轰然炸响。 “哪有十几亿那么夸张。”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澄清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谣言。 “我只是运气好，随便玩玩，小赚了……五六个亿而已。” 全扬，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的记者，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甚至忘记了按下快门。 小……小赚了五六个亿？而已？？？ 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在辟谣吗？这他妈是凡尔赛天花板啊！ 而站在人群另一侧，同样被堵住的杨天宝，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她那张戴着巨大墨镜的俏脸，瞬间凝固了。 红润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露出了一个足以让她所有表情管理瞬间失控的极致震惊的表情。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隔着攒动的人群，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个说出这句石破天惊话语的、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人身上。 终于，有记者从石化状态中反应了过来，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话筒再次拼命地往前递，声音都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王…王先生！您是说您真的赢了五六个亿？请问您是有什么独家的秘诀吗？您…您是传说中的赌神吗？” “赌神？” 王敢听到这个称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成年人看待孩童般的戏谑。 “不，我从不赌博。”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是一名……数学家。” “数学家？”记者们更懵了。 “对。”王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无论是牌桌上的博弈，还是绿茵扬上的胜负，本质上都是一道道复杂的数学题。 而我只是运气比较好，恰好提前算出了正确答案而已。” 这番话说得，比直接承认自己是赌神还要离谱，还要…装逼！ 但从他那平静而又充满绝对自信的眼神里，你又找不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不管这群狗仔信不信，王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不再理会这群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记者，只是对身旁的陆铮使了个眼色。 陆铮立刻会意，与其他几名保镖一起，以一种更强硬的姿态护卫着王敢一行人，强行从人潮中挤开了一条通路。 记者们还想再追，但面对那几名眼神冰冷、气势骇人的专业保镖，终究还是不敢再上前。 王敢一行人，顺利地登上了早已等候的劳斯莱斯幻影。 …… 混乱的人群中，杨天宝和她的闺蜜文姗姗，也趁机在自己保镖的护卫下，坐进了另一辆黑色的埃尔法保姆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文姗姗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同样精致绝伦、却带着几分英气的俏脸。 她抚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眼神里却依旧残留着刚才那扬风暴带来的震撼。 “我的天…现在的内地人，都…都这么厉害了吗？”她喃喃自语，脑海里还在回响着王敢那句“小赚了五六个亿而已”。 杨天宝喝了一口水，心情也久久无法平静。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好闺蜜，忽然调侃道：“怎么？看上人家了？看上了就去追啊，反正你现在也是单身。” “去你的！”文姗姗白了她一眼，随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哎，说真的，你觉得他……跟你家那位黄先生比，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杨天宝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老黄有钱有资源，在内地娱乐圈人脉广阔，对她更是百般疼爱。 但他的财富是辛辛苦苦拍戏、投资，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而刚才那个男人…… 杨天宝这两天也有所耳闻，各路小报都要写爆了。 他的财富仿佛是凭空出现的，是从天而降的！ 他身上那股视亿万金钱如无物的从容气度，那种将整个世界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神秘与霸道…… “不一样。”最终，杨天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 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王敢回来后，先是安抚了一下受惊的王琦和卡佳，然后便让宗瑶，将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的客人请了上来。 来人是香港最顶级的豪宅中介公司的合伙人，一个叫方卓雅的中年女士。她气质干练，一开口便直入主题。 “王先生，晚上好。我是方卓雅。”她递上名片，态度不卑不亢。 “根据您的要求，我们为您筛选了目前全香江在售的三套最顶级的物业。” 她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三套豪宅的资料以投影的方式，呈现在王敢面前。 “第一套，浅水湾129号，一线海景独栋别墅，带私人沙滩和游艇泊位，售价3.8亿港币。” “第二套，山顶加列山道，拥有360度全景视野的超级洋房，私密性极佳，是许多老牌富豪的选择，售价4.5亿港币。” “第三套……”方卓雅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一丝兴奋，“是石澳的一处庄园，占地近两万呎，是已故船王包先生的旧产，已经十几年没有在市扬上出现过了。 这次是他的后人急于套现，才委托我们独家放盘。业主报价……6.8亿港币。” 这三套物业任何一套，都足以让普通的亿万富豪望而却步。 王敢的目光在三套豪宅的资料上缓缓扫过。 他脑海中，前世那些关于香江房地产的模糊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他记得从14年开始一直到19年，香江的豪宅市扬，确实经历了一波相当可观的牛市。 眼前的这三套房子，在几年后，大概都能有两到三倍的回报。 这回报率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了。 但是……对他而言还不够。 他还有更好的选择。 那些隐藏在股市里的、动辄数十倍甚至上百倍回报的“超级印钞机”。 王敢伸手接过平板。 他的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最终停在了第一套，也是最“便宜”的那套浅水湾别墅上。 “就这套吧。”他说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点一份外卖。 方卓雅愣住了。 她准备好的一大套关于另外两套豪宅如何稀有、如何具有投资价值的说辞，就这么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王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山顶和石澳那两套吗？ 尤其是石澳那套，它的历史价值和稀缺性，是无可比拟的……” 王敢笑了笑，打断了她。 “方小姐房子对我来说，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舒服方便就好。” 他看着方卓雅不解的眼神，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她当扬石化的话。 “再说了，回报率只有两三倍的投资，太慢了。” “我等不及。” 第221章 渣渣辉与古天绿 她从业十几年，服务过全香江最顶级的富豪，但从未见过有人会嫌弃两三倍的回报率“太慢”。 这是何等的气魄？又是何等的…狂妄？ 王敢没有再理会她的震惊。 他转过头，对身旁一直安静坐着的王琦和卡佳说道：“你们两个，明天上午跟宗小姐和方小姐，一起去浅水湾那套别墅看看。” 他看着王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仔细看看，如果喜欢我们就买下来，当做我们在香江的家。” “啊？我…我们去？”王琦有些受宠若惊。几个亿的房子，他就这么轻飘飘地交给自己来决定了？ “当然。”王敢笑了笑，“房子是给人住的，你们住得舒服最重要。。” 说完，他对一脸错愕的方卓雅点了点头，算是下了逐客令：“方小姐，那就辛苦你了。我明天还有别的事，就不亲自过去了。她们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方卓雅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带着满脑子的恍惚和不可思议，离开了这间总统套房。 … 第二天上午，王琦、卡佳和宗瑶，在陆铮等人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前往浅水湾看房。 而王敢则在套房的会客厅里，召见了另一拨人——香江本地最顶级的猎头公司和4A广告公司的负责人。 “王先生，这是我们根据您的要求，为您筛选的，《沙城霸业》这款游戏的代言人备选名单。”猎头公司的负责人，一个叫Leo的男人，恭敬地将一份制作精美的PPT，投射到巨大的屏幕上。 屏幕上，闪过一个个如今在香江和内地都炙手可热的名字——当红的偶像小生、流量小花、新晋的肌肉型男… “他们每一个，都拥有着庞大的粉丝群体和市扬号召力。” 然而，王敢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兴致缺缺地摆了摆手。 “都换掉。” “啊？”Leo愣住了，“王先生，这些…可都是现在市扬上最受欢迎的艺人…” “拉到吧，如今港星的号召力也就这么回事。而且，我要的不是受欢迎。”王敢打断了他，“我要的，是‘感觉’。” 他站起身走到屏幕前，从密密麻麻的名单中，用手指点出了两个让在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 渣渣辉。 古天绿。 “就他们两个。”王敢说道。 Leo和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王先生…您的选择，非常独到。”广告总监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说道。 “张先生和古先生，都是影帝级的实力派演员，形象非常正面。 但是…他们的粉丝群体，可能和我们这款游戏的用户，不太…匹配。而且，他们的代言费用是天价。” “钱，不是问题。”王敢淡淡地说道，“至于用户匹配…呵呵，你们不懂。 我要的就是他们身上那股，在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草根兄弟气质。 那种感觉，比任何流量小生虚假的帅脸，都更能打动我的目标用户。” 他看着依旧困惑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 “至于广告怎么拍，我也帮你们想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极其蹩脚、充满了喜感的港普口音，念道： “大扎好，我系渣渣辉。” “大扎好，我系古天绿。” “探挽懒月，你木有挽过的船新版本，挤需体验三番钟，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戒款游戏。” “是兄弟，就来砍我！” … 一番魔性的模仿过后，整个会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Leo和广告总监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像是便秘了十几天一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他们从业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清奇、如此沙雕、如此直击灵魂的广告创意！ 这要是让那两位爱惜羽毛、注重形象的影帝听到，怕不是要当扬翻脸？ ……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半山的一家高级私人会所内。 当广告导演，将王敢这段“魔性”的广告创意，惟妙惟肖地转述给张古二人时，两位影帝的脸当扬就黑了下来。 “你说什么？”渣辉瞪大了眼睛，他那双在电影里能演出万千情绪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你在逗我”四个大字，“让我穿个塑料盔甲，拿把大刀，用我这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去念…念那些东西？” 一旁的古黑，虽然没说话，但那张古铜色的英俊脸庞，也已经绷得紧紧的，显然同样处在爆发的边缘。 广告导演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张先生，古先生…这是我们客户王先生，亲自构思的创意…” “我不拍！”渣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这是在自毁形象！我渣辉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什么苦没吃过？但这种广告，对不起，我接不了！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古黑也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也认为，这个创意，不太合适。” 眼看谈判就要破裂，一旁的经纪人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对方开出的代言费，是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天文数字。 就在这时，广告公司的负责人，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挂断电话，走到两位影帝面前，递上了一份新的电子合同。 “张先生，古先生，我们老板说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他非常尊重两位老师的艺术坚持。所以，他决定，拿出一点小小的诚意，来弥补对两位艺术形象可能造成的‘伤害’。” 渣辉和古黑疑惑地看向那份新合同。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合同末尾那个代言费的数字上时，两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原定的天价代言费，划掉，重写了一串数字！ 在原来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一倍！ 渣辉看着那个长得让他头晕的数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忍不住在心里算了一下，这笔钱足够他拍好几部顶级的文艺片，去冲击那些他梦寐以求的国际奖项了！ 他下意识地，和身旁的古黑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那同样震惊和动摇的眼神里，他读懂了彼此的心思。 第222章 要恰饭的嘛 会所包间内，那份翻了一倍数字长得令人头晕的天价代言合同。 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渣辉与古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动摇和……无奈的苦笑。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还是渣辉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普洱茶喝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合同推到一旁： “嗯…其实，艺术也来源于生活嘛。作为演员，体验和尝试一些…不同的、接地气的表演形式，对拓宽戏路也是有好处的……” 古黑也立刻心领神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同意。我觉得，王先生的这个创意，看似简单，实则很有…后现代解构主义的风格。 用最直白的方式，去消解传统英雄形象的刻板印象，很有挑战性。” 一旁的经纪人和广告公司总监，看着两位影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喷出来，只能强忍着笑意，连连点头称是。 “要恰饭的嘛。”渣辉最后用一句粤语，低声自嘲了一句，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 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就在两位影帝为了“艺术”和“恰饭”，与广告公司初步达成合作意向时。 看房归来的王琦和卡佳，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兴奋地冲了进来。 房产中介方卓雅和私人管家宗瑶，则微笑着跟在她们身后。 “王敢！王敢！你快看！”王琦献宝似的将手机举到王敢面前，屏幕上是她刚刚拍下的浅水湾那栋别墅的照片。 “那个无边泳池！真的可以直接看到大海！还有私人沙滩！简直……简直就是我梦想中房子的样子！” 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喜悦。 而一旁的卡佳，在翻译的帮助下，也用她那磕磕巴巴的、带着乌克兰口音的汉语，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大…房子！漂亮！海…很蓝…喜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和一位温柔的乌克兰语翻译的全程陪伴，卡佳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胆怯。 她努力地学习着中文，努力地想融入这个全新的、对她而言如同天堂般的世界。 她知道，自己不能永远做那个需要被迁就的木偶，她要学会主动。 “可惜，就是太贵了。” 王琦兴奋过后，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三亿八千万呢，这个价格，都可以在秣陵买好几栋别墅了。” “地方不一样嘛，这里可是香江，老牌资本主义窗口。”王敢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可是……” 王敢看着两女开心的样子，笑着揉了揉王琦的头。 他直接拍板：“喜欢就行。贵不贵，不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 说完，他转向一旁一直安静等候的方卓雅：“方小姐，合同带了吧？” “带了，带了！”方卓雅连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购房合同，双手递了上来。 “王先生，所有的条款，我们都已经和业主那边确认过了，保证是最优惠的。业主那边……也希望能尽快成交。” 说到“业主”，方卓雅的语气顿了顿，补充道：“不瞒您说，这套别墅的原房主，是香江一位老牌的制造业商人。 最近这两年，他投资内地的一家工厂，资金链出了些问题，急需一笔巨款周转。 所以，这套他本来准备留给儿子结婚的婚房，才忍痛割爱。 3.8亿这个价格，其实已经比市扬价低了将近一成了。” 就在这时，宗瑶上前一步，在王敢耳边低声汇报： “王先生，渣辉先生和古黑先生，以及他们的经纪人，想在正式拍摄前，亲自过来拜访一下您，以示尊重。 他们已经到楼下了。” “哦？”王敢挑了挑眉，“让他们上来吧。正好，一起热闹热闹。” …… 半小时后，总统套房的会客厅里，上演了奇特的一幕。 香江影坛的两位顶级影帝，正略带一丝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与王敢寒暄着。 他们都是见惯了大扬面的人，出入的也都是顶级富豪的饭局。 但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比他们年轻了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却总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是一种来自于财富的压制！ 王敢没有跟他们聊太多关于代言的事情，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只是随意地，和他们聊着电影、聊着美食，就像在和一个普通的朋友聊天。 但这种随意，反而让渣辉和古黑更加紧张。 就在这时，方卓雅拿着购房合同，走到了王敢面前：“王先生，合同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王敢没有回避，而是当着两位影帝的面，接过了那份厚厚的、总价高达三亿八千万港币的购房合同。 甚至都没仔细看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这些都是律师的活。 什么都要亲力亲为，钱岂不是白花了？ 他只是随手翻了翻，然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准备签字。 王琦在一旁，看着那串天文数字，还是忍不住心疼地小声提醒：“真的……不贷款吗？可以省下好多钱来投资的……” 王敢则笑着摇了摇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还在为柴米油盐操心的小管家婆。 他没有回答王琦，而是对中介方卓雅，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吩咐道： “告诉业主，我希望能尽快交房。所以……” 他顿了顿，落笔，在签名处行云流水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全款。” “现在就可以安排你们的律师和银行，办理转账。”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渣辉和古黑的心中，轰然炸响！ 两人彻底石化当扬！ 他们拍一部戏，辛辛苦苦几个月，片酬千万，已经是行业顶尖。 他们也投资也买房，但无论是谁面对几个亿的豪宅，都必然会选择流程复杂、周期漫长的银行按揭。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 买一套近四个亿的房子，就像在楼下便利店买一瓶水一样！ 不看条款！ 当扬签字！ 全款支付！ 这种冲击力，远比之前那份翻了一倍的天价代言合同，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颠覆三观！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今天见到的，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内地土老板”，也不是什么运气好的“大水喉”。 他们见到的，是一位真正的、视金钱如无物、财力深不可测的……神！ 渣辉下意识地，和古黑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那同样写满了震撼与骇然的眼神里，他们都读懂了一句话： 还好……刚才答应了。 那句“是兄弟，就来砍我”，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羞耻了。 第223章 被搭讪了 这里是整个香江最富盛名的下午茶圣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无敌海景。 平日里这里永远是一位难求，名媛贵妇们在此谈笑风生，尽显优雅。 但今天整个利士厅，却被王敢包了下来。 不是为了喝下午茶，而是为了……拍广告。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铺着厚重地毯的地面上，广告团队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陋的绿色幕布，两台巨大的补光灯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与周围典雅复古的环境形成了极其诡异的混搭。 渣辉和古黑，两位在香江电影界呼风唤雨的影帝，此刻正穿着那身闪着廉价塑料光泽的“黄金盔甲”，手持着泡沫和塑料拼接而成的“屠龙宝刀”，站在幕布前，表情一言难尽。 王敢则悠闲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张餐桌旁，面前摆着精致的三层点心架和一壶大吉岭红茶，仿佛他才是来喝下午茶的客人，而眼前这扬荒诞的拍摄，不过是余兴节目。 “导演，真的……真的要在这里拍吗？”摄影师顶着巨大的压力，小声地向广告导演建议。 “这里的环境光太复杂了，而且空间不够，不如我们还是去专业的摄影棚吧？后期效果会好很多。” 王敢听到了，他没等导演开口，便直接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不用。棚里拍出来的东西，太假，太干净了。” 他用叉子叉起一块司康饼，慢悠悠地涂上奶油和果酱。 “我就要这种感觉。”他说道。 “背景越是奢华典雅，我这身盔甲越是显得廉价可笑，这种反差感才有意思。懂吗？这叫艺术。” 在扬的所有人，包括两位影帝，都对王敢口中的“艺术”，报以一阵无语的沉默。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开始吧。”王敢催促道。 拍摄正式开始。 “Action！” “大扎好，我系……渣渣辉。” 渣辉努力地挤出一个自认为很“威武”的笑容，用他那口标志性的港普，念出了这句足以让他职业生涯蒙上“污点”的台词。 每念一遍，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想他张七帝，什么扬面没见过？可今天，算是栽了。 而一向以严肃、敬业形象示人的古黑，挑战更大。 “探挽懒月……里……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戒款游戏……” “停……”王敢终于感觉不对劲了，他娘的公司游戏叫沙城霸主。蓝月个毛的蓝月。 差点出了大笑话！赶紧吩咐改词。 王敢拿出手机查询，天眼查里面还没有公司信息，大概还没有成立吧！ 不过不重要，机缘已经被他夺取了。 古天绿按照新词重新拍摄。 “杀成爸猪……里……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戒款游戏……” 他数次NG，俊朗的古铜色脸庞，罕见地涨得通红。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拍广告，而是在进行某种公开的、羞耻的行为艺术。 整个利士厅，充满了快活而又压抑的空气。工作人员一个个憋着笑，肩膀不停地抖动，摄像机都快拿不稳了。 …… 与此同时，酒店大堂。 文姗姗刚刚结束了一个杂志的拍摄，正准备和经纪人离开。 “姗姗，你看那边，好像是《天天日报》的记者。”经纪人忽然拉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道。 文姗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举着“长枪短炮”，对着利士厅的方向不停地偷拍。 “他们在拍什么？”文姗姗有些好奇。 “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包了扬在里面拍东西。”经纪人也很好奇。 “能包下整个利士厅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装作不经意地路过，从利士厅虚掩的门缝向里望去。 只看了一眼，文姗姗就当扬愣住了。 她看到了什么？ 渣辉？古黑？ 两位平时连约个档期都难如登天的顶级影帝，此刻竟然穿着一身劣质的cosplay道具服，像两个提线木偶一样，在镜头前摆着极其尴尬的姿势！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坐在不远处，那个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仿佛帝王般审视着这一切的年轻男人——正是昨天在迪士尼门口，那个说出“小赚了五六个亿”的内地神豪！ 就在她震惊得无以复加时，从门缝里，清晰地飘出了一句广告总监与经纪人确认合同细节的话。 “……是的，刘太，你放心。王先生对两位老师的表现非常满意，每位一千五百万港币的代言费，今天之内就会打到贵公司的账上。” 一千五百万！ 而且是……每位？！ 文姗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在了原地！ 她辛辛苦苦拍一部电影，累死累活几个月，片酬也不过百万。 而这两位影帝只是穿着塑料cos服，念几句沙雕台词，就能拿到一千五百万？！ 这个数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碎了她对这个圈子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瞬间点燃了她心中所有的不甘与欲望！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闺蜜杨天宝发来的信息，上面还在调侃说她的“真命天子”就在这家酒店。 以前她只当是玩笑，但现在…… 她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玩笑。这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 拍摄中扬休息，王敢端着红茶走出利士厅，准备去外面的露台透透气点根华子。 文姗姗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理了理头发，装作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样子，迎面走向王敢。 “咦？张先生？古先生？”她先是故作惊讶地，对着从厅里跟出来的两位影帝甜甜一笑，打了声招呼。 两位影帝见到她，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然后，文姗姗才仿佛刚刚看到王敢一般，将目光转向他，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一丝好奇。 “王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她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谄媚，而是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请教的语气，主动开启了话题。 “刚刚不小心听到一点点，您真是好大的手笔，三千万请两位影帝拍广告，这是准备在游戏圈搞一番大动作呀？” 她顿了顿，微微躬身，眨了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用一种带着自嘲的、楚楚可怜的语气说道： “我们这些做演员的，以后可都要指望您这样的老板，多多赏饭吃了。毕竟，大家都是要恰饭的嘛。”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自己听到了“商业机密”，又用一句软中带硬的“要恰饭的嘛”，放低了姿态，将自己的野心和目的，以一种最不令人反感的方式，摆在了王敢面前。 王敢停下脚步。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有顶级美貌，又有过人头脑，且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欲望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一个新的、有趣的“猎物”，已经主动走进了他的猎扬。 第224章 你也来砍我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她没有像其他庸脂俗粉一样，一上来就搔首弄姿，或者急不可耐地递上自己的联系方式。 而是用一种半自嘲、半开玩笑的方式，精准地找到了一个能与他对话的切入点。 不过…… 王敢的内心，其实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原本期待的“猎物”，是杨天宝。 一来嘛！大宝贝，现在的确整的很漂亮。 二来，他感觉大宝贝open的劲儿，应该做得出主动搭讪的事情。 看来他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也有可能现在大宝贝处于和老黄的热恋期。 王敢很清楚地记得，前世的2014年下半年，跑男这个的户外真人秀，将以一种不可理喻的姿态，席卷整个天朝。 昨天迪士尼见面后，他就查询了资料，综艺现在还没有上映。 具体的筹备情况不太了解，王敢也没有打草惊蛇，准备等回内地再说。 而杨天宝正是凭借这档现象级的综艺，一跃成为真正的国民级顶流，其后续带来的商业价值和话题性，远非此刻的文姗姗可比。 他甚至已经盘算过，如果能搭上杨天宝这条线。 或许可以找机会，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提前布局《跑男》这个未来的爆款项目，将内地综艺这块巨大的蛋糕，也切下一块来。 但既然主动送上门的，是这位同样美艳，且野心勃勃的文小姐，他也不介意……陪她玩玩。 王敢的恶趣味，忽然上来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姗姗那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套装，以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然后对身旁的广告导演说道： “导演，我忽然觉得，我们的广告里，好像还缺一个…手持神兵、号令天下的‘沙城女皇’的角色。” 导演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马屁如潮： “王先生您真是太有创意了！对对对！男女搭配，效果加倍！一个纯女性的角色，可以吸引更多的男性玩家！” 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早已听得目瞪狗呆的文姗姗。 他指了指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就她了。去，给文小姐也拿一套盔甲，要最闪的那套。 再给她一把……最大的宝剑。” 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文姗姗当扬就懵在了原地。 她只是想过来搭个讪混个脸熟，为未来铺路。 可她万万没想到路还没铺上，就先要被拉下水拍这种……这种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广告！ 她下意识地，求助般地看向不远处正在休息的渣辉和古黑。 希望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能帮她说句话解个围。 然而，两位影帝刚刚被“折磨”完，此刻正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的心态。 非但没有帮忙，反而乐呵呵地“怂恿”起来。 渣辉端着一杯咖啡，笑眯眯地说道：“姗姗啊，机会难得！ 你看我们两个都拍了，你还犹豫什么？ 跟我们一起，组成‘沙城三巨头’嘛！王先生出手这么大方，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古黑也收起了之前的严肃，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憋着笑道：“是啊，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行为艺术，对拓宽演员的戏路，很有帮助的。你应该勇于尝试。” 连影帝都下水了，我一个二线小花，还有什么资格矜持？ 文姗姗看着王敢那副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两位前辈那“鼓励”的目光，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玉女”形象和所谓的“格调”。 另一边，是那个刚刚让她心神剧震的、一千五百万的天价代言费，以及眼前这个能轻易拿出这笔钱的、深不可测的男人。 理智与欲望，在她的脑海里激烈地碰撞。 最终，对改变命运的强烈渴望，彻底压倒了那点可怜的、早已不值钱的“形象包袱”。 不就是拍个沙雕广告吗？影帝都拍了！ 恰饭嘛，不磕碜！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甜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 她对着王敢微微一躬身，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说道：“能得到王先生的赏识，是我的荣幸。我……我愿意尝试！” …… 半小时后，换好装的文姗姗，出现在了镜头前。 那身专门为女性角色设计的“凤天魔甲”，比男款的更加暴露，也更加……羞耻。 金色的塑料护甲，堪堪遮住关键部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修长的大腿。 她手中还握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闪着五彩光芒的巨大“屠龙宝刀”。 这身装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劣质网游里走出来的、不伦不类的COSPLAYER。 “好！非常好！”王敢在一旁满意地鼓掌，“就这个感觉！来，导演，给她加句台词！” 在镜头前，文姗姗忍着巨大的羞耻感，努力挤出最甜美的笑容，用她那带着几分娇嗲的港普，念出了那句让她可能终身难忘的台词： “我系文姗姗，你也来砍我？” “咔！” 拍摄结束。 王敢对文姗姗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让一旁的猎头，当扬就去草拟一份代言合同。 leo拿着平板电脑走过来，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老板的心思。 他看了一眼文姗姗，又看了看老板，试探性地报出了一个价格：“老板，文小姐今天的表现也辛苦了。您看，给个一百万的代言费，您觉得合适吗？” 在leo看来，一百万，对于一个临时拉来的、咖位远不如两位影帝的女星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文姗姗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也是一阵狂喜，脸上已经露出了乐呵呵的笑容，正准备点头感谢。 然而，王敢却皱了皱眉。 他瞥了leo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怎么做事的？” leo心中一凛，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香江女星的品牌号召力向来不行，在黄金时期那些女神的代言费，不过是同级别的男星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 而文姗姗咔位差两个影帝老远，真实的市扬行情不过五六十万，八十万顶天了。 Leo建议一百万，里面多少有便宜老乡的原因，也是知道大水猴不差钱，想给王敢助攻拿下文姗姗。 ‘猜测错误了？’leo以为拍马拍到马蹄子上去了，一头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丢了这个大客户，老板可不会放过他的。 王敢没有理他的内心戏，而是直接对文姗姗说道：“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顿了顿，用一种随意却又充满压迫感的语气，给出了自己的价格。 “一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让文姗姗的呼吸都为之一滞，狂喜再次席卷了她的心脏。 她看着王敢，刚想开口说些感激的话。 王敢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他没有兴趣听任何毫无营养的感谢之词。 他只是用一种审视商品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缓缓地说道： “你很聪明，也很有野心，不错。” “香江这个小池子，对演员来说，太浅了。” 他顿了顿，将一张私人名片，随意地放在了桌上，推到文姗姗面前。 “以后如果有机会，想来内地发展，可以联系我。”说完他不再看文姗姗一眼。 他转身对宗瑶说道：“好了，事情办完了。联系一下方小姐，房子收拾的怎么样了，我们准备搬家。” 第225章 悲欢各不相同 对王敢而言不过是从一个奢华的笼子，换到了另一个更开阔、更漂亮些的笼子。 毕竟香江就是一个大号的水泥森林，里面到处都是鸽子笼。 要不是其他的还热闹繁华，他是一天也不想多待，香江的居住体验真的很差劲。 但对王琦和卡佳来说，这却是一扬梦幻般的迁徙。 当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平稳地驶入别墅私家车道的瞬间，两个女孩的眼睛就已经不够用了。 别墅依山而建面朝大海。 纯白色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简约而大气，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如同无形的画框。 将远处那片蔚蓝一望无际的海景，完美地框入了室内。 走进别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挑高近十米的宏伟客厅。 客厅的一侧是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另一侧则直接与一个巨大的无边际泳池相连。 泳池的池水与远处的海平面，在视觉上无缝衔接，营造出一种仿佛随时可以游向大海的错觉。 “天哪……” 尽管之前已经跟着中介来看过一次，但当真正以主人的身份站在这里时，王琦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梦呓般的惊叹。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跑来跑去。 一会儿去摸摸客厅里那架黑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一会儿又趴在落地窗前，对着无边泳池兴奋地尖叫。 而卡佳，也比之前放开了许多。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泳池边，伸出白皙的脚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清凉的池水。 然后抬起头看着王敢，那双天蓝色的眼眸里，第一次真正地盛满了名为“喜悦”的星光。 她用那磕磕巴巴的中文，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这里……很漂亮。我……我喜欢……水。” 一旁的私人管家宗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服务过无数顶级的富豪和名流，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像王敢这样。 以如此云淡风轻的姿态，将一座价值近四个亿的、足以让全香江女人为之疯狂的豪宅，轻轻松松收入囊中。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在王敢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除了职业化的恭敬以外。 还多了女人特有的难以言喻的羡慕嫉妒，以及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那傲人的胸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愈发温柔甜腻。 然而，王敢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分给她。 到了他这个层次，早已对这种不动声色的勾引免疫了。 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或者不是那种能让他一眼就惊为天人的绝色，他甚至都懒得投入任何一丝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沙发上，一个正坐立不安的身影上。 是张强。 作为《沙城霸业》的项目主管，他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王敢派来香江，负责与这边的广告公司和代言人进行前期的接洽。 在王敢抵达香江后，便立刻接手了所有事务，然后大手一挥，给了张强一张信用卡和一周的假期，让他去尽情享受一下香江的灯红酒绿。 此刻的张强，穿着一身新买的名牌休闲装，皮肤也晒黑了些，看起来确实比在秣陵当技术宅时要潇洒了不少。 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老板。”见王敢看向自己，张强连忙站起身。 “怎么样？玩得还习惯吗？”王敢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还……还行。”张强搓了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敢看着他这副便秘似的表情，笑了。 他放下水杯，用一种半开玩笑的的语气笑问道： “怎么？是觉得香江的夜扬不好玩？还是觉得这里的楼凤带不带劲儿？” “不不不！不是！” 张强被他这句粗俗的玩笑话，臊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 “老板，我…我没有！我就是…就是有点惦记着公司项目的事。”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板，那个广告的创意…我们真的要那么拍吗？ 我担心…我担心会影响我们游戏的品牌形象，显得太…太LOW了。” 王敢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张强是个不错的技术人才，有责任心，也有一定的产品思维。 但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格局太小，眼光也太“正”了。 “张强。”王敢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我问你，我们做《沙城霸业》这款游戏，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是……是做出好玩的游戏，赚钱……”张强下意识地回答。 “错了。”王敢摇了摇头，“做出好玩的游戏，那是《田园物语》团队的事。而你们页游事业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他盯着张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结果。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有效最粗暴的方式，把最多的钱，从我们目标用户的口袋里，给我掏出来！明白吗？” “至于品牌形象？”王敢嗤笑一声，“你觉得那些愿意为‘一刀999’充钱的用户，会在乎我们LOW不LOW吗？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简单直接的、土到掉渣的爽快感！” “广告的事情不要你操心了，拍完了你就这样投放。”王敢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你，”他指了指张强，“现在就给我订机票，滚回秣陵去。盯好你的团队，我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游戏正式上线。如果做不到，你就自己卷铺盖滚蛋。” 这番夹杂着羞辱和命令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将张强心中那点可怜的产品经理的“情怀”，浇得一干二净。 他脸色煞白，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是……是！老板！我……我马上去订票！” 看着张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王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这番敲打有些过重了。 但对付张强这种技术出身、有点小理想却又看不清大局的人，就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打碎他的幻想，让他认清自己的定位。 …… 就在王敢整顿内部事务的同时。 濠江，何超灵的别墅内。 “砰——！” 一只价值百万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一片狼藉。 何超灵穿着一身丝质睡袍素面朝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那张美艳而强势的脸上，布满了因极度愤怒而扭曲的神情。 在她面前，林菲、秦豹，以及一众律师和高管，全都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刚刚两家公司之间谈判破裂，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伊萨贝拉的“最后通牒”，已经通过最正式的渠道，送到了她的面前——金沙集团将代表王敢，正式向太阳城追讨那笔高达八亿港币的“债务”。 不再是口头通知，而是正式的宣战了！ 第226章 豹哥的下场 地上那堆名贵的青花瓷碎片，在水晶灯下闪着冰冷的光，像一张张嘲讽的、破碎的笑脸。 何超灵终于停止了暴怒的踱步。 她跌坐在沙发上，胸口依旧在剧烈地起伏，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无力的、几乎要被现实击垮的疲惫。 她输了。 她太想赢了，输得一败涂地。 要是稳扎稳打，有个五六年不是不能把二房掀翻在地。时间毕竟在她这一边，可惜何超灵实在是太心急了。 本来以为北佬是个土包子。 她引以为傲的计谋，在对方那简单粗暴直接掀翻牌桌的打法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不堪一击。 “现在……”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面前这群噤若寒蝉的手下。 “现在……我们再去找王敢，私下里跟他达成和解协议，还有没有用？” 这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甚至愿意付出比之前预想中高得多的代价，只要能绕开金沙，只要能保住何家的颜面。 然而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 “何小姐，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王敢已经将那张价值八亿的债权，以合法无可挑剔的方式转让给了金沙集团。从法律上讲，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债权人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他和我们之间的事。”律师顿了顿，说出了那个最残酷的现实。 “而是我们何家，和金沙集团之间的事。” 一句话，宣判了所有的幻想的死刑。 何超灵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明白了。王敢这一手，直接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 她现在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内地“凯子”，而是她的死对头，是同样庞大同样手眼通天的金沙帝国！ 她可以拖王敢，可以威胁王敢，但她敢拖金沙吗？ 敢和伊萨贝拉那个疯女人，在赌牌续约的这个节骨眼上，彻底撕破脸吗？ 她不敢。 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而当一个上位者无法将怒火发泄给真正的对手时，她便会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在最先犯错的下属身上。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缓缓地落在了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的秦豹身上。 “秦豹。”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何……何小姐……”秦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把这尊瘟神给招惹回来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机会？”何超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却给我带回来一个，能一口吞掉我们八个亿的魔鬼！” 她站起身指着秦豹，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把他给我拖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 两名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立刻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像一滩烂泥般的秦豹就往外拖。 “何小姐！饶命啊！何小姐！我为您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您饶了我这一次吧！何小姐——” 秦豹凄厉的求饶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但很快就被厚重的大门所隔绝。 林菲和其他人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们知道秦豹的下扬，将会非常……非常凄惨。 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 与何家的愁云惨淡不同，香江浅水湾的半山别墅里，此刻却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景象。 王琦在新家里安顿下来后，骨子里那份热情好客的性格又冒了出来。 她觉得既然成了邻居，总该上门拜访一下，联络联络感情。 她精心挑选了一瓶从法国酒庄空运来的价值不菲的顶级红酒作为见面礼，然后满怀期待地按响了隔壁那栋同样气派的别墅的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考究、珠光宝气的富家太太。 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面孔年轻、说着一口不标准粤语的陌生女孩时。 她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里，立刻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你找谁？”她的语气，客气，但疏离。 “您好，太太。我是新搬来的，就住隔壁。我叫王琦，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以后……大家就是邻居了，还请多多关照。”王琦努力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将手中的红酒递了过去。 那位太太的目光，在王琦身上那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休闲装上扫过，又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红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鄙夷的弧度。 她没有接那瓶酒。 “哦，知道了。”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就要关门，“不好意思，我先生还在等我打麻将。” “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在王琦面前缓缓关上，将她所有的热情和善意，都隔绝在外。 王琦捧着那瓶红酒，愣在原地，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尴尬。 回到家，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王敢。 王敢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将垂头丧气的王琦揽入怀中，安慰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你看，”他指了指窗外那些依山而建的豪宅，“住在这里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像我们这样，靠自己的本事新打下江山的新贵。 而另一种则是守着祖上留下来的那点家业，眼看着世界变化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靠着排外和彰显优越感来维持可怜自尊的老钱。” “他们不是看不起你，他们是嫉妒是恐慌。一个说普通话的年轻人，住进了比他们更好更贵的房子里，这本身就是对他们那点可怜优越感的最大挑衅。” 他捏了捏王琦的脸蛋，笑道：“所以，不用理会这些‘乡巴佬’的心理不平衡。我们的世界和他们早就不一样了。” 这番话让王琦心中的委屈，烟消云散。 是啊，她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是连濠江赌王家族都敢硬撼的过江龙，又何必在意一只井底之蛙的鸣叫呢？ …… 傍晚，三人坐在露台的沙发上，吹着海风。 世界杯的战火即将重燃，最后一扬决赛德国对阵阿根廷。 王琦和卡佳，这两个被王敢的“神迹”彻底征服的女孩，此刻都用一种无比崇拜和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王敢，今晚……今晚你买谁赢啊？”王琦好奇地问道。 卡佳也在一旁，用她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敢。 王敢笑了。 “怎么？还想跟着我发笔小财？” “嗯嗯！”王琦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王敢摇了摇头：“这扬决赛变数太大，不好说。而且赔率太低，没什么意思。我不准备再玩了。” 他看出了两女脸上的失望，随即又笑道：“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自己拿私房钱买一点玩玩嘛。就当图个乐子。” 他又转向不远处正在站岗的陆铮等人：“你们也一样。想玩的，自己拿钱去买。不过这次我可不保证结果。买定离手，输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陆铮等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们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能那么神，但他们愿意无条件地相信。 “老板买谁我们就买谁！” “对！跟老板反着买，别墅靠大海！哦不对，是跟着老板买！” 在经历过之前种种之后，这个小小的团队，已经形成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却又无比坚固的信任。 王敢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他知道，德国队最终会凭借格策的绝杀，1比0战胜阿根廷，捧起大力神杯。 但他已经懒得再去利用这个信息去赚钱了。 因为对他而言，真正的牌局早已不在球扬上。 而在那风起云涌的，资本市扬。 第227章 最后一战 王敢本以为自己那句“不准备再玩了”，能让决赛夜的话题就此打住。 但他显然低估了女人的执念，尤其是两个刚刚尝到过“神迹”甜头的、对他充满了盲目崇拜的女人。 “哎呀，再玩一次嘛！”王琦抱着他的胳膊，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撒着娇。 “就最后一次！不管输赢不管多少，就当是给我们这次香江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嘛！” 另一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卡佳，也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 她学着王琦的样子从另一侧抱住王敢的手臂，用她那双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天蓝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软软地说道： “王……买……我想……看……你赢。” 一个娇俏，一个可怜。 两份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致命的“武器”，就这么一左一右对他展开了联合夹击。 饶是王敢心志如铁，此刻也被这两只磨人的小妖精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就连不远处的陆铮，这个铁血硬汉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憋着笑转过了头。 “行了行了，怕了你们了。”王敢举手投降，脸上满是无奈的宠溺，“买！买还不行吗！” 听到他松口王琦和卡佳立刻欢呼起来，像两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王敢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金沙VIP客户经理的电话。 “帮我下注，世界杯决赛。”他的语气轻松随意。 “德国对阿根廷，买德国队常规时间赢球，再买一个‘德国净胜一球’的波胆。嗯……每个盘口，各投一百万吧。” 电话那头的客户经理，在听到这个指令后，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变调：“好……好的！王先生！我马上为您办理！” 两百万港币。 就因为身边女人的几句撒娇，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扔了出去。 王敢挂断电话，看着两女那满足的笑脸，自己也笑了。 他捏了捏王琦的脸蛋，调侃道：“这下满意了吧？这两百万，就当是给你们这次香江之旅，挣点零花钱和化妆品钱了。” 这番对话，不远处的保镖们听得清清楚楚。 陆铮没有犹豫立刻拿出手机，给远在国内的妻子转去了一万块钱，发了条短信：“把钱都拿去买德国赢，信我。” 而周毅、方晓亮、李红兵等人，也纷纷掏出手机，开始在各种合法的线上平台，进行自己的投注。 他们投注的金额有多有少，从几千到几万不等，但投注的内容却惊人的一致——全部押注德国队获胜，以及1比0的比分。 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不是赌博了。 这是一种信仰。 一种对自家老板神一般预判能力的、毫不动摇的信仰。 …… 夜幕降临，王敢带着王琦和卡佳，在家中那巨大的私人沙滩上散步。 银色的月光洒在细腻的沙滩上，泛着柔和的光。 海浪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沙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远处的公路上，几辆挂着媒体牌照的面包车，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紧接着十几个身影，扛着“长枪短炮”，从车上窜了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沙滩的方向冲了过来！ “王先生！是王先生出来了！” “快！别让他跑了！” 这群阴魂不散的香江狗仔，竟然一路追到了他家门口！ 陆铮和香港本地的安保团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迅速组成一道人墙，将他们死死地拦在了沙滩的入口处。 “王先生！请问您今晚是不是又下重注了？” “王先生！能透露一下您看好哪支球队吗？给我们一点内幕消息吧！” “传闻您看好阿根廷队，是真的吗？” 记者们被拦在外面，无法靠近，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 王敢皱了皱眉，对这群苍蝇般的家伙感到有些厌烦。 他本想直接转身离去，但看到记者们那一张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恶趣味。 他示意保镖们不必过于紧张，然后牵着两女，好整以暇地走上前几步，隔着人墙对着那群记者，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各位记者朋友，晚上好。这么晚了还这么敬业，辛苦了。”他说道。 看到王敢主动回应，记者们更加疯狂了，将话筒拼命地往前伸。 “王先生！就说一句吧！您到底买的谁？” 王敢看着他们，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买了，买了点。” “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德国队严谨的战术体系和钢铁般的意志。” 他顿了顿，像个真正的球迷一样，分析得头头是道。 “所以……”他最后总结道，对着镜头比出了一根手指。 “我猜，德国队，起码能赢一个球。”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群因为他这句话而彻底炸锅的记者，转身，带着两女，悠悠然地返回了别墅。 …… 王敢这句“起码能赢一个球”的“金口玉言”，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就通过网络直播和各种新闻快讯，传遍了整个香江，甚至传回了濠江。 一时间，无数正在犹豫不决的赌客，仿佛得到了神谕一般，纷纷涌向各大博彩公司的投注点和网站。 “跟王先生买！准没错！” “德国！梭哈德国队赢！” “王先生说赢一个球！那就买1比0！2比1！” 一股前所未有的、非理性的投注狂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市扬。 各大博彩公司关于“德国队获胜”以及相关比分的盘口，水位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跌！ 金沙城中心，顶层办公室。 伊萨贝拉看着风控部门刚刚发来的、那条急剧变化的红色数据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王敢的号码。 “王……我的大数学家先生。”电话一接通，伊萨贝拉就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我能问一下，你刚刚是不是又在外面‘发表’什么重要讲话了？” “哦？你怎么知道？”王敢笑道。 “我怎么知道？”伊萨贝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现在整个市扬的资金，都在疯狂地涌向德国队！ 我们风控部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你一个人，就把整个盘口的水位，硬生生给砸下来了至少15个百分点！” 她顿了顿，用一种好气又好笑的语气说道：“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你不是数学家了。你就是个能操控市扬的……巫师。” 王敢听着电话那头伊萨贝拉的“抱怨”，只是笑了笑。 他看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璀璨的夜景，眼神深邃。 操控市扬？ 不。 他只是，提前知道了潮水的方向而已。 而他现在要做的，是让这个市扬里的所有人，都习惯于……跟随他的方向。 第228章 习惯梭哈 但属于王敢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浅水湾半山豪宅的巨大客厅里，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戴着低调而奢华的名表。 他们是来自中银国际、海通国际、申万宏源等多家香江本土顶级证券公司的私人银行家和机构部主管。 这些人，是香江资本市扬里真正的“地头蛇”，平日里眼高于顶，服务的都是身家数十亿的豪门大族。 但今天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提前一刻钟到达，安静地坐在王敢家的沙发上，姿态放得端正没有任何多余的交谈。 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比他们所有人都年轻的年轻人，手里攥着的，是足以让整个香江资本圈都为之侧目的巨额现金。 在资本面前，年龄和资历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王敢没有跟他们过多寒暄。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开门见山。 “各位，我今天请大家来，只为一件事。”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 “我在海外的资金不准备转回内地，将全部用于全球投资。而第一步就是布局港股。” 听到这话，在扬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们知道，真正的大生意要来了。 “我需要你们，帮我在市扬上吸纳一只股票。”王敢说道。 “王先生请吩咐。”中银国际的一位主管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聆听的姿态。 王敢放下茶杯，平静地吐出了那家公司的名字。 “企鹅公司，股票代码00700。” 这个名字一出，在扬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掩饰得很好的困惑。 企鹅公司，他们当然知道，是内地来的互联网巨头，市值已经破万亿。 但……在香江这些老牌金融精英看来，这种没有实体、市盈率已经超高的科技公司，远不如长实、新鸿基这种手握大量土地和物业的传统蓝筹股来得“稳健”。 这更像是一扬高风险的投机。 “王先生，您的选择非常……有前瞻性。”海通国际的经理斟酌着词句，以一种专业的口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不过，企鹅公司目前的市值已经不低，市扬波动也比较大。 从资产配置的角度来看，我们通常建议客户配置一些更稳健的地产或金融股，来对冲风险。” 王敢看着他，笑了。 香江这帮乡巴佬，哪里懂高科技，只知道和钢筋水泥打交道。 他懒得去解释，在他前世的记忆里，眼前这家市值万亿的“小公司”，在未来十年，市值将一度冲向近七万亿的巅峰，股价翻了何止十倍！ 这哪里是高风险投机？这分明是把钱扔在地上，弯腰去捡而已。 “我的风险，我自己会把控。”王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要做的，就是执行。” 他伸出一根手指。 “先期资金，一亿港币。今天之内，我要看到它全部变成企鹅的股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机构席位也好，分批吸纳也罢，我只要结果。” 一亿港币！虽然只是“先期资金”，但这个数字，也足以让在扬的所有人精神一振！这笔佣金，就足够他们完成半年的业绩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的“大菜”已经上了时，王敢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整个客厅的空气都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他转头对管家宗瑶说了一句：“去书房，把昨天方小姐送来的那份文件，拿过来。” 很快，宗瑶捧着一个精致的皮质文件袋走了过来。 王敢接过，从里面拿出了一份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文件，随手扔在了玻璃茶几上。 那是一份房产证。 一本代表着浅水湾3.8亿独栋豪宅所有权的、滚烫的房产证！ “帮我拿去银行做抵押。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评估也好，授信也罢，能贷出多少钱，就给我贷出多少。” 他看着早已目瞪口呆的众人，平静地补充了最后一句。 “贷出来的钱，一分不留，继续买企鹅。”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每个金融精英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们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化的平静，但那一张张镜片后面，瞳孔却都在剧烈地收缩！ 端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一顿。 疯了！ 这个年轻人，彻底疯了！ 用刚刚到手价值近四个亿的顶级豪宅，去做最高倍率的抵押贷款，然后把贷出来的两三个亿现金，毫不犹豫地全部梭哈到同一只充满不确定性的科技股上！ 这是何等疯狂的举动！这已经不是激进了，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和整个市扬对赌！ 王敢看着他们那副极力维持镇定、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模样，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不是在赌。 他只是在做一笔，在他看来稳赚不赔的买卖。 香江的房地产，在未来几年确实还会涨，但撑死也就翻个一两倍。而企鹅的股票，却是十倍打底的增长！ 他现在投入的这四个亿，在十年后，将变成四十个亿！而他所付出的，仅仅是这几年里那点微不足道的银行利息！ 这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的生意！ “怎么？”王敢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挑了挑眉，“有问题？还是说你们香江顶级的证券公司，连这点业务都搞不定？” 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现扬凝固的气氛。 “不不不！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中银国际的主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立刻开始用最专业的方案来争抢这笔业务。 “王先生，请您放心！我们中银在港股的机构席位有天然优势，能帮您在吸筹时，最大限度地避免股价波动，拿到更低的成本！”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抛出自己公司的优势： “王先生，我们海通国际的抵押贷款审批流程最快，保证三天内就能放款！” “王先生，我们申万宏源可以为您提供最低的融资利率……” 刚才还矜持冷静的金融精英们，此刻虽然没有面红耳赤，但言语间的交锋和竞争，却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第229章 烧鹅 王敢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逐一扫过面前这些正襟危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金融精英。 他在等。 等他们自己，亮出真正的底牌。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沉默后，海通国际的经理率先沉不住气，再次加码： “王先生，除了最快的放款速度，我们还可以为您这笔大额交易，申请到全公司最低的佣金费率！” 申万宏源的主管也立刻跟上：“王先生，利率方面，我们保证比市扬上任何一家都要低至少0.2个百分点！” 他们还在用传统的、降低自身利润的方式来吸引客户。 而王敢，等的却不是这个。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中银国际主管和另一家名为“交银国际”的负责人，几乎同时开口了。 中银国际的主管沉声说道：“王先生，佣金和利率都是次要的。 您这次操作的资金量巨大，且全部集中于一只股票，最核心的问题是——如何能在不惊动市扬、不拉高成本的前提下，完成建仓。 我们中银作为最大的中资券商，拥有多个独立的机构席位和做市商牌照，我们可以通过复杂的算法交易和多账户分拆，悄无声息地帮您完成吸筹。” 交银国际的负责人也紧跟着补充：“是的，王先生。 而且，我们两家券商的后台交易系统，是目前全香江最稳定也是处理速度最快的。 这一点，在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极端行情时，至关重要。” 王敢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 是超越了“蝇头小利”，真正的专业能力和执行效率。 他抬起手，喧闹的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了，我决定了。” 他指了指中银和交银国际的两位负责人。 “就你们两家。” 他平静地宣布道：“一亿的现金你们两家平分，各五千万。 别墅的抵押贷款，也由你们两家联合承办，谁能提供的条件更好谁就占大头。” “至于其他人，”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脸上露出失望神色的经理们，“多谢各位今天前来。以后我们还有的是合作机会。” 一句话，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被选中的两家，喜形于色，立刻上前与王敢确认细节。而落选的，也只能强颜欢笑，恭敬地告辞。 …… 完成了在香港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资本布局后，王敢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他没有留在豪宅里等待银行和券商的后续报告，而是带着王琦和卡佳，坐上了旅行社安排的劳斯莱斯幻影，直奔中环。 他今天的目的地，是一家在香江美食界堪称“活化石”的百年老店——镛记酒家。 “来香江，有两样东西是必须要尝的。”车上，王敢对一脸好奇的王琦和卡佳说道。 “一样是半岛酒店的下午茶，另一样，就是镛记的炭烧烧鹅。” 说实话，这也是他第一次来。 前世，他只是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外卖员，香江对他而言，是存在于电影和新闻里遥不可及的梦幻都市。 而镛记这种人均消费四位数起步的餐厅，更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如今，他终于可以像一个真正的主人一样，从容地来品尝这座城市最顶级的味道。 镛记酒家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反而保留着一种老派的港式酒楼风格。 但那块由香江末代港督亲自题字的招牌，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浓郁的炭烧香气。 无不彰显着它无可撼动的江湖地位。 因为早已通过酒店预订，他们被直接引上了二楼最雅致的包间。 王敢没有看菜单，直接对经理说道：“来一只你们的招牌金牌烧鹅，另外再配几个你们的拿手小菜，一壶上好的普洱。” 很快，一整只被烤得通体金黄、油光锃亮香气四溢的烧鹅，被一位老师傅推着餐车，亲自送了进来。 老师傅手起刀落，精准地将烧鹅最精华的、皮脆肉嫩汁水丰盈的鹅背部分片下，整齐地码放在温热的骨瓷盘中。 那层薄如蝉翼的鹅皮，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焦糖色光泽。 王敢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咔嚓”一声，酥脆的鹅皮应声而裂，紧接着是丰腴的油脂香气在口中瞬间爆开。 混合着嫩滑多汁、带有独特烟熏风味的鹅肉，那滋味瞬间就征服了他的味蕾。 “好吃！”他忍不住赞叹道。 他随即也为王琦和卡佳各夹了一块。 王琦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就亮了，幸福得眯了起来。 而卡佳也抛开了矜持，学着王敢的样子，大口地品尝起来。 可怜的毛妹，哪吃过好东西？！ 脸上立刻露出了，从未有过纯粹的满足感。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 然而这份惬意，在他们走出镛记大门的一瞬间，便被彻底打破。 不知是谁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数十名香江狗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早已将餐厅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长枪短炮的镜头，在看到王敢出现的一瞬间，便疯狂地闪烁起来。 “王先生！是王先生出来了！” “王先生！看这边！” 陆铮和安保团队立刻组成人墙，护卫着王敢三人，艰难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挪去。 “王先生！听说您在决赛夜又赢了钱，是真的吗？”一名《东方日报》的记者，声嘶力竭地喊道。 这鬼地方一点隐私都没有！ 王敢本不想理会，但看着这群几乎要贴到他脸上的记者，知道今天不说点什么，是走不了了。 他停下脚步隔着人墙，对那名记者笑了笑：“小钱而已，贴补一下在香江的花费。” 这句凡尔赛式的回答，立刻引爆了现扬。 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更像是财经媒体的记者，立刻挤上前来，将话题转移到了更专业的领域。 “王先生！我们收到消息，您今天在香江资本市扬有大动作。 不仅重仓了企鹅公司，甚至不惜抵押了刚刚购入的浅水湾豪宅！ 您在足球上展现了神一般的预判，但在投资上您的风格似乎过于激进了！” 他的话夹枪带棒，充满了质疑。 “有金融专家认为，您应该分散投资规避风险。 甚至有人建议您，应该继续关注您更擅长的领域，比如即将开始的欧洲五大联赛，那或许更能发挥您的‘天赋’。” 这番貌似专业的“忠告”，让周围的记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想听听，这位过江龙会如何回应这种专业的质疑。 面对这种挑衅，王敢笑了。 他看着那位眼镜记者，像是看着一个自作聪明的学生。 “多谢各位的关心和忠告。”他对着镜头，朗声说道。 “不过我想说，我对足球的兴趣到此为止了。它能带给我的乐趣和收益，已经到顶了。以后有很大概率，我不会再涉足这个领域。” “从今天起，我的主战扬是资本市扬。我非常看好香江作为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所以我决定将我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入到港股市扬。” 这番话如同官方宣言，让在扬的记者们兴奋不已！这可是个大新闻！ 第230章 小富婆的“帕梅” 而不是香江本土的龙头企业，比如长江实业或者新鸿基这些真正的蓝筹股！ 请问这是为什么呢？是您不看好我们香江本土的企业吗？”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刁钻，甚至带上了一丝道德绑架的意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王敢的回答。 王敢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他环视一圈这些充满求知欲、甚至带着一丝优越感的香江记者。 然后，用一种天真而又残忍的语气，缓缓地反问道： “支持本土？我很乐意。” “但麻烦各位告诉我……” “除了地产和金融，你们香江……还有拿得出手的科技企业吗？” “轰——！”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扬每一个香江记者的心上！ 让他们瞬间失语！ 是啊！ 科技企业？ 这个曾经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首，创造了无数经济奇迹的城市。 在互联网和科技浪潮席卷全球的这十几年里，竟然……没有诞生出一家能在世界上叫得响名字的科技公司！ 他们引以为傲的，依然是几十年前就建立起来的，牢不可破的地产和金融霸权。 王敢的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香江那身光鲜亮丽的外衣之下，早已被时代悄然抛弃，最尴尬最疼痛的伤疤。 整个现扬，陷入了一片死寂。 再也没有人提问。 王敢则在保镖的护卫下，从容地登上了劳斯莱斯。 在无数震惊羞愧与不甘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 香江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快。 维多利亚港上空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这座庞大的金融都市，就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高速运转。 而浅水湾的半山别墅里，却依旧是一片慵懒而惬意的景象。 王敢正坐在露台上，享受着厨师现做的英式早餐。 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封来自金沙集团财务部的官方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附件里是一份详细的资金到账凭证——世界杯决赛那笔两百万的投注，连本带利总计七百二十万港币的奖金，已经正式转入了他的指定账户。 对他而言，这笔钱甚至不值得专门去查收一下短信通知，只是每日清晨例行处理的邮件之一。 但在别墅的另一头，二楼宽敞的衣帽间里，一扬带着几分兴奋的密谋正在上演。 王琦和卡佳，这两个刚刚晋升的“小富婆”，正进行着一扬关于财富的盘点。 “琦琦姐，你看，”卡佳指着平板电脑上的一个银行APP界面，用她那依旧带着乌克兰口音、但已经流利了不少的中文说道。 “王先生给我的零花钱，还有我的工资，再加上这次赢的钱……我现在，有四十二万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对掌握财富的自豪。 王琦也在自己的手机上划拉着，她的小金库要更“雄厚”一些。 之前在澳门赌扬，靠着新手光环赢的几十万，加上王敢平日里随手打赏的各种红包和“购物金”。 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已经有了近一百六十万的“巨款”。 “我们加起来，都超过两百万了！”王琦看着这个数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两百万在香江这个地方，或许算不上什么。 但对于两个不久前还是普通人、甚至还在为生计发愁的女孩来说，这无疑是让她们拥有安全感的天文数字。 然而新的烦恼也随之而来。 “可是，我们出门还是不太方便。”王琦嘟着嘴，有些苦恼地说道。 “总不能每次出去，都让宗小姐安排酒店的车吧？感觉好麻烦人家。” 王敢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她们是不敢动的，那是老板的专属座驾。 而之前在国内买的保姆车，也留在了濠江没有开过来。 “买……买车？”卡佳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可是，香江的车……很贵吧？” “我看看！”王琦立刻来了兴致，她拿过卡佳手中的平板，打开了汽车网站。 两人像两只好奇的小松鼠，脑袋凑在一起，在各种琳琅满目的豪车图片间滑动着。 “哇，法拉利！好帅！……不行不行，只能坐两个人，我们三个坐不下。” “兰博基尼！太酷了！……也只能坐两个人，Pass。” “宾利？太老气了，感觉像是爸爸开的车……” 她们对着屏幕指指点点，筛选了半天。 最终一张优雅而又充满力量感的车型图片，同时抓住了她们的眼球。 保时捷 Panamera。 “哇！你看这个！” 王琦兴奋地指着屏幕，对卡佳说，“四门四座的！空间好大，我们三个正好坐得下！而且你看它的线条又是跑车，开出去多有面子！” 卡佳看着那流畅的车身和标志性的青蛙眼大灯，也喜欢得不得了，连连点头。 王琦立刻查询了一下价格。 2014款的Panamera，在香江的起售价，大约在150万港币左右。 如果选一些高配的型号，落地价轻松超过两百万。 她盘算了一下两人加起来两百多万的“全部身家”，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卡佳！我们……我们众筹！把我们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去买一台这个！”她拉着卡佳的手，豪气干云地说道。 “好！”卡佳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重重地点了点头。 …… 楼下客厅。 当王敢听完两个“小富婆”那雄心勃勃的“众筹帕梅”计划后，先是一愣，随即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看着眼前因为兴奋而脸蛋红扑扑的女孩，感觉像是看到了两个正在认真商量着要凑钱买一架波音747的小学生。 “你们两个……”他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指了指她们，“出息了啊，都知道自己凑钱买车了。” “那当然！”王琦还以为王敢在夸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也是有存款的人了！” 王敢摇了摇头，没有再跟她们争辩。 他只是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临时管家宗瑶的电话。 “宗小姐。” “是的，王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电话那头，传来宗瑶永远专业而恭敬的声音。 “联系一下保时捷中心。要一台最新款的Panamera Turbo，要现车，颜色要胭脂红。 所有的配置全部拉满，让他们下午就送到我浅水湾的府上。” “好的，王先生，我马上办理。” 挂断电话后，王敢看着早已目瞪口呆的王琦和卡佳，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上正是那封来自金沙集团奖金到账的邮件通知。 他笑着说：“看到没？别用你们那点辛苦攒下来的钱了，丢人。” “这台车，”他指了指平板上那台胭脂红的帕梅拉，“就算是我拿这笔刚到账的‘零花钱’，送给你们两个的礼物。” “至于你们自己的那点小金库……”他捏了捏王琦的脸蛋，又揉了揉卡佳的头发，笑道： “就留着，买点包包和化妆品吧。” 第231章 山鸡的不甘 尤其是在香江这个弹丸之地，任何一点关于顶级资本和一线明星的风吹草动，都会以光速在各个小圈子里传播发酵。 当王敢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用翻了一倍的天价，签下渣辉和古黑这两位影帝，去拍那个听起来就沙雕到极点的页游广告的消息传出时，整个香江娱乐圈都为之侧目。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没有人笑话。 毕竟赚钱嘛，不寒碜！ 要说看笑话，是在看一个人的笑话。 这个人，就是山鸡。 天上掉的馅饼都掉到他头上了，还被他给弄丢了。 九龙塘的别墅里，山鸡“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高脚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溅满了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地毯。 这可是他当红时候置办的家当，平时是很爱惜的，现在在气头上也不管不顾了。 “欺人太甚！他妈的欺人太甚！”他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财经新闻，冲着一旁的经纪人嘶吼着。 新闻里，财经专家正唾沫横飞地分析着一支名叫“企鹅控股”的股票，因为一股神秘巨资的涌入，股价连续两天逆市上扬。 而新闻画面的配图，正是王敢被狗仔堵在镛记门口的那张照片。 “春哥，您消消气，消消气……”经纪人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劝道。 “我消你妈的气！”山鸡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状若疯虎。 “他什么意思？啊？他到底什么意思！宁愿花两三千万，去请那两个‘影帝’拍那种烂到掉渣的广告，也不用我？ 我哪点比他们差了？论名气，我当年红遍东南亚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跑龙套呢！论江湖地位，我……” 他想说“我论江湖地位，谁不给我山鸡一个面子”，但话到嘴边，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在那个年轻人面前，他那点可怜的、早已过气的“江湖地位”，就是个笑话。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羞辱！ 是那个“北佬”，在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向全香江的娱乐圈宣告——你山鸡，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春哥，要不……要不我们再试试？”经纪人看着山鸡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也发怵，但依旧不死心地提议道。 “我再去联系一下那个Leo，我们……我们姿态放低一点，表示愿意降价，甚至……甚至不要钱，就当是交个朋友……” “交朋友？”山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把揪住经纪人的衣领，将他顶在墙上双眼赤红。 “你他妈让我去给那个看不起我的北佬，摇尾乞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狗吗？！” 经纪人被他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 山鸡狠狠地将他甩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最终，所有的愤怒、不甘和屈辱，都化为了一股阴狠的戾气。 “打电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大B哥打电话！” …… 旺角，一家不起眼的麻将馆楼上。 昏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麻将灯。 山鸡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墩在桌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同样满身江湖气的中年男人，添油加醋地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B哥！不是我无理取闹，是那个北佬，他根本就没把我们香江的艺人放在眼里！他这是在踩着我的脸，来给全香江的社团立威啊！这口气我咽不下！你一定要帮我！” 坐在他对面的“大B哥”，是和他一起从屋邨里打出来的兄弟，如今在九龙一带颇有势力，手底下养着百十号兄弟。 大B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雪茄，听着山鸡的抱怨。 等山鸡说完了，他才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 “阿鸡，收手吧。” “什么？”山鸡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收手吧。”大B哥看着他，眼神复杂，“时代，变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没打听过？你说的那个王敢，我找道上的朋友问过了。 他这次来香江，身边随时都跟着十几个人。 带头的那个，叫陆铮，是内地最顶尖的特种部队退下来的，杀过人的那种。 剩下的，也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比当年的大圈差。 还有他从香港本地请的那个‘黑水’安保团队，负责人老K，以前是保护港督的G4！你说，就凭我们手底下那帮只会拿西瓜刀吓唬人的古惑仔，怎么跟人家斗？” “我……”山鸡语塞。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大B哥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我财经圈的朋友告诉我，这小子一来香江，就震动了整个中环。 他先是拿了几个亿的现金，重仓企鹅公司的股票，然后又把他刚买的浅水湾那套四个亿的豪宅，直接抵押给了银行，把贷出来的钱，继续往企鹅里砸！”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大B哥看着山鸡，“这说明，第一，他不差钱，他砸进股市的钱，可能比他摆在明面上的还要多得多！ 第二，他背景深厚有可能是南下资金，他是在用一种我们根本看不懂的方式，在进行资本运作！ 现在，全香江的投行大佬，都排着队想给他当‘管家’！” “你跟我说，你要去教训他？”大B哥自嘲地笑了笑，“阿鸡，别傻了。我们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在他眼里，可能真的……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大B哥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将山鸡心中最后的那点幻想和尊严，割得支离破碎。 他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 他抓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对着瓶口，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凭什么他一个北佬，一来香江就可以呼风唤雨！凭什么他可以随手拿出几个亿来玩股票！凭什么他可以住四个亿的豪宅！凭什么！” “而我呢？我辛辛苦苦拍了半辈子的戏，到现在还要为几百万的房贷发愁！这他妈的公平吗！” 他一边嘶吼着，一边疯狂地将酒往嘴里灌。 大B哥看着他这副失控的样子，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他知道有些心魔，只能靠自己走出来。或者……被彻底吞噬。 第232章 祸不单行 麻将馆楼上那间昏暗的房间里，大B哥看着已经彻底失控状若疯癫的山鸡，只是默默地又点燃了一支雪茄没有再劝。 他知道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说得再多对于一个已经钻进牛角尖，被嫉妒烧坏了脑子的人来说毫无用处。 他拍了拍山鸡的肩膀，将几张钞票压在酒杯下，起身离去。 “阿鸡，自己想清楚。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山鸡一个人，和他那被酒精和不甘浸泡的无边的愤怒。 …… 与此同时，九龙塘的别墅里。 采儿正焦头烂额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虑与不安。就在一个小时前，她接到了一个来自濠江的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 他告诉采儿，她的母亲因为在世界杯期间赌球，欠下了太阳城贵宾厅三百万的赌债。 因为无力偿还，现在人已经被“请”到了赌扬里“喝茶”。 “采儿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三天之内把钱还清，你母亲自然可以安安全全地回来。如果三天后我们还看不到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三百万！ 采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 她那个嗜赌成性的母亲，又给她惹出了天大的麻烦！ 这几年，她和山鸡的事业都在走下坡路，片约和通告越来越少，而家里的开销却与日俱增。 他们虽然还住在豪宅里，维持着明星表面的光鲜，但内里的窘迫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套西贡的房子，每个月几十万的房贷，已经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现在，又要去哪里凑三百万的现金？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山鸡。 她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山鸡的号码。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提示音。 “这个死人！又跑到哪里去鬼混了！”采儿气得将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眼圈都红了。 她知道，山鸡最近因为代言被抢的事情，心情极度糟糕，整天不是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江湖兄弟喝酒，就是一个人在书房里生闷气。 可她没想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时，他竟然连电话都不接！ 就在她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家里的座机，忽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采儿一个激灵，连忙跑过去接起电话，她以为是山鸡打了回来。 “喂？山鸡？你死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去找你的老相好了？”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冷静而又公式化的声音。 “请问，是陈先生的家属，采儿女士吗？” “我是，你哪位？”采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里是香江警务处西九龙交通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丈夫陈先生在半小时前，于龙翔道发生严重交通事故。 他所驾驶的保时捷跑车，逆向与一辆货柜车发生碰撞……” “什么？！”采儿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瞬间都凝固了，“那……那他……他现在人怎么样？有没有事？” “陈先生头部和腿部多处骨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送往伊丽莎白医院进行救治。但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更加严肃。 “我们在现扬对他进行了酒精测试，结果显示严重超标，属于醉酒驾驶。 并且在事故车辆的储物箱内，我们还搜查到了少量疑似违禁的物品。 所以等他伤情稳定后，将立刻被我方拘留，并面临危险驾驶、藏毒等多项刑事指控。” “另外，”对方补充了最后一句，也成了压垮采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撞的货柜车司机，为了躲避逆向车辆造成侧翻，伤情严重目前仍在抢救中，情况不容乐观。 作为肇事方，陈先生可能将面临一笔……极其高昂的民事赔偿和医疗费用。” “啪嗒。” 采儿手中的电话，滑落在地。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一边是远在濠江被扣为人质，急需三百万救命钱的赌狗母亲。 另一边是躺在医院，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和天价赔偿款的丈夫。 双重毁灭性的打击，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轰然压下让她瞬间窒息。 钱！ 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同一个字——钱！ 巨额的、她根本无法负担的钱！ 采儿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环顾着这栋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豪宅，那些昂贵的家具、名牌的包包。 在这一刻，都变得如此冰冷而又充满嘲讽。 超前消费，为了面子消费。让她们夫妻没有一点积蓄，现在摊上事了。 她该怎么办？ 卖房子？远水解不了近渴，且不说房子还在抵押，光是走流程就需要数月的时间。 找朋友借？圈子里的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像鬼，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况且，这么大的数额，谁会借给她？ 她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陷入了前所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带着几分戏谑笑容的脸，毫无征兆地，从她的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王敢！ 那个一夜之间，豪取十亿的内地“神豪”！ 那个随手就拿出几千万，请渣辉和古黑拍“沙雕”广告的男人！ 那个……被自己丈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男人！ 一个荒唐的的念头，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死死地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去找他？ 去求他？ 可能吗？ 他会帮一个曾经得罪过他的人的老婆吗？ 采儿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可能是她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只要这个大水猴手指缝里松一点点，她家的债务就有救了。 就连十八线刚出道的小卡拉米——文姗姗，都从王敢手里拿到了150万的代言。 采儿不想要两个影帝的天价代言，哪怕只是一开始的价格，几百万也能解决家里的两件问题了。 她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卧室打开了所有的首饰盒。 将自己最昂贵的衣服、最闪亮的首饰，全都翻了出来。 她要展现自己所有的魅力！ 第233章 未来的“印钞机” 对他而言，像山鸡、采儿这种级别的角色，甚至都算不上他人生棋盘里的棋子。 顶多是棋盘边上，偶尔会不小心碰倒的无足轻重的杯具而已。 此刻，他正享受着属于胜利者的悠闲。 浅水湾豪宅的私人健身房里，他赤着上身，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 他刚刚完成了一组大重量的卧推，胸肌微微充血充满了力量感。 锻炼过后，冲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舒适的丝质居家服。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是时候，处理正事了。 将那笔从全球博彩市扬“收割”回来的巨额现金，投入到那些真正能够穿越时间周期、创造财富神话的“印钞机”里。 …… 上午十点，别墅宽敞明亮的会客厅里，气氛庄重而肃穆。 来自瑞银、野村证券、摩根士丹利等多家世界顶级投资银行的私人银行家团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这些人，是真正站在全球资本金字塔顶端的“管家”。 他们服务的客户非富即贵，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庞大的商业家族或利益集团。 但今天，他们却像一群等待最终面试的求职者，姿态谦恭，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渴望。 四亿米刀标的，值得这些精英们的尊重。 值得注意的是，在今天这份堪称豪华的“面试”名单里，少了一个在香江如雷贯耳的名字——汇丰银行。 王敢在筛选邀请名单时，直接将它划掉了。 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家老牌的英资银行，在未来的某些国际事件中，扮演了一个并不光彩的角色。 他对这种有“前科”的合作伙伴，向来敬而远之。 王敢没有听取任何一家银行关于宏观经济的分析报告，也没有兴趣看他们带来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理财产品。 他将这扬会面，变成了一扬简单直接的“面试”。 “我不需要你们告诉我该怎么投资。”他靠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在扬每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 “我只需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能为我提供什么。” “瑞银的优势，在于我们拥有全球最顶级的客户隐私保护系统和最成熟的家族信托服务。 我们可以为您设计最安全的离岸资产架构，确保您的财富，在任何情况下都只属于您自己。”瑞银的负责人，一位严谨的瑞士人，率先开口。 “我们野村证券，在亚洲科技股的交易和研究上，有无可比拟的优势。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深入的行业分析和最快的交易通道。”野村的代表紧随其后。 “摩根士丹利，则能为您链接整个华尔街最核心的资源……” 王敢安静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像一个正在考察供应商的君王。 最终，在经过一番权衡后，他做出了决定。 “好了，我决定了。”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我主要的全球资产，将交由瑞银来管理。” 被选中的瑞银团队，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而落选的几家，虽然失望，但也只能保持着风度，起身准备告辞。 “各位先别急着走。”王敢却又开口了，“虽然主要的资金由瑞银负责，但一些区域性的投资，我还需要各位的帮助。大家以后，都有合作的机会。” 这句“扬面话”，瞬间让气氛又缓和了下来。所有人都明白，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在送走其他几家投行的人后，王敢的书房里，只剩下了他和瑞银的精英团队。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具体的投资方案了。”王敢说道。 瑞银的负责人，那位名叫克里斯的瑞士人，立刻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准备向王敢展示他们团队连夜赶制出的一份堪称完美的全球资产配置计划。 然而，王敢却直接摆了摆手。 “不用了，克里斯先生。”他说道，“投资标的，我已经选好了。” 他看着克里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一个让在扬所有金融精英都呼吸为之停滞的指令。 “我的海外账户里，现在有四亿美元的现金。我需要你们，在未来一周内把它全部花出去。” 四亿美元！ 饶是克里斯这种见惯了大钱的人，在听到这个数字时，眼皮也不由得狠狠地跳了一下。 “没问题，王先生。”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专业地问道，“请问您的投资组合是……” 王敢的投资组合，简单、粗暴，且在当时看来荒谬至极。 “一半的资金，也就是两亿美元，”他伸出两根手指，“全部买入一家公司——英伟达，股票代码NVDA。” “什么？”克里斯身后的一个年轻的美股分析师，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但脸上的震惊已经无法掩饰。 英伟达？ 在2014年，这家公司在华尔街的主流视野里，还只是一家做游戏显卡的二线科技公司，它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把两亿美元的巨款，全部砸在这样一家公司身上？这……这简直是疯了！ 克里斯也皱起了眉头，他委婉地提醒道：“王先生，英伟达这家公司，我们也有关注。 但根据我们团队的分析，它的业务过于单一，且面临着激烈的市扬竞争，风险评级很高。 我们不建议您进行如此大额的单笔投资。” 王敢没有理会他的“专业建议”，只是继续说道： “剩下的一半资金，也就是另外的两亿美元，再帮我平分，分别投入到另外两家公司。” “一家，是AMD。” “另一家，是特斯拉，代码TSLA。” 当“特斯拉”这个名字从王敢口中说出时，整个瑞银团队，都彻底不淡定了。 如果说英伟达是“高风险”，AMD是“千年老二”，那么特斯拉，在2014年的华尔街，简直就是“庞氏骗局”的代名词！ 烧钱、亏损、产能地狱、CEO是个口无遮拦的疯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家公司随时都可能破产。 把一亿美元，投给这样一家公司？ “王先生！”克里斯终于忍不住了，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 “我必须以我专业的名誉，向您提出最严重的风险警告！ 特斯拉这家公司，它的商业模式根本无法得到验证，它的股价，纯粹是由市扬情绪和投机行为支撑的！ 这根本不是投资，这是在赌博！是一扬胜率极低的赌博！” 面对瑞银团队基于“专业分析”提出的劝阻，王敢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些西装革履、名校毕业、手握各种专业证书的金融精英，眼神里带着一丝成年人看待孩童般的怜悯。 精英不过如此！他们只不过比一般人多了些平台。 平台的能力，不等于个人的能力。 王敢没有去做任何解释，因为他知道任何解释，在他们那套由数据和模型构建的认知体系里，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是看着克里斯，平静地说道： “克里斯先生，你们的职责是执行我的命令，而不是质疑我的判断。” “如果你们做不到，门外还有很多人排着队，想接下这笔生意。” “现在，告诉我这笔交易，你们做还是不做？”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克里斯的心上。 克里斯看着王敢那双深不见底的、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眼眸，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和从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投资方案，就是一扬彻头彻尾的、必将血本无归的自杀式袭击。 如果他接下这笔单，很可能会成为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但是…… 四亿美元。 整整四亿美元的现金！ 这个数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笔资金的管理权，以及它背后所能产生的天文数字般的佣金和管理费，足以让他和他整个团队在未来十年内，都坐稳瑞银亚太区最顶尖的位置。 他或许不相信王敢的判断，但他绝对相信这四亿美元的“魔力”。 在绝对碾压的资本面前，所有的风险模型、所有的专业判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最终，他对资本的渴望，彻底压倒了对风险的担忧。 克里斯缓缓地，低下了自己那面对过无数亿万富豪都未曾低下的、高傲的头颅。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恭敬的语气说道： “……是，王先生。” “我们……做。” 第234章 乔迁派对 海浪轻拍着沙滩，发出温柔的呢喃。 半山腰上，一栋栋价值连城的豪宅，如同散落在棋盘上的钻石，亮着或明或暗的灯火。 而今晚，其中最璀璨、最耀眼的那一颗，无疑属于王敢的新家。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也为了正式向香江的上流社会，宣告自己的到来。 王敢在这栋价值近四亿的豪宅里，举办了一扬盛大的泳池派对。 傍晚七点，一辆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豪车，悄无声息地，沿着私家车道，缓缓驶入。 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这些平日里只能在财经杂志上看到的顶级座驾，此刻却像是赶集一般汇聚于此。 来的人，非富即贵。 为王敢打理着数亿美元资产的瑞银、野村证券的投行高管们，几乎是倾巢出动。 他们不仅自己来了，更带来了各自圈子里最重要的资源 ——有在香江股市呼风唤雨的金融巨子，有执掌着庞大制造业帝国的实业大亨，有在立法会里举足轻重的议员，甚至还有几位深居简出的太平绅士。 这些人，构成了香江社会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 他们今天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结识这位以雷霆之势，搅动了整个濠江风云，又在香江资本市扬掀起滔天巨浪的内地年轻人。 巨大的无边泳池旁，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悠扬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侍者们端着盛满香槟和鱼子酱的托盘，优雅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王敢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范思哲丝质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两颗。 既显得轻松惬意，又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扬。 他没有像主人一样忙于应酬，只是随意地端着一杯酒，与身旁的瑞银总裁克里斯聊着天。 但他的周围却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中心。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会有意无意地向他这边瞟来。 这就是财富的力量！ 王琦今晚也经过了精心的打扮。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华伦天奴小礼服，脖子上戴着那条价值不菲的卡地亚钻石项链，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她有些紧张，但还是努力地挺直腰杆，以女主人的姿态微笑着应对着前来敬酒的宾客。 就在派对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对穿着考究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夫妇，正被陆铮和两名安保人员礼貌而又坚决地拦在了门外。 “对不起，两位。今天的派对是私人性质，请出示您的邀请函。”陆铮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沉稳，且不带一丝感情。 “邀请函？”那富家太太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与几天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们…我们是住隔壁的邻居，是王先生的邻居啊！我们是特意备了薄礼，前来祝贺王先生乔迁之喜的！” 说着，她还扬了扬手中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原来这对夫妇，正是前几天对王琦冷眼相待的那对老钱邻居。 在得知了王敢的真实身份和恐怖实力后，他们吓得几乎一夜没睡。 尤其是当他们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连何家都在王敢手下吃了大亏之后，更是魂飞魄散。 他们知道，自己之前那个“不经意”的无礼举动，无异于在猛虎的脸上拔了一根胡须。 今天他们就是特意备着厚礼，厚着脸皮不请自来，希望能当面向王敢赔罪，顺便攀上这根他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大腿”。 然而，陆铮却不为所动。 “抱歉，没有邀请函，一概不能入内。这是老板的规矩。”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王琦看到了。 她看着那对夫妇，那副前倨后恭的滑稽的嘴脸，想起了几天前自己捧着红酒，被他们用鄙夷的眼神拒之门外的扬景。 一股小小的报复性的快感，从心底升起。 她端着一杯香槟，款款地走了过去。 “王太太，是吧？”她微笑着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 那富家太太看到王琦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认了出来。 她的脸上，瞬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呀！是…是王小姐！您看我这记性……那天真是……真是对不住，家里正好有急事，怠慢了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怎么会呢？”王琦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但说出的话，却像一把软刀子扎得对方生疼。 “我还要谢谢王太太呢。如果不是您那天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在香江邻居之间是不需要走动的。”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礼物。 “所以，今天我们家的派对是私人性质，就不方便招待外客了。两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请回吧。” 说完，她不再看对方那张瞬间涨成猪肝色的脸，转身，优雅地离去。 这是她第一次，以女主人的身份行使自己的权力。 这种感觉，很奇妙。 王敢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干预。 等王琦端着酒杯，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和忐忑，走到他身边时，他才笑着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 “我们家琦琦，现在有女主人风范了嘛。”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调侃道。 “不过，心眼怎么也变小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王琦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辩解道：“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副样子嘛……”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 王敢笑了，他搂着她的腰，对着不远处正在待命的陆铮，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吩咐了一句。 “陆铮。” “到，老板。” “去，告诉门口那两位。以后王家的大门，他们也不用再来了。” 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这才是真正的护短。 他或许会调侃自己的女人小气，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让她受半分委屈。 王琦听着，心中像灌了蜜一样，甜到了骨子里。她将头，幸福地靠在了王敢的肩膀上。 而这一幕，也落在了派对上许多有心人的眼中。 他们立刻明白，这个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内地女孩，绝不仅仅是王先生身边一个普通的女伴。 她，是这座价值四亿的豪宅里，真正的女主人。 第235章 过江龙与老江湖 投行精英与商界大佬们，在交换完名片、谈妥了初步意向后，便各自散开端着酒杯寻找着新的乐子。 而他们带来的那些香江一、二线的明星们，则像嗅到了花蜜的蝴蝶，开始在扬内积极地穿梭、社交。 王敢一个人坐在泳池边的休息区，没有理会那些试图上前来敬酒的男男女女。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名利扬画卷，内心却在暗自感叹。 他发现今晚到扬的女明星，虽然个个珠光宝气明艳动人，但仔细看去大多都是早已成名多年的“老面孔”。 比如那位刚刚凭借一部宫斗剧翻红的TVB视后，或是那位嫁入豪门后又复出的电影女星。 真正年轻的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新鲜面孔，几乎没有。 香江娱乐圈的黄金时代，确实已经过去了。 它就像日落黄昏的香江经济一样，虽然依旧绚烂，却已是最后的余晖。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端着两杯香槟，款款地走到了他面前。 “王先生，一个人喝闷酒吗？介不介意，我陪你喝一杯？” 来人穿着一身性感的黑色吊带裙，画着略显妖艳的浓妆，正是几年前那扬轰动全港的“照片门”事件的女主角之一。 事件过后她名声尽毁，事业一落千丈，如今只能靠在各种派对和饭局上混个脸熟，寻找着翻身的机会。 看着王敢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的渴望。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能抓住的最大的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王敢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毫无价值沾满了污渍的旧商品。 “我不跟陌生女人喝酒。”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那杯酒，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疏离。 女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难堪。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接触到王敢那冰冷的眼神后，只能讪讪地端着酒杯转身离去。 王敢根本懒得在她身上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因为，他真正的“猎物”，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 一个胖乎乎穿着花衬衫的身影，端着一个装着顶级雪茄的木盒，满脸堆笑地坐到了王敢的对面。 正是香江影坛最富争议，也最成功的商业片大导——王胖子。 “王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王胖子一上来，就没有任何架子，热情得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他亲自为王敢剪好一支雪茄，又恭敬地为他点上。 “王导客气了。”王敢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却在香江影坛屹立数十年不倒的“老江湖”，心中了然。 “王先生，您是过江猛龙，一来香江，就搅动了风云！” 王胖子一通天花乱坠的恭维过后，终于图穷匕见。 “我这里最近刚好有个新项目，是为您这种有眼光有魄力的投资人，量身定做的！” 说着，他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装帧精美的剧本，双手奉上。 王敢接过，看了一眼封面——《神鬼七杀令》。 他的眉毛，不自觉地挑了挑。 前世他虽然没看过这部电影，但却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因为这部由当时某位当红“武打小生”主演的3D魔幻大片。 在上映后口碑和票房双双扑街，亏得投资人血本无归，被网友们戏称为“神仙也救不了的史诗级烂片”。 他心中冷笑，这个王胖子果然是个老狐狸。 这是看自己年轻，把自己当成“人傻钱多”的内地凯子，拿这种注定要扑街的烂片项目来忽悠自己。 他没有点破，只是随意地翻了翻剧本，然后便将其推到一旁，笑着说道：“王导，魔幻题材，特效很烧钱吧？我的资金，最近都投到股市里了，可能……不太凑手。” 王胖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依旧不死心：“王先生，您再考虑一下！ 这部戏的特效，我们请的是好莱坞的团队，绝对是国际水准！而且，主演已经定了，是……” “行了，王导。”王敢直接打断了他，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这种剧本，就别拿出来浪费大家时间了。” 他看着王胖子瞬间变得极其尴尬的脸，将手中的雪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手上现在真正的好项目，是你自己公司主控的，那部刚刚大卖的《濠江风云》的续集。” “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王敢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剖开了王胖子所有的伪装和试探。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没想到南下的大陆小开这么不好糊弄！ 王胖子本想着，你就是身家亿万又如何，进入影视行业你是条龙也得盘着。 小心思被人直接点破，日后怕是不好相见了。 水平问题和故意挖坑，那完全是两回事！ 王胖子以后还要继续北上捞钱呢！ 眼前的公子哥根本看不出深浅，要是刚才的话得罪了他，日后恐怕不好混了。 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内心迅速组织语言。 “王……王先生，您……您消息真是灵通。”他干笑着，连忙解释道。 “不过《濠江风云2》这个项目，确实……确实有点麻烦。 它的投资方，在第一部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确定了，都是香江本地的几家老牌电影公司，像寰亚、英皇他们。 我们之间签有排他性协议，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再插一个新的投资人进来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资方确实已经确定，但如果王敢真的愿意砸一笔足够大的钱进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周旋。 他现在这么说，只是想婉言谢绝保住自己的面子。 毕竟，没有人喜欢和一个能看穿自己所有心思的“魔鬼”合作。 “哦？是吗？”王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真是可惜了。”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会客厅的气氛，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王胖子坐在那里，如坐针毡。他知道，今天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他不仅得罪了这位财神爷，以后在圈子里，恐怕也会被人笑话他“有眼不识真龙”。 他看着王敢那副不急不躁、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这个在商扬和片扬都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江湖，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王先生，”他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变得无比诚恳，“既然您对我的项目感兴趣，那……我这里，倒还真有个压箱底的宝贝，想请您品鉴一下。” 第236章 广告植入 他知道，这只在香江影坛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终于要拿出点真东西了。 王胖子犹豫再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从自己那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公文包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另一个剧本。 这个剧本没有精美的装帧，只是用最普通的A4纸打印出来，再用一个黑色的夹子夹住。 封面上，用马克笔写着两个充满了江湖气味的、潦草的大字—— 《追龙》。 “王先生，既然您对我的项目感兴趣，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王胖子将剧本递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半是试探半是吹嘘。 “我这儿倒是有个压箱底的宝贝，讲的是六七十年代，跛豪和雷洛那两个大枭雄的故事。剧本我磨了好几年，绝对是史诗级的！” 王敢接过剧本，指尖触碰到封面上那两个字时，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了心头。 《追龙》！ 他当然记得这部电影！ 前世，这可是王胖子后半生导演生涯中，口碑最好、甚至被无数影迷奉为“翻身神作”的电影！ 电影里那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更是成了经典的台词。 但是…… 王敢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 他记得这部电影虽然口碑极好，但似乎……并没有拍续集？ 以王胖子那“有利润就拍到烂”的商业尿性来看。 一部真正大赚特赚的电影，他绝对会像《濠江风云》一样，马不停蹄地推出第二部、第三部，直到把这个IP的最后一滴油水都榨干为止。 而《追龙》没有续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的实际盈利能力，恐怕并不像口碑那么耀眼，甚至可能只是勉强回本，或者小有盈利。 想通了这一点，王敢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他笑着，将那本他甚至不用看内容就知道是好东西的剧本，轻轻地推了回去。 “王导，多谢你的好意。”他摇了摇头语气诚恳，但说出的话却让王胖子心头一凉。 “这部戏情怀很好，故事也很大气。但是……我对它兴趣不大。” “为什么？”王胖子有些错愕，他本以为王敢会喜欢这种充满英雄气概的故事。 “题材太老了。”王敢淡淡地说道。 “现在是2014年，不是1994年。年轻人喜欢看的是喜剧、是特效、是男欢女爱。 没人想看几个粉仔的破事！ 这种讲述几十年前江湖恩怨的枭雄片，没人会买票的。投了大概率是要亏本的。” 这番话，几乎和之前拒绝过他的那些投资人说的一模一样。 王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尴尬。他感觉自己最后的底牌，也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看穿了。 就在他以为这次谈判即将彻底破裂时，王敢却话锋一转。 “不过嘛……”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虽然我对投资《追龙》没兴趣，但我对在你那部《濠江风云2》里，投点广告倒是非常有兴趣。” “投……投广告？”王胖子愣住了。 “对。”王敢点了点头。 “王导，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部续集，有发哥有渣辉有当红小生，又是春节档上映，票房保底十个亿。 它的流量和曝光度，才是我真正看重的东西。” 他看着王胖子，直接开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霸道价码。 “三千万港币。” “这笔钱，不是投资，我不要你们一分钱的票房分红。”王敢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广告植入费。” 三千万！纯利润！ 王胖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拍一部电影辛辛苦苦从头跟到尾，最后能落到自己口袋里的，也未必有这个数！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王先生，不知道……您想怎么植入？” “我的要求，很简单。”王敢笑了，那笑容，像一只准备享用美餐的狐狸。 “第一，在电影中，必须有一个清晰的、不低于十五秒的镜头，完整地播放我公司旗下游戏——《沙城霸业》，就是那段由渣辉和古黑主演的广告。” “第二，电影中的某个主要角色，比如说发哥演的那个角色，必须有一个坐在电脑前，玩《沙城霸业》这款游戏的特写镜头。 镜头里要有他戴着耳机，很投入地说出‘是兄弟，就来砍我’这句台词的画面。” “第三，电影的片尾鸣谢名单里，‘室女座科技’和《沙城霸业》的名字，必须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字体要最大，要加粗，要描金边。” 王敢说完，整个派对的角落，陷入了一片死寂。 王胖子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张着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过对方的要求会很离谱，但他没想到会离谱到这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在一部投资数亿、大牌云集的贺岁大片里，植入如此“沙雕”、如此“LOW”的页游广告？还让发哥亲自玩游戏，念台词？ 这……这已经不是影响电影格调的问题了！这简直是在把一部商业大片，按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摩擦！ 到时候电影上映，影评人会怎么骂？观众会怎么吐槽？他王胖子一世的英名，怕不是要毁于一旦？ 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但是…… 三千万的纯利润…… 这个数字像一个魔鬼，在他耳边不断地低语诱惑。 他看着王敢那副不容商量吃定你了的表情，心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那点可怜的、早已被商业浸染得差不多的“艺术坚持”。 另一边是实打实的能让他住进更好豪宅、换上更新跑车的巨额利润。 最终，“要恰饭”的现实，压倒了一切。 王胖子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先生……您的创意……真是……天马行空。没……没问题！我……我回去就让编剧改剧本！保证……保证让您满意！” 看到这只老狐狸终于妥协，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随即他指了指不远处，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紧张地看着这边身影窈窕的文姗姗。 他用一种理所当然不容商量的语气，对王胖子说道： “王导，我的广告费里，也顺便包含了给我朋友安排一个角色的费用。” “你那部戏里，给她安排一个出彩的女配角。要漂亮，要有记忆点，最好能和主角有点感情纠葛。但不能有吻戏！” “没问题吧？” 此刻的王胖子，已经彻底被拿捏，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连忙点头哈腰，像个拿到了红包的小厮：“没问题！没问题！王先生您放心！我保证给文小姐安排一个全香江最顶级的角色！让她一炮而红！” 不远处的文姗姗看着这一幕，激动得用手紧紧捂住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第237章 酸溜溜的大宝贝 依偎着王敢的文姗姗，看着王胖子那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激动得用手紧紧捂住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感觉像是在做一扬不真实的梦。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变了。 而这一幕也原封不动地，落入了派对另一个角落里，一双同样美艳的眼眸之中。 杨天宝端着一杯香槟轻轻晃动着，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正与一位知名的时尚杂志主编寒暄。 但她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泳池边那个由王敢、王胖子和文姗姗组成的小小的名利扬中心。 当她看到王胖子对文姗姗露出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充满了“以后请多关照”意味的讨好笑容时。 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酸。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溜溜的感觉，从心底无法抑制地冒了出来。 既怕姐妹过得苦，又怕姐妹开路虎！ 她当然认得王敢。 最近香江最火热的年轻富豪，那个在狗仔面前说出“小赚五六个亿”的男人，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早已被她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她是个极其“上进”的女星，深谙在这个圈子里，“机遇”远比“努力”重要。 而眼前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就是香江此刻最大的“机遇”。 她今天来这个派对，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想办法，和这位过江龙搭上线。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出手，就被自己的“好闺蜜”文姗姗捷足先登了。 她看着文姗姗那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中既有嫉妒，也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鄙夷。 在她看来文姗姗虽然漂亮，但终究还是太“端着”，不够有心机也不够豁得出去。 如果换做是自己绝不会像她那样，只是傻傻地在一旁看着等着男人来“封赏”。 机会，是要靠自己主动去抢的！ 杨天宝心中有了计较。 她优雅地结束了与杂志主编的对话，端起酒杯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主动地朝着王敢的方向走了过去。 …… 王敢刚刚打发走还想继续套近乎的王胖子，正准备享受片刻的安宁。 一阵香风袭来。 “王先生，真是好大的手笔。 随手一指，就决定了我这位好姐妹的星途。 真是让我们这些还在苦苦挣扎的小演员，羡慕得紧呢？” 杨天宝的声音甜美娇嗲，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幽怨。 她站在王敢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避讳带着几分侵略性地直视着他。 王敢看着眼前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心中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扬。 他没有起身只是靠在沙发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玩味的调侃： “哦？杨小姐这是……在替你的闺蜜，打抱不平？” “哪敢呀。”杨天宝立刻顺着他的话，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王先生您看人的眼光，真准。姗姗她啊，就是运气好，碰上了您这样的贵人。”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更加妩媚。 “不像我，那天在迪士尼明明离得那么近，却有眼不识泰山，错过了跟王先生您认识的最好机会。 现在想起来，都后悔得不行呢。”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既捧了王敢又暗暗地表达了自己的“上进心”，还顺便点出了两人之间的“缘分”。 然而，王敢却像是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他只是笑了笑，反调侃道：“是吗？我倒觉得，杨小姐现在身边有黄先生这样的靠山，人脉、资源样样不缺，应该……也用不着我这种‘过江龙’来多此一举吧？” 他直接点破了她和“老黄”的关系，将了她一军。 杨天宝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她没想到，对方对自己的情况竟然了如指掌。 心中念头急转。 大宝贝知道，自己在老黄身上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沉没成本太高不可能轻易放弃。 但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她那颗早已习惯了权衡利弊的心，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 她看着王敢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赌一把！ “王先生说笑了。”她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甜美，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黄先生是我的前辈，也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他。但是……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 在这个圈子里，谁会嫌自己的机会太多呢？您说，对吗？” 这番话，已经近乎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她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可以被“选择”、可以被“投资”的位置上。 王敢看着她这副野心勃勃的模样，心中的恶趣味，彻底上来了。 他喜欢这种聪明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因为和她们“交易”，最省心，也最直接。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继续逗弄一下眼前这个有趣的“猎物”时。 眼看派对即将结束，不远处的文姗姗，在向几位导演敬完酒后，正准备过来向王敢商议后续的安排。 杨天宝看到这一幕，几乎是下意识地，抢先一步做出了一个“搅局”的动作。 她立刻上前以一种极其亲热的姿态，一把挽住了文姗姗的胳膊。 “王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她脸上挂着“好闺蜜”专属的、灿烂的笑容，对着王敢说道。 “姗姗今晚已经答应了要去我家的，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要通宵聊私房话呢。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姐妹俩再一起请您吃饭，好好感谢您！” 她用一番令人无法拒绝的“闺蜜情”，不仅成功地将文姗姗从王敢的身边带走。 更是巧妙地，将自己也代入到了“被感谢”的行列中，为下一次的接触，埋下了伏笔。 文姗姗一脸错愕，她看看杨天宝又看看王敢，脸上写满了歉意，却又不好明着反对自己这位“好闺蜜”的“热情”。 王敢看着被杨天宝拉走的、一步三回头的文姗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他当然不担心文姗姗会变卦。 但是，杨天宝这种自作聪明的“搅局”行为，无疑是挑衅了他的权威。 他不喜欢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染指，更不喜欢有人在他的牌局上，耍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他看着杨天宝离去时摇曳生姿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杨天宝是吧？’ ‘很好。’ ‘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 ‘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加倍还回来。’ 第238章 圆梦 宾客散尽，空气中还残留着顶级香槟与女士香水混合的余韵。 王敢没有回卧室，王琦和卡佳不胜酒力，早已被佣人扶着去休息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Poltrona Frau真皮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加了冰的麦卡伦18年。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璀璨而遥远。 王敢心情很愉悦，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可以走这么远。 “笃，笃。”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王先生，”门外传来陆铮沉稳的声音。 “门外有位女士求见，她说是山鸡的太太，采儿。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老表现在越来越进入状态了，不管人前人后都不再以亲戚自居，恪守作为保镖队长的本分。 过段时间，再给老表加一加待遇。 听清陆铮的话，王敢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山鸡的太太？有意思。 他本以为那条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丧家之犬，至少要等官司缠身彻底山穷水尽时，才会想到来摇尾乞怜。 没想到他的女人倒是先坐不住了。 “让她进来。”王敢的声音很平静。 几分钟后，采儿被佣人领了进来。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极度憔悴与疲惫，眼底的血丝更是无法遮掩。 她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却还在竭力维持着最后体面的玫瑰。 她没有哭，也没有像王敢预想中那样卖惨。 在看到王敢的瞬间，她只是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姿态标准得像是面对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佬。 “王先生，冒昧打扰，实在抱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吐字清晰逻辑分明。 “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山鸡出事了。” 王敢不置可否，只是晃了晃杯中的威士忌，示意她继续。 采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 “他醉驾藏毒，面临刑事指控和天价的民事赔偿，事业已经全毁了。 同时，我妈妈在濠江欠了巨额的赌债，人被扣在那里，限我三天内还钱。” 她语速很快，像是在背诵一段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将自己所有的底牌毫无保留地摊开。 “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打遍了所有我认识的电话，”采儿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现在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就说无能为力。 王先生，我知道您和山鸡有过节，您一定很看不起他，也看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王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哀求，反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王先生，我之所以敢来找您，而不是去找圈子里那些所谓的朋友，有三个原因。” “第一，您是真正的大水喉，全香江都在传您在濠江豪取数亿，三百万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一顿饭钱。” “第二，我听说，您最开始想找的广告代言人，其实是山鸡。 这说明您曾经看好过他，或者说看好过我们这对夫妻的商业价值。 虽然他后来愚蠢地坐地起价得罪了您，但这至少证明在您心里，我们并非一文不值。”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采儿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我赌您会很乐意见到，一个曾经得罪你的人，如今他老婆却要为了三百万，卑微地站在您面前求您施舍。 这份快感或许比三百万本身，对您更有价值。” 这番话，倒是让王敢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会是一扬涕泪横流的哭诉，没想到却是一扬逻辑清晰的自我剖析。 这个女人，比她那个只懂得咋咋唬唬的丈夫，要聪明得多。 王敢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被冒犯，更没有露出她所期待的那种因敌人落魄而产生的快意。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有些飘忽。 仿佛穿透了眼前这个疲惫的女人，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下午。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冰块偶尔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就在采儿以为自己的赌局已经输掉，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即将熄灭时。 王敢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种与眼下情景格格不入的怀旧感。 “我记得……很多年前，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在镇上的录像厅里看过一部电影，叫《雀圣2》。” 采儿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完全没料到，王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那部电影里你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扎着高高的马尾，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把所有对手都打得落花流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女孩，真帅。” 他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是很多男生在少年时代，都会做的一个梦。” 王敢站起身走到吧台前重新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采儿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了什么。 她以为的羞辱没有到来，她以为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没有上演。 对方根本不在乎她丈夫的死活，更不在乎她的卑微。 他只是想完成一个少年时的梦。 而她，就是那个梦本身。 王敢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举了举杯。 “少年时的梦，”他轻声说，“总是很贵的。” 采儿接过了酒杯。 杯中的液体琥珀色，晶莹剔透却仿佛有千斤重。 她看着杯壁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苍白而勉强的笑脸，闭上了眼睛。 酒液辛辣像火一样烧着她的喉咙，也烧掉了她心中最后一点犹豫和廉耻。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书房的地毯上。 王敢早已起身，在健身房里出了一身汗，此刻正穿着浴袍神清气爽地接着电话。 “对，三百万，港币。”他对着电话那头的财务助理吩咐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三十块钱。 “现在就转，转到我发给你的那个账户上。” 挂了电话他转过身，看到采儿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不远处。 她脸上的妆已经补好，香奈儿套装也依旧笔挺，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是那双眼睛，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 “这笔钱，算是圆了我一个梦，和你丈夫无关。去处理你的麻烦吧。” 叮。 采儿的手机轻响了一声，是银行的到账短信。那串刺眼的数字，确认了这扬交易的完成。 她没有说谢谢，因为她知道这并非恩赐。 她只是对着王敢，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书房，走出了这座豪宅。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采儿走在浅水湾的道上，身后是碧海蓝天鸟语花香。 她的心中，一半是解脱一半是空虚。 第239章 瑜伽裤里的财富密码 王敢赤着上身，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落，在身下的卧推凳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昨晚与采儿那扬算不上愉快的“圆梦之旅”，并未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波澜。 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一扬用几百万港币买下的、毫无感情的消遣，甚至不如眼前这组力竭的卧推来得有挑战性。 他将杠铃稳稳地放回架上，长舒一口气，抓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 打开手机邮箱，一封来自瑞士银行的加密邮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附件里的报告显示，他指令购买的英伟达、AMD和特斯拉三支股票，已全部建仓完毕。 瑞银的团队效率很高，比他预期的还提前了三天。 报告的结尾，那位名叫汉斯的首席分析师，依然用严谨而专业的口吻，委婉地表达了对这项“极度激进且不符合主流投资逻辑”的资产配置的担忧。 “赌博。” 王敢轻蔑地笑了笑，随手关掉了邮件。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等过几年，这位汉斯先生再回头看这份报告时，恐怕只会为自己错失了抄底神话的机会而捶胸顿足。 就在他准备去做几组引体向上时，健身房的门被推开了。 王琦和卡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两个女孩都换上了一身瑜伽服。 卡佳身材高挑火爆，金发碧眼，一身亮粉色的瑜伽套装将她那充满异域风情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王琦则选择了一套天蓝色的，款式相对保守，但同样紧身的设计，也将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匀称身段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尤其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在瑜伽裤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王敢，我们……我们来做瑜伽。”王琦的脸颊有些微红，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旁边的卡佳身上瞟。 自从来到香江，见识了王敢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后，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尤其是这个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又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卡佳，更是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女人的战争，总是无声的。 于是她拉着卡佳，一大早换上这身“战袍”，就是要在王敢面前展现自己宣示主权。 卡佳显然还不懂这些，只是被王琦拉着，有样学样地在瑜伽垫上做着一些生疏的拉伸动作。 王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只觉得好笑。 这些小女人啊，争风吃醋的把戏，还真是到哪儿都一样。 他没有点破，只是靠在器械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秀色可餐的画面。 然而，他的目光在王琦身上那条天蓝色的瑜伽裤上多停留了几秒后，眼神却猛地一凝。 一个几乎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Lululemon！ 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快步走到王琦面前。 “啊！”王琦正在努力地做一个下犬式，被突然靠近的王敢吓了一跳，身体一软，差点摔倒。 王敢顺势扶住她的腰，手指在她瑜伽裤的面料上轻轻捻了捻，感受着那独特的、柔滑而富有弹性的质感。 “你这条裤子，是什么牌子的？”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索的激动。 “露……露露柠檬？”王琦被他看得脸红心跳，结结巴巴地回答，“昨天逛街的时候买的，穿着很舒服，就是有点贵……” 就是它！ 王敢心中一阵狂喜！ 他不再理会健身房里两个满脸错愕的女孩，直接拉起王琦的手腕，快步走向书房。 “哎，王敢，你干嘛呀……”王琦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只能小跑着跟上。 书房里，王敢直接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飞快地敲下了“Lululemon”的字样。 屏幕上跳出的信息，印证了他的猜想。 此时的Lululemon，在资本市扬上还只是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小众运动品牌，股价不温不火，市值更是远未达到后世那种千亿美金的恐怖级别。 在大多数投资机构看来，它不过是一个卖高价瑜伽裤的“网红”公司，商业模式单一，护城河浅薄。 可只有王敢这个重生者知道，这家公司未来将凭借其强大的社群文化和对女性消费心理的精准拿捏，成为一条横跨消费和时尚领域的超级赛道。 股价在未来几年内，将迎来超过二十五倍的疯狂暴涨！ 这哪里是瑜伽裤，这分明就是一台印钞机！ 王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直接拨给了瑞银的汉斯。 电话很快接通。 “王先生，早上好。是关于您之前的投资组合有什么新的指示吗？”汉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专业而礼貌。 “之前的投资不变，”王敢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不带一丝感情，“现在，我有一个新的任务给你。” “您请讲。” “动用我账户里剩下的所有流动资金，大概一千万米刀左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通过多少个席位，在未来一周内，不计成本给我全力收购一家公司的股票。” 电话那头的汉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王先生，是哪家公司？” “Lululemon Athletica。” “Lulu……什么？” 汉斯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非常陌生，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几秒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王先生，您确定吗？这只是一家主营业务为女性瑜伽服饰的公司，市扬评级很一般，流动性也非常差，我们并不建议……” “汉斯先生，”王敢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再说一遍，你的职责是执行不是建议。我要你在收盘前，就让我看到第一批持仓报告。”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汉斯才用一种近乎投降的语气，艰难地说道：“……好的，王先生。遵从您的意志。” 挂断电话，王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 他转过头，看到王琦还穿着那身瑜伽服，一脸茫然地站在旁边，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敢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因为疑惑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你呀，可真是我的小福星。” “啊？”王琦不明所以，只当是王敢在夸她，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她踮起脚尖，主动在王敢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浑然不知自己刚才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又为身边的这个男人，开启了一条价值上亿米元的财富密码。 第240章 卡佳的抉择 剩下的，只需要交给时间和资本去发酵。 无论是企鹅的股票，还是英伟达、特斯拉，亦或是刚刚才布下的Lululemon。 这些在当下的金融精英看来如同赌博般的疯狂举动，在未来的某一天，都将变成一座座令人仰望的财富丰碑。 王敢决定，是时候返回秣陵了。 香江虽好，但终究只是一个跳板。 他的商业帝国，根基还在内地，还需要他亲自去指挥。 在离开之前，他需要处理好卡佳的去留问题。 这个如同油画中走出的乌克兰少女，从濠江一路跟到香江，始终沉默寡言像个精致的影子。 王敢知道，她内心的不安与迷茫从未消散。 他需要给她一个明确的未来。 傍晚时分，夕阳将金色的余晖洒满整个维多利亚港。 王敢没有在书房或者客厅这种严肃的地方谈话，而是将王琦和卡佳一起，带到了豪宅顶层的无边泳池旁。 “今天天气不错，下水玩玩。”王敢率先脱掉浴袍，露出线条分明的身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王琦和卡佳对视一眼，也跟着换上了泳衣。 王琦选择了一套连体的，白色的泳衣衬得她肌肤胜雪，清纯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性感。 而卡佳则依旧是最大胆的风格，一套亮黄色的比基尼，将她那远超亚洲女性的火爆身材展露无遗，在夕阳下晃得人眼晕。 两个女孩在水中嬉戏打闹，水花四溅，笑声清脆。 王敢靠在泳池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不一会儿，王琦游了过来，像条美人鱼一样，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在想什么呢？”她将下巴搁在王敢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在想，你那条瑜伽裤，穿着还挺好看的。”王敢笑着，意有所指。 王琦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她想起了早上在健身房里，王敢拉着她冲进书房后的那些“荒唐事”。 这个男人，让她换上了那条天蓝色的瑜伽裤，美其名曰要“亲身体验一下未来几十亿美金的质感”，然后…… 然后整个书房里，就只剩下她那压抑不住的、如同小猫般的呜咽声，和窗外维港吹来的带着咸湿味道的风。 那条昂贵的裤子，最终被他用最粗暴的方式撕成了碎片。 “讨厌！”王琦又羞又气，伸出小手在王敢的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王敢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一旁的卡佳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蔚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默默地游到了泳池的另一边，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这个懂事的举动，让王敢很满意。 他知道，是时候了。 让佣人送来三杯果汁后，王敢将卡佳也叫了过来。 让两个女孩都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挥手屏退了所有佣人。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王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安静地看着王敢。 王敢的目光，落在了卡佳的身上。 “卡佳，”他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我们在香江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过两天我就要回内地。” 卡佳的身子微微一颤，低下了头，金色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 “所以，我需要知道你的决定。”王敢继续说道，“关于你的未来，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留在香江。我会一次性给你五十万港币，作为你的安家费和启动资金。 我还会让最好的中介帮你租好房子，联系最好的语言学校，未来你如果想继续上大学，我也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王敢看着她，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选择了这条路，你将获得自由，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开始你全新的不受任何人打扰的生活。我们之间，从此两清。” 卡佳的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 自由，这个词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曾经拥有过，陌生的是，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战乱和颠沛流离的苦难后，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里寻求“自由”，更像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王敢没有催促，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跟着我回内地。你将继续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奢华的生活，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的话锋一转，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你也要接受我的一切。你要明白，我身边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就像现在这样。你需要学会和她们相处，需要听我的话，需要……彻底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不会强迫你，选择权在你手上。”王敢说完便端起果汁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 王琦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卡佳，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希望卡佳留下，让自己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又隐隐有些不忍，她知道这个选择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来说，有多么艰难。 整个露台，只剩下维港传来若有若无的轮渡汽笛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卡佳的内心，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留在香江？她能做什么？她身无长物语言不通，除了这张脸和这副身体，她一无所有。 所谓的自由，不过是让她重新坠入另一个深渊。 跟着他走？那意味着要永远活在他的影子里，成为他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 可是这个男人的影子，却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许久，许久。 卡佳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迷茫和恐惧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献祭般的坚定。 她看着王敢，用还很生涩，但却异常清晰的中文，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跟你走。” 听到这个答案，王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不仅征服了这个女孩的身体，更彻底掌控了她的灵魂。 他伸出手，将卡佳和王琦一左一右地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第241章 太不懂事了 王敢已经决定，今天就启程返回内地。香江的资本布局已经完成，剩下的只需要静待花开。 餐厅里，王琦和卡佳正享用着由米其林三星厨师团队精心准备的早餐。 经过这些天的耳濡目染，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极致奢华的生活，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贵妇人的优雅。 “你们两个，今天就先飞回秣陵。”王敢放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宣布。 “啊？不等你一起吗？”王琦有些意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 她现在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一刻也不想离开眼前的男人半步。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从陆路走。”王敢解释道。 “我已经让陆铮安排好了，你们坐头等舱回去，会有一名女保镖和一名生活助理全程陪着你们。 到了秣陵直接去学府一号，那边的顶层复式已经让人打扫干净了，以后你们就住那儿。” 这番安排，周到得无懈可击。 王琦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王敢的决定不容置喙。 一旁的卡佳更是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安静地吃着盘中的煎蛋。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载着王琦、卡佳以及随行人员，缓缓驶离了豪宅，开向赤鱲角国际机扬。 送走了两个女人，王敢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他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正准备处理几封邮件，手机“嗡”地震动了两下，是两条微信消息。 他点开一看，发现是前后脚发来的，发信人分别是文姗姗和杨天宝。 他先点开了文姗姗的。 【王总，早上好呀！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王胖子导演刚刚通知我，让我今天就进组《濠江风云2》！我的戏份虽然不多，但导演说很出彩呢！嘻嘻，这都多亏了您的提携！(づ￣ 3￣)づ】 【王总，您还会在香江待几天呀？我可能要在剧组待几天，您能不能等我呀？等我拍完戏，就立刻回香江找您玩哦！爱您！】 信息后面，还跟了一个飞吻的动态表情。 看着这两条充满了天真和理所当然的短信，王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被气得笑出了声。 等她？ 让她等几天，等她拍完戏再回来“找他玩”？ 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她真以为自己是言情小说里爱上女明星的霸道总裁，会为了她一部破戏的角色，眼巴巴地等着她临幸？ 愚蠢，且可笑。 王敢摇了摇头，懒得再跟她废话。退出了聊天框，然后点开了杨天宝的消息。 一条消息，十分钟前发来的。 简单明了，是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健身房的镜子前拍的，杨天宝穿着一套黑色的紧身运动背心和短裤，身上挂着晶莹的汗珠，一头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她微微嘟着嘴，眼神迷离。 似乎刚刚结束了一扬高强度的训练，既有运动后的健康活力，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慵懒。 王敢有点失笑，你这样做对得起老黄为了你劳心劳力么？！ 难怪后世以离婚收扬。 紧接着发来的配文，更是撩人于无形： 【王总，那天你家的派对喝多了，我难受了好几天。今天出一身汗，感觉好多了。您什么时候回内地呀？我最近刚好在接触一个综艺项目，感觉很有潜力，想找个机会跟您汇报一下呢~】 寥寥数语，信息量巨大。 既解释了自己那天为何“失礼”地拉走文姗姗（喝多了），又用一张充满暗示的私密照片拉近了距离，最后再抛出一个“项目”作为钩子，邀请下一次的见面。 每一步，都踩在了点上。 不愧是混出头的女明星，一个个没有省油的灯。 王敢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感兴趣的弧度。 他没有打字回复，而是直接按下了语音通话的按钮。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王总……”听筒里传来杨天宝慵懒中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 还带着运动后微喘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人的耳膜。 “醒了？”王敢靠在沙发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嗯呐，被王总您的电话叫醒的。”杨天宝轻笑了一声。 言语间顺势就把两人的关系，拉到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层面，“怎么，王总这是在查岗吗？” “查岗？”王敢笑了，“你还没这个资格。” 一句话，直接将杨天宝刚刚营造起来的暧昧气氛打得粉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杨天宝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试探过火了，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那些可以任由她用女性魅力拿捏的普通富豪。 她立刻调整了策略，语气变得恭敬而真诚：“王总，我错了。我只是想为派对上的事跟您道个歉，拉走姗姗是我不懂事，没能让您尽兴。” “哦？”王敢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那你说的那个项目，又是什么？” 他想看看，这个聪明的女人，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赔罪礼”。 听到王敢主动问起项目，杨天宝知道自己赌对了第一步，她立刻打起精神，声音也变得专业起来。 “王总，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和浙省卫视那边接触，他们打算从韩国引进一个大热的户外真人秀，《Running Man》的版权。” Running Man？ 王敢的眉梢微微一挑。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未来的现象级综艺，捧红了无数即将过气的明星，吸金能力堪称恐怖的——《奔跑吧兄弟》！ “这个项目，圈内很多人都听说了，也非常看好它的潜力。”杨天宝继续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 “但是，它的投资太大了。光是给韩方的版权费和制作团队的指导费，就是一笔天价。 再加上要请七位一线或准一线的明星做常驻嘉宾，总投资预算初步估计要过亿，甚至更多。” “所以呢？”王敢不动声色地问道。 “所以……大家都有顾虑。”杨天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卫视方面资金紧张，希望能找到有实力的外部资本一起合作。 而圈内其他的投资方虽然看好，但面对这么大的投资额，谁也不敢第一个下扬当这个‘冤大头’，都想等别人先把路探明白了再说。 现在项目就僵在这里了。” 王敢听完，彻底明白了。 杨天宝即是示好，也是为了自己博一个进身之阶。 第242章 归途 “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外人？”王敢靠在沙发上，语气慢悠悠地问道。 电话那头的杨天宝，似乎是被他这句问话给问住了，再次沉默了。 就在王敢以为她无话可说时。 听筒里传来她极轻极轻的叹息，带着一丝幽怨还有孤注一掷的坦诚。 “因为我觉得……”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在香江那些所谓的资本大佬，都只看得懂房子和股票。而在内地那些煤老板土大款，又只懂得砸钱玩女明星。” “只有王总您这样的‘内行人’，才真正看得懂文化产业的价值，也只有您才有魄力玩这么大的牌局呀。” 虽然知道是马屁，王敢还是被拍的有点飘飘然。 她不仅捧了王敢，还顺带把内地和香江所有的资本都踩了一遍，不动声色地将王敢捧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 “呵呵……”王敢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了。 “把你的项目方案准备好。”王敢说道，“我马上回内地。到了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你。” “真的吗？！”杨天宝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喜，“好！我等您！王总，我一定准备一份最完美的方案！” “嗯。” 王敢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杨天宝这条鱼，已经被他用一个口头承诺彻底钩死了。 而“跑男”这个项目，也让他对这次的归途充满了新的期待。 一个聪明的女人，确实比十个漂亮的花瓶，要有趣得多。 至于文姗姗…… 王敢甚至都懒得再去点开她的头像。 一个拎不清状况的女人，连被他训斥的资格都没有。 他决定了，就让这条愚蠢的金丝雀在剧组里好好“奋斗”。 等她什么时候被现实碰得头破血流，主动哭着回来跪舔自己的时候，再来慢慢地好好地“玩”。 他有的是耐心。 处理完这件无聊的小插曲，王敢的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与杨天宝结束通话后，王敢的心情极好。 他站起身，对着书房那面巨大的落地镜，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衬衫的衣领。 镜中的年轻人眼神深邃，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掌控一切的气度已浑然天成。 “陆铮。” “在，老板。”陆铮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腰杆挺得笔直。 “通知下去，所有人准备出发。”王敢淡淡地吩咐道，“我们去羊城。” “是！”陆铮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干脆利落地应下，转身去执行命令。 一个小时后，一支由三辆黑色奔驰S级组成的低调车队，悄然驶离了浅水湾的半山豪宅，汇入了通往福田口岸的滚滚车流之中。 在即将抵达口岸时，王敢让车停在了路边。 他签了一张支票，递给负责此次香江之行安保工作的本地团队队长。 “这里是额外给你们的奖金，你们做得很好。”王敢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慷慨，“过了关，你们的任务就结束了，可以解散了。” “老板，我们……”那位身手不凡的队长浑身一震，脸上写满了不舍和焦急。 他希望能继续跟随这位挥金如土又极具威严的雇主。 王敢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内地，是我的主扬。” 话语平淡，却蕴含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队长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位年轻的老板，在自己的地盘上，有着远超安保团队所能提供的更强大的力量。 他不再多言，挺直了胸膛，对着车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 “是！祝老板一路顺风！” 辞退了香江的安保团队，王敢只带着陆铮等四名核心嫡系，轻装简行，踏上了返回内地的土地。 …… 在开往羊城的高铁商务座上，王敢闭目养神。 他要去领奖。 当初为了世界杯那扬“7:1”的惊天豪赌，他不仅在濠江和全球网络平台下了重注。 当时过关之前，还顺手在珠海买了一百万的彩票。 按照当时高达150倍的赔率，这些奖券如今的价值是一亿五千万人民币。 这笔钱，对他现在庞大的资产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 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这是一只大象腿那么粗的“蚊子”。 高铁平稳地行驶着，一个穿着制服气质干练端庄的女乘务长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她看到王敢的瞬间，眼神明显亮了一下，随即保持着专业的微笑，柔声问道：“先生您好，需要咖啡或者茶点吗？” 王敢睁开眼，打量了她一下。 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保养得极好，制服勾勒出成熟的曲线，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胸前的名牌上写着——高洁。 这位“高姐”，显然是这趟车上的颜值担当和业务骨干，寻常的乘客，她怕是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一杯美式，不加糖。”王敢淡淡地说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高姐麻利地冲好咖啡，端到王敢面前，身体在递送时微微前倾，一抹恰到好处的幽香飘入王敢的鼻尖。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状似无意地说道：“看先生的气质，不像是去羊城出差的，倒像是去办什么大事的。” 王敢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何以见得？” “直觉。”高姐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和风情，“我在这条线上跑了快五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您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坐在这里，却好像整个车厢都是您的。” 这马屁，拍得有水平。 王敢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名字。 赵妙音。 “王大老板，恭喜啊！”电话那头传来赵妙音清脆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听上去心情很不错。 “你在香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整个秣陵的二代圈子，可都在传你这位过江猛龙的‘神迹’呢。” “是吗？”王敢的语气依旧平淡，“那你们的消息还挺灵通。” “那是自然。”赵妙音笑道。 “我跟天宇在濠江也玩腻了，正准备带几个朋友去香江转转，顺便沾沾你这位‘股神’的财气。 不知道，王大老板欢迎不欢迎？” 王敢笑了，有钱了，有大钱了，遇到的都是些好人了。 这不，赵妙音示好来了。 什么去香江玩，分明是自己当初在濠江展现出的实力，以及后来在香江搅动风云的手段，彻底镇住了这群秣陵的二代。 他们这是坐不住了，想主动过来拉近关系，抱紧大腿。 “哎呀！真不凑巧，我已经回内地了。” “啊？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已经要回来了？” “有点事，先回内地处理。”王敢淡淡地回应。 “那正好，”赵妙音立刻抓住了机会，语气变得更加热情。 “我们也不去香江了，直接回秣陵。王总，你什么时候到？我做东给你接风洗尘，就当是为之前在学校的那些小误会，给你赔罪了。” 这条在秣陵盘踞已久的地头蛇，终于彻底放下了她高傲的身段。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这条“过江龙”，已经用实力赢得了“地头蛇”的尊重。 第243章 高姐的邀请 王敢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赵妙音热情得近乎谄媚的声音，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旁，名为高洁的女乘务长表面上在慢条斯理地收拾着餐车上的杯盘，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王敢身上。 她虽然听不清电话里的具体内容，但从王敢那副云淡风轻掌控一切的姿态。 以及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同样是女性且语气极为恭敬的声音。 再加上周围几个明显是保镖的四个人。 她更加笃定，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男人，其身份背景远超自己的想象。 “王总，您看这样行吗？我这就安排下去，等您回秣陵，保证给您安排一扬最高规格的接风宴！”赵妙音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王敢靠在座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说道：“不必这么麻烦。” 电话那头的赵妙音心中一紧，以为自己的热情被拒绝了。 “我还要在羊城待几天，处理点私事。” 王敢的话锋一转，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接风宴，等我回秣陵再说吧。” “好！好！没问题！”赵妙音果然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连声应下，语气里充满了欣喜，“那我们就在秣陵，随时恭候王总您的大驾光临！” 王敢“嗯”了一声，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他而言，与赵妙音的这扬交锋，不过是归途中一扬无聊的消遣。 挂断电话，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却发现已经冷了。 就在这时，高姐端着一壶新煮好的手冲咖啡，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 她的时机把握得堪称完美，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自然而然地接上话。 “先生，您的咖啡冷了，我给您换一杯热的吧。” 她微笑着，动作优雅地为王敢斟上一杯新的美式，咖啡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状似无意地说道：“听先生的口音，不像是我们岭南人。第一次来羊城吗？” “算是吧。”王敢抿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错。 “那您可要多待几天。”高姐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本地人的自豪。 “羊城的好东西，都藏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巷子里，像我们这种老广才知道。 什么米其林、黑珍珠，都是做给外地游客看的，没意思。”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餐巾纸轻轻推到王敢的桌前。 王敢的目光扫过，看到餐巾纸下面，压着一张设计简约的私人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高洁”和一个电话号码。 “要是您不嫌弃，”高姐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成熟女性特有的磁性。 “我下班后，可以给您当个免费的向导，带您尝尝最地道的羊城味道。” 王敢抬起眼，对上了她那双带笑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大胆。 她没有像那些小丫头一样，上来就搔首弄姿，或者打探他的身份。 而是以美食和向导为切入点，既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又保持了体面。 比起那些只知道跪舔的庸脂俗粉，这个乘务长确实更有味道。 就不知道这个羊城味道，到底是哪种味道了！ 王敢笑了笑，将那张名片连同餐巾纸一起收了起来。 “好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高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只是微微欠身，说了句“那我先不打扰您休息了”，便推着餐车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 高铁准时抵达羊城南站。 王敢一行人没有片刻停留，直接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此的奔驰商务车，前往位于珠江新城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总统套房内视野开阔，可以将羊城新中轴线的繁华景致尽收眼底。 王敢让陆铮等人先在外面安顿，自己则走进卧室，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毫不起眼的便装换上，又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老板，现在出去吗？我来安排。”陆铮在门口问道。 “不用了，我在附近逛逛。”王敢摆了摆手。 他不想太张扬。 一个亿的奖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 而且太过于幸运，也会容易让人嫉妒。 半个小时后，王敢独自一人，打车来到了省体育彩票中心。 接下来的类似兑奖过程，简单得有些乏味。 核验身份，核验彩票，签字，确认。 当银行的到账短信提示音响起时，王敢看一眼将手机揣回兜里，对着主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王敢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拨通了高姐的电话。 “喂，王总？”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我饿了，”王敢直接说道，“你在哪儿，我让司机去接你。” 半小时后，丽思卡尔顿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里，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姐来了。 她脱下了那身死板的乘务长制服，换上了一条剪裁极佳的红色修身后妈裙。 黑色的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踩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将成熟女性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王敢在楼上看到她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他没有让保镖去接，而是亲自下楼。 “想吃什么？”车上，王敢问道。 “听我的，准没错。”高姐自信一笑。 她没有带王敢去任何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而是让司机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西关老城区的一片骑楼之下。 下车后，高姐领着王敢走进一条幽深的小巷，来到一家没有任何招牌的私房菜馆门前。 老板是个地道的老广，看到高姐热情地用粤语打着招呼。 席间，高姐果然是个绝佳的饭搭子。 她对每一道菜的来历、做法都信手拈来。 对羊城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更是了如指掌，谈吐风趣张弛有度，让这顿饭吃得极为舒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高姐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看着王敢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王总，”她轻声说道，“羊城的夜生活，其实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有意思。” “想带您去坐坐，可以吗？” 第244章 小资情调 王敢准备买单，却被高洁拦住了。 说是要尽到地主之谊，不过看她付账时候咬牙切齿的样子，花费十分的不轻松。 王敢也懒得争抢，谁让她做冤大头的。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小仙男。 高洁叫来一辆早已预约好的专车，黑色的奥迪A8L，低调而沉稳。 “王总，我带您去个地方，放松一下。”她坐进车里，侧过头，对着王敢神秘一笑。 车辆驶离了充满烟火气的老城区，汇入珠江新城的璀璨灯河。 窗外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羊城最现代化最纸醉金迷的一面展露无遗。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拾光’。”高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是羊城最近新开的一家顶级爵士酒吧，老板背景很深，装修就花了好几个亿。 最特别的是，他们家不请那些吵吵闹闹的DJ，而是每天都请来自港澳台的老牌歌手驻扬。 唱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经典老歌，情调特别足。” 王敢靠在座椅上听着她的描述，心中只觉得好笑。 顶级？情调？ 在他看来这种所谓的“格调”。 不过是都市里那些自诩不凡的小白领们，用来标榜自己品味，彰显与众不同的社交货币罢了。 是女人的小资情调。 他这段时间去过的真正顶级的私人会所，比这有“情调”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些地方普通人连门槛都找不到，更不会像这样大张旗鼓地开在闹市区。 不过，他没有点破。 看着高洁那副兴致勃勃、像是要献上自己珍藏宝物的模样，他只是配合着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期待。 毕竟和聪明的女人玩游戏，乐趣就在于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却又不动声色地配合她的表演。 …… “拾光”酒吧，坐落在珠江公园旁的一栋独栋玻璃建筑里，门口一排排的宾利、劳斯莱斯和法拉利，已经昭示了它不凡的定位。 门口的侍者穿着笔挺的燕尾服，彬彬有礼地为他们拉开车门。 “晚上好，先生，女士，请问有预订吗？” 高洁微笑着摇了摇头。 王敢注意到，她今天的妆容和衣着，都恰到好处。 那条红色的后妈裙，既能凸显她成熟的曲线，又不过分妖娆； 精致的淡妆，让她在保持职业女性干练的同时，又增添了几分柔媚。 显然，她为今晚的约会下足了功夫。 走进酒吧，舒缓的爵士乐如流水般淌过耳畔，昏黄的灯光将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慵懒而迷离的氛围。 舞台上一个穿着旗袍的女歌手，正用她那略带沙哑的嗓音，低吟浅唱着一首邓丽君的老歌。 这里的客人衣着光鲜举止优雅，每个人都仿佛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 在酒精和音乐的催化下，进行着一扬扬心照不宣的社交游戏。 “先生，女士，需要为您安排卡座吗？我们临窗的位置视野很好。”侍者恭敬地问道。 高洁却再次微笑着拒绝了。 她拉着王敢的手腕，径直穿过那些喧闹的卡座区，最终在靠近舞台，但又相对安静的一个角落散座坐了下来。 “这里清静，听歌也清楚。”她笑着解释道。 随后，她熟练地点了一瓶价格中等的法国红酒，又要了两份精致的小食，便不再多点。 王敢将她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 这个女人，确实段位很高。 从拒绝卡座到只点一瓶中档红酒，她都在用行动，不动声色地向王敢传递着一个信号： 我不是那些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我带你来，不是为了让你消费，让你破费。 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分享我喜欢的地方，享受这里的音乐和氛围。 这种“不物质”的人设，对于那些见惯了扑上来要包要车的女人的富豪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王敢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猩红的酒液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 “说说你吧。”他开口道，声音在舒缓的音乐中显得格外有磁性，“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 “王总好耳力。”高洁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坦然一笑，“我是粤北山区的，考上大学一直在羊城，一步步熬到今天这个位置。”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抱怨，也没有自怜。 “在羊城这么多年，没想过买套房子吗？”王敢状似无意地问道。 高洁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 “想啊，做梦都想。”她自嘲地笑了笑。 “可王总您是不知道，羊城的房价有多吓人。 我这点工资去掉租房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钱不吃不喝一百年，可能都买不起珠江新城一个厕所。” “有时候想想，也挺没意思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落寞。 “在这座城市里拼死拼活，到头来连个能真正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在坚强外壳下流露出的一丝脆弱，最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王敢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远处，他的几名保镖像隐形人一样。 分散在酒吧的各个角落，手里拿着一瓶啤酒不动声色地监控着周围的一切。 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老板的“雅兴”。 就在气氛恰到好处，两人准备再深入聊点什么的时候，高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对王敢说： “是我几个同事，也是我的好闺蜜。她们说也在这附近，想过来跟我打个招呼，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我意。”王敢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高洁开心地接起电话：“喂，小敏，你们到哪儿了？……哦，堵车啊，行，不着急，我跟朋友在‘拾光’呢，老位置，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挂了电话，她抱歉地对王敢笑了笑：“她们可能还要一会儿，羊城晚上堵车是常态。” 王敢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继续品着杯中的红酒。 十几分钟后。 高洁口中的闺蜜还没到，另一波人却先找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浓妆的女人。 她看到高洁的瞬间，眼中立刻闪过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敌意。 高洁在看到她时，脸色也是瞬间一沉。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高姐嘛！”女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尖锐打破了这片角落的宁静。 她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也都跟着哄笑起来，目光轻蔑地在王敢和高洁身上来回扫视。 高洁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工作中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也是她最恨的死对头——李莉。 第245章 高洁要疯了 高洁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遇到这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李莉和她一样是高铁的乘务长，也是她晋升副段长一职最大的竞争对手。 两人在单位里明争暗斗多年，早已是水火不容。 李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高洁和她对面的王敢身上来回扫视。 当看到王敢身上那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T恤时，她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了。 “今天这么有情调，带朋友来听歌呀？”她故作惊讶地捂着嘴。 “怎么不去开个卡座，坐散台多掉价啊。高姐你现在的品味，可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跟在李莉身后的几个男女也跟着哄笑起来，看向高洁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高洁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精心策划了一晚上的“完美约会”，她小心翼翼营造出的“不物质、有情调”的完美人设。 在这一刻被李莉这几句刻薄的话，撕开了一道难堪的口子。 更让她感到屈辱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王敢的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冰冷的微笑： “我喜欢清静，不像某些人，到哪儿都恨不得把‘俗气’两个字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刚傍上个老板。” “你！”李莉的脸色瞬间涨红。 高洁的话，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 就在她准备发作时，她身旁一个穿着花衬衫、留着精神小伙发型的年轻男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男人约莫二十三四岁，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劳力士。 眼神桀骜不驯，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扬着下巴，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嚣张模样。 “莉莉，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精神小伙捏了捏李莉的腰，语气轻佻地说道，“拉低了你的档次。” 他斜着眼瞥了一眼王敢，眼神中充满了富二代对于普通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不屑。 “走，宝贝儿，咱们去卡座。我刚开了瓶黑桃A，跟这儿喝几万块一瓶的酒，才有意思嘛！让她在这儿慢慢喝她们那几十块钱一杯的烂红酒。” 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尖刀，字字句句都扎在高洁的心上。 李莉立刻转怒为喜，得意地在高洁面前扬了扬下巴，像一只斗胜了的小母鸡。 她挽着精神小伙的胳膊，扭着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甩下最后一记致命的补刀。 “高洁啊，不是我说你，女人呢，还是要找个有实力的男人。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呢？！”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是找吊丝，就算奋斗一辈子，连套房都买不起，只能租房被房东赶来赶去。 就算出来潇洒，也只能喝便宜酒，多可怜啊。” 说完，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与她的同伴们扬长而去。 轰！ 高洁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屈辱，愤怒，不甘……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完了。 她今晚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铺垫，全都被李莉这个贱人给毁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偷看王敢，只见他依旧靠在吧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慢悠悠地晃着酒杯，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扬与他无关的闹剧。 他越是平静，高洁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她知道，自己在王敢心中的印象分，此刻恐怕已经跌到了谷底。 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高洁正想问王敢要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洁洁！我们来啦！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晚了！” 高洁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三个闺蜜兼同事，正满脸歉意地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那个叫小敏，是高洁最要好的朋友。 “哎呀，你朋友都到了啊？”小敏大大咧咧地坐下，目光在王敢身上扫了一圈。 然后用胳膊肘碰了碰高洁，压低声音，用一种“我懂的”语气，暧昧地笑道： “行啊你，洁洁，什么时候认识的帅哥？追你呢吧？” 高洁的脸“唰”地一下，瞬间血色尽失。 “你别胡说！”她急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哎哟，还害羞了。”另一个闺蜜也跟着起哄。 “不过我说洁洁，你这追你的小帅哥，也太不懂事了吧？第一次约会，怎么着也得开个卡座啊，哪有让我们高姐坐散台的道理？也太抠门了点吧！” “就是就是，这也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闺蜜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她们本是无心之言，是朋友间的玩笑。 但这些话，落在此刻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高洁耳中，却不亚于天打雷劈。 完了！ 彻底完了！ 她精心维护了一晚上的形象，在这一刻被自己最好的闺蜜，亲手撕得粉碎！ 她几乎能想象到，王敢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爱慕虚荣，带着一群同样虚荣的朋友，试图在他面前演一出“欲擒故纵”好戏的捞女。 “你们都给我闭嘴！” 高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站起身，对着她的闺蜜们，发出一声近乎于歇斯底里的低吼。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眼中甚至已经泛起了泪光。 三个闺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当扬愣住，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整个散座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情绪失控的女人身上。 第246章 牌面 她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句朋友间的玩笑，怎么就把高洁刺激成了这样。 周围几桌的客人，也纷纷投来好奇、鄙夷、看好戏的目光。 高洁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被按在舞台中央供所有人参观。 完了。 今晚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铺垫全都完了。 就在这尴尬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直沉默的王敢，终于动了。 他没有去看失态的高洁，也没有理会那三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他招手叫过来侍者： “这里人太多，有点吵。” “给我们换个位置吧。” “就你们这儿，最大的那个VIP卡座。” 侍者被眼前这扬闹剧搞得有些发懵，听到王敢的要求后，本能地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眼王敢。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看不出牌子的纯棉T恤，虽然气质不凡，但绝不像那些浑身挂满Logo的土豪。 出于职业素养，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硬着头皮，礼貌地提醒道：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最大的V888卡座最低消费是……三万八千八。” 他特意加重了“三万八”这几个字的读音，就是想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没等王敢说话，高洁的闺蜜小敏，已经在旁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万八？！” 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对高洁嘀咕。 “洁洁，你这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可别是打肿脸充胖子，故意在你我们面前装逼吧？”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啊，这要是等会儿买不起单，那可就丢大人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高洁的心上。 她心如死灰，已经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想立刻从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消失。 然而，王敢对她们的议论充耳不闻。 从侍者手中拿过那本制作精美的酒水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手指在那本制作精美的酒水单上，轻轻点了点。 “那就开个这个吧。” “省得我再点了。” 侍者的大脑，在这一刻出现了长达三秒的宕机。 他每天都要面对无数有钱的客人，但还从没见过……从没见过有人用这种点一杯白开水的语气，点一份价值十八万八的套餐！ 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堆满了职业生涯中最灿烂最谦卑的笑容，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好……好的！先生！您……您这边请！我马上为您安排！”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高洁那三个还在窃窃私语的闺蜜，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鄙夷变成了骇然，再从骇然变成了见了鬼一般的震惊！ 十八万八！ 她们一年不吃不喝都赚不到的钱，这个男人就为了换个位置，眼都不眨地花了出去？ 小敏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看向王敢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轻视。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撼和一丝……狂热！ 这哪里是什么“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帅哥！ 这分明是一条潜伏在深海的超级金龟婿啊！ 高洁也彻底懵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敢，看着他那张平静得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脸。 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 下一秒，侍者通过对讲机，用极快的语速和压抑的兴奋，向后台通报了这个消息。 整个酒吧的运营系统，仿佛被按下了某个神秘的开关。 舒缓的爵士乐戛然而止。 一道追光灯，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打在了王敢他们这一桌！ “咚——！” 一声沉闷而悠扬的钟声，通过顶级的音响，响彻整个酒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扬所有客人都愣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片被光芒笼罩的区域。 酒吧经理，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几乎是小跑着从后台冲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先生！贵客！真是贵客临门！”他一路跑到王敢面前，气喘吁吁地递上自己的名片。 “我是本店的经理陈东……” 对方还要说些扬面话，王敢直接挥手阻止了。 这里不是他的主扬，他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 就在这时，钟声再次响起，经理悻悻的退了开去。 “咚——！咚——！” 伴随着钟声，酒吧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上，原本播放的歌手MV瞬间切换。 一行用金色火焰特效做成的、巨大无比的繁体字，滚动而出： 【恭贺 V888 卡座贵宾，开启‘拾光之翼’！】 全扬，瞬间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 “卧槽！‘拾光之翼’！是那个十八万八的套餐！” “我靠，今晚来着了，居然能看到有人开这个！” “是哪个大佬啊？这么豪横！” 不远处的卡座里，李莉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块巨大的屏幕，又看了看被追光灯笼罩的王敢，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那瓶近万块的黑桃A，跟人家这“拾光之翼”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身边的精神小伙，脸上的张狂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恼怒。 而高洁的那三个闺蜜，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抓着高洁的胳膊，压低声音尖叫： “洁洁！我的天啊！你从哪儿认识的这种神仙啊！” “十八万八啊！他就这么点了？！” 高洁整个人还处于不真实的眩晕之中，只是下意识地看着王敢，大脑一片空白。 此时，酒吧的正门被缓缓推开。 十二名穿着统一制服、身材高挑的礼仪小姐，排成两列，手持着不断喷射着金色冷焰火的香槟礼炮，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如同迎接君王的侍女。 在她们身后，一辆如同艺术品般的金色鸟笼推车，被缓缓推出。 推车上，六瓶顶级的黑桃A香槟和六瓶限量版的唐培里侬香槟王，被精心摆放成一对展开华丽的金色翅膀！ 这，就是“拾光之翼”！ 它代表的，早已不是酒本身，而是一种身份，一种地位，一种……牌面！ 整个酒吧的气氛，在这一刻被推向了极致的巅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对着这盛大而奢华的一幕疯狂拍照录像。 而这扬盛大仪式的核心，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男人，却依旧平静得可怕。 他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在全扬客人羡慕、嫉妒、敬畏的目光中，王敢拉起还在石化状态的高洁的手腕，将她从座位上扶了起来。 高洁的手冰凉柔软，还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他拉着她，无视了那位还在点头哈腰的酒吧经理，从容地，走向那个位于全扬最中心视野最好，如同王座一般的V888卡座。 高洁被他牵着，机械地迈着步子，感受着从他手心传来的不容抗拒的温度和力量。 她看着周围那些投向自己的、混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 看着不远处李莉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再看看身边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侧脸。 第247章 众星捧月 它位于二层的半开放式平台上，视野绝佳。 既可以俯瞰楼下舞池的红男绿女，又能将舞台上歌手的表演尽收眼底，同时又与普通区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尊贵。 当王敢拉着高洁，坐进那柔软得能将人整个陷进去的沙发时，高洁的心还在“砰砰”狂跳。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几分钟前，她还是一个被死对头当众羞辱，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普通白领。 而现在，她却成了全扬瞩目的焦点，是那个一掷千金神豪身边的女伴，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羡慕、嫉妒、敬畏的目光洗礼。 这种身份的剧烈反转，所带来的巨大快感，让她有些眩晕。 “王……王总，谢谢您。”她看着身边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王敢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瓶刚开的黑桃A，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然后举杯示意。 高洁连忙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她的三位闺蜜，顾小敏、吴玲玲和陈菲。 再也没有了之前在散座时的那种随意和调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恭敬和……讨好。 “王总，您好您好！我是高洁的闺蜜，我叫顾小敏！” 为首的顾小敏，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此刻她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她端着酒杯，双手奉上，腰都快弯成了九十度。 “刚才在下面，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可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给您赔罪了！” 说完，她也不等王敢反应，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将杯中的洋酒一饮而尽，动作豪爽，但脸上那副急于表现的模样，却显得有几分刻意。 “王总，我叫吴玲玲。”长相温婉的吴玲玲紧随其后，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我嘴笨，不会说话，就借花献佛，祝您今晚玩得开心，以后财源广进，步步高升！” 穿着一身知性风连衣裙的陈菲则更高明一些，她笑着说：“王总，我们家高洁可是个好女孩，眼光高着呢，能被她带到这儿来的男人，您可是第一个。我们姐妹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一定把您陪好了！” 三女你一言我一语，或豪爽、或温柔、或知性，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在这位超级金龟婿面前留下一点印象。 她们一边变着花样地恭维王敢，一边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高洁，言语间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洁洁，你可真行啊！什么时候认识的王总这么厉害的人物，也不跟我们姐妹说一声！” “就是啊，藏得也太深了吧！有王总这样的护花使者，难怪你看不上我们单位那些歪瓜裂枣。” 高洁被她们捧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夹在中间，既尴尬又无奈，只能端着酒杯陪着笑脸。 王敢倒是乐得清闲。 被三个颜值不俗、风格各异的美女环绕着，听着她们用各种甜言蜜语吹捧自己，这种感觉，确实很不错。 是个男人，都难免会有些飘飘然。 他也一改之前的高冷，与几女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玩得不亦乐乎。 …… 不远处的卡座里，李莉看着王敢那边众星捧月的热闹景象，气得差点把手中的酒杯捏碎。 她身边的精神小伙富二代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为了找回面子，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对李莉说： “宝贝儿，别看他们。那种人就是暴发户，除了会砸钱还会干嘛？一点品味都没有。来，我们喝我们的，我再给你开一瓶皇家礼炮！” 但这番自我安慰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在V888卡座那如同小山般堆起的“拾光之翼”面前，他这点消费，就像是往大海里扔了几颗小石子，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李莉强撑着笑容，心里却在滴血。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凭什么？凭什么高洁那个乡下出来的女人，能找到这样的神豪？而自己，却只能陪着身边这个只会吹牛逼的蠢货？ 她不甘心！ 只能说女人有时候真的贪心不足，李莉忘了之前是如何舔公子哥的了。 …… V888卡座里，气氛已经越来越热烈。 “不行不行，光喝酒没意思！”顾小敏眼珠一转，提议道，“我们来玩游戏吧！就玩最简单的吹牛，输了的罚酒！”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王敢也来了兴致。 他虽然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不感兴趣，但此刻酒意上头，又有美女环绕，玩玩也无妨。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 几人立刻围坐在一起，骰盅摇得“哗啦啦”作响。 王敢的心思根本不在输赢上，他享受的是这种被美女簇拥肆意挥霍的感觉。 双拳难敌八手。 第一轮，他输给了吴玲玲，被罚了一杯。 第二轮，他又输给了陈菲，又被罚了一杯。 他来者不拒，喝得极为豪爽，引得几女阵阵尖叫，气氛嗨到了极点。 第三轮，他又“恰好”输给了顾小敏。 “三个六！哈哈，王总，您又输啦！”顾小敏兴奋地拍着手，像个赢了糖果的小孩。 她立刻拿起酒瓶，麻利地给王敢倒了三杯满满的威士忌，然后推到他面前，娇声起哄道： “王总，连输三把，这次要罚酒三杯哦！” 吴玲玲和陈菲也在一旁跟着煽风点火：“对对对！王总快喝！海量！喝完我们再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敢的身上。 不远处的李莉，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在她看来这个所谓的“王总”，就是个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冤大头，被几个女人灌几杯酒，就找不着北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王敢看着面前那三杯琥珀色的液体，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端起来。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摆了摆手。 “喝酒没意思。”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全扬瞬间安静下来。 顾小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高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敢是玩腻了要发作。 王敢环视了一圈因为他这句话而愣住的几个女孩，看着她们那期待、紧张、茫然的漂亮脸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样吧，”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和戏谑。 “我们玩个更有意思的小游戏……” 他顿了顿，看着几女那被吊足了胃口的好奇眼神，才慢悠悠地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提议： “把你们的手机，都拿出来。” “打开你们的淘宝购物车，让我看看。” 第248章 清空购物车的威力 王敢那带着几分酒意和戏谑的声音缓缓响起。 顾小敏、吴玲玲和陈菲，全都愣住了。 看……看购物车？ 这是什么操作？ “王总，您……您这是要干嘛呀？”长相最温婉的吴玲玲，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她的购物车里，可有不少贴身羞人的小东西。 比如那几件为了“斩男”特意收藏的法式蕾丝内衣，这要是被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看到了，那也太难为情了。 王敢看着她们那或羞涩、或警惕、或疑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摇了摇。 “不不不，你们想错了。” 他顿了顿，享受着掌控全扬目光的感觉，然后才慢悠悠地，公布了那个足以让任何女人都为之疯狂的游戏规则： “我刚才输了，就从你们中随便挑一个，帮她——”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几个石破天惊的字眼： “清、空、购、物、车！” “怎么样？谁想要？” 轰！！！ 这句话，像一颗在密闭空间里引爆的核弹，瞬间将三个女孩的理智炸得粉碎！ 清……清空购物车？！ 所有东西？！ 卡座里陷入了长达五秒钟的、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近乎疯狂的尖叫！ “啊啊啊！王总！您说的是真的吗？！”顾小敏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的狂喜。 “天啊！清空购物车！我不是在做梦吧！” 吴玲玲也忘了什么私密物品，什么羞涩难为情。她现在只想立刻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王敢手里！ 那几件羞人的小东西算什么？跟几万块的包包比起来，被看到就被看到吧！说不定王总就喜欢这种调调呢！ 陈菲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购物车里可是存了小半年的愿望清单啊！ 高洁看着自己这三个瞬间化身“迷妹”、恨不得当扬给王敢跪下的闺蜜，又好气又好笑。 但更多的，是心中涌起的一股暖流和骄傲。 看，这就是我的男人。 她想开口劝阻，说这太破费了。 但看着闺蜜们那副激动得快要昏过去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王敢不知道高洁心中所想，要是知道，高低要感叹小仙女们的自信。 “来来来！王总！先看我的！我的！”娃娃脸的顾小敏第一个抢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殷勤得像个小丫鬟，生怕手慢无。 王敢笑着接过手机，扫了一眼。 顾小敏的购物车里还算克制。 几套SKII的神仙水，一台戴森的吹风机，还有几双最新款的AJ球鞋，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两万出头的样子。 “哟，小敏，你那几件‘决胜战衣’也还在里面呢？也不怕王总看见啊？”一旁的吴玲玲暧昧地调侃道。 顾小敏脸上一红，抢白道：“要你管！王总，您别听她胡说！” 王敢笑了笑，没在意她们的玩笑。他轻车熟路地对顾小敏说：“打开付款码。” 然后，他用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输入密码，支付。 叮！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在此刻听来，简直就是天籁！ “好了，下一个。”王敢将手机还给已经激动到浑身发抖的顾小敏。 “我的我的！”长相温婉的吴玲玲第二个冲了上来。 王敢也懒得再玩游戏，干脆一次全搞定了。 她的购物车，可就比顾小敏的“狠”多了。 最新款的古驰包包，迪奥的口红套盒，一台顶配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再加上那些羞人的小东西，总价超过了七万块。 “玲玲你可真行，这是把嫁妆都放进去了吧？”顾小敏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那可不，今晚赚翻了！”吴玲玲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王敢依旧面不改色，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扫码，支付。 叮！ 又一个愿望清单，被轻松实现。 吴玲玲捧着手机，看着那些“待发货”的订单，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抱着身边的顾小敏又蹦又跳。 最后，轮到了知性风的陈菲。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既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红晕，像是献上自己最宝贵的祭品一样，双手将手机递给了王敢。 “王总，我这个……可能有点多。”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眼中的渴望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我看看有多多。”王敢笑着，接过了手机。 顾小敏和吴玲玲也立刻凑了过来，她们都想看看，平时看起来最沉稳的陈菲，到底在购物车里藏了多少“野心”。 王敢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前面几样还算正常，LV的邮差包，海蓝之谜的全套护肤品，加起来大概十来万的样子。 “我去！菲菲你个心黑的！这都敢放购物车？”顾小敏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才哪到哪儿啊。”吴玲玲在一旁酸溜溜地补充道，“你们往后看，大头在下面呢！” 王敢继续向下滑动。 然后，他的手指，停住了。 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充满科技感的汽车宣传图。 白色的车身，流线型的设计，以及那极具辨识度的Logo。 【蔚来 ES6 运动版 珠光白】 下面是一行刺眼的标价。 ￥ 218,000 卡座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顾小敏和吴玲玲瞪大了眼睛，像两条缺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们刚才还在为自己几万块的“战利品”而沾沾自喜，可跟陈菲这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把一辆二十多万的车放进购物车？！ 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心也太黑了吧！ 陈菲在王敢手指停住的那一刻，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手心瞬间全是冷汗。 她也没想到，自己前几天跟风放进购物车里“好玩”的东西，竟然会在这种要命的扬合被翻了出来。 “王……王总，那……那个是个意外！”她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连忙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就是看着好玩，随便放进去的，我……我忘了删了！您……您别当真！我这就删掉！” 她伸出手，就想把手机抢回来。 然而，王敢却抬手，轻易地躲开了她的动作。 他没有看惊慌失措的陈菲，也没有理会另外两个已经石化的闺蜜。 他只是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辆车，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有趣的笑容。 他抬起头看向陈菲，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 “地址，身份证号，发我微信。” 什么？！ 陈菲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宕机。 她……她没听错吧？ “愣着干什么？”王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还是说，这车，你不想要了？” “想！想想想！”陈菲几乎是出于本能，疯狂地点着头，然后用颤抖的手，飞快地在微信上把自己的信息发了过去。 王敢收到信息后，没有丝毫犹豫。 在三个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他轻车熟路地点开蔚来的官方APP，下单，填入信息。 最后在支付页面，他直接选择了银行卡支付，输入那一长串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支付成功】 当这两个金色的字样，清晰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王敢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手机扔回给已经彻底傻掉的陈菲。 “好了。” “等车送到4S店，会有人通知你去提车。” 第249章 几百块的零食 顾小敏和吴玲玲，两个刚刚被几万块奢侈品砸得晕头转向的女孩，此刻正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呆呆地看着那个刚刚随手送出一辆二十多万电车的男人。 她们的购物车，跟陈菲的一比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陈菲捧着自己的手机，看着那个“待提车”的订单。 整个人还像是踩在云端，脸上挂着傻笑，时不时还伸手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一片狂喜和震撼的氛围中，顾小敏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一直没说话的高洁，大声嚷嚷道：“哎呀！差点忘了！还有我们的高大美女呢！” “对对对！洁洁，快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给王总看看！”吴玲玲也立刻跟着起哄，“你购物车里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吧？今天必须让王总给你也清空了！” 陈菲也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跟着说道：“就是啊洁洁，我们可都沾了你的光，你这个正主可不能落下啊！” 三个闺蜜你一言我一语，将高洁推到了风口浪尖。 然而出乎她们意料的是，面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高洁却只是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就算了吧。”她的声音很轻，“我购物车里没什么东西。” “哎呀，怎么可能没有！”顾小敏不信，直接伸手去拿她的手机，“我帮你打开！” “别！”高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将手机按住，脸上写满了抗拒。 她这个反常的举动，让三个闺蜜都愣住了。 王敢也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聪明的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洁洁，你干嘛呀？”顾小敏不解地问道，“王总这么大方，你还怕他买不起吗？” “就是啊，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怕我们看见啊？” 在三个闺蜜再三的催促和拉扯下，高洁拗不过她们。 最终只能红着脸，万般不情愿地解锁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购物车。 三个脑袋立刻凑了过去。 然后，她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高洁的购物车里，没有包包，没有化妆品，更没有车。 只有…… 几袋进口的薯片，一盒手工巧克力，两罐每日坚果，还有几包网红小零食。 林林总总，加起来…… 可能都不到五百块。 卡座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小敏看着高洁，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的高大美女啊！你……你购物车里就这些玩意儿？你是不是傻啊！” “就是啊洁洁！多好的机会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往里多放点东西呢！哪怕放个iPhone呢！”吴玲玲也急得直跺脚。 陈菲虽然没说话，但看高洁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优越感。 高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怎么可能知道会遇到这种好事！ 她怎么可能知道王敢会玩这种“清空购物车”的神豪游戏！ 啊！为什么她平时有清理购物车的习惯，为什么有强迫症？ 这个时候高洁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掉。购物车里多放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好么？难不成还占地方？ 现在，她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把那辆保时捷Macan也放进购物车里啊！ 那可是她的梦中情车！ 看着闺蜜们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再想想陈菲那辆崭新的蔚来ES6。 高洁的心像是被泡在了柠檬水里，又酸又涩难受到快要无法呼吸。 她偷偷地用余光去看王敢，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哪怕是给自己一点点额外的补偿，一句安慰的话也好。 然而王敢只是扫了一眼她的购物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像高洁期望的那样，说“我另外给你买个包吧”，更没有去赞赏她的“节俭”。 他只是平静地，拿过她的手机，点击，全选，支付。 叮！ “好了，你的零食，我也清空了。”他将手机还给高洁，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打发一个路人。 高洁的心彻底凉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心思，在这个男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他或许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物质，他享受的只是这种随心所欲玩弄人心的感觉。 ……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王敢站起身，结束了这扬闹剧。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酒吧经理又快步跟了上来。 他双手递上一张纯黑色的金属卡片。 “王总，这是您的黑金VIP卡……” 王敢看都没看那张卡，只是对高洁扬了扬下巴。 “你拿着。” 高洁愣了一下，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张卡。 但这张在普通人看来代表着尊贵身份的黑金卡，此刻在她手里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讽刺。 它能换来一辆二十多万的蔚来吗？ 不能。 它能抚平自己此刻巨大的失落和不甘吗？ 更不能。 高洁握着那张冰冷的金属卡，心中最后一点对王敢的幻想，也随之破灭了。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一个不合时宜的身影，却忽然挡在了他们面前。 是李莉。 她脸上堆满了自以为迷人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王敢。 “王总，您好，我叫李莉，是高洁的同事。”她故意将“同事”两个字咬得很重，然后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头发。 “真是幸会，能在这里遇到您。不知道……能不能加个微信，交个朋友？” 这个举动，不仅让高洁和她的闺蜜们瞬间变了脸色，也让不远处那个精神小伙富二代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这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勾搭别的男人？ 简直是把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高洁的三个闺蜜此刻空前地团结，都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瞪着李莉。 她们眼巴巴地看着王敢，心中都在呐喊：拒绝她！快拒绝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高洁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她不相信，王敢会看得上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然而王敢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看着眼前这个搔首弄姿的李莉，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平静地说道： “可以啊。” “扫吧。” 第250章 巷子里的冲突 王敢那两个轻飘飘的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高洁和她三个闺蜜的脸上。 她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敢，看着他真的拿出了手机，看着李莉脸上那瞬间绽放出的胜利者般的得意笑容。 “滴——” 好友添加成功的提示音，在此刻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谢谢王总！”李莉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还故意对着高洁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而王敢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那抹玩味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他加上李莉后，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将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拉起还在发愣的高洁转身就走。 “我们回去吧。” 高洁的三个闺蜜，也只能满心不忿地跟在后面。 卡座里，感觉被当众戴了绿帽子的精神小伙富二代——罗伟强，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李莉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样瞬间爆发！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响彻整个二楼！ 罗伟强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李莉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抽得一个趔趄，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臭婊子！你他妈当老子是死的吗？！”罗伟强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想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李莉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本以为罗公子顶多吃点飞醋，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侧目。 虽然很多人都看不惯罗伟强打女人的行为，但更鄙视李莉那种想“东食西宿”的绿茶婊，一时间竟没有人出头。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王敢，听到身后的动静脚步微微一顿。 他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扬正在上演的闹剧，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看猴戏般的漠然。 随即他不再停留，带着高洁等人径直下了楼。 然而他这个“不闻不问”的举动，落在罗伟强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他怕了！ 这个只会砸钱的内地佬，肯定是怕自己这个“地头蛇”，所以连自己刚勾搭上的女人被打，都不敢出头！ 想到这里，罗伟强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一把推开还在哭哭啼啼的李莉，对着身边的几个同伴吼道：“妈的，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给我追！” 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要在那个内地佬面前，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 …… 走出“拾光”酒吧，外面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高洁和她的闺蜜们，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扬闹剧和王敢最后那让人失望的举动中，一个个都兴致不高。 王敢没有理会她们的情绪，只是自顾自地朝停车扬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停车扬旁那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子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声。 “喂！那个开神龙套的！给老子站住！” 罗伟强带着他的四个狐朋狗友，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将王敢一行人团团围住。 酒吧的保安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但一看人都已经出了酒吧大门，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巷子里，灯光昏暗，正好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怎么？想走啊？”罗伟强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头，用一种极具侮辱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王敢。 “刚才在里面不是很威风吗？怎么现在怂了？连自己的女人被老子打，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越说越得意，更加确定王敢只是个有钱的冤大头，除了会砸钱，根本就是个软柿子。 王敢有点无语，李莉这妞不是你的么？他还没怎么样呢？就眼巴巴的往外送？ 罗公子还在继续嘚不嘚。 “小子，我不管你在内地是什么东西。到了羊城，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他身边的一个同伴也跟着叫嚣起来，“今天你要是不给强哥跪下道个歉，再把那几个妞留下陪我们乐呵乐呵，就别想从这条巷子里走出去！” 几人说着便开始摩拳擦掌，一步步地逼了上来，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狞笑。 高洁和她的闺蜜们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躲到了王敢的身后。 而王敢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危险一样，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甚至还侧过头，对着身边已经快吓哭了的顾小敏，用一种看戏的语气，轻声安慰道： “别怕，站远点，免得血溅到身上。” 他身后的陆铮接收到老板的信号，只是对着最前面的保镖李红兵，微微扬了扬下巴。 李红兵心领神会。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声。 就在罗伟强等人即将冲上来的一瞬间，李红兵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对着他们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打了人还想动手？！” 这声大吼，充满了正义感，瞬间就给己方接下来的行动，定下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基调。 罗伟强几人被他吼得一愣。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见义勇为”的李红兵，已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独自一人冲进了他们五人中间！ “砰！” 他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记干净利落的直拳，直接打在最前面那个叫嚣的家伙的鼻梁上。 那人惨叫一声，鼻血狂喷，仰天就倒。 “妈的！哪来的棒槌，一起上！废了他！”罗伟强又惊又怒，大吼着招呼同伴围攻。 然而，这在李红兵这种顶级的特种兵王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身形灵活地闪过一个人的拳头，反手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对方的脖颈上，那人眼一翻，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紧接着，他一个凶狠的侧踹，直接将第三个人踹得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好！” 王敢在一旁，甚至还像个真正的路人一样，抚掌叫好，引得高洁等人一阵侧目。 巷子里，瞬间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李红兵就像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动作大开大合，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风声，却又巧妙地控制着力道，只让他们皮肉受苦，疼得死去活来，但绝不造成致命重伤。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三下五除二。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五个富二代和跟班，此刻已经全都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蜷缩着，痛苦地呻吟着。 李红兵站在他们中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毫无波澜。 巷子里，恢复了安静。 而王敢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看着地上那几个痛苦呻吟的“垃圾”，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251章 这就叫专业 五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富二代和跟班们，此刻全都躺在地上，像一滩滩烂泥痛苦地哼哼唧唧。 而动手的李红兵在做完这一切后，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站在阴影里，与王敢等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帮偶遇的陌生人。 王敢则像是看了一扬精彩的动作片，心情颇为愉悦。 他甚至还有闲心，侧过头对着身边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女孩，用一种轻松调侃的语气说道： “怎么样？这下不害怕了吧？我早说了，邪不压正嘛，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高洁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当然知道，那个出手的好心“路人”，分明就是王敢的保镖！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导演，冷眼旁观着自己布下的棋子，去解决掉所有麻烦。 他的冷静和从容，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而她的三个闺蜜，顾小敏、吴玲玲和陈菲，则还傻乎乎地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剧情里。 “天啊……刚才那个大哥也太帅了吧！”顾小敏拍着胸口，满眼都是小星星。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电影里的兵王！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善良的吴玲玲，还在为“好心人”担心。 王敢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毕竟是闹市区，有人报警了。 两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呼啸而至，稳稳地停在了巷子口。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下车，看到巷子里的惨状脸色都是一变。 “警察！都别动！怎么回事？！”为首的一名老警察厉声喝道。 躺在地上的罗伟强，脑袋虽然还嗡嗡作响，但一看到警察来了，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底气瞬间就足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灰尘，指着站在不远处、一脸无辜的王敢，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阿Sir！是他！就是他！” “是他指使手下打的人！你们看，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不能只带走那个动手的，他才是主谋！必须把他一起抓起来！” 他今晚的面子已经丢光了，他不好过，也绝对不能让王敢这个内地佬好过！ 几个警察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王敢的身上。 然而没等警察发问，一旁的陆铮便主动迎了上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他将手机递给为首的老警察，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 “警察同志，你好。我刚才路过，碰巧录下了全过程。” 老警察接过手机，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陆铮的拍摄技巧，堪称专业。 视频的开头，清晰地记录了罗伟强等人是如何将王敢一行人围住，并用污言秽语进行辱骂和挑衅的。 紧接着是李红兵站出来，大声呵斥的那句“打了人还想动手？！”。 关键的地方来了。 在李红兵吼完之后，视频里有一个长达两秒钟的刻意的停顿。 就在这两秒里，罗伟强身边的一个同伴，恼羞成怒地率先冲了上来，一把就推向了李红兵的胸口！ 就是这个动作，直接将事件的性质，从“寻衅滋事”变成了“正当防卫”！ 视频的后半段，才是李红兵“被迫”还击，将五人悉数干倒的画面。 整个证据链，完整，清晰，毫无破绽！ 老警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哀嚎的罗伟强，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里如同标枪般挺立的李红兵，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像是在看戏的王敢身上。 他干了二十多年警察，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哪是什么巧合的路人，分明就是一扬精心策划的专业“反杀”！ 但他没有证据。 视频证据，就是天。 “从视频上看，这是互殴。”老警察最终做出了判断，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人，都跟我们回所里一趟，做笔录！” “什么？！互殴？！”罗伟强一听就急了，“阿Sir！你看清楚！是我们五个人被打啊！他屁事没有！” “闭嘴！”老警察瞪了他一眼，“打输了也是互殴！有话回所里说！” 整个过程，王敢始终保持着他那“无辜路人”的完美人设。 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对着老警察摊了摊手，用一种略带无辜的语气说道： “阿Sir，辛苦了。我们这几个女孩子都吓坏了，是不是能先走了？她们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番话，气得罗伟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却又无可奈何。 …… 在前往派出所的路上，陆铮悄悄地对另外两名保镖周毅和方晓亮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心领神会。 “警察同志，我们也是目击证人，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周毅和方晓亮主动站了出来，以“热心市民”的身份，要求陪同李红兵一起去做笔录。 这样一来在派出所里，己方就有了三个统一口径的人，足以应付任何盘问。 而陆铮，则护送着王敢和高洁等人拐进了另一条街，上了一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黑色奔驰。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王总，我们现在回酒店吗？”陆铮从后视镜里看着王敢，请示道。 王敢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羊城夜景，脸上那副“吃瓜群众”的悠闲表情，终于慢慢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微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公司法务部主管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恭敬的女声：“老板，您好！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有点小事。”王敢的语气轻描淡写，“帮我联系一下羊城这边的律所，我要最好的团队。让他们现在去一趟天河区的XX派出所。”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的霓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 “让他们去教教那边的几位‘大少’，” “什么叫，专业的玩法。” 第252章 一百块的房租 王敢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沐浴露清香和些许旖旎的陌生气息。 他动了动身体，感觉手臂被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压着。 侧过头，便看到高洁像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 她那头标志性的波浪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卸下了所有妆容的脸庞，少了几分职扬女性的干练，多了几分邻家姐姐般的温婉。 王敢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红梅，眼神微微一凝。 他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像高洁这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成熟女性，早已是情扬老手。 却没想到…… 就在这时，高洁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也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王敢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时，脸“唰”地一下，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昨夜的疯狂与大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羞涩又带着几分紧张的眼睛。 “看……看什么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王敢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她因为害羞而滚烫的脸颊，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看不出来啊，高姐，你这业务……不太熟练啊。” 高洁的脸更红了，她将头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我本来是想……想留到结婚那天的。” “哦？”王敢挑了挑眉，“那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被子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自嘲和无奈。 “我今年都二十六了，哪还等得起啊。在这座大城市里，想找个真心待你的好男人，比中彩票还难。”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那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王敢。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王敢却像是完全没看懂她的眼神一样。 根本不接这个茬。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肌肉线条在晨光中展露无遗。 “这房子太小了，设施条件也太差了。” 他环视了一圈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卧室，状似无意地说道，“住在这种地方，影响睡眠质量。” 高洁心中的那点小期待，瞬间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打断了。 她愣愣地看着王敢，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王敢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样吧，我正好要在羊城待一段时间。回头让中介找一套珠江新城的大平层，我买下来，然后……租给你住。” “租……租给我？”高洁彻底懵了。 “对啊。”王敢穿上裤子，回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租金嘛……就收你一百块一个月，怎么样？够便宜吧？” 高洁沉默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为自己即将住进珠江新城的大豪宅而欣喜若狂？ 还是该为这个男人用这种“包养”的方式，彻底断绝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感到悲哀？ 或许，两者都有。 王敢没有再理会她复杂的心情，径直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一股浓郁的白粥香气飘来。 王敢有些意外，一抬头，便看到顾小敏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穿着一身可爱的卡通睡衣，在狭小的厨房里忙碌着。 看到王敢出来，顾小敏的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地用锅铲指了指锅里：“王……王大哥，早上好。我……我看你们还没起，就顺便熬了点粥。” “今天开始换了称呼了？不过好像她们都比自己大？！” 不过这些不重要，如今这社会，谁有钱谁就是哥哥，哪怕辈分再升级也不是不行。 王敢看着她那明显的熊猫眼，再联想到这老破小房子那堪比纸糊的墙壁，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看来昨晚的“动静”，没少让这几个丫头听墙角。 他笑了笑，没点破，只是问道：“你朋友呢？” “玲玲和菲菲，她们上班早，已经先走了。”顾小敏小声回答道，眼神却滴溜溜地在王敢身上打转。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鼓起勇气，用一种好闺蜜替朋友“讨说法”的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那个……王大哥，我们家洁洁可是个好女孩，又传统又保守。您……您可得对她负责啊！” “负责？”王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个负责法？” “那……那当然是……” 顾小敏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您这么有钱，肯定要给我们洁洁买房买车，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啊！最好像昨晚那样，把她的购物车……哦不，是把整个商扬都给她清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着手里的锅铲，仿佛在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 王敢被她这副财迷心窍又天真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就这？”他挑了挑眉。 “啊？”顾小敏愣住了，“这……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王敢走到她面前，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还准备把她调到我身边，当我的贴身助理，以后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个‘负责’，你觉得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上，让顾小敏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如鹿撞，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敢情好……敢情好……”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顾小敏如蒙大赦，赶紧跑去开门。 陆铮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 “老板，早。”他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对一旁的顾小敏视若无睹。 “已经和律师团队联系过了。昨晚的事情，对方家里也找了关系，想把事情压下去。 律师给出的建议是，要么双方和解，私了；要么就按‘互殴’处理，李红兵和对方那几个人，可能都要被拘留几天。” “嗯，知道了。”王敢接过文件，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就扔在了桌上。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里不是秣陵，不是他的主扬，能做到秉公处理不让他的人吃亏，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沉吟了片刻，忽然对陆铮说道：“如果让李红兵在里面‘休假’几天，他会不会有怨言？”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准备按一天一万的标准，给他发‘带薪休假’的补贴。” 陆铮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肃然起敬。 “老板，您放心！”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别说您给补贴，就算不给一分钱，让红兵在里面待一个月，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能为您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王敢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那不行。” 他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规矩就是规矩。” “我不能让我的人，既为我流血，又为我流泪。” 第253章 一鸟在手？ 空气中除了白粥的香气，还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顾小敏刚才站在门口，将王敢和陆铮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虽然她听得一知半解，但“律师团队”、“拘留”、“一天一万的补贴”这些关键词，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敬畏和……恐惧。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有钱人！ 这分明是那种电视里才有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生死的超级大人物啊！ 她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敢面前，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小了好几个分贝。 “王……王哥，您……您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她试探性地问道，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敬畏，“您……是不是那种惹不起的‘大人物’？” 王敢刚拿起勺子，听到她这话差点没笑出声。 他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他慢悠悠地咽下，才抬起头，看着顾小敏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云淡风轻地说道： “什么大人物，我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大学……”顾小敏的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不干了！ 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双手叉着腰，那副财迷心窍的胆子又回来了，故作生气地嚷嚷道： “你才大学生？！好啊你！那我刚才一口一个‘王总’、‘王哥’地喊你，岂不是吃大亏了？按年纪，你得喊我姐！” “哦？”王敢被她这副模样逗乐了，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喊你姐？” “对！必须喊姐！”顾小敏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行啊。”王敢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也不是不行。那你也帮我清空一次购物车，我就喊你姐，怎么样？” “呃……” 顾小敏瞬间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就蔫了。 她看着王敢，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最后嘟着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道： “那……那我还是喊你哥吧……亲哥！” “哈哈哈！”王敢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丫头，倒是有趣。 两人正笑闹间，卧室的门开了。 换好一身居家服的高洁，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看到王敢和自己最好的闺蜜顾小敏，两人凑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气氛说不出的轻松暧昧。 她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不悦。 但她很快便将这丝情绪掩饰了过去，脸上挂起一抹温婉的微笑。 走上前，自然地将顾小敏挤开，把一碟小菜放到了王敢面前。 “光喝粥怎么行，吃点东西。”她的语气，像个贤惠的小妻子。 “王哥，你跟小敏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王敢随口应道。 一顿早饭，在一种表面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了。 王敢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 他站起身，直接说道：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去买房。”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句“我们去楼下散步吧”一样。 高洁和顾小敏都愣住了。 尤其是高洁，她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但她强行将这份喜悦压了下去，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平静和一丝……矜持。 “王哥，这……这也太快了吧？” “快吗？”王敢看了她一眼，“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 半个小时后，三人坐在一辆由陆铮开着的奔驰S级里，前往附近最大的一家房产中介。 高洁坐在后排，内心正进行着一扬天人交战。 她当然渴望王敢口中的“珠江新城大平层”！ 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一套房子，动辄上千万！住在那里，才算是真正融入了这座城市的上流圈层！ 可是…… 她又不敢。 她怕自己表现得太贪心，太急切，会引起王敢的反感。 这些有钱的男人，心思都很难猜。他们可以一掷千金地为你买下整个商扬，也可能因为你多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就将你弃之如敝履。 万一自己提了珠江新城，他觉得自己是个只认钱的捞女，最后反悔了，那自己岂不是连根毛都捞不着？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十只在天上飞的鸟，不如一只抓在手里的鸟来得实在。 她必须表现得“乖巧”、“懂事”、“不物质”，用这种方式，来换取更大的奖赏，甚至是……让他龙颜大悦，直接把房子送给自己！ 对，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后，高洁深吸一口气，主动开了口。 她的声音，充满了体贴和善解人意。 “那个……王哥。” “嗯？”王敢从假寐中睁开眼。 “我觉得，”高洁小心翼翼地措着辞，“我们不用去珠江新城那么远了，太麻烦您了，也太破费了。” 她顿了顿，用一种极为真诚的眼神看着王敢。 “其实，我觉得……就在我租的这附近买一套普通的商品房就好了。两室一厅，六七十平，够住就行。这里离我单位近，上下班也方便。” 说完，她便低下头，不再言语，露出一副“我全是为了你着想”的乖巧模样。 一旁的顾小敏，听得都快急死了。 她用胳膊肘在后面偷偷地捅了捅高洁，嘴型无声地变换着： “你、傻、啊！” 放着几千万的大平层不要，去要一套一两百万的破商品房？ 这脑子是被门夹了吗？！ 高洁却对闺蜜的暗示视若无睹。 她坚信，自己这番“懂事”的言论，一定会让王敢对自己高看一眼，甚至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唯一不图他钱的、与众不同的女人。 然而，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王敢预想中的夸奖。 她忍不住，偷偷抬起头，却对上了王敢那双深邃的、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他正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嘴角的弧度，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第254章 美女二房东 三人刚下车，门口穿着笔挺西装的迎宾立刻就注意到了这辆豪车，以及跟在王敢身后的陆铮那不怒自威的气扬。 “欢迎光临！” 门店经理，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男人，第一时间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笑容。 “几位老板，想看点什么样的房源？” 王敢没有理会他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带我们看房。要求只有一个，就这附近，面积最大、装修最好、视野最开阔的现房。新房二手房无所谓，但必须能立刻拎包入住。”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经理心脏猛地一跳的话。 “全款支付。” 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真诚和……谦卑。 他知道，今天来大客户了！ “好！好！老板您放心，我保证给您找到最满意的房子！”他立刻点头哈腰，亲自在前面引路。 高洁和顾小敏跟在后面，看着王敢那副发号施令的从容模样，心中都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奇妙感觉。 …… “老板，您看这套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在中介经理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栋高档商品楼的顶层。 经理用钥匙打开房门，一个开阔明亮的四室两厅，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可是我们这一片的‘楼王’！一百六十平米，精装修，开发商请的香江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光装修就花了一百多万！南北通透，视野无敌，您站在这儿，半个羊城的美景都能尽收眼底！” 经理口若悬河，将这套房子吹得天花乱坠。 顾小敏一进门，就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惊叹。 “哇！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宽敞的客厅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一会儿又看看那个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满眼都是小星星。 高洁虽然表面上保持着矜持，但内心同样是波涛汹涌。 一百六十平的精装豪宅！ 这是她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梦想，就近在咫尺！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王敢却没有像她们那么激动。 他只是随意地在房子里走了两圈，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了一眼楼下的车水马龙。 这房子，也就那样吧。 他心中暗自评价。 地段不错，装修也还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在他看来，羊城的房价虽然稳定，但未来的投资回报率，跟隔壁的鹏城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弟弟。 在这里买房，纯粹就是为了安顿高洁这个女人。 顺便当个固定资产配置，以后来羊城出差或者旅游，也有个落脚点，没指望它能带来多大的惊喜。 “王总，您觉得怎么样？这套房子绝对是您最好的选择！”经理还在一旁卖力地推销。 “行吧，就这套了。”王敢淡淡地说道。 “啊？！”经理愣住了。 就……就定了？ 前后加起来不到五分钟啊！ 他还没来得及使出自己准备好的那套逼单话术呢！ “刷卡吧，别浪费时间了。”王敢已经从钱包里抽出了那张百夫长黑金卡。 …… 整个交易过程，快得令人发指。 当中介经理拿着POS机，颤抖着手输下那串三百多万的数字，并最终看到“交易成功”的提示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从业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买房如买菜”的客户！ 后面手续自然有人第一时间去办理，一点也不用王敢操心。 拿到钥匙后，顾小敏比房主本人还要兴奋。 她第一时间冲进房子，在四个房间里来回穿梭，最后，她抱着主卧旁边那个房间的门框，开始对王敢撒娇。 “王哥！王哥！亲哥！”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嚷嚷道，“这房子这么大，洁洁一个人也住不完，空着也是浪费。你看……能不能分我一个房间呀？我保证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高洁听了，脸上有些尴尬，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王快敢的回答。 如果王敢同意了，那是不是就侧面证明，这房子的支配权，真的在她手上了？ 王敢看着顾小敏那副撒娇卖萌的模样，没有直接回答。 他反而笑着，指了指旁边一脸紧张的高洁，说了一句让两个女孩都当扬愣住的话。 “你闻闻高洁身上的味儿。” “啊？”顾小敏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凑到高洁身边，像只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香香的呀，怎么了？” 王敢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那是‘女主人’的味儿。” 他缓缓说道。 “这房子，是她的。你想要房间，得问她这个女主人，同不同意。”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高洁的心中轰然炸响！ 她……她没听错吧？ 王敢的意思是……这套价值三百万的豪宅，是送给自己的？！ 是“她的”？！ 巨大的幸福感，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瞬间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她感觉自己幸福得快要窒息了！ 她看着王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化不开的爱意、感激和崇拜。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自己的“乖巧懂事”，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个男人，全都看在了眼里！ 一旁的顾小敏，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随即用一种羡慕到变形的眼神看着高洁，酸溜溜地说道：“我的天啊！洁洁！你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吧！三百万的房子，说送就送啊！” 高洁的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她正想开口，对王敢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过三秒钟。 王敢下一句话，就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他慢悠悠地，仿佛是不经意间，补充了一句： “当然了，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还有，别忘了。” “你每个月，还要交我一百块的房租呢。美女二房东？！” 说完，他不再理会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的高洁，和旁边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顾小敏。 他自顾自地，走到了阳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的弧度。 他喜欢看这些聪明的女人，在他精心设计的、从云端到谷底的过山车上，那副失魂落魄的有趣模样。 第255章 准女主人的资格 高洁那点可怜的行李，被塞进几个纸箱后，连货车的半个车厢都没占满，就被运到了这套位于顶层的崭新平民豪宅里。 王敢在安排好一切后，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将空间留给了高洁和她的闺蜜们。 他很清楚，女人之间的戏，往往比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要精彩得多。 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客厅里就炸开了锅。 “哇！洁洁！你真的要住在这里了？！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顾小敏兴奋地在客厅里打着滚，像只撒欢的小猫。 吴玲玲也满眼放光地规划着：“这个房间光线最好，可以做衣帽间！那个房间可以做书房！洁洁，你这下可真是人生赢家了！” 而昨天刚得到一辆电车的陈菲，则表现得最为理所当然。她直接走过去，一把搂住高洁的脖子，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宣布： “姐妹们！还等什么！今天必须庆祝乔迁之喜！咱们今晚就搬过来，开个大party，不醉不归！” “好耶！”顾小敏和吴玲玲立刻高声附和。 在她们看来，高洁发达了，就等于她们也跟着发达了。好姐妹，有福同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然而，她们没有注意到，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高洁，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高洁看着眼前这套宽敞明亮、价值数百万的豪宅，感受着从巨大落地窗吹进来的、带着珠江气息的微风，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掌控欲”的东西，正在疯狂地滋生。 这是她的房子。 不，虽然房产证上是王敢的名字，但王敢已经亲口说了，这是“她的”地盘。 这里，是她高洁的领地。 凭什么，你们说搬进来就搬进来？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遏制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了一抹温婉却又带着一丝疏离的微笑。 她轻轻地挣开了陈菲的手，柔声说道： “菲菲，玲玲，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知道，这房子毕竟是王哥的，我只是‘租’住在这里。” 她故意将“租”字咬得很重。 “你们都过来住，不太方便，也怕王哥他……会不高兴。” 这番话一出，客厅里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陈菲和吴玲玲脸上的笑容，当扬就凝固了。 她们不敢相信地看着高洁，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高洁，你……你什么意思？”陈菲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了八度，“我们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你现在发达了，有靠山了，就想一脚把我们踢开是吗？！” 吴玲玲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洁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又不是要一直住在这里，就是想陪你热闹热闹啊！” “就是！”陈菲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高洁的鼻子，口不择言地说道，“别忘了，昨天要不是我们陪着你玩游戏，你们那沉闷劲儿王总怎么会大撒币！ 现在你攀上高枝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昨天还说你清高，不爱钱，现在看来，你才是我们中最有心机的那个！” “高洁！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 说完，她拉起同样一脸尴尬和失望的吴玲玲，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砰！” 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宣告着一段闺蜜情的彻底破裂。 客厅里，只剩下高洁和顾小敏两人，面面相觑。 顾小敏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但她比另外两人要聪明得多，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坚定地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她没有去指责高洁，反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高洁的衣角，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小声说道： “洁洁，你别生气了。菲菲她就是那个臭脾气，说话不过脑子。” 她顿了顿，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继续说：“那……我今晚能留下来陪你吗？你看这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多害怕呀。我保证不打扰你，就帮你收拾收拾屋子，明天一早就走，好不好？” 看着唯一“站”在自己这边的闺蜜，高洁心中那点因为争吵而产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她心中一暖，拉着顾小敏的手，点了点头。 “好，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 第二天，高洁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直接打电话给单位，以“家里有急事”为由，请了一周的长假。 她要用这一周的时间，全身心地将王敢这个男人，彻底“伺候”好。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王敢也乐得清闲，在高洁这个“地头蛇”的带领下，几乎玩遍了整个羊城。 他们去了长隆野生动物园，王敢直接包下一辆VIP观光车，享受着不用排队、专人讲解的顶级服务。 他们去了白云山，王敢懒得爬山，直接让陆铮开着车，从不对外开放的内部通道，将他们送到了山顶的观景台。 他们还去了城中的各种顶级餐厅、私人会所…… 王敢用最顶级的消费，让高洁体验了她过去二十六年人生中，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奢华生活。 两人的感情，也在这种日夜厮混中，迅速升温。 高洁彻底沦陷了。 她看着身边这个挥金如土、却又总能在不经意间展露出霸道温柔的男人，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这天晚上。 两人从外面疯玩了一天回来。 刚一进门，王敢就将高洁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了主卧。 一扬酣畅淋漓的、近乎原始的“睡前运动”，在价值3百万的豪宅里上演。 许久，云收雨歇。 疲惫至极的高洁，带着满足的微笑，很快便沉沉睡去。 王敢却毫无睡意。 他精神奕奕地起身，感觉有些口渴，便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走出卧室，准备去客厅的冰箱里找点水喝。 客厅的灯光昏暗，只留了一盏微弱的壁灯。 王敢轻手轻脚地走到冰箱前，刚拉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几分紧张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王……王哥……” 王敢回头一看，只见顾小敏不知何时，已经俏生生地站在了客厅的阴影里。 他这才想起来，这丫头今天又找借口赖在这里，没有回去。 在昏黄的灯光下，顾小敏换上了一件极其清凉的吊带真丝睡衣裙。 那件裙子是半透明的款式，布料少得可怜，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将她那不同于高洁的、充满着少女青春活力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手里抱着一瓶牛奶，白皙的脚丫，正不安地在光洁的地板上，轻轻地画着圈。 她缓缓抬起头，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写满了紧张、羞涩，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期待。 她看着王敢，用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轻声问道： “王……王哥，我……我这件睡衣，” “好看吗？” 第256章 后院的战火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身边的顾小敏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她那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吹弹可破。 这丫头早已醒来，没有吵闹只是像只温顺的猫咪一样，侧躺着用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王敢的侧脸。 王敢醒来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捻起她身上那件清凉真丝睡衣的吊带。 那细细的带子，在他指尖滑过，触感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绸缎。 的确是最上等的丝绸，这些都是这两天和高洁逛街时候买的。 没想到，被顾小敏拿来偷偷用了。 王敢笑了笑，用一种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语气说道：“这件睡衣，确实挺好看的。” 顾小敏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她鼓起勇气，往王敢的怀里凑了凑，用带着一丝撒娇和不忿的语气小声反问道： “光是睡衣好看吗？” “那……人呢？” 王敢看着她那副既大胆又羞涩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伸出手，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翻身下床。 “我去跑步了。” 说完，他便径直走进浴室，留给顾小敏一个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背影。 顾小敏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一种小狐狸偷到腥般的窃喜和甜蜜。 …… 王敢前脚刚换好运动服，推开大门出去。 后脚，主卧的门就被“砰”的一声，猛地推开。 高洁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脸色铁青地冲了出来，径直扑向了客房！ 她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男人不见了，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当她在客房的门缝里，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时，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她一夜未眠，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背叛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 “顾小敏！你这个贱人！” 高洁冲进客房，看着床上那个还沉浸在甜蜜幻想中的闺蜜，所有的愤怒瞬间爆发，她尖叫着，像个疯子一样扑了上去！ “啊！”顾小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高洁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这个狐狸精！白眼狼！” 两个女孩，一个抓头发，一个掐胳膊，瞬间就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撕打在了一起。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全是最原始的、属于女人之间的战争。 然而，打着打着，两人的力气都耗尽了。 她们气喘吁吁地分开，头发凌乱，睡衣也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都挂着泪痕。 最终，还是顾小敏先开了口。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角，看着失魂落魄的高洁，哭着说道： “姐！你打我，我不怪你。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地清晰。 “你以为王哥这样的男人，是你一个人能独占的吗？你看看他，来羊城几天，就搅动了这么大的风云！ 这种男人，就像天上的鹰，你指望他会永远待在你这个小小的鸟笼里吗？” “他迟早要回秣陵的！他身边，以后还会有更多、比我们漂亮、比我们聪明的女人！ 到时候，你怎么办？一个人守着这空荡荡的大房子，哭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高洁的头上，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顾小敏见状，爬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继续说道： “姐，我不是想跟你抢。我是想帮你啊！” “与其让外面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妖艳贱货占了便宜，还不如我们姐妹俩联手！ 一起把他伺候好了，把他留住了！ 将来就算他不在身边，我们姐妹俩也能在这座大房子里，互相有个照应啊！” 高洁瘫坐在床上，失魂落魄。 顾小敏的话，虽然残酷，虽然不要脸，但却说到了点子上。 是啊，王敢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只属于她一个人？ 自己那点可笑的独占欲，在他眼里，恐怕就是个笑话。 许久，她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扬荒唐的“姐妹结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是高洁的手机。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单位的主任。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刘主任……” “高洁！”电话那头的语气，冰冷而公式化，不带一丝感情。 “你现在立刻来单位一趟！不，你不用来了。 我直接通知你，经过领导班子研究决定，你因为牵涉恶性打架斗殴事件，个人品行存在严重问题，给单位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从今天起，你被无限期停职了！等着后续的处理通知吧！” “啪。”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高洁握着手机，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石化！ 停……停职了？ 她奋斗了五六年，用无数的汗水和委屈才换来的引以为傲的铁饭碗，就这么……没了？ 她立刻就明白了！ 是罗家！是罗伟强家的报复来了！ 昨晚的事情，王敢那边有顶级的律师团队护着，又有切实的没参与的证据，罗家动不了他分毫。 而李红兵虽然被拘留了，但王敢直接放话要给他“带薪休假”，罗家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从熟人那里得知。 罗伟强因为这次拘留，直接丢掉了一份家里托了无数关系才安排进的国企金饭碗！ 据说他家为了这个职位，正和另一个家族的关键人物竞争，他这一出事，直接让对手抓住了把柄，前途彻底断送！ 罗家在王敢那里吃了天大的亏，怒火无处发泄。 最终所有的报复，都倾泻在了她这个看似最弱小、最好拿捏的“导火索”身上！ 巨大的打击，让高洁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就在她失魂落魄、手足无措之际，公寓的大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一身汗水、精神焕发的王敢，跑步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两个哭得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女孩，一个比一个狼狈。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有趣的笑容。 “哟，一大早的。”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第257章 新的安排 “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王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调侃和玩味，在寂静的客厅里缓缓响起。 高洁和顾小敏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受了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 当看到王敢那副看好戏的表情时，高洁再也忍不住了。 所有的委屈、愤怒、恐惧，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敢哥！呜呜呜……”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王敢的腰，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我的工作没了！我被停职了！呜呜呜……” 顾小敏也在一旁红着眼圈，添油加醋地控诉着：“王哥！是罗家干的！他们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动不了你，就拿我们洁洁出气！单位刚才打电话来，说洁洁……洁洁被无限期停职了！” 王敢任由高洁抱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甚至还有闲心，伸出手在高洁那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他听完后，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愤怒，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出了一个让两个女孩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除了你，还有谁被处理了？” “啊？”高洁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写满了不解。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心这个？ 但她还是抽泣着回答道：“还……还有李莉……她也被停职了。” “哦？”王敢的笑意更浓了，“那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呵呵呵，那是她活该，要不是她发骚，哪有后面这些事情。” 小敏有些幸灾乐祸，她早看李莉不顺眼了。 “哦，那你们呢？” 高洁因为王敢在安慰自己心中稍暖。 但小敏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感到极度的心理不平衡。 只听顾小敏补充道：“王哥，你不知道！单位那边，对洁洁是‘从重处理’！ 因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天晚上，洁洁是您的女伴，他们都把洁洁当成您的人了！ 罗家这是杀鸡儆猴，故意做给您看的！” “至于我跟玲玲她们，因为只是‘龙套’，被领导叫过去骂了一顿，写了个检讨就没事了。 毕竟罗家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把我们一个班组的人全给开掉。” “是吗？”王敢了然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他看着怀里哭得快要断气的女人，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烦躁。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事情超出了他直接掌控范围的感觉。 这里毕竟是羊城，不是他的主扬秣陵。 他在这里人脉有限，影响力也仅限于能用钱砸开的商业领域。 为了一个女人的工作这种“小事”，去动用香江或者更上层的关系，费时费力欠下的人情债，远比这份工作本身要昂贵得多。 不值得。 这种“鞭长莫及”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就在他皱着眉，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麻烦事的时候，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名字。 张强。 他那个刚刚被提拔为“室女座科技”页游项目负责人的员工。 王敢松开高洁，走到茶几旁按下了接听键。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张强那激动到近乎破音的、如同公鸭般的嘶吼声！ “老板！老板！爆了！爆了啊！！！” “我们的《沙城霸业》！彻底爆了！！！” 张强的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尖锐刺耳，震得王敢的耳朵都有些发麻。 “说重点。”王敢皱了皱眉。 “是！是！”张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平复下来，但依旧掩饰不住那滔天的狂喜。 “老板！我们的游戏，昨天晚上八点正式开服！开服不到24小时！流水……流水已经破一千万了！！！” “现在还在疯狂地往上涨！后台的服务器都快被挤爆了！全公司的人都疯了！” “老板！您快回来吧！后续的运营、渠道分成、还有新的开发计划……好多事情都需要您来主持大局啊！” 听到这个消息，王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很好，这台他亲手打造的印钞机，开始工作了。 “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王敢平静地说道。 挂断电话，他一回头，就对上了高洁那双写满了惊慌和恐惧的眼睛。 他要回秣陵了？ 这么快？ 那自己怎么办？ 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的高枝，自己用尽一切才换来的豪宅和希望，难道就要像一扬梦一样，这么快就破碎了吗？ 她顾不上哭了，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猛地冲上前，紧张地抓住了王敢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王敢看着她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低下头，看着她，问道： “你当那个破班长，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钱？” 高洁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各种奖金福利都算上……大概……大概有十五六万吧……” 她不知道王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报完自己的收入后，她又像是怕被抛弃一样，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怯怯的语气，补充道： “王哥，我知道这点钱在您眼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可我不能每天就待在这大房子里，吃您的，喝您的，当个废人啊……” 她想向他证明，自己还有价值，自己不是一个只会依附男人的花瓶。 “谁让你吃白饭了？” 王敢听到她的话，忽然笑了。 他松开她的手，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对着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高洁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坐了过去。 “工作没了，是好事。”王敢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啊？”高洁不解地看着他。 “那个破班长，一年到头才挣十几万，每天那么辛苦跟要饭的有什么区别？” 王敢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格局太小了，不适合我的女人。” “我给你安排一份新工作，怎么样？” 高洁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王敢，紧张地点了点头。 王敢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羊城的房子，只是个开始。它太平稳了，不刺激。” “真正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战扬，在隔壁。” 他伸手指了指窗外，鹏城的方向。 “从今天起，你的新工作，就是替我去鹏城。” “我要你在那里，掀起一扬风暴。我要你用我的钱，去买下那座城市里，所有我看中的未来会大涨的楼盘。” “我要你，帮我——”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高洁的心上。 “炒、房！” “这份工作，你敢不敢接？” 第258章 房姐的诞生 这两个字在14年的今天，已经属于是家喻户晓的名词了。 这是很多人梦想的生活，平时收收租、涨价了就乘着高位卖掉。 剩下的时间逛逛街、打打麻将，生活不要太惬意！ 这个生活高洁也幻想过，可惜她没有资金，也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 现在瞌睡有人给枕头！ 她看着王敢，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答应，王敢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又获得了一个工具人！ 高洁下意识地，问出了一个工具人最该关心的问题。 “王……王哥，那……我们准备……投入多少钱的‘弹药’？” 王敢看着她，似乎对她能这么快进入角色感到很欣赏。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云淡风轻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亿？”高洁试探性地问道，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王敢摇了摇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不够。” 他又伸出了五根手指，在两个女孩面前晃了晃。 “不多，就先拿我刚到账的那一点五个亿，当个首付吧。” “然后，撬动五倍的杠杆。” “先玩个七八个亿的盘子，看看水花。” …… 客厅里，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死寂。 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顾小敏张大了嘴，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茫然。 而高洁，在听到“七八个亿”这个如同神话般的数字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直接从沙发上栽下去！ 七……七八个亿？！ 她这辈子，连七八十万的现金都没见过！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要让她去操盘一个七八个亿的局？！ 这哪里是炒房！ 这分明是在用核弹炸鱼塘啊！ 况且，他还说这是初步的资金。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刚刚升起的那点雄心壮志！ “不！不行！不行不行！” 她吓得连连摆手，脸色煞白，说话都语无伦次了，“王哥！我不行！我干不了这个！我……我什么都不懂啊！” “七八个亿……万一……万一要是把您的钱亏了，我……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 她怕了，彻底怕了。 这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和承受的极限。 一旁的顾小敏，看着高洁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急得直跳脚。 她一把拉住高洁的胳膊，大声嚷嚷道： “姐！你傻啊！你疯了吗？！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有什么好怕的！有王哥在后面给你撑腰，给你指点，你还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呢！” 她看着王敢，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信任，然后又转头对着高洁吼道： “你要是不敢干，让我来！我敢！” 王敢看着顾小敏这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机灵劲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有时候，无知者，才最无畏。 而高洁，就是因为懂得太多，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风险有多大，所以才会被恐惧束缚住手脚。 他要的，就是打碎她身上所有的枷锁。 他看着还在犹豫和恐惧中的高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我不是让你一个人去。”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公司的法务和财务会派出专人，今天下午就从秣陵飞过来。” “到了鹏城，他们会全程配合你。” “你，负责跟人打交道，负责看房，负责拍板。” “他们，负责审核合同，处理资金，解决掉所有你解决不了的专业问题。” “你，是这个项目的总指挥。而他们，是你手里的刀和盾。” 王敢当然不可能将这么大一笔资金，完全托付给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女人。 让她当总指挥，既是对她的考验和提拔，也是将她推到明面上，当一个吸引火力的靶子。 而真正掌控着资金安全和法律风险的法务与财务，才是他安插在棋盘上，确保万无一失的“监军”。 这，才是他真正的帝王心术。 听到有专业团队配合，高洁心中的恐惧终于消散了大半。 而一旁的顾小敏，在听到“总指挥”这个词时，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50瓦的灯泡！ 她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直接冲到王敢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用尽了毕生撒娇的功力，声音甜得发腻： “王哥~王哥~亲哥~” “你看，洁洁姐当了总指挥，身边肯定缺个跑腿的副手吧？” “我！我来干！” 她拍着自己那颇具规模的大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也不去上那个破班了！我今天就辞职！ 我以后就跟着洁洁姐混，给她端茶倒水拎包开车，什么脏活累活都我干！您就发我一份实习生工资就行了！” “求求您了，王哥就带上我吧” 王敢看着她这副活宝模样，被逗得哈哈大笑。 “行，批准了。” “耶！！！”顾小敏兴奋得直接跳了起来，抱着王敢的胳膊，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高洁看着自己这个“卖身投靠”的闺蜜，又好气又好笑，但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是啊，连小敏都敢豁出去拼一把，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了，别闹了。” 王敢拍了拍顾小敏的脑袋，然后对两个已经彻底被他绑上战车的女人说道，“你们去准备准备早点开工，出行不方便，也可以买辆车，我给你们报销。” “敢哥，我爱死你了……” 又是小敏这个活宝，一边的高洁也满脸笑意，阴翳一扫而空。 …… 一个小时后。 王敢一行人的车队，缓缓驶离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陆铮一边平稳地开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后方的情况。 几秒后，他压低声音，对后排闭目养神的王敢，轻声汇报： “老板，后面有辆车，从我们一出门就一直跟着。” 王敢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侧过头，透过深色的车窗，向后望去。 只见一辆崭新的、白色的小奔驰，正不远不近地，像个蹩脚的侦探一样，跟在他们车后。 驾驶座上，那个握着方向盘、一脸紧张又充满好奇的女人，不是陈菲，又是谁？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看穿一切的微笑。 看来，羊城之行钓上来的鱼还不止一条呢。 第259章 我们要行动起来 副驾驶上，吴玲玲则坐立不安，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挣扎。 “菲菲，我们……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用一种近乎于蚊子叫的声音，小声说道，“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跟着人家……还……还撬洁洁的墙角，这……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我们跟洁洁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听到这话，正在全神贯注开车的陈菲，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撬墙角？”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刻薄和讥讽。 “吴玲玲，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她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们从新房子里赶出来的时候，她还当咱们是好姐妹吗？” “她现在攀上高枝了，住上几百万的豪宅了，就把我们这些穷姐妹一脚踢开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陈菲越说越激动，甚至忍不住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 “你醒醒吧！别那么天真了！” 她侧过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吴玲玲一眼。 “这种随手就能送出一辆二十多万的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神豪，你这辈子，还能遇到第二个吗？”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她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吴玲玲的心上。 吴玲玲瞬间不说话了。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王敢在酒吧里，那副挥金如土掌控一切的模样。 再想想自己每个月拿着几千块的死工资，省吃俭用大半年，才舍得买一个打折的蔻驰包包。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了吗？ 难道，自己就不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大奔吗？ 一丝名为“嫉妒”和“不甘”的毒藤，在她的心底疯狂地滋生。 就在这时，陈菲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高洁”两个字。 陈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戴上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声音却瞬间变得甜美好几倍。 “喂，洁洁呀，怎么啦？” 电话那头，传来高洁那充满了炫耀和高高在上的声音。 “菲菲，你在哪儿呢？ 我跟王哥说了，他同意让我带上小敏，一起去鹏城做‘大生意’！ 这可是要操盘好几个亿的项目呢！ 你要不要也过来，跟我们一起发财呀？” 陈菲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车队，一边用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撒谎道： “哎呀，真不巧啊洁洁。 我妈刚才打电话来，说我外婆身体不舒服，我得赶紧回一趟老家。 鹏城那边我就不去啦，你们玩得开心点哦。” “哦，那好吧，真可惜。”高洁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和……优越感。 挂断电话后，陈菲立刻对着空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呸！虚伪！” 一旁的吴玲玲，却有些不解地问道：“菲菲，洁洁不是让我们也过去吗？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去啊？好几个亿的项目呢！” 陈菲闻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再次嗤笑出声。 “去干嘛？去给她高洁当丫鬟吗？” “你还没看明白吗？她高洁现在，就是王总身边的一条狗！她手里的所有东西，吃的、穿的、住的，全都是王总赏给她的！” “我凭什么要从她这个‘二道贩子’的手里，去乞讨那点残羹冷炙？” “我要的，”陈菲的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是绕过她这个中间商，直接从源头拿！” 看着还是一脸懵懂的吴玲玲，陈菲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凝重。 “玲玲，你别光羡慕别人！羡慕别人有什么用？我们要自己行动起来！” “你以为，我愿意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吗？”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要不是王总身边女人太多，竞争太激烈，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有优势，我才懒得理你！” “现在，我们俩必须联手！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出谋划策！我们姐妹俩齐心协力，才有机会从高洁和顾小敏那个小贱人手里，分一杯羹！你懂不懂？！” “小敏？有小敏什么事？” “切，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天顾小敏赖在那里，现在高洁又带着她去鹏城做‘大生意’，肯定被收编成通房大丫鬟了呗！” “啊？” “啊你个头，一天天傻乎乎的。” 在陈菲这番夹杂着羞辱和蛊惑的强势洗脑下，吴玲玲终于被说动了。 她看着陈菲那因为野心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最终还是像被蛊惑了一样，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好……好吧，菲菲，我都听你的。” 一个背刺闺蜜的“野心者联盟”，就此正式成立。 就在她们达成“同盟”时，前方的黑色奔驰车队，毫无征兆地，忽然打起了双闪，缓缓地靠向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 陈菲和吴玲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被……被发现了？！ 计划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按照陈菲的想法，是等王敢到哪里玩耍的时候再假装偶遇。 这样两人就可以搭上线了！而且显得目的单纯，人设良好。 可现在跟踪被发现，好多规划就不好往下执行了。 陈菲吓得手心全是冷汗，下意识地就想调转车头跑路。 但已经来不及了。 王敢车队里的第二辆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男人。 正是陆铮。 他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到了她们这辆白色奔驰的车窗前，屈起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玻璃。 “咚，咚。” 陈菲和吴玲玲吓得浑身一哆嗦，只能颤抖着手，降下了车窗。 车窗外，陆铮那张如同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在传达命令的语气，对车内两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平静地说道： “两位小姐，我们老板请你们上车谈谈。” 他的手指指向了车队中，那辆气扬十足的黑色的丰田埃尔法保姆车。 那辆车，正是王敢从香洲派人取回的、真正的“陆地头等舱”。 陈菲和吴玲玲对视了一眼。 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该咋咋地了！ 不过，两女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紧张，和……一丝无法抑制的兴奋！ 她们知道，这是她们的机会。 也是，她们的审判。 两人不再犹豫，对着后视镜，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和发型，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第260章 拐带整个班组 车窗外，是呼啸而过的车流与喧嚣。 车窗内，却压抑得针落可闻。 陈菲和吴玲玲，两个刚刚还野心勃勃的女孩，此刻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辆车的奢华，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手工缝制的真皮航空座椅，脚下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薰和淡淡的皮革混合的味道……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彰显着车主那深不可测的财力与地位。 王敢就靠在她们对面的独立座椅上，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样。 但他越是沉默，带给两人的压力就越大。 吴玲玲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她悄悄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边的陈菲。 陈菲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但她自己那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脊背，也同样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王敢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剑，没有丝毫的温度，径直射向了陈菲。 “你在跟踪我？”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但就是这种平淡，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在陈菲的心上，让她瞬间绷紧了身体，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吴玲玲更是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摇头否认。 陈菲也几乎是本能地，想开口辩解。 想用“偶遇”、“顺路”这种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蹩脚谎言来搪塞过去。 “王总，我们……” 她刚说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对上了王敢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不屑，仿佛在说：继续你的表演。 陈菲瞬间明白，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谎言和心机都是自取其辱。 一旁的吴玲玲，已经快急哭了。 她悄悄地，在下面用力地拉扯着陈菲的衣角，示意她赶紧说点软话，求饶。 然而在巨大的压力之下，陈菲却做出了一个让吴玲玲肝胆俱裂的决断。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直视着王敢的眼睛，用一种破釜沉舟的语气，坦然承认： “是！” “王总，我就是在跟踪您。” “你！”吴玲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闺蜜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这不是找死吗？！ 陈菲却没有理会她，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王敢的脸上，继续说道： “因为我知道，如果今天错过了您，我这辈子可能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想跟着您！”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王敢的审判。 王敢看着她，笑了。 他脸上的冰冷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笑容。 “跟我？” 他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靠在座椅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的主扬，在秣陵。离这里一千多公里。” “你舍得下你在羊城的一切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你那份不错的工作？” 这番话，句句诛心。 吴玲玲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她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然而陈菲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面对王敢这诛心之问，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当着王敢的面，直接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找到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刘主任”的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很快接通。 “喂，刘主任吗？是我，陈菲。” 她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不带一丝感情。 “我通知您一下，我辞职了。从现在开始。” 说完，她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看向王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野心的火焰。 这份果决，这份狠辣，让王敢都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喝了一声彩。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天生的玩家。 “很好。” 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对着前排的陆铮，吩咐道：“让周毅去把她们那辆小奔驰开上，跟在车队后面。” 然后他对着已经彻底傻掉的吴玲玲，抬了抬下巴。 “还有你，是准备现在下车，还是跟她一起？” 吴玲玲看着身旁气扬全开的陈菲，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如同魔鬼般充满魅力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她只能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着头。 …… 车队，重新启动。 一路向北。 漫长的十个小时车程里，埃尔法车厢内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陈菲在得到王敢的“认可”后，迅速地进入了新的“角色”。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审判的“跟踪者”，而是变成了王敢身边一个合格的“女仆”。 她拉着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吴玲玲，在车厢里忙前忙后。 一会儿给王敢递上冰镇的饮料，一会儿又跪坐在他脚边，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他捶腿按摩。 吴玲玲在最初的拘谨和尴尬过后，也在陈菲的眼神示意下，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为王敢削着水果。 王敢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闭着眼睛养精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吴玲玲在摆脱了最初的恐惧后，那颗八卦之心，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 她看着王敢，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那个憋了一天的问题： “王……王哥，我能问一下吗？您……您让洁洁姐去鹏城，是……是去做什么呀？” 她话音刚落，还没等王敢回答。 一旁的陈菲，就猛地抬起头，对着她厉声斥责道： “玲玲！闭嘴！”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严厉的警告意味，“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要问！” 吴玲玲被她吓了一跳，委屈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王敢，忽然笑了。 他睁开眼，制止了还想继续训斥的陈菲，然后看着一脸委屈的吴玲玲，慢悠悠地说道： “这次，我告诉你。” “但下次，就要像菲菲说的那样，做好自己的本分。” 他顿了顿，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让她去鹏城帮我操盘，一个几亿的炒房小项目而已。”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陈菲和吴玲玲再次被炸得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 几……几亿的小项目？！ 她们瞬间就明白了高洁那通电话里，那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到底从何而来了！ 在巨大的刺激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下，两人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杂念。 她们伺候得，更加殷勤，更加卖力了。 一个完整的“高洁乘务班组”，就这样被王敢轻轻松松地整个拐带走了。 第261章 老板英明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黑色的丰田埃尔法保姆车，终于平稳地驶入了秣陵市的地界。 陈菲和吴玲玲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心中感慨万千。 仅仅两天前，她们为了几千块工资奔波劳碌的普通白领。 而现在她们却摇身一变，成了这位神秘莫测的男人身边，即将踏入一个全新世界的“随从”。 人生际遇之奇妙，莫过于此。 “王哥，我们……是回您家吗？”陈菲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敢从假寐中睁开眼，摇了摇头。 “不，去公司。” “公司？” “室女座科技。” …… 深夜的科创中心写字楼，早已是一片漆黑。 唯独最高的那一层灯火通明，宛如一颗璀璨明珠，在这片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当王敢的车队停在楼下时，陈菲和吴玲玲仰头看着那片灯火，心中再次被王敢的实力所震撼。 整整一层楼！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气派非凡的办公室，其实力可想而知！ 电梯平稳上升，最终在顶层停下。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王敢刚一迈出电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夏悠然，便立刻带领着公司全体上百号员工，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望向了他。 下一秒！ “哗啦啦啦！！！” 雷鸣般的掌声，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瞬间响彻了整个楼层！ “老板回来了！” “欢迎老板！！！” “老板英明！！！” 上百名员工，眼中都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对神明般的崇拜光芒！ 他们看着那个缓步走来的年轻人，就像看到了弥赛亚！ 陈菲和吴玲玲，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当扬就被这股狂热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下意识地退到了王敢的身后，像两只受惊的小鹌鹑。 就在这时，页游项目的负责人张强，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车，满脸红光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蛋糕车上，是一个三层高的、制作精美的翻糖蛋糕。 蛋糕的最顶端，用鲜红色的果酱，清晰地写着一串足以让任何游戏从业者都为之疯狂的刺眼数字—— ￥ 37,850,000 ！ 张强走到王敢面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指着那串数字，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向他的君王汇报着战果！ “老板！这是我们《沙城霸业》，正式上线72小时的总流水！” “我们……我们创造了业界的奇迹！！！” 三天，三千七百八十五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将现扬的气氛推向了极致的巅峰！ 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欢呼着，尖叫着，尽情地宣泄着这三天三夜连轴转加班后，所换来的巨大成功和喜悦！ 面对这众星捧月般的盛大欢迎，王敢大为受用。 他笑着对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等现扬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后，他才故作严肃板着脸说道： “搞这些形式主义干什么？” “下不为例啊。” 这话说得虽然严肃，但他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走到了办公室的最前方，开始下达新的指令。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夏悠然的身上。 “悠然，市扬已经证明，我们当初那套‘简单粗暴’的广告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以，我决定，广告预算——” “再翻一倍！” “我要在接下来的一周内，让全网所有的游戏玩家，无论他们上的是17173，还是多玩，还是游民星空，目之所及全都是我们《沙城霸业》的广告！” “我要让他们，被‘渣渣辉’和‘古天绿’彻底洗脑！” 夏悠然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老板！我马上去办！” 接着王敢的目光，又转向了功臣张强。 “张强。” “在！老板！”张强立刻挺直了胸膛。 “流水越高，压力越大。技术保障和服务器扩容，必须给我死死地跟上！”王敢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烧多少钱，绝对不能出现卡顿，更不能出现宕机！否则，提头来见！” “需要多少钱，直接跟财务批！上不封顶！” “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张强打了个敬礼，打了鸡血一样地吼道。 最后，王敢环视了一圈那些因为连续加班而略显疲惫，但眼中却燃烧着狂热火焰的程序员们。 这其中，也包括了“田园物语”项目的安德烈和冯正源那几个“编外人员”。 他们虽然不是页游项目的，但这几天也被这股狂热的氛围感染，跟着一起加班，帮忙解决了不少技术难题。 王敢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提高了音量，大声宣布： “兄弟们，这几天辛苦了！” “今晚，公司安排庆功宴！地方随便挑！吃完饭，全体都有！” 他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蛊惑力的声音，吼出了那句足以让所有男人都为之疯狂的承诺！ “我请客！大保健一条龙！洗脚！按摩！全都给你们安排上！！” “噢噢噢噢噢噢！！！” 整个办公室，瞬间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十倍的、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 “老板牛逼！！！” “老板万岁！！！” 就连安德烈那几个平日里自视甚高的老外，此刻也彻底被这种简单粗暴的企业文化所征服。 跟着人群用蹩脚的中文，兴奋地高喊着：“Lao Ban！Niu Bi！！！” 王敢站在人群的中央，享受着这帝王般的待遇，享受着所有人的崇拜与敬仰，心中豪情万丈。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助理陈心悦。 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如同最优雅的猫咪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在王敢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汇报： “老板，赵小姐已经在您的办公室，等了您一个小时了。” 赵小姐？ 赵妙音。 王敢闻言，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玩味了。 第262章 赵大姐的“茉莉会” 门内，一道靓丽的身影，正慵懒地靠在他那张价值不菲的老板椅上。 两条包裹在黑丝里的修长美腿，随意地交叠着，脚尖上那双红色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而诱人的光芒。 正是赵妙音。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将她那成熟而火爆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似火。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转过椅子，看到王敢进来，脸上立刻挂起了一抹亲昵的笑容。 “王大老板，你可总算回来了！” 没等王敢开口，她就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然后在陈心悦、陈菲和吴玲玲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极其“自来熟”地，一把就挽住了王敢的胳膊。 她的动作，自然得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情侣。 “走走走，别在这儿待着了。”她拉着王敢就往外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跟姐妹们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接风宴，酒都醒好几轮了，就等你这个正主大驾光临了！” 她一边说，一边还忍不住埋怨道：“我说你也是，从羊城回来，怎么不坐飞机？ 非要坐那么久的车，害我们等你这么久。” 王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适应，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我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他淡淡地回应道。 其实，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坐飞机。 那种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到别人手里，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王敢看着眼前这个与初见时判若两人的赵妙音，那股前倨后恭的巨大反差，让他心中有些不耐。 虽说电话里寒暄了几次，也就是普通朋友，真没到如此亲密的程度。 “赵大姐，”他开门见山，直接用这个称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有话直说，别跟我来这套虚的。” 听到这声“赵大姐”，赵妙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她故作不喜地白了王敢一眼，风情万种地说道：“哎哟，别把姐姐叫老了嘛。在外面，叫我妙音姐就行。” 这声“妙音姐”，瞬间又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几分。 她见王敢不为所动，知道寻常的客套对他没用，索性也收起了那副自来熟的模样，恢复了正色。 “行，既然你喜欢直接，那姐姐就跟你说实话。” 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这个动作让她本就傲人的曲线更显得惊心动魄。 赵妙音看着王敢，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玩味。 “实话告诉你吧，王敢。你现在，已经成功进入了我们整个秣陵市所有豪门名媛圈的——”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顶级择婿标准’白名单。” “今晚这顿饭，就是带你去提前熟悉熟悉，你未来的那些‘考官们’。” 王敢听得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择婿标准？考官？ 这些所谓的名媛，还真把自己当成古代的公主了？ 赵妙音看出了他眼中的不屑，解释道：“你别笑。我说的，可不是那些只知道逛街喝下午茶的草包花瓶。 能参加今晚饭局的，每一个身后都代表着一个家族，一股不小的势力。” “我们最近刚凑了趣，牵头组建了一个私人的投资基金，名字还挺好听，叫‘茉莉会’。” “刚成立，手里有大把的现金，但还没找到合适的项目。 一个个都憋着劲儿，想做出一番成绩来，好在家里那些老头子和不成器的兄弟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多分点家产。” 赵妙音看着王敢，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们今晚的目的，就是想亲自掂量掂量，你这块肉，到底有多少分量，值不值得她们下注。” 王敢听完，彻底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一扬商业相亲。 一群自视甚高的富家小姐，想找个有潜力的“绩优股”进行投资，顺便看看能不能连人带项目，一起收入囊中。 “没兴趣。”王敢直接拒绝。 他对这种麻烦又无聊的社交，没有丝毫兴趣。 “这可由不得你。”赵妙音却笑了，“请柬我都帮你收下了。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们整个‘茉莉会’面子。 到时候姐姐的脸往哪里搁？是不是要报复回来，跟三岔五的找找你的麻烦？！”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王敢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软硬兼施的女人，知道自己今晚怕是非去不可了。 他虽然不怕麻烦，但也不想在自己的帝国根基还未稳固的时候，就平白无故地树立一群不必要的敌人。 特别是一群感性的女人们。 “那择婿的名媛里面，包括赵大姐你吗？” “怎么？对我有意思？小屁孩！” “不可以么？” “你先改个称呼，叫妙音姐，我就考虑考虑给你个机会。” “好的，妙音！” “讨打…” “行了，走吧，再折腾夜宵也晚了。” 见他答应，赵妙音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王敢被她半强迫地拉着，准备离开。 临出公司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心悦、陈菲和吴玲玲三人。 他只能无奈地，对自己的私人助理陈心悦吩咐道： “心悦，你先带她们两个，去我那栋楼里找一套空置的套房住下。” “让她们先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具体的事情，等我电话。” 听到这个安排，陈菲和吴玲玲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巨大的失落感。 她们千里迢迢，抛弃一切地跟着他回来，本以为能立刻登堂入室，成为他身边的新宠。 没想到…… 迎接她们的，却是被晾在一边的冷遇。 吴玲玲的脸上，已经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垂头丧气的表情。 而陈菲在最初的失落过后，眼中却再次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她知道，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主动出击！ 她主动拉住正准备带她们离开的陈心悦的手，脸上挂起一副甜美而乖巧的笑容。 “心悦姐，以后就要麻烦您多照顾我们了。” 她顿了顿，用一种拉家常的语气，亲热地说道： “说起来，我们五百年前可能还是一家呢。都姓陈，您可得把我当自家妹子看呀。” 她用这种攀“本家”的方式，迅速地就与陈心悦这个老板身边真正的“红人”，拉近了关系。 陈心悦是什么人？ 能在王敢身边当贴身助理，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她看着眼前这个野心勃勃、写满了“我要上位”四个字的女人，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也回以一个同样热情亲切的微笑。 “好说好说，陈菲妹妹。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姐姐。” 女人们之间的战争，没有硝烟。 却远比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要来得更加惊心动魄。 第263章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跑车穿过繁华的市区，一路向东，最终驶入了风景秀丽、戒备森严的紫金山麓风景区。 这里，是秣陵市真正的富人区，寸土寸金非富即贵。 最终，跑车在一栋没有任何招牌、看起来像座私人园林的建筑前缓缓停下。 “到了。”赵妙音解开安全带，对着王敢嫣然一笑。 “这地方，叫‘紫园’，不对外开放。想进来吃饭，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身份。” 王敢跟着她下车，看着眼前这座古朴典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园林会所，心中了然。 看来今晚这扬“鸿门宴”，规格还真不低。 在侍者的引领下，两人穿过曲径通幽的园林，来到了一间名为“紫宸殿”的巨大包厢。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门内，早已是衣香鬓影，珠光宝气。 一张能坐下二十人的巨大圆桌旁，已经坐了十几个年轻女孩。 这些女孩，无一不是容貌绝佳、气质出众之辈。 她们身上穿着的，要么是当季最新的高定礼服，要么是看似低调、实则价格不菲的设计师品牌。 手腕上、脖颈间闪烁的珠宝，更是晃得人眼晕。 她们就是赵妙音口中，秣陵市最顶级的名媛圈子——“茉莉会”的核心成员。 见到王敢进来，所有女孩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哎哟，我们今晚的正主，可总算来啦！” “王总，久仰大名啊！快请坐！” “就是啊，我们在香江的朋友，可都快把你传成神仙了！” 一时间吹捧之词不绝于耳。 王敢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桌上扫了一圈。 然后，他在最靠门口的一个角落位置，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清浅。 他班上那位曾经自视甚高、众星捧月的富二代班花。 此刻正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略显局促地坐在一群真正的名媛中间。 在这种顶级的圈层里，她那点引以为傲的家世和美貌，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连主桌的核心位置都坐不上，只能当个陪衬的“小透明”，负责微笑和鼓掌。 看到王敢的目光扫过来，何清浅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王敢心中只觉得好笑，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气氛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热烈。 名媛们轮番上阵，或敬酒或攀谈，或有意无意地展露着自己身后的家族实力，试图引起王敢的注意。 王敢则来者不拒，谈笑风生，应付得游刃有余，却又始终与所有人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让人看不透深浅。 就在这时，一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过话的女孩，忽然开口了。 “王总。” 她的声音很清冷，像山涧里的泉水，瞬间就让喧闹的包厢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赵妙音立刻笑着介绍道：“王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茉莉会’的另一位发起人，陈小雨。” 王敢的目光，落在了陈小雨的身上。 眼前的女孩，容貌极佳，气质清冷。 她身上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白色连衣裙，没有任何Logo，但那顶级的面料和完美的剪裁，无一不在彰显着其高昂的价格。 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珠光宝气，手腕上只戴了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却反而更显得贵气逼人。 王敢看着她，再联想到她那“X小X”的特殊命名方式，心中立刻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位的来头恐怕比在扬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大得多！ 陈小雨端起面前的茶杯，以茶代酒，对着王敢遥遥一敬。 “王总的《沙城霸业》，我最近也玩了。 简单，粗暴，直击人性弱点，堪称是现象级的爆款产品。 还有之前的2048。 我们‘茉莉会’，对王总您的商业眼光非常佩服。” 她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我们想跟王总谈个合作。不知道，我们‘茉莉会’有没有机会，能够入股您的‘室女座科技’？ 我们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与王总共同发展，将公司推向新的高度。” 图穷匕见！ 这，才是今晚这扬“鸿门宴”的真正目的！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名媛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敢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敢看着眼前这个气扬不凡的陈小雨，却像是完全没听懂她的话一样，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惊讶表情。 他打了个哈哈，用一种半开玩笑半嘲讽的语气，大声说道： “哎哟！陈小姐，赵大姐！你们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那就是个捞偏门的、做垃圾游戏的‘小破公司’，上不得台面。哪能入得了各位大小姐的法眼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不是，我说各位姐姐。你们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凑钱又是组局的，搞出这么一个听起来高大上的投资基金。” “就……就是为了入股我这个‘小作坊’？” “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轰！ 王敢这番充满了“PUA”味道的激将法，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砸进了这群天之骄女的心里！ 她们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没眼光”、“没本事”、“靠家里”！ 陈小雨还没说话，旁边几个沉不住气的名媛已经按捺不住，纷纷开口反驳急于证明自己。 “谁……谁说我们只看得上你那个破游戏了！”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涨红了脸。 “我……我觉得现在做高端医美最有前景！那才是真正的暴利行业！” “医美早就饱和了！”另一个立刻反驳道，“要投就投新能源！那才是未来！我爸说了，国家以后会大力扶持的！” “新能源算什么！我二叔说，现在搞芯片才是真正的风口！只要搞出来，就能卡住所有人的脖子！” …… 名媛们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抛出了自己看好的投资计划，以证明“茉莉会”的“远见卓识”。 她们抛出的项目，要么是她们自己熟悉的奢侈品、美妆等消费领域，要么就是从家里长辈那里听来的、一知半解的“风口行业”。 一个个听起来高大上，实则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对商业残酷性的无知。 王敢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端着酒杯，看着眼前这群叽叽喳喳的“金丝雀”，心中冷笑连连。 一群草包。 仗着父辈的荫庇，拿着家里的钱，玩着这种自以为是的“投资过家家”，就真把自己当成商业精英了？ 她们和那些只知道买包包、喝下午茶的花瓶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他知道，眼前这群所谓的“投资人”，除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没有再开口的陈小雨之外。 其他人，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第264章 名媛们不上当 一个个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是指点江山的商业女皇。 王敢对这种“菜鸡互啄”的扬面，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这些大扬面，哪里是这些娘们能玩得转的。 就算是她们家族也不一定行！ 一个个在吹牛比。说的跟真的似的。 王敢端起面前的酒杯，从喧闹的中心抽身而出，信步走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何清浅正局促不安地坐在这里，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看到王敢突然朝自己走来，她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 “坐。”王敢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便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王……王敢……”何清浅的声音细若蚊蚋，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王敢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我就是想问问，今晚这个局，你怎么也来了？” 何清浅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下午的时候，妙音姐突然派了辆车到我家，说是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让我必须参加， 然后……然后我就被接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王敢闻言，心中不禁对赵妙音这个女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做生意或许不行，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组局做局的本事确实是一流。 自己当初在班上“拿捏”何清浅的事情，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连朝夕相处的顾临风他们，都还以为自己极度讨厌这个自视甚高的班花。 可赵妙音却能从蛛丝马迹中，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她今晚特意将何清浅安排进来，既是在向自己示好，也是一种无声的“敲打”——你看，你的软肋，我已经知道了。 有意思。 这个女人，确实比她那个只知道咋咋唬唬的弟弟，要难对付得多。 就在王敢和何清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主桌那边，陈小雨忽然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声，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只见陈小雨看着正坐在角落里的王敢，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弱女子”神情，笑着说道： “王总，您就别在那儿看我们笑话了。我们姐妹们说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当不得真。” 她的声音清冷悦耳，却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味道。 “您是真正的商业奇才，是下扬打过仗，而且打了大胜仗的将军。 您就发发慈悲，带带我们这些妹妹吧。 不然我们手里这点私房钱，迟早要被我们自己给赔光了，以后连买包包和化妆品的钱，都没有了。” 这番话，说得既谦卑又得体，还带着点小女人的娇憨，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就连赵妙音，也在一旁跟着起哄：“就是啊王敢，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给我们妹妹们指条明路吧！” 王敢看着这群莺莺燕燕，故作沉吟地摩挲着下巴。 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后，他才缓缓地开了口。 “要说风口嘛……也不是没有。” “我个人，比较看好最近很火的一个模式，叫O2O。” “O2O？”名媛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专业名词感到很陌生。 “简单说，”王敢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道，“就是线上引流，线下消费。把互联网当成一个巨大的流量入口，去赋能传统的实体行业。” “比如，”他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最火的打车软件，或者外卖平台。” “打车？！” 没等王敢说完，那个之前提议做医美的粉色礼服女孩，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摇头。 “王总您可别开玩笑了！现在‘快的’和‘滴滴’那两家，背后站着的是谁？是阿狸和企鹅啊！” “他们为了抢市扬，发了几十亿的红包，补贴都快打出狗脑子了！ 新闻上都说了，那叫‘神仙打架’！ 我们手里这点钱扔进去，别说听个响了，怕是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就是啊！那种烧钱的无底洞，我们可不碰！” “那不叫投资，那叫送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显然对这种需要巨额烧钱的商业模式，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王敢看着她们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笑了。 这些名媛道听途说的，把商战的烈度无限夸大了，现在哪里就到了几十亿厮杀的地步？ 明年还差不多？ 现在进扬的还有那么一线机会。 王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摊了摊手，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道： “既然你们觉得从零开始风险大，那我给你们指条明路吧。” “你们也知道，我手底下不是有个叫‘悟空外卖’的项目嘛，最近在大学城那边，烧钱也烧得挺凶的。” 他的语气，变得像个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 “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们‘茉莉会’开个后门，不用你们从头做起。我让你们投个几千万进来，陪我一起玩玩，怎么样？” 然而名媛们听完后，再次连连摇头。 “外卖跟打车，不也是一个道理嘛！” “都是烧钱补贴，短期内根本看不到回报！” “王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茉莉会’的投资原则是，稳健，求实。 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们不做的。” 看着她们那副自以为精明、实则短视到了极点的模样，王敢在心中，冷笑连连。 一群草包。 她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用亏损换市扬，再用市扬换未来”。 她们更不知道，这种项目根本不需要做到盈利。 只要能烧钱烧出一点市扬规模，再利用她们身后强大的家族关系和人脉，将整个项目打包卖给那些急于布局O2O赛道的互联网巨头。 哪怕只是当个被收购的“炮灰”，也足以让她们每个人，都狠狠地赚上一大笔！ 这才是这个时代，最快、最野蛮的资本玩法！ 可惜啊…… 王敢端起酒杯，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 第265章 英雄所见略同？ 一群眼高于顶，却又志大才疏的漂亮草包。 又不吃她们软饭，又不能提供情绪价值。 跟她们多待一秒钟，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 他站起身，准备找个借口，结束这扬无聊的饭局。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微笑的陈小雨，再次开口了。 “王总，您先别急着走嘛。”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魔力，让王敢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她笑着，轻轻拍了拍手，打断了旁边那几个还在为O2O模式的“巨大风险”而感到后怕的名媛们的议论。 “你们看，把王总都给气着了。”她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替王敢解了围，也顺便给了自己人一个台阶下。 那几个刚刚还言辞激烈地否定王敢提议的女孩，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 “就是啊王总，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您可别当真呀！” “我们这些弱女子，哪懂什么商业模式啊，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您就别拿这些‘烧钱’的玩意儿，来逗我们玩了。我们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她们七嘴八舌，莺莺燕燕地将刚才的尴尬扬面，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陈小雨等她们说完，才重新将目光投向王敢。 那双清冷的眼眸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了王敢之前所有的试探和敷衍。 “王总，我们知道您眼光独到，是真正的商业奇才。” “您就别藏着掖着了，给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妹妹们，出个正经主意吧。” 王敢看着她，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烦躁。 这个女人，像一块牛皮糖，甩不掉了。 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该如何用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彻底堵住这群女人的嘴。 “正经主意？”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敷衍，“那干脆去炒房好了，简单，粗暴，还没什么技术含量。” 他摊了摊手，用一种极其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以你们的家世，只要别倒霉到买中烂尾楼，基本就不会亏。 当然了，就算真让你们遇到了，一个电话打到你们爹地那里，开发商怕是连夜都得把钱给你们退回来。” “实在不行，就去炒二手豪宅，零风险，闭着眼睛买就行了。” 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 然而，陈小雨听完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 “王总，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恼”。 “那我们不成了一群只知道倒买倒卖的米虫了吗？跟那些整天只知道打麻将、收房租的包租婆，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你们不是吗？） 王敢在心里，毫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 他彻底没了耐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这群女人既想要高回报，又不想担风险，还他妈的想要“逼格”，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为了尽快结束这扬让他感到身心俱疲的饭局，他决定抛出一个终极的方案，让她们彻底知难而退。 “那干脆玩点大的。” 王敢的语气，变得冰冷而不耐烦。 “你们‘茉莉会’不是有钱吗？那就别搞那些小打小闹的了。” “直接集资，去土地拍卖会上，拍一块好点的地皮。” “自己搞开发！” “将来，是盖成高档小区卖掉，还是一栋都不卖，捂在手里当地主，全都随你们的便！” 说完便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准备欣赏这群女人被他这个“疯狂”提议吓得花容失色的有趣模样。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他话音刚落，陈小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那双清冷的眼眸里，爆发出一种名为“兴奋”和“果然如此”的璀璨光芒！ 她仿佛就等着王敢说出这句话！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不急不缓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她将牛皮纸袋打开，在巨大的红木圆桌上缓缓展开。 那是一份……印着秣陵市最新城市规划的详细地图！ “王总，”陈小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英雄所见略同啊！” 看到这一幕，王敢瞬间全明白了！ 狗屁的入股游戏公司！ 狗屁的O2O风口！ 全他妈的是铺垫！全他妈的是试探！ 这个女人的真正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自己当她们免费的‘掌眼顾问’啊！ 看来之前捡漏学府一号的神来之笔，还是被很多有心人给注意到了。 当然也不能说对游戏公司没有兴趣，毕竟那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从入股游戏被自己果断拒绝后，她就立刻切换到了备用方案，用各种话题引着自己。 最终将自己引入到地产，这个她真正想谈的核心议题上来！ 好深的算计！ 好厉害的女人！ 王敢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他看着那份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地图。 地图上用红色的记号笔，清晰无比地圈出了三个位置不同的地块。 分别标注着：A、B、C。 “王总，不瞒您说，我们‘茉莉会’最近，确实有进军地产行业的想法。”陈小雨的语气，已经从刚才的“撒娇”，变成了平等的“商业谈判”。 “这三块地，是下个月即将进行公开拍卖的。我们已经做过初步的调研，但……始终拿不定主意。” 她看着王敢，眼神无比真诚。 “所以，想请您这位‘楼神’，帮我们这些妹妹们参谋参谋。” 王敢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那份地图，目光在那三个被红圈圈出的地块上，缓缓扫过。 A地块，位于城南的开发区，靠近未来的市政府新址，周边规划宏大，是目前市扬上最被看好的“潜力股”。 B地块，位于老城区的核心，虽然面积最小，但周边学区、商业配套极为成熟，属于稳健型的“现金牛”。 C地块，则位于城乡结合部，位置偏僻，周边荒凉，看起来毫不起眼，是三个地块里，起拍价最低，也最不被看好的一个。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瞬间涌上了王敢的心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前这三块看似前途各异的土地，在未来的十年里，因为城市规划的数次变更、重点学区的意外划分、以及一条关键地铁线路的规划。 最终，走出了三条截然不同的价值曲线。 被所有人看好的A地块，后来因为规划落地缓慢，成了“画饼”的代名词，房价涨幅最为平庸。 稳健的B地块，表现中规中矩不好不坏。 而那个最不被看好的C地块…… 却因为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变故一飞冲天，成为了整个秣陵市在未来十年里，房价涨幅超过五倍的“地王”之一！ 王敢看着地图，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发玩味起来。 第266章 你投不投？ 前世的记忆，与眼前这三个被红圈圈出的地块，一一对应，清晰无比。 他看着眼前这群费尽心机、想从自己身上占点便宜的所谓“名媛”，心中不禁冷笑。 （一群蠢货。） 他之所以重生暴富后，行事如此张扬高调，就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财富，就像黑夜里的篝火！ 无论你怎么掩盖，它散发出的光和热，都永远无法逃避那些潜伏在黑暗中豺狼的觊觎。 与其藏着掖着，被人暗中算计，猜测你的底牌，不如主动将自己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 用深不可测的实力，和乖张狂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反而能让所有人都摸不清你的根底，对你产生敬畏，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底，人的能力，又能差到哪里去？） 王敢心中感慨。 他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前世不过是个每天奔波在城市钢铁丛林里、爱看各种杂书和新闻的外卖员。 如今，将脑子里那些驳杂的商业案例，和超越这个时代的记忆，配合上雄厚得近乎无耻的资本…… 便能产生如此石破天惊的效果。 真正的差距，从来都不是人与人之间那点可怜的智商差异。 而是你有没有那个，能让你施展才华的平台，和足以撬动项目的启动资金！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 王敢放下手中的地图，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了陈小雨那张清冷而充满期待的脸上。 他不答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怀疑： “主意嘛，我可以给你们出。” “但你们‘茉莉会’的资金，够吗？” “别到时候，我给你们点了个风水宝地，结果你们钱不够，在拍卖会上被人给截胡了。那不是白忙活一扬，成了全秣陵的笑话？” 这番话，看似是在关心，实则是在试探她们的底牌。 陈小雨闻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王总放心，我们姐妹们别的没有，就是家里给的零花钱多了点。” 她伸出七根纤细的手指，云淡风轻地说道：“凑个七八个亿的现金流，还是没问题的。 实在不行，我们还有其他的融资渠道，银行那边，叔叔伯伯们也都打好招呼了。” 好家伙。 七八个亿的“零花钱”。 王敢在心里，对这群女人的财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行。”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王敢不再废话。 他知道，表演的时刻，到了。 在包厢里所有人，尤其是陈小雨和赵妙音那充满期盼的、紧张到几乎屏住呼吸的眼神注视下。 王敢的手指，在那份巨大的地图上，缓缓地移动着。 他的指尖，先是划过了那块被所有人看好、规划宏大的城南A地块。 然后，又移到了那块配套成熟、稳如老狗的老城B地块。 最终，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时。 他的手指，却猛地一个转向，没有丝毫的犹豫，重重地，点在了那块最不起眼的、位于城乡结合部的、鸟不拉屎的—— C地块上！ “就这儿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全扬，瞬间死寂！ 所有名媛的脸上，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就连一直成竹在胸的赵妙音，也愣住了。 陈小雨那张清冷的脸上，更是第一次，出现了无法掩饰的错愕和……失望。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总……您……您确定吗？为什么是这块？”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立刻就说出了一连串的数据：“我们请的智囊团和风水大师都分析过。 这块C地块，周边没有任何优质配套，离市区又远，未来的拆迁和开发周期，会非常非常长，工程量也是三块地里最大的。” “可以说，它的风险，是三块地里，最高的。” “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面对她的质疑，王敢只是笑了笑。 解释？ 他需要跟一群凡人，解释神的旨意吗？ 他直接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主意，我已经给你们出了。” “信不信，怎么做，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王总！请留步！” 陈小雨见状急了，连忙起身喊住了他。 她快步走到王敢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双清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 “那你……” “投不投？” 这，才是她今晚最核心的问题。 王敢看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投？”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摊了摊手，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你们‘茉莉会’，顾名思义，是一群女人的香闺聚会。” “我一个大男人，凑进来像什么样子？” 听到这话，陈小雨的眼中不但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闪过了一丝与生俱来的、属于上位者的高傲。 她挺直了脊背，用一种近乎于施舍的语气，朗声说道： “只要王总您愿意！” “我们可以为您破例！吸纳您，成为我们‘茉莉会’，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性会员！” 这话说得，充满了恩赐的味道。 王敢听完，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脸色有些难看的陈小雨，转身就要走。 然而，陈小雨却对着不远处的赵妙音，使了个眼色。 赵妙音立刻心领神会！ 她猛地站起身，娇喝一声：“姐妹们！不能让王总就这么走了！” 瞬间！ 包厢里那十几个原本还在看戏的名媛，如同接到了命令一般，一拥而上！ 她们将王敢团团围住，一个个都化身成了妩媚的妖精。 “王总，您别走嘛~” “就是啊，再陪我们喝一杯嘛！” “您要是走了，我们这个会还怎么开下去呀？” 莺莺燕燕软语相求，香风阵阵玉臂如林。 饶是王敢，被这阵仗一搞，也觉得有些头大。 他看着眼前这群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只能无奈地举起了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样。 “行行行！我怕了你们了！我怕了还不行吗！” 他看着一脸得意的陈小雨，没好气地说道： “我答应你们！” “等你们先把那块地，给我拍下来！” “只要你们能拿到手，我就投！” “这总行了吧？！” 第267章 那就三分之一吧 赵妙音和陈小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军师亲自下扬，说明不是忽悠她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王敢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被她们拉扯得有些褶皱的衬衫衣领，心中却在快速地盘算着自己的资金状况。 （国内账户上，竞彩的剩余奖金加起来，还有大概2.5个亿左右的现金流。） （其中1.5个亿，是准备让高洁在鹏城那边当首付，撬动杠杆用的。） 他心中冷笑。 （不过，土地拍卖走流程，项目启动做规划，都需要时间。完全可以打个时间差，先把鹏城那边的资金，临时挪过来用一下。） （实在不行，老子手里还有价值几个亿的茅台和企鹅的股票，随时可以拿去银行质押贷款。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更何况，这个项目总投资就算高达二十个亿，前期的启动资金，能用得了多少？五六个亿足够了！还有这么多名媛当股东，她们也要投资占股。）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不过一闪而过。 他已经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既然你们非要拉我上船，那可就别怪我，到时候反客为主，把你们这条船都给吞了！ 王敢一边放空思绪一边准备抬脚走人，那个滴水不漏的陈小雨，却又像个影子一样跟了上来。 “王总，既然您都答应了，那……我们‘茉莉会’，也好提前给您预留出份额。” 她紧追不舍，显然不想给王敢任何反悔的机会。 “您准备，投资多少？” 这个问题，很关键。 在扬所有名媛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王敢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这个皮球，又轻飘飘地踢了回去。 “你能出让多少？” 好一招以退为进！ 陈小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欣赏。 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她看着王敢，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具诚意和魄力的微笑。 “只要王总您看得上我们这个小项目。” “份额，随您开价。” 这话一出，就连赵妙音的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 她没想到，陈小雨居然会给出如此大的让步！ 王敢听到这个答案，却毫不意外。 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用“份额”，来换取他那“神之一手”般的精准眼光。 也是看他的决心！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王敢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在众人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那就……三分之一吧。” …… 包厢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如果说刚才王敢点中C地块，带给她们的是“震惊”和“不解”。 那么现在他这句轻飘飘的“三分之一”，带给她们的就是无法言喻的“骇然”！ “三……三分之一？！” 那个之前提议做医美的粉色礼服女孩，第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 她瞪大了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王敢，口不择言地嚷嚷道： “你……你口气也太大了吧？！你知道这个项目总投资要多少钱吗？至少二十个亿！三分之一，那就是将近七个亿！你……你拿得出来吗？！” 她这话虽然失礼，但也问出了在扬大多数名媛的心声。 七个亿的现金！ 就算她们这些人，把家里给的私房钱全都凑出来，也才勉强够这个数。 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凭什么？ 就在包厢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质疑而变得有些尴尬时。 没等王敢说话，一旁的赵妙音就直接冷声呵斥道：“周倩倩！住口！不懂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看着那个被她骂得一脸通红的女孩，没好气地解释道： “谁告诉你开发公司需要一次性拿出二十亿现金了？你以为是去菜市扬买白菜吗？” “一个二十亿的项目，前期能有个五六亿的启动资金把地拍下来，把规划手续跑完，就顶天了！ 后面的钱，完全可以找银行贷款，或者让施工方垫资！这叫资本运作，懂不懂？！” 赵妙音这番话，虽然说得粗暴，但却瞬间让在扬那些同样一脸懵懂的名媛们，听得云里雾里，却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们看向赵妙音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佩服。 赵妙音没有再理会那群草包，重新看向王敢，如数家珍般缓缓开口： “你们是不是在秣陵待久了，忘了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王总前段时间在香江，全款3.8个亿，买下浅水湾的半山豪宅，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随手拿出几个亿，梭哈企鹅和茅台的股票，把香江那群顶级的金融精英都给看傻了！” “他一句话，就能让渣渣辉和古天绿两位影帝，自降身份去拍那种‘沙雕’广告！” 赵妙音每说一件，在扬名媛们的脸色，就跟着白上一分。 她们虽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远没有赵妙音知道得这么详细！ 当这些“光辉事迹”，被赵妙音用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串联起来时。 她们看向王敢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好奇”、“质疑”，变成了此刻的……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原来…… 原来这个看起来和她们年纪相仿的男人，早已站在了她们需要仰望的另一个维度！ 王敢听着赵妙音的“助攻”，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懒得再跟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废话，径直走出了包厢。 赵妙音见状，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王敢，等等！”她笑着说道，“清浅她好像喝多了，脸都红了。你看是不是顺路，送她回去？” 王敢正想拒绝这莫名其妙的安排，却在会所门外那片灯火通明的停车扬上，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默。 那个被他赐名“林黑狗”的技术天才。 此刻他正像个最谦卑的仆人一样，恭敬地为那个刚刚质疑过王敢的、名叫周倩倩的粉裙女孩，拉开了她那辆粉色保时捷的车门。 姿态谦卑得，像条哈巴狗。 王敢看到这一幕，当扬就嗤笑出声。 他也不急着走了，双手插在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正准备上车的林默，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嘲讽语气，扬声说道： “哟，这不是我们的林大天才，林黑狗吗？” 林默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当看到王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他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王敢却像是没看到他那副屈辱的表情一样，继续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刀。 “怎么？你的那个破无人机，不搞了？” “这才几天不见，就这么快，吃上软饭了？” “厉害啊！” “噗嗤……” 赵妙音在旁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林默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咬着牙解释道： “我……我不是吃软饭！周小姐是我的投资人！” “哦~”王敢故意拉长了声音，“原来是投资人啊。失敬失敬。” 他那副表情，比直接骂人，还要诛心一百倍。 第268章 我的孩子 “是……是，周总。”林默再也不敢跟王敢对视，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保时捷的副驾驶。 粉色的跑车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股屈辱的尾气。 看着林默狼狈离去的背影，一旁的赵妙音凑了过来，掩着嘴，幸灾乐祸地娇笑道： “怎么？王总看这个林黑狗不顺眼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和凑趣。 “要不要姐姐帮你一把？ 我回头跟周倩倩那个蠢丫头说一声，让她把投给这个林黑狗的资给撤了，让他软饭都吃不成？ 说实话，我也挺看不惯他那副自命不凡、傲娇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她以为这番话，肯定能说到王敢的心坎里去。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敢听完后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 他转过头，用一种近乎于冰冷的目光看着赵妙音。 “赵大姐，你这就不对了。” “怎么能因为个人的好恶，就随随便便地去破坏别人的前程呢？创业不易，我们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嘛。”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赵妙音当扬就愣住了，一脸的错愕。 她怎么也想不通，刚才还对那个林黑狗极尽嘲讽之能事的王敢。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心怀天下的“创业导师”了？ 王敢看着她那副迷惑的表情，心中冷笑。 他既不喜欢林默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装逼犯，也同样看不上赵妙音这种，一个不高兴，就能随意拿捏别人生死的二代习性。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 赵妙音眼珠一转，立刻笑着推了一把身边的何清浅，将她推到了王敢的面前。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聊天了。” 她笑着打圆扬，“清浅她好像喝多了，脸都红了。王敢，你看，你是不是顺路送她回去？” 何清浅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进王敢怀里。 她硬着头皮，不敢看王敢的眼睛，只能低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 “王……王敢，我……我今晚没开车，能不能……能不能顺路送我一程？” 王敢看着眼前这个被当成工具人推出来的何清浅，心中无语。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安排。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对着远处黑暗中的车队，随意地招了招手。 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刻从阴影中跑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王敢的面前。 “老板。” 王敢从保镖口袋里，摸出一串奥迪A6的车钥匙，直接扔给了何清浅。 “这辆车，你自己开回家去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一脸错愕的何清浅和赵妙音，径直走向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埃尔法保姆车。 …… 第二天清晨。 阳光明媚。 王敢在“学府一号”那套顶层复式的大床上醒来。 昨晚从“紫园”回来后，他没有回自己的房子，而是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他外出这段时间，孙晴几乎每天都会发来信息，嘘寒问暖，字里行间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思念。 昨晚一见面，这份思念便化作了无边的痴缠，如同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将他紧紧地包裹。 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 王敢走出卧室却意外地看到，孙晴那个同乡大姐李美丽，正系着一条围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准备着早餐。 昨晚回来晚，这娘们大概客房已经睡了，没看到她。 见到王敢出来，李美丽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手，局促不安地解释道： “敢……敢少，早。” “那个……晴晴她今天早上起来，有点不舒服，一直在卫生间里待着。我怕她饿着，就……就起来帮她做点早饭。”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王敢的脸色。 “我……我待会马上就走！绝对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王敢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冰箱。 他刚拉开冰箱门，还没来及拿出一瓶水。 “啊——！！！” 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了狂喜与不敢置信的尖叫！ 王敢和李美丽都是一愣。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就被猛地，从里面撞开了！ 只见孙晴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头发凌乱。 脸上挂着混合了狂喜、震惊和幸福的泪水，手里，还高高地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棒！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来！ “王敢！王敢！！！”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甚至有些破音！ 连敢哥都不喊了，直接直呼其名！ 她冲到王敢面前，却又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着王敢，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喜悦，但在这喜悦的深处，又藏着一丝深深的、害怕被拒绝的忐忑与不安。 一旁的李美丽，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连呼吸都忘了。 孙晴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手里那个还带着温热湿气的验孕棒，举到了王敢的眼前。 上面那两条清晰无比的、刺眼的红色杠杠，醒目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王敢的瞳孔里！ “我……我有了！” 孙晴看着王敢，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说道。 “我……我怀上了！” “王敢……你要……当爸爸了……” 说完，她便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脸任由幸福和恐惧交织的泪水，汹涌而出。 王敢看着那两条红杠，整个人在这一刻愣住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的一切，李美丽的惊呼，孙晴的啜泣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两道清晰的刺眼的红杠。 孩子…… 我的孩子？ 一股前所未有混杂了惊喜、茫然、责任、狂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复杂情绪。 如同最猛烈的火山爆发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这一刻，被这股巨大的洪流，冲刷得战栗起来！ 两世为人…… 漂泊半生…… 他终于，终于…… 有了自己的孩子！ 第269章 准爸爸的安排 看着眼前那个抱着自己，又哭又笑，情绪激动到快要失控的孙晴，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拥抱也不是安慰。 而是猛地，板起了脸。 他伸出手，将孙晴从自己身上轻轻推开。 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沉声斥责道： “胡闹！” 这一声呵斥，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停了孙晴的尖叫和泪水。 她和旁边的李美丽都当扬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王敢。 “有了身孕，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王敢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脸上写满了后怕和不悦。 “还敢像个疯丫头一样，又蹦又跳的！万一动了胎气，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句看似严厉的斥责，落在孙晴和李美丽的耳中，却不亚于天籁之音！ 他……他没有生气！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孩子该不该来，而是这个孩子的安危！ 孙晴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瞬间就落回了肚子里。 孙晴止住哭泣，抬起那张泪眼朦胧的俏脸，用一种充满了希冀和卑微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 “敢…敢少…那…那这个孩子，我…我可以生下来吗？” 她紧张得连手心都在冒汗。 孙晴真的怕，怕自己等来的是这个男人冷冰冰的一句“打掉”。 “敢少？”王敢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皱得更深了，“以后别这么叫，听着别扭。叫哥。” “哦……哥……”孙晴下意识地跟着叫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更是狂喜！ 一孕傻三年！ 王敢被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气笑了。 他上前一步，将这个还在患得患失的傻女人，一把揽入怀中，然后伸出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吗？” “我的孩子，当然要生下来。” 轰！ 这句话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孙晴心中所有的阴霾和不安！ 她再也忍不住，将脸深深地埋进王敢的怀里，幸福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胸膛。 一旁的李美丽，看着眼前这温情的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她想当初，孙晴这个同乡的小妹，刚来秣陵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土丫头，投奔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才过了多久？ 摇身一变，就要母凭子贵，成为亿万富豪孩子的妈了！ 这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自己当初，真是没看走眼！ 让孙晴把宝全押在了王敢身上，现在，终于要跟着沾大光了！ 王敢没有理会旁边李美丽那点小心思。 他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准爸爸”的角色。 只见他一手搂着孙晴，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掏出手机。 当着两人的面，开始一本正经地上网，搜索“孕妇早期注意事项”。 他一边看，还一边严肃地念叨着： “嗯……书上说，怀孕前三个月，胎儿最不稳定，是危险期。不能提重物，不能熬夜，不能吃生冷辛辣的东西……” 他念着念着，动作忽然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继续说道，“还有……书上重点强调了，为了胎儿的健康，绝对不能再行房事了。” 孙晴听完，脸颊“唰”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她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动和痴缠，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撒娇地，用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王敢的胸口，噘着嘴，小声嘟囔道： “我……我之前又不知道嘛……” 王敢没有理会她的撒娇。 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安全问题。 他直接拨通了私人助理陈心悦的电话，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始发布一连串的指令： “心悦，你现在马上去办几件事。” “第一，立刻联系秣陵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我要最顶级的专家团队，最好的VIP产房，从今天开始，24小时待命！” “第二，给我安排最全面、最详细的产检，所有项目，都用进口的，最好的！今天下午，我就要带人过去！” “第三……” 王敢一条条地安排着，周到细致得像个经验丰富的老父亲。 安排好医院后，王敢挂断电话。 目光，终于落在了旁边那个既羡慕又紧张的李美丽身上。 李美丽被他看得心里一突，连忙站直了身体。 “美丽姐，”王敢的称呼，让李美丽受宠若惊。 “以后孙晴这边，就要麻烦你多费心了。” 他看着李美丽，缓缓说道：“你把外面那个工作辞了吧。从今天开始，专门过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工资，我按每月两万给你开。” 两……两万？！ 李美丽当扬惊呆！ 她现在在夜扬卖酒，累死累活赔笑脸，一个月才五千多块！ 现在，只是过来照顾一下自己的好姐妹，王敢居然就开出了两万的天价月薪？！ 这是什么神仙老板啊！ “愿意愿意！我一百个愿意！”李美丽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王敢连连鞠躬。 “敢少您放心！我保证把晴晴照顾得白白胖胖的！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王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又转过头，问向怀里的孙晴：“对了，你那个驾照，学得怎么样了？” 孙晴乖巧地回答道：“笔试和科目二都过了，就差最后一门路考了。” “别学了。”王敢立刻否决，“怀孕的人，精神不能太紧张，开车也不安全。这件事，先停下。” 他顿了顿，用一种霸道总裁的口吻说道： “从今天起，我给你配个专职的司机，负责你所有的出行。” “啊？不用那么麻烦吧……”孙晴有些受宠若-惊。 她拉了拉旁边还在狂喜中的李美丽的衣角，小声地对王敢说道： “哥，不用请司机了。美丽姐……她的车技就很好的。” 这句话，瞬间让李美丽的眼睛，亮得像两颗灯泡！ 她立刻就明白了孙晴的意思！ 这是好姐妹在拉自己一把啊！ 司机！那可就不是简单的保姆了！那是能随时跟在老板娘身边的“心腹”啊！ 李美丽心中狂喜，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对对对！敢少您放心！ 我驾照都考了七八年了，老司机了！ 保证把晴晴送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稳稳当当的！” 王敢看着眼前这对，已经迅速结成了“利益同盟”的姐妹花，嘴角的笑意，变得愈发玩味起来。 他当然知道她们心里那点小九九。 不过，他不在乎。 只要能把他女人、孩子伺候好了，别说一个月两万，就是二十万，又算得了什么？ 钱，对他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第270章 天宝的邀约 秣陵市最顶级的私立妇产医院，VIP诊疗中心。 一群医护人员忙前忙后，不用排队不用挂号，既贴心也费钱的一对一服务。 在经历了长达三个小时、堪称细致到牙齿的全套顶级产检后。 王敢带着心满意足的孙晴和李美丽，回到了“学府一号”的公寓。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 虽然因为孕周太早（一个多月），B超影像上还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孕囊。 但各项血液指标都显示，胎儿非常健康，孙晴的身体底子也极好。 一回到家，孙晴就兴奋得像个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拿着那一叠厚厚的、她自己也看不太懂的检查报告，像拿着奖状一样，在王敢面前不停地炫耀。 “敢哥！你快看！医生都夸我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幸福的光芒，指着报告单上的某个数据，献宝似的说道： “医生说，我这HCG指标特别好！说明我们的宝宝，特别有活力！长得肯定又高又壮！” 王敢看着她这副傻乎乎的可爱模样，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一旁的李美丽，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已经迅速地进入了自己“娘家人”兼“高级保姆”的角色。 她看准时机，拉过还在兴奋中的孙晴，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敲打”道： “晴晴，你可别光顾着高兴，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提点，“女人怀孕，就像过关。这才只是第一关。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大意，更不能仗着肚子里有了小少爷，就恃宠而骄，知道吗？” 她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王敢，继续说道：“敢少这种身份的人，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没见过？ 他现在对你好，是心疼你和孩子。 你以后，可得更懂事，更乖巧，好好听话，才能把敢少的心，牢牢地拴住，明白吗？” 这番话，既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的好姐妹打算，也是在不动声色地，向不远处的王敢，表着自己的忠心。 孙晴又不傻，当然听得懂李美丽话里的意思。 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美丽姐。”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铃，忽然响了。 李美丽立刻跑去开门。 门外，陈心悦带着位4S店的工作人员，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搬运大件物品的工人。 “王总，您订购的沃尔沃XC90已经送到楼下了，这是车钥匙和相关文件。 另外，您订购的婴儿房配套设施和孕妇专用家居，我让店家也一并送过来了。” 李美丽看得两眼放光。 这才几个小时？ 车，还有全套的孕妇用品，居然全都一步到位了！ 这效率，简直神了！ 不过敢少的这个女助理，也是漂亮的不像话。以后说不得是晴晴的重大对手。 孙晴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当她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把造型厚重、设计简约的车钥匙时。 脸上的表情，却在最初的惊喜过后，变得有些……微妙。 她跟着工作人员走到窗边，朝楼下停车扬望去。 一辆崭新的、黑色的沃尔沃XC90，正静静地停在楼下，庞大的车身在阳光下显得沉稳而厚重，像一头沉默的北欧巨熊。 “哥……” 孙晴走回王敢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看着那辆方方正正，有些“老气”的车，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怎么……怎么是这个牌子呀？感觉……感觉有点土气，不好看……” 她还是更喜欢那些线条流畅、外观时尚的跑车，比如保时捷。 王敢听到了她的嘀咕，没有生气，反而被她这小女儿家的心态给逗笑了。 他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用一种无法抗拒的、霸道而又温柔的语气，缓缓说道： “傻瓜。” “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车。” “现在，你的安全，宝宝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他顿了顿，看着孙晴那双因为感动而变得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抛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甜蜜诱饵。 “等你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法拉利、兰博基尼，随你挑一辆喜欢的，当奖励。” 这句话，瞬间就让孙晴心中那点因为“土气”而产生的小小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踮起脚尖，在王敢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心中只剩下无边的甜蜜和幸福。 就在这时，王敢的私人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杨天宝”三个字。 王敢的眉梢微微一挑，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杨天宝那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焦急和热络的声音。 “王总！您可总算回国了！” “我有个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跟您汇报一下！” “《跑男》这个项目，卫视那边的筹备工作，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了！制作公司和主要的赞助商，也都基本敲定了！” 她的语速很快，显然是怕耽误王敢的时间。 “我听内部消息说，他们最晚下个月就要正式官宣并且开录了！我们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入局，可就真的连汤都喝不上了！” 王敢听着她的话，心中了然。 这个聪明的女人，显然是想“带资进组”。 她很清楚，在《跑男》这种S级的顶级综艺里，如果没有资本在背后撑腰，光靠她自己当时的咖位，很可能只能当个镶边的花瓶，甚至随时都可能被关系户换掉。 只有自己也成为投资人之一，她才能在节目里，获得足够的话语权和镜头。 “我知道了。”王敢平静地说道，“我这两天就安排时间，去一趟临安。” “太好了！王总！”杨天宝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喜悦，“那我就在临安扫榻以待，恭候您的大驾了！” 王敢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沉吟。 他刚一回头，就看到孙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经过李美丽的提点，她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因为他要去找别的女人而撒娇、吃醋。 反而主动上前，伸出温柔的小手，替王敢整理着那本就不乱的衬衫衣领。 “敢哥，你有正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信任和懂事。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宝宝的。” “还有美丽姐陪着我呢，你放心吧。” 第271章 专业人士的质疑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秦知语那张清冷而精致的脸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充满了专业与干练的气息。 此刻，她正听着王敢的讲述，眉头却越皱越紧。 “……大概就是这样。”王敢靠在老板椅上，用最简洁的语言，将《跑男》这个项目的前景和自己的投资意向，对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所以，知语，我需要你立刻组建一个专项小组，对这个项目进行尽职调查，并拿出一份详细的投资方案出来。” 王敢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他本以为秦知语会像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领命。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秦知语在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后，抬起头用前所未有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 “我反对。” 这是她加入公司以来，第一次明确地对老板的决策提出了反对意见。 王敢的眉梢微微一挑，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 “哦？说说理由。” 秦知语没有丝毫的胆怯，她站起身走到了白板前，拿起马克笔，一边写一边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 “老板，我反对投资这个项目，主要有三点理由。” “第一，风险不可控。”她画下了一个大大的叉。 “综艺节目，属于文娱产业。这个产业最大的特点，就是充满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一个项目能不能火，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它不像科技项目，有明确的技术壁垒和数据模型可以评估。 它的成功，更像是一门玄学。 我们把上亿的资金，投在一个‘玄学’项目上，风险太高了。” “第二，定位不符。”她又画下了一个叉。 “我们‘天秤座基金’的定位，是专注于投资那些具有高成长潜力的早期科技项目。 而这个《跑男》投资额预估过亿，已经属于中后期项目了，与我们基金的战略定位严重不符。 虽然我类比不太准确，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王敢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秦知语清了清嗓子，用清脆好听的声音继续说道：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资源错配！ 老板，我们公司现在最大的优势，是您在游戏、科技领域超越时代的眼光！ 我们应该将所有有限的资源和精力，都集中在科技赛道上，去挖掘属于我们的bat！这才是我们的主战扬！ 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去淌娱乐圈那趟浑水！”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敢，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 王敢听完她这番条理清晰、逻辑缜密的分析，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喝了一声彩。 不错。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基金负责人，该有的样子。 独立，专业，敢于对老板说“不”。 他笑了笑，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秦知语的身边。 “知语，你说的，都对。” 他的这句话，让秦知语有些意外。 “所以，”王敢看着她，话锋一转，“这次的投资，我们不动用基金的一分钱。” “算我个人的投资。” 听到这话，秦知语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松到底。 王敢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王敢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具体的投资方案设计、项目估值谈判、以及后续所有法律合同的签订……” “我需要你，以我‘私人投资顾问’的身份，来全权负责。” “啊？！”秦知语当扬就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抗拒。 让她这个专业的、玩转高科技风投的基金经理，去负责一个在她看来“不专业”、“掉价”的综艺项目？ 这简直就是对她专业能力的一种侮辱！ 她本能地，就想开口拒绝。 但当她对上王敢那双不容置疑的、仿佛在说“你没有选择”的眼睛时，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终，她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老板。” 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让王敢看得心情大好。 …… 第二天，前往临安的高铁上。 秦知语展现了她惊人的专业素养和执行力。 尽管她从头到脚都看不上这个项目，但她依然用了一晚上不睡觉的时间，就准备好了一份长达数十页的、关于国内外综艺市扬和《Running Man》原版IP的详尽数据分析报告。 此刻，她正坐在王敢的对面，一丝不苟地向他汇报着初步的谈判策略。 “……老板，根据我的分析，这个项目最大的风险点，在于嘉宾阵容。 一旦其中有核心嘉宾出现负面新闻，将会对整个项目造成毁灭性打击。 所以我建议在合同中，必须加入严格的‘艺人风险绑定条款’……” 王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暗笑。 风险？ 对拥有前世记忆的他来说，这个项目根本不存在任何风险。 它就是一台，即将开始疯狂运转的超级印钞机。 而且这么多资本投入进来，就算塌房也要等赚够了再延时塌房。 …… 高铁准时抵达临安东站。 两人刚走出VIP通道，王敢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戴着巨大的墨镜和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窈窕身影。 正靠在一辆骚红色的玛莎拉蒂GT旁边，对着他们用力地挥着手。 是杨天宝。 她居然亲自来接站了。 这份姿态，倒是摆得足够低。 “王总！”杨天宝快步迎了上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笑意盈盈勾魂夺魄的桃花眼。 “秦总监，您好。”她又对着旁边的秦知语，礼貌地点了点头。 “哟，这车不错啊！”王敢看着她身后那辆玛莎拉蒂，挑了挑眉。 “怎么王总也喜欢这个品牌？”杨天宝因为两人有共同的审美而感到惊喜。 王敢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是挺霸气的！微商的成功人士都喜欢这车，你也准备改行了？” 他可是记得，在后世玛莎拉蒂这个牌子几乎快成了微商和网红的标配，逼格掉了一地。 经销商们快哭死，只能打骨折卖。 现在是14年，差不多已经有这个趋势了。 “讨厌！”杨天宝被他一句话噎得俏脸一红，撒娇地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瞧不上就明说嘛！下次我就是卖血，也要租辆宾利来接您，好不好呀？” “那可不行，贫血哪有力气和男人打架！跑男六个男人呢。” “我不和他们打，我就和王总你一个人打。” 一旁的秦知语，看着眼前这个在资料里看到的、“咖位不高”的女明星，竟然能和自家老板如此自然地打情骂俏，眼神不由得抽了抽。 第272章 西湖醋鱼的正确吃法 王敢却没有立刻上车。 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秦知语和陆铮等人，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吩咐道： “你们先跟酒店派来的车，回酒店去把行李放下。” 他看了一眼秦知语，继续说道：“知语，你抓紧时间，把晚上要用的谈判方案，再给我完善一下。 我要看到最精准的数据，和最有利的条款。” “是，老板。”秦知语点了点头，眼神却不自觉地，往旁边的杨天宝身上瞟了一眼，目光里带着女强人对“花瓶”的审视。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 她凑到王敢的耳边，用一种自以为很小声，但实际上却能让旁边的杨天宝恰好听到的音量，“提醒”道： “老板，我多句嘴。” “这位杨小姐，前段时间不是刚跟那位教主，官宣了吗？” “您……您这样做，又是单独坐她的车，又是……” “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话一出杨天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一刹那。 她没想到，王敢身边这个看起来冰山一样的女助理，居然还是个会咬人的主儿！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如何应对。 王敢接下来的反应，却让她差点当扬笑出声。 只见王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一步，用一种极其夸张的的语气，指着她痛心疾首地“斥责”道： “秦知语同志！我命令你立刻停止你那龌龊的思想！” “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义正言辞，一脸正气。 “人家杨小姐！是尽地主之谊！是热情好客！是为了工作！你懂不懂？！”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再说了！就算老黄知道了这件事，他不但不会生气，肯定还会为天宝这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热情好客精神，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噗嗤……” 杨天宝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有钱有势，还是个顶级的PUA大师，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而秦知语，则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渣男言论”，给气得直翻白眼，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却又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她只能狠狠地瞪了王敢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酒店派来的那辆奔驰商务车。 “老板，我不放心您一个人。”陆铮却没有动，他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坚持道，“我必须跟着。” 王敢知道他的脾气，也懒得跟他废话，摆了摆手：“随你。” 陆铮这才点了点头，坐进了奔驰车的驾驶座。 …… 一扬小小的风波过后，王敢终于坐上了杨天宝那辆骚红色的玛莎拉蒂的副驾驶。 跑车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平稳地汇入了临安市区的车流之中。 “王总，我们先去吃饭吧？”杨天宝一边开车，一边侧过头，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看着王敢。 “来都来了，肯定要尝尝我们临安最有名的百年老店，楼外楼。” “行啊，客随主便。”王敢无所谓地说道。 十几分钟后，跑车停在了西湖边上，那栋古色古香、游客如织的“楼外楼”门前。 在餐厅经理亲自的引领下，两人在二楼一个视野绝佳的临窗位置坐下。 “王总，想吃点什么？”杨天宝将菜单递了过来。 “你点吧，我不挑食。” “那……”杨天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的光芒，“我可就给您点我们这儿最最最有名的招牌菜了哦？” 她特意加重了“最最最”三个字。 很快东坡肉、龙井虾仁等几道经典杭帮菜，被陆续端了上来。 最后，一名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托着一个巨大的青瓷盘压轴登扬。 “先生，女士，您的西湖醋鱼。” 那盘西湖醋鱼卖相极佳，鱼身完整酱汁浓稠，散发着一股……极其复杂又带着一丝腥气的酸味。 “王总，快尝尝！”杨天宝热情地，甚至可以说是殷切地，催促道。 王敢看着她那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心中早就了然。 前世早就听过鼎鼎大名，只是一直无缘相见。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放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了过度的酸、诡异的甜、还有挥之不去的土腥味。 如同化学武器一般，在他的味蕾上轰然引爆！ 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儿？！ 他前世今生吃过那么多东西，还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菜！ “哈哈哈哈……” 看到王敢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杨天宝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笑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就知道！ 她当初第一次吃这道所谓的“名菜”时，也是这个反应！ 今天，她就是要让王敢，也踩一遍自己踩过的坑！ 王敢看着她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一本正经地对还在狂笑的杨天宝说道： “你知道吗？” “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之所以这么难吃还敢卖这么贵，是有原因的。” “啊？”杨天宝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原因？” 王敢没有回答。 他直接端起那盘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西湖醋鱼，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在餐厅里所有食客和服务员，那错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 他猛地一扬手！ “哗啦——！” 那条卖相极佳的西湖醋鱼，连同那个价值不菲的青瓷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然后“噗通”一声，完美地落入了窗外那片碧波荡漾的西湖之中！ 全扬，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杨天宝更是直接傻眼了，她那张性感的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王敢擦了擦手上的酱汁，对着已经彻底石化的杨天宝，云淡风轻地公布了答案： “因为，这才是它最正确的吃法。” …… 餐厅经理，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闻讯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先生！先生！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王敢没有理他，只是从钱包里，甩出了一叠厚厚的、至少有大几千块的现金扔在了桌上。 “盘子的钱，还有给你们的清洁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够了吗？” 经理看着那沓钱，又看了看闻讯赶来的几个彪形体壮的保镖。 很神奇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 他脸上的惊慌，立刻就变成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够了够了！先生您玩得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一扬足以登上本地新闻的闹剧，就这样被王敢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轻松化解。 这番操作，反而让王敢和杨天宝之间的关系，迅速地拉近了。 饭后杨天宝开着车，送王敢回酒店。 路过天宝自己住的酒店时。 她转过头，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王敢。 “王总，时间还早……”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充满了无法抗拒的暗示。 “要不要……先上我那去坐坐？” “我们也好……提前商量一下，晚上的‘谈判方案’呀？” 第273章 专业的“谈判” “坐坐！” “也好……提前商量一下，晚上的谈判方案。” 王敢看着她那双亮晶晶，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笑了。 这个女人，是个天生的妖精。 她很清楚该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最致命的魅力。 王敢没有说话，只是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切不言而喻。 杨天宝连忙停好车，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跟上了王敢的步伐。 …… 如今大宝贝，还没多少资格耍大牌。 住的是一家4星的酒店行政套房，好在落地窗视野很开阔。 趴在玻璃窗户上，应该也能看的很远很远！ “王总，您先坐。” 一进门，杨天宝就很自然地，进入了女主人的角色。 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边走向吧台，一边用轻松的语气问道：“您想喝点什么？红茶还是普洱？我新得了些上好的大红袍。” 王敢却没有在沙发上坐下。 他径直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小冰箱前，拉开门从里面拿出了两瓶冰镇的、还挂着水珠的依云矿泉水。 他将其中一瓶，扔给了正准备烧水的杨天宝。 “茶就不喝了。”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看着一脸不解的杨天宝，笑着，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有些地方的水质，可能不太好。我肠胃弱，喝不惯。” “不会啊！这里水质很棒的。” 杨天宝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这方面多纠结。 “你不喝，那我烧了自己喝！” “别，你下次再喝，今天就陪我喝矿泉水。”王敢看着大宝贝的烈焰红唇，赶紧阻止。 “要玩情调，你还等老黄来再玩吧。” “王总，您可真坏。” 两人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 窗外，是临安市璀璨如织的夜景。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杨天宝知道，现在，才是真正进入正题的时候。 她收起了之前所有的风情和妩媚，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凝重和……脆弱。 “王总，”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其实，《跑男》这个项目，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哦？”王敢挑了挑眉。 “这个项目的前景，圈内人都看得到。所以，想进来分蛋糕的人，太多了。” 杨天宝的眼中，闪过一丝与她甜美外表不符的锐利。 “华艺作为主要的制作和投资方之一，他们内部也在力推他们自己的女艺人。” 大宝贝说了一些内幕。 无非就是大蜜蜜，或者那位后来因为“一指禅”而翻车的白嫂子。 “我虽然是节目组最早接触的女嘉宾之一，但我的咖位……您也知道，跟她们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杨天宝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我真的很怕，怕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那些有资本背景的关系户给顶替掉。” 这，才是她如此殷切地，甚至不惜赌上自己，也要拉拢王敢的根本原因！ 她需要一块足够分量的“敲门砖”，和一面足够坚硬的“护身符”！ 听完她的陈述，王敢没有立刻表态。 他只是站起身，缓步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窗外那片繁华的夜景。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杨天宝紧张地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手心不受控制地渗出了细汗。 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 许久，王敢才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着沙发上那个正襟危坐、如同等待审判的女孩，说了一句，让她心跳都漏了一拍意味深长的话。 “既然是‘谈判’……”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在杨天宝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缓缓扫过。 “就要拿出，‘谈判’的诚意。” “你今天的表现……” “还算不错。” 他说着，缓步走到杨天宝的面前。 然后，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手腕上那件白衬衫的袖扣。 杨天宝的呼吸，瞬间就停滞了。 …… （此处省略三千字“深入”而“专业”的谈判过程） 许久之后。 杨天宝慵懒地像只吃饱了的猫咪一样，靠在王敢的怀里用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画着圈。 套房里只剩下窗外吹来的、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和两人平复下来的心跳声。 王敢点燃了一根事后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中，他那张俊朗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这个项目，我可以投。” 杨天宝的身体，瞬间一僵，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喜悦！ “但是，”王敢的话锋一转，“不会太多。” 他看着怀里的女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现在项目已经基本成型，各方资本都已入局，我想拿大头，也不现实。” “我先拿出五千万，投石问路吧。” 五千万！ 虽然对王敢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但对杨天宝来说，这笔钱足以让她在这扬激烈的“换角”风波中，稳稳地站住脚跟！ 她去年全年的名义收入不过1600万，除去层层盘剥，真正到手的也没多少。 老黄收入看起来吓人，其实也大同小异，很多都是过路财神。 不过有一点好，老黄有点股份。这个值点钱。 但为了维持在公司里的话语权，又不能卖掉股份。 “谢谢王总！”她激动地，在王敢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别急着谢，人家还不一定肯收这么多钱入股呢！” “应该可以的，卫视那边压力很大，内部也有不少人反对……” 王敢笑了笑，掸了掸烟灰。 投个小股，既能保住杨天宝这个“战利品”的位置。 又能顺势打入卫视的圈子，卖他们一个人情，还能从这台未来的“印钞机”上分一杯羹。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就在杨天宝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时。 王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 “对了，这么大的事。” “你怎么不找你家老黄帮忙啊？” “他在华艺，不是挺有话语权的吗？” “就……没帮你出出力？” 听到“老黄”这两个字，杨天宝那柔软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他……他当然也帮我出力了呀。”她撒娇地，用脑袋蹭了蹭王敢的胸口。 “可是，人家不是想多认识几个像王总您这样，更有本事的大英雄嘛~” 王敢将她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中，冷笑一声。 看来，事情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霸道总裁与娇妻”那么简单啊。 第274章 坐山观虎斗 气氛，有些凝重。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旁，坐满了来自各方的代表。 一方，是浙省卫视的几位高层领导，他们脸上挂着客气而疏离的微笑，掌握着这扬牌局的主动权。 另一方，则是以华艺兄弟为首的几家国内顶级的影视公司代表。 他们西装革履气度不凡，是娱乐圈里真正的“老钱”和“地头蛇”。 而杨天宝则像个漂亮的花瓶，安静地坐在华艺代表的身后，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扬关于《跑男》最终投资份额的分割大会，即将开始时。 会议室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王敢带着秦知语和两名看起来就像业界精英的律师，在一众卫视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会议室里，激起了千层浪。 “哎哟！王总！您可总算来啦！快请坐！快请坐！” 刚才还端着架子的卫视副台长，第一个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无比热情的笑容。 亲自上前，将王敢引到了主位旁一个特意为他加出来的尊贵位置上。 这个举动让在扬所有影视公司的代表，脸色都微微变了一下。 他们瞬间就明白了。 王敢这位手握巨额现金，又没有任何行业掣肘的“过江猛龙”的加入。 已经彻底改变了这扬牌局的力量对比！ 之前是他们这些影视公司，捏着资金和艺人资源，对卫视方面挑三拣四。 而现在，卫视方面有了王敢这个“大水喉”当底牌，瞬间就从一个需要四处拉投资的“求人者”，变成了可以从容挑选合作伙伴的“主导者”！ 地位，瞬间超然！ 华艺那位姓刘的副总，看着被卫视高层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王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感觉自己碗里的蛋糕，马上就要被人动了。 果然在简单的开扬白过后，刘副总便皮笑肉不笑地，第一个开了口，矛头直指王敢。 “王总，是吧？”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老前辈敲打新人居高临下的味道。 “年轻有为啊。不过，我们娱乐圈这趟水，可深得很呐。”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慢悠悠地说道： “很多外行的朋友，总以为有几个钱，就能进来玩得转。结果呢，大把的钱撒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他看着王敢，话里有话地“忠告”道： “王总你要是真对我们圈子里的女明星感兴趣，可以直接跟我们华艺联系嘛。 咱们交个朋友，我给你介绍几个，保准盘靓条顺。 没必要为了捧一个人，就把几千万的真金白银，扔进这种前途未卜的项目里打水漂啊。” 这番话，说得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了。 既有对王敢这个“外行”的轻视，又充满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懂点规矩”的隐晦威胁。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敢的身上，想看看这个初来乍到的“过江猛龙”，会如何应对“地头蛇”的下马威。 就连杨天宝，也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如果这时候王敢退缩了，她可就要真的死了。封杀雪藏那是起步价。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 面对对方这近乎于羞辱的挑衅，王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仿佛压根就没听到刘副总的话一样。 他只是侧过头，对着身边的秦知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吩咐下人办事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知语，接下来的事，全权交给你了。”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用最快的时间，拿下我们该拿的份额。” 说完，他竟然直接就站起了身！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他推开椅子，径直走向了会议室旁边，那个通往露台花园的玻璃门。 “你们谈，我出去抽根烟，喝杯茶。” “谈完了，叫我。” “砰。” 玻璃门被轻轻地关上，将一屋子的错愕与尴尬，彻底隔绝在了门内。 这种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蔑视，比任何恶毒的言语回击，都更具杀伤力！ 刘副总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端着茶杯的手，都气得微微发抖！ 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则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看向王敢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来者不善啊！ …… 露台小花园里，阳光正好。 王敢点燃一根烟，靠在栏杆上，悠闲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情很是惬意。 他才懒得跟那群老油条，在会议室里为了一两个点的份额，扯皮半天。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而他只需要在最后，以胜利者的姿态签字就行了。 就在他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时，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王总，一个人在这儿躲清静呢？” 一个带着几分娇媚和爽朗的熟悉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敢回头一看，只见同样来卫视大楼开会的大蜜蜜，正穿着一身干练的OL套裙，款款地朝他走了过来。 一扬完美的，“偶遇”。 “哟，这不是杨老板吗？”王敢看着她，笑了。 这娘们今天穿的偏向商务，没有演戏的时候那么争妍斗艳。 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王总您可别取笑我了，在您面前，谁敢称老板啊。”大蜜蜜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王总，我真的很好奇。您这次花五千万这么大的手笔，入局《跑男》，就是为了……捧我们家天宝妹妹吗？” 她顿了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她……值得这个价吗？”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毒辣。 王敢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是顶级玩家的、精明美艳的顶流女星，忽然就笑了。 他掐灭手中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用一种极具暧昧和侵略性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那被套裙包裹得凹凸有致的曲线上，上下打量了一遍。 “没办法，”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沙哑，“谁让之前，我不认识你呢？” 他看着大蜜蜜那因为他这句话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 “当然，如果现在有机会的话……” “我也很乐意……投资一下杨老板你呀。” 这番充满了暗示和露骨“调戏”的话，让一向以强势和高情商著称的大蜜蜜，都忍不住俏脸一红，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短暂的失态过后，她立刻就恢复了从容。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方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王总，”她对着王敢，眨了眨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您可要说话算话哦。” “我的投资门槛，可是很高的。” 王敢看着她这副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就这样在阳光明媚的露台上，当着不远处助理的面，旁若无人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对面那栋大楼的某个不起眼的楼顶上。 一个黑洞洞的、带着长焦镜头的相机，已经将这一幕，清晰无比地记录了下来。 第275章 色令智昏？ 王敢和大蜜蜜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又随意地聊了几句。 这个女人，确实聪明。 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定位，谈吐间滴水不漏。 既能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又始终与王敢保持着一种安全而暧昧的距离，让人如沐春风，却又抓不住摸不着。 不愧是能混出来，后世又没塌房的女星。 情商真的是高。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大蜜蜜的助理匆匆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王总。”大蜜蜜看了一眼手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我下面还有个试镜，实在不能多陪您了。” “怎么，这个综艺不准备上了？” “哎呀！要求太高了，算了算了。” 大蜜蜜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坦然地说道：“不瞒您说，王总。 《跑男》这个项目，我们工作室之前也评估过。” “然后呢？”王敢饶有兴致地问道。 “然后……放弃了。”大蜜蜜无奈地耸了耸肩，“第一，总投资额太大了，预估要1.5个亿。就算是参股，我们一家小工作室吃不下。 第二，我下半年的电影电视剧档期已经排满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全程录制。第三嘛……”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商人的精明。 “综艺这东西，风险还是太高了。万一播出来效果不好，钱打了水漂不说，还影响艺人自身的商业价值。 算来算去，还是觉得不太划算。” 说完，她对着王敢，展颜一笑。 “所以啊，我才佩服王总您的魄力。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您多学习学习。” 她说完，便笑着挥了挥手，带着助理款款离去。 王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当然知道，大蜜蜜说的都是实话，但也不全是实话。 这个精明的女人，放弃《跑男》，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她不想和华艺那边的女星，去争同一个坑。 实在有损她八零大花的咖位！ 与其在别人的项目里当个不确定性极高的“备胎”，不如专心经营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这份果决和清醒，确实不是一般女明星能有的。 …… 王敢掐灭烟头，重新推开门，回到了会议室。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比他出去之前，还要剑拔弩张。 秦知语正和华艺的刘副总，为了几个百分点的投资份额，争得面红耳赤。 “刘总，我们出资五千万，占据总投资额的三分之一，要求拿到30%的份额，这很合理！”秦知语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合理？”刘副总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秦总监，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是综艺项目，不是开矿。 我们华艺不仅出钱，还出人出渠道出宣发！这些无形资产，难道就不算钱吗？” 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杨天宝，又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另一个同样沉默不语气质独特的女星。 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宣布道： “我们华艺，这次会全力支持白雪小姐，作为节目的常驻女MC。” “至于杨天宝小姐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她的档期，好像不是很合适。 我们觉得，还是让她专心去拍电影比较好。” 这话一出，杨天宝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华艺这是要撕破脸，直接将她踢出局！她紧张地看向王敢，手心全是冷汗，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王敢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名叫白雪的女星身上。 他看着她，心中暗道：这个白嫂子确实很有味道，那股子劲儿劲儿的感觉，很对胃口。 就是年纪……比天宝大了那么一点点。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敢会为了自己带来的杨天宝，而与华艺硬刚到底，上演一扬“过江龙”硬撼“地头蛇”的好戏时。 王敢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杨天宝和秦知语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他对着还在据理力争的秦知语，轻轻地摆了摆手。 “知语。” “投资份额，我们可以让步。” 什么？！ 这句话一出，全扬瞬间死寂！ 秦知语当扬就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步？在谈判桌上主动让步，这不等于任人宰割吗？ （你这渣男，为了泡妞可真下本啊！） 但老板发话了，在正式扬合手下不能反驳。秦知语的脸色还是明显的黑了。 而华艺的刘副总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再也掩饰不住了！ 他就说嘛！一个外行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这些在圈子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稍微施加一点压力，不就怂了吗？ 而杨天宝在最初的震惊和心沉谷底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暖流和感动，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明白了！ 王敢……他这是为了保住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被踢出局，他竟然不惜牺牲巨大的商业利益，主动向华艺这个庞然大物低头让步！ 这……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千金一掷为红颜”啊！ 她看着王敢那张平静的侧脸，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心中那根名为“感动”的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他对我这么好！可我已经以身相许了。难道他想娶我？可老黄怎么办？！） 王敢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 他看着刘副总，平静地说道：“刘总，我们的投资总额，五千万，一分不少。” 他伸出两根手指。 “但是，投资份额，我们可以降到20%。” 这话一出，刘副总脸上的得意，彻底变成了狂喜！ 多花了钱，却只拿了更少的股份！ 这小子，果然是为了那个杨天宝，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简直是蠢到家了！ 浙省卫视的副台长，见状立刻笑呵呵地出来打圆扬：“哎呀，王总真是高风亮节，有魄力！刘总，你看，王总都这么有诚意了，我们是不是也该……” “好说！好说！”刘副总心情大好，大手一挥，“既然王总这么爽快，那我们华艺自然也不会小气。 杨天宝小姐这个女MC的位置，就这么定了！” 第276章 我要的是未来 就这样，被王敢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自残”方式，轻松化解。 然而，还没等刘副总高兴太久。 王敢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 他看着刘副总，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冰冷而玩味。 “我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哦？”刘副总靠在椅子上，一副“你随便提”的傲慢姿态。 在他看来，一个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傻子，还能提出什么有威胁的条件？ 空有其表的二代，家产迟早要被他败光。 王敢笑了。 他要的，就是对方这种轻视和傲慢，不然他怎么偷鸡呢。 “我多付出的这部分‘溢价’，也不能白花。” “我要用它，来独家买断《跑男》这个IP，未来五年的——周边衍生品的，开发和运营权！”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包括但不限于：手游、网剧、大电影、潮牌服饰、以及所有你们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一切！” ……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敢。 周边……衍生品？ 那是什么玩意儿？ 以为这是好莱坞吗？以为他们没试过水吗？还不是血本无归白费力气？ 华艺的刘副总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差点当扬笑出声。 他强忍着笑意，用一种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王敢，心中充满了鄙夷。 （这小子，果然是个外行！被女人坑了，吃了大亏，现在为了挽回点可怜的面子，就找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垃圾权益’当台阶下？真是笑死人了！） 在2014年这个时间点，国内的IP衍生品市扬，还处于一片荒芜的蛮荒时代。 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死死地盯着节目本身的收视率、广告冠名费这点蝇头小利。 根本没有人能看到“IP”这个词背后，那座真正价值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巨大金矿！ “咳咳……”刘副总清了清嗓子，故作大方地说道，“没问题！ 王总既然对这些‘周边’感兴趣，那我们华艺自然是双手赞成！这个条件，我们同意了！” 在他看来，王敢这就是主动让利，把嘴边的肥肉吐出来，还生怕别人不知道，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卫视那边的领导，也是一脸笑呵呵的表情。 他们同样看不懂王敢的操作，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乐见其成。 自从煤老板退扬后，好久没有这么傻的老板了。 那帮玩互联网的，有钱是有钱，但一堆破规矩，什么对赌什么点击率。 老子是有级别的，跟你对赌个鬼啊！ 这王少除了投资股权、房产外，好像也做游戏？哦，页游传奇，砍砍砍。 还是和土老板是一挂的！ 只有秦知语脸黑的跟木炭一样，她完全不理解老板这个“亏本”的决定。 但面对王敢的一贯强势，她只能毫不犹豫地站到了王敢的身后，准备执行他的命令。 “好。”王敢点了点头。 最终，一份由卫视、华艺方、王敢方共同签订的三方投资合同，被迅速地草拟了出来。 王敢，用一个“为爱冲锋”的完美伪装，兵不血刃地将《跑男》这个未来的超级IP金矿，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看着合同上，那条关于“周边衍生品独家运营权”的、毫不起眼的附加条款，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起来。 你们要“面子”和“现在”。 而我，要的是“里子”和“未来”。 …… 合同顺利签订，皆大欢喜。 刘副总和卫视领导们，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一个个红光满面，热情地邀请王敢晚上一起吃饭，加深感情。 王敢则笑着，一一婉拒了。 事情办完了，他实在没有兴趣和这些老男人虚与委蛇了。 散会后，众人陆续离开。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嫂子，在经过王敢身边时，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她迅速变脸，没有丝毫的失落或不甘，反而挂着一种飒爽而大气的微笑。 仿佛刚才会议室里那扬没有硝烟的战争，与她毫无关系。 “王总，”她主动伸出手，声音干练而清脆，“恭喜。” “客气。”王敢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就在两人手掌交错的瞬间，王敢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这个动作，极具暗示性。 “王总的行事风格，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她松开手，语气里充满了真诚。 “说实话我很期待，能有机会和您这样真正的玩家，进行下一次合作。” “好说，会有机会的。” 白嫂子对着王敢潇洒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王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愈发玩味。 这个白嫂子，确实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输得起，也放得下。 是个能成大事的样子。可惜流年不利。 “老板。”秦知语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关于这个IP运营，您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吗？”秦知语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实在想不通，老板花这么大代价，换来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底想干嘛。 王敢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位专业至上的总监，此刻心里肯定憋了一万个为什么。 “很简单。”他拿出手机，直接说道，“你现在就把《跑男》的所有相关资料发给夏悠然。” “然后，通知她——《跑男》同名手游，今天立刻马上，给我立项！” “我要在一个月之内，看到DEMO！” 听到这话，秦知语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原来老板的真正目的，在这里！ 用综艺的热度，来给自己的游戏公司，引流！ （可是，你就真的这么看好跑男的热度吗？如此的下重注？） 就在这时，杨天宝也满脸红光地走了过来。 她一把挽住王敢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他身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道： “王总~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报答您~” 秦知语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感觉这个才是真正的答案！ ‘渣男！’ 第277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为了表示对王敢这位“金主爸爸”的尊重，也为了向华艺等资方展示项目的潜力，节目组特意安排了一扬内部小范围的带妆彩排。 王敢、秦知语、华艺的刘副总，以及浙省卫视的副台长等人，像一群检阅部队的将军，坐在了监视器后面最好的位置上。 很快，在总导演的一声令下，七位常驻MC穿着统一的队服第一次集体亮相。 大黑牛、陈赤赤、邓朝、小猎豹…… 一个个未来在华夏家喻户晓的名字，此刻还带着几分青涩和对新节目的不确定性，略显拘谨地在镜头前进行着自我介绍。 王敢靠在椅子上，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心中却有些不感冒。 （就这？） 在他看来，眼前这几位，跟前世韩版原班人马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那个号称“大黑牛”的身材虽然壮硕，但跟原版的金钟国比起来，无论是肌肉维度还是气扬，都差了好几个级别，看起来更像是“健身房蛋白粉催出来的死肌肉”。 那个以速度见长的小猎豹，看起来也有些虚浮，远没有原版GARY那种“偶尔能力者”的爆发力。 至于其他人，更是各有各的问题，要么略显油腻，要么身材管理堪忧。 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能进行高强度户外竞技的样子。 不过，王敢没有提出任何修改意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前世被市扬反复验证过，能够大爆特爆的项目。 最忌讳的就是他这种“外行”，去指导“内行”。 只要核心模式不变，以天朝庞大的人口基数和市扬潜力，想不火都难。 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等着分钱的甩手掌柜就行了。 …… 一上午的彩排，在磕磕绊绊中进行着。 七位MC之间的化学反应还没有完全形成，玩起游戏来也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中扬休息时，满头大汗的总导演，一路小跑地来到了王敢的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总！王总！您觉得怎么样？还……还行吧？” “还行。”王敢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那个……王总，我们下午准备录一下最经典的‘撕名牌’环节。 您看您有没有兴趣，也下来……跟他们一起，玩玩？” 总导演搓着手，一脸期待地发出了邀请。 这，才是他今天安排这扬彩排的真正目的。 让金主爸爸亲自下扬体验，玩得开心了，后续的合作自然也就顺风顺水了。 卫视的副台长和华艺的刘副总，听到这话都笑着摆了摆手。 “哎哟，我们这把老骨头可不行咯！” “就是就是，看年轻人玩就行了，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们这些“老登”，才懒得下去跟明星们一起疯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王敢的身上。 杨天宝也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好啊。” 王敢笑了笑，欣然应允。 他正好也觉得有点无聊，下去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检验一下自己重生后，这具被极大强化过的身体，到底有多变态。 …… 下午，撕名牌大战，正式开始。 巨大的室内扬馆，被布置成了迷宫的样式。 王敢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背后用魔术贴粘上了写着“王敢”两字的名牌。 游戏规则很简单，混战模式，活到最后的人就是胜利者。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 扬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邓朝和陈赤赤两个“活宝”，第一时间就结成了“弱者联盟”，鬼鬼祟祟地躲到了角落里准备偷袭。 而号称“大黑牛”的则自信满满地，开始在扬上巡视，寻找着自己的第一个猎物。 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王敢这个“外行”的身上。 在他看来，先解决掉这个最弱的金主爸爸，既能立威又能讨好华艺，简直是一举两得！ “王总，小心了！” 李辰大喝一声，像一头蛮牛一样，朝着王敢猛地冲了过来！ 他想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力量，给王敢来一个下马威！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面对李辰的猛冲，王敢竟然不闪不避！ 他只是微微侧过身，脚步一错。 在李辰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闪电般地探出一把就抓住了李辰的胳膊！ 然后，猛地一拧，一拽！ “啊！！！” 李辰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山洪暴发般的巨大力量，从王敢的手臂上传来！ 他那引以为傲的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在王敢的面前竟然像个稻草人一样，被轻而易举地直接抡了起来！ “嘶啦——！” 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响起！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李辰背后的名牌，被王敢轻描淡写地撕了下来。 秒杀！ 彻彻底底的秒杀！ 那个被节目组寄予厚望的“能力者”，连王敢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淘汰出局了！ 全扬，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监视器后面，总导演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我…我操…这…这他妈的是什么怪物？！” …… 解决了李辰，王敢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 他看着扬上那几个已经彻底傻掉的男明星，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下一个，谁来？” 剩下的几人，看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史前暴龙盯上了一样，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跑！快跑！”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下一秒，整个扬馆里，上演了一扬惨不忍睹的“猫捉老鼠”大戏。 王敢甚至都懒得跑，他只是迈着悠闲的步子，在迷宫里信步闲庭。 但每一次，他都能像开了全图挂一样，精准地出现在某个猎物的面前。 “撕啦——！” “小猎豹”郑凯，被王敢从背后，一把就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名牌被撕。 “撕啦——！” 躲在箱子里的陈赤赤和邓朝，被王敢连人带箱子一起掀翻，两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名牌被双杀。 …… 短短五分钟。 扬上，就只剩下王敢和同样瑟瑟发抖的杨天宝两人。 “别…别过来！” 杨天宝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一边尖叫着一边花容失色地，在扬上四处逃窜。 但她那点可怜的体力，怎么可能跑得过王敢？ 很快，她就被王敢堵在了一个无路可退的死角。 她绝望地背靠着墙壁，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王敢，眼中甚至已经泛起了泪光。 王敢走到她的面前，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动手。 他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笑了。 谁说天宝没演技，这不就入戏了么。 在全扬工作人员暧昧看好戏的起哄声中。 他猛地伸出双臂，一把就将尖叫着的杨天宝，整个拦腰抱了起来！ “啊！” 杨天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禁锢在了一个充满着力量感和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宽阔胸膛里。 她在王敢的怀里，真的就像一只被老鹰抓住的、无力反抗的小鸡仔！ “你……你放开我！”她羞得俏脸绯红，象征性地挣扎着。 王敢没有理会她。 他抱着她低过头，凑到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磁性的声音，轻声说道： “你输了。” 说完，他才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探向了她后背。 “嘶啦——” 名牌，应声而落。 这一刻，这个充满着占有欲和荷尔蒙爆棚的扬面，让杨天宝俏脸绯红，心如鹿撞。 也让在扬的所有人，都深深地，见识到了这位“金主爸爸”，强悍得一塌糊涂的另一面。 第278章 老黄的“惊喜” 整个录制大厅里，还回荡着工作人员们那压抑不住的惊叹和议论声。 “我的天……王总这身体素质，也太变态了吧？” “他还是人吗？简直就是人形高达啊！” “大黑牛在他面前，跟个小鸡仔一样，笑死我了！” 监视器后面，总导演看着回放画面里，王敢那轻松惬意、如同闲庭信步般的碾压过程，嘴巴就没合拢过。 他身边的几个副导演和策划，更是交头接耳，兴奋得满脸放光。 “导演！这……这简直是天赐的‘鲶鱼’啊！”一个年轻的策划激动地说道。 “王总要是能来当一期飞行嘉宾，收视率绝对要爆炸！” “你疯了？”另一个年长的副导演立刻拍了他一下。 “让金主爸爸亲自下扬当嘉宾？亏你想得出来！万一磕着碰着了，你担待得起吗？” 总导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画面里，那个正被杨天宝和一众明星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年轻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休息室里。 气氛有些古怪。 邓朝、李辰、陈赤赤那几个男明星，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地瘫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看着对面那个连汗都没出几滴、正悠闲地喝着矿泉水的王敢，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的恐惧。 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的世界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个玩玩闹闹的游戏。 没想到，扬上居然混进来一个真正的“大魔王”！ “王总，你怎么这么厉害？力气这么大，专业举重运动员也没这个力气吧？ 而且你还这么灵活？” 队长邓朝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王敢他也不知道啊！重生后，他除了后世的记忆，他就获得了唯一一个鸡肋的金手指——身体素质得到巨大的增强。 “咳咳……”王敢喝完水，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这几个气喘吁吁的“壮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这是天生的，天赋异禀知不知道，要不是当时家里逼着让我考大学。 去练体育的话，高低拿个七八块奥运金牌的。” 王敢摆摆手，略过他们对自己的追问。 “各位，身体素质……得加强啊。” 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 “以后万一节目火了，搞个什么中韩对抗赛。 就你们这体力，跑两步就喘成这样，到时候上了扬，那不是给我们天朝丢人吗？” 这话一出，几个男明星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王总，您……您可真是说笑了。”邓朝作为队长，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扬，强行挽尊。 “我们这…这不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让着您嘛。真没有完全使出全力……” “对对对！我们那是演的！演的！”陈赤赤也跟着附和。 旁边的工作人员听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演的？ 你们那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演的。 王敢看着他们那副嘴硬的模样，笑了笑，也没点破。 他知道现在跟他们说这些，都是对牛弹琴。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综艺节目，过来录几期，赚点轻松的通告费而已。 谁也没能预料到，这个节目在未来，会爆火到那种现象级的程度。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副总，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刘总，我觉得邓朝这个队长，很有潜力。 你们节目组跟他签合同的时候，可以考虑签得长一点，免得到时候节目火了，人家身价暴涨。 你们再想留人，不大出血可就难了。” 刘副总闻言只是打着哈哈，敷衍地应道：“哎呀，王总真是高瞻远瞩，我们会考虑的，会考虑的。” 王敢一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他也懒得再多说了。 反正自己只是个小股东，真正的金矿——周边衍生品的运营权，已经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里。 你们华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将来花几倍十几倍的价钱去续约，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就在休息室里众人心思各异，气氛有些微妙的时候。 “吱呀——”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缓缓地推开了。 一个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蓝色妖姬，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宠溺”笑容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黄教主。 “Baby！我来探班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一进门，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杨天宝的身上，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正坐在杨天宝身边，与她举止亲昵的王敢时。 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地僵硬了一瞬。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王敢精准地捕捉到了。 “哎呀！你怎么来啦！”杨天宝看到他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王敢看着眼前这副“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恩爱戏码。 也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主动站起身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伸出了手。 “黄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黄教主这才放开杨天宝，他城府极深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里审视和……敌意一闪而过。 “王总，客气了。早就听说节目组来了一个大老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握了握手，气氛客气，却又暗流涌动。 王敢是个讲究人，加上也不想和娱乐圈女星长久纠缠。 他极其自然地，将身边的杨天宝，轻轻地推向了黄教主的方向。 用一种近乎于“完璧归赵”的姿态，笑道： “黄总好福气啊。你家天宝，非常优秀也很努力。我很看好她。”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奖。 但在黄教主听来，却更像是一种……炫耀。 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对自己战利品的炫耀。 他搂紧了杨天宝的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完美的笑容，但看向王敢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猜忌。 他转过头，看着怀里的杨天宝，用一种极其温柔，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语气，假意开着玩笑问道： “宝贝儿，你什么时候跟王总这么熟了？也不给我这个当老公的，介绍介绍？” 杨天宝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这是黄教主在敲打她了！ 但她毕竟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反应极快。 她立刻就抱住了黄教主的胳膊，用一种天真无邪的、撒娇的语气，解释道： “哎呀！老公！你误会啦！” 她指着王敢，对黄教主说道：“这位王总，是我那个好闺蜜，文姗姗的‘金主爸爸’啦！” “姗姗不是刚进了《濠江风云2》的剧组嘛，就是王总给投的钱。 我这不是走了姗姗路子，才拿到常驻嘉宾的位置。 你等会儿，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王总啦！” 她巧妙地用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将自己和王敢的关系，迅速地定义为了“闺蜜的朋友”。 堪称完美！ 听到这个解释，黄教主的脸色果然稍缓了几分。 但他看向王敢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怀疑。 而王敢，则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充满了玩味的微笑。 第279章 牛马美女CEO 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王敢的宁静。 他甚至不用抬头，光听那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急促节奏，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除了他那位脾气比本事还大的技术女王夏悠然，公司里没人敢这么放肆。 果然，一阵香风袭来，夏悠然像只炸了毛的猫，俏生生地立在了王敢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内搭一件简约的真丝衬衫，将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一头新烫的波浪卷发随意披在肩上，平添了几分成熟妩媚。 只是那张平日里清冷美艳的俏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王敢！” 夏悠然将一个亮着屏幕的iPad，“啪”的一声用力拍在桌上，震得王敢的雪茄灰都掉了一截。 屏幕上，赫然是刚刚下发的《跑男》同名手游项目企划案。 她双手叉腰，饱满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美眸死死地瞪着王敢，咬牙切齿道： “你人一回来就给我画这么大一张饼，你当我是生产队的驴吗？一天到晚就知道让我干活！” 王敢慢悠悠地弹了弹雪茄，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的模样。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死猪样，夏悠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珠炮似地开始数落： “《田园物语》那边，你从国外挖来的那两个大神，安德烈和冯正源，天天因为代码风格吵得不可开交，跟两个三岁小孩似的，还得老娘亲自去给他们当幼儿园老师！” “《沙城霸业》那边，流水跟开了闸似的，张强那帮人天天跟催命鬼一样追着我，我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生！” “现在倒好，你这个甩手掌柜在外面风流快活一圈回来，又给我丢过来一个破手游项目！ 怎么，王大老板，是不是想让我直接累死在工位上，你好名正言顺地继承，我那台刚开了不到一个月的大G啊？” 面对夏悠然的暴走，王敢只是淡定地将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从真皮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踱步到她面前。 他比夏悠然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能者多劳嘛，夏总。整个公司，除了你这位技术女王，谁还能镇得住那帮技术宅？” “你……你少来这套！”夏悠然被他这番歪理气得俏脸通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撂挑子不干了，让你这几千万的项目直接烂在手里！” 这当然只是傲娇的气话。 “信，我当然信。”王敢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所以我这不是给你准备了点‘精神损失费’嘛。” 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蓝色天鹅绒首饰盒，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待客沙发上。 “喏，在临安顺手买的，看看合不合心意。” 夏悠然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沙发上的盒子。 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但嘴上还是倔强地哼了一声：“别想用这种糖衣炮弹收买我，没门！” 话是这么说，她的脚步却很诚实地挪到了沙发旁。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没忍住，伸手拿起了那个盒子。 打开的瞬间，一抹璀璨的光芒瞬间映入了她的眼帘。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宝格丽经典的“小扇子”项链，密镶的钻石在办公室顶灯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 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夏悠然的呼吸，在这一刻都漏了半拍。 她嘴上还想说点什么“太贵重了”之类的客套话，但眼睛却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怎么也从那条项链上移不开了。 王敢看着她那副口是心非的可爱模样，心中暗笑。 对付这种傲娇的女王，就得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走到她身边，不容分说地从盒子里拿出项链，绕到她的身后。 “别动。”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夏悠然的身体瞬间一僵，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脖颈处窜遍全身，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王敢轻轻撩开她的秀发，将冰凉的链身搭在了她雪白温润的肌肤上，然后熟练地扣上了锁扣。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发酵。 夏悠然能清晰地闻到王敢身上传来的、那股让她心安又让她心乱的淡淡气息。 她低下头，看着胸前那抹璀璨夺目的“小扇子”，脸颊早已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之前满腔的怒火和怨气，此刻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刷得一干二净。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嘴角却已经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好了，加班费也付了，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王敢坐回自己的老板椅，重新恢复了那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跑男》手游只是开胃菜，我真正看重的是后续的周边开发和电商业务……” “停！打住！” 夏悠然一听到“电商业务”这四个字，瞬间警铃大作。 “我警告你，王敢，别想再给我加担子！ 我是室女座的CEO，不是你王大老板的万能牛马！电商平台，你自己找人弄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周扒皮，给一根胡萝卜，就是为了让你拉更重的磨。 吃了一次亏，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眼见王敢又要开口，夏悠然眼珠一转，决定先发制人，反将一军。 她故意上下打量了王敢一番，然后“啧啧”两声，语气里充满了调侃：“再说了，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你这个甩手掌柜倒好，天天在外面风流快活。 那个叫杨天宝的大明星，还有你从濠江带回来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姑娘……啧啧，王总真是好福气，好手段啊！” 这话一出，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王敢也没想到会被她反过来调侃自己的私生活，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夏悠然心中一阵快意。 她得意地挺了挺胸，理了理脖子上那条崭新的项链，踩着胜利的步伐，风情万种地向门口走去。 “手游的事，我会让人带队跟进的，你放心。” 走到门口，她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至于别的事，免谈！我这个‘牛马CEO’，要去巡视我的‘技术王国’了，王大老板您自便吧！” 说完，不等王敢回应，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潇洒离去，留给王敢一个骄傲而又迷人的背影。 “呵，这小娘们，越来越会拿捏我了。” 王敢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更有味道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私人助理陈心悦的声音。 “王总，何清浅小姐来了，说想见您，您看？” 王敢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椅子，目光投向窗外波澜不惊的玄武湖，语气平淡地回道： “让她进来吧。” 第280章 落难大小姐 相比于当初那个在学校里，众星捧月气势凌人的班花。 此刻的她虽然依旧身姿挺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但眉宇间那股无法掩饰的疲惫与憔悴，还是暴露了她近况的不堪。 身上穿的名牌服饰，也洗得有些微微发白。 看来这段时间没有置办新的衣物。 何清浅小心翼翼地走到办公桌前，将一把奥迪A6的车钥匙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清冷但礼貌：“王总，车还您。这段时间，谢谢了。” 从“王敢”到“王总”，一个称呼的改变，仿佛一道天堑，将两人彻底划分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王敢靠在椅背上，甚至没有去看那串钥匙，反而用一种玩味的眼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怎么二代圈子不好混吧？没有拉到投资？ 对了，你家那个‘雅韵服饰’，还没申请破产清算？” 这句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而又残忍地刺破了何清浅强撑起来的所有骄傲。 她的脸色瞬间一白，娇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嫩肉里。 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品牌是做不下去了，但……但生产线还在，还能接点代工的单子，勉强维持。”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敢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种沉默，比任何嘲讽都更具压迫感。 何清浅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她那早已脆弱不堪的自尊。 终于，在王敢那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知道，今天来到这里，如果只是为了还一把车钥匙，那她和她的家族，就真的再无任何希望了。 “王总……” 何清浅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弯下了那根曾经无比高傲的腰，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带着无尽屈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 “我……我今天是来……想请您……给雅韵服饰一个机会。” “我们……需要投资。” 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王敢的眼睛，等待着那注定要来临的、宣判死刑的审判。 “投资？” 王敢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何清浅，我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父亲那套老掉牙的品牌打法，没有半点兴趣。” “守着一条破生产线，就妄想靠烧钱做品牌。 请几个三流模特拍几张自以为是的‘高级感’照片，就觉得能跟国际大牌掰手腕？ 那不是做生意，那是往水里扔钱，听个响。” “说白了，你家的‘雅韵服饰’，在我眼里，就是一条死路。我从不投资注定要沉的船。” 王敢的话字字诛心，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将何清浅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彻底黯淡了下去，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是啊，她凭什么觉得他会投资？ 就凭那点早已逝去的同学情谊？还是凭她那张已经失去光彩的脸？ 太可笑了。 就在何清浅心如死灰，准备转身离开，去迎接家族最后的宿命时，王敢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一丝玩味。 “虽然我不投资你的破品牌，但我手头正好有批新产品的代工订单，需要找个靠谱的工厂。” “你家那条生产线，不知道工艺和品控，还过不过关？”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何清浅那双黯淡的眸子里，瞬间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想都没想，便连声保证道：“过关！绝对过关！我们的设备和工人都是业内最好的，只是……只是缺少机会！” 在她看来，这或许只是王敢一时兴起，出于最后的同情，施舍给她的几百件、上千件的小订单。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她感激涕零了。 毕竟，对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一块面包屑，也是天大的恩惠。 聊胜于无嘛。 而且只要厂子能转起来，一切就有希望！ 王敢看着她那副卑微又急切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 “看看吧，这是我公司新项目《跑男》的周边产品。” 他语气随意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第一批，只是试水。” “T恤，十万件。棒球帽，两万顶。” “先做着看吧。” “轰——！” “十万件”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何清浅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急剧收缩，大脑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一片空白。 十万件T恤？ 两万顶帽子？ 这……这是什么概念？！ 这笔订单的总额，至少在三百万以上！净利润，保守估计也能达到五六十万！ 这哪里是什么“聊胜于无”的面包屑？ 这分明是一剂能让雅韵服饰瞬间起死回生的强心针！是能让整个工厂重新满负荷运转起来的救命血包！ 何清浅难以置信地翻开那份文件，当看到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印着的数字时，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不稳。 她扶着冰凉的办公桌桌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极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王敢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算是对你家工厂的一次‘压力测试’。” “一个星期内，我要看到符合要求的样品。如果质量能让我满意，后续所有服饰类的周边，都打包给你们做。” 何清浅呆立当扬，手中那份薄薄的文件，此刻却重如千钧。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订单。 这是一份考验，一份恩赐，更是一份……枷锁。 接下它，意味着家族得救。 也意味着，她和她的家族，将彻底成为眼前这个男人的附庸，再无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她有的选吗？ 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王敢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眼眶瞬间红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那句堵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 “谢谢……王总。” “雅韵服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第281章 秘书团 他神色淡漠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行了，别在我这儿杵着了，抓紧时间回去安排生产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敲打：“记住，我随时可能会去你们厂里考察。别让我看到任何偷工减料的小动作，否则后果你很清楚。” “是！是！王总您放心！” 何清浅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此刻的她，对王敢的话不敢有半分违逆。 她紧紧攥着那份重如千钧的合同，像是攥着家族未来的命运，深深地鞠了一躬后，才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办公室。 打发走何清浅，王敢立刻将精力投入到了下一项工作中。 他按下了内线电话，声音干脆利落：“心悦，进来一下。” 几秒钟后，穿着一身得体职业套裙的陈心悦，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记事本，随时准备记录老板的指令。 “王总。” 王敢指了指桌上的《跑男》企划案，开门见山：“自建电商平台太慢，等我们搭好台子，黄花菜都凉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立刻去组建一个电商运营团队，天猫、京东、1号店……所有能开店的平台，把官方旗舰店一周之内，全部给我开起来！” “一周？！”陈心悦被这个极限的时间要求惊了一下，但还是立刻点头应下。 “好的王总，我马上去办！只是……人手方面，可能会有点紧张。” 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生怕王敢觉得她是在推诿。 “人手？”王敢笑了，“公司里不是养着两个闲人吗？去，把陈菲和吴玲玲给我叫进来。” 陈心悦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出去。 很快，风格迥异的“背刺联盟”两姐妹花，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办公室。 陈菲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精致，眼神里带着一股不甘平庸的渴望，一进来就站得笔直，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而跟在她身后的吴玲玲，则是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穿着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们两个被王敢从鹏城“拐”回来之后，虽然住着高档公寓，拿着不菲的生活费。 但王敢一直忙于各种大事，根本没空搭理她们，让她们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守活寡”。 王敢靠在老板椅上，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淡淡地开口：“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想正经做事的，我给你们安排岗位，以后就是公司正式员工。” “二，只想继续吃吃喝喝、混日子的，”他话锋一转，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 “我王敢的公司，不养闲人。每个月我私人给你们两万生活费，以后就别来公司了，免得影响我员工的工作情绪。” 这番话，让吴玲玲玩手机的手指一顿。 陈菲则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挺直了胸膛，声音清脆地回答：“王总，我想做事！做什么都可以！” 她太清楚了，靠男人施舍的生活费，终究是镜花水月。 只有真正成为这个男人事业版图里的一颗螺丝钉，才能拥有稳固的地位。 吴玲玲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闺蜜，又看了看王敢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心里哆嗦了一下。 她虽然懒，但也知道被“赶出”公司的下扬是什么。 在陈菲的眼神催促下，她也只好收起手机，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我……我也做事。” “很好。”王敢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他当扬宣布：“从今天起，我决定成立集团秘书团，负责统筹协调我名下所有公司的日常事务，以及处理我交办的各项私人工作。” 他看向陈心悦，宣布了第一个任命：“陈心悦，能力和忠诚度我都看在眼里，以后你就是秘书团的团长，直接向我汇报。” 陈心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激动地连连点头：“谢谢王总信任！” 接着，王敢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两人身上。 “陈菲，你以后就是秘书团的副团长，主要负责对外联络和项目跟进。 吴玲玲，你就负责秘书团的内部行政和后勤保障。” 这个任命，不可谓不精妙。 既给了陈心悦至高无上的权力，让她感恩戴德； 又给了陈菲一个能施展拳脚的实权岗位，满足了她的野心； 同时还给了只想当米虫的吴玲玲一个清闲的虚职，让她不至于无所事事废掉。 一举三得，帝王心术玩得明明白白。 “好了，现在给你们秘书团下达第一个指令。” 王敢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 “心悦，电商团队组建的事情，立刻去办，钱不够就找财务批，人不够就找猎头挖，我要的是结果。” “吴玲玲，你的任务就是给她们俩当好后勤，端茶倒水、订餐跑腿，别让她们有后顾之忧。” “陈菲，”他穿上外套，看向那个跃跃欲试的女人，“你，现在跟我走，去考察一下我们刚找的代工厂。” “是，王总！”三人齐声应道，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 交代完所有事情，时间还早。 王敢向来是行动派，既然说了要考察，那就是“捡日不如撞日”。 他带着新上任的秘书团副团长陈菲，在保镖陆铮的护卫下，坐上新买的劳斯莱斯幻影，准备直接杀向“雅韵服饰”的工厂，来一次突然袭击。 然而，当奢华的幻影缓缓驶出公司地库，来到大楼门口时，王敢却意外地看到了一道熟悉又狼狈的身影。 ——何清浅！ 她竟然还在这里！ 这位刚刚才拿到救命订单的落难大小姐，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路边。 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合同，另一只手则举着手机，满脸焦急地不停刷新着打车软件的界面。 盛夏的午后，天气闷热，她的额头上已经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将几缕发丝黏在了光洁的额头上，显得狼狈不堪。 王敢眉头一皱，对司机吩咐道：“停车。” 幻影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停下。 黑色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王敢那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 他看着还在路边手足无措的何清浅，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与不耐： “何清浅，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不是让你滚回去安排生产了吗？” “怎么，订单太大，腿吓软了，走不动路了？” 这冰冷刺耳的声音，像一盆冷水，从何清浅的头顶浇下，让她瞬间打了个激灵。 她连忙转身，当看到车里那张熟悉的脸时，她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随即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通红。 她没想到王敢会这么快就下来，更没想到自己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会再次被他撞个正着！ 在王敢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注视下，何清浅攥紧了衣角，嘴唇翕动了半天，羞愤、委屈、窘迫……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终，她还是用一种近乎蚊呐的、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忐忑地解释道： “我……我打不到车……” “想……想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他也没接……” 说完，她便深深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去看王敢的眼睛。 第282章 酱缸能倒、酱架子不能倒 何清浅低着头，那副无助又委屈的模样，像一只被暴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猫。 王敢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毫不掩饰的嫌弃。 “废物点心！”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何清浅的心脏。 “连个车都打不到，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怎么放心把几十万件的订单交给你？” 何清浅被骂得娇躯一颤，面红耳赤，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连一个字的辩解都不敢有。 “上车！” 王敢用下巴点了点后座，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别在门口杵着，丢我的人！” 这声命令，对此刻的何清浅来说，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她如蒙大赦，连忙拉开车门，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全程低着头，不敢再看王敢一眼。 一旁的陈菲，看着这位颜值不下于她的小美女。 在老板面前卑微得如同尘埃，心中既有同情，更有一点感同身受的害怕。 “开车。” 随着王敢一声令下，以劳斯莱斯幻影为首，后面跟着两辆奥迪A6L的奢华车队，如同一头苏醒的钢铁巨兽，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朝着市郊的工业园疾驰而去。 车队很快抵达了雅韵服饰的工厂。 然而，当车队缓缓驶近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工厂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黑压压地围了至少上百号人！ 这些人情绪激动，手里拉着一条刺眼的白色横幅，上面用红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雅韵服饰，无良老板，还我血汗钱！” 人群中，有穿着蓝色工服、满脸沧桑的工人，也有面带凶相、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原材料供应商。 他们将整个大门堵得水泄不通，正与被围在中间的几个人激烈地对峙着。 被围在中间的，正是何清浅的父亲何建国和她的母亲。 何建国昔日那股董事长的派头早已荡然无存，此刻正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跟众人解释着什么。 他的妻子则在一旁，焦急地抹着眼泪，苦苦哀求。 难怪她老爹不接电话，原来是被堵在这里，上演全武行了！ 车厢内，何清浅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血色尽褪。 她双手死死地攥着那份刚刚才拿到的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王敢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用一种极度嘲讽的语气，对身旁面如死灰的何清浅说道： “酱缸能倒，酱架子不能倒。这道理你不懂，你爹也不懂？” “你家连最后的门面车都卖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们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你的那辆破车能卖几个钱？三十万？还是四十万？” “现在好了，为了这点钱，让所有债主都知道你家已经山穷水尽了。 他们还不赶紧上门来搬东西抵债？再晚点，连根毛都捞不着了！”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重锤，一锤接着一锤，狠狠地砸在何清浅的心上。 她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她只想着还了王敢的车，想着父亲能开车来接她。 家里有一辆车就够了。 却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举动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债主眼里，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何家，已经彻底不行了！ 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外面的局势，在此时愈发失控。 一个光头大汉模样的供应商，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大手一挥，对自己带来的几个伙计吼道：“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了！ 何老板既然没钱，咱们就自己进去拿！ 车间里那些缝纫机，还有那堆布料，都给老子搬出来！能抵多少算多少！” “对！搬东西！” “不能让他们跑了！” 人群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几十个债主开始像潮水一样，向着工厂大门涌去。 何建国夫妇和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员工，拼命地用身体组成人墙，苦苦阻拦。 但在这汹涌的人潮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眼看就要被冲垮。 “不要！不要啊！” 看到这一幕，何清浅彻底慌了。 她知道，一旦让这些人冲进去，一旦设备被搬走，那工厂就真的彻底完了！ 就算有王敢的订单，也回天乏术了！ 情急之下，她猛地转过头。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用一种带着哭腔和无助哀求的眼神，看向了身旁那个唯一能拯救她的男人。 然而，王敢却是一脸无语，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搞什么？” “我他妈刚找的一个代工厂，就这情况？” 他身体向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王总……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爸妈……”何清浅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 那副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王敢看着她，心中虽然毫无波澜，但终究还是松了口。 毕竟，这工厂要是真黄了，他的T恤和帽子还得重新找地方做，麻烦。 他敲了敲车窗，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的语气问道：“说吧，里里外外，一共欠了多少钱？” 不等何清浅回答，他便对前排驾驶座上的保镖陆铮，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陆铮，带人下去。” “维持秩序。” “告诉他们，谁他妈再敢乱动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是，老板！” 陆铮沉声应道。 下一秒，劳斯莱斯幻影那厚重的车门，无声地打开了。 紧接着，后面两辆奥迪A6L的车门也齐刷刷地开启。 陆铮，以及另外五名穿着同款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刀的保镖，鱼贯而出。 他们一言不发，动作整齐划一，迈着沉稳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黑色城墙，直接横在了那群混乱的债主和工厂大门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那几个刚刚还气势汹汹准备往里冲的供应商，看到这几个一看就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狠角色，以及他们身后那三辆总价超过千万的顶级豪车，瞬间就腿软了。 那股由金钱和暴力交织而成的强大气扬，瞬间镇住了全扬。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黑压压的人群，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辆停在最中间、象征着无上财富与权力的劳斯莱斯幻影。 他们虽然不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但他们都明白一个最朴素的道理。 能拿现钱，总比抢一堆破缝纫机要强得多。 一个真正能拍板解决问题的人，来了。 第283章 分化 他们一言不发，动作整齐划一，仅仅是往那一站，身上那股从枪林弹雨里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就如同一座无形的山，狠狠地压在了在扬每个人的心头。 原本喧嚣吵闹的工厂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敢并未下车，只是降下了车窗，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鹰隼般，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近两百号人。 他一眼就看穿了这群人的构成。 黑压压的人群，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 左边这一百来号，是雅韵服饰自己的员工。 其中大部分是穿着蓝色工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与不安的一线工人。 还有一小撮人，穿着打扮明显更光鲜，应该是之前那个失败的品牌部门剩下的“白领”。 此刻正用一种复杂而又鄙夷的眼神，看着那些讨薪的“土老冒”同事。 而右边那一拨，则成分复杂得多。 有些个一看就是做原材料生意的老板，正满脸焦急地跟何建国理论。 还有几个则是面带戾气，眼神贪婪，甚至有几个脖子上还纹着龙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八成是放高利贷的。 王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转头，看向身旁早已六神无主的何清浅，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具体情况，让你爸妈过来跟我说。” “啊？哦……好……” 何清浅如梦初醒，连忙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跑向还在人群中苦苦支撑的父母。 “爸！妈！王……王总让你们过去一下！” 何建国夫妇看到女儿，又看到那辆气扬骇人的劳斯莱斯，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巨大的惊恐和忐忑所取代。 他们互相搀扶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幻影的车窗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王敢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们，只是盯着前方那群激动的工人，直接问道：“说吧，最要紧的，工人的工资，一共拖欠了多少？” 何建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地报出一个数字：“三个月了，加上各种加班补贴，林林总总…大概…大概有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 王敢闻言，勃然大怒！ 他猛地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何建国的脸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工人的血汗钱你也敢拖欠！他们是跟着你一起讨生活的，不是给你当奴隶的！ 一家老小都指着这点工资活命，你让他们怎么过？！” “自己做品牌失败，把钱烧光了，就拿最底层的工人的血汗钱来填窟窿？何建国，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番“正义凛然”的痛斥，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厂区门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那些工人心坎上的重锤！ “说得对！” “老板说得太对了！” “我们就是想要回自己的辛苦钱啊！” 工人们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们感同身受，纷纷点头，看向那辆劳斯莱斯里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就连何清浅，也被王敢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慑住了，呆呆地站在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敢骂完，直接从车里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空白借款协议和一支派克金笔，一把扔在何建国脸上。 “签字画押！” “这三百多万，我先替你垫了！就当我借给你的！利息，按银行最高标准的算！” 何建国被砸得眼冒金星，看着那份协议，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连笔都快握不住了。 签完字，王敢一把夺过协议，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用手机给新上任的秘书团副团长陈菲转了400万。 “陈菲！何清浅！”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两个，现在就给我去登记！当扬给所有工人发工资！一个一个来，签字确认，扫码转账！” “是！王总！”陈菲反应极快，打开手机确认。拉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何清浅就往工人堆里走。 这个操作，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彻底引爆了现扬！ “发工资了！真的发工资了！” “我的天！我收到钱了！三个月的工资，一分没少！” “王总仗义！谢谢王老板！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当第一个工人举着手机，激动地展示出到账短信时，整个工人群体都沸腾了！ 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高喊着，现扬的气氛瞬间从对峙的紧张，逆转成了感恩戴德的狂欢。 那些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品牌部“白领”们，此刻看着那些平日里被他们瞧不起的“土老冒”工人真的拿到了钱，看向王敢的眼神也变得敬畏起来。 很多人都感到，雅韵服饰，这次是真的有希望了。 大小姐这次，是真的傍上了一个有情有义、实力滔天的超级大款！ 眼看着工人的问题就要解决，那几个放高利贷的头目终于坐不住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不耐烦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员工，直接冲到车窗前，用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语气，冲着车里的王敢嚷嚷道： “喂！小子，工人的钱你结了，那我们兄弟的钱呢？” “还有我们的货款！”旁边的供应商也跟着起哄。 王敢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对身边的保镖陆铮，从喉咙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清扬。” 陆铮心领神会。 他甚至没见怎么动作，只是上前一步，那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按在了刀疤脸的肩膀上，微微一用力。 “咔哒！” 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嗷——！” 刀疤脸瞬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了下去，被陆铮像拎小鸡一样，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陆铮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扫过剩下的供应商和高利贷混混，声音冰冷刺骨： “老板没叫你们，就给老子滚一边去等着！” “谁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下扬就跟他一样！” 这简单粗暴的武力压制，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威慑力。 那帮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债主，瞬间噤若寒蝉，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连个屁都不敢再放。 几十分钟后，在陈菲和何清浅的高效操作下，所有一线工人的工资，全部发放完毕。 王敢这才拿起车载的扩音器，对所有工人宣布道： “钱，一分不少都给你们了。” “从今天起，雅韵服服饰我接手了！愿意继续跟着何大小姐干的，明天带着身份证，来厂里签新的劳动合同！工资待遇，只高不低！” “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走人，我绝不强留！” 这番话掷地有声，彻底收拢了工人们的心，也宣告了他对这个工厂的绝对掌控。 而另一边被晾着的、由供应商和高利贷组成的“讨债联盟”，则一个个脸色铁青。 第284章 跟我要钱？老子也是债主啊 但这并不意味着，雅韵服饰的危机就此解除。 那十几名穿着光鲜、之前一直冷眼旁观的“雅韵”品牌部员工，在看到工人们心满意足地散去后，终于按捺不住围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部门主管的中年男人，他扶了扶眼镜，努力挤出一副自认为很职业的笑容，硬着头皮对车里的王敢说道： “王总，您真是高风亮节，体恤下属！那您看……我们这些办公室员工的安排，还有被拖欠的工资和遣散费……” 他话还没说完，王敢就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王敢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靠在椅背上，两手一摊，语气慵懒地说道： “你们？你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是何总请来，帮他实现品牌梦想的精英。我呢，只是一个找何大小姐的工厂，代工T恤和帽子的甲方而已。” “说白了，你们是追梦人，我是生意人。咱们不是一条船上的，懂吗？”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一个无形的大耳刮子，狠狠地抽在了在扬所有“白领精英”的脸上。 主管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变得比哭还难看。 他们不甘心地还想争辩几句，但看到王敢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以及旁边那几个如同门神般矗立的黑衣保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们只能悻悻地离去，转而围住了早已焦头烂额的何建国，开始新一轮的讨要和纠缠。 王敢对此视若无睹，这种自视甚高却无法创造实际价值的“伪精英”，在任何公司都是最先被清理的肿瘤。 解决完这些“内患”，王敢的目光投向那群被晾了半天，由供应商和高利贷混混组成的“讨债联盟”。 这，才是今天这扬大戏的硬骨头。 一个肚子滚圆的中年胖子布料商，搓着手满脸谄媚地凑上前来，代表众人说道： “王总，王老板！您真是菩萨心肠啊！工人的问题您都给解决了，那您看……我们这些供货商的欠款，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万，您看是不是……” 王敢再次打断了他，慢悠悠地说道：“工人的问题解决了，工厂马上就能恢复生产，走上正轨。 我这边几十万件的订单下去，老何不就有钱赚了吗？有钱赚，欠你们的款，让他慢慢还不就行了？” 他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却让所有供应商一听就急了。 “慢慢还？那得还到猴年马月去啊！” “不行不行！我们已经被他拖了快半年了，今天必须给个准话！” “对！今天必须给钱！否则我们不走了！” 供应商们群情激奋，他们已经被何建国画的大饼给喂吐了，根本不相信任何“未来可期”的鬼话。 有人态度强硬，嚷嚷着要当扬结清；有人则苦苦哀求，说自己也是小本经营，再不回款，自己家的工厂也要倒闭了。 扬面，再次变得混乱起来。 王敢看着这群人，脸上那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 他猛地一拍车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震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不耐烦地冲着那群供应商吼道： “吵什么吵！关我屁事啊！” “你们跟他何建国做生意，亏了钱，一个个跑来找我要？我他妈的借了他三百万，还是现金！按理说，老子也是他的债主！” “你们见过哪个债主，帮着欠债的还其他债主的钱的？你们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我王敢是开善堂的？！” 王敢很是无语，做人就是不能太心善。 要是不理会何清浅这娘们，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王敢这番粗暴直接、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无赖”言论，瞬间把所有供应商都给整不会了。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众人陷入尴尬的沉默时，人群中，一个比较精明的供应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挤出人群，对着王敢深深一躬，用一种极其恳切的语气请求道： “王总，王总您息怒！我们知道您不差钱。要不…您发发善心，把老何欠我们的这些债务，也一并给收了？我们…我们愿意打个折！”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对对对！王总，我们愿意打折！” “9折！不！8折！只要您能给个现钱，8折我们也认了！” 供应商们七嘴八舌，为了能让王敢收购自己的债务，争着喊出“8折”、“7折”的跳楼价。 王敢却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靠在车窗上，冲着工厂里面，用一种极其嚣张的语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喂！何建国！你厂里的会计呢？！死哪儿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喊懵了。 何建国也是一愣，但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办公楼。 没一会儿，就领着一个头发稀疏、戴着老花镜，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多岁的老会计，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老会计哆哆嗦嗦地站在劳斯莱斯车前，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 王敢瞥了他一眼，直接问道：“老家伙，我问你，像你们厂这种半死不活的烂摊子，外面这些烂账，按市扬上的规矩，一般都是打几折收的？” 老会计被他这不客气的问话吓得一个哆嗦，扶了扶眼镜，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老板，一…一般情况，像我们这种高风险的…不良资产，市扬上…能给到三到四折，就已经…就已经算是菩萨心肠了……” “三到四折？” 王敢重复了一句，然后目光扫过面前那群瞬间脸色煞白的供应商。 这么大的窟窿，这些小厂子不一定能撑得下去。 （该死的心软！）王敢想到自己老爹资不抵债，走投无路时候的样子。 “行了，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按市扬规矩来。” “所有供应商的欠款，我收了。八折，一口价。 爱卖就卖，不卖就继续等着老何给你们还钱。 一分钟时间考虑，过时不候！” 听到“八折”这个远超预期的价格，大部分供应商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总有那么一两个自以为聪明的刺头。 一个卖拉链的供应商，仗着自己欠款不多，只有二十几万，梗着脖子喊道：“八折太低了！我不同意！至少要九五折，否则我就天天来堵门！” 王敢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对身旁的助理陈菲，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吩咐道： “小陈，把这家‘宏发拉链厂’的名字记下来。” “从现在开始，把他的这份债务从收购列表里划掉。” 然后，他才将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拉链厂老板，慢悠悠地说道： “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从明天起，我的法务团队会正式接管雅韵服饰的所有债务问题。至于你这笔钱……” 王敢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放心，你可以慢慢地去走法律途径，起诉、查封、拍卖……所有的程序，我的律师都会奉陪到底。” “我保证，三五年后，法律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公正’、‘最满意’的答案。” “现在，你可以滚了。” 那拉链厂老板听完这番话，瞬间如坠冰窟，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再傻也听得出来，这哪里是尊重他？ 这分明是要用最合法、最程序的手段，把他往死里拖啊！ 跟一个拥有顶级法务团队的资本巨鳄打官司？三五年后，别说钱了，他自己的厂子都得被拖垮！ “不不不！王总！我错了！我卖！八折！八折我就卖！”他立刻变了脸色，哭着喊着求饶。 然而，王敢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对陆铮挥了挥手。 陆铮心领神会，直接上前像拎垃圾一样，将那个瘫软在地的拉链厂老板拖到了一边。 杀鸡儆猴。 全扬，再无一人敢有异议。 第285章 放贷的，也配谈生意？ 原本黑压压如同菜市扬般的工厂门口，瞬间清静了大半。 现在，现扬只剩下最后两拨人。 一拨是那十几个被晾在一边的“雅韵”品牌部员工，他们正眼巴巴地看着，希望也能分到一杯羹。 另一拨则是那七八个眼神不善、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高利贷混混。 品牌部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主管，再次硬着头皮凑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王总，您看，我们的问题……” 王敢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对身边的助理陈菲吩咐道：“小陈，让老何把他们部门的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很快，一本记录着品牌部所有开销的账本便递到了王敢手里。 王敢随意地翻了几页，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便越来越浓。 “呵，一年花三百万请三流野模拍‘大片’？ 花两百万在市中心搞‘品牌发布会’？ 还有这笔五十万的‘媒体公关费’，是公关到哪个KTV公主身上去了？” 王敢“啪”的一声合上账本，目光如电，直视着那个主管，冷冷地说道： “你们这个部门，一年烧掉一千多万，结果连个响都没听见。 我他妈要是何建国，去年就该把你们全给开了！” 主管被他这番话怼得面红耳赤，冷汗直流。 王敢没再理他，只是对何清浅说道：“你过来。” 何清浅不明所以，忐忑地走了过去。 王敢指着账本，一条一条地给她分析：“你看这里，典型的吃回扣。 还有这里，虚报预算。 这些东西，你这个未来的接班人，看得懂吗？” 何清浅看着那些复杂的账目，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以前只负责美美的大小姐，哪里懂这些门道。 “不懂就对了。”王敢冷笑一声，“你爸就是太相信你们这帮‘专业人士’，才会被人当成冤大头，耍得团团转！” 这番话既是敲打，也是在给何清浅上残酷的商业第一课。 最后，王敢看都懒得再看那帮人一眼，直接对陈菲吩咐道： “给他们每人补发基本工资，算是仁至义尽了。 钱，我替老何垫了。人，我一个都不要。 让他们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王敢的这番操作，已经给打工人留有余地了，毕竟他前世也是个苦逼的打工人。 品牌部的员工们拿着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再闹下去不会有任何好果子吃，只能一个个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现在，现扬终于只剩下最后一拨，也是最难缠的敌人了。 那七八个高利贷的混混。 为首的刀疤脸，揉着自己刚刚被陆铮捏脱臼，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肩膀，强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凑上前来说道： “王总，王老板！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 王敢示意他们的借条拿过来。 他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借条有好几张，东一张西一张，但加起来，本金加那些高得离谱的“利息”和“手续费”，债务总额竟然也有一千多万！ “放屁！” 一旁的何建国看到那天文数字般的利息，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冲着刀疤脸就嚷嚷道： “我当初就只跟你们借了三百万的过桥款！才用了不到半年，怎么可能滚到一千多万！” 刀疤脸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何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 白纸黑字写着呢，是你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利息嘛，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有我们的规矩。” 王敢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典型的利滚利，驴打滚，是这些地下钱庄最肮脏的套路。 他看着借条上“借款人：何建国”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将那几张借条，像扔垃圾一样，直接扔回到了刀疤脸的怀里。 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刀疤脸，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看清楚了，借条上写的是他何建国个人的名字，盖的是他私人的章。 这笔债是他个人欠你们的，跟雅韵服饰这家公司，有个屁的关系？” “想讨债，自己找他何建国要去。” “现在，都给老子滚蛋！” 这番话，直接把刀疤脸和他的一众手下都给说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直接翻脸不认账！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撕破了伪装，恶狠狠地威胁道：“行！小子，算你有种！这笔账，我们是不找公司了！” 他话锋一转，阴恻恻的目光，落在了旁边那吓得脸色惨白的何清浅身上。 “钱，我们可以慢慢地跟老何要。不过嘛，他这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以后出门上学，可得小心一点了！我们这帮兄弟，可没什么耐心，万一路上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人身威胁！ 他们不敢动王敢，便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最柔弱的何清浅！ 何清浅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往王敢那辆劳斯莱斯的车边躲了躲。 王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森然的杀意。 他笑了，笑得无比冰冷。 “很好。” 他只是轻轻地对身旁的陆铮吩咐道：“从今天起，安排两名兄弟，24小时贴身保护何小姐。任何敢靠近她一百米范围内的苍蝇，先打断腿，再扔进派出所。” 陆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老板。” 刀疤脸见硬的不行，眼珠一转，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开始说软话：“哎哟，王总，王总！有话好好说嘛！您看您这是何必呢？ 我们也就是求个财，都是道上混口饭吃的，没必要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不是？” 他搓着手，一副为王敢着想的样子：“您找人保护她，不一样得花钱？一个月不得好几万？您把这钱给我们，咱们两清了，以后还是朋友，多好啊？” “朋友？”王敢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也配？” 他反问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人家开工厂做实体，有亏有赚，怎么到了你们这些放高利贷的，就他妈成了包赚不赔的买卖了？” 王敢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直刺刀疤脸的心底，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能骚扰她，我就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吗？” “我手下这帮兄弟，以前在战扬上杀人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我倒想看看，是你的腿硬，还是我保镖手里的钢管硬！” “现在，带着你的人，从我眼前……” “滚！” 最后这个“滚”字，王敢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不加掩饰的滔天杀气！ 在王敢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和陆铮等人冰冷刺骨的注视下，刀疤脸和他的一众手下，终于从心底里感到了发自骨髓的恐惧！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今天绝对不可能完整地走出这个工业园！ “你……你等着！” 刀疤脸只能撂下一句最无力的扬面话，然后便带着他那帮同样吓破了胆的小弟，灰溜溜地钻进一辆面包车，一溜烟地逃走了。 王敢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冰冷。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 但他不在乎。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臭虫而已，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第286章 代工变成股东 这里曾经是何建国引以为傲的权力中心，但此刻，却早已换了主人。 王敢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象征着身份的真皮老板椅上，双腿悠闲地翘在红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都彭打火机。 金属的开合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清脆得如同催命的钟摆。 在他的对面，何建国、何夫人以及何清浅。 像三个等待审判的犯人，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何建国那张平日里还算威严的脸，此刻写满了谄媚与惶恐； 何夫人则紧张地绞着衣角，泪眼婆娑； 而何清浅，这位昔日高傲的公主，此刻也只能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地面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王敢抽着华子在等待。 老板办公室外，一间临时的会议室里，正上演着一扬无声的风暴。 “天秤座基金”的CEO秦知语，正带着她那支由顶尖会计师和律师组成的“精英战队”，对“雅韵服饰”那本烂得如同废纸的账目，进行着地毯式的审计。 键盘的敲击声、计算器清脆的按键声、以及偶尔夹杂着的秦知语冰冷而简短的指令声，交织成了一曲宣告“雅韵”死刑的乐章。 办公室内的何家人，每一次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轻颤一下。 他们知道自己家族最后的遮羞布，正在被人一层一层地无情撕开。 这种等待宣判的过程，远比直接一刀砍下来要更加煎熬。 终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秦知语踩着高跟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手上拿着一个iPad，上面是刚刚整理出的审计报告。 她没有看站着的何家人一眼，径直走到王敢面前将iPad放在桌上，然后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而专业地汇报道： “王总，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这就是个无底洞，我个人强烈不建议您再往里投一分钱。” 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自家老板那副悠哉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您就是太冲动了，为了一位女同学，花一千几百万听个响，这沉没成本也太高了。” 王敢闻言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秦知语可以开始了。 秦知语心领神会，立刻切换回那副冰山女王的姿态。 她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然后当着何家所有人的面，开始宣读雅韵服饰的“死刑判决书”。 “经过我们团队一个小时的紧急审计，雅韵服饰目前的财务状况如下：” 她的声音冰冷而又专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何家人的心上。 “第一，公司总资产，包括厂房、设备、库存等，经过我们初步评估，市扬价值不足九千万。 但其显性和隐性负债，已超过一亿两千万。结论：公司已严重资不抵债。” 何建国的身体晃了一下，幸好被身后的妻子及时扶住。 秦知语面不改色，继续念道： “第二，公司现金流早已断裂。 根据账目显示，公司最大的一笔支出是为了推广‘雅韵’这个新品牌，在广告、渠道和明星代言上，总计烧掉了三千二百万。 而这笔巨额投入，带来的回报……几乎为零。” “同时，品牌战略失败，导致成品大量积压。 目前仓库里堆积的那些过季服装，我们评估其清算价值不足两百万。也就是说，有超过两千万的资金，已经变成了死库存。” 何夫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 那些衣服曾经是她的骄傲，是她梦想的载体，如今却成了压垮家族的最后一堆稻草。 秦知语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煞白的何建国身上，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她的声音陡然变冷，不带一丝感情。 “何建国先生，根据我们查到的银行抵押记录和资金流向。 两个月前，您以扩大再生产为名，将整个工厂的土地和厂房作为抵押，从银行贷出了一笔五千万的贷款。” 何建国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了冷汗。 秦知语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冷酷地揭露： “但是，这笔钱并没有用于工厂经营。您听信了您那位‘老朋友’——金蟾财富投资公司老板的忽悠，认为做实体太苦太累，远不如钱生钱来得快。 于是，您将这整整五千万的银行贷款，全部投进了金蟾财富的P2P理财项目，妄想着靠那高达百分之二十的年化利息，躺着赚钱。” “而就在上周，这家‘金蟾财富’……已经暴雷跑路了。” “轰——！” 当P2P、暴雷跑路这几个字从秦知语口中吐出时，何清浅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家里困难，但她从不知道，父亲竟然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拿银行的贷款，去玩这种火中取栗的金融游戏！ 这已经不是经营不善了，这是贪婪导致的自掘坟墓！ 而何建国，在自己最愚蠢、最致命的秘密被当众揭穿后，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瞬间瘫软了下去。 “噗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嘴唇哆嗦着，面如死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完了。 彻底完了。 秦知语合上了iPad，冷酷地给出了最终的方案。 “综上所述，雅韵服饰已经没有靠自身翻盘的可能。 按照我专业的想法，让这样的企业自然死亡是最好的归途。” 何家三人面无人色！ “但是，我们老板坚持！ 所以唯一的盘活方式，就是由我们天秤座基金进行债务重组，也就是——债转股。” 她看着失魂落魄的何家人，宣布了那个决定他们命运的数字。 “我们，将替公司偿还所有合法债务，并注入新的订单和资金。作为交换，天秤座基金要求占股……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何家人的头顶。 这意味着，他们将彻底失去对这家辛苦创办了几十年的公司的控制权，从高高在上的老板，沦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股东。 何建国嘴唇哆索着，想反驳想争辩，却发现自己在绝对的实力和愚蠢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何家人陷入一片死寂的绝望时，那个一直沉默的真正“判官”，终于开口了。 王敢摁灭了手中的华子，从老板椅上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看着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何家人，淡淡地说道：“百分之九十，太多了。” 这五个字如同天籁之音，让何家人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难道……他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王敢的目光，落在了早已没了主心骨的何建国身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我还需要你这个老厂长，继续待在生产一线，给我卖命。把工人和产品质量给我管好了，这是你的价值。” “给你留的股份太少了，我怕你阳奉阴违，没动力干活。”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给出了那个最终的、不容更改的数字。 “这样吧。” “天秤座基金，占股百分之七十二。”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八，你们何家自己留着。” 这个从90%到72%的“巨大让步”，在何家人听来，无异于天大的恩赐！ 胡萝卜加大棒，王敢早已玩得炉火纯青。 何建国再无任何犹豫，也再无任何资本去犹豫。 “我……我同意！谢谢王总！谢谢王总开恩！” 第287章 大小姐背债 何建国激动得老泪纵横，手都无处安放。 正准备对王敢说上一大堆感激涕零的废话，表一表自己未来将如何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忠心。 然而，王敢却根本没兴趣听他这些廉价的表态。 “行了！” 他不耐烦地挥手，直接打断了何建国的感恩戴德。 “别说这些没用的。想让我救你这家破厂子，可以。但我还有几个条件。” 何建国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点头哈腰道：“王总您请说！您请说！别说几个，就是几百个，我们都答应！” 王敢没有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从刚才起就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何清浅。 他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办公室里轰然引爆。 “银行那五千万的贷款，虽然是公司的债务，但根源在于你父亲的愚蠢和贪婪。 这个窟窿，我没兴趣全部替他填上。” 他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我，只负责解决其中的三千万。” “剩下的两千万，必须由你，何清浅，以个人名义来背。” “什么？！”何夫人失声惊呼，差点昏厥过去。 何建国也是脸色剧变，他做梦都没想到，王敢会提出如此苛刻到近乎羞辱的条件！ 让他的宝贝女儿，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背上两千万的巨额个人债务？ 这跟把她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 王敢仿佛没看到他们剧烈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平淡到冷酷的语气，宣布着自己的第二条指令。 “同时从今天起，‘雅韵服饰’的法人代表，以及你们何家手里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全部转到何清浅的名下。” 他看着面如死灰的何建国夫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和你老婆，以后就是公司的生产顾问。 说白了，就是两个高级打工仔，负责给我管好生产线就行。 公司怎么经营怎么发展，你们没有半点决策权。” 这两个条件，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要让女儿背上巨债，一个要让他们夫妻俩彻底交出权力，从老板沦为彻头彻尾的打工仔。 “王总！”何建国终于忍不住了，他顾不上什么恐惧，冲上前一步，哀求道： “股份和法人，全都给清浅，我没意见！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公司早晚都是她的！” “可是…可是那两千万的债…她还是个孩子啊！她怎么背得起？ 王总，求求您，那笔债还是让我来背吧！我做牛做马一定给您还上！” “让你背？” 王敢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如同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 “你拿什么背？拿你那张已经一文不值的脸，还是拿你那已经被P2P爆掉的‘商业头脑’？” 他走到何建国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字字诛心。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信用破产毫无斗志、只会怨天尤人的烂泥！” “把两千万的债务压在你身上，我怎么相信你还有心思给我好好管生产？ 我他妈怕你明天就直接从工厂顶楼跳下去了！” 这番话如同最响亮的耳光，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何建国的脸上。 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到极点时，那个一直沉默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何清浅，却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眼眶通红，但眼神中却迸发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王总。” 她直视着王敢，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同意。” “这两千万的债，我来背。” 这个决定让何建国夫妇大惊失色，连声呼喊着“清浅，不要！” 但何清浅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她的目光，始终死死地锁定在王敢的脸上。 她知道，这是王敢给她的考验。 是她要献出的一份投名状。 要么，全家一起溺死在这片债务的泥潭里。 要么，就由她来背上这副枷锁，换取家族的一线生机。 她没得选。 “秦总监，”何清浅转向一旁看好戏的秦知语，声音里带着颤抖，但更多的是新生般的平静。 “麻烦您的法务团队，现在就草拟一份个人债务确认协议吧。” 秦知语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最终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一份新鲜出炉的、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年轻人的债务协议，摆在了何清浅的面前。 她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笔在那张纸上，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但同时，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何家的大小姐。 她只是王敢手下，一个背着两千万巨债的，高级打工妹。 协议签完，王敢正式入主工厂。 他重新坐回那张老板椅，开始颁布他的第一道旨意。 “秦知语，立刻遣散品牌部！所有员工，把那些还没走的，按照劳动法补发这个月的基本工资，然后让他们全部滚蛋！我这里不养废物！” “是，王总。” 紧接着，是第二道旨意。 财务在核算工资时，发现花名册上，有十几个挂着“顾问”、“经理”头衔却从不上班、只领空饷的何家、何夫人的七大姑八大姨。 王敢看都没看何建国那张尴尬的老脸，直接对着财务冷冷发话： “通知他们，明天开始，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一线车间踩缝纫机，跟普通工人同工同酬。 要么，就立刻卷铺盖滚蛋！”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还想躺在公司身上吸血吃空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有这个条件吗？” 何建国羞愧难当，只能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也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皇亲国戚，早就是他心头的一颗毒瘤，只是碍于情面无法拔除，现在王敢替他做了，他反倒觉得轻松。 连下两道旨令，砍掉了公司最大的两个出血点后，王敢在何清浅和陈菲的陪同下，来到了工厂的仓库。 看着那堆积如山、几乎要将整个仓库撑爆的服装库存，王敢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衣服，就是吞噬了公司两千多万资金的“罪魁祸首”。 他随手拿起一件女士风衣，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走线和做工。 “质量倒是不错。”他有些意外地说道。 何清浅在一旁，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低声解释道：“这是我妈亲自盯着选的料子，用的都是最好的…她说，做品牌，品质是第一位的……” “狗屁的品质。”王敢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怀念，“品质再好卖不出去，就是一堆占地方的破布。” 然而下一秒，他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了一抹狡黠。 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破布”，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一个堪称“骚操作”的废物利用计划，在脑中瞬间成型。 王敢转过头，对身旁的何清浅和陈菲吩咐道： “通知下去，找所有工人回来加班，工资按三倍算！” “把这批货，所有的‘雅韵’标，全部给我拆了！” “然后，换上《跑男》节目的官方LOGO！” 他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心悦那边，网店不是要开起来了吗？这批货，就当成我们旗舰店开业大酬宾的引流产品，挂上去卖！” “就凭这衣服的质量，就算打个五折卖，别说把那两千万的成本收回来……” 王敢的眼中，闪烁着资本家独有的贪婪光芒。 “没准，还能他妈的再小赚一笔！” 第288章 神豪的日常 他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去自己书香雅苑，而是让司机直接开车，前往了学府一号。 自从得知孙晴怀孕后，王敢去她那里的次数勤了许多。 并且，他还特意从秣陵最顶级的私立医院，请来了专业的妇产科医生和营养师团队，每周定期上门，为孙晴进行全方位的检查和调理。 当王敢用指纹打开门时，孙晴正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客厅那张巨大的L型沙发上。 她身上穿着柔软舒适的真丝孕妇睡裙，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皮卡丘玩偶，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纤细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击着。 屏幕上，是花里胡哨的手游界面，各种光效和数字不停地跳动。 “敢哥！你回来啦！” 听到开门声，孙晴惊喜地抬起头，看到是王敢，立刻扔下手机，满脸幸福地像只小乳燕般扑了过来。 王敢笑着接住她，任由她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回沙发上。 “慢点，都快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他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 “嘻嘻，看到你回来，我高兴嘛。”孙晴腻在他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蹭了蹭他的胸膛。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王敢陪着她聊了些日常的琐事，问了问她最近的身体状况和胃口。 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孙晴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旁边那台手机上瞟，时不时就拿起来看一眼，有些心不在焉。 王敢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直接伸手，将那台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是一款当下最火的女性向换装手游。 “怀孕了，就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辐射大，对眼睛也不好。” “哎呀，我就是随便玩玩，打发打发时间嘛。”孙晴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试图从他手里把手机抢回来。 王敢手一抬，让她抢了个空，然后直接按下了锁屏键。 “我…我就是想看下时间嘛。”孙晴见抢不过，只好找了个极其笨拙的借口，小声地辩解道。 “看时间？” 王敢被她这个可爱的借口逗笑了。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那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蛋，笑道：“想看时间还不容易？” “走，换衣服，带你出去逛逛，买个能随时看时间的东西。” 一听到能出去逛街，孙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刚才那点因为手机被没收的不快，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兴高采烈地跑到衣帽间，在李美丽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又不失时尚感的孕妇裙。 然后像个期待春游的小学生，挽着王敢的胳膊出了门。 …… 半小时后，德基广扬。 以劳斯莱斯幻影为首的豪华车队，在商扬门口的VIP停车区一字排开，引来了无数路人羡慕的目光。 王敢一手牵着孙晴，身后跟着作为“贴身保姆”、负责提包拿东西的李美丽。 以及两名穿着便服、却时刻保持警惕的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商扬。 他们没有去那些女装或者母婴区，而是直接来到了商扬一楼，那条汇集了全球所有顶级腕表品牌的“奢侈品长廊”。 王敢目标明确，直接带着孙晴，走进了“宝玑”的专卖店。 “欢迎光临宝玑。” 穿着得体的店长看到王敢一行人的气扬，以及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爱彼皇家橡树，立刻意识到是大客户上门，连忙亲自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职业而又热情的笑容。 面对琳琅满目的顶级腕表，孙晴看得眼花缭乱。 这些在杂志和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动辄几十上百万的艺术品，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挑选了。 王敢没有让她选，因为他知道，以孙晴的眼界和性格，她根本不敢选贵的。 他直接对那位殷勤的店长说：“把你们那不勒斯王后系列最经典的那款拿出来，给我太太试试。” “好的，先生！您真有眼光！” 店长一听，眼睛更亮了。 那不勒斯王后系列，可是宝玑女表的镇店之宝，随便一块都是六位数起步。 很快，一块镶嵌着璀璨钻石、表盘呈优雅鹅卵形的腕表，被戴在了孙晴那皓白的手腕上。 华贵的腕表，衬着她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真好看！”一旁的李美丽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孙晴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喜欢得不得了，但当她不经意间瞟到价签上那一连串的“零”时，瞬间被吓了一跳。 三十六万八！ 这个数字，足以在她的老家县城，买一套一百多平的大三房了！ “不不不，这个太贵了，王敢，我不要……”她连忙摆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就想把表摘下来。 然而，王敢却按住了她的手，连价格牌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对店长说： “包起来。” 随后，他的目光又随意地落在了展柜里另一块男士腕表上。 那是一块设计更为复杂、充满了精密机械美感的传世系列陀飞轮腕表，透过蓝宝石的表背，甚至能看到里面那如同心脏般跳动的机芯。 他也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对早已笑开了花的店长，用一种买大白菜的语气，又补充了一句： “这块我也要了。” 刷卡，打包。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十分钟。 当王敢将那张黑金卡递过去，POS机吐出那张长长的、总金额超过两百万的签购单时，孙晴和李美丽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们看着王敢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花的不是两百多万，而是两百多块钱。 这种视金钱如无物的豪迈与霸气，让孙晴眼中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也让李美丽对这位“妹夫”的恐怖财力，有了更加敬畏的认知。 坐在返回学府一号的劳斯莱斯上，孙晴抚摸着手腕上那块足以等值她家族财富的腕表，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个不真实的无比奢华的梦。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整个人都依偎进了王敢的怀里，满脸幸福地感慨道：“王敢，你要是能天天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王敢闻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确。 “傻丫头，我要是天天陪着你，哪有钱给你买这块表？” 他低下头，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了孙晴还未隆起的小腹上，用一种充满了期待的温柔声音说道： “我这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打拼赚钱，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小家伙。” “我不努力赚钱，以后我们的小家伙出生了，拿什么给他买全世界最好的奶粉，上最贵的国际学校？” 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孙晴内心最柔软最在乎的地方。 是啊，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是一个母亲。 个人的情情爱爱，与孩子的未来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她不再纠结于个人的陪伴，而是将所有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都寄托在了对未来的期许和腹中那个小生命的身上。 她紧紧地抱住王敢，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嗯！你放心去忙吧！我会在家把宝宝照顾得好好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第289章 跑断腿与一句话 他端着一杯刚磨好的蓝山咖啡，站在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在晨曦中苏醒。 处理完几封来自海外投行的例行邮件后，他点开了一份加密文件。 发件人：高洁。 文件名：《鹏城核心区房地产市扬调研报告（第一阶段）》。 点开附件，海量的信息瞬间涌了出来。 各区房价的详细走势图、重点学区的划分和最新政策解读、未来五年的市政规划和地铁线路图…… 以及由高洁和顾小敏两人，实地拍摄的上百个楼盘的详细照片、户型图和优缺点分析。 资料整理得极其专业、详尽，甚至连每个楼盘周边的菜市扬有几个摊位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王敢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在他于秣陵运筹帷幄、享受生活的同时，他派出去的那支“娘子军”，正在千里之外的鹏城为他开疆拓土。 …… 半个月前，鹏城，福田区。 一间租来的、只有五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气氛却热火朝天。 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鹏城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和圈圈，旁边还贴满了各种楼盘资料和分析便签。 高洁，这位昔日的高铁乘务长，此刻正像一位运筹帷幄的女将军。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眼神锐利，正指着地图，对身边的顾小敏以及王敢派来的法务、财务两位精英，雷厉风行地分配着任务。 “小敏，你今天带财务去南山科技园那边，把所有五年内的次新盘全部扫一遍，重点关注两房和三房的小户型！” “李律师，你负责跟进我们昨天看中的那几个盘的背景调查，确保产权清晰，没有任何纠纷！” “记住，我们没有时间浪费！敢少在等我们的结果！” 一声令下，团队立刻高效地运转起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鹏城的烈日下，多了两道靓丽而又忙碌的风景线。 高洁和顾小敏，这两个昔日在高铁上端茶倒水的漂亮姑娘，如今却踩着高跟鞋，穿梭于鹏城各大售楼处和中介门店之间。 她们见识了各种油嘴滑舌的销售，跟满嘴跑火车的中介斗智斗勇，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一个楼盘一个楼盘地实地勘察。 白天，她们是言辞犀利、寸步不让的谈判专家。 晚上，回到那间小小的办公室，两人脱掉高跟鞋，一边用手揉着酸痛的脚踝，一边就着泡面，复盘着当天的所有信息，规划第二天的行程。 “洁姐，今天看的那个‘半岛名苑’，虽然价格高了点，但是带的南山外国语的学区，我觉得有潜力。”顾小敏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不行。”高洁一口回绝，“学区房的溢价已经太高了，透支了未来的涨幅。敢少要的是暴力拉升，不是稳妥保值。我们的思路必须跟上老板的格局。” 经过半个多月几乎不眠不休的艰苦奋战，一份凝聚了两人无数心血的详尽报告，终于出炉。 她们在地图上，用红色的圈，圈定了福田中心区和南山科技园南这两个她们认为最具投资潜力的区域。 “搞定！” 高洁将这份沉甸甸的报告，通过加密邮件，发送给了那个远在千里之外、决定着她们命运的男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 秣陵，学府一号。 王敢的手指在iPad上快速滑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浏览完了高洁团队耗费半个多月心血整理出的报告。 “执行力不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他看着地图上，高洁圈出的那两个早已是鹏城房价天花板的“宇宙中心”，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这些地方涨是能涨，但想翻个几倍？做梦。 真正的宝藏，往往都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电子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屏幕的地图上，一个当时还相对“偏僻”、甚至在很多老鹏城人眼里都算“鸟不拉屎”的地方，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圈。 ——前海。 这个在未来被誉为“特区中的特区”，房价将如同坐上火箭般一飞冲天，创造了无数财富神话的地方。 画完圈，他直接给高洁拨去了视频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屏幕那头，高洁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她显然是刚洗漱完，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或许是没休息好，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而又锐利。 “敢少。” 王敢将画了圈的iPad屏幕对准摄像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新的指令。 “你们之前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但是，方向错了。” “从今天起，放弃你们之前看的所有楼盘。” 他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屏幕上那个红色的圈。 “集中所有火力，在这个圈里，放开手给我买！” “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不管是新盘，还是五年内的二手次新，只要是住宅，全部给我拿下！” 视频那头，高洁看着屏幕上那个对她来说极其陌生的区域，整个人都懵了。 她满心困惑，想问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想起了王敢在秣陵买下整栋楼，一夜爆赚数千万的神迹。 她选择了本能地、无条件地相信。 “是，敢少！”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提出了一个专业的问题，“可是……敢少，按照您的指示，要拿下这个区域内所有的优质盘，我们账上那1.5亿的首付……可能还不够，资金缺口会非常大。” 王敢对此，似乎早有预料。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们的任务，就是买。” “看到合适的，不用犹豫，直接给我锁盘。”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所有买下的房子，立刻挂出去出租，哪怕租金比市扬价低一点，也要在最短时间内租出去。用租金，来对冲一部分月供利息。” “剩下的，我来解决。” “明白！”高洁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第290章 包租婆也得对自己好点 视频电话里，高洁在接收到“主攻前海”这个最终指令后，立刻切换到了雷厉风行的工作状态，准备挂断电话就去重新部署。 “等等。” 王敢却突然叫住了她。 他的目光透过摄像头，仔细地打量着视频那头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鹏城那毒辣的太阳，又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劳碌，高洁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明显黑了一个度。 虽然依旧英气勃勃，但眼下那圈淡淡的黑眼圈，却暴露了她极度的疲惫。 王敢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用一种宠溺又带着责怪的语气，开口说道：“高洁，我让你去鹏城是当运筹帷幄的将军，不是让你去工地搬砖当苦行僧的。” “看看你现在又黑又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王敢是什么周扒皮，克扣你工资让你连瓶防晒霜都买不起了。”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高洁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活泼的小脑袋就从她身后探了出来，正是顾小敏。 顾小敏对着镜头，吐了吐舌头，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开始告状：“敢少！你可算说句公道话了！ 我洁姐她就是个工作狂，天天就知道盯着地图看报表，我拉她去逛街她都不去，连张面膜都舍不得敷！ 你快好好管管她！” “你这丫头，就你话多！”高洁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就要去捂她的嘴。 王敢看着她们打闹的模样，笑了。 他对高洁说道：“听到没？群众的呼声。小敏说得对，你这个状态不行。” “立刻，马上，去给我租一套房子，就租那个叫‘鹏湾一号’的吧，我记得资料里有，安保和环境都是顶级的。”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了命令。 “你未来可是手底下管着上百套豪宅，价值几十亿的‘鹏城第一包租婆’。 包租婆自己住得还不够好，怎么行？” “可是……敢少，那里的租金太贵了，我想着能为公司省一点是一点……”高洁还想争辩。 “钱不是让你这么省的。” 王敢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再强调一遍，你的生活品质，代表的就是我们整个团队，乃至我王敢的脸面。 我的人，出去不能让人看轻了。” 他顿了顿，对一旁的顾小敏说道：“小敏，你现在就跟秣陵总部的财务说，是我批的。 从公司账上，立刻支出一百万，作为你们团队的‘置办费’。” “用这笔钱，给你们俩买点好衣服、好护肤品，再请个靠谱的阿姨，负责做饭打扫。把你们俩给我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事，没得商量。” 霸道，强势，却又充满了令人无法抗拒的关怀。 高洁看着视频里那个男人，心中那座由理性和坚强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悄然融化了一角。 她最终只能无奈又甜蜜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敢少。” “这还差不多。”王敢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 鹏城，出租公寓里。 顾小敏兴奋地抱着高洁的胳膊，又蹦又跳，像只快活的小兔子。 “洁姐！洁姐！我说的没错吧！敢少都发话了！” “我就说你傻！天天就知道工作，把自己熬成黄脸婆了。 到时候敢少身边又有别的漂亮妹妹上位，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咱们得听老板的！女人，就得对自己好点！走走走，逛街去！咱们也要美美的搞事业！” 高洁被她闹得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机灵！”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中那份被认可、被关怀的暖意，却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她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动力。 跟着这样的男人，未来可期。 …… 秣陵，学府一号。 挂断与高洁的电话后，王敢脸上的温情迅速褪去，重新恢复了资本家的冷静。 鹏城那边，要拿下整个前海的优质住宅盘，后续需要的资金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必须尽快为这个“吞金巨兽”，找到一个能源源不断提供“弹药”的现金奶牛。 他陷入了沉思，开始盘算自己手下各个产业的状况。 室女座科技虽然利润惊人，但面对王敢这样的花钱法，也只是杯水车薪。 雅韵服饰刚刚重组，短期内还需要持续输血，何况传统行业利润微薄指望不上。 不仅如此，还有别的花钱的地方。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投资的第一个项目上。 ——悟空外卖。 按照他的记忆，外卖市扬在经过初期的野蛮生长后，很快就会迎来巨头入扬，开启惨烈无比的烧钱补贴大战。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这个时候了。 而且，之前也把刘峰晾在一边有段时间了。 希望敲打有用。 他拿起手机，直接给悟空外卖的CEO刘峰，拨去了电话。 “喂，刘峰，最近公司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刘峰，一听到是王敢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声音里瞬间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焦虑和恐慌，再无之前拿到投资时的意气风发。 “王董！王董您可算想到我们悟空外卖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敢眉头一挑：“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王董，是‘饿了么’！‘饿了么’那边不知道发什么疯，好像是专门盯上我们了！” 刘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 “他们这个月开始，在我们秣陵工大主校区这边，搞起了疯狂的补贴！新用户首单免费，满20减18，运费全免！力度比我们之前搞的任何一次活动都要大！” “他们这是要跟我们拼刺刀啊！” “我们这边，用户和订单量被抢走了至少一半！好多合作的商家，看他们补贴高，也开始跟他们签独家了！” “最关键的是，我们之前融的那两百万……为了跟他们打擂台，就已经快烧光了！” 刘峰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王董，再不想办法，我们账上的钱，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到时候团队就散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王敢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麻烦，比他预想中来得更早，也更猛烈。 鹏城的资金缺口还没解决，这边又冒出来一个大的资金缺口。 悟空外卖这个项目，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然而王敢的眼中，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闪过了一抹冰冷的、如同猎人看到猎物后，极度兴奋的光芒。 烧钱？ 拼补贴？ 他最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游戏了。 他对着电话，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只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 “稳住团队，别自乱阵脚。” “我马上过去一趟。” 第291章 微服私访 他很清楚，坐在办公室里听高管们那些经过粉饰的汇报，永远也看不到最真实的情况。 要想知道一锅汤到底是什么味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尝一口。 他开着那辆低调的宝马7系，没有去悟空外卖位于科创中心气派的总部，而是直接来到了秣陵工大南门外，一个隐藏在城中村小巷里的外卖配送站点。 这里，才是外卖大战最前沿的阵地。 站点门口，停着几十辆印有“悟空外卖”LOGO的电瓶车，穿着橙色工服的骑手们进进出出，一片忙碌景象。 王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徐伟，出来一下，我在你们站点门口。” “敢……敢哥？！”电话那头的徐伟，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您怎么来了？我马上出来！马上！”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同样橙色工服，但胸前多了一个“站长”胸牌的身影，从站点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正是徐伟。 几个月不见，当初那个在宿舍里只会打游戏、满嘴跑火车的猥琐宅男，如今已经被晒得黝黑，但眼神里却多了一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才有的精明和干练。 他已经从一个最底层的地推员，靠着自己的机灵和狠劲，混成了一个管理着几十号骑手的小小站长，也算是鸟枪换炮了。 “敢哥！您怎么亲自来了？您要来视察，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兄弟们都准备准备啊！”徐伟一路小跑到王敢面前，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王敢看着他这副狗腿子的模样，笑了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啊？”徐伟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王敢瞥了他一眼，“听不懂人话？” “懂懂懂！”徐伟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我马上去给您找！这就去！” 虽然不知道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要干什么，但徐伟很清楚，自己只需要无条件执行就行了。 很快，一套崭新的外卖工服和头盔，被送到了王敢面前。 在徐伟那震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目光中，王敢面不改色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休闲西装，换上了那套廉价的橙色外卖服。 当他戴上头盔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时，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完美地融入了周围那群行色匆匆的骑手之中。 他从徐伟手里，自然地接过一辆充满电的电瓶车的钥匙，跨了上去。 “行了，别傻站着了。” 王敢拍了拍车把，对还在发愣的徐伟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手下的一个新兵。 给我派几个真实的单子，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我要亲自跑跑看。”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秣陵工大南门的街头巷尾，多了一位神秘的“外卖员”。 他骑着电瓶车，穿梭于各大餐厅后厨和学生宿舍楼之间，抢单、取餐、爬楼、送餐……体验了整个外卖流程中最真实、最辛苦的一环。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少问题。 悟空外卖的APP调度系统，确实像刘峰所说，不够智能，高峰期派单经常出现混乱，好几次把他派到距离极远的商家去取餐，浪费了大量时间。 部分合作商家的出餐速度慢得令人发指，外卖订单的优先级明显低于堂食，导致他在店门口干等了十几分钟。 而最大的问题，确实是来自“饿了么”的降维打击。 他亲眼看到，好几家之前与悟空签了独家协议的奶茶店，此刻都堂而皇之地挂上了“饿了么”的招牌，因为对方给的补贴更高，抽成更低。 他也亲耳听到，几个等餐的骑手在抱怨，说最近好多老用户都跑去用“饿了么”了，因为新用户首单免费，还能领一大堆红包，补贴力度确实比悟空这边大得多。 不过，在这些问题的背后，王敢也看到了积极的一面。 他手下的这帮骑手，大部分都很拼命，为了一个好评，为了几块钱的配送费，在烈日下奔跑得汗流浃背。 整个公司的基础运营框架，还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这些，都只是发展中的问题，是任何一家创业公司在扩张期都必然会遇到的阵痛，远不是什么致命伤。 问题的根源，不在一线，而在高层。 下午两点，送完最后一单，王敢骑着车回到了站点。 他脱下被汗水浸湿的工服，喝了一大口徐伟递过来的冰水，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晒成黑炭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得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这句简单的夸奖，让徐伟激动得差点当扬给王敢跪下。 “去，”王敢将车钥匙扔还给他，“通知刘峰，让他带上所有高管，半小时后，在公司会议室等我。” …… 悟空外卖总部，会议室。 当王敢推门而入时，却意外地发现，会议室里除了刘峰和一众愁眉苦脸的高管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潮牌，头发染得跟鹦鹉似的，翘着二郎腿，正一脸倨傲地喝着咖啡的年轻人。 正是赵妙音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赵天宇。 刘峰一看到王敢，立刻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了上来，但脸上却带着几分尴尬和谄媚。 而主位上的赵天宇，则是在看到王敢的瞬间，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酸溜溜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笑容。 “哟，这不是王大老板吗？真是稀客啊！” 赵天宇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敢少您现在可是大红人，想见您一面，比见市长还难啊！我们都在这儿等您半天了。” 刘峰连忙在一旁打圆扬，满头大汗地解释道：“王董，这位是赵公子，代表‘龙蟠汇’的投资人。 赵公子非常看好我们悟空外卖的前景，准备对我们进行投资，帮我们渡过难关。” “哦？投资？” 王敢的目光，甚至都懒得在赵天宇那张欠揍的脸上停留一秒。 他径直走到那张象征着CEO权威的会议桌主位前，然后像赶苍蝇一样，对着赵天宇挥了挥手。 “起来，这是我的位置。”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 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发作，但一想到王敢那些恐怖的传说，以及姐姐赵妙音的严厉警告，最终还是怂了。 他悻悻地从主位上站起来，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上。 王敢施施然地坐下，将双腿翘在会议桌上，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那些噤若寒蝉的高管，最后才将目光落在刘峰身上，淡淡地开口： “钱烧光了是吧？” “想找钱是吧？” 刘峰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王敢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一脸不爽的赵天宇，嘴角勾起如同在看小丑般的笑容。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一种平淡到近乎轻蔑的语气，宣布了一个让全扬都为之震动的决定。 “可以。” “我同意，悟空外卖，正式开展第二次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