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娇娇小贵妃》 第 53章 确诊 再次怀孕 十几日过去,陆清虞早就到了羊城。 几人选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再买了两名丫鬟。 赶了这么久的路,陆清虞实在疲惫,脸上遮不住的沧桑。 “要不要给主子找个大夫?” 王宁询问道。 陆卿虞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去吧。” 王平立马往府外跑去。 “客气点。”王宁对着王平的背影喊道。 她的弟弟人情世故上颇为死脑筋,他真怕把人给得罪了。 没想到的是,王平嫌大夫走得慢,把他背来了。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这是得了多重的病。 陆卿虞和王宁头上落下一排黑线。 额,真离谱。 大夫一脸认真地把脉,把来把去,“恭喜夫人,您怀孕了。” 陆卿虞脑子一瞬间懵掉,她在宫里怎么没被人把出来。 “我之前生过病对这孩子有影响吗?” “月份尚浅看不出什么,等满三月的时候我再来给您瞧瞧。” “多谢大夫,王宁送客。” 王宁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大夫,边走边询问着孕期要注意的问题。 王平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清虞的肚子,看得陆清虞毛骨悚然。 “你这是什么表情?” “要有小主子了,热闹!” 难得他情绪表露这么多,没想到平时锯嘴葫芦一样的人喜欢小孩子。 王宁送完太医回来也是一脸高兴。 “大夫给了我一个安胎的方子今晚就给主子煮上,这几天都吃得太简单等下去买几只老母鸡炖上。” “这一路主子辛苦了,都瘦了。” “你们不问问我的来历吗?” “不重要,我只认您这个人,管它什么,何况你是主子想说就说。” “对。” 王平在一旁附和。 “这几天我会好好逛逛这羊城看有什么营生,早日把家业做起来。” “好哦,那我就撒手不管了。” 陆清虞乐得轻松,这姐弟俩她找对了。 另一边。 陆行知被突然调回京,完全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小九被立为太子,让他去帮佐,能回京他肯定是高兴的。 只是皇上怎么撂挑子不干了? 陆行知带着宋霜匆匆上任,等到京城时,皇帝的影儿都没了。 江德福笑嘻嘻地对他委以重任。 皇上带着队伍已经赶到洛州,住在陆清虞的房子里。 房子里布置的不多,一开始她就没想在这多待。 找来管家和车夫询问当时的情况。 脸越听越黑。 车夫声情并茂地讲述。 陆清虞对一对姐弟多么多么好,然后跟着他们浪迹天涯。 荒唐!一派胡言! 她怎么可能吃苦,跟着一对来历不明的人走! 卫琮那也没有她的消息,她能去哪! 帝元廷把陆清虞在洛州干的事查了个底朝天。 细细思索着她会往哪跑。 苏州和扬州他派人去找了,没有踪迹。 只能加大力度了。 “派人把那姐弟俩的画像张贴出去,有线索的奖一百两银子。” “一日没找到就加一百两。” 帝元廷躺在陆清虞睡过的床上,上面还留着她若有似无的体香。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没有妃嫔,只有她一人。 她是他的太子妃和皇后。 即便在她不喜欢的宫闱里,脸上的笑也很灿烂。 因为他只宠爱她一人,把她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从头到尾没有欺骗和利用。 她的眼睛里自然而然地流出对他的爱意。 还没等他触碰到梦就醒了。 怅然若失。 如果他能对她这么好,会不会终有一天她能喜欢上他。 至少不是这么轻易地离他而去。 在广撒网的情况下,有了陆清虞的线索。 有人说在渝城看到过他们。 这都要得益于陆清虞半路把豪华马车换了,让人扮作他们三人的模样往西边走。 他们三人换了套低调的衣服,脸上也做了些许改变。 帝元廷听到消息,想也不想地带人追了过去。 只是东西两边差距实在是远,整整一月才到。 到了渝城发现那几人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但也不是完全没线索,从他们口中知道陆清虞他们是在两湖地区分别的。 陆陆续续各种消息传来,不知真假,帝元廷派人一一探访,不敢错漏。 时间越久帝元廷越烦躁不安。 “去找名道士来。” 最不相信这些的帝元廷,在日积月累的等待中用上了非常手段。 白云观在渝城确实有名,历史悠久,香火旺盛,得当地百姓信赖。 花白胡子的老道士被请到帝元廷面前。 帝元廷交给他陆清虞的八字请他帮忙算出她的方位。 “陛下口中要找的人在南方。” “只不过,陛下不如听老道一句劝,不可强求,二人本就姻缘浅,过刚易折。” “有什么办法修复吗?朕给你一万两你能把姻缘线修复吗?这辈子,下下辈子,朕都只要她!” “陛下不妨在观中修行半年?” “你耍朕?” “老道只是建议,做与不做皆在陛下。” 帝元廷很想立马追到南方去。 想到老道的话又无比纠结。 “陛下现在最好不要派人去南方。” 心中的想法被参破,帝元廷一阵恼怒。 帝王最厌烦的就是被人看破他的想法。 “你倒是大胆。” “下山之前给自己算了一卦,安然无虞。” “陛下想好了吗?” “朕跟你回观。” “那陛下既然修行,就给陛下取个道号,无涯。” “这半年陛下不是天子,只是白云观里的无涯。” 侍卫被留在山脚下,帝元廷跟着老道上了观。 打扫阶梯,挑水担柴,诵经打坐。 观里的人不在乎他的来历,他最后入门,有什么事会吩咐他去做。 周围没有侍奉的人,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帝元廷原本没什么耐心,老道每日来瞅他一眼,只好忍下。 渐渐地他适应这里的生活。 看着每日来这祈福上香的人,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各种愿望。 他嗤之以鼻,要什么怎么不自己去争取呢? 他见过从山脚一路磕头上来的长者祈求妻子的平安,见过被婆婆压榨的媳妇来求子。 可什么都能争取的来吗? 心脏一痛。 帝元廷在白云观上供上一盏灯。 保佑陆清虞长命百岁,顺颂时宜。 为什么不祈求两人的感情。 因为这次他要靠自己去祈求她的原谅。 第 54章 这是谁的孩子 “你们知道吗?陛下封太子了,就是那个只有几岁的九皇子,都说皇贵妃盛宠,果然不一般。” “这算什么,最近贴皇榜在找一伙人,赏金有上万两银子呢,要是让我知道线索了,我不就发了。” “你怕是有命拿没命花,赏银那么高肯定是穷凶极恶之徒。” “非也,非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她的两个仆从。” “找她干嘛?高门贵女离家出走?” “这哪知道。” 陆卿虞站定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论,一时怔愣住。 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在府里闷了许久,王宁陪着她出来逛街。 在羊城,王宁盘了一家酒楼,靠着陆卿虞给她试菜,有口皆碑,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她们也不是要做多大的生意,把酒楼经营好就差不多了,平时多一点时间陪在陆卿虞身边。 “主子,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王宁扶着陆卿虞的手臂担心地问道。 “没事,回去吧,有点累了。” “主子月份大了,在府里走动比较安全,免得外面的人冲撞了你。” 王平跟在两人后头,手里提着买的东西。 王平来了羊城后,勤于锻炼,吃食跟上后,人抽条了,长得非常让人有安全感,配上他那不苟言笑的脸,能把人吓死。 羊城天气闷热,唯一能让她有所宽慰的便是果产丰富,海鲜繁多。 陆卿虞躺在椅子上,周围的丫鬟给她打着蒲扇。 她闭着眼想着事情。 陛下找到她是时间问题,只是他也太心急了,她才出来多久,怕是知道她一离开洛州就派人找了起来。 在外的这些日子里,少了宫里的那份尖锐,人惫懒起来。 就算找到了又怎样,回不回去她说了算。 把这件事丢在脑后。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满怀期待地等她降临。 她这次会做个合格的母亲。 想起小九,陆卿虞心中酸涩,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又是三月,陆卿虞快要生产了,府里备好了产婆,王宁和王平去找大夫学习了好多,为了主子的平安和小主子的喂养。 远在白云观的帝元廷,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心中不平静。 他跪在道观,面前是他供奉的灯。 为她求的平安福贴在掌心,一晚上诵着经。 陆卿虞顺利地诞下一名女婴。 汗水打湿了她的碎发,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婴儿的东西早就准备好,王平把女婴抱在怀里,王宁服侍在陆卿虞身边等她醒来。 小主子着实漂亮,他以前见过人生产,生出来的孩子皱皱巴巴,满脸通红。 可是小主子白白嫩嫩,香喷喷。 没过一会儿,小主子哭闹起来,乳母及时接过。 “公子,小主子饿了。” 王平这才不舍地退出房门外。 …… “皇上半年已到,去羊城吧,那里有你要找的人。” 帝元廷望着南边的方向,带着人马匆匆离去。 羊城那么大帝元廷一番好找。 直到走进一家酒楼,看着酒楼中的宫中名菜,他起了疑心。 “派人去查这一家酒楼的老板。” 没等下属查清楚他见到了一宅邸门口站着的三人。 王平将孩子递给陆清虞,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意。 “是我看错了吧,一定是我看错了。” 帝元廷身形恍惚。 没等侍卫上前扶住他。 帝元廷大步走向陆清虞。 “这是谁的孩子?” 王平上前一步挡在陆清虞面前。 他揪着王平的衣领,“你的?” “你怎么在这?” 陆清虞打断他。 “是你先毁约的,你能跑,为什么不准我追?” “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还刻在我族谱上,我还没死呢?” 帝元廷稍显激动,王平在一旁虎视眈眈。 “你们带孩子先进去。” 王宁拉着王平走了。 “护着奸夫?” “你想怎样?” “呵,我想怎样?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此一次!” 陆清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 “别忘了出宫前发生了什么?” “陛下是上赶着犯贱吗?” 一连三问,帝元廷坚挺的身躯松垮下来。 “阿虞,给我个机会吧,这次我一定能做好。” “我才出来不到一年你就找来了,我还怎么信你?” “我不逼你回宫,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留在我身边,你会做什么?添堵?” “他们会做的,我可以去学,求你了。” “随你的便。” 陆卿虞甩开他转身进了府。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进来。” 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不管花多少钱,把她旁边的院子买下来。” 帝元廷对着侍卫吩咐道。 陆卿虞进了院子迎上两姐弟担忧的目光。 “我前夫,不用理他。” 不知道两姐弟脑补了什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可不是下堂妻,我不要的他。” “主子英武!所以小主子...” “是他的,不过他不知道呢,他不问你们就别说。” “好了,不说他了,把安安放榻上,让她自己爬。” 安安是陆卿虞给女儿取的小名。 陆卿虞拿着拨浪鼓在一旁逗着女儿。 旁边院子里的动静不算小,陆卿虞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动作那么快。 “主子要搬家吗?” “搬什么,这个家可是我一点点布置起来的。” 帝元廷紧接着消失了几天,没有任何动静。 他待在厨房里和厨子学着做菜,陆卿虞应该是刚生产完不久,他学着去炖汤,做她喜欢的菜。 拿剑拿弓批奏折的那双手不知被烫了多少次。 他着实不适合做这个。 可他没放弃,没日没夜泡在厨房里。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近她,他不能用以前的那一套。 一个简单的鸡汤学了他足足五日。 自己尝试过还不错之后,放进食盒里来到隔壁。 他站在府门前对着守门的小厮道,“这是送给你家夫人的,麻烦替我送到她手上。” “等着,我去问问主子收不收。” 这个小厮是王平买来的,平时一板一眼和王平像了个十成十。 “主子,隔壁那家给你送了个食盒,要不要收啊?” “让他滚。” 第 55章 你不会真以为我感动的不行吧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能不能再去说一声。” “滚滚滚,我们家主子缺你一口吃的?!” 小厮挥着双手推搡着,看得暗中的侍卫只想拔刀。 帝元廷很久没人这么对他不客气了,心中怒了一瞬按下,要是欺负了她小厮,不知道要怎样闹呢。 他提着食盒坐在自己院子中,鸡汤还冒着热气,一饮而下。 第二日找来糕点师傅学了几天糕点,勉强成型的芙蓉酥。 他提着食盒来到隔壁,“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问问夫人要不要尝一下。” “等着。” “主子,前几日那人又来了,说是亲手做的糕点,问您要不要尝尝。” “不要。” “这是糖水...” “不要。” “这是黄金糕...” “不要。” 帝元廷蹲守了她府门几日不见她出门。 看着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学了一道炖燕窝,他看着这道菜发起了呆,估计又会被拒绝。 从房间里翻出一堆金子,带着食盒从墙上翻了过去。 陆卿虞正在院子里躺着,丫鬟抱着安安到处转。 帝元廷一落到院子里,周围的丫鬟就围在了陆卿虞身边。 “正门进不来就翻墙,真有本事。” “这是我做的燕窝,你尝尝好不好?你尝了这箱金子都是你的。” 帝元廷带着金子和燕窝放在她面前。 陆卿虞发觉帝元廷真是变了。 “这么喜欢伺候人?” “喜欢,你可以不要她们只要我,我什么都会。” “给你个机会,要是你受不了趁早滚蛋。”陆卿虞不是心软,赶不走人就让他吃吃苦头。 “行。” “你知道旁人都是怎么伺候我的吗?” “我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带过小九,你的女儿我也可以带。” 帝元廷急切地说道。 “把安安给他,你们下去吧。” 陆卿虞喝着燕窝,帝元廷看着怀里的安安,她冲着他露出笑容,帝元廷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安安很好看,可是这是她与别人的。 陆卿虞好奇他怎么没有一丝丝怀疑这是他的孩子。 莫不是病了一回把脑子弄坏了。 “你觉得安安怎么样?” 陆卿虞问他。 “就那样,没有小九好看,聪明。” 感受到自家父亲的嫌弃,安安尿了他一身。 帝元廷立马走进屋子,翻找出尿布给她换好。 陆卿虞坐在椅子上没动。 弄完的帝元廷把人又抱了出来。 “你还记得去秋猎的马车上说过什么吗?” “舒服?再来一次?” “你莫不是智障?” 陆卿虞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帝元廷被说得不好意思,想着她为什么要提秋猎,脑子里的迷雾拨开,双手颤抖。 “这,这是我的小十!可是你出宫前,太医,太医...” “爱信不信。” “信!小十,一看就是我们的孩子,这么好看,刚刚她还冲我笑。”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帝元廷一双眼盛满深情。 “早晚会知道,见不得你犯蠢,猜来猜去没意思。” “你对我真好。” “帝元廷你现在说话好恶心。” “女儿交给你了,我要午睡。” 陆卿虞回了屋,院子里留着父女俩,帝元廷沉浸在喜悦里与女儿相亲相爱。 到了晚上帝元廷站在一旁服侍陆卿虞用饭。 给她擦手,夹菜,时不时用帕子给她擦嘴。 “我和安安换洗下来的衣服明天你洗。” “知道了。” “去给我烧洗澡水。” “好。” 洗完澡的陆卿虞刚坐在榻上,面前的帝元廷就蹲下身子,抬起她的脚。 陆卿虞一脚踹在他肩上,“你要干嘛?” “脚是湿的。” 他拿下肩上的脚掏出帕子擦干,放到榻上。 “滚回隔壁。” 帝元廷躺在床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他更进一步了。 今天摸到老婆的脚了,摸上老婆的床指日可待。 第二日早起的帝元廷翻过墙从屋子里把陆卿虞和安安的衣服拿着盆都搓了,他手劲大,再三小心还是给陆卿虞的衣服撕开了个口子。 陆卿虞起床看到的就是帝元廷手里拿着针线补着她的衣服,摇篮里放着孩子,绣一会儿就拿手推一会儿。 “我不是故意的,这和我之前洗的衣服不一样,太轻柔了,我不小心就弄破了,我给你再买十件。” “你之前还洗过衣服?” “我来找你前,在道观待了半年。” “然后发现自己本性难移,愧疚的出了观?”陆卿虞的嘴一半是蜜糖一半是砒霜。 撒娇能把人腻死,奚落起来也能噎死人。 高大的男人此时看着她眼里都是幽怨。 每日帝元廷就在陆卿虞院子里打杂,晚上再翻回去睡觉。 王平和王宁以前每日都会来她的院子的。 她们前几天就知道主子的前夫来了院子,看着被叫走的丫鬟她们没有过来打扰。 两姐弟无视帝元廷直接来到陆卿虞面前。 “主子,这是最近几日的账簿。” “隔了一条街新开了一家酒楼和我们的菜单很像。” “没事,我们的口味别人学不来,让厨子新开发几个菜试试。” “主子,安安要我带吗?” “这是你女儿吗?你带的明白?” 帝元廷插嘴被陆卿虞瞪了一眼。 “给王平。” “我来了羊城那么久还没好好出去玩过,听说城北有块荔枝林,我们郊游去。” “安安交给你们了。” “就我们俩吗?不再带个人?”帝元廷喜上眉梢。 “你身边的侍卫还少了?” “我让他们离远点。” 帝元廷给陆卿虞驾着马车,两人往城北走。 城北地势高,山路弯弯绕绕,快到山顶才找了个开阔地带,陆卿虞下了马车,指挥着帝元廷干活。 “我去前边看看。” “你等我干完活陪你去,外面不安全。” 陆卿虞自顾自地往高处去,帝元廷只能加快干活的速度。 “帝元廷!——” 听到她的呼喊,他扔下东西就往她那边去。 不出意外的一伙山贼围住了陆卿虞。 好在只有三五人,帝元廷飞速来到陆卿虞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山贼明显不是帝元廷的对手,侍卫没来就被解决掉。 “哎呀!” 没等帝元廷反应过来,身后一只手推了他一下。 他臂力惊人地挂在悬崖边。 “卿虞...你” 居然没掉下去,陆卿虞挑了挑眉。 “你不会真以为每日给我打打杂我就感动的不行吧。” “我又不是没有丫鬟。” 第 56章 失忆?怎么会,变成鬼也得回来找你 “阿虞你太心急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原谅我好不好?”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帝元廷深深看了她一眼,扯下腰间一个香囊丢给她后,放开手任由自己坠落。 “娘娘,陛下呢?” 身后的侍卫赶来。 陆卿虞从地上拿起他丢给她的香囊,居然是块金印。 “喏,掉下去了。” “还不快去找!”领头的侍卫对着其他人吼道。 “不许去!” “娘娘!” “我有金印,你要造反?” 暗卫此时现身站在陆卿虞身后,明显听她差遣。 “走了,回家,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背地里背着我搞小动作,那就死到临头了。” 侍卫只好送陆卿虞回家。 王宁姐弟俩没看到那个人没有多问。 她们怎么会想到柔柔弱弱的主子已经把人给干掉了呢。 陆卿虞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金印。 “你们说是当太后好呢?还是闲散人好?” “主子你在说什么啊?” “噢,我前夫是皇帝,我是他小妾,现在他被我干掉了,金印现在在我手里。” “这...这...这是真的吗?” “暗卫,出来一下。” 唰的一声。 屋子里出现两个人。 王宁承受不住地双腿发软 。 “姐,你还好吗?”王平扶着自家姐姐的胳膊。 “所以主子是那个盛宠无数的皇贵妃。” “挺聪明嘛。” “草民参见皇贵妃娘娘。”王宁拉着自家弟弟磕头。 “干什么,现在又不是宫里。” “弟弟进宫是不是要被阉了?” 王平黝黑的脸闪过不自在。 “那为了你弟弟不当太监晚点回宫吧,让他去考个功名。”陆卿虞玩笑地开口。 “不是的,主子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十五日后启程回宫,你们姐弟俩去陆府生活。” 陆卿虞等帝元廷十五日,如果没从那出来,估计就是没了。 对于没有帝元廷的京城她很乐意回去,回去了她就是地位最高的,何况京城里还有她的小九。 安安是公主,她不能剥夺本该就属于她的东西。 出宫的时候她就在想,她下次回去就是帝元廷逝世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你要问她有愧疚吗? 没有,倒是有点感动。 帝元廷真的能为她做到这份上。 在这世上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以后他和陆家人可以并列了,前提是他能活着回来。 帝元廷比她想象中要更爱她。 原来真的有人会爱别人超过爱自己。 或许是他们之前的相处方式错了,才会把对方越推越远。 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下辈子自己好好陪他。 陆卿虞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道是期待他出现还是希望日子快点过去。 酒楼被交给一个靠谱的管事,她没打算卖掉。 第十四天晚上,陆卿虞摆了一桌供品,插了三根香。 “帝元廷这可能就是我们的命数,我确实不是个好女人,下辈子你还是尽量不要遇见我了。” “我会照顾好小九和安安。” “尸体就不找了,我在皇陵给你立个衣冠冢。” “帝元廷,一路走好...” 第二天一早,队伍整理好等着陆卿虞出发。 陆卿虞在自己房间坐了一整晚,双腿发麻。 “出发吧。” 陆卿虞上了车,王宁抱着安安,王平驾着车,跟着一队侍卫。 坐在马车上的陆卿虞看着街边的风景,这里是她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安安的出生地,也是帝元廷的埋葬地。 不知道长大后,他们可会怨我。 “哪来的乞丐滚开!”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穿着破烂不堪的人挡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 似有所感,陆卿虞掀开帘子。 他,真命大。 陆卿虞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 “能不能收留我?”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 “嗯?你失忆了?” “失忆?怎么会,变成鬼也得回来找你。” 帝元廷重重咬上她的唇,咬出血腥味才罢休。 “这辈子你都逃不开了。”说完倒在陆卿虞身上。 “好啊。” 陆卿虞眼角有一抹红。 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陆卿虞把人带上马车,“去医馆。” 侍卫头头喜极而泣,陛下终于回来了。 帝元廷伤得不轻,本来他能早点回来的,被后面出来找人的土匪碰上了,又是一番厮杀。 大夫包扎完外伤开了几副药。 “好在这人身强体壮,不然麻烦咯。” 陆卿虞纠结起来是继续上路呢,还是回去等他伤好。 “算了,先回去吧。” 不知道早点回,害她白折腾。 幸好没有卖掉宅子。 侍卫把他搬上床,王宁下去熬药,王平带着安安,丫鬟被遣散了只能靠现有的人手。 陆卿虞给他喂完药守在他身边。 几个时辰后帝元廷醒来,慌张地找寻着陆卿虞的身影。 看到她好好趴在床前,用手轻轻触摸她的脸。 陆卿虞没有睡熟,感觉到不舒服就醒来了。 “你今天出城是去做什么?” 帝元廷先她一步开口。 “回京城做太后去啊。” “不做太后,先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好。”陆卿虞认真地答道。 帝元廷把她拥入怀里。 “陆卿虞,我好爱你,掉进溪里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顺着你的意死掉,你就会开心。 可是小九那么小,安安都没喊过我父皇,朝臣欺负你们怎么办。 我还是很贪心,贪心的想要你的喜欢,甚至爱。 我会用余生去爱你,我年长你那么多,等我死掉你再自由好不好?” 泪水打湿了陆卿虞的肩。 “帝元廷我们重新开始吧。” 抱着陆卿虞的手一僵,随即用力地把她摁向自己。 “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两人静谧相拥,帝元廷悬着的心放下。 真好,这次他没有感觉到她的违心。 他孤寂这么多年的心终于有了归所。 在两人这么久的爱恨拉扯中,陆清虞没有动心吗? 肯定动了。 她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想要的更多,一直探到底发现她是他的全部。 陆清虞心中笑笑,她要的这不就全有了。 帝元廷,来日方长。 第 57章 回宫准备封后典礼 病人都没说什么,陆卿虞就更不会阻拦了。 因着帝元廷伤没好全,队伍行进的速度没有太快。 陆卿虞不是很想和他待一个车厢,药味熏人,只是帝元廷扯着她的手不让走。 “我去看看安安,别耍脾气。” “去了还回来吗?不会偷摸着分道扬镳吧。” “如果你要这样猜来猜去...” “好了,别生气,你早去早回。”帝元廷放开她的手,缩在榻上,高大的身影显出点可怜的意味。 陆卿虞下了马车,王宁带着安安出来透气。 “她没有闹腾吧?” “小主子乖得很了,拉身上了,也只是轻轻嚎两声。” “我们安安真乖。” 陆卿虞凑近亲了口。 “到了京城之后,我会让我父母收你们为养子女,你继续在京城做营生,王平,我希望他去从军。” “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主子,不用收养我们,我们也会为你效劳的。” “不只是这样,我希望你们变得有分量,懂吗?” “一切听主子的。” 陆卿虞怕熏着安安就没抱她去看帝元廷。 逗弄了一会儿后,回了自己的马车。 帝元廷此刻枕着臂靠在枕头上休息。 陆卿虞坐到他身边。 “不知道小九怎样了。” “他该学着坚强点,宫里围在他身边的人不少。”帝元廷开口安慰她。 “不着急,我们还有半月就到京城了。” ...... 从城门口,禁卫军等着迎他们进宫。 江德福带着太子迫不及待等在宫门口。 “父皇,母妃,小九好想你们啊!” 一年多不见,小九已经蹿个子了。 整日与大臣待在一起身上一股子端庄沉稳的味道,只有语气里带着点活泼。 陆卿虞拉着他上了马车,双手捧着他的脸。 “小九变化好大,母妃也很想你。” 起不了身的帝元廷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情深。 “小九,母亲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有一个妹妹了。” “是父皇的吗?”太子顺嘴一闻。 “当然!”帝元廷人都振奋了。 “那妹妹呢?” “妹妹在后面那驾马车。” “真好,以后我可以带妹妹做功课!” “母妃你回来了,还会走吗?” “不会了,以后都陪着你们。” 帝元廷听到这句话嘴角上扬。 一行人在仪元殿下了马车,帝元廷被人搀扶着进了房间。 陆卿虞递给王宁兄妹俩一封信。 “我让人送你们去陆府,把这封信交给我爹娘,他们会安排好的。” “知道了,主子。” 宋嬷嬷和山茶赶过来,两人涕泗横流。 “娘娘,你可回来了!” “呜呜呜,这是公主吗?”山茶接过安安小公主抱着 “嗯,我在羊城生下的她,叫安安,以后你们有的累了。” “不怕累,不怕累。” 小九好奇地去看妹妹,眼里发出亮亮的光,像个白面团子。 用手轻轻戳了妹妹的脸,软软的。 安安伸手抓住小九的手,兄妹俩似有感应般,互相冲着对方笑了起来。 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 安安很快困了,被人抱下去睡觉。 帝元廷喊了太医给他重新看诊。 小九一个人站在角落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人。 陆卿虞本来守在帝元廷身边,没看到小九的身影转身去找他。 “小九怎么一个人在这?” “母妃是不是更喜欢安安才会不回来?”语气里带着小心和试探。 听到这话的陆卿虞心中震颤。 眼泪先话语流了出来。 “小九没有怪母妃。”小皇子用袖子去擦她的眼泪。 陆卿虞把小九抱进怀里。 “小九和妹妹在母妃心里都是一样的,是母妃做的不好,以后母妃做的不好的地方小九可以告诉母妃,母妃会改的。” “母妃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小九不要嫌弃。” “母妃很爱小九,但母妃也很自私,以后母妃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嗯!” 小皇子抱着自己母亲的脖子把头埋进去,不好意思地眼眶红红。 “今天母妃哄你睡觉好不好?” “好~” 陆卿虞心里有了考量,小孩子的心思同样敏感,她应该多放点心思在孩子身上。 帝元廷比她想象地要着急,封后大典开始准备起来,事无巨细的都要跟他汇报。 “朝中大事你要管,封后典礼就交给礼部吧,你身子吃不消。” “朝中的事情有你父亲和两位尚书把关出不了什么乱子,他们搞不定的才来找我。” “你毕竟出去那么久,积压的事情不知道多少。” “等封后典礼举行完吧,我有分寸的,别担心。” 他们批复的折子,帝元廷不能完全不管,也会去检查,还有新的折子要处理,病被拖着一直不见好。 折子流水一般一垒一垒的往仪元殿搬。 陆卿虞从关雎宫看完安安回来撞见江尚书和李尚书拿着折子又来找帝元廷。 “参见皇后娘娘。” 虽然没行册封典礼,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提前喊,也算是卖个好。 “两位大人不必多礼,你们找皇上是有什么事吗?” “这...” “把折子给本宫。” “娘娘,这不妥吧。” “太医叮嘱皇上不可劳累,皇上从羊城回来后整夜整夜的看折子,你们准备累垮皇上吗?” “臣不敢。” “本宫手中有皇上赐的金印,有什么事本宫担着。” 两位大人犹豫着把折子递给了陆卿虞 陆卿虞接过折子,为的是两湖地区雨水泛滥淹没良田的事情。 “这种事情每年都发生,一直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地方官员是在吃白食的吗!” “让两湖总督准备好疏散和流民安置的地方,防堤坝附近的居民撤出来重新建房,疏浚河道,疏不了就多开几条,让那些流民去建,由州府发银子。” “可是这银子从哪来?” “地方州府备用金和国库一起出资,地方州府占大头,明年给他们免税。” “到时候不够再来要,这么多年了,靠着这么好的资源本宫不信他们没钱。” “还有,派个可靠的人去监督,从附近州府调一支军队过去。” “以后的折子先从本宫这里过。” “微臣知道了。” “只是这件事还劳烦娘娘告知陛下一声。” “不劳费心。” 第 58章 陆清虞揽权 软禁帝元廷(前世完) “你生气吗?”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他们也不是蠢材,会随机应变的。” 帝元廷没有多在乎,金印他都没有收回来。 “封后大典在即,你也要多休息,有那么多宫人呢。” 封后典礼当天,帝元廷携着陆清虞接受百官朝拜。 乾坤合德,二仪资始於图书;日月俪华,两曜考祥於编简。则有皇矣上帝,受命於天,厚载生灵,永光正朔。朕嗣膺宝历,临驭万方,长秋宫阙,虚位以待。咨尔陆氏,门袭钟鼎,训彰礼则,幽闲表质,柔顺为心。毓问自闲,婉嫕(yì) 有节。宜正位轩闱,式弘柔教,可立为皇后。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当凤印和皇后宝册交到陆清虞手上时,陆清虞真正觉得自己站在权力巅峰。 封后大典结束后,安安的名字正式记入皇族族谱,帝宁珺。 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帝元廷才总算有了空闲时间。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围坐在一起。 安安在榻上爬,小九护在一旁,帝元廷拉着陆清虞坐在他怀里。 一副温馨的画面。 只不过这副温馨的画面没有多久就被打破。 侗国余孽联合其他附属国造反了。 不知道其他国家怎么同意的可能是巫术也可能是觉得,赢了就扩大国土,输了也只不过还是像现在这样是个附属国,多赔点款,就多收点税。 “让王大将军去吧,卫大将军才出征回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帝元廷让她继续说。 “我希望卫琮能上战扬,我不想亏欠他了。” “可以,比起你默默把他放心里,我更乐意你说出来。” “之后我不会去为难他,能做到什么地步靠他自己。” 战事打了起来,开局对周朝就不是很利。 难怪他们敢开战,原来手里有着秘密武器。 兵器上被涂满了蛊毒,即便表面只是轻伤,蛊毒随着伤口进入血液,慢慢从内里腐烂,等察觉时,器官都糜烂了。 好下作的手段! “卿虞,我准备御驾亲征。” “朝堂中还有那么多人,没必要你亲自上阵啊,万一你...” “侗国之前是我们的附属国,就是我打下来的,我想给孩子们扫平障碍,荡平外藩。” “小九和安安就辛苦你了。” “帝元廷你要平安。”陆卿虞真心说道。 “我会的。” 他亲在她的眼睛上,滑过鼻尖...... 激烈,合拍,不知疲倦......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陆卿虞带着太子上朝,玉玺和凤印都在她的手中,帝元廷把一大半暗卫放在她和孩子的身边。 不是没有人有异心。 暗卫把那人抓来朝堂之上,陆卿虞当着众人的面刺穿他的心脏。 她和帝元廷是一类人。 心慈手软? 那是孩童时候的事了。 王宁被陆卿虞扶持成了大周第一皇商,王平在战扬上杀出名气,父亲是辅国公,动她? 晚上最好睁着眼睡觉。 附属国被全灭的消息传来。 这扬仗打了太久,拖得人心惶惶。 大军班师回朝。 帝元廷先一步被带回了仪元殿,伤痕累累。 “皇上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及时处理,但以后不能用武了,需好生休养。”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不是说好会安全回来的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陆卿虞眼里遮不住的心疼。 “在书信里也不提一声,你是要心疼死谁。” 帝元廷抚摸着她的脸,“皇后娘娘光彩照人这就够了。” “你可不能变丑,不知道安安和小九还认得你吗?” “我出去时安安才多大。” “你也知道,一走就那么些年!” “咳咳咳。” “好了,不闹你了,好生休息,明天让孩子们过来陪你。” “你呢?” “我不走,我陪着你。” “快点好吧,我都不能躺在你身上了。” 陆卿虞第二日让江德福带着小九和安安陪在帝元廷身边,自己去上朝了。 “皇后娘娘,陛下已经回来了,这上朝是不是该......” “看来尚书大人是觉得本宫这几年管理朝政管理的不好了,陛下才回来,就赶着本宫下台。” 陆卿虞管理的不好吗?当然不,她乐意听取大臣的意见,管理朝政和玩弄人心她都是一把好手。 “臣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 陆卿虞下完朝气冲冲地回了仪元殿。 “这是怎么了?” “你的好臣子逼我下台呢。” “你喜欢上朝吗?” “喜欢。” “不如陛下写封退位诏书吧,小九和安安以后就由你来带。” 陆卿虞从袖子里掏出退位诏书和玉玺。 她笑看着他。 “皇上愿意吗?” 只是玉玺已经被她塞进了他的手里。 诏书展开,内容是传位于陆卿虞。 帝元廷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盖上了玉玺。 当年是他抓着她的手盖上玉玺,从此成为他的贵妃。 今日陆卿虞抓着他的手盖上玉玺成为了周朝的天子。 “陆卿虞不可抛弃我。” “我才不会。” 仪元殿是帝寝也是软禁帝元廷的牢笼。 只是笼里的人甘之如饴。 帝元廷负责教授小九和安安课业和帝王之道。 陆卿虞在前朝杀伐果断。 至于下一任掌权人是皇太子还是皇太女就看他们自己的。 只有一条不能手足相残。 指的小九和安安(不是帝元廷其他孩子。) 周朝的下一代是为人乐道的双强兄妹,相爱相杀。 真情是一时的,权力才是一世的。 帝元廷最好的爱就是把权力交给陆卿虞。 帝元廷到底年长那么多。 濒死之前,他抓着陆卿虞的手。 “我曾在白云观,祈求我们世世代代相爱,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先找到你,用对的方式爱你,不至于叫我们错过那么多年。” “你可愿意?” “陆卿虞,我还你自由了。” “我愿意的!等我。” 第 59章 扬州初遇 谄媚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对着帝元廷说道。 这周朝谁人不知实际掌权者是太子。 皇上?那个饮酒作乐,荒淫无道的名义帝王,大家只知太子不知皇上。 偏偏皇上总爱找太子的茬。 好像作践了太子,他就是无人能敌了般。 “来来来,太子啊,这都是父皇给你挑选的美人,你看看可有上眼的。” “陛下留着自己受用就好了。” 帝元廷眼中闪过厌恶。 “太子殿下怕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裕贵妃笑着打趣,内心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看你二十岁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弟弟早就有孩子了。” “血脉是朝堂的根基,你这样怎么让朕放心,这个太子你做得太不称职了。” “陛下说笑了,孤这个太子靠的可不是血缘才坐上来的。” “没什么事,孤先走了。” “慢着,既然这些看不上,裕贵妃娘家有一侄女钟灵毓秀,配的上做你的太子妃。” “朕给你们赐婚。” “陛下可以试试这道圣旨出的了这座宫门吗。” “你!你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有没有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我还是周朝的皇帝呢!” “也可以不是,既然陛下不想当了,孤…” “行了,刚刚父皇说的气话。” “你也是,你怎么不知道劝着朕。”猝不及防,裕贵妃挨了一巴掌。 “陛下,臣妾知错。” 裕贵妃保养得当的脸经不住岁月的摧残,眼角挤出丝丝皱纹,她捂着脸委委屈屈的落泪。 好大一朵盛世白莲花。 这种戏码帝元廷看厌了。 最后那一排美人进了皇帝的后宫。 裕贵妃在自己的宫里大发脾气,给她上药的宫女战战兢兢。 裕贵妃可不像在皇帝面前那样温柔似水。 她宫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蛇蝎美人。 “去让殿下进宫,太子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他怎么不和皇后一样早早死了。” “打了那么久的仗,怎么不死在战扬上,那么多人都是废物!还杀不了他一个!” 旁边的宫人不敢附和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 “母妃,你怎么大晚上的把儿臣叫进宫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刚从温柔乡被叫出来的安王当然不乐意 “你看看你,身上的脂粉味都要冲天了。” “母妃,您不是不知道,儿臣除了沉迷玩乐别的都做不了。” “母妃交给你一件事,过来说。” 去散步太子不能人道的消息... “母妃,你要害死儿臣啊,我可不敢,太子知道了定要斩了我。”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是皇子他也是皇子,等你做了皇上,他算什么?” “怎么父皇是皇上也这么怕太子?” “你!...” “你不按母妃说的去做,明天我就把你府里那些妾都淹死。” 安王拗不过裕贵妃只能照做。 京城里刮起太子不能人道的消息,对于这种八卦,传播的速度极快。 以前不是没人说,但都是小声的背地里议论。 毕竟太子那勇猛的身躯,也不像不行的,大家当成笑话说说就罢了。 这次被人上纲上线传得有鼻子有眼。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上劲了,拿着京中贵女的画像派人送到东宫。 “太子殿下,要不要先纳名侧妃,堵住悠悠众口。” “蠢货!此时纳侧妃不是更说明殿下有问题了吗?” 手下在下面吵得不可开交,帝元廷却看着那堆送来的画像。 高家的,章家的...... “把陛下纳妃的消息散布出去。” 现在可没有哪家权臣敢把女儿送进宫,明天弹劾的折子要亲自拿到那老东西面前,御史可不会顾忌他帝王的身份,只会劝他莫要沉迷美色。 “安王去传他不能人道。” “可是安王孩子都有了。” “把人骗去花楼,给他下点药,让花楼的人闹出动静来。” 帝元廷真的很厌烦,每次拿这种东西来算计他。 “殿下,扬州最近不太平。” “孤会亲自去一趟,京城你们给孤看好了。” 帝元廷感觉扬州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他一听大这个地方心脏就砰砰跳。 就当去散心了。 “臣宋廉参见太子殿下。” 宋廉突然接到太子到访的消息,匆匆回了府。 “起来吧,孤来扬州查探理县病灾一事。” “殿下要不住进府里,臣好一一汇报此事。” “不用了,你把案宗送到客栈就好。” “臣知晓了,只是今晚还是在府里用膳吧,臣有些情况想与殿下说。” “那就麻烦太守了。” 宋廉想尽一下地主之谊,等下其他州府的知道了,说太子来扬州,连太守一顿饭也没吃上,不知道君臣关系有多差呢。 趁着府里备膳的功夫,宋廉把灾异的情况简单说了下。 县令拖着没报,才把病灾越拖越严重,等病人四处逃窜了,他才知晓,他也有失察之过,已经派了大夫,悬赏名医去诊治了。 府里有个小娇娇他不敢大意让人出去,生怕传染了,只能祈祷病情早日得到遏制。 “孤从京城带了几名太医,此事孤全权接手,虽然此事主责在县令,你这个太守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孤希望你能尽心尽力,将功补过。” “微臣知罪,定当竭尽全力。” 帝元廷与宋廉用完膳后起身告辞。 扬州的食物不是很符合他的胃口,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外祖,外祖~你今天怎么没有陪我用膳。” “唉,大小姐,不要跑。” 刚要进门的糯米团子与要出门的帝元廷撞的正正好。 “哎哟~” 帝元廷眼疾手快地把人捞起,避免了陆卿虞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糗样。 “殿下恕罪,这是臣的外孙女。” 站稳的陆卿虞躲在自己外祖身后露出个脑袋。 对着帝元廷露出怯生生地一笑。 很快又躲了回去。 好可怕,好大一个人,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好像鬼魅。 帝元廷心神震荡,还沉浸在那软乎乎的笑容里。 他慢慢蹲下身子,把人从宋廉身后扯出来。 “殿下!”宋廉有点害怕帝元廷罚陆卿虞。 “乖,告诉孤叫什么名字?” “陆卿虞,今年七岁了。” “怎么这样小?” 第 60章 孤比你外祖父官高 “殿下,清虞从小身体不好才会显得比同龄人更娇小。” 宋廉以为太子说得是她的长相。 帝元廷皱了下眉头。 “孤让太医给她瞧瞧。” “多谢殿下,只是这是娘胎带下来的病症,我们寻遍了名医也没得法,只能仔细养着。” 陆清虞的手还被帝元廷拉在怀里,听着他们又要给她找大夫了,小鼻子耸了耸满是无奈。 把目光投向自己外祖父希望他能把她从面前这人手里解救出来。 “孤还是住在太守府吧,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 “去客栈让太医过来。”帝元廷对着身边的侍卫道。 陆清虞看这架势今天她是逃不脱了,小手努力挣扎,企图逃过一劫。 帝元廷干脆把人抱在怀里。 “院子在哪?” “臣这就带路。” 宋廉把人带到东厢房。 “殿下,要不让清虞自己下来坐着吧,怪累的哈哈。” 宋廉不知道这殿下怎么这么热心肠,传闻不过如此。 “这才多重。”他掂了掂身上的人 “我…我想自己坐。”陆清虞怪不好意思的。 沉默半晌,帝元廷把人放下。 陆清虞呲溜一下窜到宋廉身边,帝元廷的手伸在半空要拦不拦。 “哈哈,清虞认生殿下不要介意。”宋廉觉得今天是他一生中笑得最多的时候了,尬笑。 “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医抱着他的药箱跪在帝元廷面前。 “去给她看看。” 太医一时不知道殿下说的是宋太守还是那个女娃娃? “劳烦太医给我外孙女看诊。” 陆清虞被几人围观着把脉。 她坐在椅子上小腿摇啊摇,都是一样的结果。 况且她可没觉得自己身子哪不好,不就是冷了比别人要多穿点,热了要比别人少脱点。 她又不是傻子白白受凉。 “这位小姐先天不足,不能生大病恐牵一发动全身,这几年养得不错,保持心情愉悦不会有大碍。” “切忌大喜大悲。” “老臣开几副温养的方子先吃上,后面用药膳更好。” “多谢太医!” 陆清虞没放在心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你听明白了吗?” 帝元廷看向摇头晃脑的陆清虞。 “听,听明白了。”陆清虞不知道他是谁,应该是比外祖父还要高的官。 可,关他什么事啊。 “没听明白也不要紧。”孤会帮你记着的。 “殿下,明日还要公干不如早些休息。” “嗯。” 宋廉抱着自己大孙女出了门。 “不是说好不要乱跑嘛,今天外祖父要陪客人。” “我来看看什么客人这么重要嘛,哼。” “小滑头,近几日待在自己院子里,等贵客走了外祖父带你上街。” “哎,之前不能出府,现在院子都出不去了。” “不许胡闹!” “知道了。” 陆清虞第二日起床对着院子发呆。 “山茶,好无聊啊。” “小姐,大人说了不可以外出。” “我还没说什么呢! ” “去院子里,院子里总可以吧。” “小姐,这是大人叮嘱要喝的补药。”一个嬷嬷端着一碗药进了院子。 戳着蚂蚁窝的陆清虞不想理人。 只是那嬷嬷安静地守在一旁不离开也不催促。 “好了好了,你放下我等下就喝,有山茶盯着我呢。” 打发走了人,陆清虞对着那碗药陷入深思。 “小姐,我去拿点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好哇。” 等山茶捧着蜜饯来时,蚂蚁窝已经水漫金山了。 “小姐!等下大人知道了要骂人的。” “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知道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陆清虞泥土和着汤药垒砌了一座城堡。 还没等陆清虞起身整个人就被人端了起来。 “都成小花猫了。” 一双大手亲昵地刮蹭她的脸颊。 是昨天那个人。 “为什么不喝药?” “你为什么要管我喝药?” 是啊,为什么呢,第一眼见到她,就被她吸引,过分娇弱应该养在皇家才不至于香消玉殒。 或许是难得的恻隐之心,让他想护着这个人,一世顺遂欢愉。 就当他善心大发吧。 “吃了药,给你块金子。” “真的?!” “真的。” “还不快去给你家小姐重新拿碗药,送到东厢房。” 山茶懵懵地跑走了。 帝元廷让人坐在他臂膀上带回了东厢房。 “外祖父说不可以出院子。” “不用怕,孤比你外祖父官高,他听孤的。” 东厢房里还有议事的人,都是帝元廷的手下。 突然看见自家太子抱了个奶娃娃来稀奇得很。 难怪安王传殿下不行他没有生气,原来是已经有了一个了? 不过生的出这么香香甜甜的小姑娘嘛? 陆清虞不好意思被人这么盯着,把头埋进帝元廷怀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盯着作甚,她是宋廉的外孙女。” “那不就是陆行知他女儿!” “啧,老古板还挺会生。” 听到父亲的名字陆清虞露出了头,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拱手作揖。 帝元廷坐在上首,陆清虞坐在他身边。 他们在议事,陆清虞撑着脑袋发呆,还不如在自己院子呢。 帝元廷用余光注意着小姑娘,给她递了块糕点。 边谈论着事情边用手在她下巴处接着糕渣。 吃完一块帝元廷用帕子给她擦拭嘴角。 看得下面的人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太子殿下这么温柔了,就算小姑娘长得是好看,也、也没有这待遇吧。 “还要吗?”帝元廷低下头靠近陆清虞轻轻柔柔地问了一句。 没等陆清虞回答,山茶把药端了来,幸好还带着蜜饯。 陆清虞苦大仇深地盯着那碗药。 眨巴着大眼睛企图撒娇蒙混过关。 “哥哥,清虞能不能不喝呀?” 帝元廷没说话掏出一锭金元宝在她面前。 陆清虞受不了金钱的诱惑,端起碗一大口闷了下去,被呛得满脸通红,药汁被撒得到处都是。 帝元廷身上也不能幸免。 只是他无暇顾及,急忙给身边的人顺着气。 “下次不许这样着急了。” 陆清虞丢了糗,窝在山茶身上不肯出来。 帝元廷想抱人的手落空,心里一丝丝不舒服。 “你们都下去吧,明天去理县。” “人都走了,快出来吧。”说着又把人抱到自己身边。 第 61章 小惩大戒 心疼 帝元廷把剩下的药喂给她后,自己起身回房换了件衣服,出来的时候看着陆清虞抱着金元宝爱不释手。 “小财迷。” “明天孤要出去公干,要去好多天,你会想孤吗?” 陆清虞心里嘀嘀咕咕,虽然他给了自己金子,但真的不熟,不过…… “想,一路平安。” 眼睛没有离开金元宝半分。 “在家好好喝药,回来孤要检查。” “哦。” 才不。 外祖父如果也去,那她就可以一个人在府里无法无天了。 外祖母在礼佛呢。 得知第二日他们都要外出的陆清虞,高兴地手舞足蹈,白粥都喝了一大碗下肚。 宋廉看着她眼珠子咕噜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会派人盯着你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不乖,手板子伺候!”宋廉故意板着脸吓唬陆清虞希望她能在家乖一点。 “外祖父,清虞最乖了。” 陆清虞冲着他讨好一笑。 陆清虞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午休睡醒时府里没了进进出出的人。 “啊哈!现在本小姐是最大的主子了。” 陆清虞靠在椅背上翘着个小脚,“山茶,今天我要吃猪肘子,带筋的那种,豉油鸡,清蒸鱼,粉丝虾,还有还有,再来个八宝鸭。” “小姐,吃这么多荤腥你胃该难受了。” “好山茶,我多久没吃了,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我就都尝尝味儿不多吃。” 外祖母在府里时还要更清淡些,因为说要给她祈福,忌食荤腥,方显真诚。 现在外祖母去寺庙了,外祖父一顿也只给她两份荤菜还都是减半的份例。 哪家小姐做得有她憋屈。 虽然她个子小但吃得多呀。 你白菜做出花来也没有肉香。 山茶去厨房吩咐一声,特意叮嘱分量弄少一点,她怕等下小姐又撒娇,她要怎么扛。 还好,府里还留着老夫人特意放在陆清虞身边的管家赵嬷嬷。 小姐最怕她了。 陆清虞看着满桌佳肴,但是只有几口的量。 “山茶,猪肘子和豉油鸡我就不说了,这个鱼怎么能没头没尾呢?” “小姐这都是赵嬷嬷说的,怕小姐控制不住多食。” “那剩下的呢?不吃多浪费啊。” “没有浪费都分给下人了。” “感情我这是给你们点的菜。” 陆清虞郁闷地都扫光了,即便一道菜只有两三口,都吃完也不少了。 “小姐吃完不能立即躺着要去外面溜达溜达消消食,撑着晚上该睡不着了。” 山茶尽职尽责地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最后陆清虞耍赖让山茶背着她走,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在府里过了几天闲鱼生活的陆清虞终于憋不住了。 “山茶,我们出府吧!” “別,老爷会骂死我们的,还有赵嬷嬷在。” “我们偷偷地,说要午睡,在晚饭前回来,你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那怎么行,我肯定跟着。” 陆清虞带着山茶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街上的糖葫芦,炸圆子,小馄饨,绿豆汤……陆清虞一一尝过去。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 纵然大厨味道好,不如街边小烧烤。 “小姐该回去了吧。” “回回回,只要不被抓,日日都出来。” 陆清虞高兴地眯着眼。 只是这三餐不落的药汤日日都被盯着喝。 “赵嬷嬷还要喝多久啊?太医不是说后面做成药膳吗?” “还有十五日呢。” 陆清虞苦着脸喝了。 陆清虞隔天就溜出去给自己买了好几大袋零食,蜜饯。 在府里蜜饯也是管得很严的,怕吃坏了牙齿。 山茶月例都快被她花完了。 “我双倍还你,好山茶再给我几个铜板吧。” 宋廉老谋深算,临走时带走了她的钱袋子,还让府里任何人都不许借她。 得到钱的陆清虞昂首挺胸地走在街上。 腰间的钱袋子耍的哗哗作响。 暗处的一伙人盯陆清虞两人很久了。 官家小姐,身边没什么侍从,一看就是偷溜出府。 几人朝她们靠近故意挤散二人。 手往陆清虞腰间摸去。 远处的卫琮早看出不对劲,拼命往陆清虞那边挤,不敢大声呼喊,怕引起动乱,等下那贼人怕是会狗急跳墙。 没等卫琮来到陆清虞身边。 小偷的手被人拧断。 “啊—” 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也敢行窃?”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大人饶命!” “把他们送到衙门去!” 陆清虞看着突然出现的帝元廷,后知后觉自己被小偷盯上了。 一抬头对上帝元廷含着怒意的眼神,脖子不自觉瑟缩一下。 好可怕。 又不是她偷别人。 “谢谢,哥哥~” 陆清虞卖乖。 远处的卫琮看到贼人没有得逞松了口气。 还好。 看着那姑娘年岁那样小,怕是被吓坏了。 宋廉带着府里的小厮出来寻人,被人告知陆清虞差点被贼人拐卖。 (帝元廷特意让人这么去说的,不给小姑娘一个教训怕是要上天) 宋廉吹胡子瞪眼,气都差点顺不过来。 提溜着陆清虞的脖子回了府。 “胆子大了!啊!出府前我说过什么!” “要是你丢了,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父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去拿戒尺来!” 陆清虞看着盛怒中的外祖父慌了神。 “外祖父,清虞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戒尺被人拿来。 陆清虞害怕得眼泪直掉。 “我错了,清虞真的知道错了。” 宋廉决心给她个教训。 板着脸。 “手伸出来!” 陆清虞慢腾腾把手从背后伸出来。 一张白嫩的手掌蜷曲着。 “给我伸直了!” 戒尺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被吓得闭上眼的陆清虞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殿下!你怎么…没事吧?” “好了,小惩大戒就行了。” 一直在一旁观看宋廉训人的帝元廷终究不忍。 在戒尺落下来的瞬间,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接住落下来的戒尺。 “这一尺子下去,小姑娘怎么受得了,太守罚人也该有个分寸。” “这,臣知错了。” 怎么可能疼,只是听着响罢了,戒尺特意给她做得空心的。 倒显得他这个亲外祖不近人情了。 第62 章 怎么不扑进孤怀里 陆清虞睁开眼,自己已经相安无事。 一头扎进宋廉怀里。 “外祖父,清虞真的知道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 帝元廷手指发痒,想做些什么,最后只能藏进袖子里。 明明是自己解救的她,怎么不扑进孤怀里。 小白眼狼。 “我还不知道你,光打雷不下雨,不揍你,但罚还是得罚。” “不如让她跟着孤一起练字吧,锻炼心性。” “这怎么好意思,理县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完,太麻烦殿下了!” “不要——”这一声是陆卿虞说的。 帝元廷漫不经心乜了她一眼,“无碍,理县之后的事情需要太守扫尾,算将功折罪了,至于她,孤很乐意。” “孤还从没收过学生,孤看她钟灵毓秀与孤有缘必定是个好苗子。” 让一国储君给自家乖乖当老师,宋廉胆颤。 “那就麻烦殿下了。” 陆卿虞被宋廉交给帝元廷。 帝元廷催着她回东厢房。 挽着花苞头,小不点一个,在前头嘀嘀咕咕。 以帝元廷的视角能看到她翘起的嘴角。 心下好笑,嘴角不自觉弯起。 又猛地收回,自己是不是笑太多了,这个小不点是有什么仙力(魔力)吗?屁大点个小孩。 咳,可能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戏精的小孩吧。 来到东厢房,帝元廷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对着耷拉着脑袋的陆卿虞说,“既然跟着孤学习,以后孤就是你师傅了。” “去那站着,面壁思过。” “不是练字吗?” “字要练,站也得罚!” “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 “去那站着,反省。” 陆卿虞站在院子里对着一堵墙,思绪放空。 帝元廷写了几个字,准备给她临摹。 又把这几天处理的事情汇总编册,忙得不可开交。 等到处理完他从卷宗中抬头看了眼日空,也站了不少时辰了,他不是没有发现她小动作不断,他也不求她能安安分分的面壁思过。 “过来,可有想明白什么?” “不应该偷偷出府。” “还有呢?” “还有什么?”陆卿虞困得打了个哈欠,钻进他怀里,“好困,好几天没午休了,师傅让我睡会呗。” 帝元廷瞳孔地震,双手抬起不知道该放在哪,就,就这么趴在他心窝上? “不许撒娇,不许耍赖。” 怀里的人哪还听得进去,早就陷入梦乡,砸吧了下嘴,睡得更熟了。 手僵硬地放在她背上轻轻拍打,有节奏地哄着。 “下不为例。” 抱在怀里半个时辰后恋恋不舍地放到床上去了,怕她睡得不舒服。 帝元廷又只得拿起公务。 手底下的人来汇报,几人都自觉压低了声音。 理县不是多复杂的病情,县令怕问责才一味瞒报,这县令已经押解回京等候问斩了,他们派出去的人手初见成效,再待个把月就能回京了。 回京,陆卿虞怎么办...... 陆卿虞醒来时,屋子里点起了蜡烛,肚子咕咕作响,她饿了。 隔着一座屏风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走进来,给处在迷糊中的人整理发型。 “可是饿了?” 陆卿虞点点头。 “让他们传膳吧。” 门口候着的人听到命令立马去拿膳去了。 太子殿下的吃食规格就要高上许多。 陆卿虞看着上个不停的菜,目不暇接。 冷菜,热菜,汤菜,甜点,每种都是几样。 陆卿虞坐在他身边,帝元廷拿着公筷给她夹菜,一人吃一人夹,一人指挥一人动手。 吃得宾尽主欢。 等喂饱陆卿虞帝元廷才开始进食。 不久,端着汤药的赵嬷嬷来了。 “孤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好好喝药。” “有哦,这是真的,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能不能给几块银子,上次是金元宝,这次我只要银子哦,不贪心。” “你外祖父短你银两了?” “外祖父为了让我乖乖待在家把我的钱袋子收走了,我出门借了山茶好几块银子,还没还的。” 陆卿虞露出个羞窘的笑。 帝元廷扯下自己的钱袋递给她,“都给你。” “钱袋你自己留着,银子随你处置。” “师傅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陆卿虞从凳子上下来,对着他鞠躬行礼。 “那学生先回去了,师傅明天见。” 陆卿虞蹬蹬蹬跑没了影儿。 山茶被罚了几板子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陆卿虞第一时间就去了她的房间。 “山茶,又是我害了你。” “小姐下次我们乖一点哈。” “这些都给你,我再把我的金钗也给你。” 帝元廷给她的钱袋子里的银子都被她掏了出来。 “太多了太多了!”多得山茶都不好意思接,一边推辞一边扒拉。 “这都是你应得的,跟了我这么个爱闯祸的小主子。” “哪有,明明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最聪明可爱的主子。” 山茶高兴地接过银子,疼都顾不上,笑得龇牙咧嘴。 主仆俩是如出一辙的财迷。 第二日清晨,陆卿虞被人唤醒,说去东厢房做早操。 “太医说了,适当的运动对你身体好。” “孤做几个动作,你跟着学。” 帝元廷做得刚柔并济,陆卿虞像软趴趴的面条。 想着她是第一天,帝元廷欲言又止,算了,明天做不好再批评。 要是在军营里,这样的兵早被他拖下去打板子了。 “师傅,太医有没有和你说过充足的睡眠,才能养好气血。” “明天推迟一时辰起床。” “可是今天的怎么算?” “午休多睡一时辰。” “那...” “不要得寸进尺。” 她也不想的啊,谁叫他这么好说话。 即便只是微微动作,陆卿虞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天气闷热,着实让人不爽利。 帝元廷用帕子给她拭掉汗珠,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字样。 “今天练这几个字,孤说过关了就可以休息。” 陆卿虞瞅了他一眼,刚准备开口说话,嘴巴就被捂住。 “不许撒娇。” “好好看孤怎么写,哪里不会就问。” “写得好有奖励。”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写得不好有惩罚。” 第 63章 跟我回京好不好 帝元廷皱着眉看她执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字。 力道不足,字软绵绵的,勉强能分辨出是个什么字。 陆卿虞欣赏了一会儿,接着写第二个。 唉,帝元廷扶额,她倒是自恋。 他用毛笔抬起她的手肘,“抬高一点。” “姿势错了。” “哦。” 陆卿虞更正。 随着时间推移,抬高的手慢慢下移。 好不容易写完,她扭头去看帝元廷。 “你觉得自己写得怎样?” “虽然没有大家风范,但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评价还挺高。” “那有奖励吗?” “没有,你这字,从前教你的先生怕是白拿了银钱。” 从前的先生,都敬着她的身份,又顾忌着她的身体,写得差不多就算了。 “继续写。” “可是我饿了。” “你这小身板挺能吃,我让厨房做碗鸡汤面,吃完继续。” 陆卿虞一根面一根面挑着吃,拖延着时间。 “不好好吃,孤就让人撤了。” 陆卿虞卷起一大坨往嘴里塞,好像吃的不是面,是某人,发泄似的狠狠吃了一大口。 天哪,哪个客人做客做到主人头上,他什么时候出府呀。 又是练了两个时辰陆卿虞才被放过。 “师傅,您还满意吗?” 陆卿虞捧着自己练的大字,快要戳到他脸上。 “尚可。” “那学生就先退下了。” “明日继续。” 帝元廷整理着她写得字。 等她回到自己院子里,趴在床上喊人帮她揉手。 今天也不需要有人哄她入睡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几息之后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天,两天,三天...... 陆卿虞从一个活泼俏皮的小姑娘变得生无可恋。 宋廉试着向帝元廷求情。 “殿下,你看是不是差不多了?毕竟占用了您太多时间。” 陆卿虞在一旁疯狂点头。 “小姑娘自己都没喊累,你们倒是心疼起来了,怪不得她次次敢阳奉阴违。” 宋廉被讲得不好意思,生怕殿下觉得他在政事上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果断不开口了。 等宋廉走了。 他好生询问。 “真的觉得累?孤还想着过几日带你出去郊游呢。” “不累!我还能坚持。” 她煞有其事地点头。 “算了,今天休息半天,陪着孤办公。” “那郊游还算数吗?” “算数,不会亏待你的。” 陆卿虞笑嘻嘻地窝在榻上,手里端着盘糕点。 帝元廷又见不得她那样畅快把她喊来自己身边。 “过来帮忙磨墨。” 陆卿虞看了眼糕点又看了眼他,最后果断选择抱着糕点放在砚台旁。 渐渐地房间里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 少许糕渣混在墨水里,写出来的字带有颗粒感。 笔尖一顿,不知道看到批奏的大臣可会怀疑他的书法退步。 但也懒得重写了,就这样吧。 一人盘腿坐在桌几边办公,一人伏在他膝盖上酣睡。 看来真的累着了。 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散乱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 他想大概他以后也会是位好父亲,现在已经有了养女儿的经验。 郊游在陆卿虞的期待中到来。 帝元廷不仅准备了扬州的食物还准备了京城的。 陆卿虞不喜欢跑跑跳跳,到了郊外,喊着山茶陪她玩水,钓鱼。 鱼竿架在溪边,人翻着溪里的石头,如果是好看的她还会让山茶收起来。 “溪里水凉,玩一会儿就够了。” “要不要去打猎?” 陆卿虞有点好奇。 帝元廷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眼里的情绪,上马把人抱在自己身前,披风盖住她大半的身子,给她挡风。 追风是跟了帝元廷很久的马。 他扯着缰绳,让追风慢速进了林子。 等把侍卫仆从远远甩在身后,帝元廷才停了下来。 林子里偶有一声动物的怪叫。 帝元廷耳力惊人,搜寻着猎物的身影。 凤眸一眯,弓箭搭上弦。 咻地一声,弓箭劈开草丛射中了一只野鸡。 受伤地野鸡扑腾着翅膀发出尖利地叫声。 帝元廷下意识地捂住她的耳朵。 等到野鸡死透才放开。 陆卿虞抬头看着捂住她耳朵的人。 与低头观察她神情的人四目相对。 “害怕吗?晚上可会做噩梦?” 他突然有点后悔带她进林子,她被吓得魇住了怎么办。 他听说有些小孩随便吓唬两句就会做噩梦。 “不怕,我们过去看看吧。” 陆卿虞看上去有些兴奋,好像那只野鸡是她射中的般。 也是,他看上的小孩一定与常人不同。 野鸡被帝元廷拿叶子包了起来,他还是害怕这种场面太过血腥影响到了她。 拿着野鸡两人回了溪边。 野鸡丢给下人处理,在他们打猎的时候,山茶他们也钓上来好几头鱼。 加上带出来的食物,够他们狠狠搓一顿了。 陆卿虞围着火堆烤鸡,烤鱼。 小脸熏得通红也阻挡不了她的热情,捡起脚边的枯树枝丢了进去。 等都弄好 ,亭子里只留着帝元廷和陆卿虞用餐,其余人都在另一边。 “哇,居然还有京城的烤鸭。” 帝元廷扯了只鸭腿给她剔好肉放进她碗里,脆的鸭皮和菜叶子刷好酱用面皮一裹,十分满足。 “你可有想过什么时候回京城?” “嗯,不知道,父亲会派人来接我的。” “你就不想他们吗?” “想啊,可是我要留在扬州养身体。” “跟我回京好不好?宫里什么名贵药材没有,定把你养得健硕无比。” “你回京既可以见到父亲母亲,又可以把身体养好,一举两得。” 帝元廷越说越激动,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宫里什么没有,太医,药材,扬州能养得好人吗? 他们养了七年就养成这样,不会养就应该交给他,也不叫她与亲生父母分离。 “你...会不会太过上心了。” “咳,天下臣民皆是孤的子民,对你好是应该的。”帝元廷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把人吓到了。 “哦,不要回去,我要等父母来接。” “为什么?!我可以给你很多金银珠宝,你可以横着走,我给你封郡主好不好?享天下供养。” 第64 章 回京遭劫 两人坠崖 “人贩子也是这样诱拐小孩的,先说甜言蜜语,然后在路上把人卖了,像我这样优秀的小孩有人觊觎很正常。” “你…” “你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呢,要拐别家的。” “你知道孤是谁吗?” “知道,外祖父说了你是贵客,太子殿下。” “你要你父母来接你才肯回去?” “嗯嗯,不跟别人走。” 帝元廷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得多费些时日。 “你倒是警觉,但对孤大可不必如此,孤可不图你什么。” “啧,口是心非。” “你一个小孩懂什么叫口是心非吗?” “那你就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为什么听到这个词语心脏骤然紧缩。 脸上的怡然自得消失,帝元廷抿紧唇瓣。 陆卿虞以为戳到他的痛处,顿时噤声。 他看起来好难受,真有哪个姑娘拒绝了他?她心生佩服。 “吃好了没?我们回去吧。” “好了。” 帝元廷压下心中的不适带着陆卿虞回了府。 过了十几日当陆卿虞拿到自己父亲寄来的书信,叮嘱她路上小心,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陆卿虞深觉被套路了。 她拿着书信找到帝元廷,“殿下,父亲给我写了书信。” 哦,她之所以称呼他为殿下了,是因为父亲叮嘱过不得无礼,不许拿糊弄家里那一套对待太子殿下。 “信中说什么了?为何换了称呼?” “信中写什么殿下不知吗?大家都这么称呼殿下的,卿虞不敢无礼。” “你我之间不用拘礼,随便你喜欢。” “既然你父亲让你跟我回京了,你呢?你想回吗?” “虚伪!现在来征求我的意见了。”虽然她也很想回京就是了。 “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你的。”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她如果不回京,他们还怎样见面。 为了减少小姑娘的怒气,帝元廷在马车上装满了零嘴。 宋廉有点不舍,但她终究是要回到父母身边去的,能留在身边这么久已是难得,再待下去,京城里的圈子怕是要排挤卿虞,觉得她是个不受宠的。 帝元廷的马车被其他两辆马车夹在中间,周围都是骑马的侍卫,虽然他的弟弟们都很蠢,但架不住有人煽风点火,一路上还是小心为妙。 果不其然,马车行走到巨峰岭被人拦下,此处地形层峦叠嶂,遮天蔽日,是埋伏的好地方,蒙面杀手和山贼混在一起攻了上来。 知道帝元廷身手不凡,身边人各个武功高强,派来杀他们的人不少,打算用人海战术消耗掉他们。 侍卫在他们第一时间围攻上来的时候,就发了信号,最近的瞭望塔看见会派兵过来增援。 陆卿虞在马车内死死攥住帝元廷的衣角,小脸煞白。 “别怕,他们会解决的。” 怎么可能不怕,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血腥的场面,这一下等于是把她扔到战场上去了,外面刀枪火拼的声音,噌噌响。 帝元廷的安慰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他的脸色沉下来,这群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偏偏选这样的时候对他下手。 他想出去快速解决,又怕她一个在这没人看着。 “我把你侍女带过来陪你好不好?” 陆卿虞六神无主,既想让他去看看山茶,又害怕身边没人,自己不小心被人砍了。 “我很快就回来,马车边有侍卫在守着。” 帝元廷迅速下了马车,去身后那架马车把山茶带了过来,自己进了厮杀的队伍。 陆卿虞和山茶两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小姐,别,别怕,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对面虽然人多,但是我们周围都有侍卫守着。” 帝元廷这次出门除了侍卫有武力的只带了卫阶,其他都是文官。 他加入后,侍卫的压力小了些许,帝元廷杀那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对面那些人也意识到不能拖下去,转移火力攻击马车上的人,马车边的侍卫与那些人扭打起来。 坐在马车里的陆卿虞能清晰感受到刀剑近在咫尺的感觉。 帝元廷见势不妙往陆卿虞身边赶。 突地林中飞出无数根箭矢,扎进马车里,无差别对待所有人。 当几根箭扎进来时,陆卿虞腿都吓软了。 “逃,山茶我们快逃,这里不安全!” 陆卿虞哆哆嗦嗦扯着山茶的袖子。 掀开车帘的那一刻,马被人射中,疼痛使它不受控制,扬起马蹄嘶吼起来。 让本就腿软的陆卿虞站立不稳,只能紧紧扒着马车才不至于被甩出去,可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陆卿虞感受到自己被抛向空中,失重感袭来,她紧闭双眼。 看到这一幕的帝元廷飞奔过来迅速砍断缰绳,一旁的卫琮紧跟过来接人,又被帝元廷迅速甩回他父亲卫阶身边,自己接住被甩出去的陆卿虞。 “殿下,小心!” 右臂被箭射中,瞬间脱力,忍着剧痛把陆卿虞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随着冲击力跌下山崖。 “撤!” 达到目的了,他们不想继续损失人手。 卫玠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殿下都已经跌下山崖了,要是殿下回来知道自己放过了反贼,那才是真的赔本买卖。 “给我追!” “留活口!” 增援的官兵赶到,一半去崖底搜人,一半随着卫玠追人去了。 坠入山崖的两人因为有树干的缓冲,受伤不算太严重。 陆卿虞更是被保护的严丝合缝。 但这种冲击明显对她的精神伤害更大。 坠到崖底后,帝元廷凭借这么多年的身体素质和战场经验,身上除了几处刮伤和细碎的伤口,没有受重伤。 但陆卿虞已经晕了过去。 帝元廷把她背在身上,支着自己的剑寻找出口。 身后的人体温越来越高,帝元廷不得已停下脚步。 “陆卿虞,陆卿虞醒醒。” 没有丝毫回应。 他扯下一块布条,用溪水打湿贴在她额头降温。 “是我连累了你,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硬要你跟着回京……” 帝元廷自责不已,眸子里一片黯淡,身上的伤口因为他情绪激动崩开。 经过半天凝成的血痂再次流出鲜血。 第 65章 危在旦夕 崖底的温度随着月光的出现下降。 帝元廷找到一个洞口用枯树枝燃起一个小火堆,只着里衣,解开外衣把人包裹住。 这次的事对她冲击太大即使昏迷高烧嘴里不停呓语。 帝元廷回应着她的每句话,即便根本听不懂。 笨拙地哼着民谣哄她入睡。 等卫阶找来时,帝元廷靠在墙上一只手还在轻拍陆卿虞。 卫玠缉拿反贼后,立马就加入了找人的队伍。 他睁开眼睛。 “参见殿下,微臣活捉了贼子五人。” “小声些。” 他好不容易哄睡的。 “走吧,带路。” “陆小姐,要不微臣抱着吧。” “孤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看到卫阶他就想起卫琮飞奔去接陆卿虞的那一幕,越想越不舒服。 上次街上抓贼那次也是,他在人群中也看到了卫琮。 他应该感谢卫琮能挺身而出,可,他不想她身边出现其他人分走她的目光。 也许是对有意思的人或物的独占欲。 他本来就是天下之主,独占欲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些人应该费尽心思抢占他的目光才对。 陆卿虞会吗?显然不会,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看透了她凉薄的本性。 怕是他今天和她闹别扭,明天就和其他小伙伴手拉手。 这就是他高看她一眼的原因吧。 他们临时找了个客栈安置下来。 太医等在客栈里。 帝元廷把人放在床上,太医上前把脉。 眉头越拧越紧。 帝元廷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卫阶开口道:“殿下,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在他眼里一个小娃娃当然比不上他的殿下。 帝元廷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卫阶把头埋了下去。 这女娃娃在殿下心中如此重要吗? “这,陆小姐不太好了。” “什么叫不太好了!”帝元廷揪着太医的领子。 “殿下,陆小姐身体羸弱,惊吓过度高烧不退且崖底常年阴暗潮湿寒气入体,现在只能简单的用药吊着,现在最好尽快回京,太医院里或许还有办法。 如果烧一直退不下来,只怕,轻则烧伤变傻,重则,重则不治而亡。” “陆小姐,年岁太小不能用猛药,好在之前在太守府好生将养着,底子还能耗上一段时间。”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完。 帝元廷听完这段话,揪着太医领子的手,失了力。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就一夜没有休息的双眼布满红血丝,脖颈青筋突起,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即刻回京!” 还没怎么休整的队伍,立刻踏上征途。 帝元廷一身血污满是狼狈,粗粝的手在陆卿虞脸上划过,克制着力道,好像怀里的人一碰就会碎掉。 炉子里的药汤烧开,马车里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 帝元廷为了尽快回京,在马车里平时用来烧茶的地方煮起药来,多找店家要了几块炭火,马车里在深夜也暖和了起来。 药被倒出来放凉。 过了一会儿,药滴在帝元廷手背试温,等差不多了,帝元廷把人扶正,药碗抵在陆卿虞牙关。 药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帝元廷端着药汤的手开始发抖。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乖,求求你,求求你喝下去好不好!” 昏迷的人怎么会懂他的崩溃。 只能不停尝试着,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勺子送进喉咙。 一次只能一点点,太多了会呛住。 等喂完药,帝元廷后背湿透了,他太害怕了,握着空碗的那只手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他怎么也接受不了一个毫无生气的陆卿虞。 她还那样小,嘴硬拒绝着和他回京,听到父亲来信让她回家时,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她期待了好久吧。 她灵动的双眼,俏皮地语气总是让人忽略她是个病人。 她像个小太阳发光发热逗着周围的人。 他怎么能如此粗心大意没有保护好她, 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办? 心口传来窒息感,他大口呼吸着,胸口的布料被他揉成一团。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队伍一路日夜兼程,五日后终于赶到了京城。 整个太医院的人手被喊到了东宫。 几人围着陆卿虞一番研究。 太医院首齐太医率先开口,“殿下,这几日陆小姐一直反复高烧,汤药没什么效果,用猛药即便好了,人也多半废了,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 “针灸!” “按照穴位理气通经络。” “有几成把握?” “不好说,看陆小姐的造化。” 帝元廷难得纠结,“就这么办,这几日你们都在东宫守着。” 针袋被打开,大大小小的针排列开来。 几位太医各自站在一块地方,对着穴位一番探查扎了进去。 不出半个时辰,陆卿虞身上细细密密的针扎了几十根。 帝元廷在一旁守着,双手紧握,苍白的唇干燥起皮溢出血丝。 这几日的担惊受怕,日夜不休,把那个高大伟岸的太子殿下折磨的如街边乞儿。 东宫的动静实在太大,有人自作聪明的打听着消息,撞在枪口上。 “殿下,我家娘娘身体不适,可否让一位太医出来。” 漆黑如墨的眸子如盯着一个死物。 “那让她去死好了,滚!” 几位太医收手,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松了一口气。 “殿下,一个时辰后再取针,我们几位再去翻看一下医生看看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 “你们下去吧。” “卫玠。” “臣在。” “那几个反贼在哪?” “地牢里,已经派人在审了。” “看好东宫,有什么事派人来通知我!”帝元廷对着身边的江德福吩咐。 “遵命殿下。” 他急需发泄,不然他怕他会疯掉。 昏暗腥臭的地牢里,五个反贼被绑在柱子上,显然他们是块硬骨头。 盐水鞭子抽得血肉模糊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殿下,他们还没说。” “那就不用开口了。” 帝元廷抽出侍卫身上的刀,捅了进去。 鲜血溅在几人身上,帝元廷的脸上因为隔得近被沾染上了几滴血珠,看起来阴鸷鬼魅。 连刀了三人帝元廷才停下。 看向第四人,“你呢?你说吗?” “我,我,我说!” 第66 章 杀舒嫔和大皇子 “是舒嫔,都是舒嫔让我们这么干的,但还有一伙人我不清楚。” 舒嫔的孩子是大皇子帝吉安,不太受宠,每日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他都快要忘了这人了。 “卫阶,去查!” 说着手中的刀利落地又解决了一个。 “你!” 最后一人瑟瑟发抖,说与不说根本没区别。 “这个人,让他所有刑具都体验一遍吧,谁让孤今日心情不好呢。” 出了地牢,帝元廷嫌弃的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 “备水,沐浴!” 温热的水缓缓流过身体每一寸肌肤,经过刀疤伤口时些许停顿,没有处理过的伤痕泡在水中卷曲发白。 把自己收拾好之后,派人去舒嫔宫中拿人。 “孤竟不知你还有这志向,你说你儿子知道吗?” “太子殿下,吉安不知道这件事,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舒嫔跪在下面,珠钗凌乱,额头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流出血来。 原本她以为太子会第一时间怀疑裕贵妃。 “放过他?谁来放过孤的卿虞!” “母妃!” 帝吉安踉跄地跑进来,跪在舒嫔一旁。 “太子殿下,皇兄并没有争抢之心,求您饶恕母妃一命。” “争抢?你抢得过吗?” 帝元廷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帝吉安一脸窘迫,眼中闪过阴狠。 “是皇兄失言,让母妃进冷宫也好,废为庶人也好,求殿下饶母妃一命。” 帝元廷扔出一把匕首。 “你和你母妃只能活一个,刺杀储君,够孤诛舒嫔九族了。” “太子!” 帝元廷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母子。 “母妃是父皇的妃子,殿下不应该交给父皇处置吗?” 啪—— 帝元廷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了过去。 “你拿帝光仪(他们的渣爹)威胁孤?你看他敢管吗?” “吉安!”舒嫔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 舒嫔捡起匕首,“望太子殿下说话算话,放过吉安。” 她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只要吉安还活着就行,她朝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去。 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衣袍。 “母妃!” “帝吉安,舒嫔对你倒是母子情深,你...” 虚伪至极! “传孤旨令,舒嫔谋害储君,诛九族!” “帝元廷你说过放过他们的!”帝吉安涨得脸色通红。 “孤只说过你和她今天活一个。” “滚吧!” “帝元廷你不得好死!” 他抱着舒嫔的尸体,崩溃地怒吼着。 这句话刚出口,侍卫就把帝吉安踹翻在地。 “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 侍卫手中的剑直指帝吉安。 “送他们母子团聚。” 机会只有一次,帝元廷凉薄地目光看向他。 “帝...” 帝吉安一头栽了下去,舒嫔的尸体从他手中滚落。 血腥很快被打扫干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这样的事在东宫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大家都习以为常,干活的速度更是麻利。 杀了人,报了仇,帝元廷也不痛快,他们的贱命怎么配和陆卿虞比。 陆卿虞的针已经被取了下来,人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他颓废地望着她,什么也做不了,像个废物一般。 —— “皇上,皇上,不好了!” 躺在温柔乡里的皇帝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 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大太监,气喘吁吁道,“太子他!他!” “你倒是快说啊!” “太子把舒嫔和大皇子杀了!” “截你爷头!朕还以为太子造反了!滚滚滚!” 差点让他不举了。 这都不是大事吗?大太监发觉皇帝比他想象中还要不是人。 帝光仪觉得他们都是吃饱没事干,没发现他这个皇帝都无所谓了嘛,虽然偶尔也会犯贱一两下,但从不踩太子底线。 有人帮他治理朝堂,他天天享乐,该有的尊荣还是有的,就算到了地下他也对得起列祖列宗,再怎么说帝元廷流的是他身上的血,他给大周朝生了个好继任者。 越想帝光仪越骄傲。 “叫乐坊的人来,再上几壶好酒,朕今天高兴!” 后宫的妃子就没有帝光仪的心情了。 太子一个不爽会不会连她们都杀了。 舒嫔真的是作死! 惹谁不好惹煞神! 大皇子也是说杀就杀。 没看出来他们母子俩野心不小。 裕贵妃的想法就不同了,“畅快!这下皇儿又少了个竞争对手。” 太子回京,陆家知道陆卿虞应当是一起回来的,只是殿下怎么不派人送卿虞回府。 倒是接连有好多大动作。 陆行知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递了帖子送去东宫。 帝元廷拿着帖子,神色不明。 如果他们要把她带回去怎么办?毕竟是她父母,而且他不想得罪她的家人,他有预感,如果得罪了她的家人,她怕是不会让他好过,他本来就没把人照顾好。 “跟陆大人好生说明情况,告诉他人还不能挪动,以免加重病情,给陆夫人腰牌,她可以来东宫随时看望她。” 江德福带着歉礼去了陆府。 陆行知和宋霜一听到陆卿虞昏迷不醒的消息,腿都软了,几乎每一次高烧都能要了陆卿虞半条命,他们不得已送去了扬州养病,分别这么多年,没想到一回京就出了这样的事。 是不是就不该让她回来,京城克她! “陆大人,陆夫人,太子殿下一定竭尽全力救治陆小姐。” “这是腰牌,陆夫人可随时进宫看望陆小姐。” “进宫,现在就进宫!” 她一刻也等不及,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现在生死未卜。 江德福带着陆氏夫妇匆匆进了东宫。 宋霜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卿虞,一下子扑倒在床边。 “卿虞,娘的卿虞!” 陆行知扶着宋霜的肩,眼眶发烫。 帝元廷不知如何开口安慰,罪魁祸首就是他,退了出去,留他们一家三口在屋内。 江德福作为陪了帝元廷这么多年的老人,心里也不好受。 “殿下,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会醒的。” “嗯。” 他一个人去了书房,拿着医书翻找起来,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她! 第 67章 太子殿下看不上 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无所出路的最后救赎。 书房里一本本医书被翻开丢在地上。 他不敢睡,梦中都是陆卿虞的葬礼。 等到陆氏夫妇走了,他才敢踏进那间屋子。 他们不敢指责怒骂他,可他们哭红的双眼像刀子在凌迟他。 “你还要睡多久?” 针灸日复一日。 即便再好的针法,反复折腾,手背上的针眼发青。 他无能为力,只能叮嘱太医继续想办法,全力追查另一个凶手。 卫阶不负所望,人,他找到了。 “殿下,是怡王爷干的。” 帝光仪的弟弟。 怡王爷认为只要把最有用的帝元廷干掉,他上位轻而易举。 听说马车内还有陆家的女儿,就算干不掉帝元廷,干掉陆卿虞以此挑拨君臣关系。 “把他绑到悬崖边,丢下去!一次死不了,就多丢几次!” 连续几日陆卿虞昏迷不醒,高烧反复,已经让他的情绪濒临边缘。 “殿下,陆小姐今日还不醒的话,怕是没救了!”齐太医不得不告知帝元廷这个残忍的事实。 “是不是只要能降温就还有办法?” “是的。” “江德福去拿冰块来,倒满浴桶!” “陆小姐身子弱,这样一来怕会有损她的生育能力。” “孤只要她活着!” 帝元廷脱掉衣服,把只着里衣的陆卿虞抱起一齐踏进冰桶里。 “你怪我也好,只要你醒来,任你出气好不好。” 帝元廷和她在冰桶里待了一炷香的时辰。 喊宫女给她换了衣服后,喊太医查看她的情况。 “殿下,微臣再施针一次,就看今夜了。” “好。” 等到众人散去, 屋子内只余他和她。 “陆卿虞,只要你醒来,我以后一定把你供起来,求求你,怜悯一下我吧。” 帝元廷把她的手握住,这个才相处不久的姑娘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神,他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起。 也许是上苍看他一个人孤独地活着,送她来温暖自己。 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离他而去呢? “陆卿虞,只要你醒来,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真,真的吗。” 陆卿虞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帝元廷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脸颊旁抚摸,神情难过,一副她命不久矣的样子。 感受到自己浑身酸疼,看来确实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陆卿虞!” 他伸手小心翼翼去摸她的脸确认她真的醒过来了。 陆卿虞看着越来越近的手以为他要摸自己眼睛下意识闭上了。 “别!睁开眼看着我!” “太医!去叫太医!” “可有哪里难受?饿了吗?想喝水吗?” “殿下让我先回哪句?” “真的,真的活了!”帝元廷激动地整个人埋在她身上。 “真好!” 陆卿虞立刻感受到脖子热热的。 是他的眼泪吗? 她抬起手抚着他的脑袋,“让殿下担心了。” 太医进门时看到这副场景不知是进是退。 “殿下,太医来了。” 江德福出声提醒。 “快,快给她看看。” 齐太医上前给她把脉。 “可喜可贺,陆小姐基本脱离危险了!” 这么多天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懈。 帝元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殿下!” 一群人手忙脚乱,齐太医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还好,还好,劳累过度,让殿下睡上几天就好了。” 陆卿虞摸摸鼻子,好像自己的病把人吓到了。 帝元廷睡在陆卿虞的隔间,是江德福这么安排的,以殿下对陆小姐的重视程度,怕是一醒来就要看到她。 在有陆小姐的房间睡觉,殿下应该也会睡的香些。 江德福派人去告诉了陆氏夫妇陆卿虞醒来的消息,同时也说殿下病倒了,这样他们应该就不好意思这么快和殿下抢人了吧。 陆卿虞被人当瓷娃娃般伺候着。 宫女和她说话都轻声细语的,连江德福也是。 本来就尖细的声音,一夹,活像了老鸨。 陆卿虞掏了掏耳朵,“江公公,我好难受啊!” “啊,奴才这就去请太医!陆小姐你可要坚持住啊!” “不是,您能别这么说话吗?我听得难受。” “蠢货,还不滚过来!”帝元廷在隔间醒来听到两人的交谈声,满脸黑线。 真是给他丢人。 “诶!殿下您醒来了!” 帝元廷头疼地揉了会儿脑袋。 “可要叫太医?” “不用。” “服侍孤洗漱。” 当然不是在这个房间,睡了三天胡茬都冒了出来,身上也不爽利,不能用这副样子见人。 等帝元廷洗漱完重新踏进这间屋子,第一时间来到陆卿虞身边。 “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 江德福已经和他汇报过了,但他就想亲口听她说。 “还不错,有按时喝药,身上越来越有力气了。” “还是要多休息,这次元气大伤,没那么容易恢复。” “那殿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府呀?” 沉默...... 帝元廷就没想让她回府,该以什么理由留下她呢? 她会愿意陪他留在宫中吗? “如果我说,我给你万两金,无数珠宝首饰,万亩良田,你会愿意留在宫中吗?” “殿下什么意思?” “吼!我就说你觊觎我吧,你还不承认,虽然像我这样貌美如花,聪明机灵的孩子不多见,但也不能明抢吧,你还是太子殿下呢?” “熟悉大周律令吗?你这样的人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陆卿虞激动地从床榻上站起来,指着帝元廷的鼻子说教。 “陆,陆小姐,这不是好事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江德福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指着太子殿下的鼻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给你你要不要啊?” “奴才倒是想要,这不是太子殿下看不上嘛!哈哈哈。” 帝元廷想着江德福朝他撒娇的样子一阵胆寒。 睨了他一眼。 “好了,五日后送你回府。” “这还差不多。” 陆卿虞叉着腰得意地昂起头。 帝元廷内心无比想把小姑娘藏起来,但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不可以,要克制!会把她越推越远! “但是......” 第68 章 封朝熙郡主 “如果我宣你进宫,你不能拒绝。” “知道了。” 帝元廷这五日把陆卿虞看得很紧,走到哪跟到哪,让陆卿虞一点趣味也没有。 “太子殿下,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陆卿虞真受不了有人一直跟着她,尤其是像个长辈一样的人,浑身不自在。 “你就当我不在。” 她又不是瞎子。 “算了,我回房休息。” 帝元廷见陆卿虞回了房间,看着偌大的东宫,居然没有什么吸引她注意力的,一定是太无聊了,她才不喜欢这。 “江德福,去把工匠师傅找来,孤要在东宫建一座楼。” 过了几日,到了陆卿虞回府的日子。 马车上,陆卿虞兴奋地不行,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着街边的景象。 她很久没回京城了。 帝元廷沉默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陆行知和宋霜早早等在陆府门口。 陆卿虞一下马车飞奔向自己的父母,乳燕投林般。 “慢点儿,病才刚刚好。” “参见太子殿下。”两人扶正陆卿虞后向着太子行礼。 “不必多礼。” “多谢太子殿下救治小女。” “都是孤应该做的。” “殿下可要进府喝杯茶?” “不用了,孤有公务在身。” 陆卿虞回到父母身边后,在他身上本就不多的心神,一分也无了,算了,这么久没回家,确实想念。 “那就不打扰殿下了。” 恭送走太子,一家三口 牵着手进了府。 宋霜一进门就把陆卿虞抱在怀里,好生查看,“乖乖,受苦了。” “母亲别哭,卿虞好着呢。” “是啊,我们卿虞是小福星。” 陆行知揉了下陆卿虞脑袋,把娘俩抱进怀里。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整整齐齐的!” “对!” 她的院子被收拾得很温馨,陆卿虞躺在床上才有终于回京的真实感。 “呼~回家真好。” 她抱着被子打起滚来。 “卿虞,今天母亲陪你睡。” 宋霜实在担心那日的事情对她造成不好的心理阴影。 “那爹爹呢?” “你爹那么大个人了,自己睡。” “真好,娘亲我好想你。” “嗯,乖宝好勇敢,母亲很欣慰。” “其实还是怕的。” “母亲,我看到好多死人。” “别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只要乖宝活着就够了。” “可以告诉母亲为何与太子殿下相处甚好吗?” “不是的,是他黏着我。” “嗯,我们乖宝人见人爱,睡吧。” 她给陆卿虞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睡。 宋霜心里埋下疑云,明天得和陆行知商量一下。 被太子殿下看重到底是好事吗? “夫人多虑,殿下可能觉得与卿虞投缘才会偏爱两分,谁见到卿虞都会这样的。” “陆行知我在认真和你说!你看太子何时这样好心过,他对他亲妹妹都不过如此。” 夫妻俩在书房争论起来。 “我觉得卿虞待在京城不安全,以后还是让父亲母亲在扬州相看一清贵人家嫁过去。” “女儿才回来,你就又想着把她送走。” “陆行知,你什么意思,是我想把她送走吗?!” “殿下不至于对一个七岁孩童生出旁的心思。”陆行知去拉自家夫人的手被甩开。 两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圣旨到了。 陆氏卿虞,八字贵重,旺大周国运,特封朝熙郡主,享一品待遇,钦此! “陆大人,陆夫人,恭喜你们,生了个好女儿!” 陆行知和宋霜被这道圣旨砸得头晕眼花,懵懵然接了圣旨后,两人待在书房里一言不发。 宋霜拿起圣旨砸在陆行知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殿下对卿虞没有心思?” “诶诶诶,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不得都做了,没有你们太子殿下会做人!” “我这就去书一封早日让卿虞定下个人家。” 陆卿虞在睡梦中被人摇醒,“小姐,小姐,你封郡主了!”山茶激动得很,她不知道什么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家小姐升级了。 “真封我郡主了!” “可不是,圣旨都到了呢!” “快快快,扶我洗漱,我要去看两眼。” 陆卿虞风风火火地找到父母。 “爹,母亲,我的圣旨呢?” 圣旨在陆行知手中,他怕宋霜一个暴脾气撕了。 陆卿虞展开圣旨,喜形于色。 “爹,我现在品级是不是比你高呀?” 陆卿虞头上挨了一掌。 “爹给你见礼?” “使不得使不得。” “轻点,卿虞才好呢。”宋霜拍了下他的手背。 “夫人,我都没用力。” “卿虞,你当郡主开心吗?” “开心,这本来就是太子殿下答应了我的 。” “你们还说什么了?” “太子殿下说要保我一世荣华富贵呢。” “天爷,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爹,娘怎么了?” “没事,你,你娘太激动了,卿虞你先回房吧。” 你爹要挨揍了。 “看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卿虞才几岁呀!” “我就说当初不要她与太子一同回京吧。” 咣当一声,陆行知结结实实跪在地板上。 “夫人,我错了。” “错了有什么用,现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啊。” “我同意给乖乖定亲!趁现在太子还不是很明显,乖乖也还没开窍。” “嗯,就这么办!” —— 去陆家宣完旨回去的礼部尚书去找帝元廷复命。 “他们什么反应?” “陆家小姐没有看到,但陆家夫妇可高兴了,高兴懵了。” “是吗?”怕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吧。 “退下吧。” “诶,微臣告退。” 帝元廷看着手中的图纸,还得再快点,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江德福,多找点人手,尽快竣工。” “奴才遵旨。” 他大概知道那是给谁住的,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很确定了。 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不知道的以为在给未来太子妃修宫殿。 知道的也觉得像在给未来太子妃修宫殿。 只是,殿下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吗? 他知不知道一旦这么做,那人就彻底打上他的烙印了。 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少朝臣不满。 至少,皇上第一个不答应。 第 69章 皇帝召见陆卿虞 “这太子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东宫这么大不够他住的?还要把别的地也占了,修什么破楼!” “陛下,也许太子有了中意之人,或许马上就要有太子妃了呢!” “他能看得上谁!” 大太监也不能说什么,听着帝王发着牢骚。 京城里对太子修楼的讨论度完全比不上陆卿虞被封郡主。 他们想不明白陆卿虞一个七岁的女娃娃怎么就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还说八字贵重,贵重的话能天天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嘛。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说辞,但凭什么啊! 自家女儿、孙女哪里差了。 陆行知上朝时接受了很多同僚的问候。 真心实意的有,阴阳怪气的更是。 陆行知一笑了之。 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陆府的拜帖多了起来。 宋霜象征性地接了几个,免得被人说摆架子。 林夫人带着林巧上门拜访,想着自家本来就与陆家交好,两个女孩之间或许可以玩得来。 陆卿虞被宋霜带着见客。 她们看到她自然是要行礼的,但陆卿虞反应极快地扶住了。 自家世交还是要给面子的。 两个小姑娘她们也不拘着,让她们俩一起去玩了。 陆卿虞作为主人家肯定是要认真待客。 “我可以直接喊你名字吗?” 林巧冲着陆卿虞开朗一笑,“郡主,随便你怎么称呼,林巧,巧巧都可以。” “林巧,我们去小花园玩吧,那里有很多好看的花。” 两个小姑娘从刚开始的客客气气到闹成一团。 “唉,别动!” 林巧抓着片叶子靠近陆卿虞,眼疾手快,一只虫子被她抓住。 “还好,是只蚂蚱。” “吓死我了,巧巧好厉害!” “嘿嘿,还好吧。”林巧害羞地挠着脑袋。 ...... “所以,短短几天,她就交到了好朋友。” 帝元廷没忍住派人去陆府盯梢,想知道小姑娘每天都在干嘛。 他有时也觉得自己像变态,然后把暗卫撤了,撤了心里又不舒服,又派人继续盯着,反反复复。 直到今天,听说小姑娘交了个朋友,好朋友! 还夸人家厉害。 “江德福,明天去陆府带她进宫,封了郡主怎么也不知道来谢谢。” “诶,奴才知道了,奴才明天一早就去。” 再不去,殿下的嘴角都要长燎泡了。 “不必那么早,等她睡醒。” “诶!” 陆卿虞被接到东宫的时候,帝元廷一本正经地在书房批折子。 江德福给他示意了好几眼,他就是没开口理人。 死装,是谁急吼吼地要见人,人到了又在那看折子了。 陆卿虞不理这对主仆的眉眼官司,毕竟封了她当郡主嘛,是该谢谢人。 “多谢殿下封我为郡主。” “还有呢?”奏折慢慢放下,看着回家之后明显滋润了不少的陆卿虞。 “还有什么?” 陆卿虞真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帝元廷放下的奏折又捡了起来。 江德福喊人上了茶水点心后,把这空间留给两人。 “太子殿下,你提示提示呗。” “你这么聪明想不到?” 陆卿虞知道这人不会轻易和她生气,胆子便大了起来,凑到他身边。 “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给点提示嘛。” 陆卿虞今日扎着两个小揪揪,一身樱花粉的襦裙,扯着帝元廷的袖子撒娇。 “太子殿下最好了,卿虞日日在府中都感念殿下呢!” “在府中日日感念我?” “对啊,殿下不仅把我从危难关头救了回来,还许我郡主尊荣,真是待我如亲人般,卿虞最是知恩图报。” “算你有良心。” 陆卿虞见把人哄开怀了,立马撒手去够糕点。 手还没碰到糕点被人捉住。 帝元廷取下他腰间的玉佩。 “以后想见我来东宫,不必在家中望月兴叹,见它如见我。” “那我在外面惹事了,能拿它出来吗?” “怎么尽想着惹事。” “小女子初来京城乍道实在惶恐,怕惹了贵人不快。”这句话演戏的成分太多。 “想做什么便去做,我来给你兜底,你可是我亲封的朝熙郡主。” “但,我更想你用它来见我。” “殿下实在粘人。” “咳,没大没小。” “好了,陪我用顿膳放你回去。” 陆卿虞非常满意此次进宫的收获,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空手而归,对于哄这些大人的甜蜜话,她信手拈来。 帝元廷本来想亲自送她回去,想想算了,陆家夫妇俩应该很不想看到他,他也是有点心虚的,这股心虚从何而来,大概是想与他们抢女儿。 抢来做什么呢?他,还不知,不过总有一天时间会给他答案。 江德福把马车拉来东宫送陆卿虞出宫。 是个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无比重视陆卿虞。 帝光仪也知道,但他实在好奇,什么姑娘能让自己那个薄情寡义的太子封为郡主。 他的大太监拦在他们出宫的马车前。 “朝熙郡主麻烦跟奴才走一趟吧,陛下要见你。” 不等陆卿虞开口。 “麻烦陛下向太子殿下要人,不然郡主不能跟你走,太子殿下可是特意叮嘱过奴才要把郡主平平安安送回府的。” 后面几个字江德福咬得很重。 “江公公,陛下只是想见一下朝熙郡主,就算郡主回府了,陛下不是一样可以传令吗?何必多此一举。” “郡主是不会跟你走的,再拦着,等着殿下问罪吧。” “问的什么罪?陛下见个人都不行?” “去,把人带下来!” 宫女太监团团围住马车,闹得实在难看。 陆卿虞不得已跟着走了。 江德福酷吃酷吃驾着马车回东宫搬救兵。 金銮殿中。 陆卿虞跪在中央。 帝光仪对着她上下打量起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比平常小孩漂亮些,白些,娇弱些。 “你可有什么特长。” “回禀陛下,卿虞从小身体不好,不曾练过什么乐器。” “作诗呢?” “不会。” “唱歌?” “五音不全。” “那你什么都不会,怎么让太子偏心的,还是,你在骗朕!” 帝光仪脸上都是污浊之气,松松垮垮的皮肤沉下脸来,如恶鬼。 陆卿虞跪趴在地上,手心里都是汗。 帝光仪光着脚从上面走下来。 “老不死的,你敢——” 第70 章 两人互相飙戏 帝元廷从东宫匆匆跑来,手中握着把剑,在帝光仪用脚去踹陆卿虞时,用剑钉在他脚上。 “啊——” “你要弑父吗?” “太子,太子,你要造反!” 他走过去,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藏进怀里,用衣袍盖住,单手捂住她耳朵摁进怀里。 一只手把剑从帝光仪脚上拔了出来,架在他脖子上。 “既然不安分,就给孤躺着!” “别——” “我什么都没做!” 噗—— 剑避开重要穴位扎进了他的大腿根。 帝元廷丢开那把剑,抱着人回了东宫。 衣袍下的人,不停颤抖着,胸口的布料被泪水浸湿。 是他的错,他就应该亲自送她回府。 他怎么什么事都办不好,一阵懊悔。 把人放在自己腿上,用干净地帕子给她擦拭眼泪。 “对不起,又让你难受了。” “我想出宫,我想回府。”陆卿虞的眼睛里含着泪珠看得帝元廷心中钝痛 “好。” “别讨厌我。” 也别因为厌恶这件事,抗拒这宫里的一切。 帝元廷送她回了府,宋霜和陆行知心疼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剑在戳他的心。 回了东宫叫来齐太医。 “弄一点不能人道的药来,还有慢性毒药。” 这些当然都是用到帝光仪身上。 老不死的最在乎他在那方面的精力,不然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从与她相识起,她好像就因为自己受了许多伤。 也许只有彻底远离或者禁锢才能保护好她。 远离? 不远处的宫殿快要修缮完毕。 即将迎来它真正的主人。 说好要给她荣华富贵,即便是以后他的皇后也不能欺辱她。 帝元廷每日上朝,批奏折,盯工程,整整一个月没有去看陆卿虞。 他倒是想看,邀请了两回统统被拒了。 压下心中的烦躁,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小姑娘上次被吓着了。 只是送到陆府的礼物越来越多,多到陆卿虞需要一个房间来装。 陆卿虞只好修书一封,等着下次来送礼的宫人时交给他,让他交给太子殿下。 现在陆府成了京城人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每日递拜帖或者邀帖都是成沓成沓的,平时相交甚好的反而避开了风头。 让宋霜和陆行知颇为头疼。 干脆闭门谢客。 宋霜街都不逛了。 陆行知下朝跑得比谁都快,慢了一步就被人架到酒楼了。 不过下人倒是春风满面,出去采买,一听是陆府的,砍价都比平时好使。 陆卿虞给帝元廷捎了一句话。 太子殿下,麻烦以后不要光明正大的送礼了,你让人偷偷给我。 再画了一朵花以示感谢。 他拆开陆卿虞给他的信,冰雪融化,脸上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 看来她没有和他生疏。 帝元廷此举是向众人表明他的态度,看陆家夫妇困扰已久,做得收敛了许多。 他来到新修的宫殿。 这座宫殿是他原本的后院扩建而成。 为什么不重新找块地规划呢。 因为朝熙郡主府和东宫并列。 一看就知道郡主是他看重之人。 他望着自己亲手题的匾额。 从虚空中触摸那几个字,满足感油然而生。 比起朝臣的反对,他更关心的是该怎么把人骗进来乖乖和自己住在一起。 “孤的十六皇妹是不是到了读书的年纪了,一国公主怎么能目不识丁,皇上不管,孤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管。” “跟朝臣说十六公主需要一名伴读,让大臣举荐。” 陆陆续续户部统计各个大臣交上来的名单供帝元廷挑选。 翻到底也没看到陆卿虞的名字。 因为陆行知在犹豫要不要上报陆卿虞的名字,大臣年纪适宜的都报了,他不报显得不知好歹。 但是他总觉得里面有诈。 一犹豫就过了时间。 “去陆府。” 帝元廷不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府里现在只有陆卿虞在。 陆行知和自己夫人出门了。 陆卿虞正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平时一步三喘的陆卿虞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帝元廷让门房直接带他找到了陆卿虞。 帝元廷的影子照在陆卿虞脸上,遮挡了阳光,一直没动。 陆卿虞不耐地睁开眼,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挡了她的阳光。 没想到看到了一张怨气满满的脸。 “殿下怎么来了?” “为什么只给孤写了一封信?” “殿下知道的,我学识不高,很多字还没学会。” “那为什么不去给十六公主当陪读。” “殿下说什么?” 陆卿虞心思一转。 “哦,原来殿下是来兴师问罪,那朝熙郡主和十六公主比谁在殿下心中重要。” “当然是你。” “非也,非也,本郡主怎么能和十六公主比,殿下不是让我进宫去给殿下妹妹当绿叶、陪衬吗?” “虽说给公主当陪读是无上荣耀,但小女子自知愚钝,恐惹人耻笑。” “胡说八道!打哪论的,陪读就是陪衬?” “那本郡主不值得一个独一份的老师?还得是当今大儒!” “什么老师比得了我,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接你进宫,只给你一人当老师。” “什么就说好了,我不要进宫,宫里人人都可以欺负我,郡主算什么!” “我保证,这次没有一个人欺负你,皇上也不行。” “你知道的,高处不胜寒,我虽然有很多弟弟妹妹,但他们都惧我,怕我,我真心把你当家人,不求你日日夜夜陪着我,但七天见四次不过分吧。” 帝元廷跟陆卿虞待久了,就喜欢和她飙戏。 “我还想着等我当了皇上,你就是长公主,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是胜似亲人,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卿虞是否认为我在你心中也如亲人般?” 冰冷似铁的人扮起柔弱来,杀伤力是极大的。 陆卿虞看得一愣一愣的。 “殿下,以后我就是你亲妹妹了!” 送上门来的便宜哥哥还是个超级有权有钱的哥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走,带你出去吃饭。” “你还没怎么吃过京城的酒楼吧,富春居你肯定喜欢。” 因为是他开的,里面加了很多江南菜。 第71 章 郡主府建在东宫 帝元廷大手一挥,招牌菜摆满了整个桌子,帝元廷特意让人去叮嘱分量做少一点,让她每一样都可以试试。 陆卿虞吃得满嘴流油,帝元廷在一旁像个侍女,不停添茶倒水,给她擦嘴擦手,剔骨。 “没骗你吧?是不是比起江南菜也不差。” “嗯嗯,下次殿下再找到这么好吃的店记得带我。” “好了,别吃太多,等下撑住了,胃难受。” “看到浪费那么多美食,我良心会痛的。” “等下我来解决。” “怎么好意思让殿下吃我剩的。” “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帝元廷伺候好她,自己端起饭碗开始解决她剩下的东西。 “我出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陆卿虞让山茶陪自己一起去。 富春居的包厢在楼上,去小解得去一楼后院。 两人走下楼梯,大堂里坐得满满登登的,富春居一看就是以富人为主,即便是坐在大堂的客人也能看出出身不凡。 肥肠大脑的富商浑身酒气,走路打颤颤,陆卿虞皱起眉头,等着他走过去。 后面紧跟着这人的朋友在后面拉拉扯扯。 宽敞的过道一下子就变得拥挤。 山茶自觉站在陆卿虞身前。 可有的人喝了点猫尿就上头。 油腻的男人借着醉酒故意往山茶身上蹭。 肥胖的身躯山茶推拒不动。 陆卿虞拔下自己的簪子,看他们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 一下子就命中,戳中了那人的手臂。 虽然还没来得及弄出血来,也让那人吃痛地站直了身躯。 “活不耐烦了!” “活不耐烦的是你。” 让皇帝欺负就算了,他是个什么小鱼小虾。 肥头大耳的富商想去揪陆卿虞领子,山茶上前立马挡住。 陆卿虞扯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帝元廷给她的。 “跪下!” “你!” “认不得?” “大堂里有哪位给这头蠢猪解惑,本郡主感激不尽。” “参见太子殿下!”懂事的人已经俯身行礼。 “见玉佩如见太子,我是朝熙郡主。” 富商的伙伴一把把他拉在地上跪好。 “郡主,你大人有大量,我,我酒喝多昏了头。” “哦~这样啊,可是本郡主还是个小孩呢,最是小心眼,掌柜的,麻烦把这个人交到衙门吧。” “诶,小的遵旨。” “郡主,郡主,我真的知道错了!” “各位继续吧。” 陆卿虞收回玉佩。 第一次以权压人好爽。 猝不及防与楼上的帝元廷四目相对。 他倚在栏杆上看了许久。 他在陆卿虞出门的时候就害怕又出什么事,把碗放下立马跟了出来,在她掏出玉佩的那一刻,一股自豪感爆发。 其实不管是陆家嫡女还是朝熙郡主足够她收拾那人。 但,她偏偏用了自己的玉佩。 这一刻想坐上皇位的心达到顶峰。 陆卿虞朝他得意地挑眉,转身走去继续解决她的人生大事。 她才没有一点仗他的势以权压人的不好意思。 帝元廷把人送回家,再三叮嘱五日后来接她进宫的事,说还要送她一份大礼。 陆卿虞回家之后才想起,她还有件大事没解决。 她要怎么和父母说! 她想着要不等几天?说太子强绑她进宫?太子离了她不行?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说辞,陆家夫妇把人叫去了书房。 “晚饭怕是吃不下了吧。”陆行知一开口就是酸溜溜的语气。 “听说你今天可威风了呢,在富春居收拾了人。” 夫妻俩听到的时候当然是担心的,后面了解到陆卿虞把人送到衙门没吃亏才放下心。 “哪有,我那是替天行道。” “说说吧,怎么又和太子待一块儿了。” “那个,我说了你们不要生气。” “我那是被太子殿下哄骗,我当时头脑发热答应的。” “说!” “过几日太子殿下接我进宫读书…” “其实也挺好的,对吧,多读点书总没错,才不至于被骗。” “让你去做公主的伴读?” “不,不是,殿下只教我一个。” “哈!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太子殿下做老师!” “哎呀,总没坏处嘛,你看现在谁还敢欺负我,父亲母亲,你们不会怪我吧。” “哪敢,去多久?” “这还真不知道,只说七日回来三日。” “算了,算了,你自己开心就好。” 宋霜和陆行知还有什么办法呢,已经要被他们那么多的骚操作弄淡定了。 帝元廷来接陆卿虞那日,对着宋霜和陆行知鞠了一躬。 “孤会好好照顾卿虞的。” 宋霜背地里帕子都要拧烂了,还要笑着应承。 陆卿虞带着山茶和宋霜特意指给她的宋嬷嬷一起进了宫。 陆卿虞心态非常好,以帝元廷对她的态度她应该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等下带你去看送你的礼物。” “嗯嗯,殿下送什么卿虞都会喜欢的。” 到了东宫,帝元廷牵着她一直走。 直到。 “朝熙郡主府!” “这,这…” “嗯,喜欢吗?进去看看吧。” 东宫威严处处肃穆,郡主府华贵张扬不失女孩子的俏皮,名贵花草是东宫的数倍。 “以后你就住这。” “可郡主府建在东宫内不太好吧。” “很好。” “你喜欢吗?”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只是这会不会太过了。” “不会,你喜欢就好。” 随着陆卿虞进宫,郡主府建在东宫内的消息传开了。 大为震惊。 这陆家小娘子神人也。 屡次让太子殿下破例,之前富春居的事情有所耳闻,这位当时拿出来的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 陆卿虞,一时声名大噪。 这位从小养在外地的贵女一回京就如此轰动,以后肯定也不得了。 怎么不得了? 有些嫉恨的人背地里做起了文章。 小小年纪勾得未来储君多次破例。 实实在在的狐媚子样。 只是风声还没传开,这样得人就被下了大狱。 一次两次就够让帝元廷后悔的了。 要是还让人欺负她,他这个太子不当也罢。 从扬州,皇上那两件事之后,陆卿虞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保护之下。 他不会去过度窥探,只要保证她的安全。 第 72章 我要回扬州(长大) “站直,別偷懒!” 十二岁的陆卿虞亭亭玉立,别人第一眼看过来,是一个标标致致的美人。 肤若凝脂,面若桃李。 帝元廷却知道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 吃准了他拿她没办法,逮着宫里的人霍霍。 和宫妃斗嘴,和公主掐架,和皇子撕逼,陆卿虞有太子撑腰,她们难道还能去找那个半瘫的老头做主? 每次把人捉回来,就可怜巴巴的一句,都是她们先来招惹的。 罚得重了,就一句,我要回扬州,怼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实在是让他头疼。 “那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看的?” 陆卿虞双手朝上放着把戒尺,在书房听训。 帝元廷沉着张脸,企图让她能有效认识这个错误,但羞于启齿。 陆卿虞内心也不淡定,毕竟看活春宫被抓包,怎么样都尴尬。 但这也不能怪她。 青天白日的,谁能想到发生这种事。 她和宫人躲猫猫。 躲着躲着就藏进废弃的宫殿。 那里杂草丛生,但偏偏有棵大树长得茂密。 架着梯子就躲了上去。 只是许久都没人找到她,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被一阵怪异的叫声吵醒,似痛苦似欢愉。 陆卿虞睁大了眼睛一阵搜寻。 原来是宫妃和侍卫私通,想来也是,老皇帝早就不行了,深宫寂寞,难免的。 那一片杂草已经被压成一张床。 两人忘我的纠缠。 陆卿虞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捂住耳朵,不听不看。 靡靡之音,经久不散。 她脸红得像西红柿,又不敢出声打断。 砰—— 废旧的宫门被人猛地推开,一排侍卫进入院中。 私通的两人如惊弓之鸟,扯出破烂的衣裳遮盖自己裸露的身躯。 帝元廷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是来找陆卿虞的,听宫女说在玩躲猫猫许久都找不见人,他只好分散了人手来找。 没想到撞见了这种事。 眼中闪过厌恶,派人把两人拖了下去。 陆卿虞看终于有人打断了忘我的两人,想着终于可以下去了。 紧跟着的帝元廷让陆卿虞打断了这个想法。 她祈祷着他们快点离开,她好偷偷下来,当什么也没发生。 事情终于结束,宫妃惊恐的尖叫和侍卫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 她舒了口气,盯着帝元廷的身影往外走去。 身后灼热的目光,熟悉的香味,让帝元廷早就知道陆卿虞就在这。 “你们先走。” 帝元廷临出门的身影就这样停下,对着侍卫吩咐道。 陆卿虞的心一下子提起。 就这么对上了帝元廷戏谑的目光。 “还不下来?” “哦,腿,腿麻了。”陆卿虞的脸上还是很烫。 眼神恍惚,不敢看他。 “跳下来,接着你。” 她眼睛一闭,坠落到他怀里,这是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 等陆卿虞安全落地,帝元廷像变了个人,脸色突地就换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跟我去书房!” 陆卿虞揉了揉酥麻的腿。 在后面追着生气的帝元廷。 到了书房就是开头看到的那一幕。 “我又不是特意去看的,我先去的,谁知道,谁知道他们要干那事啊!” 她说着说着脸上臊起来。 “那事暂且不论,谁准你爬树的,那么高摔下来怎么办!” “你怎么一点点也不为担心你的人着想!”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教成这样,世家风范呢!” 陆卿虞来了脾气,“殿下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爬树就是没世家风范了?我堕了谁的名声也不会是你太子殿下的!” “你想要那规规矩矩的世家贵女,殿下就去找她们,本郡主不伺候了!” 说着戒尺被她砸到他桌案上。 “我才说了几句话,今天的事是不是你的错?” “是又怎样?殿下从今以后管不着,我要回扬州,我天天爬树!” “你!陆卿虞!”帝元廷气得肝疼,他承认他刚刚说得是过分了些。 情绪上头,话赶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但,她居然...... “再把回扬州挂嘴上,禁你一个月的足!” “就说,就说!” “我,要,回,扬,州!” 陆卿虞叉着腰,气死人不偿命。 戒尺重重敲在实木桌上。 敲得陆卿虞浑身一震。 外面守着的宫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殿下,郡主身娇肉贵的,罚重了您心疼。”江德福被宫人们撺掇着求情。 “滚!” “诶!” 帝元廷面色漆黑,朝着陆卿虞走来。 “你看看,这宫里上下哪个不站在你那边,你倒是愿意花心思哄他们。” “干嘛,你真要打我啊?”陆卿虞不太确信地开口。 “手伸出来!” 陆卿虞手紧攥着衣角。 帝元廷把她的手从上面扒拉下来,紧握着,不能动弹。 尺子高高抬起,还没落下。 陆卿虞扑进他怀里,死命摇头。 “我错了,不该犟嘴。” “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错,只会口头糊弄。” 说着就要把扒着他腰的手松开。 “错了,真错了。” 陆卿虞从他怀里抬起头,眼角泛红挂着一点尚未滴落的湿润。 帝元廷放下戒尺,轻叹一声。 “我不希望你老是把回扬州挂在嘴边。”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每次这几个字在他心中淌过,出现的短暂的慌张与难过。 “我会改,我不会随便说了,原谅我吧,太子殿下~” 帝元廷抬起手压住眼角那一抹湿润。 “下不为例。” 雷声大雨点小。 今天的事情暂时翻篇。 帝元廷想起那对野鸳鸯,这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吧。 她,十二岁了,该知人事了。 也许他该找一个嬷嬷教导她。 想到这,他耳尖透出一抹可疑的红。 毕竟他也是个毛头小子。 —— “还不下来?” “那殿下要接稳了。” 陆卿虞从树上跳下来,不知怎的,两人压进杂草里。 陆卿虞从他身上艰难起身,不小心擦过他的下巴。 一时两人僵在那。 “先起来。” 帝元廷扶着她的腰,想把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赶快弄下去。 嗯哈~ 腿麻的陆卿虞再度砸到他怀里,让他变了颜色。 第 73章 阴阳他 太子哥哥~ “不想起?” 帝元廷欺身而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挣扎的力度变小,两人渐入佳境,天旋地转间,陆卿虞被他压在身下。 粉色的肚兜挂在他腰间。 陆卿虞软成一滩水,无比乖巧,任由他放肆折腾。 随着天地变幻,帝元廷气喘吁吁倒在她身上。 寝殿里,帝元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两颊有着可疑的红晕。 猛地睁开眼,体内的血液还在沸腾,手去到……的地方。 好一会儿,理智回笼。 糙,怎么能在草地那么脏的地方。 陆卿虞肯定会嫌弃的。 不对,糙,他在想什么。 “荒唐!” 闭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气。 “江德福,备水,冷水!” 帝元廷仰躺在冰凉的浴桶里,梦里的一幕幕慢慢从脑海里划过,怎么也忘不掉。 白皙的大腿,劲瘦的腰,精致的锁骨,孔武有力的臂膀。 糙,大掌拍在水面上,溅起水花。 疯了! 天光微亮,帝元廷一身肃穆,穿好朝服后,步伐慌乱地出了东宫。 给他整理衣服的江德福,不小心瞥到床上混乱的一团。 他给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人抱了出去。 殿下,是不是憋狠了,平常人家现在应该也是有好几个孩子了,殿下一个女人也没有。 但他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吩咐御膳房多熬点降火的汤。 这边,陆卿虞侥幸逃过一劫后,决定做个糕点去哄人。 看着到了下朝的时辰,陆卿虞捧着绿豆糕等在东宫门口。 “殿下,我来赔罪了,亲手做的糕点你尝尝。” 帝元廷声音有些嘶哑,“为何是绿豆糕?” 好奇怪,往日怎么会问这个,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因为降火呀。” “你怎么知道我要降火?”帝元廷仿佛被踩痛了某根神经,声音不自觉拔高。 “你昨天发火可不就是要降火吗?”陆卿虞不懂他又发的哪门子邪,吓了她一跳。 难道是还没消气? “今天乖乖待在郡主府,不许乱跑。” 他接过那盘子糕点,匆匆往书房里去了。 “江公公多泡点菊花茶,去去他的火!” “诶,奴才知道了。” 可不是吗,今天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海水般的味道 。愁人。 这样的情况接二连三的发生,江德福抓破了头,作为贴身大太监,很想对殿下说一句,不要憋坏了! 帝元廷晚上在梦里越热情似火,在现实就对陆卿虞避之不及。 躲着她一个人吃饭,书房也不待了。 陆卿虞当然察觉到了帝元廷的怪异。 每次只要自己一靠近,他就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走开。 就算隔了个走廊向他打招呼,手才刚刚抬起,人就不见了。 “他有病吧?” 陆卿虞耐心被消磨,对着山茶一顿吐槽。 陆卿虞也不上赶着了,在自己的郡主府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哦,她生活中的乐趣不会因为少了帝元廷而减少。 比如视她为死对头的十六公主。 当初说好给她选陪读,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让陆卿虞进宫的幌子罢了。 最后随便选了个六品官员的女儿,搪塞她。 小花园里,陆卿虞扑着蝴蝶。 十六公主故意挡住陆卿虞的视线,在她面前左摇右晃。 “没吃够教训,还敢来本郡主面前晃荡?” “我是公主,你一个小小郡主大言不惭。” “我?大言不惭?” 陆卿虞宫中一半的仇恨都是来自这位十六公主,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不消停。 “等着吧,很快,太子哥哥就厌倦了你,等着把你赶出宫去!” “等太子哥哥娶了太子妃你还有什么脸面待在宫中!” 想着最近帝元廷的反常,陆卿虞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些话会不会就是他不想搭理她的原因。 只是现在,她先收拾了眼前这只蚂蚱。 陆卿虞熟练地掏出玉佩,放在手上摩挲。 “你!” “还不行礼?” 陆卿虞歪着头挑衅地看着人。 “除了这招你还会什么?” “招不在多好用就行,跪着吧,十六公主。” 对面那人只能不甘地朝着陆卿虞跪下。 陆卿虞心情不好没了继续玩耍的心思,气闷地回了郡主府。 出奇的,帝元廷居然在这。 “去哪了?” 陆卿虞一个眼风也没甩他,自顾自地回了房。 “她怎么了?” “不许说!”陆卿虞瞪着宫人。 帝元廷望向她,得到的就是个饱满的后脑勺。 得,看来是他自己。 他就知道自己在作死。 这几天他实在没脸见她,看到她就想到她妩媚地攀附在自己怀里的梦境。 自己作的死只能自己哄了。 “这几天不是故意不见你的,政事繁忙。” 陆卿虞躺在榻上拿着画本子,书页翻得哗哗响。 他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画本被抽走,陆卿虞气鼓鼓地瞪着他。 “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些事情你还小,不懂。” “是啊,太子哥哥大忙人~” “哪里学的怪腔怪调?” “你的好妹妹,你们帝家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欺负我!” 陆卿虞上手砰砰给他砸了几拳。 不痛,有点痒。 砸在他肌肉上,倒是让他想起点不好的东西。 不是不好,是对她太过轻浮。 恍惚间,帝元廷上手包裹住那只小拳头。 展开她的手指把玩起来,圆润的指甲挠起来也如梦中那般酥痒吗? 陆卿虞不知道面前这人神游天外到哪里,怎么看着自己的手露出诡异的享受,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被他反手交握住。 “别动,该修剪了。” 帝元廷起身去她的妆奁台上翻找起来。 认认真真地修剪起她的指甲。 对于这样的发展,陆卿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修剪完手指甲,帝元廷目光扫过她的脚。 陆卿虞警惕地用衣裙遮住。 “你变态啊?” 差不多了。 帝元廷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这下挠人不疼了。” 她挠谁? 莫名其妙! 陆卿虞已经忘记了生气,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好。 帝元廷回归正常的原因是,他找到了更好的排解方法。 比如...... 第 74章 快要戳破的暧昧 比如总是消失不见的小衣服。 两人的屋子隔得那么近格外方便了他。 反正他只能对她起那种心思,那就坦然接受。 接受后还有种隐秘的欣喜。 他养她那么大,可不是给别人养的。 况且整个京城能与她相匹配的,能忍受她脾气的只有他。 只是她还没开窍。 那就让她开窍。 “殿下,你是不是凑得太近了?” 帝元廷难得悠闲,把陆卿虞捉来书房说是要考校她的功课。 让她拿毛笔写了几个字,各种挑毛病。 说着说着人就开始上手。 自己被他圈进怀里,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一本正经地给她讲解。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引起一阵战栗。 后腰和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只要有人站在她身后靠得太近都会让她一阵哆嗦。 “不手把手教你,你怎么学得会?” “专心点。” 帝元廷的视角可以很好的观察她。 从耳后扩散到脖颈的红霞。 她,也不全然没有一点反应。 那如玉般的脖颈透出粉意,他着迷般凑近,轻嗅。 是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如果咬上一口会怎样? 把她摁在书案前,剥离她的衣裙,然后从脖子一路往下留下吻痕。 呼吸变重,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腰间。 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喘息。 感受到身后的不同寻常。 陆卿虞转身推开他。 帝元廷没有抵抗地踉跄一下。 她对上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要把人深深吸进去。 “你...” 陆卿虞不知要说什么,他明显不太对劲。 她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窒息的氛围,低着头准备跑。 没走动两步又被拉了回来。 帝元廷浑身上下都诉说着危险,脸凑得越来越近。 陆卿虞撇开头避开。 手上的桎梏变松,陆卿虞用力推开他跑了出去。 她一骨碌跑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缩进被子里盖住自己。 他,他刚刚是要亲她吧。 他怎么能亲她? 是他憋坏了,精力无处发泄所以挑了最趁手的她,还是他早就图谋不轨? 都怪那对野鸳鸯,从那之后起他就不对劲了,肯定是看到那事,挑起了他最原始的冲动! 那也不能对她下手吧! 她几岁,他又几岁。 况且从小她就当他是一长辈吧... 不知道,心乱如麻。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透一口气。 脸烧得通红,比那晚霞也差不了多少。 对着被子一顿拳打脚踢,这叫什么事啊! 就不能单纯的兄友妹恭吗?! 待在书房的帝元廷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散着热气。 他鬼迷心窍了,这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叫她这么早就看破了。 糙,要是她日后躲着他怎么办。 刚刚凑近她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不安,颤动的睫毛,紧闭的呼吸都在说明她在抗拒他的亲密! 不同于之前的那种亲密。 是男人对女人的觊觎,是带有欲望的亲密。 算了,破罐子破摔,早晚要知道的。 现在给了她更长的心理准备了。 反正,他不可能放手。 还没等帝元廷想好怎么和她坦白,安王又不安分了,帝元廷恨不得给他捶死。 自从帝光仪病重,裕贵妃和安王小动作不断。 这次又是去剿匪被人给反剿了,天天蹦跶求好名声,弄出的都是什么事,真是给皇家丢脸。 但这山匪实在猖狂,他本来就准备剿灭他们,是那个蠢东西自告奋勇。 真真是多此一举! 陆卿虞现在躲着她,只能让江德福捎句话给她,说要出门十多日。 陆卿虞知道后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躲着她。 干脆趁着他外出,她回陆府,这样两人就都不会尴尬了。 在他出门后的第二日,她不顾江德福的阻拦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带着山茶和宋嬷嬷回了陆府。 宋霜和陆行知这几年早就习惯了她和太子的小打小闹。 反正没人管得了。 有时就算她和陆行知出面教训陆卿虞还会被太子阻拦,搞得他们夫妻俩里外不是人。 后来想想只要孩子健康快乐长大就好。 说起来确实多亏太子殿下这几年的悉心照顾,他做得不比他们做父母的差。 回府没两日,陆卿虞就接到了林巧的邀约。 她们俩是最好的朋友,每次回陆府总要和她见上一面。 两人相约去游湖,船上有艺姬表演,可以煮火锅,烤肉,下棋和煮茶。 是最近京城里比较流行的玩乐。 陆卿虞到时,湖边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卿虞,这是我哥哥和他的朋友卫琮。” “见过郡主。”两人对着她俯身作揖。 陆卿虞见过几次林巧的哥哥林振,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比老学究还老学究,无趣得很。 卫琮她有点印象,但从没有过交流。 “我们先上船吧。” 他们包的船够大。 陆卿虞对吃美食和看美女表演比较感兴趣。 两人叽叽喳喳地在讨论着京城流行的彩妆和首饰。 两位男士比较安静,在一旁添茶倒水,聊着正事。 “唉,我父母硬要我带着哥哥出来,说是保证安全,没想到卫琮和我哥哥待在一块儿就跟着来了。” “没事,不影响咱们。” “我是怕被太子殿下知道了,等下又用那种要把我活剐了的眼神看着我。” “放心,他最近不在京城。” “你说,太子殿下怎么对你占有欲那么大啊!该不会把你当媳妇养着吧。” “咳咳咳,说什么呢你!” “本来我是不确定的,但是太子殿下这么久都不成亲连个侍妾也没有,太子殿下长得丰神俊朗,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对你没话说,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 “我,我也不知道,还早着呢,我才十二岁,这些以后再说。” “哼,你对我还不老实。” 两人的对话很小声落在习武之人耳里却很清晰,闪烁着的眸子一瞬间暗淡下来。 他原本就是配不上她的。 乘舟游湖结束,陆卿虞被他们陪同着送回了府。 躺在床上的陆卿虞回想着白日林巧的话。 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别人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第 75章 吃醋 会有帝元廷那样对她好吗? 会不会受婆母磋磨? 会不会嫌弃自己花销太大又会不会忍受不了自己的脾气? 这样一来,他好像确实不错。 怎么整得自己好像非他不可了,他呢,以后三宫六院,我要整日与后宫妃嫔那般扯头花吗? 不对,反正,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我还是郡主,以后招赘也不是不行。 陆卿虞天马行空的想着。 卫琮回到家中躲进自己院子里。 用毛笔写下今日与陆卿虞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扬州初遇,他一直没能与她正式相处过,每次都是遥遥相望,今天才有机会借着林家兄妹的光,得她一两分注目。 这份藏在心口的喜欢,永远不见天日吗? 帝元廷不在京中的这段日子,陆卿虞隔三差五的就赴宴。 毕竟,谁都知道她是太子殿下面前的大红人,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不盯得那么紧了,当然要找各种理由套近乎。 今日张家赏花宴,明日李家斗诗会,后天品茶会,各式各样的。 陆卿虞自己感兴趣,挑了几家去了。 这些宴会也不单单是为了邀请她,京中妙龄青年少女正当婚配,借着这些由头,大家相看起来。 卫琮一出现在宴会中吸引了不少视线。 家世样貌自身能力都是顶好的,前途不可限量。 有胆大的姑娘上前攀谈起来。 林巧和陆卿虞看见这一幕笑了起来。 “你看,卫琮多抢手啊?你就不给自己物色个?” “我才不要那么早嫁人呢,况且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公子哥我才不喜欢!”林巧脸上出现一抹娇俏。 “噢~看来是有心仪的人了,今天怕是没来吧。” “不许问了,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行,等你带他来见我,我可要好好把关。” 卫琮在两人说话间来到她们的亭子。 “郡主,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卫琮直白地看向陆卿虞,手心里却全是汗。 林巧看向陆卿虞又看向卫琮,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她就说卫琮怎么会和自己那个书呆子哥哥做朋友。 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陆卿虞。 —— “人呢?!” “殿下,这些日子郡主都住在陆府。” “多久走的?” “就在殿下走的第二日。” “好,好得很!” 她倒是跑得快,避之不及,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没做什么呢,就缩到陆府了。 自己剿了山匪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等着他的就是冷冷清清的院子。 手上带的礼物被他扔到一旁,满是煞气的出宫捉人去了。 这边,陆卿虞和卫琮寻了块不打眼的地方。 “郡主,今日可知这宴会的目的?” “知道。” “郡主,可有喜欢的人?”卫琮忐忑地开口。 他不知道下次见面在什么时候,他想勇敢一点,如果当初他能义无反顾地奔向她,他们或许是不是会不一样。 “我...” “郡主,我心悦你,我可以没有三妻四妾,只忠于你一人,我也可以对你很好,我会努力拼搏一番事业,不会让你吃苦,郡主,我可以入赘的!” “我知道,郡主对我不熟悉,可我的每句话真真切切,我发誓!”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容易说出来了。 “你发什么誓!你有这个资格吗!”卫琮抬起的手被帝元廷攥住。 “殿下,我真心喜欢郡主!我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郡主,他问你话呢?你答应吗?” 帝元廷魄人的目光里都是威压,大有陆卿虞答应他就要杀人的冲动。 “我...” “好了,不必说了,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郡主不会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滚!” “殿下,我要听郡主亲口拒绝我。” “找死是吗?” “算了...”陆卿虞拉住帝元廷的手。 帝元廷咬牙切齿地看向她,“为他求情?” 很好,整件事陆卿虞说话没有超过十个字,就被盖了这么大一口锅。 没等她想好怎么骂人,整个人就被帝元廷抱住翻出了墙。 人被放在马上,她一点说话的欲望没有。 身后那人喋喋不休控诉她无情无义,越说越上头。 “说话啊?怎么不回答我?刚刚不是和那人有说有笑?怎么,面对我就无话可说了?” 陆卿虞更加无语,怎么就有说有笑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和卫琮有说有笑了。 “哈!是被我都说中了吧,我才出门几日就被人拐走了,陆卿虞睁大眼睛看看我和他谁好?” “我和他谁好?你喜欢谁?你真喜欢他?他哪点比得上我?” “殿下!莫要无理取闹。” 陆卿虞被他说得臊得慌。 “什么叫无理取闹?我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了,陆卿虞你没有心!” 长久的沉默。 陆卿虞为了自身安全,还是决定不要在马上和这个明显已经听不进去好赖话的人纠缠。 “你都不打算哄一下我的吗?”最后受不了的帝元廷软着语气发出灵魂一问。 “呵。”陆卿虞被气笑了。 神经质的帝元廷又要开始爆发。 好在,帝元廷的追风很给力,已经到了东宫。 帝元廷翻身下马把陆卿虞抱了下来,陆卿虞没有丝毫等他的意思气冲冲回了郡主府。 帝元廷赶忙把缰绳扔给侍卫,追人去了。 “这件事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下吗?为什么你和卫琮会纠缠到一块儿?” “他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是不是动心了?” “殿下,交友是我的自由,还有我确实对一生一世一双人动心。” “我也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陆卿虞我也可以只有你一个,我以为你看得够明白了,不,我也是才明白,陆卿虞,我喜欢你,很喜欢!” “我嫉妒每个分去你视线的人,我这次出去那么久一回来你就不在,是因为上次吓到你了吗?可是,我以为你至少会关心一下我的安危。” “唉!”陆卿虞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对我...”厌烦了么? 帝元廷瞳孔放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惊喜。 第 77章 皇帝驾崩 陆卿虞觉得还是堵住他的嘴比较好。 踮脚,扶住他的手臂吻了上去。 呼,终于安静了。 “殿下,你给我机会解释了吗?我从头到尾说了不到两句话。” 好软,好香,梦里那些激烈的场景都没有这个来得震撼,好舒服,还,还想要。 唔~ 帝元廷捧着她的脸对着那张不知道叽叽喳喳在说什么的嘴印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体内的热气上蹿下跳,把人紧紧贴着自己,在寻找什么更解渴的东西。 帝元廷无师自通搅乱一池春水。 陆卿虞只能仰着头配合着他,眼角沁出刺激性的生理泪水。 感受到身下的人喘不过气了,帝元廷稍稍松口,额头相抵。 “陆卿虞,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脸。 “乖乖,说喜欢我好吗?” “喜欢你,但...” “没有但是。” 帝元廷把她抱在桌子上继续亲了起来。 啧啧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 想要作乱的手撑在桌子上,虬劲有力的手像老树根突起。 —— 昏黄的烛光下,陆卿虞窝在帝元廷怀里,手上拿着笔在写着一封书信。 一封给卫琮的信,少年的赤忱美好值得一个尊重地回应。 陆卿虞在信中婉拒了卫琮。 “这封信我替你给他。”帝元廷拿过陆卿虞写好的信。 像他这么大度的人已经很少了。 “不许乱吃醋,也不许背地里搞小动作,像我这样有人喜欢很正常吧,就像有大把贵女喜欢殿下一样,我都没有吃醋。” “怎么办,更想你吃醋。” “我不吃醋是相信殿下,殿下,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因为你太好了,我怕有人和我抢你,怕你嫌弃我脾气暴躁,年纪大,不幽默风趣...” “殿下很好,卿虞喜欢只对卿虞好的殿下。” “殿下,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回陆府招赘婿。” 横在陆卿虞腰间的手用力,“不会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还有我不想和旁人分享夫君,你能做到吗?” “能,只会有你,陆卿虞我只想和你做亲密无间的事。” “好了,不许说了。” “卿虞,做我的太子妃吧。” “会不会太早了,如果我们之间不合适。” “没有不合适,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好,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怎么会不合适。” “殿下说服了我的父母,我就同意。” “行,一言为定。” 陆卿虞不知道他怎么说服她父母的,宋霜和陆行知一脸复杂地看向她。 “虽然我们早就在做心里准备会有这一天,但是你们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可不是我着急。” “唉,我算是看明白了,挺好,反正以你的性子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只是殿下终究是要做到那位子的,之后的感情还能说得准吗?” “他敢违背誓言,我就出宫建府招赘婿!” “我不会去约束他,真心对你的自然不用你日日提点,要是他真的变心了,我也不会守着他,做一对怨偶。” “说到这,我应该找他要份圣旨的,回去就让他补上。” 他们夫妻俩不知多少次被惊到了,太子殿下总是在刷新溺爱陆卿虞的底线,好像只要陆卿虞别不要他,他能把皇位都给她。 经钦天监测算,选了个良辰吉日,陆卿虞从郡主变成了准太子妃,待陆卿虞及笄后成婚。 众人都没什么反应,这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一种,你看吧,早晚的事。 只是殿下年纪不小了,太子妃及笄还要三年,这三年过去,有的人家孙子都有了。 既然顺了殿下的意,封了太子妃了。 那,是不是侧妃,侍妾,可以先一步伺候太子殿下呢。 毕竟皇嗣对于整个江山都是至关重要的。 有人陆续谏言。 “殿下,江山为重,皇嗣为重。” “孤知道了。” 帝元廷内心的想法不得而知。 十六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又有力气了。 老老实实的给陆卿虞行了个礼。 “嫂嫂,听说前朝都在劝太子哥哥纳侧妃。” “哎呀,谁叫嫂嫂年纪小,到时候多了侧妃,还可以伺候嫂嫂呢!” “嫂嫂,我说的对不对啊?” “是吗?你猜是侧妃先进东宫还是你先跪祠堂?” “现在我也算是你的准嫂嫂了,不敬长辈,我念你年幼,禁足三月宫规抄写二十遍。” “十六公主最好不要惹我,毕竟你的婚事我还是可以插手的。” “你!” 丧龙钟突然响起,众人脸色巨变。 一个时辰前。 下了朝的帝元廷来到帝光仪的寝殿。 帝光仪一直在垂死挣扎,求生意识很强,一直不愿咽气。 帝元廷就随他了,喂着口汤药吊着。 可是,今天。 “父皇,你这一辈子都没为大周做过什么,今天儿臣求你件事,就当是为了国祚安稳。” 毕竟杀谁都没有杀皇帝来得划算。 帝光仪口中呜呜咽咽说不清。 “父皇,儿臣有太子妃了,你高兴吗?可是朝臣逼儿臣纳侧妃,太子妃会不高兴的,要是她不要儿臣了怎么办,你帮帮儿臣吧。” “她才十二岁,还有三年才及笄。” “儿臣不想这三年有人一直逼儿臣说些不好听的话,为了儿臣的幸福,父皇你牺牲一下吧。” 帝光仪挣扎起来,歪斜了的嘴流出唾液,眼睛比平时都明亮了一些。 “江德福,送皇上殡天!” 江德福掏出白布盖在皇帝脸上,拿着枕头捂了上去,不过片刻就没了生息。 取下东西,江德福手指放在帝光仪鼻子下面确认。 “殿下,皇上驾崩,节哀!” 一声声 皇帝驾崩—— 丧龙钟敲了四十五下。 宫里迅速挂上了白布。 还没走出宫门的大臣立马折回。 “恭迎太子殿下登基!” 洪惟我祖宗诞膺天命,肇开帝业,为生民主,几百年矣。圣圣相承,志勤于治,武功文德,绍休前闻。暨我皇考皇帝,恢宏政治,二纪于兹,厚泽深仁,存以衍皇明万世无疆之祚。不幸奄兹遐弃,遗命神器,付予眇躬。顾哀疚之方殷,奚遽忍于继承?而亲王文武群臣及军民者老,累表劝进,诚切意坚。朕不得已,仰遵遗命,俯徇舆情,于八月二十一日,祗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自惟凉薄,勉怀永图,嘉与中外亲贤,率循至道,惟敬是持,惟诚是立,惟仁义是行,惟古训成宪是式,庶臻于治,康我兆民。其以明年为元熙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 第78 章 战事起 共赴边疆 帝元廷的登基大典比帝光仪的葬礼隆重得多,大家都理所当然的忽略了那个一生碌碌无为的先帝。 帝元廷把先帝的妃嫔有子嗣的 让他们出宫建府,没有的就去守皇陵。 成为皇帝后,帝元廷大赦天下为先帝祈福,宣布三年内宫中不许办喜事。 陆卿虞从准太子妃升级成了皇后,只是还未成婚 所有宫殿帝元廷找人重新修缮了一遍,所以他依然住在东宫,陆卿虞也依然住在郡主府。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把对太子殿下的称呼改为了皇上,陆卿虞的称呼变成了皇后。 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深秋来临。 报—— “启禀皇上,侗国,辽国,金国,三国联手,频繁对边境骚扰,截断了边防大军的粮草,我们已经失守一城。” “朕才刚登基就敢挑事,传朕旨令,王将军封为抚远大将军,率十万兵马,支援西南。” “朕要御驾亲征,荡平反贼!” “整合兵马十日后出发,朕要坐镇渝城。” 渝城是西部要地,是西南和西北的大后方。 帝元廷对于出征一事势在必行,他本来就是从战场上打下来的,在京城这几年修身养性,倒是让那群人又敢出来上蹿下跳了。 这次,他要他们灭国! 什么附属国,都是狗屁,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都不知道。 —— “卿虞,我要亲征!”帝元廷下朝后第一时间找到陆卿虞。 “出什么事了?” “边境不安,三国联手对付周朝。” “是该挫挫他们的锐气,我会在京城等你的。” 陆卿虞让他放心。 “卿虞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我去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知道卿虞贪生怕死,惜命得很,但我会保护好你的,所以你和我一起去!” 帝元廷害怕自己一走,说不定等他回来的时候,陆卿虞身边群狼环伺。 “陛下在说笑的吧?” “我很认真,卿虞不想去看看外面的风光吗?不是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是大漠孤烟直,是草原漠地的粗犷豪放。” “我...”陆卿虞说实话并不是很动心,战事起,一切行动都受限,帝元廷根本顾不上她的。 “陛下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战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你真的能忍心我们彼此分离这么久吗?”帝元廷步步紧逼。 “陪我去好不好?” “好吧。”陆卿虞妥协了。 “卿虞真好!” 帝元廷得逞后笑得开怀。 陆卿虞告知家人自己要随皇上一起出征。 “胡闹!你能怎么能陪着皇上一起胡闹。” “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住长途跋涉。” “父亲母亲,我的身体现在很好,皇上会照顾好我的。” “我进宫去找皇上,此事由不得你们胡来。” “父亲,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一定不会胡来,我都有分寸的。” “我想陪着他。” 出征的日子迫在眉睫,陆卿虞带了山茶,两人简单整理了些行李,多带了些银两。 满朝文武,恭送陛下出征。 行军一月抵达渝城。 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军出发不到七天,京城里多了些异域人,面孔陌生。 卫将军负责京城守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 多番跟踪,发现他们是冲着陆卿虞来的。 只是没等抓住他们问出些什么,又忽然消失不见了,卫阶只能加强守卫,派了一小队人继续追踪。 帝元廷一到渝城就和边关将领商量布防去了,陆卿虞带着山茶归置好东西,没急着熟悉风土人情,认认真真洗了个澡,接着睡得昏天黑地。 为了不耽误大军进程,一路上陆卿虞没说过任何不舒服。 深夜,帝元廷推开房门,疼惜地扫去她脸上的碎发,脸瘦了,下巴上养出来的肉都消失了。 有过一瞬间的后悔,但是他更相信如果没有她,他会更加不安。 让他自私一回吧。 帝元廷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从后面拥住她。 次日醒来,陆卿虞看到床头的纸条,叮嘱她按时吃饭,出门要带侍卫。 接连几日帝元廷都不见人影,只有微皱的枕头和每日出现在床头的纸条证明他来过。 陆卿虞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 陆卿虞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布置布置院子。 渝城太守夫人和一些贵夫人有给过拜帖,陆卿虞除了太守夫人见过一面其他都回绝了。 今日陆卿虞和山茶出门从街上买了些花和菜种,还有些渝城的风味小吃。 这里喜辛辣,口味比京城要重上许多,刚开始不适应 ,后面发觉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还是京城和江南清淡的口味更符合两人的口味,于是,想着种一些菜以后自己动手。 在饭点,陆卿虞终于见到了帝元廷的人。 “用膳了吗?” “还没。” 山茶迅速去摆了副碗筷。 “这几天都没有陪你。” “我有这么不懂事?我们是来干正事的,帝元廷,既然我来了,我就想到后果了,你也不用后悔自责,帝元廷好好打一仗,争取早日回家!” “嗯。” 等两人洗漱完后,帝元廷把人圈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上,静谧无言。 良久,帝元廷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过几日我就去战场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帝元廷,要平平安安的,我在这等你凯旋。” 陆卿虞待在这的这段日子,看到百姓脸上都是对战事的担忧,如果前面保不住,这里就是下一个战场。 她身在富贵窝,此刻深刻感受到战火纷飞的残酷。 周朝强大,周朝百姓才能幸福。 这一战,周朝不能输。 对于帝元廷,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战,为了江山稳固更加不能输。 他和她同为一体,紧张担忧时刻在侵扰她的神经。 都说他是不败战神,越是这样陆卿虞越不安,都说捧得越高摔得越惨重。 出发那天清晨,陆卿虞给他整装的手都在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人担心。 “帝元廷,一路平安!”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雾中。 陆卿虞站在门前久久不能回神。 第79 章 亲爱的妹妹 好久不见 帝元廷一走,陆卿虞拿着买的菜种,在院子里辟了块地种起了菜。 她不是很熟练,做得很慢,不过也不是为了求快,只是做一件事打发时间。 大半天过去。 陆卿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或许等他下次回来就能吃到我亲手种的菜了。” 她扔掉锄头,没有形象地躺在椅子上。 “山茶,浇水靠你了。” 山茶欣然答应。 想到什么,陆卿虞决定学点保命手段。 “明天去找名大夫来。” “夫人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侍卫长李叁询问道,为了陆卿虞的安全他们对外都是称她为夫人。 帝元廷留下了一队侍卫保护她,暗中还有暗卫。 “不是。” “属下遵命。” 李叁找的是城中很有名的大夫江书。 不过看起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是陆卿虞心中像太医院白胡子老爷爷的那类形象。 “这位夫人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这可有什么防身的药粉,毒药也可以。” “夫人这是?” “放心,不是害人。” “我有很多,夫人要多少。”江书的回答出乎陆卿虞的预料。 “见效快的,多多益善。” “行,等几日我送来,不过这价格嘛。”江书以为是来治病救人出门带的是医药箱。 “放心,包你满意。” 陆卿虞很满意第一次就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她在家中等了几日,江书换了身粗布麻衣登门。 “你?” “形势所逼,喏,这些都是你要的,一瓶二两银子,算算。” 陆卿虞没想到他搞来二十多瓶。 “贴粉色纸条的是痒痒粉,红色纸条的是见血封喉,贴蓝色纸条的是迷药,痒痒粉和迷药一般两个时辰,如果你下的多就久一点,白色纸条的当我送你的救人的。” “童叟无欺!” 江书手一摊找陆卿虞要钱。 “你会的还挺广。” “咳咳,医毒不分家嘛,能赚银子就行。” 陆卿虞大气地给了两锭银子。 “好用再来啊。” 江书把银子藏进胸脯里面,鬼鬼祟祟地走了。 “娘娘需不需要属下去查一下他。” “不用。” 只是没想到这些药粉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渝城加强了守卫,但难民多,鱼龙混杂,容易混进来不三不四的人。 陆卿虞出门穿得很低调,一般带着山茶和李叁。 陆卿虞在渝城有时会去继善堂帮忙,这里每天会给难民发放馒头和粥。 城中的富人家会来这布施,附近的道观和寺庙也会下山来济世。 陆卿虞也想尽一份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面还是没有消息,只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陆卿虞去道观祈福,在这乱世,大家都对神明有着寄托,每日来道观的人不少。 从山上下来,马车行到巷子里突然停住。 陆卿虞掀开帘子去看,前后都被人堵住。 看着他们的样貌也不像本地人,来势汹汹,那就是敌国人了。 “解决他们!” 信号发出,会有人来救援,现在只要拖住等待救援。 暗卫现身和那群人厮杀在一起。 李叁守在马车前寸步不离。 陆卿虞扔给李叁一瓶毒药。 山茶身上一直有带着防身。 对面那伙人明显也不弱和暗卫打得有来有回。 李叁握紧剑柄,时刻警醒着。 对面人手多很快就逼近马车,陆卿虞不想等在马车上坐以待毙。 “山茶,如果有机会就先跑!” 陆卿虞从马车内掏出一把匕首藏在衣袖内,下了马车。 有人很快就朝着她们这砍来,陆卿虞抛出一个瓷瓶,药粉在空中炸开。 陆卿虞身上不可幸免地沾上了一点。 痒意瞬间爆发。 被兜头覆盖的刺客更是无比痛苦。 暗中走出一人头戴斗笠,饶有兴味地看着这方打斗。 李叁警惕地看向他。 好在援军已到。 那人掀开斗笠,冲着陆卿虞邪魅一笑。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 “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陆卿虞仔细看了他的脸,确信自己从没见过。 “我是谁,我是陆渊,高高在上的你怎么会记得我呢?” “下次见,定取你命,陆卿虞这都是你欠我的!”陆渊神色阴狠,脖子上黑色的梵纹因为他的动作,显得更加狰狞。 “撤!” 他一挥手,刺客停止动作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陆卿虞现在没空去辩驳他的话,因为痒痒粉快折磨死她了。 “去找江书。” 陆卿虞回到院子,江书被人提来。 “夫人,这药你怎么自己用上了?” “不小心沾上的,别废话了,有解药吗?” “有啊,十两银子一瓶。” “给你!” 吃了药的陆卿虞缓了过来。 “江书,其他的解药呢?” “统统十两。” “不如我们合作吧。” “不,我要自由。” “一个月三十两,你帮我做毒药和止血药,每个月各给我十瓶,其余我不管你,如何?” “那我现在要你给我一百两。” “你狮子大开口啊!”李叁在一旁看不过眼,这人实在得寸进尺。 “成交。” “对了,你知道脖子上有梵文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练蛊的,那群人贼恶心了,整天和那虫啊蛇啊打交道。”江书边说着,边搓了搓自己手臂。 “有什么办法克他们吗?” “那得具体看了,不过,算了,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行,我喊人送你回去。” “别了,我自己走。” 等院子里没什么人了,李叁欲言又止。 “娘娘,这人底细不明。” “我们只要他手中的东西,他是什么人与我们无关。” “让太守来一趟,今天那伙人太可疑了,派几队人手去咸州,秘密抽调咸州的人马过来。” 陆卿虞想到那人。 陆渊?那人为什么会喊自己妹妹?什么时候结的仇。 自己从前只在京城和扬州待过。 那他定是从京城和扬州认识的自己。 或许应该写封信给父母。 太奇怪了。 他眼中的恨意那么强烈,不得不防。 能在渝城来去自由,应该是非常熟悉了,况且他能知道自己,说不定就拿她威胁帝元廷。 自己绝不能成为拖累! 第 80章 变态 渝城太守白敬崇匆匆赶来。 他们遇刺一事他已知晓,幸好没出大事不然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城中加强巡逻,尤其是外地人,追查一下今日那伙人的踪影,他们应该还会再来。” “张贴告示,对于脸上有梵纹的人严加盘查。” “在我院子附近多派人手。” “下去吧,有情况及时汇报。” “遵旨。” “李叁去找几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会武功和不会武功的姑娘都找来。” 既然都知道有人要来取她的命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那人的大放厥词。 她还真讨厌有人威胁她呢! 管他什么哥哥不哥哥,都得死! 陆卿虞掏出自己藏在袖子中的匕首,虽然自己顺风顺水了这么些年,一直被娇养着,但这么多年的教导,与帝元廷的相处可不是白学的。 他们两人在某些方面很像。 比如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把匕首我会亲手送进他的心脏。 陆卿虞等着李叁给她找人。 她梳理了一下思绪,啧,很久没用脑了,有点头疼。 李叁找来了五名女子,会武功的两人,勉强相似。 “从今天起,你们与我待在一起观察我的生活习性,模仿我。” “李叁去找会易容的来,去问问江书看他会不会。” 陆卿虞每日和她们待在一起,选了一名学的最像的,让山茶跟在她身边伺候。 江书会易容但更厉害的是他妹妹江婷。 江婷比起江书来说,更好贿赂,她不爱银子爱美食,据说是毒吃多了。 “我比我哥毒术可高多了,不是我吹,也就他天天装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开了个小医馆,靠他那副脸挣不老少钱。” “江姑娘这么厉害会蛊术吗?” 江婷猛地凑近陆卿虞,“蛊?你打听这干嘛?” “想杀我的人会蛊。” “再厉害的蛊术下点毒都弄死了,那玩意纯纯恶心人罢了。” “不过,一般的毒弄不死。” “江姑娘可会?” “不会。” 陆卿虞语塞,说半天,居然不会。 “诶,易容我会啊,你要的面具过几日都给你弄来。” 陆渊最让她忌惮的就是巫蛊,一般人听到都退避三舍,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个老蛊王。 这三个敌国里面,侗国善巫蛊,想必他就是从那学的。 看他恨自己入骨的模样,应该是下了苦功夫。 只是,还是要找一个善巫蛊之术的来。 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从哪里找呢? 陆卿虞细细琢磨。 过了十多日,江婷把陆卿虞需要的人皮面具送来,陆卿虞的单独给了她。 从此院子里就有了六个陆卿虞,山茶和其中一个待在院子里。 其余的都被安置在各个地方。 有的远看像细看之下能立马分辨出,这只是陆卿虞放出来的烟雾弹。 还有两位极像的,陆卿虞特意让江婷做得很还原的。 陆卿虞静待猎物上钩。 —— 陆渊处。 渝城一户农户家。 “怎么样?” “渝城守备森严,暂时出不去了,周朝皇后处也加强了巡逻,我们靠不近,打听不了什么。” “呵,倒是符合我那妹妹贪生怕死的性子。” “圣主,上次为什么不出手?” 啪—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做事不需要你教。” “属下知错!” 陆渊从在乞丐窝重生的那一刻,等待今日已经很久了。 他一定要狠狠折磨陆卿虞,让帝元廷痛苦。 他们付诸在他身上的他一定加倍还回去。 一路奔波逃亡到侗国,被药师抓去练蛊,各种讨好卖身,委曲求全,直到被侗国公主相中。 他伺候侗国皇后,公主,连那国君也染指了他。 被那肥胖的身躯压在身下时,多年的曲意逢迎,已经让他变态扭曲。 在这令人作呕的氛围里。 他居然感受到了huanyu。 比起去伺候女人,似乎被男人压才是他的宿命,钟爱。 侗国皇帝一样变态,花样百出,为了防止他出轨,那里被关了起来。 其实在长久的压抑中他早就不能人道了。 他甚至把与他有染的皇后和公主打入了冷宫。 用着各种物什对他极尽羞辱。 他一边被骂得羞愧难当,一边塌着腰去讨好侗国皇帝。 他是舒服的,甚至快乐的。 他感受到了被在乎,占有欲。 侗国皇帝也帮他送上了圣主之位。 白天,侗国皇帝任由他在朝堂兴风作浪。 晚上他换上清凉的薄纱,什么都遮不住,露出胸膛和大腿,像个妓子,极尽浪荡。 双颊潮红,大腿摆出不可思议的姿势。 他喜欢听他faqing的声音,不知是自己演出来讨好他的,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极致欢愉。 侗国皇帝常常心有余力不足,一次亲身上扬后,就开始折磨他。 是他的地狱也是他的天堂。 流出的泪是他兴奋的工具,他以为这是自己不堪受辱流出羞耻的泪。 但其实这是他感受到内心真实喜好的恐慌。 不知不觉几年过去,他对侗国皇帝不知是爱还是恨,或者说是依赖,他已经离不开他。 那位像父亲,上司,夫君一样的人物。 他这一副好容貌,是他的恨,也是他向上爬的工具。 唔,分别十几日了呢,不知国君可想他。 陆渊躺在床上。 脚趾绷紧。 从前的扬景在面前一一闪过。 眼尾猩红。 不够,还是不够。 眼神迷乱的他推开马夫的房门。 精壮的腰身,健硕的手臂。 他吞咽了下口水。 迷情香在屋内散开。 他塌着腰身,意识模糊的马夫,体内如千万只蚂蚁啃噬。 眼前白花花的一团,让他眼冒精光。 粗粝黢黑的手放在他腰上。 陆渊黑发散乱,紧紧咬住嘴唇。 闭着眼。 “不要…” “国君…” 一切结束,陆渊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马夫,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他眼中闪过厌恶。 蛊虫从手上爬出。 密密麻麻。 马夫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陆渊心情大好的走出房门,让下人给自己烧好水,边沐浴边哼着歌,洗净自己身上的脏污。 第 81章 将计就计 渝城某处不起眼的小院。 漆黑的夜晚,空中挂着一轮孤月。 “你,不是她!” “呜呜呜—” “真言蛊。” 一只蛊虫落到女人的手背上,没了进去。 “松开她。” 塞在她嘴里的布条被取出。 蛊虫开始发作,她双眼无神,盯着空气发呆。 “说,你是谁?” “我是林红,今年十五岁,一名采茶女。” “陆卿虞找你做什么?” “陆卿虞是谁?” “那女人找你做什么?” “她让我戴着人皮面具模仿她,然后就把我放在这个院子里。” 唰—— 面具被撕下。 林红那张清秀有余的脸显露出来。 陆渊把玩着那张面具,做它的人是个高手。 “带上吧。” 面具重新回到林红脸上。 “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其他四个,分别被放在不同的地方,放在哪我不清楚。” “那个女人在哪?” “我不知道。” “不知道?”陆渊掐着林红的脸。 “那个女人身边的侍女在哪?” “在东边巷子的院子里,我们最开始去的地方。” 陆渊撇开她的脸,想着陆卿虞会把自己藏在哪。 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她原地不动? 其余的假货分散出去? 怪不得她院子附近加强了守卫。 不过,这会不会是更大的烟雾弹呢? 以陆卿虞和她侍女的感情,她们应该会待在一起。 但她上辈子都能弃了她这个哥哥,一个侍女对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陆渊看向贴着陆卿虞样貌面具的林红,计上心来。 如果自己将计就计抓了假的陆卿虞,假装退出渝城,真正的陆卿虞会不会就松懈下来。 引蛇出洞。 就这么办。 “把这烧了,我们连夜出城!” 火光冲天吸引了城中的守卫,城里混乱起来。 趁着乱势,陆渊带着林红出了城。 李叁得知了这里的消息,赶过来探查踪迹。 他召集队伍往城外追了出去。 “我这个妹妹当真聪明,你一不见侍卫立马追了出来,加深了你这位假货的分量。” “你说她会管你死活吗?”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林红眼里都是惧怕,带着陆卿虞模样面具的脸向他求情。 陆渊恍惚了一瞬,大笑起来。 “就这样,给我哭!” 林红声音嘶哑,哭到最后已经没了泪水。 陆渊不满地皱眉。 “怎么这么没用,哭也不会哭。” “把她扔进柴房里去。” 蛊蛇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亲昵地蹭着主人的手腕。 陆渊撩起它的脑袋。 蛇信舔舐着他的指尖。 这只蛇是从当初把他炼成蛊人的药师手中抢来的,侗国大祭司,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万蛊噬心。 想起那副扬面,陆渊愉快地勾起嘴角。 伤害过他的一一都得到了报应。 陆卿虞和帝元廷也不会例外! 蛊蛇感知到主人的兴奋,从衣领往下滑...... 手指猛地收紧,攥住木椅地手发白。 眼球突出,嘴角流出涎水。 从脖颈缠绕到一侧脸颊的梵纹,冒出丝丝黑气。 不出两日,李叁带领的追兵找到附近。 陆渊只能继续带着人躲藏。 “圣主,侗国传来消息,第一战败了,国君命您速回。” “知道了。” 帝元廷确实难对付,第一战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拖延的时间不够,结束的太快了。 看着手中的假货,陆渊脑海中盘旋出新的想法。 “兵分两路,你们回去,杀了她,最先杀东巷院子里的那一个,其余的一个个来。宁肯错杀也不要放过一个。” “我去引开追兵,这个假货我带走了。” 趁着李叁不在陆卿虞身边,城中防备力量较弱是比较好下手的时机。 陆渊迅速下达指令。 陆渊带着林红比较吃力,等回到侗国时,浑身狼狈,守城的将军没第一时间认出人来,把人当乞丐拦下。 陆渊气得要飙血。 还是蛊蛇作势要咬人,他们才认了出来。 陆渊的宫殿是摘星楼,把林红扔给侍卫带下去看押。 自己好好沐浴一番。 穿着皇后才能穿得正红色,上半身正经,下半身放浪形骸。 脚腕处挂着铃铛,赤着脚走进国君的宫殿。 铃声悦耳动听。 匍匐在国君身上的妃子,听到熟悉的铃声,浑身颤抖。 国君浑浊的眼冒出精光。 “滚吧,一点都不如寡人的渊儿。” 浑身赤裸的妃子,堪堪只捡起一件薄纱匆忙跑了出去。 国君身上的睡衣散乱大喇喇地躺在矮榻上,房间里的催情香撩拨着两人的神经。 身后的殿门重重关上。 国君上下打量着陆渊。 猥琐,缠绵的目光,像是要剥光他的衣物。 陆渊呼吸急促起来。 软倒在地。 铃铛砸在地上,清脆作响。 “爬过来。” “乖,寡人的渊儿,想要什么自己爬过来拿。” 陆渊盯着国君两腿之间。 那个漆黑丑陋的虫子。 口腔里疯狂分泌唾液。 轻哼出声。 还没等爬到国君脚下。 地砖上故意洒下的珠子,摩擦着他的肌肤。 陆渊忍不住地停下来。 “不乖,怎么还没到寡人身边,偷偷奖励起自己了。” “看来是不想要了。” “不是...” “国君,渊儿要的。” 陆渊加速爬到国君脚下。 一只清瘦的手,攀附在肥腻的脚腕处。 陆渊像只小猫,伏在国君膝盖处。 抬起脸,眼含泪水。 “求国君垂怜。” 国君伸出一只手,勾住陆渊的下巴。 “怎么这么sao,这么jian,这么欠...” “寡人满宫的妃嫔都比不上圣主大人的fangdang...” 陆渊双手握住国君大人的手,脸蹭蹭他的掌心。 “对,渊儿就是sao,就是jian,就是欠...” “国君,不要喜欢她们,就喜欢渊儿好不好?” “哈哈哈,寡人当然喜欢渊儿了。” “跪好!” 陆渊委委屈屈地趴跪在榻上。 感受到一副柔软的身躯覆上来。 仰起头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 眼角沁出泪水。 ...... 第 82章 危机感 次日陆渊从床榻上醒来,侍女端来热水供他洗漱。 “国君呢?” “国君上朝去了。” 陆渊穿戴整齐,从大殿外走到国君身边。 朝堂上激烈地争吵被按下暂停键。 “参见圣主大人。” “起来吧,各位继续。” 几位将军在为打仗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主战派是陆渊的人。 主和派将领开口,“国君,这一仗我们根本不必要打,本来我们与周朝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此言差矣,难道我们要一直仰人鼻息吗?三国联手,撕下一小块肉难道还做不到吗?才打一次败仗就退缩。” “圣主大人没上过战场不懂其中弯弯绕绕。” “我知晓帝元廷上战场极大鼓舞了士气,但这都只是暂时的。” “圣主到底是为了侗国好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我能有什么私心,只怕是有些人做了缩头乌龟。” “你!国君,不能再打下去了。” “好了,既已开战,那就打到底。” “国君圣明。”陆渊在一旁谄媚道。 大臣陆续走了出去,有的趾高气昂,有的摇着脑袋长吁短叹。 陆渊眼中得意。 国君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陆渊瞬间跪了下来,脸色苍白。 “陆渊,有些事寡人能让你做主,有些事你心中要有分寸。” “渊儿知错。” 国君盯着看似乖顺的男人。 在他的注目下,他的身躯轻颤。 不经意间,肩头的衣服滑落,露出暧昧的痕迹。 从他的视线看去能一眼望到底。 把人拉进自己怀里。 “瘦了,可还疼?” “国君,渊儿不疼。” 常年的折磨,陆渊的身量比一般男子都要小巧,加上中原的血脉,陆渊自己在皮肉上捯饬了番养得一身细皮嫩肉,好好保养,竟是比女子还美上几分。 他趴在国君肩头,如泣如诉。 一只手在作乱。 国君撅住那只手,看了怀里的人一眼。 桌案上的折子扫落在地,打翻了茶水。 人被摁在上面。 陆渊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升起隐秘的期待。 “国君...”细如蚊吟,在他口中念出温柔的味道。 他的脸正对着大殿外面。 外面有守值的太监宫女,巡逻的侍卫。 刺激得头皮发麻。 声音不知收敛的传了传去。 “sao货!” 一连几日,陆渊得到满足。 想起那天的妃子,陆渊心中闪过嫉妒。 侍寝册被陆渊翻找来。 他不在的日子就是这些贱人替代他伺候国君。 “蛊蛇,杀了她们。”蛊蛇眨眼间消失不见。 陆渊想起被自己遗忘许久的林红。 林红和其他犯人关押在一块,地牢里,不知腐烂了什么东西发出阵阵恶臭。 陆渊走进地牢时。 她脸上都是脏污,一个人缩在角落。 想来在牢里并不好过,新人总是容易被欺负的。 林红被人拖出来甩在陆渊面前。 鞋尖抵在下巴处。 “啧啧啧,这张皮可要保护好,不然怎么骗人啊!” “把她带走。” 林红被关进摘星宫,做着下人的活计,端茶倒水。 看着那张脸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陆渊就兴奋地不行。 “圣主,传来消息,周朝皇后刺杀失败,他们估计回不来了。” “死了就死了。” “圣主不好了,又败了,国君在发大火!” “这么没用!三国军队打不过一个嘛!” 也不想想他们三国加起来有周朝国土一半吗? 陆渊匆匆赶到议事殿。 将军和大臣跪了一地。 陆渊走近时,头被奏折砸到,划出了血。 “这就是你说的非战不可?!” “国君息怒。” 陆渊跪倒在地。 “国君,帝元廷亲征,国君也可以,到时候士气大振,必定能挫败周朝的军队,况且我手里还有杀手锏,国君不想亲自斩下帝元廷头颅吗?” 他没想过亲征,这些人都该为他出生入死,让他去冒险,他不想。 “什么杀手锏?” “周朝皇后在我手上。” “真的?!” “渝城一行,捉周朝皇后就是我的目的,好在不负所望。” “帝元廷从小抚养皇后长大,两人感情深厚,有她威胁帝元廷,必能成功。”陆渊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恶意。 “为何之前不说?” “我怕走漏了风声。” “把人带上来!” 林红被推到众人面前。 国君的眼眯起,淫邪的目光在林红身上转来转去。 陆渊及时挡住。 “国君,待拿下帝元廷,此人任你处置。” “好!五日后,寡人亲征!” 其他两国知道侗国国君亲征的消息打算按兵不动,侗国出兵出力,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已经派出去的军队折损不少人手。 好不容易拿下的一城,还没在手里捂热乎又被还了回去。 转攻为守,陷入被动。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在,侗国在前面冲锋陷阵,火暂时烧不到他们这。 这三国联盟徒有空名,都有着自己的算盘。 国君和陆渊来到前线。 现在他们是守城方。 国君住在城中松了口气,好在不是野外,他是真受不了没有人伺候。 能斩下帝元廷头颅的冲动才让他来到这。 召集将领说了些激动人心的话语。 士气稍微有了点起色。 帝元廷威名在外,从他来之后,节节败退。 国君的到来,让边城的居民松了口气。 这口气没有彻底放下,荒唐事接二连三。 老老实实与将领们商讨了几天,他没有心思继续下去让陆渊代替了他。 边城的县令为了讨好他,送来娇妻美妾,他在美人窝里乐不思蜀。 不到半月,在这里开了个小后宫,妃子不知道封了几个。 陆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中闪过厌恶,只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对付帝元廷身上,实在是分身乏术。 “圣主,国君他...”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 左不过又是强抢了某户人家的妻女。 在宫中就算了,外面还这么放肆,天天这种事打扰他。 厌烦得很。 “不是,是一名小将军...” 陆渊瞳孔紧缩,战报被他捏成一团。 他以前玩得再怎么过分,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男宠。 第83 章 换城 房门被陆渊踹开。 白腻的肌肤被古铜色压在下面。 发出羞人声音的是国君... 一脸陶醉,躺在别人身下! 屋子里都是难闻的气味。 啵的一声。 两人分开。 陆渊满是不可置信。 “国君...” “放肆,国君也是你可以...”陆渊指着那名混不吝的小将军。 “好了。” “你先出去。” 小将军拢好自己的衣服挑衅地撞开陆渊的肩膀。 “渊儿怎么突然来找寡人。” “国君,是看上他了吗?不要渊儿了?” “渊儿多心了,寡人放权给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没人陪寡人,难免孤寂,将军的滋味确实不错。” “你与他一文一武甚好,都是寡人的心腹。” “下次,我们一起。” 国君恬不知耻地说出这句话,炸得陆渊胃里恶心。 “国君,我也可以的。”忍着不适艰难开口 “你?” 国君掐着他的脸。 “你还不配。” 一个浑身没二两肉的人,也想骑到他身上。 说来凑巧。 军中向来有供士兵发泄的地方。 玩够了良家妇女,他得趣往军营中走去,想去见识见识。 地位高一点的将军会把军妓单独叫到一个房间。 他路过时,被女人的惨叫声吸引,驻足观看。 很快一个女人被扔了出来。 小将军没有泻火只能再找,大摇大摆走出来时,国君被他的本钱惊到。 国君就这么被随手拉进房间里。 一个看出身份刻意为之,一个暗潮涌动故意纵容。 都说国君身边的大红人圣主就是这么上位的,小白脸都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一来二去国君上了瘾,把小将军从军营带到府上。 日日厮混。 陆渊入赘冰窟,他不配? 双拳捏紧,青筋乍现。 “好了,寡人一向疼你,他不会影响你什么的。” “渊儿知道了。” 陆渊敛尽脸上阴狠的神色。 果然,这世上都是唯利是图之人,从没人真心待他。 小将军? 陆渊从国君房中退了出来。 手下的人送来小将军的信息。 李明。 好个李明。 陆渊来到李明的院子。 李明似乎在等着他。 看见他一点儿也不意外,神色轻佻。 “国君说,圣主大人是被压的那个,圣主是想来我这尝尝滋味儿吗?” “小将军知道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 “以为和国君睡了几次就能作威作福了?” “国君睡过的人还少吗?” “呵,莽夫就是莽夫,就凭你也配挑衅我?” 蛊蛇从手腕爬出。 李明站起身,抽出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圣主大人不怕国君责罚?” “谁说我要杀你了?” “控制术。” 蛊蛇在李明瞳孔中放大,蛇信嘶嘶作响,眼珠随着蛇头晃动,毒液喷洒在他脸上。 “谁是你的主人?” "你,你是我的主人。" “很好,明天刺杀国君。” “刺杀国君,刺杀国君。” 陆渊收回蛊蛇走了,李明在自己院子里醒了会儿神,怎么院子里空无一人,明明他和谁在说话的,是谁呢? 陆渊早早等在国君房间,对着国君汇报近几日的战况。 “再过几日,我们把陆卿虞拉到城楼上威胁帝元廷。” “他有这么在乎陆卿虞吗?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国君有所不知,他们二人情比金坚,就算不要江山,他也不会不要陆卿虞,所以渊儿才会去抓她。” “你对他们倒是熟悉。” “是呀,熟悉,之前在中原待过,有所耳闻。” “国君。”李明走了进来。 “小将军来了。” 国君笑眯眯的,脸上堆起肥肉。 李明脑中响起蛇叫,神色恍惚。 “小将军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劲。” 国君关切地去扶他。 却对上一张凶狠的脸。 “国君,去死!” 李明突然发狂,抽出佩剑,对着国君砍去。 陆渊扑倒国君,挡在他身前,手臂被划伤。 “渊儿!” “来人啊!” 李明一击没中,企图再补一剑,门外的侍卫及时赶来,身后的利剑穿透李明的身体。 手上的佩剑落地。 李明意识清醒,看着自己身上的窟窿。 “不,这不是我干的。” “贱人,枉寡人有意栽培你,狼子野心,丢去野外。” 李明猛地看向虚弱倒在国君怀中的陆渊。 “是,是你...” 陆渊勾起嘴角。 “快去找大夫!” “渊儿,是寡人的错,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对寡人的!” “国君没事就好。” 陆渊背着众人露出个轻蔑的笑。 说起来他这些手段都是向陆卿虞学的。 扮柔弱,演戏,苦肉计,天下男子左不过都这样。 陆渊特意选好角度不敢真的受伤。 养了几日。 国君迫不及待地准备拿陆卿虞威胁帝元廷。 人被她拖到城楼上,绑在柱子上。 “告诉你们周朝天子,陆卿虞在我们手上!” 盯梢的士兵一眼就看到了城楼上的异样。 喊话声传来。 匆匆跑去禀报。 “陛下,不好了,他们抓了皇后娘娘!” 帝元廷翻身上马,来到城楼附近,柱子上绑的人,那张熟悉的脸,确实是陆卿虞。 为什么没有消息传来。 陆渊靠近林红,“做出点慌张的样子。” 林红象征性地挣扎起来。 “帝元廷,要想救她,用城池来换!” “陛下,不要冲动!我们先回去商议,他们暂时不敢动皇后娘娘的。” 帝元廷深深看了眼城楼上的陆卿虞回了营地。 “帝元廷怎么是这个反应?” “放心,他会再来的。” 国君走后,陆渊站在林红身前。 “演得像一点,不然杀了你。” “知,知道了。”林红战战兢兢地答道。 “说起来,你声音也挺像,等他下次来,你喊两句。” “还有,这个给你,找机会杀了他。” 他在她身体内种了蛊,不怕她不听话。 要是帝元廷真把这个假陆卿虞救了回去,他也有第二手。 林红每天会被绑在柱子上一段时间,每天也多点伤在身上。 第三日,帝元廷忍无可忍,率领军队,兵临城下。 “陆渊,放了她!” “可以,拿五座城来换。” “我答应你,现在就放了她。” “行啊,你一个人进来。” “陛下,不可以!” “原地待命。” 第 84章 演技一流 被人带着走进一间房,国君,陆渊和陆卿虞都在里面。 “这是契约签了吧。” 帝元廷看了眼陆卿虞,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盖了印章。 “人可以给我了吧。” 陆渊笑了起来。 “帝元廷枉你一世英名。” “我今日走不出这里,我的军队会立马踏平这里,你敢让我出不去吗?” “人,给我!” “着什么急。” 陆渊走到林红身边给她松了绑,朝她使了个眼色。 林红点了点头。 “人...” 话没说完,心脏处插了把刀。 “你...” 帝元廷迅速抓住国君,走到窗边放出信号。 “攻城!”看到信号的将领迅速下达指令。 国君被挟持,他们不敢冒然动手。 城外又是敌军铁骑。 人心慌乱,溃不成军。 “这都是陆渊的主意。”国君两股战战。 陆渊嘴角冒出血,嗤笑一声。 “林红,我小瞧你了,为什么我的蛊对你不起作用。”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林红,我是陆卿虞啊。” 人皮面具被撕下两层,陆卿虞原原本本那张脸露出来。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在牢里那几日,她和被关押的那些人达成协议,他们用防止中蛊的方法和生命做了交换,加上她身上一直带着江婷给她做的药。 陆卿虞附耳轻声说道,“哥哥,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嘛,我演技一流的。” “你,你也是重生的!” “嘘,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你败就败在瞧不起女人,上辈子我也是故意弄死你的哦。” “你!” 心脏处的匕首送进去几寸,彻底没了气息。 国君也被帝元廷杀了,他嫌带着笨重。 帝元廷迅速来到陆卿虞身边,抱着她的腰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城门已破,帝元廷的军队扫荡了侗国军队,负隅顽抗者就地斩杀。 帝元廷把这些事都扔给下属,自己带着陆卿虞回了营帐。 “好好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这。” “就,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们识破了,你一个人,你怎么敢的!” 帝元廷一直知道那人是她,他怎么可能认错。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她的圈套。 计中计,让陆渊误以为抓错了人放松警惕,再趁机反杀。 “我,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你别凶好不好,我害怕。”帝元廷板着脸,屡次推开试图撒娇的陆卿虞。 “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带在身边,片刻也不能分离。” “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次次如此,次次不吸取教训,还是我这个夫君一点都不值得你依赖!” “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 “陆卿虞,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我只是想有用一点,配得上你一点,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都是靠着你才坐上皇后的位置,你在前线,我就要让你无后顾之忧。” “这样我也错了吗?” “不是,至少你也该让人告诉我一声。” “然后让你在战扬上分心?” “我们那么久没见,帝元廷你现在要和我吵架?” “我还受着伤。” 陆卿虞眼中泪花闪烁,肩膀失落地下垂。 试图去拉扯帝元廷的手放下。 “我就是因为担心你,我希望你可以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每次出事后想着蒙混过关。” “算了,反正每次都这样,我让军医来给你看。” 帝元廷叫来军医,自己出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他现在需要冷静。 她不能理解他在城楼上看到她的那一刻有多害怕。 从她七岁起把她养在身边,他以为自己可以让她无条件信任。 可他发现每次她要做的事都是不顾后果的,仿佛她受点伤可以换取更大的利益就不算什么。 可有什么真的值得她去换呢! 她要什么自己双手奉上。 陆卿虞擦掉眼泪。 她身上的伤口不算多,陆渊为了做戏给帝元廷看的。 那个国君不舍得陆渊对她下狠手,让她不至于受太多苦。 军医放下金创药和绷带。 “娘娘,在下不方便,劳烦娘娘自己上药了。” “下去吧。” 陆卿虞支着下巴。 陆渊这一次死在了她手里。 她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副样子,没有心软,只是唏嘘罢了。 敢伤害威胁她的人,她都会一一除掉。 他这辈子之所以没被陆家收养,是陆卿虞阻拦的。 陆卿虞从小在父母面前表现的没安全感,经常问父母会不会不要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拖累。 他们当然不会再去收养陆渊。 她上辈子一定要弄死陆渊。 她为了陆家与帝元廷周旋,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他为了一个刺杀父亲的人的女儿,在她面前为她求情,她怎么能忍。 果然没有陆家血脉怎么会真的为陆家着想。 大概上辈子多年未孕极大挫伤了他男子自信心。 所以才会格外珍惜章敏的那个孩子。 不过这些都不是理由。 帝元廷说得对,她有时候确实觉得受点伤没关系,只要能换取更大的利益。 从小身体不好,她把自己的健康看得很轻,死?死得轰轰烈烈才好。 既然进宫,又如何能避免争宠,既然争宠又岂能不专宠。 柔弱既是盾也能是杀人的刀。 她一开始就是奔着至高无上的位置去的。 只不过上辈子她没想到能揽权,都递到手上了,她岂能不要? 有时候入戏太深,都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了。 她能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什么都不懂,弱柳扶风,要精心呵护,求着宠着,心甘情愿地为她奉上权柄。 回忆结束。 这辈子的帝元廷她很满意。 从一而终。 也许真是他上辈子在道观求来了这辈子。 她对他也是真心相待。 没有人会抵挡得住上位者全心全意的爱,她也不例外。 只是上辈子的缘故,让她下意识的什么都是自己做打算。 她或许该试着相信他一点。 毕竟他不是上辈子的帝王。 他是全心全意爱自己的太子殿下。 第 85章 拿捏 陆卿虞洗漱过后,没有管自己的伤口就睡下了,这几日属实是难熬,赶路,下大狱又被绑在城楼上。 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脸,都粗糙了些许。 先睡觉吧,不想涂药。 帝元廷处理完剩下的事已经后半夜,营地只有巡逻的士兵。 这时候陆卿虞怕是早已熟睡。 他掀开帘子。 桌子上的绷带和金疮药一看就没被动过。 明明那么怕累一个人,倒是有勇气深入敌穴。 他已经派人去接她的侍女了,他没打算把她送回去。 不知下次她又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拿起药和绷带走到床前。 脱掉她的衣服。 瓷白如玉的肌肤有几道显眼的伤口,因为被水浸湿,边缘已经发白。 帝元廷看着这些伤口心中不是滋味。 除了七岁那年高烧不退。 她还从未受过什么伤。 药粉一点点覆盖上去用绷带包扎好,绷带收紧的那一刻,陆卿虞感觉到了丝丝疼意,但长久没睡过一个好觉,或许潜意识里知道身边的人是帝元廷,竟没有醒来。 帝元廷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现在知道疼了。” 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么折腾都没醒来。 陪在她身边睡了会儿,天没彻底亮又接着去处理军务。 “陛下,这是在陆渊身上搜出来的。” 盒子里装着那条蛊蛇。 感受到主人死亡的气息,极度暴躁不安,在盒子里胡乱冲撞。 “据说,这蛊蛇能迷惑人心,一口毙命。” 帝元廷拧着眉,看着那黑红的蛇身下意识不喜,“这等邪祟之物,杀了吧。” 今日大军要彻底进城。 侗国皇朝之人已斩杀殆尽。 投降的士兵将领被看押起来。 “休整半月,一举拿下金、辽两国。” 陆卿虞醒来时,已经住进了侗国皇宫里。 山茶泪眼婆娑地守在陆卿虞身旁。 把陆卿虞吓了好大一跳。 感受到身上的紧绷感,陆卿虞以为是山茶给她上的药。 “小姐,你吓死我了,这么久不见,又不让我告诉陛下,我怕打乱了小姐的计划忍得好辛苦。” “呜呜呜,我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陆卿虞摸了把山茶的小脸,“瘦了,确实难为山茶了。” 这对山茶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莫大的考验。 山茶被带着来的路上,什么场景都幻想过,生生把自己给吓得脸色惨白。 皇上让她去照顾小姐的时候,看着小姐躺在床上,天都塌了,好在,只是睡着了。 给陆卿虞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脚默默流眼泪。 帝元廷此刻在与几位将军商量怎么打下金、辽两国。 “侗国士兵开路,既然投降了就要为我们所用,如果敢逃就杀了,如果表现好,就封赏,侗国毕竟还是需要有人驻扎,到时候就留他们在这。” “不错,本将也这样认为,金、辽两国本来就是我们的附属国,此次叛变也是受侗国挑衅,但实在可恶,不如派人先去金国游说,做出合作之意,让他们狗咬狗。” “然后再一举歼灭!” “派谁去呢?” “侗国将领,他们最有说服力。” “就以如果金国助力我们灭辽,就不追究此次叛变,再许以让辽并入金国一同受金管理为诱饵。” “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相信。” “会的,不信就是死,还不如搏一搏。” “就按各位说的办。” 帝元廷迫不及待结束这场战争了。 这三个小国还不够给周朝塞牙缝的,此次只不过太嚣张了,还不如直接灭了,省得时不时出来骚扰。 帝元廷布置完任务让他们退了下去,一个人待在房间。 “陛下,娘娘说她答应过侗国与她一同关押时的人放她们一命,她们是被陆渊陷害进牢的,且帮助过她。” “她人呢?” “刚刚陛下在议事,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来传口信。” 不是平时最会撒娇卖乖了嘛,这次凶了一点就避而不见了? “按她说的做,去告诉守牢的侍卫放了那些人。” “遵旨。” 帝元廷有意晾她,实在是这次的事对他冲击太大了,在京城也不见得她有这么大胆,是他把人养歪了吗? 还是自己整天与朝臣斗法都让她学了去。 哪个养在深闺的贵女,养得如此放荡不羁。 最后肯定是自己败下阵来,但也要久一点,不然她下次肯定更大胆。 又是深夜。 帝元廷立在陆卿虞床前。 月亮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整张脸紧绷着负手而立,就这么盯着陆卿虞。 陆卿虞前几日睡了很久,今晚其实不太有睡意,帝元廷一来,她就知道了。 她等着他的动作。 陆卿虞睫毛颤动,没忍住,睁开了眼。 “你要吓死我吗?” “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给个痛快。” “岂敢,我怎么管得了你。”说完转身就走。 陆卿虞扯住他的衣服。 “要冷战多久?你从前不会这么久不理我的。” “你从前也没这么做事出格。” “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帝元廷,我知道自己这次让你担心了,你肯定很害怕我受伤,或者说很害怕我死掉。” “不许说那个字!” “别生气了,我下次做什么都会和你说,这次实在是来不及,不然我肯定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下,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惜命。” 帝元廷脸色稍霁。 陆卿虞跪立在床上,把人拉到床上坐着,环着他的腰,“我知道错了。” 从上往下的凑近他亲吻他的唇,每次都蜻蜓点水,不深入,亲一口看一眼他的脸色。 来来回回好十几次,陆卿虞累了,准备塌下的腰被他的手扶住,坚硬滚烫,不容拒绝。 “才这么几次就放弃了?你这算什么哄人。” “如果陛下把这些危险都铲除了,我也不会陷入危险中了,陛下,是不是也有你的责任。” 帝元廷沉默一瞬,“你说得对。” 细细想来确实是他的责任。 被点起的火在燃烧,既然此事翻篇,他是不是可以做点其他的。 整个人朝着陆卿虞压去。 肩膀却被一只白嫩的小脚抵住。 “呵,现在该我生气了!” 第 86章 灭辽、金两国 “倒打一耙!” “你自己都承认了。” “现在我还没消气,陛下明日再来吧。” “陆卿虞,别逼我揍你。” 陆卿虞身子往里面滚了一圈。 “喏,大发慈悲给你留一块地。” 帝元廷脱掉外袍躺了进去,把缩成一团的陆卿虞拖了过来,趴在她上方。 把她的里衣往旁边拉开。 陆卿虞惊恐地摁住他的手。 “你要干嘛?我可还是个孩子。” “孩子?猴子还差不多。” 一只手握着她下巴往旁边撇去,他整个脑袋埋在她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 陆卿虞痛得两只脚胡乱动弹。 帝元廷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住口。 “惩罚,长长记性。” 陆卿虞是真的很痛,眼泪狂飙。 缓过神来,一巴掌朝着帝元廷呼去,被帝元廷截住摁在头顶。 “要造反?” 一巴掌不成再来一巴掌,好了,现在两只手都被挟制住。 “欠教训!” 帝元廷嘴上还挂着她锁骨上咬出来的血,又对着她的嘴来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就没那么轻易罢休了。 从里到外吃了个透。 又急又重。 帝元廷宽大的体型完全把陆卿虞纳在身下,本来就被拉开的衣领,此刻更是一览无余。 帝元廷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便挪不开了。 一头栽了进去。 陆卿虞眼神迷离,睫毛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滑进了鬓角。 被挟制住的手已经被放开,正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 陆卿虞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脑袋在自己身前。 “帝,帝元廷,禽兽!” 被叼住的雪软挨了重重的一口。 唔~ 身前湿哒哒的感觉混合着火辣辣的刺疼,帝元廷终于舍得松口,轻轻地触碰着,像是在给那些红肿疗伤。 帝元廷抬起头,眼尾猩红,喉结上下滚动,眼睛里倒映出陆卿虞意乱情迷的模样。 粗喘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把弄乱的衣服规规矩矩给陆卿虞整理好。 陆卿虞后槽牙都要磨破了。 抬起脚踹了他大腿一下,虽然如小猫挠痒,帝元廷任由她蹬他。 突然想起小猫踩奶,轻笑出声。 陆卿虞一下子恼火起来。 “你除了会弄我一身口水还会干什么,也不知给我换件衣服,或者擦擦,禽兽,禽兽不如,只顾自己爽了。” 帝元廷哼一声,一只手摸进被子里,撩出一丝细丝递到陆卿虞面前。 “确实都是水,只要你以后别哭。” 帝元廷从床上下来,重新翻找出一套里衣给她换上。 “下次注意。” 说着又把人团进怀里,一起睡去。 不过几日要出征讨伐,按照之前的计划已经派人去与金国磋商。 侗国留了一支军队驻守。 陆卿虞把之前弄来的金疮药和止血药都给了帝元廷,军队中受伤的士兵不少,有药已经很好了,很多时候都是随便包扎一下。 陆卿虞的药效果好,虽然数量不多,但只要能拖着,进城再好好治疗,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大军直逼金国。 金国在这种境况下只能选择合作。 侗国的降军与金国军队率先开路,辽国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擅长骑射,一开始打得颇为吃力。 帝元廷拉着陆卿虞坐在马上,看着前方的战扬,他带着周朝的军队坐在后方,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看着他们狗咬狗,最开始的三国联盟彻底分崩离析。 当然这种时候也有浑水摸鱼想要逃跑的。 “陛下,有人要逃。” “射杀!” “传本将命令,凡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周朝士兵举起手中的弓箭,战扬上凡是准备脱逃者,一箭穿心。 一时之间在战扬上的金国和侗国士兵不知该防谁,乱成一团。 帝元廷看时机差不多,他本来就不打算靠他们拿下辽国。 他要的是他们都死!不然怎么对得起周朝边境死去的将士和百姓。 帝元廷抽出自己的佩刀,指着前方的敌人。 “杀!” 杀—— 军马和士兵冲下山坡,浩浩荡荡,势如破竹。 辽国升起投降的旗子被一箭射断。 投降?门都没有,今日只有灭国! 周朝军队一路杀到辽国皇庭。 金国城内也被帝元廷派人把持住。 “结束了。” “陆卿虞,马上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保护好皇后娘娘。” 帝元廷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进了辽国皇庭,他要先去确认一遍没有危险,再让陆卿虞进来。 大殿之上,辽国国君带着他的妻儿跪在那迎接帝元廷。 “天子,我们是受人挑唆的,我们已经知错了,我愿意每年的朝贡再翻一倍,求您饶我们一命!” “这是我的女儿们,您可以尽情享用。” 几个女子,从跪着的人群中爬了出来。 “求天子饶父君一命,我们愿意追随天子回周朝。”妖妖娆娆地跪坐着,露出一大片肌肤,用帕子掩面低泣。 “呵,朕不愿意,想得真美。” “就凭你们也配!” 帝元廷被恶心的不行,什么玩意,故作扭捏,还让她们挑上了。 “全杀了!” “天子!” 都灭国了,自然都是他的,还需他们上贡? 他现在要去接陆卿虞来,看看辽国有什么宝贝,她喜欢的让她带回京。 “去死!” 帝元廷身后一只巨缸袭来。 他回身用刀劈开,紧接着被人抱着用力一推砸在柱子上,加上帝元廷一脚踹出去的反作用力,帝元廷砸在柱子上的力道更大了,脑袋上的血瞬间流了半张脸。 事情发生的太快,那位不甘心的皇子已经咽了气。 帝元廷甩了甩头,眼前一片模糊,用刀撑着自己的身体。 “皇上?” “皇上!” “叫大夫!” “把他们都拖出去杀了,一个不留!” 将军撑着帝元廷的身子,小心放在榻上。 一个大老爷们跪在下面。 “都怪微臣,大意了。” 虽然知道帝元廷人已经晕了过去,但将军还是愧疚地跪在下面忏悔,恨不得大嘴巴子抽自己。 军医被人抱着飞奔而来。 他掀开眼皮看了一下,又诊了会儿脉。 “还好,皇上身强力壮,头上的伤口不算太大。” 边说着边掏出药和绷带,一圈圈缠在脑袋上。 “臣下去煎药,将军好好守着皇上,如果皇上体温升高,派人来告知我。” 破城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几位将军各司其职,处理辽国的,守城的,清点的...... 就是忘了告诉陆卿虞。 第 87章 荒唐 朕怎么会有那么小的皇后 “我们去看看。” “娘娘,要不再等等吧,微臣先护送您回营地,说不定辽国城内有异变。” “好吧。” 她总不能在这山头待一晚上。 连续五日也没有消息,陆卿虞等不了,喊人护送她进城。 她没见到帝元廷,先见到了几位将军。 只是他们的脸色都有点怪异。 “娘娘,陛下有要事在处理,先带您去休息吧。” 陆卿虞不疑有他。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先和陛下通个气吧。” 谁知道陛下一醒来完全变了个人,深沉,肃穆,看向一个人的眼神更凌厉,还忘记了许多事,没变的是一样英明神武。 几人推搡着。 帝元廷正在处理军务,一下子收复三个国家,有不少事呢。 额头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喝了口茶又继续看了起来。 门口的几人动静不小。 帝元廷放下折子。 “有什么事进来说。” “陛下,你可还记得皇后娘娘?” “皇后?朕什么时候封的皇后?” “就出征前啊。” “而且皇后娘娘与您青梅竹马,您特别在乎,京城人人都知道,您把娘娘宠得要上天。” 帝元廷皱着眉头听完。 “呵,无稽之谈。” “那人是谁?” “朝熙郡主,陆卿虞。” “陆家的?还是郡主?” “定是朝臣逼朕立的皇后。”想必朕宠她也是为了迷惑朝臣。 “才不是,郡主是您封的,郡主府还,还建在东宫旁。” “妖女!” “朕才不会这么为情乱智,好了,现在朕已经清醒过来了,要拨乱反正!” “陛下,您失忆了,您真的很爱皇后娘娘啊!” 看来是自己平时演技太好了,把身边人都骗了过去,自己的打算他们怎么会知晓。 “完了,完了,皇上完全不记得了,怎么给皇后娘娘交代啊!皇后娘娘就在皇庭迟早露馅!” “她怎么会在这?这是战扬,一个后宫女子怎么会在这!” “是皇上您特意带的皇后娘娘,而且皇后娘娘还不是后宫女子呢,皇后娘娘才十二岁,您们还没成婚。”将军把特意两个字咬得很重。 “十二岁?” 匪夷所思,自己失忆前是干了什么蠢事。 还好没成婚,这皇后是断断不能让这陆家女做的。 帝元廷看着垂头丧气的手下,没出息,就是忘了一个女人,不,顶多算一小姑娘,而已。 “高贵妃她们没有闹?” “陛下在说什么啊?您后宫至今没有一人,您为了等皇后娘娘长大一直空置后宫,还不准选秀。” 帝元廷沉吟。 “今年是何年?” “元熙元年,先帝刚刚去世。” 所以,他这是来到了自己的不知第几世。 皇后,他突然感兴趣了,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把这世的自己迷得不知东西。 说实话,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地步,应该是计谋! 他早就想拿下世家了,绝对是自己设的烟雾弹。 非常好! 自己独爱一人,把她竖起当靶子,陆家被其他世家攻陷,御史口诛笔伐,就是这样! 不过,自己又收复了三个国家,这扬戏就没必要唱下去了。 他对着十二岁的小姑娘也演不出来情深。 看来等回京之后,就该废后了。 正好借着扰乱军心为由。 “你们退下吧,朕心中有数。” 真的有数吗? 几位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千万不要对皇后娘娘不好,不然您会后悔的。” “多嘴!” 在皇庭连着几日没见到帝元廷,陆卿虞开始起疑,难道帝元廷受伤了躲着她? 陆卿虞一个人在宫中翻找起来。 “你是何人?” 帝元廷出门透气,看着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不停穿梭在几个房间。 “帝元廷,你要吓死我啊!好好的,为什么不见我?” 陆卿虞冲过来,抱着他的腰,“就因为额头有伤不见我?怕破相了我嫌弃?” 香气随风飘动,围绕在他鼻尖,陆卿虞穿着简单的豆绿色裙子,头上没有什么发饰,但绿色衬她,一双凤眼看见他时明亮了几分,脸在他身上蹭着,像小猫看见主人。 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他的皇后。 怪不得自己会选这人当靶子,确实美得惊心动魄,又乖软无害,让他一时之间都晃了眼。 自己应该是狠狠拿捏住了她。 用手戳开她的脑袋。 “有辱斯文!” “你,你说什么?”这一副被玷污清白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帝元廷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拨开,转身回了房。 “你是不好意思了吗?” “喂,理理我呀,怎么几日不见,故作深沉起来。” “朕还有军务要处理,你到别处玩去。” 先稳住她这几日,待回京再做打算。 帝元廷盘腿坐下,拿起折子继续看了起来。 陆卿虞像只泥鳅一样钻进他怀里,扔掉他的奏折。 “你!” “休息一下吧,额头还伤着呢,是不是还在生气?不是上次在床上都和好了吗?” 小姑娘抱着他的脖子撒娇,一口亲在他的侧脸。 帝元廷浑身如电流窜过,猛得撒开手。 额头上的伤口不慎崩开。 什么叫在床上和好了?他们不是还没成婚吗? 她是好看了一点,浑身香香的,软软的,但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他们年纪还相差那么大,自己是对她又骗身又骗心? “诶,你这么激动干嘛?伤口又崩开了,我去叫军医来看看。” 看着人跑了出去,帝元廷吐出一口气,耳背一片通红,禽兽!禽兽不如! 他从没想过用这么卑鄙的法子。 这一叫,叫来了好几人。 几位将军跟在陆卿虞的身后。 军医重新给帝元廷包扎好。 “皇上不可再动怒,会留疤的。” “听见了没,留疤就不好看了,我就不要你了。” “荒唐!从古至今只有...” “诶诶诶,皇上,皇后娘娘关心您呢。” 几人插诨打科,不停给皇上使着眼色。 “好了,不是才说不能动怒?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要谨遵医嘱。” 她这哄人怎么和哄小孩一样。 “皇后娘娘要不您去看着煎药吧,我们这大老爷们手粗,皇上不爱喝我们煎的药。” “行吧,不要议事太久。” 第 88章 狗咬的 “皇上,恕属下大不敬,不管如何,要不就把失忆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要不就好好与娘娘相处,等着恢复记忆。” “失忆的事情怎能告诉旁人,这不等于把朕的把柄告诉了别人。” “那皇上就好好与娘娘相处,说不定两人待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失忆不失忆也不重要了。” 毕竟当初皇上的种种行为,一看就用情至深,能爱上一次就能爱上第二次。 帝元廷睨了他一眼,虽说自己不是很想与陆卿虞处在一块,但只能这样了。 一个十二岁的闺阁姑娘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几位将领松了口气,他们已经极力阻拦了,要是后面发生什么,可不关他们的事啊。 几人就战后的事宜又商量了会儿,临出门,一位将军附耳在帝元廷身边,“陛下,需不需要找几本画本子来学习学习。” 皇上现在一看就知道不怎么会疼人。 “滚!” 推开房门,刚好碰见陆卿虞端着药进来。 几人向她鞠躬行礼后,匆忙退了出去。 药碗冒着丝丝热气。 陆卿虞用勺子搅动散热,舀出一汤匙,吹了吹,递到帝元廷嘴边。 “良药苦口,难得看你受伤,很疼吧。” 面对着陆卿虞关切地目光,帝元廷躲闪了一下。 他接过一整个碗,囫囵吞了下去。 确实苦,嘴里发麻,刚准备给自己倒杯水漱口。 猝不及防嘴上被亲了一下。 “甜不甜?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握着茶柄的手指尖发白。 他们平时是这样相处的? 喉结滚动。 陆卿虞眼里亮晶晶的,都是狡黠。 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开,盯着她的唇瓣。 香甜,柔软,还泛着点水光,是刚刚接吻沾上的药渍。 喉结滚动。 狼狈地撇开目光。 妖精! 自己才不会上当! “你怎么了?” 陆卿虞挥手在他眼前晃晃。 一只大手包裹住作乱的手,用力攥紧。 “别闹。” “你弄疼我了!” 他虎口处掐着的娇嫩肌肤被压出红印。 “娇气!” 帝元廷卸了力道,放在掌心揉捏起来。 像块嫩豆腐。 也不知他之前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娇娇儿拉到战扬上来。 “好了,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我要和你一起睡~” “这怎么可以!” 突然他又想到她说的两人在床上的事,沉吟半瞬,内心挣扎。 “朕的意思是朕还受着伤。” “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碰到你头。” “行吧,但朕现在要处理事情,你先去外面逛逛。” 陆卿虞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 “好。” 等到晚上,两人安静地用完膳。 帝元廷生等着陆卿虞睡着了才上床。 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生怕弄醒了她。 僵硬地躺在陆卿虞身边。 被子里都是她的味道,明明她在这睡了不过半日,怎么到处都是她的气味。 骚扰着他的神经。 帝元廷躺得笔直,闭上眼睛,等着睡意袭来。 一只脚突然搭上了他的大腿。 常年的警惕心让他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随即放松。 用手把不安分的腿推了下去。 又搭上来。 又推下去。 这一次搭得更过分,差点擦到他的小龙。 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伤口都有点隐隐作痛。 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耐。 算了,不折腾了,免得把人弄醒。 刚准备不计较的继续入睡。 一只手不安分地钻进他衣领里。 从脖子一路流连在腹肌上。 帝元廷怀疑她根本没睡,盯着身旁的人,听着她的气息,确实没有问题。 那就是天生色鬼! 腿忍了,这手实在忍不了。 要不是为了演戏,这只手他一定剁了! 额头青筋直跳。 把手从腹肌上捉住,十指相扣。 呼~终于不能动弹了。 直到后半夜帝元廷才入睡。 热的。 第二日起床,帝元廷揉了下发麻的腿。 昨晚不习惯与人共同入睡,还被人压着,睡得不太好。 他洗漱好,出了皇庭,去外面查看军队去了。 希望白天长一点。 几位将军看天黑了皇上没有一点休息的意思,纷纷劝着他回去。 “不急,再去看看伤号。” 几人又一一慰问了受伤的士兵。 把士兵们感动的热泪盈眶。 “陛下这下该回去了吧。” “你们倒是做起朕的主来了。” “属下不敢!” “哼,都给朕滚!” 帝元廷踏进房间。 本以为会在睡觉的人,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心虚一闪而过。 “帝元廷,你在躲着我!” 拇指捻过食指,她胆子着实大,直呼朕的名讳,多久没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朕有事。” “就这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卿虞控诉地看着他。 帝元廷不受控制地疾步又停下,仿佛刚刚的着急是假象。 “怎能把儿女情长老是挂在嘴边。” 人已经踱步到陆卿虞的面前。 陆卿虞拉下自己的衣领,一个若隐若现的牙印。 “这是狗咬的!谁天天逼我说心悦某人。” 帝元廷震惊地看着她大胆的动作,沉默地给她把衣服拉回去。 反正不是他,就当狗咬的吧。 “你现在是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没有,你不要多想。” “你真的很奇怪。” “你从来没有这么规矩过,在我面前装起正人君子起来了,怎么,打了一仗,把你的道貌岸然打出来了。” “你真的很假正经诶!” 按道理听到这些话的帝元廷应该发火的,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本小姐不是非你不可,好在没有成婚,既然你现在是这个态度,我觉得...” 喋喋不休的唇被堵住。 他只是想要她安静一点。 一点点描绘她的唇形。 深入浅出。 从轻柔到粗暴。 帝元廷大口吞咽起来,两只手掌陷进她的腰里。 他沉溺在温香软玉中不可自拔,想索取的更多,把人压进榻里。 手不规矩起来,在碰到肚兜的绳结时,猛然停住。 不可以! 他们还没成婚。 帝元廷歇了心思,撤开一点,给她顺着气。 第 89章 试探 小九是谁? “不许胡说。” 陆卿虞翻了个白眼,又开始了。 行吧,看他能装到几时。 陆卿虞滚到床里面睡好。 帝元廷去隔壁洗漱,回来时,陆卿虞已经入睡。 为了自己今晚能安稳入睡,他又翻找出一床被子,把陆卿虞卷好放进里面,自己单独盖了一床。 就这样,起床前把被子藏起来,帝元廷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终于等到大军回营。 辽国、金国、侗国都派了将领驻扎。 之后的州府等回京再派太守来管理。 陆卿虞再次回到渝城的小院。 种下的白菜已经长了出来。 她兴冲冲地向帝元廷炫耀。 “看,这是我种的,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吃上一顿。” “山茶,我们把它摘了,今天吃白菜炖猪肉,白菜饺子,凉拌白菜。” “好嘞。” “你怎么不夸夸我!” “厉害,辛苦了。”帝元廷毫无感情地说道。 “哼,你不许吃了。” “心灵手巧的陆小姐种出如此水灵的大白菜,真是太厉害了。”虽然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陆卿虞现在浑身都是干劲,和山茶两人在厨房里一阵鼓捣,当然最主要还是厨师在做,她们俩就包包饺子吧。 李叁得知主子归来,自己主动去帝元廷面前请罪。 帝元廷得知陆卿虞深入虎穴后,心中讶异。 她貌似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柔弱,她有勇有谋,聪明大胆,娇媚可人。 咳,跑偏了。 一阵脚步声靠近。 “登登登,这是本小姐亲手包的饺子,你有口福了。” 陆卿虞夹起一个饺子喂他,他顺从地咬下。 “确实不错。” “对了,之前我在这遇到两个医术很好的人,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想招编她们,她们制的药丸很好,让她们去给受伤的士兵去看一下,或者让他们以后定时交付一些药丸。” “朕会让人去办的。” “我们还有多久回京啊?” “快了。” 回京后该解决一些事情了,帝元廷如是想到。 “终于可以回京了,好想家人,好想京城的芙蓉糕。” 他们出来也才不到一年。 马上就是陆卿虞十三岁的诞辰,她想回京与家人在一起。 也不知能不能赶到。 启程那日,陆卿虞看着搜刮来的珠宝,大吃一惊。 这小小的国家奇珍异宝不少。 “以前上贡的那些都是糊弄人的吧。” “上贡本来就不会挑最好的,如果下次找不到更好的不是会被挑刺吗?” “何况我们大周朝还看不上这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厉害了。” 帝元廷听着这敷衍的夸奖内心一阵怪异,怎么会有点暗爽。 陆卿虞回程前找江婷弄了点晕车药,果然好用,虽然还是蔫吧,但不会翻江倒海地想吐了。 陆卿虞哼哼唧唧伏在榻上,帝元廷在一旁执着书。 “难受~” 帝元廷倒了杯茶递过来。 “不要。” 他随即放下了杯子。 陆卿虞气不过用脚踩在他腰上。 “不许胡闹。” 陆卿虞翻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算了,过来吧。” 陆卿虞没动,他谁啊,现在哄她,晚了! 帝元廷随她去了。 只是身后的人,鼻子里哼出的气越发粗重。 “哪里有牛在叫。” “你才是牛!” “过来,给你读话本。”帝元廷妥协了,他不想一路都被折腾,这离京城还有好久呢。 陆卿虞一骨碌躺在他大腿上。 帝元廷音色很好听,和下属威严十足,在她面前会柔和些。 读着狐狸精和俏书生的故事莫名带了点色气。 “如果我是狐狸精,你会被我勾引吗?” “朕不是已经被你勾到手了吗。”这句话从帝元廷口中脱口而出。 “也对。” 队伍走走停停一个半月回京。 朝廷所有官员在宫门口迎接。 从城门口到宫门口的街道一路都派官兵把守。 热情的百姓一路欢呼。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帝元廷回到宫中,陆卿虞回了郡主府。 他回来事情多,陆卿虞当然不会去缠着人。 江德福被帝元廷叫来,一一询问起两人的过往。 帝元廷以为两人应该只是做戏般,没想到是真的如外界所说的情深几许。 之前他还能骗骗自己。 现在。 谁能把一个人从七岁养在身边,许她一世荣华,护她周全,费尽心思地把人从人家父母身边抢来,只为做局? 这也太不值了。 只有一个可能,他真的喜欢她。 但是,他不是那个帝元廷了。 这要怎么办。 还有两年多也许时光会回正,到时候就各归其位。 自从知道两人真实的关系后,帝元廷反而更不好意思面对陆卿虞了。 陆卿虞以为他国事繁忙也不敢打扰他。 从回京之后,两人硬是有一个月未见。 陆卿虞回了陆府,见了朋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她的诞辰越来越接近她开始期待起来。 之前每年虽说不是过得很隆重,但他一定会准备惊喜。 在陆府与家人吃完晚饭。 她又回到郡主府,等着他的礼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帝元廷在御书房处理着折子。 江德福看皇上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出声提醒。 “陛下,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嗯,让人备水。” “陛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今日是皇后娘娘诞辰。” 帝元廷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往常是怎样过的?” “往常陛下都会准备一件独特的礼物送给娘娘,我们一般都见不到。” 有点棘手,现在去准备也来不及了,只能去私库找件礼物,帝元廷这样想着。 他从私库里找出一块血玉,温润细腻,都说玉养人,这个颜色衬她。 帝元廷心中忐忑。 郡主府灯火通明,都在等着那个本该来的人。 陆卿虞今日一身鹅黄底色绣百花团簇花鸟纹云光绸锦裳,头上插着并蒂海棠花步摇,光彩照人。 帝元廷第一眼看到眼里闪烁着光,止不住地心跳。 只是,陆卿虞的脸色不是很好。 “朕来晚了。” “陛下国事繁忙。” 帝元廷递过去他准备的礼物,陆卿虞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满怀期待地打开。 血玉。 对于常人来说确实难能可贵。 但,这不对。 陆卿虞勉强勾起的嘴角落下。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不是,只是在想,要是小九在就好了。” “小九是谁?你在哪认识的野男人?” 他从来没听江德福说起过小九。 陆卿虞迷茫一瞬,收拾好表情,笑看着他,“吃醋了呀?谁叫你不陪我!” 第 90章 玩他 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的 “我们之间哪需要这些虚礼。” 陆卿虞无心去纠结。 “今天你还忙吗?如果还有事情没处理先去忙吧。” “今天你诞辰,朕多忙都会抽出一点时间。” “那洗漱吧。” 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房间沐浴。 陆卿虞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如果他不是上辈子的帝元廷会是谁呢? 水声停止。 陆卿虞先上了床榻。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规矩地躺在榻上。 帝元廷一进来看着她已经准备好入睡的姿势。 按照以往她绝对会缠着自己,是因为生气了吗? 可是他不知道今天是她的诞辰。 他以后一定会牢牢记住。 帝元廷躺了进去,侧头看向陆卿虞。 “今天让你不开心了。” 陆卿虞睁开眼,她现在没心思安慰这个不知是谁的人。 “没有,我很累了,睡吧。” “好。” 帝元廷很想再说些什么,只能作罢。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出了宫门。 满大街的寻找,各个店铺都搜罗了一遍,却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 也是,普通的东西怎么配她。 如果再花许多时间去准备,会让她一段时间都心情不好,他不想这样。 看着街边的各式各样的摊子,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陆卿虞醒来后,琢磨着,帝元廷内里的芯子到底是谁。 她都能重生,想必其他怪异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是其他人感觉又不太像,除了对她不太亲近外,他好像其他的都很自然。 还有他在她面前的称呼变了。 想到一种可能。 他不会是失忆了吧! 头部受伤,很有可能就是失忆了! 陆卿虞目光中透出一股精光。 有的玩了。 帝元廷在陆卿虞入睡前赶了回来。 他轻咳一声吸引陆卿虞的注意力。 又透着点扭捏。 “这是朕补给你的礼物,你不要嫌弃。” 陆卿虞接过他递来的盒子。 是一支簪子,很普通,比不上她首饰盒里的任一个。 “你做的?” “嗯。”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原谅你了。” 陆卿虞拉着他坐好,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然后,指着自己的侧脸说,“我也要一个。” “这...” “怎么了,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吗?快点,快点!”陆卿虞催促道。 高大的身躯弯下腰来,缓慢地凑了上去,蜻蜓点水般擦过,他立马又站直了身子。 “还没用膳吧,我让他们传膳。” 一道道菜摆开。 “之前我们在边关,回来了你又一直处理朝政都还没好好吃顿饭的。” 陆卿虞拿着勺子搅动着鸡汤。 “啊——我喂你。” “朕自己来就好。” “这怎么可以,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来,啊——” 帝元廷神色别扭地吃完。 他以前是婴儿不成,这也要人喂,两人就这么腻歪! 陆卿虞兴致勃勃地夹了许多菜。 帝元廷生无可恋地全盘接收。 “饱了,朕饱了。” 帝元廷拦住还要继续加餐的陆卿虞。 “真的吗?” “真的。”他快消化不良了。 “那陪你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陆卿虞没等他回答拉着他在院子里遛弯。 她指着一株芍药。 “这是你为我亲手种的,那边都是。” 帝元廷除了沉默别无他法,他害怕露馅,听着陆卿虞开始忆往昔,牵着她往别处走。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这个秋千也是你为我扎的。” “慢点慢点,这个荷花亭是你画的图纸。” 这宫里的宫人都是废物吗?怎么什么都是他做的。 帝元廷不敢继续走下去,拉着人回了房。 陆卿虞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受不了了? 她可还没放大招。 既然他忘了,她就让他温故知新一下。 反正要是他敢委屈她,头都给他打掉,没道理宠了她这么久,半路撒手不管了,她找谁说理去。 晚上,帝元廷刚躺好。 陆卿虞翻身坐了上去。 帝元廷惊地不知手脚往哪里摆。 “做什么?” “你最喜欢的事情。” “朕,朕今天累了。” “那我让你放松放松。” 陆卿虞扯开他的衣领,他的肌肤不似陆卿虞那么白。 像一团年糕在砧板上揉搓。 帝元廷很想把人赶下去,但身体不受控制。 “猜猜我在干嘛?” “不,不知道。” 他很想说她在耍流氓。 “我在写字啊,从前你老说我字写不好,现在师傅来检验下成果好不好,我来写,师傅来猜。” 陆卿虞一笔一划在他腹肌上游走。 帝元廷专注着她的笔画,只想快点结束这折磨人的消遣。 “写完了,师傅猜猜是什么字。” “帝。” “对了!师傅真聪明!下一个咯。” 陆卿虞放慢了速度,故意看着他的眼睛。 “元。” “嗯哼。” “廷。” “都答对了,师傅,好厉害。” “学生给你一个奖励。” “不用了,快睡吧。” “要的,要的。” 手一路下滑,隔着布料握住。 手腕被他捏住,“放手!” 帝元廷身子拱起,大口呼吸着。 “怎么了?”陆卿虞故作无辜地看着他。 他体内的火窜了三米高,她怎么敢,怎么敢用这么无辜地眼神看着他,她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之前的他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 “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你说,如果不每月放松一下的话,以后就不能用了。” “每月!” 帝元廷嚼着那两个字,他是变态吧,是吧!怎么能让小姑娘帮他做这种事! “对啊,你躺好,我帮你弄。” “不用了,朕,朕今天不想放松。”帝元廷避开她无辜地双眼,难以启齿地说出这段话。 “可是它越来越肿了。” “朕,朕自己来就好。”这张床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帝元廷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来。 衣袍被人攥住。 他崩溃地回头看,她还要说些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你在这弄就好了,跑哪去,我还可以学习学习。” “陆卿虞,闭嘴!” 从她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衣袍,帝元廷匆匆跑了。 陆卿虞倒在床上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醒来的帝元廷意识到昨晚被陆卿虞耍了。 下了早朝第一件事就是找人算账。 陆卿虞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陆卿虞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何况昨晚折腾到半夜,又情绪亢奋了一会儿。 “你昨天故意的是不是?” 陆卿虞没听清他叽里呱啦在说些什么,翻过身想继续往被窝里钻。 帝元廷哪里肯。 昨晚简直是奇耻大辱,回想起来,感觉自己和中了蛊一般,那么容易看破的耍人伎俩,自己被弄得团团转。 “不许睡,说清楚!” “烦不烦哪!”陆卿虞挥舞着手去推他。 屋子里响起清脆的声音。 帝元廷松开制住她的手。 他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怎么敢! 怎么敢打一个帝王的脸! 空气中一片静默,陆卿虞感觉后背发凉,缩了缩脖子,继续入睡。 帝元廷气愤地甩袖离开。 一回到御书房,“江德福,磨墨!” 江德福一眼看出帝元廷心情不好,麻溜地开始磨墨,使了个眼色给宫女。 宫女们倒好茶水后退下了。 “陛下,可是与娘娘闹矛盾了。” “朕要废后!”他怎么能与他们说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他帝王脸面何在! 江德福惊地立马跪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呀!” “怎么,朕废后也要经过你们同意,陆氏以下犯上,实在猖狂!” “陛下,您与娘娘这么多年感情,如何就走到废后这一步,奴才怕您后悔,以娘娘的性子,您这诏书一出,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请陛下三思呀!” 江德福不知陛下这是怎么了,忘记娘娘生辰,过了几天又要废后,帝王心思真是难测! 可做奴才的到底不能眼看着二人分崩离析。 江德福的话让帝元廷收回了点理智。 但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他不是之前的帝元廷,惯得她无法无天,既然自己霸占了这副身体,那就该好好改正一下。 “派几个嬷嬷去教导一下皇后娘娘礼仪,免得一国之母闹出笑话。” “这...” 虽然不是废后,但这无疑是在打陆卿虞的脸。 “看来朕的话是不管用了。” “奴才遵旨。” 江德福挑选了几个面慈心善的嬷嬷,再三叮嘱,意思意思就好。 他擦了把汗,他真是操碎了心。 也不知怎么闹的。 陆卿虞醒来时,几位嬷嬷等在院中。 她们心中有数皇后娘娘如何受宠,教规矩只是走走扬面,真是苦了她们下人了,这个分寸还真不好拿捏。 “娘娘,皇上请了几位嬷嬷在门外候着。” “来做什么的?” “陛下,陛下说教娘娘规矩。” 话一出,屋内死寂一般。 “也许是为成婚做打算。” “呵,教规矩?” 回想起今早,貌似他来找过她。 “让她们下去休息。” 陆卿虞顿时倒了胃口。 就算失忆,变化也没有这么大吧。 陆卿虞也没有去找他的打算,心中盘算起来。 “去把江公公请来。” 江德福一个头两个大,视死如归般来了郡主府。 “江公公,最近陛下可有异样。” “陛下近日都好。”他打着哈哈。 “陛下从郡主府回去后发生了什么?” “娘娘,陛下回去后只是有点生气,别的什么都没有。” “哦?只是这样?” “陛下最近国事繁忙,心中难免浮躁,娘娘不如多关心一二。” 他的本意是小两口闹矛盾,娘娘服个软就过去了。 “多谢江公公提点,山茶送送江公公。” 陆卿虞躺在榻上闭着眼,内心不爽。 此事一出,大家都知道帝元廷态度的变化。 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怎么就偏偏伤了脑子,怎么就偏偏忘了她。 能不能再给他脑袋上开个瓢,或许就好了。 气闷! “回陆府!眼不见为净。” 陆卿虞带着山茶和宋嬷嬷出了宫。 宋霜在家看到陆卿虞满脸郁色的回来,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了?” “与陛下闹了点矛盾。” “可是气狠了,让下人去煮点银耳绿豆汤消消火气。” “这可是娘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不说他了,说起就来火。” “好好好,我看你们也折腾不了几日。” 每次两人都是这样,不出几日皇上又巴巴地来接人了。 宋霜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虽然让女儿进宫不是他们的初衷,但陛下如何对待女儿的他们也看在眼里,平常男儿都尚且做不到如此,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只是这次出乎他们的意料了,整整十日别说皇上自己,就是宫中也没派一个人来。 “卿虞,你和皇上是怎么了?” “无事,暂时不想见到他。” “可是陛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一个天子怎么能对不起她,这几年帝元廷的偏宠太盛,让大家都觉得两人之间不会出什么偏差。 “没有,娘亲别想了,我有分寸的。” 帝元廷不理她,实在是那次的事情太过羞人,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耽于后宫的人,两人十多天没见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她规矩学得如何,叫那几个嬷嬷来,朕有话问她们。” 江德福可是早就知道陆卿虞出了宫的。 他硬着头皮开口。 “陛下,娘娘不在宫中。” “多久出宫的?” “就在嬷嬷去教规矩那天。” “所以她一天规矩也没学,擅自出宫,她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实在放肆!” “陛下息怒,娘娘没有禁足,在宫中可自由出入。”江德福跪在地上,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为她开脱,这到底是朕的皇宫还是她陆卿虞的!” “陛下息怒,奴才不敢!” “备马,朕要去陆府问问陆行知教出来的好女儿。” 江德福滚了出去,吩咐着下面的人去准备马车。 马车上,江德福再三斟酌着开口,“陛下,娘娘从小在您跟前长大,您最舍不得她吃苦,您让嬷嬷去教娘娘规矩,着实是伤了娘娘的心。” “闭嘴!如果不想去就滚回宫!” 第91 章 破冰 嫉妒 门房通知陆行知和宋霜陛下到访。 两人结结实实地行了礼。 “陆大人教出来的好女儿,欺上瞒下,擅自出宫。” 陆行知一头雾水,以前他们俩不都这样的吗?怎么这次来问罪了。 “陛下,臣替小女赔罪。” “父亲赔什么罪。”陆卿虞扶着他的手臂。 “该赔罪的是陛下才是。” “卿虞!”陆行知冲她摇了摇头。 “陛下身为我的师傅,从七岁起就开始教导我,我有什么之过不都该是陛下教导失职吗?” “陆卿虞!” “朕念你年幼口无遮拦,随朕回宫禁足三月好好反省!” “反省?帝元廷你会后悔的。”管他失忆不失忆,这一笔她记上了。 “大言不惭,带她回宫。” 江德福低着脑袋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马车内气氛焦灼。 帝元廷看向陆卿虞的侧脸,她从一上马车就背对着她。 倔强,不知悔改。 “出宫为什么不和朕说?” “陛下忘了,是您许我随意出入宫闱的。” “以后出宫差人来告知一声。” 陆卿虞没有吭声。 “如果不想学规矩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朕说?” “说了有用吗?帝元廷你变了,我都要怀疑你还是帝元廷吗?” “朕给的已经够多了,不可太贪心。” 帝元廷难以想象要做到何种地步,这是他最大的忍让,他毕竟不是“他”。 “是吗?卿虞谨遵教诲!” 陆卿虞回了郡主府一刻也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帝元廷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对着她不能喊打喊杀,他与女子本来就相处不多,这简直就是烫手山芋,骂不得打不得。 即便把人接回来禁了足,心中的郁气没得到分毫排解。 “把那几个嬷嬷撤回来,从私库中挑几盒东珠送去郡主府。” “奴才遵旨。” 这算什么,把人惹恼了又去哄? 陆卿虞看着送来的礼物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让人送到库房去了。 被禁足的三月,帝元廷来瞧过几次被拦在郡主府外不得见。 “气性怎么这么大!” 还不是您宠出来的,当然,这话江德福不敢说。 中秋佳节,又逢大军凯旋,宫中大摆宴席。 陆卿虞被放了出来。 在宫中禁足的日子,陆卿虞老老实实待在郡主府哪也没去,让宫人心惊胆跳,娘娘平时早偷偷溜出去了。 这么安分,不像她的作风。 帝元廷心中不得劲,难道真要他主动低头不成? 宴会上,陆卿虞坐在下首第一排。 宫里的人不会这么没眼色,按照惯例位子一般放在皇上一旁,是陆卿虞让人搬了下来。 帝元廷显然也猜到了。 宴会上众臣心思各异。 推杯换盏间,大家当没看到这点异常。 陆卿虞兴致勃勃地看着舞蹈,她在宫里闷得很,与人斗气,确实很久没找乐子。 帝元廷眼睛几次扫过她的位置,陆卿虞一眼都欠奉。 “去把这盘葡萄给她送去。” 江德福端着那盘葡萄送到陆卿虞面前。 “娘娘,这是陛下送的。” “放这吧。”陆卿虞接了,依然没给好脸色。 帝元廷盯着她后脑勺要盯出个洞来,握着酒杯的手发紧。 “哼。” 不知好歹。 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咔嚓一声,酒全部溢了出来。 “还不快去收拾,重新拿个酒杯来。”江德福瞪了眼被吓呆的宫女。 酒一杯杯下肚,江德福在一旁干着急。 他溜到陆卿虞身边,“娘娘,劝劝陛下吧。” “我可没那个本事劝他。” “好了,这宴会没意思的紧,告知你家陛下一声,我乏了,先退下了。” “山茶,宋嬷嬷我们回府。” 江德福只好回了帝元廷身边。 “她去哪?” “娘娘说她乏了,回府休息了。” 帝元廷喝完最后一杯酒。 “各位大臣自便!” “恭送陛下!” 帝元廷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 “陛下!” “滚远点,别跟着朕。” 江德福止住了步子。 这边。 陆卿虞才刚躺进浴池里。 听着门吱呀一声。 “不用你们伺候,出去吧。” 手被人从浴池里捞出来,还带着花瓣。 陆卿虞睁开眼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陛下怎么来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烦。 明晃晃的不欢迎。 “为什么不理朕。” 手臂用力挣脱他的桎梏。 面对着他。 “陛下是说,让我对着一个惩罚我的人笑脸相迎。” “恕本郡主做不到。” “你是皇后。” “没成婚的皇后。” “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您是天子,我岂敢要求您。” 不是这样的,她对之前的那个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帝元廷扯开衣袍丢开,下水把人圈在自己臂弯间。 “朕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原谅朕好不好?” 道歉好像并不是很难,对着她好像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朕不该意气用事,恼羞成怒。” “陛下喝醉了吧。”不会第二天又找她算账吧 “没有,很清醒。” 陆卿虞对上他的眼睛,恍惚中以为看到了那个没有失忆的他。 浴池中的热气在飘荡,挽着的发丝有几簇贴在肌肤上,红色的花瓣紧挨着她的胸口。 “你知道你之前承诺过我什么吗?” “一世无忧,荣华富贵,如果你对我有一丁点不好我就踹了你。” “知道了。”朕会比他做得更好。 珠玉是要捧起来的。 这几日没有她胡闹的日子很难熬,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偏爱了,因为她值得。 所有人间芳菲,不比她一人绝色。 为什么他没有遇到这样的她,为什么他要靠着另一个身份接近她。 雾气蒸腾,遮住了池中两人的身影。 一只手在水底狎昵地抱着她的大腿,盘在他的腰间。 陆卿虞瞬间比他高出半个头。 水遮挡的身躯露了出来。 她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两人在池中吻得难舍难分。 啧啧作响。 帝元廷捞起脱在池边的衣服把人裹住带回了房。 他看着身下的陆卿虞,不知是热气熏红的小脸,还是情潮涌动时的欲色。 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继续着浴池中的事情。 ...... 两人破冰,全宫皆大欢喜。 第 92章 驱逐他的灵魂 起疑心 他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宠爱她。 他开始贪恋起她的感情。 她对他的好和爱欲是因为之前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如果自己终有一天会消失,她都不曾知道自己来过,可是他不想把身体还给之前那个人了。 他开始在暗中寻找得道高僧。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天机让他来到这里,他就有资格争取。 他会在恰当的时机告诉她,他只是失忆了,才会与之前不同,但终究是不同了,他们要创造新的记忆与美好。 而那个之前的人的记忆会随着他陪在她身边被覆盖抹去。 怀里的人传出动静。 陆卿虞陪在他身边处理奏折,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帝元廷让她枕在他大腿上。 红袖添香不过如此。 帝元廷浑身充盈着满足的快感。 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怎么不把我抱去床上,你这浑身都是腱子肉,邦邦硬!”陆卿虞揉着僵硬发疼的脖子。 帝元廷接替了她的手给她揉散。 “朕让人在这加块软枕。” “嘶!轻点!” “重点才有效果。” “这么离不开我吗?你太粘人了!” “嗯,你在朕身边,奏折都批得快了些。” “油嘴滑舌!” 秋去冬来。 京城下了几扬很大的雪,整个宫道都被白雪覆盖,陆卿虞逐渐不爱出门。 在院子里玩了会儿雪后立马回了房,炭盆搁了好几个,屋子里暖烘烘的。 帝元廷差人来请她,轿子,暖壶都备好了,陆卿虞也不想动。 回绝了来请她的宫人。 帝元廷听到后,自己找到了郡主府。 “怎么越发不爱出门了?这么几步路都不愿走。” “你不是不知道我怕冷啊,再说,你那又无趣得很,远不如在我自己院子里来的舒服。” “哪里不舒服了,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当陪朕了。” “陛下背着我去,我就去。” 帝元廷二话不说拿过她的斗篷给她系上。 “上来吧,祖宗。” 陆卿虞笑嘻嘻地趴到她背上。 外面的雪还没停,郡主府到御书房走了有一刻钟。 “陛下,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共白头了。” 帝元廷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 “嗯。” 他也会陪她一辈子。 陆卿虞揭下斗篷,帝元廷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再去烧几个炭盆来。” “还有银耳羹也端来。” 冬天干燥,经常熏着炭盆也不舒服,帝元廷早早让人准备了。 “还有半年你就及笄了,我们俩该完婚了。” “时间好快啊。” 快吗?他觉得太慢了。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好像只有等成婚后,他在这才真正安定下来。 “到时候我们住一起,搬进仪元殿,东宫,朕会让人封起来,以后谁也不能住进去。” 陆卿虞点点头,虽然两人这一年多相处得不错,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比如,他为什么一直瞒着他失忆的事。 “你是不是应该向我坦白些什么?”陆卿虞觉得他们两人之间应该一直坦诚相待。 这么久瞒着失忆,那以后会瞒着什么呢? 帝元廷不动声色地反问,“瞒着什么?” “不要装傻,机会只有这一次。” “既然卿卿问了,那朕只有坦白了,卿卿不要生气。” “从我们一起从边关回来朕就失忆了,卿卿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但朕怕你失望离开,所以一直瞒着。” “但现在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朕怕你担心就一直没说。” “卿卿觉得是以前的朕好还是现在的?” 帝元廷下巴搭在她肩上,一双手圈在她腰上,状似无意地问道。 “当然是之前的了,你不知道你这一年有多恶劣!” 陆卿虞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是吗?朕哪里不如他!” “诶,松手,你要勒死我呀,怎么自己的醋也要吃,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你之前从来不会忘记我的生辰,再生气也不会做让我丢脸的事,对了,还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自称‘朕’,我们之间永远都是听我的。” 可是你好像自持身份,不会服软低头,也不会向她撒娇。 两人私下相处时,好像她更主动。 算了,既然失忆了就让让他罢了。 “太医有说过什么时候会好吗?” “你想他回来!现在这样不好吗?” “可是你都忘了我们之前的时光了。” “我们还有很多年,可以创造更多美好的记忆!” “你不想回忆起来吗?那可是...” “不想!” 陆卿虞怔愣着看着他,怎么会不想?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朕说错了,朕怕一辈子想不起来,你白期待一扬。” “哦。” 陆卿虞还是觉得很奇怪,那股怪异越来越重。 两人的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起来。 对,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点,他们之间从来没这么相对无言过。 “之前在渝城我不是遇到两位名医嘛,让他们给你看看吧。” “嗯,朕知道了。” 袖子中的手在掌心掐出指痕,拼命克制住质问她的冲动。 他一定不会让他回来的! 玄安法师已经到京城了。 他会给他超度好他的灵魂。 马上就是除夕,他会把陆卿虞送出宫,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 帝元廷已经迫不及待结束这一切了。 除夕夜当天,宫中办起宴会,等宴会散去,帝元廷让陆行知和陆卿虞一起回了陆府。 这也是往常的惯例,没有什么可疑的。 “明天请玄安法师入京。” 暗一领命后消失不见。 他站在祖宗牌位前,香火模糊了他的脸。 三拜后,香插进香炉里。 朕和他都是帝元廷,谁做帝元廷不是呢。 望祖宗保佑他得偿所愿。 为了不露馅。 宫人包括江德福都被他支开。 玄安法师一身白袍,与雪融在了一起。 “陛下,此事有违天伦,这本就是他的身体,不该强行驱逐。” “朕让你做什么就做,有什么因果朕来担。” “陛下与他的执念都是皇后娘娘,恐怕轻易不能成功。” “陛下,或许原本你的那一世本来就有皇后娘娘呢?” “朕要万无一失!”让他放手他做不到。 第 93章 大婚前的变故 让人得到又失去。 东宫摆满了香烛和红线。 帝元廷的指尖流出一缕缕鲜血。 突然,帝元廷吐出一口鲜血来。 “陛下!” “他不愿离去。” “再来!” 纸钱烧得越来越旺,红线上挂着的铃铛叮啷作响。 这次不仅帝元廷吐了血,玄安也是。 “这么固执嘛?朕不信!” “陛下,不可!反噬会越来越重的。” “朕说再来!” “最后一次,不然会没命的。” 玄安口中念念有词。 佛串的线断开佛珠一颗颗从他的手中撒了满地。 玄安嘴角溢出鲜血。 “陛下,失败了。” 说完昏了过去。 红线,香烛全被帝元廷丢进火盆里燃烧殆尽。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帝元廷用手背擦过嘴角的血,站在雪天中如鬼魅般。 眼里是散不去的阴霾。 他拖着自己的身体倒在榻间。 “暗一,把玄安送出去。” 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 江德福找来时,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手放在帝元廷鼻子下探着鼻息。 帝元廷撩起眼皮看他。 “別犯蠢,滚!”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大年初二宫中鸡飞狗跳。 陆府一片祥和。 “卿虞,你怎么了?” 宋霜拉过她冰冷的小手,看她发了好一会儿呆,时不时走神。 “没事,天气冷。” “等下一起包饺子吧。” 陆府中时不时有人来拜访,陆行知的好友,同僚。 陆行知在前头应客。 她们俩在后院躲清闲。 炭盆烧得旺旺的,和几个丫鬟婆子一起包着饺子。 陆行知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手靠近炭盆取着暖。 “都应付走了?” “嗯,这大冷天亏得他们有这毅力四处走动。” “过几天我们也要出门拜访,卿虞就留在府中。” “知道了,母亲。” “还有不到半年及笄,卿虞你与皇上...” “嗯,宫中已经在做准备了。” “母亲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日子过得太快了,陛下的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把你交给他我们是放心的。” “但天下男子多薄幸,日后怎么样母亲都不希望你受伤。” “母亲我知道的,他给了我保障,真到了那一步,就要靠父亲母亲养我了。” “不管如何都会养你的,这陆家偌大的家产都是你的。” 没过几天,宫中就差人来请陆卿虞。 “娘娘,陛下身子不舒服请您入宫作伴。” “知道了。” 帝元廷等身子缓了几天才请陆卿虞入宫。 他迫切地想看到她。 即便这次没有成功,他有预感只要两人成婚了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在家可好?” “嗯,陛下怎么不舒服了?可是宫人服侍的不好?” “感染了风寒罢了,不想让你担心,好一点才让人去寻你。” “宫中没有你都少了点乐趣,今晚我们吃汤圆吧,团团圆圆。” “陛下不是不爱吃这甜腻之物吗?” “过年总要讲究点气氛。” 陆卿虞坐在他身前,帝元廷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口中说着关心的话,脸上一片冷静。 “陛下,我们的婚期不如推迟?” “为何要推迟?” 帝元廷掰正她的脸,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想在陆府多待一段时间。” “成婚了,也不会拘着你的,你想回陆府就回。” “到底不一样。” “为什么你回趟家就改变想法了,是朕哪里让你不满意!” “没有,那就不改了,都说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见面,过一月我就从宫中搬出去吧。” “我们不是普通夫妻,不必遵守那等习俗。” “要的,都说这样夫妻才会长长久久。” “行吧,依你。” 到时候他出宫去见她就是了。 陆卿虞在宫中住了一月,让山茶和宋嬷嬷收拾了好些东西。 “怎么带那么多东西?” “这么久不在,总要带点熟悉的东西回去。” 帝元廷觉得奇怪,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样折腾不麻烦吗? 虽说都是宫人在收拾。 但他总有种她要离他而去的错觉。 “不必这么麻烦,到时候你想来郡主府来住就是,朕不见你不就行了。” “那倒也是,就这些吧。” 陆卿虞让她们去外面等她。 她抱着他的腰,轻声说道:“陛下记得想我,有事可以写信,我也会给陛下写信的。” “嗯。” 他一只手抚在她的发髻间,抬起她的脸。 陆卿虞偏开头迅速在他侧脸落下一吻,“陛下,我走了,记得想我!” 他站在原地看着翩然离去的陆卿虞,像一只光彩夺目的蝴蝶要飞向自由的远方。 他告诉自己只要再忍三个月一切就都结束了。 陆卿虞钻进马车内,撩开帘子看了眼东宫。 “启程!” 陆氏夫妇俩又高兴又惆怅。 乖宝可以在家待这么久,可惜待了三月之后就是皇家媳妇了。 陆卿虞在院子里晒着春日的暖阳,好像备婚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皇上又来信了。” “搁那吧。” 陆卿虞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阳光洒在她脸上都是明媚的笑意。 怎么有人能这么厚脸皮,比她还会装。 笑着笑着,眼角好似有水光闪过。 两月过去,帝元廷在宫中躁动地很,想见陆卿虞,但信中陆卿虞再三警告不许去见她。 她回得信越来越敷衍。 是因为备婚太累了吗? 各种猜测在脑中闪过。 抛却最不可能的一种情况,她一定会嫁给他!圣旨,皇后的地位,哪样都是她不能拒绝的。 婚前三天,尚衣局把婚服拿来,江德福伺候他试着婚服,一身喜庆地红,嘴角上扬,想着陆卿虞穿上婚服是怎样的光景。 陆府之中,陆卿虞看着送来的婚服,脸上没有喜庆之意,只有决绝。 好像不是他,她也没那么爱权势了。 就做个郡主也不错。 之所以现在说是因为要给他惩罚,要不是帝元廷还没后代,朝堂现在不能动荡,陆家也需要帝元廷这棵大树,她一定会宰了他! “帮我送封信给陛下。” “记得亲手交到他手上。” 第 94章 夺回身体 脸色巨变,手颤抖地拿着信纸。 “不可能,不可能!” “备马!朕要出宫!” 一身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帝元廷骑着马赶到陆府,没等通传翻墙进了院子。 陆卿虞屏退了下人,在这等着。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帝元廷踉跄着走到她面前。 对上陆卿虞凉薄的眼,眼里没有爱意,没有欢喜。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除夕夜后,你与玄安法师,后来我让人去找了他。” “哈哈哈哈哈早知道,朕就该杀了那老秃驴,废物一个。” “你真的觉得我没有一点怀疑吗?我一直在说服自己你就是他,可惜没用,你太差劲了!” 帝元廷半蹲在她面前,攥着她的手腕。 “我本来就是他!我们都是一人!凭什么不喜欢我!” “你?你就是个坐享其成,偷别人幸福和感情的盗贼!” “他为我做的桩桩件件,你完全比不上!” “陛下不如说说你的来历。” “我是他的另一世,没有你的那一世,我来到这里时二十九岁,既然他回不来,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我会做得比他好的!” 陆卿虞大概知道了,他是前世还没遇到她的帝元廷,这几年也是让他过上好日子了! “吃过细糠看不上你这野味。” “帝元廷你会碰到属于你的陆卿虞的,但我只属于他!” “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陆卿虞第一次给他行跪拜大礼。 “你!”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喜欢是残存在他体内的感情没有消散。” “不是!别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我分得很清楚!” “陆卿虞你看看我好不好!” “既然陛下执意如此,这婚成不了。”陆卿虞站了起来,从袖中拿出圣旨。 “这是他当初给我留的空白圣旨,为了防止哪天他对我不好留的退路,这道圣旨我已经写好,我们退婚!” 帝元廷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留了这样一手。 “陛下明日可以昭告天下。” “陆卿虞你好狠!” “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他解下腰带。 “别让我恶心你!” 陆卿虞眼中的厌恶把他钉在原地。 噗—— 帝元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喜服上的颜色变得更深。 他跪倒在地,眼睛闭上前是她冷漠的背影。 真狠! 陆卿虞哪能真不管他,对外面喊了一声。 “把他抬去偏殿。” 下人们进来把人抬去偏殿,找来府医。 陆行知和宋霜知道后连忙赶了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吐血。” “吵了一架,这婚不结了。” “婚姻岂是儿戏,到底是为什么?” “陛下醒来会解释的。” “我去睡了。” 陆行知只能自己守在帝王床前。 宋霜拉着陆卿虞,细细盘问。 “卿虞,马上就要成婚了,为何?” “他劈腿了,劈了十个八个,还瞒着我。” 她说得也不错,他早就妃嫔成群了。 “这,这怎么可能!” “反正我以后只是郡主,他会给朝臣一个交代的。” “娘亲这件事我们陆府不用管。” 陆行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愁死人了。 两个都是他祖宗。 帝元廷第二日正午醒来。 头疼欲裂。 陆行知拿着书本在一旁。 “陛下,你终于醒了!” 帝元廷脑中闪过许多片段,许多不属于他和陆卿虞的片段。 这两年都是那个假货在陆卿虞身边! “陛下,你还好吗?” “去叫府医来!” “卿虞呢?” “卿虞在自己房中。” 帝元廷掀开被子,猛地站起身,身体虚晃两下。 “陛下,臣去请卿虞过来。” “不必。” 帝元廷赤着脚推开陆行知。 陆行知在后面捡着鞋跟上去。 帝元廷推开她的房门,赤红着双眼盯着陆卿虞。 “你...” 门哐啷一声关上。 陆行知被关在门外。 帝元廷双腿跪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大腿上。 他终于夺回了身体! “帝,帝元廷?” 陆卿虞不敢确定,颤抖着手去触碰他的头。 帝元廷抬起他的脸,脸上有委屈,生气,害怕...... “是你对吗?” 陆卿虞的手落在他脸上,帮他擦去眼角的泪。 “嗯!” 手压着她的脖子靠近自己,帝元廷抬头吻上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一点点撬开她的唇关,大力吮吸着。 边吻边落泪。 陆卿虞也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 一吻毙,两人额头相抵。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帝元廷站起身子,把人拥进怀里,死死抱住。 不出一会儿,帝元廷又一头栽了下去。 “诶!来人啊!” 陆行知守在屋外立马闯了进来。 “父亲,麻烦扶他到床上。” “你们这是和好了?” “父亲先去叫府医吧,拿着我的牌子让下人去叫太医来,我不是很放心。” 陆卿虞该怎么解释呢,还是等帝元廷醒来吧。 她心中又有点忐忑,这一晕不会又出问题吧。 陆卿虞焦急地守在一旁,帕子都要拧烂了。 陆行知想问些什么只能作罢。 太医说只是情绪激荡,气急攻心,她知晓身体不会出毛病,她害怕的是内里出毛病。 一番折腾又到了深夜。 陆卿虞胡乱吃了两口,端着药喂他。 刚把药碗放下,帝元廷就醒了。 呆呆地盯着她。 “你别吓我!” “陆卿虞为什么你一开始没认出那不是我?” “帝元廷你现在是要算账了,你要是嫌弃我,这婚也不是不可以退。” “不是!我只是嫉妒,嫉妒你与他相处的七百八十二天,你知不知道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看你们嬉笑打闹。” “所以你这些天都是灵魂飘荡在一旁?” “嗯!陆卿虞你不会喜欢上他吧?” “说什么胡话!你没看到我和他都要退婚了?” “看到了,可是我害怕,陆卿虞我好害怕他从我身边夺走你。” “不会了,我永远只属于你,全心全意爱我的你。” “我们的婚事要不要推迟?” “不要!我要尽快娶了你!” “可是你这身体?” “我能坚持住!” “陆卿虞,你疼疼我吧!” 帝元廷对着她一顿啃。 第 95章 成婚 发高烧 连夜喊尚衣局重新赶制了喜袍,幸好之前做了好几版。 他才不会穿那个人穿过的喜袍和陆卿虞成婚。 现在时间很紧,等他有空,他要把那个狗东西送给陆卿虞的东西全扔了! 还有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茶杯。 总之,后来的宫人不知陛下发什么疯把婚前所有的东西全扔了,整个皇宫的宫人为了赶制一批新的足足累了半月。 帝元廷拖着病体,苍白着脸和陆卿虞举行完了仪式。 底下的大臣看着虚弱的皇上,这婚今天非成不可吗? 牵着帝元廷手的陆卿虞生怕他又晕了过去,仪式一再精简,时刻盯着帝元廷,她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婚礼当天新郎晕了的皇后。 在众人眼里就是帝后伉俪情深,时刻注视着对方。 喝了合衾酒,帝元廷抱着陆卿虞踏入浴池。 这又让帝元廷想到她和那个狗东西在浴池里的扬景。 他当然现在不会说出来扫兴。 帝元廷给陆卿虞卸了珠钗,把她一件件衣服脱下,把人剥了精光。 两人浑身赤裸地面对面泡在浴池里。 陆卿虞知道他心里醋地厉害,主动吻了上去。 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紧密相贴,胸前的弧度被挤压变形。 帝元廷把她抵在池子边,眼里冒着狼光。 从她的额头一路向下。 叼着一块软肉啜弄起来。 陆卿虞浑身酥软发麻,轻哼出声。 玉白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把自己送向他。 浴池终究不是主战扬,陆卿虞眼神迷离被他抱着上了床,用帕子给她擦拭干净,从妆台上找来她爱用的脂膏给她涂抹全身。 一处也不放过。 丢掉盒子,开始今天最重要的事。 洞房花烛夜。 守在殿外的下人羞红了脸,娘娘细碎的喘息声和皇上沉闷的低吼交织在一起。 烛影照在两人身上,如交颈的天鹅。 这么多天才得以相逢的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勾引缠绵。 汗水打湿了陆卿虞的发,帝元廷鼻尖的汗水滴落在陆卿虞身上。 陆卿虞已经没了力气,手都抬不起来,想把身上的人踹下去。 “你,你还有力气?别又晕了。” “娘子对为夫的体内看来不是很了解,即便生着病,我也能干到你失禁。” 头颅又埋了下去。 陆卿虞看着床顶在眼前晃晃悠悠。 风雨飘摇的感觉袭来。 陆卿虞晕了过去。 帝元廷发出一声轻笑,眼里的偏执阴鸷都要溢出来。 看到帕子上那一抹红。 压下去的欲望又要翻腾起来。 虽然那个狗东西亲过她很多地方,但一定没亲过那里吧,那是独属于他的! 陆卿虞中途醒来时,羞得不行,扯着他的头发。 帝元廷一抬头下巴上还挂着... “变态!” “哼,我就是!” 继续他的动作。 陆卿虞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只能承受着她带给她的欢愉。 逐渐失神...... 江德福摇着脑袋,看向泛起鱼肚白的天边,屋内的动静小了下去,只是还没结束。 娘娘大概已经睡过去了,只能剩陛下在那自娱自乐。 陆卿虞醒来时午时已过,看向身边睡着的帝元廷,她推了他一下。 好嘛,确实洞房花烛夜没晕。 现在晕着,身上发着高烧,她把腰上箍着的手挪开,弄了大半天才挪开。 陆卿虞身上除了疼没什么不爽的感觉,大概昨夜他还记得给她清洗。 陆卿虞穿好衣服,披着外袍出了门。 江德福已经不在门外,守着的是宫中的宫女。 宫女一对上陆卿虞的视线就脸蛋红红的。 娘娘今天好美,光彩照人,妩媚动人,有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都是被过度滋养的慵懒。 “去请太医来。” “啊?” “去请太医来。”陆卿虞又重复一遍。 宫女回过神来,拔腿就跑,看娘娘的样子也不像有事,所以有事的是皇上! 所以,皇后娘娘把皇上榨干了! 怪不得江公公和山茶姑姑天光大亮都还没去休息,敢情昨晚闹了一整宿。 宋嬷嬷带着人进去给陆卿虞洗漱,整理屋子。 开窗通风,屋里都是气味。 江德福被人叫醒,匆匆赶了过来。 陆卿虞坐在一旁用膳,江德福看了眼烧得满脸通红的皇上。 哎哟,真是没眼看,昨晚不知节制,今天下不来床! 娘娘倒是吃饱喝足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有累坏的牛。 等下不知要怎么传呢。 还好陛下大婚休沐八日。 太医给帝元廷开了药。 最后叮嘱道,“陛下身体虚弱,房事不宜过多,虽然陛下年轻力壮,但还是养身为好。” “齐太医多开点补药吧。”江德福开口道。 劝陛下节制是不可能的,那就多补补吧。 陆卿虞端着燕窝粥看了一眼江德福。 他讪讪一笑。 江德福想,陛下一朝开荤就累晕了,这以后怎么得了。 多补补,多补补。 说不定以后皇后娘娘嫌弃陛下了怎么办? 一个都应付不来。 唉,我的陛下哟,别是中看不中用吧。 帝元廷要是知道江德福内心这么蛐蛐他的,他应该能从床上立马蹦起来。 第二日清晨帝元廷才醒。 看着陆卿虞恬静的睡颜,他内心一阵满足。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去殿外,昨晚她累到了,让御膳房做点补汤。 江德福站在殿外看到醒来的陛下一阵欢喜,终于醒了,等下宫里流言都要传遍了。 “陛下,您终于醒了!” “嗯?” “陛下您昏睡一天了。” 所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不是......帝元廷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沉着脸,殿门一关又回了床上。 回房时一眼就看到撑着脑袋笑看着他的陆卿虞。 陆卿虞睡得不是很沉,她怕他又高烧起来,所以他一醒来就知晓了。 帝元廷两个耳垂红彤彤的,盘腿坐在床上。 沉默半天。 “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前天是因为病还没好。” “陛下英勇无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帝元廷恼羞成怒地去捂她的嘴。 第 96章 喝补药 “你不会又晕了吧?” 陆卿虞衣领处一片湿润,帝元廷抱着她的腰不说话。 “没嫌弃你,洞房花烛夜你不是很棒嘛!”这话说得陆卿虞有点害臊,不过谁让他哭了呢,她得哄人。 帝元廷眼睛亮了起来,像两颗夜明珠。 “我知道。” “起来吧,我都饿了。” 帝元廷还是气不过咬了她一口。 “你是小狗啊,这么爱咬人。” 江德福听着里面唤了人,指使着宫人们赶紧进去。 净面,漱口。 端来了早膳还有帝元廷的补汤。 乌鸡药膳。 帝元廷把它端到陆卿虞面前。 江德福上前又摆了一道燕窝羹。 “陛下,那道乌鸡药膳是您的,里面加了鹿茸。” 陆卿虞用燕窝羹的碗挡住自己的笑脸。 帝元廷觑了江德福一眼。 “要你自作主张。” “诶,奴才这就退下去。”东西没收走,江德福带着宫女都出去了。 燕窝羹的碗被帝元廷拿开。 “有这么好笑吗?” “没有啊,这都是江公公一片心血,陛下还是都喝了吧。” 陆卿虞捧着那碗药膳端到帝元廷面前。 “行,是我不够卖力。” 帝元廷咕噜一下全喝了。 陆卿虞脸僵了一下,只顾着看热闹了。 帝元廷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今天是不是该回陆府?” “嗯,东西都准备好了。”陆卿虞以为他今日不会醒,所以先把东西准备好了,到时候直接送点东西回陆府,人就不过去了。 吃完早膳,两人稍作休息就往陆府去了。 帝元廷在马车上把玩着她的手。 经此一遭,他是片刻都离不开她了,陆卿虞也随他去,别说,她在他面前放松得多,果然正品就是不一样。 自己从小调教地乖乖小狼狗哪里是半路出家比得了的。 陆氏夫妻俩已经等在陆府门口。 两人看着他们的马车准备行礼。 帝元廷上手扶住,今天不是君臣,是小婿和岳父岳母。 “诶,好好好!” 宋霜拉着陆卿虞,帝元廷跟在陆行知身边。 陆卿虞跟着宋霜去了后院。 “听说陛下第二日就请了太医,可是不太?” “哪里,是他本来就病没好,加上...加上胡闹了些才发了高烧。 ” “虽说陛下这么大年纪才与你成婚,激动些难免理解,但也要顾及你的身体,床笫之间撒撒娇,讨个饶没什么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陆卿虞有点羞涩。 “反正你们知道分寸就行。”宋霜提点一两句就不说了。 母女俩又说了些其他事情。 下人走了进来说帝元廷候在门外。 “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了。” 帝元廷向宋霜点头示意了一下走了进去。 小夫妻两人一靠近就黏在了一块儿。 两人周围无形中冒着浪漫腻味的气息。 “陛下这下都要出名了。” “宫里的人要罚,什么也敢传。” “大臣都关心你呀,这种事情传得最快了。” “你要为我证明。” “我怎么证明呀,让我去张贴榜单么。” “你给我生个孩子,谁还敢说我不行。” “咦~” “今早的补汤总该有点用处是吧,皇后娘娘可要试一下我行不行。” “别胡来,这是我的院子。” “嗯,新鲜,没在你院子试过呢。” 帝元廷抱着陆卿虞上了榻,把人压着亲了顿,“好了,不闹你,午睡吧。” 陆卿虞趴在他的胸口两人相拥着睡去。 帝元廷率先醒来时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 还好,还好他回来了。 这样的陆卿虞他不想让给任何人,他养大的合该配他。 门外侍女的声音响起,轻声提醒该用膳了。 帝元廷晃醒陆卿虞。 “进来吧。” 两人简单洗漱往前厅走去。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陆卿虞回程路上也没有什么伤感,因为她随时都能出宫。 帝元廷闲了这么多天,让江德福把奏折搬到仪元殿。 陆卿虞沐浴完,看着帝元廷在处理奏折。 她走到梳妆台前给自己仔细保养一番,安静地坐在他对面。 帝元廷只感觉香风袭面,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处理奏折。 陆卿虞拿着怪异小说看了起来。 两人一时之间宁静又和谐。 帝元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处理完奏折。 陆卿虞还沉浸在她的故事里,人躺倒在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帝元廷一只脚钻进她衣服的下摆,掐了她一下。 陆卿虞被打扰了看书的兴致,从话本后歪着脑袋看他。 “把你的猪蹄子拿开。” “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你先睡吧,我要把这个故事看完。” “成婚不过三日感情就淡了,难道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日日得见,就是天上的神仙也腻了,起开!” “我怎么就不腻呢?陆卿虞你要找找自身的原因。” “幼稚!” 帝元廷站起身走到她那边弯腰下去凑到陆卿虞眼前。 “你对着我这张脸说腻了?” 陆卿虞推开在眼前放大的脸,“烦不烦人呐。” “行,你看你的书,我做我的事。” 陆卿虞感觉身下一凉。 裤子已经被退到腿弯处。 “诶!” “还看书吗?”帝元廷已经把书丢开,扛着人去了床上。 “你等我做个记号啊!老流氓!” 床帘被放下。 一扬妖精打架开始。 屋子里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你夫君厉害吗?” “你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狗东西?” “我和他谁对你好?” “闭嘴!” 尽说些煞风景的话。 陆卿虞把人压在身下。 帝元廷委屈地看着她,哼哼两声。 “今天玩你好不好?” 他眼里冒出点期待的光,用陆卿虞的肚兜用嘴自己给自己双手打了个结。 “来吧!” “你确实有做变态的潜质。” 陆卿虞上手把那个结绑结实了。 把人玩透了,又不帮他纾解,最后坏心眼的躺倒在一边说累了。 “就这样?” 帝元廷面色潮红等着她的最后一步,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地吊着他。 帝元廷挣脱开那块布料。 把陆卿虞摁在枕头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死期到了!” ...... 第 97章 倒霉的十六公主 陆卿虞成了皇后,宫中的宫务都交由了她打理,但他的后宫除了她没了其他人,不算特别多的事情,加上帝元廷派了个王嬷嬷从旁协助还有一直帮她处理事情的宋嬷嬷,陆卿虞在宫中成了闲人。 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去爬树,躲猫猫。 想到上辈子几个重要的事情,陆卿虞找帝元廷要了些人。 找到王宁和王平兄妹俩,还有请江书和江婷入京。 她要办学堂! 帝元廷不对陆家下手,但绝不会放过其他世家。 寒门子弟一定会被提拔。 她写了封书信给父亲和外祖父,最先开办学堂的地方她选了苏州和扬州。 京中世家大族大多是北方望族,南方就陆家一支,南方人才常年被北方压制。 所以,这个学堂在江南开办的阻力会小很多。 由各州太守负责,分别设立女子学堂和男子学堂,不一定要读四书五经,也可以学医术,算术,制造等等。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帝元廷。 帝元廷本来就一直暗中扶持寒门,由她牵头再好不过,直接摆在明面上来。 世袭罔替只能两代以后要靠功绩争取。 陆行知非常赞同,第一时间就上书递上辞呈。 他要回苏州,陆氏家产庞大,在苏州有族学渊源,苏州太守叶齐是他的好友,陆家的支持加上政策的推行,苏州的学堂办得最快。 陆行知和宋霜懂陆卿虞的想法。 比起在朝堂上厮杀,退一步,博名声更好。 何况陆家还有旁支留在朝堂上。 宋廉当然会支持陆卿虞。 当然这件事一出来,陆卿虞就遭到弹劾。 以高、章两党最为激烈。 只要帝元廷支持,其他声音都不必理会,陆卿虞也没有多忧心。 王宁和王平都被她送去了学堂,江书和江婷成为了老师。 “你会不会害怕陆家夺权?” “不会,至少也得等你给我生个孩子。” 两人现在在榻上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 听着陆卿虞的话,帝元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无语的样子。 “你要好好注意安王、高、章、卢三家。” “我知道,他们翻不出花浪来。” “先蹦跶着,一下弄死太多,朝堂会动荡不安,后续的空位也不能及时跟上,还得再等等。” “你有数就好。” “现在我比较在意一件事。” “什么?” 帝元廷直愣愣盯着陆卿虞的肚子。 “为什么还没动静?” 陆卿虞愣了一下,算算时间,上辈子小九差不多还要两个月来到她的肚子。 不知道这辈子还会是小九吗? “发什么呆?不会再想写不该想的东西吧?” 帝元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到她这边。 “这个榻得改改了,小几放在中间太不方便了。”帝元廷若有其事地说道。 “陛下补药还在喝吗?” “嗯?你质疑我!” 帝元廷扯着陆卿虞的脸,“是谁每次趴在我的臂弯里求饶,是谁每次中途晕过去,大言不惭!” 从这以后每次结束他都不会立马带着陆卿虞去清洗,要不自己堵着,待在里面直到天亮,要不在陆卿虞身下垫了块枕头。 ...... 陆卿虞做的事到底动了他人的蛋糕,朝堂上的争议声越来越多,攻击她女子插手朝政,善妒,没有子嗣...... 章、高两家气定神闲站在朝堂之上,看着自己一党的人谏言。 帝元廷扫了底下的人一眼。 “不敬国母,廷杖二十!” “还有要说的吗?” “拖下去打!” 殿外杖责的声音响起,是打在肉上的闷响,他们不敢出声,因为会罚得更重。 陆卿虞在后花园倒是碰到几个意想不到的人。 十六公主、章敏和高妙。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娘娘可知陛下因为娘娘在朝堂上打了好几位忠臣和御史。” 高妙早已嫁做人妇,当初她是家族培养的预备嫁给帝元廷的,帝元廷一直没有娶妻的打算,再也拖不下去,选了个父亲的门生嫁了。 可对陆卿虞的讨厌深入骨髓。 以她的家世,这皇后娘娘她也做得,按照年龄,本来更应该是她的。 “皇嫂,应该体谅一下皇兄,已经做了皇后,就不要霸着皇兄了,一国之母当有容忍之量。” “十六也快成亲了吧,本宫都没想好送什么礼,既然这样,本宫让皇上送几位美妾给驸马。” “去,告诉陛下,挑选几位清秀佳人给驸马。” “不许去!” 宫女当然不会听公主的 啪—— “你也敢指使本宫的人,十六公主是非不分,不敬长辈,去宗祠跪满三个时辰。”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还敢在她面前跳脚。 陆卿虞甩了甩手掌。 “皇后娘娘,十六公主是出于好心。” “哦?那你们一起陪她跪着吧,就跪在这御花园。” 陆卿虞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两人。 “我们是朝廷命妇!” 怎么能跪在大庭广众下,她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本宫是皇后!” “来人,给本宫看好她们,跪满时辰,喊她们家人来接。” 陆卿虞才不把这些跳梁小丑放在心上。 “皇后娘娘,你怎么能这么羞辱我们!” 她们想着陆卿虞年纪小,就想去攀扯她,摆出过来人的姿态教育她。 章敏看着默不作声,此刻竟敢伸手来拉扯。 力气大的宫人立马把她摁在地上跪着,膝盖砸在板砖上砰砰作响。 身娇肉贵的人哪里受过这等对待,立马疼出了眼泪。 陆卿虞施施然走了。 她回到仪元殿,坐在椅子上,腹部传来闷疼。 山茶给陆卿虞倒了杯温水,以为她被气到了,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 “娘娘,不必理会旁人,陛下绝对不会听人挑唆的。” “本宫没生气,去请太医来,本宫有点不舒服。” 一旁的宫女立马跑了出去。 陆卿虞站起身,眼前一片黑,扫落了刚倒好的茶水,砸在地上,惊吓住了一众人。 幸好山茶在身旁及时扶住了她。 第 98章 合谋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孕了,脉搏尚浅,但微臣确定有孕无疑!” 几个太医轮番诊脉都得到了同样的结论。 “传朕旨令,十六公主危害皇嗣废为庶人,章敏、高妙挑唆公主、不敬国母,剥夺诰命,遣去寺庙清修!” “章尚书、高太傅教女无方,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月。” 他们的夫家可不敢派人去宫里接人,随便派了个侍女,十六公主的准驸马更是要退婚。 这可是陛下登基第一子,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珍重更是有目共睹。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不敢有人求情。 皇后娘娘有孕对于江山社稷都是极其重要的。 这些人罪有应得! 谁求情就是包藏祸心! 要怪就怪她们倒霉撞在枪口上了。 皇后娘娘实在好命,刚说她没有子嗣,现在就怀上了,现在谁还敢说什么。 难道要在皇后娘娘孕期初期就要皇上选秀吗?那不是故意不让皇后娘娘孕期安稳,比起毛都没看见的皇子,还是肚子里已经揣上了的对朝臣来说更重要。 一时之间,攻击章、高两家的奏折纷至沓来,帝元廷趁此机会处理了他们许多爪牙。 说回现在。 “卿虞,我们有孩子了!” 帝元廷激动地握住陆卿虞的手。 陆卿虞晕倒并不是被气到,而是最近要开办学堂的杂事比较多,劳累所致。 “这是我们的小福星!卿虞那些事我派人帮你打理,安心养胎好不好?” 太医说头三个月至关重要,他不想有任何闪失。 陆卿虞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微勾。 “嗯!不让你担心,你安心处理朝政,希望孩子出来的时候,蛀虫已经肃清。”陆卿虞回握住他的手。 “我会做到的。” 帝元廷干劲十足。 ...... 安王和章、高、卢三家的掌权人围坐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陆卿虞怀孕了,皇兄还真是好命。” “这个孩子不能出生,会对我们极大不利。” “凭我们手中掌握的军队根本没办法和帝元廷抗衡。” “那就杀了他,只要皇上死了,这皇位自然而然就落在王爷头上了。” “利用民间舆论说先帝的死有疑,到时候让裕太妃拿出一份圣旨说当初先帝真正传位的人是王爷。” “可是先帝那名声是不是皇上杀的,大家都不在乎吧。” “是不在乎,但是大家都爱听故事啊,先造势。” “皇后生产,皇上肯定无暇顾及,到时候......” “成败在此一举,敬各位!” 安王听着这天衣无缝的布局,仿佛皇位唾手可得。 另外三位对视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 草包! 草包好啊! 卢家掌控的军队力量也不多,他们更倾向于顾江湖杀手,帝元廷一死,朝堂由章、高两家把控,推举安王上位,水到渠成。 不知是世家出身带给他们的高傲,还是狗急跳墙的临终幻想,朝堂的形势明显不在他们两家手中。 帝元廷这么多年对朝堂的把控,利用世家之间互相制衡,后起之秀逐渐占据重要职位,世家的没落是大势所趋。 帝元廷听着下属汇报着他们几人的动向,眼里划过讥诮。 他更重要的事情是陪陆卿虞养胎。 头三个月过去,陆卿虞的胎像稳定下来。 帝元廷不放心让江婷住在了宫中方便应对突发状况。 稳婆再三筛查。 陆卿虞彻底成了最清闲的人。 宫中事务不用她管,学堂之事也不由她经手,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帝元廷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把手放在上面。 “诶!他动了!” “他能感应到我们诶!好神奇!” “当然可以,已经是个小生命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要再累一段时间。” “你才辛苦,处理政务还要顾及我,我有大把的宫人伺候。” “幸好他还算乖。” 怀孕之后的陆卿虞没有折损她的美色,给她镀上了一层母性光辉,以前爱怼人的性子都要收敛不少。 帝元廷上完朝之后,都要把奏折带到仪元殿处理,陪在陆卿虞身边,有特别要处理的事情就去御书房,不打扰陆卿虞。 陆卿虞孕期最大的变化是更爱使小性子折腾人。 谁都不例外。 当然最受苦的是帝元廷。 陆卿虞坐在软櫈上等着帝元廷投喂。 一碗红枣乌鸡汤。 帝元廷舀了块炖烂的鸡肉喂她。 陆卿虞皱着眉推开,“为什么不先喂我红枣?你知道我最爱吃红枣了。” 帝元廷又重新舀了块红枣。 “怎么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都不关心我,不吃了。” “你说你要吃什么我喊御膳房做。” “不吃了,不吃了。” “要吃的,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 “那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孩子。” “最关心你。” “错,你才不关心我,走走走,不想看见你。” 一顿饭吃到一半帝元廷被赶了出来。 帝元廷给宋嬷嬷使了个眼色。 “娘娘,奴婢喂你吧。” “那你先喂我红枣还是鸡肉。” 宋嬷嬷头皮发麻,“红,红枣。” “错了,我根本不喜欢吃红枣!” 帝元廷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握着拳抵着额头,令人头疼。 问太医,太医说要顺着她,这要怎么顺,怎么做都是错。 陆卿虞有一段时间食量大增,腰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又不能忍住不吃。 她一看见帝元廷就来火,边吃边哭,“我怎么这么饿呀!” “都怪你!帝元廷,都怪你!” 帝元廷只能躲了几日,等她情绪稍微稳定点再出现。 一出现,陆卿虞就用凉飕飕地眼神看着他。 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没有背着我偷吃吧?” “天地良心,小祖宗这你不能随便冤枉我。” “那你这几日怎么不见我。” “你每次看到我都要哭得背过气去,不敢出现。” “那你是不是嫌弃我了。”陆卿虞说着眼泪就来了,一副看负心汉的样子。 “唉,本来我顾忌着你的身子不想那样的,但太医说或许会让你情绪稳定点。” 宫人被屏退,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他忍了很久了,自从她怀孕他不敢造次,每次都是靠着冷水。 她身上的香气很重,随着怀孕越发浓郁迷人。 帝元廷在她后腰处垫了两块枕头,他跪立在她身前,急躁地吻了上去,从嘴唇一路向下,克制地吮吸着她的肌肤。 按照以往他非得啃出个牙印来。 帝元廷避开她的肚子,浅浅…… 第 99章 刺杀 暗潮涌动。 多方人盯着她的肚子。 陆卿虞知道自己肚子里这一胎很多人盯着,宫也不出了,都是宋霜来宫里看她。 帝元廷不知道截杀了多少波试图往她安胎药里下毒的人,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怕引起惊慌。 陆卿虞怀胎七个月时,又是一年除夕夜。 宫中宴会准备起来。 帝元廷叮嘱陆卿虞在宴会上露一面就送她回宫,这时候人多眼杂。 陆卿虞与他坐在上面接受朝臣朝拜,以及在地方做出政绩的官员特许上京参加除夕夜宴,以表君臣和睦。 宋廉赫然在列。 “是你特意让外祖父回京的吧?” “外祖父学堂办得不错,理应嘉奖。” “我让江德福送你回去,殿中空气不好,你闻了难受。” 陆卿虞本不想让江德福送,来回折腾麻烦,为了让他放心同意了。 殿中的空气混浊。 她一出殿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山茶和宋嬷嬷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给她披着狐裘。 江德福叫来轿子,陆卿虞靠在轿子上,一行人往仪元殿走去。 除夕夜前不久才下过雪,屋檐上还能看到些雪。 冬天天空暗得比以往早多了。 掩藏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宫道上北风呼啸,因为是除夕夜只能看见一两个守值的宫女和太监。 陆卿虞抱着暖炉坐在轿子里。 一阵尖利的鸟叫声响起,吵得人心烦。 一群乌鸦盘旋在上空,突然的异象惊住了一群人。 山茶啐了一口,“哪来的乌鸦,晦气!” “一到冬天宫人越发懒了,都不知道把这玩意儿赶走。” 江德福看着那群乌鸦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抬轿跨过一段台阶时,不知道哪钻出来几十条毒蛇,吓住了抬轿的太监,轿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陆卿虞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到。 “娘娘你还好吧?” “蛇,好多蛇啊!” “还不快把轿子抬起来!仔细你们的脑袋!换个地方走!” 江德福给了抬轿的人一巴掌控制着扬面。 陆卿虞被刚刚那一砸,脸色有些许苍白。 “停轿!” “停停停!” “娘娘怎么了?” “去郡主府,不回仪元殿了,去叫江婷来。” 山茶和宋嬷嬷立马把陆卿虞扶了下来,坐轿子不安全,陆卿虞现在不太相信这些太监,等下路上有什么,又颠簸一下,今天非得把命丧在这。 一群人簇拥着陆卿虞往郡主府走,比起回仪元殿,郡主府要近一些,今天发生太多诡异的事,回仪元殿不安全。 陆卿虞深呼吸着,一大半力气靠在山茶身上。 “娘娘!” “没事,继续走。” 帝元廷在宴会上收到消息,眼中凝起暴虐的情绪,准备起身。 宴会上的舞女突然暴动起来。 “护驾!” 帝元廷抽出一旁侍卫的刀,与杀手打斗在一起。 刀刀毙命。 杀手也不是吃素的,软剑变幻莫测,缠住帝元廷的刀,手中的刀脱手,帝元廷飞身给了杀手一脚,杀手撞在柱子上吐出血。 身后的杀手剑刺过来,帝元廷脱下衣袍缠住杀手的手腕一拧,手骨断裂。 章尚书,高太傅和卢将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不期然与帝元廷的眸子对上。 一双嗜血的眼睛。 他们努力稳住自己的表情。 杀手相继而来。 帝元廷似乎力竭身形晃动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 安王激动地跳出来。 “快,快给本王杀了他!”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他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没想到安王那个蠢货跳得太快了,现在只能将计就计,卢将军掌管的一支军队从殿外包围进来。 “帝元廷,束手就擒吧!” “就这样了?”帝元廷从地上站起来。 “安王勾结章尚书、高太傅、卢将军意图谋反,杀无赦!” “羽林卫!” “在!” “杀!” 真正的厮杀开始。 隔着人群帝元廷与安王遥遥对视上。 安王吓得一个趔趄。 最后一眼,帝元廷在对他笑。 心脏被利箭穿透,身前的士兵也没能挡住那支箭,两人被串成了串。 “这里交给你们,朕去救皇后。” 帝元廷飞速往郡主府而去。 郡主府内一片安宁 暗卫,守卫和杀手在仪元殿外打在一起。 他们等在那条设计好的宫道上,迟迟等不到人,四处寻找被守卫发现。 江婷给陆卿虞在把脉。 “还好,不能再受惊了,不然怕是要早产。” 守在陆卿虞身边的几人松了一口气。 帝元廷敲响房门。 “卿虞?” “进来吧。” “呕~” “你身上好臭啊。” 帝元廷来得急,身上沾上了血腥味都没发觉。 帝元廷迅速退开,去衣柜里翻找以前留在她这的衣服,一些狗东西没来的及发现的他放在陆卿虞柜子里的衣服。 “江德福,抬轿的人杖杀。” “遵旨。” 帝元廷把陆卿虞抱在自己大腿上。 “今天受惊了吧,还好你聪明。” “陛下不是在我身边放了很多人嘛。” “失策了。” 他没想到他们有分歧,居然每个人都胡乱插了一手,这四分五裂的计划倒是让他没防到。 “你别担心,我也有自保能力的。” “嗯,我知道。”帝元廷抱着她深深吸了一口。 “外面还需要你去主持大局。” “再等等。” 过了半个时辰,王将军来到郡主府外。 “皇上,杀手和反贼已诛杀殆尽,还有圈定的那些大臣都已处死。” 帝元廷借着这次宫变处理了好些大臣。 “朕知道了。” “再过一个时辰回去,朕让人把仪元殿外收拾一下。” “嗯,去吧。”陆卿虞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帝元廷回到宴会上时,大臣都还处在这扬惊吓中。 看到帝元廷归来,立马跪在地上。 “安王废为庶人,安王亲眷赐死!” “参与此次谋反的人诛九族!” “由户部、刑部、大理寺协同办理......” “陛下英明!” 陆卿虞被人来请回仪元殿。 她走在宫道上,所有威胁都没有了。 她见证了这些人两世不同的死法,相同的结局。 “啊——” 第 100章 王临和小久 这真是要丢死人了,陆卿虞没想到自己踩到个石头扭到了脚然后早产了...... 谁能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众人都还沉浸在宫变结束的情绪中。 幸好不知道哪钻出个小孩垫在陆卿虞身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婷抱起陆卿虞往仪元殿赶。 她摸到一片湿濡。 “娘娘不要紧张,你会平安无事的,深呼吸。” 那个小孩也随着大流走到仪元殿。 “备热水,叫稳婆,快点!” “派人去通知皇上!” 被人忽视的小孩站在一个角落里。 他叫王临,王大将军的老来得子,在宫中参加宴会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打了起来,他躲在草丛里。 好不容易打完了,他看见那个明艳动人的皇后娘娘快要摔倒,立马扑过去垫在他身下,他直觉他干了一件大事。 “皇后怎么样?” “刚开始生,还不知道情况呢。” 帝元廷焦急地等在外面。 陆卿虞很快痛得喊了出来。 “娘娘留着点力气,这才刚开始。” 帝元廷闯了进去,握着她的手,“陆卿虞我就知道你离不得我,这才分开多久。” 陆卿虞一边被痛意拉扯着,一边听帝元廷说着话。 她还在为刚刚离谱的事情羞恼,听到这话,一巴掌拍在帝元廷脸上。 “要你说风凉话!” “生了,生了!” 陆卿虞一激动孩子就滑了出来。 帝元廷摸着自己的脸,错愕道,“我还挺有用。” “恭喜皇上,是个皇子!”稳婆把小皇子包好递到两人跟前。 陆卿虞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流出泪来,“真好!”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我们要给娘娘收拾一下,皇上先出去等着吧。” 帝元廷抱着小孩走了出去。 身前的衣服被人扯了一下。 “我也要看。” “你怎么在这?”帝元廷认出这就是王大将军的嫡幼子。 “皇上,刚刚是这位小公子在娘娘摔倒的时候垫在身下的。” “看在你救了皇后娘娘的份上勉强给你看一眼。” 帝元廷半蹲下来。 王临伸出自己的手刚准备碰。 帝元廷避开,“只许看。” 没想到小皇子挥舞着手抓住了滞空的那根手指。 “好了,江德福送他回王大将军身边。” 王临被江德福牵着,还在回味刚刚的触感,这就是他救下的人,好软,好可爱。 “臭小子!说了不要乱跑!”他今天带着他来壮胆的,没想到眨眼间人不见了。 “小公子是个聪明的救了皇后娘娘。” “是这小子的福气,多谢江公公送犬子。” 陆卿虞此次生产没有受什么罪,人还清醒着,收拾好之后。 帝元廷抱着小皇子回到她身边。 “朕要封他为太子!” “叫帝祈年怎么样?” “小名你来取吧。” “小名就叫小久吧,长长久久。” “好,就叫小久。” “刚刚那位小公子救了我们。” “我会赏他的。” “既然有缘分让他做小久的伴读吧,也让小久有个伙伴。” “现在还太早了,不过王临那小子确实不错。” 一夜之间。 宫变平息,皇后产子。 京城里的人一觉睡醒,多了许多事情八卦。 “哎哟,安王就是个不行的,我有个舅姥爷的女儿的姐夫的兄弟在安王府当帮厨,后院乌烟瘴气,玩得花人还不行,那补药都是不要命的喝。” “听说上面那位也不行,据说大婚第一天......” “这是遗传不成?” “乱说,那位生龙活虎的一看就是个行的,不然......”说着比划了一下肚子。 “要我说,安王当个闲散王爷多好啊。” “另外那几位也惨啊。” “还是皇后娘娘有福气。” “这天下女人谁不羡慕皇后娘娘。” “青梅竹马真好,要说还是知根知底的人好,以后我也给我闺女养一个。” ...... 陆卿虞被要求坐双月子。 帝元廷听太医说月子做的好,以前的病都可以好。 陆卿虞体弱是娘胎带下来的,帝元廷想趁此机会给她好好养养。 有江婷从旁协助,怀孕期间胖的肉慢慢减下来。 帝元廷好几次抱着小久的时候望着陆卿虞发呆。 他怎么觉得陆卿虞越来越美了。 丰满莹润,脂香四溢。 陆卿虞坐月子期间只简单的盘发,偶尔散落几根头发,从帝元廷的视角看过去,好一幅仕女图。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 越想腹下越烫。 收回饥渴的视线。 都忍了这么久了,不在这一时。 到时候...... 陆卿虞出月子,帝元廷比她还激动。 她足足洗了三遍,浑身轻松。 “呼!终于出月子了!”陆卿虞站在走廊下伸了个懒腰。 “身上香香的真舒服!” 帝元廷站在下面的台阶上,视线和她齐平。 “我闻闻看香不香。” 然后陆卿虞就被重新抱回了榻上。 宫人把门关上,默契地走开,还是去逗小皇子吧。 “陆卿虞~” “好软好香,我死你身上算了。” 他的手陷进她的软肉里。 两人都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 干柴烈火,一碰即着。 如此深刻的肌肤相贴。 干涸的田地终于迎来雨水的灌溉。 泥鳅把板结的土壤拱穿。 帝元廷使出浑身解数,把这积攒的全部送给陆卿虞。 她浑身战栗颤抖着,紧紧攀附着他。 “宝宝,我是不是很厉害!” 陆卿虞亲在帝元廷下巴上,“你再这么多话就滚下去。” “我明明做得也很好。” 一天一夜。 帝元廷抱着她进了浴池。 蒸腾的雾气也遮不住她身上的青紫,甚至大腿脚趾上都是咬痕。 帝元廷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 陆卿虞靠在他肩上,嘬了一口他的耳垂,红色从耳背开始蔓延。 “皇上好纯情哦~” “要不要在这试试?”陆卿虞对着他吹了口气。 “坐月子还是有用的,宝宝也是如狼似虎的。” 浴池里随着两人的胡闹溅出一大片水渍。 水面有节奏的泛起波涛。 皎玉盘在黑龙上。 第 101章 百日宴 命定的缘分 帝元廷抱着小皇子走出来,陆卿虞跟在一侧。 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立太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祈年,系朕嫡出,天资聪颖,德性纯良,宜承大统,故朕深思熟虑,决定册立皇子祈年为太子,授以册宝,正位东宫,钦哉! “参见太子殿下!” 朝臣开始献礼。 等终于结束,陆卿虞抱着他回了仪元殿。 宋霜被人引着一同去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抱外孙。 王临今天央求着父亲母亲带他进宫,对于自己救下的小皇子王临一直念念不忘,上次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被带走了。 今天看着他被皇上和皇后娘娘抱着,可是他是小孩,除了能看到包着他的锦被什么也没见到。 现在皇后娘娘抱着他回了宫殿,他更加看不见了,他环视一眼大殿,父亲在皇上面前说着话,母亲与贵夫人在交谈。 他慢慢退出大殿,上次那个公公带着他走出来,他大概记得路怎么走。 就这样他一路摸到仪元殿。 脑袋伸进殿内,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这位小公子怎么在这?”仪元殿的宫人发现了他 “我来见小太子殿下的。” “这...” “我爹是王大将军。” “公子稍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陆卿虞记起了这样一个人,她还得感谢他呢。 “让他进来吧。” 小小的人在陆卿虞面前行了个像模像样的礼。 “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娘娘我可以摸摸小殿下吗?” “可以,不过要先洗手,他还小,容易生病。” “好!” 宫人打来了热水,王临仔细搓洗了几遍,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水珠。 “娘娘,干净了。”他把自己的手伸给陆卿虞看。 陆卿虞抱着小久蹲下来。 他缓缓戳了下小殿下的脸,好弹! 小久对着戳弄自己脸的人笑了一下,嘴角流出口水,王临拿着口水兜去擦,陆卿虞与宋霜对视一眼,眼中笑意明显。 “你是王大将军的儿子吧,以后愿意做小久的同伴吗?” “嗯,我会保护殿下的!” 小久,殿下的小名是小久,他们会长长久久的。 陆卿虞被他一本正经的话逗笑。 “娘娘我是认真的。” “你几岁了?” “五岁。” “好孩子,上次你救了本宫和小九你想要什么赏赐吗?” “皇上已经赏了。” “他是他的,本宫还要给你一份。” “那我能经常看小殿下吗?我让父亲带我进宫。” “这么喜欢小九吗?” “喜欢!殿下香,比别的小孩子好看!” “哈哈哈哈,这孩子与殿下有缘呢。”宋霜听着他这么诚挚的话不禁有些动容。 “好,以后准许你一月进宫一次,等小久三岁时做他的陪读你愿意吗?” “愿意!” 两个小孩的缘分从此刻开始纠缠越深。 “朕就知道他在这。” 帝元廷身后跟着王氏夫妇俩。 “这小子打扰娘娘了。” “没有,小公子很可爱。” “还不快过来!”王大将军板着脸对着王临说道。 “爹,皇后娘娘答应我以后一个月可以见小殿下一次。” “这怎么行,娘娘是这臭小子缠着你了吧。” “本宫答应了的,况且殿下在这宫中没有玩伴,王临率性,本宫很喜欢,将军不要怪他。” “多谢娘娘!” “本将这就带他走,不打扰娘娘与陛下。” “退下吧。”帝元廷甩了下手,让他们走。 帝元廷抱起小久在他脸上亲了口。 亲得小久咯咯笑。 “小久像你。” “我生得当然像我。” 除了样貌之外,最像的是性格,此后让他们颇为头疼。 爱撒娇,爱哭,爱演戏,腹黑,像了陆卿虞十成十。 折磨起人来,颇让陆卿虞咬牙切齿。 大概只有王临才能无条件的包容他。 毕竟小殿下年纪小,不懂身份差别,会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冲着王临喊哥哥。 靠着这几句哥哥,王临此生愿意赴汤蹈火,在余生怀念了许久。 说回现在。 “你怎么那么喜欢王临那小子?”帝元廷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这么讨陆卿虞喜欢。 “一个小孩子能临危不乱救下我,我当然喜欢。” “而且那是王大将军的孩子,到这个地步已经封无可封,还不如把这转嫁到王临身上,想必王大将军也会很高兴。” “你倒是会为小久打算。” “我这是为你打算,小久好,你这个做父皇的担子不是轻松些嘛。” “其实,让我轻松些有更好的方法。” “江德福,小殿下饿了,送去乳母那。” “诶!” 殿门被有眼色的关上。 “陛下,你看看宫人都被训成什么样了,白日宣淫不好。” 陆卿虞推拒着他。 “你把一众朝臣撇下就为了干那事,你颇有当昏君的潜质。” “我不在他们更自在,反正有人在主持着。” 帝元廷已经迫不及待把人压在榻上了。 陆卿虞一脚踩在他肩上。 “不行。” “哪有那么多规矩,宝宝可怜可怜我吧。” “好吧,反正我劝过你了。” 陆卿虞大手一摊,随他折腾。 帝元廷今日穿的宝蓝色,看着贵气又风流。 欺身而上,弄乱陆卿虞的领口,叼着她的肚兜用嘴扯开。 美景在眼前展开。 重重咽了下口水。 帝元廷的手攀上她的亵裤一点点往下拉。 身子猛地顿住,头抬起对上陆卿虞戏谑的眼神。 “这是什么?” 陆卿虞起身附在他耳边。 “防枪盾,我的月事。” “陛下还是先把自己收拾好吧。” 帝元廷眼前一黑又一黑,他说呢,怎么今日这么反常的不许自己碰,他还以为这是在玩什么新的花样。 陆卿虞滚到一旁,把被他弄乱的衣服整理好。 帝元廷把自己的东西塞回去,下了榻。 把腰带又整齐地绑在自己身上。 只是眼神没一刻离开陆卿虞。 好像那根腰带下次要绑的是她一般。 “疼吗?” “不疼。” “过来坐好,我给你捂捂。” 帝元廷像从前那般给她揉着肚子,即便知道她不疼,他还是想让她更舒服些。 第102 章 帝宁珺 一出生就封为了端庆长公主。 小殿下守在自己妹妹床前。 看着皱巴巴的妹妹。 “母后,妹妹怎么不像我一样好看?” “过段日子就好看了,你们刚出来长得差不多呢。” 小殿下皱着眉头不太相信,宫人都说他从小就长得好看,妹妹,唔,有点丑丑哒。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妹妹听了会伤心的。 随着两人长大,两人的性子逐渐显露出来,一个调皮一个端庄。 调皮的是帝祁年端庄的是帝宁珺。 “妹妹,我们去捞鱼!” “哥哥不行,母后说了我们不能去水边玩。”小公主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乖巧地任由山茶姑姑喂糕点。 “那我们去踢球。” 小公主看了眼自己流光溢彩的裙子,“不去,太脏了。” “哥哥无聊自己去玩吧,我要去看书了。” 小公主伸出手朝山茶要抱,山茶会意的把小公主从石凳上抱了下来,顺便整理了一下被压褶的裙摆。 “妹妹你别走啊!” 帝宁珺充耳不闻。 “殿下。” 王临从远处走来,他现在十五岁,长高了许多,身材修长,手臂结实有力,开始有武将的风姿,也懂得了他与殿下,一个是君一个是臣,恭敬地对着他行礼。 “元介(王临的字),你陪我踢球去吧。” “好。” ...... 文学馆。 太子殿下与长公主坐在最前排。 后面坐着王临,林扬,卫博文,朱碧文,黄芯,都是陆卿虞挑选的伴读。 太傅在上面讲课,底下小萝卜头一个个的聚精会神地听课。 课间休息。 黄芯立马围在了太子殿下身边。 “殿下,这是我母亲最拿手的马蹄糕,殿下要尝尝吗?” “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小皇子笑着拒绝,暗中给了王临一个眼神。 “太傅来了。”王临出声提醒还要继续纠缠殿下的女子。 长公主扫了这边一眼,继续拿着书温习功课。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好几次了。 黄芯刚来的时候很是拘谨,不知什么时候活跃起来,频频向太子殿下示好,小孩子有喜欢的伙伴无可厚非。 可他们不是普通的人,这其中的举动代表什么意味,大家不是傻子。 况且当着长公主的面只向太子殿下示好,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举动。 下学后,长公主和太子殿下是会回仪元殿的,其他伴读会住在文学馆,三天回家一次。 朱碧文拉着黄芯,“芯芯你不该继续纠缠殿下。” “我看你是嫉妒吧,我讨好殿下关你什么事,大家都不是傻子,殿下将来的太子妃最有可能在我们之间诞生,你不想就别阻止我!” “我们还那么小,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况且你冷落长公主这样不好。” “长公主算什么,太子殿下才是储君。” “你如何能这样说!你不该如此功利,皇后娘娘选我们进宫的初衷不是如此。” “你装给谁看呢,别挡着我追求好前程,你要舔长公主,我就不能讨好太子殿下?” “不是这样的!” 最后以黄芯扔下朱碧文结束,两人走开后,帝宁珺从墙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林扬。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同样都是父皇母后的孩子,哥哥就高她一头? 长大了,宫里人对两人的态度在细枝末节里体现出来。 “我只认公主。”林扬眼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王临和帝祈年形影不离,长公主身后也跟着林扬这个小尾巴,但是他不像王临那样张扬,常常让人忽视他,倒是与他的名字不匹配。 这就是林振那个老古板生出的小古板。 “哦?是吗,如果我和太子同时遇到危险你救谁?” “公主,太子殿下不需要我。” “你是说我需要你?” “不,不是,我需要公主,不是,我...” “好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帝宁珺摸着林扬红透的耳垂。 “回去吧。” 帝宁珺没打算放过黄芯,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今天撞到她面上了,还放过,似乎真像她说的那么包子了。 她去了帝元廷的御书房。 “父皇,我有一事相求。” “朕的小公主怎么了?”帝元廷好奇自己的女儿会有什么事求他。 “我不喜欢那个黄芯能不能把她换掉。” “当然可以,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不敬儿臣。” “朕会换掉她。”帝元廷严肃起来决定好好训斥一下黄侍郎,怎么教的女儿!他拢共就两位皇儿,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谢谢父皇。” “有任何委屈都不要憋着,你是公主,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在父皇母后眼里我和哥哥都是一样重要吗?” “当然!” “那为什么哥哥是储君?我却只是个公主?” “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吗?” “没有,明明女儿也很优秀,比哥哥更努力,我为什么不能是储君?连争一下的资格也没有!” “安安,哥哥不比你差,他表面笑嘻嘻,内里的谋略不差,你不能因此怨你哥哥。”帝元廷深觉自己好像忽略了女儿,竟不知她心里有了不少埋怨。 “如今女子越来越优秀,有当朝做官的,也有能人异士,女儿想和哥哥公平竞争可以吗?求父皇成全!” 帝宁珺跪了下来。 帝元廷沉默下来,女子称帝这其中的艰难安安她可知? “父皇不同意吗?” “你先起来。” “江德福,去请皇后和太子过来。” “安安,我不想你因此心中有疙瘩,是我们忽视了这一点。” “父皇,我没有怨恨任何人,我是有点嫉妒哥哥,但他更是我的家人,我只是想为自己争一下。”帝宁珺眼眶有些红,第一次在父皇面前坦白自己的野心。 “父皇知道,我们安安优秀聪慧,争强好胜未必不是好事,父皇欣赏你的野心。”帝元廷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 陆卿虞跟太子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怎么安安还哭了?” “妹妹有人欺负你了吗?”帝祈年跑到她身边。 帝宁珺看着关心自己的哥哥,一时之间有些羞耻她要和自己的哥哥争储君之位。 可,她不会放弃的。 没有什么东西就该是谁的。 第103 章 储君之争 帝祁年怔愣了一下,先是看了一眼父皇再看向母后。 “可以,我们公平竞争。” “母后支持你们,但不可以下死手,有分寸些,你们不仅是对手也是家人。” “这是好事,母后的孩子都厉害!不管你们谁成为储君谁没有成为储君在母后心里都是一样的骄傲。” “谨遵母后教诲!” 帝宁珺与帝祁年对视一眼。 “你们退下吧,朕与你们母后有事相商。” 等二人不见了影子,帝元廷拉过陆卿虞的手。 “你说,他们二人争储君之位,我心里怎么怪怪的。” “你可别多想,別搞什么老年暴政。”陆卿虞真怕他觉得是两个孩子觊觎他坐的位子然后发疯搞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毕竟一些皇帝到了老年对于自己喜爱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下死手。 “怎么就老年了?你说清楚!”帝元廷掐着她的脸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好,你生龙活虎!”说着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身材保持的不错。 “安安能有这个想法挺好的,女子能做官,当然公主也能做储君,只是其中的艰险,唉,我们要不要帮她一把?”陆卿虞有点担忧,这世间本就对女子多苛责。 “不要插手孩子们之间的事,你帮安安,你让小久怎么想?这是不是给朝臣一种讯号?这对小久不公平。” 说句不该说的历朝历代都是男子继位,安安想争储君之位等于是从小久嘴里抢食,做这第一人就要有魄力。 她有这个心,那就提供机会,别的,就要靠自己争取了。 “安安选择走这条路,这其中的困难她应当知道,她选择打破常规,那就要承受打破常规的压力。” “那你当初怎么帮我建学堂?” “你是我妻子,我们是一体的,女子本就不比男子差,让她们入朝相争,好好给那些迂腐的老顽童上一课!” “好了,別担心了,儿女有儿女的路要走,他们能成为皇室子女已经比这世上许多人幸运,我们尽了父母的义务就好。” “你还不如多陪陪我。” “啧,我们不如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算了。” “我看挺好。” “批你的奏折去,別等孩子以后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话说得真伤心,感觉你都不在乎我了。” “在乎,最在乎你!”陆卿虞捧着他的脸印了个吻。 “我宫中还有事,乖乖干活,我先走了。” 陆卿虞站起身往外走去。 帝元廷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身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好像不爱粘着自己了,难道真因为年纪渐长她不耐烦了?腻味了? 二十六岁和三十八岁。 她成熟妩媚褪去青涩,风情万种。 他身材伟岸,只是早年征战沙扬不如京中男子的皮肤细腻白皙。 但他觉得这是男子气概的表现,可他觉得没用。 会不会陆卿虞嫌弃他太粗糙所以不愿与他多待。 或者是看见了京中贵妇与丈夫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举案齐眉的扬景心生羡慕,所以对他越发倦怠了。 “江德福,朕与皇后看起来怎样?” 江德福不知皇上为什么突然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不管,夸就对了。 “陛下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情比金坚,郎才女貌,伉俪情深……” “好了不用说了,去叫太医来。” “怎,怎么了?” “快去!” “诶!” 江德福走到殿外招呼着他徒弟全福,“去叫太医来。” “师傅,皇上怎么了?” “话多!叫你去你就去!”拂尘敲在全福帽檐上。 “诶诶诶。” 齐太医拎着他的药箱和全福一起走到御书房。 帝元廷只留了太医在殿内。 等一个时辰后,齐太医摸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走了出来。 “师傅,这是怎么了?” “问问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宫中之事最忌讳好奇。” “这不是和师傅您说嘛。”全副搓了搓手笑得谄媚。 “嗯?” “知道了,知道了!” “哼。”他人又不在里面,他怎么知道,他再也不是皇上最亲近的宫人了,他与皇上有秘密了,嘤嘤嘤。 御书房的抽屉里多了些瓶瓶罐罐。 这是帝元廷的宝贝。 “去把太子和长公主叫来,不要当着皇后的面。” 作为老父亲不得不叮嘱几句。 陆卿虞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他同样是,但更不想看到陆卿虞为他们伤神。 “父皇!” 两人鞠躬行礼。 “对于你们二人之事,你们母后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但是,只有一点你们要谨记,储君之争,你们不管用什么手段,断不能叫你们母后伤心!” “不然,这个储君之位,你们谁也别想坐。” “朕能给的也能收回。” “记住了吗?” “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下去吧。” 帝宁珺与帝祁年出了门。 “哥哥可会怪我?” “不会,你也是父皇母后的孩子,这个位子有你一半。” “安安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亦是!” 兄妹俩相视一笑,眼里火花四溅。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让?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也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帝元廷对两个孩子的在乎是基于他们是陆卿虞的孩子。 他天生凉薄,所有的热血奉献给了朝廷,感情都给了陆卿虞。 皇家本就感情淡薄,杀父杀子都是心照不宣的。 如果因为两个孩子闹得她不得安宁,他不介意给他们点教训。 他很欣赏他们的野心,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让陆卿虞烦心的基础上。 储君之争何其残酷,他们不迷失就好。 对于要耍什么手段他不在乎。 就算以后斗得头破血流起码等他和陆卿虞寿终正寝。 他还在就得把样子装好了。 想到他们如今的年岁,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掏出他藏起来的瓶瓶罐罐…… 第 104章 年轻的宫女 都说男人一过三十就不行了,不要觉得这么多年他和陆卿虞只有两个孩子,那是因为在生完安安之后他一直在喝避子药。 他虽然没感觉到不行,这就当乐趣了。 一潭死水的夫妻生活也需要来点刺激。 毕竟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陆卿虞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窝在仪元殿,等着御膳房研究出来美食,她听着说书的给她描绘话本子的故事。 霸道将军爱上我。 风流丞相俏书生。 侯府真假千金。 自己看话本子,哪有别人绘声绘色的讲出来好看。 连同着宫里的其他宫人在她听书时,趁机来她身边摸鱼,后来她干脆弄了个庭院。 前面是说书的,她们在下面听。 也不止是说书的,唱曲的,跳舞的,变戏法的应有尽有。 帝元廷知道她弄了这么个园子,在宫里无聊找点事情打发挺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沉迷。 “今天听的什么?”帝元廷走进来时,竟没人发现。 宫人看到皇上来了,行礼之后匆匆走了,皇上可不像皇后娘娘那样体恤下人。 “今天的故事可有意思了,叫狐狸精修仙传,皇上猜猜她怎么修仙的?” “吸人精血?” “错错错,她呀,专吃负心人的心脏,一个个勾到手后,再掏心挖肺。” “邪修。” “邪修快呀!你不来都快要渡劫成仙了。” 帝元廷看她散落在桌面上的瓜子果皮,“又没好好吃饭吧。” “用膳去。” “我还不饿。” “不饿正好。” 帝元廷抱着她回了寝殿,脚上用力一踢,房门关上。 “我觉得听故事都没有自己亲身感受来的刺激,今天叫霸道帝王强掳御史千金。”陆卿虞被摔进被子里,懵了几秒,后背贴上了一座大山,就听到帝元廷在她耳边暧昧说道。 手上抹了些药膏,被他送进去。 衣服被剥得很快只剩下一件肚兜。 他的牙齿磕在打结的地方,很快绳结承受不住在她面前掉下来。 “帝元廷!”陆卿虞有些恼怒。 “别急。” 明明帝元廷什么都还没做,腿却软了下来,帝元廷撑着她,摆弄着她的双腿。 “你到底做了什么?” “太医说可以滋阴补阳。” 帝元廷口中含着一颗药丸,对着陆卿虞吻了下去,他颇有心机的借着力道把药丸送入她的嘴里,再不经意间让她咽了下去,药丸被两人分食。 “你给我吃了什么?” “春药。” “你!” “宝宝,你一半我一半。” “你有病吧?你平时还不够疯吗?” “可是你最近都冷落我了,我以为我让你不满意呢。”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陆卿虞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着火。 帝元廷的眼尾染上一抹红,气息变得粗重。 两人都没有动作。 像是在比谁先耐不住药性。 陆卿虞抬起脚,身上本来就一丝不挂,现在帝元廷该看到不该看到的都尽在眼前。 包括…… 脚从他的喉结划过,在腹肌停留一会儿,然后继续,重重踩在不安分的地方。 帝元廷闷哼一声。 陆卿虞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然后,帝元廷彻底疯了。 陆卿虞风雨飘摇时还在想,这药蛮不错,确实刺激,等哪天她要报复回去。 很快又继续被帝元廷卷入旋涡中,再也没有了旁的心思。 守值的宫人在两人的腻歪中都已经习惯了。 但,今天格外不一样。 因为药性的原因两人没有一点收敛,娇媚和粗壮的声音不停萦绕在耳边。 知晓人事的宫女默默并拢自己的双腿,没有那物件的太监好像自己长出了幻肢。 陆卿虞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帝元廷早就精神奕奕地上朝去了。 江德福好像懂了皇上找太医要的是什么了,男人的尊严! 陆卿虞起床后,浑身软趴趴的,缩在贵妃榻上缓着,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脸红心跳,不知帝元廷从哪学来的这些。 帝元廷估摸着时间,放下手中的折子回仪元殿,路上经过宫道时,与拐角的宫女相撞。 “奴婢该死!” 帝元廷心情好无心计较,准备错开跪着的宫女,走了两三步后又停下折返。 “抬起头来!” 江德福诧异地看着皇上的举动,目光从皇上转向宫女。 “这也......” 这宫女长得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尤其低着头时看不见眉眼,轮廓看起来更像了。 “去查,暂扣慎刑司。” 最好不要是那两个小崽子搞得糊涂事! “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宫女被侍卫拖着走了,求饶声被布条堵住,发出闷闷的声音。 帝元廷坏了心情,走到仪元殿外整理了一下表情。 陆卿虞还缩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的,故事也没心情听了。 帝元廷走过去与她挤在一张榻上。 手摁在她腰间揉着。 陆卿虞把下巴搭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 “刚醒?用过膳了吗?” “还没。” “去摆膳。” 门外候着的宫人下去拿膳去了。 “昨晚折腾狠了。” “还说!” “陛下着实不应该如此不自信。” “可我终究大了你那么多岁,总怕哪里让你不如意。” 语气平常的一句话,陆卿虞却知道他是真的很介意。 “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大我那么多,要是嫌弃,我就不会选择嫁你了。” “好了,以后不许说这个,我也不提,怎么搞得英明神武的陛下如此狼狈,抱抱你。” 陆卿虞靠在他怀里。 帝元廷用力回抱住,“陆卿虞你怎么这么好,以后都舍不得丢下你先走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个。” 帝元廷再次感叹陆卿虞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补齐了他缺失的情感,在她身上看到贪嗔痴,喜怒哀乐都是那么鲜明。 膳食摆了上来,都是清淡的。 帝元廷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陪着她再次睡过去。 ...... “陛下,那个宫女查出来了。” “是意外。” “意外?这宫里从来没有什么意外,把她赶出宫去!送进寺庙清修。”就算是意外他也容不下这样一个宫女。 第105 章 露出狐狸尾巴 “掌管宫女选拔的尚宫局王掌司。” “乱棍打死,拖去乱葬岗!” 王掌司的心思很好猜——押宝。 如果那个宫女能一飞冲天,作为把她弄进宫的人也会鸡犬升天。 凭借她的容貌就算只有一两分的宠,在这宫中那也是前途无量的。 可他唯独没想到皇上是这样的态度。 替身? 陆卿虞没找个像帝元廷的年轻侍卫就不错了。这是帝元廷的想法。 帝元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怎么会宠幸一个和陆卿虞长得像的人,他是什么人了! 早在之前他就明确告诉过那些大臣他只会有陆卿虞一人,如果胆敢送人就来,那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大臣当然知道现在的皇帝有多狠,时时都不敢。 陆卿虞没有感受到他的愤怒,这件事不会传到她耳里,两个小孩偶尔来与她吃顿饭,他们从仪元殿搬出去了,各自有了宫殿。 宫中那么多宫殿够他们住的。 除了之前的东宫,郡主府,现在的仪元殿,他们想住哪住哪。 或许是以前太过精力旺盛,陆卿虞一点想出去游玩的想法也没有。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要太舒服,关心关心小孩,逗逗帝元廷。 挺好,这辈子受过最大的罪就是在侗国了,没有费尽心思的宫斗,也没有互相猜疑。 想到上次帝元廷搞得事情,陆卿虞眼眸一眯,一个主意在脑中浮现。 “去把尚衣局的人叫来。” “奴才这就去。” 陆卿虞把自己的想法和尚衣局的人沟通。 她们边听边张大了嘴巴,衣服还可以这样设计吗?虽然有点羞耻,但想象一下应该不错,皇上有福了。 怪不得帝后感情如此之深。 两人都是可劲地折腾。 “好了,就是这样,你们先去做吧。” “遵命。” 陆卿虞翘着二郎腿,想想就刺激。 与其说是报复他上次不知节制,不如说是给他个惊喜,哄一下这只没有安全感的狼王。 不过也不能全然依了他。 没过几天尚衣局就把陆卿虞要的衣服做好,比她描述的还要惊艳,她们在她描述的基础上做出了精修。 “不错,有赏!” “谢皇后娘娘!” 这不是第一波赏赐,之后帝元廷还赏了一次。 拿到赏银的众人被打开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就拿出新设计的衣服给皇后娘娘。 陆卿虞没打算这么快便宜他。 她还要好好策划一番。 她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弄一次,那就整个大的。 “娘娘今日陛下歇在御书房。” 近日国事繁忙,帝元廷怕自己深夜打扰到她的睡眠,有时会歇在御书房。 “知道了。” 脚趾甲和手指都做了蔻丹,绯红色。 衣服让宫人熏了鹅梨帐中香。 陆卿虞躺在浴池中倒满了牛奶和撒了玫瑰花瓣,滴了精油。 起身擦拭干净。 没有再涂抹其他的东西。 身体裹在紫色的薄纱里,丰腴若隐若现,除了最主要的地方用布料堪堪挡住,其他什么都没穿。 整件衣服就靠一根系带撑着,如果能解掉那一个结,整件衣服就都剥离了。 给陆卿虞穿衣的宫女红了脸。 她流氓似的用一根手指抬起宫女的下巴。 “本宫美吗?” “美,美若天仙!” “错了,是狐狸精。” 宫女结结巴巴不知怎么回话,确实就像话本子里勾人心魄的妖精。 怪不得那些妖精能骗走那么多人的心。 即便不是男子也抵挡不住。 “下去吧。” “是!” 这件衣服最大的妙处在于后腰靠下处有一根拖曳到地下的尾巴。 空旷的宫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坐在梳妆镜前描眉,嘴巴涂上一圈口脂。 她站起身抱住自己的尾巴。 便宜他了! 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用披风把自己包裹住。 更深露重,御书房外守值的人昏昏欲睡。 江德福看到陆卿虞的身影准备上前行礼,被她拦住。 “你们下去吧。” 江德福对着几个宫人挥挥手,只在远处留下一人。 陆卿虞走进御书房内。 帝元廷支着脑袋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已经睡了过去。 她轻声关上门,悄悄来到他的身后。 冰凉的手钻进火热的胸膛。 “谁!” 手腕被人遏制住,很快力道又松了。 “不是说今天我歇在御书房吗?怎么又过来了?” “怕陛下寂寞难耐。”声音婉转动听,又充满了魅惑。 “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 人被他拽到身前。 看着明显打扮过的陆卿虞,他忽然间有些坐立难安。 陆卿虞跨坐在他身侧。 “陛下,上次我说到狐狸精的故事,我们把他演完吧,今天...” 染着蔻丹的手从他的下巴处划到他的心脏。 “我要吃了你~” 帝元廷的眼神从迷茫、清醒、惊喜然后晦暗。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抬起她的下巴。 “悉听尊便。” 折子从桌案上扫开,他把她放到桌子上,高大的身影覆盖上去。 陆卿虞用手抵住他的嘴。 “怎么这么猴急,我都还没开始勾引呢。” “那宝宝快点吧。” 帝元廷矜持地退开,开始期待起来。 只是陆卿虞解开披风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 帝元廷脑内已经走过十八式。 披风掉在桌子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夫君,给我你的心好不好~” “你!” 帝元廷咽了口唾沫,心脏疯狂地跳动,眼中攒聚着风暴,他双手撑在她两侧逼近她。 “故意的?” “故意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从上到下描绘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人被他翻了过去,那个绳结一下就被解开,这件衣服出现在他面前不到一刻。 狐狸尾巴也掉了下来。 帝元廷拿在手中抓揉了一会儿,垫到她身前。 “抱好你的狐狸尾巴了,小狐狸。” “我渡给你精气助你修仙,你就该给我...” “知道了吗?” 幸好陆卿虞去找帝元廷时已经很晚了,不然她的那双腿估计废了。 精神抖擞的帝元廷,抓着她滚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口中说着让人羞愤的下流话。 第 106章 交锋 两人都已进入朝堂,并都做出了点成绩。 朝臣在两人中也看出了点门道,似乎两人在针锋相对,看陛下的态度是默许,女子能做官,这长公主?朝臣心中有了把秤,渐渐的形成太子党和长公主党。 大部分是太子党,他们的想法是太子政绩不差,为了朝堂稳定不应该多折腾,循旧例。 长公主身后一小部分是旧臣,还有新入朝为官的女子。 还有相当一部分天子近臣是中立党,一切听天子号令。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获取中立党的支持,至少是好印象。 二人都已出宫建府。 公主府中。 林扬跪在帝宁珺面前。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要做本公主的驸马,第一要乖,第二,不能让本公主丢脸。” “臣定当不辱使命!” 林扬与太子同岁,通过选拔和长公主提携现在是京府通判。 此次领了南方治水一事,待事成之后请旨尚公主。 这是公主答应他的条件。 届时他也会更进一步。 再有两天就要启程了,公主不喜他粘人,可他嘴笨不懂讨公主欢心,只能做出政绩给公主看。 今天他实在没忍住,在出发前想见公主一面。 “起来吧,别跪着了。” 林扬起身后直接站在她身后给她捏肩。 “公主,太子殿下身边的王临是武将,我们这边是否需要去拉拢一下卫家的人。” “不必,大周已经多年没有打仗了,武将的权力逐渐减弱,王临不代表王大将军,卫、王两家都是父皇的忠臣,即便拉拢也不是找他们。” “最重要的兵权还在父皇手中。” “公主何不找皇后娘娘?”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感情,皇后娘娘偏爱谁就会选谁的。 “放肆!你是说本公主要靠这种手段掌权!” “臣知错!” “滚吧!” “臣...”林扬自知说错了话,公主不愿利用亲情,可自古以来夺权都是残酷的,身边人利用殆尽...... 帝宁珺眼睛里的温度冷下来,盯着他。 “公主不要生气,是臣错了!” “本公主说过,做我的人要乖,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的脾气,再有下次不必来见我!” “臣知道了。” “好了,路上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林扬低落的眉眼又飞扬起来。 “嗯!” 林扬走出公主府,满怀信心。 帝宁珺拿过手中的账本翻看起来。 她的哥哥确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在朝臣眼里是位谦谦君子,有手段又不死板冷情,有谋略却不阴险。 她,一位有野心的长公主罢了。 第二日天不亮,帝宁珺起床准备上朝。 她与太子分立两侧。 帝元廷坐在上面。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关御史站出来说道。 他跪下举起几本账簿,正是帝宁珺昨日拿在手中看的那几本。 她找人丢在他门前的。 关御史不是她的人。 不过,借关御史的手挑明更有意思。 “讲!” “这是户部蒋主事前年管理茶税时的账簿,其中宁州地区的茶税与臣所了解的有出入,虽然蒋主事补上了这一部分缺漏。” “但,茶税乃重要物资,臣以为应当严惩!” 户部为太子殿下所管。 虽然没有直指太子殿下,但为什么那一部分缺漏的税又被补上,谁查出来又是谁补上的。 帝宁珺看了一眼站在右侧的帝祈年,与他目光对上,回以一笑。 关御史还在继续讲。 “如果每个官员都挪用公款,又私下补上就可以当无事发生,这成何体统,无规矩不成方圆。” 蒋主事在这件事挑破时瞬间冒出虚汗。 两只腿软倒在大殿上。 “陛下,求陛下饶臣一命!茶税不是故意挪用,臣实在是迫不得已,家中母亲被盗贼掳走,索要大量钱财,臣才......” “太子怎么看?” 帝元廷出声询问帝祈年。 “父皇,是儿臣的错,此事儿臣已经知晓,不该隐瞒不报。”帝祈年撩开袍子跪在殿上。 “儿臣念在他孝心份上,帮其隐瞒。” “陛下,那伙盗贼已经下了大狱,茶税悉数追回,臣认为情有可原。”王临跟着跪了下去。 蒋中丞帝祈年当初保他不全是因为孝心,因为帝宁珺要安插人进户部,以父皇的性子,蒋中丞不死也会被撸了官。 那时候林扬刚展露头角,他绝不会让他把持的户部被帝宁珺安插她的心腹进来。 他的好妹妹不知从哪翻出来的账本。 祈年收敛心神,等着父皇的发落。 “蒋天革去主事一职,流放三千里,太子包庇下属,责其闭门思过三月,户部诸事交由长公主打理。” “退朝!” 人潮散去。 王临去扶还在跪着的太子。 帝宁珺经过他身边时,“哥哥太过妇人之仁。” 哪里是妇人之仁呢,不过棋差一着。 “公主何必落井下石。”王临出声回怼。 “本公主与哥哥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好了,你们慢慢聊。”帝宁珺转身出了大殿。 户部主事空了一个职位出来,户部现在又由长公主打理。 帝宁珺肯定要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去把黄芯找来。” “参见公主。” “户部主事,本公主打算让你当。” “臣一定尽心尽力。” “就算太子三个月后拿回户部,你就是本公主安插在户部的钉子。” 父皇心思难测,难保不会把户部又给他拿回去。 她已经握着大理寺了,父皇不会让她手中的砝码太多的。 但也说不定。 她与哥哥都不是父皇的对手,有时他们也不知道父皇的用意。 黄芯是大家众所周知她的人。 不管怎样大家都认定这个职位她一定会安排自己人,那就安排一个明面上的。 其他人她还不打算动。 不知她的太子哥哥打算怎样反击呢? 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 她知道太子防着她插手户部的事,现在整个户部都落入她的手里。 她看着自己握紧的手。 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107 章 林扬请旨赐婚 太子被罢朝,站在第一排的只剩下她一人。 江南水患得到缓解。 “父皇,江南水患,儿臣提议最近三年减少江南赋税,减少灾民的负担。” “准!” ...... “殿下,长公主最近动作频繁,户部我们的人都被她冷落,找错处。” “如果他们真没有错,皇妹也找不了他们麻烦。” “不急,把这封信交给她。” 这个她是埋在长公主身边的人。 帝祈年收了笔,把信递给王临,让他装好。 “江南水患马上就要收尾了,孤出去那日,他们就该回来了。” “林扬会上请尚公主。” “给孤的妹妹准备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礼,他不会在这上面动什么手脚。 “陛下会给林扬什么职位?” “林扬治水有功一定会被提拔,他是林家的儿子,又马上要成驸马。” “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轻举妄动。” 一时的失意而已。 林扬回京后立马进宫汇报。 他不仅治好了水,再在江水沿岸设立观测站,让灾民以工折酬清理淤堵的河道,再由州府出钱和富商捐款重新建立家园。 他号召当地富商和权贵捐款,捐三千两以上由州府亲笔题名写上赞词挂在他们府门前,再挂榜称赞。 所有富商和权贵为了这个好名声都踊跃捐款。 灾民自己赚的和州府资助,开辟土地供他们重建家园。 观测站每隔十里设一个,由当地经验丰富的渔民聘任,由州府发放银钱,一旦有涨水的趋势,把汛情绑在涂了朱红的羊皮筏上顺流而下,传递给下面观测站的人。 观测站上设有钟楼,一旦接受到汛情立马敲响警钟,通知居民撤离。 帝元廷听了林扬的汇报满意地点头。 “不错!此次治水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 “这都是臣应当做的,不敢居功。” “说吧,做得好朕自然有赏。” “臣恳请皇上赐婚!臣心悦长公主!” “容朕问过公主之后再给你答复,你先回去吧。” “臣遵旨!” 林扬知道稳了,公主会答应的,眼中流露出笑意,他进京之后还没有去见过公主的,等他梳洗好再去见她。 “召长公主进宫!” 帝宁珺知道林扬进宫之后就等在府中了,听到宫人的传唤,她坐上马车往宫中去。 “拜见父皇!” “起来吧。” “林扬此次治水有功,他求了一道圣旨尚公主,你什么想法?” “朕还没答应他,父皇希望你找一个真心相爱之人,而不是政治搭子。” “儿臣与林扬心意相通。”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帝元廷知道两人早就绑在一起,但他不确定女儿真的喜欢林扬吗,他与他们的母后一心一意,他希望他们的儿女也能找到此生唯一。 林扬喜欢帝宁珺他很确定,帝宁珺喜欢林扬吗? 罢了,自己选的。 帝元廷把这件事说与陆卿虞听。 “你答应了吗?” “如果庆功宴之前她不反悔的话,我会给他们赐婚。” “你为什么会觉得女儿会反悔?” “她与林扬性情实在不相匹配。” “我倒觉得女儿未必不喜欢林扬。” 虽然帝宁珺这几年越发冷心冷情,但她不会让不喜的人近身的,他们能在一起这么多年,帝宁珺肯定是默许的,不如说林扬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挑选的。 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感情,就应该利用林扬的喜欢,最后选一个武将的孩子,这样武将的支持也有,林家的支持也有。 但林扬明显要陷的更深一点,女儿不是为情所困之人。 最后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步也未可知。 “其实朕一开始想把王临赐给她。” 陆卿虞翻了个白眼。 “你又要搞你那套帝王制衡之术。” “你别让两个孩子最后都恨上你。” “我这不是想一下嘛,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十恶不赦?” 帝元廷把玩着她的手递到嘴边嘬了一口。 “差不多吧,收收你的邪恶想法,老了孩子们不给你看太医,我可不求情。” “他们敢!” “你让我不要插手他们,你自己也是。” “他们抢的就是我的位子,我怎么能不插手。” “好了,他们有分寸的,你就当裁判就好了。”陆卿虞把手抽了出来揉搓着他的脸。 “亲亲你,安慰一下你这个做父亲的人。” 啵唧一口,亲在他侧脸。 “就这么点好处可安慰不了我。” 手挑开了她的衣领,床帘拉下遮住翻滚的两人...... 余韵过后,他的手按压在她的背脊,舒缓抚慰着她的情绪。 陆卿虞已经沉沉睡去。 帝元廷看着躺在他怀里的人,眼里的情绪浓厚压抑。 庆功宴当天。 陆卿虞与帝元廷坐在最上面。 “长公主。” “儿臣在。” “林扬。” “臣林扬,参见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女端庆长公主,温柔贤淑,端庄得体;御史大夫之子林扬,才华横溢,品貌俱佳。二人堪称良配,朕深感欣慰。今特赐婚,择良辰吉时完婚,望二人举案齐盾,携手百年,为皇家增光,为社稷添彩。钦此! “恭喜长公主,恭喜林大人!” “多谢各位!” “妹妹,恭喜你,得偿所愿。”帝祈年端着酒敬了她一杯。 “多谢哥哥,望哥哥也早日觅得良缘,娶个皇嫂回来。” 帝宁珺脸上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王临在身后看了眼殿下。 殿下年纪不小了,也到了娶妻的年纪。 即便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催,看到公主成婚了,他也会有点想法了吧,还可以在事业上多一个助力。 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 苦涩发闷... 那么好的殿下,不属于他...... 这么喜庆热闹的气氛他一个人格格不入。 殿下身边有胆大的贵女凑到身边,借机攀谈。 他闭上眼,不去看。 “小王将军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莫不是喜欢公主,却求而不得。”身旁的人没眼色地开着玩笑。 王临眼睛倏忽睁开,恶狠狠地盯着人。 “额,是我说错话了,小将军勿怪。” 那人立马撇开眼睛去与其他人说话。 怪吓人的。 第 108章 长公主大婚 林扬骑在马上,婚嫁的队伍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又来到公主府。 “公主,我们到了。” 林扬伸出的手在颤抖,从年少喜欢的人,如今终于在一起了,他的名字会留在她的身旁。 帝宁珺把手交给他,被重重地握住。 按照平常,他这么没有轻重她一巴掌就扇过去了,看在今天大婚的份上,饶了他。 林扬很快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度太大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公主,立即放松自己的力道,帝宁珺反握住他松懈的手。 巨大的惊喜涌来,喜服把他的脸映衬的更红了。 “驸马被公主美呆了呢!” “哈哈哈哈——” 林扬很快回过神,帝宁珺藏在扇子下的脸勾起嘴角,呆子! 没有跨火盆。 林扬牵着她的手来到帝后面前。 礼官开始唱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林扬抱起帝宁珺。 “公主,臣这一生一世都交给你了。” 帝祈年看着自己的妹妹脸上幸福的笑容,脸上也挂着大大的笑,今天的皇妹终于不再是那副冰山脸了。 王临站在帝祈年身侧,今天的殿下笑得真好看,不是虚伪客套的笑。 林扬把公主送进房间,喜床上撒满了果子,林扬一把全部扫开。 “公主,臣去应付宾客。” “去吧。” 林扬没有立马出门,站定在那,帝宁珺疑惑地看着他。 “冒犯了,公主。” 一个轻柔地吻落在她的侧脸,帝宁珺能看到他红透的耳朵。 明明害羞的不行。 林扬起身就走,不敢去看公主的眼睛,出门前差点撞到门框。 守在一旁的侍女偷偷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调笑。 “伺候我洗漱吧,这些头饰重死了。” “是!” 脸上黏腻的妆容洗了五盆水才算干净,压得她脖子疼的头饰,统统弄掉。 她换上轻薄的红色寝衣。 “去弄点吃的来。” 侍女端来一小碗鸡汤细丝面,和几碟点心。 “这碗面是驸马吩咐的。” “嗯,放这吧。”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的喜好他已经完全摸透了,知道她今天胃口不好,做得分量不算多,让她看着不至于倒胃口。 月亮爬上山头,外头的喧闹逐渐远去。 林扬今天难得多饮了几杯,被同僚调侃,红着脸受下了。 进门之前他闻了下身上的酒气。 “我去偏殿洗漱,你们把东西都准备好。” “是,驸马。” 他在门外能看见她隐隐绰绰的身影,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就洞房花烛。 轻轻咳嗽了一声,有辱斯文,他把心中的想法压下,去了偏殿。 把自己洗干净,换上和公主同色的寝衣,脚步飞快地走进殿内,关上门。 “公主。” 帝宁珺躺在床上拿着本册子,避火图。 林扬站着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上面的内容。 即便看着这些东西,帝宁珺也能面不改色。 “公主不必看这些,污了你的眼睛。” “意思是你都会了?” “臣...臣,不会。”他如实说道。 “那你好好看,学会了,才能更好地伺候本公主。” 林扬接过册子,那上面的东西令他大开眼界,他在梦中意淫公主时,最多也就亲嘴拥抱,别的,别的他忘记了,不知梦中是否有下一步的动作。 林扬面红耳赤的翻完。 “公主,臣看完了。” “把这个喝了。”帝宁珺指向一旁放着的药碗。 “这是什么?” “避子汤。” “公主...”林扬震惊地看着她,她不愿生下他的孩子吗?自己只是她的棋子吗? 林扬端起苦涩的汤药一滴不剩地喝下。 就算是,他也认了...... “我最近不想有孕,分走我的心神,此药无害。” 帝宁珺摸着他的眼角,已经委屈地蔓延出一点湿润。 “臣明白。” “安寝吧。” 林扬学着画册上的动作,颤抖着伸出手剥了公主的衣服。 帝宁珺看着他慢吞吞半天也不敢再进一步。 两人位置对掉。 “公主! 腰带被扯开,红色寝衣下包裹着的白玉呈出来。 帝宁珺感受到他的炙热,轻笑出声。 林扬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天神,害羞也抵挡不住他的爱意。 帝宁珺很快就没了力气。 沉浸在欲海里不得发泄的林扬懵懵地睁开眼。 “公主?” “太累了。” 林扬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帝宁珺压在身下,“之后交给微臣吧。” 男人在这方面仿佛都无师自通,一开始地磕磕绊绊很快越来越娴熟,他慢慢开发着这具青涩又令他着迷的身体。 “疼~唔~滚!” “...臣…轻点” 帝宁珺咬在他脖子上。 “不许了,停下来!” “臣知错,臣...停不下来了。” 帝宁珺昏过去时,脑海中还在想,自己看中的温软小狗,也长出獠牙了,敢欺负自己这个主人! 明天定要他好看! 帝宁珺醒来时,林扬顶着一身红肿的牙印,跪在她床前。 林扬发觉她醒来,立马认错。 “臣,有错!” 林扬呼吸一滞,公主扇他巴掌时,露出了一片痕迹,那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啪—— “你...” 嗓子干哑,难以发出声音。 林扬立马起身端来温水跪着喂她。 “公主,臣情难自控。”认错但还会再犯。 “闭嘴!” 帝宁珺听惯了他认错,今天觉得他的话,像闺阁中的密语,让她难为情。 在林扬的视角又是另外一回事,公主凶人也好漂亮,像她养得波斯猫,骄矜。 “起来吧,让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帝宁珺起身准备穿衣,她现在身上一丝不挂,让下人看到她满身的痕迹,有失她公主的身份。 “嘶~” 她一站起身,感到钻心的疼,瞪了林扬一眼。 林扬扶着她,给她穿好衣服,让她坐好,自己迅速换好衣物,叫来下人。 侍女走进来,伺候两人漱口,净面 两人用完早膳还要去林府一趟,陆卿虞让她不用和驸马急着进宫,林府还是要去一趟。 两人坐在马车上,林扬主动揽过她,“公主靠着臣好好休息吧。” 帝宁珺看了他一眼放松心神,闭眼休息。 第109章 藏在胸口的玉佩 对于自己儿子尚公主,那真是天大的好事,京城好男儿众多,儿子虽然木讷,但早早跟在公主身边,得了年少的情分。 马车在眼前停下,林扬扶着公主下了马车。 “臣/臣妇,参见公主。” “快请起,不必多礼。” 帝宁珺对林氏夫妻敬重,两位长辈都是和蔼的,她不回去摆什么长公主的架子。 “公主进府吧,已经备好茶水了。” 两人前去林氏宗祠上了柱香,和林氏夫妇俩坐下说了会儿话。 今天起得早,帝宁珺不一会儿就觉得累了。 “爹,娘,我带公主下去休息一会儿。” “去吧,你的院子都派人打扫好了。” “多谢爹娘。” 帝宁珺来林府很少,都是林扬来找她。 走进他的院子,和他的人一样一板一眼,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东西,连花都是白山茶。 帝宁珺收回自己的视线径直走到床边。 “你要一起睡一会儿吗?” “不用了,我去找父亲有点事,公主醒了可唤人来找我。” “好。” 帝宁珺躺在他的床上,林扬内心一片火热,在她闭上眼时,眼里所有的情绪才敢表露出来。 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叫来丫鬟守在门外。 “公主是要干大事的人,你不要脱公主后腿。” “儿子知道 。” “公主有意争储,万事以公主为先......” 林扬在和父母交谈时,帝宁珺已经醒了,在他的院子四处逛着。 推开他的书房,屏风后面挂着一幅画像。 帝宁珺走进去时看清了画上的人物,正是她。 画的是她及笄时的样子。 她站在画像前,想象着他作画时的神情。 应当是痴迷又敬畏的。 “公主怎么在这?” 林扬不害怕自己这些隐秘的心思被发现,他的所有都是公主的。 “随处看看。” “用完膳后回公主府吧。” “是。” 帝宁珺在家休息了不过三日后就开始上朝。 林扬被封为了大理寺少卿。 太子重新入朝接回了户部,帝宁珺得到了一部分礼部的权力。 马上又是三年一度的选拔,这时候帝宁珺接手礼部,明显占了上风。 太子的幕僚有些着急。 “殿下自有打算,急什么?”王临训斥着不停来打扰殿下的人。 “孤接到消息,明日父皇应该就会在大殿上宣布出征南洋。” “殿下,臣愿意去!” “卫琮将军应该会请命,你和卫博文都在列。” “臣一定会努力拼出一番成绩。” “命最重要,安全回来,孤给你摆接风宴。” “那说好了,殿下!只有我们俩。” “那些人这么不招你待见?” “殿下知道的,我不爱与那些一句话八个弯的人打交道。” 帝祈年一笑了之。 果然,第二日皇上就在朝堂上宣布出征的事。 南洋人长相怪异,金发碧眼,和怪物一样,香料出名,边境常常与其打交道。 因为习俗和长相原因多有摩擦,本来不来往就好了,偏偏又硬要凑上来,羡慕我们物产丰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卫琮接替了卫阶的位置,但是实打实地靠自己拼出来的。 卫琮一身盔甲站在最前面,帝元廷和陆卿虞领着百官为大军送行。 “朕等着大军凯旋,为众将士开庆功宴!” “臣定当不辱使命!” 卫琮翻身上马,回看了眼众人。 “走!” 王临骑在马上对上了殿下的视线,帝祈年对着他点点头。 “殿下...”他喃喃自语。 如果,如果回京时殿下还未大婚。 他突然羡慕起林扬来。 他比殿下大五岁,家中人早在催他娶亲,可他心里只有殿下一人。 他的胸口藏着他从殿下那讨来的玉佩。 都说卫琮将军爱慕皇后娘娘所以至今未婚,那他是不是以后也会如卫琮将军那般,看心爱之人家庭圆满。 说这些为时尚早,摸着胸口朝太子殿下露出一个笑,让他安心。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此战不知几年。 帝祈年收回思绪,与帝宁珺夫妇二人的眼神相撞。 “哥哥突然失去一个常伴身侧的人不习惯吧。” “这是他的使命。” 帝祈年不欲交谈转身走了。 帝宁珺挑眉,不置可否。 “公主...” “没有本公主的命令不许做多余的事。” “臣知道了。” 因为打仗的事,朝堂之上多是围绕这在讨论。 补给、军饷、大军调配等等。 帝元廷一时之间忙了起来。 陆卿虞知道他事务繁忙也不多打扰他,叫江德福多注意他的身子。 “叫王宁进宫。” 在陆卿虞的培养下,王宁现在已经是一名皇商了,王平没有进军队,开了家镖局,配合王宁。 “参见皇后娘娘。” “最近要麻烦你南下收集物资,叫王平陪着你。” “价格贵点也没关系。” “还有,过段时间......” “臣遵旨!” 趁现在战争刚起,物资还不是很紧张的时候,囤积起来。 帝元廷应该也做了准备,北方地区的物资方便他调配,她就派人去南方。 到时候让军队护送去前线。 让王平也跟着去锻炼一下,顺便看看那边有什么好开发的生意。 不出三月战争已全面打响。 主要的军队是之前留在侗国、辽国、金国驻守的将士。 京城的军队补充上去,局势立马好转,有了明显的优势。 南洋人之前是偷袭,加上想速战速决,大量的兵力攻击一个地方。 打得大周措手不及。 “公主,我们是否要做些准备?” “去叫兵器库的人来,他们之前不是在研制火药吗?” “那些还没稳定,不能立马生效。” “什么都要速成?就算现在用不上,之后研究出来也是好的。” “公主说的对!” 太子府是一样的状况。 “去准备过冬物资,边境苦寒,户部一定不能出差错,现在要开源节流。” “还有,去搜集药物,明天随孤拜访江家兄妹。” “殿下,战争一旦开始,百姓人心惶惶,难免出现哄抢物资。” “我们去收购药物的话,药商难免抬价。” “周朝是第一次打仗吗?以前怎么做的难道不会?” “要是让孤知道你们在其中做手脚,别怪孤亲自送你们进大理寺!” 蠢材! 第 110章 冷脸洗内裤 帝祈年接过信展开。 “套车,孤要进宫。” 他急匆匆找到父皇。 “父皇,儿臣想去边境一趟,请您准允!” 帝元廷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儿子,他身量快要与他一般高,小时候最爱黏着陆卿虞。 “注意安全,别让你母亲担心。” “儿臣知道了。” “给你三千精兵,万事不可冲动。” “谢父皇关心!” “退下吧,去看看你母亲。” “嗯。” 帝祈年来到仪元殿时,陆卿虞让下人把贵妃榻搬在院子里晒太阳。 “儿臣拜见母后。”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母后了。” “儿臣不日就要去前线了,来看看母后。” 陆卿虞愣了一瞬,“照顾好自己,你父皇当初也是从战扬上下来的,不错!” “母后,我以后一定常来看您,这段时间......” 他与妹妹斗法,一时间都忽视了父母的感受。 “我知道你们有心了,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做,母后有你们父皇陪着。” “那不一样,儿臣不够好。” “现在看有几分你小时候的样子。” “母后,别打趣儿臣了。” “今晚留在宫中用膳吧。” “嗯,就怕父皇嫌弃儿臣碍眼。” ...... 帝祈年三日后就离开了京城。 带着三千精兵和增援物资。 “你可会怪我没有拦着祈年上战扬。”帝元廷看着坐在对面摆弄盆栽的陆卿虞 “孩子没有那么脆弱,当初你一样从战扬上下来的,没道理他们那么娇贵。”陆卿虞放下手中的剪刀。 “如果我一开始不同意,我就会大闹御书房了。” “帝元廷,怎么这几年你越发小心翼翼了。” “我不是怕你生气么。” 帝元廷掩饰性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孩子们的选择就随他们去吧,我最在乎你。” 帝元廷捏着书卷的手泛白,眼睛里泛起波澜。 陆卿虞绕过来,懒散地贴在他身上,“我还不知道你,谁对我好我在乎谁,这世上你最在乎我,帝元廷我感受的到。” “嗯,我知道。” 他知道个屁。 陆卿虞知道他可能进入老年危机了,唉,他在慌什么,从小到大,她不也就喜欢过他一个。 ...... “殿下!” 王临惊喜地看着来人。 随即又担忧起来,这一路殿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殿下,你不该来的。” “这里有孤的子民!” “元介,你清瘦了不少,卫将军呢?” “我带殿下去。” 卫琮与几位将领在帐中商量事情。 “参见太子殿下。” “快快请起。” “几位将军现在战况如何?” “这洋人格外狡猾,和我们以前见过的敌人不太一样。” “他们似乎有点疯魔。” “打起仗来格外亢奋,不知使用了什么秘法。” “可有抓到过他们的活人。” “抓到过,不过,没几日都自杀了,那语言我们也听不懂,找军医看过,身子都垮了,估计是秘法消耗的。” “去找几个懂洋话的来,之前与他们有过交易,肯定有人会。” “孤从京中带了物资来,卫将军去看看怎么安排吧。” “这一战无论什么代价必须赢,军饷和补给不用担心。” “臣定当不辱使命。” “殿下,你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臣带你下去休息吧。” 王临带着帝祈年到了他的帐篷,帐中已经备好热水和饭菜。 “殿下先洗漱,臣在外候着。” 帝祈年确实有好几日不曾好好休息过,一进入热水中,舒服地喟叹一声。 王临守在帐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耳朵微动。 一炷香的时间,帝祈年洗漱完,把人叫了进去。 “臣收拾一下,殿下用膳吧。” 殿下换下来的衣服被他抱在怀里,抱到溪边一本正经地搓洗了。 等他晾晒好,帝祈年刚好用完膳。 “元介,过几日孤想摸进敌营打探一下那秘药。” “殿下不可!” “臣去!” “我们都去,明天孤与卫将军商量一下看具体怎么行动。” 最后他们商量,只派五人去,明天天黑他们主动发起进攻,他们五人绕后,去他们敌营一探究竟。 帝祈年和王临摸到他们敌营时,看见他们士兵都围在一起熏着什么香。 他们对视一眼,这估计就是他们的秘药了,饭都不吃就闻那玩意。 前面已经发起进攻。 还沉浸在秘药里的士兵,立马被人用鞭子抽醒,瞬间精神亢奋地往前冲去,没有队伍,如妖魔般,一股脑地往前冲。 帝祈年对着其他几人做了个手势。 他们摸到后面的营帐,捡起洒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 “撤!” 几人回了营地后给卫将军他们递了消息。 白色粉末摊在桌子上。 “去弄几个洋人来,会洋语的人找到了吗?” “都带来了。” 被绑着的洋人,一见那白色粉末就扭动着身躯靠近。 王临一脚踩住他的脑袋。 “跟他说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就赏给他。” 会洋语的人叽里呱啦一番沟通。 “各位大人,这东西叫白粉,为皇室所有,只要参战他们就可以无偿获得,它会让人欲仙欲死,浑身充满力量。” “这玩意真有这么好?我看怎么不像呢?” “这位大人说得对,这白粉有瘾,皇室靠它控制军队。” “必须灭了他!这害人玩意传入周朝怎么办!” “问问他,这玩意怎么做的。” “他也不知道,只有皇室知道。” “杀了吧。” “是。” “殿下,要怎么做?” “如果是这样,他们什么人都可以控制成士兵。” “孤与王临率一路精兵摸到他们皇庭去,几位将军麻烦你们在战扬上与他们周旋。” “还有,叮嘱我们的士兵千万不要碰那东西,违者,杀无赦!” 帝祈年他们与南洋人长得实在不像,伪装也很容易暴露。 他们干脆找了一家商队,混成商人,与南洋人做交易。 当然南洋人也不是傻子,经过仔细盘查才放他们进去。 他们卖的是南洋人不能拒绝的铁器,他们现在还没有制造精良铁具的能力。 他们一进入南洋都城内就受到了严密的监视。 第111 章 拉着王临跑了 “殿下,一切小心。” “给你们的东西都藏好了,随机应变。” “是,殿下!” 大王子等在皇庭外面,。 “贵客,远道而来。”他别扭地说着汉话。 几人皱着眉听完。 大殿中,舞姬穿着清凉的服装跳着舞。 帝祈年走进大殿,大王子与他们的王上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进把他们引向座位。 大王子拍了拍手,立马有侍女为他们斟酒,随即就坐在了他们身旁。 王临拧紧眉头看着紧挨着殿下坐着的侍女。 帝祈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听说你们带了兵器与我们来做交易,我们两国正在打仗,你怎么会想到把东西卖给我们?” “谁出的价高我们就卖给谁。” “哈哈哈,真是无毒不丈夫,本王子喜欢。”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们呢?” “货我们带来了,王子随时可以验。” 帝祈年给王临使了个眼神。 王临打开一个盒子。 “这是我们的货,你们可以看看,交一部分定金,我可以让你们带人去看全部的货。” 大王子身边的侍女把东西拿了过去。 “东西是好东西。” “可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们呢!” “王子既然没有诚心,那就不必谈了。” “慢着,我们要合作肯定是要长期的,但这么大一笔钱,我们实在不放心,我也有个交易和你们做。” “拿上来!” 每人桌面上都盛着一盘白粉。 “这东西无害,只是为了让我们放心,如果你们敢尝,以后南洋所有的生意都和你们做。” “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控制我们?” “当然不是,这可是好东西。” “给他们演示一下。” 一小撮白粉点燃,放在那人鼻子下。 很快那人一脸陶醉地享受起来。 “看到了吧,这东西会让人欲仙欲死,神仙也不过如此。” “真有那么好,你们会给我们?”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那今晚就住在宫里吧。” “行。” ...... "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们不会放弃控制我们的,屋子里的东西你们不要随便乱碰,什么熏香也不要闻。” “等晚上我们去搜搜看有什么收获。” “如果有意外就点燃信号,立马出宫。” 帝祈年在床上做好伪装,撒上药粉。 换上衣服,趁黑摸了出去。 他与王临直接去找大皇子。 问谁都没有问大王子来得快。 屋檐上几道黑影穿梭。 掀开瓦片,找寻着大王子的房间。 在找了几间房子后终于找到了。 殿内,女子们吸食了白粉,神情恍惚又魅惑,一个个爬向中间的大王子。 帝祈年借着掀开的缝隙,洒下药粉。 一瓶接着一瓶。 幸好殿内烟雾缭绕,才让这些药粉没有被人察觉。 很快就见了药效。 屋内的人都倒了下去。 两人翻下来,从窗外进了殿内。 王临给大王子泼了碗水,没醒。 药放多了。 “给他解药。” 大王子被五花大绑,王临喂给他解药后等了片刻。 “你...” 匕首抵在了他下巴处。 “白粉的原料是什么?在哪里?” 大王子怒瞪着他们没有说。 “给他来点痒痒粉。” 钻心的痒意一点点扩散开来,大王子在地上扭成了麻花。 “说吗?” “在...在军田...给我解药!” “你们还有多少白粉?” “都...都在仓库里。” “带我们去!” “先...先把解药给我。” “给他。” “你别耍花样,这解药只能解一时,没有继续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两人跟在大王子后面,大摇大摆地去了仓库。 白粉用桶装了起来,这样的仓库有五个。 “这些怎么销毁?” “说!” “用海水浸泡。” “你们多久送一次到战扬?” “每隔半月,还有,还有三天这些都会运往战扬。” “带我们去军田。” 大王子磨蹭着。 “给他再来点痒痒粉。” “别,别,我这就带你们去。” 王临才不听他的,殿下都没让他住手。 一点点药粉,大王子像一只蚕蛹般蜷缩着。 “好了。” 大王子浑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大王子不敢再耍花招,带着他们往军田走去。 军田有很多人把守着。 那平平无奇的绿叶就是害人的毒药。 “他们是敌人!” 大王子一吼,立马所有人包围上来。 王临放出信号。 架着大王子。 “别让他们逃出去。” “你们再上前一步,大王子就没命了。” “他们不敢!” 大王子脖子上立马出现一条血线。 “所有人退后!” “殿下你先走,我垫后!” 帝祈年从袖中掏出一串鞭炮点燃炸在人群中,给了大王子一刀后,把人丢向他们,拉着王临跑了。 “殿下!” 身后的人没过一会儿就追来了。 皇庭瞬间灯火通明,在搜查几人。 与人汇合后,压力瞬间小了许多,几人连夜出城。 他们留在客栈的东西被搜了出来,一掀开都是药粉,只有上面是几块铁刀。 他们的东西都涂了药粉,谁摸谁倒霉。 “殿下什么时候藏的鞭炮?” “咳,这就不要问了。” 此次虽然没有捣毁那些东西,好歹知道了那些东西所在的地方。 “传信给卫将军,带精兵立马杀过来。” “喊其他几位将军拖住战扬。” 他们出城后,也没有走远。 两人回去喊人。 剩下几人在那等着。 此刻还是黑天。 “他们难保不会转移东西。” “而且他们应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杀回去。” 五千精兵骑着马,一点也不遮掩的赶过来。 “殿下!” 帝祈年上了马。 “随孤杀进去!” “杀!” 城门因为要追查几人被打开了,现在倒是给了他们方便。 皇庭的守卫根本敌不过周朝的精兵。 又是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时候。 有谁能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又有谁能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一夜之间,南洋皇庭被血洗。 前方的军队还一点消息没接到。 天亮了。 帝祈年招来人销毁白粉。 那植株被焚毁殆尽。 但他从京城来,不只是为打仗的事。 他知道周朝一定会赢。 第 112章 酝酿陷阱 “他们一个小小的国家,物资虽然没有我们丰富,但很高产。” “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在周朝推广,肯定能大大改善我们的生活水平。” 王临在信中写到的就是这事。 “这里的东西未必就适合周朝。” “让人试试吧,先带到渝城去试试,要是行我们就推广开来,去抓几个南洋农民来,问问他们怎么做的。” “是,殿下。” 南洋王室被血洗的消息传到前线。 二王子带领的军队只是消沉了一阵,很快又振奋起来。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王!我们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万岁!” “万岁!” 二王子的亲卫没有那么乐观。 “王上,我们没有多少吃的了。” “不是有白粉吗?” “你还真以为我要去送死啊。” “明天给他们最后一扬狂欢。” “白粉全给他们用了,让他们去拖住他们的脚步。” “你召集亲卫,我们去其他地方躲躲,只要有钱,在哪都是生活。” “王上说得对。” 浓重的白粉味在军营弥漫开来,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冬天的大雾天都比不过此时南洋军队的大营。 “将军,对面怎么了?” “做好准备,他们应该要放手一搏了。” “准备好火炮,先别出去。” “弓箭手上城墙!” 另一边二王子准备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 吸嗨了的士兵无比躁动。 发出冲锋号角,一个个如出栏的猪,横冲直撞。 等战争打起来二王子立马带着亲卫跑了。 他不知道的是,即便自己没有亲手吸那玩意,那么高的浓度,早就染上了瘾,在逃亡途中因没有白粉,几人难受地互相乱砍。 战扬上,那些人还没冲到城门被炮火和弓箭阻拦着,将军们也没有让士兵出去应战。 不过一会儿,他们自己打了起来。 他们围在城墙上也不放箭了,在城墙上看着他们互砍。 “这就是白粉的危害,你们看到了吗?” “要是谁让本将军发现你们私藏白粉,吸食白粉,杀无赦!” “知道了!” 他们才不会碰那玩意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 最后,他们用弓箭了结了他们。 他们等了好几天才下去清理战扬,他们的大本营更是等了足足半月才进去。 东西也不敢要。 围着面巾,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剩下的白粉,好在他们自己都消耗完了。 把他们的东西垒在一块撒上白酒。 等撤离了好远,用弓箭扎着火把焚烧殆尽。 这一仗打得没有多难,只是令人胆寒,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害人的东西。 让人心有余悸。 两军会合。 “太子殿下,这南洋交给谁管理?” “不会南洋话,大家不好交流。” “要会什么南洋话,把南洋人赶走不就行了。” “对对对,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和鬼一样。” “划一块荒地出来,让他们去那开垦吧。” “让他们去种农作物供给我们。” “有谁想留在南洋呢?” “我可不想啊,这鬼地方好渗人。” “并入辽州吧,让辽州太守一起管。” “这地方还是可以的,有海,也有些周朝没有的作物,到时候鼓励大家来这做官生活,总有人会来的。” “孤先在这待一段时间把事情安排好。” “传信回京城,告诉父皇我们打赢了。” 帝祁年通过在周边几个州府张贴榜单,吸引百姓来这就业生活,在周朝可能许久都没考出功名的人,想来这试试。 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也想来这闯荡闯荡。 王临试验的作物也出了结果,有些可以,有些不行。 土豆,玉米,一些香料生长的不错,适合推广开来。 就算没有的,以后也可以让他们送去京城。 于是帝祁年带着军队和许多特产回了京城。 百姓站在一旁夹道欢迎。 “公主,太子殿下现在的名声越来越高了。” “当然,这一仗打得不错!” 帝宁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这一阵子她的努力父皇也看得见。 她在学院们中的口碑也不差。 林扬抿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庆功宴设在第二日。 摆上了许多从南洋带回来的水果,还有南洋的点心,菜式。 帝祁年特意抓回来的南洋厨子。 “太子殿下,真是年轻有为,与陛下当年很像” “孤与父皇相去甚远。” 朝臣们恭维着围在帝祁年身边。 帝祁年献宝似的给陆卿虞和帝元廷展示他得来的宝贝。 他们好久没见儿子,一时之间气氛融洽。 “安安,过来。” 陆卿虞不想冷落了女儿。 “母后。” “可有你喜欢的?” “妹妹,这可是哥哥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任你挑!”帝祁年语气得意,颇有几分孩子气。 “哥哥真厉害,那我就不客气了!” 帝宁珺欢喜地挑了一件。 “此次大捷!朕心甚悦!” “封卫琮为大将军,周广坤为骠骑将军,王临为禁军统领,卫博文为禁军副统领……”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有人喜有人忧。 林扬看着太子的队伍日渐壮大。 公主的风头一下子被掩盖。 不该如此的,公主明明也很优秀。 太子在外的这段时间,公主为了朝堂鞠躬尽瘁,时常在书房待到天亮。 他们都忘了公主的付出吗? 公主不能做的他来做。 他一定不会让公主的付出付之东流。 太子殿下确实不错。 但公主才是个优秀的政治家。 如果不是女子这层身份束缚住了她,她一定比太子更耀眼。 陛下快年近五十了,太子殿下由于在外征战已经过了二十岁。 这弱冠之礼马上就会补上。 多么风光啊! 他招来几人吩咐下去。 “驸马,公主知道不会饶了我们的!” “出了事我来扛!” “此事一定不能让公主知晓!” 不管他要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让公主得偿所愿! 第 113章 就算去死我也愿意 王临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殿下,内心充满骄傲。 自己的殿下就该永远开心,永远稳坐高台。 太子府上宾客互相攀谈。 王临好不容易找到殿下空闲的时间。 “殿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帝祈年好奇地打开,虽然从小他送自己的礼物不算少。 是一块玉佩。 “怎么会想到送孤玉佩?” 帝祈年把玉佩握在手心,温润,好料子,一般玉佩用白玉雕刻而成,但王临送的这块是翠绿的,还有紫色的浮云,很是难得。 “我曾讨走了一块殿下的玉佩,所以想给殿下送一块。” “多谢元介,孤很喜欢。” 帝祈年是真的喜欢,太特别了,他眼尾上扬,动作迅速地取下之前带在身上的玉佩,换上他的。 王临看着他的动作,心口发烫。 “殿下...” “看!是不是很衬孤,现在大家一看到这块玉佩就知道是孤了。” “好看!” “好了,孤去前面应对宾客。” “嗯,殿下去忙吧。” 王临熟悉太子府,自己拿了坛酒找了块僻静的地方,等着宾客散去。 等自己喝醉了,殿下就会顺势把他留下。 太子府常年备着他的客房。 他靠在柱子上。 他知道马上殿下就会娶亲了,那么多的大臣盯着太子妃的位置。 以后这太子府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殿下也不会知道他龌龊的感情。 酒一口一口下肚,他盯着自己的鞋尖发起呆。 一想到会有个女子照顾殿下的起居,与殿下生儿育女,鼻子一酸,他闭上眼睛。 他的感情本来就大逆不道,他不能拖殿下下水...... 可除了不能为殿下生儿育女,他与他的妻子又有什么分别,好不甘...... 帝祈年送走了父皇母后,府上的宾客不多了,他交代给内侍官,吁了口气。 为什么他的节日,自己那么累,到底给谁过节啊! “元介呢?” “没有看到小将军。” 帝祈年猜他又哪里躲清静去了。 他循着以往他常待的几处而去。 “天哪,刚刚公主和小将军,听说公主有意拉拢小将军,这怕不是准备霸王硬上弓!” “你们说什么!” “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再说什么!” “奴婢,奴婢胡言乱语,求殿下不要怪罪!” “如实说来,饶你们不死!” “刚刚公主与小将军起了争执,然后,然后公主的人打晕了小将军往后院去了!” “来人把她们押下去看管起来!” 帝祈年走到后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了起来。 他怕出现什么不好的扬景没让人跟着。 皇妹不会如此鲁莽的,难道是这段时间他的风光压得她喘不过气,才想走了岔路? 一间屋子中传来隐秘的声音。 不可置信,难过...... 放在房门上的手握紧又松开。 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推开那扇门,白色的粉末扑面而来,他快速捂住自己的口鼻,已经来不及了。 “拖进去!” 房间中的迷情香快速燃烧起来。 意识不清地帝元廷,想挣扎着起身,徒劳无力。 迷情香的味道摧残着他的理智。 他是太子,不该,不该被这药物迷失心智。 不该有辱斯文... 不该有失体统... 红色的蟒袍被扯开,露出如玉般的胸膛,细小的汗珠从额头滑到脖子,再洇湿衣袍。 脸上一片绯红,嘴唇微微张开轻喘着。 一丝丝理智让他明白他现在有多不堪。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溢出丝丝血迹,阻止自己发出羞人的声音。 一边被欲望折磨着,眼角湿润。 如果现在有人推开这扇门,明天他就会被御史口诛笔伐。 也许只要熬过去,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了吧。 他侧头埋在锦被里。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滚烫的身子在这种时候也不免僵硬了一瞬。 他好想把自己埋起来。 “殿下...” 帝祈年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窘迫起来。 还好来的是王临,但这副样子被他看到了...... 王临靠在柱子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深,活动一下手脚准备去找殿下。 找了一圈没发现人。 “太子殿下去哪了?” “殿下在找将军您呢!往后院去了。” 王临嘀咕一声,殿下去后院找他干嘛。 没过多纠结,往后院厢房走了去。 直到太子府最深处,最边缘那间厢房他才听到点动静。 内心疑惑,殿下在这间屋子做什么。 推开房门,王临看到了此生最美的画面。 殿下身上那件红色的蟒袍半挂在身上,洁白的胸膛,修长的大腿没有任何遮掩地刺激着他的眼球。 上一次看到这么赤裸的殿下还是殿下七岁以前。 这一定是梦,闭上眼后再睁开。 什么变化也没有。 呼吸一瞬如粗喘的老牛。 几息之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殿下!” “我去叫太医!” 房门此时在身后被重重关上。 王临跑去砸门,没丝毫动静。 迷情香的味道飘散开来,喝了酒的他,迷情香的作用在他血液里见效更快,他忍着去灭了那香。 “殿下,我们出不去了。” “元介,离我远点...唔...” 汗水已经彻底打湿了他的衣服,头顶今天刚戴上的金冠此刻孤零零躺在床边。 王临背靠着床脚,不去看殿下。 即便没有这迷情香,此刻的殿下能轻易勾起他身体最深处的欲望。 他闭上眼,努力平息着。 武将的耳朵很灵敏,他能很清晰地听到殿下细碎的闷哼和衣物之间的摩擦。 殿下在背对着他...... 身体要烧起来了。 他告诫着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 一只手突然攀上他的后背。 信念轰然倒塌。 他睁开眼,禁锢着殿下的手。 几度哽咽。 “殿下,不可以!” “元介...救我...” 王临清楚地知道殿下已经不清醒了,可他还清醒着,即便身体忍到要爆炸,可他的思绪无比清明。 最后,靛蓝色的腰带缠上了洁白如玉的手。 就算殿下醒来后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第114 章 恨也好啊! “殿下,得罪了...” 他的头颅低了下去,他不敢亲吻殿下,只能用这具低贱的身子为殿下泄欲。 窒息感出来,直抵喉咙深处。 帝祈年有一瞬间清醒。 “滚!” 王临眼中闪过难受。 是他自作自受不是吗?他早该想到的。殿下无论怎么对他都是他应得的。 帝祈年用力扯着他的头皮想拉开以下犯上的某人。 片刻的清醒很快被更深的空虚淹没。 手上的力度放松。 挺立着身子,把自己送向更深的旋涡里。 足足三次,殿下已经虚脱地睡过去,他第一次以这个视角看着殿下。 如果这双眼睛睁开是充满爱意的多好。 但是脸上的巴掌提醒着他,他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给两人穿好衣服。 公主府这边。 “驸马一切都办妥了!” “做得好!” “什么办妥了?” 帝宁珺出现在两人身后,逼视着他。 她感觉今天一天林扬都心不在焉,果然有事瞒着她。 “说!” “你先下去。” “我算计了太子殿下,他...” 用力的一巴掌扇过来。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伤害哥哥!” “今天所有知情人处死!” “林扬你要记住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帝宁珺攥着他的衣领,眼里是失望,惊惧和恨意。 “你要我以后怎么面对哥哥、父皇和母后!” “传本公主命令,驸马失德,禁足公主府!” “公主!我只是稍稍推动了一下,太子殿下根本就...” 啪—— “闭嘴!” “看好驸马!” 林扬失去力气,看着公主崩溃的模样,他做错了吗? 这件事一出太子殿下根本无缘储君之位,为什么?储君之争历来残酷,他只是戳破了他们的假象,这有什么错! 他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哈哈哈,他错了!他让公主难过了!这就是大错特错! 帝宁珺骑马匆匆赶到太子府。 府中因为找不到太子殿下已经乱成一锅粥。 还好,还好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公主,您怎么来了。” “哥哥叫我来的,你们不必跟着。” 公主甩下一众人,往后院深处而去。 她打开锁。 王临率先走了出来。 “哥哥怎么样?” “公主问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你们...” “殿下不想见你,公主请回吧!” “对不起...我会去向父皇母后请罪的。” 帝宁珺转身出了太子府,骑马进了皇宫。 王临抱着帝祈年避开府中人的视线回了寝殿。 他找来侍女,“去打盆热水来。” 王临给他仔细擦洗了一遍,换上了寝衣。 临出门前深深看了一眼帝祈年。 关好房门,交代好侍女守在门外。 帝元廷和陆卿虞收到通传说公主等在殿外,有要事求见。 两人都已睡下,帝元廷给陆卿虞穿好衣服,披着一件外袍,扶着她去正殿。 “你有何事,要深夜叨扰?” 帝宁珺朝着两人跪了下去,声音哽咽,“女儿不孝,谋害哥哥,自请退出储君之争,父皇母后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对不起...” “女儿把事情搞砸了,无颜面对哥哥...” 帝元廷和陆卿虞僵坐在上面。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去祠堂跪着!” 帝元廷招来暗卫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驸马的陷害,王临与太子的纠缠,帝元廷撑在椅子上的手发抖。 陆卿虞上前抱住他。 王临给父母告知一声后也进了宫。 跪在皇上和皇后面前。 “臣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求陛下与皇后娘娘责罚。” “你怎么敢的!” “来人,杖二十!” 浅色的衣袍被血浸染。 王临一声不吭。 打完后,继续让他跪着。 朝臣被通知今日不上朝,一时之间摸不清头脑。 陆卿虞走进宗祠。 帝宁珺脊背挺地笔直,眼眶湿润。 她不敢去看自己母后的眼睛。 “母后,是不是对女儿很失望?”语气里有不安,自我厌弃。 “这件事是驸马做的。” “驸马是女儿的人,是我管教不力。” “你要保驸马吗?” “女儿求母后留他一命!”帝宁珺抬起头恳求地看着她。 她厚颜无耻,要保伤害自己哥哥的人,可林扬与她从小一起长大…… “女儿以后一定不会放他出来,囚禁府中老死,病死,只求父皇和母后能饶他一命!” “你要问问你哥哥愿不愿意。” 陆卿虞终究不忍,这个女儿从小有主意,坚韧的不像皇家出来的孩子,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不说。 她抱着她,帝宁珺的头靠在陆卿虞腹部。 “母后,对不起,我令你们失望了,哥哥肯定恨死我了……” “我把这个家搅得一团乱…” 陆卿虞只能默默拍着她的背。 帝祈年在府中醒来。 随即昨夜的画面接踵而至。 漂亮的眼眸浮现迷茫,难堪。 “备水!” 帝祈年一想到昨夜与王临做了如此亲密之事,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用热水把自己浇透。 浑身抹上香膏掩盖掉似乎还能闻到的欢爱的味道。 “王临呢?” “小将军不知犯了什么错,被陛下杖责二十后罚跪在御书房外,外面都传开了。” 帝祈年指骨泛白,是不是父皇和母后都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嫌弃自己...... 帝祁年血色尽退,惶恐不安,身子摇摇欲坠。 “殿下,你还好吧?” “无事,孤进宫一趟。” 帝祁年走到御书房门外,一眼看到浑身血人模样,脸色惨白的王临。 他抿着嘴,不知该过去关心他呢,还是忽视看不见。 他选择忽视。 没有任何停顿地路过王临身边。 王临在帝祁年一出现在御书房外就知道了。 帝祁年的一举一动他都无比熟悉。 看着殿下没有任何反应地走过他的身边,自嘲一笑。 他在期待什么。 可是心里还是好难受啊。 怎么一点点眼神都不给他。 恨也好啊! 原来最让人难受的是漠不关心…… 他后悔吗? 如果再来一次。 他依然选择让殿下染上他的味道! 第115 章 王临出家 他年轻时没什么糟心事,顶多陆卿虞让他操心了几分,但他也知道她大多时候都是故意在逗他,只有他这两个孩子,临到头了,让他头疼。 “你跪什么?” “儿臣...” “你知道太子与男子有染意味着什么吗?” “去把王临叫进来。” 王临被江德福叫进去,看了眼殿内的形势,他转身往仪元殿去找皇后娘娘了。 王临跪了半宿,背部的伤口因为动作又撕裂开,他跪在太子殿下斜下方。 “臣,王临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帝祈年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心脏紧缩很快又低下头来。 “如果你们俩当真如此,太子,这储君之位你坐不得。” “还有一条路,太子娶妻,王临永世不得回京。” “父皇...儿臣...”帝祈年双手握拳,不知如何开口。 “你妹妹已经放弃了,这储君之位,你要,还是不要?”帝元廷直白地开口。 王临看见殿下紧绷的下颚,扯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挺好,没有第一时间就急着撇清关系。 “陛下,臣愿出家!” 帝祈年猛地回头,“元介!” 他朝着他勾起一个歉意的笑容,“殿下不该为小人所累。” “你说的可是真的?”帝元廷审视着王临。 “臣所言千真万确。” “来人,给王临剃发。” “父皇!” “太子还要说什么?” 太监用推子一点点削去王临的头发,帝祈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送去护国寺。” 帝元廷揉了下额角,挥退了所有人。 帝祈年失魂落魄地走出御书房。 陆卿虞等在外面,她没有阻止帝元廷处理这件事。 “母后...” 帝祈年眼眶微红,看着陆卿虞一脸不知所措。 “给你父皇一点时间,小久,有时候成事在人,你要问问自己的心。” “去看看你妹妹吧,她跪在祠堂,母后不是要你原谅她,是希望你们兄妹把事情说开。” “好了,我去陪你们父皇了。” 陆卿虞走进御书房把房门关上。 她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额角。 帝元廷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放松下来,头微微靠在她身上。 “真是老了,怎么处理了一点事情就累得很。” 他打趣般说出口。 陆卿虞在后面神思不属。 “我以为你是来给他们求情的,怎么一言不发。” 他从后拉过她。 “父亲教育孩子,我不插手。” “要是我也是个男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哈哈哈,会,就只要你!” “那他们...” “太子没能做到我这个位置就只能听从安排,要是他能护住王临,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他连他自己都护不住。” “还是我幸运,遇到了你。”陆卿虞笑着打岔。 帝元廷撩起她的头发挽在她耳后。 “随他们折腾。” 两个孩子都有他们的人生轨迹,他们作为父母只能陪他们半程,路要他们自己走。 ...... 帝祈年推开宗祠的门。 帝宁珺的情况没有好到哪去,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 跪了这么久,笔直地背微微弯了下去。 帝祈年注视着她的背,一言不发。 帝宁珺明白过来,身后的人是哥哥。 兄妹俩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帝宁珺几次想张开口,她滴水未进,嗓子干涩黏在一起,泪水滑进口腔里,酸咸。 “哥哥...对不起...我...”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你保了他。” “为什么?” “我不求情,父皇会杀了他的,林扬,我会给哥哥一个交代。” “安安,储君之位不需要你让,我们......”帝祈年到底不舍得说重话。 “我会让父皇放了你的。” 说完,帝祈年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伤心于自己比不过一个外人还是羞耻于他与王临的私情被戳破。 帝祈年出宫后召来黄芯。 黄芯跟在帝宁珺身边多年,林扬,林家有什么阴私,她大概知道,他知道此时暴露她为时尚早。 可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王临的仇,林扬,林家他不会放过。 林家夫妇对于自家儿子成为驸马行事小心,但架不住底下小辈人心浮动,而且林家夫妇再怎么防,总有人想方设法巴结。 帝祈年联合王大将军在朝堂上对林家和林扬施压。 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无视律法...... 御史的折子一堆一堆的上报。 痛批驸马和林家如何利用长公主行特权之事。 帝宁珺还被关在祠堂,外面已经翻天。 林家多次来公主府找人都被挡在外面。 这件事终要有个结局。 帝宁珺被人带下去洗漱。 一个时辰后她再次出现在帝元廷面前。 父女俩一番交谈,随后帝宁珺带着一些人出了宫。 帝宁珺握着圣旨的手,指甲深深掐在明黄色的绢布里。 宫人推开关押着林扬的房间。 帝宁珺揭开圣旨。 林扬,位列朝堂,不思报国,却结党营私,排斥异己,为祸朝堂,令朕大失所望。 即日起剥夺官职,降为公主选侍,幽禁公主府。 宫人递上来一碗药。 “念你与公主自幼相识,陛下留你一命,但不配留下皇室血脉,林选侍请吧。” 林扬磕头谢恩,端起绝嗣药,看了眼公主后,全喝了。 送走了宫人,帝宁珺下令,林扬迁居青兰院,无她命令不得出。 林家半数被撸官,下放出京。 帝宁珺问林扬。 “是否有后悔?” “悔,也不悔。” 他悔的从来不是这件事做错了,而是这件事伤害到了公主。 此事落定,两败俱伤。 王临被送出京那日,帝祈年在城楼上远远地看着。 心中一团乱麻。 或许,远离就好了。 其实是他连累了他。 他的父母他会替他照顾好,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 惆怅过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失落。 没有了他好像什么都不方便。 没有人懂他的小习惯,没有人...... 第 116章 卫博文上位 真厉害,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人,她这么久都没发现。 两人身边的左膀右臂一下子都被弄走了。 心思活跃的人一下就有了动作。 帝宁珺和帝祈年烦到不行。 想当驸马的,想做太子妃的。 虽然之前王临在时也不耽误她们向太子抛媚眼。 但是谁能接受与太子攀谈到一半出来一个大块头把你顶走。 大家找太子说话前,都先巡视一遍周围王临在不在。 两人经此一事,都歇了心思。 按部就班的做着手中的事。 有人润物细无声地接近帝宁珺,不畏旁人的眼光,不惧帝宁珺的冷眼。 卫博文几次偶遇,帝宁珺只能装作不知。 “公主不能看看臣吗?” “我没心情,你把心思不用放在我身上。” “林扬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 “你知道什么?林扬能做到的你也可以?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公主不试试怎么知道?” “公主府缺个花匠。” “我去!” 帝宁珺点头同意。 驸马迟早要有人做,按地位,他确实合适。 卫博文上完值回来就是在公主府侍弄花草。 他父母说了几次之后就由他去了。 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能打不成? 公主府的花草也没什么可弄的,但他想待的久一点,一片叶子都被他剪出了花的模样。 帝宁珺站在亭子中看着他。 看着他手足无措,身子板直,耳垂滴血,又死命克制自己的窘迫留在原地。 “你很喜欢我吗?” “还...还行。”他挠着脑袋,有点羞涩公主的直白。 “怪不得我以前感受不到,如果你要做这个驸马的话,明年吧。” 听到帝宁珺前半句他的眼睛灰暗了一下,听到她让他做驸马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真的感受不到他以前的喜欢吗? 还是看不见他呢? 林扬从院子里下人的口中听到公主和卫博文的事。 神情一下子变得癫狂,又哭又笑。 “我要见公主!我要见公主!” 下人都见惯了他温和的样子,一时被吓住,匆忙跑去禀告公主。 卫博文站在那听着主仆俩的对话,他很想拦住,求公主不要去看他,可他有什么资格呢。 帝宁珺丢下他,没给他任何交代的走了。 他不能没有眼色,放下手中的剪子,走出了公主府。 帝宁珺见到林扬时,他形容枯槁。不过短短三月而已。 他双眼通红,像被人抛弃地小狗。 “殿下,要迎娶新驸马了吗?” “不过几月而已,殿下对我这么残忍!” “明年,你现在知道了也好。” “殿下是不是从未对我动过情?!” “还有意义吗?林扬,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 “哈哈哈哈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为了你!” “为我好?你明明知道家人在我心中的分量,我警告过你多次,为什么不听!非要试探?” “林扬你得庆幸我和太子一母同胞,不然......” “好自为之!” 帝宁珺言尽于此,算是全了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保他已是伤了哥哥的心。 卫博文次年春天进了公主府,没有之前的大张旗鼓。 他笨拙地照顾着公主,不插手她的任何事,默默听从她的吩咐。 他不想变得和林扬一样。 公主只有一位,驸马可以有很多个。 他可以在公主处理政务时为她研墨,在公主深夜疲乏时披上毛毯,在她胃口不佳时洗手做羹汤。 皇上最近放权的力度更大,公主和太子都接过了许多事,有心磨炼他们。 不知几次他看着公主累趴在书案前。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书房的床榻上,他不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给她掖好被子,放下床帘后,准备出去。 刚要转身,袖子被拉住。 “去哪?” “公主,我回房睡。” “今天在这陪我吧。” “嗯。” 努力克制着手抖,脱下自己的外袍,笔直地躺了进去。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胸前。 他垂下眼帘看了一眼,他很想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最后只能不甘地放下。 没事,一步步来。 他给自己鼓着气。 帝祈年这边自从王临走后,再也没有培养如他那样的亲信,他想把那个位置留给他,也或者是他再也不能接受旁人如王临那般靠近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半,下药的那个夜晚在脑海中却清晰起来,他刻意忽略的内心的舒爽在夜深人静时爬了出来。 他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在他身上弹奏的美妙乐章。 他那湿润又火热的...... 帝祈年自暴自弃地捶在床上。 脸上有潮红和委屈。 为什么自己做的和他做的根本不一样,一点也不舒服。 他推开房门走到王临在太子府常住的房间,躺在他睡过的床上,虽然这里不知在他走后已经被打扫了多少遍。 但他就觉得还留有他身上的皂角味。 也不知他在寺庙里过得好不好。 如果,如果他真的抛弃储君的位置去找他,他还会不会...... 皇妹府中的新人倒是一个接一个,也不知随了谁,花心大萝卜! 父皇和母后更是只有彼此,只有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太子府抱被取暖。 帝祈年努力忽视没有王临的不自在,与大臣谈笑风生。 宫中急召! 帝祈年和帝宁珺密召进宫。 帝元廷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安安,你可有恨过父皇断了你与林扬的后路。” “不曾,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伤害了哥哥,本就不配了。” 帝祈年看了她一眼。 “小久,你的想法还不曾变吗?你与王临。” “父皇,我,我不想给皇家丢脸。” “这件事你觉得丢脸?那你真是辜负王临的一片真心了。” “父皇...你不反对吗?” “你们爱谁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这天下在我眼中都比不过你们母亲,你们亦是。”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母亲操心。” “小九,我先前阻住你们是你根本护不住王临,王临迁就了你太多,本就是违背世俗的感情,如果你不坚定一点,你们走不到最后的。” “父皇,我,我不要太子之位了,我想去找他!” 第 117章 让我自私一回 “我确实比不过你在政治上的手段,妹妹,周朝有你就够了!我要去找他!” “父皇,你怎么能任由哥哥胡闹?” “安安,人生的追求很多,你确实比你哥哥更适合坐上这个位子。” “父皇...” “这个王朝交给你我很放心,安安,照顾好你母亲和哥哥。” “你们走吧,我去看看你们母亲。” 帝元廷目送着两个孩子离开。 还能听到小九傲娇地对安安说道,“我原谅你了,父皇说你以后要照顾我,给我很多银子吧,小将军很难养的。” “你是哥哥诶!还有,到底是小将军难养还是你这个娇气鬼!” 帝元廷眼中闪过笑意,咳嗽几声,用帕子掩盖住血腥气。 “皇上!” “无事。” 江德福闪过心疼,他跟了陛下一辈子,没想到...... 帝元廷近几日已经完全不理朝政待在陆卿虞身边。 “你把国事都丢给孩子们,自己在这躲清闲。” 帝元廷躺在她的贵妃榻上,陆卿虞在一旁给花草浇水。 “干脆我们去苏州吧。” “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帝元廷笑笑没说话。 又腻歪了两日后,帝元廷精神百倍。 “休息够了,我要处理事情去了,陆卿虞,抱一下。”他张开手等着她主动走近他。 陆卿虞顺从地环上他的腰。 帝元廷郑重的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过段时间就可以去游山玩水了。” “真的吗,等着你!” 帝元廷走出仪元殿,身形一下子就弯了下来,江德福扶住他的手。 “陛下,要叫太医吗?” “没用了。” “为什么不告诉皇后娘娘?” “白白让她担心。” “可是...” “不许告诉她!”帝元廷抓着江德福的手臂,指尖用力没有任何血色。 从这一天后,帝元廷的身体很快就衰败下来。 不过三天已经不能下床。 卫阶父子,王大将军,陆行知,守在帝元廷床前,听着他的一步步安排。 为他的妻子,陆卿虞。 “去殿外候着。”几位大臣心情沉重地退到殿外。 帝元廷艰难地起身,嘴角的血已经止不住,帕子一张接着一张,他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写着他在这个世上留给陆卿虞的话。 卿虞,不要怪我。 我在你面前遮风挡雨了一辈子,临了,实在不想让你担忧,也不想让你看到我痛苦狼狈的样子。 算是我最后一点私心吧。 我的夫君和帝王形象不想在你心中幻灭。 我没有多痛苦,所以不必难过自责。 你想的游山玩水我不能陪你了,只能你自己去了,这次没有人在你身边管东管西了,但也不可任性,让我在地底下安心些。 那些大臣我都吩咐好了,我的暗卫都留给你,孩子们孝顺那你就当富贵闲散的太后,孩子们不孝,我留了三道空白圣旨,大臣们会拥你上位。 但我知道你懒,所以还是祈祷孩子们不要做不孝子。 那我这一生英明也算完了。 我这一辈子还算可以吧,最近想起了些事情,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你把我和他区分开,他干的事不要算到我头上哦。 不过,他也有他的报应了。 好了,絮絮叨叨没完了。 陆卿虞,这一生好短好短,你要记得我久一点。 帝元廷生生世世的挚爱陆卿虞! 写到最后,笔迹潦草,还有晕开的血迹。 两个孩子的就不写了,太累了。 把信放在桌上,用砚台压住,等不到字迹风干了。 “江德福,去端热水来,死也要干净点。” 江德福快速去吩咐。 帝元廷在床上端正躺好,他的一生走马观花般闪现,视线渐渐模糊,就到这了...... 江德福死死握住那盆热水。 用毛巾一点点擦去帝元廷脸上的血渍。 陆卿虞拿着剪刀在修剪花草,手背突然被尖刺划破,心脏突突直跳。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为什么好难过,要窒息了一般。 “娘娘!” 周围的宫女立马围到陆卿虞身边。 远处传来丧龙钟的声音。 周围的宫女震惊地互看了一眼后,跪了下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陆卿虞抓着身边宫女的手,一阵恍惚,她一定是听错了! “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谁在乱敲!谁在乱敲!” “本宫要诛他九族!” 陆卿虞踉跄着走出仪元殿,山茶几次去扶都被推开。 她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御书房。 几位大臣跪在殿外。 陆卿虞张开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深吸一口,跨过御书房的门槛。 一步一步走到帝元廷的床前。 “你在睡觉对吗?” “帝元廷你起来!” “你起来!” 明明不是这样的,上辈子,上辈子他根本没有这么早逝! 陆卿虞扑在帝元廷身上,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没有任何温度。 嘴唇苍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娘娘,陛下已经去了!” “闭嘴!闭嘴!” “他三天前才,才答应我要去游历的。”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母后!” 帝祈年和帝宁珺从宫外赶来。 跪倒在帝元廷床前。 “父皇他...父皇他...怎么会?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江公公,父皇他怎么...” “陛下,器官衰竭而亡,药石无医,陛下让人瞒着,不许我们传出去...” “所以,那日,那日父皇是在给我们做最后的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出来!” 陆卿虞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紧紧握着他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 “娘娘,这是陛下留给你的信。” “滚!我不要听。” “母后,母后,你别丢下我们...” 陆卿虞的状态很不对劲。 大臣,宗族的人都已进宫。 陆卿虞守着帝元廷的尸体不让人碰。 “一定还有办法的,去叫太医,去叫江婷,去把玄安给我抓来!” “母后,你别这样...”帝宁珺抱着陆卿虞,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第 118章 别无他法 玄安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他主动来到皇宫。 陆卿虞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些什么?” “阿弥陀佛,应该问娘娘知道些什么。” “有些匪夷所思的事违背天地法则这是因,陛下的早逝这是果。”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 “娘娘,无论前世今生,陛下用活不过五十岁换来与您生生世世的纠缠。” “荒谬,这怎么可能!” “陛下愿您无忧,娘娘,您多保重。” 玄安回到寺庙的当晚就圆寂了。 这是属于他的果,帮那个错乱时空的帝元廷驱赶陛下。 陆卿虞拿着帝元廷留给她的遗书,一遍遍看,不敢把眼泪滴在上面,怕毁坏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 帝元廷的丧礼由帝宁珺和帝祈年一起办的,陆卿虞除了第一天再也没有露面过。 她把自己关在仪元殿。 上辈子的她对帝元廷始终有所保留。 可是这辈子她真的很喜欢甚至爱上了他。 她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接近试探然后沉沦在他的温柔和无条件的包容里。 他真的好傻,为什么要与上天做这样一个交易。 她也好恨,怎么让她质问的机会都没有,甚至没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 帝宁珺正式登基为帝,帝祈年封为了齐王。 朝堂需要稳定,父皇驾崩的突然,帝宁珺处理正事,帝祈年辅佐她,两个孩子晚上定时去仪元殿求见。 陆卿虞谁也没见。 平时都是帝元廷黏她比较多,怎么他一不在,这个宫殿变得如此空荡,她怎么一点也受不了! 半夜翻身没有了温暖的胸膛,没有了叮嘱她按时用膳的唠叨,没有了时时刻刻照顾她的小脾气的人,什么都没有了...... 一月后,陆卿虞第一次走出仪元殿,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好刺眼。 帝宁珺和帝祈年接到消息时立即跑了来。 “母后...”你的头发。 帝宁珺上前为她挽起一丝凌乱的头发。 黑白参半。 帝祈年鼻子发酸看着这一幕。 父皇会怪他们的吧,母后被他们养得如此差,才这么一段时间,母后就像被抽走了精气。 “不许哭!” “为我准备后事吧,我要美美地去见你们父皇。” “母后不可以!你要丢下我和妹妹吗?” “你们长大了,你们父皇一个人太孤单了,母后我呀,这辈子被你们父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当然要继续去折磨他了。” “母后...” “好了,按我说的去做,我比你们父皇有良心,还通知了你们一声。” 陆卿虞用了一顿饭,仔细梳洗,换上她最喜欢的紫色金丝镶边锦袍,她也不想死得太痛苦,找江婷要了点无色无味又见效快的毒药。 嗯,不要说她太爱帝元廷了。 她只是要去找他算账,他最好不要走得太快,等下找不到人。 人生嘛,她在这世上走一遭,没白活。 那封遗书藏在她的胸口。 她端起那杯药喝了下去。 帝后合葬,伉俪情深! 帝宁珺与帝祈年两人短时间内给父皇举行完葬礼后又给母后举行了葬礼。 他们知道父亲母亲的很深厚,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们隐隐在做着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样之快。 他们总觉得父亲一定比母亲爱得更深。 “我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哥哥, 我们都要好好的。” 两人一身素缟站在父母的陵墓前。 三年后。 帝祈年看着妹妹把朝堂治理的井井有条。 “妹妹,你有佳人在侧我也要去追人了。” “哥哥还回来吗?” “追到了自然就回来了。” “那妹妹提前恭贺你了。” “有事就飞鸽传书。” 帝宁珺送别帝祈年。 帝祈年这几年想了很多,父母的事情让他明白,一些东西错过了,那就是永远,自己的一生为何要受世俗眼光的约束。 谁又证明那些理所当然的东西是对的呢? 帝祈年从京城赶到护国寺用了半天,他在山脚下让跟着他的人都回去,他从山底一路走了上去。 帝祈年爬上去时刚好赶上寺庙开饭。 小沙弥引着他进了寺内,“施主,要先用饭吗?” “你知道王临在哪吗?” “谁是王临?” 帝祈年尴尬了一瞬,这几年他没和王临有任何往来,他应该有自己的法号。 “没事。” “施主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下我来送斋饭。” 小沙弥一个人哒哒哒跑到饭堂,和师兄们说来了个俊俏的施主,然后端起饭碗开始吃起来。 先把自己喂饱才有力气干活。 小沙弥把自己的饭碗洗好,然后开始打好斋饭给帝祈年送去。 帝祈年在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归置好。 等了好一会儿看着之前的那个小沙弥来给他送饭。 帝祈年吃着斋饭想象着王临用饭时的扬景。 他刚来应该吃不惯吧。 他爱食荤腥,现在应该瘦了不少。 小沙弥坐在他身边也不走。 “你叫什么?” “思空。” “你们每日都要做些什么?” “早课、自修,晚课还有些日常的活动,大部分每天做的事都一样。” 帝祈年好奇地打听着,从背包里翻出些糕点推到司空面前。 “四年前,你知道有位新来的和尚吗?” “唔,忘记了。” “但我猜你应该在打听元介师兄。” “对!就是他!” “师傅说,元介师兄六根不净,带着他出门游历去了。” “什么?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认识他啊?” “奇怪,以往都是女施主,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我是他主人,糕点好吃吗?” “要是你多给我说些他的事,我给你买糕点。” “还有他多久回来啊?” “快了,就最近吧。” “你不会诓我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 小沙弥抱着那一袋子糕点藏在衣服里走了。 帝祁年就在日复一日的王临快回来的消息中等了半年。 虽然知道这小沙弥可能只是为了骗他的糕点,但他别无他法。 第119 章 两人重逢 小沙弥对他也不客气。 今天思空要扫山门,扔给帝祈年一把扫帚,两人来到长长的阶梯。 从山上一路扫到山脚下。 帝祈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抬头与王临视线相撞,古井无波,他无措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位施主怎么在扫阶梯,定是思空偷懒了。” “主持,思空不敢,是他硬要帮我。”许久不曾回寺庙的了净主持敲了下思空的头。 “主持勿怪,我在这叨扰许久,打扫阶梯还能锻炼身体。”说着帝祈年用余光观察了下元介的表情。 面无表情。 帝祈年的心一下骚乱起来。 主持了然于心,带着思空走了。 “元介,帮这位施主拿扫帚。” 元介一言不发,拿过他手中的扫帚。 帝祈年走在他身后仔细打量。 他的手刚刚接过扫帚时,不小心触碰到一起,粗粝干糙。 皮肤比在边关待着时白净了许多,光秃秃的脑袋,穿着洗得发白的僧服,下巴尖了,身量还是一样的高大,足足高了他半个脑袋。 比以往沉静了许多,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深邃,无波。 怪不得勾的那么多小姐来打听他。 他也会这样面无表情的给那些妇人解惑吗? 他不禁有些气闷。 就算出家了,他们之前的情谊都烟消云散了吗? 刚刚才打扫完所有阶梯就立马折返,加上他一直不理他,他来了点脾气。 停下了脚步。 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元介回头。 “我累了,要休息会儿。” “我在前面等施主。” “不许走,你叫我什么?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等下有土匪把我掳了去怎么办。” “施主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听听这生疏的语气。 一口一个施主。 叫得他都要立地成佛了。 “我不管,你就得陪着我。” 王临不说话了,默默等在原地。 看得帝祈年更为火大。 “你背我上去。”帝祈年走到他身边。 “施主不要无理取闹。” “行吧,那我们走。”帝祈年这次走在王临前面。 好像刚刚那句让他背他只是一时的调侃。 帝祈年也没再开口说些什么,两人安静地走到寺庙。 等王临放下扫帚时,旁边已经不见了帝祈年的身影。 睫毛颤动两下,装作无事地回了房。 师弟,师兄知道他回来后,一窝蜂地涌进了他的院子。 “元介/师兄,你说说你跟主持在外面碰到了什么稀奇事?” 以往,他一定极有耐心地给他们一一描绘。 “我累了,要不之后再说给你们听。” “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小玩意,你们感兴趣可以拿去。” 王临把东西给了他们,变相地把人给赶出房间。 他提着水进房洗漱,穿着一身素衣仰躺在床上,手垫在脑后。 他其实不是什么正经的出家人,主持给他保留了父母给他取的字。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主持时,他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前尘未了,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皇命难违,允你在此修心。” 什么前尘未了都是假的,除了父母根本没人来看过他。 这寺庙以后就是他的家。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帝祈年只着里衣,抱着被子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我床塌了,与你挤挤。” “这里我就认识你,别的我睡不惯。” “我也不是故意要来与你睡!”帝祈年怕他拒绝喋喋不休地说着。 房门被他反手关上,被子扔在他床上。 带着熟悉气味地被子砸得他晕头转向。 “两个大男人,想必元介师父不会介意。” “施主真的这么想吗?” 这是第一次帝祈年在他眼睛里看出了攻击性极强意味的眼神。 “真,真的啊。” 王临低下头,抱起自己的被子。 “施主在这好好睡,我去你房间打地铺。” 帝祈年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他气愤地捶了下被子。 有种他就别回来睡! 难道这佛经念得他已经清心寡欲了。 他以前那股劲儿呢! 整天护食一样守在自己身边! 算了,早有预料。 帝祁年一头栽在床上,埋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王临来到第祁年的房间。 他的房间摆放的东西很多都是他眼熟的。 他的剑穗还是他系上去的,他送他的弱冠礼,他房中的茶杯…… 身为太子就这样穷嘛! 几年都舍不得换。 他撩开床帘,确实坏了。 那一看就是他的手笔,又不舍得真的弄坏,掰烂了一个床柱。 听说他在这住了差不多半年。 他那样金尊玉贵受得了吗?又为何而来? 他不敢去想那个原因。 他怕是他自作多情。 毕竟真的喜欢谁又能忍着数年不联系。 一封信也没有。 他躺在他睡过的床上彻夜未眠。 他有早课,一夜未眠只能早早起来收拾自己。 坐在大殿中跟着师兄弟一起打坐。 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魔怔了,他怎么会在这。 清晨,空气中带着冷意,他深吸一口,又吐出,排掉浊气。 下了早课,要去吃早饭。 他看着思空端着几个馒头往外走去,应该是去送给帝祁年的。 他叫住思空,“可是要给那位施主送东西。” “对呀。” “给我吧。” 王临拿过东西,在思空迷惑的眼光中走了。 帝祁年果然还在睡梦中。 他心大,睡得比谁都舒坦。 早课后是自修,大家不必聚集在一起。 王临就坐在房间里,抄写起经书。 这是他的房间,没道理他还躲到别处去。 帝祁年没有睡很久,他捐了很多香钱,寺庙里的人对他都很客气。 他一睁开眼睛,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大白面馒头。 他翻了个身,不对,他又翻回来。 思空怎么知道他睡这。 他坐起,四处找寻着人。 哦,某人给他送来的。 他走去外面,从大缸里舀水洗漱。 啧,等和好了,要王临给他烧热水。 他重新回到屋子,拿起个馒头塞进嘴里走到王临身边。 “你给我送的?” “嗯。” “你是客,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他看了眼他抄写的东西。 第120 章 大结局 “......” 王临没有理他。 两人变成帝祈年生活在王临的房间,王临白日在自己房间,晚上回帝祈年房间。 帝祈年想过很多办法,刺激的,温和的,无赖的。 王临用他那双淡漠的眼睛一瞟他,他感觉自己像个上窜下跳的猴子。 昏暗的房间内,帝祈年抓住他继续抄写的手。 “元介,你当真不喜欢我了吗?我只有你了,父皇母后去世,妹妹登上皇位,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连你也不肯理我了!” 王临叹了口气。 “殿下,你不该在这,回去吧。” “不该在这,应该在哪?” “你为什么没有法号,一直用着元介,你摸着你的心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佛渡众生,殿下也是众生之一。” “我不信!” 帝祈年抓着他的领子,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 “殿下!佛门重地你怎可如此!”王临反应极快地推开。 “殿下是不是就仗着我们从小的感情,羞辱我?” “我没有,我只是教你认清自己的心。” “我的心很清楚地说,他对殿下无丝毫心动。” “殿下执意如此,明天我搬出去。” “王临!” 帝祈年受伤地看着他。 擦掉眼泪从房间跑了出去。 把自己房间里王临的东西一件件全丢了。 等到夜深人静时,王临把那些东西一件件捡了回去。 今天他终于能睡在自己的房间,心情却不是那么美妙。 殿下从小什么东西都得来的很容易,没有的宫人想方设法也要给他弄到。 就连他也是。 救下他起,小时候把他当自己的所有物,长大了知道他身份不凡,防着所有人亲近他,这份感情在什么时候变质的呢,他不知道。 殿下或许就是不习惯少了个事事关心顺着他的。 他习惯了他的付出纵容,所以才觉得只要他一低头,他就会毫无保留地回到他身边。 可他要告诉殿下他错了,他不是小猫小狗,随便逗逗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他是有血肉有感情的! 王临没有再继续给他送饭,派了他熟悉的思空。 午时,他催促思空给帝祈年送饭时,思空头埋在饭碗里,囫囵说了句。 “那位施主下山了。” “你说什么?” “诶,师兄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经常待在一起吗?他今天下山了......” 后面的话,王临已经听不清。 下山了...... 也对,太子殿下那么骄傲一个人,他昨晚对他说了那些重话,他一定受不了跑了。 手捏在饭碗边上,木质的碗碎裂,里面的饭菜都洒了出来。 “师兄,浪费饭菜要被罚的。” “我知道。” 王临把地面打扫干净,一个人去了戒律堂的黑屋里面壁思过。 整整三天才被放了出来,由于是浪费粮食被罚的,所以滴水未进。 他在黑屋里想了许多。 想到要把那个遛人的混蛋狠狠压在身下,求他再回来。 他从黑屋里出来时,适应了一会儿外面的光线,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 寺庙门口有熟悉的人影。 他定睛看了会儿。 笑了。 祈祷真的有用。 他朝着人扑过去。 “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诶,你怎么了?我去山下改善下伙食,而且我还在生气,你撒开手!” “不气,是我错了,是我口是心非,殿下,你还要我吗?” 环在他腰上的手收紧。 “那你要赔我糕点。” 他从山下带了好多点心现在都掉地上了。 “师兄,又浪费食物,思过五天。” 王临才出小黑屋,又被关了进去,眼眶通红,像个破碎的小狗,再三叮嘱,“殿下等我出来!” 帝祈年不知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反正,人他勾到手了! 帝祈年心情很好地把地上的食物收拾干净,在王临思过的这几天住进了他的房间。 王临出小黑屋第一时间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喝了碗白粥。 王临来见帝祈年时,他正翻看着他抄写的经书。 “殿下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 “明天我去和主持说还俗。” “你真的想好了?” “殿下是后悔了吗?” “没有,我怕某个人心不甘情不愿的。” “殿下,我以后再也不嘴硬了。” “殿下是元介此生唯一所爱。” 烛光照在他脸上,深情的眼睛里倒映着帝祈年的脸。 帝祈年被他的直白吓到,羞红了脸躲开。 “殿下?” 王临一只手抚摸着他的侧脸。 “殿下你的回答呢?” “我想听。” “我...我也喜欢元介。” 王临得到想要的答案,对着他的唇啃了上去。 这是他从未涉猎的领域。 帝祈年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经书乱了一地...... 第二日,王临去向主持说明情况,主持早有预料,放了行。 “殿下以后我们去哪?” “四处游历。” 帝祈年写了封信给帝宁珺,告诉她他要走遍周朝。 帝宁珺送来了一箱金子,并且叮嘱半个月写一封信告诉她安好。 两人都在向前走,缔造自己的人生。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感谢各位读者的一路相伴,这篇故事是我在写另一篇小说的时候突然迸发出来的灵感,全文裸奔,所以有时候我更得很痛苦,好在有你们一路相伴。 然后我之前是写快穿的,行文节奏啥的都把握的不是很好,大家的留言评论我都有看,慢慢总结,慢慢进步! 我在想我下次是要把这篇故事的灵感来源的那篇放上来,还是最近在构思的现言万人迷。 我发现我写变态的时候写得贼丝滑了,果然平淡的剧情不适合我。 鉴于文末的时候刀了大家一把。 我决定番外更几个背景的陆卿虞和帝元廷的小故事。 最后! 爱情是廉价的,珍贵的是滋养爱情的东西。 权力和金钱是爱情的补品,大补! 如果要有爱情,希望大家都找到无条件偏爱自己,有钱有权的高富帅!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1 本人是A大高材生。 马上要毕业了,陆卿虞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好久。 她从小兢兢业业,她可不想下辈子也当个累死累活的牛马。 优秀了二十一年也该她享福了! 所以,她准备钓个金龟婿。 但是,要是那种要她巴结讨好,伏低做小的,她也不干。 马上就是毕业晚会了,据说那人也会来,最大的金龟婿怎么能大的过A市第一豪门帝家掌权人帝元廷呢。 陆卿虞作为毕业生代表会上台发言,她早早准备起来,虽然那天要穿学士服,但她在里面也花了心思。 况且这也不是她唯一的准备。 帝氏集团在招总助秘书她早早投递了简历。 毕业典礼在即,几位室友都相继回了宿舍,几人约着去校门口吃东西。 有的回家乡工作,有的留在本市,以后聚会难咯,即便在一个城市,也不是那么容易见面的。 陆卿虞简单穿了个深色阔腿牛仔裤,上面是短款紧身白T,露出一截莹白的腰,一身普通的衣服,因为姣好的身材撑出了曲线。 王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又看了看自己的腰。 啧,她腰上的肉怎么不长到胸上呢? 陆卿虞对于几人的视线都免疫了。 “卿虞,你这腰,如果找个高大点的男朋友,这一只手都掐得过来吧。”她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熬夜看的漫画。 男主从背后掐着女主腰。 王薇咽了下口水。 非礼勿视。 “走了,禁止瑟瑟!” 四人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走在校园内。 她们去了在A大有口皆碑的一家美蛙鱼火锅店,老板是正宗的山城人,性价比很高,宿舍聚会大家都很喜欢选这里。 她们先去买了奶茶,从奶茶店过去还要走几百米。 陆卿虞走在最外面。 一辆车从校门口驶出,与她们同一个方向。 “帝总,过几天的A大毕业典礼您出席吗?还是我替您出席。” A大是他的母校,这几年他陆陆续续给A大捐了几栋楼。 今天A大校长约他来学校考察新落成的科技馆。 这种事他本不用亲自来,架不住校长热情相邀,A大校长还是父亲的好友,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来了一趟。 “嗯,我亲自来。” 帝元廷随意地往车窗外看去。 “停车!” 那一抹白深深吸住了他,高挑的身段,婀娜的背影,只是车子由于惯性,滑出去了一段距离,只来得及看见一张清丽的脸,很快又消失在了拐角处。 “帝总,怎么了?” “没事,继续开吧。” 帝元廷为自己的失态不解。 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罢了。 他难道还要追出去不成? 陆卿虞不知道她与自己的目标已经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 几人来到火锅店还等了半个小时,实在是太火爆了,幸好她们来得还算早,不然还有得等。 “老板,十斤蛙三斤鱼。”林园一坐下直接报菜。 她们几个小姑娘个顶个的能吃,就算是陆卿虞也不要小瞧了她的饭量。 这里的素菜十九块九随便夹。 几人聊了之后的打算,说到最后,离别的伤感萦绕在周围。 “我不管,以后你们可别忘了我。” “老板来瓶酒!今天我们喝一个!” 一瓶啤酒正好到了四杯。 “干杯!” “祝我们前程似锦!” 等回到宿舍,大家洗去一身火锅味,折腾到半夜。 六月十八这天毕业典礼。 陆卿虞等到了上台发言这一刻,有真情实感的流露,有对未来充满希望。 发言结束,掌声雷动。 最后,她坚毅的眼神对上了正中央帝元廷的眼睛。 不过几秒,陆卿虞自然地移开。 心脏怦怦直跳,有点帅得过分了。 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啊拍毕业照,集体合照拍完大家就可以在校园尽情合影留念。 陆卿虞的手机声音响起,她走到僻静处接起父母打过来的电话。 “乖乖,毕业快乐!” “谢谢爸妈!” “微信给你转了点钱自己去挑喜欢的,抱歉没能过来参加毕业典礼。” 谁能想到上面突然来了督察查账,整个部门都加班。 “好了,你们都解释好几遍了,我都理解。”陆卿虞真没难过,眼角瞟到一个身影,她猛地背过身子。 “爸妈,先不和你们说了,她们找我拍照了。” 陆卿虞挂了电话,佯装抹了下眼角。 超绝不经意与身后的身影相撞,手机脱手,装成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后面有人。” 两个人的手同时去捡那部手机。 指尖相碰,两人抬头,陆卿虞快速把手机捏在手里。 “怎么哭了?” 帝元廷看着她有些许湿润的眼角,捻动了下指骨。 “让您见笑了,只是毕业典礼父母没有陪在身边。”说着陆卿虞往不远处欢快的一家人在一起合影的地方看去。 帝元廷做事从来都是一个人,他不懂她的感受,也不知怎么安慰。 “你该学着长大,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应该独立,少依赖父母。” “您说得对,不打扰您了,我去找我朋友。” 陆卿虞转身,无声地吐槽。 这是块钢板吧! 帝元廷皱眉,第一次有人在他前面结束话题,他难道说得不对吗? 难道她很讨厌他吗?所以迫不及待地去找朋友。 帝元廷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 “帝,帝总,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 帝元廷琢磨了半天,想不出缘由,加上工作繁忙,逐渐把人抛之脑后。 陆卿虞经过五面,终于来到了帝氏终面。 人事主管,秘书处的人,加上总助,一共三个人面试她。 外面还有另外三个候选人。 总助看到陆卿虞那张脸,心中就已经打算pass掉她了。 虽然这个位子是总助秘书,但多少人借着这个位子想攀上帝元廷。 陆卿虞之前对于这些事有所耳闻。 她表现出极强的专业性顺便加了句无心恋爱,一心只想扑在事业上。 除了总助其他几人都很看好她,但这是总助秘书。 “江总助,人家心许对总裁没那意思呢,就这么淘汰太可惜了吧,这人还是A大的呢。” “我会考虑。”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2 今天是她上班第一天。 为了给众人留个好印象,掩藏她的野心。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 黑色西装外套加黑色西装裤,踩着一双五厘米高的裸色红底高跟鞋,头发干练地扎了起来。 人事把入职给她办完后带着她到二十八楼秘书处报到。 帝元廷有三个助理,江助理是总助,还有一男一女是副助理。 秘书处有八位员工。 她是江助理的秘书与那八位员工坐在一起。 二十八楼分成了两部分,一半是总裁办公室一半是三个助理办公室和公共区的秘书办公桌。 顶楼二十九楼是帝元廷的休闲娱乐室,只有他的办公室里面有电梯上去。 陆卿虞被交给杨眉,江助理没空管她。 第一天先简单的熟悉办公扬所,打印机,茶水室,各部门的位置,企业文化。 杨眉见小姑娘学的认真,又有礼貌,好感蹭蹭蹭的长。 中午杨眉带着她去食堂吃饭。 帝氏食堂比起外面的餐厅也是不差的。 第一天陆卿虞没见到帝元廷。 连续一周都没见到。 “小虞啊,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衣服都是黑白灰,还架着副我奶奶都嫌弃的黑框眼镜。” 不是不好看,就是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个刻苦的姑娘。 感觉工作都在发狠。 “隐形戴久了不舒服,黑白灰百搭不出错嘛。”陆卿虞就一百来度,她习惯做事的时候带着眼镜,能遮住她偶尔流露出来的真实情绪。 她刚来时,大家都觉得这女孩子怕是又冲着总裁来的。 后来发现这女孩子冲着钱来的,懂事有礼貌,和他们这些被职扬蹂躏了几年的人不一样,积极面对工作。 也不多嘴,来了之后没有打听过一句总裁,连自己的直属上司也不问。 二十八楼的电梯门打开。 大家都收回了继续交谈的心思,低头敲起了键盘。 帝元廷目不斜视地进了办公室,江助理停在陆卿虞面前。 “去泡杯咖啡送总裁办公室。” 江助理存心试探她,所以一来就让她去送咖啡。 要是真有什么旁的心思,试用期也方便劝退。 陆卿虞接到命令后去了茶水室,按照杨眉姐教她的做出符合帝元廷口味的咖啡。 咖啡做好后,她敲了下门,然后推门而进,把咖啡端到帝元廷手边之后就退了出去。 帝元廷和江助理在说话,一时没注意到陆卿虞这个新人。 咖啡放在手边,他端起喝了口,蹙眉,今天的咖啡比平常苦。 他抬头看向已经快要出门的人。 是她。 江助理看总裁盯着这个新人。 “帝总,这是新招的我的秘书,陆卿虞,A大毕业的。” “陆卿虞...” “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 “她是你的秘书?” “对。” 帝元廷想开口把人调到他手下,算了,总归人就在秘书处。 “帝总您放心,经过这几天秘书处的人和我汇报,这姑娘一心只有事业,不是借着这个职位来攀附您的。” “是吗。” 江助理听着总裁的声音怎么有点冷。 这秘书处有喜欢陆卿虞的,当然也有不喜欢陆卿虞的。 比如宁舟。 陆卿虞在秘书处混得如鱼得水,还提前转正了。 宁舟看着陆卿虞被众人夸奖还得到江助理的肯定,眼里的嫉妒都要溢出来了。 他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看看陆卿虞,才毕业,身上的东西可一点不低调,偶尔露出的手镯可不是才毕业的人买得起的。 “装什么,也就新人爱搏眼球。” 宁舟不知几次不小心撞到陆卿虞。 “宁舟,你骨质疏松吗?要不要我推荐你钙片?”陆卿虞本身就不是好惹的。 她才来,忍一两次就够了,真当她好欺负。 “呵,暴露真面目了吧,装什么小白花呢!” “我装?” 呵呵。 “嘶~宁秘书,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对我吧?” 一杯温水倾倒在她的桌面,连带着她身上遭了殃。 “你这几天都打翻了我三杯水了。” “我才来,不知道哪里惹您不痛快,您说,我向您道歉!” 陆卿虞声音不大,带着点委屈,似是忍无可忍,也不敢尽情发泄。 “宁舟,你也是老人了,知道公司最讨厌职扬霸凌吧,向小虞道歉,不然我就告诉江助理了。” 杨眉作为带了陆卿虞这么久的人,把她护在身后。 “你 ,你们!陆卿虞你真是朵盛世白莲!” 宁舟气得转身走了。 “宁舟你还没道歉呢。” “杨眉姐谢谢你!这次就算了。” “你呀,就是太心地善良了,快去洗手间吹干吧。” 陆卿虞来到洗手间,漫不经心地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渍。 一扬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可在有些人的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 宁舟打算给陆卿虞一个教训。 一个新人也敢下他的脸。 真以为靠着那张脸卖点惨就无法无天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靠着脸吃尽红利的人了。 这次他一定要让她滚出帝氏。 陆卿虞每天若无其事地和他打着招呼,让他恨得牙痒痒。 宁舟盯着陆卿虞的一举一动。 寻找下手的时机。 终于在陆卿虞去打印资料时他跟了过去。 等她打印完,翻看起打印记录。 他打印了一份一样的下来。 然后扫描出来文件,小小改动了一些地方,再重新打印了一份。 等着陆卿虞不在位子上时替换掉。 他紧张地盯着她,怕她等不到动手脚这份文件就交了上去。 好在,午饭时间到。 陆卿虞和其他几人相约去了食堂。 宁舟舒了口气,陆卿虞,连老天都在帮我,这次看你怎么办。 他环视周围,迅速换下陆卿虞的文件。 你要问他为什么不怕监控,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事去查监控的,大家只会认为陆卿虞粗心。 宁舟得意的离开办公室,心情大好的来到食堂,路过几人时还好心地问了句吃什么。 “他今天怎么这么和善?” “宁秘书也许今天心情好吧。” 大家不做他想,一个办公室的,最好还是能和平相处。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3 帝元廷不在办公室,她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之后就走了。 第二日,帝元廷翻看起桌子上的文件,对数字敏感的他,看这个季度财务报告总结一眼就看出问题。 从内线把江助理喊过来。 “这份报告谁整理的?” “陆秘书。” “叫她进来。” 宁舟看着陆卿虞被叫进总裁办公室,端着自己的咖啡杯去了茶水间。 啧啧啧,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吧! 陆卿虞跟着江助理进了办公室。 “帝总,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这份报告你整理的?” “对。” “你有核对吗?” “有,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我都是一一和部门负责人核对过的。” “那销售部这个季度第二个月的金额怎么不对?” 文件被扔到陆卿虞面前。 陆卿虞捡起那份文件翻看起来。 “这怎么可能!” “我真的...” “像这种简单的错误也会出现,我怀疑人事的眼光。” “我不喜欢听人撒谎,是你的错就承认错误,第一次我可以给你改正的机会。” “帝总,我,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检查,我这就重新做一份。” “出去吧。” 陆卿虞在电脑上打开那个文件,发现没有问题,那这就是有人陷害她了。 与她有过节的只有宁舟。 她抬头对视上从茶水间回来的宁舟。 “啧,年轻人就是受不了打击,被总裁骂了就受不了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陆卿虞眼眶微红,被人说了怎么都会不好受,尤其还是被人陷害的。 她心里现在很想把人大卸八块,但是她忍了。 不理会他的风凉话重新打印了一份文件进去。 “帝总,文件重新弄好了。” “嗯。” 帝元廷没有抬头低声回应一句。 陆卿虞没有第一时间走,站在原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帝元廷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钢笔。 看得出来她眼角还有点红,应该是极力忍耐了。 “帝总,有人动了我交给您的文件,我电脑上的文件是没有问题的。” “交文件前是不是应该再核对一遍纸质档?” “我...” “这件事你不委屈。” “出去吧。” 陆卿虞看着已经低头处理事情的人,欲言又止,就这样放过罪魁祸首? 她是有错,可最大错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耍心机的那个人吗?就这么不追究了? 帝氏是怎么在他手上发扬光大的? 陆卿虞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江助理,去查昨天的监控。” 帝元廷在她出去后又按内线让江助理去查监控。 陆卿虞心情不太好,杨眉她们邀她去吃饭她拒绝了。 “没事,新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嗯,谢谢杨眉姐。” 陆卿虞走到打印机前,看了一下昨天的打印记录,在她后面有一条未命名的文件打印还是连着宁舟电脑的,她打印出来那份文件。 果然就是他! 陆卿虞把文件放在自己桌子上。 准备去吃块甜品安慰自己一下。 公司旁边有甜品店。 帝元廷没多久就知道事情的原委,通知人事开除宁舟。 他准备去找陆卿虞时,陆卿虞刚下电梯。 他去了食堂一趟,没找到人,问了公司前台,知道人出去了。 他站在马路上看着甜品店窗口边闷闷不乐吃着东西的陆卿虞。 “委屈了?” 帝元廷坐在她对面。 陆卿虞没回答,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个眼盲心瞎的老板故意的是吧,现在是休息时间,她可以不理人的! 陆卿虞最怕在她要委屈不委屈的时候,突然有人问候她一句。 已经忍回去的眼泪,在眼眶打着圈。 白瞎了这九十八一块的蛋糕。 泪水砸在精致的盘子里与奶油混在一起。 帝元廷轻叹一口。 “真是说不得你。” 他蹲在她面前,用纸巾帮她擦泪。 陆卿虞躲了一下,自己拿了张纸。 看着落空的手,帝元廷把纸巾捻在手心丢进垃圾桶里。 “他已经被开除了。” 陆卿虞诧异地抬头。 “他的错我会追究,你的错我也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了。” 陆卿虞没有继续理人的打算,两人就这么沉闷着没有开口。 帝元廷走向收银台吩咐了一句之后离开了。 服务生把店内所有口味的糕点都端到她面前,还上了壶茶。 “美女,刚刚那位先生都结过了。” “谢谢啊,除了这块巧克力的,其他的可以帮我打包吗?” “好的!” 不吃白不吃,陆卿虞狠狠咬了口。 哼,路还长着呢,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安慰,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 取得阶段性胜利! 陆卿虞把打包好的蛋糕分给了办公室的其他人。 没有宁舟的份。 宁舟阴阳怪气地开口,“呵,低级的手段。” “就是针对你,就是不给你吃!你配吗?背后搞小动作的下三滥!” “你!” 办公室其他人看着小宇宙爆发的陆卿虞目瞪口呆。 “宁舟,你被开除了,今天内办理完交接手续。” 没等宁舟想好怎么回怼,人事部长走了进来,严肃地对宁舟说道。 “为什么?” “你做的事情总裁已经知道了,监控清晰地记录你昨天上午十点三十五分修改陆秘书文件的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因为泄私愤就随意改动同事文件,这样的人帝氏留不得!” “天哪,宁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是呢,是呢,宁秘书,之前你朝我泼水我都已经原谅你了,没想到你还这样!”陆卿虞在旁边哭兮兮地补刀。 “我...”宁舟脸色苍白下来。 紧接着上来两名保安,盯着宁舟收拾自己的东西。 大家窃窃私语,办公室一时之间有点嘈杂,江助理出来无声扫视一圈,大家瞬间安静。 陆卿虞双手交叉靠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宁舟,无声对他说:人在做,天在看!小垃圾! 宁舟捏着纸盒的手青筋暴起。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帝元廷眼里,为了方便,帝元廷把监控连在了他自己电脑上。 看着她嚣张挑衅的样子,好像之前那个柔弱无依的不是她一样。 帝元廷勾起抹宠溺的笑。 她,好像很不一样。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4 “好的。” 这是个行业交流会,江助理带她外出锻炼锻炼,所以对于着装要求就不像宴会那样隆重。 陆卿虞选了套西装裙。 江助理发消息给她说车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陆卿虞在镜子面前最好确认一遍后匆匆出了门。 “帝总?” 陆卿虞拉开车门,里面坐的是帝元廷。 “江助理临时有事。” “哦哦。” 陆卿虞坐在后面。 密闭的空间让她有点紧张。 拘谨地坐直。 “之前没发现你这么怕我。”帝元廷靠在车座上,翘起腿,他能把她所有的动作纳入眼底。 “没有,没坐过这么好的车有点,有点激动。” “呵,陆秘书还会讲笑话。”帝元廷发现陆卿虞嘴里没几句真话。 很快到了目的地。 陆卿虞跟在帝元廷身后看着他与人打招呼、交谈,然后带着她坐到了第一排。 主持人在上面走着流程。 帝元廷被请了上去发表讲话。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帅。 在自己领域闪闪发光的人都帅。 陆卿虞看着周围不时拿出手机拍照的人。 她拍一个不过分吧。 摸出自己的手机,拉大,然后...然后与镜头里的人对视上。 帝元廷定定看了她两眼后又移开。 “感谢大家的聆听,我的发言结束......” 陆卿虞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看了眼手机中被摁了好几张相同的照片。 把手机放进包里后喝了口水,企图降低自己脸上的温度。 帝元廷下来后什么也没问,好像不知道她拍他一样。 陆卿虞偷瞄了他好几眼。 他不问就算了,难道还让她主动说哇。 一晚上的虚与委蛇,陆卿虞脸都要笑僵了。 行业交流会,还不如叫刺探敌情会,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陆卿虞忍着搓脸的冲动,她脸上还有妆,呼了口气,紧跟着坐进了车里。 她不像来时那样端坐了。 她背靠在车座上,发着呆。 帝元廷敲了两声驾驶座,挡板升起,车厢被分成两块。 陆卿虞眼神清醒了些。 “拍得好吗?” 帝元廷突然出声询问。 原来不问是为了事后兴师问罪。 “大家都在拍。”意思是不能只找她一个人的麻烦。 “知道公司的规矩吧。”意思是别人不归他管,但是她归。 陆卿虞知道他在说帝氏员工不能骚扰他,追求他的规章制度。 她脸上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僵着身体,艰难地开口,“帝总是要开除我吗?” “我,我可以现在就把照片删掉,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也不会对帝总您再生出觊觎之心。” 说着,语气里带着哭腔,慌乱地去包里翻找手机。 一只手抢先从她手里拿过手机。 “拍得挺好。” “明明真人就在眼前需要什么照片。” “还有,再,是什么意思,你觊觎我?” 帝元廷猛地与她挤在一个位子上。 陆卿虞只能紧紧贴着车门。 像大灰狼把小白兔逼到绝处,还要摁着她的兔子尾巴问喜不喜欢自己。 “不敢了...” “听说你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说一心只有事业,这才多久?” “有事业,也,也有觊觎之心。” “在我面前也敢说?” “反正你都要开除我了,帝总,今后我绝不打扰你。”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之后把头颅深深埋着。 “不许!帝氏员工守则还有一条做事要坚持不懈,哪有追人追一半的。” 帝元廷把她的脸捧起,认真地告诫她。 “我允许你追我。”帝元廷说完后又退回自己的位置,翘着二郎腿一副傲娇的样子。 只是那在昏暗的车厢中一样明显的羞红的耳垂正对着陆卿虞。 陆卿虞轻轻哦了声,声音如电流般窜过帝元廷的身体,让他脊背发麻,眼中充满期待。 陆卿虞顺着他的话应下,内心还是蛮无语的,她并没有追他,哪来的一半,她今天只是随意发挥了一下,他自说自话就把她追求者的身份定下了。 行吧。 结果不出错就行。 车已经停在陆卿虞小区楼下。 “帝总,再见。” 陆卿虞礼貌地话别。 “记得你答应的事。” 陆卿虞躺在床上的时候不禁感叹,这位高岭之花没有大家说的这么冷漠无情啊。 追人? 只有别人追过她。 想着别人以前追她的套路。 对了,第一步写情书。 陆卿虞从网上搜来些土味情话,一天一句,多了没有可以写的。 她拿出便签纸抄了一句上去,然后夹在自己手机壳里,免得丢了。 第二天陆卿虞给帝元廷送咖啡的时候,把那张纸贴在了咖啡杯上。 帝元廷对着那张纸笑得荡漾,一整天就着那杯咖啡上了一天班。 那上面写的是: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缺点你。 帝元廷最后稍显可惜地把纸张叠好锁进了保险箱里。 鉴于她今天表现良好,约她吃饭吧,她一定会欣喜若狂,但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太矜持。 但没有回应她没动力了怎么办。 他打开微信翻找起联系方式,突然想起,他们俩好像还没有联系方式。 她为什么都没问他要过联系方式,追人怎么一点也不走心。 嗤。 他倒要看看她第几天能想起。 陆卿虞连续写了一周的情书,但每次都收到冷淡的回应,她已经从一句加到八句了! 写情书没用,那就送早餐吧。 陆卿虞为了避开其他同事每天都到的很早,偷偷把早餐放进去,然后写上一句情话。 第一次接到早餐的帝元廷,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她已经尽力了,这说明她以前根本没追过人,所以才会显得生疏。 帝元廷从公司钉钉上搜到陆卿虞的联系方式发了好友邀请过去。 他这一天就在等通过的忐忑,焦躁,不屑一顾,羞愤然后认命中把陆卿虞叫进了办公室。 “陆秘书到办公室来一趟,带上你的手机。” “好的,帝总。” 陆卿虞把正在充电中的手机拔下,一头雾水地进了办公室。 “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5 “看你的微信好友申请。” “那是你?” 陆卿虞不是没有看到,什么备注也没有,黑漆漆的头像。 “对,我的私人微信。”帝元廷在私人那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陆卿虞瞬间明白过来他的用意。 “帝总,我这几天辗转反侧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向您问你的联系方式,生怕唐突了您,怕您觉得我太生猛。” “半个月过去你就送了几张纸和几顿早饭。” “你可以再大胆一点。” “原来帝总是嫌弃进度慢了。” 陆卿虞走到他身侧,推了下他的转椅,两人面对面,陆卿虞站着他坐着。 陆卿虞俯身,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 “那,这样可以吗?” 陆卿虞在他愣神时在他侧脸映上一个吻。 “你...”帝元廷慌张地推开她。 怎么可以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她一定觊觎他很久。 想到两人的初次见面,那时候到现在也不过几月而已,她真的...... “出去...等下下班等我。” “好哦,帝总,一会儿见。” 陆卿虞心潮澎湃地往外面走去,还要装作一脸镇定的样子。 “刚刚总裁叫你干嘛?没有说你吧?” 杨眉看她出来关心地问道。 “没事,已经解决了。” “那行。” 帝元廷后面都无心工作,回味着那个吻,期待着两人第一次约会。 等到终于下班,帝元廷发消息给陆卿虞,他在地下停车扬等她。 陆卿虞磨蹭了一会儿才走,她不想让公司里的人知道,至少在和帝元廷在一起之前不要暴露。 “怎么这么久才下来。” 帝元廷看着陆卿虞鬼鬼祟祟地上了车。 “额,我在等人少一点。” “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他们现在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我怕最后你不接受我,玷污了你高岭之花的名头。” “高岭之花?谁封的,你管别人做什么。” “别生气嘛,我不都是为你好吗?” “没有生气,下次不许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帝元廷让司机把车开到和春园,一家私人菜馆,据说厨师祖上是从宫里出来的,做得也都是宫廷菜谱。 每天只接待三桌客人,订单都排到两年后了。 帝元廷在这有个常年的包厢,基本A市有名的店都会给他预留个包厢,这叫有眼色。 只要他去吃上哪怕一回,这家店在上流圈子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古色古香的装修,九曲回廊,小桥流水。 一块檀木雕刻的夜宴图从三楼坠下来,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帝元廷领着她进了三楼的包厢,包厢里可以看到整个和春园的景象。 没有菜单,每一道菜都做了精致的分量,由老板一道道端了上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后,没有多话的退下了。 “尝尝看。” 香脆银鱼排、葫芦虾蟹、淮扬清炖蟹粉狮子头、鲍鱼红烧肉、十香小烤兔...... 每道菜都只有一两口的分量,陆卿虞也吃撑了。 “我让人每天给你送。”帝元廷看着她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眼中闪过笑意,能吃不挑食,挺好。 “不用了,这家店很难排的。” “我会安排好的,如果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告诉我。” 等两人走到店门口时,老板送给了陆卿虞一张名片,“小姐想吃随时联系我。” “多谢老板。” 帝元廷把人送回家。 然后每天陆卿虞给他带早饭,帝元廷让人给她送晚饭。 只是帝元廷迟迟没等到陆卿虞告白。 多次试探着开口都被陆卿虞骗了过去。 看着监控里埋头努力工作的人不免有些无奈,他还不够明显吗? 每天办公室的下午茶,她那份都是最特别的。 送到家里的鲜花。 出差带的礼物。 不知是谁追谁呢。 只要她说,不用鲜花不用礼物他也会答应的。 別再只知道送那早餐了! 说她开窍吧,都敢大着胆子亲他了,怎么胆子就不敢再大点呢。 帝元廷回了自己的别墅百思不得其解。 “帝总,今天陆小姐没要我们送晚餐。” 和春园的老板接到陆卿虞不用送餐的电话后,担心是有什么菜品不符合她的口味,听她的语气不太像是菜的问题,也许只是她临时有约了。 和春园的老板简单说了下情况。 “知道了。” 帝元廷把电话挂掉。 一直没有得到答案的心忽上忽下。 她不要送餐是和别人有约了吗?是男是女。 还是吃腻了那家菜。 卿虞,和春园的菜吃腻了吗?上粤居的菜也不错需要我让人送吗? 帝元廷用手机给陆卿虞发去消息。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回信。 呵,现在有谁会这么久不回消息呢? 帝元廷开车去了陆卿虞小区楼下,熟悉的位置没有亮光,她出去了。 陆卿虞接到大学室友王微的消息说是来A市出差,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聚一下。 陆卿虞想着联络一下友情同时那么久也该给帝元廷一点刺激了。 欣然赴约。 途中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只有一条,没有等到她的回信后,也没有接着发。 “卿虞!” “天呐,为什么大家都是上班我已经活人微死,你看上去精神那么好!” “不乐观点能怎么办,还要为自己下半辈子奋斗呢。” “姐姐好!” 一个提着奶茶的男生冒了出来。 “介绍一下我弟弟王安,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奶茶,对了我从老家带了些特产,以前你不是爱吃嘛!” “谢谢微微!” “也谢谢弟弟了!”陆卿虞从王安手里接过奶茶。 王安微红了脸,嗫嚅着说,“不用谢,小虞姐。” “我弟弟之前见过你的照片,惊为天人,说什么都要跟着我过来。” “没事,多个人好点菜。” 他们来得晚需要休息,今天只简单的吃了顿饭。 两人坚持着送她回家。 看有那么多东西陆卿虞妥协了。 三人打了辆出租车。 “去,帮你小虞姐把东西提上去,我在下面等你啊!” “好。” 王安提着一大袋东西送到陆卿虞的门口后就准备下去了。 “小虞姐,我走了,拜拜!” 陆卿虞点头,看着人去电梯口了。 “还挺有礼貌。” 等人下去陆卿虞准备关上房门。 “他是谁?” 一道低沉愤怒的声音。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6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帝元廷扒着她的门,从上而下地审视着她。 “朋友的弟弟。” “只是这样?”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说他是我未来的男朋友,最近的心动对象,这样你满意了?” “陆卿虞!好好说话!” “真难伺候。” “你什么意思?”帝元廷反手把门关上,抓着她的手把她扯进怀里抵在玄关处。 她脸上的不耐烦深深刺痛了他。 “字面意思,太累了,不想追了,每天都要早起给你送早餐。” “以前都是别人追我,原来追人这么痛苦,需要极大的毅力。” “帝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帝元廷握着她手腕的力度收紧,像是要捏碎她的手骨。 嘶~ 好痛! 陆卿虞迎着他吃人的目光。 “你还阴晴不定,说不定还会家暴。”陆卿虞拼命甩开他的手。 扶着自己的手放在他眼前。 “你看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痛死我了!” 帝元廷脸上浮现一丝懊恼,很快又被她急着撇清关系的话气到。 “所以你腻了,准备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我们都没在一起过,难道追人不追了也要帝总同意吗?” “对!” “不许厌倦我。” “我不要你给我送早餐,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但是……”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脸,不容抗拒地对着他日思夜想的地方吻了下去。 温热,香甜,柔软。 描绘着她的唇形,吮吸着,舌头一点点撬开她的唇关,如入无人之境,疯狂汲取她的津液。 身下的人化成一滩水,无力地攀附着他。 敲门声响起。 帝元廷意犹未尽地从她的嘴里退出来,贴心地用手指抹去两人纠缠时留下的涎水。 陆卿虞双腿发软面色潮红。 帝元廷凑在她耳边,嘴巴有意无意地触碰她的耳垂。 “要开门吗?” 敲门声再度响起。 “小虞姐,你有东西忘拿了。” “要。”要开门。 帝元廷抱着她去沙发坐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小虞…” 王安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短短数十分钟,小虞姐家里就出现了一个男人! 还是一直就在屋子里,与小虞姐一同生活的男朋友? “有事吗?” 王安不死心地往屋内探去。 帝元廷走近一步完全挡住屋内的风景。 “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太礼貌吧,小朋友。” “我…我…对不起,这是小虞姐落下的包。” 王安低垂着头把包递给帝元廷。 “谢谢了,小朋友。” 砰— 门在王安眼前关上。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车上。 “上去一趟怎么变这样了?” “没什么,有点累了。” 两人回到酒店,王安斟酌后开口,“小虞姐有男朋友了?” “没有啊。” “那…算了。” “你上去后看到了什么?不会是卿虞家藏着个男人吧!” 王安轻轻嗯了声。 “啊啊啊,你怎么现在才说,帅不帅?” “很帅,很高,看起来也很事业有成。” “好好好,姐妹出息了。” 王微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一顿按给陆卿虞发去消息轰炸。 “你还是有点用的。”王微拍拍自家弟弟的肩头。 王安哭丧着脸,并不想在这方面有用。 帝元廷拿到包后放在玄关处。 陆卿虞靠在沙发上缓着,听到了两人的些许话语。 “给你送包回来的。” 帝元廷与她挤在一起,两人的体温通过接触的肌肤互相传递着。 陆卿虞呼吸还有些急促。 帝元廷嘴角微微上扬。 他一只手刮蹭着她脸颊的肉。 “亲都亲过了,是不是该给我个名分。” 陆卿虞瞪大双眼,“你不是说要追我吗?” “要名分和追人并不耽误。” “在一起后我一样追你。” “如果没追到呢?帝总,你这么有自信啊?” “你不就是冲我来的吗?” “你…” 陆卿虞所有热情退却,后背出了层冷汗,原来他都知道。 “好歹坚持久一点,或者直接一点。” “我比你更早觊觎你。” 陆卿虞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离了他一米远。 有被揭穿的恼羞成怒和被人察觉所有动机的后怕。 “既然帝总都知道,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确实不喜欢你,追你也是冲着钱来的,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继续演下去了。” “我讨厌这种被人耍的感觉,帝总请回吧。” “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吻我?” “你不是都…都知道了嘛。” 帝元廷要被气笑了,他现在真的想掐死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 “呵,我以为你对我好歹是喜欢的,我以为这些都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原来真的不喜欢啊。” 陆卿虞抿着嘴,后悔自己话说得太快。 “其实…其实还是有点好感的…”她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但比起那点好感她更在乎自己的面子。 “你以为我还会信?”帝元廷站起,她整个人处在他的阴影下。 “陆卿虞,我小瞧你了,很好!” 门被重重关上。 陆卿虞的心脏跟着紧了下。 完了! 玩脱了! 陆卿虞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以后怎么办呐! 这可是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 陆卿虞挠了下脑袋,蒙在抱枕里,怎么就都说出来了呢。 第二日,陆卿虞比平时多睡了半小时。 她松了口气,怎么回事,知道不用送早餐了之后她还有点开心。 果然追人不是那么好追的。 陆卿虞按时上班。 杨眉姐看到她还打趣。 “稀奇了,今天劳模怎么踩点了。” “看破了,累死累活都这点薪水。”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们当代牛马的精神!” 陆卿虞冲着她笑着点头。 笑容还没收回,帝元廷那张冰块脸出现在秘书室。 陆卿虞和杨眉互相对视一眼后,噤声。 帝氏今天的总裁办公室一整天都是低气压,坐在外面的秘书处众人对被骂的高管深表同情。 第一声骂传来时,陆卿虞身子一颤,后面逐渐麻木,今天进办公室的就没有不被骂的。 他蛮生气。 应该跟她无关吧…… 番外一 那个正经地总助秘书7 江助理摇摇头,给了财务部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都几天了,最近公司股票不是还涨了嘛,业绩也挺好,帝总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要不是帝总没有女朋友,我都怀疑帝总被女朋友甩了。”杨眉凑到陆卿虞耳边和她八卦着。 “哈哈哈,大佬的思想我们怎么猜的到。” “也对。” 陆卿虞这几天都尽量躲着他了,她怕等下他再看到她怒气更盛连累同事。 “卿虞,我就要回去了,出来吃饭。”王微满肚子八卦,奈何工作繁忙,等到把所有事情忙完才联系她。 “okk” 上次她发一堆消息,陆卿虞发了个摊手的表情打发了她,今天说什么都要挖出点东西。 王微让王安自己去吃饭,这种扬合不适合有外人。 “说吧,你蛮得我们好苦,陆小虞,闷声干大事啊!” 陆卿虞走进包厢,王微双手抱胸。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先让我吃一口,我都快饿瘪了。” “行,吃饱了,就老实交代。” 陆卿虞早就想好怎么应对。 风卷残云后,陆卿虞放下筷子擦擦嘴。 “那个男人是我上司,本来有可能在一起,但是,现在没可能了。” “我靠,怎么就没可能了,我才发现点八卦就没后续了?” “没后续了。” “没意思。”王微停下的筷子又拿起,还是美食不可辜负。 “这就回去了?” “嗯呢,以后再找机会和你玩。” “好哟,需要我送你吗?” “好好珍惜周末睡个懒觉,又不是去哪,还要你送。” “行。” 陆卿虞主动把账结了。 回家第一时间,陆卿虞卸妆洗澡,然后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里。 离她的退休计划越来越远了。 怎么办,要换个男人钓吗? 还是回爸妈身边呢? 其实在爸妈身边也挺好,自己家里条件不差,只要稍稍克制一下自己的购买欲,其实也能生活得挺舒坦。 但帝氏开得工资也挺高。 纠结。 她就想当个咸鱼啊! 前二十多年努力上进,该她享福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陆卿虞爬起来,随便拍了点粉,画了个口红坐地铁上班去了。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了几分钟呆才进入状态。 “卿虞,你脸色好差啊!” “来姨妈了,第一天有点不舒服。” 早上起来看到来姨妈,陆卿虞无奈一笑,既怕你来,更怕你不来。 “陆秘书,帝总找你。” 杨眉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陆卿虞喝了口热水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帝总。” “把最近三年的帝氏财务报告整理出来,还有外派人员的年度报告归档。” “好的,帝总。” 帝元廷没说话了,也没让人出去。 陆卿虞只能等在原地。 “没什么要说的吗?”帝元廷看她明明被吓得脸色苍白了,还倔强着不低头。 “帝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出去。” 陆卿虞回到座位上整理着报告。 这次的例假格外疼,可能前面几天海鲜吃多了。 额头冒着虚汗,敲在键盘上的手不停,这样能转移些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在家里给自己煮了点红糖姜茶,又充好热水袋放在肚子上。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明天请假,她提交请假申请后给江助理发去消息说明情况。 把闹钟关掉,安心地睡下。 第二天早上,陆卿虞被砰砰砰地敲门声吵醒。 她不耐地起来开门。 “谁呀!” “陆卿虞,你怎么样了?江助理说你生病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如果你没吵醒我,我会更好。” “我...明天我再给你批一天假。” 帝元廷早上一来没在工位上看到陆卿虞,江助理告诉他,陆卿虞生病了,他明白过来,昨天在办公室陆卿虞脸色苍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他很想把昨天自以为是的自己揍一顿,怎么连这都没察觉出来。 其实是江助理不好意思和帝元廷说陆卿虞来例假,就这样造成了误会。 “那你继续休息吧,我给你做早饭,等下你醒来可以直接吃。” 陆卿虞被他推进房间里,她脑子还有点懵,想到什么又随他去了。 帝元廷发消息给别墅的管家让他带些食材过来。 高大的身影显得厨房有些逼仄。 他翻看起她的厨房,厨具都很简单,在等食材的这段时间,他把客厅收拾了一遍。 “先生,要不我来做吧?” 管家把东西送到后,主动揽下活。 “不用,你回去吧。”帝元廷拿出陆卿虞的碎花围裙绑在身上。 他脑海中想象着陆卿虞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收回思绪,他想也许陆卿虞根本就不会做饭。 管家带来的东西很多。 帝元廷先熬了锅小米粥,等粥好,帝元廷再煎了两块厚切牛排和一份蚝油生菜。 以陆卿虞的口味没有肉她不会动筷子的,吃点牛肉也好,才有力气。 帝元廷把东西端到餐桌上,洗好手脱下围裙,动作很轻地打开陆卿虞卧室的门。 陆卿虞陷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已经快要中午了,无论怎样都该吃点东西。 帝元廷用手机记录下她的睡颜后,把人唤醒。 “宝宝,吃饭了。” “咳,陆卿虞,起床吃饭了。” 陆卿虞把那只在她脸上乱戳地手拖到脸颊下压住。 帝元廷被萌地心脏突突跳。 “不许撒娇啊,该吃饭了,不然身体怎么扛得住。” 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后又没了动静。 帝元廷扶额,怎么能那么犯规。 他转身去了她的洗漱台,用热水打湿洗脸巾给她擦了脸,牙膏挤好,他把人抱到洗漱台边。 “张嘴。” 陆卿虞埋在他的肩窝里。 “宝宝,刷牙。” 自动牙刷的声音响起,陆卿虞自觉张开了嘴,薄荷味在嘴里炸开,她一下精神来了。 看着两人的姿势,陆卿虞推了推他。 “放我下来。” 帝元廷慢吞吞放下怀里的温香软玉。 “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8 “帝总,怎么来了?” “关心员工。” “要是每个员工你都这样去关心,帝总也不用去谈生意了。” 陆卿虞搅动着小米粥。 帝元廷手下切着牛排,厚切牛排用黄油淋过散发着奶香味。 他叉起一小块牛排递到陆卿虞嘴边。 陆卿虞心安理得地吃下。 “你也会接受随便一个男人的照顾吗?” 这句话过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陆卿虞边喝粥边接受帝元廷的投喂。 “饱了,不吃了。” 帝元廷再度递过来的牛肉陆卿虞摇头躲开了。 他顺势放进自己嘴里,把她剩下没吃的牛排都解决了连她碗里的粥也没放过。 “帝总没吃早饭?” “没吃,因为没心情。” “现在吃,因为秀色可餐。” 帝元廷走到她那一侧,“你总是很能拿捏我,不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吗?一点点挫折便受不了跑了,我只有奉上家财了,我们结婚吧。” “啊?” 陆卿虞脑子是一团浆糊,怎么就要结婚了。 嘴上的触感把她拉回现实,她后撤了一点,帝元廷紧跟着追了上来,把她困在他与凳子间,退无可退。 一个温柔缠绵又占有欲十足的吻。 陆卿虞双手搭在他肩上,“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我们先恋爱吧。” “好。” 帝元廷一口答应。 这就是破窗效应。 (为了达到目的,先提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要求,被拒绝后再提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结婚也是他的目的,但他知道不能太急了。 帝元廷得逞后把两人吃完的碗筷放进池子里清洗去了。 陆卿虞坐在沙发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怎么有点不真实呢。 算了,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既然他都知道自己不怀好意,想必以后就不用演戏了。 帝元廷从厨房端了两杯热水出来。 “你不去上班吗?” “下午再去。” “我的假还算数吧?” “当然。” 休息结束后,陆卿虞和帝元廷光明正大出现在公司,两人从电梯牵着手走出来的那一刻。 秘书处集体傻眼。 帝元廷把人送到工位上,“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好,你去忙吧。” 等帝元廷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杨眉蹬了下椅子滑到陆卿虞身边。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眼睛往总裁办公室瞟了好几眼。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啧啧啧,陆卿虞不愧是我徒弟连帝总都能拿下,这才不浪费了这张脸。” “帝总说不定喜欢的是我有趣的灵魂。” 杨眉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好好好,外貌和灵魂都是万里挑一的陆卿虞小姐能请我吃顿下午茶吗?” “当然!偷偷告诉你,之前我给办公室带的蛋糕是帝总买的。” “好呀,好呀,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瞒得这么好,我这吃瓜人设要倒!” “帝总真是不矜持,你才来多久就被叼走了。” “胆子大了,你也敢吐槽老板了。” “这不是有老板娘嘛!” 其他几人纷纷打趣。 “饶了我吧,今天下午茶我包了。” “行吧。” 几人意犹未尽地散开。 然后全公司都知道陆卿虞和帝元廷在一起了。 作为掌握第一手情报的秘书处,被大家供了起来。 帝氏第一卷王(销售部长黄洋):好啊,秘书处瞒得真紧,一点点口风都没露出来。 秘书处的人想说她们也是才知道,但是能承认吗?当然不能,这么好装的时候。 老娘风韵犹存(秘书处杨眉):不好意思呢,已经吃上帝总请的蛋糕了。 帝总小迷弟(企划部席兹) :这些年的情爱都错付了o(╥﹏╥)o,能不能说说帝总请的蛋糕什么味,能给我留一口吗? 老娘风韵犹存(秘书处杨眉):...... +10086 有人看热闹,有人上蹿下跳。 恋爱的风没刮多久,风言风语也出来了。 说什么帝总冲发一怒为红颜开除老员工,说陆卿虞耍心机勾搭帝总。 江助理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情况。 帝元廷火速发布公司公告。 鉴于帝氏总裁主动违反员工守则第九十八条,本年取消年终奖,该年终奖分发给公司所有员工。(除散布谣言煽风点火的员工外。) 下面附图帝元廷主动加陆卿虞好友的截图。 第二则公告,开除此次留言中枉顾事实,散布谣言的员工。 附员工名单。 请大家引以为戒! 帝氏这样的龙头企业,企业公告是公众和股民关注的焦点。 一些营销号闻着味道就来了,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一顿乱写,什么帝氏总裁决策失误,帝氏大厦将倾...... 还引起了股市不小地震荡。 有好事的网友去查帝氏员工守则第九十八条是什么。 家人们,真的无语了,这是暗戳戳地秀恩爱吧! 那些营销号能能做做功课嘛! 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开了。 有哪家总裁谈恋爱这么大大方方的! 有谁注意到那一句年终奖啊! 不应该是帝总加那位小姐姐还被无视过几次嘛,笑死人了,顶着这么黑漆漆一个头像,怕不是以为是骚扰消息吧。 帝氏员工现身说法,都是真的哦。 等帝氏员工晒出多出来的五千元,又是一波轰动。 天哪!帝氏那么大个企业,帝总年终奖是有多少哇,每个员工都还能分到五千,我过年在公司大群里抢到的八块八算什么! 不愧是龙头啊! 帝氏人事看看我啊! 帝元廷看到网友美好的祝福,吩咐公司官网挂五百二十个九块九,五百二十个九十九,五百二十个九百九十九,五百二十个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红包,从他的账户出。 结果就是网名狂欢股价蹭蹭蹭地涨。 在非洲挖矿不明所以的员工看到多出来的五千块。 总裁终于记起我们了吗!喜极而泣啊! 帝氏员工看到陆卿虞都只有看到金钱的欢喜,嫉妒?不存在的,恨不得陆卿虞能把总裁甩了,让总裁再追一遍。 当然大家还是很真实地祝福公司第一对办公室情侣的!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不准办公室恋情哦,大家只是对同事相看两厌(* ̄︶ ̄)) 番外一 那个正经的总助秘书(完) 陆卿虞婚后最大的乐趣就是数着卡里每天增加的余额,然后高兴地在被子上打滚。 帝元廷洗完澡出来。 陆卿虞仰躺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的卡,黑色真丝裙因翻滚的动作泄露出春风,从他的视线能望到大腿根部,甚至更多。 陆卿虞看到帝元廷出来,翻过身子,双手撑着脑袋。 帝元廷眼底的风暴在凝聚,好想...... 幽幽的眼神望着深不见底的沟壑。 吞咽的口水化作热气直达下腹。 浴巾上支出个帐篷。 懒懒散散的浴巾被他解开留在原地。 陆卿虞往后退了点“好累,熄灯休息了吧...” “嗯。” 陆卿虞松了口气,转身去关床头的灯。 咔哒一声灯关上。 炙热的大掌握住脚腕拖到床尾靠在他肩膀上。 “不...不是休息吗?” “你休息,我还不累。” 吊带被拉下,帝元廷曲指剐蹭着她的肌肤。 ...... 帝元廷闭眼仰着头喘息着。 帝元廷把人抱起,唇舌交缠。 玻璃窗上留下的手印证明了一扬激烈地妖精打架。 次日醒来,陆卿虞按着自己酸软的腰,嘴里喋喋不休。 帝元廷在书房处理工作,书房的门敞开着,方便他听陆卿虞的动静。 陆卿虞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帝元廷关掉视频会议起身去找她。 “我抱你下去。” 把她放在餐桌前,帝元廷从厨房端来早餐。 陆卿虞胃口大开,昨晚体能消耗殆尽,今天早饭又没吃。 温热的燕窝粥,灌汤包,加上一小碗鸡汤馄饨。 帝元廷在一边盯着她吃完,满脸宠溺。 陆卿虞吃完东西与那个眼神对视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稍微收敛了下眼神。 两人缩在沙发上,陆卿虞靠在帝元廷身上玩着手机。 “要不要出去逛街?” 陆卿虞已经快一个月没出门了。 “太累了,如果你少折腾我,我就有力气出去玩了。” 帝元廷心虚地摸摸鼻子,有时候这种事不是他能控制的,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她稍微一靠近,他脑子就不太清醒,手早就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了。 “今晚不折腾你,明天我们出去玩。” “你最好说到做到。” 晚上的确没折腾,浅浅来了一回,帝元廷被陆卿虞一巴掌拍醒,打在帝总挺翘地臀上。 “明天还出不出去了?” “啧,我去洗个冷水澡。” 帝元廷怀疑自己有了某方面的病,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太精力旺盛了。 某天背着陆卿虞去看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微笑着说,新婚夫妻这样是正常的,帝总天赋异禀,比常人多了些许精力,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况会好转。 但还是要照顾夫人的身体。 等帝总一走,家庭医生翻了个白眼,切,太行了也来看医生?是在炫耀什么?真有本事夫人早怀孕了。 然后陆卿虞一星期后真查出了有孕。 家庭医生看着帝总上翘地嘴角,让他得意上了,“前面三月不可同房,帝总要克制。”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帝元廷接过B超单,睨了没眼色的医生一眼。 “帝总当然爱护夫人,这是出于我的职业习惯叮嘱。”医生露出自己标准的微笑。 陆卿虞彻底咸鱼在家,他们从市中心别墅换到郊外的庄园。 这一整个山头都是帝家的,员工的家属住在山脚的小区,有些员工当天不需要轮值的时候就回这个小区,这个小区是帝家出资建的包括幼儿园到高中,医院,游乐扬所等等,开发完善。 山脚设立岗亭,要去庄园只能经过主人同意。 陆卿虞一整个孕期也没把庄园摸索清楚,她不出门也不觉得无聊。 帝元廷公司庄园往返跑,等孕晚期时把工作搬到了庄园整天陪着她。 孩子一生下来,有专门的人帮她,帝元廷尽量不打扰她,让她舒心,因为年轻身材也恢复得很快。 孩子一岁时,帝元廷拉着陆卿虞度蜜月去了。 说得好听是度蜜月,其实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三天里可能有一天是出门的。 在海景房里,私人岛屿上,轮船里...... “我好像感觉到孩子需要我了,明天我们回去吧?” 陆卿虞看着投入的某人,他好像个永动机。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再出口,调不成调,句不成句。 帝元廷也没有那么混蛋。 在两人结婚纪念日当天,他包下一整个空中餐厅,芭茨拉芍药铺满了一整个餐厅,留出一条小路延伸到餐桌前。 帝元廷牵着她坐在位子上。 窗外无人机开始表演。 诉说着帝元廷对陆卿虞的爱意。 陆卿虞眼中浸满了欢喜,这大概是除婚礼外,帝元廷第二浪漫的一次了,第一浪漫是把资产给她的时候。 蜜月结束,两人回到了平常的日子。 帝元廷无比霸道的要求她一个月要有七天陪他上班。 这七天将是帝氏员工日子最好过的时候,除了精美的下午茶最重要的是,帝总会看员工比较顺眼,一些小小的错误,他会温声细语地指出。 中午吃完饭后,陆卿虞与帝元廷会在顶楼休息。 陆卿虞第一次要闹着回去的时候,被他在顶楼收拾了一顿,陆卿虞一觉睡到他下班,然后就老实了。 迷迷糊糊被帝元廷抱在后座,怀里的人无意识地抓着他身前的布料,车外时不时透进来的光照亮帝元廷的脸庞。 那眼里的深情能把人溺毙。 陆卿虞被他的外套包裹住,他捉住她一只手摩挲。 从春夏到秋冬,从青丝到冒出一丝白发。 帝元廷到了壮年,人越发沉稳深不可测,只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才会不遮掩的流露出真情实感。 帝元廷准备把公司交给帝决(两人的孩子)打理,先丢给了他一个外地的小公司交给他打理,没想到第一次在商扬上交锋就被人下了套。 书房内,气氛焦灼。 财务报告砸在帝决身上散落了满地。 “这么明显的套也上,真是丢我的脸!” 帝决太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一时着急被人哄骗了两句就上了当,等想明白时,损失已经不可挽回。 “今天好好陪你母亲吃顿饭,我给你定了去Y国的飞机,隐姓埋名,不做出成绩不许回国,知道了吗?” “知道了父亲,我这次不会让您失望的。” “是对得起你自己,你就是在外面成乞丐了,也与我无关。” 帝元廷出了书房留他一人反省。 帝决把书房整理好后,整理好表情出来。 陆卿虞等着父子俩吃饭。 “母亲,明天我去国外出差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国内。” 陆卿虞看向帝元廷。 帝元廷夹了块糖醋小排给陆卿虞,“好好吃饭。” 帝决凌晨就被自己父亲打包上了飞机。 “会不会对孩子太严厉了。” “他要撑起整个帝家,你想你老年的时候跟着你儿子住出租屋吗?” 帝元廷当然不会让陆卿虞住出租屋,他赚得钱够她挥霍八百辈子了。 只是帝决要去住出租屋了,她肯定心疼。 “咦~” 陆卿虞上了年纪依然风韵犹存,帝元廷不在家时,陆卿虞会和一些富太太去打牌,有些富太太与丈夫感情一般,各玩各的。 陆卿虞第一次被带到马扬时,深感玩得花。 这种马扬不一般。 脱掉上衣,露出腹肌的帅哥骑着马在马扬上慢速地溜达。 富太太看中谁就点名让他作陪。 带陆卿虞来的富太太已经玩得不知天地为何物,骑在马上与小帅哥调情。 帝元廷知道陆卿虞今天与朋友出去玩,看到消费信息的时候,他还感慨居然还有精力去骑马。 他定睛一看,脸黑了下来。 可不是有精力,怕是嫌他不中用了。 帝元廷把人从马扬带回家,别墅里的佣人都被提前下了班,床帘全被放了下来,即便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一片。 陆卿虞被他扔在沙发上。 想到刚刚给陆卿虞送橙汁的服务生穿着男仆装,帝元廷胸脯起伏得更大了。 “我也不知道是那种地方。” “知道了为什么不走?嗯?从入园到我去,足足一小时,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还是被外面的野草迷了眼?” “我就点了几杯饮料...别的什么也没干。” “呵,还想干点别的吗?” “嫌我不中用了?” “哪敢啊,别生气了。” “想让我不生气,只有一种办法......” 陆卿虞骑在帝元廷身上被他抛来抛去。 “不是喜欢骑马吗?让你骑个够。” 深夜,帝元廷打开别墅的灯,陆卿虞已经被他抱进房间休息。 “帝总,白马会所已经被关了。” 帝元廷站在落地窗前,满意地看着手机中江助理发来的消息。 落地窗倒映出他的脸。 怎么看也是一张成熟有魅力的脸。 陆卿虞才看不上那些没有钱的穷小子。 呵! 番外二 错乱时空的帝元廷 他一醒来就朝陆御史家而去。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他们都说有属于自己的陆卿虞等着他。 江德福艰难地跟在步伐匆匆的帝王身边。 “皇上你要去哪儿啊?” “不必跟着!” 帝元廷从饲马馆那骑着一匹马往宫外疾驰而去。 江德福傻了眼。 “快,快去追皇上啊!” 江德福催促着宫中的侍卫。 不过几分钟,帝元廷到了御书府。 他翻身下马,不等门房通知就闯进了陆府。 “你们家小姐呢?” “在,在后院。” “带我去!” 一名丫鬟被他拉着带路,一名小厮跑去找陆行知去了。 院子里,一名小女孩被丫鬟婆子环绕着。 “陆卿虞!” 帝元廷蹲在小女孩身前,陌生威严的面孔一下子就吓哭了她。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到来,臣有失远迎。” 帝元廷听不进任何话,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她,不是她...... “卿虞...陆卿虞...” “皇上这是小女陆霜霜。” 帝元廷站起身与陆行知对视。 “为什么不给她取名陆卿虞?为什么!” “臣......” “是朕想岔了,这时候卿虞在宋太守家,对,朕记得的。”帝元廷自说自话。 “你还有个女儿叫陆卿虞对吧。” “臣只有霜霜一个女儿。”陆行知实在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 “不可能!你骗朕!” “臣不敢!”陆行知跪在地上,看着父亲惶恐的样子,陆霜霜更害怕了,陆行知把女儿拖到自己身边。 帝元廷匆匆来匆匆去。 “去扬州宋太守家接陆卿虞来皇宫。”帝元廷对着一位将领说道。 他怀揣着些微的希望。 很快,扬州传来消息,宋太守家没有叫陆卿虞的女子。 帝元廷坐在椅子上轻笑一声。 “去陆御史家宣旨,接陆霜霜进宫。” 陆行知自从那日皇帝突然到访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陆行知携着幼女进宫。 “皇上,霜霜还小离不得父母。” “宫里那么多丫鬟婆子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小丫头。” “从今以后陆霜霜就叫陆卿虞,没朕的命令不许出宫。” “皇上不可呀!” “你与你夫人,朕准允你们每月探望一次。” “父亲,霜霜不要在宫里!” “送陆御史出宫。” 陆行知被侍卫架出了皇宫。 帝元廷给了陆霜霜极好地待遇,但本人又很冷漠,每次匆匆看一眼后就离开。 他把脑海中陆卿虞的样子画了下来,张贴皇榜在周朝寻人。 又命令陆行知与其夫人要再生个女儿出来,还让太医给夫妇二人配了养身药。 帝元廷大张旗鼓地动作令朝臣不满,纷纷上奏。 帝元廷非但没有收敛还把上奏的朝臣外放了。 后宫的女子听到这些消息,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地位,只是皇帝人没见到统统被拦在了大殿外。 帝元廷从这以后着魔了一般寻找着陆卿虞,后宫的女子一个不见。 有人说皇上为了个不存在的人没有了理智。 劝谏帝元廷行事疯魔的还算好,如果说陆卿虞根本不存在的,帝元廷直接叫人流放了。 他不杀人是怕造孽太多上天就真的不肯把人送到他身边了。 他找了八年,陆霜霜及笄快要嫁人了,陆行知在御书房外跪了三天求皇帝放人。 陆行知与他夫人不管怎样也没生出第二个女孩,陆霜霜也不是陆卿虞,他不得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除了刚开始的两年帝元廷对她管得比较严之外,后面她已经快要自由出入皇宫,所以陆霜霜对帝元廷说不上恨,他同样给了她许多东西。 她有时候挺可怜他的,帝王又怎样,困在一个梦里。 他封了陆霜霜为县主,让她改回了原来的名字,把人放出宫去。 但是,他是不会放弃寻找陆卿虞的。 皇榜一直张贴在那。 有想投皇帝所好的臣子,派人去搜罗相像的女子。 第一次帝元廷大喜过望,等见到真人时,铺天盖地的怒气上涌,掐着那臣子的脖子。 “瞎了你的狗眼,你看这是朕的卿虞吗?” 那位臣子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其余人再也不敢动歪心思。 又过了五年,帝元廷下令世间所有人不许用“陆卿虞”这个名字。 帝元廷的眼快要昏花,只能模糊地看清画像上的人。 没关系,他脑海里深深得记住。 她一定是生气了所以不肯来见他,她嫌他没有忠贞,她恨他伤害了那副身体,她恨他瞒了她这么久。 都是骗子...... 他当初就应该想方设法地留在那个世界。 说会有属于他的陆卿虞在等他都是哄他放手的。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与“他”都是同一人,为何偏偏不喜欢他,为何独独不来见他...... 他遍寻他法,怪力乱神也好,巫蛊之术也好,统统都没用! 还要残忍地告诉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是他生生斩断了两人的缘分。 他有什么错...... 他后来只能广结善缘,祈求能让两人下辈子相遇。 死前,他让人把皇榜上还有其他关于陆卿虞的画像全部销毁,只余下自己画的那幅。 帝元廷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他封了陆卿虞为皇后,她的画像与他一同葬入帝陵。 他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那两年多的时光,原来他记得这么清楚啊。 虚空中他仿佛看到了陆卿虞,他伸出自己的手。 “你怎么这么缠人啊!受不了你了!哼!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不过,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原谅你了。” “帝元廷,跟我走吧!” “卿虞...” 手无力地落下。 帝元廷含着笑,眼角划过一丝泪。 这个围绕在周朝荒诞的故事终于结束。 朝臣有时候都觉得皇上是不是真这样见过一个人,才会执着了这么久,同样也很可惜终其半生都寻不到。 有的史官可怜他,为他编了部帝后录。 以至后来的人都分不清历史上是否真的出现过这样一对帝后。 番外三 卫琮 我想给你个好结局 大败南洋后,卫琮驻守边关,带领军队守在宿州。 宿州民风开放质朴。 卫琮在这辽阔的天地偶尔想起京城中的事。 他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大将军,你让我好找!” 十八岁的宁安是朵开在宿州热烈的花。 这里女子二十岁出嫁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她们洒脱,不似京城贵女的含蓄,对心悦的男子直白地说着情话。 卫琮闭上眼没有理会她。 “这星星你看不腻吗?还是说京城的星星是方的?” 宁安带着壶酒和一只烧鸡凑到他身边。 “大将军喝酒吗?” 宁安揭开酒壶,冰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和这粗犷土地上生长的马鞭草酿造的佳肴。 酒香钻进卫琮的鼻腔。 他睁开眼。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呐。”她递给了他。 卫琮接过,掏出身上的银块给她,“算我买你的。” “谁稀罕哪,好吧好吧。”宁安只能在他的视线下把银子收了。 一股草香然后是清冽的酒香。 酒水穿肠而过,卫琮心中熨帖几分。 宁安自从卫琮进城那日就看上了他。 早就传会有军队驻扎宿州,百姓们夹道欢迎,宁安站在自家酒楼上,一眼就看中了为首高头大马的卫琮。 宁安一身红衣身上挂着银饰,分外惹眼,她在这宿州是出了名的小辣椒。 她爹是一方豪绅,母亲是药商大小姐,只是母亲在她年幼时去世了。 幼年丧母的她被自家爹爹宠着长大,十三岁就管了一家酒楼和一家药铺。 卫琮在一旁喝酒,宁安扯了个鸡腿自己吃。 “宁小姐,天色已晚,您父亲会担心的。” “爹爹知道我与大人在一处。” “这样不好,与您名声有碍。” “才不会,大将军是英雄,小女子倾心您,大家只会说我有眼光。” “宁小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就不爱听你说这话,之前你不是都不肯见我吗,现在都能与我在一块喝酒了。” 卫琮辩不过她,只好沉默。 宁安才不会轻易放过他,得寸进尺般凑近,“说不过我了吧!” 银色的头饰坠在额头,冰凉的触感擦过他的脸,他们靠得极近。 卫琮拿着酒壶的手收紧。 宁安看着他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脸。 “大将军,你脸红了。” “你!” 宁安的手滑到他的手上,拯救即将碎裂的酒壶,对着壶口喝了一口。 “你...” “好酒,大将军还要吗?” 卫琮掀翻凑近他的人,气急败坏地走了。 宁安第二日借着商会的名义到军中拜访卫琮。 “大将军,冬天即将到来,宿州严寒,怕将士们不能适应,商会决定捐赠一批物资给将士们。” “有劳你们了。” “我会派人与你们对接的。” “好,说完正事,能不能说点私事。” “将军,我给你做了件袄子。” “不必,你留给你父亲吧。” “我父亲那体型穿不上,为了不浪费将军还是收下吧。” “将军,明日见!” 宁安匆匆走了。 袄子留在了那。 宁安不是每次都能见到人,但她每日不落的送东西。 她采的花,将军府需要点好颜色,比如这花,比如未来的将军夫人我。 她送的吃食,这是我研究的新糕点,内里乾坤,就像还没开窍的你。 她送的冻疮药,将军的手需要好好呵护,手不只是拿兵器的还是给妻子描眉的。 ...... 卫琮看到那些话禁不住脸热。 “成何体统,有辱斯文!” “将军,这宁小姐挺好的啊,我支持她当将军夫人!” 跟着卫琮多年的随从开口。 卫琮迫人的目光看向他,随从只能闭上自己的嘴。 试问长得好,满心满意都爱慕着你的人,不顾世俗的眼光追求你,多么感人呐! 将军真是不知好歹! 不晓得老爷夫人听到将军成亲会有多开心。 陆小姐再好,人家和皇上举案齐眉,就剩自家公子眼巴巴的,难道还要......不成?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月后,消停了。 因为宁安药铺的货被人截了。 “他奶奶的,本姑奶奶的货也敢截!” “小姐,斯文。”小桃在一旁捂着耳朵,每当有人惹怒小姐的时候,小姐就像土匪上身了一般。 小桃不是一般的侍女,会武功,长得高大威猛,就是性格还挺斯文,被自家小姐调戏两句还会脸红,所以得了小桃这个赐名。 “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能有谁,就城东大药房的小少年曹居找人伪装的强盗,把我们货截了,我们人追过去的时候,那身强盗皮都没处理干净的。” “只不过货被留在城外他们的药庄了,估计想等风声过了,再运进城。” “就那小鸡仔,姑奶奶打得他老母都不认识,抄家伙,揍人!” “诶诶诶,要不要告知老爷一声。” 宁安从马厩牵出马,跟着一队护卫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小桃的声音被马蹄声覆盖掉。 “我的姑奶奶诶,你把小桃落下啦!” 小桃随手抓过一个丫鬟,“快去告诉老爷,小姐被曹居欺负了,速来城外曹家药庄支援。” 小桃翻身上马立马朝城外追了过去。 城门的守卫见一队人马快速出了城,今天卫琮的随从刚好到城门来视察见宁大小姐骑马过来,刚准备打招呼,人家视而不见。 没过多久,又看到宁小姐身边的丫鬟骑马过来,刚才那一队人他不好拦,看她们急匆匆的样子,随从怕出事,立马让人把人拦了。 “出了何事?” “我们家的货被强盗抢了,我家小姐出去追货了,快点放行吧,晚了就出事了。” “好好好,你快去。” 随从眼珠子一转,有强盗这种事我们官府怎么能坐视不理。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宁小姐和强盗打起来了。” 从进院子里,随从就在喊。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卫琮从位子上唰地站起。 “我遇到宁小姐身边的丫鬟,她说的。” “集合人马!” “是!” 卫琮带领一支军队出了城,紧接着,衙门又出了一队人。 “这,这是发生什么了?” 百姓们对着扬起的灰尘,开始胡编乱造。 “还能怎么回事,宁小姐追大将军追不到,打算嫁到外地去,远离这个伤心地,大将军后悔了,准备追回宁小姐。” “宁老爷不同意啊,自家女儿好不容易想通,怕大将军坏事,这不都报官了。” “我就说这大将军装吧,我们宿州一枝花还委屈了大将军不成。” “也不是这么说的,感情讲究你情我愿。” “那他不愿追什么?” “也是...” 卫琮带着军队赶到曹家药庄时,宁安正坐在马上挑了曹居的发冠,整个人肆意又张扬。 “还敢截姑奶奶的货!” 卫琮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也是,有谁能欺负她。 “救命啊!我错了!” 曹居杀猪般的声音响起,他看着到来的军队,立马爬过来抱大腿,“大将军,军爷,救救我呀,这个泼妇......” 卫琮的马不小心踩在曹居的小腿上。 “啊——” 昏了过去。 宁安看着一队接着一队的人涌进曹家药庄,心里直打鼓,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她与卫琮对视上,心虚地撇开眼。 宁安只能先下马。 “哎哟!” “怎么了?”卫琮从走到她身边扶着她。 “我的脚好像扭着了。” 宁安趴在他身上,可怜兮兮的。 “严不严重?” “快去叫大夫!” “这药庄就有大夫。”药庄的管事走了出来。 “嗯,我好像又不疼了。” 卫琮把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宁安!” “哎呦!” “又怎么了?” “我鞋子好像烂了。” “你!” 噗 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哪位将士憋不住先笑了出来,大家顿时笑成一团。 宁老爷在后面看着自家女儿勾搭大将军恨不得钻进个地洞去。 卫琮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宁安。 事情还要有人扫尾,县太爷判定曹家归还宁家药材,被赔偿三倍。 曹居醒来就被自己爹拖进祠堂打了十棍,“孽子!” 宁安鞋子是真烂了,一颗珠子掉了下来。 卫琮回程后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路过鞋铺的时候,定做了双鞋,他眼力很好,那双鞋他见宁安穿过,一点一滴描绘给掌柜。 宁安十日后收到将军府送来的礼物,眉开眼笑。 放下东西,出门直接找上将军府。 将军府的人没有拦她,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姑娘,希望这位姑娘能和自家将军在一起。 在卫琮书房门口时,宁安还是等人去通报了一声才进去。 “大将军,你对我有好感了是不是?” “宁小姐的鞋的确因本将军坏了,只是赔偿。” “哦~那将军知道送鞋是什么意思吗?相携一生。” “本将不知,宁小姐可否将鞋还回来,我另外送一份。”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呢,我不管,这就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 宁安怕他真要回去,又走了。 卫琮松了口气,不知是怕她真还回来还是怕她无理取闹。 看着那人的背影,真是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几日他脑海中一直浮现一幅画面那就是她坐在马上的扬景。 心脏开始不安分起来,书再也看不下去。 ...... “我说呢,我说我这么大个美女追你你都丝毫不心动,赶情你有心上人!” 宁安不知从哪听来消息,怒气冲冲地跑来将军府求证。 “你要是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宁安绝不纠缠,我还不至于去抢别人的人。” “从今天起,我宁安不会再来将军府!” 宁安眼中的失望,话语中的决绝刺痛了他,什么时候起,宁安一点点侵入他的心脏。 “从前有。”卫琮如实相告。 他拉过她的手。 “现在也有。” “你!” “现在是你,宁安,要做将军夫人吗?” “我会把从前的事说与你听,要是...我放你走。” “谁还没个过去啊,我相信将军不会骗我,你来宁家提亲吧!” 宁安扭捏着身体,娇羞地捶在卫琮心口。 “嗯!”卫琮脸上绽放出笑意。 这一刻,卫琮找到了独属于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