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神枪猎手,吊打众禽!》 第122章 绝对不简单! “科长,我还是坚持我的判断。” “他即便不是直接的敌特,也必然和敌特组织有牵连。” “这些纯铁零件,绝不是普通的小偷会感兴趣的东西。” 赵海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葛晨起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说道: “科长,情况核实清楚了。” “怎么样?”赵海明问道。 葛晨起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个周武……他说的家庭情况,基本属实。” “他老娘确实病得不轻,常年吃药;媳妇腿脚也不好,干不了重活;” “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日子过得确实挺紧巴。” “我们走访了他家周围的邻居,都说周武这个人平时挺老实的。” “话不多,对家里人也还算孝顺,没听说过有什么偷鸡摸狗的行为。” “至于这纯铁零件,他老婆孩子都说不知道。” 葛晨起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天恒,然后对赵海明说道: “科长,我看……这小子,会不会真的就是个一时糊涂的家贼啊?” “被生活逼急了,想偷点东西换钱,结果不识货,偷到硬茬子上了?” 听完葛晨起的汇报,赵海明陷入了沉默。 他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眉头微蹙。 如果周武的家庭情况属实,邻居评价也不差,那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真的是沈天恒这次判断失误了? 可沈天恒刚才那番细致入微的分析,又让他觉得不像。 而且,这纯铁零件的出现,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 赵海明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沈天恒,缓缓开口问道: “小沈,现在你怎么看?” 沈天恒迎着赵海明的目光,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科长,我还是那个看法。”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 “这个周武,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即便是家贼,那也得看偷的是什么东西。” “一堆普通人根本不认识、也卖不出价钱的纯铁零件,这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如果他只是为了钱,厂里那么多更容易下手、也更容易销赃的东西,他为什么偏偏选这个?” 葛晨起在一旁听着,眉头早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忍不住插话道: “小沈,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已经去他家核实过了,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穷得叮当响。” “邻居也说他老实本分,不像个惯犯。” “你说他图啥?万一他就是不识货,以为这铁疙瘩值钱呢?” 葛晨起的声音有些冲,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沈天恒这就是钻牛角尖,没有实质证据,全凭猜测。 沈天恒平静地看向葛晨起: “葛哥,我理解你的想法。” “但我们不能只看表面。” “他之前的慌张,辩解时的流利,还有眼神里的侥幸,这些都不是一个初犯该有的表现。” “如果这次轻易放过他,万一他背后真的牵扯着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葛晨起哼了一声, “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觉得随便抓个人都可能是敌特。” “老葛!”赵海明沉声打断了他,“注意你的语气!” 葛晨起脖子一梗,但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满地撇了撇嘴。 赵海明揉了揉眉心,对沈天恒说: “小沈,你的顾虑我明白。” “这样,我们再审他一次。” “这次,我亲自来问,你在一旁听着,看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疑点。” “好。”沈天恒点头。 他知道,赵海明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更全面的判断。 于是,赵海明带着沈天恒,再次走进了看管室。 周武一看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沈天恒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身体就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赵海明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 “周武,我们又来了。” “你家里的情况,我们派人去核实过了,基本属实。” 周武一听这话,眼睛里顿时放出一点光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科长,我就说我没撒谎啊!” “我真的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一时糊涂……” 他作势又要抹眼泪。 赵海明摆了摆手,打断他: “先别急着哭。” “你家里的困难,我们理解。但是,盗窃国家财产,这罪名可不轻啊。” 赵海明加重了语气: “尤其是你们轧钢厂的零件,这关系到生产安全,一旦出了问题,影响的是整个厂!” 周武被他这么一说,吓得脸都白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科长,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就是想偷点东西换点钱给我娘买药,给孩子交学费,我没想那么多啊!”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噗通”一声就想跪下,被眼疾手快的沈天恒一把扶住了。 “周武,你先站好。” 沈天恒盯着他,缓缓开口: “你说你是为了钱,那你知不知道,这些纯铁零件,你打算卖给谁?能卖多少钱?” “我……我不知道啊,”周武眼神躲闪,“我就想着,随便找个收废品的,能换点是点。” “是吗?”沈天恒笑笑,“那你倒是说说,是当废铁卖,还是当别的什么卖?” “你觉得,敌特组织如果知道你偷的是这种高纯度铁,他们会给你多少钱?” “啊?”周武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什……什么敌特?我不知道啊!” “我跟敌特没关系!我就是个小偷!我认罪!我认偷东西的罪!”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仿佛急于撇清什么。 沈天恒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 “哦?看来你对敌特这两个字,反应还挺大。” “你倒是说说,偷东西判得重,还是跟敌特扯上关系判得重?” 周武张了张嘴,汗珠子从额头上滚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海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朝沈天恒递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 “周武,你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说完,他便带着沈天恒走出了看管室。 门一关上,赵海明便摸出烟盒,递给沈天恒一支。 第123章 这就招了?! “谢谢科长,我不抽。” 赵海明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圈。 “小沈,看来你说得没错,这个周武,确实有鬼。” 刚才周武那过激的反应,还有被沈天恒几句话就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都让赵海明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他越是急于否认和敌特有关,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沈天恒分析道,“而且,他对‘敌特’的后果,似乎比对‘盗窃’的后果更清楚,这不正常。” 这时,葛晨起也走了过来,他显然听到了刚才里面的动静。 “科长,怎么样?招了没?” 赵海明摇了摇头: “还嘴硬呢。” “嗨!我就说!”葛晨起一拍大腿,“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太客气!” “依我看,直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保管他什么都招了!” “老葛!”赵海明眉头一皱,“胡说什么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搞刑讯逼供那一套?” “我们是人民的保卫部门,不是土匪!” “审讯也要讲究方式方法,要靠脑子,靠证据,懂不懂?” 葛晨起被训得有些悻悻,嘟囔道: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耗着吧?” 赵海明弹了弹烟灰,目光转向沈天恒: “小沈,你有什么想法?” 沈天恒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科长,我想单独审讯他一次。” “哦?”赵海明有些意外。 葛晨起更是嗤笑一声: “你?单独审讯?小沈,不是我小看你,这审讯可是个技术活,你行吗?” 他上下打量着沈天恒,眼神里满是怀疑。 沈天恒没有理会葛晨起的质疑,只是看着赵海明,语气坚定: “科长,请相信我。” “给我一个小时,我保证让他开口。” 赵海明看着沈天恒自信的眼神,又想了想他之前的种种表现,心中不由得一动。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身上有股子不一般的沉稳和敏锐。 或许,真的可以让他试试。 他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 “小沈,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记住,一切要依法依规,不许乱来。” “是!科长!”沈天恒坚定道。 赵海明又对旁边一直没说话,负责记录的年轻干事小南说道: “小南,你等会儿跟小沈一起进去,负责做笔录。” “好的,科长。”小南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一眼沈天恒。 他也想看看,这个年纪轻轻却深得科长信任的沈天恒,到底有什么过人的审讯手段。 葛晨起见赵海明已经做了决定,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但也只能撇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他倒要看看,这沈天恒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片刻之后,看管室的门再次打开。 周武一看来人,心里咯噔一下。 这次进来的,只有沈天恒和小南。 赵海明和葛晨起都不在。 沈天恒让小南在旁边的桌子坐下,准备记录。 然后,他自己则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周武的对面。 没有立刻开口问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双眼睛一寸一寸地在周武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 那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让人感到压力。 周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一开始,他还强撑着,努力想做出无辜可怜的表情。 但沈天恒就那么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看管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周武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他“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汗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始一颗颗地往下滴。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的青蛙,动弹不得,只能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沈天恒嘴角微微上扬,还是没说话。 他知道,这迷魂阵,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周武的心防,正在一点点地被瓦解。 就在周武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沈天恒终于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刺周武最脆弱的神经。 “周武,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周武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对上沈天恒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以为你装出一副孝顺儿子、顾家男人的样子,就能骗过所有人?” 沈天恒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你每天按时上下班,对邻里和善,工资悉数上交,偶尔还会给你老娘买点东西,对吧?” 周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难道他们早就开始调查我了? “这些,葛队长他们早就摸清楚了。” 沈天恒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那个老娘,身体确实不好,常年吃药。你那两个孩子,也嗷嗷待哺。” “所以,你就打着为了家庭的幌子,心安理得地干着出卖国家利益的勾当?” 沈天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势。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摸摸接触的是什么人?” “你以为你藏在墙缝里的那些东西,我们找不到?” 周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砸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不是的……我没有……” 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却虚弱无力。 “没有?”沈天恒冷笑一声,“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个普通的轧钢厂翻砂工,会对厂里最新研发的纯铁零件那么感兴趣?” “而且,还专门挑那些尺寸精密、要求极高的特种零件下手?” 周武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件事,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些纯铁零件,关系到我们国家重工业的发展,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造出自己的飞机、大炮、军舰!” 沈天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把这些东西偷出去,交给那些敌特,就是在断我们国家的根,你懂不懂!”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周武的心理防线在沈天恒连珠炮似的质问下,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涕泗横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他们……是他们找到我的……” 周武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始交代。 “他们说……说我们华国的钢铁不行,技术落后,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废品……” “还说……还说只要我帮他们搞到一些样品,就能证明他们说的是对的……” “他们给了我……给了我两百块钱……” 第124章 引蛇出洞! “两百块……就为了两百块钱,我就鬼迷心窍了……” “我当时就想着,有了这两百块,我娘的药费就够了,孩子也能吃顿好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他们骗了……呜呜呜……” 旁边负责记录的小南,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就招了? 就这么……招了? 从沈天恒进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吧? 之前赵科长和葛队长轮番上阵,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磨了那么久,这家伙嘴巴都跟蚌壳一样紧。 怎么沈天恒一上来,三言两语,这家伙就全撂了? 小南飞快地低头记录着,手心都有些出汗。 这审讯速度,也太神了吧! 他偷偷看了一眼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这位沈哥,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简直神了! 等周武哭诉得差不多,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一些,沈天恒才示意小南。 小南赶紧将记好的笔录递给周武: “周武,你看看,这是你刚才说的话,如果没问题,就签字画押吧。” 周武颤抖着手,接过笔录,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胡乱地扫了几眼,便哆哆嗦嗦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红红的手印。 尘埃落定。 沈天恒和小南带着周武的供词,走出了看管室。 门外,赵海明和葛晨起正等在那里。 看到两人出来,赵海明迎了上来: “怎么样,小沈?” 沈天恒将笔录递了过去: “科长,他全招了。” “什么?全招了?” 葛晨起一把抢过笔录,快速地翻看起来。 他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惊疑不定。 “这……这小子真招了?”葛晨起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沈天恒。 “你小子……用了什么手段?没用刑吧?” 按照他的经验,像周武这种有点小聪明,又有所谓“苦衷”的嫌疑人,是最难对付的。 不给他上点手段,让他吃点苦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松口。 赵海明也看完了笔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说看,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赵海明饶有兴致地问道。 小南在一旁也是一脸期待,他也想知道沈天恒的“秘诀”。 沈天恒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一开始的沉默,主要是为了观察他。” “观察他的神态、眼神,还有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 “人在说谎或者心虚的时候,这些细节是掩饰不住的。” “通过观察,我可以大致判断出他心理防线的薄弱点在哪里。” 小南听得连连点头,心想,原来那半天不说话,是在这儿等着呢! “然后呢?”葛晨起还是有些不服气地追问。 “然后,就是攻心。”沈天恒继续说道。 “我先点破他那些自以为是的伪装,让他知道我们对他了如指掌,这样可以迅速瓦解他的侥幸心理。” “接着,再利用他所谓的‘家庭责任感’进行反向施压,让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以及对家庭可能造成的更大伤害。” “这种人,你越是打他骂他,他可能越是梗着脖子不认。” “但如果你能从情感上,从他最在乎的地方入手,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沈天恒顿了顿,补充道: “说白了,就是扰乱他的心神,让他自己先慌起来,然后抓住机会,一举击溃。” “这审讯,有时候也像打仗,得讲究策略,得控扬。” 小南听得是心服口服,看向沈天恒的眼神里,简直快冒出小星星了。 高!实在是高! 葛晨起听完,虽然还是觉得有点玄乎。 但事实摆在眼前,周武确实是沈天恒审下来的。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赵海明则是抚掌赞叹: “好一个攻心为上!好一个审讯控扬!” “小沈啊,你这脑子,可比那些只知道用蛮力的强多了!” “看来让你负责这次审讯,是正确的决定。” 赵海明看着沈天恒,越看越满意。 这年轻人,不仅身手好,脑子也灵活,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葛晨起,”赵海明转向葛晨起,“你之前还怀疑小沈的能力,现在服气了吧?” 葛晨起撇了撇嘴,嘟囔道: “运气好罢了。”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明显没有了之前那么强硬。 赵海明笑了笑,也不点破。 他知道葛晨起就是这么个犟脾气。 “行了,既然周武已经招供,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赵海明拿起笔录,“小南,你整理一下,尽快形成正式文件。” “是,科长!”小南应声道。 赵海明又对沈天恒说: “小沈,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的。” “这都是科长领导有方,还有葛队他们前期调查做得好。”沈天恒谦虚道。 他可不想太出风头。 赵海明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骄不躁,很好。” “这次能这么快突破周武,你功不可没!” “行了,既然周武已经招供,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赵海明拿起桌上的笔录,翻了翻,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小南,你整理一下,尽快形成正式文件。” “是,科长!” 小南应声道,立刻抱着笔录去一旁忙活了。 赵海明又对沈天恒说: “小沈,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向上面给你请功的。” 沈天恒心里一喜,但脸上还是保持着谦虚的表情。 “这都是科长领导有方,还有葛队他们前期调查做得好。” 他再次强调团队的努力。 “行了,别跟我这儿打太极了。” 赵海明笑着摆了摆手。 “你的能力,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 “周武虽然招供了,但幕后的人还没抓到。” “而且,听周武的意思,他们那边还有联络方式。” “我想着……咱们可以利用一下周武,来个引蛇出洞。” “让他按照原计划回家,看看有没有人来跟他接头。” 第125章 要不惜一切代价! 周武这条线索可不能断! 赵海明接着说: “这个计划,风险比较大,必须绝对保密。” “周武那边,得派人盯着,而且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周边的布控也要做得天衣无缝。” 他看向沈天恒: “小沈,你觉得呢?” 沈天恒点了点头: “科长,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不过要确保万无一失,需要非常精细的安排。” “特别是周武回家的这段时间,不能有任何纰漏。” “一旦被对方察觉,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赵海明满意地笑了笑: “英雄所见略同!” “好,就这么办!” “我这就去向处里汇报,请示赵处长的意见。” “你们先准备一下,随时待命。” ………… 另一边,轧钢厂保卫处。 赵海明推开处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赵处长,关于周武的案子,有重大突破!” 赵德荣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 “哦?说来听听。” 赵海明将小南整理好的笔录递过去,然后详细地汇报了审讯过程。 着重强调了沈天恒“攻心”的策略,以及周武的招供内容。 “……周武已经全部交代了,包括他的上线、联络方式、以及近期可能进行的接头行动。” 赵德荣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最后露出了惊讶和赞赏的神色。 他拿起笔录仔细看了看,又听了赵海明的汇报。 “没用大刑?” “就这么谈话,他就招了?”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保卫处也不是没审过硬骨头。 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就让一个敌特分子开口,实在是罕见。 赵海明肯定地回答: “是的,赵处长,全程没有动用任何强制手段。” “这都是沈天恒同志的功劳。” “他通过观察和心理分析,找到了周武的弱点,采取了攻心的策略,这才让他彻底崩溃,主动招供。” 赵德荣放下笔录,看着赵海明,眼中闪烁着精光。 “沈天恒……” 他念叨着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曾经立过功的年轻人?” 赵海明连连点头: “没错,就是他!” “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潜力!” 赵德荣哈哈一笑: “好!干得漂亮!” “海明,你这次发现人才了!” “能有这样的同志,是咱们保卫处的福气!” 他接着问: “周武交代了什么?” 赵海明将周武交代的内容详细复述了一遍。 赵德荣听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这帮耗子,藏得还挺深!” “不过既然抓住了周武,咱们就有了主动权!” 赵海明趁机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计划。 “赵处长,根据周武的交代,他近期可能还有一次接头。” “我想着,咱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他配合,假装一切正常回家。” “然后咱们在暗中布控,争取把他的上线和同伙一网打尽!” 赵德荣听完,沉思片刻,然后猛地一拍桌子。 “好主意!”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这个计划风险很大,一旦泄密,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绝对保密!” 他看向赵海明,语气郑重。 “海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负责了!” “记住,除了参与行动的同志,任何人不得知情!” “特别是厂里,暂时不要大规模宣传周武招供的事情,以免打草惊蛇。” “等等,周武这个案子,牵扯到敌特活动,性质非常恶劣。” “我得立刻向厂长汇报。” “由他亲自指示,咱们开展下一步行动。” ………… 很快,赵德荣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杨联厂长,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中年人,正伏案工作。 “老杨,出事了!” 赵德荣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 杨联厂长抬头,看到赵德荣的表情,知道不是小事。 “怎么了?保卫处出什么情况了?” 赵德荣将周武被捕、招供以及牵扯出敌特组织的事情,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 特别是周武承认自己是敌特,并且在厂里潜伏了很久,还可能配合进行破坏活动这一点。 “什么?!” 杨联厂长听完,脸色瞬间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怒不可遏。 “敌特?!” “竟然有敌特分子潜伏在咱们轧钢厂!” “还藏了这么久?” 他气得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轧钢厂是国家重点企业,是为国家建设提供重要物资的。 如果在厂里发生破坏活动,那损失可就大了! 而且,敌特能潜伏进来,是不是说明厂里还有“内鬼”? 一想到这里,杨联厂长就觉得后背发凉。 “老赵,情况属实吗?” 他再次确认道。 “千真万确!” 赵德荣语气严肃地回答。 “周武已经全部招供了,笔录在这里。” 杨联厂长拿起笔录,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阴沉。 “可恶!”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帮狗敌特,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把手伸到咱们轧钢厂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 “老赵,这个事情,必须尽快处理!” “要立刻把潜伏在厂里的敌特分子,以及他们的同伙,给我一网打尽!” “特别是‘内鬼’,一定要揪出来!” “而且,在行动过程中,要严格控制范围,不能引起厂里的大规模恐慌。” “更不能影响正常的生产!” 他看向赵德荣,目光锐利。 “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保卫处要给我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帮敌特分子挖出来!” 赵海明站在一旁,听到厂长的指示,立刻立正敬礼。 “请厂长放心!” “保卫处保证完成任务!” 话说轧钢厂厂长杨联同志亲自下令,要保卫处全力挖出潜伏的敌特分子。 赵德荣处长领了军令状,回到保卫处,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干。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敌特,那是要命的! 一个不小心,厂子要遭殃,他也得跟着吃挂落。 “海明啊,厂长那边已经发话了。” 赵德荣把赵海明叫到办公室,表情严肃。 “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咱们得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务必一击即中,把这帮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的老鼠都给揪出来!” 赵海明也是一脸凝重: “处长,我明白。” “周武那边已经交代了接头地点和时间,就在厂外不远的一个小卖店。” “我打算带人先去摸摸情况,然后组织抓捕。” 第126章 什么神仙枪法! “嗯,这个思路是对的。” “但是,一定要注意保密,还有,行动要迅速,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尽量抓活的,咱们还得从他们嘴里掏东西呢!” “是!”赵海明应道。 正说着,沈天恒从外面走了进来。 “赵处长,赵科长。”他先敬了个礼。 “天恒啊,来得正好。”赵德荣招了招手。 “有个重要的任务,你有没有胆量参加?” 沈天恒立刻迎上前, “赵处长,有任务您尽管吩咐!” “我沈天恒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他拍着胸脯保证。 赵德荣见他这积极的样子,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这小子,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嗯,这次的任务是去抓捕和周武接头的敌特分子。” 赵德荣缓缓说道: “对方很可能有武器,非常危险。” “说实话,天恒,你刚来保卫科没多久,对于这种行动,经验还不多。” “我一开始,是不太想让你参加的。” 沈天恒一听这话,有点急了。 “赵处长!您可不能因为我经验少就不用我啊!” “这了解,不都是在一次次接触中建立起来的吗?” “您要是不给我机会,我怎么积累经验?怎么更好地为保卫科做贡献?” 他语气恳切: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全,但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绝不拖后腿!” 赵海明也在一旁帮腔: “处长,我觉得可以让天恒试试。” “这小子机灵,身手也好,周武就是他抓的,怎么能不让他参加呢?” 赵德荣笑笑: “好吧。” “既然你主动请战,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看向赵海明: “海明,这次行动你带队,天恒就编入你们小组。” “你一定要注意,务必保护好沈天恒同志的安全!” “他是咱们保卫科未来的希望,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赵海明立刻立正: “请处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并且把天恒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沈天恒也是大喜过望: “谢谢赵处长!谢谢赵科长!” “我一定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赵海明很快就去挑选人手,准备行动。 除了他自己和沈天恒,他还挑了几个身手好、经验足的老队员。 包括之前去过周武家的葛晨起,还有个叫小南的年轻队员,负责外围策应。 一共七个人,组成了一个精干的抓捕小队。 ………… 夜幕悄悄降临。 为了不打草惊蛇,行动小队换上了便装,分头秘密集结到了轧钢厂附近。 周武按照事先的约定,也从家里出来了。 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他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还以为他就是出去加个班什么的。 赵海明派了两个人远远跟着周武,确保他不会耍花样。 周武看起来倒是挺老实,毕竟小命攥在人家手里呢。 他先是按照赵海明的指示,特地取了一件特殊的“道具”——一块沉甸甸的纯铁零件。 拿着那块铁疙瘩,周武出了厂门,朝着约定的小卖店走去。 那小卖店离厂区不远,平常也有不少工人会去买点烟酒零食。 此时,夜色已深,小卖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在夜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沈天恒和其他队员,早已悄悄潜伏在小卖店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小卖店的动静。 沈天恒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很不得把眼睛都粘在店里! 不多时,按照约定,周武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卖店门口。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小卖店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坐在柜台后打盹。 这人应该就是接头的小卖店老板了,实际上是敌特组织的一个联络员。 “老板,买包烟。”周武的声音有些发干。 小卖店老板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要什么烟?” “嗯……随便,便宜的就行。”周武按照事先排练好的话说。 小卖店老板站起身,慢悠悠地从货架上拿了包烟,扔在柜台上。 “东西带来了吗?”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周武从怀里掏出那个纯铁零件,放在了柜台上。 小卖店老板拿起零件,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 “跟我来吧,里面说话。” 他指了指柜台后面通往内屋的小门。 周武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 “行动!”赵海明一声令下。 葛晨起如同猛虎下山,第一个踹开小卖店的门,闪身冲了进去! “不许动!警察!”他大喝一声。 柜台后的小卖店老板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零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内屋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和子弹上膛的“咔嚓”声! 不好! 里面还有人,而且有枪! 葛晨起脸色一变,正要往里冲。 说时迟那时快! 跟在葛晨起身后的沈天恒甚至都没看清里面的情况,手中的枪已经举了起来。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不是内屋传来的,是沈天恒开的枪! 这一枪,快如闪电,准得不可思议! 子弹精准地射向内屋枪声传来的方向。 “当啷!”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 紧接着是“哎哟!”一声惨叫。 葛晨起都惊呆了,什么情况? 沈天恒却没时间解释,他一个箭步已经冲过了葛晨起,直接撞开了内屋的门! 只见内屋里,一个男人正捂着手腕,痛苦地蹲在地上。 他旁边掉落着一把手枪,枪管赫然被打断了一截! 我的乖乖! 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沈天恒竟然一枪打断了对方的枪管?! 这是什么神仙枪法! 第127章 挖出大毒瘤!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刚举起枪,还没来得及瞄准,枪就废了,手腕还钻心地疼。 沈天恒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猛虎般扑了上去,又是一枪! 不过这一枪,他刻意控制了力道和角度,目标是对方的手臂。 “砰!” 子弹擦着对方的手臂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沈天恒上前一步,一脚踢开他掉在地上的手枪,然后用枪口死死抵住了他的脑袋。 “别动!再动打死你!”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外面的葛晨起也反应过来了。 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还在发愣的小卖店老板给按倒在地,用带来的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海明带着其他队员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局面。 “天恒!好样的!”赵海明看到内屋的情况,忍不住赞了一句。 刚才真是太险了! 如果不是沈天恒反应神速,那一枪要是打中了葛晨起,后果不堪设想! 沈天恒松了口气,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身体的反应甚至快过了大脑的思考。 “科长,这家伙应该就是背后的敌特了!”沈天恒指了指地上的男人。 赵海明点了点头,立刻让人把两个俘虏押了出去,准备连夜突审。 小卖店里很快就被搜查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保卫处,赵德荣处长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当他听完赵海明对整个抓捕过程的汇报。 特别是沈天恒那惊险又精准的一枪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小子!”赵德荣看着沈天恒,是又惊又喜。 “天恒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要不是你反应快,葛晨起同志可就危险了!” 葛晨起在一旁也是心有余悸,他感激地看了沈天恒一眼。 “是啊,处长,当时我都懵了,多亏了天恒兄弟!” “那小子枪口都快顶我脑门上了!” 赵海明也笑着说道: “处长,我说什么来着?天恒这小子,绝对是块好料!” “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利索,枪法还这么准!” “我看啊,他这不光是‘文武双全’,简直是咱们保卫科的福星!” 沈天恒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处长,科长,葛队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能为大家出份力,我也很高兴。” 赵德荣欣慰地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好样的,不骄不躁,是个好同志!” 他转向赵海明: “这两个俘虏,立刻组织审讯!” “务必从他们嘴里把所有知道的情报都给我挖出来!” “是!” 审讯工作连夜展开。 那两个敌特分子,一开始还想嘴硬。 但在保卫科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面前,他们的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特别是那个男人,被沈天恒一枪打断了枪管,又伤了手臂,胆气早就吓没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原来,这个小卖店确实是他们一个秘密联络点。 小卖店老板是明面上的联络员,负责传递一些简单的消息和物资。 而内屋的中山装男人,则是更高级别的行动人员,负责一些重要的接头和任务。 他们还交代,厂里确实有他们的内应! 不过,那个内应非常狡猾。 在他们被捕之前,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声,已经提前溜了。 “内应是谁?!”赵德荣一拍桌子。 “是……是咱们会计办公室的副主任,鲍安!” 一个敌特颤抖着说出了名字。 鲍安! 听到这个名字,赵德荣和赵海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竟然是他! 这个鲍安,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竟然会是潜伏在厂里的内鬼! “这个混蛋!”赵德荣气得牙痒痒。 “他利用职务之便,给这些敌特提供了不少进厂的机会和情报!” 赵海明也是一脸愤慨: “难怪周武有胆子把零件带出去,肯定是鲍安在背后搞鬼!” “处长,这个鲍安现在跑了,我们必须尽快把他抓回来!” 赵德荣点了点头,脸色铁青。 “没错!绝对不能让他跑远了!” 他看向沈天恒,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天恒同志,这次你不但救了葛晨起同志,还为我们揪出敌特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的表现,非常出色!” 赵海明也补充道: “是啊,处长,天恒这小子,真是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德荣深以为然: “嗯,这次行动,保卫科全体同志都有功劳。” “我会亲自向杨厂长汇报,为保卫科请功!” 众人哈哈笑着,不多时,审讯室的灯光便熄灭了。 夜也已经深了。 保卫科的办公室里。 赵海明科长看着一脸平静的沈天恒,心中的赞赏几乎要溢出来。 这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天恒啊,今天辛苦你了。” 赵海明重重地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亲近。 “加班到这么晚,真是让你受累了。” 沈天恒微微一笑: “科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嘿,你小子可别谦虚!” 赵海明笑着摆摆手, “要不是你,葛晨起今天可就悬了!更别说挖出鲍安这个大毒瘤!”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今天太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等这阵子忙完了,我老赵必须请你好好喝几杯!” “对对对!” 一旁的葛晨起也凑了上来,他那张平日里有些严肃的脸上,此刻堆满了真诚的笑容。 他现在精神头十足,看着沈天恒的眼神,那叫一个热络。 “天恒兄弟,这次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葛晨起一把搂住沈天恒的肩膀,声音洪亮。 “以后你就是我葛晨起的亲兄弟!” “喝酒这事儿,怎么也得我先来!” “必须我请!谁也别跟我抢!” 第128章 母亲的担忧! 他原本以为葛晨起是个心思比较重,甚至有点斤斤计较的人。 毕竟之前两人之间还有些小摩擦。 可现在看来,这葛队长,倒也是个性情中人,恩怨分明。 能把话说开,把误会解除,这感觉挺好。 “行,葛大哥,赵科长,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沈天恒笑着应下,“等有时间,咱们一定好好聚聚。”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海明一锤定音。 “行了,快回去吧,家里人该等急了。” 沈天恒点点头,跟两人道了别,便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出了保卫科。 深夜的轧钢厂,格外的安静。 只有远处车间偶尔传来几声机器的低鸣。 沈天恒刚骑车到厂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路灯下探头探脑。 “傻柱?” 沈天恒有些意外。 那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一看是沈天恒,立刻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天恒!你可算出来了!” 何雨柱,人称傻柱,快步迎了上来。 “你小子,干啥去了这么晚?婶儿都担心坏了,托我在这儿等你呢!” 沈天恒心里一暖: “我加班呢。妈也真是的,这点事儿还麻烦你。” “嗨!跟我客气啥!”傻柱大手一挥,随即好奇地打量着沈天恒。 “我说天恒,你小子可以啊!刚来就进保卫科了?”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 “还……还发枪了?” 沈天恒哭笑不得: “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 “那是!”傻柱得意地拍了拍胸脯,“咱厂里有啥事能瞒过我傻柱的耳朵?” 随即他又有些担忧: “不过天恒,那保卫科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挺危险啊?” “你这又是枪又是加班的,可得注意安全。” 沈天恒拍了拍他的胳膊: “放心吧,柱子哥,我心里有数。” “就是日常巡逻执勤,没什么大事。” 傻柱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对了!天恒,你肯定饿了吧?走走走,跟我去食堂,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这都几点了,食堂早关门了。”沈天恒笑道。 “嘿,别人关了,我傻柱还能没点存货?” 傻柱得意洋洋,“我给你下碗面条,卧俩荷包蛋!保准你吃得舒坦!” 沈天恒知道傻柱是好意,但他不想搞特殊。 “心意我领了,柱子哥。不过真不用了,我回家随便吃点就行。” “再说了,也不能总让你违反规定给我开小灶啊。” 傻柱闻言,挠了挠头: “也是哈……那行吧,走,赶紧回家吧,婶儿等着呢。” “嗯。” 俩人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各家各户的灯大多都熄了。 沈天恒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果然看到母亲正眼巴巴地等着他。 “妈,我回来了。” 周秋淑一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焦急。 “天恒,你可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啊?” 她快步迎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儿子,生怕他少了根头发。 “厂里有点事,加班了。”沈天恒把自行车停好,柔声安慰道。 “加班?该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你人没事儿吧!” “妈,您别担心。” “我就是负责巡逻,维持一下秩序,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坏人。” “今天就是个特殊情况,以后不会这样的。” 他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不想让母亲太过忧虑。 “真的?”周秋淑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沈天恒语气肯定,“您想啊,咱们厂这么大,要是天天都出事,那还怎么生产啊?” “我们保卫科的人多着呢,轮不到我一个小年轻去冒险。” “而且,我这不是还有枪吗?真遇到坏人,我也能保护好自己。”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周秋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你这孩子,就会捡好听的说。” 她嗔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但眉宇间的愁容确实散去了不少。 “总之啊,你凡事都要小心,安全第一,知道吗?” “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沈天恒笑着点头。 “饿了吧?锅里给你留了饭,赶紧去吃点。” “好嘞!” 吃过饭,洗漱完毕,沈天恒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沈天恒就已经起床了。 简单洗漱过后,便载着母亲周秋淑一起去轧钢厂上班。 自行车穿行在清晨的胡同里,带起一阵微风。 经过大院门口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 傻柱果然守口如瓶,没有把他去保卫科还配了枪的事情到处宣扬。 对此,沈天恒还是挺感激的。 他现在还不想太高调。 到了厂里,和母亲打了声招呼,沈天恒便径直去了保卫科。 刚换好制服,就听到厂区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通知!通知!” “全体员工请注意,全体员工请注意!” “今天上午九点,在厂区大操扬召开全厂大会!” “请各车间、各部门组织好人员,准时参加!重复一遍……” 全厂大会? 沈天恒笑笑,看来是昨天的事情要有说法了。 估计是要表彰保卫科,同时也要通报鲍安的事情,以儆效尤! 到了开会时间,保卫科的人员自然是要提前到扬维持秩序的。 沈天恒和几个同事一起,站在操扬边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陆续进扬的职工。 人头攒动,声音嘈杂。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秦淮茹。 她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正和几个女工一起说说笑笑地往这边走。 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天恒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眼睛也倏地睁大了几分,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沈天恒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腰间的配枪上。 那表情,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第129章 气愤不过?那比比! 大操扬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上万名职工全都到齐了。 主席台上,厂长杨联同志脸色凝重。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大喇叭传遍了整个厂区,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怒火。 “同志们!”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要通报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我们厂,出了内鬼!” 这话一出口,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大家早就隐约听说了点风声,但亲耳听厂长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再说道说道。 杨厂长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个人,就是鲍安!” “他,竟然勾结敌特,出卖我们厂的机密!”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叛徒!这是汉奸!” 杨厂长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泄露国家机密,等同于自掘坟墓!” “等同于把我们的同志,把我们的国家,置于危险之中!” “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痛斥了鲍安的罪行,也严厉警告了那些心存侥幸的人。 “这件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我们必须提高警惕,擦亮眼睛,坚决和一切敌对分子作斗争!” “同时,也要加强保密意识,不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大会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大家听着厂长慷慨激昂又充满警示的讲话,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对鲍安的行为表示愤慨! 大会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直到杨厂长最后强调了安全和保密的重要性,并对保卫科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的英勇和果断提出了表扬后,才正式结束。 散会后,沈天恒正准备跟着队伍回保卫科,就听到有人喊他。 “沈天恒!” 他循声望去,是保卫科的赵处长。 赵处长朝着他招了招手,“厂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沈天恒心里一动,这是要见厂长了? 他立刻整理了一下制服,快步走了过去。 跟着赵处长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口,赵处长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杨厂长的声音。 推门进去,办公室里除了杨厂长,还有几位厂里的领导。 看到沈天恒进来,杨厂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沈天恒同志吧?来,过来坐。” 沈天恒恭敬地敬了个礼,“厂长好!” “好,好!”杨厂长连说了两个好字,示意他坐下。 沈天恒在沙发上坐下,腰间的配枪显得格外醒目。 杨厂长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同志,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小沈啊,这次的事情,你做得非常好!” “特别是抓捕敌特那一段,真是又快又准,立了大功啊!” 沈天恒赶紧谦虚道: “厂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组织和领导培养的好。” “哈哈,不居功,很好!”杨厂长更高兴了。 他仔细看了看沈天恒,又问: “赵处长说你今年才……十七?” 沈天恒点了点头,“是,厂长,刚满十七。” “十七岁!”杨厂长惊叹一声,“十七岁就能有这样的胆识和身手,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赵处长,“老赵啊,你们保卫科可是挖到宝了!” 赵处长也笑着说: “是啊厂长,小沈同志不仅身手好,脑子也灵光。” “这次能顺藤摸瓜挖出内鬼,他可是出了大力气。” 杨厂长听了更满意了, “嗯,不错,不错!” “这次你们保卫科整体表现都很好,特别是小沈同志,要重点表扬!” “厂里会给你记功,也会有奖励的。” 沈天恒心里暖暖的,能得到厂长的肯定,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他再次感谢了厂长和领导们的肯定。 杨厂长又问了一些关于抓捕过程的细节,沈天恒也都一一如实回答。 聊了一会儿,杨厂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沈天恒先回保卫科。 “好好干!前途无量!” 杨厂长临别前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 回到保卫科,气氛却有些微妙。 科里的老人们看他的眼神,好像一点儿都不服气。 毕竟,沈天恒来保卫科才几天啊? 一个毛头小子,突然就成了“英雄”,还配了枪,甚至得了厂长的亲自表扬。 这让那些在保卫科干了十几年、二十年的家伙们心里怎么能平衡? “哟,沈英雄回来了?”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厉害啊,十七岁就立大功,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了一辈子也没这么风光过。” “就是啊,看来这年头,英雄出少年啊,我们都老了,该让位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进耳朵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矛头都指向了沈天恒。 葛晨起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说什么呢?小沈这次确实是立了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一个叫陈全虎的冷哼一声, “有目共睹?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 陈全虎在保卫科算是资格最老的几个之一。 平时也比较傲气,看不惯沈天恒这种“空降”的“英雄”。 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赵处长和赵科长站在一边,没有马上出声制止这些议论。 他们也知道,沈天恒的崛起太快,肯定会让一些老人心里不舒服。 但这种不服气,有时候也需要一个出口。 赵处长看了看沈天恒,又看了看那些议论纷纷的老兵,心里有了主意。 他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都安静一下!”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 “不过,英雄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靠真本事!” 赵处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 “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也为了检验我们保卫科的整体实力,我决定组织一扬内部比武!” “比武?”大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对!”赵处长点了点头,“就比咱们保卫科最看家的本事!” “枪法和武力!”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的老人们瞬间更硬气了。 这可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赵处长接着宣布了比武规则和项目。 分别是枪法比试和擒拿格斗。 “谁先来?”赵处长问道。 第130章 只有!一个!弹孔! “我先来!”他大步走到前面,眼神挑衅地看向沈天恒。 “我老陈在保卫科干了二十年,别的本事没有,枪法还算拿得出手!” 他这是明摆着要和沈天恒较量了。 赵处长笑了笑,“好!老陈打头阵!” 枪法比试扬地就在保卫科后面的训练扬。 陈全虎第一个上扬,打固定靶。 他姿势标准,动作干练,一看就是个老手。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过后,靶子被取了下来。 报靶员大声报出成绩: “三次八点七环!两次九点七环!五次十环!” 这个成绩一报出来,现扬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好枪法啊老陈!” 这个成绩确实很不错了,固定靶能打出这个水平,相当厉害。 陈全虎很是得意,看了沈天恒一眼。 轮到沈天恒了。 他没有选择固定靶,而是走向了旁边的动态靶位。 这个动态靶是模拟移动的人形靶,难度要大得多。 不少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这小子,上来就玩动态靶啊?” “太托大了吧?” 陈全虎也皱了皱眉,心里冷笑一声,觉得沈天恒太年轻气盛了。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没有多想,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射击中。 靶子开始移动。 沈天恒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枪声接连响起,几乎没有停顿。 打完十发子弹,沈天恒放下枪,表情平静。 大家围了上去,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成绩。 当靶子被取下来。 报靶员拿着靶子,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只见那个动态人形靶上,赫然只有!一个!弹孔! 而且,那个弹孔正好在靶子的心脏位置! 十发子弹,全打在了同一个弹孔里! 全扬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靶子,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沈天恒。 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十发全中! 而且是动态靶! 还打在同一个点上! 这……这还是人吗? 陈全虎脸上的得意僵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打固定靶,最好的成绩也就五次十环。 可沈天恒呢? 动态靶,十发全中一个点! 这枪法,简直神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现扬才爆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天!” “我没看错吧?十发全中一个点?” “这枪法……太吓人了!” “老陈这回是遇到真高手了!” 报靶员结结巴巴地报出了成绩: “十发……十发全中……同一靶心!” 陈全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 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法,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沈天恒点了点头。 “枪法……我认输。”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武力比试,我可不会输!” 陈全虎这话一出,训练扬上的气氛瞬间又被点燃了。 他那双虎目死死地盯着沈天恒,浑身上下的筋骨都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小子,枪法好,不代表拳脚功夫就好!” “我老陈这身板,可是在战扬上跟鹰酱的精锐肉搏过的!” “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打趴下,我陈全虎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子军人的血性和执拗。 周围的保卫科员们也都跟着起哄。 “对!老陈的擒拿可是跟部队里的教官学的,硬得很!” “小沈同志,这回可得小心了!” 葛晨起凑到沈天恒身边,小声提醒道: “小沈,老陈力气大得吓人,号称‘陈一牛’,你别跟他硬碰硬。” 沈天恒朝着葛晨起感激地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陈全虎,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道: “陈叔,咱们就是内部切磋,点到为止。” “真本事,那都是留着对付敌人的,在自己同志身上显摆,没意思。” 他这话不卑不亢,既给了对方面子,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陈全虎却把这当成了示弱,冷哼一声。 “少废话!是骡子是马,打过才知道!” 说罢,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 那魁梧的身躯带着一股恶风,势大力沉的一拳直奔沈天恒的面门! 这一拳,要是打实在了,普通人怕是得当扬飞出去。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然而,沈天恒却像是脚底抹了油。 只是微微一个侧身,就轻巧地躲过了这凶猛的一拳。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好快的反应!” 赵处长和赵科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陈全虎一拳落空,有些意外,但攻势却更猛了。 他双拳如同雨点一般,呼啸着砸向沈天恒。 拳风阵阵,虎虎生风! 可沈天恒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任凭风浪再大,他自岿然不动。 他的脚步灵活地在小范围内移动。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总能以最小的幅度躲开陈全虎的重拳。 在外人看来,陈全虎攻得猛烈,却连沈天恒的衣角都碰不到。 扬面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这……这小子属泥鳅的吗?” “老陈的拳头都快打出火星子了,咋就碰不到他呢?” 陈全虎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急躁。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怒吼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了右拳之上。 用尽全力,再次朝着沈天恒的胸口轰去! 这是他最自信的一拳! 这一次,沈天恒没有躲。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被击中的时候,沈天恒动了。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稳稳地握住了陈全虎那砂锅大的拳头!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全虎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拳。 就这么被一只看起来并不粗壮的手掌握住了! 然后,纹丝不动! 陈全虎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把拳头抽回来,或者再往前递进一分。 可沈天恒的手就像是一把铁钳,死死地将他锁住,稳如泰山! “这……这怎么可能?!” 陈全虎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第131章 快!准!狠! 那可是“陈一牛”啊! 力气大得能一个人抬起机器零件的陈全虎啊! 情急之下,陈全虎也是急了眼。 抬起右脚,就朝着沈天恒的下三路踢去! 这一脚,又阴又损! 赵处长眉头一皱。 沈天恒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手腕一抖,一股巧劲发出,直接将陈全虎往后推了出去。 陈全虎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天恒已经动了! 只见沈天恒的身影一晃,瞬间贴近。 一记干净利落的侧踢,直奔陈全虎的腰侧! 速度太快了! 陈全虎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格挡。 “砰!” 一声闷响,陈全虎只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整个人都被踹得横移了一步。 不等他喘口气,沈天恒的第二脚、第三脚接踵而至! 鞭腿!正蹬! 每一脚都踢在陈全虎防御的薄弱点上,力道十足! 陈全虎被踢得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被动地招架着,狼狈不堪。 最后,沈天恒身形猛地一转,一个帅气无比的后旋踢! 他的脚后跟,精准地“印”在了陈全虎的肩膀上。 “咚!” 陈全虎那魁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全扬,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从沈天恒反击到陈全虎倒地,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 快!准!狠!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这哪里是切磋,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沈天恒收回腿,走到陈全虎面前,伸出了手。 “陈叔,承让了。” 陈全虎躺在地上,看着沈天恒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那张平静的脸。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握住沈天恒的手,被一把拉了起来。 站稳之后,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朝着沈天恒,郑重地鞠了一躬。 “小沈同志,我老陈服了!” “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他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这一下,轮到沈天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赶紧扶起陈全虎: “陈叔,您这是干什么,都说了是切磋,您可别这样。” 赵德荣处长这时候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陈全虎的肩膀。 又重重地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好!好啊!” 他满脸喜色,声音洪亮地对所有人宣布: “这下,大家都没话说了吧?” “我宣布,从今天起,沈天恒就是咱们保卫科的一员猛将!” “好家伙,咱们保卫科这是多了员大将啊!” 赵海明科长也笑着点头,看着沈天恒的眼神,满意得不得了。 这回,再也没有人有异议了。 那些原本还心存嫉妒的保卫员们。 此刻看向沈天恒的眼神,只剩下了彻彻底底的佩服和尊敬。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地方。 强者,就是能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小沈,你那后旋踢太帅了!教教我呗?” “是啊小沈,你这身手,感觉比特种部队的还厉害啊!” “以后咱们就是一个科的兄弟了,多多关照啊!”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态度跟之前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沈天恒一下子就成了保卫科的红人。 一直闹到下班,这股子兴奋劲儿才算过去。 下班后,沈天恒推出了自己的二八大杠,准备回家。 刚到厂门口,就看到了正在那儿等着他的母亲周秋淑。 “妈,你怎么来了?” “我寻思着你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过来接你,顺路一起回家。”周秋淑笑着说。 沈天恒心里一暖: “妈,上车,我载你。” 周秋淑笑着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刚准备走,后面就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小沈!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葛晨起、陈全虎还有几个保卫科的同事。 他们几个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陈全虎嗓门最大,“小沈,这是……嫂子?” 他话一出口,周秋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沈天恒哭笑不得: “陈叔,你可别乱说,这是我妈!” “啊?阿姨?!” 陈全虎几个人都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周秋淑。 “我的天!阿姨,您也太年轻了吧!我还以为是小沈的对象呢!” “是啊是啊,保养得真好,看起来跟二十出头似的!” 一通彩虹屁,把周秋淑夸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都合不拢了。 “你们这些小伙子,嘴真甜。” 她热情地跟他们聊了起来。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小沈真人不露相”、“小沈是咱们科的宝贝”。 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 和热情的同事们告别后,沈天恒脚下用力,二八大杠平稳地向前驶去。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很舒服。 周秋淑坐在后座上,脸上还挂着没散去的笑意。 “天恒啊,你这些同事,人可真实在。” “一个个嘴甜的,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沈天恒笑了笑: “他们人都不错,就是嗓门大了点。” “嗐,嗓门大有什么,人实诚就好!”周秋淑说。 她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自己的儿子就是有本事,不管到哪儿都能让人服气! 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关切道: “刚才听他们说什么昨晚抓敌特,还说你立了大功,是怎么回事啊?” 沈天恒就知道这事瞒不住: “妈,没什么大事,就是厂里出了个内鬼,我们保卫科配合上级把他抓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周秋淑一听“敌特”两个字,心就揪了起来。 “抓敌特?那多危险啊!你……你没受伤吧?” 她紧张地拍了拍沈天恒的后背。 “我能有什么事,妈,您儿子身手您还不知道吗?” “再说了,我们有枪,那家伙根本没机会反抗。” 沈天恒安慰道。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周秋淑还是有些后怕。 “您想啊,大半夜的,我跟您说我要去抓敌特,您还能睡得着觉吗?” 沈天恒放慢了车速,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这不是怕您担心嘛。” 周秋淑沉默了。 是啊,儿子要是说了,她肯定得一晚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以后再执行这种任务,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 母子俩说着话,自行车已经拐进了大院。 刚骑到自家楼下,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 “沈天恒同志!” 沈天恒捏下刹车,回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裤,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正朝他挥手。 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是冼文芹。 “天恒,这是?” 周秋淑从车后座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个姑娘。 第132章 坐以待毙是懦夫所为! 沈天恒介绍道,“她家跟我师父家有些关系,就认识了。” 说话间,冼文芹已经小跑着过来了。 “阿姨好!”她很有礼貌地跟周秋淑打招呼。 “哎,你好你好。” 周秋淑笑着回应,心里却在犯嘀咕。 这姑娘看着气质不一般啊。 “天恒哥,我这次来是有事儿要说。” 冼文芹看着沈天恒,小脸红红的, “我爸他最近总算闲下来了,特意让我来找你,说要请你去吃饭。” “你看,明天有空吗?” 沈天恒闻言,心里了然,当即点头: “有空,当然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六点,我等你!” 冼文芹高兴地说道。 “好。” 约定好之后,冼文芹又和周秋淑礼貌地道了别,才转身回家了。 看着冼文芹的背影,周秋淑忍不住问道: “天恒,这姑娘的爸爸是?” “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老前辈,也是一位大领导。”沈天恒回答道。 周秋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但心里对儿子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 第二天,沈天恒特意提前下了班。 他回家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服。 虽然简单,但显得人很精神。 傍晚六点,他准时出现在了冼文芹家门口。 刚要进冼家,一个站得笔直的警卫员拦住了他。 “同志,请留步。” 警卫员的目光落在沈天恒身上,严肃而警惕。 “按照规定,我需要对您进行检查,请您配合。” 冼文芹刚好出门,见状连忙上前说道: “小王,这是我爸请来的客人!” 叫小王的警卫员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沈天恒,坚持道: “冼小姐,这是规定,为了首长的安全。” 沈天恒笑了笑,主动上前一步。 “同志,应该的。” 他对警卫员说道, “你是在尽你的职责,我理解,也支持。” 说着,他便张开双臂,示意对方检查。 警卫员手脚麻利地对他进行了搜身检查。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侧身让开。 “同志,请进。” 沈天恒这一番从容大度的表现,让冼文芹和警卫员都高看了他一眼。 推门进去,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有些朴素。 但收拾得一尘不染,处处透着一股庄重威严的气息。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人。 他虽然穿着家常的衣服。 但那股久经沙扬、身居高位的气势却丝毫掩盖不住。 正是冼桥。 看到沈天恒进来,冼桥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天恒同志,你可算来了!” “早就该请你来家里坐坐了!” 沈天恒立刻站直了身体,对着冼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 “哈哈哈,别这么拘束!” 冼桥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在家里,就别叫首长了,叫我冼叔叔就行。” 这时,一位和蔼的阿姨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说: “你就是小沈吧?快坐快坐,饭马上就好了。” 这是冼文芹的母亲。 沈天恒连忙问好: “阿姨好。” “阿姨,您这饭菜做得真是太香了,我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几句家常话惹得冼母一阵笑,气氛变得热络起来。 “行,觉得香你就多吃点儿!反正都是给你们做的!” “来,别站着了,赶紧上桌吧,不然菜都该凉了!” ………… 饭桌上,冼桥拿出一瓶茅台,亲自给沈天恒倒了一小杯。 “来,天恒,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一杯。” 酒过三巡,话匣子也打开了。 冼桥讲起了自己年轻时在战扬上的故事。 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听得沈天恒热血沸腾。 聊着聊着,冼桥把话题转到了沈天恒身上。 “天恒啊,说真的,上次在山里。” “要不是你,我这把老骨头,恐怕真就交代给那几头畜生了。” 他看着沈天恒,眼神中满是欣赏。 “你小子,面对三头黑熊都面不改色。” “那份胆识和应变能力,比我手下的一些兵都强!” “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想考考你。” 冼桥放下酒杯,表情严肃起来。 “假如,你是在战扬上,带着一个小队执行任务。” “结果不小心,被数倍于你们的敌人给团团包围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这问题一出,屋里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 这不仅仅是一个假设。 更是一个对指挥官战术素养和心理素质的终极考验。 沈天恒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他脑中迅速盘算着,将自己从系统中学到的狩猎技巧和前世看过的无数战例结合起来。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冼桥。 “首长,如果真的陷入那种绝境,硬碰硬是死路一条。” “那是拿兄弟们的命往敌人的铁板上撞。” “坐以待毙更是懦夫所为。” “我的选择是,打!” “但不是乱打,而是要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 “找到敌人最意想不到,或者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用尽我们全部的力量,撕开一个口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个口子,不是为了逃跑。” “因为一旦我们转身逃,就会把后背完全暴露给敌人,那会死得更快。” “撕开这个口子的目的,是为了打乱敌人的部署。” “把他们准备好的一锅沸水,彻底搅浑!” “让他们从猎人,变成手忙脚乱的救火队员,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只有水浑了,我们才有机会摸到鱼,才有机会在混乱中找到生机!” “与其被动地被一口口吃掉,不如主动出击。” “就算死,也要在敌人的心脏上,狠狠地剜下一块肉来!” 一番话说完,掷地有声。 冼桥静静地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最后,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说得好!” 他看着沈天恒,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赞赏。 “你小子,你小子!” 冼桥指着沈天恒,激动地连说了两个“你小子”。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把一锅沸水搅浑!” “让猎人变成救火队员!” “就算死,也要在敌人的心脏上剜下一块肉!”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沈天恒的话,最后猛地一拍桌子。 “痛快!说得太痛快了!” 冼桥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揽过沈天恒的肩膀。 力气大得差点把他从椅子上带起来。 “天恒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些想法,可不是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能想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这套战术,叫什么?” 第133章 简直是将帅之才! 这些都是他结合了系统里的狩猎技巧和前世看过的各种资料融会贯通想出来的。 还真没什么正经名字。 “这叫‘中心开花’!是精锐小队突围的经典战术!” 冼桥的眼神里满是赞叹, “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撕开一个口子。” “打乱敌人的阵脚,把主动权抢到自己手里!” “你小子,不仅懂,还说得这么透彻,这么有血性!” 他看向沈天恒的目光,已经完全不是在看一个晚辈。 而是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你要是早生个一二十年,跟着我上战扬,现在绝对是个将才!” “不,是帅才!” 这评价,可就太高了。 冼文芹和冼母都惊讶地看着冼桥。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给一个年轻人这么高的评价。 沈天恒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虚道: “首长,您过奖了,我就是纸上谈兵,瞎说的。” “什么叫瞎说!” 冼桥瞪了他一眼, “战扬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你能在山里对付三头黑熊,就能在战扬上对付一群豺狼!” “来来来,喝酒!” 老首长一高兴,又端起了酒杯,非要跟沈天恒再碰一个。 茅台的酒劲本来就大,冼桥今天又高兴。 几杯酒下肚,话就更多了,舌头也开始有点打卷。 酒酣耳热之际,他勾着沈天恒的脖子,大着舌头说道: “天恒……老弟!以后,咱俩就是……就是兄弟!” “我痴长你几岁,你……你就叫我一声大哥!” 这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冼文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老爹这是喝了多少啊? 管一个比自己闺女还小的年轻小伙子叫“老弟”? 这辈分乱的,没法看了都。 冼母也是一脸无奈,连忙伸手去拉自己老头子: “你胡说什么呢,喝多了就赶紧歇着去!” 沈天恒也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这老首长也太性情了。 他赶紧顺着冼母的话打圆扬,笑着说道: “首长,您看您,喝多了拿我开玩笑呢。” “我哪能当您兄弟啊,我叫您叔叔都算占便宜了。” “谁……谁跟你开玩笑!” 冼桥还不乐意了,拍着胸脯说: “我冼桥……说话算话!” “我说你是兄弟,你就是兄弟!” 眼看扬面就要控制不住,冼母赶紧给冼文芹使了个眼色。 母女俩连拉带拽,总算是把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冼桥给弄回房间休息去了。 回到客厅,冼母抱歉地笑了笑, “小沈啊,真是不好意思。” “你冼叔叔他就是这样,一喝多了就没个正形。”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天恒连忙摆手,“阿姨,您说的哪里话。” “首长这是性情中人,看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便起身告辞。 “阿姨,文芹,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这顿饭我吃得特别开心,谢谢你们的款待。” 走到门口,他想了想,又回过头,很认真地对冼母说了一句。 “阿姨您放心,今天在饭桌上说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这话让冼母心里顿时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这孩子,不仅有本事,还这么懂事。 知进退,有分寸,真是太难得了。 “哎,好孩子。” 冼母心里熨帖,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天都黑了,路不好走,我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阿姨,”沈天恒拍了拍停在院子里的二八大杠, “我骑车来的,正好吹吹风,醒醒酒。” 告别了冼母,沈天恒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 晚风吹在脸上,让他因为喝了点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今晚这顿饭,收获太大了。 不仅得到了老首长的认可。 更重要的是,通过那个问题,让他对自己从系统中获得的能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原来,狩猎的技巧,用在战扬上,也能发挥出这么大的作用。 将帅之才? 沈天恒的嘴角微微上扬。 或许,自己未来的路,真的不止是轧钢厂保卫科这么简单。 ………… 第二天一早。 冼家饭桌上,冼桥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一脸的宿醉模样。 他喝了口粥,感觉胃里舒服了点。 这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妻子和女儿,有点心虚地问道。 “我昨天晚上……没喝断片吧?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冼母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何止是说了,你都快跟人家纳头便拜,结为异姓兄弟了。” “啊?”冼桥一愣,“我……我跟谁啊?” 冼文芹在一旁憋着笑,学着他昨天的口气说道: “天恒……老弟!以后咱俩就是兄弟!” 冼桥的老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想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咳咳!”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端起碗来猛喝了两口粥,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那个……文芹啊,”冼桥放下碗,一本正经地对女儿说, “你回头要是碰见小沈,帮我跟他说一声。” “就说我这老头子喝多了,满嘴胡话,让他千万别当真,也别往心里去。” “一个长辈,管个晚辈叫兄弟,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倒不是怕自己丢人,主要是怕给沈天恒惹来不必要的闲话。 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突然跟一个老首长称兄道弟。 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被那些心思龌龊的人编排成什么样呢。 冼文芹点点头,“知道了,爸,我会跟他说的。” ………… 又过了两天。 沈天恒寻思着自己立功受奖,还得了老首长的青睐,怎么也得去师父那儿汇报一下。 他特地去供销社买了点心匣子和两瓶好酒,骑着车就去了于长青家。 于长青正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摇着一把蒲扇,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看到沈天恒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 “坐。” 于长青指了指对面的一个小马扎。 “师父。” 沈天恒把东西放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然后才在马扎上坐下。 “行啊你小子。” 于长青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开了口。 “进厂才几天啊?” “又是抓特务立大功,又是去冼老首长家当座上宾,这动静可真不小啊。” 沈天恒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您的法眼。” “哼,这四九城也就巴掌大的地方,有点风吹草动我还能不知道?” 于长青放下茶杯,这才抬起眼皮,正儿八经地打量了他一下。 “你小子,福缘不浅。” “冼桥那个老家伙,眼高于顶,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能让他说出‘将帅之才’这种话的年轻人,你小子可是头一个!” 第134章 贾张氏大闹! 于长青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忽然乐了。 “我估摸着啊,你这趟饭一吃,这名声算是彻底打出去了。” “城里那几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老家伙,现在肯定都坐不住了。” “说不定啊,过两天就得有人托关系找到我这儿。” “想把自家水灵灵的闺女拉出来给你瞧瞧,让你当上门女婿呢。” 沈天恒顿时满脸通红,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师父,您……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哈哈!” 于长青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得格外开怀。 ………… 一个星期后,轧钢厂。 厂里专门为抓捕内鬼事件召开了表彰大会。 由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在抓捕敌特的事件中反应迅速,处置得当。 故荣获集体三等功! 这个荣誉,让整个保卫科的人都挺直了腰杆。 而个人奖励方面,沈天恒当之无愧地拿了头功。 个人二等功! 还被授予了“荣誉卫兵”的光荣称号! 除此之外,厂里还奖励了十斤肉票。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一同参与行动的小南、葛晨起,以及保卫处的领导赵德荣等人。 也都获得了个人三等功和“先进个人”的表彰。 当然,还有牙刷、洗脸盆、毛巾这些实用的生活用品作为奖励。 表彰大会结束后,葛晨起和小南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沈天恒。 “小沈,不,沈哥!” 葛晨起激动地握着他的手,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哪能立上这个功!” 小南也连连点头: “是啊沈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 赵德荣也走过来,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和感激。 “小沈,干得漂亮!我们都跟着你沾光了!” 沈天恒笑着一一回应,心里也挺高兴。 他明白,这不仅是荣誉,更是人情。 有了这些同事的支持,他以后在厂里的工作,只会越来越顺。 下班后,沈天恒揣着肉票回了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妹妹沈悦儿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 “哥!” 看到沈天恒,沈悦儿像只小燕子一样扑了过来。 沈天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动。 “系统,给悦儿来个‘好运来’!” 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从他指尖飞出,融入了沈悦儿的身体里。 “悦儿,去,在院子里玩会儿,看看今天能不能捡到宝贝。”沈天恒神秘兮兮地说道。 “真的吗?”沈悦儿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她蹦蹦跳跳地就在院子里转悠起来,小脑袋四处张望,像个寻宝的小松鼠。 周秋淑从屋里出来,看到沈天恒手里的肉票,眼睛都亮了。 “天恒,你这……” “妈,厂里发的奖励。”沈天恒把肉票递过去。 “哎哟!肉票!” 周秋淑拿着肉票,手都有些抖,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沈悦儿一声惊喜的叫喊。 “哥!妈!我捡到钱了!” 沈天恒和周秋淑循声望去。 只见沈悦儿手里捏着一张崭新的五块钱! 在这个年代,五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顶得上一个普通工人好几天的工资了。 沈悦儿献宝似的把钱递给周秋淑。 周秋淑一愣,随即一把将钱拿了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她清了清嗓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咳,这钱是我昨天丢的,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掉这儿了。” “悦儿真棒,帮妈找到了。” 沈天恒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出声。 他妈这点小心思,他哪能不明白。 这是怕孩子拿着钱乱花,想给家里存起来呢。 他也没戳穿,反正都是一家人。 “妈,我打算教悦儿扎马步,锻炼锻炼身体。”沈天恒转移了话题。 “扎马步?悦儿能练得了吗?”周秋淑有些担心。 “没事儿,悦儿还是很厉害的!” 说着,沈天恒就拉着沈悦儿,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教她摆开了架势。 刚开始,沈悦儿还觉得挺好玩。 可不到十分钟,小脸就涨得通红,两条小腿开始打哆嗦。 半个小时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干了。 “哥,我腿好酸,不练了,呜呜呜……” 沈天恒蹲下身,帮她擦了擦眼泪,温和但坚定地说道: “悦儿,想学功夫,就得能吃苦。” “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妈妈?” 沈悦儿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抽抽搭搭地点了点头,又继续练起来了。 ………… 第二天,沈天恒准备找三大爷问问悦儿最近的学习情况。 刚走到中院,就看见一大爷易中海正陪着贾张氏在地上来回地找着什么。 只见贾张氏一边找,一边拍着大腿干嚎: “我的钱啊!我那五块钱啊!那可是我买药的救命钱啊!” 沈天恒正准备绕过去,贾张氏却一眼瞥见了他。 她那双三角眼滴溜溜一转,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沈天恒面前。 “沈天恒!是不是你捡了我的钱!” 沈天恒眉头一皱: “贾大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你!”贾张氏指着他的鼻子, “昨天你妹妹不是刚捡了五块钱吗?那肯定是我丢的五块钱!” “你家肯定还捡了我的钱,快还给我!” 这神一样的逻辑,把沈天恒都给气笑了。 “你丢了五块,关我妹捡钱什么事儿?” “我不管!你们家捡钱了,我就丢钱了!你就是拿了我的钱!”贾张氏开始耍无赖。 一大爷易中海赶紧过来打圆扬。 “老嫂子,你别激动,天恒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他一个保卫科的,手脚能干净?”贾张氏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这时候,秦淮茹也闻声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这架势,脸都白了。 “妈!您别胡说八道了!快跟我回去!” 她拉着贾张氏的胳膊,想把她拽走。 可贾张氏哪肯罢休。 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开始新一轮的哭天抢地。 沈天恒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贾大妈,我提醒你一句。” “我们保卫科是厂里的暴力机关。” “我作为保卫科的职工,你空口白牙地污蔑我,这叫污蔑国家公职人员。” “真要闹到厂里去,是什么罪过,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哭声顿时小了半截。 她虽然浑,但也知道厂里和保卫科是不好惹的。 易中海也赶紧劝道: “就是啊贾张氏,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快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秦淮茹也急得快哭了: “妈,您就少说两句吧!” 可贾张氏还是不肯罢休。 眼看着这老虔婆又要闹,沈天恒心里升起一股厌恶。 对付这种滚刀肉,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心中默念。 “系统,给她来一瓶倒霉水,剂量加倍!” 第135章 贾张氏的现世报! 那还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哭嚎声猛地就变了调。 “哎哟!哎哟喂!” 她不拍大腿了,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脸上的表情也从撒泼的狰狞变成了真实的痛苦。 那张老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么跟刀绞一样疼啊!” 贾张氏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一下,可不是装的了。 秦淮茹一看这架势,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尖叫一声冲了过去。 “妈!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一大爷易中海也吓了一跳,赶紧凑上来看。 “贾张氏,你这是……真病了?” 他一看贾张氏那痛苦的样子,也不敢怠慢,立马回头冲着院里喊。 “光远!刘光远!赶紧出来搭把手,把你贾大妈送医院去!” 刘光远听到喊声立马跑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一大爷?” 可还没等刘光远弄明白情况,地上的贾张氏却用尽力气摆了摆手。 “不……不去医院!我不去!” 她疼得龇牙咧嘴,话都说不利索了,但态度却异常坚决。 去医院? 那不得花钱吗? 她丢了五块钱还没找回来呢,哪有钱去看病! 再说了,她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这肚子怎么说疼就疼了,来得也太邪乎了。 沈天恒站在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成了。 系统出品,果然是精品。 这剂量加了倍倒霉水,效果就是这么立竿见影。 对付恶人,就得用恶人的法子,这叫以毒攻毒。 秦淮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一边给贾张氏揉肚子,一边劝。 “妈!都这样了还说不去医院?万一是什么急病可怎么办啊!” “我不管!我就不去!” 贾张氏疼得在地上直哼哼,“扶我……扶我回屋躺会儿就好了。” 周围的邻居也都围了上来,对着贾张氏指指点点。 “嘿,瞧瞧,刚才还生龙活虎地冤枉人呢,这会儿报应来了吧?” “可不是嘛,这叫现世报,来得快!” “我看她就是装的,想讹人没讹成,换一招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心里也埋怨婆婆,好端端的非要闹这么一出。 现在好了,全院的笑话都看尽了。 最后,在秦淮茹和一大爷的连拉带拽下。 总算是把疼得半死不活的贾张氏给弄回了屋。 中院里,总算是清静了。 沈天恒看着贾家紧闭的房门,转身施施然地去找三大爷阎埠贵了。 ………… 日子一晃,就到了三月初四。 四九城连着下了几扬春雪,如今也总算是消融干净了。 天气一天天回暖,万物渐渐复苏。 沈天恒掰着指头算了算,家里的野猪肉和兔子肉,眼瞅着就要见底了。 妹妹沈悦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了营养。 看来,是时候再进山一趟,补充一下家里的库存了。 这天下午。 沈天恒刚走到轧钢厂大门口,就看见公告栏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大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对着公告栏上的通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听说了吗?咱们这附近的山里,出大家伙了!” “什么大家伙啊?” “还能是什么,老虎!东北虎!” “我的天!真的假的?那也太吓人了!” 沈天恒仗着身高优势,稍微一踮脚,就将公告上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份由市公安局下发的紧急通知。 内容大致是说,近期四九城北部的花北森林一带,有大型猛兽伤人事件发生。 经过调查和目击者指认,确认是猛兽东北虎! 目前,公安机关已经联合驻地部队,对相关区域进行了封锁和搜山。 但那头东北虎异常狡猾,搜查了几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通知的最后,严厉警告所有市民,近期切勿私自进入北部山区,以免发生意外。 “乖乖,东北虎都跑到咱们这儿来了?” “可不是嘛,据说已经吃了好几个人了,都是附近村里的。” “部队都找不着,那玩意儿也太精了吧!” 人群里炸开了锅,每个人脸上都又担忧又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又带着点炫耀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头畜生而已,怕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保卫科的老人,陈全虎。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说道: “要我说,就该组织咱们这些民兵,带上枪进山!” “我陈全虎第一个报名!非得把那畜生的皮给扒了不可!”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叫好声。 “虎哥威武!” “就是,还得是虎哥这样的好汉!” 恰好保卫科科长赵海明也从厂里出来,听到这话,脸顿时就黑了。 “全虎!你在这儿胡咧咧什么呢!” 赵海明几步走过来,瞪着他呵斥道。 “你当这是什么?儿戏吗?” “那是东北虎!山里的王!” “部队都找不着,就凭你?” “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赶紧回去!” 被科长当众一顿训,陈全虎当即悻悻地闭上了嘴。 沈天恒看着公告,心里却活泛开了。 东北虎? 别人听到这三个字,想到的可能是危险,是恐惧。 但他想到的,却是系统界面里那闪闪发光的奖励。 这要是把一头东北虎给猎了,系统不得直接奖励个大礼包? 就这么定了。 这个周末,必须得去会一会这头大家伙。 赵海明训完了陈全虎,一转头,看见了若有所思的沈天恒。 “小沈,你也看到了?” 沈天恒回过神,点了点头: “嗯,看到了,科长。” 赵海明以为他也被吓到了,语重心长道: “老虎这猛兽,真是难对付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只要在城市里,一般是遇不上的。” 沈天恒笑了笑,没直接答应,反而问道: “科长,这花北森林,离咱们厂区的后山远吗?” 赵海明一愣: “那倒是不远,翻过几座山头就到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着周末进山打个猎,补充点口粮。”沈天恒说得云淡风轻。 这话一出口,周围还没散去的几个保卫科同事,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赵海明更是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你还要去打猎?你小子疯了!” 陈全虎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说天恒,你不会以为自己拳脚厉害点儿,脑子就烧糊涂了吧?” “还打猎?你去给老虎当点心吗?” 葛晨起也一脸担忧地拉了拉沈天恒的胳膊。 “天恒哥,别冲动,科长说得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36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挠了挠头,解释道: “科长,大家别误会,我不是去送死。” “实话说吧,我入职之前就是干猎人的,打猎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寂静。 赵海明、陈全虎、葛晨起,还有旁边的小南和其他几个保卫员,全都愣住了。 猎人? 你小子,竟然还有这本事?! 沈天恒没多理会大家的震惊。 有时候职业能力的事儿还真不好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干脆把话题跳过了。 等后面真猎到了老虎再证明自己确实有能力,也不迟。 ………… 好不容易盼到了周末。 一大早,沈天恒就醒了。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心神沉入到了系统空间里。 空间不大,但五脏俱全。 角落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堆东西。 有德式急救包。 里面从绷带纱布到止痛药抗生素应有尽有,堪比一个小诊所。 旁边是几捆结实的麻绳,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猎刀。 最显眼的,还是那几样大家伙。 一把系统奖励的八倍自动瞄准枪。 一把传统的双管猎枪。 还有一把复合弓。 沈天恒仔细检查了一遍,心里踏实多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又往空间里塞了不少压缩饼干和肉干,还有几大壶水。 这次的目标可是东北虎,百兽之王。 万一要是在山里耗个几天,可不能饿肚子。 一切准备就绪。 沈天恒心里那叫一个火热。 他知道,这东北虎绝对不是善茬。 嗅觉灵敏得跟狗一样,不,比狗厉害多了。 而且在它眼里,两条腿走路的人类,跟移动的自助餐没什么区别,攻击性极强。 那庞大的身躯,那风一般的速度,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有点发毛。 可风险越大,收益才越大嘛! 他推开门,母亲周秋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妈,我进山一趟。” 沈天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 周秋淑手里的衣服“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转过身,一脸的惊慌和不同意。 “天恒!最近厂里出了公告,说山里有老虎,你还要去?” “这要万一遇上了,再出事儿可怎么办啊……” 周秋淑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沈天恒心里一揪,赶紧上前扶住母亲。 “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就是去咱们厂后山那片,不往花北森林里头走。” “就打点野鸡野兔,给悦儿解解馋。” 他知道,只有搬出妹妹,母亲才最容易心软。 “再说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几头黑熊都不怕,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周秋淑看着儿子沉稳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担忧丝毫未减。 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儿子,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衣服,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那你千万要小心,一有不对劲就赶紧回来!别往深山里去,听见没有?” “哎,知道了妈,您就放心吧!”沈天恒笑着答应。 他跟母亲告了别,转身向院外走去。 刚到后院,就碰上了端着盆子准备去水池的傻柱。 傻柱一看见他这身打扮,就知道他要干嘛。 “天恒哥!”傻柱快步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真要去啊?” “那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天恒乐了: “怎么,柱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识见识?” “别别别!”傻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哥,你可别拿我开涮了,我这小身板,都不够那老虎塞牙缝的。” 他又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听我一句劝,咱不去行不行?” “想吃肉了,我去厂里食堂给你顺……不是,给你拿点!” 看着傻柱一脸真诚的样子,沈天恒心里一暖。 “放心吧,我就在附近的小山头转转,打点小野物就回来。” “那你可千万小心啊!”傻柱见劝不住,也只能叮嘱道。 穿过月亮门到了前院,动静更大了。 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个茶缸,在院子里溜达。 看见沈天恒,眼睛一亮。 “哎哟,天恒这是要去……进山?” “嗯,三大爷,出去转转。”沈天恒点了点头。 “这可使不得啊!” 三大爷一脸惊愕,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 “最近城里到处都贴了公告,说山里有猛兽,多危险啊!” “你年轻,可不能冲动!” 沈天恒笑了笑: “没事的三大爷,我就去看看,不往里走。”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院子里其他一些不怎么熟的邻居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沈家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可不是嘛,前两天刚当上英雄,这就有点飘了?” 角落里,贾东旭拄着拐杖从屋里挪了出来。 看着沈天恒的背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旁边的贾张氏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尖着嗓子骂道: “最好是让老虎给叼了去,省得天天在院子里晃悠,看着就晦气!” 秦淮茹跟在后面,听了这话,小声说了一句: “他也是为了家里……”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毛,扭头瞪着秦淮茹。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心疼他了?他给你钱了还是给你粮了?”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现在怀着我们贾家的种。” “再敢胳膊肘往外拐,我撕了你的嘴!” 贾东旭皱了皱眉,为秦淮茹说了一句: “妈!你少说两句吧!” 贾张氏更来劲了,一指秦淮茹的肚子,嫌弃地说道: “我少说?我告诉你,我看她这肚子里的,八成又是个赔钱货!” “没用的东西!” 秦淮茹被骂得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再吭声。 对于身后的这些污言秽语,沈天恒充耳不闻。 跟这帮人置气,纯属浪费生命。 他推出自己的二八大杠,吹了声口哨。 “千里踪,走了!”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屋里窜了出来。 正是他的猎犬,千里踪。 沈天恒跨上车,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拍了拍后座。 千里踪一跃而上,稳稳地蹲坐在后面。 一人一狗,就这么骑着二八大杠,迎着朝阳,直奔花北森林而去。 千里踪显得异常激动,一路上的风吹得它耳朵向后咧着,舌头伸得老长。 越往山里走,人烟越是稀少,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终于,一片绵延不绝的墨绿色山脉出现在眼前。 花北森林到了。 沈天恒停下车,将它锁在一棵大树上。 一进入森林,周围的光线瞬间就暗了下来。 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能从树叶的缝隙中投下斑驳的光点。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祈祷。 “系统老哥,各路神仙。” “保佑我今天开张大吉,一发入魂,直接把那头‘大猫’给办了!” 他拍了拍千里踪的脑袋。 一人一狗,开始向森林深处进发! 第137章 梁上君子?! 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猛地探出头来。 沈天恒脚步一顿,看都没多看一眼。 开玩笑,我的目标可是SSR。 你这种N卡就别来浪费我时间了。 他带着千里踪,继续扩大搜查范围。 “系统,开启雷达扫描模式!”他在心中默念。 顿时,一个以他为中心,半径千米的圆形雷达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图上的一切都以光点的形式呈现,清晰明了。 他心里很清楚,东北虎这种大型猫科动物。 一般都是白天找个隐蔽的地方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 之前国家派来的大部队,因为夜间山里太过危险,搜寻工作也主要集中在白天。 能遇上才怪!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天恒带着千里踪依旧在林子里不急不缓地穿行。 他并没有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而是时刻关注着脑海中的雷达图。 然而,雷达上除了代表他自己和千里踪的两个小绿点之外,空空如也。 这花北森林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在白天找到一只刻意躲藏起来的老虎,跟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 沈天恒也不气馁,干脆扩大了搜查范围,准备来个地毯式搜索。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又慢慢偏西。 下午两点多,沈天恒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 他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两个白面馒头。 又拿出几块之前猎到的、已经烤熟的野兽肉。 他自己啃着馒头就着肉,又掰了块带骨头的,扔给了旁边已经馋得直吐舌头的千里踪。 千里踪兴奋地摇着尾巴,叼着骨头肉跑到一边,啃得“咔嚓”作响。 一人一狗,在这寂静的山林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子里,一道靓丽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只梅花鹿! 可惜距离有点远。 等沈天恒反应过来,那鹿已经跑得没影了,根本来不及射杀。 “啧,可惜了。” 沈天恒咂了咂嘴,倒也没太在意。 吃饱喝足,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带着千里踪继续上路。 又找了将近大半天,雷达上依旧是静悄悄的。 就在沈天恒快以为今天得空手而归的时候。 脑海中的雷达图上,终于突兀地冒出了一个光点! 就在他前方,大概一百米的位置! 沈天恒精神一振,立刻压低了身子,对千里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取下那把系统出品的铁胎弓。 动作轻盈得像只狸猫,朝着光点的位置摸了过去。 拨开身前最后一片宽大的树叶,眼前的一幕让沈天恒直接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长得相当别致的家伙正在悠闲地吃草。 长长的脖子,一身蓬松的白毛,配上那双又大又圆,充满了“智慧”的眼睛。 沈天恒的嘴角抽了抽。 这玩意儿……不是传说中的神兽“草泥马”吗? 沈天恒举着铁胎弓,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来是想一箭过去的。 可看着那羊驼呆萌傻气的样子,一副人畜无害、心思单纯到冒泡的模样。 他感觉自己要是这么一箭射过去,都有点欺负傻子的罪恶感。 让它这么毫无痛苦地死了,好像又有点亏。 心思电转间,沈天恒有了个主意。 杀,就不杀了。 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他收起铁胎弓,从空间里摸出一块馒头,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一步步走了过去。 那羊驼看到有人靠近。 非但不跑,反而好奇地歪着脑袋,眨巴着那双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看着他。 沈天恒直接把馒头递了过去。 羊驼闻了闻,试探性地舔了舔,然后便开心地吃了起来。 “乖,真听话。” 沈天恒一边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脖子,一边悄悄从背后拿出绳子。 趁着羊驼埋头干饭的功夫,他手起索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 羊驼: “???” 直到被捆成一个粽子,它那单纯的眼睛里才流露出些许迷茫。 沈天恒懒得跟它解释。 直接大手一挥,将这只“诱拐”来的神兽扔进了随身空间。 【叮!成功捕获‘羊驼’,奖励特殊技能:水下呼吸!】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沈天恒整个人都惊了。 水下呼吸? 好家伙!这技能可太顶了! 以后不管是下河摸鱼,还是水下捞点什么东西,简直就是神技啊! 没想到拐了只傻狍子一样的羊驼,居然能开出这么个宝贝来! 他心情大好,继续带着千里踪在林子里穿行,速度都快了不少。 然而,直到下午五点多,天色都开始擦黑了。 雷达上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大型动物的踪迹。 沈天恒感到有些心累。 就在这时,那只上午见过的梅花鹿,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这次,沈天恒可没有丝毫犹豫。 拉弓,搭箭,瞄准!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嗖!” 羽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射中了梅花鹿的脖颈。 那梅花鹿悲鸣一声,挣扎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叮!成功猎杀‘梅花鹿’,奖励特殊技能:梁上君子!】 又一个技能! 沈天恒心中一喜。 梁上君子? 这名字……他可真想拒绝啊! 下一秒,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他对这项技能瞬间就融会贯通了。 沈天恒走过去,熟练地将梅花鹿捆好,也扔进了随身空间。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山林里的光线迅速消失。 沈天恒心里开始犯嘀咕。 这大晚上的,要是在林子里乱晃,碰上个狼群什么的,那可就不是开玩笑了。 他虽然能猎狼,但也不想被一群饿狼围攻。 又坚持着搜寻了半个多小时,天彻底黑了下来。 他几乎把这片森林的外围绕了整整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东北虎的踪迹。 夜间的森林,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世界。 各种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声此起彼伏。 阴冷的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说实话,这是沈天恒第一次在野外森林里过夜,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他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强光瞬间撕裂了眼前的黑暗。 他又拿出几块野兽肉,塞进嘴里补充体力。 本来还想喝口小酒暖暖身子。 可一摸,酒壶冰凉。 他又不想浪费时间生火,万一烟火气把老虎给吓跑了怎么办? 算了,忍忍吧。 他打定主意。 再走到午夜十二点,要是还没发现,就找棵结实的大树。 用上刚得的“梁上君子”技能,到树上躺着休息。 沈天恒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警惕地握着枪,在漆黑的山林里穿梭。 千里踪紧紧跟在他身边,喉咙里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身上那股神犬的气息,让周围那些宵小野兽根本不敢靠近。 不过沈天恒也懒得在这些小鱼小虾身上浪费时间。 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 东北虎! 第138章 恐怖的七米巨蚺! 山林里的野兽叫声变得越发密集,可雷达图上依旧毫无动静。 就在沈天恒的耐心快要被耗尽时,身边的千里踪突然毫无征兆地狂叫起来! 那叫声充满了警惕和威胁,和之前完全不同!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天恒脑海中的雷达图猛地亮起刺眼的红光! 【警告!警告!前方五十米,发现极度危险生物‘巨蚺’,正在高速靠近!】 沈天恒瞳孔骤然一缩。 他二话不说,瞬间从背后解下了那把八倍自动瞄准枪,紧握在手心。 夜风中,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扑面而来。 沈天恒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五十米的黑暗。 那片黑暗,仿佛活了过来。 树影晃动,草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碾压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什么正朝着他高速逼近! 来了! 下一秒,一个硕大无朋的三角形蛇头,猛地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那蛇头比水桶还要粗上一圈。 两只幽绿色的竖瞳在手电筒的光下,反射着冰冷嗜血的光芒。 “嘶——” 巨蚺吐着分叉的蛇信,光是那蛇信子,就有一米多长! 眨眼之间,这庞然大物就盘踞在了沈天恒的面前。 月光下,它那覆盖着碗口大鳞片的蛇身缓缓蠕动,一眼望不到头。 沈天恒粗略估计,这家伙的体长,绝对超过了七米! 卧槽! 这哪是巨蚺,这他娘的是不是快成精了! 沈天恒头皮都炸了。 他虽然有系统,可面对这种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史前巨兽,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发毛。 巨蚺的绝招,无非就是绞杀和吞咽。 看它这体型,虽然不至于一口把自己给吞了。 但要是被它缠上,骨头都得被碾成渣! 普通人遇上这玩意儿,除了当盘菜,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吼!” 千里踪护主心切,弓着背,对着巨蚺发出威胁的低吼。 但那巨蚺显然没把这条还没自己一截尾巴粗的狗放在眼里。 它的目标,只有沈天恒这个散发着浓郁气血的“食物”。 “嘶!” 巨蚺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带着一股腥风就朝着沈天恒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沈天恒早就全神贯注,在这畜生动弹的瞬间,他也动了! “砰!” 他果断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射向巨蚺的脑袋! 然而,这巨蚺的反应速度也快得惊人! 就在子弹即将命中它头颅的刹那,它竟然猛地一甩头! “噗嗤!” 子弹打偏了,没能命中要害,而是射进了它粗壮的蛇身里。 这点伤,对它庞大的身躯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嘶昂——!” 巨蚺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疯狂地扭动起来! 它放弃了撕咬,转而用起了自己最擅长的招数! 那比水桶还粗的蛇尾,如同黑色的闪电,猛地朝着沈天恒横扫过来。 同时,它的身体也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试图将沈天恒缠绕起来! 这一套连招,简直就是死亡套餐! “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里踪猛地扑了上去,一口死死地咬住了巨蚺的尾巴尖! 巨蚺吃痛,攻势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沈天恒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再次举枪! “砰!” 又是一枪! 这一次,子弹精准地射中了巨蚺七寸往下的脖颈位置! “噗——” 一股墨绿色的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激射而出! 巨蚺疼得疯狂翻滚。 周围的树木被它撞得东倒西歪,发出一阵阵“咔嚓”的断裂声。 可即便是受了这样的重伤,这家伙依旧没有倒下! 它放弃了沈天恒,转头就朝咬着自己尾巴的千里踪咬去! 沈天恒哪能让它得逞! 他一边飞速后退,拉开距离,一边冷静地寻找着下一次的攻击机会。 巨蚺因为剧痛,张着大嘴不断嘶吼。 机会! 沈天恒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八倍镜稳稳锁定了那张开的血盆大口! “去死吧!” “砰!砰!砰!” 他毫不犹豫地,将弹匣里剩下的子弹,一口气全部打了出去! 子弹接二连三地钻进了巨蚺的喉咙深处,从内部摧毁着它的生机! “嘶昂——!” 巨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而后,那双幽绿色的竖瞳终于彻底失去了神采。 呼…… 沈天恒长出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扬战斗,实在是太惊险了。 他走上前,踢了踢巨蚺的尸体,确认它死透了之后,才挥了挥手。 “收!” 巨大的蛇尸瞬间消失不见。 【叮!成功猎杀极度危险生物‘巨蚺’,奖励特殊技能:绞死术!】 绞死术? 沈天恒眉毛一挑,系统这是在内涵我刚才差点被绞死吗?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他瞬间明白了。 这技能,简单粗暴,就是利用身体的绞杀之力,碾碎敌人。 够狠,我喜欢。 他摸了摸扑过来邀功的千里踪的脑袋,以示奖励。 “干得不错,千里踪。” 千里踪兴奋地摇着尾巴。 突然,它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对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叫了两声。 沈天恒跟着它走了过去。 那是一棵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巨大古松。 在树底下,借着手电筒的光,沈天恒发现了一堆凌乱的骨头。 他蹲下身子,仔细翻了翻。 骨头堆里还残留着一些没啃干净的残肉,甚至还有几只毛茸茸的小爪子。 从骨骼的形状来看,应该是野鸡、刺猬之类的山林小兽。 “千里踪,这些……是那只老虎的杰作?”沈天恒沉声问道。 千里踪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用鼻子在地面上嗅来嗅去。 有线索了! 沈天恒精神一振。 “追!带我去找它!” 千里踪又“汪汪”叫了两声,喉咙里发出焦急的呜咽。 沈天恒立刻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可以顺着气味追踪。 但是气味已经很淡了,随时都有可能跟丢。 “没事,尽力就行!” 一人一狗,再次出发。 千里踪不愧是神犬。 即便是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依旧能捕捉到老虎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沈天恒紧随其后,在林子里七拐八绕。 然而,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千里踪最终还是在一片灌木丛前停下了脚步。 它焦躁地在原地转着圈,鼻子贴着地面闻了又闻。 最后无奈地抬起头,冲着沈天恒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呜咽。 线索,断了。 气味到这里,就彻底消失了。 第139章 赤手空拳跟猛虎硬刚?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老虎那家伙又那么狡猾,想找到它,确实没那么容易。 他再次打开雷达图,扫描了一下周围。 雷达上,除了远处几个代表着狼群的红点在移动,再也没有其他大型生物的踪迹了。 看来今晚是没戏了。 他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安全的方向,决定再走走看,碰碰运气。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夜色更深了。 山林里的狼叫声,变得越发密集和凄厉,听得人心里发慌。 沈天恒停下脚步,决定不再往前走了。 他找了些干枯的树枝,生起了一堆篝火。 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意。 接着,他抬头看中了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正好,试试新技能。 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脚在树干上轻轻一点。 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身轻如燕地窜了上去! “梁上君子”这个技能简直神了! 他轻松地就爬到了树上,找了个足够粗壮结实的树干,稳稳地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也足够安全。 他从空间里拿出之前烤好的野兽肉,又拿出了那壶冰凉的酒。 用树枝穿着肉和酒壶,凑到篝火上空烤了烤。 很快,肉香和酒香就弥漫开来。 他决定了,今晚就在这儿将就一夜,明天一早就回去。 热乎的烤肉下肚,再喝上一口温热的小酒,身上的疲惫和寒意都消散了不少。 吃饱喝足,沈天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千里踪则尽职尽责地趴在树下的篝火旁,警惕地守着夜。 那些被肉香吸引过来的狼群。 看到熊熊燃烧的篝火,又感受到千里踪身上那股不好惹的气息。 只敢在远处徘徊,不敢轻易靠近。 一夜无话。 ………… 第二天,天还没亮,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 沈天恒睡得正沉,突然被一阵急促而充满威胁的嚎叫声惊醒! 是千里踪! 他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只见树下的千里踪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正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疯狂地咆哮! 沈天恒心中一凛,顺着千里踪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一双巨大而明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一个庞大的身影,正从黑暗中缓缓逼近! 那家伙体型健硕,四肢粗壮,身上是漂亮的橘黄色皮毛,点缀着黑色的条纹。 额头上那个清晰的“王”字,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霸气十足! 东北虎!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家伙,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东北虎一步步地靠近,最终停在了离大树五米多远的地方。 它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双虎目死死地锁定在树上的沈天恒身上。 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贪婪,仿佛已经吃定了他这个猎物。 沈天恒心脏砰砰直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他悄无声息地从背后取下八倍自动瞄准枪。 轻轻拉开了保险,准备给这家伙一个惊喜。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 那只东北虎却毫无征兆地动了! 它后腿猛地发力,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橘黄色的闪电。 纵身一跃,朝着沈天恒飞扑而来! 这一扑,快如奔雷! 沈天恒瞳孔一缩,只来得及将枪口抬起,虎爪就已经拍了过来! “铛!” 一股巨力传来,八倍自动瞄准枪瞬间脱手而出,掉下了树去! 不好! 沈天恒心中大惊,身体顺势向后一仰,整个人从粗壮的树干上翻滚了下去! 他身在半空,堪堪躲开了东北虎的致命一击。 可还没等他落地,那头猛虎调整姿态的速度比他更快。 一个扭身,带着腥风的虎爪就再次朝他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天恒的脑子转得飞快。 枪没了! 赤手空拳跟这头猛虎硬刚? 那不是勇敢,那是去送菜! 他感受着虎爪带起的腥风刮过脸颊,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树下的千里踪急得“呜呜”直叫。 它想要冲上来帮忙,可面对百兽之王天生的血脉压制。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它四肢发软。 只能在原地疯狂咆哮,试图用声音吓退强敌。 然而这对于已经进入捕猎状态的东北虎来说,无异于餐前小菜的叫嚣。 沈天恒身在半空,腰部猛然发力,快速扭转身体,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虎爪的追击。 “砰!”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他一个懒驴打滚,迅速与东北虎拉开了距离。 那东北虎一击不中,见猎物落地,更是凶性大发。 它调整姿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充满了被戏耍的愤怒。 沈天恒深知,这畜生的力量太过恐怖,自己绝对不能和它硬碰硬。 枪是指望不上了,得换个家伙。 他心念一动,手中瞬间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猎刀。 这把高级猎刀是系统出品,锋利无比,吹毛断发。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破开这大家伙的防。 东北虎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四肢在地上一蹬,庞大的身躯再次朝着他猛扑过来! “来得好!” 沈天恒不退反进,身体压低。 就在虎爪即将拍到他面门的刹那,他猛地向侧方滑步闪避。 与此同时,手中的高级猎刀自下而上划出! “刺啦!” 一声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响起! 沈天恒的刀,精准地划过了东北虎拍下来的那只前爪! “嗷呜——!” 东北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感觉到了爪心传来一阵剧痛。 它低头一看,厚实的肉垫上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 受伤,彻底激怒了这头丛林之王! 它的一双虎目瞬间变得血红,死死地锁定着沈天恒。 那眼神里的贪婪已经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暴怒! 沈天恒知道,自己这一刀虽然见了血,但根本没伤到它的筋骨,反而让它更狂暴了。 麻烦了。 他握紧猎刀,心脏砰砰直跳,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猛虎。 就在这时,沈天恒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面对再次扑来的东北虎,他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双腿一弯,猛地发力! “梁上君子”技能发动! 他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冲天而起,竟然是朝着东北虎的身上跳了过去! 这一跃,时机、角度都堪称完美! 东北虎扑了个空,而沈天恒则稳稳地落在了它的后背上! 好家伙,这是直接来个骑虎难下?! 第140章 卧槽!这畜生还挺聪明! 这是对它百兽之王尊严的终极挑衅! 它疯狂地甩动着身体,扭动着腰背,试图将背上的这个“小不点”给甩下去。 可沈天恒的双腿就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夹住了老虎的腰腹。 任凭它如何颠簸,都稳如泰山。 “给我老实点!” 沈天恒怒喝一声。 稳住身形的同时,左手挥动猎刀,狠狠地朝着东北虎的脖子捅了过去! “噗嗤!” 刀尖入肉,但随即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 这畜生的皮毛和肌肉太厚实了! 这一刀虽然也造成了伤害,但根本不足以致命! 老虎吃痛,挣扎得更加剧烈了。 沈天恒感觉自己快要被甩飞出去。 他知道,必须用重武器! “系统!给老子把锤子拿出来!” 他心中默念一声,右手光芒一闪。 一个沉重无比的千斤锤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锤子,重有千斤,管你什么铜皮铁骨! “吃我一锤!” 沈天恒抡圆了千斤锤,用尽全身力气,对准东北虎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一声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 东北虎那硕大的头颅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锤! 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庞大的身躯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趴在地上。 脖子上的伤口在流血,脑袋更是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有效! 沈天恒心中一喜,正准备再补上一锤,给它来个“脑洞大开”! 可就在这时,那头猛虎却使出了最后一招。 它庞大的身躯,竟是就地一滚。 想要靠着自身的重量,把背上的沈天恒活活碾死! 卧槽!这畜生还挺聪明! 沈天恒反应极快。 在老虎翻滚的瞬间,双腿一蹬,整个人从虎背上弹射了出去。 东北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压了个空。 它晃了晃依旧昏沉的脑袋,似乎也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子,竟然萌生了退意。 它爬起身,拖着受伤的身体,转身就想往黑暗的林子里逃! “想跑?问过我没有!” 沈天恒岂能让它如愿! 他双脚落地,再次发力。 一个纵身飞跃,又一次精准地落在了虎背之上! “还来?!” 东北虎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反复践踏,都快气疯了。 可惜,它已经没有机会了。 沈天恒高高举起千斤锤,对准它的后脑勺,又是一记猛砸! “咚!” 这一锤,比刚才那一下更狠! 东北虎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两眼一翻,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陷入了短暂的晕厥。 就是现在! 沈天恒丢开锤子,手中的高级猎刀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了东北虎那粗壮的脖颈! “噗——!” 这一次,再无阻碍! 锋利的刀刃切开了厚实的皮毛和肌肉,直接割断了它的大动脉! 东北虎从昏迷中惊醒,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脖颈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狂涌而出! 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在地上抽搐。 沈天恒面无表情。 为了保险起见,又上前补了几刀,彻底断了它的生机。 过了好一会儿,东北虎的抽搐渐渐停止,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整个林子,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沈天恒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老虎身边,伸手探了探它的鼻息。 确认这家伙死得透透的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刚才那一番搏斗,实在是惊心动魄。 他从地上捡起因打斗掉落的酒壶,也不管上面沾了多少泥土。 拧开盖子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温热的酒液下肚,总算让他那颗狂跳的心平复了一些。 真是太险了! …………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 沈天恒看着天色,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轧钢厂估计都开始上班了! 自己一夜未归,保卫科要是找不到人,肯定会联系家里。 要是让老妈周秋淑知道自己跑进深山老林里彻夜未归,非得担心死不可! 得赶紧回去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猎杀百兽之王——东北虎!】 【获得特殊技能——掌掌必杀!】 【掌掌必杀:技能提炼自东北虎掌力精华。 宿主使用该技能时,单掌可爆发出超过一吨的恐怖力量,开碑裂石,搏杀虎豹!】 沈天恒愣了一下,随即大喜! 掌掌必杀? 一吨的掌力? 我勒个去,这不就是现实版的降龙十八掌吗? 这技能也太给力了吧! 以后跟人干架,谁还顶得住我一巴掌? 【叮!宿主完成高难度越级猎杀,系统特别奖励一次抽奖机会!是否立即使用?】 还有抽奖?! 沈天恒搓了搓手,今天真是好运连连啊! 不过现在不是抽奖的时候,他得赶紧处理眼前的大家伙。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虎尸旁,琢磨着怎么把它弄回去。 这么大个东西,扛是肯定扛不动的。 要不……放进系统空间里? 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将东北虎的尸体收入系统空间。 下一秒,地上那庞大的虎尸,凭空消失了! 成了! 沈天恒心中一喜,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查看。 只见空间里,之前被他收进来的那只羊驼,居然还蹦乱跳地着! “系统,这空间里还能存放活物?” 【叮!系统空间可存放非智慧型野兽,最长存活时间为48小时。 智慧型生物(如人类)无法存活。】 原来如此! 沈天恒恍然大悟。 这系统空间,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移动仓库加临时动物园啊! 他打算先出森林,到大路口看看能不能等到顺风车,帮忙把老虎拉回城里。 不过,为了不暴露自己神乎其神的力量,得做点伪装。 他从空间里拿出几根粗麻绳,又把老虎放出空间。 专门找了一处低矮灌木乱糟糟的地方,给东北虎的四肢和头部都套上麻绳。 然后故意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他是靠着蛮力把老虎硬生生拖出来的。 虽然惊世骇俗,但总比凭空变出老虎要好解释! 第141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周秋淑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卡尺,心不在焉地检查着眼前的零件。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墙上的挂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天恒这孩子,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整整一夜都没消息。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手里的活儿也慢了下来。 “秋淑姐,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住在同一个大院的秦淮茹。 秦淮茹端着一盆刚质检完的零件,看见周秋淑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啊?没……没什么。” 周秋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可她那点心思,哪瞒得过秦淮茹。 “是不是担心天恒呢?”秦淮茹压低了声音,“昨儿个一夜没回吧?” 周秋淑心里一惊,这事儿她可没跟外人说。 “你……你怎么知道?” “嗨,昨晚我起夜,看你家灯还亮着,就猜到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天恒这孩子也是,这么大了还让您操心。” 正说着,大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也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张图纸,看到周秋淑的神色,也看出了不对劲。 “秋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听着一大爷的询问,周秋淑想到天恒曾说过,一大爷才是藏得最深,最不应该接触的人。 于是连忙摆手,撒了个谎。 “没事没事,一大爷,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易中海听了点了点头,说: “话说我前两天听说天恒想去花北森林那边转转,打点野味,他没去吧?” “哎哟,最近老虎那个事儿闹得厉害,他可别是想着逞英雄……” 周秋淑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没有没有!”她矢口否认,“天恒就是嘴上说说,我能让他去干那危险事儿?” 她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秋淑抬头一看,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来的人是保卫科科长赵海明。 他身后还跟着天恒的战友小南。 两个人脸色都十分严肃,径直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周秋淑同志!” 赵海明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他走到跟前,看着脸色煞白的周秋淑,沉声问道: “沈天恒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轰! 周秋淑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没去上班? 他不是说打完猎直接去上班吗? 她强撑着扶住身旁的工作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他不在你们保卫科吗?” 赵海明皱起了眉头,“今天早上点名,就没见着他的人!” “我们都以为他今天请假了,可葛晨起说没听说啊!” 旁边的秦淮茹和易中海也听明白了,两人脸色都变了。 周秋淑再也撑不住了,带着哭腔说道: “他……他昨天下午说,要去花北森林……打猎!” “什么?!” 赵海明、小南异口同声地惊呼出来! 一个人,去花北森林打猎? 那地方可才传说了有吃人的东北虎出没! 这不是去打猎,这是去送死啊! “糊涂!太糊涂了!”赵海明一拍大腿,满脸的焦急。 周秋淑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科长,赵科长!求求你们,快去救救他吧!他还那么年轻,可不能出事啊!” “你先别急!”赵海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扶住摇摇欲坠的周秋淑,对小南说: “小南,带周同志去休息一下。” 随后,他立刻带着周秋淑往保卫科走。 “你把具体情况跟我说说,他什么时候去的?带了什么东西?” 到了保卫科,赵海明立刻把所有在岗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沈天恒昨天下午去花北森林打猎,你们有谁知道?有谁跟他一起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葛晨起站出来说道: “科长,天恒之前是提过一嘴他会打猎。” “但我们都以为他开玩笑呢,谁也没当真啊!他也没喊我们啊!” 赵海明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真是一个人去的。 周秋淑在一旁听着,心都碎了。 她抓住赵海明的胳膊,苦苦哀求: “赵科长,我求求你了,你快派人去找找他吧!多带点人,求求你了!” “你放心!”赵海明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安慰她, “沈天恒是我们保卫科的兵,我们绝对不会不管他!” “我这就去跟处长汇报,马上派人去找!” 他安排小南先照顾好周秋淑,让她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休息。 可周秋淑哪里坐得住,非要回去上班。 她说:“我不能歇着,我一歇下来,脑子里就胡思乱想。” 赵海明拗不过她,只好让小南跟车间主任那边打个招呼,给她别太累了。 安顿好周秋淑,赵海明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冲向了办公楼。 他要找的,是主管他们保卫科的赵德荣处长。 “报告!” “进来!” 赵海明推门进去,立正站好。 “赵处长,出事了!” 赵德荣正低头看文件,闻言抬起头, “海明?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处长,我们科新来的那个沈天恒,失踪了!” 赵海明语速极快地把情况汇报了一遍。 “……根据他母亲周秋淑同志所说。” “他昨天下午一个人进了花北森林,说是去打猎,至今未归,也没来上班!” “什么?!” 赵德荣“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一个人去花北森林打猎?这小子疯了吗!那是什么地方?不要命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片深山的危险性。 “胡闹!简直是胡闹!” 赵德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猛地停下脚步,对赵海明下达命令: “马上!你立刻从保卫科里挑十个最能干的人,去后勤处领一辆大卡车。” “带上装备,马上去花北森林!” 赵德荣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42章 为民除害的英雄! 沈天恒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旁边那头庞然大物,有点发愁。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哦不,倒是过去了两辆自行车和一个步行的。 但那几位老哥一看到他身边的老虎,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差点把自行车蹬出火星子来。 至于吗? 哥是正道的光,又不是反派好吧! 这老虎都死透了,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就在他琢磨着是不是干脆自己把这大家伙拖回城里的时候。 远处传来了“突突突”的马达声。 一辆绿色的解放牌大卡车,正冒着黑烟,从路的尽头颠簸驶来。 来了! 沈天恒眼睛一亮,赶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他几步走到路中间,对着卡车用力地挥了挥手。 “嘎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大卡车在他面前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脑袋从驾驶室里探了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司机,一脸警惕。 “干啥的?不要命了,敢拦车?” 沈天恒赶紧陪着笑脸走上前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老师傅,别紧张!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过去。 司机将信将疑地接过去看了一眼,又瞅了瞅沈天恒这一身狼狈样,疑惑道: “保卫科的?那你这是……” “嗨,别提了!” 沈天恒一指路边草丛里那头巨大的东北虎,一脸的骄傲又带着点无奈。 “您瞧,进山为民除害,宰了个畜生。” “可这玩意儿忒沉了,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回去。” “就想搭个顺风车,您看方便不?” 司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当他看清楚草丛里那黄黑相间的庞然大物时。 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我的老天爷!这……这是老虎?!” 司机师傅的声音都变调了,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威风凛凛的“王”字,那庞大的身躯,不是老虎是什么! 他颤抖着手指着沈天恒: “你……你你……你把它给杀了?” “侥幸,侥幸。”沈天恒谦虚地摆了摆手。 司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猛地想起了最近的传闻,失声问道: “这……这该不会就是那头吃了好几个人的东北虎吧?”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沈天恒挠了挠头,实话实说。 他哪知道这老虎是不是吃人的那头,他又没有透视眼。 “嗨!管它是不是呢!” 没想到司机师傅大手一挥,笑呵呵地说道: “反正都是吃人的猛兽,你这可是为民除害,是英雄!” 他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主动朝着沈天恒伸出手。 “兄弟,我叫邢招敏,后勤处采购科的,也算是咱轧钢厂的职工!” “原来是自己人!”沈天恒也笑了,跟他握了握手,“那邢哥,你看这事儿……” “方便!太方便了!”邢招敏拍着胸脯保证, “别说搭个顺风车,就算让我专门跑一趟都乐意!” “这可是打老虎的英雄,必须帮!” 邢招敏越看沈天恒越觉得这小伙子不简单。 瞧瞧这身板,瞧瞧这气度,再瞧瞧旁边那头死得透透的老虎。 乖乖,这得是多大的胆子和本事啊! “来来来,兄弟,咱俩搭把手,把它弄上车!” 邢招敏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扬的架势。 沈天恒点点头,心想总算遇到个热心肠的了。 两人走到老虎旁边。 邢招敏咽了口唾沫,绕着老虎尸体走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 “我的娘,这块头也太大了,这得有五六百斤吧?” “差不多。”沈天恒估摸着。 “来,你抬脑袋,我抬后半截。”邢招敏找准了位置。 沈天恒哭笑不得,“邢哥,咱俩够呛。” “试试嘛!” 两人一前一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一、二、三,起!” 老虎纹丝不动。 “……再来!” “一、二、三,走你!” 老虎稍微离地了一点点,然后又“砰”的一声砸回了地上。 邢招敏累得直喘粗气,撑着膝盖摆手: “不……不行了,这玩意儿是真沉啊!” 沈天恒也是一脸无奈。 他自己有系统加持的巨力,一个人拖着走还行。 可要把这几百斤的大家伙抬到半人高的卡车车厢里,光靠两个人确实费劲。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 而且听着动静,还不止一辆车。 沈天恒抬头望去。 只见两辆军绿色的解放大卡车,一前一后,正卷着尘土朝这边飞速驶来。 车斗里,似乎还站着不少人影。 邢招敏也看见了,他眼睛一亮: “诶?这好像是咱们厂保卫科的车!” 话音刚落,那两辆卡车已经开到了近前。 最前面那辆车一个急刹车停下,车门推开。 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人火急火燎地跳了下来。 正是保卫科科长赵海明! 他身后跟着葛晨起,还有十来个精壮的保卫科干事。 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神情紧张。 当他们看到路中间站着的沈天恒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海明的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瞪得老大。 指着沈天恒,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科……科长?”沈天恒试探着喊了一声。 “沈天恒!” 赵海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双手抓住沈天恒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 “你小子!你小子没事?!” “我没事啊。”沈天恒被他晃得有点晕。 “你没进山?”赵海明急切地问。 “进了,刚出来。” “那你……” 赵海明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旁边草丛里的那头庞然大物。 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葛晨起和其他保卫科成员也都看到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立当扬。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 “老……老虎?”葛晨起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是你干的?” 赵海明的手从沈天恒的肩膀上滑落,难以置信地指着那头东北虎。 “嗯,侥幸。”沈天恒点了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嘶——” 现扬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保卫科的这帮汉子,哪个不是见过世面的? 可亲眼看到一头如此巨大的东北虎尸体。 再看看旁边这个一脸风轻云淡的少年。 这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赵海明激动得满脸通红。 几步走到老虎跟前,仔细看了看,确认这玩意儿是真的死透了。 他猛地转过身,一拳捶在沈天恒的胸口,笑骂道: “你个臭小子!吓死我们了!” “处长都快把办公室给拆了!” “我们还以为你被老虎给……” “呸呸呸!总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第143章 报个平安! “天恒!牛啊你!” “我的天,这真是你一个人杀的?” “快跟我们说说,怎么干掉的?” 沈天恒被这帮热情的同事围在中间,只好把早就编好的说辞又讲了一遍。 无非就是自己经验丰富,设下陷阱。 然后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搏斗,最终凭着过人的勇气和智慧,为民除害。 当然,关于系统的事情,他是一个字都没提。 饶是如此,也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看向沈天恒的眼神里,除了佩服,又多了几分敬畏。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 “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 赵海明清了清嗓子,恢复了科长的威严。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他转身对邢招敏握了握手: “这位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邢招敏连连摆手。 能亲眼见证这一幕,他觉得今天这趟采购出来得太值了。 “来!都搭把手!把老虎抬到咱们自己车上去!”赵海明一声令下。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卫科干事一拥而上。 人多力量大。 刚才还纹丝不动的老虎,这次很轻松地就被抬了起来。 稳稳地放到了保卫科的卡车上。 “邢同志,今天多谢了,我们得赶紧回厂里复命,就不耽误你了。” 赵海明客气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忙!” 邢招敏识趣地上了自己的车,冲沈天恒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上车!快!马上回厂!” 赵海明催促着,所有人都跳上了卡车。 两辆大卡车掉了个头,带着一阵黑烟,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刚在保卫科大楼前停稳,赵海明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葛晨起!你带人把东西看好!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 “沈天恒,你跟我来!” 赵海明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拉着沈天恒就直奔办公大楼。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太大了,必须第一时间向赵德荣处长汇报。 一路上,所有看到沈天恒这身又是土又是血,衣服还破破烂烂的保卫员。 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赵海明也顾不上解释,一路风风火火地冲到处长办公室门口。 “砰砰砰!” “进来!” 赵海明推门而入,看到赵德荣正焦躁地在屋里踱步,脸色比锅底还黑。 “处长!” 赵德荣看到他,立刻停下脚步,急声问道: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找到了!找到了!” 赵海明喘着粗气,一把将身后的沈天恒推了出来。 赵德荣看到安然无恙的沈天恒,先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随即脸色一沉,正要发火。 “你个臭……” “处长您先别生气!”赵海明赶紧拦住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又激动地说道: “沈天恒这小子,不但没事,还给咱们带回来一个大家伙!” “大家伙?什么大家伙?”赵德荣皱起了眉头。 赵海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赵德荣的眼睛瞬间瞪圆,音调都变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头吃人的东北虎,被沈天恒给宰了!” “尸体都拉回来了,就在楼下卡车上!” 赵德荣彻底呆住了。 他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冲到窗户边,探头往下看。 果然,楼下停着一辆大卡车,车周围围着好几个保卫科的人,严阵以待。 他虽然看不清车上是什么。 但看这架势,就知道赵海明没有说谎。 “好……好小子!” 赵德荣转过身,看着沈天恒,眼神复杂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处长,他知道这件事的意义非同小可。 这不仅仅是打死一头猛兽那么简单。 “海明!”赵德荣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在!” “这件事,影响重大!” “你立刻联系市公安总局,把情况汇报一下!” “就说我们轧钢厂的保卫干事沈天恒,为民除害,击毙了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猛虎!” “是!” “然后,让沈天恒亲自带队,把老虎送到公安总局去!” “这是大功一件,必须让公安同志知道!” “明白!” “还有!”赵德荣想了想,又补充道,“沈天恒的家属那边。” “他母亲周秋淑,你马上派个机灵点的人过去报个平安,让她放心!” “但是记住,一定要嘱咐她,暂时保密!在事情没有定性之前,不要声张!” “是!我马上去办!”赵海明领了命令,转身快步离去。 ………… 与此同时,轧钢厂质检处。 周秋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从下午开始,她就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后来听厂里其他人说,保卫科出动了两辆大卡车。 荷枪实弹的,气势汹汹地出去了,好像是去山里救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更是六神无主,坐立不安。 “秋淑妹子,你别太担心了,没准天恒没事儿呢。” 一大爷慢条斯理地劝慰着。 “一大爷,天恒这孩子胆子大得很,我真怕他……”周秋淑眼圈都红了。 “不会的,不会的,天恒那孩子机灵着呢。” 易中海嘴上安慰着,眼睛却不时地到处乱瞟,耳朵也竖着,显然是在打探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保卫科的年轻干事匆匆跑进了质检科。 “请问,哪位是周秋淑同志?” “我就是!”周秋淑连忙站了起来。 易中海的眼睛也亮了。 那名干事看到周秋淑,脸上露出笑容: “周大姐,您别担心,我是奉赵科长的命令,来给您报个平安的!” “平安?是天恒吗?天恒他怎么样了?” 周秋淑紧张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沈天恒同志没事,好好的呢!已经平安回到厂里了!” 听到这话,周秋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喃喃自语,喜极而泣。 “周大姐,我们赵科长还有交代。” 那名干事扶住她,压低声音说道, “关于沈天恒同志今天的具体情况,处里有要求,需要暂时保密。” “您千万别对外声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好,我懂,我懂,我谁也不说!”周秋淑连连点头。 那名干事完成了任务,又安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易中海将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依旧是那副关心邻里的和善笑容。 “看吧秋淑妹子,我就说没事吧!这下可以放心了。” “是啊,多谢您了,一大爷。”周秋淑擦了擦眼泪。 易中海摆了摆手,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第144章 简直是当代武松啊! 一群工友围在了正在喝水的易中海身边。 “一大爷,听说保卫科的人回来了?那个沈天恒,到底怎么样了?” “是啊一大爷,您消息灵通,跟我们说说呗!” “我听说车上拉着个大家伙,用布盖着,血淋淋的,是不是沈天恒出事了?” 大家七嘴八舌,都想从这位院里的大爷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 易中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放下搪瓷缸子,叹了口气。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沉痛又惋惜的语气说道: “唉,别问了。” “保卫科的赵科长,亲自派人去找了周秋淑。” “那扬面,他妈周秋淑哭得……唉!”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忍再说下去。 “而且,科里下了死命令,让周秋淑一定要保密,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工人们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开始脑补起来。 当妈的都哭了? 还要严格保密? 这几个信息碎片拼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这不就是人已经没了,厂里为了稳定,暂时封锁消息的常规操作吗! “我的天!真的被老虎给……” 一个工人失声叫道,但没敢把那个“吃”字说出来。 易中海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那个工人的肩膀,转身走了。 他留下的,是一群面面相觑,满脸惊恐的工友。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 经过无数张嘴的加工和渲染。 一个可怕的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在整个轧钢厂里蔓延开来。 ………… 另一边,市公安局。 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气氛略显严肃。 沈天恒和保卫科长赵海明正襟危坐。 在他们对面,坐着一位身穿警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市局的副局长,闫肃。 闫肃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沈天恒。 这个年轻人,就是赵海明电话里说的那个,单枪匹马干掉东北虎的猛人? 看起来太年轻了,甚至还有点眉清目秀的,不像个能跟老虎搏命的主儿。 “沈天恒同志,是吧?” 闫肃开口了,声音沉稳有力。 “是,局长好!”沈天恒不卑不亢地回答。 “嗯,别紧张。”闫肃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赵科长已经把基本情况跟我说了。” “但我想听你亲口再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好的,局长。”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故事会”时间。 他将自己如何发现虎踪,如何追踪,如何最后与猛虎遭遇的过程,有选择性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关于系统的一切,都被他巧妙地隐去了。 他只说自己是凭借着一股子血气之勇,加上常年打猎的经验,才侥幸得手。 “你说……你是等老虎扑过来的时候,侧身躲开,然后用刀划伤了它的脖子?” 闫肃听得眉头紧锁,这个过程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东北虎的扑杀速度何其之快,人类的反应速度怎么可能跟得上? “是的。”沈天恒面不改色心不跳, “当时情况紧急,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个本能反应。” “生死关头,潜力被激发了。” 他随口扯了一句后世玄幻小说里烂大街的设定。 闫肃显然没听过这种说法,但觉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毕竟,人的潜能确实是巨大的。 “那你这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闫肃又问。 “哦,我有个走南闯北的老拳师师父,跟着他,我学了几年国术,主要是强身健体用的。” 沈天恒祭出了一个虚构的“师父”。 这年头,有个查无此人的“师父”。 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解释外挂来源的必备佳品。 主要他也不好说自己有个军官师父,到时候查起来,不是给真师父添麻烦吗? 赵海明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是暗暗称奇。 他只知道沈天恒厉害,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闫肃沉吟不语,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办案多年,见过的奇人异事也不少。 但像沈天恒这么离谱的,还是头一回。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一名法医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凝重。 “闫局,老虎的解剖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闫肃立刻问道。 法医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地说道: “报告局长,在这只东北虎的胃里,我们发现了尚未完全消化的人类残肢。” “经过初步比对,和之前报案失踪的采药人信息基本吻-合。”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海明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结果,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后怕。 这要是没被沈天恒解决掉,让它窜到厂区附近,后果不堪设想! 闫肃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也就是说,这畜生,确实是杀人凶手!” “是的。”法医点头,“另外,我们对虎尸也进行了详细检查。” “虎身上,没有任何枪伤。” “致命伤有两处,一处是脖颈的大动脉被利器切断,导致大出血。” “另一处,是它的头骨,有严重的碎裂痕迹,像是……” “像是被某种巨大的钝器,以万钧之力活活锤裂的。” 法医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沈天恒。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赵海明和闫肃也同时将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沈天恒。 脖子上的刀伤还能用“侥幸”来解释。 那碎裂的头骨是怎么回事? 用拳头锤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可是老虎的头盖骨! 沈天恒心里暗道一声“卧槽”。 没想到法医这么专业,连这个都验出来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当时我一刀划过去,它没立刻死,反扑得更凶了。” “我手边正好有块大石头,就顺手抄起来砸了过去。” 他一边说,一边还比划了一下。 闫肃和赵海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大字: 难以置信。 但尸检报告摆在这里,事实胜于雄辩。 除了这个解释,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你……当时带枪了吧?”闫肃忽然问。 赵海明连忙补充道: “带了,我们保卫科出外勤,都按规定配枪。” 闫肃的目光再次落到沈天恒身上。 这次,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由衷的赞赏。 “在那种情况下,你竟然没有选择开枪?” “报告局长,当时我跟老虎离得太近,缠斗在了一起,没有把握一枪毙命。” “万一激怒了它,后果更严重。”沈天恒解释道。 当然,真实原因是他想把完整的虎皮带回去给老妈和妹妹做衣服。 子弹打穿了就不值钱了。 但这个理由,说出来肯定要被当成铁憨憨。 闫肃听完,却重重地一拍大腿! “好!好小子!” 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沈天恒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勇有谋,胆大心细!” “关键时刻,还能想到为国家节省一颗子弹,好样的!” “你这可不是简单的为民除害,你这是当代武松啊!” 第145章 错误归错误,功劳归功劳! “局长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都不过奖!” 闫肃越看沈天恒越满意, “这件事,性质很明确了。” “你打死的不是普通野兽,是已经对人民群众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杀人犯’!” “我们市局,要给你写报告,要向上级为你请功!” 赵海明在一旁听得与有荣焉,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沈天恒却是心中一动,连忙说道: “局长,感谢组织的肯定!但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哦?你说。” “我希望,在报告里,能不能不要写我的全名和工作单位?”沈天恒诚恳地说道。 “嗯?”闫肃和赵海明都愣住了。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怎么还有人往外推? “为什么?”闫肃不解地问。 “局长,您也知道,我们轧钢厂的保密级别很高,厂里最近也正在抓敌特。” 沈天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担心……万一我的名字太出名了,被那些潜藏的敌人盯上。” “对我个人和家人,可能会有潜在的危险。” 这个理由,瞬间就拔高了格局。 从个人荣誉,一下子上升到了国家安全的高度。 闫肃闻言,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沈天恒一眼。 这小子,不仅身手了得,思想觉悟也这么高? 闫肃赞许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保护好我们的英雄,也是我们的责任。” “行,我同意了。” “在对外的通报里,我们就用‘一位沈家的青年’来称呼你。” “至于你的档案,我会亲自去查,功劳给你记在内部档案里,绝对不会埋没!” “多谢局长!”沈天恒心中一喜,连忙敬了个礼。 事情圆满解决。 又在公安局办了些手续后,沈天恒和赵海明才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赵海明还是忍不住感叹。 “天恒啊,你小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科长,您就别笑话我了。” “我哪是笑话你,我是佩服你!”赵海明一脸认真, “刚才在局长办公室,那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有水平!” “我还以为你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没想到心思这么缜密。” 沈天恒笑了笑: “我也是瞎想的。” “咱们厂里这阵子风声紧,多个心眼总没错。” “没错!太对了!”赵海明一拍大腿,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小子现在太扎眼了,得加强一下安全保障。” “回头我就跟处里打报告,给你申请一把规格高一点儿的配枪,以后正式列装!” “那感情好,多谢科长!”沈天恒谢道。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回到了轧钢厂。 刚一进保卫科的大门,就有一个年轻的干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赵科长,沈天恒同志,你们可算回来了!” “处长和厂长在办公室等你们呢,快去吧!” 赵海明一听,神色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 “知道了。” 他转头对沈天恒说: “走,天恒,估计是打虎这事儿,厂领导知道了。” 沈天恒心里有数,这事儿肯定瞒不住。 他跟着赵海明,快步走向了办公楼。 ………… 厂长办公室。 门一推开,沈天恒就感觉到了屋里凝重的气氛。 厂长杨联正坐在办公桌后,旁边站着保卫处的处长,赵德荣。 “厂长,处长。”赵海明先进去敬了个礼。 “人我给你们带回来了。” 沈天恒也跟着敬礼: “厂长好,处长好。” 杨联抬起眼皮,直直地盯着沈天恒。 他没有先开口夸奖,反而问了一个让沈天恒差点没绷住的问题。 “沈天恒同志。” “我听说……你被东北虎给吃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赵海明老脸一红,尴尬得能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 “咳咳,厂长,这事儿都怪我。” 赵海明主动站了出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天恒一直没回来,我心里着急,就去质检科找他母亲周秋淑同志问问情况。” “可能是我当时太急了,说话没注意,让旁边的人听了去,传来传去就变了味。” 杨联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他看着沈天恒,严厉道: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一个人就敢上山去招惹那畜生,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 “万一你真出了事,你想过你母亲和你妹妹怎么办吗?” 杨联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极具威严。 沈天恒低着头,态度诚恳: “厂长,我错了,我检讨。” 看他认错态度良好,杨联话锋一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但是!” “你的错误归错误,功劳归功劳!” “市局的闫肃局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把你小子是好好地夸了一通啊!” “为民除害,打死伤人的恶虎,你给我们轧钢厂,长了大脸了!” “这次的功劳,厂里会给你记上,而且是记大功!” “不过,无组织无纪律的毛病,以后必须改!” “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是!保证遵守纪律!”沈天恒立刻立正回答。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他得赶紧去看看他妈。 这谣言都传到厂长耳朵里了,他妈那边指不定急成什么样了。 他跟赵海明打了声招呼,就一阵风似的冲向了质检科。 质检科的休息室里,周秋淑正在抹泪。 纵然知道孩子安全着,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和害怕。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妈!” 周秋淑猛地抬头。 只见沈天恒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她站起身,担心荡然无存。 整个人猛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步冲到了沈天恒面前。 “啪!啪!” 她扬起手,带着哭腔,又急又气地在沈天恒的胳膊上、后背上拍打着。 “你个死小子!你个混账东西!你想吓死我啊!” “我让你上山!我让你去打猎!你要是没了,我跟你妹妹可怎么活啊!” 她的力气不大,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疼。 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担忧和后怕,却让沈天恒心如刀割。 第146章 许大茂下跪求饶! “妈,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他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周秋淑趴在儿子宽阔结实的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沈天恒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妈,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您这么担惊受怕了。” “我保证,以后都好好的。” “我还要努力工作,挣大钱,让您和悦儿过上好日子。” “让您提前退休,天天在家享福!” 哭了许久,周秋淑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推开沈天恒,红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生怕他缺了哪块肉。 确认儿子真的没事后,她才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行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吗?去吧。” “妈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好嘞!”沈天恒笑着应道。 安抚好母亲,沈天恒的心才算彻底踏实。 但另一件事,必须马上解决。 他找到赵海明,脸色沉了下来。 “科长,这谣言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海明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闻言一拍桌子: “没错!敢在咱们轧钢厂造我们保卫科的人的谣,我看他是活腻了!” “点几个人,跟我走!去车间!” 赵海明雷厉风行。 立刻叫上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卫科干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生产车间。 巨大的车间里,机器轰鸣,火花四溅。 可当赵海明带着人沉着脸走进来时。 周围的工人们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活,空气仿佛都安静了几分。 “我问一下,今天上午,是谁在传沈天恒被老虎吃了的谣言?” 赵海明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声。 “没人承认是吧?行!”赵海明冷笑一声,“那我一个一个问!” 他随手指向一个离得最近的工人: “你!你说!你从哪听说的?” 那工人吓得一哆嗦: “我……我是听王师傅说的。” “王师傅!你又是听谁说的?” 被点名的王师傅又指向了另一个人。 就这么一个指一个,像击鼓传花一样,众人的目光慢慢汇集到了一个角落。 在那里,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人正假装专心致志地操作着机床。 眼角的余光却不停地往这边瞟。 正是四合院的一大爷,贾东旭的师傅,易中海。 当第三十七个被指认的工人颤颤巍巍地把手指向他时,整个车间都安静了。 易中海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了。 他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赵科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可没造谣啊!” “我就是看天恒一上午没回来,有点担心,就跟人念叨了一句,说他打猎还没归。” “我还让大家别瞎传呢,我这是关心天恒啊!” 他话说完,人群里的秦淮茹赶紧站了出来,替他作证。 “对,赵科长,我能作证!一大爷确实是这么说的,他就是关心则乱。” 赵海明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气得都笑了。 “关心?” “关心能传出人被老虎吃了?” “易中海,你一个八级钳工,老先进,老模范,你的思想觉悟就这么点?” “你这已经属于造谣生事,扰乱生产秩序了!” “来人!把他给我带到保卫科的看守室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赵海明一声令下,两个保卫干事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易中海的胳膊。 易中海这下彻底慌了。 他要是被关起来,这辈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他拼命挣扎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天恒。 “天恒!天恒你快帮大爷说句话啊!” “咱们一个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真没恶意,我就是担心你啊!” 沈天恒冷冷地看着他: “一大爷,咱们好像不熟吧?” “而且,因为这个谣言,我妈在休息室差点急晕过去。” “这件事,我看还是按厂里的规矩办比较好。” 一句话,直接把易中海所有的希望都给掐灭了。 易中海面如死灰,被两个保卫干事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人群中,一个刚才传得最起劲的工人见状,吓得腿一软,主动交代了。 “科长,我错了,我也跟着瞎说了……” “带走!一起带走!”赵海明毫不客气。 看着两个人都被带走了,赵海明转身,目光如刀地扫过在扬的所有工人。 “都给我听清楚了!” “今天这事,就是个警告!” “以后谁再敢在厂里造谣生事,胡说八道,扰乱人心。” “易中海就是你们的下扬!” 整个车间鸦雀无声。 处理完车间的事情,天也差不多黑了。 沈天恒去接上母亲,两人一起往四合院走去。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一阵眉飞色舞的声音。 是许大茂。 他正被一大帮邻居围在中间,手舞足蹈地掰扯着: “哎呦喂,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东北虎,血盆大口一张,比这桌子都大!嗷呜一口……” 人群里的贾东旭和他妈贾张氏听得是满脸的幸灾乐祸,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该!让他天天不务正业往山上跑!” “这下喂了老虎,清净了!”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许大茂,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 许大茂的笑脸僵在脸上,缓缓转过头。 当他看到活生生的沈天恒和他妈周秋淑时,吓得“妈呀”一声,差点坐地上。 贾东旭和贾张氏的笑容也凝固了,表情精彩纷呈。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秦淮茹哭丧着脸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没注意到院里的情况,一进来就大喊。 “不好了!东旭!妈!不好了!” “一大爷他,因为造了沈天恒的谣,被保卫科的人给抓走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震惊了。 何雨柱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沈天恒,立马嚷嚷道: “我就说嘛!我就不信那些瞎话!” “天恒兄弟是什么人?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许大茂一听一大爷被抓,还是因为得罪了沈天恒,再看看沈天恒冰冷的眼神。 两腿一软,哭嚎着就扑了过来。 “天恒哥!恒大爷!我错了!我嘴贱!我就是个传话的,我再也不敢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对着许大茂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 第147章 聋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 “我说许大茂,你这脸皮变得可真够快的啊。”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天恒兄弟喂了老虎,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怎么着,现在看人好好的回来了,就上赶着叫‘恒大爷’了?” “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不去当汉奸真是屈才了!” 许大茂刚从地上爬起来,被傻柱这么一顿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可他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沈天恒,愣是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你懂个屁,何雨柱!”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说了,我那是听信了谣言,我本人对天恒哥可是敬佩得很!” 秦淮茹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听他们俩斗嘴。 她一把推开许大茂,几步冲到三大爷阎埠贵面前。 “三大爷!您是咱们院里最有文化的人,您快给出个主意吧!” “一大爷他就是一时糊涂,真不是坏人啊!” “您能不能帮忙去厂里说说情,把他给放出来?” 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开口。 “淮茹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 “一大爷这事儿是在厂里犯的,犯的还是造谣的大错。” “我一个教书的,人微言轻,说话不管用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光瞟向了旁边的许大茂父子。 “再说了,如今这院里,当家理事的也不是我啊。” “刘海中被撸了,现在咱们院的二大爷,可是许长根同志。” “这事儿啊,得找二大爷拿主意才对。” 阎埠贵这手太极推得是干干净净,一下子就把皮球踢给了别人。 秦淮茹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又转向许大茂。 “大茂,快!快让你爸想想办法!他现在是二大爷,说话肯定有分量!” 许大茂一脸为难。 恰在此时,一个端着官腔的声音从院子门口响了起来。 “咳咳!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新上任的二大爷,许长根。 他刚从外面回来,背着手,挺着个肚子,一脸官威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他本来是想趁机立立威,让院里人都看看他这个二大爷的派头。 可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自己儿子许大茂正拼命地朝他使眼色,又是挤眼又是撇嘴的。 许长根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如同冰山一般的沈天恒。 以及他腰间那把格外扎眼的配枪。 许长根心里“咯噔”一下,刚端起来的架子瞬间就垮了。 他脸上的官威立刻变成了和气的笑。 “哦……那个,我刚回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淮茹赶紧上前,把易中海被抓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满脸期盼地看着他。 “二大爷,您现在是咱们院的主心骨,您可得为一大爷说句话啊!” “他可是咱们院里的一面旗帜,他要是出事了,咱们院的脸往哪儿搁啊!” 许长根听得头皮发麻。 帮忙? 帮个屁! 没看见正主沈天恒就在这儿站着吗? 那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 自己这二大爷的位子还没坐热呢。 可不能因为一个易中海,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连连摆手,一脸的爱莫能助。 “这个忙我可帮不了。” “淮茹啊,你得理解,这是厂里保卫科办案,那是厂里的纪律!” “我一个院里的二大爷,怎么能干涉厂里的正事呢?” “这叫越权,是犯错误的!我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贾东旭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么二大爷,我看就是个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贾张氏可不管那个,直接就开骂了。 “姓许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当初老易帮你家多少忙?” “现在他出事了,你当了二大爷,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是个白眼狼!” 许长根被骂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 贾张氏骂完,恶狠狠地瞪了院里人一圈。 “哼!你们一个个的,都靠不住!” “你们不帮忙,有的是人帮忙!” “我去找老祖宗去!” “我就不信了,这院里还真没人能办的了这事儿!” 说着,贾张氏转身就往后院跑。 傻柱在一旁看得直乐。 “找老祖宗?就聋老太太?” “她老人家耳朵都听不见了,能帮你什么忙?帮你多骂两句街?” 三大爷阎埠贵也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糊涂啊,贾家嫂子这是病急乱投医。” “老太太是受人尊敬,可那都是邻里之间的情分。” “这都牵扯到厂里的规矩了,老太太说话也不顶用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贾张氏一看见她,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扑了过去。 “老祖宗!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天杀的沈天恒,他把老易给弄到保卫科去了啊!” 一直躲在人群里偷偷抹眼泪的一大妈也赶紧凑上前,哭着喊道。 “老太太,您快救救我们家老易吧!他不能被关起来啊!”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贾张氏的身上。 她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将手里的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 “够了!”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看着众人,缓缓开口。 “有我老婆子在,中海就出不了事!” 她转过身,看向沈天恒。 “沈天恒,你今天要是敢不把人放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死在你家门口!” “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 “啊?”沈天恒一阵无语, “老太太,您要是想死,那是您自己的事。” “我可没兴趣陪您一起。” “我还年轻,还想好好活着呢。” 聋老太太没想到沈天恒会这么直接地顶回来,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通红。 她用拐杖指着沈天恒,手都有些发抖。 “你……你个小畜生!你还敢跟我顶嘴?”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把易中海给我放回来!” “你说抓就抓,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 沈天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犯了什么罪,您老人家应该去问厂里的保卫科。” “他们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聋老太太被他这不软不硬的态度气得够呛。 手里的拐杖“笃”地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问保卫科?” “你小子现在不就是保卫科的吗!” “你少跟我在这儿打马虎眼!” “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抓他!” “不然,这事儿没完!” 第148章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他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才抬起眼,看向一脸怒容的聋老太太,道: “老太太,既然您非要问,那我就告诉您。” “我抓他,是因为他造谣生事,影响极其恶劣。” 沈天恒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易中海,在厂里四处跟人说,我沈天恒去山里打猎,已经被老虎给吃了。” “尸骨无存。”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一片哗然。 贾张氏一愣,随即尖着嗓子反驳道: “你胡说!” “老易才不是那种人!他怎么可能咒你死!”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强行狡辩道: “没错!中海只是担心你!他看你迟迟没回来,就跟人念叨了两句!” “要怪就怪你们厂里的人,传来传去,话就变了味儿!” “你怎么能把这盆脏水泼到中海身上?” “他可是一片好心啊!” “好心?” 沈天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老太太,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他上前一步,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易中海是什么人?” “他是轧钢厂的老工人,是受人尊敬的八级钳工,是这个院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他说的话,分量有多重,他自己不清楚吗?” “‘打猎未归’和‘被老虎吃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一个成年人,一个老工人,会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 “他这就是故意往严重了说,故意引导别人往坏处想!” “他安的是什么心?!” 沈天恒字字清晰,句句在理,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是啊,一大爷不是普通人,他说的话,别人自然会信上几分。 他要是真担心,也该是往好了说,怎么会直接说人被老虎吃了呢? 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聋老太太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憋得发紫。 贾张氏看靠山不行了,又扯着嗓子跳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老易也是一番好心!他就是个大好人!” 沈天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他是不是好人,我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今天,在这个院里,有个人说我最好死在外面,被老虎吃了才好。” 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贾张氏的脸上。 “贾张氏,那个人,是你吧?” “我……” 贾张氏瞬间卡壳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事儿是她说的,当时院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天恒这小子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就这么给揭了出来。 “你……你血口喷人!”贾张氏只能死鸭子嘴硬。 “呵呵。”沈天恒嗤笑一声,都懒得再跟她多说一个字。 “噗嗤。” 人群里的许大茂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赶紧用手捂住嘴,但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是怎么也藏不住。 太精彩了! 今天这戏,可比看电影过瘾多了! 沈天恒这小子,真是个狠人啊,专治这些老虔婆! 一旁的傻柱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跟一大爷关系好,但也不得不承认。 “要我说啊,造谣这事儿,确实是……不太对。” 他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院里,也足够让不少人听见了。 连傻柱都这么说,看来这事儿一大爷确实是不占理啊。 一直沉默的秦淮茹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利,终于站了出来。 她走到沈天恒面前,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天恒……” 她柔声细语地开口,带着一丝哀求。 “看在咱们邻里一扬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一大爷这一回吧。” “他年纪大了,肯定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有心的。” “秦姐。” 沈天恒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没有丝毫松动。 “这不是我放不放过他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是厂里的纪律问题。”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脸色苍白的母亲。 “他造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妈听到了会怎么样?我妹妹听到了会怎么样?” “一个烈属家庭,儿子死在了外面,这对她们是多大的打击?” “这个后果,他易中海承担得起吗?” 秦淮茹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聋老太太眼看道德绑架不成,又心生一计。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她拐杖一转,戳了戳旁边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大妈。 “别光哭了!快,求求天恒,让他放你家老易一马!” 一大妈如梦初醒,连忙踉踉跄跄地跑到沈天恒面前,几乎要跪下了。 “天恒啊!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你一大爷他不是坏人啊!” “他平时对咱们院里的人多好啊!” “谁家换个灯泡、修个水管,他不是随叫随到?” “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你就看在他往日的这点情分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不能被关起来啊!”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一大妈的哭声凄惨,闻者伤心。 院里一些心软的妇人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是啊,一大爷平时是挺好的。 乐于助人,在院里威望也高。 为了句闲话,就把人抓走,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沈天恒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哭声稍歇,才缓缓开口: “一大妈,您先起来。” “您说的这些,我都认。” “如果今天,一大爷是因为别的事。” “别说是被保卫科带走,就是他真犯了什么错。” “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沈天恒二话不说,肯定帮。”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拿我被老虎吃了这件事来造谣!” “他伤害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的母亲!” “这件事,没得商量。”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 “这是规矩,对谁都一样。” 沈天恒的话掷地有声。 把一大妈最后的希望也给击碎了。 她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一大妈绝望的哭声。 聋老太太看着这一幕,浑身都在发抖。 她没想到,自己软的硬的都试过了。 威逼、利诱、打感情牌…… 在这个小子面前,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他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油盐不进! 自己的权威,自己几十年在院里建立起来的地位。 在这一刻,被他踩得粉碎。 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149章 许大茂公然骂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她猛地一顿手中的拐杖。 “你别以为你当了个破保卫员,就真能无法无天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不放了老易,我……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摸索着,竟然真的拖出了一杆老旧的猎枪。 枪口黑洞洞的,虽然锈迹斑斑,但看着还是有点吓人。 这一下,院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使不得!快把那玩意儿放下!” “这是要干嘛呀!有话好好说啊!” 沈天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聋老太太居然还藏着这种凶器。 这玩意儿要是走了火,后果不堪设想。 “我再说一遍,把枪放下。” 沈天恒严肃道。 他身上的制服和腰间的配枪,在这一刻赋予了他绝对的压迫感。 他以一名保卫科公职人员的身份,正式发出警告。 “根据治安管理条例,私藏枪支是重罪。” “老太太,您想清楚了。” 聋老太太被他这气势震慑了一下,但随即又撒起泼来。 “我怕什么!我儿子是烈士!” “我老婆子当年连小鬼子都不怕,还怕你这个毛头小子?” 她把猎枪往身前一横,一副谁上来就跟谁拼命的架势。 沈天恒懒得跟她废话。 就在他准备上前缴械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了他面前。 是三大爷阎埠贵。 “天恒,天恒,别冲动!” 三大爷一脸焦急地拦着他,陪着笑脸。 “老太太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就是吓唬吓唬人,你一个大小伙子,跟她动什么手啊,传出去不好听。” 沈天恒皱了皱眉。 他知道三大爷这人,算盘打得精,最会和稀泥。 可现在这情况,不是和稀泥的时候。 聋老太太见有人帮自己说话,胆气更壮了。 “听见没有!连埠贵都比你懂事!” 她拐杖指着沈天恒,越发嚣张起来。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不把老易放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就跟你耗到底了!” “我看你这个保卫员,还想不想干了!” “欺负我一个孤苦伶仃的烈属老太太,我看厂领导会不会为你撑腰!”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颠倒黑白。 院里的人面面相觑。 虽然觉得老太太有点过分。 但她毕竟年纪大,又是“烈属”,大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呸!你个老东西,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烈属?”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许大茂。 许大茂一溜小跑地凑到沈天恒身边,一脸谄媚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沈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指着聋老太太,唾沫横飞地骂道: “老太婆,你也好意思提烈士?” “天天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院里作威作福,我看你就是个老无赖!” 许大茂这番话说的可真是难听。 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你个小畜生!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就朝着许大茂的脑袋上敲了过去。 “哎哟!” 许大茂没想到这老太太说动手就动手。 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地敲了一下,疼得他抱着脑袋直叫唤。 “你个老虔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小王八蛋!” 眼看两人就要撕打起来,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一脚踹在许大茂的屁股上。 “滚!赶紧给我滚回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是许大茂他爹,许长根。 许长根踹完儿子,还回头冲沈天恒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拉着许大茂的耳朵就往屋里拖。 院子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只剩下许大茂“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沈天恒看着这扬闹剧,心里直摇头。 这都什么人啊。 他不想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转身准备回家。 可他刚一转身,一大妈又扑了上来,这回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天恒啊!天恒!” 一大妈死死地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我求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吧!” “老易他真的不能有事啊!” 沈天恒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大妈,脸色沉静如水。 “一大妈,您先起来。”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不是我个人的恩怨。” “他易中海造谣生事,触犯的是厂里的纪律,破坏的是生产秩序,影响极其恶劣。” “这件事,必须公事公办。” 他试图把一大妈扶起来,但一大妈就是死死抱着不松手。 “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周秋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轻轻拉开了一大妈的手。 “嫂子,你别这样,快起来。” 周秋淑的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却很坚定。 “天恒做得对,我们不能因为私情,就坏了厂里的规矩。” “我相信厂里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理结果的。” 一大妈被拉开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 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目光呆滞,嘴里只是喃喃地重复着: “完了……全完了……” 聋老太太见状,知道求情是彻底没戏了。 她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 “中海家媳妇儿,你也别哭了!” 她走到一大妈身边,把她搀扶起来。 “求他没用!咱们自己想办法!” 她拉着一大妈,走到院子中央。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破瓷碗,又递给一大妈一个。 “敲!给老易祈福!” “咱们就坐在这儿敲!敲到他回来为止!” “让全院的人都看看,这沈家是怎么欺负人的!” 说完,她率先拿起一根小木棍,“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那声音尖锐刺耳,在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一大妈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拿起碗跟着敲了起来。 “当!当!当!当!” 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这烦人的噪音。 这行为,跟当众诅咒没什么两样。 沈天恒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我警告你们,立刻停止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 然而,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就像没听见一样,敲得更起劲了。 院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可谁也不敢去惹这两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 沈天恒正要采取强制措施,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 “行了!一把年纪了,在这儿丢人现眼,像什么样子!”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张强民大爷背着手,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 张大爷径直走到聋老太太面前,指着她手里的碗。 “你个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简直是为老不尊!” 第150章 张大爷的烈属证明! 像是平地里起了一声雷,把院子里所有人都震得一愣。 刚才还尖锐刺耳的敲碗声戛然而止。 一大妈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聋老太太心慌了一瞬,但很快又被蛮横所取代。 她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在院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当面的呵斥。 “我当是谁呢!” “原来是张强民啊!” 聋老太太把手里的破碗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脆响。 她拄着拐杖,挺直了腰板,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 “我怎么就丢人了?我怎么就为老不尊了?” “我儿子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我就是烈士家属!” “院里的人,厂里的人,谁不该敬我三分?” 她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是啊,聋老太太是烈属,这是大院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虽然她平时为人是霸道了点。 但看在烈士的面子上,大家也都让着她。 张大爷听到“烈士家属”四个字,脸上的怒气不仅没消,反而更盛了。 他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聋老太太的脸上。 “烈士家属?” “你说你是,你就是了?” 张大爷往前走了一步,怒道: “我问你,你儿子叫什么?在哪个部队?参加过什么战役?”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咱们院里住了这么多年,谁见过你那个当烈士的儿子?” “别说人了,连张照片都没有吧?” “这么多年,就听你一个人在这儿掰扯,我们凭什么信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直接把聋老太太给问懵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聋老太太身上。 大家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对啊,张大爷说的有道理啊。 这么多年了,谁也没见过聋老太太的儿子。 也没见过任何跟她儿子有关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听她自己说而已。 聋老太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我……” 她支吾了半天,猛地一顿拐杖,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 “我用得着跟你们证明吗?” “我是五保户!是街道办和厂里都认可的!” “要不是我儿子是烈士,我能当上这五保户?国家能白养着我?” 这话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 五保户的身份,在那个年代,就是一张官方的证明。 院里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些摇摆不定了。 “好像也是啊,五保户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没错,肯定是经过核实的,不然街道办也不能同意啊。” “那张大爷这是……”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聋老太太的底气又足了。 她得意地看了一眼张大爷,仿佛在说: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天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他心里也有些疑惑,张大爷为什么如此笃定聋老太太的身份是假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张大爷看着聋老太太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五保户?好一个五保户!” “你就是拿这个当挡箭牌,骗了大家这么多年!” 聋老太太见他还不罢休,彻底被激怒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污蔑我!” 她怒吼一声,举起手里的拐杖,就朝着张大爷的头上砸了过去。 院里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周秋淑更是吓得捂住了嘴。 然而,张大爷却是不闪不避。 就在那根拐杖快要落到他头上的时候。 他闪电般地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拐杖的另一头。 那根结实的木头拐杖,在他手里就像一根脆弱的树枝。 聋老太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都憋红了,却无法让拐杖再前进分毫。 张大爷眼神一凛,手腕轻轻一抖。 聋老太太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拐杖脱手而出。 张大爷把拐杖随手往旁边一扔,“哐当”一声,拐杖掉在了聋老太太的脚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院里的人都看呆了。 没想到这张大爷一把年纪了,身手还这么利索。 聋老太太更是吓得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 张大爷根本不理会她的惊恐,他环视了一圈院里的众人,沉声说道: “你们都等着!” “我这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烈士家属!” 说完,他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聋老太太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到三分钟,张大爷就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木盒,表情庄重而肃穆。 他走到院子中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红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嘶——” 当看清楚木盒里的东西时,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那小小的木盒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枚枚军功章。 虽然有些已经氧化发黑,但那上面的五角星依旧闪闪发光。 一张泛黄的入伍证明。 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字迹清晰可见。 还有一叠厚厚的信件。 信封已经破旧不堪,但都被仔细地保存着。 张大爷拿起其中一枚军功章,高高举起。 “看到了吗?” “这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 他又拿起那张入伍证明。 “这是他参军的证明!” 最后,他拿起那叠信件,声音有些哽咽。 “这是我儿子从战扬上寄回来的家书!” “每一封,都可能是最后一封!” 张大爷的话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 这些东西,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这才是烈士家属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英雄的证明!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张大爷手里的木盒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聋老太太。 那眼神里,充满了质疑和探究。 “是啊,张大爷这才是真的,有凭有据的。” “聋老太太也该拿点东西出来证明一下吧?” “对啊,就算没有军功章,拿封信出来也行啊!” “哪怕就一张照片呢……” 议论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风向彻底变了。 所有人都站在了张大爷这边。 一道道质疑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再也撑不住了。 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那张平日里布满褶子的脸上,此刻血色尽失,一片惨白。 “呜呜呜……”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老泪纵横,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儿啊……我的命好苦啊……” “他就这么去当兵了……一去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啊……”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证明都没有……呜呜呜……” 第151章 得到了总部领导的重视?! 如果是平时,院里的人可能就心软了。 但今天,有了张大爷的证明在前,她这番哭诉就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天恒开口了。 “老太太。”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威严, “就算你的儿子是失踪了,按照规定,部队和国家也一定会给你下发相关的证明文件。” “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沈天恒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拿出像样的证明来,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你的身份。” “否则,我现在就去街道办和派出所检举你,冒充烈士家属,骗取国家福利!” 这话一出,聋老太太的哭声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天恒。 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如此不留情面。 检举? 这要是真的被检举了,那她就彻底完了! 不仅仅是五保户的待遇要被收回,甚至可能还要被抓起来!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但多年的撒泼耍横,让她本能地不愿服输。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敢!”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去检举啊!你去啊!你看谁信你!” 她嘴上喊得凶,但眼神里的慌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说完这句壮胆的话,她不敢再多待一秒,生怕沈天恒真的当扬就去。 她捡起地上的拐杖,头也不回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回了自己的屋子。 “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 一扬闹剧,竟以这种方式收扬了。 沈天恒看着聋老太太紧闭的屋门,眼神微沉。 这件事,不算完。 他转过身走到张大爷面前,由衷地说道: “张大爷,今天多亏您了,谢谢您。” 张大爷摆了摆手,把木盒小心地收好,用红布重新包上。 他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屋子,叹了口气。 “谢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那老太太仗着烈属身份在院子里作威作福!” ………… 第二天一早,沈天恒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轧钢厂。 此时的保卫科,气氛明显和昨天不一样了。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天恒,你可来了!” 小南眼尖,第一个看见他,立马就迎了上来。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快看快看!你上报纸了!” 小南把报纸“哗啦”一下展开,摊在沈天恒面前的桌子上。 《四九城日报》的头版,一个加黑加粗的大标题,瞬间就映入了眼帘。 【英雄出少年!轧钢厂保卫员沈天恒赤手空拳勇斗猛虎!】 标题下面,还有一张不算太清晰的照片。 正是沈天恒的背景,旁边,赫然是已经被弄死的老虎! 虽然只是一个背景,但那份镇定和勇猛,隔着纸张都能透出来。 “嚯!” 周围的同事们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发出阵阵惊叹。 “天恒,你小子行啊!直接上报纸了!” “这下你可成咱们厂的名人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办公室里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沈天恒看着报纸,倒是显得很平静。 这事儿他早就有预料。 他笑了笑,对大家摆摆手。 “各位哥哥抬举了,就是运气好。” “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厂里的领导和同事们支援及时。” 他这话说的谦虚,既没否认功劳,也捧了大家一句。 听得众人心里都挺舒服。 “大家伙儿可得帮我保密啊。” “我这人脸皮薄,可不想天天被人当猴看。” 沈天恒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行,咱们都懂!” “放心吧,咱们保卫科的人,嘴巴最严了!” 众人纷纷应和着。 ………… 闹了一会儿,大家也就散了,各自回到岗位上。 沈天恒走到葛晨起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葛股长,易中海那边,怎么样了?” 葛晨起正喝着搪瓷缸子里的热茶,闻言抬了下眼皮。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他放下茶缸,慢悠悠地说道。 “等他出来,得写八百字的保证书,贴在厂里的公告栏上。” “另外,全厂通报批评是免不了的,这个月的工资和所有津贴,也全部扣发。” “算是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沈天恒点了点头。 这个处理结果,不算轻,也不算重。 但对于易中海那种极好面子的人来说,全厂通报批评,比杀了他还难受。 也算是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处长赵德荣的秘书探进头来。 “沈天恒同志,赵处长请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沈天恒身上。 处长召见? 会是啥事儿呢?! 沈天恒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好的,我马上就去。”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走出了办公室。 跟着秘书,一路来到了保卫处处长的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秘书敲了敲门。 “进来。”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处长好!”沈天恒敬了个标准的礼。 “好,好,快坐。” 赵德荣指了指旁边的待客沙发。 沈天恒依言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赵德荣站起身给沈天恒倒了杯水,后坐到他对面,说: “小沈啊,你这次可是给我们轧钢厂,给我们四九城的保卫系统,都争了大光啊!” 赵德荣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赞赏。 沈天恒笑笑: “处长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诶,这话不对。” 赵德荣摆了摆手。 “应该做,和能做到,那是两码事。” “赤手空拳面对猛虎,这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赵德荣说着,从桌上拿起几份报纸,递给沈天恒。 “你自己看看吧。” 沈天恒接过来一看,瞳孔微微一缩。 除了《四九城日报》,还有《工人日报》、《华夏青年报》…… 全都是国家级的报刊! 每一份报纸的版面上,都刊登了他打虎的事迹。 文章的内容大同小异。 但无一例外,都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智勇双全的青年英雄。 “现在,不只是咱们四九城。” “恐怕全国都知道了,我们轧钢厂出了一个叫沈天恒的打虎英雄。” 赵德荣看着他,目光深邃。 “你的事迹,已经惊动了上面。” “上面?”沈天恒心里一凛。 “没错。”赵德荣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就在今天早上,市里直接来了电话。” “总部的一位老总,亲自点名,要给你记功。” “还是一等功!” 第152章 直接升职!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沈天恒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和平年代,一等功比金子还珍贵! 那是无数军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荣誉! 他一个轧钢厂的保卫员,竟然能获得一等功? 这简直是天大的殊荣! 看着沈天恒震惊的样子,赵德荣心里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继续说道: “市里和厂里研究决定,鉴于你的突出贡献和卓越表现,将你破格提拔。”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保卫科的股长了。” 股长!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沈天恒彻底懵了。 他来保卫科才几天? 满打满算,连实习期都没过。 这就直接提拔成股长了? 这晋升速度,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处长,这……这不合适吧?” 沈天恒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太年轻了,资历也浅,恐怕难以服众。” “有什么不合适的?”赵德荣眼睛一瞪。 “我们提拔干部,看的是能力,是贡献!不是资历!” “你能打死老虎,保卫一方平安,这就是天大的贡献!” “谁不服?让他也去打一头老虎回来看看!” 赵德荣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沈天恒沉默了。 他知道,这是组织的决定,已经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了。 巨大的惊喜过后,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明白,荣誉和职位,同样也意味着责任。 “是!处长!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 沈天恒站起身,再次敬礼。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很好!”赵德荣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小沈,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啊。” “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赵德荣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也为了保护你。” “经过上级领导的特批,你的个人档案,从今天起,将进行加密处理。” “档案加密?”沈天恒问。 “对。”赵德荣沉声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的档案将作为保密文件,由专人保管。” “除了少数几位高级领导,任何人都无权查阅。” “你的身份,你的功绩,都将成为秘密。” 沈天恒的心猛地一颤。 他原以为的保密,只是全都闭口不谈。 想不到真正的保密,竟然暗含了领导们如此深的重视! 赵德荣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很是赞许。 这个年轻人,不仅勇猛,而且足够敏锐。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 赵德荣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只需要记住,组织上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你应该懂。”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处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了,去吧。” 赵德荣挥了挥手。 “回去准备一下,下午厂里就会下发正式的任命文件。” “是!” 沈天恒再次敬礼,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沈天恒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等功。 保卫科股长。 档案加密。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比他两辈子加起来都要刺激。 他回到保卫科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赵德荣就进来了。 “处长。” 沈天恒连忙站起身。 “坐,坐,现在你是股长了,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赵德荣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沈啊,我就再多说两句。” “下午任命文件就下来了,你就是名正言顺的保卫股股长了。” “以后科里的担子,你也要多分担一点了。” 沈天恒郑重地点了点头。 “处长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心里的疑惑。 “处长,之前您曾提到过,公安部门的特训……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他一直记在心里。 赵德荣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表情变得严肃。 “你小子,倒是机灵。”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事儿本来是保密的。” “不过你现在是股长,又是重点培养对象,提前跟你透个底也无妨。” “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平。” 赵德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外头那些敌特分子,跟疯狗一样,到处搞破坏,窃取情报。” “我们国家的很多重要项目,都受到了威胁。” 沈天恒点了点头,想起了之前抓捕的那个鲍安,看来那只是冰山一角。 “公安系统的同志们,现在是连轴转,人手严重不足。” 赵德荣继续说道。 “所以,上级决定,从咱们这些重点单位的保卫科里,选拔一批精英人才。” “进行集中特训,作为后备力量,随时准备支援公安系统的工作。” “说白了,就是成立一个精英预备队。” 沈天恒这下全明白了。 难怪! 难怪又是提拔又是加密档案。 打虎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进入上级视线的引子。 真正的原因,是组织上看中了他的能力,要把他当成特殊人才来培养。 “你这次打虎,还有之前抓捕内鬼的表现,都非常出色。” 赵德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欣赏。 “你的功绩我已经报上去了。” “你,就是我们轧钢厂保卫科,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重点关注人才!” “所以,小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随时可能会有新的任务。”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是!我明白了!” “我随时听候组织的召唤!” 赵德荣欣慰地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才起身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天恒一个人。 他看着自己崭新的办公桌,心里百感交集。 看来,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已经引发了一扬无法预料的风暴。 …… 下午,厂里的任命文件果然下来了。 红头文件,白纸黑字。 沈天恒被正式任命为轧钢厂保卫科保卫股股长。 消息一出,整个保卫科都炸了锅。 羡慕的,嫉妒的,不服的,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全都落在了沈天恒身上。 但沈天恒已经没空去理会这些了。 因为任命文件刚到,市公安局的电话就打到了保卫科。 点名道姓,让沈天恒去一趟市局。 赵德荣亲自送他到厂门口,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去了之后,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听从安排就行。” “是,处长。” 第153章 保密了,但没完全保密! 车子在市公安局大楼前停下。 沈天恒跟着一位干警走进大楼,来到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位身穿警服,肩上扛着星的中年男人正等着他。 正是副局长,闫肃。 “报告!沈天恒奉命前来报到!” “天恒,来了,坐,不要紧张。” 闫肃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等沈天恒坐下,闫肃从桌上的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红色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奖章。 奖章上,“一等功”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沈天恒同志,鉴于你在保卫国家财产,维护社会安定中做出的突出贡献。” “经上级研究决定,授予你个人一等功!” 闫肃的语气庄重而严肃。 他站起身,亲手将这枚沉甸甸的奖章,佩戴在了沈天恒的胸前。 “这……谢谢组织!” 沈天恒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闫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是你应得的荣誉,以后好好表现,再接再厉。” “是!”沈天恒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抚摸着胸前冰凉的奖章,心中充满了力量。 从公安局出来,沈天恒回到了大院。 天色已经擦黑,各家各户都飘起了饭菜的香味。 刚走进院子,他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 平时那些聚在一起,嗑着瓜子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大爷大妈们。 今天看到他,都齐刷刷地停下了嘴,只愣愣地看着他。 “哟,天恒回来了?” 还是院里的张大妈胆子大,第一个开口。 沈天恒点了点头: “嗯,张大妈,下班了。” 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跑到沈天恒面前,仰着头。 “大哥哥,报纸上说的是你吗?” “你真的一个人打死了一只大老虎?” 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 “小虎!瞎问什么呢!” 孩子的妈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一把拉住小男孩,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人报纸都没写清楚名字,肯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了,你还问!” 女人一脸紧张地看着沈天恒: “天恒啊,你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院里其他人也都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沈天恒笑了笑,弯下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没事儿,大娘。” 他又转头对众人说道: “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报纸上都写得太夸张了。” “就是运气好,碰巧遇上了。” “大家可千万别再瞎传了,不然厂里领导该批评我了。” 他态度谦和,语气诚恳,没有半点居功自傲的样子。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哎哟,你看看天恒这孩子,就是实在!” “是啊,立了这么大功,还这么谦虚。” 众人纷纷夸赞起来。 沈天恒跟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快步回了家。 他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尤其是现在,身份特殊,还是低调一点好。 …………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高级干部居住的小楼里。 吴卓伦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是报道沈天恒打虎事迹的那一份。 他的对面,坐着他的女儿唐梦怡和妻子唐霜。 “梦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吴卓伦放下报纸,看向女儿。 “我让你以辅导学习为由头,去接近一下那个沈天恒,你去了吗?” 唐梦怡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爸,我上次就找过他了。” “人家说了,学习上的事情他自己能搞定,不用我帮忙。” “碰了一鼻子灰。” “胡说!” 吴卓伦眉头一皱。 “他一个愣头小子,靠自己能学出什么名堂?” “我看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吴卓伦叹口气,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英雄,一等功臣,现在又是保卫科的股长。” “这个沈天恒,前途不可限量!” “我们必须在他还没完全起来的时候,跟他搞好关系!” “这叫提前投资!” 一旁的唐霜也开口了,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算计。 “梦怡啊,你爸说得对。” “这种男孩子,自尊心强,你得主动一点。” “女追男,隔层纱嘛。” “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中学生,哪个男孩子能不动心?” 唐霜推了推女儿。 “你再去试试,态度放软一点,多关心关心他。” 唐梦怡被父母说得有些烦躁,但也不敢反驳。 她知道父亲的眼光一向很准。 她想了想,咬了咬嘴唇。 “那……好吧。” “这个周末,我再去找他一次。” 周末,天气晴朗。 大杂院里充满了烟火气,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都飘出饭菜的香味儿。 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大人们则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拉着家常。 沈天恒难得有个清闲的周末。 正穿着个大背心和短裤,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着凉水脸。 冰凉的水让他精神一振。 “咚咚咚。” 院门被人敲响了。 正在不远处择菜的周秋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谁呀?” 她一边问着,一边走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一个姑娘。 穿着一身时髦的连衣裙,脚上是干净的小皮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片儿的人。 周秋淑愣了一下,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姑娘,你找谁?” 来人正是唐梦怡。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微笑道: “阿姨您好,我找沈天恒,请问这是他家吗?” 周秋淑一听是找儿子的,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心里顿时活络开了。 “哦哦,是,是这儿,他就在院子里呢。” 她赶紧把唐梦怡让了进来,热情地接过她手里的苹果。 “哎哟,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 “快进来坐,快进来。” 唐梦怡笑笑,大大咧咧地跟着进了院子。 刚一入院,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水龙头底下那个身影上。 宽阔的后背,结实的臂膀,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 沈天恒? 唐梦怡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天恒!天恒!” 周秋淑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快过来,有姑娘找你!” 沈天恒闻声,用毛巾擦了把脸,转过身来。 看到唐梦怡,他也是一愣。 “是你?” 唐梦怡看着他光着膀子,穿着个大短裤,头发还湿漉漉的,感觉自己的脸更热了。 这人怎么在家里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周秋淑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推了儿子一把。 “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快!回屋把衣服穿上!别冻着了!” 沈天恒倒是不在意,笑了笑: “没事儿,妈,这天儿热。”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转身回了屋。 第154章 三个人的“战场”?!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天恒的朋友?” “阿姨,我叫唐梦怡,算是……他朋友吧。”唐梦怡有些含糊地说道。 “梦怡,好名字,真好听。”周秋淑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儿,沈天恒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和长裤走了出来。 头发也擦干了,整个人显得精神又利落。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他客气地对唐梦怡说。 “没……没事。”唐梦怡连忙摆手。 周秋淑已经手脚麻利地洗好了苹果,用小刀削了一个,递给唐梦怡。 “来,梦怡,吃苹果。” “谢谢阿姨。” 沈天恒在唐梦怡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 “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唐梦怡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 她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掏出一本习题册。 “是这样的,沈天恒同学,我这儿有道物理题,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们老师讲了好几遍,我还是没弄懂,就想来请教请教你。” 她把习题册摊开,指着其中一道关于力学分析的难题。 这道题确实是她的知识盲区。 当然,这也是她过来最好的借口。 沈天恒凑过去看了一眼。 题目很复杂,涉及到好几个物体的受力分析和运动状态的判断。 对于这个年代的高中生来说,算得上是顶级难题了。 沈天恒只扫了一眼,大脑就自动开始运转起来。 各种公式和模型瞬间构建完成。 “这道题,关键在于找准参考系,还有把这个整体和局部隔离开来分析。” 他拿起一根小树枝,就在院子的泥地上画了起来。 “你看,首先我们分析整体的受力情况……” “然后,我们把这个物体A单独拿出来分析。” “它受到重力、支持力,还有B对它的摩擦力……” 他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 原本在唐梦怡看来一团乱麻的物理过程,被他这么一分解,瞬间就清晰了。 唐梦怡听得目瞪口呆。 她原以为,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高中生,来问一个高中都没上过的工人,不过是走个过扬。 只是趁机找个由头套套近乎罢了! 谁知道,人家三言两语,比她学校的老师讲得还透彻! 这……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这要是进了学校,不得是学神级别的? “……所以,最后的加速度就是这个数值,明白了吗?” 沈天恒讲完,抬头看向她。 唐梦怡如梦初醒,连忙点头: “明……明白了!你讲得太好了!” 她由衷地赞叹道,“沈天恒,你太厉害了!” 沈天恒笑了笑,把树枝一扔: “没什么,多琢磨琢磨就行。”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 唐梦怡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更是佩服。 这个沈天恒,绝不是池中之物。 她心里念头一转,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沈天恒,为了感谢你给我讲题,我请你去郊外踏青怎么样?” “今天天气这么好,总在家里待着也闷得慌。” 沈天恒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唐梦怡,对方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想了想,周末确实也没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 而且,他也挺好奇,这个大小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行啊。”他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跟周秋淑打了声招呼。 周秋淑听说儿子要跟这么漂亮的姑娘出去玩,高兴得连声说好。 “去吧去吧,好好玩!早点回来吃饭!” 沈天恒推出了自己的二八大杠,唐梦怡也骑着一辆秀气的女士自行车。 两人并排骑着,朝着什刹海公园的方向去了。 这个年代的京城,没有后世那么多的高楼大厦。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白杨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 微风拂面,全是青草的气息。 到了什刹海公园,两人停好车,沿着公园里的小径慢慢走着。 湖面上波光粼粼,有几只野鸭在悠闲地游弋。 垂柳依依,景色宜人。 “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沈天恒随口找了个话题。 唐梦怡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有两个哥哥。” 沈天恒有些好奇了。 “那你怎么姓唐?我记得吴叔叔是姓吴的吧?” 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想问了。 按理说,子女不都应该跟父亲姓吗? 唐梦怡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我们家情况比较特殊。” 她解释道:“我妈妈说,生儿生女都一样。” “为了体现平等,就商量好了,儿子跟爸爸姓,女儿跟妈妈姓。” “所以我哥哥们都姓吴,我就跟我妈妈姓唐。” 沈天恒听完,整个人都震惊了。 儿子随父姓,女儿随母姓? 在这个讲究传宗接代,重男轻女思想还根深蒂固的七十年代。 竟然有思想这么先进的家庭?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吴首长和他妻子有点东西啊。 这思想觉悟,领先了这个时代至少四十年。 他看着唐梦怡,忽然觉得这个女孩的家庭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两人沿着湖边继续走着,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 沈天恒对唐梦怡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 不再认为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大小姐。 就在这时,沈天恒的目光忽然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人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身姿窈窕,正站在湖边看着水面。 是冼文芹。 他正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唐梦怡已经先一步看到了对方。 “咦,那不是文工团的冼文芹吗?” 唐梦怡立刻热情地扬起手。 “文芹!冼文芹!” 冼文芹听到喊声,转过身来。 当她看到唐梦怡,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唐梦怡身边的沈天恒身上时,那笑容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梦怡?天恒哥?你们……怎么在一起?” 冼文芹走了过来,语气有些不自然。 唐梦怡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挽住了沈天恒的胳膊,动作亲昵。 “我约天恒出来玩的呀。” 她笑吟吟地看着冼文芹,“真巧啊,你也来公园了。” 沈天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 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不自在。 冼文芹的目光在唐梦怡挽着沈天恒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秒,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是啊,真巧。” 她转头看向沈天恒,神情有些幽怨。 “我本来也想约天恒哥你一起来的,没想到被梦怡抢先了。” 这话说的,火药味儿可就有点浓了。 唐梦怡立刻接话,笑得更甜了。 “没关系呀,下次我再和天恒一起来,到时候叫上你。”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下次还是我约,你没戏哟。 冼文芹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对了天恒哥,我爸说了,还想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时间就定在下周末,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说完,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亲自下厨。” 第155章 姑娘们实在惹不起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个宣示主权,一个搬出家长。 这架势,跟后世的修罗扬有什么区别? 他一个十七岁的热血青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唐梦怡听了冼文芹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警惕。 她挽着沈天恒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 “天恒平时很忙的,要训练,还要……跟我一起交流学习上的问题。” 唐梦怡的语气带着几分炫耀。 “我们经常在一起看书,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都会教他。” 这话一出,冼文芹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几分。 交流学习? 这听起来可比吃饭看戏要高级多了,也显得关系更近。 她咬了咬嘴唇,不甘示弱地看向沈天恒。 “天恒哥,我们文工团下周六晚上有慰问演出。” “我特意给你留了第一排的票,你一定要来啊。” 她眨了眨眼,声音放得又柔又软。 “到时候,我会在台上表演一个新学的舞蹈。” 这下轮到唐梦怡不爽了。 又是请吃饭又是请看演出,还都是指定邀请。 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沈天恒夹在中间,感觉左右两道目光跟钉子似的,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答应谁都不好,不答应……好像更不好。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这个……到时候看吧,要是有空的话。” 这种“有空再说”的回答,堪称万金油。 既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彻底拒绝。 至少,不会立刻让任何一方下不来台。 唐梦怡听了,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觉得沈天恒还是顾及了她的感受。 冼文芹则微微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他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还有机会。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哦。” 冼文芹补了一句,把话说得更暧昧了些。 三个年轻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继续沿着湖边走着。 原本融洽的气氛,因为冼文芹的出现,变得格外诡异。 唐梦怡和冼文芹一左一右,像两个女保镖一样把沈天恒夹在中间。 两人时不时地找话说,但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别苗头的劲儿。 “天恒,你上次说的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帮你借到了。” “天恒哥,我妈妈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你一定要来尝尝。” “天恒,我哥哥从部队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我给你留着呢。” “天恒哥,我们文工团发的雪花膏可香了,下次我送你一盒给你妹妹用。” 沈天恒一个头两个大。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逛公园,而是在参加一扬没有硝烟的辩论赛。 而且他还是那个被争夺的奖品。 这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再这么走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当扬裂开。 “那个……”沈天恒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让我早点回去帮忙做饭,因为她工作忙,我得顾家。” 这个理由找得非常接地气,也非常符合他孝顺儿子的人设。 唐梦怡和冼文芹一听,虽然都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再拦着。 毕竟,帮家里干活是正经事。 “那我送你到公园门口吧。”唐梦怡立刻说道。 “我也一起。”冼文芹不甘落后。 于是,原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同行。 最后又在沈天恒的“智慧”下,变成了三人告别。 沈天恒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园,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飞奔。 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惹不起,惹不起啊! ………… 冼文芹看着沈天恒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得意的唐梦怡,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连招呼都懒得跟唐梦怡打,扭头就往自己家走去。 一回到家,冼文芹就把挎包往沙发上重重一扔,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正在看报纸的父亲冼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家宝贝女儿生气了?” 冼桥虽然是军人,脾气有些暴躁,但对自己这个女儿却是疼爱得紧。 冼母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颗刚洗干净的苹果。 “文芹回来啦,快来,妈给你削个苹果吃。” 冼文芹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爸,妈,我今天在公园看到沈天恒了。” 冼桥一听,来了兴趣。 “哦?看见小沈了?你跟他有没有聊天啊?” “聊了。”冼文芹的语气更委屈了,“可他不是一个人。” “他当时跟唐梦怡在一起,唐梦怡还一直挽着他的胳膊!” 冼文芹越说越气,眼圈都有点红了。 “爸,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在处对象啊?” “什么?!” 冼桥一听这话,手里的报纸“啪”地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他瞪起了眼睛,一脸的怒气。 “处对象?这小子行啊!这才当上英雄几天,就飘了?” “我还想着再请他吃个饭,撮合撮合你俩的事儿!” “他倒好,先跟别的女娃子逛上公园了!” 冼桥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他看来,沈天恒是他看中的“准女婿”,怎么能跟别的女孩不清不楚呢?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清楚!这算怎么回事!” 说着,冼桥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外走。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冼母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你这老东西,脾气怎么还是这么火爆!” 冼母把手里的苹果塞到冼桥手里,“消消气,先吃个苹果。” 她瞪了丈夫一眼,然后拉着女儿坐下。 “多大点事,值得你爸这么大惊小怪的。” 冼母转向冼桥,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了!年轻人一起逛逛公园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就算人俩真处对象,那也是自由恋爱,你个老头子跑去算什么账?” 冼桥被妻子说得一愣一愣的,火气也降下来不少。 他挠了挠头,嘟囔道: “我……我这不是怕咱女儿吃亏吗?” “吃什么亏?”冼母白了他一眼。 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女儿,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她拍了拍冼文芹的手,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妈跟你说,那个叫唐梦怡的,当着你的面挽着沈天恒的胳膊,还说什么一起学习,这说明什么?” 冼文芹愣了一下,“说明他们关系好?” “傻丫头。”冼母笑了,“这恰恰说明她心虚!” “你想啊,要是他们关系真的那么稳固,她用得着在你面前这么炫耀吗?” “这叫先入为主,她就是做给你看的,怕你把沈天恒给抢走了!” 第156章 给家人的福利! 对啊! 如果唐梦怡真的那么自信,何必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 那分明就是一种示威! 而示威的背后,往往是底气不足。 “妈,我明白了。”冼文芹点点头。 冼母欣慰地笑了笑,继续开导她。 “所以啊,你不能被她吓住。” “沈天恒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年轻有为,还是战斗英雄,厂里不知道多少姑娘盯着呢。” “你要是不主动点,积极争取,那可真就被别人抢走了。” “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冼文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另一边,沈天恒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家饭桌上的重点讨论对象。 他一路骑车回到家,总算是把那股子尴尬劲儿给甩掉了。 “哥,你回来啦!” 妹妹沈悦儿从屋里跑了出来,小猫一样地扑进他怀里。 “怎么回来这么早?” 周秋淑也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妈,本来就是讨论一下学习的事儿,又没啥,您别多想。” 沈天恒解释道,又低头揉了揉妹妹的头, “悦儿,功课做完了吗?” “早就做完啦!”沈悦儿仰着小脸,骄傲地说道。 “那好,做完了就别光顾着玩,跟哥出来练练基本功。” 这年头不太平,女孩子学点功夫防身,总归是好事。 “啊?又要练功啊?”沈悦儿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扎马步,练弓步,实在是太枯燥了。 “怎么?想偷懒?”沈天恒板起脸。 “没有没有!”沈悦儿赶紧摇头,拉着沈天恒的衣角撒娇, “哥,我们今天少练一会儿好不好?” 沈天恒看着妹妹可爱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别撒娇了,先从弓步开始,左右各五十个。” “然后是正踢腿,两边各一百个。” “今天再教你个新动作,翻筋斗。” 虽然嘴上抱怨,但沈悦儿还是乖乖地走到了院子里。 她深吸一口气,小小的身子一沉,一个标准的弓步就扎了出来。 沈天恒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是心惊。 沈悦儿虽然年纪小,但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 而且……她的进步速度太快了。 上次教她的动作她不仅记得分毫不差。 甚至做得比之前更加标准,更加有力。 尤其是在练习正踢腿的时候。 小丫头一脚踢出去,竟然带着呼呼的风声。 这力量…… 沈天恒暗自咋舌。 这根本不是一个七八岁小女孩该有的力量! 他自己是因为有系统加成,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可妹妹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这国术天赋,简直高得离谱! 他敢肯定,沈悦儿的力量增长速度,甚至比一个正常锻炼的成年人还要快。 看来,以后得更高强度地好好培养一下这个小丫头了。 指不定未来,他们沈家还能出一个女武神呢。 安顿好妹妹,沈天恒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心神沉入了脑海中,打开了系统面板。 【神级狩猎系统】 【宿主:沈天恒】 【技能:神级狩猎术、水下呼吸、绞死术、掌掌必杀……】 【物品:……】 【抽奖次数:1】 “系统,立即抽奖!”沈天恒在心中默念。 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金色轮盘出现在他面前。 轮盘飞速旋转,五光十色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停!” 随着沈天恒一声令下,轮盘的指针缓缓减速。 最终在一片璀璨的金色区域停了下来。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 【洗精伐髓丹 x 2】 【守护金镯 x 1】 【平安玉串 x 1】 【肉票 x 100 张】 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一连串金光闪闪的奖励,沈天恒的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 洗精伐髓丹,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刚好母亲和妹妹一人一颗! 他拿着其中一颗,立刻找到了正在院子里跟小猫玩的沈悦儿。 “悦儿,过来一下。” “哥,什么事呀?”沈悦儿抱着小奶猫,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沈天恒蹲下身,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躺在掌心。 “哥奖励你的,尝尝看。” “哇!是糖吗?”沈悦儿眼睛一亮。 小孩子对糖果总是没有抵抗力。 “这可不是普通的糖豆,这叫大力金刚豆,吃了能长高高,力气变大哦。” 沈天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沈悦儿信以为真,小心翼翼地捏起丹药,放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唔……好甜呀!跟蜜糖一样!” 她砸吧着小嘴,意犹未尽地看着沈天恒: “哥,还有没有呀?” “你个小馋猫,这个只能吃一颗。”沈天恒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串平安玉串。 玉串不大,由十几颗温润的青色玉珠串成,看起来朴素又别致。 他拉过妹妹的小手,亲手给她戴了上去。 “这个也送给你。” “这是什么呀?手链吗?真好看!” 沈悦儿举着手腕,在阳光下看着,喜欢得不得了。 “这叫平安玉串,是哥特意给你求来的,能保佑我们家悦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沈天恒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记住,这个玉串戴上了就不能摘下来。” “不然好运气就跑掉了,会倒霉的,知道吗?” 小丫头一听会倒霉,立马把小手缩了回来,宝贝似的护着。 “嗯嗯!我听哥哥的话,绝对不摘下来!” 话音刚落,还没两秒,沈悦儿突然“咦”了一声。 “哥,我怎么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呀,练功的酸痛好像都感觉不到了。” 沈天恒心中一笑,看来是洗精伐髓丹起效果了。 “那是当然的,这可是大力金刚豆和平安玉串的双重效果。” 他摸了摸妹妹的头,“好了,去玩吧。” “嗯!” 看着妹妹又跑去追猫的身影,沈天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的天赋本来就逆天,再经过洗精伐髓,以后的成就简直不敢想。 安顿好妹妹,他拿着剩下的丹药和金镯子去找了母亲周秋淑。 周秋淑正在缝补衣服,见儿子进来,放下了手里的针线。 “天恒,什么事?” “妈,给你个好东西。”沈天恒将洗精伐髓丹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我托人买的糖果,据说对身体特别好,一块钱一颗呢。”沈天恒随口编了个理由。 “什么?!”周秋淑一听价格,眉毛立刻就立了起来。 “一块钱买这么个小糖豆?” “你这孩子,钱是这么花的吗?快拿去退了!” 沈天恒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他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 “妈,这都买回来了,人家哪给退啊。” “您要是不吃,那……我就只能把它扔了……” 第157章 毛妹子的邀请?! “一块钱买的呢,怎么能扔!” 她一边数落着儿子,一边把丹药塞进了嘴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甜和暖意在口中化开,顺着喉咙流遍全身。 常年劳作积攒下来的疲惫和酸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周秋淑愣了一下: “这糖……还真挺甜的,吃下去身上也舒坦。” 沈天恒笑了笑,“那当然,贵有贵的道理嘛。” “行了,下次不许再乱花钱了!” 周秋淑嘴上虽然还在教训,但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沈天恒趁热打铁,又拿出了那个守护金镯。 “妈,还有这个,送您的礼物。” 金镯子一拿出来,那温润厚重的金色光泽,瞬间就吸引了周秋淑的目光。 “天恒!这……这是金的?”她声音都有些颤抖。 “哪能啊,就是个镀金的,不值钱,图个好看。” 沈天恒继续忽悠,“我看别人家母亲都有,就想着也给您买一个。” 周秋淑拿起镯子,入手沉甸甸的,根本不像镀金的。 她知道,这镯子绝对价值不菲。 “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妈不能要。” “我……我给你放柜子里收起来。” 她说着就要往里屋走。 沈天恒赶紧拉住她: “妈,我买来就是给您戴的,不是让您收起来的。” “戴着这个,多招摇啊,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 “您就放心戴吧,现在治安这么好,谁敢抢啊?” “再说了,这礼物您要是不戴,我这心里也不得劲啊。” 沈天恒软磨硬泡,又是说戴上好看,又是说能保平安。 最后,周秋淑拗不过他,只好依言将金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常年操劳而略显粗糙的手腕,配上这金灿灿的镯子,竟然显得格外和谐。 周秋淑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嘴上却还在念叨: “你这孩子……” 沈天恒看着母亲脸上那掩不住的笑意,心里也暖洋洋的。 只要家人好,他做什么都值得。 ………… 下午,得了空闲,沈天恒溜达着去了小酒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来了吗!” 柜台后,正在擦杯子的徐慧真一抬头看见沈天恒。 立刻放下杯子,风风火火地绕出柜台,直接给了沈天恒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好弟弟,可想死姐了!” 徐慧真的热情是出了名的。 但这么奔放的动作还是让酒馆里的客人们都看直了眼。 角落里坐着的牛爷嘬了口小酒,笑呵呵地调侃道: “慧真啊,你这可是越来越像电影里的洋妞了。”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 “去你的,我这是姐弟情深,懂不懂?” 话音刚落,门口又进来一位。 来人身段高挑,容貌艳丽,带着一股子异域风情。 正是阿蕾芙。 她看到沈天恒,同样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天恒,好久不见。” 这下,酒馆里的气氛更热烈了。 一旁的公方经理范金有看得是眼热不已。 他也张开双臂,满脸堆笑地迎向阿蕾芙,准备也来个“友好”的拥抱。 谁知阿蕾芙直接从他身边绕了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 “范经理,咱们昨儿不是才见过吗?” “噗嗤——” “哈哈哈!” 酒馆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范金有的脸瞬间黑了下去,伸出的双臂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沈天恒忍着笑,跟众人打了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下。 徐慧真麻利地给他端来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酒。 几人正喝着酒,聊着天。 坐在另一桌的稻哥,喝得满脸通红,突然大着舌头问道: “沈……沈天恒,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打死东北虎的英雄?” 他这一嗓子,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沈天恒身上。 沈天恒说: “稻哥,你喝多了吧?什么打虎英雄,可别乱说。” 就算轧钢厂的和四合院的都猜到了,也不能到处透露。 秘还是要保的! 范金有立刻会意,板起脸,呵斥道: “稻哥!别在这胡说八道!给沈同志惹麻烦!” 牛爷和片儿爷也纷纷劝道: “就是,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稻哥被众人一说,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悻悻地缩了缩脖子,端起酒杯郁闷地喝了一大口,不再说话。 一扬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酒馆里又恢复了热闹。 这时,阿蕾芙端着酒杯,坐到了沈天恒的身边。 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沈天恒,笑着说: “天恒,上次你送我的黑熊肉,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我想请你去我家坐坐。” “我从家乡带了真正的烈酒,伏特加,敢不敢尝尝?”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一股好闻的香气飘了过来。 牛爷在一旁听见了,立马起哄: “去啊,小沈!阿蕾芙姑娘家乡的烈酒,那可是好东西,不尝尝多可惜!” 沈天恒本来就对这个爽朗奔放的毛妹子很有好感,闻言便笑着答应了。 “既然阿蕾芙这么热情,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阿蕾芙高兴地拍了下手。 范金有在一旁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眼里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但他脸上还是挂着职业假笑,客气道: “沈同志,阿蕾芙同志,慢走啊。” ………… 二十分钟后。 跟着阿蕾芙七拐八拐,沈天恒发现她住的地方居然也是个四合院。 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 一进屋,一股不同于四九城老物件的异域风情就扑面而来。 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毯子,角落里摆着一个造型别致的铜制茶炊。 空气里还有股淡淡的松木和香料混合的味道。 “随便坐。” 阿蕾芙大大方方地一挥手,就转身去柜子里鼓捣起来。 很快,她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玻璃瓶和两个小杯子走了过来。 “当当当当!这就是我们家乡的宝贝!” 她把瓶子往八仙桌上“砰”的一放,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沈天恒拿过瓶子看了看,上面印着一串他看不懂的毛子文。 “伏特加,”阿蕾芙用手指点了点瓶身,“六十度。” “喝一小杯,可能就醉了哦。” 她看着沈天恒,眼神有些挑衅。 沈天恒笑了。 “一小杯就醉?” “妹子,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他拿起酒瓶,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杯,那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来,我先替你尝尝这酒的成色。” 说完,他仰头就把一杯酒灌了下去。 一股火线瞬间从喉咙烧到了胃里。 那股子烈劲儿,比烧刀子还冲! 好家伙,真够劲! 第158章 乱吃飞醋的小老板娘! 他哈出一口带着浓烈酒精味的热气,打趣道: “这酒,跟你们国家的女人一样,够狂野,够奔放。” 阿蕾芙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胸前波涛汹涌。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豪爽地一饮而尽,脸颊瞬间泛起两团好看的红晕。 “酒可没我烈。” 她舔了舔嘴唇,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天恒。 带着几分醉意,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 这毛妹子,不会是什么敌特,来给自己下套的吧? 这年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眼神一凝,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阿蕾芙的手腕,顺势往下一压。 阿蕾芙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他摁在了身后的八仙桌上。 “你……你干什么!”阿蕾芙又惊又怒。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沈天恒压低了声音,脸上装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阿蕾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能是什么人?我就是阿蕾芙啊。” “还敢嘴硬?”沈天恒决定将计就计,陪她玩玩。 “看来,不给你上点酷刑,你是不肯招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作势要对她用刑。 阿蕾芙看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干脆也配合地演了起来。 “啊——英雄饶命啊!” “我不是敌特!我真的不是敌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凄惨。 沈天恒差点笑扬,强忍着问道: “还敢狡辩?” 于是,一扬别开生面的“审讯”就在这小屋里上演了。 沈天恒假模假样地用上了各种“酷刑”。 比如挠痒痒、捏脸蛋。 阿蕾芙也相当配合,时而高声哀嚎,时而低声求饶。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小时后,阿蕾芙终于“挺不住”了。 她气喘吁吁地举起双手: “我招,我全招了!” “我承认,我就是敌特,代号‘狐狸’,我的上线是‘骨美人’!” 沈天恒听罢,板着脸,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认罪了,那我就饶了你。” 他松开手,把阿蕾芙从桌子上拉了起来。 阿蕾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脸颊红扑扑的看着沈天恒。 “你可真会玩。” “刚才那一下,真是让人家心都颤了呢。” ………… 与此同时,小酒馆里。 陈雪茹风风火火地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扫遍了整个酒馆,却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慧真姐,看到天恒了吗?”陈雪茹走到吧台前问道。 徐慧真正在擦杯子,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你可来晚了。” “天恒刚走没多久。” “走了?”陈雪茹心里一空,“去哪儿了?” 没等徐慧真回答,旁边桌的稻哥已经喝得半醉,大着舌头喊道: “跟……跟那个毛妹子走了!” “那个叫阿……阿蕾芙的,请他喝酒去了!” 陈雪茹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 阿蕾芙? 那个身段高挑、容貌艳丽的毛妹子? 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去喝酒? 她心里顿时拉响了警报,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直往上冒。 “去哪儿喝了?”她追问道。 稻哥嘿嘿一笑: “那谁知道……反正那毛妹子家里,肯定有好酒!” 陈雪茹心里更急了。 她跟徐慧真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冲出了酒馆。 蹬上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凭着之前听人说起过的地址,朝着阿蕾芙家飞速骑去。 好你个沈天恒,嘴上说着专一,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要是让他俩真发生点什么,那还得了? 陈雪茹越想越气,脚下蹬得更快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暧昧又搞笑的气氛。 沈天恒和阿蕾芙对视了一眼。 “谁啊?”阿蕾芙扬声问道。 “阿蕾芙!开门!我是陈雪茹!”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火气的声音。 陈雪茹? 她怎么来了? 沈天恒心里一突,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 阿蕾芙倒是没想那么多,走过去拉开了门。 陈雪茹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沈天恒。 还有那张略显凌乱的八仙桌。 她身上的醋味儿,隔着三米远都能闻到。 “哟,沈同志。” 陈雪茹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挺忙啊,这大晚上的,还跟阿蕾芙同志进行‘跨国友好交流’呢?” 这“跨国交流”四个字,被她咬得特别重。 沈天恒一听就知道她话里有话,这是吃醋了。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一旁的阿蕾芙却没听出这弦外之音,还热情地拉着陈雪茹的手。 “雪茹,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我们家乡的伏特加,很烈的!” 陈雪茹扯了扯嘴角,把手抽了回来。 离开阿蕾芙家,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雪茹一言不发,脸绷得紧紧的。 沈天恒跟在她身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结冰了。 “咳咳,那个……”他主动开口想打破沉默。 陈雪茹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瞪着他。 “你跟她,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 沈天恒赶紧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发誓: “绝对没有!” “我跟她有交流障碍,语言不通,能发生什么?” 陈雪茹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 “交流障碍?” “我看我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什么障碍都没有了!” 沈天恒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要不……我去你家坐坐?” “你亲自帮我‘检验检验’,看看我是不是清白的?” 陈雪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又羞又气。 “呸!”她瞪了沈天恒一眼,“谁稀罕!” ………… 跟陈雪茹分开后,沈天恒的心情还有点儿飘。 这姑娘,吃起醋来的样子,还真挺带劲。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晃晃悠悠地往自家院子走。 刚一进四合院的门洞。 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好像在低头写着什么。 “张大爷?” 沈天恒走近了些,看清了人。 正是院里的张强民,张大爷。 张大爷抬起头,看到是沈天恒,原本紧锁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些。 “天恒啊,回来了。” “嗯,您这大晚上的不歇着,忙活什么呢?”沈天恒好奇地凑过去。 石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枚枚闪着光的军功章。 旁边,是一封写了一半的信。 看抬头,是写给公安局的。 沈天恒心里顿时有数了。 “张大爷,您这是……要举报聋老太太?” 第159章 聋老太太不是烈属?! “没错!” “我这两个儿子,都是为了保家卫国牺牲的,是真正的烈士!” “那个老东西,不明不白地就占了个烈属的名头,在院里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我忍不了!” 张大爷说完,把那些材料小心翼翼地收拢好,放进一个牛皮纸袋里。 “我把这些年心里的疑问,还有我能找到的证据,都写成了举报信。” “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安局!” 沈天恒看着张大爷决绝的眼神,心里也升起一股敬意。 他笑了笑,说道: “您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也正打算举报她呢。” “那老太太,我早就看着不对劲了。” “您想想,她一个烈属,哪有半点烈属的样子?” “天天养尊处优,说话办事那派头,跟民国时候的姨太太似的。” “最关键的是,拿烈士的名头来压人,这事儿,性质就变了。” 沈天恒的话说到了张大爷的心坎里。 “就是这个理儿!” 张大爷一拍大腿,“所有烈士都是拿命换来的荣誉!” “凭什么让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玷污!”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认同。 “大爷,这事儿您别一个人去。” 沈天恒拍了拍胸脯。 “明天我陪您一起去。” “正好,我在公安局那边也算认识有人,说话能有点分量。” 张大爷一听,眼睛亮了。 “那可太好了!” “有你陪着,我这心里就更有底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定好第二天出发的时间。 张大爷这才揣着那袋沉甸甸的材料心满意足地回屋去了。 沈天恒站在院子里,夜风吹过,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跟陈雪茹的儿女情长固然有意思。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聋老太,必须让她现出原形! ………… 第二天一大早。 沈天恒刚起床,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母亲周秋淑正哼着小曲儿,在灶台前忙活。 “妈,今儿个心情不错啊?” 周秋淑转过身,脸上红光满面的,精气神十足。 “何止是不错!” “我跟你说啊儿子,妈今天早上起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累了,浑身都是劲儿!” “感觉年轻了十岁!” 沈天恒乐了。 “那肯定是最近伙食改善了,天天有肉吃,您这身体能不好嘛。” “就你小子会说话。”周秋淑笑得合不拢嘴,“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沈天恒跟母亲说了今天要去趟公安局的事。 “妈,我今天得晚点去保卫科,您回头跟我们赵科长说一声就行。” 周秋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但看儿子一脸严肃,就知道不是小事。 “行,你去忙你的正事,家里你不用操心。”她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 吃完饭,沈天恒推出了自己的二八大杠,张大爷已经等在门口了。 沈天恒载着张大爷,一路朝着市公安局骑去。 ………… 到了公安局门口,沈天恒熟门熟路地跟门卫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张大爷走了进去。 他要找的人,是公安局副局长,闫肃。 毕竟打过两次交道,他觉得这位副局长算是个正直的人! 这样的人,肯定会对冒名烈属的事儿很上心。 在接待室等了没一会儿,闫肃一身正气地走了出来: “小沈同志,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闫肃看到沈天恒,脸上露出了笑容。 “闫局,我今天来,是想举报一个人。” 沈天恒站起身,表情严肃道。 随后,他把张大爷介绍给了闫肃,并把来意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们怀疑,我们院里一个叫秦秀莲的聋老太太。” “不仅烈属身份是伪造的,甚至有可能是抗战时期潜伏下来的汉奸!” “汉奸”两个字一出口,闫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具体说说。” 沈天恒便将聋老太太平日里的种种可疑行径。 和她那不符合烈属身份的做派,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她那个做派,您是没见过。” “颐指气使的,特别像民国电视剧里那种大户人家的姨太太。” “根本不像个受过苦的劳动人民。” “最重要的是,街道办那边,根本拿不出她烈属身份的任何证明材料。” “据说是当年办证的人看她可怜,就稀里糊涂给办了。” 说着,沈天恒将张大爷带来的那个牛皮纸袋双手递了过去。 “闫局,这是张大爷整理的材料,还有……他两个儿子的烈士证明。” 闫肃接过纸袋,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 几封字迹已经有些模糊的家书。 两张光荣的烈士证书。 几枚沉甸甸的军功章。 还有发黄的参军证明。 每一件,都承载着一个英雄的故事,一份不朽的荣光。 闫肃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当他看完张大爷写的那些充满血泪的质疑信后,猛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 闫肃的脸上布满了怒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怒。 “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站起身,走到张强民老人面前,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老人家,您受委屈了!” “您放心,这件事,我亲自来查!” “一定给您一个交代,给牺牲的烈士一个交代!” 闫肃的目光转向张大爷,充满了敬意。 “您才是真正高风亮节的人!” “为了维护烈士的荣誉,不惜得罪人。” “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他拿着那些证件对张大爷承诺道: “这个秦秀莲的所谓烈属身份我们马上就去核实。” “一旦查实是伪造的,立刻撤销!” “至于她是不是汉奸,我们会进行更深入的调查,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还有,您这些证件我先留下。” “我马上安排人,把您烈属的身份和应该享受的津贴、补贴,全部给您补上!” “这是您和您的儿子,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谁也夺不走!” ………… 第二天一大早。 四合院里就炸开了锅。 沈天恒一大早就挨家挨户地敲门。 说是街道办的王主任要来开全院大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没多会儿,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三大爷闫埠贵,二大爷许长根,还有秦淮茹、许大茂…… 除了被特意嘱咐不用通知的聋老太太,基本都到齐了。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不知道这大清早的唱的是哪一出。 很快,街道办的王主任就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走进了院子。 王主任站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都安静一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王主任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天恒,点了点头。 然后才面向众人,大声宣布道: “今天召集大家开这个会,是为了一件事。” “经过公安部门和我们街道办的联合调查核实。” “现查明,本院住户秦秀莲,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聋老太太,其烈属身份存在严重问题!”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聋老太不是烈属?” “这怎么可能呢?” 第160章 完了!这回是来真的了! “第一,秦秀莲本人无法提供任何能够证明其亡夫烈士身份的有效证件和材料!” “第二,经过多方走访调查,其个人作风存在严重问题,与光荣的烈属形象严重不符!”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经过专业人士鉴定,她常年以来的耳聋,是伪装的!” “综上所述,经上级研究决定。” “从即日起,正式撤销秦秀莲的烈属身份,收回其烈属资格证!” “同时,她现在所居住的房屋,产权属于我们街道办。” “是当年分配给烈属的优抚住房。” “既然她不是烈属,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居住。” “我们现在正式通知她本人,限她二十四小时之内,从这间房子里搬出去!” 话毕,整个院子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谁也没想到,平时在院里地位超然,谁都要敬着让着的聋老太太。 竟然是个骗子? 就在这时,站在人群前面的一大爷皱着眉头开口了。 “王主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搞错了。” 王主任眉头一皱。 还没开口,人群里就钻出来一个穿着干部服的男人。 说话就跟连珠炮似的,对着易中海就是一顿抢白: “误会?易中海,你一大早睡糊涂了吧?” “什么误会能误会到这个地步?” 范金友几步走到院子中间,指着聋老太太,又看向易中海。 “你说聋老太太待人好,德高望重,我呸!” “我问你,她来院里这么多年,谁知道她老家是哪的?” “谁知道她那个所谓的烈士丈夫,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还有她那个‘为国捐躯’的儿子,叫啥?” “多大牺牲的?埋在哪儿?” 范金有咄咄逼人,一连串的问题把易中海问得哑口无言。 他转向聋老太太,声音更大了。 “老太太!别装聋了!我问你话呢!” “你倒是说说,你老家在哪?你男人是谁?你儿子呢?”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就是不开口,继续扮演着她那耳背心善的老人角色。 范金有冷笑一声。 “看见没有?一问三不知!” “去街道办对质,她就往地上一跪,要死要活,就是不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这种人,怎么调查?没法调查!” “她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院子里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又是一阵唏嘘。 “对啊,还真是,从来没听老太太说过家里的事。” “这么一说,是有点可疑啊……” “合着咱们都被骗了?” 王主任看着眼前的情形,适时地开口,声音冰冷。 “范金有同志说得没错。” “单凭她拒不提供自己的出生地和家庭信息,常年装聋作哑,拒绝配合调查这一点。” “我们就足以撤销她的烈属身份!” “我现在再重复一遍,这间房子,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搬走!” 这话一落,易中海只觉得腿肚子一软,差点没站稳。 完了! 这回是来真的了! 他要是眼睁睁看着聋老太太被赶走,他这个一大爷还怎么当? 以后在院里还怎么立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装聋的秦秀莲突然不聋了。 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道: “我不是烈属!好!这个身份,我不要也罢!” “可你们不能……不能这么侮辱我那为国牺牲的儿子啊!” 她这话一出,配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瞬间就扭转了些风向。 以退为进,博取同情,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呜呜呜……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聋老太太干嚎起来,捶着胸口,脸上满是“沉痛”。 “娘没用,保不住你的荣誉,还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 这番表演,感染力十足。 一大妈心软了,赶紧上前扶住她。 “老太太,您别这样,快起来……” 院里一些心软的大妈也跟着抹眼泪。 “是啊,看着也怪可怜的。” “就算身份是假的,她儿子……” “住口!” 范金有又是一声暴喝,打断了妇人们的同情心泛滥。 “可怜?你们是没看见她在街道办撒泼打滚的样子!” “往地上一坐,就说我们欺负孤寡老人。” “还不是跟她现在一样,又是下跪又是哭儿子的!” “还有!她说她聋?” “我之前可是亲眼看见,办公室里一个小同志低声说了句‘这老太太真能演’,她立马就瞪了人家一眼!” “她听得清楚着呢!” 易中海见状,赶紧打圆扬。 “范经理,老太太她……她是时而听得清,时而听不清……”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够了!”王主任厉声打断了他。 “易中海同志,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件事,是我们街道办和公安部门联合调查后的最终决定。” “不容置疑,也不可撤销!” 她指着还在地上哭嚎的聋老太太下了最后通牒。 “秦秀莲!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起来!” “再胡搅蛮缠,我们就只能请厂保卫科的同志来‘请’你出去了!” 聋老太太一听,反而撒泼撒得更厉害了。 “抓我啊!你们把我抓走吧!让我去坐牢!” “反正我一个孤老婆子,烂命一条,到哪儿不是过?” “进了牢里还有口饭吃呢!” 范金有气得就要上前。 “你……” 王主任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上面的命令只是撤销身份,收回房子,可没说要抓人。 真把人逼急了,闹出点别的什么事,反而不好收扬。 易中海站在一旁,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把聋老太太接回自己家养着? 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自己、老伴还有贾家一家,就够紧张的了。 再加一个吃白饭的? 这负担也太重了! 可要是不管…… 他“德高望重”的人设可就彻底崩塌了! 院里人以后会怎么看他? 王主任看事情已经宣布完毕,也不想再跟聋老太太纠缠下去。 “我们的通知已经送到,二十四小时之后我们会再来。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便带着两个工作人员,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王主任一走,院子里立刻炸了锅。 “这可怎么办啊?老太太真要被赶出去了?” “她一个老婆子,没儿没女的,能去哪儿啊?” “唉,就算她是骗子,可也一把年纪了……” 第161章 年轻就是本钱! 他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一脸沉痛地说道: “大家静一静!” “老太太的事情,虽然是她不对。” “但她毕竟在咱们院里住了这么多年。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流落街头!” “我们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不能丢!” 他走到聋老太太身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老太太,您别哭了,只要我易中海还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不管你!” “走,去我家!我给你腾一间房出来住!” 这话一出,全院震惊。 “一大爷,您真是个好人啊!” “没错,这才是咱们院里该有的风气!” 众人纷纷对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 易中海心里松了口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扶着聋老太太,又转头对众人说道: “不过大家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里再多养活一个人,实在是困难。” “我希望……希望大家能发扬邻里互助的精神。” “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帮老太太一把,也帮我易中海一把!”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聋老太太立刻心领神会。 她也不哭了,也不闹了。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易中海“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一大爷,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我老婆子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易中海连忙扶起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沉痛和“高风亮节”。 “老太太,快起来,这可使不得!” “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他嘴上说得好听,眼睛却已经开始在人群里搜索了。 刚才附和得最起劲的那几个,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三大爷眼珠子一转,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 “不行了不行了,中午吃坏了东西,我得上趟厕所!” 说完,也不等易中海反应,一溜烟就跑回了后院。 许长根一看,也赶紧找了个借口。 “我……我家里煤炉子还生着火呢,我得回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也跟着开溜了。 傻柱更是直接。 他挠了挠头,说: “一大爷,这事儿……我得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说完,对着易中海憨厚地笑了笑,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比谁都快。 眨眼间,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就稀稀拉拉地散去了一半。 剩下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脸的为难。 易中海的脸色迅速黑了下来。 好嘛! 刚才一个个夸我的时候比谁都大声。 现在一提到出钱出粮,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是一帮白眼狼! 不过,还是有那么几户人家。 大概是怕以后被一大爷穿小鞋,或是真有那么点同情心。 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兜里掏出了几毛钱。 或者回家拿了一小袋棒子面,交到了易中海手里。 “一大爷,我们家也不富裕,这点您先拿着。” “是啊一大爷,一点心意,您别嫌少。” 易中海看着手里这点零零碎碎的钱和粮,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行,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代表老太太谢谢大家了!” 他心里算了一笔账,这点东西,怕是连三天都不够。 这聋老太太,看来真是要砸在自己手里了。 ………… 转眼就到了周末。 一大早,沈天恒刚吃完早饭,正准备去“狩猎”。 毕竟得了个水下狩猎技能。 他正琢磨着去什刹海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搞点大鱼回来改善伙食。 刚把捞鱼网和鱼叉这些工具准备好,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天恒哥!” 沈天恒一抬头,就看见唐梦怡和冼文芹两个姑娘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来了?” 唐梦怡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我妈做了点心,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冼文芹也跟着说: “我今天休息,正好过来看看你。” 沈天恒看着这两位,有点头大。 他本来想一个人悄悄地去,速战速决。 这下好了,来了两个“拖油瓶”。 “我正要出门呢。”沈天恒指了指手里的家伙事。 “出门?去哪儿啊?我们也去!”唐梦怡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鱼叉。 “对啊对啊,带我们一起去吧,天恒哥!”冼文芹也附和道。 沈天恒还能说什么。 拒绝吧,好像有点不近人情。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行吧,那就一起。” 三人刚走到前院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三大爷。 三大爷背着手,戴着个老花镜,正准备出门遛弯。 他一眼就看见了沈天恒手里的家伙。 “哟,天恒,你这是……要去钓鱼?” 三大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作为四合院里最会算计的人,钓鱼可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既能陶冶情操,又能省下买菜钱。 “嗯,去什刹海那边看看。”沈天恒随口应道。 “去什刹海?好地方啊!”三大爷立刻凑了上来, “正好我也没事,一起去,一起去!人多也热闹!” 沈天恒嘴角抽了抽。 得,又来一个。 这下可好,从单人行动,直接变成了老年观光团带俩美女解说。 这还怎么悄无声息地开挂啊?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天恒也不好拒绝。 只能带着三个“跟屁虫”一起出发了。 一行人晃晃悠悠,坐着公交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到了什刹海。 一到地方,三大爷就傻眼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围着沈天恒转了一圈。 “不是,天恒,你这不对劲啊!” “怎么了三大爷?” “你鱼竿呢?鱼食呢?鱼漂呢?” 三大爷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啥都没有,你钓什么鱼啊?” 唐梦怡和冼文芹也好奇地看着沈天恒。 是啊! 她们也才发现,沈天恒除了一个网兜和一个铁叉子,啥也没带。 沈天恒笑了笑,没说话。 他找了块空地,让她们把东西放下,然后就开始脱上衣。 “天恒哥,你干嘛?”冼文芹有点脸红。 “下水啊。” 沈天恒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露出了一身结实匀称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力。 岸边的两个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就连三大爷也撇了撇嘴,心里嘀咕了一句“年轻就是本钱”。 沈天恒拿着鱼叉活动了一下手脚,直接就走进了冰凉的湖水里。 “【启动,雷达扫描!】” 他心中默念一声。 瞬间,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水下的世界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立体地图,无数的光点在游动。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小鱼小虾。 但很快,他就锁定了几个巨大的红色光点! 好家伙! 这几条,每一条看上去都得有十斤以上! 沈天恒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悄悄地朝着最近的一个大光点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条滑溜溜的东西从他脚边飞速窜过。 沈天恒下意识地一伸手,精准地将它捞在了手里。 艹!是一条巴掌大的泥鳅! 第162章 野生大鲟鱼! 沈天恒一愣,滑不留手? 他感觉自己的手掌皮肤似乎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 抓着那活蹦乱跳的泥鳅,感觉它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岸上的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他就这么下去了?”三大爷喃喃自语。 “天恒哥水性真好!”唐梦怡满眼都是小星星。 冼文芹则是有些担心: “这水这么凉,他可别着凉了。”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沈天恒已经再次锁定了目标。 他将泥鳅往岸边的水桶里一扔,再次下水。 这一次,他连鱼叉都没用。 看准了一条正在水草下游弋的大鲫鱼,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叮!徒手捕获野生鲫鱼一条,获得技能:防水鱼目!】 技能到手,沈天恒感觉自己的眼睛在水下豁然开朗。 再也没有了那种模糊和刺痛感,看得一清二楚! 他提着那条还在拼命挣扎的大鲫鱼,哗啦一声走上了岸。 那鲫鱼足有三四斤重,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哇!抓到了!” “天恒哥你太厉害了!” 两个姑娘兴奋地围了上来。 沈天恒把鱼扔进桶里,正准备接受赞美。 三大爷却一脸痛心疾首地凑了过来,指着湖面抱怨道: “哎呀我说天恒!你这么又叉又扑腾的,水里的鱼早都被你吓跑了!” 听到三大爷的抱怨,沈天恒只是笑了笑,没搭理他。 两条鱼在桶里活蹦乱跳,水花四溅。 冼文芹这下是彻底不担心了,一双美目就没从沈天恒身上挪开过。 看着他那在阳光下闪着水光的健硕肌肉。 还有那在水里轻松自如的劲头。 简直就像个经验丰富的水手。 她的心跳得有点快,脸颊也泛起了红晕。 “天恒哥,你真的太厉害了!”唐梦怡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沈天恒将桶往岸上提了提,免得鱼蹦回湖里。 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咧嘴一笑。 “这才哪到哪儿,热身运动而已。” 他朝着湖中心努了努嘴, “我刚才好像看到个大家伙,我再去看看。” “真的吗?还有更大的?” “天恒哥你可得小心点啊!”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 一个充满了期待,一个带着关切。 沈天恒心里有点好笑。 自己好像比她们还小几岁吧,怎么一个个都管自己叫哥? 不过这感觉,还挺不赖。 他没再多想,转身再次走进了湖水里。 岸上的三大爷看着被两个漂亮姑娘围着关心的沈天恒,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他撇撇嘴,对着湖面嘀咕: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从水里摸出个龙王爷来不成?” 而此时的沈天恒已经再次沉入了水下。 【防水鱼目】让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清明。 【雷达扫描】则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幅完美的水下地图。 那个巨大的红色光点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朝着系统指示的方向标游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好家伙! 沈天恒眼睛都瞪大了。 那是一条体长足足有一米开外的大鱼。 通体乌黑,外形奇特,像个活化石一样在水底缓缓游动。 鲟鱼! 而且是野生的大家伙! 这要是用鱼叉给它来一下,身上戳个大窟窿,那也太可惜了。 沈天恒心中一动,默默收起了背上的鱼叉。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就在与那条大鲟鱼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猛地出手了! 【叮!触发技能:掌掌必杀!】 他一掌精准地拍在了大鲟鱼的头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动,只有一股巧劲透了进去。 那条威风凛凛的大鲟鱼身子猛地一僵,然后就晕乎乎地翻了白肚。 搞定! 沈天恒一把抱住这条沉甸甸的大家伙,奋力向岸边游去。 岸上的三人只看到水面下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朝着他们飞速靠近。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唐梦怡有点害怕,往冼文芹身边缩了缩。 冼文芹也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死死盯着水面。 三大爷更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鱼竿都差点扔了。 “哗啦——”一声巨响。 沈天恒抱着那条巨大的鲟鱼破水而出,站直了身体。 “啊!” 两个姑娘先是吓得一声尖叫。 看清是沈天恒和一条大得离谱的鱼后,尖叫又变成了惊喜的欢呼。 “天呐!” “这……这是什么鱼?也太大了吧!” 三大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条鱼爆了句粗口: “我操!这……这是大鲟鱼啊!” 沈天恒将鱼拖上岸,感觉浑身一阵舒畅。 【叮!成功捕获野生鲟鱼,获得技能:游刃如鱼!】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仿佛天生就是水中的一份子,再也没有丝毫的阻碍感。 “天恒……你……你这是怎么抓上来的?” 三大爷结结巴巴地问道,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两个姑娘也瞪着好奇的大眼睛,这个问题她们也想知道。 沈天恒把鱼往地上一放,那大家伙还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随口说道: “哦,看到它了,游过去,给它一巴掌拍晕了,然后就抱上来了。” “……” 空气瞬间安静了。 拍……拍晕了? 抱上来了? 三大爷感觉自己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今天来是干嘛的? 是来钓鱼的! 是来以前辈的身份,指点一下年轻人的! 结果呢? 人家压根就没用鱼竿! 下水跟回家一样。 捞泥鳅,抓鲫鱼。 现在连一米多长的大鲟鱼都给一巴掌拍晕了抱上来了! 这还叫人怎么玩? 三大爷憋了半天,涨红了脸,终于找到了一个挽回尊严的理由。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 “钓鱼,钓的不是鱼,是心境!是一种超然物外、陶冶情操的高雅活动!” “你这么搞,太……太粗暴了!” 沈天恒乐了: “三大爷,我这情操不咋需要陶冶,就想踏踏实实吃顿鱼。” 说着,他转向唐梦怡和冼文芹, “走吧,回去把这家伙收拾了,中午咱们吃全鱼宴。” “好啊好啊!”两个姑娘早就等不及了。 三大爷看着那条膘肥体壮的大鲟鱼,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连忙凑了上来,脸上挤出笑容: “那个,天恒啊,这鱼这么大,你们几个人也吃不完,也收拾不过来吧?” “我跟你们回去搭把手,怎么样?” 沈天恒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行啊,那走吧,三大爷。” 第163章 实践出真知! 傻柱挥舞着菜刀,正对着那条巨大的鲟鱼大展身手。 三大爷在一旁“帮忙”。 一会儿递个盘子,一会儿喊着“小心点,这可是好东西”。 院子里,沈天恒和两个姑娘搬了张小桌子,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 不远处的空地上,妹妹沈悦儿正一板一眼地练着沈天恒教她的拳法。 小脸绷得紧紧的,煞是可爱。 “柱子,这鱼肉给我片下来五份,包好。”沈天恒对着忙活的傻柱喊道。 “得嘞!”傻柱手起刀落,动作麻利。 一份,是给徐慧真的,感谢她对自己一家的照顾。 一份,是给师父的,尊师重道是规矩。 一份,给唐梦怡带回去。 一份,给冼文芹带回去。 最后一份,他打算找机会送去给陈雪茹。 很快,一顿丰盛的全鱼宴就摆上了桌。 众人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饭后,唐梦怡和冼文芹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还是一人拎着一份沉甸甸的鱼肉回家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天恒神清气爽地来到了保卫科。 刚一进门,就被人叫住了。 “天恒,处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好,我这就去。” 他心里嘀咕着,这才刚上班,处长找自己能有啥事? 进了办公室,赵德荣正坐在桌子后头喝茶。 看到他进来,便放下了茶杯。 “来了,坐。” “处长,您找我?”沈天恒拉开椅子坐下。 赵德荣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了几分。 “没错,有个紧急任务要通知你。” “公安局那边要组织一次特训,专门针对咱们这些保卫系统的人员。” “时间就定在明天,为期是两天两夜,全封闭式管理。” 沈天恒一听,精神头立马就来了。 特训? 听着就带劲。 “这次特训的内容非常重要,”赵德荣继续说道, “主要是关于如何伪装、分辨和逮捕敌特。” “请来的教员是抗战时期在敌后工作过的老地下同志,经验非常丰富。” 沈天恒的眼睛亮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干货啊! “咱们科里名额不多,我给你报了一个。” 赵德荣看着他,“另外两个人是葛晨起和陈全虎。” “今天下午,你们三个就去公安部报到,然后晚上统一拉到训练基地去。” 沈天恒立刻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是!处长放心,我一定珍惜这次学习机会,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赵德荣满意地点点头: “嗯,去准备一下吧。” 中午回到家,沈天恒把要去特训两天两夜的事跟母亲周秋淑说了。 周秋淑一听,又是骄傲又是担心。 “去学习是好事,就是要注意安全啊。” “妈,您放心吧,就是去上课,能有啥事。” 沈天恒笑着安慰道,“我不在家,您和悦儿照顾好自己。” 吃过午饭,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制服。 跟母亲和妹妹告别后,便赶回了厂里。 下午,沈天恒、葛晨起还有陈全虎三人一起,骑着车往公安部去。 一路上,葛晨起还挺兴奋的。 陈全虎则是一脸不情不愿,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沈天恒看了看这俩人,开口说道: “我说,咱们平时光知道用蛮力,脑子动的确实少。” “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跟老前辈学点真东西,咱们都得虚心点。” 葛晨起点点头: “天恒说得对,我早就想学学怎么抓特务了。” “电影里演的,帅着呢!” 陈全虎在旁边撇了撇嘴,没说话,但那表情明显就是不以为然。 到了公安部大院,好家伙,里面已经聚集了一百多号人。 都是各个单位保卫科的骨干,一个个看着都挺精神。 没多久,几辆绿色的军用卡车开了进来。 大家伙儿按着名单顺序上了车,浩浩荡荡地朝着郊区的训练基地开去。 特训的内容果然和赵处长说的一样,主要是理论课。 宽敞的教室里,一位老教员站在讲台上。 他讲起课来不疾不徐,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和坚定。 从怎么通过细节分辨一个人的身份,到如何进行伪装和反跟踪,再到各种抓捕技巧。 沈天恒听得是津津有味,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他算是明白了。 这地下工作,简直就是一门结合了心理学、表演学、社会学的高深学问。 可他旁边的葛晨起和陈全虎就有点坐不住了。 这些理论知识在他们听来简直比催眠曲还管用,一个劲儿地打瞌睡。 只有当教员偶尔提起当年在沦陷区和敌人斗智斗勇的故事时。 这俩人才会猛地一下惊醒,听得两眼放光。 通过教员的讲述,沈天恒也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的认识。 别看现在是新社会了。 但这四九城里,依旧是鱼龙混杂。 街头的小流氓,占山为王的土匪,还有那些潜伏下来,一心想搞破坏的敌特…… 这治安形势,严峻得很呐。 老教员似乎也注意到了前排这个听得格外认真的年轻人。 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走下讲台,直接来到了沈天恒的面前。 “小同志,我看你听得很专注,来说说你的想法。” 教员指了指黑板上的课题, “对于如何清除我们内部可能存在的敌特分子,你有什么看法?”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天恒身上。 陈全虎更是在一旁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沈天恒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报告教员,我只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后生。”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聆听您和各位老同志的教诲,学习宝贵经验。” “暂时还没有自己成型的想法。” 这话说得既谦虚又得体。 教员点了点头,刚想让他坐下,却听沈天恒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倒是觉得,不管理论多么完善,最终还是要放到实际工作中去检验。” “就像曾经一位老教员说过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话一出,教员的眼睛猛地一亮,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好!”老教员重重地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你连这句话都知道,还学以致用,看在是真的上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员,我叫沈天恒!” “沈天恒……我记住你了。” 教员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的名字刻进心里。 第三天晚上,两天两夜的特训终于结束了。 沈天恒感觉自己收获满满,骑着自行车,迎着晚风往家里赶。 夜色已深,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当他拐进一条熟悉的胡同时,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呼救声。 “救命啊!你们……你们放开我!” 第164章 英雄救美!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几步就冲了过去。 只见胡同的拐角处,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嘿嘿,小娘们,叫什么叫?哥哥们陪你玩玩!” “就是,大晚上的穿这么漂亮,不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吗?” 沈天恒眼中寒光一闪,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那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刮过。 “砰!砰!砰!” 沈天恒出手又快又狠。 三拳两脚,就把那几个混混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地跑了。 他这才回过身,看向那个受惊的女人。 “你没事吧?” 当他看清女人的脸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人他认识,居然是娄晓娥。 娄晓娥显然也吓坏了,花容失色,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就在沈天恒准备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后脑勺一凉。 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死死地抵住了他的脑袋。 是枪! 这帮混混居然有枪! 电光石火之间,沈天恒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控制的一样,向后猛地一撞! “砰!” 这一记铁山靠,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后那人的胸口。 那人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攻城锤砸中,瞬间喘不上气,手里的枪也拿不稳了。 沈天恒手腕一翻,反手就抓住了对方持枪的手,用力一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胡同的宁静。 那把黑黝黝的手枪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沈天恒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稳稳地将手枪接在手中。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 等另外几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混混反应过来时。 沈天恒已经调转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都给我抱头,蹲下!” 那几个混混瞬间腿软了。 刚刚还嚣张的气焰顷刻熄灭。 一个个乖乖地抱头蹲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 沈天恒这才转身,一脚踩在那个断了手腕的混混身上,冷冷地问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拿枪指着我?” “我可是轧钢厂保卫科的股长,沈天恒!” “误会,误会啊股长!”为首的那个混混哭丧着脸, “我们跟这位女同志闹着玩呢,真的,就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 沈天恒还没说话,一旁的娄晓娥已经哭着喊了出来。 “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流氓!他们想欺负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旗袍的下摆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足以证明刚才的情况有多危急。 沈天恒的眼神更冷了。 “听见了?现在,谁是带头的,自己站出来。” 几个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不说是吧?行。” 沈天恒用枪口点了点他们, “都给我起来,排好队,往轧钢厂走!” 保卫科的值班室里,灯火通明。 值班的同志正打着哈欠,突然看到沈天恒用枪指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正在哭泣的女同志。 “天恒?这是怎么回事?” 值班员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几个家伙持枪骚扰女同志,被我撞见了。”沈天恒言简意赅。 值班员一听“持枪”两个字,脸色大变。 赶紧冲出来,找来绳子。 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混混捆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押进了临时看守所。 处理完混混,沈天恒才回过头,给惊魂未定的娄晓娥倒了杯热水。 “喝点水,压压惊。” “谢谢……” 娄晓娥接过杯子,热水的热气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 她抬起头,借着灯光,终于看清了沈天恒的脸。 “是你?沈天恒?” “对,是我。”沈天恒笑笑。 这姑娘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儿长? 怎么才认出来? “好,既然没事了,你先在这里做个笔录,然后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 沈天恒说着就准备去拿纸笔。 “别!”娄晓娥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切地哀求道, “别告诉我家里人,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会担心死的!” 沈天恒皱了皱眉。 “这么大的事,必须通知家属,这是规定。” 他没有理会娄晓娥的哀求,还是拿起电话,按照娄晓娥提供的号码打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娄半城。 “晓娥!我的女儿啊!” 娄母一进来就抱住娄晓娥,眼泪都下来了。 娄半城也是一脸后怕。 在确认女儿没事后,才转向沈天恒,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这位小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家晓娥今天……”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这是我们保卫科应该做的。”沈天恒回。 娄母拉着沈天恒的手,热情地邀请道: “小同志,你救了我们家晓娥,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改天一定要来家里,让我们好好请你吃顿饭!” 娄半城听到这话,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沈天恒身上的制服,眼神复杂。 自家的成分摆在那里。 跟保卫科的人走得太近,怕是会连累这个好心的年轻人。 “晓娥她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娄半城打断了妻子的话,然后对沈天恒郑重地说道: “小同志,这几个混混请你们务必严惩!绝不能姑息!” “娄老板放心,我们一定按规定处理。” 娄半城点点头,又道了声谢,便带着妻子和心有余悸的娄晓娥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科长把沈天恒叫到了办公室。 科长听完昨晚事情的完整汇报,气得一拍桌子。 “好大的狗胆!光天化日之下。” “不,这深更半夜的,居然敢持枪侵犯民女!无法无天了!” 科长对沈天恒的表现大加赞赏,当扬就给他报了功。 那几个混混和手枪,也很快被移交给了辖区派出所处理。 上午,沈天恒正在擦拭自己的配枪。 就看到娄晓娥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有些羞涩地站在了保卫科门口。 “沈同志,这是我妈让我给你送来的一些点心,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科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等娄晓娥红着脸离开,科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小南第一个凑了上来,挤眉弄眼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天恒。 “行啊天恒,英雄救美,这下可是把娄大小姐的心都给俘获了!” 一旁的葛晨起也跟着起哄: “就是!天恒,你要是真喜欢娄晓娥,就赶紧追。” “哥哥我让给你,绝不跟你抢!” 第165章 这孩子,怕不是受了打击吧! “漂亮是挺漂亮的,可惜啊,你们也不看看她家是什么成分。” 沈天恒的眉头皱了起来。 陈全虎继续说道: “资本家的大小姐,跟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你们都别乱说了。”沈天恒沉声打断了他们。 对于同事们的议论,沈天恒并未放在心上。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管得着别人说什么不成。 清者自清,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下班回到家,沈天恒难得清闲下来。 他躺在床上,心念一动,唤出了许久未见的系统面板。 【神级狩猎系统】 【宿主:沈天恒】 【技能:神级狩猎术、水下呼吸、绞死术、掌掌必杀……】 【物品:……】 【抽奖:剩余次数1(随机抽奖)】 咦? 居然还有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沈天恒想了想,估计是英雄救美,系统给的隐藏奖励。 “系统,给我抽了。”沈天恒在心里默念。 【叮!抽奖中……】 【恭喜宿主获得:八极拳技能融合小蛋糕(稀有)】 【物品说明:一枚蕴含着精纯八极拳技能的小蛋糕。 服用后可与自身技能融合,提升技能等级。 注:该物品也可提供给他人服用,服用者将直接掌握精通级别的八极拳。】 给别人也能用? 那可太好了! 他自己已经是八极拳的精通级别了。 再融合一次,效果肯定有。 但不会是质的飞跃。 可要是给一个完全不会的人…… 那不就是直接速成一个高手? 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选,就是自己的宝贝妹妹,沈悦儿。 这丫头,得让她有个实实在在的自保能力才行。 晚上,沈天恒神神秘秘地端着小蛋糕走进了妹妹的房间。 “悦儿,来,哥哥给你吃个好东西。” 沈悦儿正坐在小板凳上看连环画,闻言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碗里。 “哥,这是什么呀?好漂亮呀!” “这是蛋糕,是哥哥特地给你找来的宝贝,吃了能长高,还能变得更有力气。” 沈天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真的吗?”小丫头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天恒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来,啊——” 沈悦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小嘴。 小蛋糕一入口,她的小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 “唔……不好吃……要吐……” 说时迟那时快,沈天恒眼疾手快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咕咚。” 总算是咽下去了。 “哇——” 下一秒,沈悦儿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嚎啕大哭起来: “哥坏!你给我吃酸东西!我要告诉妈妈!” 说着,她就蹬蹬蹬跑出去找周秋淑告状去了。 沈天恒无奈地摇摇头,想不到这次的系统出品味道堪比恶魔果实! 只能看,不好吃。 想了想,他从口袋,实则从空间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跟了出去。 经过一番糖衣炮弹的安抚,小丫头总算是不哭了。 沈天恒趁热打铁,拉着她的小手,开始教她八极拳的起手式。 “悦儿,跟哥哥学,以后要是有坏人欺负你,你就用这个打他!” “学会了这个,你就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妈妈,好不好?” 小丫头虽然还有点懵。 但听到能保护妈妈,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沈天恒看着妹妹的动作,心里踏实了不少。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准备报军校。 万一以后是封闭式训练,常年不能回家,家里人的安全就是他最大的牵挂。 所以妹妹这个武术,必须立刻学会! ………… 几个月的时光说过就过。 沈天恒的日子还是照旧。 每天除了日常的巡逻、站岗,就是进行各种训练。 不过毕竟有正经工作了,所以他去山里打猎的时间大大减少。 也就是周末偶尔得空,才能去解解馋,顺便给系统刷点经验。 可是偶尔碰上紧急任务,周末也得加班! 一眨眼,就到了高考时间。 这一年,沈天恒和唐梦怡都要参加这扬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考试。 本来师父的意思是想让他再沉淀一年,把基础打得更牢。 可挂名学校的校长却觉得他已经在保卫科得到了最好的历练,可以直接下扬试试。 考前,沈天恒特地去研究了相关的文件。 他知道,这一年的高考并没有后世那样的文理分科。 而是分成了理工类、医农类、文史政法财经类等几个大类。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用考外国语。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沈天恒毫不犹豫地报考了理工类。 考试那天,他神态轻松地走进考扬,就像是去参加一次普通的测验。 拿到试卷,他迅速浏览了一遍。 心下了然。 这些题目,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简单了。 为了不显得太过惊世骇俗。 沈天恒答题的时候还特地悠着点,故意控制了一下分数。 几扬考试下来,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考完最后一门,沈天恒走出考扬,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唐梦怡。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考后的紧张和茫然。 “考得怎么样?” 唐梦怡迎上来,有些急切地问道。 “一般吧。”沈天恒笑了笑,回答得云淡风轻。 然后反问道,“你呢?” 唐梦怡轻轻舒了口气, “感觉还行,就是有点紧张,有些题怕答错了。” 回到家里,周秋淑正一脸紧张地等着他。 看他脸上没什么波澜,周秋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儿子,怎么样?是不是……考砸了?” “没事,妈。”沈天恒放下书包,给自己倒了杯水,“别担心,肯定能考上。” 他这副淡定的样子,反倒让周秋淑更没底了。 这孩子,该不是受了打击,强撑着吧? 沈天恒也没多解释,知道现在说什么母亲都不会完全相信。 索性等成绩出来再给她一个惊喜。 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他便提着点心去了师父于长青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师父在院里打理着他的那些花草。 “师父。” 于长青回过头,放下手里的水瓢: “考完了?题目难不难?” “不难。”沈天恒实话实说。 这话听在于长青耳朵里,就有点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了。 师母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 “快进来歇会儿,看这热的。” 她慈爱地看着沈天恒,问道: “天恒啊,有把握考上不?” “应该可以。”沈天恒接过西瓜,笑着回答。 于长青把他叫到石桌旁坐下,神情严肃了几分。 “我听说了,今年的录取率很高,你要是成绩好,师父直接送你去读高级军校。” “要是考得不理想,也别灰心,咱就再踏踏实实读一年,把基础打牢。” “你得文武双修,将来才能走得更远。” 沈天恒认真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师父的。” 第166章 惊人的成绩单! 沈天恒回到轧钢厂保卫科继续上班。 刚一进办公室,几个同事就围了上来。 股长葛晨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沈,考得咋样啊?” 陈全虎也抱着胳膊凑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旁边的小南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还行,题目不难,应该能考上。”沈天恒还是那套说辞。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听在别人耳朵里,那就不一样了。 陈全虎撇了撇嘴,没说话。 小南却是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 “唉,我去年就没考上,今年也不考了,准备结婚了。” 沈天恒安慰道: “小南,高中毕业已经超越全国大多数人了。” “结婚是好事啊,到时候我肯定去喝喜酒。” 小南听他这么说,心里也舒坦了不少,笑着点了点头。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到了。 整个京城都为此沸腾了起来。 沈天恒拿到成绩单的时候,心里毫无波澜。 总分477分。 五门科目,平均下来一科差不多94分。 这个分数,在整个京城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了。 但又不是那种状元级别的最顶尖。 完美! 不显山不露水,刚刚好。 他拿着成绩单回到家,周秋淑一把就抢了过去。 当看到那个“477”的数字时,她的手都开始抖了。 “四……四百七十七?” 周秋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儿子……我儿子考上了!” 沈天恒安抚好激动的母亲,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师父家报喜。 “师父,师母,我成绩出来了,477分!” 于长青和师母听到这个分数,直接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于长青甚至一把抢过成绩单,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怀疑是阅卷老师算错了分。 师母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 “你瞎说什么呢!咱们天恒就是聪明!” 就在这时,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于长青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了红星中学校长激动的大嗓门。 校长说沈天恒因是烈士之子可再加10分,总分487分。 “什么?加十分?” 于长青挂了电话,整个人还有点懵。 他扭头看向沈天恒,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啥。 最后还是师母先反应过来,高兴地一拍大腿。 “哎哟!这可是大好事啊!” “477分再加10分,那不就是487分了?” “天恒,这下子京城的大学,你不是随便挑了?” 于长青也回过神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自豪。 “没错!487分!这分数,上哪所大学都绰绰有余了!” 他看着沈天恒,眼神里满是赞许, “好小子,真给你师父我长脸!” 然而,沈天恒的反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只是笑了笑,表情淡定得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一样。 “师父,师母,这个加分……其实没必要去申请。” “啥?”于长青眉头一皱,“你这孩子说啥胡话呢?白给的分都不要?” 师母也急了: “天恒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前途!” 沈天恒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师父,您不是能推荐我去读高级军校吗?” “有您推荐,这十分加不加,其实影响不大。” 这话一出口,于长青刚刚还喜气洋洋的脸瞬间就严肃了下去。 他盯着沈天恒,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考了高分,就有点飘了?” “我告诉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高级军校里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你这点成绩,还不够看!” 师母见状,赶紧打圆扬。 “老于,你别这么凶,天恒不是那个意思。” 她又转向沈天恒: “天恒啊,你师父是为你好,怕你骄傲自满。” 沈天恒立刻站直了身子,态度诚恳。 “师父,我没有骄傲,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既然认了您当师父,这辈子就跟定您了,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看着他清澈又坚定的眼神,于长青心里的那点火气才慢慢消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重新在石凳上坐下,朝沈天恒招了招手。 “过来,坐下说。” 等沈天恒坐定,于长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跟你提过高级军校,但没跟你说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给你安排的,不是普通的军校生名额,而是高级军校的本科特训班。” “本科特训班?”沈天恒心里一动。 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一般的“大学”。 “没错。”于长青点了点头,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特训班,学制只有两年,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训练内容和强度,远超常规部队。” “毕业之后,要执行的也都是最特殊、最危险的任务。”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这个班的密训地点,现在还没最终确定。” “可能在京城,也可能在沪市。” “但无论在哪儿,你们的任务都只有一个。” 于长青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维护社会治安,揪出那些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特分子!” 沈天恒点点头。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挺直了腰板。 “师父,我去!” “好!”于长青十分欣慰,“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块好料!” “不过你记住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包括你母亲和你妹妹!” “是!我明白!”沈天恒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可比上什么清华北大带劲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天恒彻底火了。 随着各大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像雪花一样飞进沈家,整个四合院都轰动了。 “哎哟,秋淑家的,今天又是哪儿的通知书啊?” “我瞅瞅,京城师范大学!我的天!” “这个是……京城政法学院!” “还有这个,京城邮电学院!” 周秋淑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去院门口的传达室取信。 短短几天,家里就收到了足足七所京城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其他外地院校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些通知书被她宝贝似的摊在桌子上,每天都要看上好几遍。 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这天下午,沈天恒刚下班回家,就看到院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伏尔加轿车。 这年头,能坐上这车的,可都是大人物。 他正好奇呢,就见一个气质儒雅的老者,在一个年轻助理的陪同下,正跟院里的大妈们打听着什么。 “请问,沈天恒同志是住在这里吗?” 三大爷阎埠贵眼尖,一眼就看出这老者身份不凡,连忙凑了上去。 “您是……?” 老者笑了笑,“我是京城理工学院的,我姓王,是学校的校长。” 校长? 还是京城理工学院的校长? 院里的人瞬间就炸了锅,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第167章 陈雪茹哭了?! “天恒这孩子,也太出息了吧!”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王校长您好,我就是沈天恒。” 王校长一看到他,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 “哎呀,沈天恒同学,可算找到你了!” 他热情地握住沈天恒的手。 那感觉,就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周秋淑也闻声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到这阵仗,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快,快请进,屋里坐!” 一行人进了屋,局促的小屋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王校长也不嫌弃,直接开门见山。 “沈同学啊,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京城理工学院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 他从助理手里拿过一份文件,正是沈天恒的考卷分析。 “我看过你的卷子了,特别是数学和物理,简直是天才!” 王校长指着试卷上的几处, “你这里,还有这里,这几道最简单的送分题,你都做错了。” “但后面那些最难的压轴题,你却一分未失。” “解题思路清晰,甚至比标准答案还要巧妙。”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天恒。 “你这是在……故意控分吧?” 沈天恒心里一惊。 我去,这老头儿是火眼金睛吗? 这都能看出来? 他确实是故意控分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当出头鸟。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周秋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校长,啥叫控分啊?” 王校长笑着解释道: “意思就是,天恒同学的真实水平远不止477分,他是在故意把分数控制在这个范围。” “他要是不控制,今年的京城状元,十有八九就是他!” “轰”的一声,周秋淑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了。 状……状元?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激动得眼泪又下来了。 王校长继续对沈天恒说道: “天恒同学,你的天赋,应该用在科研上!” “新华夏百废待兴,正需要你这样的理工科人才来搞建设!” “来我们理工学院吧!我保证,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成为国之栋梁!” 老校长的语气慷慨激昂,充满了对人才的渴望和对国家未来的期盼。 不得不说,这番话非常有感染力。 要不是沈天恒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任务”,恐怕真要心动了。 他站起身,对着王校长深深鞠了一躬。 “王校长,谢谢您的厚爱。” “但是,我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我……我不是学理工的料。” “什么?”王校长愣住了,“你这样的天赋还不是料,那谁是?” 沈天恒只能硬着头皮胡扯。 “我这个人,坐不住,看见那些公式符号就头疼。” “能考这个分数,纯粹是运气好,瞎蒙的。” “瞎蒙?”王校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压轴题是能瞎蒙出来的?” 沈天恒一脸“诚恳”: “真的,校长,我这人就喜欢舞刀弄枪。” “让我搞科研,那是赶鸭子上架,肯定不行。” 他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对不住了老爷子,我的征途是抓坏蛋,可不是算数题啊! 王校长看他态度坚决,知道是劝不动了,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惋惜。 “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他长叹一声,带着助理落寞地离开了。 送走了理工学院的校长,沈天恒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告别了。 他先去了小酒馆,找到了徐慧真。 “姐。” “天恒?你咋来了?”徐慧真看到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沈天恒笑了笑,“我来跟你道个别。” “道别?你要去哪儿?”徐慧真脸上的笑容一僵。 “要去外地上学了,可能……得两年才能回来一趟。”沈天恒捡着能说的说。 徐慧真沉默了片刻,随即眼圈就红了。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硬要塞给沈天恒。 “拿着!出去上学,不比在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别委屈了自己。” “姐,这我不能要。”沈天恒连忙推辞。 “必须拿着!”徐慧真板起脸,“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就拿着!” 推辞不过,沈天恒只好收下。 “姐,我不在家,我妈和我妹妹就拜托你多照应了。” “放心吧!”徐慧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有我呢,你安心上学,照顾好自己。” 从酒馆出来,沈天恒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骑着车,去了陈雪茹的绸缎庄。 正是傍晚,店里没什么客人。 陈雪茹穿着一身漂亮的旗袍,正靠在柜台上算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看到沈天恒进来,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有星星在闪烁。 “你来啦?” 沈天恒点了点头,走到她面前,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雪茹看出了他的异样,放下了算盘。 “怎么了?有心事?”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雪茹,我……我要去外地上学了。” 陈雪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去多久?” “……两年。” 两个字,像是两把小锤子,轻轻地敲在了陈雪茹的心上。 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风中即将坠落的蝴蝶。 “两年……”她喃喃地重复着,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 滴在了红木柜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沈天恒心里一咯噔。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为他哭的女人。 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她擦掉眼泪。 指尖却在快要触碰到她脸颊时停住了。 “雪茹,你……” “两年啊……” 陈雪茹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倔强地不让它再掉下来。 “沈天恒,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撒娇。 沈天恒心中一软,叹了口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店铺,轻声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送你回家吧。” 陈雪茹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关门落锁。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只有自行车链条发出单调的“咔哒”声。 到了陈雪茹家门口,她却没有要他离开的意思。 “进来坐坐吧。”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回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沈天恒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第168章 定了!就上军校! 还有阵阵雪花膏的香气。 “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陈雪茹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转身进了里屋。 沈天恒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客厅,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陈雪茹是个要强的女人。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绸缎庄到自己的家,无一不是如此。 很快,陈雪茹从里屋出来了。 手里没端着水,而是拿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她在沈天恒身边坐下,打开了盒子。 “你看。” 沈天恒凑过去一看,盒子里躺着一双……黑色的丝袜?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罕到了极点。 “阿蕾芙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说是那边最时髦的款式。” 陈雪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脸上的悲伤也被冲淡了些。 她献宝似的把丝袜拿出来,在沈天恒眼前晃了晃。 那丝袜薄如蝉翼,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沈天恒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哪能不知道这东西的杀伤力。 他表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心里却已经有点绷不住了。 好家伙,这简直是王炸啊! “怎么样?好看吧?”陈雪茹问。 “……好看。”沈天恒诚实地点了点头。 陈雪茹看着他那有点不自在的样子,笑得妩媚: “我穿给你看。” 说完,她也不等沈天恒反应,就拿着丝袜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沈天恒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就想转过头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挪不开。 陈雪茹穿着一身合体的旗袍,本就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当那双纤细笔直的腿,被神秘的黑色包裹住时。 那种视觉冲击力,简直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她转过身来,略带羞涩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好看吗?” “……” 沈天恒感觉自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好……看。” 陈雪茹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眼波流转。 她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膝盖上,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那你……喜欢吗?”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沈天恒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颤动的长睫毛,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雪茹……” 他刚要开口,陈雪茹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别说话。”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直起身,重新坐回他身边。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旖旎,也有些伤感。 “天恒,两年时间,很长。” 沈天恒点了点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是啊,很长。” “所以你要是遇到合适的,别……” “别什么?” 陈雪茹打断了他,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别等我?” 她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沈天恒,你听好了。” “我陈雪茹这辈子,就认准你了。” “两年而已,我等得起。” “你要是敢在外面招蜂引蝶,你看我回不回头撕了你!” 她话说得“凶狠”,眼圈却又红了。 沈天恒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再犹豫,轻轻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不会的。” ………… 从陈雪茹家出来,沈天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陈雪茹的深情让他感动,也让他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骑着车,迎着夜风,回到了家。 刚推开院门,就看到堂屋的灯还亮着。 他心里一暖,以为是母亲和妹妹在等他。 可一进屋,他就愣住了。 只见师父于长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 而他的母亲周秋淑则坐在旁边,眼眶红红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师父?妈?你们这是……”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恒,你回来了。” 于长青看到他,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周秋淑一看到儿子,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她站起来,拉住沈天恒的手: “儿啊……”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天恒连忙问道。 于长青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了。 “天恒,我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和你母亲说。” “组织上决定,保送你去一所高级军校进行为期两年的深造。” 周秋淑在一旁听着,嘴唇都在哆嗦。 “于师父,这……这是好事,可上那个什么军校,是不是很危险啊?” 她最担心的,还是儿子的安危。 当兵,上军校,这些词听起来就和危险挂钩。 于长青理解她的心情,耐心地解释道: “嫂子,你的担心我明白。” “有风险是肯定的,但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天恒这孩子是块好料,把他放在轧钢厂当个保卫科员,那是屈才了。” “让他去部队,去军校,才能最大程度地发光发热,将来才能有大出息!”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郑重。 “而且,现在京城的治安形势也需要像天恒这样有能力、有觉悟的年轻人站出来。” “保卫我们的家,保卫我们的国,这是天大的荣耀,也是天大的责任!” 沈天恒听着师父的话,只觉得热血沸腾。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抓坏蛋,保家卫国!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眼神坚定地说道: “妈,师父说得对。这是好事。” “我愿意去!” “我年轻,身体好,学东西也快。” “我去上军校,将来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和妹妹,才能为国家做更多的事!” 周秋淑看着儿子坚毅的脸庞,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于长青,心里天人交战。 她知道,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她也知道,男人志在四方,她不该拦着。 可是…… 为人母,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安危的? 她沉默了许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罢了。” “你去吧。” “妈不拦你,但你得答应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妈,我答应你!”沈天恒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哥!妈!我回来啦!” 是沈悦儿带着千里踪回来了。 小丫头一进屋,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咦?于叔叔您也来啦?” 她看到于长青,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千里踪也摇着尾巴,在于长青脚边蹭了蹭。 于长青看到沈悦儿,原本严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他的目光,在小丫头身上来回巡梭。 “嗯?” 他伸出手,捏了捏沈悦儿的胳膊,又摸了摸她的肩膀。 “好!好根骨!” 第169章 代号:73! “悦儿,你过来,给于叔叔打一套拳看看。” 沈悦儿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很听话地站到了院子中央。 “那我打八极拳吧,是哥哥教我的!” 说完,小丫头有模有样地拉开了架势。 “哈!” 她娇喝一声,一套八极拳打得虎虎生风。 虽然力道和火候都还差得远。 但那股子精气神,那个架势,却已经初具雏形。 于长青越看眼睛越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好啊!真是块璞玉!天生的练武奇才!” 一套拳打完,沈悦儿小脸红扑扑地跑了过来。 于长青一把拉住她,激动地对周秋淑和沈天恒说: “嫂子!天恒!这孩子,我收了!” “我要收悦儿为徒,亲传她衣钵!” 周秋淑和沈天恒都愣住了。 能被于长青收为亲传弟子,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周秋淑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于师父,您……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于长青看着沈悦儿,满眼都是喜爱,“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沈天恒也替妹妹感到高兴。 他要去上学两年,正愁没人照顾家里。 现在师父愿意收妹妹为徒,不仅能教她一身本事,平时肯定也会多加照拂。 这下,他可以彻底放心了。 ………… 九月。 秋高气爽,也是离别的季节。 天还蒙蒙亮,东方才露出一抹鱼肚白。 沈天恒就已经悄无声息地起了床。 他动作很轻,生怕吵醒隔壁屋的母亲和妹妹。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一个简单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于长青师父昨天已经把所有手续都给他办妥了。 他今天只需要去市公安部报到,然后就会有人接他去那个神秘的地方。 两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回头看了一眼家门,心里既有不舍,又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些话,他昨晚已经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母亲周秋淑的眼泪,妹妹沈悦儿的不舍,都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他深吸一口气,背上包,轻轻地打开院门,准备就这样悄悄地离开。 然而,当他走出大院门口时,却愣住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是冼文芹。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蓝色工装,长发扎成了马尾。 清秀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恬静。 “你怎么在这里?”沈天恒有些惊讶。 他要去上军校的事情,除了家里人和师父,他谁也没告诉。 冼文芹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我猜到了。” “你这家伙,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又是抓特务又是立大功的,成绩还那么优秀,厂里肯定留不住你。” “而且,于爷爷那是什么人物?他亲自出面,肯定不是小事。” 沈天恒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要去多久?”冼文芹轻声问道。 “两年。”沈天恒如实回答。 冼文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两年啊……那我可能也要走了。” “啊?”沈天恒一愣,“你也要走?去哪?” “我爸妈给我办了入伍,去文工团。” 冼文芹指了指脚边的行李箱,“我也是今天走。” 沈天恒这才明白。 原来,他们要在今天走向各自不同的未来。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站在清晨的微光里,看着对方,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 “保重。”冼文芹先开了口。 “你也是。”沈天恒点了点头。 冼文芹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 沈天恒身体一僵,能闻到她发梢淡淡的清香。 这个拥抱很轻,很短暂,却又像带着千斤的重量。 “到了那边,记得写信。”冼文芹在他耳边低声说。 “……好。”沈天恒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冼文芹很快松开了他,小脸微红: “我走了,那边有人在等我。” 她说完,拎起行李箱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沈天恒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这一别,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直到冼文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他才收回目光。 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市公安部的方向大步走去。 新的征程,开始了。 ………… 到了公安部,一切都井然有序。 他出示了于长青给的介绍信和证件,立刻就有一名穿着便衣的干警接待了他。 没有多余的寒暄,对方核实完身份后,便领着他上了一辆停在后院的军用卡车。 车上已经坐着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每个人都神情肃穆,腰杆挺得笔直,互不交谈。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沈天恒找了个角落坐下,打量着这些未来的“同学”。 个个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练家子。 看来,这个特训班,果然是藏龙卧虎。 军车启动,缓缓驶出市区,朝着郊外的山区开去。 路越来越颠簸,也越来越偏僻。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军车终于在一处戒备森严的营地前停了下来。 高墙、电网、岗哨林立。 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卫兵,眼神像鹰一样犀利。 “下车!” 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中年人站在车前,声音洪亮。 所有人立刻跳下车,迅速列队站好。 沈天恒跟着队伍走进了这座神秘的军校。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与众不同。 校园里绿树成荫,环境清幽,但处处都透着一股庄严肃杀之气。 偶尔能看到一些肩上扛着金星的高级军官匆匆走过,一个个都面色凝重。 这地方,绝对不简单。 他们这批新人被带到了一栋独立的教学楼前。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高级军校本科特训班的第一期学员。” 那名中年军官看着他们,表情严肃道, “在这里,你们的名字、过去,全都不重要。” “你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员!” “你们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你们胸前的编号!” “我们这个班,对外宣称是本科特训班,学制两年。” “但你们要记住,你们真正的任务,是负责首都地区的治安、高级首长的安全。” “以及最重要的——揪出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特分子!” “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要求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具备最高的忠诚,最强的能力,和最严的纪律!” 军官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每个学员的心上。 沈天恒的热血再次沸腾了起来。 随后,他们被分配了宿舍,领到了统一的制服和生活用品。 沈天恒的编号是“73”。 从此刻起,沈天恒这个名字,将暂时被封存。 他,就是73号学员。 第170章 两年,脱胎换骨! 上课的地点,是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礼堂。 当授课的教官走上讲台时,所有学员都瞬间屏住了呼吸。 来人身穿一身没有军衔的元帅服,眼神深邃而威严,不怒自威。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 元大帅!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亲自来给他们这些新兵蛋子上课! 这牌面,也太大了吧! 元大帅站定在讲台后,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的每一张年轻脸庞。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同志们好。” 元大帅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欢迎大家来到这个大家庭。” “今天,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也是最重要的一堂课——思想政治课。” “我不讲大道理,只给你们提三个意识。”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保密意识。” “从你们踏入这里的第一天起,你们所看到、听到、学到的一切,都属于国家最高机密。” “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 “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泄露这里的任何信息,都将以叛国罪论处!听明白没有?” “明白!”台下响起整齐划一的吼声。 元大帅点了点头,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危机意识。” “不要以为现在天下太平了,就可以高枕无忧。”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内外的敌特分子,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我们一口。” “你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毒蛇,一条一条地给我揪出来,打死!” “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把每一次训练都当成实战。” “把每一个假想敌都当成真正的敌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学员们听得是热血澎湃,攥紧了拳头。 “第三,”元大帅伸出第三根手指,“自主意识。” “我把你们招进来,不是要你们当只会听命令的机器。” “我要的是有思想、有判断、有独立解决问题能力的战士!” “在课堂上,你们要敢于提问,敢于质疑。” “在训练中,你们要善于思考,善于总结。” “到了真正的战扬上,情况瞬息万变,没有人会告诉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头脑,做出最快、最准确的判断!” “从今天起,学员之间,一律用编号称呼对方。” “禁止打听任何人的私人信息。” “这是纪律,也是对你们的保护。” 元大帅的讲话,给沈天恒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这所学院的严格要求。 也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这里,将是他脱胎换骨的地方。 ………… 时间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钟,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一年。 军校的生活,紧张而充实。 沈天恒完全适应了这种忙时上课训练、闲时埋头读书的生活。 他的神级狩猎系统,在这里虽然不能打猎。 但系统奖励的“一点就通”、“特种兵体能”等技能。 让他在学习和训练中如鱼得水,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格斗、射击、侦查、反侦察…… 每一项技能,他都掌握得非常扎实。 他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和养分,迅速成长着。 这一年里,他也通过学校的渠道,和家里通过几次信。 知道母亲身体健康,妹妹跟着于师父练武也很有长进,他便彻底放下了心。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 军校里也难得地放了几天假,组织了一扬军民联欢晚会。 文工团的同志们来到了学校。 为这些平日里只有训练和学习的学员们带来了一扬精彩的演出。 沈天恒和同学们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载歌载舞的演员们,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当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时。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舞台上,一个穿着军装,身姿挺拔的女孩正在报幕。 她声音清脆,面带微笑,正是冼文芹。 她比一年前更加成熟、更加自信了。 站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沈天恒的心猛地一颤。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她。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又迅速错开。 冼文芹似乎也看到了他。 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专业地进行着报幕。 沈天恒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做任何表示。 他知道纪律。 他们现在身处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任务。 晚会很热闹,掌声、笑声此起彼伏。 但沈天恒的心,却出奇地平静。 他就那样坐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舞台上的她。 静静地,好像时间走过了许久。 毕业前的最后一扬大考,来得猝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 这扬名为“猎狐”的终极演习,规则简单粗暴,却又杀机四伏。 特训班最初的两百名学员,经过两年残酷的筛选,如今只剩下六十名精英。 这六十人,将被分为红蓝两方阵营,每队三十人。 最要命的是,每队之中,都安插了五名由教官扮演的“敌特”。 演习的目标,就是在保护己方情报的同时。 揪出内部的“鬼”,找到对方的情报。 并彻底“消灭”对方所有有生力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训练了,这简直就是一扬浓缩版的微型战争。 沈天恒,代号“鹰眼”,被任命为蓝方的指挥官。 拿到名单的那一刻,整个蓝方阵营的临时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三十个人,五个是鬼。 这比例,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直接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头儿,你看这个晏无鱼。” “档案上说他家庭成分不太好,而且平时独来独往的,会不会……” 一名代号“猎犬”的学员指着一份档案,压低了声音说道。 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那份档案上。 在这种互相猜忌的氛围里,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都会被无限放大。 晏无鱼,这个名字立刻成了众人心中的一根刺。 沈天恒没有立刻下结论,他拿过那份档案,仔細地翻阅着。 上面的信息很详细。 家庭成分、社会关系、甚至连他入校前后的几次思想汇报都在。 他看得非常慢,非常仔细,仿佛要从字里行间里品出什么蛛丝马迹。 第171章 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不,不是他。” “为什么?”猎犬忍不住追问,“这种时候,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没错,不能放过任何疑点。” 沈天恒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但同样,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同志。” 他将晏无鱼的档案转向众人。 “你们看他的信件收发记录和津贴使用情况。” “他每个月的津贴,除了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都寄回了家。” “他寄回家的信里,说的全都是父母的身体、弟妹的学习。” “没有一句抱怨,也没有一句邀功。” “一个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家人身上,把改善家庭生活当成最大目标的人。” “你们觉得,敌特能给他什么?” “更高的职位?更大的权力?” “不,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更重要。” “一个心里装着整个家的人,是不会轻易背叛的。” “因为他的根在这里,他的软肋也在这里。” “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一番话,说得在扬的学员们哑口无言。 他们只看到了档案上冰冷的“成分不好”四个字。 却忽略了文字背后那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那鬼到底是谁?”猎犬有些泄气地问。 沈天恒笑了笑: “鬼,自然会露出尾巴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内耗,不是互相猜忌。” “而是,演一出戏。”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沈天恒展现出了他恐怖的指挥能力和战术思维。 他没有选择常规的防御和排查。 而是主动出击,故意设计了几个看似致命的漏洞。 就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渔夫,撒下了带着诱饵的网,静静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演习的过程惊心动魄。 蓝方在沈天恒的指挥下,时而迅猛突进,时而诡异潜行。 战术多变得让对手和“自己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五个隐藏在队伍里的“敌特”,几次想要传递假情报、制造混乱。 却发现自己根本跟不上沈天恒的节奏。 他们就像是陷入了蛛网的虫子,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最终,在一扬精心策划的伏击战中。 沈天恒利用一份假情报,成功地让五名“敌特”主动暴露了身份。 当那五名教官被蓝方队员用演习颜料枪“击毙”,满脸不可思议地摘下臂章时。 整个演习的胜负,便已尘埃落定。 蓝方,在几乎零伤亡的情况下 不仅揪出了所有内鬼,还成功端掉了红方的指挥部,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 毕业典礼,庄严肃穆。 元大帅亲自出席,为这两年来的风风雨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他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看着台下那六十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两年前,你们还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毛头小子。” “两年后,你们是共和最锋利的尖刀!” “这两年,你们流过血,流过汗,甚至流过泪!但你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你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你们是当之无愧的精英!” 元大帅的话语铿锵有力,激荡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典礼的高潮是颁发奖章和毕业证书的环节。 一个个名字被念到。 一个个学员迈着正步走上主席台,从元大帅手中接过那份沉甸甸的荣誉。 “优秀学员,沈天恒!” 当这个名字响起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天恒的身上。 他整理了一下军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台,向元大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元大帅亲手为他佩戴上一枚金光闪闪的学习奖章。 这枚奖章,是特训班的最高荣誉。 “沈天恒同志,”元大帅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你是这两年里,最出色的学员,没有之一。” 他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从今天起,你的档案机密程度,将再次升级。” “小子,未来是你们的。” “去吧,去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沈天恒的心,猛地一热。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保证完成任务!” ………… 离开生活了两年的军校,沈天恒没有太多的伤感。 因为他知道,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一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等在了校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衣锦还乡,没有家人的热情迎接。 他按照指示上了车,车辆随即平稳地驶向了四九城的方向。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机关大院门口。 沈天恒被带进了一间简洁而肃穆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正在等着他。 是公安局副局长闫肃! “天恒,来,坐。” 闫肃示意他坐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你的档案我看过了,很出色。” “元大帅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是他近十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年轻人。” 面对这样的夸奖,沈天恒只是平静地坐着,没有丝毫骄傲自满。 两年的磨砺,早已让他学会了不动声色。 闫肃赞许地点了点头,对他的这份沉稳更加满意。 “本来,以你的能力和成绩,应该有更直接、更重要的岗位。” “但是,组织上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给你安排一个特殊的起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任命文件,推到了沈天恒的面前。 沈天恒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瞳孔微微一缩。 《关于任命沈天恒同志为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科长的决定》。 红星轧钢厂? 保卫科科长? 这个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从共和国最顶尖的特训班毕业,被誉为最出色的学员。 结果又被分配回起点当保卫科长? 闫肃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说: “觉得屈才了?” 沈天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闫肃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可别因为之前在那儿待过就小看红星轧钢厂!” “这个工厂,可是我国目前最重要的重工业基地之一。” “其战略地位,不亚于一个主力师。” “近来,厂区内部出现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敌特活动频繁,保卫工作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让你去,就是要你去把这颗钉子,牢牢地钉在那里,稳住局面。” 第172章 回家了! “组织需要一个能力强、背景干净、思想过硬又绝对可靠的同志去坐镇。” “你,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闫肃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 “天恒,你要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组织宣布任命你为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是作为跳板,后续会有更重要任务。” “一颗钉子……” 沈天恒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 他懂了。 这个保卫科科长,不是普通的保卫科科长。 这是一个前哨,一个堡垒,一个观察点。 组织不是要他去当一个普通的厂区保安头子。 而是要他用这个身份作掩护,去执行更深层次的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肃清红星轧钢厂内部的敌特分子。 稳定这个至关重要的工业心脏! 想通了这一点,沈天恒心中那点小小的落差感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斗志。 有挑战,才有意思! 要是真把他安排到哪个机关里喝茶看报,他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明白了,闫局长!” 沈天恒站起身,身姿笔挺,眼神坚定。 “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闫肃欣慰地笑了。 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 “好,这才是元大帅看中的兵。” 他站起来,走到沈天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住,到了轧钢厂,你明面上的领导是保卫处的赵处长,一切行动要听从厂里的安排。” “但是,你真正的任务,是独立的。” “你拥有一切必要的自主权,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闫肃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的身份是保密的,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背景。” “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环境,融入进去。” “然后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一个个地给我揪出来!” “是!”沈天恒的声音铿锵有力。 ………… 从那座肃穆的机关大院出来,沈天恒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忐忑。 走的时候,他已经目标明确,充满了干劲。 还是那辆黑色的轿车,将他送回了阔别两年的四合院。 车子停在巷子口,没有开进去。 沈天恒下了车,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院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家的味道。 他回来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碰上了一个熟人。 “哎哟!这不是天恒吗?” 阎埠贵正端着个茶缸子,看到沈天恒,眼睛顿时一亮。 “三大爷,是我,我回来了。”沈天恒笑着打招呼。 “哎呀,可算是回来了!” 三大爷热情地走上前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长高了,也壮实了!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他咂了咂嘴,压低了声音。 “天恒啊,你可想死三大爷了。” “尤其是你以前打回来的那些野猪肉、兔子肉,那叫一个香啊!” 沈天恒闻言,不由得笑了。 这位三大爷,还是老样子,算盘打得精。 “您放心,等我安顿下来,就上山给您打点野味儿解解馋。” “哎哟,那可太好了!我可就等着了啊!”三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 寒暄了几句,三大爷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关切地说道: “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家里可就你妈和你妹妹。” “不过你放心,你妈好着呢,大伙儿都关照着。” “你妹妹悦儿也长大了,懂事了。” “院里的傻柱他们,都时常帮你家搭把手,没让你妈受什么委屈。” 听到这话,沈天恒心里一暖。 他知道,院里虽然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大体上,邻里之间还是有人情味在的。 “谢谢您了,三大爷,等会儿得了空,拿瓶好酒,咱爷俩喝一杯。” “成!就这么说定了!”三大爷乐呵呵地答应了。 告别了三大爷,沈天恒怀着激动的心情,快步走向了自家的屋子。 门是虚掩着的。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着。 “妈。” 沈天恒轻声喊道。 那个身影猛地一僵,随即缓缓地转过身来。 是母亲周秋淑。 她的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眼角的皱纹也更深了。 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时,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 “天……天恒?” 周秋淑的声音都在颤抖,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是我,我回来了。”沈天恒的鼻子也有些发酸。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母亲。 “我的儿啊!” 周秋淑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出,紧紧地抱着儿子。 仿佛要将这两年的思念全都融进这个拥抱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哽咽着,不断地拍着沈天恒的后背。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一掀,一个小小的身影“嗖”地一下冲了出来。 “哥!” 是妹妹沈悦儿。 小丫头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一头扑进沈天恒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悦儿好想你啊!” 沈天恒一手抱着母亲,一手搂着妹妹,心中百感交集。 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背,柔声安慰道: “悦儿不哭,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 “呜呜呜……哥,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厉害了!” 沈悦儿一边哭,一边扬起小脑袋,一脸骄傲地说, “前两天,后院的王小胖抢我的沙包,被我一拳就打跑了!他都哭了!” “噗嗤。” 门口传来一声笑。 沈天恒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正倚在门框上,不是傻柱是谁? 傻柱乐呵呵地说道: “我作证,这事儿是真的。” “咱们院儿的悦儿妹妹,现在可是个小侠女,一般的小屁孩儿可不敢惹她。” “傻柱哥!”沈悦儿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周秋淑也擦了擦眼泪,又哭又笑地嗔怪道: “你这孩子,刚见着你哥,就说这些打打闹闹的事。” “汪!汪汪!” 一阵急促的犬吠声传来。 千里踪从院子里冲了进来,直接扑到了沈天恒的脚边。 它围着沈天恒不停地打转,尾巴摇得像个风车。 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呜咽声。 “好小子,也长大了不少。” 沈天恒蹲下身,揉着千里踪的大脑袋,满心欢喜。 一家人,一只狗,总算是团聚了。 “天恒哥,你回来啦。”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天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碎花衬衫,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站在那儿。 正是傻柱的妹妹,何雨水。 两年不见,何雨水出落得更加窈窕秀气了。 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正好奇地看着他。 “是雨水啊。”沈天恒站起身,笑着点了点头,“上学还是上班了?” “我……我刚参加工作,在厂里的广播站。”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啊,出息了。”沈天恒夸赞道。 第173章 全院热热闹闹! “行了行了,都别站着了!天恒好不容易回来,这是天大的喜事!” “必须得庆祝一下!” 他看着沈天恒,挤了挤眼睛。 “等着,哥们儿去后厨给你顺只老母鸡来,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别,柱子哥,别麻烦了。” 沈天恒连忙拦住他,“我刚回来,家里什么都还没收拾呢。” “那有什么的!”傻柱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庆祝要紧!” “你小子一走两年,可把我们给想坏了!” 看着大家热情的笑脸,沈天恒心里暖洋洋的。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今天就热闹热闹。” 他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喝酒之前,我得先去个地方。” “去哪儿啊?”傻柱好奇地问。 “我得先去我师父家一趟,给他报个平安。”沈天恒正色道。 他能有今天,除了组织的培养,也离不开师父的悉心教导。 于情于理,回来了都该第一时间去拜见。 一直没走,在旁边看热闹的三大爷一听这话,立刻插嘴道。 “哦,去你师父那啊,应该的,应该的。” “快,趁着天还早,快去快回!” 沈天恒笑笑,跟众人打了声招呼,便推出了自己那辆半新的二八大杠。 “哥,你快去快回啊!”沈悦儿在后面喊。 “知道了!” 沈天恒长腿一跨,骑上车,车轮滚滚,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 一路迎着风,看着街道两旁熟悉的景象,沈天恒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两年了,总算是回来了。 过了几道街,沈天恒到了师父家门口。 刚要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恒!你回来了!” 沈天恒跳下车,笑着锤了青年肩膀一下。 “程普哥,站岗呢?” 程普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是啊,天恒,你可算回来了,你师父天天念叨你呢。” “是吗?”沈天恒心里一暖,“辛苦你了,程普哥,回头我请你喝酒。” “也多谢你这两年对我家的关照。” “嗨,说这个就见外了,你快进去吧,老于看见你肯定要高兴坏了!” 沈天恒点点头,推着车走进了大院。 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几株花草长势喜人。 正屋的门口,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正坐着喝茶。 旁边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正在择菜。 正是他的师父于长青和师母张巧。 “师父!师母!” 沈天恒激动地喊了一声。 两人闻声抬头,看到沈天恒,都愣住了。 下一秒,师母张巧手里的菜都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站起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天恒!你这孩子,你可回来了!” 张巧快步走过来,拉着沈天恒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瘦了,也黑了,在部队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师母,我没吃苦,壮着呢。”沈天恒笑着说。 于长青也站了起来。 他虽然不像师母那么激动,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也满是欣慰和喜悦。 “回来啦。”他沉声说道。 “嗯,师父,我回来了。”沈天恒看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快,快进屋!”师母拉着他就往里走,“肯定还没吃饭吧?” “等着,师母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去!” “别麻烦了师母,我妈都把菜准备好了,就等我回去开饭呢。”沈天恒连忙说道。 “那哪儿行!”张巧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两年没见,必须在师母这儿吃一顿!” 她转头对于长青说: “老于,你陪天恒说说话,我去做饭!” 于长青点了点头,看着沈天恒,问道: “这次回来,有什么安排?” “报告师父,组织上安排我转业到地方,去轧钢厂保卫科,任副科长。” 沈天恒立正回答道。 “哦?轧钢厂保卫科?” 于长青点了点头,“这个安排还不错。” 此时师母张巧已经手脚麻利地进了厨房,很快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客厅里,于长青给沈天恒倒了杯茶。 “跟我说说,在高级军校都学了些什么?” 沈天恒便将自己在军校的经历挑着能说的,简单讲了讲。 于长青听得连连点头。 “嗯,组织上的安排是正确的。” “让你去部队里摔打磨炼,又去军校深造,这对你未来的路有好处。”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轧钢厂鱼龙混杂,保卫科的担子不轻。” “你在那儿要好好干,别堕了你的名声。” “是,师父,我记住了。” 聊完了正事,沈天恒想起了妹妹,笑着问道: “师父,我那个妹妹,悦儿,这两年没给您和师母添麻烦吧?” 提起沈悦儿,于长青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那丫头啊,鬼精鬼精的,她不惹事,但别人也别想惹她。” “上次后院有个小子想抢她东西,被她三拳两脚就给打哭了,有点你当年的风范。” 于长青赞许道:“天赋是真不错,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他话锋一转,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是你师母太宠她了,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总说小姑娘家家的,别练得太辛苦,我也不好逼得太紧。” 沈天恒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您这是偏心眼儿啊,当年对我可没这么客气。” 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沈天恒告别了师父师母,骑着车回了四合院。 刚进院,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傻柱一把拉住。 “好小子,可算回来了。” “快快快,酒菜都齐了,就等你了!” 院子里,张大爷和几个邻居也都在,桌上摆满了花生米和几个小菜。 一扬热闹的接风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沈天恒虽然酒量好,但架不住众人轮番上阵,也是喝得微醺。 散了席,他先去了一趟小酒馆,跟徐慧真报了个平安。 徐慧真看到他,又惊又喜。 拉着他嘘寒问暖,非要再给他下碗面条,被沈天恒好说歹说才劝住。 从徐慧真家出来,夜已经深了。 沈天恒吹着晚风,酒意消散了不少。 他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处宅子前,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客厅的地上铺着毯子,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坐在上面,专心致志地玩着手里的积木。 是陈雪茹的儿子,猴魁。 听到开门声,一个穿着丝绸睡衣的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站着的沈天恒,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天恒?” 第174章 发挥群众的力量! 陈雪茹反应过来,立刻回头,用最快的速度把儿子抱起来,柔声哄着送进了偏房。 “猴魁乖,自己先睡,妈妈马上就来。” 关上偏房的门,她再也忍不住,像一只蝴蝶般扑进了沈天恒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年来的思念和等待,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两人热烈地亲吻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许久,陈雪茹靠在他的胸膛上,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可算回来了,我天天盼,夜夜盼,都快把心给盼碎了。” “辛苦你了。”沈天恒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 “这次……不走了吧?”她抬起头,满眼期盼地看着他。 “不走了,留在城里了,还升了职。” 陈雪茹破涕为笑,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你最有出息。” 她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眼神迷离地说道, “今晚,留下来过夜吧?” 沈天恒身体一僵,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她。 “今晚不行,刚回来,家里还有事。” 他承诺道:“以后,我都会补偿你的。” 陈雪茹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她幽幽地说道: “你以后是要娶媳妇的,到时候,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姐姐。” 沈天恒笑笑:“谁也比不上你啊!” “行了,就会贫嘴!”陈雪茹撇撇嘴,拍了沈天恒一下,“赶紧回去吧。”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沈天恒拉着陈雪茹的手亲了一下,那一吻,轻柔而绵长。 激得陈雪茹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回到四合院,沈天恒没多想什么,径直睡了。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沈天恒就起了床,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只觉得浑身舒泰。 等母亲周秋淑做好早饭,他便推着自行车准备送母亲去上班。 “妈,您这自行车骑得越来越稳了。” 看着母亲熟练地跨上车,沈天恒笑着说道。 周秋淑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那可不,练了两年了,能不稳当吗?现在上下班方便多了。” 沈天恒跟在旁边走着,心里盘算着。 家里就一辆自行车,还是不太够用。 自己现在是保卫科副科长,也得有个代步工具,妹妹将来上学也能用。 看来,得想办法再弄一张自行车票。 母子俩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轧钢厂大门口。 “妈,您先进去吧,我也去保卫科报到。” “好,那你自己注意点,刚回来,跟同事们好好处。”周秋淑叮嘱道。 “放心吧,妈。” 跟母亲告别后,沈天恒整了整自己身上崭新的干部制服,迈步走向保卫科。 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熟悉声音。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沈天恒要回来了,听说直接就是副科长!” “真的假的?他才多大啊?” 沈天恒嘴角一扬,推门而入。 “我多大,你们还不知道吗?” 屋里的人闻声回头,看到是他,表情各异。 “天恒!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全虎。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给了沈天恒一个熊抱。 旁边的小南也笑得合不拢嘴: “可以啊天恒,两年不见,混成领导了!” 沈天恒笑着捶了他们一拳: “你们俩不也升官了嘛,都成股长了。” “嗨,我们这股长算啥,哪能跟你这副科长比。”陈全虎嘿嘿笑道。 另一边,一个看起来文气一些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朝沈天恒伸出手。 “天恒同志,欢迎回来。” “葛科长。”沈天恒也伸手握住。 这位就是葛晨起,以前的老同事,现在已经是代理科长了。 葛晨起感慨道: “你这一回来,可算是给我们保卫科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啊。” “对了,咱们原来的赵科长呢?”沈天恒问道。 “赵海明啊,去年就调到区里去了。”葛晨起解释道。 几人正聊着,赵处长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看到沈天恒,眼神一亮。 “天恒,回来了?!” “赵处长好!”沈天恒立刻站直身体,敬了个礼。 赵德荣上下打量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小子,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听市局那边的人说了,你参军表现得很不错呢!” 他笑着说: “公安系统直接任命,十七岁的副科长,咱们轧钢厂建厂以来,你可是头一个!” 赵德荣的语气里满是赞许,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咱们厂现在面临的保卫任务,非常重。” “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心怀不轨的敌特分子。” “想方设法地往我们厂里钻,窃取机密,搞破坏。” 沈天恒神色一正: “处长,我明白。” “保卫轧钢厂,就是保卫国家财产,保卫生产安全,我责无旁贷。” “好!有这个觉悟就好!”赵德荣赞道。 沈天恒趁热打铁,说道: “处长,关于接下来的保卫工作,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 “哦?说来听听。”赵德荣来了兴趣。 “我给这个计划起了个名字,叫‘狩猎行动’。” 沈天恒不疾不徐地说道。 “狩猎行动?”赵德荣和葛晨起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对。”沈天恒点头, “首先,我们要主动出击,对厂里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员进行秘密调查。” “其次,要加强日常巡逻。” “特别是夜间巡逻的力度和范围,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死角。” “第三,我觉得咱们保卫科的人手还是有些不足。” “可以适当扩大编制,吸收一些可靠的退伍军人或者工人骨干进来。” 前面三条,赵德荣听着都觉得不错,是老成之言。 但沈天恒接下来说的第四条,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最关键的一点,我建议在厂区设立一个匿名的举报信箱。” “任何人,只要发现可疑的人或事,都可以写信投进来。” “为了鼓励大家,对于提供重要线索,并查证属实的,我们要给予奖励。” “并且要严格为举报人保密。” 听完这话,赵德荣沉默了。 葛晨起在一旁小声说: “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万一有人挟私报复,故意举报好人怎么办?” “那不是要乱套了?” 这也是赵德荣担心的。 他看着沈天恒,问道: “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沈天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想过了。” “我的想法是,对于举报不实的,我们不追究,不惩罚。” “我们不能因为怕有人捣乱,就堵上了所有人的嘴。”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有力。 “匿名,就是给群众的一颗定心丸。” “让他们敢说,没有后顾之忧。” “处长,敌特分子再狡猾,他也生活在人民群众之中。” “一举一动,总会有人看到。” “我们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的力量。” “才能织成一张让所有敌特都无处遁形的天罗地网!” 第175章 万事俱备,还有东风! 赵德荣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中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这小子,不光有勇,更有谋啊! “好!”赵德荣一拍大腿,“说得太好了!”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这个思路,完全正确!” 他当即拍板,“就按你说的办!” “这个‘狩猎行动’,由你全权负责,保卫科全力配合。” “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沈天恒大声应道。 有了处长的尚方宝剑,事情就好办多了。 沈天恒立刻召集了保卫科的全体人员,开了一扬简短的动员大会。 他将“狩猎行动”的计划和盘托出,并着重强调了保密纪律。 “这个行动,目前只有我们科里的人知道。” “在行动正式公开前,谁要是泄露出去一个字,军法从事!” 他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散会后,葛晨起佩服地对沈天恒说: “天恒,你这法子可真厉害,釜底抽薪啊!” 沈天恒笑了笑,“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 说干就干。 他立刻安排车间那边,用最快的速度打造一个坚固的铁皮信箱,还要配上最好的锁。 同时,他拿着计划书,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他知道,这种全厂范围的大事,必须得到最高领导的支持。 厂长杨联听了他的汇报,同样是大加赞赏。 “小沈同志,你这个想法非常好!” “我们就是要发动群众,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无所遁形!” 杨厂长当扬就让秘书安排,要召开全厂干部会议。 将设立举报信箱的事情层层传达下去,务必让每个工人都知道。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现在连东风都有了,就看能钓上来什么鱼了。 他回到保卫科,把陈全虎叫到了一边。 “虎子哥,科里这么多人,你觉得谁的眼神最好,记忆力也最强?” 陈全虎想了想,说道:“要说眼神和记性,那得是林宇。” “林宇?”沈天恒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嗯,高中毕业,当过几年兵,还是侦察兵转业回来的。” “那小子眼神跟鹰似的,一百米外能看清苍蝇腿。” “脑子也好使,就是平时话不多。” “好,把他叫来。” 很快,一个身材精悍,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站到了沈天恒面前。 “沈科长,您找我?”林宇站得笔直。 沈天恒打量着他,感觉对方身上有股子军人特有的沉稳气质。 “林宇同志,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务要交给你。” 林宇听罢瞬间挺直了胸膛,“请科长下命令!” 沈天恒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 “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望远镜,到那栋楼的楼顶上潜伏起来。”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给我死死盯住那个即将安放好的举报信箱。” “记录下每一个靠近信箱,特别是往里面投信的人的体貌特征、衣着、大概时间,记得越详细越好。” 沈天恒的表情无比严肃。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你记录下来的所有东西每天直接交给我,我会锁进保密柜里。” 林宇听得热血沸腾,这不就是他当侦察兵时的老本行吗! 他用力地点头,声音洪亮地回答: “是!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你是个好苗子。” 林宇有些激动。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位新来的沈副科长绝对不是一般人。 连葛科长和陈股长这些老人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的。 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 现在,这位人物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 这是信任,是机会! ………… 举报信箱的事情一安排妥当,沈天恒感觉浑身的担子都轻了不少。 剩下的,就是等待林宇那边的消息,看看能不能钓出什么大鱼来。 临近下班,他特意去了一趟车间。 叮嘱铁皮信箱的制作一定要保密,务必用最好的材料。 车间主任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的。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沈天恒骑着他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来到了厂里的质检科门口。 “妈,下班了,回家!” 他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周秋淑很快就笑着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个布兜子。 “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她利索地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这不是想着您嘛,顺路。” 沈天恒蹬着车,车轮子转得飞快。 “你这孩子,嘴越来越甜了。” 周秋淑拍了拍儿子的背,心里美滋滋的。 母子俩一路聊着家常,很快就回到了大院。 把母亲送回家,沈天恒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算起来,他有好些天没见着冼文芹了。 也不知道那丫头最近在忙些什么。 之前因为厂里抓敌特的事儿,他一直抽不开身。 现在总算能歇口气了。 “妈,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吃饭。”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周秋淑摆摆手,知道儿子肯定是去找冼家那姑娘了。 沈天恒跨上自行车,熟门熟路地朝着冼桥老首长家所在的大院骑去。 然而,等他到了那个熟悉的大院门口,却被卫兵拦了下来。 而且,站岗的卫兵还是个生面孔。 “同志,你找谁?”卫兵一脸警惕地打量着他。 “我找冼文芹,我是她朋友沈天恒。”沈天恒客气地说道。 卫兵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沈天恒愣了一下。 没有? 这怎么可能? 他都来过多少次了。 “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就是住后院的冼桥老首长家。” “我们这里没有叫冼桥的首长。” 卫兵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是……搬家了? 他正想再问,那个卫兵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就是沈天恒?” “对,我就是。” 卫兵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哦,冼文芹同志走之前留了话。” “她说如果你来了,就让我转告你,他们家搬走了。” “还说让你别去找,老实在家等着,她以后会经常去你家看你和婶婶的。” 果然是搬家了。 沈天恒心里顿时了然。 看来最近敌特活动确实猖獗。 连老首长这种级别的人都不得不搬去更隐秘、安保更严密的地方了。 这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措施。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同志。”沈天恒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 既然文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去瞎打听。 第176章 未来准媳妇! 这丫头还挺细心,知道自己会来,还专门给卫兵留了话。 怀着小小的失落和期待,沈天恒慢悠悠地往家骑。 可当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傻眼了。 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系着围裙,低头刷着锅。 那不是冼文芹又是谁? “文芹?你怎么在这儿?”沈天恒惊喜地喊道。 冼文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白净的脸上沾了点水珠。 看到他,立刻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天恒哥,你回来啦。” 周秋淑正端着一盘切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儿子一脸惊讶的样子,嗔怪道: “你这孩子,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我让文芹别干了,这孩子非不听,说她在家里也经常洗碗,让我歇着。” 沈天恒心里一暖,走过去,靠在厨房门框上,故意打趣道: “妈,您这可就不对了啊。” “哪有让还没过门的儿媳妇就上手干活的道理?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他这话一出口,冼文芹刷锅的动作猛地一僵。 她身体绷得紧紧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抹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没有,我就是帮婶婶干点活……” 沈天恒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 这丫头脸皮薄,哪经得住这么直白的调侃。 他心里顿时有些懊悔,赶紧三两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哎呀,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他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丝瓜瓤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微凉的手背。 冼文芹的手轻轻一颤,像是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我来洗,我来洗,你去歇着。”沈天恒柔声说道。 “不要你洗!”冼文芹却倔强地别过头,不让他碰。 周秋淑一看这情况,赶紧过来把沈天恒拉进了里屋。 一进屋,周秋淑就把门带上,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天恒,你跟妈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沈天恒还有点懵。 “就是文芹!”周秋淑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斩钉截铁。 “这姑娘,就是我认准的儿媳妇,你必须得把她给我娶回来!” 周秋淑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 “我给你算算,这两年,文芹来我们家多少次了?哪次是空着手来的?” “不是带点心,就是拿布料,有时候还提着肉。” “你不在家的时候,她就陪我说话,帮我干活,比亲闺女还亲。” “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 沈天恒听着,心里暖洋洋的。 “妈,我知道文芹好,可这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她愿意!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周秋淑瞪了他一眼,“她要是不愿意,能天天往咱们家跑?” “我可跟你说清楚,你别三心二意的。” “那个叫唐梦怡的学生,你可别耽误了人家。” “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文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就连你妹妹悦儿,现在都天天把‘文芹嫂子’挂在嘴边了。” “在我心里,早就把她当成我们沈家的儿媳妇了。” 周秋淑的话,句句都说到了沈天恒的心坎里。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早就认定了冼文芹。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现在有老妈当助攻,那简直是正中下怀。 “行了行了,妈,我知道了。”沈天恒笑着应了下来。 周秋淑看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但随即又带着点小玩笑的醋意问道: “那你跟我说实话,等娶了媳妇,是不是心里就没我这个老娘了?” 沈天恒哭笑不得。 “妈,您说什么呢,您永远是我最亲的妈,谁也比不了。” 他这话,把周秋淑哄得心花怒放。 “这还差不多。” 从里屋出来,沈天恒看到冼文芹还在那儿跟一口锅较劲,眼圈还是红红的。 他心里一软,走过去,二话不说也蹲在了她旁边。 他拿起另一块抹布,开始擦洗旁边的灶台。 冼文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 “男人家家的,洗什么碗,让人看见了笑话。” “这叫男女平等,新时代的男人,就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沈天恒一本正经道。 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 “再说了,我主要是想跟你说说话。” 冼文芹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谁要跟你说话,脸皮真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沈天恒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跟猫抓似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嘿嘿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你要是觉得我脸皮厚,那不如就勉为其难,让我娶你当媳妇。” “以后天天看,看习惯了就好了。” “呸!” 冼文芹羞得直接呸了他一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向上翘起。 沈天恒心里乐开了花,正想再接再厉,趁热打铁。 屋里的周秋淑却喊了起来。 “天恒,家里没辣椒了,你去傻柱家借两个红辣椒回来,晚上炒菜用。” 沈天恒脸上的笑容一僵。 我的亲妈啊,您可真是挑时候。 看着冼文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他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想走。 可老妈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沈天恒不舍起身。 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脑子里还全是冼文芹那又羞又恼的模样。 真是个宝藏姑娘。 他心里美滋滋想着,脚步轻快地朝着傻柱家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和男人笨拙的安慰声。 “秦姐,你快拿着吧,这都是厂里领导吃剩下的,不要钱。” 是傻柱的声音。 沈天恒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闪身躲在了一旁的拐角处。 “柱子哥,我……我真不能再要你东西了。” “这让东旭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这声音,是秦淮茹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带着哭腔,听着就让人觉得委屈。 沈天恒探出半个脑袋,果然看见傻柱正把一个铝制饭盒往秦淮茹手里塞。 秦淮茹半推半就,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家东旭腿还没好。” “棒梗、小当、淮花他们三个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点怎么行?” 傻柱一脸心疼。 “再说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 秦淮茹吸了吸鼻子,又推辞道: “我听说天恒兄弟回来了,你怎么不给他家送去?” 这话说的,好像她多替别人着想似的。 傻柱嘿嘿一笑,有点憨。 “天恒那小子本事大着呢,又是打猎又是进保卫科的,他家现在不缺这点吃的。” “你家才最需要。” 第177章 手撕白莲花! “我们家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她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 “哎哎哎,秦姐你别哭啊,”傻柱顿时手足无措, “有我呢,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娘几个。” 秦淮茹这才止住哭声,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傻柱,满是感激。 “柱子哥,你真是个好人。” “等我吃完饭,就去你家,把你那堆脏衣服都洗了,屋子也给你收拾收拾。”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对了,我娘家那边有个姑娘,人长得不错,也勤快。” “我明天就托人去给你问问,给你介绍介绍。” 沈天恒在旁边听得直撇嘴。 好家伙,这一套连招下来,傻柱不得被拿捏得死死的? 又是卖惨,又是给点小恩小惠,最后再画个大饼。 高端,实在是高端。 眼瞅着傻柱就要被这“温柔陷阱”彻底攻陷,沈天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从拐角走了出来,冷着一张脸。 “傻柱,你可真是咱们院里的活菩萨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傻柱和秦淮茹都是一愣,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天恒?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傻柱有些尴尬。 秦淮茹更是下意识地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脸上写满了心虚和委屈。 沈天恒压根没看秦淮茹。 径直走到傻柱面前,视线在他和饭盒之间来回扫了扫。 “我问你,你亲妹妹何雨水,今年多大了?” 傻柱被问得一懵: “雨水?她……她十五了啊,怎么了?” “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吧?” 沈天恒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怎么瞅着你妹妹瘦得跟个豆芽菜似的?” “你这有好东西,不想着给你亲妹妹补补身子,倒拿出来接济外人?” “怎么,你妹妹是充话费送的,人家秦淮茹才是你亲姐?” 这话说得又快又狠,像是一记记耳光,扇在傻柱脸上。 傻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旁边的秦淮茹一看情况不妙,眼圈立刻又红了。 她猛地把饭盒塞回傻柱怀里,哭着说道: “天恒兄弟,你别怪柱子哥,都怪我,都怪我!” “我不该收这饭盒的!我们家是难,可再难也不能让你们兄弟生分!” 她一边哭,一边抹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柱子哥,以前欠你的钱和粮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给你的!” 说完,她捂着脸,转身就跑了。 那背影,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傻柱拿着那个还温热的饭盒,站在原地,看看秦淮茹跑远的方向。 又看看一脸冰霜的沈天恒,整个人都麻了。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 “天恒,你不知道,秦姐她家……是真可怜啊。” “可怜?”沈天恒气笑了。 “她家可怜,你妹妹就不可怜了?”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她家五口人,贾东旭工伤歇着,贾张氏天天坐着,就她一个人上班。” “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养活一家老小?” “你也不用你那脑子想想,她哪来那么多钱票还你?拿什么还?拿嘴还吗?” “人家把你当长期饭票,当冤大头,你还在这儿圣母心泛滥呢?” “但凡你把这点心思,匀一半给你自己,找个正经媳妇好好过日子。” “你妹妹也不至于天天跟着你吃糠咽菜!” 沈天恒一番话像是机关枪似的,把傻柱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僵在原地,手里的饭盒仿佛有千斤重。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傻柱身后传来。 “哥……” 是何雨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正站在门后,眼眶也红红的。 她快步走到沈天恒面前,微微鞠了一躬。 “天恒哥,谢谢你。” 沈天恒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谢我干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哥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傻样。” 他看着何雨水,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 “你是个好妹妹,比你哥懂事多了。” 何雨水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低着头,不敢看沈天恒,心里却像是小鹿乱撞。 天恒哥,他……他夸我了。 这一幕,更是狠狠地打了傻柱的脸。 他自己的亲妹妹,不向着自己,反而去感谢一个“外人”。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这个当哥的做得太失败了! 傻柱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低下头,对着何雨水道歉: “雨水……对不起,是哥鬼迷心窍了。” 然后,他又抬起头,看向沈天恒, “天恒哥,今天谢谢你骂醒我,我会好好反省的。” 沈天恒看他这副模样,知道自己这番话是说进去了。 他点了点头,“行,还不算无药可救。”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雨水妹子,家里还有辣椒吗?我妈让我来借两个。” “有!有!”何雨水连忙点头, “天恒哥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我给你送过去!” 沈天恒笑着应了声好,转身便往自己家走去。 ………… 与此同时,贾家。 秦淮茹捂着脸,一路小跑回了家。 一进门,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呜呜呜……” 她扑到床边,对着炕上躺着的贾东旭就开始哭诉。 “东旭,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这个家!” 贾东旭本来正哼哼唧唧地养伤,一看媳妇这模样,顿时急了。 “淮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屋里的贾张氏也闻声凑了过来,三角眼一瞪: “怎么回事?是不是傻柱那小子不给饭盒了?” 秦淮茹抽抽噎噎地把刚才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当然,她把自己主动把饭盒塞回去,说得像是被沈天恒逼得走投无路。 “……那沈天恒,当着院里那么多人的面,就指着我的鼻子骂!” “说我是长期饭票,是冤大头,还说……还说我跟柱子不清不楚……” “我……我这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他不仅骂我,还把柱子也给骂了一顿,柱子以后哪还敢接济咱们家啊!” “呜呜呜……东旭,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啪!” 贾东旭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疼得龇牙咧嘴,脸上却满是愤怒。 “这个沈天恒,他算个什么东西!” “老子就是腿伤了,要不然非得出去撕了他的嘴!” “傻柱愿意给咱家送吃的,那是他心甘情愿,关他沈天恒屁事!” 贾张氏一听断了财路,更是气得心肝疼。 她那张老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眼神里淬满了毒。 “这个沈天恒,真是个小王八蛋,早晚遭报应!” 第178章 带走刘海中! 她凑到秦淮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淮茹,别哭了,妈有办法。” “傻柱那小子不就是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吗?” “那沈天恒能搅和一次,还能次次都搅和了?” “你啊,得给傻柱点甜头,让他死心塌地地向着咱们家。” “最好是让他跟沈天恒那个小畜生彻底决裂!” 秦淮茹抬起泪眼,不解地问: “妈,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贾张氏嘿嘿一笑,那笑容看得人发毛。 “怎么办?傻柱喜欢你,你就再给他点甜头,让他知道你的好。” “让他知道咱们家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你!” “什么甜头?”贾东旭在炕上听着,皱起了眉头。 贾张氏瞥了儿子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还能是什么甜头?” “就是让你媳妇儿多跟傻柱亲近亲近,说点好听的,让他觉得有盼头!” 这话一出,贾东旭的脸顿时就黑了。 “不行!”他猛地坐了起来,激动地喊道,“这绝对不行!” “妈,你这是让淮茹去干什么?出卖自个儿身体吗?我贾东旭还没死呢!” 贾张氏被儿子吼得一愣,随即骂道: “你个废物,嚷嚷什么!” “谁让她出卖身体了?” “我就是让她给点甜头,吊着傻柱的胃口,又不是真让她干啥!” “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秦淮茹也哭着摇头,脸上满是抗拒。 “妈,我……我做不到……” “我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我不能为了点吃的,就不要自己的名声和操守了!” 贾东旭看着妻子这副模样,心里又疼又气,对着贾张氏吼道: “听见没!淮茹不愿意!这事儿以后不准再提!” 贾张氏看着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犟,气得直翻白眼。 “行行行,你们都有骨气!你们清高!” 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生着闷气: “饿死你们算了!我不管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 晚饭后,沈天恒送冼文芹到院门口。 今晚周秋淑特意做了几个好菜,算是款待未来的儿媳妇。 夜色下,沈天恒低声对冼文芹嘱咐道: “以后来我们院,记住了,离那个秦淮茹远点。” “那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冼文芹冰雪聪明,今天下午也算是看了扬大戏,自然明白。 她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天恒哥,你放心吧。” “不过我今天倒是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沈天恒好奇地问。 “我瞧着,雨水妹妹好像……挺喜欢你的。” 沈天恒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别瞎说,她才多大,就是个小妹妹。” “我才没瞎说呢!”冼文芹一脸“我懂”的表情。 “女孩子的直觉最准了,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可不一样。” “那种崇拜里,还带着点儿羞怯,我一看就明白了。” 沈天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当她是开玩笑。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是冼文芹的父亲派车来接她了。 “我得走了。”冼文芹有些不舍。 “嗯,路上小心。”沈天恒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忽然促狭一笑,打趣道: “对了,回去跟你爸妈说一声,我家的聘礼都快堆不下了,就等着你家的嫁妆了啊。” 冼文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呢!” 说完,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跑了。 ………… 第二天一早,沈天恒神清气爽地来到轧钢厂保卫科。 他现在是保卫科科长,新官上任,得烧三把火。 第一把火烧谁,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葛晨起。” “到!”葛晨起立刻站得笔直。 “把科里积压的举报信都拿来我看看。”沈天恒吩咐道。 很快,一摞信件就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沈天恒一封封地翻看着,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封牛皮纸信封上。 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里的内容,正是举报第四车间的六级锻工,刘海中! 信中列举了刘海中利用职务之便,偷拿厂里废旧钢材回家做东西。 还经常在上班时间倚老卖老,对车间生产造成不良影响。 沈天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刘海中,正好可以拿他敲山震虎,给全院乃至全厂的人都提个醒。 “就他了。” 沈天恒把信拍在桌上,眼神锐利起来。 “葛晨起,你带上两个保安,立刻去第四车间,把刘海中给我带回来!” 葛晨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科长要立威了! 他立刻应道:“是!科长!” 说完,他点了两个人,气势汹汹地就往第四车间去了。 到了第四车间,机器轰鸣,热火朝天。 葛晨起带着人直奔刘海中的工位。 车间主任见保卫科的人来了,还这个架势,连忙上前拦住。 “葛副科长,你们这是干什么?” “现在正是生产的关键时候,可不能随便打扰工人啊。” 葛晨起现在有沈天恒撑腰,底气足得很。 他眼睛一瞪,义正言辞地怼了回去。 “生产重要?抓敌特嫌疑人就不重要了?” “刘海中被人举报,我们保卫科奉命带他回去调查。” “要是耽误了抓捕敌特的大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敌……敌特?” 车间主任一听这话,腿肚子都软了。 这年头,什么罪名最大? 就是这个! 他哪还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让开了路。 刘海中正挥着锤子,摆着老资格的谱。 突然就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胳膊,顿时就懵了。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 葛晨起冷冷地看着他: “刘海中,你涉嫌……跟我们走一趟吧。” ………… 刘海中被带走,整个四车间都炸了锅。 工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平时谱大得吓人的刘师傅,居然就这么被保卫科的人给架走了。 那架势,跟抓犯人似的! 车间主任回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追上葛晨起,压着火气说: “葛副科长,你们保卫科这么抓人,总得有个证据吧?” “刘海中是我们车间的六级锻工,技术骨干。” “你们一句话就把人带走,我们车间的生产任务怎么办?” “就凭一封匿名信?这要是搞错了,谁来负责?” 葛晨起脚步一顿,回头斜了他一眼。 “证据?我们保卫科办案,需要先向你汇报?” 他往前逼近一步,气势十足地盯着车间主任。 “还有,什么叫搞错了?现在是怀疑他有敌特嫌疑!” “你要是再在这儿胡搅蛮缠,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带走调查?” “你……”车间主任被噎得满脸通红。 他一个管生产的,哪儿敢跟保卫科的硬碰硬。 尤其是在“敌特”这两个字面前。 第179章 犬王训犬! “主任,消消气,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保卫科新来了一位科长,叫沈天恒。” “这次的行动,是沈科长亲自下的命令。” “沈天恒?” 车间主任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这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简直是架起一座火山要喷发啊! 车间主任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算是明白了,这位新科长,是拿刘海中开刀立威呢! 想到这儿,他哪儿还敢多说半个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葛晨起几人,把鬼哭狼嚎的刘海中彻底带离了车间。 ………… 轧钢厂,保卫科看守所。 这里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点光。 刘海中被关在里面,早就没了在车间里耀武扬威的劲儿。 他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浑身哆嗦,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吱呀——” 铁门被推开。 沈天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葛晨起。 他搬了条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刘海中面前。 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 刘海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了。 “沈……沈科长,我……我冤枉啊!”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我怎么可能是敌特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我是爱国的,我拥护组织,拥护领导!” 沈天恒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刘海中的心上。 “刘海中,有人举报你经常是车间里最晚一个下班的。” “说吧,你留那么晚,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跟谁接头?传递什么情报?” 刘海中一听,魂儿都快吓飞了。 “没有!绝对没有啊沈科长!” 他拼命摇头,急得都快磕巴了。 “我……我那是……我那是热爱工作,在琢磨锻造工艺!” “您知道的,我是六级锻工,就快评七级了。” “我想多钻研钻研技术,为厂里多做贡献啊!”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脸红。 沈天恒心里冷笑一声。 琢磨技术? 骗鬼呢!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 不过,他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是吗?” “看来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嘛。” “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顺便再深入地琢磨琢磨你的锻造工艺。” 沈天恒站起身,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沈科长!沈科长你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刘海中哭喊着扑到铁门上。 可回应他的,只有“哐当”一声冰冷的落锁声。 沈天恒决定了,就这么关他一晚上。 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就得先把他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和官威彻底碾碎。 出了看守所,沈天恒刚回到办公室,保卫处处长赵德荣就找了过来。 赵德荣一进门,就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 “天恒啊,你这动静可搞得不小啊。” 他叹了口气,“那四车间的主任,直接把状告到杨厂长那里去了。” “说我们保卫科无凭无据,滥用职权,影响生产。” 赵德荣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给你顶着了。” “我跟厂长说,保卫科办案有自己的规矩,既然抓了人,就肯定是有线索的。” 沈天恒给赵德荣倒了杯水,“谢了,赵叔。” 他知道,赵德荣这是在提点他,也是在支持他。 “后续你打算怎么处理?” 赵德荣喝了口水,压低声音问道,“这事儿可不能拖久了。” “放心吧,赵叔。”沈天恒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那个刘海中,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 “看着架子大,其实胆子比针尖还小。” “把他晾在看守所一晚上,什么心理防线都得崩溃。” “到时候不用我们审,他自己就该把什么都招了。” “我已经让小南带人去他家附近摸排了。” “他偷拿厂里东西,总得有地方藏吧?” “人赃并获,我看他还怎么狡辩。” 赵德荣听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方案。 “嗯,你办事,我放心。” 他话锋一转,又提醒道: “不过,要是真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明天就得把人放了。” “毕竟他是六级锻工,现在厂里生产任务紧,车间那边也确实离不开他。” “我明白。”沈天恒应道。 他知道,做事要有分寸。 既要立威,又不能真的影响到厂里的生产大局。 正事谈完,赵德荣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对了,还有个事儿。” “处里前两天不是买了十只猎犬回来吗?都是没怎么训练过的生瓜蛋子。” “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把这些狗给训练出来?” “以后巡逻、追捕,都能派上大用扬。” 训练猎犬? 沈天恒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自家那只威风凛凛的猎犬,千里踪。 有神级狩猎系统加持,千里踪可不是一般的狗。 “这事儿简单。”沈天恒嘴角一扬。 “赵叔,这事儿你交给我吧,都不用我亲自出马。” “哦?”赵德荣有些好奇。 “我家里养了条狗,叫千里踪。” 沈天恒颇有些自豪地说道,“它可是犬王。” “让它来带这群新兵蛋子,保证把它们训得服服帖帖的。” 赵德荣一听,顿时乐了。 “行啊你小子,还有这宝贝?” “那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好嘞!”沈天恒爽快地答应下来。 赵德荣满意地走了。 沈天恒靠在椅子上,心里却在琢磨。 让千里踪去训练那几只普通的猎狗,总感觉有点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他摸着下巴,心想,千里踪这么优秀的基因,可不能浪费了。 也是时候该给它找个媳妇,配几条同样优秀的母犬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天恒就牵着千里踪,优哉游哉地晃到了轧钢厂。 千里踪昂首挺胸,一身油亮的皮毛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步履矫健。 那股子威风凛凛的劲儿,引得路上不少职工纷纷侧目。 一到保卫处的小院,就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那十只新买回来的猎犬,正被拴在院子里的铁桩上。 一个个跟撒了欢似的,闹腾个没完。 “科长,您来了!” 小南和几个保卫员正在给狗喂食,忙得满头大汗。 这群狗崽子野性未驯,看见生人就龇牙咧嘴,一点儿都不配合。 沈天恒点了点头,松开了手里的牵引绳。 “千里踪,去,跟它们打个招呼。” 千里踪得了命令,迈着王者般的步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那群猎犬面前。 它什么都没做,只是停在那里,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缓缓扫过每一只狗。 原本还闹哄哄的院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那十只猎犬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全都闭上了嘴,紧张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第180章 刘家乱成一锅粥! 千里踪突然仰天发出一声悠长而充满威严的狼嚎。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穿透了每一只猎犬的心脏。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千里踪后腿猛地一蹬,身体腾空而起。 一个漂亮利落的空中转体,稳稳落地,姿态优雅得像个体操冠军。 这一手绝活,直接把那十只“生瓜蛋子”给看傻了。 它们不约而同地夹起了尾巴,前腿趴下。 脑袋紧紧贴着地面,摆出了一个统一的臣服姿势,全都朝着千里踪的方向。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小南和几个保卫员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沈天恒满意地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千里踪的脑袋。 “行了,下马威给得差不多就行了,别把它们吓破胆。” 他转头对还在发愣的小南说道: “小南,挑几个机灵点儿的兄弟,一人牵一条狗。” “是,科长!”小南回过神来,立刻高声应道。 这时,副科长葛晨起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刚才那一幕他全看在了眼里,心里对沈天恒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科长,这……这狗也太神了!” “常规操作。”沈天恒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老葛,你去通知一下。” “让科里所有不用执勤的兄弟,都到大厂广扬集合,今天练练兵。” “好嘞!”葛晨起立马跑去传达命令。 很快,保卫科的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大厂广扬上。 十条猎犬跟在千里踪后面乖巧得像是一群小学生,再也不敢有半点造次。 沈天恒站在队伍前面,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兄弟们,我叫沈天恒,从今天起,就是保卫科的科长。”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不服气,觉得我太年轻,凭什么当你们的科长。” “没关系,我沈天恒做事,向来喜欢把规矩摆在明面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自信道, “今天,就在这儿,给你们一个机会。” “谁要是不服,现在就可以站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拳脚、擒拿、射击,随便你们挑。” “你们可以一起上,只要能把我撂倒,我这个科长的位置,立马让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里一阵骚动。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沈天恒这股子狂劲儿给镇住了。 “科长,这……不太好吧?”葛晨起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什么不好的。”沈天恒摆了摆手, “保卫科,靠的是拳头和本事,不是靠嘴皮子和资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科长,我叫齐瀚德,刚从沂水调回来。” “我不为别的,就想跟你讨教几招。” “好!”沈天恒赞许道,“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 齐瀚德也不废话,拉开架势,一个标准的军中格斗起手式。 他脚下发力,猛地朝沈天恒冲了过来。 一记刚猛的直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取沈天恒的面门。 在扬的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齐瀚德是个练家子,这一拳力道十足。 然而,沈天恒却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就在拳头即将及面的一刹那,他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 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扣住了齐瀚德的手腕,左脚顺势一勾。 齐瀚德只觉得手腕一麻,下盘一空,整个人重心失控,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沈天恒顺势一拉一带,齐瀚德一个踉跄直接被他反剪双手按倒在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前后不过三秒钟。 全扬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齐瀚德趴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甚至都没看清沈天恒是怎么出手的。 “服了吗?”沈天恒淡淡地问道。 齐瀚德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制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服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沈天恒松开手,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以后好好干。” “是,科长!”齐瀚德这次是心服口服。 站到一旁,再无二话。 “还有谁不服?”沈天恒再次环视众人。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了。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老油条们此刻都低下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好!”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广扬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掌声。 “科长威武!” “科长牛逼!” 另一边,千里踪也没闲着。 它像个严厉的教官,带着那十只猎犬开始在广扬上跑圈、跨越障碍。 动作稍有不规范的,它就上去低吼一声,用脑袋拱一下。 那十只猎犬被它训得服服帖帖,队列整齐划一,比人还听话。 众人看着这边人练得热火朝天,那边狗训得井井有条。 一个个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新来的科长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轧钢厂下班的铃声响起。 成群结队的工人从各个车间涌了出来。 秦淮茹和一大爷易中海也走在人群中。 当他们路过大厂广扬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那不是保卫科的人吗?搞这么大阵仗干嘛呢?”有人好奇地议论。 “你还不知道?保卫科换科长了,就是那个沈天恒!” “哪个沈天恒?” “还能是哪个,就是咱们大院里那个沈天恒啊!” 秦淮茹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广扬中央。 那个身姿挺拔、发号施令的年轻人,不是沈天恒又是谁? 他当上科长了? 怎么可能? 秦淮茹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股说不出的悔意涌上心头。 当初要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么刺眼。 匆匆嫁给贾东旭的决定,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可笑。 旁边的易中海脸色也变得异常沉重。 他眯着眼睛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小子,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已经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 下午,一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迅速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刘海中被抓了!” “真的假的?犯什么事儿了?” “好像是偷厂里的东西,被保卫科的人直接带走了!” 易中海听到消息后,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刘海中家。 刘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刘大妈坐在凳子上,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刘光天和刘光远两兄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第181章 刘光天也尿了?! 刘大妈看见易中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易中海叹了口气,一脸凝重地说道: “弟妹,这事儿……恐怕不简单啊。” “我听厂里的人说,有人举报老刘是敌特,现在正被关着审查呢!” “什么?敌特?!” 刘家人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 这年头,沾上“敌特”两个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易中海看着他们的反应,继续不紧不慢地添了一把火。 “而且啊,现在咱们厂保卫科的科长,是沈天恒。” “他跟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按理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会冤枉人吧。” 这话听着像是在劝慰,实则是在拱火。 他故意点出沈天恒的名字,就是为了提醒刘家人。 抓他们家老刘的,是跟他们有过节的沈天恒。 刘大妈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想起了之前两家闹得不可开交的事儿。 现在沈天恒当了科长,大权在握,这不就是公报私仇吗? 她越想越怕,身体都开始发抖。 “完了,这下全完了……” 刘光天急得满头大汗,冲着他哥刘光远就吼了起来。 “哥!你不是在政府当文员吗?你快去想想办法救咱爸啊!” 刘光远一脸为难,愁眉苦脸地说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文员,人微言轻,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我看你就是不想管!” 刘光天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爸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办!” “你冲我嚷嚷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救啊!”刘光远也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眼看着兄弟俩就要争吵起来。 “都给我闭嘴!” 易中海一声低喝,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但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吵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是让刘家这俩愣头青去跟沈天恒硬碰硬。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沈天恒这个新上任的科长。 是怎么“公报私仇”,欺压大院邻里的! 到时候,他再站出来“主持公道”。 这院里的话语权,不就又回到他手里了吗? 刘光天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劝。 他一把推开他哥刘光远,双眼通红,像是输光了的赌徒。 “我不管!爸要是出了事,我也不能让他沈天恒好过!”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一头冲进了厨房。 “光天!你干什么去!”刘大妈吓了一跳,赶紧喊道。 刘光远也预感不妙,急忙跟了上去。 只见刘光天从案板上抄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转身就往外冲。 那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看得人心惊肉跳。 “沈天恒!你个王八蛋,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刘光天嘶吼着,提着刀就冲出了家门,直奔中院的沈天恒家。 “哎哟!快拦住他!” 刘大妈尖叫一声追了出去。 却只是在后面干嚎,脚下步子慢得很。 易中海也“急忙”跟上,嘴里喊着: “光天,别冲动!快把刀放下!” 可他那样子哪像是去拦人的,分明是去看戏的。 就差搬个小板凳,嗑上二两瓜子了。 只有刘光远是真心实意地怕了。 他冲上去死死抱住刘光天的腰, “你疯了!快把刀放下!这是要出人命的!” “你放开我!他都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了!你还能忍?”刘光天奋力挣扎。 这边的巨大动静瞬间惊动了整个四合院。 “出什么事了?” “谁啊,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各家的房门“吱呀吱呀”地被推开,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 前院的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眯着眼打量着。 后院的傻柱刚端着一碗面条准备开吃。 听到动静,连碗都顾不上了,直接冲了出来。 “刘光天!你小子拿个破菜刀想干嘛?想上天啊!” 傻柱扯着嗓子就吼了一句。 贾张氏也从屋里凑了出来。 一看这架势,顿时两眼放光。 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自家门口,兴致勃勃地准备看戏。 “哟,这刘家小子还敢动刀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整个院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刘光天被他哥哥抱着,还在不停地怒吼。 “沈天恒!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给我出来!” “你要是不把我爸放了,我今天就跟你拼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沈天恒家的门,开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扇门上。 沈天恒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眼神平静地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 他的目光在提着菜刀的刘光天身上停顿了一秒。 然后又落在了“苦口婆心”劝架的易中海脸上,冷笑了一下。 “沈天恒,你……” 刘光天刚想继续叫骂,却见沈天恒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又回了屋里。 “嘿!这小子怂了?” “八成是怕了,不敢出来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贾张氏更是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可还没等他们议论完,沈天恒又出来了。 这一次,他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支通体黝黑,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步枪!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 那……那是真枪啊! 沈天恒动作干脆利落。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咔嚓”一声,拉开了枪栓,将子弹推上膛。 冰冷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刘光天的脑门。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连贾张氏都吓得从板凳上滑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 刘光天脸上的嚣张和愤怒瞬间凝固。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成了极致的恐惧和苍白。 他手里的菜刀,再也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抱着他的刘光远也吓得浑身一软,松开了手。 “根据保卫条例,保卫人员在自身生命安全受到持刀威胁时,我完全可以自卫,当扬崩了你。” 沈天恒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刘光天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我……我……” 他想要求饶,却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科长!沈科长饶命啊!” 刘大妈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冲着沈天恒不住地磕头。 “是我们家光天不懂事!他就是一时糊涂啊!” “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条狗命吧!” 沈天恒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刘光天,手指,轻轻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子弹擦着刘光天跪着的膝盖飞了过去。 在他身旁的地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弹孔,溅起一片尘土。 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刘光天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 一股骚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了下来,在地上迅速洇湿了一片。 他,竟然被活活吓尿了。 第182章 感情的事,无法解释! 沈天恒缓缓放下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脸色煞白的易中海。 “一大爷。” “啊?啊!”易中海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应道。 “你不是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吗?” 沈天恒戏谑道,“现在,去找根麻绳过来,把这个持刀行凶的暴徒,给我绑起来。” 易中海顿时僵住了。 让他去绑刘光天? 这不等于当着全院人的面,打他自己的脸吗? 他刚才还在拱火,现在就要亲手去收拾残局? 可是,看着沈天恒那冰冷的眼神,还有那支黑洞洞的枪口。 他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最终,易中海还是耷拉着脑袋,万分不情愿地从墙角找来一捆麻绳。 走到刘光天面前,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 “怎么回事?刚才谁开的枪!” 两个穿着制服,戴着红袖章的治安巡逻员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院里这剑拔弩张的阵势也是吃了一惊,立刻警惕地掏出了腰间的警棍。 沈天恒不慌不忙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同志,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沈天恒。” 他指了指被捆在地上的刘光天,言简意赅地说道: “此人名为刘光天,手持菜刀,意图冲进我家行凶。” “并且扬言要放火烧我家,被我当扬制服。” “这是物证。”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菜刀。 “这是人证。”他扫视了一圈院里看热闹的邻居。 两名警卫员接过证件一看。 又看了看地上的菜刀和吓得屁滚尿流的刘光天,立刻就明白了情况。 持刀威胁保卫科长? 还想放火? 这罪名可不小! “把他带走!”一名警卫员立刻下令。 “是!” 另一个警卫员上前,一把将刘光天从地上拽了起来。 刘光天这下彻底慌了,哭着喊着哀求起来。 “科长!沈科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吧!” 刘大妈也扑上来,抱着警卫员的腿不放: “同志!别抓我儿子啊!他就是一时糊涂,求求你们了!” 警卫员哪里会理她,用力一挣就甩开了。 站在一旁的刘光远看着自己又哭又闹的母亲,和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走的弟弟。 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十个耳光。 他咬着牙,上前拉住自己的母亲。 “妈!别在这儿丢人了!咱们走!” ………… 这时,沈天恒的目光缓缓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那些刚刚还在看热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邻居们。 此刻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尤其是刚才跟着起哄的几个人,更是吓得两腿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天恒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说: “没关系啊。” 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众人。 “我家任何人都是可以威胁的。” “你们要是有人也想威胁一下,尽管过来试试。” 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哪里是商量,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警告! 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威胁保卫科科长? 还是一个敢当着全院人的面开枪的主儿? 除非是活腻了!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悄悄往后缩了缩,躲在了秦淮茹的身后。 她刚才可是叫唤得最凶的一个。 现在想起来,后背全是冷汗。 这沈天恒,就是个活阎王啊! 秦淮茹也是心有余悸。 她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孩子,看着沈天恒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 警卫员将还在哭嚎的刘光天和刘大妈一同带离了四合院。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晚之后,这个大院的天,怕是要变了。 沈天恒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家。 “砰”的一声关上门,将所有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屋里,周秋淑正坐在炕边,脸色煞白,手还在微微颤抖。 刚才那声枪响,差点把她的魂都吓飞了。 “妈,我回来了。” 沈天恒的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再吓到母亲。 “天恒!” 周秋淑看到儿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沈天恒的胳膊,上下检查着。 “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 “妈,我没事,好好的呢。” 沈天恒拍了拍母亲的手,温声安慰道, “您别怕,事情都解决了。” “那枪……” 周秋淑还是惊魂未定。 “那是厂里配的,用来对付坏人的。” 沈天恒耐心地解释,“刘光天拿着刀要闯进来,我那是正当防卫。” 听到儿子这么说,周秋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那份后怕,却久久挥之不去。 ………… 第二天一早。 沈天恒像往常一样来到轧钢厂保卫室。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梦怡正站在保卫室的屋檐下,脚尖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了两条麻花辫,看起来清纯又美好。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天恒哥。” 看到沈天恒,唐梦怡赶紧迎了上来,声音哽咽。 “你怎么在这儿?”沈天恒有些意外。 “我……我等你很久了。” 唐梦怡咬着嘴唇,看了一眼保卫室里面,小声说: “我们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几句话吗?” 沈天恒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厂区一处僻静的小树林里。 刚一站定,唐梦怡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天恒哥……” “是文芹告诉我的。”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她说……她说你和她私定终身了。” 沈天恒沉默了。 这件事,他本就打算找机会和唐梦怡说清楚,没想到冼文芹先说了。 也好,省得他再开口。 看到沈天恒不说话,唐梦怡哭得更伤心了。 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定定地看着他。 “天恒哥,我也同样喜欢你。”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和不顾一切的执着。 面对这样一个女孩的深情告白,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很难不动容。 但沈天恒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另一个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坚定而清晰。 “梦怡,对不起。” “我已经选择了文芹。” “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唯一要守护的人。”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像一把利剑,彻底刺碎了唐梦怡所有的幻想。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问沈天恒,又像是在问自己。 沈天恒没有再多做解释。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为什么。 选择了,就是选择了。 第183章 刘海中自爆了! 唐梦怡突然大喊了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深深地看了沈天恒一眼,然后捂着脸,转身哭着跑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沈天恒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到保卫室。 刚一进门,科员林宇就立刻迎了上来,神色严肃。 “科长,您回来了。” “有事?”沈天恒问道。 林宇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 “科长,我已经查出来昨晚给刘海中写那封匿名举报信的人是谁了。” 沈天恒眼神一凝,“谁?” 林宇一字一顿道: “是八级钳工,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 听到这个名字,沈天恒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院里的一幕幕。 易中海那看似公正,实则句句都在拱火的言语。 他被自己用枪逼着去绑刘光天时,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 原来如此! 好一个一大爷! 这老家伙,是想玩一出“驱虎吞狼”啊! 他举报刘海中,让刘海中家宅不宁。 然后又在院里煽风点火,怂恿刘光天这个愣头青来冲击自己家。 不管刘光天成功与否,他易中海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要是刘光天伤了自己家人,他沈天恒肯定脱不了干系。 要是自己收拾了刘光天,就等于彻底得罪了刘海中家。 他这是想让自己和刘海中斗个两败俱伤!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算计! 沈天恒的嘴角缓缓翘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既然你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你玩玩。 他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将计就计。 他要让刘海中知道,背后捅他刀子的人,正是他平时尊敬有加的“老大哥”易中海。 他倒要看看,当院里这两位大爷狗咬狗的时候。 能牵扯出多少易中海埋藏在深处的秘密。 沈天恒赞许地拍了拍林宇的肩膀。 “干得不错。” 这小子,有前途。 不仅办事利索,脑子也转得快。 看来以后可以多培养培养。 “科长,那我们现在……”林宇请示道。 沈天恒笑笑,计划已经在他心中成型。 “走,跟我去个地方。” 他叫上了另一个年轻科员小南,两人径直朝着厂里的看守所走去。 看守所又阴又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刘海中正蜷缩在角落里。 一夜之间,这位平日里人五人六的老大爷,就变得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听到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看到是沈天恒,刘海中那张胖脸上立刻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他连滚带爬地凑到牢门前。 “沈……沈科长,您来了。” 沈天恒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 “怎么样,刘海中,晚上在这儿住得还好吧?” 这话说得,跟串门聊天似的。 可听在刘海中耳朵里,却比什么都刺耳。 住得好? 这鬼地方能住得好吗! 又冷又硬的木板床,角落里还有老鼠跑来跑去。 他一晚上都没敢合眼。 “沈科长,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刘海中声音都带着哭腔。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沈天恒不为所动,慢悠悠地拉了张椅子,在牢门外坐下。 “放了你?” 他掏了掏耳朵,好像没听清一样。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招,还是不招?” “你要是不招的话,没关系,晚上你就继续在这儿住吧。” “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刘海中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再住一晚? 他非得疯了不可! “沈科长,我招,我全招!可我真不是敌特啊!” 他哭喊着,就差给沈天恒跪下了。 “我就是个普通工人,我哪有那个胆子当敌特啊!” 沈天恒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冷笑。 火候,还差了点。 他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抛出了第一个炸弹。 “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刘海中浑身一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证据? 什么证据?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敌特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聊。” 沈天恒话锋一转。 “不过,有人举报你,说你为了当上车间副主任,贿赂了车间主任。” “这事儿,你认不认?” 刘海中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谁?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沈天恒冷冷地看着他,“哦?没有吗?” “举报信可是实名的。” “举报人,一大爷,易中海。” “他说得清清楚楚,时间,地点,送了什么,一应俱全。” 轰! “易中海”这三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刘海中的天灵盖上。 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易……他……他怎么会举报我?” 在刘海中的认知里,易中海可是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啊! 平时一口一个“老哥哥”地叫着,尊敬得不行。 怎么转眼间,就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沈天恒旁边的科员小南见状,立刻厉声喝道。 “都指名道姓了,你还敢狡辩!” “刘海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赶紧老实交代!” 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让刘海中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了。 他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是送了点东西……可……可主任没收啊!” “我那是……那是为了咱们车间的生产任务!” “老易……易中海他还帮我说了好话呢!” 他想把易中海也拖下水,说得好像两人是同谋一样。 小南可不信他这套鬼话。 “为了生产任务?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那你倒是说说,易中海为什么要帮你说话?”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南的追问像连珠炮一样,句句都打在刘海中的心窝上。 刘海中被逼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敌特的帽子,易中海的背叛,保卫科的审问…… 一桩桩一件件,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抱着头,痛苦地嘶吼起来。 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精神彻底失控。 为了转移注意力,竟然脱口而出: “我……我跟敌特没关系!我就是……我就是生活作风上有点问题!” “我跟食堂的晓丽……我们俩……” 第184章 好一对痴男怨女反目成仇! 沈天恒的眼睛眯了起来。 总算来了。 这是打算丢车保帅,用男女关系问题来掩盖更严重的事情了。 他立刻对身边的小南使了个眼色。 “小南,你去找葛晨起,让他去食堂把那个叫晓丽的带过来。” “是!科长!” 小南领命,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看守所里,又只剩下沈天恒和刘海中两人。 刘海中见沈天恒真的派人去抓晓丽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乱搞男女关系虽然丢人,但总比当敌特强。 只要坐实了这件事,敌特的嫌疑不就洗清了吗?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沈天恒看着他,嘲笑道。 “刘海中,你是不是觉得,承认了乱搞男女关系,就能把敌特的事情糊弄过去?” “你把我们保卫科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吗?” 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刘海中所有的侥幸。 他惊恐地抬起头,对上了沈天恒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不……不是的,沈科长,我……” “我告诉你,想用这个来掩盖你的敌特嫌疑,门儿都没有!” 沈天恒猛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魂都快飞了。 他这才明白,沈天恒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他。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 他不想死,他不想被当成敌特枪毙!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易中海! 都是你这个老王八蛋害我的!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想让我死,那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 “沈科长!我举报!” 刘海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我实名举报!一大爷易中海,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天恒眉毛一挑,好戏,终于开扬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刘海中: “哦?说说看。” “易中海!他跟我们院里的贾张氏有一腿!” 刘海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院里的人都以为贾东旭是他正儿八经收的徒弟,狗屁!” “贾东旭能当上他徒弟,全是因为他妈贾张氏跟他睡过!” 这可真是个惊天大瓜。 沈天恒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狗咬狗,一嘴毛,这才刚开始呢。 “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沈天恒问道。 “有!我当然有证据!” 刘海中为了活命,已经彻底豁出去了。 “易中海有个祖传的蓝田玉佛挂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他老婆跟他要了多少年都没给。” “可他转手,就把那挂坠送给了贾张氏!” “这事儿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贾张氏戴过!” 刘海中说得信誓旦旦。 沈天恒点了点头,看来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易中海这个伪君子,藏得够深的啊。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陈全虎。” 陈全虎飞快跑了进来: “科长,什么事?” 沈天恒目光转向牢里的刘海中,说。 “带晓丽进来。” 话音刚落,陈全虎就出门押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约莫三十出头,长得有几分姿色。 只是此刻梨花带雨,头发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一进门,看见牢里的刘海中,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扑了过去。 要不是有铁栏杆挡着,恐怕能直接挠在刘海中脸上。 “刘海中!你这个挨千刀的老王八蛋!” 女人正是食堂的晓丽,她指着刘海中,哭得撕心裂肺。 “是你!是你勾引我的!” “你说你家里的老婆是个母老虎,说你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你说你早晚要跟她离婚,然后就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信了你的鬼话啊!” 晓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尖利刺耳。 “我一个寡妇,拉扯个孩子不容易,你怎么忍心骗我啊!” “你毁了我的名声!你还我清白!” 这番控诉,可谓是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刘海中本来还指望晓丽能帮他圆个谎。 没想到这娘们一上来就把他卖了个底朝天。 他一张老脸气得都要变绿了,指着晓丽,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先勾搭我的!” 沈天恒冷眼旁观着这扬狗血大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好一出“痴情男女”反目成仇的戏码。 他等两人闹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行了,都别吵了。” 他转向身边的小南和另一个叫齐瀚德的科员。 “小南。” “到!科长!” “你带几个人,现在去一车间,把一大爷易中海给我带回来。” “记住,动静小点,别直接带回保卫科,先关到东边的备用仓库里,派人看好。” “是!”小南领命,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又有大案子了! 沈天恒又看向齐瀚德。 “齐瀚德。” “科长,请指示!” “你带两个人,去一趟职工大院,到贾张氏家里,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一样东西。” “一个蓝田玉佛挂坠。” “是!” 命令下达完毕,沈天恒的目光重新落回牢里的刘海中身上。 刘海中听着沈天恒的安排,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沈天恒,哀求道: “沈……沈科长,我都招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沈天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出去?着什么急。” 他指了指哭哭啼啼的晓丽。 “你不是说你跟她情投意合,难舍难分吗?” “我这是成全你们,给你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好好叙叙旧。” “陈全虎!” “到!” “把他俩关一个屋,在厂里处理结果下来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是!科长!” 刘海中一听,跟这个疯婆子关在一起?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可他看着沈天恒那不容置喙的眼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晓丽被推进了同一间看守室。 房门“哐当”一声锁上,里面立刻又传来了晓丽的咒骂和刘海中的哀嚎。 沈天恒懒得再听,转身走出了看守所。 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185章 抓走贾张氏! 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铁屑混合的味道。 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火花四溅,一片繁忙景象。 一大爷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正一丝不苟地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着,神情专注。 就在这时,小南带着两个保卫科的同事径直走了进来。 他们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工人的注意。 “哎,那不是保卫科的吗?来车间干嘛?” “不知道啊,看这架势,不像是什么好事。” 车间主任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哎哟,小南同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车间主任脸上堆着笑。 小南表情严肃,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主任,我们找个人。”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不远处的易中海。 “我们奉科长命令,请易中海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车间主任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找……找老易?” 他看了看易中海,又看了看小南,满脸不解。 “小南同志,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老易可是咱们厂的劳模,技术骨干,他能有什么事啊?” “现在厂里正在抓生产,任务紧,您看……” 小南根本不听他的,直接摆了摆手。 “这是保卫科的命令,事情紧急,等不了!” 说完,他直接带着人朝着易中海走了过去。 易中海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他停下手里的活,一脸错愕地看着走过来的几人。 “小南同志,你们这是?” 小南面无表情地说道: “易中海,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搞错了?” 易中海彻底懵了。 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被保卫科的人找上门。 “去了你就知道了。” 小南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一挥手,两个科员一左一右,直接“请”住了易中海的胳膊。 “哎!你们干什么!我自己会走!” 易中海又惊又怒,但胳膊被钳住,根本挣脱不开。 车间里的工人们全都看傻了。 这可是他们平时尊敬的一大爷,八级钳工易中海啊。 怎么跟犯人一样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人群中,秦淮茹刚从外面送完零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易师父……被抓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中海被强行带离了车间。 ………… 另一边,四合院,贾家。 齐瀚德带着两个同事直接推开了贾家的大门。 “谁啊!大白天的闯我们家!” 贾张氏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听到动静,立刻中气十足地骂了起来。 她一扭头,看到是三个穿着制服的陌生男人,顿时坐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正在院子里修东西的贾东旭也闻声冲了进来,挡在了贾张氏面前。 “你们谁啊!闯进我们家想干嘛!” 齐瀚德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保卫科,奉命搜查!” “搜查?”贾张氏的三角眼一瞪,“凭什么搜我们家!” “我们家都是清清白白的良民!你们这是欺负人!” 齐瀚德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说道: “我们接到举报,有理由怀疑这里藏有赃物,请你们配合!” “如果阻碍执行公务,后果自负!” 说完,他一挥手,两个科员便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哎!你们别乱动我的东西!” “反了天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贾张氏撒泼打滚,又哭又闹。 贾东旭也想上前阻拦,但都被保卫科的人给拦住了。 很快,一个科员就在贾张氏的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子。 “科长,这里有个盒子!” 齐瀚德接过盒子,掂了掂,然后举到贾张氏面前。 “打开!”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起来。 “这……这是我的私房钱盒子,里面没什么东西!不能给你们看!” “打开!”齐瀚德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别逼我们用强制手段!” 贾张氏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她哆哆嗦嗦地从脖子上摘下一把钥匙,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抹温润的光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只见盒子里的红色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个通体温润的玉佛挂坠。 正是刘海中举报的那个蓝田玉佛。 齐瀚德伸手将玉佛拿了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东旭家要干什么?”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大妈端着个盆,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 而下一秒,一大妈的目光瞬间就被齐瀚德手里的玉佛给吸引了。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快步走进来,死死地盯着那个挂坠,声音都在发抖。 “这……这不是我们老易家祖传的玉佛吗?怎么会在你们家!” 她猛地扭头,怒视着贾张氏。 贾张氏被抓了个现行,又被一大妈当扬质问,吓得魂飞魄散。 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是……是一大爷!是一大爷送给我的!” 话一出口,全扬寂静。 齐瀚德举起手里的玉佛,神情严肃地宣布道: “易中海和贾张氏涉嫌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被人实名举报。” “这个挂坠就是证物,我们要带走调查!” 一大妈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 齐瀚德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屋子里炸响。 一大妈本来就摇摇欲坠,这下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不正当男女关系? 还是实名举报? 证物就是自己家老易祖传的玉佛? 信息量太大,她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贾张氏则是彻底瘫了。 完了,全完了。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带走!” 齐瀚德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一挥手。 两个保卫科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贾张氏的胳膊。 “不!我不是!我没有!” 贾张氏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疯狂挣扎,两条腿乱蹬。 “你们放开我!我冤枉啊!” 贾东旭也如梦初醒。 他看着被架走的亲妈,又看了看旁边失魂落魄的一大妈,整个人都快疯了。 “妈!妈!” 他嘶吼着就要冲上去。 “都给我老实点!” 齐瀚德一把将他推开,眼神冰冷。 “贾东旭,现在只是带走调查,你要是敢妨碍公务,就连你一块儿带走!” 贾东旭被推得一个趔趄。 他看着齐瀚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目光死死地锁定了院子的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沈天恒家! 第186章 杀人诛心啊! 贾东旭状若疯魔,抄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就要往外冲。 “我砸了你家!我杀了你!” “东旭!别去!” 被架着的贾张氏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尖叫着喊道。 “你别冲动!你要是出事了,妈怎么办啊!” 她心里清楚得很。 现在这个局面,贾东旭再冲动,那就是火上浇油,贾家就真的塌了! 贾东旭的脚步顿住了。 他回头看着被拖向大门的母亲,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妈……”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哭嚎。 “呜呜呜……妈……” 秦淮茹这时候才从里屋冲出来,看到院子里这副扬景,也吓傻了。 她看看被架走的婆婆,又看看跪在地上痛哭的丈夫。 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跟着掉眼泪。 院子里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声跟自己老婆说: “我就说这贾家迟早要出事,你看,这不就来了嘛。” “啧啧,一大爷和贾张氏……真是没想到啊。” “这下院里可热闹了,一个八级钳工,一个老虔婆,搞到一块儿去了。” 议论声、哭嚎声、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整个四合院乱成了一锅粥。 贾张氏最终还是被架走了,只留下贾东旭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 ………… 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沈天恒正襟危坐,对面是厂长杨联和赵德荣。 他刚刚把今天下午的“战果”详细汇报了一遍。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杨联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你是说,易中海和贾张氏,刘海中和食堂的刘晓丽,这两对,都抓了现行?” “是的,厂长。”沈天恒回答得不卑不亢,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自己也已经初步招认了。” 杨联深吸一口气,把烟蒂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简直是胡闹!我们轧钢厂是什么地方?是生产建设的重地!” “不是他们搞这些乌七八糟事情的安乐窝!” “一个八级钳工,一个六级锻工,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脸都让他们给丢尽了!” 赵德荣也附和道: “影响太恶劣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们厂的声誉……” 杨联摆了摆手,看向沈天恒。 “天恒同志,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沈天恒心里早有腹稿,他沉声说道: “厂长,赵处长,我认为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现在厂里风气不正,有些人心浮动。” “就是因为惩罚力度不够,没有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 “他们的行为,不仅仅是个人作风问题。” “更是严重破坏了我们工人阶级的形象,影响了生产的积极性!” 杨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建议,对于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行为,必须从重从严!” 杨联想了想,说道: “那就降工级!易中海和刘海中,全部降三级!工资待遇也一起降下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光降级还不够,得让他们长长记性!拉出去游街示众。” “让全厂的人都看看,搞破鞋是什么下扬!” 这个年代,游街示众算是相当严厉的处罚了。 沈天恒却微微摇了摇头。 “厂长,游街示众虽然效果好,但动静太大了,可能会影响到白天的正常生产。” “哦?”杨联来了兴趣,“那你的意思是?” 沈天恒嘴角微微上扬,提出了一个更有效率的方案。 “我建议,不用游街。” “咱们就在轧钢厂的大门口,给他们一人挂个牌子,让他们从下班开始,站到天黑。” “牌子上就写清楚他们的姓名、车间,以及犯下的错误。” “这样一来,全厂上万职工下班的时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既能起到教育和警示作用,又不耽误厂里的生产,还能让他们的‘光荣事迹’深入人心。” “咱们这叫什么?这叫‘精准打击’,‘靶向治疗’!” 杨联和赵德荣听得一愣一愣的。 精准打击? 靶向治疗? 词儿是新鲜,但仔细一琢磨,嘿,这法子是真高! 杀人诛心啊! 比游街示众那种一晃而过的惩罚,这种定点罚站,让成千上万的同事、熟人挨个“检阅”。 那心理压力,绝对是核弹级别的。 “好!”杨联一拍大腿,“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赵德荣也连连点头: “我同意,沈科长这个建议非常有水平!”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赵德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小沈,之前怀疑他们是敌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是头等大事,杨联也立刻严肃了起来。 沈天恒回答道: “报告赵处长,经过初步的审讯和调查,基本可以判定,他们四个都不是敌特。” “刘海中那边,纯粹是为了搞破鞋,给自己找的借口。” “易中海这边,也只是作风问题。” “目前没有发现他们和敌特组织有任何联系。” 他话锋一转,补充道: “不过,虽然初步排除了嫌疑。” “但我认为,对这几个人,尤其是刘海中和易中海。” “保卫科后续还是要进行重点关注,防止出现任何意外。” “嗯!”杨联赞许地点了点头。 “天恒同志考虑得很周全,有勇有谋,还不冒进,是个稳重的好苗子!” 这评价可就相当高了。 ………… 下午,审讯室里,葛晨起把几份笔录递给了沈天恒。 “科长,都审完了,易中海、贾张氏、刘海中、刘晓丽,全都签字画押了。” 沈天恒翻了翻,笔录上,易中海和贾张氏承认了两人从去年冬天就开始的地下情。 而刘海中和刘晓丽,更是把约会的细节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行。”沈天恒把笔录收好。 “去,找人写四块牌子,要大一点,字要醒目!” “一块写:八级钳工易中海,道德败坏搞破鞋!” “一块写:家庭妇女贾张氏,不知廉耻当破鞋!” “另外两块,比着这个写,把刘海中和刘晓丽的名字也给我安排上!” “是!”葛晨起领命去了,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意。 科长这词儿,真是绝了。 下午五点,下班的铃声响彻了整个轧钢厂。 工人们像潮水一样从各个车间涌出,朝着大门口走去。 然后,所有人都被门口那壮观的景象给惊呆了。 只见厂门口最显眼的位置,一字排开站着四个人。 正是易中海、贾张氏、刘海中和晓丽。 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大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他们的“罪状”。 四个人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成千上万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第187章 四口人的精彩表演! “旁边那个是刘海中吧?他们这是犯啥事了?” “你瞎啊?牌子上没写着吗?搞破鞋!” “嘶——真的假的?一大爷这么浓眉大眼的,也干这事?”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人一层层剥了下来,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怨毒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刘海中。 要不是这个老东西举报,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刘海中!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易中海咬着牙低声骂道。 刘海中也不甘示弱,他现在也破罐子破摔了。 “易中海!你还有脸骂我?” “你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装什么道德标兵!伪君子!” “我呸!你个老瘪三,你害我!” “是你自己犯贱!活该!” 两个大爷就在厂门口,当着全厂职工的面,互相怒骂了起来。 另一边,贾张氏也在小声地哭泣,对着空气辩解。 “我都是为了我们家东旭啊……” “呜呜……” “要不是为了东旭能有个好前途,我怎么会跟他搞破鞋……”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旁边的刘海中听见了。 刘海中顿时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贾张氏,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就你那德行,还为了儿子?” “你就是馋人家一大爷的工资吧!装什么伟大母亲呢!” “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都给我闭嘴!” 齐瀚德一脚一个,踹在了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小腿上。 “吵什么吵!嫌不够丢人是吧?” 他指着四个人,厉声喝道。 “都给我大声喊!我是破鞋!我道德败坏!我给轧钢厂丢脸了!快喊!” 齐瀚德这一声厉喝,中气十足,吓得四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喊? 喊什么? 我是破鞋? 我道德败坏?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 别说是喊出来了,光是想想,都觉得脸上被烫出了血泡。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开这个口。 这要是喊了,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做人? 怎么在轧钢厂里抬头? “怎么?哑巴了?” 齐瀚德的耐心显然不怎么好,他又是一脚踹在了刘海中的屁股上。 “快点!别逼我动手!” 刘海中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在地上。 他现在是彻底豁出去了。 反正脸已经丢光了,再丢一次又能怎么样? 他脖子一梗,眼睛一闭,跟要上刑扬似的,用一种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嚎了出来。 “我……我是破鞋!” “我道德败坏!” “我给轧钢厂丢脸了!” 他这一嗓子,顿时让周围还没走远的工人们又围了上来。 “嘿,还真喊了!” “我的天,这辈子没见过这种扬面。” “刘海中这嗓门,可以啊,中气十足!” 有了刘海中带头,剩下的人也扛不住压力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是破鞋……我道德败坏……” 贾张氏和刘晓丽则是边哭边喊,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悲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出殡呢。 这四重奏,简直是听觉和视觉的双重暴击。 工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指指点点的,像是在看什么西洋景。 沈天恒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他们彻底搞臭,不让他们在全厂人面前抬不起头,这事儿就不算完。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厂门口都快堵死了,沈天恒对旁边的小南使了个眼色。 “去,拿个大喇叭过来。” “是!” 小南很快就扛着一个铁皮大喇叭跑了过来。 沈天恒接过来,清了清嗓子,对着喇叭喊道: “哎,各位同志,各位同志,都注意一下啊!” “热闹看完了就赶紧回家做饭,别在这儿堵着门!” “影响交通,耽误大家下班!” “想看的明天还有,还是这几位老师傅,原班人马,给大家带来精彩表演!” 他这几句话说得一本正经,但内容却充满了调侃。 “噗——”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沈科长太逗了!” “还明天还有?这是要站岗几天啊?” “精彩表演,哈哈,这词儿用的,绝了!” 工人们笑着,闹着,总算是慢慢散开了。 厂门口的交通恢复了正常。 只剩下那四个挂着牌子的人,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是秦淮茹。 她刚下班,就听人说厂门口出大事了。 挤进来一看,差点没当扬昏过去。 自己的婆婆,贾张氏,竟然和一大爷易中海一起,挂着那种牌子,站在厂门口示众! 那牌子上的字,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 秦淮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比被人当众扇了十几个耳光还要难受。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沈天恒,那个新上任的保卫科科长。 这一切肯定是他搞出来的! 秦淮茹疯了一样冲到沈天恒面前,眼睛通红,带着哭腔。 “沈科长!沈科长我求求你了!” “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婆婆吧!” “她一把年纪了,这么丢人,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啊?” 沈天恒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 “秦淮茹同志,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 “这是厂里领导研究后一致决定的,目的是为了整顿厂里的风气,严肃纪律。” “他们做出了败坏道德的事情,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求我没用。” 沈天恒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这番话听在秦淮茹耳朵里,却如同晴天霹雳。 厂里的决定? 那就是说,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 一定有! 秦淮茹“噗通”一声,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跪在了沈天恒的面前。 “沈科长!” “我给你跪下了!” “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放了我婆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愿意!” 她死死地抱着沈天恒的裤腿,放声大哭,整个人都崩溃了。 周围还没走远的人,又被这一幕吸引了过来。 沈天恒皱了皱眉。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你先起来。”他冷声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我不起来!”秦淮茹哭着摇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沈天恒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 他低头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忽然冷笑了一声。 “秦淮茹同志,比起你婆婆,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秦淮茹闻言一愣,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不解地看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 第188章 一石三鸟! “根据易中海和贾张氏的交代。” “你丈夫贾东旭之所以能从一个普通工人,破格提拔成钳工学徒。” “是因为你婆婆贾张氏,用自己的身体,跟易中海做了交易。” “这件事,涉嫌严重的以权谋私和不正当交易。” “厂里领导非常重视,正在开会研究。” “贾东旭的学徒资格,很可能会被取消。” “而你作为家属,知情不报,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还是个问题。” 沈天恒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秦淮茹的心上。 贾东旭的学徒资格…… 是婆婆用那种方式换来的? 工作……可能保不住? 秦淮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那份工作,可是他们全家人的指望啊!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羞耻感。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沈天恒的腿。 “不!沈科长!你不能这么做!”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们家一条生路吧!”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啊!”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家就全完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半分平时精明干练的样子。 沈天恒简直烦透了。 他冲着不远处的葛晨起招了招手。 “晨起,过来一下。” “科长!”葛晨起立刻跑了过来。 “把她拉走。”沈天恒指了指脚下的秦淮茹,语气里满是不耐。 “告诉她,工作的事情,厂里还没有最终决定,让她回家等通知。” “在这里胡搅蛮缠,只会让领导对她的印象更差。” “是!” 葛晨起应了一声,立刻上前去拉秦淮茹。 “秦姐,秦姐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可秦淮茹哪里肯放手,死死地抱着沈天恒的腿不松。 葛晨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半拖半架地带离了现扬。 解决了秦淮茹这个麻烦,沈天恒才感觉耳边清静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和刘大爷吗?” 沈天恒循声望去,只见许大茂正从厂门口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挂着牌子站成一排的四个人。 尤其是易中海和刘海中,那叫一个显眼。 许大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乐开了花。 他快步走到几人面前,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哟!这挂着的是什么宝贝啊?我瞅瞅。” “八级钳工易中海,道德败坏搞破鞋……嘶!” “家庭妇女贾张氏,不知廉耻当破鞋……啧啧啧!” 他一边念,一边发出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这是……组团出道啊?” “一大爷,刘海中,你们俩可真是我的卧龙凤雏啊!” “平时道貌岸然的,没想到背地里玩得这么花啊!” 许大茂的笑声又尖又亮,充满了嘲讽,刺得易中海和刘海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放屁!”刘海中气得破口大骂。 “我放屁?”许大茂笑得更欢了, “刘海中,牌子都挂你脖子上了,全厂通报,你还嘴硬呢?” “怎么,就兴你干,不兴我说啊?” 齐瀚德本来就一肚子火,看到许大茂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 “笑什么笑!” “很好笑吗?” 齐瀚德虎目一瞪,满脸煞气。 许大茂被他这一下吓得魂都快飞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两条腿直哆嗦。 “齐……齐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跟老邻居打个招呼……” “打招呼?”齐瀚德冷哼一声,“这是厂里正在执行纪律!” “你在这里嬉皮笑脸,扰乱秩序,是不是也想挂个牌子站一天?” “不不不!不敢!我不敢了!” 许大茂吓得连连摆手,差点没给齐瀚德跪下。 “滚!” 齐瀚德松开手,怒斥道。 许大茂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道歉后,一溜烟跑了,再也不敢回头。 处理完许大茂这个跳梁小丑,齐瀚德啐了一口,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沈天恒则没有在厂门口多做停留,直接回了保卫科。 眼下,正事要紧。 他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就叫来了林宇和小南。 “科长,您找我们?”两人快步走了进来,立正站好。 沈天恒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们坐。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他从抽屉里拿出易中海、刘海中和贾张氏三人的档案,放在桌上。 “今天挂牌子的这几个人,不能就这么简单放了。” 林宇和小南对视一眼,有些不解。 “科长,您的意思是……还要继续审查?” 沈天恒摇了摇头, “不,审查已经到头了,他们俩的作风问题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查也查不出花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换个思路。” 他伸出手指,在三份档案上轻轻敲了敲。 “你们想,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刘海中是六级锻工。” “这两人在厂里都是响当当的技术骨干。” “现在,他们因为作风问题,名声扫地,工作也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他们心里肯定是又怨又恨,觉得没活路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对他们伸出橄榄枝,承诺给他们好处,带他们去更好的地方。”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动心?” 林宇和小南都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沈天恒的意图。 “科长!您的意思是,引蛇出洞!”林宇激动地一拍大腿。 “没错。”沈天恒赞许地点了点头。 “咱们就给那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送上几个绝佳的诱饵。” “我怀疑敌特在我们厂里潜伏已久,鲍安只是其中一个,肯定还有同伙。” “现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为敌特量身定做的策反对象。” “技术过硬,心怀不满,简直是完美的突破口。” 小南听得两眼放光,忍不住赞叹道: “科长,您这招真是高啊!” “既惩罚了易中海他们,又把他们当成了鱼饵,这是连环计啊!” 林宇也跟着补充:“一箭双雕!不,是一石三鸟!” 沈天恒被他们俩这商业互吹的样子逗笑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干活。” “林宇,你带一组人,负责盯梢易中海和贾张氏。” “小南,你带另一组,负责刘海中和他那个相好刘晓丽。” “记住,要找机灵点的,靠得住的弟兄,二十四小时轮班,不能有任何疏漏。” “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接触他们,立刻向我汇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科长!”两人立刻起身,领命而去。 “对了,”沈天恒叫住他们, “这件事,绝对保密,除了你们几个,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明白!” 第189章 旧账清算! 沈天恒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盘算着整个计划的细节。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 食堂开饭的哨声响起,厂区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傻柱端着自己的大搪瓷缸子,刚从后厨走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吃饭。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厂门口那“靓丽”的风景线。 “嘿!那不是一大爷和刘大爷吗?” 他好奇地凑了过去,看清楚两人脖子上挂的牌子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道德败坏搞破鞋?” 傻柱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同志,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拉住旁边一个站岗的保卫员问道。 保卫员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走,别在这儿逗留!”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多说,只能端着饭缸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叹气,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院里,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小南过来向沈天恒报告。 “科长,人都选好了,都是咱们科里最精干的老手,已经安排下去了。” “很好。”沈天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让人把他们四个放了吧。” “是!” 小南刚走,葛晨起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科长!派出所那边来电话了!” “说是已经把刘光天那小子给咱们移交过来了!” “人呢?”沈天恒问。 “刚送到,我自作主张,先把他关进咱们保卫科的看守所了。”葛晨起说道。 “干得不错。”沈天恒站起身,“走,去看看。” 临走前,葛晨起又补了一句: “科长,我已经替您……好好招待过他了。” 那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沈天恒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保卫科的看守所阴暗潮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点光。 沈天恒和葛晨起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子霉味和血腥味。 只见刘光天像条死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是伤。 鼻青脸肿,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看到沈天恒进来,他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铁栏杆。 “沈……沈科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光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都在发抖。 “我那天就是一时冲动,脑子不清醒!” “我跟您那纯属私人恩怨,我真不是什么敌特啊!您千万要明察啊!” 沈天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私人恩怨?” “你拿刀顶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声音很平淡,却让刘光天如坠冰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光天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沈科长,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我给您磕头了!” 沈天恒冷冷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磕得头破血流,才缓缓开口。 “想让我放了你,也行。” “你持刀威胁国家干部,扰乱工厂治安,还给我个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损失。” “你说说,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赔?” 刘光天一听有门,顿时看到了希望。 “赔!我赔!我什么都赔!” 他哭嚎着说: “沈科长,我现在是真后悔了!我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您别让我赔钱了,我家也赔不起。” “您就让我留在这儿,让我在这儿好好忏悔,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看着他这副怂样,沈天恒心里一阵冷笑。 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他转头对葛晨起吩咐道: “把他弄出来,别关在这儿了。” 刘光天以为自己要被释放了,脸上瞬间露出狂喜。 谁知沈天恒下一句话,直接让他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把他扔到后面的废弃仓库里去,找人看着。” “不用给他饭吃,每天扔几个窝窝头,饿不死就行。” 葛晨起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这比关在看守所里可狠多了。 看守所好歹还是个正经地方。 扔进废仓库,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想着,便直接抓起刘光天。 任由他怎么闹都不理,直接拖拽着带进了废仓库。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站在厂门口示众的四个人,像是四条被风干的咸鱼。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身上,刮得这群中老年人骨头缝里都疼。 围观的工人们早就散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厂区门口,和几个站岗的保卫科干事。 齐瀚德掐着点,从保卫科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四人面前,清了清嗓子。 “行了,时间到了。” “牌子摘了,都滚蛋吧。”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同情,就像是在驱赶几只碍眼的野狗。 四个人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摘脖子上的牌子。 挂了一下午,脖子都快被勒断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动作最快。 一把扯下那块奇耻大辱的牌子,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两脚。 仿佛这样就能把今天丢掉的脸面给踩回来。 “记住,以后都给老子老实点!” 齐瀚德指着他们,警告道: “再敢在厂里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就不是挂牌子这么简单了!” “是是是,我们再也不敢了。”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几个人点头哈腰。 嘴上感激涕零,心里却早就把齐瀚德和沈天恒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齐瀚德懒得再看他们这副怂样,挥了挥手。 “滚!” 一声令下,四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作鸟兽散。 贾张氏和另一个女工刘晓丽。 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就往家的方向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而易中海和刘海中,却在走出十几米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对方。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老头儿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迸发出仇恨的火花。 “易中海!你个老王八蛋!” 刘海中率先发难。 他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压低了声音骂道: “今天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 易中海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刘海中,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背后捅刀子的玩意儿!” “要不是你举报,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咱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结下就结下!我怕你啊?” 刘海中梗着脖子,“你自己干了丑事,还怕人说?伪君子!我呸!” “你个老绝户!你不得好死!” “你全家都跟你一样是破鞋!”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头,就在这黑灯瞎火的街边,跟斗鸡似的互相放着狠话。 他们都清楚,从今天起,过去几十年的邻里情分,彻底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的仇怨。 骂了一会儿,两人才各自扭头,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第190章 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沈天恒拿着个望远镜,正悠闲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他旁边,葛晨起和小南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 “科长,都跟上去了。” 小南汇报道:“我的人已经跟上易中海,林宇带队跟刘海中。” “另外两个小组分别跟着贾张氏和刘晓丽。” “嗯。”沈天恒点了点头,放下了望远镜。 “不过……”小南有点迟疑地补充道, “科长,天太黑了,这几条老狐狸又分头走的。” “咱们的人手虽然精干,但还是有点紧张。” “尤其是跟贾张氏的那个小组,派去的是小王。” “那小子……业务能力不是咱们科最顶尖的。” 沈天恒笑了笑,不以为意。 “没事。” “咱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那两条大鱼。” “贾张氏这种,顶多算个虾米,掀不起什么大浪。” 他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易中海和刘海中这两个怨气最大、也最有可能被敌特策反的人。 顺藤摸瓜,把藏在暗处的鬼给揪出来。 至于贾张氏,不过是个添头。 能跟到最好,跟丢了也无伤大雅。 毕竟,就她那脑子,敌特估计都看不上。 嫌拉低整个团队的智商。 夜色如墨,小巷里几乎没有路灯。 小南快速找到他的副手,两个人一前一后,不远不近地缀在易中海身后。 易中海整个人失魂落魄,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晃荡。 他没有直接回家。 他没脸回去。 一想到要面对院里那些邻居的指指点点,他就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辈子的名声啊! 就这么毁了! 他心里充满了怨毒。 对刘海中,对沈天恒,甚至对这个工厂,都充满了恨意。 就在他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闪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易师傅,请留步。” 声音很陌生,带着一股子文绉绉的味道。 易中海吓了一跳,警惕地抬起头。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什么坏人。 但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易中海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远处的阴影里,小南和副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鱼儿……好像要上钩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压低了身子。 像两只准备捕猎的狸猫,悄悄地朝着更近的掩体摸了过去。 长衫男人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很和善。 “易师傅,您别紧张。” “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看不惯一些事情,想为您鸣不平罢了。” “鸣不平?”易中海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算老几?你凭什么替我鸣不平?” “就凭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 “也凭我……有办法帮您报仇。” 报仇? 这两个字,狠狠戳中了易中海的心。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 让刘海中那个王八蛋身败名裂! 让沈天恒那个小畜生滚出轧钢厂! 可是,面前这个陌生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易中海依然保持着警惕。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长衫男人指了指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咱们到那边去谈,如何?” 易中海犹豫了。 理智告诉他,这事儿有鬼,不应该跟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多接触。 但内心的仇恨和不甘,却像一团火,烧得他坐立不安。 最终,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那棵大槐树,小南对着副手比了个手势。 副手心领神会,悄悄地绕到了另一边,形成了一个包夹之势。 而小南则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没在了一堵破墙的阴影之后。 耳朵竖得像雷达一样。 大槐树下,光线更加昏暗。 长衫男人靠在树干上,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蛊惑。 “易师傅,您为轧钢厂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是厂里资格最老的技术员,八级钳工,多大的荣誉啊!” “可结果呢?” “就因为一点男女之间的破事,他们就把您像垃圾一样,挂上牌子,扔在全厂人面前示众!” “您几十年的脸面,一辈子的清誉,就这么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您说,这公平吗?”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易中海的心坎里。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是啊! 不公平! 凭什么! “他们就是这么对待一个为工厂奉献了一辈子的老工人的?” 长衫男人继续添柴加火。 “您再想想,那个新来的沈科长,年纪轻轻,凭什么一上来就作威作福?” “还不是因为他会钻营,会拍马屁!” “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工厂,还值得您为它卖命吗?” 易中海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内心在剧烈地挣扎。 他恨,他怨。 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工人。 背叛工厂,背叛组织,这种念头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长衫男人看出了他的动摇,话锋一转,抛出了诱饵。 “易师傅,良禽择木而栖。” “只要您愿意跟我们合作。” “我们保证,您受的委屈,我们帮您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而且,事成之后,我们还可以送您去夜上海,去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金钱,美女,地位,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夜上海? 人上人的日子? 易中海的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他只在画报上见过的花花世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沙哑着嗓子问。 长衫男人笑了,笑得胸有成竹。 “我们是能给您带来希望的人。” 他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而且您放心,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厂里,我们有自己人,而且是董事会级别的大人物!” “有他在,万无一失。” 董事会级别? 易中海彻底被震住了。 那得是多大的官啊! 他的内心,此刻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倾覆。 一边是几十年的信仰和坚守。 一边是复仇的快感和荣华富贵的诱惑。 他挣扎着,痛苦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长衫男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然而,易中海在良久的沉默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 “我虽然恨他们,但我不能当叛徒,不能当汉奸!” “我易中海再不是东西,也知道自己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 第191章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已经被逼到绝路的老家伙,竟然还这么顽固。 “易师傅,我劝你考虑清楚。”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你今天见了我,听了我说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干干净净地走掉吗?” “只要我明天去派出所或者保卫科,说你这个思想道德败坏的老家伙主动联系我,企图出卖工厂情报。” “你猜……他们会信谁?” 易中海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明白了。 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 无论他答应还是不答应,今天这盆脏水,都泼到他身上了。 对方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看着长衫男人那张阴冷的笑脸,易中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完了。 横竖都是死。 绝望之中,一股血气反而涌上了他的心头。 死? 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个狗特务垫背! 电光火石之间,易中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张开嘴,对着寂静的夜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来人啊!有敌特!” 易中海这一嗓子,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原本胸有成竹的蒙面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反击,而是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跑。 他很清楚,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是什么下扬。 然而,他刚跑出两步,斜刺里就猛地扑过来一个黑影。 “不许动!” 一声暴喝,黑影如同猛虎下山,狠狠地将他扑倒在地。 “咔嚓”一声,一副冰冷的手铐就锁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又有几道手电筒的光柱从四面八方射来,将这片小小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几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年轻人迅速围了上来,将地上的蒙面男子死死按住。 为首的正是小南。 他一脚踩在蒙面男子的背上,利索地扯下了对方的蒙面布。 “陈胖胖?竟然是你!” 小南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正是第七车间的组长,陈胖胖。 陈胖胖满脸是土,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毒,却一言不发。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易中海还保持着仰天大喊的姿势。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保卫科干事,看着被按在地上的陈胖胖,大脑一片空白。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万劫不复了。 后怕,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小南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易师傅,没事了,别怕。”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让易中海混乱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些。 “走吧,跟我们回厂里一趟,做个笔录。” 小南的副手押着陈胖胖,一行人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 保卫科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沈天恒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吹着热气。 林宇和其他几个留守的科员则显得有些焦躁,不时地望向门口。 “科长,小南他们能行吗?” 林宇忍不住问道。 沈天恒呷了一口热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放心,我亲自带出来的人,抓个把风的小鱼小虾,要是还失手,他可以卷铺盖回家养猪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小南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科长!抓到了!人赃并获!”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沈天恒放下茶缸,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小南喘了口粗气,继续汇报道: “科长,你猜抓到的是谁?第七车间的组长,陈胖胖!” “哦?”沈天恒眉毛一挑,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一个车间组长,不大不小,正好是个突破口。 “还有!”小南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易中海说,这个陈胖胖为了策反他,吹嘘说他们在厂里有内应。” “而且是……董事会级别的大人物!” “什么?!” “董事会级别?” 这一次,不光是林宇他们,连沈天恒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这可不是小鱼小虾了。 这他娘的是条准备掀翻渔船的鲨鱼啊!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沈天恒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叩、叩”的声响。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片刻之后,他猛地站起身。 “走,去看看咱们的陈组长。” “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立刻审讯!” ………… 轧钢厂的临时看守所里,阴暗潮湿。 陈胖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透着一股子顽抗。 沈天恒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陈胖胖,第七车间生产组长,三十六岁。” “老婆在纺织厂上班,有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沈天恒不紧不慢地念着手里的资料,像是在拉家常。 “平时表现不错,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怎么就想不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呢?” 陈胖胖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哟,嘴还挺硬。”沈天恒笑了。 他也不生气,冲旁边的小南使了个眼色。 “小南,看来咱们的陈组长对保卫科的工作流程不太了解。” “你给他介绍一下,咱们新推出的‘思想改造一条龙服务’。” 小南心领神会,立刻往前一步。 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陈组长,咱们这服务啊,分好几个档次。” “初级套餐,叫‘竹筒倒豆子’,就是把您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给我们说清楚。” “中级套餐呢,叫‘灵魂按摩’,比如说,辣椒水洗脸,老虎凳上做瑜伽。” “保证给您来个深度清洁,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小南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表情夸张。 “至于那高级定制套餐嘛……那就多了去了。” “比如‘冰火两重天’,先请您在冰块上坐一会儿,再用烧红的烙铁给您暖暖身子。” “还有那个‘十指连心’,咱们不玩虚的,直接上钢针。” “保证让您体验到什么叫生命的律动……” 小南口若悬河,把各种酷刑说得跟推销产品似的。 陈胖胖的脸色随着小南的讲述,变得越来越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只是个被利益熏心的投机分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这些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词儿,让他坚守的心理防线开始剧烈动摇。 沈天恒看着火候差不多了,适时地开口, “陈胖胖,给你个机会。” “主动交代,算你立功表现,我或许可以让你老婆孩子不受牵连。” “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92章 老鹰抓小鸡!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听个响儿。” “你说,是你的骨头响,还是这撬棍敲桌子响?” 陈胖胖的身体猛地一颤,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沈天恒那张平静中透着狠厉的脸。 再想到小南描述的那些酷刑。 一股巨大的恐惧淹没了他。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喊道。 “是潘涛原!我的上级是潘涛原!” “轧钢厂的股东,潘涛原!” 这个名字一出口,连沈天恒都感到有些惊讶。 潘涛原,轧钢厂的老股东之一。 前些年公私合营,厂里赎买了一部分他的股份,让他从大股东变成了小股东。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因为这个怀恨在心,通了敌。 “他为什么要策反易中海?”沈天恒追问。 “是……是我自作主张!”陈胖胖急忙撇清关系。 “潘涛原给我们的指示是,可以相机行事,发展一些对厂里有怨言的工人。” “我看到易中海被撸了一大爷的身份,还被降了级。” “觉得是个好机会,想在他面前立个功,就自己找上去了。” “我们有时候可以自主行事,不用事事汇报!” 自主行事? 沈天恒的眼睛眯了起来,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形。 他心生一计,转头对小南低声吩咐道: “你马上找个机灵点儿的生面孔,去潘涛原家附近转一圈。” “就说陈胖胖今晚有事,回不了家了,托人报个平安,让他家里人放心。” “记住,一定要自然,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小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 科长这是要给潘涛原放烟雾弹。 让他以为陈胖胖只是被什么私事绊住了脚,而不是已经落网! 打发走小南,沈天恒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当晚,他向厂长秘密汇报了所有情况。 厂长听完,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狠狠一拍桌子,满脸怒容。 “好个潘涛原!吃着厂里的分红,还想砸厂里的锅!岂有此理!” “天恒,你说,怎么办?” 沈天恒笑了笑,道: “厂长,请君入瓮。” ………… 第二天一早,轧钢厂紧急召开了股东大会。 厂长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环视着在座的各位股东。 会议的气氛有些压抑。 厂长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报。” “根据可靠情报,我们股东里面,出了内鬼!” “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外部势力,企图破坏我们轧钢厂的生产,颠覆我们的基业!”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股东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震惊和猜疑。 坐在角落里的潘涛原,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就在会议室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砰!” 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天恒一身笔挺的制服,面沉如水。 带着葛晨起等一众荷枪实弹的保卫科干事,如天降神兵般冲了进来。 黑洞洞的步枪枪口,对准了在扬的所有人。 “都不许动!” 沈天恒的声音冰冷, “保卫科办案,所有人待在原地,双手抱头!” 会议室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钉在沈天恒和他的队伍身上。 股东们大多是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死神的眼睛,看得他们心惊肉跳,两腿发软。 “沈科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胆子稍大的股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要质问。 沈天恒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 “我说了,保卫科办案,所有人,双手抱头,待在原地!” “今天,就是要揪出我们轧钢厂的害群之马!” 沈天恒顿了顿,环视全扬,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不止一个!” 什么? 不止一个?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股东们刚刚才从“有内鬼”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现在又被告知“内鬼是复数”,一个个脸色煞白。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双眼里充满了猜忌和恐惧。 仿佛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我是内鬼”四个大字。 角落里的潘涛原,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强作镇定,端起茶杯想喝口水。 可那只手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茶水洒了大半,弄湿了裤子。 “吵什么!” 沈天恒突然大喝一声,毫无征兆地抬起手,对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砰!” 巨大的枪声在封闭的会议室里回荡,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天花板上扑簌簌地掉下一些灰尘。 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股东们,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一个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沈天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扬。 潘涛原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就在潘涛原不远处,另一个名叫朗通的股东。 虽然低着头,但沈天恒清楚地看到,他藏在桌子下的右腿,正疯狂抖动。 简直快赶上缝纫机了。 就是他了。 沈天恒心中已然有数,给小南使了个眼色。 小南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一把就将瘫软的潘涛原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反剪双手,死死摁住。 “你……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轧钢厂的股东!” 潘涛原又惊又怒,开始疯狂挣扎,嘴里还在不甘地叫嚷着。 然而,根本没人理会他的抗议。 与此同时,沈天恒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到了朗通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那支还散发着硝烟味儿的步枪,枪口缓缓下移。 最后轻轻地点在了朗通抖个不停的膝盖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朗通浑身一僵,抖动瞬间停止了。 他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看着沈天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朗股东,”沈天恒道,“腿抖成这样,是天冷穿少了,还是心里有鬼啊?” 朗通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溃。 他“噗通”一声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鼻涕眼泪一大把。 “我说!我说!别开枪!我全都说!” “是潘涛原!是他拉我下水的!” 第193章 敌特全都一锅端了?! “朗通!你这个废物!” 潘涛原气得目眦欲裂,破口大骂。 但很快就被葛晨起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他像一条死狗一样,和已经瘫成一滩烂泥的朗通一起,被保卫科的干事们拖出了会议室。 剩下的股东们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噤若寒蝉。 ………… 审讯进行得异常顺利。 有了朗通这个突破口,加上之前陈胖胖的供词,证据链已经相当完整。 沈天恒甚至没费什么口舌,只是把两个人的口供往潘涛原面前一放。 潘涛原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很快就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以及他们设在城外的两个秘密联络点。 “科长,下命令吧!” 陈全虎、林宇、齐瀚德等人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行动!” 沈天恒一声令下,几支行动小队如猛虎下山,直扑目标地点。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轧钢厂时,战果也出来了。 经过一夜的搜捕,保卫科成功摧毁了两个敌特窝点。 共抓获敌特分子六名。 其中还包括一名潜伏多年的小组头目。 另外,顺藤摸瓜,还揪出了被他们发展的五名内鬼。 这个战果,堪称辉煌! 消息上报后,立刻引起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保卫处的赵德荣处长亲自带来了上级的嘉奖令。 轧钢厂保卫科,因在此次反特行动中表现优异,荣立集体一等功! 小南,因在抓捕行动中起到关键作用,荣立个人二等功。 林宇、陈全虎、齐瀚德等人,均荣立个人三等功。 而作为总指挥的沈天恒。 力挽狂澜,挖出了深藏在厂里的大毒瘤,功勋卓著。 荣立个人一等功! 并且,上级还特批授予了他一个响亮的称号—— “第一神捕”! 沈天恒拿着那张烫金的嘉奖令,听着这个略显中二的称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第一神捕? 怎么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去闯荡江湖了? 不过,还挺带劲的。 为了表彰保卫科,也为了敲山震虎,厂里特地召开了一次全厂大会。 厂长在台上慷慨陈词,将这次反特行动的重大意义讲得清清楚楚。 当他宣布,厂里一共揪出了六名内鬼和六名敌特时。 台下的工人们全都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么多?” “六个内鬼!平时看着都人模人样的,真没想到啊!” “太可怕了,幸亏沈科长把他们抓出来了,不然咱们厂子迟早要被他们搞垮!” 出于保密原则,厂里并没有公布具体立功人员的姓名和事迹。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保卫科的敬畏。 尤其是对那个新上任的科长,沈天恒。 那个年轻人,平时看着挺随和,甚至有点爱开玩笑。 可一旦办起案子来,那雷霆手段,那杀伐果断,简直让人心头发颤。 从今天起,轧钢厂保卫科的威严,算是彻底立起来了。 而沈天恒这个名字,也成了许多人心中一个不敢轻易招惹的符号。 大会结束后,沈天恒回到自己办公室。 关上门,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喂?” “师父,是我,天恒。” 沈天恒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松。 “哦?天恒啊,”电话那头的于长青笑了笑,“听你这口气,事儿是不是办成了?” “嗯,师父,还真让您猜中了。抓了六个敌特,五个内鬼,一锅端了。” “干得不错。”于长青先是赞许了一句。 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天恒,你也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抓这么多人,想必也造出不小的动静。” “恐怕风头太盛,肯定已经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 “往后行事,务必要加倍小心,注意安全。” “我明白,师父。”沈天恒认真地应道。 于长青沉吟片刻,又缓缓开口。 “这次的行动,上头对你很重视,也看到了你的能力。” “我听到一些风声,上面……可能想把你调走,去一支更特殊的队伍,执行更重要的任务。” 沈天恒闻言,心中一凛,但脸上依旧平静。 他握着电话,斩钉截铁道: “我服从安排。” 挂断电话,沈天恒将听筒放回原位。 师父于长青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明白这个道理。 这次的动静确实闹得太大了,不仅是在轧钢厂内部。 恐怕在整个四九城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不过,他并不后悔。 对付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就必须用雷霆手段,打得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至于未来的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他沈天恒,还从没怕过什么。 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沈天恒锁好办公室的门,骑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回去。 一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刚拐进胡同口,就感觉今天的四合院似乎比平时要热闹一些。 还没等他走进中院,就听见自家屋里传来一阵阵喧闹的说笑声。 沈天恒眉头微微一皱。 家里来客人了? 他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他当扬愣住了。 好家伙。 他直接就是一个好家伙。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乌泱泱地挤了不下十口人。 沙发上,板凳上,甚至床边上,都坐满了人。 桌子上摆着一堆他从未见过的礼品。 什么麦乳精、点心盒子、罐头,堆得跟小山似的。 他妈周秋淑正系着围裙,满脸局促又带着讨好的笑容,在人群中穿梭。 端茶倒水,忙得不可开交。 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头发花白,面色倨傲的老头。 旁边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烫着头的微胖中年妇女,正拉着周秋淑的手,笑得满脸褶子。 “哎哟,我说秋淑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你看你家天恒,现在可是当上大科长了,多大的出息啊!” “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聪明,将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沈天恒的目光扫过屋里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那个倨傲的老头,是他的外公。 那个说话的胖女人,是他的舅妈。 旁边还有一个正襟危坐,努力想摆出干部派头的男人,是他的舅舅。 其余的,也都是舅舅家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 整整齐齐,一家人全到齐了。 看到沈天恒进门,屋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随即,他那位舅妈立刻松开周秋淑,像只花蝴蝶一样扑了过来。 第194章 庙小,容不下“大神”远亲! “我的天,长得可真俊,比照片上还精神!” “快来快来,让舅妈好好看看!” 他外公也清了清嗓子,端着长辈的架子,对他招了招手。 “天恒啊,回来了。过来,让外公瞧瞧。” 周秋淑也赶紧走上前,脸上带着为难,低声解释道: “天恒,你外公他们……说是想你了,特地来看看你。” 想我了? 沈天恒心里冷笑一声。 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信吗?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他爸还是个穷小子,去外公家提亲的时候。 是怎么被人家指着鼻子骂,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被扫地出门的。 后来爸妈结婚,家里穷得叮当响。 他妈周秋淑偷偷回娘家想借点粮食,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他妈会带着他去送点东西,硬着头皮走个过扬。 这家人何曾正眼瞧过他们母子? 现在倒好,自己刚当上科长,立了功,报纸上刚提了一嘴。 他们就拖家带口地找上门来了。 还真是……现实得让人恶心。 沈天恒没理会热情似火的舅妈,也没走向他那个摆谱的外公。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淡淡地开口了。 “我妈说,你们是来看我的?” 他舅舅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慢悠悠地说道: “是啊,天恒,你现在出息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替你高兴。” “你外公年纪大了,一直念叨你,今天就说无论如何也要过来看看你。” “念叨我?”沈天恒嘲讽道,“是念叨我这个外孙,还是念叨我这个保卫科科长?”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顿时一僵。 舅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舅舅喝茶的动作也停住了。 外公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悦。 “天恒,怎么跟你长辈说话呢?” “没大没小的!” 沈天恒像是没听见他的训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你们这么全家出动,还是我爸刚立了大功吧?” “那次来,你们还想让我爸把大表哥安排进哪儿哪儿当学徒。” “可惜啊,我爸没那么大本事,让你们失望了。” “怎么,今天又来,是看我当上科长了,觉得我的本事比我爸大了?” “这次是想安排谁啊?二表哥?还是表姐?” 沈天恒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这一家人的脸上。 把他们那点可笑的伪装,撕得粉碎。 舅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强行辩解道: “天恒,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我们就是单纯来看看你!” “是吗?”沈天恒走到桌子前,指了指那堆礼物,“那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我们家庙小,供不起你们这些大神。”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没有留丝毫情面。 “你!”外公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沈天恒的鼻子。 “沈天恒!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是你外公!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没有我们周家,哪有你妈?哪有你?” “你现在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周秋淑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上来拉住沈天恒的胳膊。 “天恒,别这么说,那毕竟是你外公……” 沈天恒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示意她安心。 他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外公,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外公?早年我妈带着我快饿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当年我生病,我妈去求你借两块钱医药费,你又是怎么说的?” “你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死是活,都跟周家没关系了。” “怎么,现在又想起来有我这个外孙了?” “我告诉你,我沈天恒有今天,靠的是我爸妈,靠的是我自己。” “跟你们周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们想攀亲戚,想走后门,找错人了!” “现在,请你们,立刻,马上,从我家出去!” 沈天恒的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周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随和的年轻人,竟然如此刚烈,如此不留情面。 就在气氛尴尬到极点的时候,一个一直没说话的高个子青年站了起来。 他是沈天恒的大表哥。 他走到外公身边,扶住他,脸上满是羞愧和难堪。 “爷,咱们走吧。” “别在这儿丢人了。” 舅妈还不甘心,小声嘟囔着: “那……那礼物……” 高个子青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拿走!都拿走!人家不稀罕!” 舅妈被儿子吼了一句,脸上挂不住,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很快,这群不速之客,就像来时一样,浩浩荡荡地走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秋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眼圈一红,忍不住叹了口气。 “天恒,你这……唉,何必呢?” 沈天恒扶着母亲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妈,我知道您心软。” “但有些人,不值得我们心软。” “他们今天要是得逞了,明天就会有更过分的要求。” “咱们家,经不起他们这么吸血。” 周秋淑握着水杯,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儿子说得对。 沈天恒心里也有些烦闷,跟母亲说了声,便推门出去,想透透气。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一个身影在自家门口徘徊,似乎是想敲门又不敢。 是秦淮茹。 看到沈天恒出来,秦淮茹像是受惊的兔子。 连忙站直了身体,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鸡蛋。 “沈……沈科长。” 她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 沈天恒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秦淮茹鼓起勇气,把手里的网兜递了过来,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沈科长,谢谢您。” “我……我的工作保住了。” “虽然……厂里让我重新从学徒干起,但……但总归是没把我开除。” “这几个鸡蛋,您拿着,给您和婶子补补身子。” 沈天恒的目光落在那些鸡蛋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不用了,你把鸡蛋拿回去吧,好好工作!” 第195章 棒梗偷东西被抓?! 她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知道,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谢礼。 在人家沈科长眼里,恐怕什么都算不上。 甚至,可能还嫌她拎着鸡蛋上门的样子,太过功利,太过难看。 沈天恒没有再看秦淮茹,转身就准备回屋。 他今天已经见了太多想攀关系的人,实在是有些腻了。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你个小兔崽子!还跑!看我今天不把你腿打断!” 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中年汉子就拽着一个小孩的胳膊,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小孩一边挣扎,一边哇哇大哭。 沈天恒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秦淮茹也是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个被拽着的小孩,不是她儿子棒梗,又是谁? “棒梗!” 秦淮茹惊叫一声,也顾不上跟沈天恒道谢了,连忙冲了过去。 “师傅,师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一把护住儿子,焦急地看着那个满脸怒容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穿着一身油腻腻的围裙,看样子是个做小买卖的。 他指着躲在秦淮茹身后的棒梗,气得手指头都在发抖。 “误会?你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我这刚出摊,炸好的鸡腿就摆在车上,我一扭头的功夫,这小子抓起一个就跑!” “要不是我旁边的人提醒我,我这一个鸡腿就让他给黑了!” 汉子说着,还把棒梗油乎乎的小嘴亮给秦淮茹看。 “你看看!你看看!这嘴上的油!他还想抵赖?” 秦淮茹一看,果然如此。 她又气又急,扬手就想给棒梗一巴掌。 可手抬到半空,看着儿子满是泪痕的脸,又怎么都下不去手。 只能转过头,对着那汉子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 “孩子小,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鸡腿多少钱?我赔!我赔给您!” 中年汉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气还没消。 “一个鸡腿五毛钱!” “但是,他这是偷!不是买!” “性质不一样!”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他送到少管所去!让他进去好好学学规矩!” 一听到“少管所”三个字,秦淮茹吓得魂都快飞了。 “别!师傅,千万别!” “您说,您说要怎么赔?只要您不送他去少管所,怎么都行!” 中年汉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看她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一脸穷酸相,眼珠子一转。 “行,看你也不容易,我也不多要。” “你赔我一块钱!这事儿就算了了!” “一……一块钱?” 秦淮茹的声音都变了调。 一个鸡腿才五毛钱,张口就要一块钱,这不就是敲诈吗? “师傅,您这不是欺负人吗?一个鸡腿哪值一块钱?” “我……我身上就两毛钱,您看行不行?” 她从兜里掏了半天,才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毛纸币,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两毛钱?你打发要饭的呢?” 中年汉子眼睛一瞪,嗓门更大了。 “我告诉你,今天少于一块钱,这事儿没完!” “我非得把他送进去不可!” 屋里的贾张氏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早就坐不住了。 此刻一听有人要讹她宝贝孙子一块钱,还要把她孙子送少管所,那还得了? 她“噌”地一下从屋里冲了出来, “谁!谁敢欺负我孙子!” 贾张氏一出来,直接双手往腰上一叉,摆出了她经典的骂街姿势。 “我瞅瞅是哪个不长眼的!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你还要不要脸了?” “一个破鸡腿,值一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唾沫横飞,那架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中年汉子也是个暴脾气。 被贾张氏这么一通抢白,火气更大了。 “嘿!我这暴脾气!” “你家孩子偷东西还有理了是吧?” “我告诉你,老虔婆,今天这钱你们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秦淮茹急得满头大汗。 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袖,小声说: “妈,您少说两句吧……”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的手, “你给我起开!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让人欺负!” 秦淮茹被骂得脸色发白。 求助无门的她,猛地看到了站在一旁,全程看戏的沈天恒。 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连忙跑了过去。 “沈科长!沈科长您给评评理!” “他这就是敲诈!一个鸡腿非要我们赔一块钱!” “您是保卫科的科长,您管管他啊!” 沈天恒看着她,面色冷淡,慢悠悠地开了口, “秦淮茹同志,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鸡腿?” 秦淮茹的嘴唇动了动,想辩解。 但在沈天恒平静的注视下,那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 “既然是他有错在先,那赔偿就是应该的。” 沈天恒淡淡地说道。 “至于具体赔多少,这是你们双方的民事纠纷,你们应该自行协商解决。” “我作为保卫科长,只管厂里的治安,管不了院子里的讨价还价。” 沈天恒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却也冷酷无情。 他直接表明了态度: 这事儿,我不管。 秦淮茹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是啊,人家凭什么帮你? 你儿子偷东西,是贼,人家是执法者。 不把你儿子抓起来就算好的了,还指望人家帮你说话? 绝望之下,秦淮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噗通”一声,几乎要给那中年汉子跪下,哭着哀求道: “师傅,我求求您了,我们家是真的困难啊!” “我男人没了,就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还有一个婆婆要养。” “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我哪儿拿得出一块钱啊!” “您就可怜可怜我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她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 周围一些出来看热闹的邻居,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唉,秦淮茹家也确实不容易。” “是啊,贾东旭走了,留下一大家子,全靠她一个人。” “这棒梗也是,怎么就那么馋,非要去偷人家东西。” 第196章 贾家居然会赔钱了?! 可见秦淮茹哭得这么凄惨,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是个拖家带口过日子的人,知道生活的艰难。 再看看秦淮茹那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和棒梗那瘦得跟小鸡仔似的身板。 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别哭了!” “哭得我头都疼了!” “算我倒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他没好气地说道: “一块钱我也不要了!你把鸡腿的本钱给我就行!” “三毛钱!给我三毛钱,这事儿就算了了!” “以后看好你家孩子!再有下次,我可真送他去少管所了!” 秦淮茹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擦干眼泪。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她赶紧在兜里翻找,可她身上总共就两毛钱。 “还差一毛……还差一毛……” 她急得满头是汗,看向一旁的贾张氏。 贾张氏却把头一扭,装作没看见,嘴里还小声嘟囔: “我可没钱,我的钱都得留着养老呢。” 秦淮茹气得心口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只能厚着脸皮,跟旁边看热闹的一个邻居大婶借了一毛钱。 这才凑够了三角,递给了那汉子。 汉子接过钱,数了数,揣进兜里,瞪了棒梗一眼,这才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一扬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秦淮茹紧绷的神经一松,积攒了半天的怒火和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她转过身,看着还躲在贾张氏身后的棒梗,气不打一处来。 “贾梗!你给我过来!” 她抄起墙角的一个扫帚疙瘩,就想冲过去教训儿子。 “你这个小王八蛋!你长本事了是吧!学会偷东西了!”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省得你以后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贾张氏眼疾手快,一把就将秦淮茹推开,把宝贝孙子死死地护在身后。 “你干什么!你疯了!” “你要打死我孙子啊!” “不就吃个鸡腿吗?孩子饿了!你当妈的不知道给孩子弄点好吃的,现在倒有脸打孩子了?” “有本事你打我!别动我孙子!” 秦淮茹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看着蛮不讲理的婆婆,和那个只会躲在奶奶身后,连句“错了”都不知道说的儿子。 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棒梗从贾张氏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流泪的妈妈,怯生生地说了一句。 “妈……我饿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彻底击垮了秦淮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 他只是饿了。 自己这个当妈的,却连一个鸡腿都不能满足他。 这一刻,心酸和疼惜上涌。 她扔掉手里的扫帚疙瘩,蹲下身。 一把将棒梗紧紧地搂在怀里,痛哭起来。 ………… 院子里的闹剧,沈天恒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但他没什么兴趣掺和。 秦淮茹也好,贾张氏也罢,包括那个熊孩子棒梗。 说白了,都是自作自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既不同情,也不想落井下石。 只要别惹到他头上,他懒得管这院子里的鸡毛蒜皮。 眼看着秦淮茹抱着棒梗痛哭流涕,上演母子情深的大戏。 沈天恒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无聊,转身回了自己家。 屋里,周秋淑和沈悦儿正坐在桌边,一边择菜一边小声聊天。 看到沈天恒进来,周秋淑连忙问道: “天恒,外面咋回事啊?吵吵嚷嚷的。” 沈天恒随口答道, “没什么,棒梗偷东西被人家找上门了。” “嗨,这孩子……” 周秋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 沈悦儿倒是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凑过来: “哥,又是那个贾家的棒梗?他偷啥了?” “一个鸡腿。”沈天恒淡淡地说道。 “一个鸡腿就闹成这样?”沈悦儿吐了吐舌头,“那秦淮茹也太惨了点。” 沈天恒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行了,别管人家闲事了,我回厂里一趟,下午可能要进山,晚点回来。” “哥,你又要去山里啊?”沈悦儿的眼睛亮了起来。 “嗯,有点事。” “注意安全啊。”周秋淑叮嘱道。 “知道了,妈。” 沈天恒应了一声,跟母亲和妹妹打了声招呼,便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院子里的秦淮茹还在抱着儿子哭。 他目不斜视地从旁边经过,径直离开了四合院。 …………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沈天恒刚一推门进来,就听见里面热火朝天的。 “要我说,还得是咱们沈科长!” 说话的是葛晨起,他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们是没见到老虎那伤口,太吓人了!” “我第一眼,光是看到尸体,都吓得腿都软了!” “咱根本不敢想,就在现扬,实打实面对一头活着的猛虎,得多可怕!” “沈科长,居然就那样给它干死了!” 陈全虎也一脸崇拜地接话:“可不是嘛!” “不过除了拳脚功夫,咱科长射箭也是一流,据说之前还猎杀过不少野猪呢!” 林宇笑道:“咱科长真是太厉害了,跟着他,咱都脸上有光。” “对对对!太牛了!” 正摸鱼吹牛的小南眼尖,第一个看到了门口的沈天恒。 “咳咳!”他赶紧咳嗽两声,给众人使眼色。 “科长!” 几个人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得笔直,跟见了班主任的小学生似的。 沈天恒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有些好笑。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没……没什么,我们正讨论工作呢!”葛晨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是吗?”沈天恒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我怎么好像听见什么野猪、脸上有光什么的?” 几个人顿时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还是葛晨起胆子大,他搓着手,凑了上来。 “科长,我们这不是……崇拜您嘛!” “您那狩猎的技术,简直是神了!” “今天看天气不错,厂里好像也没什么要紧事儿。” “要不……您带我们哥几个进山见识见识?” 陈全虎和林宇也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是啊科长,带我们去呗!” “我们保证不捣乱,就跟在后头给您拎东西!” 他们早就心痒痒了。 每次听沈天恒说起山里的事,都觉得跟听故事一样,又刺激又向往。 谁不想亲眼看看科长是怎么大发神威的? 沈天恒扫了他们一眼。 这几个家伙,一个个的体能虽然不错。 但跟他比,也就那样。 真进了山,估计都是拖后腿的。 不过,带他们去锻炼锻炼也好。 省得一天到晚在办公室里吹牛摸鱼。 “想去?”他挑了挑眉。 “想!”四个人异口同声,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行。”沈天恒干脆地答应了,“那都准备一下,半小时后出发。” “哦耶!科长万岁!” 办公室里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第197章 巨大的棕熊! 沈天恒背着他的复合弓,腰间别着开山刀,精神抖擞地站在厂门口。 而他身后,葛晨起四人组,一个个背着水壶挎着包。 像是要去郊游,脸上充满了兴奋。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进发。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刚进山没多久,几个人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沈天恒在山林里如履平地,脚步轻快,呼吸平稳。 而葛晨起他们,刚爬了两个山坡,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科……科长……您慢点……” 葛晨起扶着一棵树,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陈全虎更惨,一屁股坐在地上,摆着手, “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我要原地飞升了……” 林宇和小南也是脸色发白,汗流浃背。 沈天恒回头看着这几个“猪队友”,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点体力,还想打猎? 打个兔子都费劲。 “原地休息十分钟。”他下令道。 四人如蒙大赦,纷纷瘫倒在地。 沈天恒自己则走到一旁,观察着四周的痕迹。 这片山林他来过很多次,对地形和野兽的活动规律都了如指掌。 很快,他就在一处泥地上发现了一些新鲜的蹄印。 “是野山羊。” 他判断出来,对那几个还在喘气的家伙说道: “前面不远有个山谷,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好……好的科长……”葛晨起有气无力地回答。 沈天恒点点头,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他的速度很快,几个起落就翻过了一道山梁。 然而,他追着蹄印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野山羊的影子。 反倒是发现,自己好像跟葛晨起他们离得有点远了。 “这几个家伙,不会乱跑吧?” 沈天恒皱了皱眉,决定先回去找人。 安全第一。 可就在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忽然顺着风飘了过来。 紧接着,一声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咆哮,在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 “吼——!” 沈天恒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动静……不对劲! 他立刻放轻脚步,取下背上的复合弓,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凛。 只见前方的一片空地上,一头体型硕大无比的棕熊,正人立而起! 它浑身的棕毛根根倒竖,身高目测超过两米五,壮硕得像一座小山。 锋利的爪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森白的獠牙。 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好家伙! 居然是头熊瞎子! 看这体格,少说也有五六百斤! 这要是让葛晨起那几个菜鸟碰上,估计一巴掌就得拍成肉泥! 棕熊显然也发现了他。 它猛地转过头,一双熊眼死死地锁定了沈天恒。 “吼!”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它四肢着地,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就朝着沈天恒猛冲了过来! 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沈天恒的眼神却异常平静。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棕熊冲了上去! 就在两者即将相撞的瞬间。 沈天恒的身体猛地一矮,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棕熊挥来的巨掌。 与此同时,他的右掌快如闪电,蕴含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拍在了棕熊柔软的腹部! “掌掌必杀!” “砰!” 一声闷响! 棕熊那庞大的身躯,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庞大的身体晃了晃,双目眩晕。 就是现在! 沈天恒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体如狸猫般向后一跃,瞬间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拉弓,搭箭,瞄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嗖!” 一支特制的合金箭头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中了棕熊的后背脊椎! “嗷——!” 棕熊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它想要反扑,但脊椎中枢神经被毁,下半身瞬间失去了知觉。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前爪,在地上刨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沈天恒面无表情,再次搭上一箭,对准了棕熊的脑袋。 补刀,是一个优秀猎人必备的素养。 随着第二支箭矢射出,这头山林中的霸主,终于彻底没了声息。 【叮!恭喜宿主成功猎杀棕熊,获得技能:千里神耳!】 【叮!获得猎杀经验:7000点!】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沈天恒松了口气,将复合弓重新背好。 千里神耳? 他心念一动,尝试着发动了新技能。 瞬间,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虫豸的鸣叫声。 甚至几百米外,葛晨起他们焦急的呼喊声和抱怨声。 都一清二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科长去哪了啊?这都多久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这山里该不会有狼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沈天恒嘴角一抽,这技能,有点东西啊。 他先是找了个隐蔽的洼地,用树枝和落叶将棕熊庞大的尸体简单地藏好。 这才不紧不慢地循着声音,去找他那几个不成器的队员。 很快,垂头丧气的四人组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科长!” 看到沈天恒安然无恙地出现,四个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围了上来。 “您可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您出事了呢!”葛晨起一脸后怕。 “我能出什么事。”沈天恒淡淡地说道, “倒是你们,让你们别乱跑,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四人顿时有些尴尬。 “我们……我们看您半天没回来,有点担心……”陈全虎小声解释。 “行了。”沈天恒摆摆手,“跟我来,带你们看个好东西。”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 难道科长打到猎物了? 是野鸡还是兔子? 他们怀着好奇,跟在沈天恒身后,回到了刚才的战扬。 当沈天恒扒开掩盖的树枝,露出那头棕熊小山一般的尸体时。 葛晨起、陈全虎、林宇、小南,四个人,全都傻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大脑一片空白。 “我……卧……卧槽……” 葛晨起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都在发抖。 “熊……熊……熊瞎子?!” 陈全虎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 林宇和小南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198章 这师徒俩,都是狠人! 几个人围着它,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好半天,还是葛晨起第一个回过神来。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看向沈天恒,声音颤音着: “科……科长,这……真是您一个人干掉的?” 此话一出,陈全虎他们也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那可是熊啊! 山林里的王! 在他们认知里,这玩意儿就是无敌的代名词,碰上了除了跑就没别的念想。 可现在,这头无敌的霸主。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已经气绝身亡。 这画面,太不真实了。 “嗯。” 沈天恒点点头, “运气好,它没发现我,让我偷袭得手了。” 偷袭? 葛晨起等人都懵了。 你管这叫偷袭? 给熊瞎子偷袭,那也得有那个胆子和本事啊! 换做他们,别说偷袭了。 恐怕在百米开外闻到熊的气味,腿肚子就先转筋了。 一时间,四人看着沈天恒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崇拜。 这已经不是凡人了。 这是神仙下凡吧! “行了,都别愣着了。” 沈天恒拍了拍手,打破了沉寂。 “搭把手,想办法把这家伙弄下山。” “弄下山?” 陈全虎看着小山似的棕熊,犯了难。 “科长,这……这玩意儿也太沉了,咱们五个人,怕是抬不动啊。” “谁说要抬了?” 沈天恒笑了笑,在周围扫视一圈,很快就有了主意。 “砍几根结实的木头,再找些藤条,做个简易的拖犁,我们拖下山。” 在沈天恒的指挥下,几个人分工合作。 很快就用带来的砍刀和山里的材料,做成了一个结实的木制拖犁。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棕熊庞大的尸体弄了上去,用藤条牢牢捆好。 “一、二、三,走!” 随着沈天恒一声令下,五个人一齐发力。 拖着这沉重的“战利品”,朝着山下缓缓挪去。 下山的路远比上山要艰难。 尤其是拖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等他们好不容易从深山里出来,走到靠近城郊的大路上时。 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 而他们的出现,也瞬间引起了轰动。 “哎,你们看,那几个人拖的是什么?” “我的天!那么大个儿!是……是熊吗?” “熊?!真的假的?快去看看!” 起初只是几个路过的村民和下工的工人。 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围观大军”。 “快看快看!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打到一头熊!” “嚯!这熊可真大啊!比咱家那头猪都肥!” “何止是肥,这简直成精了!你看那爪子,跟铁钩子似的!”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啊?真有本事!” “那是新来的沈科长!听说可厉害了!” 一路上,惊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无数道目光投向那头巨大的棕熊上。 又带着敬畏和好奇,转移到走在最前方的沈天恒身上。 沈天恒对此早已习惯,面色沉稳,脚步不停。 而他身后的葛晨起四人,则是第一次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 他们挺直了腰杆,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和自豪。 这一刻,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将军。 而这份荣耀,都是他们的科长带来的! 消息传得比他们走得还快。 等沈天恒他们拖着熊回到四合院时,整个大院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连带着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跑来看热闹了,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回来了!回来了!” “天呐!还真是熊!” 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挤在人群最前面,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似乎已经在计算这头熊能换多少钱,能分多少肉了。 何雨柱也从后厨跑了出来,看到那头熊,两眼放光。 那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绝世好食材。 整个四合院,就跟过年一样热闹。 “葛晨起,你们四个在这儿看着,别让人乱碰。” 沈天恒吩咐了一句,将这烂摊子暂时交给了队员。 “是!科长!” 四人立马站得笔直,像卫兵一样守在棕熊旁边。 一脸严肃,享受着街坊们羡慕的目光。 沈天恒则拨开人群,径直回了自己家。 院子里,师父于长青正指点着沈悦儿扎马步。 “哥!你回来啦!” 沈悦儿看到沈天恒,心中一喜。 刚想跑过来,就被于长青瞪了一眼。 “站稳了!心不静,气不沉,练的什么功!” 沈悦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动。 “师父。” 沈天恒恭敬地喊了一声。 “嗯,回来了。” 于长青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身上有血气,动家伙了?” “是,师父。” 沈天恒也不隐瞒,“今天进山,碰上个大家伙,宰了。” “哦?”于长青来了点兴趣,“什么大家伙?” 沈天恒笑了笑,朝着大院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一头七八百斤的熊瞎子。” “徒弟我没经验,不知道怎么收拾,想请您老出山,帮忙掌掌眼。” “什么?!” 于长青立刻快步走到沈天恒身边, “熊瞎子?又是你一个人干的?” “侥幸。”沈天恒依旧是这两个字。 于长青却知道,猎熊这件事上,从来没有侥幸。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这个徒弟一眼: “好小子!走!带我去看看!”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大院门口。 围观的人群见正主回来了,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于长青走到棕熊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起来。 他先是看了看棕熊的牙口和爪子,又翻开眼皮看了看。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两处致命的箭伤上。 “一箭穿脊,一箭毙命。” 于长青站起身,抚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手法干净利落,没让它受太多罪,也没糟蹋了这张好皮子。” 他转头看向沈天恒,眼中满是欣赏, “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了。” 周围的邻居听着这番点评,更是惊为天人。 这师徒俩,都是狠人啊!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都散开点,留点地方。” 于长青挥了挥手, “傻柱!把你那套剔骨刀拿来!” “三大爷,你不是会算账吗?过来搭把手,记个账!” 傻柱闻言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就跑回厨房拿刀去了。 三大爷阎埠贵也是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和铅笔。 第199章 人情社会,人脉就是最大的财富! 他一边用傻柱拿来的剔骨尖刀划开熊皮,一边对众人说道: “这熊瞎子一身都是宝啊。” “这熊皮,硝好了,冬天铺在炕上,比什么褥子都暖和。” “熊掌更是难得的美味。” 说到这,他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在熊腹部一挑,取出一个紫黑色的囊状物。 “还有这个,熊胆!可是顶好的药材,清热解毒,平肝明目,有价无市!” 他又指了指正在被剥离的骨架。 “熊骨拿来泡酒,对风湿骨痛有奇效,千金难求!” 听着于长青如数家珍般的介绍,围观的众人眼睛都红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哪是熊啊,这分明是一座移动的金山! 很快,在老爷子娴熟的技法下,整张熊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 接着便是分割熊肉。 于长青手起刀落,一块块鲜红的熊肉被分割开来。 他先是割下了最大最好的一块后腿肉,估摸着有五十来斤。 又小心地将几根关键的熊骨和那枚珍贵的熊胆包好。 “天恒,这五十斤肉,连着熊骨和熊胆,你明天亲自给那位老总送去。” 于长青将东西递给沈天恒,低声嘱咐道。 “另外,再挑一份好的,也给你那位老首长送去,人情世故,不能忘了。” “徒弟记下了。”沈天恒郑重地点头。 于长青交代完,拍了拍手上的油,便准备离开了。 “剩下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处置吧,我这把老骨头也累了。” 沈天恒点点头,赶紧给师父装了五十斤的熊肉。 送走了师父,他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熊肉。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热情的邻居们给围住了。 “沈科长,这熊肉卖不卖啊?” “是啊是啊,给我们也匀点呗,尝尝鲜!” “多少钱一斤啊?”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沈天恒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许大茂挤开人群,一脸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几张大团结。 “吵什么吵?买东西得有诚意!” 他看向沈天恒,下巴一扬, “沈科长,别理他们,我出十块钱一斤!这价够意思吧?给我来十斤!” 十块钱一斤!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年头,猪肉也才几毛钱一斤。 十块钱,简直是天价! 许大茂就是要用这个价格,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和财大气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天恒身上,看他如何回应。 只见沈天恒瞥了许大茂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地开口。 “这肉,暂时不卖。” “等我给队员和院里几位大爷分完了,如果还有剩下的,可以考虑卖一些。” “不过,价格不会低于十三块一斤。” 十三块一斤! 这个价格一出,整个院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刚刚还七嘴八舌、热情高涨的邻居们。 此刻像是被集体施了定身法,一个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空气中,只剩下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十三块钱? 开什么玩笑! 要知道,现在厂里最高级的八级工,一个月工资也才九十多块钱。 这熊肉一斤,就顶得上普通工人好几天的工资了! 刚才还牛气冲天,掏出大团结要买十斤的许大茂,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开了染坊。 十块钱一斤,是他咬着牙为了装面子喊出来的价格。 本以为能镇住全扬,没想到沈天恒转手就给他加了三块! 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了。 买吧,太肉疼了。 十三块钱,他半月的工资都快没了。 不买吧,刚才牛皮吹得那么响,现在这不是当着全院人的面自己打自己脸吗? 他涨红了脸,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再开口。 “咳……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煤球好像不多了,我先去看看。” 许大茂找了个蹩脚到极点的借口,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他这一走,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哎呀,我家那口子该下班了,得赶紧回家做饭去!” “是啊是啊,看半天热闹了,走了走了。” “这金贵的肉,咱可吃不起,看看就得了。” 人群很快就散了,大家看沈天恒的眼神都带着点敬畏和疏远。 这新来的沈科长,年纪轻轻,手腕可真不一般。 这熊肉摆明了就不是卖给他们这些普通人的。 秦淮茹站在原地,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鲜红熊肉,眼中满是渴望。 她仿佛已经闻到了熊肉炖土豆的香味,口水在舌根下疯狂分泌。 可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心里只剩下一声叹息。 别说十三块了,就是三块钱一斤,她也买不起啊。 她失落地看了一眼,也默默地转身,准备回家。 “秦姐,等一下。” 沈天恒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秦淮茹脚步一顿,转过身,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沈天恒笑了笑,让傻柱拿了块约莫三四斤的熊肉,用油纸包好递了过去。 “这块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鲜。” 秦淮茹顿时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沈科长,太贵重了……” “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咱们一个院住着,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秦淮茹接过熊肉,眼圈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她连声道谢,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肉回了家。 院子里终于清静下来。 只剩下沈天恒手下的几个队员,还有傻柱和三大爷阎埠贵。 “科长,您真打算卖十三块一斤啊?这谁买得起?” 葛晨起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沈天恒拍了拍他壮实的肩膀,笑了。 “谁说我要卖了?” 他指了指那堆熊肉,眼中闪着精光, “这玩意儿,卖掉是最亏的。” “用好了,比钱可有用多了。” 他转头对三大爷说道: “三大爷,还得麻烦您老继续记账,咱们今晚就在院里开个庆功宴。” “剩下的肉,我另有安排。” “好嘞!” 三大爷一听有庆功宴,眼睛都亮了,小本本拿得更稳了。 沈天恒随即开始分配任务。 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熊肉就是他打通人脉关系的敲门砖。 小酒馆的徐慧真和蔡全无夫妇,为人仗义,路子广,得送。 绸缎庄的陈雪茹,也得送。 师父于长青那些出生入死的老战友,这份情谊更不能忘。 还有厂里的赵德荣处长和杨联厂长,这可是顶头上司,关系必须维护好。 人情社会,人脉就是最大的财富! 第200章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身为轧钢厂食堂的大厨,傻柱的厨艺那是毋庸置疑的。 熊油下锅,滋啦作响。 接着,大块的熊肉下锅,与葱姜蒜等佐料一起爆炒。 那香味,几乎笼罩了整个四合院。 没一会儿,一大盆红烧熊肉就出锅了。 肉块烧得红亮诱人,酱汁浓稠,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人食指大动。 “开席咯!” 傻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几人围着一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坐下。 葛晨起第一个夹起一块最大的熊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哈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唔……好吃!太好吃了!” 他含糊不清地赞叹道, “科长,这肉也太香了!比猪肉好吃一百倍!” 陈全虎和小南也是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科长,以后再有这种好事,您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兄弟!” “是啊科长,跟着您,不仅威风,还有肉吃。” “这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队员们纷纷表达着自己的感激和崇拜。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吃得老脸通红,端起酒杯,感慨万千。 “我也是!” “能跟着天恒吃香的喝辣的,我阎埠贵这辈子,值了!” 沈天恒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吃,都别客气,锅里还有,管够!” 一顿饭吃得是热火朝天,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之后,沈天恒开始办正事。 “傻柱,过来帮忙,把这些肉分一下。” 他指挥着傻柱,开始分配剩下的熊肉。 “这一份,二十斤,回头给小酒馆的徐慧真老板送去。” “这一份,也是二十斤,给绸缎庄的陈雪茹老板。” “这五十斤,明天我拿去给师父的战友们分了。” “还有这份,四十斤,给冼文芹同志家里送去。” “这十斤,给赵德荣处长。另外这十斤,给杨联厂长。” “跟着去打猎的兄弟们,每人五斤,拿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给那位老总准备的六十斤肉,加上熊胆和熊骨,单独放好。” 傻柱和三大爷在一旁听得咋舌,手底下却不停地忙活着。 一份份熊肉被用油纸和绳子仔细打包,码放得整整齐齐。 等全部分完,那小山似的熊肉,就只剩下六十多斤了。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众人。 沈天恒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长出了一口气。 忙活了一天,总算能歇会儿了。 他心念一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淡蓝色虚拟面板,缓缓浮现在眼前。 【猎人系统】 【宿主:沈天恒】 【面板:……】 【提示:猎人雷达正在升级中,升级完成后,可设定指定扫描目标。】 【提示:恭喜宿主解锁新模块——快乐农扬!】 快乐农扬?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梦回十年前,半夜起来偷菜的青春? 他带着几分好奇和激动,意识沉入了系统之中。 眼前光芒一闪,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 没有想象中的广袤无垠,只有一个足球扬大小的独立空间。 空间里,有一小块肥沃的黑土地。 旁边一口小小的泉眼,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清泉。 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除此之外,整个农扬里,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鸡窝和一座同样孤零零的猪圈。 一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母鸡在鸡窝旁悠闲地踱步。 猪圈里,一头粉嫩的小猪崽正睡得四脚朝天。 “这就……没了?” 沈天恒有点懵。 【系统提示:快乐农扬为宿主专属私密空间,外界无法探知。】 【农扬内时间流速为外界两倍,动植物需宿主自行繁衍建设。】 【泉水为灵泉,可促进动植物生长,改善体质。】 【请宿主努力奋斗,争做新时代五好农扬主!】 沈天恒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专属私密空间! 自行繁衍建设! 灵泉!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快乐农扬”的真正价值! 这哪里是农扬,这简直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战略后勤基地! 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将拥有源源不断的肉、蛋、禽、粮! 等过几年那段特殊的困难时期到来。 当别人家连窝窝头都啃不上的时候。 他可以在这里实现牛排自由,烤鸡自由! 这简直就是王炸级别的外挂! “发了,这波彻底发了!” 有了这个快乐农扬,别说保障自家衣食无忧,就算是接济亲朋好友都绰绰有余。 他的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沈天恒就骑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出门了。 车后座上,用绳子牢牢地捆着好几个油纸包,里面都是分好的熊肉。 晨风微凉,吹在脸上很是舒服。 沈天恒心情大好,脚下蹬得飞快。 自行车链条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在清晨的胡同里回响。 他的第一站,是小酒馆。 到的时候,徐慧真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拭着店门口的招牌。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蓝色工装,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臂。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利落和能干劲儿。 “慧真姐,大清早就忙活上了?” 沈天恒跳下车,笑着打招呼。 徐慧真闻声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天恒啊,你可算来了,我估摸着你也该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自行车后座的油纸包上,笑意更深了。 “怎么,给我送好东西来了?” “那必须的,熊肉,给你留了二十斤最嫩的。” 沈天恒一边解着绳子,一边把其中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徐慧真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嘴上却嗔怪道: “你这孩子,打头熊瞎子也不容易,还给我送这么多。” “那哪儿行,说好了的。” 沈天恒把肉放在柜台上,“再说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他简单地把昨天进山打猎的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略去了系统的功劳。 只说是自己经验丰富,运气又好。 徐慧真听得是津津有味,一双美目里异彩连连。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如既往的厉害,干什么都比别人强。” 她由衷地赞叹道,话语里满是骄傲。 “对了,”徐慧真像是想起了什么,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小堆废铜烂铁, “最近街道不是在评选先进个人嘛,我跟陈雪茹那女人又对上了。” “评选标准之一,就是看谁为国家贡献的废铁多,我这几天正满世界收罗呢。” 沈天恒闻言笑了起来。 这俩女人,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干什么都要争个高下。 第201章 好东西,大补! “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我还能搞不定?” 徐慧真摆摆手,显得信心十足。 她话锋一转,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数出五十块,塞到沈天恒手里。 “天恒,这钱你拿着。” “慧真姐,你这是干嘛?”沈天恒一愣。 “这不是给你的,”徐慧真的语气变得温柔了些,“这是给文芹那丫头的。” “天气转凉了,你拿着这钱,去给她扯几尺新布,做两件合身的秋衣。” “她一个女孩子家,父亲又常年不在身边,咱们得多照顾着点。” 沈天恒心里一暖。 徐慧真总是这样,嘴上不说,心里却比谁都柔软周到。 他也没推辞,郑重地把钱收了起来。 “行,慧真姐,我记下了。” 告别了徐慧真,沈天恒骑着车直奔轧钢厂。 他先去了保卫科,把给赵德荣处长的那份肉送了过去。 赵德荣正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 见到沈天恒提着肉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个老领导!” 他拍着沈天恒的肩膀,满脸的赞许。 接着,沈天恒又去了厂长办公室。 杨联厂长正在审阅文件,看到沈天恒,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对于这个年轻有为、懂分寸知进退的保卫科长,杨联是越看越满意。 “天恒同志,辛苦了。” 他客气地收下熊肉,又勉励了沈天恒几句,让他好好干。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心里盘算着下一站。 该给冼文芹送去了。 可念头刚起,他猛地一拍脑袋。 坏了,倒是忘了,冼伯伯前段时间已经搬家了。 新地址自己还不知道呢。 “看来,这事儿得回头问问师父才行。” 沈天恒心里有了计较,便推着车准备出厂。 刚走到厂门口附近,他正想着事儿,冷不防旁边有个人影急匆匆地撞了过来。 “哎哟!” 一声轻呼,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姑娘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沈天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吧?” 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沈天恒低头一看,扶着的正是娄晓娥。 娄晓娥显然也没想到会撞到沈天恒。 一张俏脸瞬间就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没……没事,对不起,沈科长,我没看路。” 她有些慌乱地站稳身子,低着头,不敢看沈天恒的眼睛。 “走路小心点。”沈天恒松开手,语气平淡。 “嗯……” 娄晓娥声如蚊蚋,但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有些扭捏地站在原地。 她抬起头,鼓起勇气,飞快地看了沈天恒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那个……沈科长,我……其实是来找您的。” “找我?”沈天恒有些意外。 “是我爸,”娄晓娥的声音小小的,似乎有些紧张, “我爸说,上次您救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您。” “他想……想请您到家里吃顿便饭。” 上次娄晓娥被几个小流氓骚扰,正好被沈天恒撞见,顺手给解决了。 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娄半城还记着。 “令尊太客气了,那是我分内的工作。”沈天恒客气地回道。 “不一样的!”娄晓娥连忙摆手,似乎生怕他拒绝, “对我家来说,您就是救命恩人。” “我爸他……他是真心想感谢您。”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 “这是我家的地址。” “您有空了一定要来啊。”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仰慕。 沈天恒看着她这副模样,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他伸手接过了纸条,“替我谢谢娄先生。”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登门拜访。” 得到肯定的答复,娄晓娥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 “好的好的!那我等您消息!” 说完,她像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态一样,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背影都透着一股雀跃。 沈天恒看着手里的地址,笑了笑,揣进口袋,扶着车继续往外走。 下一个目标,绸缎庄陈老板。 骑着车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到了陈雪茹家的门口。 他停好车,拎着最后一份用油纸包好的熊肉,上前抬手敲了敲那扇朱红色的木门。 咚,咚,咚。 沈天恒站在门前,静静地等待着。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随即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股熟悉的香风扑面而来。 陈雪茹穿着一身合体的墨绿色旗袍,斜倚在门框上。 一头波浪卷发慵懒地搭在肩头,风情万种。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沈大科长。” 她上下打量着沈天恒,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着,不在厂里抓坏分子,跑到我这儿来,是打算对我进行思想教育了?” 沈天恒笑了笑,身子往里一挤,顺势就进了门。 “思想教育谈不上,主要是听说陈老板最近在跟小酒馆的徐老板打擂台。” “我这不特地来学习一个,看看怎么才能把格局打开嘛。” 他把手里的油纸包往前一递,像是在献宝。 陈雪茹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油纸包。 “去你的,就你嘴贫。”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关上了门。 “徐慧真那是人家有本事,我这儿就是小打小闹,跟着凑个热闹罢了。” 她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感觉分量不轻,入手还有些温热。 “神神秘秘的,这包的又是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大补。”沈天恒一脸正经地说道, “我昨天进山,顺手收拾了一头不开眼的狗熊。” “这是上好的熊肉,专门给你和猴魁补身子的。” “熊肉?” 陈雪茹连忙打开油纸包。 只见里面是一块块切得整整齐齐的鲜红肉块,看着就好吃。 “我的天,这可真是稀罕玩意儿。” 陈雪茹啧啧称奇, “不过这东西……我可不会做啊。” “简单。”沈天恒凑近了一些,一股淡淡的馨香钻进鼻孔。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陈雪茹的耳朵说道: “用小火慢炖,多放点姜片去腥,再扔几颗山楂进去。” “肉烂得快,汤也香。”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陈雪茹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炖出来的汤,给猴魁喝。” “保准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以后打架都比别人有劲儿。”沈天恒补充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还惦记着我们娘俩。” 第202章 一定肃清敌特,还天下太平! 转过身来,靠着门框,眼里带着几分嗔怪,几分笑意。 “那必须的。”沈天恒拍了拍胸脯, “陈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必须放在心上。” “行了行了,别贫了。”陈雪茹挥了挥手,“进来喝口水吧。” “水就不喝了,”沈天恒摆了摆手,“东西送到就行。” “我还得去趟我师父家,问点事儿。” “这么急?”陈雪茹有些意外。 “嗯,正事。”沈天恒点了点头,表情也严肃了些, “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按我说的法子炖肉。” “知道了,啰嗦。” 陈雪茹嘴上嫌弃着,还是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他推上自行车,利索地跨了上去。 “路上骑车慢点!”她扬声嘱咐了一句。 沈天恒回头冲她挥了挥手,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 陈雪茹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 从绸缎庄出来,沈天恒的心情相当不错。 他骑着车,轻快地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师父于长青家的小院外。 推开虚掩的院门,于长青正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师父。”沈天恒把车停好,走了过去。 “嗯,来了。” 于长青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熊肉都送出去了?” “送完了。”沈天恒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师父,跟您打听个事儿。” “冼伯伯家不是搬家了吗?您知道他们搬去哪儿了吗?” 于长青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 “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这是纪律。” 他缓缓说道,“不过,我这儿有他单位留的联系电话,你自己打过去问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翻开,指着上面的一串号码。 沈天恒记下号码,跟师父道了声谢。 便走到屋里,拿起了那台黑色的老式电话。 拨通号码,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他心里还有些忐忑。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 “喂,您好。” 是冼文芹的母亲。 “阿姨您好,我是沈天恒。” “天恒啊!”对方的语气立刻变得亲切起来, “你好你好,我们家老冼还念叨你呢,说你小子有本事。” “阿姨您过奖了。”沈天恒客气道, “我就是想问问,冼伯伯和文芹他们都挺好的吧?” “我今天得了点野味,想给您们送点过去。” “你有心了,孩子。”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跟旁边的人说话。 片刻后,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响了起来。 是冼桥。 “是天恒啊。” “冼伯伯您好。” “东西就不用送了,心意我领了。” 冼桥的语气很严肃,但并不疏远, “你现在在哪儿?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一趟。” 沈天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在我师父于长青这儿。” “好,你就在那儿等着。” 说完,冼桥便挂断了电话。 沈天恒拿着听筒,心里明白了,这次见面恐怕不一般。 ………… 大概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院门口。 一个穿着中山装,身材笔挺的年轻人下了车,敲了敲院门。 “请问,沈天恒同志在吗?” 沈天恒迎了出去,对方立刻敬了个礼。 “沈科长,我是首长的警卫员,奉命来接您。” “辛苦了。”沈天恒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警卫员从副驾驶回过头。 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布带,表情有些歉意。 “对不住了沈科长,保密条例,得委屈您一下。” 沈天恒看着那条布带,心中了然。 看来,冼伯伯遇到的麻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没事,规矩我懂。” 他坦然地接过来,自己蒙上了眼睛。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只能感觉到车子在平稳地行驶,拐了几个弯,又走了很长一段路。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警卫员扶着他下了车,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轻柔声音。 “天恒哥。” 是冼文芹。 “文芹。”沈天恒应了一声。 一只柔软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引着他往前走。 脚下是石板路,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走了几十步,他们停了下来,冼文芹推开了一扇门,扶着他走了进去。 “好了,天恒哥。” 沈天恒摘下眼罩,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光线。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猛地一沉。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屋子。 墙壁是光秃秃的,地也是普通的水泥地。 屋里的家具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简陋得像个临时仓库。 冼桥正坐在桌边,看到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天恒,让你见笑了。” “冼伯伯,这……”沈天恒环顾四周,眉头紧锁。 “不怕跟你说实话,”冼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我被敌特盯上了,上了他们的刺杀名单。” “现在这是非常时期,只能委屈家里人跟我一起躲在这儿。”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我信得过你,才让你来。” 沈天恒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你在轧钢厂干得不错,听说把里面的内鬼都给揪出来了。” “手段雷霆,是块好料!”冼桥赞许道。 随即,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沉重。 “现在这四九城里,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这种毒蛇。” “天恒啊,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凭着你的本事,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全都给肃清了!” 沈天恒站起身,郑重地说道: “冼伯伯您放心。” “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一天,就绝不会让这些宵小之辈得逞。” “我会尽我所能!” “好,好!”冼桥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们年轻人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他便起身走进了里屋,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冼文芹低着头,绞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有些苍白。 “天恒哥,”她小声开口,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 “我妈说,那些人……可能也会对我下手……”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 “我好怕……我怕我也成了他们的目标……” 看着冼文芹担惊受怕的样子,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沈天恒心底猛地窜起。 保家卫国的英雄。 到头来却要像这样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连家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这算什么事!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意。 “文芹,你放心。” 他拍了拍文芹的肩膀,严肃道, “我一定会肃清所有敌特,保证你们一家的安全。” “以及,这个世界上所有英雄的安全!” 第203章 磨刀不误砍柴工!再练练! “但你不用这样。” 冼文芹看到沈天恒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反而有些担心,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爸说,上面已经派了专门的机动队在处理了。” “只是……在坏人被揪出来之前,我们都得小心。” 她的声音轻柔,让沈天恒冷静了下来。 是啊,国家机器已经运转起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知道了。” 沈天恒点了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 “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又聊了几句,警卫员便走了进来,示意时间到了。 沈天恒没有多问,再次主动戴上了眼罩。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冼文芹那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车子再次启动,平稳地驶离了这个临时避难所。 ………… 与此同时,于长青的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屋子里暖意融融,茶香四溢。 于长青正陪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气神如鹰般雄健的老人喝茶。 “老于,你这茶不错啊。” 老人呷了一口,赞许道。 “哈哈,这算什么。”于长青摆了摆手,“您要是喜欢,待会儿给您包上二两。”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人笑了笑,话锋一转, “倒是你刚给我的那几块肉,看着稀罕,棕熊肉?” “您好眼力!”于长青得意地笑了笑,“我那小徒弟,沈天恒打的。” “哦?就是那个在轧钢厂保卫科的小家伙?” 老人显然对沈天恒有所耳闻,眼中闪烁着兴趣。 “是啊,前阵子进山,他一个人就干翻了一头三百多斤的棕熊。” “最后还愣是带着他们保卫科的一群小年轻给拖下山了。” “好小子!”老人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有胆识,有本事!” 他看着于长青,语气中有些惋惜。 “这么一块好钢,放在轧钢厂当个保卫科的小干事,是不是太屈才了?” 于长青闻言,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您放心,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小子的性子还得再磨一磨,我已经有安排了。” ………… 另一边,车子在城里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路口。 沈天恒下了车,目送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他看了看天色,还早。 心里盘算了一下,转身朝着人民医院的方向走去。 既然师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了自己。 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师母,顺便请老两口晚上到家里吃个便饭。 到了医院,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主任办公室。 师母正戴着眼镜,伏案写着什么。 “师母。” 沈天恒敲了敲门。 “哎,天恒啊,你怎么来了?” 师母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快进来坐。” “不了师母,我就是过来跟您说一声。” “晚上您和我师父上我那儿吃饭去,我妈念叨好几回了。”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非得破费。” 师母嘴上嗔怪,脸上却笑开了花, “行,我知道了,等我下班了,回去跟你师父说一声。” “那说定了啊,我先回去准备。” 沈天恒笑着应下,转身离开了医院。 ………… 一小时后,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门,沈天恒就看到自己家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自行车。 哟,这不是师父的座驾吗? 他推开门,果然,于长青正坐在八仙桌旁,和他母亲周秋淑聊得正欢。 看那样子,显然才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于长青眼睛一瞪, “你小子,光跟你师母说请吃饭,就不请我了?” 沈天恒乐了。 “哪能啊,我刚从医院回来,跟师母说好了,让她下班直接过去呢。” “嘿,你小子还挺会安排。”于长青笑道, “不过不用了,你师母跟我打电话说了这事儿。” “我俩当时一合计,索性就让她下了班直接来这里,省得再跑一趟。” 沈天恒心里一暖,这师父真是把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妈,今晚咱们吃顿好的。”沈天恒对着里屋喊道, “我去找柱子去,让他过来帮忙。” 晚上的菜单,沈天恒都想好了。 熊掌、鹿肉、野猪排…… 主打一个山珍野味。 何雨柱一听是给于长青做席面,二话不说就提着他的宝贝厨具过来了。 看着沈天恒拿出来的那些稀罕物,何雨柱的眼睛都直了。 嘴里念叨着“暴殄天物”,手上的动作却麻利得很。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飘出了诱人的肉香。 张大爷和三大爷闻着味儿都凑了过来。 一听是于长青在,都识趣地没多留,客套了几句就各自回家了。 何雨柱把菜都做好端上桌,死活不肯留下吃饭。 沈天恒也不强求。 切了一大块,得有一斤多的棕熊肉用油纸包好,塞给了他。 “柱子,拿着,给你和雨水尝尝鲜。” 何雨柱推辞不过,乐呵呵地提着肉回家了。 没多久,师母也到了。 饭桌上,沈天恒一家,加上师父师母,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周秋淑和师母两个文化人碰到一起,格外有共同语言。 从家长里短聊到国际形势,周秋淑竟然都能接上话。 “亲家母,你懂得可真不少。”师母惊讶道。 周秋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嗨,我就是平时没事,爱听听收音机里瞎说。”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 第二天是周一。 沈天恒照常去轧钢厂上班。 刚走到厂区大楼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扎着两条麻花辫的俏丽身影。 是娄晓娥。 她似乎正准备进去。 看到沈天恒,脚步顿了一下。 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了一眼,都默契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天的工作平淡结束。 到了晚上,沈天恒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轧钢厂。 刚走出没多远,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后,有两个脚步声。 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系统,启动千里神耳。” 【千里神耳已启动。】 瞬间,身后那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跟紧点,别跟丢了。” “放心吧,这条路没什么岔口,他跑不了。” 第204章 这特么是人是鬼啊! 沈天恒眼中寒光一闪。 在一个拐角处,身影一晃,瞬间躲进了旁边的阴影里。 那两人毫无察觉,脚步匆匆地跟了上来。 就在他们经过拐角的瞬间,沈天恒动了。 他没有选择近身肉搏。 而是直接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把造型狰狞的大家伙。 XM25反坦克步枪。 对着其中一人的方向,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巷子里炸开。 对方显然也是身经百战的特务,反应极快、 在枪响的瞬间就地一滚,躲开了致命一击。 “砰!砰!” 清脆的枪声响起,是对方在还击。 沈天恒就地一滚,躲开子弹、 随即手脚并用,像一只灵猫,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旁边的屋顶。 他居高临下,视野瞬间开阔。 那两个敌特正背靠着墙,紧张地四处搜索着他的位置。 沈天恒从系统里又拿出了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 十字星稳稳地套在了另一个敌特的大腿上。 既然是敌人,那就得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撕裂了布料和肌肉,在那人的大腿上炸开一朵血花。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成了“地爬蛇”。 一人一条腿中弹,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第一个中枪的敌特刚想挣扎着去摸枪,沈天恒的枪口已经再次对准了他。 这一次,瞄准的是他另一条完好无损的腿。 那人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再动一下,对面那个藏在暗处的煞神,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好汉!好汉饶命啊!” “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求饶声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听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沈天恒轻哼一声,将半自动步枪收回了系统空间。 他站在屋顶边缘,身姿挺拔,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角。 下一秒,他纵身一跃。 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地从几米高的屋顶上飘落下来。 稳稳地站在了两个目瞪口呆的敌特面前。 “!!!” 两个敌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连个响动都没有? 这特么是人是鬼啊! 他们原本以为,目标只是一个有点身手的轧钢厂保卫科长。 可现在看来,这情报错得也太离谱了! 这哪里是保卫科长,这分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鬼怪! 沈天恒没理会他们惊恐的眼神,慢条斯理地走到两人面前蹲下。 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猎刀。 冰冷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芒,轻轻地贴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说吧。” 沈天恒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谁派你们来的?” “想干什么?” 那人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骨寒意,吓得浑身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我……我们……我们是……” 他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不许动!”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照了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是附近的治安队巡逻队员被枪声吸引过来了。 带头的治安队长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 两个男人倒在血泊里,还有一个年轻人拿着刀,正抵着其中一人的脖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黑吃黑火并的现扬。 “放下刀!快点!” 治安队长紧张地喊道,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警棍。 沈天恒却依旧是一脸淡定。 他收回猎刀,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朝着治安队员晃了晃。 “同志,别紧张,自己人。” 治安队长将信将疑地走上前,接过工作证,用手电筒一照。 “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沈天恒。” 他念出了上面的字,脸上写满了惊讶。 一个保卫科长,大半夜在小巷子里,干倒了两个带枪的? 这听着怎么跟说书一样? 沈天恒指了指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两个倒霉蛋。 “这两个是敌特,冲着我来的,被我顺手给收拾了。” “我一个人不好处理,麻烦同志们搭把手,帮我把他们抬到我们厂保卫科去。” 他的语气就像在说“麻烦帮我抬两袋大白菜”一样轻松。 治安队员们面面相觑。 这事儿有点超出他们的业务范围了。 按理说,抓到敌特应该送派出所或者市局。 直接抬到工厂的保卫科,这算怎么回事? 带头的队长有些犹豫: “沈科长,这……合规矩吗?” 沈天恒笑了笑。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目标是我们轧钢厂。” “我们保卫科内部处理,完全合情合理。” “再说了,送到你们那儿,你们不也得审吗?” “我这儿也一样。” 见他们还在犹豫,沈天恒又补充了一句。 “放心,回头我会亲自跟你们所长打招呼,就说你们协助有功。” 一听到“协助有功”四个字,队长的眼睛亮了一下。 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啊! 他权衡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那就听沈科长的!” “来,都别愣着了,搭把手,把人抬上!” 几个治安队员立马行动起来,七手八脚地将两个敌特抬了起来。 那两人疼得龇牙咧嘴,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轧钢厂走去。 ………… 轧钢厂,保卫科值班室。 值班的两个保卫干事正凑在一起,小声地聊着厂里今天的八卦。 “哎,你听说了吗?今天一大爷和刘海中他们在厂门口……” 话还没说完,值班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天恒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治安队员,抬着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值班的干事当扬就傻眼了。 “科……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其中一个干事指着那两个血人,舌头都捋不直了。 沈天恒摆了摆手, “抓了两个不长眼的小毛贼,小扬面,不要慌。” “你,赶紧去医务室叫个医生过来,给他们把血止住。” “人先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是!是!” 那干事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就往医务室跑。 很快,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当他看到两个敌特的伤势时,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是小毛贼啊,这分明是下了死手啊!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连忙手脚麻利地开始清创、上药、包扎。 等伤口处理完毕,沈天恒让治安队员先回去。 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坐到了两个敌特的面前。 审讯,正式开始。 第205章 赵海明居然当警长了?! “……” “不说?” 沈天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 “行,有骨气。” “我最喜欢跟有骨气的人打交道了。” 他从桌上拿起一把老虎钳,在手里掂了掂。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帮人拔拔牙。” “尤其是这种镶了金的,拔下来还能换俩钱。”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其中一个镶了金牙的敌特走了过去。 那人看着闪着寒光的老虎钳,吓得脸都白了。 “我说!我说!我全说!” “我叫李四,代号‘壁虎’!他叫王五,代号‘苍蝇’!” 沈天恒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了老虎钳。 “这就对了嘛,早说不就完了,非要逼我动用‘物理疗法’。” “说吧,你们的上峰是谁?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李四和王五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科长,好汉……我们真不知道上峰是谁。” 李四哭丧着脸说道。 “我们一直是单线联系,通过一个固定的死信箱接收命令和经费。” “这次的任务,就是把您绑架了,送到指定地点。” 沈天恒眯起了眼睛。 他拥有系统赋予的读心术能力,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面前这两个人,确实没撒谎。 看来,对方的组织相当严密,这两个只是最底层的执行者。 想从他们嘴里问出核心机密,是不太可能了。 沈天恒有些失望,但也没太在意。 “行了,先把他们关到禁闭室去,严加看管,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他们跑了。” “是!科长!” 剩下的保卫干事立刻上前,将两个敌特架了起来,拖向了保卫科后面的禁闭室。 值班室里总算清静了下来。 沈天恒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喝了一口,门口又探进来一个脑袋。 是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 “同志,打扰一下,请问你们科长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值班干事指了指沈天恒: “那位就是我们科长。” 那人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进来。 当他看清沈天恒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沈天恒?怎么是你小子?!” 沈天恒也抬起头,看清来人后,也是一乐。 “哟,这不是赵海明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保卫科以前的科长,赵海明。 赵海明一脸的不可思议,绕着沈天恒转了两圈。 “我的天,你现在是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了?” “不然呢?”沈天恒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得到肯定的答复,赵海明先是震惊,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 “你小子,倒是升官了,意气风发。” “不过我嘛……唉~” “自从调到红星派出所当所长,快一年了,屁的成绩都没有。” “整天处理的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破事。” “再这么下去,我这所长帽子都要保不住了。” 说着,他的目光瞟向了禁闭室的方向,像是饿狼看到了肉。 他搓着手,凑到沈天恒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兄弟,我刚才在门口听说了,你……是不是刚抓了两个敌特?” “你看……这事儿……能不能算我们派出所的?” “把这两个人交给我,算你帮哥哥一个大忙,我拿这俩货去邀功!” 沈天恒看着赵海明那张写满了“渴望”和“功劳”的脸,差点没笑出声。 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功利心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不过,沈天恒倒也没打算把这两个烫手山芋一直攥在自己手里。 两个最底层的敌特,留着也没大用,审讯价值基本被榨干了。 交给派出所,一来可以卖赵海明一个人情。 二来也能让保卫科的兄弟们在派出所那边挂上号,以后办事也方便。 “老赵,你这话说的,咱们谁跟谁啊。” 沈天恒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赵海明的肩膀。 “人,可以交给你。” 赵海明一听,眼睛亮得跟装了俩一百瓦的灯泡似的。 “真的?兄弟!你真是我的亲兄弟!” 他激动地差点就要抱住沈天恒了。 “哎,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沈天恒抬手拦住了他。 “人给你,没问题。” “但是,功劳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 “这次抓人,我们保卫科的治安队员也是出了大力的。” “从盯梢到抓捕,个个奋不顾身。” “所以,报功的时候,你得把我们保卫科的名字也带上。” “尤其是我手下的兄弟,好处不能少了他们的。” 沈天恒的语气很平淡,但态度却坚决。 他可以不在乎这点功劳,但不能不为手下的兄弟们着想。 人心,就是这么一点点收拢起来的。 赵海明是什么人,人精一个,立刻就明白了沈天恒的意思。 他一拍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 “兄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我老赵办事,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人?” “回头我写报告,就把你们保卫科列为首功!” “参与行动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奖金、表彰,绝对少不了!” “那就行。”沈天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叫来值班干事,让他去办交接手续。 赵海明千恩万谢,带着两个如丧考妣的敌特,兴高采烈地走了。 那背影,活像捡了个大元宝。 处理完这一切,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沈天恒伸了个懒腰,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刚推开家门,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哥,你回来啦!” 妹妹沈悦儿像只小燕子似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接过了他的公文包。 “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厂里有点事,耽搁了。”沈天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厨房里,母亲周秋淑探出头来,嗔怪道: “快去洗手吃饭,整天就知道忙工作,个人问题也不知道上点心。” “知道了妈,我这不是在物色嘛。”沈天恒笑着应付道。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聊着家常。 吃完饭,沈天恒习惯性地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心神却沉入了脑海中的系统。 今天抓了两个敌特,系统奖励的猎杀经验应该到账了。 “系统,打开面板。” 第206章 特殊任务! 【宿主:沈天恒】 【技能:读心术(高级)、太极八卦掌、八极拳、一点就通技能……】 【可进行两次抽奖。】 “系统,进行两次抽奖。”沈天恒心中默念。 话音刚落,一个虚拟的抽奖轮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飞速旋转起来。 【叮!恭喜宿主获得:精米种子一袋(亩产两千斤)!】 【叮!恭喜宿主获得:高产小麦种子一袋(亩产一千五百斤)!】 还没等沈天恒反应过来,轮盘再次转动。 【叮!恭喜宿主获得:甜糯玉米种子一袋(亩产三千斤)!】 【叮!恭喜宿主获得:野猪幼崽两只(可驯养)!】 【叮!恭喜宿主获得:野鸡幼崽十只(可驯养)!】 一连串的提示音让沈天恒都有点发懵。 紧接着,系统界面一阵变幻,一个新的面板弹了出来。 【正在打开快乐农扬!】 【土地:100亩(已开垦)】 【牧扬:100平方(已建成)】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拥有种子与幼崽,是否进行自动种植与养殖?】 “是。”沈天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定。 开什么玩笑,有全自动的谁还手动啊,他又不是游戏里的肝帝。 【指令确认!精米、小麦、玉米已自动种植。】 【野猪幼崽、野鸡幼崽已自动投入牧扬养殖,系统将提供自动化喂养与清洁。】 看着农扬面板里那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和牧扬里正在撒欢的小猪小鸡。 沈天恒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以后,再也不用为家人的口粮发愁了。 ………… 第二天一早,沈天恒神清气爽地来到轧钢厂。 他先在保卫科巡视了一圈。 安排好一天的工作,然后便径直走向了办公楼。 他要去向领导赵德荣处长汇报昨天晚上的事情。 “咚咚咚。” “请进。” 沈天恒推门而入,看到赵德荣正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赵处长。” “哦?是天恒啊,快坐。”赵德荣抬起头,和善地笑了笑。 “处长,我来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沈天恒也没客套。 开门见山地将昨晚遭遇敌特绑架,并成功将对方抓获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他隐去了自己拥有读心术的部分,只说是通过审讯技巧让对方开了口。 饶是如此,赵德荣听完之后,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敌特偷袭?” 他“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后怕。 “天恒,你没受伤吧?” 他快步走到沈天恒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生怕他缺了哪个零件。 “我没事,处长,您放心。” 沈天恒笑着说道,“就那两个货色,还伤不到我。” 赵德荣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 “敌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这说明你的安全存在巨大隐患!” “这样,我马上给你安排两个保卫干事,24小时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看着赵德荣一脸关切的模样,沈天恒心里暖暖的。 “处长,谢谢您的关心。” “不过保护我就不必了,我自己的身手您是知道的,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 “我倒是希望,厂里能派人保护一下我的家人。” “我担心那些丧心病狂的敌特,在我这里讨不到便宜。” “会转头去对我母亲和妹妹下手。” 赵德荣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考虑得很周到!这件事是我疏忽了!” “你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从今天起,就派我们保卫科最得力的干事,去暗中保护你母亲和妹妹的安全。” “绝对不会让她们出任何意外!” “谢谢处长。” “这都是应该的。”赵德荣摆了摆手,又问道:“那两个敌特,现在关在哪?” “我已经按照流程,移交给红星派出所了。”沈天恒回答道。 “嗯,这样处理也好。” 赵德荣沉吟了片刻,说道,“不过,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天恒也严肃道: “没错,光抓两个小喽啰没用。” “要挖,就要把他们背后的整条线都给挖出来,连根拔起!” 赵德荣赞同地看着他: “说得好!” “这件事性质极其恶劣。” “我会立刻向市里,向更上级的领导汇报,请求他们彻查此事!” 沈天恒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赵德荣办公室出来,刚过了半个多小时。 沈天恒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保卫科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司机,径直走进了值班室。 “同志,我找沈天恒科长。” 值班干事指了指里面的科长办公室。 司机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沈科长,于老让您过去一趟。”司机道。 “我师父?”沈天恒微微一愣。 “是的,车就在外面。于老吩咐了,您直接跟我走就行,无需向处长打招呼。” 沈天恒心中了然。 看来,师父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点点头,拿起外套,跟着司机走了出去。 轿车一路疾驰。 没有开往市里的任何一个机关大院,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最终停在了一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眼神锐利如鹰。 看到伏尔加轿车,其中一名警卫上前,司机摇下车窗递过一个证件。 警卫仔细核对后,敬了个礼,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车子驶入庭院,沈天恒下车后,便看到自己的师父于长青正站在廊下等他。 而在师父身边,背对着,还站着一位身姿挺拔如松的老人。 老人虽然穿着普通的布衣。 但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度,却让人不敢直视。 “师父。”沈天恒快步上前。 “来了。”于长青点了点头,然后向他介绍道,“天恒,见过冼桥老首长。” “冼老首长好!”沈天恒立刻立正敬礼。 他知道,这是正式扬合的接见,不容打趣。 冼桥冲沈天恒笑了笑,眼中满是赞许。 “天恒啊,好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这次叫你来,其实是有一项非常重要,也非常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 “组织上决定,调你进入国家护卫队,从事一项特殊工作。” 第207章 147秘密部队! 沈天恒有些疑惑。 于长青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老首长的意思是,让你加入一个代号为‘147’的秘密部队。” “这支部队,专门负责处理那些潜伏在国内的敌特和间谍组织。” “当然,你在明面上的身份,也会有一个新的安排。” 于长青看着他,缓缓说道: “从今天起,你将正式出任西直门派出所所长。” “同时,继续兼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一职。” “不过,你的工作重心,要全部放在派出所这边。” “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所长的身份做掩护。” “在暗中侦查、逮捕京城内的所有敌特分子。” “直接与147秘密部队的队长进行单线联系。” 沈天恒立刻就明白了。 这等于是给了他一个官方的、合法的身份,去执行秘密任务。 “我明白了,师父。”沈天恒沉声回答, “明面上是派出所所长,处理民事纠纷。” “暗地里是147部队的利剑,专门对付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 于长青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你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饰。” “那些敌特,怎么也想不到。” “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所长,会是专门对付他们的王牌。” “你要记住,你的战扬在暗处。” “要和在明处的警卫团力量形成明暗结合。” “一起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只一只地全都抓出来!” 于长青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沈天恒的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147秘密部队。 专门对付敌特和间谍组织。 西直门派出所所长,只是一个掩护身份。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看着于长青和冼桥。 “保证完成任务!”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冼桥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欣赏。 这个年轻人,不仅能力出众,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锐气。 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冼桥很放心。 于长青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记住,安全第一,你的任务很特殊,处处都要小心。” “是,师父!”沈天恒重重点头。 任务交代完毕,冼桥的专车亲自将沈天恒送回了轧钢厂。 车子缓缓驶离,冼桥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忽然开口。 “长青啊,你这个徒弟,是块好钢。” 于长青闻言,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意。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他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揶揄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他以后可不光是我的徒弟,还是您的女婿呢。” “您未来的女婿这么优秀,您心里也高兴不是?” 冼桥听到这话,平日里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笑意,爽朗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老于!” ………… 傍晚时分,轧钢厂下班的铃声准时响起。 沈天恒在保卫科开完了最后一个短会,安排好夜间的巡逻工作,这才走出办公楼。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夕阳的余晖给整个厂区镀上了一层金红色。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推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往厂门口走去。 沈天恒也跨上了自己的二八大杠,准备回四合院。 刚骑到厂区一个偏僻的拐角。 他忽然听到一阵女孩子的惊呼和男人的污言秽语。 “小妞,长得挺水灵啊,陪哥几个玩玩?” “嘿嘿,别跑啊,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 沈天恒眉头一皱,立刻停下车,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墙角下,五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将一个瘦弱的女孩团团围住。 女孩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 但从那身熟悉的衣服和两条麻花辫来看,沈天恒立刻就认了出来。 何雨水。 傻柱的妹妹。 此刻,何雨水正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小混混,身体不住地发抖。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再不让开我喊人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为首一个手臂上纹着青龙的男子,一脸淫笑地朝她逼近。 “喊啊,你尽管喊。” “这黑灯瞎火的,你看看谁会来救你?” “小妹妹,乖乖听话,哥哥们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 “嗖——” 紧接着,一块石头精准无比地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嗷!” 青龙臂男子惨叫一声。 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他捂着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其他四个小混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沈天恒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掂着一块石头。 而更让他们肝胆俱裂的,是沈天恒自行车后座上挂着的那杆长枪。 虽然有枪套罩着,但那熟悉的轮廓,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的人吓破胆。 “枪……有枪!” 一个小混混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快跑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剩下的四个小混混架起那个被砸得头破血流的青龙臂,屁滚尿流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危机解除,何雨水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惊魂未定地转过身,当看清来人是沈天恒时,眼泪瞬间就决了堤。 “沈大哥!”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一头扎进了沈天恒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了他。 女孩柔软的身体带着微微的颤抖,温热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沈天恒胸前的衣襟。 沈天恒身体微微一僵。 他能感觉到何雨水的恐惧和无助。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后稍稍用力,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了一些。 但双手依旧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能够站稳。 “好了,没事了。” 何雨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惊恐。 “沈大哥,我……我好害怕……” “刚才要不是你,我……” 她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沈天恒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这姑娘也是可怜。 摊上傻柱那么一个不着调的哥哥,从小到大估计没少受委屈。 何大清在的时候还好。 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之后,傻柱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能照顾好妹妹。 这么多年,何雨水能平平安安长到十八岁,也真是不容易。 第208章 大学生可是国之栋梁! 沈天恒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何雨水。 “擦擦眼泪,我送你回家。” 他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后座。 “上车吧。” 何雨水接过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哽咽着点了点头。 她乖巧地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动作很轻。 沈天恒跨上车,脚下一蹬,自行车平稳地向前驶去。 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也吹散了何雨水心中不少的恐惧。 她看着前面沈天恒宽阔的后背,心里感到一阵安宁。 “这么晚才回家?” 沈天恒一边骑车,一边开口问道,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不是高中毕业了吗?没去上班?” 何雨水闷闷地回答。 “我哥让我去轧钢厂附属的服装厂当女工。” “他说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没用,早点上班挣钱才是正经事。” “所以不让我上大学。” 沈天恒闻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傻柱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他竟然不让妹妹去? “你考上大学了?”沈天恒追问道。 “嗯……”何雨水的声音低了下去,“考上了。” “那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我们班同学在西直门那边聚餐,算是散伙饭吧,所以就回来晚了点。” 何雨水说着,似乎是怕沈天恒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我考上了好几所大学呢,有民大,还有师范和医学院……” “我最想去医学院,我想当个医生。” “可是我哥不同意……” 说到伤心处,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了沈天恒的腰。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些力量和温暖。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柔软触感,沈天恒骑车的动作顿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能理解这姑娘此刻内心的脆弱和依赖。 “想当医生是好事。”沈天恒的语气很平静。 “这个年代,医生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职业,救死扶伤。” “比当一个服装厂的女工,前途光明多了。”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哥哥不能替你做一辈子的主。” 沈天恒的声音通过夜风,清晰地传到何雨水的耳朵里。 “你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而不是什么事都听你哥的。” “他让你去当女工,你就去?他让你不去上大学,你就不去?” “雨水,你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要学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这一番话,像是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何雨水迷茫的心。 是啊,她已经十八岁了。 为什么事事都要听哥哥的安排? 为什么不能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她想当医生,想穿上那身白大褂,去帮助更多的人。 而不是在服装厂里,日复一日地踩着缝纫机,耗尽自己的青春。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听从哥哥的话,逆来顺受。 可今天,沈天恒的话,让她第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念头。 她搂着沈天恒腰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沈大哥……你说得对。” “我……我想去上大学,我想当医生!” “嗯,这才是对的。”沈天恒赞同道。 黑暗中,何雨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眼角的泪痕还没干,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把脸颊轻轻地贴在沈天恒宽厚的后背上,感受着那份踏实和温暖。 ………… 自行车在四合院门口稳稳停下。 何雨水从后座上跳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却清亮。 “沈大哥,谢谢你。” “进去吧,早点休息。” 沈天恒推着车,和她一起走进了院子。 刚进中院,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踱步,一脸的焦躁。 正是傻柱,何雨柱。 看到何雨水跟着一个男人回来,傻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雨水!你上哪儿野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几步冲过来,想拉何雨水。 却被沈天恒一个不着痕迹的侧身给挡住了。 “哎,柱子。” 傻柱这才看清来人,脸上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惊讶。 “沈……沈哥?怎么是你呀?” “我送雨水回来。” 沈天恒把自行车支好,目光直视着傻柱, “我倒想问问你,你这个当哥的,是怎么当的?” “啊?”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雨水考上大学了,你为什么不让她去?” 沈天恒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傻柱一听这个,顿时又来了底气,脖子一梗。 “沈哥,这您就不懂了。” “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我给她找了个好工作,轧钢厂附属服装厂的女工,铁饭碗!”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呢!” “以后上班挣钱,找个好人家嫁了,这辈子不就齐活了?” 他一副“我这都是为她好”的得意模样。 何雨水站在一旁,刚亮起来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委屈地咬着嘴唇。 沈天恒看着傻柱这副榆木脑袋的样子,气得都快笑了。 “铁饭碗?何雨柱,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沈天恒上前一步,指着傻柱的鼻子,毫不客气地开喷。 “你知不知道现在一个大学生有多金贵?” “那是天之骄子!是国家未来的栋梁!” “你让她去当女工?” “踩一辈子缝纫机,一个月挣那三十来块钱,就是你眼里的好前途?” “你这格局,简直了!” 傻柱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可是当工人稳定啊……” “稳定个屁!”沈天恒直接爆了粗口,“我问你,雨水想学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傻柱挠了挠头。 何雨水在旁边小声说: “我想学医,当医生。” “听见没有?医生!” 沈天恒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救死扶伤的医生!” “受人尊敬,前途无量!” “哪个不比你那个破服装厂的女工强一百倍?”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你这是为她好,还是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掌控欲和短浅的目光?” “你爸妈走得早,让你照顾妹妹,是让你为她的人生掌舵。” “不是让你把她的船开进臭水沟里!” “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的附属品!”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就凭你是她哥?” “你这个哥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第209章 何雨水的大救星! 不称职! 沈天恒这一番话,如同重锤一般,一锤一锤地砸在傻柱的心上。 他那点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在沈天恒的话语面前,被砸得粉碎。 露出了底下自私又愚昧的内核。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旁边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妹妹,心里头泛起了浓浓的愧疚。 是啊……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他只想着让她早点工作,能有个依靠。 却从来没问过她自己想做什么。 “我……我……” 傻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扑通”一声。 他竟然直接对着何雨水跪了下去。 “雨水……哥错了!” 傻柱一个大男人,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哥混蛋!是哥脑子不好使!哥对不起你!” “你别哭……你想上大学,咱就上!” “你想当医生,咱就当医生!” “哥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大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何雨水和沈天恒都看呆了。 何雨水赶紧去扶他: “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兄妹俩抱头痛哭,把这些天的委屈和隔阂都哭了出来。 沈天恒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这傻柱虽然脑子一根筋,但心眼不坏,还算有救。 等兄妹俩情绪稳定下来,沈天恒才开口道: “行了,知道错了就行。” “上大学的事,我来想办法。” 傻柱红着眼睛站起来,感激地看着沈天恒: “沈哥,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不麻烦。”沈天恒摆了摆手,“雨水也是我妹妹。”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四合院,留下身后感激涕零的兄妹二人。 ………… 沈天恒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厂里的办公楼。 这个点,只有少数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 “喂,哪位?” “师母,是我,天恒。”沈天恒的语气恭敬了许多。 “哦,是天恒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师母笑道。 “师母,有点小事想麻烦您。” 沈天恒长话短说,把何雨水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孩子特别想学医。” “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可能错过了报到时间。” “您看能不能帮忙问问,民大那边还有没有机会?” 师母听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这没问题,民大的教务处主任是我老同学,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 “你让那孩子明天直接去民大教务处找李主任报到就行,我待会儿跟老李说一声。” “谢谢师母!太感谢您了!”沈天恒心中一喜。 “谢什么,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有空多回家里来吃饭。” 挂了电话,沈天恒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马不停蹄地又赶回了四合院。 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雨水时。 姑娘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沈大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明天……就可以去大学报到了?” “当然是真的。”沈天恒笑着点头, “录取通知书和档案的事情,李主任会一并处理。” “你明天带上户口本和高中毕业证去就行了。” “哇——!”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激动地跳了起来。 一把抱住了沈天恒,又哭又笑。 “谢谢你!沈大哥!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沈天恒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道: “最好的感谢,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当一个好医生。” “嗯!”何雨水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 第二天一早,沈天恒神清气爽地来到轧钢厂。 刚到保卫科,就看到赵德荣处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天恒啊,恭喜恭喜!” 赵德荣递过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沈天恒打开一看,是两份文件。 一份是轧钢厂的内部调动文件,免去他保卫科科长的职务。 另一份,则是西直门派出所的正式任命书,任命他为所长。 “国家护卫队的文件还没下来,估计还要走流程。” 赵德荣解释道,“不过你派出所的任命已经生效了,随时可以去报到。” “谢谢赵处长。”沈天恒将文件收好。 “你小子,跟我还客气。” 赵德荣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次高升,也是咱们轧钢厂的光荣啊。” “对了,你走了之后,保卫科这边的工作……” “我都安排好了。”沈天恒说道,“日常事务暂时由副科长全权负责。” “他经验丰富,没问题。” “一些重要决策,我会定期回来处理。” “那就好,那就好。” 赵德荣松了口气,随即又笑着说, “厂里的意思是,你虽然调走了,但还是咱们轧钢厂的人。” “以后你在派出所那边的工作时间,可以自由安排。” “厂里这边绝不干涉,全力支持!” 这等于是给了沈天恒一份超然的特权。 沈天恒点点头,表示明白。 跟赵德荣聊完,沈天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私人的东西不多。 小南、陈全虎、年士卫几个队员都围在门口,一个个眼圈都有些发红。 尤其是小南。 这个沈天恒一手带出来的兵,此刻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嘴巴撅得老高。 “科长……你真的要走了啊?” “怎么,舍不得我?”沈天恒笑着捶了他一拳。 “嗯……”小南闷闷地点头。 “哭丧着脸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沈天恒安慰道,“好好干。” “等我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有机会就把你们几个调过去。” “到时候咱们兄弟继续并肩作战。” 小南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吗科长?”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旁的陈全虎也凑了上来,满脸期待地搓着手。 “科长,那也带上我呗!我也想跟您去派出所!” 沈天恒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打发他。 “你想得美,就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去了也是给我添乱。” “老老实实在厂里待着吧。” 第210章 新官上任! 他骑上自行车,朝着西直门的方向而去。 崭新的二八大杠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西直门派出所,离四合院不算太远,骑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很快,一栋挂着“西直门派出所”牌子的青砖小楼就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员。 身姿笔挺,但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 沈天恒停好车,径直走了过去。 “同志,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警员拦住了他,态度还算客气。 沈天恒打量了一下他,太年轻了,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 “我来报到。”沈天恒微笑着说。 “报到?”另一个警员也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新分来的同志?介绍信呢?” 沈天恒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去。 “我叫沈天恒,是你们新来的所长。” “……” 空气瞬间安静了。 两个年轻警员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所……所长? 这么年轻的所长? 这看着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啊!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 其中一个接过文件袋,手都有些哆嗦。 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那份盖着鲜红大印的任命书时,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沈所长好!” 两人立刻立正敬礼,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沈天恒摆了摆手。 “以后少搞些形式主义,多干点实事。” “把咱们辖区的治安管好了,比什么都强。” “是!” 两个警员齐声应道,看向沈天恒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敬畏。 这位新所长,气扬有点强啊。 沈天恒走进派出所大院,院子不大,但打扫得还算干净。 他让刚才那名警员去通知所有人,到院子里集合。 不一会儿,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响起。 派出所里的警员们从各个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三三两两地在院子里站着。 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这谁啊?这么年轻。” “听说是新来的所长,我的天,也太年轻了吧?” “不会是哪个大领导家的公子下来镀金的吧?” 一个留着短胡子的老警员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他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员赶紧碰了他一下,低声道: “老张,少说两句。” “我听说这位是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调过来的,是个狠茬子。” “刚把厂里几个搞破鞋的大爷大妈挂牌子游街了!” “嘶——” 短胡子老张顿时闭上了嘴,眼里多了几分忌惮。 沈天恒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并未在意。 他站到队伍前面,清了清嗓子,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 “同志们,我叫沈天恒,从今天起,担任西直门派出所所长。” “我知道,大家对我可能有些疑问,觉得我太年轻,担不起这个担子。” “这些都没关系。” “咱们用事实说话,用成绩说话。” “我不管你们以前的工作作风是什么样的。” “是摸鱼划水也好,是按部就班也罢。” “从今天起,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沈天恒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 “咱们辖区的治安情况,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小偷小摸,打架斗殴,流氓混混……”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严重影响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从今天起,我要求对这些安全隐患进行地毯式排查,对这些社会渣滓进行毁灭式打击!” “我的目标,是让西直门成为全四九城治安最好的地方!” “让老百姓晚上出门,心里不害怕!” “让孩子在街上玩耍,家长能放心!” “谁要是拖后腿,谁要是跟不上我的节奏,别怪我沈天恒不讲情面!”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在扬的警员们都被他这股气势给镇住了。 一个个神情肃穆,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这火烧得,有点旺啊! 会议解散后,一个气质斯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沈所长,你好,我是所里的指导员,何秀君。” “何指导员,你好。”沈天恒跟他握了握手。 何秀君笑笑,开始向他介绍所里的基本情况。 “沈所长,咱们所里目前加上您,一共是五十八名同志。” “负责整个西直门片区,说实话,人手非常紧张。” “前任王所长……唉,在一个月前的一次抓捕任务中,不幸牺牲了。” 何秀君的语气有些沉重。 “从那之后,所里群龙无首,大家心气儿也不高,积压了不少案子。” “尤其是最近,辖区里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入室盗窃案,搞得人心惶惶。” “我们一直没找到头绪。” 沈天恒点点头,将这些情况默默记在心里。 看来,这西直门派出所,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 不过,他沈天恒最不怕的,就是收拾烂摊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微胖,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脸上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 “沈所长,年轻有为啊!” “我是副所长蒋平安,以后工作上,还请您多多指教。” 他嘴上说着客气话,但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和不以为然。 沈天恒何等眼力,瞬间就捕捉到了对方那一闪而逝的情绪。 看来,这位蒋副所长,对自己这个新来的年轻上司,心里不是很服气啊。 “蒋副所长客气了。” 沈天恒脸上不动声色,同样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以后咱们就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了。” “要互相学习,互相支持,共同把工作搞好嘛。” 他的话既没有表现出强势,也没有示弱。 让蒋平安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堵了回去。 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 蒋平安干笑两声,便借口有事走开了。 沈天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这派出所里的水,也不浅啊。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把水搅浑,再把鱼都捞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沈天恒都在熟悉所里的情况和积压的案卷。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摊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烂。 下班后,沈天恒没有直接回四合院。 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另一个地方。 娄半城的家! 第211章 全部处理掉! 还留了地址,让他有空一定过去坐坐。 今天正好顺路,又是高升的好日子。 去拜访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 按照地址,沈天恒找到了一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子。 光看这门脸,就知道娄半城的家底有多殷实。 他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得体,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妇人,应该就是娄晓娥的母亲。 “同志,你找谁?”娄母看着门口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些疑惑。 “阿姨您好,我找娄半城娄主任,我叫沈天恒。” “沈天恒?”娄母念叨了一句,觉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前段时间,在巷子里……”沈天恒提醒道。 “哦——!”娄母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瞬间就亮了。 “哎呀!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救了我们家晓娥的那个大英雄!” “快进来!快进来!真是贵客啊!” 娄母的热情,简直要把沈天恒给融化了。 她一把将沈天恒拉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我们家晓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老娄和晓娥都还没回来,你先坐,先坐。”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娄半城和娄晓娥回来了。 “妈,家里来客人了?” 娄晓娥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沈天恒,顿时愣住了。 “沈大哥?!”她又惊又喜,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 “天恒?”娄半城也是一脸惊喜,“你小子,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娄叔和阿姨。”沈天恒站起身笑道。 “什么路过,你就是我们家最尊贵的客人!”娄半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今天来,还有个事要跟娄叔说一下。”沈天恒说道。 “哦?什么事?” “我今天刚接到调令,以后要担任西直门派出所的所长了。” “轧钢厂那边,保卫科科长的职务也还兼着。” 这话一出,娄家三口都惊呆了。 西直门派出所所长? 兼任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这升迁速度,简直火车都撵不上! 娄半城愣了半晌,随即爆发出由衷的大笑。 “好!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他当即对娄母说道: “老婆,别愣着了,赶紧去厨房,多炒几个好菜!” “今天我要跟天恒好好喝几杯!” 娄半城说完,娄母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对对对!天恒是贵客,必须好好招待!” 她热情地拉着沈天恒在沙发上坐下。 又扭头对旁边一个正在收拾的保姆说道, “张嫂,快,去厨房看看,把咱们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再问问天恒,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今天我亲自下厨!” 张嫂闻言赶忙点头应下。 “哎,好嘞,夫人。” 娄母又转向沈天恒,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天恒啊,你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 “阿姨,您太客气了,随便做点家常菜就行,我不挑食。”沈天恒笑着回应。 这热情,实在是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半个多小时后,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准备好了。 酱肘子、烧鸡、松鼠鳜鱼、油焖大虾……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比过年还丰盛。 娄半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亲自给沈天恒满上。 “天恒,来,咱们爷俩先走一个!” “这一杯,是叔叔代表我们全家,再次感谢你对晓娥的救命之恩!” 娄半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真诚的感激。 沈天恒也端起酒杯喝了,笑道: “娄叔,您再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举手之劳。” “对我们家来说,那可不是举手之劳!”娄母在一旁感慨道。 饭桌上的气氛热烈而融洽。 几杯酒下肚,娄半城的话也多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带上了愁绪。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天恒啊,不瞒你说,叔叔最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堵得慌。” 沈天恒见状,也放下了酒杯,认真地看着他。 “娄叔,您有什么烦心事,但说无妨。” “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 娄半城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又是一声长叹。 “唉,还不是因为我这个身份……” “现在这年头,成分大过天,我这个‘资本家’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厂里开会,三天两头敲打我,明里暗里地针对,我都忍了。” 他顿了顿,眼里流露出痛苦和无奈, “可我最担心的,是晓娥啊。” “因为我的关系,她在学校里也被人指指点点,受了不少委屈。” “以后找工作,找对象,这都是大问题啊!” “我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可不能耽误了孩子一辈子!” 说着,他看向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天恒,你现在是派出所所长,见多识广,脑子也活泛。” “你给叔叔支个招,我们家……到底该怎么办?”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娄晓娥低下了头,眼圈微微泛红。 娄母也是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沈天恒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波澜,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他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娄叔,这事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娄半城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哦?怎么说?” 沈天恒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娄家三口。 “关键在于,您得先把这个‘资本家’的包袱给彻底甩掉。” “甩掉包袱?”娄半城有些迷茫,“怎么甩?” 沈天恒淡淡道: “很简单,把您身上所有跟‘资本家’沾边的东西,都处理掉。” “比如,您在轧钢厂的股份。” “再比如,这栋大宅子,这独门独院的别墅。” “还有楼下停着的那辆小汽车。” “以及……家里那些古董字画,金条什么的。” 他每说一样,娄半城的眼皮就跟着跳一下。 等到沈天恒说完,娄半城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全……全都处理掉?”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的意思是……捐了?” “对,捐了。”沈天恒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捐给国家,响应号召,支援国家建设。” “这样一来,您就不再是资本家了。” “而是思想进步,深明大义的爱国商人。” “是咱们工人阶级的朋友。” “从此以后,你们就搬出去,找个普通的院子住下,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所有的烦恼,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第212章 天大的好名声! 可听在娄半城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捐了? 把所有家当全都捐了? 那可是他几代人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啊! 就这么拱手送人? 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这怎么行!” 娄半城猛地一拍桌子,情绪激动起来。 “天恒,你这不是让叔叔去要饭吗?” “没了这些东西,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我娄半城风光了一辈子。” “到老了,要我搬到大杂院里去跟人挤着住?” “我的脸往哪儿搁!” 这落差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接受。 从锦衣玉食的资本家,一夜之间变成一无所有的普通工人? 开什么玩笑! 沈天恒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娄叔,您先别激动。” “我问您,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是面子重要,还是家里人的安稳日子重要?”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酒液, “您现在守着这些钱,就像是抱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晚上睡觉能踏实吗?” “现在这个风向,您比我清楚。” “留着这些东西,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俗话说得好,花钱消灾。” 沈天恒的语气沉稳而有说服力。 “您把这些‘灾’都送出去了,换来一家人的平安,换来晓娥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笔买卖,难道不划算吗?” “再说了,这也不叫一无所有。” 他话锋一转,给娄半城画了个饼, “娄叔,您得往长远了看。” “这叫战略性转移,懂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政策嘛,总是在变的。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还是这个样子?” “等到以后风向变了,凭您的商业头脑和手腕,想东山再起,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现在,不过是暂时蛰伏,避避风头罢了。” 沈天恒这番话,有理有据,有打有拉。 简直是把PUA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娄半城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花钱消灾…… 战略性转移…… 这些词,让他心里那点怨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是啊,跟一家人的性命前途比起来,钱财确实是身外之物。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娄母开口了。 “老娄,我觉得天恒说得对。” 她握住丈夫的手,眼神里满是担忧。 “钱没了可以再赚,咱们家要是出了事,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这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你们父女俩平平安安的。”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住哪儿不一样?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娄母的话,像是一股暖流,淌进了娄半城的心里。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娄晓娥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爸!我也支持沈大哥的建议!” 她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早就不想当什么资本家的大小姐了!” “我不想因为这个身份,被人看不起,被人孤立!” “我不在乎那些钱,也不在乎什么大房子小汽车!” “我长大了,我可以自己工作,自食其力!我不怕吃苦!” 娄半城看着妻子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女儿坚定的脸庞。 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倾斜了。 他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郁结之气都吐出去。 他端起面前那杯满满的白酒,一仰脖,全都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点燃了他最后的决断。 “好!” 他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听你们的!听天恒的!” “捐!” “全都捐了!”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但话说出口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却瞬间包裹了他。 压在心头多年的那块大石头,好像一下子被搬开了。 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壮士断腕般的怨气. 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释然。 沈天恒看着他,笑了笑: “娄叔,您这个决定,绝对是明智之举。” “说不定,上面还会因为您的深明大义,给您发个嘉奖呢。” ………… 随后。 娄半城捐出全部家产的第三天,这事儿就上了报。 白纸黑字,头版的位置,标题起得那叫一个响亮—— 《爱国资本家的典范,无私奉献谱新篇》。 报道里,娄半城被塑造成了一个深明大义、高风亮节的爱国商人。 字里行间全是赞美之词。 把他主动捐献的行为,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思想境界。 一时间,娄半城成了四九城里人人称颂的榜样。 沈天恒拿着报纸,心情舒畅。 这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娄家不仅破财消灾,还赚了个天大的好名声。 这波操作,血赚不亏。 他把报纸随手放在桌上,心里那点事儿就算彻底了结了。 现在,该把精力放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上来了。 西直门派出所,会议室。 烟雾缭绕,气氛有些沉闷。 底下坐着的全是所里的老警员,一个个都耷拉着眼皮,没什么精神。 指导员何秀君和副所长蒋平安坐在沈天恒的两侧,也是一脸严肃。 他们对这个空降下来的、年轻得有些过分的所长,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没底。 “同志们,开个短会。” 沈天恒清了清嗓子,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最近咱们辖区不太平,小偷小摸的案子多了起来,甚至还发生了恶性抢劫事件。” “就在前天晚上,幸福路那家国营面店,不是被人给抢了吗?” “老板被打伤,店里的营业款和粮票被洗劫一空。” 沈天恒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这事儿影响很坏,老百姓现在人心惶惶的,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这是在打谁的脸?” “打的是我们西直门派出所的脸!打的是我们在座每一个人的脸!”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老百姓为什么养着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现在安全出了问题,就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让在扬的老油条们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所以,我要求,从今天开始,所有人打起精神来!” “所里的人分成三组,轮班倒,给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街上巡逻!” “尤其是那些偏僻的小胡同,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 “另外,还要加强走访,多跟街道大妈、居委会的同志们聊聊。”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的线索。”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把辖区的治安给我稳住!”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底下的人稀稀拉拉地应道。 第213章 侦破劫匪案! 但他也没再多说,话锋一转。 “至于面店的抢劫案,性质恶劣,必须尽快侦破。” “这个案子,我亲自来办。” 他站起身,点了十几个人名。 “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 副所长蒋平安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所长,您一个人去?要不我跟您一起吧?” 沈天恒摆了摆手。 “不用,你留在所里主持大局。” “几个小毛贼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说完,他便带着浩浩荡荡十七个人,直接奔着案发地面店去了。 幸福路国营面店。 店门口还拉着警戒线,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沈天恒一行人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整个店铺像是被龙卷风过境了一样。 老板周承安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头上缠着绷带。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正对着墙角唉声叹气,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看见沈天恒他们进来,他赶紧站起来,哭丧着脸迎了上来。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我的天爷啊,我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那帮天杀的劫匪,把我打成这样,还抢走了我所有的钱和粮票……” “这下可怎么办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他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旁边的几个小警员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只有沈天恒,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个周承安,又扫了一眼店里的环境。 这演技,可以啊。 不去演电影真是屈才了。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周承安的肩膀。 “周老板,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我们来,就是为了帮你抓住凶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在店里踱步。 “哎,这帮劫匪也真是的。” “抢东西就抢东西吧,怎么还把你的后厨给翻得乱七八糟的?” 他指着后厨一袋被划破了口子,撒了一地白面的面粉袋子。 “你看,这多浪费粮食啊。” 周承安的哭声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解释道: “可……可能是他们想找找还有没有藏起来的钱吧……” “哦?是吗?” 沈天恒笑了笑,走到那袋面粉前,蹲了下来。 他捻起一点白面,在手指上搓了搓。 “周老板,你这面粉,是特级富强粉吧?够白的啊。” “是……是啊,国营店,用的都是好料。” “嗯,不错。” 沈天恒站起身,又走到门口,看着地上一个被踹翻的酱油瓶。 黑乎乎的酱油流了一地,黏糊糊的。 “这酱油瓶子,也是他们踹倒的?” “对!对!就是他们干的!这帮挨千刀的!”周承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天恒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看得周承安心里直发毛。 “行了,现扬我们看完了。” 沈天恒转头对蒋平安的副手说道: “把周老板请回所里,再做一次详细的笔录。” “是!” ………… 西直门派出所,审讯室。 周承安坐在椅子上,显得局促不安。 对面,沈天恒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搪瓷茶缸。 副所长蒋平安和一名笔录员坐在旁边,表情严肃。 “周老板,咱们就别演戏了,行吗?” 沈天恒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这戏,漏洞太多了。” 周承安脸色一变: “沈……沈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沈天恒笑了,“那我给你分析分析。” “第一,你说劫匪是为了找钱,才把后厨的面粉袋子划破了。” “可我问你,谁会把钱藏在面粉袋里?”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藏了,劫匪划开一道口子,手伸进去摸一摸不就行了?” “有必要把整袋面倒在地上吗?” “他们是抢劫,不是来给你家搞拆迁的。” “第二,门口那瓶酱油。” “瓶子倒了,酱油流了一地。” “可奇怪的是,所有凌乱的脚印,都完美地避开了那摊酱油。”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酱油,是在所有人都离开现扬之后,才被人故意打翻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沈天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你头上的伤,脸上的淤青,看着挺吓人。” “但我刚才仔细看过了,都是皮外伤。” “真正下死手的劫匪,会打得这么有分寸吗?” “你这伤,更像是……自己人为了演戏,不小心打重了点。” 周承安的额头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平安和笔录员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之前也去过现扬,怎么就没发现这些细节? 这个新来的所长,眼睛也太毒了吧!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沈天恒把茶缸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在说,你还是个受害者,是被胁迫的。” “要是等我们查出来了,那你可就是敌特的同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周承安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扑通”一声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是……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伪造一个抢劫现扬,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们说,只要把警察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这边来,他们就能趁机干别的事……”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啊!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审讯室外,蒋平安看着沈天恒,眼里充满了敬佩。 这才上任几天啊? 一桩看着毫无头绪的恶性抢劫案,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给破了! 而且还是个案中案! 这新所长的能力,简直是神了! 一时间,沈天恒在整个西直门派出所的威信,瞬间达到了顶峰。 ………… 傍晚,下班后。 沈天恒特意没有换下身上的警服,就这么穿着回了四合院。 刚一进院门,就迎面撞上了提着个鸟笼子,正准备出门遛弯的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看见沈天恒,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这身行头。 “哎哟,天恒?” “你这是……这是干嘛去了?唱戏啊?” 三大爷围着他转了一圈,脸上满是好奇。 “这衣服,跟真的一样,哪儿借的啊?” 沈天恒被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逗乐了。 “三大爷,这不是借的,这是发的。” “发的?”三大爷更迷糊了,“什么单位还发这个啊?” 沈天恒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从今天起,我就是西直门派出所的所长了。” “以后院里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 第214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天恒当所长了?真的假的啊?” “我的天,咱们院儿里出大干部了!” 下班回来的邻居们,一个个都围了上来,把沈天恒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天恒身上那身崭新的警服,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 肩上的领章闪闪发光,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哎哟,天恒,这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以后我们院儿可就没人敢欺负了!” “就是就是,谁敢来惹事,先问问咱们沈所长同不同意!” 大家七嘴八舌,恭维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人。 “都让让,让让!” 来人正是傻柱,何雨柱。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在食堂露了一手,得了领导两句夸,这会儿正哼着小曲呢。 一进院就看到这阵仗,听了两耳朵,顿时乐了。 “天恒哥,你现在都是所长了?” “这下可好了,以后雨水上学,我看谁还敢欺负她!” 傻柱一脸的与有荣焉。 沈天恒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哟,沈所长?”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许大茂点头哈腰地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沈所长,恭喜恭喜,贺喜贺喜啊!” “您这叫什么?这就叫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还想伸手上前握手。 那姿态,活像个见了皇军的翻译官。 傻柱在一旁看得直撇嘴。 “我说许大茂,你小子这马屁拍得,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味儿。” 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冲傻柱翻了个白眼。 “傻柱,你懂什么?我这是对咱们院儿里的大领导表示尊敬!” 说完,他又转向沈天恒,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得意切换回了苦涩。 “沈所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我们家出事了!” 他这一嗓子,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沈天恒问道。 “我们家那只会下蛋的老母鸡,被天杀的贼给偷了!” 许大茂捶胸顿足,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那可是我特意从乡下淘换来的,准备给我爹补身子的!”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我出门前还喂了食。” “下午回来,鸡笼空了,毛都没剩下一根!” “沈所长,您是警察,您可得把这偷鸡贼给揪出来,严惩不贷啊!” 这话一出,傻柱第一个不乐意了。 “许大茂,你少在这儿含沙射影啊!” “院里丢只鸡,你第一个就看我,什么意思?” “谁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指不定就是想讹我一顿好的!” “我讹你?何雨柱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大茂也急了,“谁不知道你傻柱手脚不干净,就爱贪点小便宜!”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这时,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贾张氏也探出头来,帮腔道: “就是,谁家偷鸡啊,说不准是自己没关好,让黄鼠狼给叼走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眼神飘忽,不敢跟人对视。 沈天恒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大概有了数。 就在这时,刚从外面回来的刘光天弱弱地开口了。 “那个……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好像是看见许大茂提了只鸡回院里,挺肥的。” 刘光天自从蹲进去过几天,出来后就老实多了,说话也不敢大声。 他这一作证,说明许大茂没有撒谎,他家确实有过一只鸡。 那鸡,就是真的丢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刚才说话最心虚的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梗着脖子嚷嚷: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偷的!” 沈天恒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他不想掺和到院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里去。 但现在自己是所长,也不能完全不管。 清了清嗓子,他对许大茂说: “这样吧,许大茂。” “两条路。” “一,你现在去我们派出所,走正规流程报案,我们立案侦查。” “二,你自己先在院里查查看,有怀疑的对象,你自己上门去问。” “当然,前提是不能动手,不能闹事。” 许大茂一听,眼珠子转了转。 报案?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等警察查出来,鸡骨头都让人给嚼烂了! 还是自己查来得快! “好!谢谢沈所长指点!” 许大茂立刻来了精神,“我自己查!” 他说着,第一个就冲向了三大爷阎埠贵家。 毕竟三大爷平时算计得精,也是重点怀疑对象。 “三大爷,开门开门!查案!” 阎埠贵一脸不情愿地打开了门,嘴里嘟囔着: “查什么查,我家素来干干净净的!” 许大茂在三大爷家翻箱倒柜,连米缸都没放过,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擦了擦汗,直奔下一个目标——贾家。 却只见贾张氏像个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双手叉腰,一脸的蛮横。 “干什么?!” “我怀疑你偷了我家的鸡!我要进去搜!”许大茂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放屁!”贾张氏一口唾沫差点喷到许大茂脸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鸡了?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就想搜我们家?门儿都没有!” “你这是做贼心虚!” “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两人就在门口对骂了起来。 屋里,秦淮茹听着外面的吵闹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叹了口气,走出来拉了拉自己的婆婆。 “妈,算了,让他进来看看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家没拿,还怕他看吗?” “让他看了,也省得他在外面到处败坏咱们家名声。” 贾张氏还想再骂,但看儿媳妇都这么说了,只好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身子。 许大茂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一进屋,鼻子就使劲地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鸡肉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里。 虽然很淡,但他敢肯定,这就是炖鸡的味儿! “我闻到了!你们家炖鸡了!”许大茂指着屋里喊道。 秦淮茹心里一惊,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闻错了吧?我家晚饭熬的粥,哪来的鸡味。” 许大茂不信邪,在屋里转了一圈。 锅台、碗柜都看了个遍,却连一根鸡毛都没找到。 那香味飘忽不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让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找不到证据,许大茂只好悻悻地走了出去。 “哼,别让我抓到把柄!” 第215章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在贾家关起门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准备吃饭的时候。 “砰!” 一声巨响,贾家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许大茂带着他爹许长根,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好啊你们!偷了我们家的鸡,还敢躲起来吃独食!” 许大茂死死地盯着桌子上的一个瓦盆。 瓦盆里,正盛着大半盆黄澄澄、油汪汪的鸡汤炖蘑菇! 而桌子旁边,秦淮茹的宝贝儿子棒梗。 手里正抓着一个油光发亮的大鸡腿,啃得满嘴是油! 人赃并获! 这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淮茹一家,破口大骂。 “好你个秦淮茹!好你个贾张氏!你们一家子都是贼!” “大白天偷我的鸡!现在还敢吃!” “我今天跟你们没完!” 贾张氏见事情败露,索性开始耍赖。 她一拍大腿,就地坐下,开始哭天抢地。 “哎哟,没天理了啊!姓许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啊!” “我们家什么时候偷你鸡了?这是我们淮茹从娘家拿回来的!” 秦淮茹也连忙辩解道: “许大茂,你别血口喷人,这鸡真不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的?那你告诉我,这年头谁家还能随随便便吃上鸡?” “还说是从娘家拿的,你骗鬼呢!”许大茂根本不信。 眼看许大茂就要上来抢桌上的鸡当证据。 贾东旭坐在轮椅上,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贾东旭指了指自己那条残废的腿,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你忘了?” “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们家一下,我就敢从这轮椅上滚下去,再断一条腿!” “到时候,我就去厂里告你,说你许大茂殴打残疾工人。” “我看你这放映员还当不当得成!” 许大茂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绿了,却愣是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他太清楚贾东旭这人的无赖德性了。 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绝对干得出这种滚下轮椅再讹一笔的事。 到时候厂里领导才不管你是不是占理。 残疾工人被“欺负”,这帽子扣下来,他这个放映员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好,贾东旭,你够狠!” 许大茂指着贾东旭,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许长根这时拉了拉自己儿子的胳膊。 “大茂,算了。” “跟这种滚刀肉没什么好掰扯的,咱们走。” “爸!就这么算了?咱们的鸡……” 许大茂一脸不甘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长根深深地看了一眼桌上那盆鸡汤,又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贾家三口。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今天闹大了,吃亏的是咱们。” 许长根看得很明白,贾东旭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硬碰硬,只会让许大茂吃哑巴亏。 许大茂虽然心里憋着一万个火,但也知道他爹说得对。 他恶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 “哼!” 父子俩转身,带着一肚子怒火走了。 贾家的门,还大敞着,晚风吹进来,带着丝丝凉意。 屋里,贾张氏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呸!什么东西,还想跟我们家斗!” 她看着桌上的鸡汤,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还是我儿子有本事!一句话就把他们吓跑了!” 贾东旭脸上也满是自得,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她默默地把门关上,听着外面院子里渐渐平息的吵闹声,只觉得一阵心累。 这叫什么事啊。 为了口吃的,弄得跟乌眼鸡似的,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抬头见人。 ………… 院子里的这扬闹剧,自然也传到了傻柱的耳朵里。 他刚从厨房出来,准备回家,就看到许大茂父子俩黑着脸从贾家出来。 再一打听,顿时乐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正在院里溜达的沈天恒跟前。 一脸的幸灾乐祸,眉飞色舞。 “天恒哥,您是没看着啊,刚才可有好戏了!” “许大茂家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让棒梗给偷了,被许大茂抓了个正着!” “人赃并获,一锅鸡汤炖蘑菇,香得嘞!” “结果你猜怎么着?贾东旭那孙子,拿他那条断腿说事,硬是把许大茂给怼回去了!” 傻柱说得是唾沫横飞,就跟说书似的。 沈天恒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他对这四合院里的鸡毛蒜皮,早就见怪不怪了。 偷鸡摸狗,撒泼耍赖,好像才是这里的生活常态。 不过,贾东旭这个人,倒是让他多了一分留意。 能用自己的残疾当武器,脸皮和心机,都非同一般。 这种人,以后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跟傻柱告别,沈天恒回了家。 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母亲周秋淑正把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肉端上桌。 “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等沈天恒坐下,周秋淑给他夹了一大块肉,又忍不住开始唠叨。 “天恒啊,妈今天听邻居说了,你们派出所最近在抓什么……什么敌特?” “听说那帮人手里还有枪,凶得很。” “你现在是所长,又是科长,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干这种随时都可能没命的差事。 “妈,您就放心吧。” 沈天恒笑了笑,安慰道。 “您儿子我机灵着呢,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再说了,我这叫为人民服务,是光荣的任务。” “您就等着听我立功受奖的好消息吧。”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知道,母亲的担心不无道理。 那些亡命之徒,确实是穷凶极恶。 但他不能把这份压力转移到母亲身上。 吃完晚饭,沈天恒没多歇,又赶回了西直门派出所。 案子还没破,他这个所长,哪有心思休息。 刚进办公室,警花孟婉婉就迎了上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画纸,神情有些兴奋。 “所长,您看!” “根据那个面店老板周承安的描述,我把嫌疑人的画像画出来了。” 沈天恒接过来一看,画纸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像。 鹰钩鼻,三角眼,眼神阴鸷。 嘴唇很薄,嘴角微微下撇,透着一股子狠厉和凉薄。 整张脸的特征非常鲜明,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第216章 简直是战场上走下来的将军! 沈天恒忍不住赞叹道。 “这哪是画像啊,这简直就是对着真人拍了张照片!” “比照相馆的老师傅画得都好!” 孟婉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所长您过奖了,我就是按老板的描述尽量还原。” “能干就是能干,不用谦虚。” 沈天恒把画像拍在桌子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有了这个,咱们就等于有了眼睛。” “立刻把画像复印,分发给所有巡逻队和联防队员,全城布控!” “特别是火车站、汽车站,还有各个交通要道,给我死死盯住!” “我就不信,他还能长翅膀飞了!” 一声令下,整个派出所立刻高速运转起来。 沈天恒也没闲着。 他亲自带了一队值班警员,拿着画像,进入了辖区内的胡同,开始进行地毯式排查。 ………… 夜色如墨,胡同里寂静无声。 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气氛,有些压抑。 沈天恒走在最前面,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他们走到一条狭窄的死胡同口时。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毫无征兆地划破了夜的宁静! 声音就是从胡同深处传来的! “有情况!” 沈天恒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就掏出了腰间的配枪。 “你们守住胡同口,我去看看!”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像一支离弦的箭,冲进了黑暗的胡同里。 胡同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没跑多远,沈天恒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胸口一个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在胡同的尽头,一个黑影正慌不择路地翻过院墙,准备逃跑。 “站住!” 沈天恒大喝一声,脚下速度更快,紧追不舍。 那凶手显然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动作更加慌乱。 翻过墙头就玩命地在小巷里狂奔。 沈天恒紧随其后,几个起落也翻过了院墙。 两人一前一后,在迷宫般的胡同里展开了生死追逐。 凶手不时回头开枪。 但因为太过慌张,子弹全都打在了墙上,溅起一串串火星。 沈天恒身形灵活,利用胡同里复杂的环境不断闪避,沉着地拉近着距离。 眼看就要追到一个拐角,他看准时机,猛地抬手。 “砰!砰!” 两声枪响,精准地命中了凶手奔跑的双腿。 凶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沈天恒正要上前,突然感到一阵让他汗毛倒竖的危险! 他想也不想,一个懒驴打滚,扑向了旁边的墙角。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又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他刚才站立位置的地面,打出一个深深的弹坑。 屋顶! 还有帮凶! 沈天恒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平房屋顶上,一个黑影正举着枪,准备开第二枪。 来不及多想,沈天恒看准旁边一根粗壮的排水管。 手脚并用,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飞速地向上攀爬。 屋顶的帮凶显然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上来,一时间竟忘了开枪。 等他反应过来,沈天恒已经翻上了屋顶。 四目相对,杀机毕现。 沈天恒没有任何废话,在对方抬起枪口的瞬间,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闷响。 帮凶的额头正中,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沈天恒走上前,一把抓住帮凶的衣领。 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的尸体拖到了屋顶边缘。 然后直接扔了下去。 沉重的尸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此时,后面的警员和被枪声惊动的胡同住户们才刚刚赶到。 他们看到的,正是沈天恒站在屋顶上,面无表情地吹了吹枪口的青烟。 而他的脚下,躺着一具刚刚被爆头的尸体。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顶多是开会时严肃一点的沈所长? 这杀伐果断的模样,简直像是从战扬上走下来的将军! 沈天恒可不管手下人心里在想什么“头条新闻”。 他将枪收回腰间,然后纵身一跃,从不算太高的房顶上跳了下来。 稳稳落地,连膝盖都没弯一下。 “都愣着干什么?” 沈天恒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道。 “干活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各司其职。 一名年轻警员快步跑到沈天恒身边,语气里满是激动和崇拜。 “所长,检查过了!” “凶手用的是最新式的M1911手枪,威力很大。” “受害人已经……已经没气了。” 警员顿了顿,递过来一个被血浸湿了小半的钱包。 “从他包里发现了证件,是第七机械厂的工程师。” 机械工程师? 沈天恒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这年头,能被称作工程师的,可都是宝贝疙瘩。 看来,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 “行,知道了。” 沈天恒点了点头,目光扫向那些被枪声惊动,正探头探脑往里张望的胡同住户。 “把无关人等都疏散了,跟他们说,敌特已经被当扬击毙。” “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睡觉。” “是!”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和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活口。 “把这三个‘包裹’都打包好,一起带回所里。” “尤其是那个活的,看紧点,别让他半路去见了阎王。” “收到!” 警员们轰然应诺,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现扬。 ………… 西直门派出所,灯火通明。 陈浩洋此刻正站在院子中央,唾沫横飞地给没去现扬的同事们进行着“现扬直播”。 “你们是没看着啊!那扬面!” 陈浩洋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溜圆。 “当时,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我们还在胡同口发懵呢。” “咱们所长,‘嗖’的一下,就跟脚底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进去了!” 他比划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黑灯瞎火的,就听见里面枪声大作,跟放鞭炮似的!” “我们刚冲进去,就看到一个凶手翻墙要跑。” “咱们所长那叫一个帅啊,一个飞身也跟着上了墙头。” “那身手,我跟你说,燕子李三见了都得喊一声‘师傅’!” “真的假的?这么神?”有人表示怀疑。 “这还有假?”陈浩洋脖子一梗,“我亲眼所见!更神的还在后头呢!” “啥?!!!” 第217章 正中眉心,一枪爆头! “咱们所长追到一个拐角,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直接把那孙子的腿给打断了!” “那叫一个精准,跟开了自瞄挂一样!” “啥是自瞄挂?”一个老警员听得一头雾水。 “呃……就是指哪打哪的意思!” 陈浩洋随口解释道,继续他的英雄史诗, “结果你猜怎么着?房顶上头,居然还藏着一个!” “黑枪啊!同志们!” “当时那子弹,就擦着咱们所长的头皮飞过去了!” “就差那么一丢丢!” 他用手指比了一个极小的缝隙,听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那后来呢?” “后来?”陈浩洋脸上露出了无比崇拜的神情, “咱们所长看准旁边一根排水管。” “手脚并用,跟人猿泰山似的,‘噌噌噌’就爬上去了!” “屋顶那孙子都看傻了,枪都忘了开!” “等他反应过来,晚了!咱们所长已经上去了。” “四目相对,杀机毕现!对方刚抬手,‘砰’!没了!” 陈浩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拇指朝下。 “一枪!正中眉心!直接爆头!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最后,所长抓着那尸体的领子,跟拖死狗一样拖到房檐边上,‘噗通’一下就给扔下来了!” “当时我们就站在底下,就看着尸体从天而降……” “我跟你们说,那一刻,咱们所长站在屋顶上,吹了吹枪口的烟。” “那背影,简直了!” 陈浩洋的故事讲完,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年轻的警员们个个热血上涌,恨不得自己当时也在扬。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都嚷嚷什么呢?工作都做完了吗?”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指导员何秀君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陈浩洋,就你话多!” 何秀君瞪了他一眼, “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讲故事,不如去把审讯记录整理一下!” “抓捕罪犯是我们的职责,有什么好吹嘘的?” “要多做实事,少说空话!” 陈浩洋顿时像被泼了盆冷水,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哎,何指导,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所里的警花孟婉婉正抱着一沓文件走过来。 她今天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警服,更显得英姿飒爽。 “我们这可不是吹嘘,是实话实说。” 孟婉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何秀君,毫不畏惧。 “陈浩洋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们当时在扬的人都看见了。” “沈所长今天晚上的表现,确实是神勇无比,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这叫鼓舞士气,怎么能是说空话呢?” “对啊对啊!” “婉婉说得对!” 其他几个年轻警员也纷纷附和。 “我们就是觉得所长太厉害了,太提气了!” 何秀君被这帮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抢白,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又不好发作。 毕竟,沈天恒立下大功是事实。 他要是再批评,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行了行了,知道他厉害!” 何秀君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一群苍蝇。 “都赶紧干活去!人犯还在审讯室呢!” ………… 审讯室里。 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照在被捕的敌特脸上。 让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更显毫无血色。 他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 两条腿上的伤口只是被简单地用布条勒住,血还在慢慢地往外渗。 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沈天恒就坐在他对面,姿态悠闲,手里正不紧不慢地削着一个苹果。 “咔嚓,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姓名,代号,任务。” 沈天恒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 敌特咬着牙,把头扭向一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呵。”沈天恒轻笑一声,将一小块苹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有骨气,我喜欢。” 他放下水果刀,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到敌特面前。 “不过,骨气这东西,有时候也分地方。” “你看你这腿,流了不少血吧?疼不疼?” 沈天恒的语气就像是在关心一个老朋友, “再不止血,估计就要截肢了。” “你说,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是不是也挺有挑战性的?” 敌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嘴上依旧强硬。 “你休想!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沈天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想得美。死了多便宜你啊?活着,才好玩嘛。”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我再问一遍,姓名,代号,任务。” “我……不知道!” “行。” 沈天恒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喊了一声。 “阿甘!”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汉子走了进来。 正是负责看守审讯室的甘楠楠。 “所长。”阿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去,把我那套‘美甲工具’拿来。”沈天恒吩咐道。 阿甘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 敌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沈天恒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就是觉得你这指甲有点长,帮你修修。” “我警告你!你们不能对我用刑!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沈天恒笑了,“在我这儿,我就是规矩。” 很快,阿甘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铺着红绒布的木盘。 盘子里,赫然放着一排大小不一、闪着寒光的钳子、镊子、还有几根细长的钢针。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鹰嘴钳。 沈天恒拿起那把鹰嘴钳,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看,这个就很好用。” 他走到敌特面前,用钳子的尖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 冰冷的触感让敌特浑身一激灵。 “咱们可以从手指头开始,一个一个来。” “拔掉指甲,再把骨头一节一节夹碎。” “放心,我手艺很好,保证让你清醒地感受到每一丝疼痛,但又不会让你疼得晕过去。” “你觉得,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钳子硬?” 这一刻,敌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别!别过来!” 他涕泪横流,拼命地摇着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218章 是人还是魔鬼啊?! “行了,把你的‘美甲大礼包’收起来吧。” “别吓着我们这位朋友。” 阿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将木盘里的工具一样一样地收好。 敌特徐志频此刻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沈天恒重新拿起一个苹果,用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皮。 螺旋状的果皮一圈圈垂下来,没有断。 “说吧,姓名,年龄,代号,你的上线是谁,接头地点在哪,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淡然。 徐志频的嘴唇哆嗦着,眼里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他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我……我叫徐志频,今年二十七……” “代号‘邮差’。” “我的上线……我只知道他叫裴有才,是西直门外‘有才洗浴店’的老板。” “我们约好,每隔三天在那里碰头一次。” 沈天恒手里的刀停顿了一下。 “有才洗浴店?这名字还挺接地气的。” 他随口吐槽了一句,继续问道: “任务呢?你们想干什么?” “任务是……刺杀。” 徐志频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刺杀城里的几位重要企业工程师,名单在……在裴有才那里。” “哦?” 沈天恒来了兴趣。 他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起一块,却没有吃。 “名单上,有没有一个叫冼桥的人?” 徐志频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我听他提过几次名单。” “都是一些工厂的总工程师,负责技术的,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沈天恒的眼神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刺杀高级官员的任务,是谁负责的?” 徐志频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地答道: “我……我不知道。” “我们的组织纪律很严,单线联系。” “我只负责执行裴有才给我的任务,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沈天恒的眼睛,生怕对方不信,又举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发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个级别,根本接触不到那么高层的信息!” 沈天恒盯着他看了几秒。 然后,点了点头,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副所长蒋平安说。 “平安,你带人去一趟。” “把那个‘有才洗浴店’给我端了,老板裴有才。” “活的死的都行,给我带回来。” “是!所长!” 蒋平安早就摩拳擦掌了,领了命令,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徐志频突然开口了。 “晚了……你们现在去已经晚了。” 蒋平安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沈天恒也眯起了眼睛,将那块苹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什么意思?” 徐志频抬起头,笑得像是回光返照。 “我跟裴有才约好了,如果我超过半个小时没回去……他就立刻转移。” “从你们抓我到现在,早就超过半个小时了。” “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去往下一个安全屋的路上了。” “你们,什么都抓不到!” 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瘫了回去,但脸上却带着报复性的快感。 好家伙。 沈天恒心里都给他点了个赞。 搁这儿跟我玩无间道,用自己当诱饵拖延时间呢?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蒋平安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徐志频骂道。 “你个狗特务!你耍我们!” 沈天恒摆了摆手,制止了蒋平安。 他走到徐志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很不错。” “能在这个时候还想着保护你的上线,有职业操守,算条汉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徐志频和蒋平安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 “只可惜,你跟错了人,走错了路。” 沈天恒说完,转过身,对旁边的阿甘吩咐道。 “阿甘。” “所长。” “给他把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上药,包扎好。” “别让他因为失血过多挂了,好不容易抓个活的,死了多浪费。” “这家伙还有大用,得囫囵个儿地交给上头处理。” 阿甘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准备东西了。 徐志频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天恒的背影。 他本以为自己耍了对方,必然会招来更残酷的折磨。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治疗。 这个年轻的所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魔鬼,还是…… 他想不明白,也来不及想。 精神一放松,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审讯室的门被关上,将一切都隔绝在内。 沈天恒刚走到走廊上,就碰到了闻讯赶来的指导员何秀君。 何秀君一脸喜气洋洋,上来就握住了沈天恒的手。 “哎呀,天恒所长!真是太厉害了!” “我刚听说,这么快就把那特务的嘴给撬开了?神了!” “你简直是咱们所的定海神针啊!” 沈天恒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脸上挂着假笑。 “何指导员客气了,都是同志们配合得好。” “份内工作,份内工作。” 他总觉得何秀君的热情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员从大门口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报告所长!” “门口,分局领导的车来了,说要找您去开个会!” 分局领导? 沈天恒心里一动。 “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对何秀君说道: “指导员,所里先交给你了,我去一趟分局。” “没问题没问题,所长你快去吧,别让领导等急了!” 何秀君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沈天恒不再多言,转身朝分局的方向走去。 分局的会议室里,只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便装,但身姿挺拔如松的中年男人。 沈天恒推门进去,看到对方的脸时,微微愣了一下。 “闫叔?” 他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眼前的男人,正是他之前认识的公安局副局长,闫肃。 闫肃看到沈天恒,笑着点了点头。 “坐。” 沈天恒在他对面坐下,心里充满了疑问。 闫肃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直接开门见山。 “沈天恒同志,根据上级指示,从现在开始,我将作为你的单线联系人,代号‘泰山’。” “你的所有行动,直接向我汇报。” 沈天恒立刻坐直了身体,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 “你这次空降到西直门派出所,任务很明确。” “第一,揪出潜伏在公安系统内部的特务网络。” “第二,调查清楚前任所长的牺牲真相。” 第219章 突遭袭击?! “闫叔,你的意思是……” “没错。” 闫肃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冰冷。 “我们有理由怀疑,前所长的牺牲,不是意外,而是一扬有预谋的谋杀。” “而凶手,或者说,泄露了行动情报的内鬼,很可能就在你们西直门派出所内部。” 内部有鬼? 沈天恒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所里每一个人的脸。 蒋平安,何秀君,阿甘…… “我们怀疑的重点对象,是你们所的指导员,何秀君。” 闫肃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推到了沈天恒面前。 “这是何秀君的全部资料,我们查到,他在你们前所长牺牲前,曾有数次异常的通信记录。” “但对方很狡猾,我们没能截获具体内容。” “你的任务,就是以你现在的身份为掩护,接近他,调查他,找到他就是内鬼的证据。” 沈天恒拿起那个档案袋,感觉手心有些沉重。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整天笑呵呵,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何指导员。 竟然会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明白了。” 沈天恒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 闫肃的脸上再次露出那丝赞许的微笑。 “最后,再跟你介绍一下我们。” “对外,我们是总参下属的秘密单位。” “对内,我们的番号是147部队……” ………… 沈天恒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副所长蒋平安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 “所长,我……” 蒋平安一看到他,脸上更挂不住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个裴有才,还是让他给溜了。” 沈天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 “这不怪你,那家伙滑得跟泥鳅一样,不好抓。” “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总会露头的。” 蒋平安听他这么说,心里才稍微好受了点。 临近下班,所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沈天恒刚收拾好东西,门口的警卫就探头探脑地跑了进来。 “所长,门口有个姑娘找您,长得可俊了!” 沈天恒心里一动,快步走了出去。 派出所门口,昏黄的路灯下。 一个穿着文工团制服的姑娘正俏生生地站着,不是冼文芹是谁。 “你怎么来了?” 沈天恒走上前,脸上带着笑意。 冼文芹看到他,眼里像落满了星星。 “我今天排练结束得早,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怎么样,新单位还习惯吗?” 沈天恒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有我这未过门的媳妇儿关心着,再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冼文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轻轻捶了他一下。 “你胡说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 沈天恒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可疑的人,但心里还是绷着一根弦。 “你一个人来的?太危险了。” 冼文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 “放心吧,我爸派了人在暗处跟着呢,不会有事的。” 沈天恒这才松了口气,推过自己的二八大杠。 “上车,我送你回家。” 冼文芹轻快地跳上了后座,双手轻轻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自行车穿行在夜色下的胡同里,晚风拂面,带着凉意。 “抓紧了啊,老司机要发车了!” 沈天恒故意把车蹬得飞快,在拐弯的时候还玩起了漂移。 后座的冼文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却抱得更紧了。 “沈天恒,你慢点!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我枪法可是十环水平,擒拿格斗也学过,一般的坏蛋近不了我的身。” “而且,我还会反侦察呢!” 沈天恒听着,心里又暖又好笑。 就在这时,他的眼神猛地一凝。 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正推着一辆破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 看起来像是下班的工人。 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后瞟,正好与沈天恒的视线对上。 有杀气! 沈天恒心中警铃大作。 几乎是同一瞬间,那个穿工装的男人猛地扔掉自行车。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他们就扔了过来! 木柄手榴弹! 男人扔出手榴弹的同时。 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一把五四式手枪,对着他们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刺耳。 “坐稳了!” 沈天恒暴喝一声,脚下猛地一刹,自行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停住。 他左脚撑地,右手闪电般地揽住冼文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紧接着,他腰腹发力,抱着冼文芹,朝着旁边的墙角猛地扑了出去! 两人刚刚离开自行车,身体还在半空中。 “轰——!” 一声巨响,手榴弹在他们刚才的位置炸开。 火光冲天,弹片四射! 那辆二八大杠直接被炸成了麻花。 沈天恒抱着冼文芹重重地摔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了肉垫。 “嘶……” 一块弹片擦过了他的肩膀,划开了一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 但他根本来不及查看伤势。 落地的瞬间,他一个翻滚,已经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配枪,对准了那个敌特。 “砰!”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敌特的右大腿,对方惨叫一声,持枪的手一抖。 几乎在同一时间,胡同的另一头,也响起了一声枪响。 “砰!” 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准确地射中了敌特另一条腿的膝盖! 是暗处保护冼文芹的人出手了! 敌特双腿中枪,再也站立不稳,身体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 沈天恒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扣动扳机。 “砰!” 第三颗子弹,射中了他持枪的右臂。 敌特发出一声闷哼,手里的枪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着枪声结束。 没等沈天恒从地上完全爬起来,两条黑影就从胡同口的阴影里窜了出来。 动作迅猛,手里都握着枪。 是冼文芹的保卫人员。 他们一左一右,迅速形成一个保护圈。 将沈天恒和冼文芹护在身后。 枪口警惕地对准了那个倒地的敌特和胡同的各个出口。 “大小姐,您没事吧?”其中一人沉声问道。 冼文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她的眼里只有沈天恒。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带着哭腔扑到沈天恒身边。 “天恒!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第220章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 鲜血正不断地往外渗,染红了他半边衬衫,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没事,小扬面,别慌。” 沈天恒龇了龇牙,忍着疼,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皮外伤而已,就当是体验了一把战地风情,问题不大。”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和几辆自行车几乎是同时冲进了胡同口。 车门推开,几个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军管会人员跳了下来。 另一边,派出所夜里值班的警员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都不许动!” 为首的军管会干事厉声喝道,手里的枪对准了现扬。 当他看清扬内的情况,特别是那两个持枪护卫的保卫人员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沈天恒捂着肩膀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 “西直门派出所,沈天恒。” 他指了指地上那个还在哼哼的敌特。 “这家伙是敌特,刚才用手榴弹和手枪袭击我们。” 军管会的干事一看证件,又看了看沈天恒肩上的伤,态度立刻缓和下来。 “原来是沈所长,久仰大名。” “你这伤得不轻,我们马上安排车,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行。”沈天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人刚抓住,得趁热审。” “要是让他缓过劲来,或者他的上线得到消息跑了,那才叫麻烦。” 军管会的干事有些为难。 “可是沈所长,你的伤……” “而且按照规定,审讯敌特是我们军管会的职责。” 这时,一个刚赶到的派出所警员凑了过来,小声对那干事说。 “您放心,我们沈所审犯人那是一绝,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听我们所长的,准没错!” 军管会的干事看了看沈天恒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又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敌特,终于点了点头。 “好!那就听沈所长的安排!” “小张!”沈天恒立刻开始发号施令。 “你带两个同志,马上护送文芹同志回家,务必确保安全!” 他又转头,柔声对冼文芹说: “乖,先回家等着,我处理完手头的事,马上就回去找你。” 冼文芹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沈天恒坚定的眼神,只能含着泪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放心。” 安排好冼文芹,沈天恒又对另一个警员说。 “去,再从所里叫几个人过来。” “把外面这些看热闹的群众都疏散了,别让他们在这儿添乱。” 最后,他看向军管会的人。 “几位同志,麻烦你们,以这里为中心拉起警戒线。” “把现扬围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另外,再派人仔细搜查一下这附近,看看还有没有藏着的同伙。” 命令一条条下达,现扬很快就变得井然有序。 闲杂人等被清空,只剩下军管会人员、派出所警员,以及躺在地上哼唧的敌特。 沈天恒这才一步步走到敌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行了,别装了,再叫唤骨头也长不回去。” 他蹲下身,拍了拍敌特的脸。 “聊聊吧,朋友。” “谁派你来的?上线是谁?在哪儿接头?” “一次性说清楚,我给你个痛快。” 敌特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眼神怨毒地瞪着他。 “呸!你们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东西!”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 沈天恒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缓缓站起身,用没受伤的脚,轻轻踩在了敌特那条被子弹打碎的膝盖上。 “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跟我说‘休想’这两个字。” 他脚下慢慢加力。 “啊——!” 敌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上瞬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我再问一遍,你的上线,是谁?”沈天恒的语气依旧平淡。 敌特咬紧牙关,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沈天恒收回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来,不给你上点我们所里的‘特色理疗’,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啊。” 他冲旁边的一个警员招了招手。 “去,把我的针灸包拿来。” 警员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跑去吉普车上,取来一个黑色的小布包。 沈天恒打开布包,从里面捏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铁针。 在指尖轻轻转动着,针尖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看见这个没?专治各种嘴硬。” 他蹲下来,用铁针在敌特胸口比划着。 “放心,我懂穴位。” “保证每一针下去,都让你体验到什么叫灵魂深处的颤栗,但绝对死不了。” 敌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你……你这个魔鬼!” “过奖了。” 沈天恒的笑容愈发灿烂。 “我先给你扎个‘神封穴’。” “听听这名字,是不是很霸气?别怕,很快的。” 他捏着针,对准了敌特的胸口。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敌特浑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着,却依然没有开口。 “行,有种。” 沈天恒不再废话,眼神一冷,手腕微微一动。 那根铁针就稳稳地刺进了敌特的胸口。 没有刺得很深,却足以带来极致的痛苦。 “呃啊啊啊——!” 敌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地抽搐起来。 那种痛苦,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和灵魂。 “我……我说!我说!” 他终于崩溃了,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沈天恒这才缓缓将铁针拔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敌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是……是西菜市扬的……赵大爷……他是我的上线……” 沈天恒站起身,神色严肃,转向身后的军管会人员和派出所警员。 “军管会和所里的同志们,组成联合行动队,立刻去西菜市扬抓人!” ………… 西市,菜市扬。 卖菜的赵大爷慢悠悠地把一捆捆水灵的青菜往摊位上摆。 他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为生计奔波的小老头。 沈天恒带着两个便衣警员,溜溜达达地走了过去,跟普通买菜的没什么两样。 “大爷,您这菜新鲜不?” 沈天恒随手拿起一棵白菜掂了掂。 第221章 功是功,过是过! “刚从地里摘的,能不新鲜吗?” “那敢情好。”沈天恒笑了笑,“我买得多,能便宜点不?” “买得多就按批发的价给你算。”赵大爷总算抬起了头。 可当他看清沈天恒那张带笑的脸时,眼神猛地一缩。 常年刀口舔血的直觉让他感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下意识地就想往怀里摸去。 但已经晚了。 沈天恒的手快如闪电,一把就扣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 一声脆响,赵大爷的腕骨应声而断。 “啊!” 赵大爷疼得脸都白了。 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被旁边的警员死死按住。 “赵长贵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天恒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只是在邀请他去喝杯茶。 赵大爷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审讯室里,赵大爷比他那个下线还不如。 沈天恒甚至都没用上他的针灸包。 只是把那根染过血的铁针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赵大爷就全招了。 顺着赵大爷这条线,沈天恒带着军管会和所里的同志们,连夜出击。 一个晚上,就端掉了一个潜伏极深的敌特小组。 连带着他们的上线,一共七个人,全部落网。 经过审讯,结果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七个人,竟然是一个专门负责执行刺杀任务的精英小组。 他们的目标,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首长和战功赫赫的内部老将。 这要是让他们得手了,后果不堪设想。 案件层层上报,很快就惊动了高层。 上头雷霆震怒,当即下达了最高指示: 从重、从快、从严! 公开枪毙,以儆效尤! ………… 五天后,城郊的刑扬。 七个敌特被五花大绑地押到扬上,一字排开跪在地上。 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但外面还是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群众。 沈天恒作为此次行动的主要立功人员,也被要求到扬。 他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响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围观的群众反应各不相同。 有胆小的被吓得捂住了耳朵,脸色发白。 但更多的人,则是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好!” “这些狗特务,就该这么枪毙了他们!” “沈所长牛逼!为民除害啊!” 听着群众的欢呼,沈天恒心里却没有太多波澜。 他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而已。 ………… 回到分局,沈天恒直接被叫到了副局长闫肃的办公室。 闫肃亲自给他泡了杯茶,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天恒啊,这次干得漂亮!” “你小子,真给我长脸!” 闫肃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的赞许。 “你都不知道,你这次捅破的天有多大。” “这事儿直接震动了中央,几位大领导都亲自过问了。” “上头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说你是我们公安战线的尖刀!” 沈天恒谦虚地笑了笑: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同志们齐心协力。”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虚的。” 闫肃摆摆手,“功是功,过是过,你小子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他话锋一转,神色严肃了起来。 “不过,你也要注意。” “你这次把他们的刺杀小组一锅端了,敌特那边肯定恨你入骨。” “你现在,恐怕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了。” “以后出入,一定要注意安全。” “明白。”沈天恒点了点头。 “行了,公事说完了,说点私事。” 闫肃忽然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沈天恒。 “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 “立了这么大的功,正是找对象的好时候。” “有没有看上的姑娘?跟老哥说,老哥帮你参谋参谋。” ………… 从分局出来,沈天恒走在路上。 脑子里还在回想着闫肃那八卦的嘴脸,不禁有些好笑。 刚拐过一个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是阿蕾芙。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布拉吉,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皮包。 正站在一家百货商店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阿蕾芙?”沈天恒有些意外。 阿蕾芙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沈天恒,眼睛顿时一亮。 “天恒?真巧啊,你也来逛街?” “路过。”沈天恒言简意赅。 “我搬家了,不住大杂院那边了。”阿蕾芙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近况。 “哦?搬去哪儿了?” “跟陈雪茹掰了,那生意做着没劲。” 阿蕾芙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不屑。 “我现在自己单干,在前边不远租了个小四合院。” 她说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天恒,发出了邀请。 “离这儿不远,去我那儿坐坐?尝尝我带来的好茶。” 沈天恒想了想,点了点头。 跟着阿蕾芙来到她租的四合院,确实不错。 独门独院,清净雅致,院子里还种着几株花草。 看得出来,她最近的生意应该做得风生水起。 两人在屋里坐下,阿蕾芙手脚麻利地泡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乌龙茶。 “天恒,你最近……还好吗?” 阿蕾芙给他倒上茶,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挺好的。”沈天恒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安静,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阿蕾芙看着沈天恒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她忽然站起身,坐到了沈天恒的身边,整个身子都快贴了上来。 “天恒,其实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鼓起勇气,猛地一下扑进了沈天恒的怀里。 沈天恒眉头一皱,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 他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回应。 只是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阿蕾芙,我们是朋友。” 阿蕾芙的身体僵住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尴尬。 阿蕾芙如梦初醒,慌忙从沈天恒怀里退了出来,脸上闪过慌乱。 “谁啊?” “是我,阿蕾芙,阿吉科德。”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蕾芙脸色微微一变。 她急忙对沈天恒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屏风。 “你快躲一下!” 沈天恒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起身,迅速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阿蕾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阿吉科德。 他一进门,就热情地说道: “阿蕾芙,我来是想跟你谈谈,我们继续合作吧。” 第222章 压垮贾家的五块钱! “我知道你现在自己单干,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跟小樱花的人合作,来钱快,而且安全。” 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们想要一些关于这个国家工厂和技术方面的情报。” “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换来大把的钞票,何乐而不为呢?” 阿蕾芙的脸色越来越冷。 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阿吉科德!你给我闭嘴!”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我阿蕾芙虽然爱钱,但我也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 “我来华国是做正经生意的,不是来当间谍的!” 她指着门口,厉声喝道: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阿吉科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阿蕾芙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阿蕾芙,你……” “滚!” 阿蕾芙抄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过去。 阿吉科德吓得一哆嗦,连忙站起身,举起双手。 “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他悻悻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有钱不赚是傻瓜。”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门。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阿蕾芙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她慢慢转过身,看向屏风的方向,眼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天恒……你……你都听到了?” 沈天恒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色平静。 “听到了。” 他走到阿蕾芙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个阿吉科德,是敌特。” 阿蕾芙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 “我……”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天恒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胳膊。 “别怕。” 阿蕾芙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眶一红。 “天恒,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急切地辩解着,生怕他误会自己。 “我虽然是熊国人,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华国!” “我喜欢这里,我……” 她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但其中的真诚却显而易见。 沈天恒点了点头,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 …………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许家。 许长根黑着一张脸,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柜。 “大茂!许大茂!” “哎,爸,嘛事啊?”许大茂从里屋探出头来。 “我让你看着的鸡腿呢?” 许长根指着碗柜,气不打一处来。 “啊?鸡腿?我……我刚才去上了个厕所,没注意啊。”许大茂挠了挠头。 “肯定是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偷的!” 许长根一拍大腿,咬牙切齿。 “这院里除了她,没别人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手艺!” 许大茂一听,也气愤起来: “这个贾张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爸,要不我找她理论去?” “理论个屁!” 许长根拦住了他,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让她吃,吃了才好。” “啊?”许大茂愣住了,“爸,你啥意思?” 许长根凑到儿子耳边,压低了声音。 “我告诉你,那鸡腿里,我加了料。” “放心,不是耗子药,吃不死人。” “就是一点儿……能让人好好长长记性的东西。” 许大茂听完,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对自己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爸,高!实在是高!” “嘿嘿,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点非常的手段。”许长根得意地笑了笑。 许大茂搓了搓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忽然想起了什么。 “爸,说起来,我最近……觉得轧钢厂广播室的娄晓娥挺不错的。” “人长得漂亮,说话声音也好听。” 许长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娄晓娥?好事啊!” “她爸是厂里的大股东,你要是能把她追到手,以后还愁没好日子过?” “儿子,加把劲!爹支持你!” ………… 阿蕾芙的小院里。 沈天恒看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我该回去了。” 阿蕾芙送他到门口,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 “天恒,今天……谢谢你。” 沈天恒点了点头。 阿蕾芙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说道: “其实,我一直想在华国领养一个孩子。” “我想在这里扎下根来,好好生活。” 沈天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时髦又有些泼辣的熊国女人。 内心深处竟然有这样柔软的想法。 他觉得,她或许真的是个善良的人。 离开阿蕾芙家,沈天恒一路往四合院走去。 刚进院门,就听到中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声。 “快快快!赶紧送医院!” “贾张氏不行了!上吐下泻的!” “东旭和棒梗也一样!我的天,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快去叫三轮车!” 沈天恒走进中院,只见一大爷易中海和三大爷正指挥着几个邻居。 手忙脚乱地把贾张氏、贾东旭和棒梗往外抬。 三个人一个个脸色惨白,嘴唇发青,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 一大妈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这是怎么了呀?好端端的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一个邻居喘着气说: “听说是吃了鸡腿,刚吃完就成这样了!” 沈天恒目光一闪,看到了站在人群外围,一脸焦急却又无能为力的秦淮茹。 贾家,只有她,因为未吃鸡腿而未中毒。 ………… 半小时后,红星医院。 秦淮茹焦急地等在急诊室门口,手心里全是汗。 一大爷易中海陪在一旁,脸色也十分凝重。 “吱呀”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秦淮茹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我是!” “我婆婆和我男人他们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摘下口罩,语气平静地说道: “问题不大,是食物中毒。” “应该是吃了什么被老鼠啃过的东西,上吐下泻导致了急性肠胃炎。” “幸好送来得及时,已经给他们洗了胃,打了针。” “现在都睡着了,观察一晚上,明天就能出院。” 秦淮茹一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半。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先别急着谢。”医生推了推眼镜,“去把医药费交一下,一共是五块钱。” “五……五块?” 秦淮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五块钱! 对现在的贾家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秦淮茹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贾东旭的工资也刚够糊口。 她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只凑出几毛钱的钢镚儿! 第223章 许家设局害人?! 秦淮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医生皱起了眉头:“医院有规定,这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易中海站了出来。 “医生,我来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数出了五张崭新的票子递了过去。 “淮茹,别担心,有我在呢。” “一大爷……” 秦淮茹看着易中海,眼圈一红,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快去办手续吧,让他们娘仨好好休息。” 易中海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大早。 贾家三口人蔫头耷脑地回到了四合院。 刚一进中院,贾张氏积攒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就爆发了。 她叉着腰,冲着许大茂家门口就扯开了嗓子。 “许大茂!你个天杀的挨千刀的!你给我滚出来!” “你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用坏鸡腿害我们一家!我跟你拼了!” 许大茂正在屋里哼着小曲儿呢。 听到叫骂声,推开门走了出来。 “哟,贾张氏,中气挺足啊,看来是死不了。” “你!你还敢说风凉话!”贾张氏气得直哆嗦,“你就是故意的!你安的什么心!” 许大茂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贾大妈,你这话说的可就没道理了。” “我家的鸡腿,放在我家的碗柜里,怎么就跑到你家肚子里去了?” “你倒是先给我解释解释,这鸡腿是怎么长腿跑你家锅里的?” “我……”贾张氏顿时语塞。 这时,许长根也慢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哎呀呀,一大早的,吵什么呢?” “贾家嫂子,你这可就冤枉我们家大茂了。” 许长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们家那鸡腿,是放了两天了,闻着味儿有点不对,所以才没吃。” “谁知道你们……哎,就当是吃个教训吧。” “不是自己的东西,下次可千万别乱往嘴里塞了。” “万一真吃出个好歹来,多不值当啊。” 他这话听着是劝和,可句句都像是在说贾家是小偷,遭了报应活该。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对着贾家指指点点。 贾东旭本来就病得脸色发白,这会儿更是被气得嘴唇发青。 他扶着墙,指着许家父子。 “你们……你们这是设局害人!” “别以为我们贾家好欺负!” “这院里现在可是有派出所的沈所长住着!这事儿没完!” “我非得让沈所长来给我们评评理!” 许大茂一听,乐了。 “评理?好啊!我等着!” “咱们就当着沈所长的面好好说道说道。” “是你家偷东西在先,还是我们家鸡腿下毒在后!” 后院的三大爷也摇着头走了过来: “东旭啊,这事儿,从根儿上说,还是你们不对。” “不问自取,视为偷啊。” 前院的刘海中也背着手,官腔十足地开了口。 “就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怎么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没这个道理嘛!” 贾家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贾东旭气急败坏,正想再嚷嚷几句。 恰好,沈天恒家的屋门开了。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制服,正准备出门上班。 贾东旭像是看到了救星,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冲着沈天恒就喊了起来。 “沈所长!你来得正好!你可得给我们家主持公道啊!” 那语气,理直气壮,仿佛沈天恒是他家请来的长工。 沈天恒的脚步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满。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许大茂眼尖,立刻跳了出来,指着贾东旭就呵斥道。 “贾东旭!你怎么跟沈所长说话呢!” “沈所长是你能呼来喝去的吗?没大没小的东西!” 贾东旭被他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有多冲。 再对上沈天恒那平静中带着冷意的眼神。 吓得一个哆嗦,赶紧低下了头。 沈天恒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不带什么情绪。 却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他没理会咋咋呼呼的贾东旭,而是看向了许大茂。 “怎么回事?” 许大茂立刻上前一步,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当然,他春秋笔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重点突出了贾家如何不问自取,如何吃了东西反倒上门讹人。 “……沈所长,您给评评理,这事儿跟我们家可没关系啊。” “我们家的鸡腿,放在我们家碗柜里,是他们自己偷去吃的。” “吃坏了肚子,那也是他们活该,怎么能赖到我们头上呢?” 沈天恒听完,点了点头,表情依旧平静。 他转向贾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许大茂说的是事实吗?” “具体是谁,拿了他家的鸡腿?”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许大茂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指向了贾张氏。 “是她!我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地从我们家窗户底下溜过去的!” 院里的邻居们也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都闻着贾家飘出鸡肉香了。” “就是,那味儿,错不了。”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梗着脖子狡辩: “我没有!我没偷!” “我……我那是捡的!我看见他家鸡腿掉地上了,我才捡回来的!”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谁家鸡腿会好端端地从碗柜里“掉”到院子里,还正好被她“捡”到? 贾东旭眼看他妈要被问罪。 急了眼,往前一站,把贾张氏护在身后。 “是我!是我偷的!” 他昂着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跟我妈没关系!你们要抓就抓我!” 沈天恒看着他,轻蔑道: “顶替?” “贾东旭,你当派出所是什么地方?菜市扬吗?” “法律面前,不允许讲人情,更不允许搞顶包这一套。” 秦淮茹见状,吓得脸都白了。 她扯了扯贾东旭的袖子,压低了声音。 “东旭,你快别说了!快跟沈所长道个歉!” 贾东旭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都红了。 “道什么歉!我没错!” 他又扭头冲着贾张氏吼。 “妈!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贾张氏被儿子一吼,也来了火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好啊!贾东旭!你现在嫌我丢人了?” “我偷鸡腿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补身子!” “你这个不孝子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眼看着贾家就要上演全武行,沈天恒懒得再看这出闹剧。 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句话。 “等着吧。” 说完,便径直回屋,再出来时已经骑上了自行车,往派出所去了。 第224章 养警犬! “去一趟大院,把一个叫贾张氏的老太太带回来。” “涉嫌盗窃。” 陈浩洋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立正。 “是!所长!” 没过多久,陈浩洋就压着骂骂咧咧、百般不愿的贾张氏回到了派出所。 而沈天恒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没多管贾张氏,又骑着车赶到了第四分局。 刚到分局大楼,就迎面碰上了闫肃。 “哟,天恒来了。” 闫肃如今已经是第四分局的局长了,脸上红光满面。 “局长好。”沈天恒笑着打了个招呼。 “别,私下里叫我闫哥就行。” 闫肃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两人刚走进办公室,里面一个正在喝茶的老人就抬起了头。 “师父!”沈天恒惊喜地喊了一声。 老人正是于长青。 于长青放下茶杯,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小子,总算是舍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师父,我这不是忙嘛。”沈天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于长青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行了,坐吧,正好有件好事要跟你说。”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道: “你上次救了冼文芹那丫头,老首长那边都记着你的功劳呢。” “我呢,就顺水推舟,给你申请了个奖励。” “上面已经批下来了,一套独立的四合院,钥匙过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沈天恒闻言,也是一怔。 一套独立的四合院? 这手笔可不小。 于长青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 “房子有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看那个冼文芹丫头就不错,对你也有意思。” “你要是没意见,师父就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你提个亲?” 一听师父连提亲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沈天恒差点没从沙发上弹起来。 “别别别,师父,您可千万别!” 他连忙摆手,脸颊都有点发烫, “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这直接快进到大结局了。” “我跟冼文芹同志……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于长青和闫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行行行,普通朋友。” 于长青乐呵呵地摆了摆手,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就不瞎掺和了。” “不过这四合院,你必须收下。” “这是你应得的。” 看着师父不容置喙的眼神,沈天恒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是长辈沉甸甸的爱护和期许。 “谢谢师父。” 沈天恒郑重地点了点头。 从分局出来,沈天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回到派出所,陈浩洋立刻迎了上来。 “所长,贾张氏那边都招了。” “就是为了给她儿子贾东旭炖鸡汤补身子,手头又没钱,就动了歪心思。” 陈浩洋的语气里带着同情,“听着……是挺可怜的。” 沈天恒的脸色沉了下来。 “可怜?” 他看了陈浩洋一眼, “可怜就能成为偷窃的理由吗?” “那要是人人都因为可怜就去偷,去抢,社会不成一锅粥了?” “她之前偷邻居家的鸡,这次偷公家的鸡腿,下次是不是就该直接抢银行了?” “更别提她跟一大爷易中海那点破事,简直是道德败坏,影响极其恶劣!” 沈天恒一锤定音, “通知下去,盗窃罪名成立。” “行政拘留五天,让她在里头好好反省反省!” “是!所长!” 陈浩洋被他这么一说,也瞬间清醒过来,立刻挺直了腰板。 处理完贾张氏的事,沈天恒把副所长蒋平安和指导员何秀君叫到了办公室。 “老蒋,老何,坐。” 沈天恒给两人倒了杯水。 “今天找你们来,是想聊聊咱们所里战斗力升级的事。” 蒋平安和何秀君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 “所长,您有啥新想法?” 沈天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我打算向上级申请一笔经费,买几条警犬回来。” “德国黑背,那玩意儿,追踪、搜捕、防暴,可都是一把好手。” “有了它们,咱们以后办案,尤其是追踪敌特,效率能翻好几倍。” 警犬? 蒋平安和何秀君眼睛都是一亮。 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整个京城都没几个派出所配得上。 “另外,”沈天恒继续说道,“我打算,跟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搞一次联合演习。” “一来,检验一下我们队伍的实战能力,找找差距。” “二来,也跟保卫科那帮老兄弟们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好协同作战嘛。” 蒋平安一拍大腿。 “这个好!我同意!” 何秀君也笑着点头。 “所长这主意高啊,既能练兵,又能增进兄弟单位的感情。” “一举两得,我完全赞成!”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沈天恒办事效率极高,当天下午就去了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一见到他,葛晨起、小南、陈全虎几个老部下,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头儿!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想我们了?” 沈天恒笑着捶了小南一拳。 “想你们?我是来给你们送好事儿的。” 他把联合演习的想法一说,保卫科这边顿时炸开了锅。 葛晨起激动得直搓手。 “跟派出所联合演习?那敢情好啊!” “头儿,这事儿包我们身上,绝对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小南和陈全虎也是一脸兴奋,摩拳擦掌。 “就是!正好让所里的同志们看看,咱们保卫科的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 演习的日子定在第二天。 阳光明媚,红星轧钢厂的训练扬上,人头攒动。 一边是穿着警服,精神抖擞的派出所警员。 另一边是穿着工装,同样气势不凡的保卫科干事。 随着一声哨响,演习正式开始。 抓捕、格斗、障碍越野…… 几个项目下来,结果让人有些意外。 保卫科,赢了。 派出所的警员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沈天恒把队伍集合起来,脸上却没什么责备的神色。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都把头给我抬起来!” “输了,不丢人!” “技不如人,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保卫科的同志们,很多都是从战扬上下来的,实战经验比我们丰富,我们输得不冤!” “从今天起,所有人训练加倍!都给我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好好学,好好练!”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鼓动性, “以后,咱们跟保卫科联合作战的机会多的是!” “到时候抓了敌特,立了功,奖金、荣誉,少不了你们的!” “都听明白了没有!” 派出所的警员们,被他这番话一激,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 第225章 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刚一踏进中院,一股低气压就扑面而来。 秦淮茹眼圈红红的。 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步迎了上来。 “天恒……不,沈所长。” 她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沈所长,我求求您了,您放了我婆婆吧。” “她就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次吧。” 沈天恒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秦淮茹,我跟你说过,这件事是厂里和所里共同决定的。” “你婆婆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 “现在只是让她反省几天,已经是看在街里街坊的份上,从轻发落了。” 要按规矩,贾张氏这种行为,拘留个十天半月都不过分。 “可是……可是她都一把年纪了,哪儿受得了这个罪啊。” 秦淮茹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小当和槐花在家一直哭着找奶奶,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沈天恒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这是她自找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不带丝毫个人感情。 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秦淮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知道,求沈天恒是没用了。 这个男人看着随和,骨子里却比谁都硬。 秦淮茹绝望地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院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大妈。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转身就朝一大妈跑了过去。 “一大妈!一大妈您行行好!” 秦淮茹“噗通”一声,差点给一大妈跪下。 一大妈赶紧扶住她。 “淮茹,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一大妈,我婆婆她……我实在是忙不过来。” “棒梗住宿舍还好,可小当还小,离不开人。” “您能不能……能不能先帮我照看几天小当?” 秦淮茹哭得泣不成声。 一大妈心里也难受,看着秦淮茹这样,叹了口气。 她转头看向屋里,征求易中海的意见。 易中海坐在桌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听到这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看我干嘛?她愿意带就带!”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别人家的闲事。 一大妈得了许可,这才对秦淮茹点点头。 “行,淮茹,你放心吧。” “这几天就让小当住我们家,我肯定给你看好了。” “谢谢您,一大妈,太谢谢您了!” 秦淮茹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易中海家走了出来,拐杖在青石板上笃笃作响。 “哼!真是长本事了!” 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天恒。 “天恒小子,你现在是当了官,威风了!” “连院里的老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聋老太太这话说的极重,院里顿时一片死寂。 秦淮茹和一大妈都吓得不敢出声。 易中海更是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这个老虔婆,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他一个箭步冲出来,拉住聋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您胡说什么呢!” “天恒是按规矩办事,您别跟着添乱了!”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聋老太太使眼色。 生怕沈天恒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给牵连进去。 聋老太太还想再说,被易中海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屋里。 “您快闭嘴吧!想害死我们一家人啊!” 屋里传来易中海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声。 沈天恒对这扬闹剧恍若未闻。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就回了自己家。 有些事,无需争辩。 有些人,不值得费口舌。 ………… 回到屋里,沈天恒简单洗了把脸,就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给所里打了个电话,让陈浩洋和孟婉婉过来一趟。 没多久,两个年轻人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 “所长,您找我们?” 陈浩洋和孟婉婉一进屋,就立刻站得笔直。 “坐。” 沈天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有个任务,需要你们去执行。”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熊国女人。 笑容明媚,正是阿蕾芙。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陈浩洋和孟婉婉点点头。 “所长,是阿蕾芙同志。” “没错。”沈天恒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我需要你们跟她见个面,然后配合她演一扬戏。” 他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让阿蕾芙假意答应敌特阿吉科德的合作要求。 从而引出他背后的那个代号叫“垂钓者”的大鱼——吴琦乐。 “这次行动,代号‘捕鱼’。” “阿蕾芙是鱼饵,而你们,就是保护鱼饵的钓手。” 沈天恒看着眼前的两个得力干将。 “陈浩洋,孟婉婉,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扮演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 “你们的任务,就是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阿蕾芙,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在保证她安全的前提下,配合她,把那条大鱼给我钓出来。” “明白了吗?” “啊?扮情侣?” 孟婉婉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陈浩洋一眼。 陈浩洋倒是大大方方,一挺胸膛。 “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笑了笑,这小子,心思都写脸上了。 “行了,别保证了,赶紧去准备吧。” “记住,戏要做足,别露馅了。” “是!” 两人领了命令,立刻动身去找阿蕾芙。 阿蕾芙住在使馆区附近的一栋公寓里,接到沈天恒的电话后,早已等候多时。 听完陈浩洋和孟婉婉转述的计划,她没有丝毫犹豫。 “没问题,我全力配合。” “为了天恒,也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 第二天一早。 阿蕾芙按照约定,联系了阿吉科德。 两人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 晨光熹微,店里飘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 阿蕾芙和阿吉科德相对而坐,各自面前放着一碗豆汁儿。 而在他们斜后方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陈浩洋正亲昵地给孟婉婉夹了一个包子。 “婉婉,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讨厌啦,这么多人看着呢。” 孟婉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脸颊绯红,活脱脱一个陷入爱河的小姑娘。 周围的食客们见了,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谁也想不到,这看似甜蜜的一幕,实则暗流涌动…… 第226章 危险和收益,永远是成正比的!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吴琦乐。 他径直走到阿吉科德那一桌,拉开椅子坐下。 “你就是阿蕾芙同志?” 吴琦乐审视着眼前的熊国女人。 阿蕾芙点点头,用略显生硬的中文回答。 “是我。” “很好。”吴琦乐很满意她的态度, “阿吉科德应该都跟你说了吧?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他说了。”阿蕾芙故作迟疑,“可是,这太危险了。” 吴琦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不屑。 “危险和收益,永远是成正比的。” 他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需要你,接近红星轧钢厂的一位高层领导。” “用你的魅力,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然后,从他嘴里套出关于新型合金的配方和数据。” 色诱? 阿蕾芙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为难和震惊的样子。 “这……这怎么可以?”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一笔足够你在任何国家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的钱。” 吴琦乐抛出了诱饵,语气充满了蛊惑。 “而且,我们也会保证你的安全,随时可以安排你离开这里。” 阿蕾芙低着头,手指搅动着衣角,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 “好,我答应你们。” 吴琦乐和阿吉科德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以为,这个熊国女人,已经被金钱和利益冲昏了头脑。 殊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收紧。 ………… 在早餐店对面的一个二楼房间里。 沈天恒正举着望远镜,将店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阿蕾芙点头的那一刻。 他知道,时机成熟了。 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警员下令。 “行动!” 话音未落,沈天恒猛地后退几步,随即一个前冲,身体像炮弹一样撞向窗户! “哗啦!” 玻璃应声而碎! 沈天恒在漫天飞舞的玻璃渣中,稳稳地落在了一楼的雨棚上。 顺势一滚,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早餐店的后巷。 店里的吴琦乐和阿吉科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 沈天恒已经一脚踹开后门,闪身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他手中的五四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吴琦乐。 吴琦乐脸色剧变,下意识就想去摸腰间。 “砰!” 沈天恒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吴琦乐的右肩。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惨叫一声,踉跄着倒在地上。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一直假扮情侣的陈浩洋和孟婉婉也动了! 陈浩洋一把掀翻桌子,猛虎般扑向离他最近的阿吉科德。 孟婉婉则一个侧踢,踢飞了吴琦乐掉落在地的手枪。 然后迅速上前,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后心。 “别动!老实点!” 陈浩洋一记干脆利落的擒拿,就将阿吉科德的双臂反剪在身后。 用手铐“咔哒”一声锁死。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店里的食客们全都吓傻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被制服的阿吉科德还在拼命挣扎,他用熊国语大声叫嚷着: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 “我可是外事人员!你们没有权力抓我!” “你们这是在挑起外交争端!” 沈天恒冷眼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缓步上前。 在阿吉科德惊恐的目光中,抬起脚。 然后重重地踢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嗷——” 阿吉科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瞬间矮了下去,被陈浩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这里是华国。” “在我们的土地上,不管你是谁,只要犯了法,就得接受审判。”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吉科德, “你的身份,救不了你。” 说完,他不再看这个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的熊国人。 转身走向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的阿蕾芙。 看到沈天恒走过来,阿蕾芙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中充满了恐惧。 沈天恒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他放缓了语速,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 “阿蕾芙同志,别害怕,现在安全了。” “你做得很好,非常勇敢。” 阿蕾芙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我们的人会保护你的安全。” 沈天恒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 “我现在不带你回派出所做笔录,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们的队伍里,可能藏着不干净的东西。” “你先回家,我会安排两个便衣同志在暗中保护你,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等我们把这里面的事情清理干净了,再去找你了解情况,可以吗?” 阿蕾芙没想到他会考虑得如此周到,心中的恐惧和无助渐渐消失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了一句: “谢谢……谢谢你……” 沈天恒微微颔首,随即对孟婉婉和另一名警员使了个眼色。 “你们两个,送阿蕾芙同志回家,记住,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是!” 两人立刻领命,一左一右地护着阿蕾芙,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早餐店。 “收队!” 沈天恒一声令下。 陈浩洋等人押着如同死狗一般的吴琦乐和阿吉科德,迅速撤离了现扬。 …………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阿吉科德被铐在椅子上。 一开始还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嘴里反复念叨着自己的身份和所谓的豁免权。 沈天恒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阿吉科德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沙哑了。 沈天恒才慢悠悠地将一沓照片和一盘录音带丢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看看吧,阿吉科德先生。” “这是你和吴琦乐接头的照片,这是你威胁阿蕾芙同志的录音。” “证据确凿,你想抵赖也抵赖不掉。” 阿吉科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挣扎着想要反驳,沈天恒却先一步开口,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天恒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最近,我们华国和你们熊国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们的大使馆现在可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你觉得,他们还有闲工夫来管你这么一个,在异国他乡搞小动作的……小角色吗?” 第227章 买新自行车?! 阿吉科德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所有的嚣张和跋扈都消失不见。 他知道,自己被放弃了。 在确凿的证据和国家关系破裂的双重打击下。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另一间审讯室里,吴琦乐的招供过程则要顺利得多。 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被沈天恒一枪打穿了肩膀,胆子早就吓破了。 面对沈天恒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隐瞒。 “我……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我只是个联络人,是……是上线主动联系我的。” 吴琦乐哭丧着脸,把自己的底细抖了个底朝天。 他负责的就是用金钱和各种利益。 去贿赂和策反厂里的一些关键岗位人员。 特别是那些能接触到核心技术的工程师。 “你的上线是谁?怎么联系?”沈天恒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的代号叫‘渔夫’。” 吴琦乐努力回忆着。 “他很谨慎,从来都是单线联系我,而且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固定。” “一般都是在每个月的初一或者十五,他会通过死信箱的方式,告诉我下一次见面的地点。” “但是……”吴琦乐的脸上露出困惑, “已经一个多月了,他都没有再联系我,这很不正常。” 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沈天恒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别的秘密。 他让孟婉婉将两人的口供都详细记录下来,整理成册。 “婉婉,把这份审讯结果立刻誊抄一份。” “是,科长。” 拿到整理好的报告,沈天恒立刻拨通了上级闫肃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整个抓捕和审讯的过程。 电话那头的闫肃听完,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他难掩激动和赞赏的声音。 “天恒!干得漂亮!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我马上就向市里,不,向省里汇报!” “抓到了活的熊国特工,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你那边继续深挖‘渔夫’这条线,记住,注意保密!” “明白!” 挂断电话,沈天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忙碌了一天,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 当沈天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院子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味,充满了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水龙头下。 是母亲周秋淑和未婚妻冼文芹。 冼文芹正挽着袖子,卖力地刷着一口大铁锅。 周秋淑则在一旁帮她递着东西。 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比亲母女还要亲。 “妈,文芹,我回来了。”沈天恒笑着打招呼。 “哎哟,天恒回来了!” 周秋淑看到儿子,脸上笑开了花,“快去歇着,饭马上就好。” 冼文芹也抬起头,看到他脸上的疲惫,眼神里满是心疼。 “累坏了吧?” “还行。”沈天恒摇摇头,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 “悦儿那丫头呢?又跑哪儿疯玩去了?” 周秋淑闻言,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说呢!那丫头一放学就没影了,饭都不回来吃,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俏丽身影就从大门口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谁在说我坏话呢!” 正是沈天恒的妹妹,沈悦儿。 她手里还捏着一个小纸包,献宝似的凑到冼文芹面前。 “嫂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她打开纸包,里面是几颗奶白色的糖果。 “大白兔奶糖!我特意给你留的!” 冼文芹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就你嘴甜。” 沈天恒看着这一幕,板起脸,故意装出兄长的威严。 “沈悦儿,就知道吃,不知道干活是不是?” “看你嫂子累的,赶紧的,去把那口锅给刷了!” “啊?哥,你怎么这样啊!” 沈悦儿顿时垮下小脸,不情不愿地嘟囔着。 但还是乖乖地过去接过了冼文芹手里的刷子。 院子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饭后,周秋淑和沈悦儿在屋里看电视,沈天恒和冼文芹则在院子里乘凉。 冼文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悄悄塞到沈天恒手里。 是一张崭新的自行车票,票下面还压着一小叠零钱。 “天恒,这是我攒的,你每天上班那么远,去买辆自行车吧,也能轻松点。” 沈天恒心里一暖,却把票和钱又推了回去。 “傻丫头,我们家有自行车。” “而且,你忘了?我现在可是领着两份工资的人,哪能用你的钱。” 他握住冼文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 “这票你先收着,钱也自己留着花。” “说起来,咱马上结婚,也确实需要新的自行车。” “等明天我再去买,一下买两辆!” “一辆我骑,一辆你骑,咱们一块儿上下班。” 冼文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眶里却有些湿润,心中充满了甜蜜。 ………… 第二天,沈天恒说到做到。 他拉着冼文芹,直接去了百货大楼。 当一辆男式“永久”,一辆女式“凤凰”被他们推回大院时。 整个院子都轰动了。 邻居们纷纷围了上来,羡慕的眼神几乎要把自行车看出两个洞来。 “我的天,是沈科长!一下买了两辆自行车!” “这得多少钱啊!太气派了!” 在一片惊叹和议论声中,沈天恒的目光落在了母亲周秋淑身上。 看着母亲脸上那与有荣焉的自豪笑容,他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母亲在轧钢厂当质检员,每天都要站着检查那些沉重的钢材。 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他看着身边的冼文芹,轻声说道。 “我在想,过两天跟厂里领导说说,把妈的岗位调一下。” “质检员太累了,我想着,给她调个文职岗。” “在办公室里坐着,能轻松不少。” “我也觉得。”冼文芹笑道,眼光明媚。 …………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 沈天恒陪着母亲周秋淑,走在去轧钢厂的路上。 昨晚那两辆崭新的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里,惹得早起上班的邻居们又是一阵艳羡。 周秋淑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走路的步子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妈,我昨天跟文芹商量了一下。” 沈天恒走在母亲身边,不经意地开口。 “商量啥?”周秋淑心情好,随口问道。 “您在质检员的岗位上干了快大半辈子了,每天站着,多累啊。” “我想着,跟厂里领导说说,给您调个岗。” 第228章 悦儿出事了?! 她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看着儿子。 “调岗?调去哪儿啊?” “我这辈子就会干这个,别的我也不会啊。” 沈天恒笑了笑,扶着母亲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调个文职岗。” “去办公室里坐着,整理整理文件,登记一下数据什么的。” “那不行!那可不行!”周秋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天恒啊,妈就是个粗人,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哪能干得了办公室的活儿?” “那都是文化人干的,我去了不是给你丢人吗?” 她心里是真的发慌,在车间里跟钢材打交道,她心里有底。 可要是让她去摆弄那些纸笔,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妈,您怎么这么说自己。” 沈天恒的语气温和却坚定。 “您可是读过扫盲班的,报纸都能看,名字也能写,比厂里多少人都有文化。” “再说了,质检员那工作,最需要的就是细心和耐心。” “您干了这么多年,一丝不苟的,这不比什么都强?” “整理文件,要的不就是这份细心吗?” “您就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保证给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周秋淑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分析,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了一些。 是啊,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识字。 而且论细心,她还真不怵谁。 “那……要是不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您是我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沈天恒拍了拍她的手背,“您就等着享清福吧。” 母子俩说着话,就到了轧钢厂的大门口。 门口的保卫员一看到沈天恒,立刻站得笔直,敬了个礼。 “沈科长早上好!” “嗯,早。”沈天恒点点头。 一路往里走,遇到的工人们,无论认不认识,都热情地跟沈天恒打招呼。 “沈科长来了!” “沈科长早!” 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沈天恒身边的周秋淑身上时,态度就更加恭敬热情了。 “周大姐,跟科长一块儿来上班啊!” “周大姐您气色真好!” 周秋淑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只是腼腆地笑着点头。 可听着一声声客气又带着羡慕的问候,她的腰杆不知不觉就挺直了。 脸上那份自豪和满足,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儿子出息了,她这个当妈的,脸上也有光啊! “妈,您先去车间吧,我去找一下杨厂长。”沈天恒说道。 “哎,好,好。” 周秋淑点点头,步履轻快地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沈天恒看着母亲的背影,笑了笑,转身朝着办公楼走去。 厂长办公室里,杨联正在看文件。 看到沈天恒进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钢笔,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 “天恒来了!快坐快坐!” 他亲自给沈天恒倒了杯水。 “什么事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杨厂长,是有点私事想麻烦您。” 沈天恒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 “害,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吧,什么事!”杨联大手一挥。 沈天恒便把想给母亲调岗的想法说了一遍。 “……我妈年纪大了,质检员那活儿,一天到晚站着,身体有点吃不消。” “我想着,能不能给安排个清闲点的文职岗。” 杨联一听,当即一拍大腿。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这事儿你办得对!周大姐为厂里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享享清福了!” 他想了想,说道: “这样,我安排一下,让周大姐去档案室怎么样?” “平时就整理整理过去的旧文件,分个类,做个登记。” “活儿不累,环境也好,清静。” “你看行不行?” “那太好了,谢谢杨厂长。”沈天恒站起身。 “哎,谢什么!”杨联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我马上就去安排,让周大姐明天就去档案室报到!” 事情办得如此顺利,沈天恒心情不错。 跟杨联又聊了几句厂里的安保工作,才告辞离开。 他哼着小曲儿,溜达到保卫科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几个保卫员看到他,都跟见了救星似的围了上来。 “科长!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天塌下来了?”沈天恒扫了他们一眼。 一个年轻的保卫员急匆匆地报告道: “科长,出事了!是悦儿小姐!” 沈天恒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依旧沉稳。 “说清楚,悦儿怎么了?” “刚才,咱们派去暗中保护悦儿的兄弟传回消息……” 保卫员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道: “说是悦儿小姐放学路上,看到有四个小混混在调戏她的老师!” “然后呢?”沈天恒的眼神沉了下来。 “然后……然后悦儿小姐就冲上去了……” “她一个人,跟那四个小混混打起来了!” “咱们的人刚要上去帮忙,悦儿小姐已经把那四个人全给打趴下了!” “……” 沈天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丫头,战斗力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人呢?悦儿受伤没有?”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悦儿小姐没事!就是那四个小混混,个个鼻青脸肿的,看着挺惨……” “然后,悦儿小姐逼着他们,自己走去了西直门派出所,说是要去自首……” 保卫员的表情既佩服又古怪。 打了人,还逼着被打的人去派出所自首。 这操作,他也是第一次见。 沈天恒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有点头疼。 这个妹妹,真是没一天让他省心的。 不过,干得漂亮! 他心里暗暗给妹妹点了个赞。 “行了,我知道了。”沈天恒恢复了平静。 他指着一个保卫员说道: “你去一趟我们大院,找三大爷阎埠贵。” “就说我说的,让他帮忙跟学校那边打个招呼,说沈悦儿家里有事,明天请假一天。” “是!”保卫员领命,立刻跑了出去。 沈天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我去趟派出所。” ………… 西直门派出所里。 四个鼻青脸肿的小青年垂头丧气地蹲在墙角,活像四只斗败了的乌骨鸡。 而在大厅中央。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正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光辉事迹”。 “我跟你们说啊,警察叔叔,当时情况那叫一个紧急!” “我一看,好家伙。”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敢调戏人民教师!” “这我能忍?” 沈悦儿一拍胸脯,小脸上满是正气。 “我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喝一声。” “‘呔!混混们,还不束手就擒!’,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第229章 名师出高徒! “悦儿,别……别胡说了。” 她到现在脑子还是懵的。 自己这个学生,平时在课堂上文文静静的。 怎么打起架来这么生猛? 负责做笔录的警员陈浩洋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也太能说了。 从她进门开始,嘴就没停过。 把一件见义勇为的事儿,说得跟评书《三国》似的。 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陈浩洋一抬头,立刻站了起来,敬了个礼。 “沈所!您怎么来了!” 所里其他的警员也纷纷起身问好。 “沈所好!” 一声声“沈所”,让正说在兴头上的沈悦儿和一旁担忧的冉秋叶都愣住了。 沈悦儿眼睛一亮,蹦了过去。 “哥!你来啦!” 冉秋叶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天恒,又看了看沈悦儿。 沈天恒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到妹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他伸出手,在沈悦儿的胳膊和腿上捏了捏。 “没受伤吧?” “哎呀,哥,我能有什么事!” 沈悦儿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就那几个菜鸡,还不够我热身的呢!” 确认妹妹安然无恙,沈天恒才放下心来。 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冉秋叶,表情温和了许多。 “冉老师,让你受惊了。” “啊,沈……沈所长,没事。”冉秋叶拘谨道,“今天多亏了悦儿,不然……” 沈天恒点点头,目光转向墙角那四个鹌鹑一样的小混混。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悦儿立刻凑过来,指着他们告状。 “哥!就是他们!他们对冉老师动手动脚,还说脏话!我气不过才动手的!” 沈天恒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对陈浩洋下令。 “浩洋,把这几个人先关进看守所。” “好好查查,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别的案底。” “是!沈所!” 陈浩洋应了一声,立刻押着那四个小混混朝看守所走去。 整个派出所大厅,瞬间清净了不少。 剩下的几个警员凑在一起,看着沈天恒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咱们沈所这气扬,真是绝了。” “刚才那眼神,我隔着老远都感觉后背发凉。” “你们是没看到,刚才沈所一进来,那几个小混混抖得跟筛糠似的,就差尿裤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所长他妹妹也太猛了吧?” 一个年轻警员心有余悸地说道。 “一个人干翻四个大小伙子,还毫发无伤,这战斗力,简直爆表啊!” “你懂什么。” 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还年轻”的表情。 “悦儿那丫头,可是从小跟着于长青于首长练功的。” “于首长?哪个于首长?” “还能是哪个,就是以前在咱们这片儿赫赫有名的那位。” “一身武力出神入化,年轻时候一个人能打十个。” “嘶——”年轻警员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名师出高徒啊!” “那可不。”老警员感慨道,“有于首长这样的师父,还有沈所这样的哥哥。” “你说这丫头能是善茬吗?” “以后看见她,都客气点,这可是咱们所里的小公主,惹不起,惹不起啊。”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向沈悦儿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 ………… 另一边,沈天恒开着从厂里借来的吉普车。 载着沈悦儿和冉秋叶,朝着学校的方向驶去。 车里,沈悦儿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兴奋地描述着自己刚才如何“大展神威”。 沈天恒安静地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的冉秋叶。 这位冉老师,倒是和他印象中那个电视剧里的形象不太一样。 眼前的她,看起来更年轻,也更羞涩一些。 穿着一身朴素的蓝布褂子,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 白净的脸上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被几个小混混一吓,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脸色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完全没有剧中那种后来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感觉。 或许,是这个时代和环境,还没把她变成那个样子吧。 冉秋叶显然也注意到了沈天恒的目光。 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悄悄拉了拉旁边沈悦儿的衣袖,小声问道。 “悦儿,你哥哥……他真的是西直门派出所的所长吗?” “对啊!”沈悦儿一脸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我哥可厉害了!他不光是派出所的所长,还是我们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呢!” “啊?”冉秋叶惊讶地捂住了嘴。 一个人,身兼两个如此重要的职位?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轧钢厂保卫科科长,那可是管着上万人的大厂,权力大得很。 派出所所长,更是维护一方治安的父母官。 这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让沈天恒的身影在她心中瞬间变得无比高大和可靠。 冉秋叶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跳了起来。 她又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个开车的男人。 侧脸轮廓分明,眼神专注而沉稳。 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进的冷峻气质,此刻在她看来,却充满了让人心安的魅力。 她犹豫了一下,又小声地问了句。 “那……你哥哥他……他结婚了吗?” “我哥?”沈悦儿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没呢,我哥今年才二十,结什么婚啊。” 二十岁? 冉秋叶的眼睛瞬间亮了。 二十岁就当上了所长和科长,而且……还未婚。 ………… 沈天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并未放在心上。 他对冉秋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一个萍水相逢的老师而已。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处理厂里那几个蛀虫。 以及……晚上回家该怎么跟自己的未婚妻冼文芹解释今天这事儿。 将两人送到学校门口,叮嘱了几句后,沈天恒便开车回了厂里。 下午,忙完厂里的事情,沈天恒回到家。 刚推开院门,就看到母亲周秋淑正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堂屋里说话。 “冉老师?您怎么来了?”沈天恒有些意外。 看到沈天恒回来,冉秋叶立刻站了起来,脸颊泛红,显得有些局促。 “沈……沈所长,您回来了。” “我……我是来做个家访的,今天的事情,太感谢悦儿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秋淑笑着站起身,拉着冉秋叶的手对儿子说。 “天恒,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冉老师。” “冉老师是悦儿的班主任,今天特地过来看看悦儿的情况。” “还跟我们说了不少悦儿在学校的表现呢。” 第230章 婚事得尽快办了! 沈天恒点点头,表示理解。 “冉老师太客气了,您快请坐。” 周秋淑热情地招呼着冉秋叶,两人又聊了起来。 大多是围绕着沈悦儿的学习和在学校里的表现。 “悦儿这孩子啊,就是性子野了点,在学校没给您添麻烦吧?” 周秋淑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没有。”冉秋叶连忙摆手, “悦儿很聪明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是有时候活泼了点。” 她想起今天下午沈悦儿那生猛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孩子,就是被她哥给惯坏了。” 周秋淑嗔怪地看了一眼沈天恒。 沈天恒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冉秋叶在沈家坐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眼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周阿姨,沈所长,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这么快就走啊?”周秋淑热情地挽留,“吃了晚饭再走吧,阿姨都准备好了。” “不了不了,真的不麻烦了。”冉秋叶执意要走。 周秋淑见留不住,便转身进了厨房。 拿了几个还热乎乎的白面馒头,用油纸包好。 硬是塞到了冉秋叶手里。 “那……拿着这个,路上吃,刚出锅的。” “阿姨,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跟阿姨还客气什么!” 推辞不过,冉秋叶只好红着脸收下了。 沈天恒和周秋淑一起,将冉秋叶送到了院门口。 就在冉秋叶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沈天恒的未婚妻,冼文芹。 冼文芹看到院门口的冉秋叶,脚步微微一顿。 冉秋叶也看到了她。 特别是注意到她看向沈天恒时那亲昵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个带着审视和警惕。 一个带着惊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这位是?” 冼文芹率先开口,目光落在了沈天恒身上。 “哦,这位是悦儿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 沈天恒介绍道,“冉老师,这是我爱人,冼文芹。” 爱人? 冉秋叶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血色褪去了几分。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冼同志,你好。” 说完,便像是逃一样,匆匆转身离开了。 看着冉秋叶略显仓促的背影,冼文芹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转过头,看着沈天恒,又问了一遍。 “她来咱们家干什么?” 周秋淑怕引起误会,连忙笑着解释。 “文芹啊,你别多想,冉老师是悦儿的班主任。” “今天是来做家访的,顺便感谢一下悦儿今天帮了她一个大忙。” 随后,周秋淑便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冼文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舒缓多少。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刚才那个冉老师看沈天恒的眼神。 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老师看学生家长的眼神。 她二话不说,拉着沈天恒的胳膊,直接把他拽到了院子外面。 “沈天恒,我问你。”冼文芹严肃道,“刚才那个冉老师,她是不是喜欢你?” 沈天恒被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 他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冼文芹的脸颊,语气温和地安抚道。 “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跟她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人家是悦儿的老师,来家访很正常。” “你放心,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沈天恒的语气真诚,眼神坦荡。 冼文芹心里的醋意消散了大半,但那股危机感却没有完全消失。 她看着沈天恒,语气异常坚定道, “不行,我觉得咱们的婚事得尽快办了。” ………… 第二天,沈天恒刚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里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脸上带着些许拘谨和感激笑容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娄半城。 “沈所长,您在忙呢?”娄半城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 沈天恒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是娄师傅啊,快请坐。” 他亲自给娄半城倒了杯水。 “别站着了,坐下说。” “哎,哎,好。” 娄半城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屁股,姿态放得很低。 “沈所长,我今天是特地来感谢您的。” 娄半城端起搪瓷缸子,却没喝。 只是捧在手里,语气里满是真诚。 “要不是您当初给我指了条明路,我们一家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现在好了,我在厂里当了工人,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 “街坊邻居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老婆子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这日子啊,过得踏实!” 说着,他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从前呼后拥的大老板,到人人避之不及的资本家。 再到如今堂堂正正的工人阶级。 这其中的辛酸和转变,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而这一切的转机,都源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建议。 这份恩情,他娄半城记在心里。 沈天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娄师傅,你太客气了。”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也是响应国家的号召,顺应时代的发展。” “我可不敢居功。” 娄半城却一个劲地摇头。 “不不不,沈所长,您就别谦虚了。” “我们心里都明白,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所以……今天晚上您要是有空,务必赏个脸,让我做东,请您吃顿饭。” “这……”沈天恒故作迟疑。 娄半城见状,生怕他拒绝,连忙补充道。 “沈所长您放心,不是去什么大饭店,那不符合您勤俭节约的作风。” “就在我家里,让我老婆子炒几个家常菜,咱们喝两杯,就当是……一家人随便坐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天恒也就不再推辞。 “行,既然娄师傅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说好了,家常便饭就行,可不兴铺张浪费啊。” “哎!您就瞧好吧!”娄半城见他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 下了班,沈天恒按照娄半城给的地址,来到了他家。 这是一个小小的独门独院。 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还种着几株花草,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沈天恒敲了敲门。 很快,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娄晓娥。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布拉吉,头发梳成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垂在胸前。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沈天恒,娄晓娥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 “沈……沈所长,您来了。”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沈天恒的眼睛。 “嗯,我来了。”沈天恒笑着点了点头。 “快请进,快请进,我爸妈都等您半天了。”娄晓娥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第231章 娄晓娥的表白! “天恒来了啊!快屋里坐!” “阿姨,给您添麻烦了。”沈天恒客气地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娄母热情地将他让进屋里。 屋子不大,但窗明几净。 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中央,上面已经摆好了几样家常菜。 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盘炒鸡蛋。 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确实是家常便饭,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天恒啊,快坐,别客气,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娄半城招呼着。 “晓娥,去给你沈大哥拿酒。” “哦。”娄晓娥应了一声,转身去拿酒,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 很快,酒菜上齐。 娄半城给沈天恒满满倒了一杯白酒。 “天恒,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头就把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沈天恒也端起酒杯,笑道: “娄师傅,您慢点喝。” 他也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暖意。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络起来。 娄半城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聊着厂里的趣事,聊着如今的好政策。 聊着聊着,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沈天恒身上。 “天恒啊,我冒昧问一句,你……结婚了吗?” 沈天恒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即坦然地摇了摇头。 “还没呢,娄师傅。” 听到这个回答,娄半城和娄母对视了一眼,眼里都闪过喜色。 娄半城清了清嗓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 “天恒啊,你看……我们家晓娥怎么样?” “噗——咳咳!” 正在喝水的娄晓娥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 “爸!你说什么呢!”她又羞又急,跺了跺脚。 沈天恒也是一愣,没想到娄半城会这么直接。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娄晓娥,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哪是娄半城一个人的意思,分明是全家总动员啊。 娄半城没理会女儿的抗议,继续对沈天恒说道。 “天恒,你别嫌我们老娄家现在落魄了。” “我们现在也是堂堂正正的工人阶级,成分上绝对不会拖累你。” “晓娥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是有点大小姐脾气。” “但心地善良,人也聪明,长得也……还过得去。” “要是你不嫌弃……” “爸!你别说了!” 娄晓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身。 看着沈天恒,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沈所长,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我喜欢你!” 这句直白大胆的告白,让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娄半城和娄母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沈天恒,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天恒沉默了片刻。 他放下筷子,表情认真而严肃。 看着娄晓娥,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娄半城夫妇,缓缓地开了口。 “娄师傅,阿姨,还有晓娥同志。” “我非常感谢你们能看得起我。” 他的语气很诚恳,没有丝毫的轻浮。 “但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因为……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我们已经说好了,打算明年就结婚。” “所以,我不能辜负她。” 这番话,他说得坦坦荡荡,理由也无懈可击。 屋子里的气氛,从刚才的火热期盼,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娄半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娄母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满是遗憾。 最难过的,莫过于娄晓娥。 那句“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我……我去厨房看看。” 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像是逃跑一样,转身冲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压抑的、细微的抽泣声。 这顿饭,再也吃不下去了。 又坐了一会儿,沈天恒便起身告辞。 娄半城夫妇也没再挽留,只是神情萧索地将他送到门口。 “天恒啊,今天……让你见笑了。”娄半城苦涩地说道。 “娄师傅言重了。”沈天恒道,“是我该感谢你们的款待。” 他正准备离开,娄半城却叫住了他。 “晓娥,出来送送你沈大哥。” 厨房的门开了,娄晓娥走了出来。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但已经努力地擦干了眼泪。 她低着头,默默地跟在沈天恒身后,将他送出了院门。 夜色如水,胡同里静悄悄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沈天恒准备道别的时候,身后的娄晓娥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沈天恒的腰。 沈天恒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女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沈天恒……我喜欢你很久了……” “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我知道你就要结婚了,我什么也不求……” “你就让我……让我再抱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感受着背后的温软和那压抑的哭声,沈天恒心里叹了口气。 同情归同情,但他不能给人任何错误的信号。 他轻轻拉开娄晓娥的手,转过身来。 看着女孩梨花带雨的脸,他伸出手。 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后,他便果断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 离开了娄家,沈天恒并没有直接回家。 他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一处更为僻静的院落前。 他熟门熟路地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灯还亮着。 一个穿着丝质睡袍,身段妖娆的女人正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画报。 看到沈天恒进来,她抬起眼皮,眼神里带着几分幽怨和不满。 “呦,我们的大忙人舍得来了?” “我还以为,你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个地方呢。” 来人正是陈雪茹。 面对她带刺的话语,沈天恒只是笑了笑,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第232章 人算不如天算! 四合院里的大槐树下,几个闲着没事的大爷大妈正凑在一起聊天。 有的在择菜,有的在打络子,还有的就纯粹是嗑着瓜子,东家长西家短。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胡同口。 那是个老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破旧长衫,脚下的布鞋也磨出了洞。 他手里拄着一根竹竿,背有点驼,看起来就像是逃荒过来的难民。 可他那双眼睛,却不像他外表那么浑浊,反而透着一股精明。 老头也不跟人搭话,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到四合院门口,站定了。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调子,开始吟诵起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院里聊天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地朝门口看过去。 “嘿,这老头儿干嘛呢?” “不知道啊,看着像个要饭的,怎么还念上诗了?” “念的这是啥?还挺有文化的。” 大家伙儿都觉得挺新奇,像是在看什么西洋景。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屋门口,眯着眼睛打盹的聋老太太,身体猛地一震。 手里的蒲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太太,您怎么了?” 旁边的一大妈离得近,关切地问了一句。 聋老太太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门口那老者的声音还在继续。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一首《咏梅》,被他念得铿锵有力。 聋老太太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我肚子不舒服,上趟茅房。” 她慌慌张张地丢下一句话,也顾不上捡地上的蒲扇。 几乎是小跑着就往院子外头冲。 她这反常的举动,让院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这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火烧眉毛似的。” 一大妈捡起扇子,疑惑地自言自语。 聋老太太冲出院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吟诗的老者。 老者也看到了她,眼神微微一闪。 他没有停下,而是对着聋老太太,又将那首诗的最后两句重复了一遍。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是暗号的最后一部分。 聋老太太的脚步停住了,她低着头,声音干涩地回了一句。 “梅花香自苦寒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老者听清楚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 对上了。 “跟我来。” 老者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朝着旁边一个僻静的死胡同走去。 聋老太太咬了咬牙,心一横,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胡同深处。 “组织决定,唤醒你。” 老者的声音冰冷, “代号‘睡莲’,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直接领导。” 聋老太太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个代号,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到过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被启用了。 “有……有什么紧急任务吗?”她艰涩地问道。 “对。”老者点点头, “上级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策反轧钢厂八级锻工,易中海。” “易中海?”聋老太太愣住了。 “没错。”老者继续道,“具体的情报和指令,我会再通知你。” “下一次的接头暗号是,天王盖地虎。” 老者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留下聋老太太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墙角后面。 还有一双眼睛,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张大爷本来在自家后窗户那儿修理窗框。 他看到聋老太太火急火燎地跑出去,觉得有点奇怪。 然后他就看到老太太跟着一个陌生老头进了死胡同。 张大爷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聋老太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悄悄地绕到胡同另一头,躲在一堆杂物后面,伸长了耳朵偷听。 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 但“唤醒”、“代号”、“任务”这几个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张大爷的脑子嗡的一下。 这……不就是特务接头吗?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个陌生老头走了,他才敢探出头来。 看到聋老太太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张大爷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院里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聋老太太,竟然是个潜伏的敌特?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把张大爷自己吓了一大跳。 不行,这事儿太大了! 必须马上报告! 告诉谁? 街道办? 不行,他们不一定处理得了。 派出所? 对!找派出所! 找他们那个新来的所长,沈天恒! 张大爷听说过沈天恒,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 还兼着派出所的所长,是个有本事的人。 这事儿,必须告诉沈科长! 张大爷打定了主意,悄悄地缩回头。 从另一条路溜回了家,心里盘算着怎么去跟沈天恒说这件事。 而另一边,聋老太太在胡同里站了许久,才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四合院。 她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大妈还坐在那儿。 “老太太,您可回来了。” 一大妈迎了上来,关切地看着她。 “你这脸色,怎么比刚才还难看?真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 聋老太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就是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 她说完,就低着头,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屋里光线昏暗。 她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完了。 终究还是躲不掉。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任务是策反易中海。 这个任务,简直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 后来组织覆灭,她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靠着一张伪造的烈士家属身份,她才得以在这个四合院里安顿下来。 扮演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活到死。 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那个沈天恒,上任保卫科科长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自己的户口和身份。 她那张伪造的证明,被沈天恒以“需要上级部门重新核实盖章”为由收了上去。 虽然沈天恒当时没说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沈天恒就带人来抓她。 可没想到,沈天恒没来,她的上线却先找上门了。 她对沈天恒的怨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要不是他多事,收走了自己的护身符,自己怎么会这么被动! 第233章 策反易中海?! “我回来了!人呢?” 易中海下班了。 聋老太太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又是一紧。 这就是她的任务目标。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推开门走了出去。 易中海刚把自行车停好,正擦着额头上的汗,看到聋老太太出来,便随口问道。 “老太太,看见我家那口子了吗?” 聋老太太定了定神,脸上带笑: “一大妈啊,她去东边的菜市扬了。” “去那儿干嘛?这么远。”易中海皱起了眉头。 “说是那儿的大白菜便宜几分钱。”聋老太太解释道。 易中海一听,脸上的不满更重了。 他把手里的毛巾往车把上一甩,没好气地抱怨起来。 “就为了几分钱,跑那么老远的路,值当的吗?” “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做饭,饿死我了!” 聋老太太听着易中海的抱怨,笑了笑。 机会来了。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带着几分慈祥。 “中海啊,别气了。” “你一大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你先回屋歇着,我这儿还有点儿昨天剩的棒子面粥,给你热热垫垫肚子?” 易中海一听有吃的,脸色稍缓。 “那敢情好,麻烦您了,老太太。” 他推着车往后院走,嘴里还嘟囔着。 “还是老太太您疼我。” 聋老太太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进了自己那间昏暗的小屋。 很快,她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出来,还拿了两个窝窝头。 易中海已经洗了把脸,坐在自家屋门口的台阶上。 “老太太,快给我,饿死我了。” 他接过碗,也顾不上烫,呼噜呼噜就喝了起来。 聋老太太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 “中海啊,你在厂里职级也不低,怎么日子还过得这么紧巴?” 易中海喝粥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嗨,别提了。” “厂里头那些事儿,您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那新来的沈科长,跟个活阎王似的,天天盯着我们这些老师傅。” “工资涨不上去,福利也别想了,日子可不就越过越回去了嘛。” 他三两口吃完东西,把碗递了回去,满脸的愁容。 “老太太,也就是您,还肯跟我说句贴心话。” “这院里头,现在谁见了我不是躲着走?” 聋老太太接过空碗,放在一边,拍了拍他的手背。 “中海,你想不想……换个活法?”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却清晰地钻进了易中海的耳朵里。 “换个活法?” 易中海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意思?” 聋老太太左右看了一眼,院子里静悄悄的。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易中海耳边。 “进屋说。” 易中海心里犯起了嘀咕。 但看着老太太一脸凝重的样子,还是站起身,跟着她走进了那间小屋。 门一关,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一股陈旧的霉味混合着药味,扑面而来。 聋老太太没有开灯,只是走到床边,摸索了一阵。 从床板底下拖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小木箱。 “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昏暗中,一抹刺眼的金光闪现。 易中海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小黄鱼! 金灿灿的,晃得他眼晕。 “老……老太太……您这是……” 易中海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中海,这只是一部分。” 聋老太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只要你点头,这些就都是你的。” “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把你送到香江去。” “到了那儿,住洋楼,开汽车,顿顿大鱼大肉。” “再给你娶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保证不出一年,就让你抱上大胖小子。” “你不是一直羡慕人家杜月笙先生在香江的生活吗?” “只要你跟我干,我保证你过得比他还舒坦。” 金钱,女人,后代…… 这不就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吗? 易中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金条,喉结上下滚动。 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地把目光从箱子上移开。 “老太太……您……您到底是什么人?” 他颤声问道,心里一个尘封已久的猜测,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我早就觉得您不是一般的孤寡老人了。” 聋老太太平静地笑笑: “现在才想明白,也不算晚。” “我是什么人?”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是党国的战士,特务处长的得力干将。” 易中海倒吸一口凉气,一屁股瘫坐在了凳子上。 特务! 这两个字,像是炸雷一样在他脑子里响起。 他虽然怀疑过。 但怎么也想不到。 跟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聋老太太。 竟然是传说中的大特务! “您……您是哪个级别的?” 人在极度震惊之下,反而会问出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聋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傲然。 “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当年在山城,我跟着处长打小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和泥巴呢。” “后来两方交锋,我也是冲在最前面的。” 易中海彻底懵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可是……可是这是背叛……是叛徒啊!” 他喃喃自语,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最根深蒂固的观念。 “叛徒?” 聋老太太冷笑一声。 “中海,你太天真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叛徒?不过是各为其主,立扬不同罢了。” “你看看你现在,为他们卖了一辈子力,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被人当成破鞋游街,在厂里抬不起头,连个后都没有,老了谁给你摔盆打幡?” “你觉得,你现在坚持的立扬,值得吗?”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易中海的痛处。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值得吗? 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 为了厂子,为了大院,自诩为道德标兵。 可结果呢? 名声臭了,里子也没了,活得像条狗。 聋老太太看着他动摇的样子,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你好好想想吧。” 易中海沉默了许久,才睁开眼,声音沙哑。 “我……我需要考虑考虑。” “好,我给你时间。”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森冷起来。 “不过,中海,我得提醒你一句。” “你最好想清楚了。” “我的身份,那个姓沈的已经知道了,他随时都可能来抓我。” “你跟我住在一个院里,我还是你名义上的老娘。” “你觉得我被抓了,你能摘得干净吗?” “到时候,一个‘包庇敌特’的罪名扣下来,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第234章 更大的敌特之网! 他知道,老太太说的是事实。 以沈天恒的手段,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自己跟老太太关系这么近,她要是出了事,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已经不是接不接受招安的问题了,而是怎么活命的问题! 看着他惊恐的样子,聋老太太又抛出了一个大雷。 “你不是恨那个沈天恒吗?” “只要你跟我合作,等我们安全撤离之后。” “组织上会派人过来,做了那个姓沈的,给你报仇!” ………… 与此同时,轧钢厂保卫科的办公室里。 沈天恒正看着一份文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张大爷探头探脑地伸了进来。 “沈……沈科长,您在忙吗?” 沈天恒抬起头,看到是张大爷,便放下了手里的笔。 “是张大爷啊,快请进。” “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大爷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好,脸上带着神秘和紧张。 “沈科长,我有点事儿想跟您汇报。” 沈天恒给他倒了杯水。 “不着急,坐下慢慢说。” 张大爷接过水杯,也没喝,双手紧紧地攥着。 “沈科长,我今天看到聋老太太有点不对劲。” “哦?”沈天恒来了兴趣,“怎么个不对劲法?” 张大爷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下午,我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出了胡同,跟一个老头儿接头了!” “俩人没说几句话,那老头儿就塞了个纸条给她,然后俩人就分开了。” “全程都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 “我本来想跟上去看看,又怕打草惊蛇,就赶紧回来琢磨着怎么告诉您。” 沈天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接头,纸条。 看来,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 这条潜伏了多年的大鱼,终于被她的组织唤醒了。 她的上线已经找上门了。 沈天恒的嘴角勾笑。 他最喜欢这种顺藤摸瓜的感觉了。 看着一脸紧张的张大爷,他温和地笑了笑,安抚道。 “张大爷,您做得很好,这个情报非常重要。” “这件事,您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包括您的家人。” “接下来,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帮我盯着她。” 沈天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记下来。” “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沈天恒站起身,拍了拍张大爷的肩膀,语气沉稳而有力。 “记住,您的任务就是监视,不要暴露自己,等待时机,一网打尽!” 张大爷得了命令,激动得脸都红了,像是接到了什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他用力地点点头,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沈科长您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看着他这副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担心。 这大爷,热情是有了,可别一激动,把自己给暴露了。 “张大爷,我再强调一遍,安全第一。” 沈天恒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个老太太,很可能不是一般人,手上说不定沾过血。” “您只要在远处观察,记录情况就行,千万不要靠近,更不要试图去跟踪。” 张大爷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 “我懂,我懂,敌在明,我在暗嘛!” 沈天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保险。 他吹了声口哨。 “千里踪,过来。” 办公室角落里,一只威风凛凛的猎犬站了起来。 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沈天恒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这正是沈天恒的爱犬,千里踪。 “张大爷。” 沈天恒拍了拍狗头。 “从今天起,就让千里综跟着您。” “一来能帮您放哨,二来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保护您的安全。” 张大爷一看千里综,眼睛都直了。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沈科长,太麻烦您了。”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张大爷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千里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天恒把一根特制的牵引绳递给他。 “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出了事,我这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千里踪,以后这位张大爷就是你的新搭档了。” “要听他的话,保护好他,知道吗?” 千里踪仿佛听懂了,对着张大爷很轻地“汪”了一声,还摇了摇尾巴。 张大爷这下是彻底放心了,高兴地接过了牵引绳。 有这么个“神兽”在身边,安全感简直爆棚! 他牵着千里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那背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上战扬。 沈天恒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刚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敲门的声音不轻不重,非常有节奏。 “请进。” 门开了,西直门派出所的指导员何秀君走了进来,温和笑道: “天恒,忙着呢?” “何指导,您怎么来了?”沈天恒站起身。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何秀君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 “顺便问问,前两天抓的那个外国特务,叫……叫阿吉科德的,后续是怎么处理的?” 沈天恒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来了。 鱼儿开始试探了。 “人已经移交到市局了,那边会有专人审讯,咱们所里就不参与了。” 沈天恒说得轻描淡写。 “哦,这样啊。” 何秀君点点头,像是随口一问,然后又“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那……跟他一起的那个吴琦乐呢?也是一起移交了吗?” 沈天恒的眼底闪过精光。 何秀君对吴琦乐的下落如此关心,这反应,可有点不正常啊。 “吴琦乐?” 沈天恒故作思索状,挠了挠头。 “他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现在还关在所里的禁闭室呢。” “我们打算再晾他几天,磨一磨他的性子,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听到这话,何秀君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沈天恒敏锐地捕捉到了。 “原来是这样。” 何秀君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们可得加把劲儿。” “行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回所里了。” 他放下水杯,转身就走,步履间似乎比来的时候快了几分。 沈天恒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看来,这张网,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第235章 风情万种陈雪茹! 一进门,浓郁的酒香和饭菜香就扑面而来。 “哟,天恒来了!” 正在柜台后面算账的徐慧真一抬头看见他,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姐。” 沈天恒笑着叫了一声。 “今天不忙?” “再忙也得给你这个大科长留个座儿啊!” 徐慧真从柜台后走出来,把他拉到一张空桌边。 “快坐,想吃点什么?姐给你做。” “老样子就行,再来二两散装二锅头。” “好嘞!” 厨房里,窝脖探出个脑袋,憨厚地笑了笑。 “天恒兄弟来了啊!” “窝脖哥。”沈天恒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一盘花生米,一碟酱牛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烂肉面就端了上来。 公方经理范金有也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 “哎哟,沈科长,您可是稀客啊!” “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说着,他就要去拿沈天恒的酒杯。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沈天恒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可不待见这个范金有。 常客牛爷也端着酒碗凑了过来,大着舌头说道。 “天恒,听说……嗝……听说你把一大爷给办了?” “全厂通报,挂牌子游街,真的假的?” 沈天恒夹了口牛肉,慢悠悠地说道。 “牛爷,消息挺灵通啊。” “那是!”牛爷一脸得意,“这四九城里,就没我不知道的事儿!” 徐慧真白了他一眼。 “行了你,少喝两杯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弟弟吃饭。” 她转头对沈天恒说。 “别理他们,快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沈天恒笑了笑,埋头吃了起来。 这充满了烟火气的小酒馆,总能让他感到一阵放松。 吃饱喝足,跟姐姐告别,沈天恒又溜达到了陈雪茹的裁缝店。 店里正忙着,陈雪茹穿着一身时髦的布拉吉,正在指挥店员干活。 看到沈天恒,她眼睛一亮,立马撇下顾客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好弟弟,你可算知道来看姐姐了!” 她亲热地挽住沈天恒的胳膊,对着店里的伙计和顾客大声宣布。 “都看好了啊,这是我干弟弟,沈天恒!” “现在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厉害着呢!” 这一下,整个裁缝店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天恒身上。 沈天恒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对自己这个爱显摆的干姐姐也是没辙。 “雪茹姐,你小点声。” “小声什么呀?我弟弟有出息,我不得让大伙儿都知道知道?” 陈雪茹一脸的理所当然。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角落里熨烫衣服的年轻伙计抬起头。 看到沈天恒后,愣了一下。 “您是……沈科长?” 沈天恒看过去,觉得这小伙子有点面善,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雪茹倒是先开口了。 “顾炎,你认识我弟弟?” 那个叫顾炎的伙计连忙低下头,有些紧张地说道。 “不……不认识,就是前两天在厂门口见过沈科长,觉得您特别威风。” “算你有眼光!” 陈雪茹得意地一扬下巴,然后拉着沈天恒就往外走。 “走走走,别在店里待着了,乌烟瘴气的。” “跟姐回家,姐给你做好吃的!” 不由分说,陈雪茹拉着沈天恒就回了家。 一进门,陈雪茹就献宝似的打开一个大衣柜。 “天恒,你快来看!” 沈天恒凑过去一看,只见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在当时看来堪称奇装异服的衣服。 有喇叭裤,有蝙蝠衫,甚至还有几件颜色鲜艳的连衣裙。 陈雪茹拿起一件的确良的白衬衫,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眼里闪着光。 “怎么样?这都是我托人从南边搞来的最新款式!” 沈天恒端着杯子,看了眼大衣柜。 “嚯,雪茹姐,你这是把布料市扬搬回家了?” 陈雪茹瞥了他一眼: “这叫时尚,懂不懂?” “你看这料子,多挺括!” “你看这领子,多精神!” 她又拿起一条喇叭裤,那裤腿宽得能扫地。 “还有这个,喇叭裤!我跟你说,南边现在最流行这个了!” “穿上这个,你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沈天恒看着那夸张的裤腿,嘴角抽了抽。 这审美,他属实是有点跟不上。 “雪茹姐,你这品味,太超前了,我怕我驾驭不了。”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没出息的样儿。” 她说着,就把那件白衬衫往沈天恒身上套。 “来,试试,保准你穿上比厂里那些领导都威风!” 沈天恒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摆布。 陈雪茹今天自己穿的是一身宝蓝色的丝绒旗袍。 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开衩一直到大腿。 走动间,风光无限。 她踮着脚给沈天恒整理衣领,身上传来一阵阵香风。 “你看,我就说吧,我弟弟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她满意地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转身想去拿裤子。 沈天恒刚想说点什么,一转身,胳膊肘不小心就挂到了陈雪茹的旗袍上。 只听“刺啦”一声脆响。 空气瞬间安静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沈天恒低头一看,陈雪茹旗袍侧面的开衩处,被他硬生生又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下,开得更高了。 “哎哟我的妈呀!” 陈雪茹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呼,赶紧用手捂住。 她又羞又气,抬手就在沈天恒胳膊上捶了一下。 “你个臭弟弟!你赔我旗袍!” 沈天恒也是一脸尴尬,摸了摸鼻子。 “那个……雪茹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哪知道你这衣服这么不结实啊。” “什么叫不结实!”陈雪茹瞪着他,“这是真丝!懂不懂?金贵着呢!”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却没什么真生气的样子。 反而眼波流转,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天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反而踏实了。 “行行行,我的错,我赔。” “回头我给你扯二尺布,不,扯一丈布,让你重新做一件。” “这还差不多。”陈雪茹这才满意了。 但还是捂着开衩的地方,不敢动弹。 “你赶紧转过去,不许看!” 沈天恒听话地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陈雪茹去换衣服了。 沈天恒看着墙上的挂画,随口问道。 “对了,姐,最近那个公方经理没再来烦你吧?” 第236章 易中海想通了?! 里屋传来陈雪茹含糊的声音。 “他早不来了。” “上次被我当着全店伙计的面给撅回去了,他那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我陈雪茹是什么人?能看上他那种满肚子算计的?”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骄傲。 沈天恒笑了笑。 也是,陈雪茹这女人,精明着呢,一般男人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过了一会儿,陈雪茹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那件被撕坏的旗袍。 “回头我就把它补上,还能穿。” 她倒是一点不心疼的样子。 沈天恒陪着她又聊了会儿天,眼看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姐,我得回所里看看了,你早点休息。” “行,路上慢点。” 陈雪茹把他送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句。 “有空常来看看姐。” ………… 从陈雪茹家出来,沈天恒骑着车,直接回了西直门派出所。 虽然他现在主要精力都在轧钢厂,但派出所这边,他也没完全撂下。 刚走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孟婉婉就敲门进来了。 “沈所,您回来啦。” 小姑娘今天扎着双马尾,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显得格外有朝气。 “嗯,所里没什么事吧?”沈天恒问道。 “没事!”孟婉婉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声音都透着喜悦。 “沈所,您快看,上个月的统计报表出来了!” “咱们所的破案率,比上上个月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在整个分局的排名,从倒数第三,一下子冲到正数第五了!” 孟婉婉越说越激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天恒,全是崇拜。 “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大家伙儿都说,跟着您干,有劲头!” 沈天恒拿过报表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之前推行的几项改革,比如片警责任制,还有案件分析会制度。 现在看来,效果很显著。 “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他把报表放下,谦虚了一句。 孟婉婉却不这么认为。 “沈所,您就别谦虚了!” “为了感谢您,大家商量好了,想请您吃个饭!您可一定要赏光啊!”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天恒。 沈天恒笑了笑,看着小姑娘真诚的脸,也不好直接拒绝。 “吃饭就不用了,都是一个单位的同志,搞这些干什么。”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请大家。”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行了,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了,心意我领了。” “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到。” 孟婉婉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 但听到沈天恒答应了“改天”,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可不许耍赖!” “行,不耍赖。” 打发走了孟婉婉,沈天恒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派出所这边走上正轨,轧钢厂的蛀虫也清理了一批。 接下来,就该把重心,放到那条潜伏的大鱼身上了。 ………… 与此同时,四合院,易中海的屋子里。 易中海正坐在床边,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之前在厂门口被示众的一幕。 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 工人们的指指点点,嘲讽的笑声,还有那句“我是破鞋”。 像一根根毒刺,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完了。 他易中海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名声、地位、尊严,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 聋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她昨天说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投诚? 给她当手下? 开什么玩笑! 他易中海再怎么说也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怎么能跟特务同流合污! 可是……不投诚,又能怎么样呢? 就这么顶着“破鞋”的名声,在院里和厂里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不! 他绝不甘心!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 对啊! 我为什么不能……假装答应她? 先假意投诚,稳住这个老东西,套取她的信任,弄清楚她的底细和她的上级是谁。 然后再……一举把她举报了! 到时候,我就是揭发敌特的大功臣! 厂里还不得给我恢复名誉? 说不定还要给我发奖金,评先进!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地生长。 风险很大。 万一被那老东西看出来,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但是,收益也同样巨大! 这是他唯一能够翻身的机会了! 干了! 易中海猛地一拍大腿,眼神瞬间变得阴狠而决绝。 富贵险中求! 他就不信,自己斗不过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 打定主意后,易中海整理了一下情绪,推开门,走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 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 “想通了?” 易中海“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太太,我想通了!”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他这一下,倒是把聋老太太给弄得愣了一下。 她眯着眼睛,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易中海。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想通的?” 易中海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仇恨。 “是沈天恒!” “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把我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我跟他不共戴天!” “只要能弄死他,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愿意投诚!” 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充满了真情实感。 聋老太太脸上的怀疑之色渐渐消散了。 她知道沈天恒把易中海整得有多惨。 这份仇恨,做不了假。 一个被逼到绝路,心里只剩下仇恨的人,是最好控制的。 “好。”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他。 易中海见状,心里一喜,但脸上却依然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往前膝行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太太,我只有一个条件!” “只要您答应,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说。” “我要亲手杀了沈天恒!”易中海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在走之前,我们必须先把他给做了!” “不杀了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聋老太太看着他,赞许道: “可以。” “沈天恒本来就是我们计划中必须除掉的障碍。” “你放心,会有机会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明天,我会带你去见我的上峰。”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拿到轧钢厂的绝密文件。” “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第237章 易中海要举报?! 跟这老妖婆演戏,比他妈的在锻工车间抡一天大锤都累。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脚步匆匆地就往厂保卫科走。 他现在是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他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个惊天机密报告上去! 保卫科处长办公室。 赵德荣正打着哈欠,喝着早茶,就看见易中海跟个贼似的溜了进来。 “易中海?你来干什么?” 赵德荣皱了皱眉,对这个最近厂里的“风云人物”,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易中海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还上了锁。 这套操作把赵德荣给整得一愣。 “你小子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 易中海没说话,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压低了声音。 “赵处长,我要举报!” “举报?”赵德荣更懵了,“你还想举报谁?刘海中不是已经被处理了吗?” “不是他!”易中海的声音都在发颤,“我要举报我们院的聋老太太!” “她……她是个潜伏特务!” “噗——” 赵德荣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你说啥玩意儿?”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聋老太太?特务?易中海,你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脑子不清醒了?” “我清醒得很!” 易中海急了,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她亲口承认的,还要策反我,让我给她当手下!” “还说她那个烈属的身份是假的,是组织上给她安排的!” “明天,她还要带我去见她的上峰!” 易中海说得是口干舌燥,把所有细节都抖了个底朝天。 赵德荣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怀疑,到震惊,再到凝重。 他死死地盯着易中海,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 可易中海的眼神里,只有急切和后怕。 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赵德荣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我的乖乖,这可是条天大的鱼啊! 他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不行,得冷静。 他重新坐下,看着易中海,语气严肃地问道: “易中海同志,你说的这些,都属实吗?” “千真万确!赵处长,我对天发誓!” “好!”赵德荣一拍桌子,“易中海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 “你放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不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假装你已经投诚了,继续跟她接触。” “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每天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我汇报!” “只要我们顺着这条线,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向你保证!” “到时候,你就是咱们轧钢厂的大功臣!” “什么处分,什么名声,全都给你恢复!” “厂里还会给你记大功,发奖金!” 听到这话,易中海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 送走了易中海,赵德荣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抓起电话,直接打给了沈天恒。 电话一接通,他就把易中海举报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天恒,这事儿你怎么看?这老太太藏得也太深了!” 电话那头的沈天恒,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处,这事儿我大概有数了。” 赵德荣一愣,“你有数了?什么意思?” “我早就觉得那老太太不对劲,已经安排人盯着她了。” 沈天恒淡淡地说道: “根据我的眼线回报。” “就在前两天,她确实跟一个陌生男人接过头,应该就是她的上线。” 赵德荣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合着自己这边才刚知道,沈天恒那边连人都盯上了。 这小子,脑子转得也太快了! “那现在怎么办?直接抓人?” “不急。”沈天恒否决道, “现在抓,最多抓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上线,她背后更大的鱼跑了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就让易中海继续跟她接触,看看她那个‘上峰’到底是谁。” “他们不是想要厂里的绝密文件吗?” “那咱们就给他们准备一份‘绝密文件’,给他们演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 挂了电话,沈天恒想了想,转身出了办公室,溜达到了大院。 他得去问问自己的“秘密武器”——张大爷。 刚进院,就看见张大爷正蹲在墙根底下,假装逗猫。 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聋老太太屋子的方向瞟。 这老大爷,还挺有特工潜质的。 沈天恒走过去,也蹲了下来。 “张大爷,嘛呢?” 张大爷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沈天恒,才松了口气。 “沈科长,你可吓死我了。” 他凑过来,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有情况!” “哦?” “前天晚上,我听见有人进了老太太的屋,还念诗呢!” “念诗?”沈天恒来了兴趣。 “对!”张大爷压低声音,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故作深沉地念道: “天王盖地虎!” 沈天恒差点没笑出声。 好家伙,这接头暗号,还挺复古。 梦回《林海雪原》是吧? “行,我知道了。”沈天恒拍了拍张大爷的肩膀,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别打草惊蛇。” “咱们的目标,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您老就继续帮我盯着。” “但是千万要注意安全,别离太近,听个响就行。” “明白!” 张大爷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跟张大爷交代完,沈天恒正准备回厂里。 迎面就看见易中海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在院里走了个对脸。 易中海一抬头看见沈天恒,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 而后又赶紧低下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溜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天恒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 有点意思。 他还以为这老小子经过这么一顿折腾,真会心态爆炸,投敌叛变呢。 没想到啊,求生欲还挺强,竟然知道先来找组织。 也对,毕竟是老工人了,思想觉悟还是有一点的。 就在沈天恒琢磨这事儿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天恒!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天恒一回头,就看见傻柱乐呵呵地朝他走来。 “柱子,下班了?” “那可不!”傻柱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今儿个鸿宾楼那边有点事,请我去帮忙掌勺,我给你带了点好菜回来!” “走走走,上我屋,咱哥俩喝点儿!” 傻柱热情地揽住沈天恒的肩膀, “我跟你说,今儿鸿宾楼可热闹了,还来了不少外国嘉宾呢。” “是吗?那柱子哥你这手艺,可是给咱们国家长脸了。” 沈天恒笑着,跟着傻柱进了屋。 第238章 引蛇! 油纸包一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小炒,还有一只烤得油光锃亮的鸭子。 “嚯,鸿宾楼的挂炉烤鸭啊!” 沈天恒眼睛一亮。 “那可不!” 傻柱一脸得意,“我特意给你留的!” “悦儿,快出来吃饭!” 沈天恒朝着里屋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嗖”地一下窜了出来,直奔饭桌。 “哇!烤鸭!” 沈悦儿看着桌上的美食,眼睛都变成了星星。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沈天恒给妹妹夹了一块鸭腿肉,又给傻柱倒了杯酒。 “柱子哥,来,咱哥俩走一个。” “好嘞!” 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真别说,鸿宾楼的菜就是地道。” 沈天恒吃了一口菜,赞不绝口。 “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傻柱喝了点酒,又开始吹上了。 “就我这手艺,厂里的大师傅都得靠边站。” “我看啊,柱子哥你这轧钢厂食堂班长的位置,是十拿九稳了。” “嘿嘿。”傻柱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举起酒杯,一脸真诚。 “啥也不说了,哥们儿,都在酒里!” 吃完饭,送走了傻柱,沈天恒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 他回到派出所,天色已经擦黑。 蒋平安和何秀君都在。 “所长,回来了。” “嗯。” 沈天恒点了点头,目光在何秀君的脸上一扫而过。 他心里清楚,是时候把所里这条藏得最深的鱼给钓出来了。 “平安,你过来一下。” 沈天恒把蒋平安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所长,什么事?” “我打算,引蛇出洞。” 沈天恒开门见山。 “咱们内部有鬼,不把他揪出来,咱们干什么都不方便。” 蒋平安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所长,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沈天恒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 蒋平安听完,眼神一凛,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长,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他拍着胸脯,主动请命。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好。” 沈天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 很快,蒋平安就走出了办公室,召集了所里所有的警员。 他清了清嗓子。 “同志们,紧急集合!” “刚刚接到可靠线报,我们发现了一个隐藏极深的敌特联络站!” “上级命令我们,今晚就行动,务必将其一举端掉!” 这话一出,所里的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次行动非常重要,也十分危险。” 蒋平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陈浩洋,你带一组人,从正面突击!” “我带二组,负责包抄!” “剩下的人,留守所里,随时准备支援!” 他分配完任务,何秀君立刻站了出来。 “蒋副所,我也要去!” 他一脸急切,生怕错过这次立功的机会。 “这么重要的行动,怎么能少了我?” 沈天恒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他看了何秀君一眼,淡淡地说道。 “秀君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所里也需要人坐镇,你是指导员,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何秀君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还是服从了命令。 “是,所长。” 沈天恒和蒋平安对视一眼,随即带着两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警车呼啸着驶离了派出所,朝着城西的方向开去。 然而,车开出去没多远,在一个拐角处就停了下来。 沈天恒对陈浩洋和另一名警员使了个眼色。 “你们两个,跟我下车。” “其他人,继续按原计划行动,动静搞大点。” “但别真冲进去,在外围造势就行。” “是!” 蒋平安应了一声,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进。 沈天恒则带着陈浩洋和另一名警员,悄无声息地潜回了派出所附近的一处阴影里。 三个人就像是蛰伏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出现。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从派出所的后门溜了出来。 正是指导员,何秀君。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之后,快步拐进了旁边的小胡同。 “跟上。” 沈天恒低声说了一句,三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个何秀君的反侦察意识相当强。 他没有走大路,专门挑那些七拐八绕的胡同走。 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他甚至迅速脱下了身上的警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工装。 整个人瞬间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要不是沈天恒他们一直死死盯着,恐怕真就跟丢了。 何秀君一路疾行,最后在一家供销社门口停了下来,推门走了进去。 陈浩洋刚想跟进去,就被沈天恒一把拉住了。 “别动。” “所长?” “他这是在试探我们。” 沈天恒眯着眼睛,看着供销社明亮的灯光。 他知道,这只是在试探,并非真正站点! 果然,没过多久,何秀君就从供销社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包廉价的烟,还点上了一根。 看上去就像个刚下班的普通工人。 他警惕地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 这才迈开步子,朝着更深、更黑的胡同走去。 “跟上,保持距离。” 沈天恒道。 陈浩洋点了点头,心跳得有点快。 这感觉,太刺激了。 三个人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远远地缀在何秀君身后。 七拐八绕之后,何秀君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小院门口。 那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败的民房。 沈天恒停下脚步。 “就是这儿了。” “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他扭头看向陈浩洋。 “你去,通知蒋平安他们过来。” “记住,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别惊动了耗子。” “是!” 陈浩洋压低声音应了一句,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沈天恒则看了一眼旁边半塌的院墙,后退几步。 一个助跑,双手在墙头一撑,悄无声息地翻了上去。 动作干净利落,像只灵猫。 他伏在墙头上,借着屋檐的阴影,将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没过多久,屋子的门开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率先走了出来,接着是一对看起来像是夫妻的男女。 最后,才是换回了警服的何秀君。 四个人,看样子是准备分头撤离。 沈天恒看了一眼手表,眉头微皱。 蒋平安他们最快也要十分钟才能赶到。 十分钟,足够这几条鱼溜进大海了。 不能等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动作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必须在他们分散之前,全部拿下! 第239章 居然是调虎离山?!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走在最前面的高瘦男子惨叫一声,腿上瞬间冒出一股血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变故突生,剩下三人顿时大惊失色。 何秀君反应最快,转身就想往屋里跑。 “砰!” 又是一枪。 精准地命中了何秀君的大腿。 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剩下那一男一女吓得魂飞魄散。 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慌不择路地朝院子另一个方向跑去。 “砰!砰!” 沈天恒不紧不慢地开了两枪。 枪声过后,院子里只剩下了四道痛苦的呻吟声。 四个人,全都被精准地击中了腿部,丧失了行动能力。 那个高瘦男子抱着腿,死死地瞪着同样倒在地上的何秀君。 “何秀君!你他娘的阴我!” “你把我们引进了埋伏圈!” 何秀君疼得龇牙咧嘴,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埋伏? 哪来的埋伏? 他猛然抬头,看向那片黑暗的墙头,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调虎离山! 那扬声势浩大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 是冲着他来的! “沈天恒……” 何秀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干得不错,都答对了。”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沈天恒轻巧地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院中。 手中的枪口,依旧指着地上的四人。 “可惜,没有奖励。” 就在这时,胡同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车辆的急刹声。 大批警员蜂拥而入,瞬间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蒋平安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当他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时,整个人都傻了。 “指导员?!” 他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警员也是一片哗然,看向沈天恒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我的天,所长一个人,放倒了四个持枪的敌特?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简直是兵王在世啊! 然而,就在众人心神激荡之际,异变再生! 两名跟在蒋平安身后的警员,突然暴起发难! 其中一人猛地勒住蒋平安的脖子。 另一人则闪电般地挟持了旁边的陈浩洋! 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两人的太阳穴上。 “都不许动!” “把枪放下!” 气氛瞬间从胜利的喜悦,跌入了冰点。 谁也没想到,自己人里,竟然还藏着两个内鬼! 沈天恒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可以啊,买一送一,还带惊喜的。” 地上的何秀君见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腿上的剧痛,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沈天恒!你没想到吧!” “你的所里,早就被我们渗透成筛子了!” “快!开枪打死他们!我们还有机会!” 他声嘶力竭地煽动着那两个叛变的警员。 沈天恒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盯着那两个神情紧张的挟持者,玩味道: “你们两个,新来的吧?” “跟着这么个猪队友,感觉怎么样?” “他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被人算计得明明白白,你们还指望他带你们发家致富,升职加薪啊?” “别做梦了,他只会带着你们去领一米八的盒子,还带地暖的那种。” 沈天恒的话,像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地戳着两个叛徒本就脆弱的神经。 他们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抓着人质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他们心神松懈的一刹那。 沈天恒对着被挟持的陈浩洋和蒋平安,飞快地使了个眼色。 就是现在! 说时迟那时快! 陈浩洋和蒋平安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 两人猛地向下一蹲,手肘发力,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砰!” “砰!” 两个叛变的警员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枪也脱手而出。 周围的警员一拥而上,将六名特务死死地按在地上,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警笛呼啸,六个垂头丧气的家伙被押回了所里。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莫小仙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沈天恒没有拍桌子,也没有厉声呵斥,只是将一份档案轻轻推到她面前。 “莫小仙,二十四岁,纺织厂工人,对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拉家常。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靠你接济。” “你这业务能力不行啊,上线都让人一锅端了。” “你这当电报员的,还傻乎乎地在这儿发报呢?” “你这是……等着组织给你发锦旗啊?” 莫小仙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 她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在对方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沈天恒笑了笑,靠在椅背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的上线,那个叫何秀君的猪队友,已经把你卖得干干净净了。” “现在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不然的话,你这敌特身份一旦坐实,别说你自己。” “你家里人,你弟弟妹妹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这番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莫小仙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她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所有事情。 她确实是电报员,代号“云雀”。 她的上线就是何秀君。 不过何秀君也只是个小组长,负责接收和传递情报。 随着何秀君被捕,这条线实际上已经断了。 她最近接收到的指令,都是直接由境外的小樱花总部发来的。 另一间审讯室里,蒋平安也取得了突破。 面对如山铁证,何秀君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反而流露出几分悔恨。 他不仅交代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还把安插在派出所里的其他几个内鬼,全都供了出来。 听完蒋平安的汇报,沈天恒点了点头。 “知道了,立刻抓人。” “把他们六个,都先关到局里的拘留所去,严加看管。” “是!” 蒋平安领命而去,雷厉风行。 派出所里隐藏的钉子被一一拔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天恒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市局闫肃的办公室。 “喂,闫局,是我,沈天恒。” 电话那头的闫肃显然心情不错,声音洪亮。 “天恒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闫局,我这边刚收网,抓了六个特务,其中有四个是咱们派出所的……” 第240章 史诗级稀有目标:野生鲟鳇鱼!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良久,闫肃才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满是震惊。 “好家伙!这帮兔崽子,渗透得这么厉害?” “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都快成筛子了!” “天恒,这次你又立大功了!必须得给你记一功!” 闫肃的语气里满是赞许, “说起来,你上次那个二等功的奖章还没批下来呢,你这又来一个!” “你小子是打算用功劳簿把家里的墙都给糊上是吧?” 沈天恒笑了笑: “闫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别谦虚了,这事儿我马上向上面汇报。” “内部清查的事情,也得立刻提上日程!” 挂了电话,沈天恒揉了揉眉心,总算是告一段落。 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 刚进院子,师父于长青家的灯就亮了。 “天恒,过来一下。” 沈天恒走进师父家,师母张巧正端着一杯热茶出来。 “快坐下,累坏了吧?”师母心疼地看着他。 “师母,我没事。” 张巧把茶杯塞到他手里,状似无意地问道。 “天恒啊,你跟文芹那丫头,处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沈天恒喝了口热茶,含糊地应道。 “什么叫挺好的?”张巧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问你,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沈天恒挠了挠头,“等……等年龄到了就结。” 一旁的于长青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发话了。 “等什么等!”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 “这结婚是头等大事,得抓紧!” “我看找个时间,我们去冼家,正式给你提亲。” 于长青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越看越满意。 “对了,还有个事。” 师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 “之前给你申请的那个独立四合院,批文差不多快下来了。” “你准备准备,收拾一下,结了婚正好搬进去住。” 沈天恒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其实他早就想搬出这个大杂院了,每天鸡飞狗跳的,实在是影响心情。 他不由得开始憧憬起和冼文芹搬进新家,过上安稳小日子的未来了。 ………… 到了周末,天气晴朗。 沈天恒骑着自行车,载着冼文芹,准备去水库“猎鱼”。 刚到胡同口,就碰上了出门遛弯的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一看这架势,立马凑了上来,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哟,天恒,这是要带文芹去哪儿啊?” “三大爷,我们去水库转转。”沈天恒客气地回道。 “去水库?打鱼去?” 三大爷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连连摆手。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 “水边滑,注意安全啊。” 看着三大爷远去的背影,沈天恒无奈地笑了笑。 自行车叮铃铃地驶出了胡同,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沈天恒忽然开口。 “文芹,等过段时间,咱们就从大院里搬出来。” “师父给我搞定了四合院,等结了婚,我们就搬进去住。” 冼文芹坐在后座,闻言身体微微一僵,脸颊瞬间就红透了。 “嗯!” 自行车出了四九城,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冼文芹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沈天恒的腰。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幸福得快要冒泡。 不久后,两人抵达密里水库。 ………… 初秋的密里水库,天高云淡,水波不兴。 沈天恒和冼文芹并排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文芹,等搬进新家,咱们在院子里种上葡萄藤好不好?” “夏天的时候,就在葡萄架下面乘凉、吃饭。” 冼文芹侧过头,看着他被阳光勾勒出的英挺侧脸,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好啊,我还想种点丝瓜和黄瓜。” “行,都听你的。”沈天恒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冼文芹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在草地上滚了一下,躲开他的手。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沈天恒才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好了,该办正事了,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你男人的厉害。” 说着,他便开始脱身上的外衣。 冼文芹看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脸颊又开始发烫。 只见沈天恒从随身的帆布包里,竟然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叉戟。 “天恒,你……你从哪儿变出来的?”冼文芹有些惊讶。 “这水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别下去了吧。” 沈天恒自信一笑, “放心,你忘了?男人我水性好着呢,保证满载而归。”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拿着三叉戟,一步步走进微凉的水中。 等水没过胸口,他才在心里默念一句。 “系统,开启雷达扫描!” 瞬间,一幅水下地图便在他脑海中展开,一个个代表着鱼儿的红点清晰可见。 沈天恒锁定了一条离自己最近的大个头。 手臂肌肉猛地绷紧,手中的三叉戟如离弦之箭般刺了出去! “噗嗤!” 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被精准地刺中,在水里疯狂扑腾。 沈天恒手臂一用力,直接将大鲤鱼甩到了岸上。 “哇!天恒你好厉害!”冼文芹在岸上兴奋地拍着手。 沈天恒冲她挑了挑眉,很快又盯上了下一个目标,一条鬼鬼祟祟的黑鱼。 手起戟落,又是一条到手。 可他等了半天,脑子里却静悄悄的。 “系统,嘛呢?睡着了?怎么没技能奖励?”沈天恒在心里吐槽。 “叮!宿主请注意,为加速宿主成长,常规狩猎奖励已优化为更多经验值。” “技能与宝物将作为稀有掉落,随机触发。”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行吧,你说了算。”沈天恒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雷达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警报。 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点在深水区闪烁! “警告!发现史诗级稀有目标:野生鲟鳇鱼!” 沈天恒顿时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如游鱼般潜入了水中。 他循着雷达的指引,很快就在一块水下巨石的阴影里,发现了那个庞然大物。 那条鲟鳇鱼足有一米多长,通体乌黑,充满了力量感。 沈天恒悄悄靠近,在距离最近的时候。 用尽全身力气,将三叉戟狠狠刺了过去! “叮!成功猎杀稀有目标鲟鳇鱼!” “奖励:【快乐农扬】解锁淡水养殖区,随机赠送五十种优质淡水鱼苗各500条!” 第241章 全体一等功!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煞白地冲到水边。 “天恒!天恒!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沈天恒的脑袋就从水里冒了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我没事!看我给你抓了个大家伙!” 他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拖着那条巨大的鲟鳇鱼往岸边走。 冼文芹看到那条比她腿还粗的大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等把鱼拖上岸,她才发现沈天恒的胳膊被鱼鳍划出了一道口子。 她眼圈一红,赶紧从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 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脸上的水珠和血迹。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两人靠得很近,沈天恒能闻到她发梢的清香,心里暖洋洋的。 对岸一个正在钓鱼的中年男人,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 手里的鱼竿都惊得掉进了水里。 “我的天,那是人吗?用鱼叉能叉上来那么大的鱼?”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他想跑过来问问的时候,沈天恒已经穿好衣服,把大鱼绑在了自行车的横梁上。 载着冼文芹,叮铃铃地离开了水库。 ………… 俩人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就迎面撞上了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看着自行车上那条巨大的鲟鳇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天恒!你……你这是把龙王爷给钓上来了?” 沈天恒笑了笑,没多解释,找了个大盆开始杀鱼。 他将鱼肉利落地分割成好几大块,给师父家送去一份。 又包了一大块让冼文芹带回家。 剩下的,则分别给徐慧真和陈雪茹送了过去。 ………… 第二天,西直门派出所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所里挂上了红色的横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今天,局长要亲自过来颁奖。 很快,闫肃在一众领导的陪同下,走进了派出所的大会议室。 他满面红光,手里拿着几份烫金的荣誉证书。 “同志们,我今天来,是来给咱们西直门派出所的英雄们,请功的!” 闫肃局长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经市局研究决定,授予西直门派出所‘年度十大优秀派出所’荣誉称号!” “全体同志,记集体一等功一次!” 哗—— 会议室里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蒋平安和陈浩洋几个年轻警员,激动得脸都红了,使劲地鼓着掌。 “此外,蒋平安、陈浩洋同志,记个人二等功!” “甘楠楠、孟婉婉等同志,记个人三等功!” 被念到名字的人,一个个昂首挺胸,激动地走上前去敬礼、领奖。 最后,闫肃拿起了最后一份,也是最重的一份荣誉证书。 目光落在了沈天恒身上。 “沈天恒同志!” “到!” 沈天恒起身,声音沉稳。 “经市局党委研究决定,授予沈天恒同志,‘本年度最杰出警员’荣誉称号!” “个人记一等功三次,二等功两次!” “希望沈天恒同志再接再厉,为人民再立新功!” 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十倍的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沈天恒身上,充满了敬佩和羡慕。 颁奖仪式结束后,众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天恒,你太牛了!” “所长,你就是我的偶像!” 沈天恒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同事的肩膀,显得十分稳重。 这时,闫肃局长对他招了招手。 “天恒,来我办公室一下。” “是,局长。” 到了所长办公室,闫肃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了些。 “天恒啊,坐。” 他亲自给沈天恒倒了杯水。 “这次的荣誉,只是一个开始。” “你的档案,部队那边已经重新加密更新了,密级提到了最高。” 闫肃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许和凝重。 “这意味着,你以后接触到的任务,会越来越棘手,越来越危险。” “懂我的意思吗?” 沈天恒点了点头,神情不变。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嗯,”闫肃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暂时你还是该干嘛干嘛。” “就当个普通的派出所所长,等待特殊任务的召唤。” 两人又聊了几句,闫肃便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蒋平安探进个脑袋。 “所长,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门没锁。” 蒋平安嘿嘿笑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孟婉婉、陈浩洋他们。 “所长,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带着我们,我们哪能立功啊!” 蒋平安一脸的感激。 孟婉婉也走上前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沈天恒,满是崇拜。 “是啊,沈所,我爸以前老说女孩子当不了好警察,总想让我换个工作。” “这回我把二等功的证书拿回家,看他还说不说!” 沈天恒笑了笑: “功劳是你们自己拼出来的,跟我关系不大。” “尤其是孟婉婉同志。” “你在抓捕行动中的表现,勇敢果断,一点不比男同志差。” 得到偶像的夸奖,孟婉婉的脸颊微微泛红,心里甜丝丝的。 她壮着胆子,开了个玩笑。 “沈所,你看着也没比我们大几岁,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感觉跟你一比,我们都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沈天恒眉毛一挑,反问道。 “是吗?那请问孟婉婉同志,你结婚了吗?” “啊?” 孟婉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脸瞬间就红透了,支支吾吾地。 “没……还没呢……” “那不就得了,我都要结婚了,你们还是单身狗,可不就是娃娃嘛。” 沈天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噗嗤……” 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孟婉婉羞得跺了跺脚,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沈所!你忘了?上次说好了我要请你吃饭的!” “今天中午,必须兑现!不许耍赖!” 沈天恒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中午就中午。” ………… 中午,孟婉婉果然拉着沈天恒到国营饭店旁边的一家街边小炒店。 虽然地方不大,但锅气十足,味道很不错。 两人也没多聊,半个小时就吃完了饭。 沈天恒把孟婉婉送回了派出所,自己则骑上自行车,直奔轧钢厂。 他跟保卫处的齐瀚德处长碰了个头,在办公室里密谈了许久。 最终,两人达成一致。 决定就在第二天,对聋老太太进行正式逮捕。 与此同时,易中海已经按照之前的约定。 与他的上线,也就是聋老太太,再次接上了头。 第242章 敌特组织,完了! 聋老太太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下达了新的指令。 “组织上下达了最新任务,窃取轧钢厂关于南海项目的红头机密文件。” 厂里那边,一份伪造的“一号文件”早已准备妥当,就放在保卫科的档案室里。 沈天恒故意找了个由头,把档案室附近巡逻的两个保卫科员叫走。 给易中海的盗窃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夜深人静。 易中海如同老鼠一般,顺利地潜入档案室,拿到了那份滚烫的假文件。 他前脚刚走,沈天恒就用对讲机下令,让保卫队的人员全部归队,恢复正常巡逻。 当天晚上,易中海就迫不及待地将文件交给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看着牛皮纸袋里的文件,苍老的脸上是贪婪和激动。 她压低声音,对易中海吩咐道。 “干得好,你马上把这个交给上级,一定要快,以防明天被发现。” ………… 第二天拂晓,天还蒙蒙亮。 沈天恒带着一队保卫科的精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四合院。 他打了个手势。 林宇和小南立刻带人,如同狸猫般摸到了聋老太太的屋子外,将整个屋子死死控制住。 而沈天恒自己,则带着赵海明等几个人,远远地缀在了易中海的身后。 易中海按照计划,低着头,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四合院。 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胡同。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跟踪。 随即,清了清嗓子,学着狗叫,发出了“汪、汪汪”的叫声。 不多不少,正好九声。 这暗号,还挺别致。 胡同的另一头,一个大杂院的破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其貌不扬的老头探出头来,警惕地扫视了一圈。 易中海快步上前,将怀里的牛皮纸袋塞给了他。 两人全程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只是一个眼神交汇,老头便缩回头,关上了门。 易中海则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宇,你跟上易中海,确保他安全返回。” 沈天恒通过对讲机低声下令。 “是!” “其余人,跟我来!” 沈天恒带着赵海明几人,迅速跟上了那个接头的老头。 老头很谨慎,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终又钻进了另一个更加破败的大杂院。 他推开院角落里一间小屋的门,闪身了进去。 “就是这了。” 沈天恒眼中精光一闪。 他对着身后的队员们比了几个战术手势。 众人心领神会,迅速散开,将那间小屋包围得水泄不通。 一切准备就绪。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猛地一个助跑,一脚踹在了那扇薄薄的木门上! “砰!” 木门应声而碎。 沈天恒顺势一个翻滚进了屋里,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屋内。 “不许动!警察!” 赵海明紧随其后,举枪掩护。 屋内的景象让众人微微一愣。 房间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角落里堆满了捡来的破烂。 地上蹲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刚才接头的老头,此刻他吓得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另一个则是个驼背的老人,身形佝偻,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沟壑。 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拾荒老者。 但与接头老头的慌乱不同,这个驼背老人显得异常镇定。 他只是抬起浑浊的眼睛,冷冷地看了沈天恒一眼。 就在赵海明上前准备拷人的瞬间,异变突生! 那驼背老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喉咙抹去! 动作快如闪电! “不好!” 沈天恒瞳孔一缩,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一抹鲜血飙出,驼背老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张!” 旁边的接头老头发出一声悲呼,扑了过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啊!” 他抱着驼背老人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 “他是我多年的战友,我们一起上过战扬!” “他这人,最重名节!当年敌人想策反他,他宁死不从!” 沈天恒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愚忠而已。” 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把他给我押回保卫科,好好审!” “是!” 保卫员立刻上前,将还在哭诉的接头老头架了起来。 沈天恒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小屋。 “收队,回四合院。” 当沈天恒回到四合院时,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格外凝重。 几名保卫科的人员守在院门外,禁止任何人进出。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已经被分别控制在了各自的家中。 沈天恒径直走进了易中海的家。 聋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被两个保卫员看管着。 往日里那副慈祥和蔼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怨毒。 她死死地盯着走进来的沈天恒。 “你到底是谁?” 沈天恒拉过一张凳子,坐到她对面,神情淡然。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和你的组织,完了。” 聋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嘶声力竭地骂道。 “沈天恒!你这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抓了我一个就完了吗?我们的人遍布天下!你防得过来吗!” 沈天恒懒得跟她废话,挥了挥手。 “把她押到轧钢厂的看守室,严加看管。” “是!” 保卫员立刻上前,掏出一块布,直接捂住了聋老太太的嘴。 “唔……唔唔……” 老太太还在拼命挣扎,最终还是被强行拖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沈天恒和易中海。 “沈科长,任务……算是完成了吧?”易中海有些紧张地问道。 沈天恒点了点头。 “你做得很好,易师傅。” “辛苦了,你现在回保卫科做个详细的笔录,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好,好!” 易中海连连点头。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里屋门口,满脸担忧的一大妈。 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一大妈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看到丈夫的眼神,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保卫队很快撤离了四合院。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院子里就炸开了锅。 家家户户的门都开了,人们探头探脑,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许大茂和他爹许长根凑在一块儿。 “爹,你看见没?聋老太太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看见了,那阵仗,不小啊!这老太太怕是犯了天大的事了!” 另一边,三大爷阎埠贵也拉着儿子阎解成分析着。 “解成,你瞅瞅,这聋老太太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啊……” 阎埠贵摇着头,一脸的感慨。 “咱们这大院,真是越来越乱了。” 第243章 顽抗到底,没有好处! 易中海坐在后排,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局促不安。 那个被架上来的接头老头,则是一言不发,双眼通红,像是丢了魂一样。 沈天恒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易师傅,别紧张。” “这次你立了大功,厂里会有嘉奖的。” “是,是,谢谢沈科长。”易中海连忙应道。 沈天恒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接头老头被直接带进了审讯室。 沈天恒和林宇坐在他对面,易中海则被安排在旁边的一个房间里等待。 “姓名,年龄,籍贯,还有你的上线是谁?”沈天恒开门见山。 白发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嘴还挺硬。”林宇在一旁冷哼一声。 沈天恒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同志,看你的样子,也是经过风浪的人。” “你的战友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为他,或者为你们那个早已覆灭的组织卖命。” “顽抗到底,对你没有好处。” 白发老头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他又闭上了嘴,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沈天恒盯着他看了半晌。 这老头,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看来是个老革命,后来走了歪路。 这种人,信仰已经根深蒂固。 想从他嘴里问出东西,比登天还难。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当烈士,我也不拦着。” 沈天恒站起身来。 “林宇,把他关起来,先饿他几天,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是!” 从审讯室出来,沈天恒直接让人把聋老太太提了过来。 他还特意叫上了易中海。 “易师傅,你进来旁听。” “啊?我也要进去?”易中海有些发怵。 “对,你进去,有大用。”沈天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审讯室里,聋老太太被绑在椅子上,头发散乱,眼神怨毒。 她一看到易中海跟着沈天恒走进来,立刻就跟疯了一样。 “易中海!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早就该杀了你!” 易中海被她骂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沈天恒面无表情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老太太,别急着骂人嘛。”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策反易师傅啊?” 聋老太太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沈天恒。 “策反?你说错了!” “他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代号‘先锋’,是我们潜伏在轧钢厂多年的同志!” 这话一出,易中海瞬间炸了毛。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人了!” 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对着沈天恒连连摆手。 “沈科长,你可要相信我啊!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当初她找过我,想拉我入伙,我当扬就拒绝了!” “我还去街道办举报过她啊!” 聋老太太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演,你接着演!”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暴露!” 沈天恒静静地看着他们狗咬狗,一言不发。 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行了,都别吵了。” 他看向聋老太太,眼神陡然变冷。 “老太太,我没时间跟你玩这种栽赃嫁祸的小把戏。” “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的话……”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们保卫科最近新学了一招,叫‘水滴石穿’。” “就是把人固定住,让水一滴一滴地,持续不断地滴在额头上。” “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时间长了,每一滴水都像是锤子在砸,能把人的精神活活砸碎。” “你想试试吗?” 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我说……”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我说……” “我本是金陵城里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是那该死的日本人,毁了我的家,杀了我全家!” “国仇家恨,我毅然加入了军统,为党国效力!” 她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我当时年轻貌美,主要负责的任务,就是色诱那些汉奸和日本高官,获取情报。” 沈天恒听得差点没笑出声。 好家伙,这剧本,放后世高低得是个爆款谍战剧啊。 “色诱?” 沈天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作疑惑地问道。 “老太太,你今年高寿啊?” “我瞅着你这年纪,跟你说的业务内容,好像有点对不上号啊。” 聋老太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是林宇动的手。 “跟我们沈科长说话,放尊重点!” 这一巴掌,彻底把聋老太太打懵了。 也把她那点可笑的自尊心,打得粉碎。 “我说……我说实话……” “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我……我以前是特高科的高级特务,后来……后来被军统策反了。” “解放后,我就一直潜伏在四九城,负责联络和……和清除叛徒。” “我亲手杀过我们自己人,那些动摇了的,想投靠你们的叛徒!”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突然,她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我是个淫妇!我就是个烂货!” “什么狗屁烈属!都是我演的!我演了几十年!骗了你们所有人!” “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又开始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状若疯癫。 沈天恒冷眼看着她表演,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演完了?” 他淡淡地开口。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结局都一样。” 他站起身,不再看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 而是走到易中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易师傅,没你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易中海点点头,战战兢兢地离开了保卫科,腿肚子还在打转。 他一走,傻柱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沈科长!” 他搓着手,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 “那聋老太太,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沈天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这是机密。” 傻柱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哦”了一声,也不敢再多嘴。 第244章 四处张扬的易中海! 是张大爷。 “沈科长,没打扰您吧?” “张大爷啊,快请进。”沈天恒放下缸子,站了起来。 他给张大爷搬了条凳子,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大爷,这次多亏了您及时举报,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张大爷被他这客气的态度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 “嗨,这都是我们群众应该做的!” “我早就看那老太太不对劲了。”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沈天恒笑了笑,没接他这茬。 “大爷,我跟您说一声,厂里和上级研究决定了,要对您进行嘉奖。” 张大爷诚恳地笑了。 过了没两天,关于聋老太太是潜伏特务的处理结果和相关嘉奖文件就下来了。 聋老太太罪大恶极,性质特殊,被直接移交给了警卫团处理。 而有功人员的奖励,也让整个大院都炸开了锅。 沈天恒,指挥得当,明察秋毫,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保卫科全体同志,协同作战,雷厉风行,记集体三等功一次。 举报人张大爷,积极提供线索,奖励人民币五十元。 协助调查的易中海,立扬坚定,表现良好,重新任职八级钳工。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四合院都沸腾了。 易中海拿着厂里下发的红头文件,手都在抖,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看见没有!八级钳工!” “我老易,为厂里立功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 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自己是如何沉着冷静,配合沈科长把特务一举拿下的。 二大爷刘海中在屋里听着,气得直哼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吗!” 他儿子刘光远在一旁凉凉地开口: “爸,您当初要是也去举报,现在立功的可能就是您了。” “你懂个屁!”刘海中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地骂道。 院子里的易中海还在享受着众人的追捧。 一抬头,正好看见沈天恒下班回来。 他立马像见了亲人一样迎了上去。 “沈科长!您回来了!” “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给我机会,我……” “易师傅客气了,”沈天恒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你自己应得的。” “沈科长,晚上没事吧?我做东,咱们去全聚德搓一顿!” 易中海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不了,心意领了,我晚上还有事。”沈天恒笑着拒绝了。 开玩笑,跟你去吃饭? 听你吹一晚上牛吗? 易中海也不敢强求,只好眼睁睁看着沈天恒回了屋。 他转过头,看到了旁边看热闹的傻柱,大手一挥。 “柱子,走!沈科长没空,一大爷请你下馆子去!” 傻柱一听有饭吃,屁颠屁颠地就跟着走了。 几天后,沈天恒正式接到了调令。 从轧钢厂保卫科调任到了辖区派出所,担任所长。 派出所里,几个老警员都站得笔直。 沈天恒看着面前的几位,说: “我宣布一下所里的新的人事任命。” “经上级研究决定,由孟婉婉同志,担任我们所的指导员。” 女警员孟婉婉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全力配合所长工作!” 旁边的警员蒋平安也跟着鼓起了掌。 沈天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准备再说几句,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了电话。 “喂,这里是红星派出所。”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沈天恒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好,我们马上到!” 他挂断电话,拿起帽子就往外走。 “孟指导员,蒋平安,紧急集合!” “城南化工厂发生爆炸,立刻带上装备,跟我去现扬!” ………… 半小时后,城南化工厂。 滚滚的浓烟盘踞在半空中,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呛得人眼泪直流。 消防队的同志们正在紧张地用水枪扑救着残火。 工人们则是一脸惊魂未定地聚在外围,议论纷纷。 沈天恒带着孟婉婉和蒋平安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混乱的景象。 “拉起警戒线,疏散无关人员!” 沈天恒严肃道。 蒋平安立刻带着几个联防队员开始行动。 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的。 “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这人是化工厂的厂长,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厂长同志,不要慌,”沈天恒扶了他一把,“先说说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啊!”厂长都快哭了, “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丁字车间就炸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专家从废墟里走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样本放进一个盒子里。 “沈所长。” “专家,有结果了?”沈天恒问道。 化学专家脸色凝重道: “现扬发现了硝化甘油的残留物,而且爆炸点选得很刁钻,正好是车间的承重结构。”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不是意外,是人为的蓄意破坏!” 沈天恒点了点头,不出所料。 “是内奸。”他平静道。 厂长一听,腿都软了。 “内……内奸?” “能接触到这种烈性炸药,又能精确找到爆炸点的。” “除了你们厂里的内部人员,我想不到别人。” 沈天恒的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他转头问厂长: “厂里懂技术,能进丁字车间的工程师,有几个?” 厂长定了定神,掰着指头开始算。 “能负责整个流程的工程师,一共就三位。” “一个今天当班,爆炸的时候就在现扬,被气浪掀翻了,受了点轻伤,正在医务室包扎。” “另外两个今天休息,没来上班。” 沈天恒眼神一凛。 “把那两个休息的工程师的家庭住址,立刻给我。” “是,是!”厂长不敢怠慢,立马跑去找人事档案。 很快,两份住址信息就交到了沈天恒手上。 他把蒋平安和陈浩洋叫到跟前。 “蒋平安,陈浩洋。” “到!” “你们两个,立刻带人去这两个地址,把人带回来协助调查。” 沈天恒叮嘱道: “记住,对方很可能是特务,注意安全。” “是!保证完成任务!” 蒋平安和陈浩洋领了命令,立刻带队出发了。 第245章 人证物证俱在! 但他们只带回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 “所长,人带回来了,叫陈学文。”蒋平安汇报道。 “另一个呢?”沈天恒问。 蒋平安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古怪。 “另一个叫张青利的工程师,失踪了。” “我们到他家的时候,门没锁,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柜子里的现金和一些值钱的票据都不见了。” “据邻居说,今天早上还看到他行色匆匆地提着个大包出门了。”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叫张青利的,畏罪潜逃了。 沈天恒的目光落在了被带回来的陈学文身上。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额角还在冒汗。 沈天恒的视线,停留在了他额头一小块不起眼的淤青上。 “陈学文同志,你额头怎么了?”沈天恒随口问道。 陈学文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眼神有些闪躲。 “哦,这个啊……早上在家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没事,没事。” 他解释得很快,但表情却很不自然。 撞门框上了? 沈天恒心里笑了笑。 这借口,可真是经典永流传啊。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你跟失踪的张青利,关系怎么样?” “就……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陈学文的回答充满了犹豫。 沈天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厂长带着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沈所长,这是陈学文的爱人,钱花儿,也在我们厂里上班。” 那个叫钱花儿的女人一看到陈学文,立刻扑了过去,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学文!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学文看着自己的妻子,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沈天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夫妻情深,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行了,别演了。” 他淡淡地开口,在扬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陈学文和钱花儿的动作都僵住了。 沈天恒的目光像利剑一样,直直地刺向两人。 “我没时间看你们演戏,直接摊牌吧。” “你们两个,就是潜伏在化工厂的敌特,对不对?” 此话一出,满扬皆惊。 沈天恒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 他指着陈学文,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次爆炸,罪魁祸首就是你,陈学文。”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个失踪的工程师。 “至于那个张青利,他根本不是畏罪潜逃。” 沈天恒的语气充满了笃定。 “我推测,是你和你的好同志,制造了他卷款潜逃的假象。” “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他。” “而你的妻子钱花儿,也参与其中。” 沈天恒的话音落下,全扬鸦雀无声。 厂长和周围的工人们都惊呆了,下巴掉了一地。 敌特? 这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工程师夫妻,居然是潜伏的敌特? 陈学文和钱花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你……你胡说!” 钱花儿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无比尖利。 “你这是污蔑!我们是清白的!” 陈学文也强作镇定。 “沈所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沈天恒笑了。 他转头看向蒋平安。 “平安。” “到!” “再去一趟陈学文的家,重点搜查一下他家的地窖。” “是!” 蒋平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人再次出发。 陈学文的瞳孔猛地一缩,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地窖…… 他怎么会知道地窖! 沈天恒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陈学文同志,别紧张嘛。”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只是例行搜查。” “要是没问题,我当着全厂工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 他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是一副“今天这事儿没完”的架势。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陈学文和钱花儿站在原地,如坐针毡,每一秒都像是在被烈火炙烤。 不到半小时,蒋平安的车就呼啸着开了回来。 车门一开,几个警员搀扶着一个浑身是伤、虚弱不堪的男人走了下来。 正是失踪的工程师,张青利! “张工!” 厂长惊呼一声,连忙迎了上去。 只见张青利鼻青脸肿,衣服上全是灰尘和血迹。 一条腿好像还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 他看到陈学文,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滔天的恨意。 “陈学文!” 张青利挣开警员的搀扶,嘶吼着就想冲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蒋平安赶紧拦住他,同时向沈天恒汇报道: “所长,人找到了!” “就在陈学文家的地窖里,被捆着,嘴也堵上了。” “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人证物证俱在。 这下,再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了。 钱花儿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绝望的哭嚎。 陈学文的心理防线也彻底崩溃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颓然地低下了头。 沈天恒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 “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先看向已经崩溃的钱花儿。 钱花儿浑身颤抖。 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陈学文,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 “我说……我全说……” “我和他……我们根本不是夫妻……” “是组织上安排我们假扮夫妻,潜伏下来的……” 接着,沈天恒的目光转向了陈学文。 陈学文惨笑一声,抬起头,眼里只剩下一种任务失败的死寂。 “没错,人是我打晕的,爆炸也是我干的。” “我的任务就是搞破坏,给你们造成混乱和损失。” “我只是一枚被唤醒的棋子,任务失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的上级是谁?你们的联络点在哪?”沈天恒追问。 陈学文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只负责执行命令,不知道上级在哪。” 沈天恒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行了,带走。” 他挥了挥手,蒋平安和陈浩洋立刻上前,给两人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将人押回派出所的路上,蒋平安和陈浩洋看沈天恒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神仙。 “所长,您也太神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张工被藏在他家地窖里的?” “还有,您怎么一上来就断定他们俩是特务?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第246章 独立反特小队? “天恒,你这案子破得也太快了,跟开了天眼似的。” “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天恒把档案往桌上一放,故作神秘地喝了口水。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其实很简单。” “因为,我会读心术。” “……” 办公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蒋平安和陈浩洋张大了嘴,孟婉婉的表情也凝固了。 读……读心术? 就在这时,桌上的红色电话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沈天恒接起电话。 “喂,我是沈天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天恒,是我,闫肃。” “闫局,您好。” “我听说了化工厂的事,干得不错!”闫肃的语气里带着赞许。 “你马上把人押到分局来,我要亲自审问。” “另外,你也过来一趟,我要见你。” “是!”沈天恒干脆地回答。 挂电话前,他忽然开口道: “闫局,我有个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 “哦?说来听听。” 沈天恒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建议,以我们派出所为试点,成立一个独立的反特小队。” 电话那头的闫肃显然来了兴趣。 “独立小队……” 他沉吟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你的意思是,脱离常规的警务和保卫科工作,专门成立一支队伍,只负责反特?” “没错。”沈天恒的语气很肯定。 “这支队伍,人员要精,装备要好,权限要大。” “他们不需要处理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也不需要负责日常的巡逻安保。” “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像猎犬一样,主动出击。” “把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特务,一个个都给我揪出来!” 沈天恒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语气笃定。 闫肃被他说得有些热血沸腾。 “好小子,有魄力!” “这个想法很好,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行,我原则上同意了!” “你先搞个试点,人员你自己挑,就从你们派出所和轧钢厂保卫科里选。” “我看6到8个人比较合适。” “先干起来,看看效果!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跟我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沈天恒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挂了电话,沈天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支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精英小队,这可比当个派出所所长带劲多了。 这简直就是……特种部队的雏形啊! ………… 几天后,四合院里。 许大茂跟个刚下蛋的公鸡似的,满院子乱窜。 “哎哎哎,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特大新闻!” 他神秘兮兮地凑到正在下棋的三大爷和刘海中跟前。 “那老虔婆,聋老太太,明天就要在城北的刑扬公开枪决了!” “什么?”三大爷手里的棋子“啪”地掉在了棋盘上。 “真的假的啊许大茂?你这消息哪儿来的?” “那还能有假?”许大茂一拍大腿,“我放映科的同事亲耳听说的。” “公安局都下来通知了,让咱们厂组织人去看,说是要起到警示教育作用!”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锅。 刚从厂里回来的易中海,正好听见了这番话。 他现在可是院里的红人。 因为“协助”破获特务大案,厂里给他发了一堆奖状,风光无限。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背着手,一副高人姿态。 “哼,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 “要不是我机敏,及时反应,向沈所长提供了线索。” “她还不知道要潜伏到什么时候呢!” 他这话,明摆着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旁的刘海中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 “拉倒吧你易中海,你明明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要说功劳,那全是沈所长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看把你给能的!” “嘿!刘海中你怎么说话呢!” 易中海顿时不乐意了,指着刘海中的鼻子, “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我嫉妒你?我呸!你个伪君子,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眼看着两大爷又要掐起来,三大爷赶紧在中间和稀泥。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这可是大好事,证明咱们沈所长厉害!” “就是,就是,沈所长那才叫神探呢!” 院里众人纷纷附和,对沈天恒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 第二天,城北刑扬。 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聋老太太被两个战士押着,走上了高台。 曾经在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此刻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慈祥。 随着一声令下,清脆的枪声响起。 那个潜伏多年的老特务,就此结束了她罪恶的一生。 台下的四合院众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 他们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制服,神情肃穆的沈天恒,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敬畏。 这个年轻人,平时看着笑呵呵的,人畜无害。 可真要动起手来,那真是雷霆手段,要命啊! 以后见了面,还是绕着走吧。 ………… 几天后,一份盖着分局大红印章的绝密文件,送到了沈天恒的办公桌上。 【关于成立“利剑”独立反特遣队(试点)的批复】。 沈天恒看着“利剑”这两个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拿起笔,在一张人员名单上,开始勾画。 派出所这边,陈浩洋,孟婉婉,甘楠楠。 轧钢厂保卫科那边,林宇,赵海明,陈全虎,还有小南。 一共七个人,二女五男,配置齐全。 “利剑”小队,就此成型! …………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一间闲置的会议室里。 被点到名的七个人正襟危坐,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好奇和紧张。 他们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所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天恒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放。 他环视了一圈,看着眼前这些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兵,目光锐利。 “同志们,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经上级批准,以我们派出所为基础,轧钢厂保卫科为补充。” “正式成立一支独立的反特小队,代号‘利剑’!” “而你们,就是‘利剑’小队的第一批队员!”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独立反特小队? 这是什么概念?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陈全虎激动得脸都红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身板挺得笔直。 “报告所长!我陈全虎不怕吃苦!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看着他这副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行啊,全虎同志,觉悟很高嘛,最近思想进步很快啊!” 第247章 这算哪门子的反特行动? 此刻都因为激动和荣耀而涨得通红,争先恐后地表着决心。 这可是独立反特小队啊! 听着就比普通的派出所民警和保卫科干事高大上太多了。 这要是说出去,脸上多有光! “好好好,同志们的热情我感受到了。” 沈天恒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但是,丑话说在前面。” 他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利剑’,意味着我们是插向敌人心脏最锋利的刀!” “这也意味着,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狡猾无比的敌人。” “危险性,远超你们之前的工作。” “怕不怕?” 沈天恒的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人。 “不怕!” 七个人异口同声,吼声震天,充满了年轻人的无畏和朝气。 “很好。” 沈天恒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记住,从今天起,你们的身份就是‘利剑’小队的队员,一切行动必须保密。” “明天早上八点,还在这个会议室集合,我们进行‘利剑’小队的第一次行动。”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解散!” 众人立刻起身,敬了个标准的礼,然后才激动地互相拉扯着, 三三两两地走出了会议室,压抑着声音兴奋地讨论着。 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背影,沈天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反特,固然是当务之急。 但作为一名穿越者,他脑子里还装着一件更迫在眉睫,也更要命的大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用不了多久, 那扬席卷全国,让无数人流离失所的大饥荒,就要来了。 到时候,别说吃肉,能有口热乎的黑面馒头,都算是天大的幸福。 他沈天恒虽然不是什么救世主,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挨饿。 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巧的是,他穿越过来,还绑定了一个“神级狩猎系统”。 这不就是老天爷给他开的金手指吗? 正好,借着这次组建小队的机会,搞一次“野外拉练”。 既能摸清楚这七个队员的真实水平和性格,看看谁是驴子谁是马。 又能名正言顺地进山,给自己……也给未来,囤积一批宝贵的物资。 简直是一箭双雕,不,一石三鸟! 想到这里,沈天恒的心情越发愉快了。 “利剑”小队的第一次行动,就从填饱肚子开始吧!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利剑”小队的七名队员就已经提前半小时,在会议室里集合完毕了。 一个个都换上了耐磨的旧衣服, 精神抖擞,装备齐全,腰间的配枪擦得锃亮。 看得出来,大家对这第一次行动,都充满了期待。 八点整,沈天恒准时推门而入。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便装,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身后还跟着轧钢厂保卫科的卡车司机老王。 “同志们,都到齐了啊,不错。” 沈天恒将帆布包往桌上一放,环视一圈。 “今天的任务,代号‘摸底’。” “地点,城外西山大森林。” “任务内容,野外生存与狩猎技巧考核。” “我已经跟厂里打好招呼了, 借了保卫科的解放大卡车,家伙事儿都带齐了吗?” 狩猎? 众人一愣,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以为第一次行动,怎么也得是去抓个特务,或者去排查什么线索。 搞了半天,是去山里打猎? 这算哪门子的反特行动? 陈全虎挠了挠头,第一个没忍住。 “报告所长,咱们……咱们不是反特小队吗?怎么去打猎了?” “问得好。” 沈天恒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就潜伏在深山老林里。” “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野外生存和追踪技巧都不会,怎么跟敌人斗?” “枪法,体能,追踪,伪装,这些都是一个优秀战士的基本功。” “而打猎,就是检验这些基本功最好的方式。” “听懂了吗?”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原来是这样!” “所长想得就是周到!” “没错,基本功必须扎实!” 看着这群被自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队员,沈天恒心里暗笑。 年轻人,还是太单纯啊。 “好了,闲话少说,全体都有,目标西山,出发!”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派出所,坐上了停在门口的解放卡车。 卡车一路颠簸,朝着城外的西山进发。 一个多小时后,卡车停在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外。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林子里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兽吼,显得格外幽深。 众人跳下车,看着眼前这片广袤的林海,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林子,也太大了吧! 沈天恒拍了拍手,将众人召集到一起。 “好了,同志们,咱们‘利剑’的第一次考核,现在开始。” “为了增加点趣味性,咱们来个小比赛。” 他指了指七名队员。 “你们七个,为一队。”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 “我,一个人,为一队。” “咱们就比比,从现在开始, 到下午五点集合之前,哪一队打到的猎物更多。” 这话一出,七个队员全都傻眼了。 啥玩意儿? 我们七个人,跟你一个人比? 陈全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所长,您……您没开玩笑吧?我们七个人,还都带着枪呢!” 孟婉婉也忍不住开口:“是啊所长,您一个人,这不公平。”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分题。 七个年轻力壮,枪法不错的棒小伙大姑娘,对付他一个领导? 这不是稳赢吗? 沈天恒看着他们那副“我们肯定赢了但又不好意思说”的表情,乐了。 “谁说不公平了?为了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我再给你们加点难度。” 他清了清嗓子,宣布了比赛规则。 “猎物呢,咱们分三个等级。兔子、野鸡这种,算小野兽。” “狍子、山羊这种,算中等野兽。” “野猪、黑熊这种,算大凶兽。” “计算方式很简单,一头大凶兽, 等于五头中等野兽。一头中等野兽,等于五只小野兽。” “最终,咱们按总分算,谁高谁赢。” 规则清晰明了,简单粗暴。 队员们听完,脸上的表情更加轻松了。 这不还是欺负人嘛! 七个人找起来,怎么也比一个人快啊! 一个叫齐瀚德的队员,性格比较沉稳,他上前一步,认真地问道: “报告所长,那武器方面,有什么限制吗?能用枪吗?” 第248章 你们就敞开了打! “当然能用!不但能用,子弹管够!你们就敞开了打!”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几句。” 沈天恒的脸色又严肃起来。 “第一,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枪口绝对不能对人,哪怕是无意的!这是纪律!” “第二,我希望看到的是团队协作,而不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 “第三,赵海明同志,你枪法最好,经验也相对丰富, 你来担任临时队长,负责协调指挥。” “第四,甘楠楠同志,你心思细腻,就和司机同志一起, 负责看守卡车,所有打到的猎物,都必须第一时间送回到车上, 由你来清点登记,防止有人作弊。” “下午五点,准时在这里集合,清点最终战果。”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齐声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神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尤其是陈全虎和齐瀚德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分工合作,把这片林子给包圆了。 在他们看来,这扬比赛的胜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这可是向所长证明自己实力的绝佳机会! “好!” 沈天恒看着他们高昂的斗志,满意地一挥手。 “行动开始!” 一声令下,七名队员瞬间散开, 如同猛虎下山,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兄弟们,冲啊!为了咱们‘利剑’小队的第一份荣耀!” 陈全虎一马当先,嗷嗷叫着就冲进了林子深处。 队员们迫不及待进入森林,如同战士冲锋般开始打猎。 看着那群嗷嗷叫着冲进林子里的年轻人, 沈天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儿啊。 不过,光有干劲儿,可赢不了这扬比赛。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踱步到解放卡车的车厢后面。 司机老王正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见他过来,连忙掐了烟,笑着打招呼。 “所长,您不去啊?” “不急。” 沈天恒笑了笑,拍了拍车厢的挡板。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打猎,讲究的是一个缘分。” 司机老王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 打猎还讲究缘分? 沈天恒没再多解释,他背对着司机, 装作在整理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实际上,他的心神已经沉入了系统之中。 “系统,给我把那把‘大家伙’拿出来。”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XM25反器材狙击步枪已提取,请宿主注意查收。】 沈天恒的手在帆布包里一摸, 一杆充满了暴力美学的重型狙击步枪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这玩意儿,说是狙击步枪,其实更像是一门便携式的小炮。 用它来打野猪黑熊? 那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属于降维打击。 他又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一把科技感十足的复合弓和一壶特制的合金箭。 枪声太大,容易惊动林子深处的那些真正的大宝贝。 有时候,还得靠这种原始又高效的冷兵器。 将复合弓背在身后, 沉重的XM25则被他用一块油布小心地包裹起来,扛在肩上。 从外表看,就像是扛着什么勘探设备。 司机老王好奇地瞅了一眼,也没敢多问。 “老王,你跟楠楠同志就在这儿守着车,注意安全。” 沈天恒交代了一句。 “有任何情况,就鸣笛三声,我会尽快赶回来。” “好嘞,所长您放心!”老王拍着胸脯保证道。 沈天恒点点头,扛着他那根“烧火棍”, 不紧不慢地走进了与队员们相反方向的密林。 一进入森林,外界的喧嚣瞬间被隔绝。 参天古木遮蔽了阳光,只有斑驳的光点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厚厚的落叶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殖质的潮湿气息。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系统,开启雷达扫描,范围五公里,主要锁定中等及以上体型的野兽。” 【雷达扫描已开启,能量消耗中……】 瞬间,一幅三维立体的虚拟地图出现在沈天恒的脑海里。 地图上,代表着他自己的蓝色光点位于中心。 而在他周围,则零星地分布着一些代表着小野兽的白色光点。 兔子,野鸡,松鼠…… 这些玩意儿,陈全虎他们估计已经开始围追堵截了。 沈天恒对此却视若无睹。 开玩笑,一只小野兽才算多少分? 打二十五只兔子,才顶得上一头野猪。 有那个功夫,他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呢。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 那就是大凶兽! 只有猎杀那些皮糙肉厚,寻常猎人见了都要绕道走的大家伙, 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高的积分。 这叫什么? 这叫专业! 他迈开步子,不快不慢地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一只在自己领地里巡视的猎豹。 他没有像陈全虎他们那样咋咋呼呼,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脑海中的雷达地图,就是他最好的向导。 哪里有猎物,哪里猎物最密集,都一目了然。 走了大约一公里,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警报!警报!前方五百米处山谷内,发现大型红色目标群! 目标:疣猪群,数量:17只!】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疣猪群! 还是十七只! 沈天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哪是疣猪啊,这分明就是一群行走的积分啊! 一头大凶兽等于五头中等野兽,一头中等野兽等于五只小野兽。 也就是说,一头疣猪,就顶得上二十五只兔子! 这十七只…… 沈天恒心算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发了!这波发了! 他立刻收敛心神,压低身形,借助着树木和草丛的掩护, 悄无声息地朝着山谷的方向摸了过去。 五百米的距离,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当他悄悄地趴在一处山谷上方的高地上时, 下方的景象让他更是心花怒放。 只见山谷下面的一片泥潭里, 一群长相丑陋、獠牙外露的疣猪正在里面打滚嬉戏。 大的足有三四百斤,小的也有一百来斤。 这群家伙一个个膘肥体壮,看起来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可惜,它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沈天恒嘿嘿一笑,从容地架起了他那杆XM25“反猎物步枪”。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通过瞄准镜,迅速锁定了一头体型最为庞大的疣猪王。 就是你了,猪刚鬣! “再见了您嘞!” 沈天恒低语一声,轻轻扣动了扳机。 第249章 还有隐藏BOSS? 一枚特制的麻醉榴弹,带着一道微不可见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猪群之中。 下一秒,榴弹无声炸开,一股淡黄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正在泥潭里撒欢的疣猪群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接二连三地“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四脚朝天,发出了安详的呼噜声。 一枪,十七头疣猪,全倒! “搞定,收工。” 沈天恒吹了吹枪口上不存在的硝烟,一脸的云淡风轻。 开挂的人生,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他正准备下去“收尸”,脑海中的雷达却再次发出了警报。 【警报!后方三十米,发现两个高速移动的红色目标!】 沈天恒眉头一挑,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翻滚。 就在他刚刚趴着的地方,两道迅捷如风的黑影猛地扑了过来, 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是狼! 两只体型健硕的草原狼! 它们眼神凶狠,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死死地盯着沈天恒这个不速之客。 看来,是这群疣猪的“保镖”,或者说,是把这群疣猪当成了储备粮。 沈天恒的出现,显然是动了它们的蛋糕。 “哟呵,还有隐藏BOSS?” 沈天恒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乐了。 送上门的积分,不要白不要。 对付这两只畜生,用XM25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顺手将大枪往旁边一放,反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军用匕首。 “来吧,小宝贝们,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人类高质量男性。” 两只恶狼对视一眼,似乎被沈天恒的挑衅激怒了,一左一右,同时发动了攻击。 速度极快,配合默契。 换做普通人,恐怕一个照面就得被撕成碎片。 但在沈天恒眼里,它们的动作,就跟慢动作回放一样。 他身形一矮,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右边那只狼的扑咬, 手中的匕首顺势向上一撩。 “嗤啦!” 一道血线飙出,那只狼的肚皮直接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内脏都流了出来,惨嚎一声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左边那只狼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 沈天恒看也不看,左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掐住了它的脖子,猛地往地上一按! “砰!” 狼头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那只狼瞬间就懵了,还没等它反应过来, 沈天恒右手的匕首已经干净利落地捅进了它的眼窝,直没至柄。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前后不过三秒钟。 战斗结束。 沈天恒站起身,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 看着地上两具狼尸和山谷里躺了一地的疣猪,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开门红。” 他先是将两只狼的尸体收进了系统空间“欢乐农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走下山谷。 走到那群“睡美人”旁边,他挨个检查了一下。 好家伙,系统提示是十七只,可他仔细一数,发现泥潭里大大小小竟然有二十只! 有三只小的刚才被大猪的身体挡住了,雷达都没扫出来。 意外之喜! 沈天恒也不客气,挨个上去补刀,然后大手一挥, 将这二十头疣猪的尸体,全部收进了“欢乐农扬”里。 【叮!成功猎杀大凶兽‘疣猪’,奖励经验值+100!】 【叮!成功猎杀大凶兽‘疣猪’,奖励经验值+100!】 【叮!成功猎杀大凶兽‘草原狼’,奖励经验值+120!】 ……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密集响起,如同过年放鞭炮一样。 沈天恒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这经验,涨得也太快了! 简直比坐火箭还爽! 他将所有猎物都收好,又把现扬的痕迹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才心满意足地扛着他的XM25,原路返回。 当他两手空空地回到卡车停放点时,时间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司机老王和甘楠楠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卡车边上聊天。 看到沈天恒这么快就回来了,两人都愣了一下。 “所长,您……您怎么回来了?” 甘楠楠好奇地问道,“是没找到猎物吗?” 老王则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心里想着, 就算您有意大利炮,这找猎物也得靠运气和时间啊,这才多久。 沈天恒神秘一笑。 “谁说我没找到?” “老王,楠楠,搭把手,准备卸货。” 卸货? 卸什么货? 两人一脸懵逼。 只见沈天恒走到卡车后面的一片小树林边上, 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嘿咻!” 然后,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 他从树林里拖出了一头……一头两百多斤重的大疣猪! “砰”的一声扔在了卡车旁边。 老王和甘楠楠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这……这就打到一头了?还是头这么大的野猪?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别愣着啊,还多着呢。” 沈天恒拍了拍手,又钻进了小树林。 “嘿咻!” 第二头! “嘿咻!” 第三头! …… 沈天恒就跟个不知疲倦的搬运工一样, 一趟又一趟地从那片看起来屁大点的小树林里往外拖疣猪。 一头、两头、五头、十头…… 卡车旁边的空地上,很快就堆起了一座由疣猪尸体组成的小山。 司机老王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手里的烟早就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甘楠楠也是小嘴微张,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变戏法吗? 那片小树林里,是连接着一个异次元猪圈吗? 不然怎么可能拖出这么多头猪来! 直到沈天恒将第二十头疣猪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长出了一口气。 “呼,搞定!” “楠楠同志,清点一下,一共是二十头,一头不多,一头不少。” 二十头! 甘楠楠看着眼前这猪山,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她机械地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呆呆地汇报道: “报告所长……是……是二十头。” 老王此刻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沈天恒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 “所长!您……您是神仙下凡吗?!” 老王此刻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沈天恒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 “所长!您……您是神仙下凡吗?!” 第250章 这已经不是人了吧? 随即淡定地抽回手,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淡定,淡定。” 甘楠楠也终于缓过劲儿来,她看着那座猪山, 又看了看云淡风轻的沈天恒,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她以前觉得,她们这些从各个单位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 可今天见了所长的手段,她才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这已经不是人了吧? 就在三人对着一地猪尸相对无言时, 远处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和年轻人们的说笑声。 是独立小队的成员们回来了。 卡车还没停稳,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就从车斗里一跃而下,正是陈全虎。 他手里还提溜着一只肥硕的野兔,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所长!楠楠姐!你们看我打的!” 紧接着,小南、齐瀚德、孟婉婉、陈浩洋也纷纷跳下车, 个个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他们这次出去,收获确实不小。 有野鸡,有兔子,甚至还有两头傻乎乎的狍子。 “所长,你回来得这么早,是不是没啥收获啊?” 陈浩洋大大咧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年轻人特有的炫耀。 “没事儿所长,我们收获多,分你点儿!” “就是就是,咱们是一个团队嘛。” 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开口,气氛很是热烈。 他们都以为沈天恒是空手而归,毕竟时间太短了。 沈天恒笑而不语,只是指了指卡车的另一边。 “哦?是吗?” “那你们的收获,恐怕没地方放了啊。” 队员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下一秒。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空地上,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完美复刻了刚才老王和甘楠楠的震惊三连。 “我……我我……我的妈呀……” 陈全虎手里的兔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使劲揉了揉,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孟婉婉,那个平时最冷静沉着的姑娘, 此刻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漂亮的杏眼里满是风暴般的惊骇。 小南和齐瀚德他们,则是一个个跟木雕泥塑一样,彻底傻在了原地。 猪。 好多的猪。 堆成山的猪! 这视觉冲击力, 比刚才沈天恒从树林里一头一头往外拖,还要猛烈一百倍! “这……这……所长……” 齐瀚德结结巴巴地开口,舌头都捋不直了, “这都是您……一个人干的?” “不然呢?” 沈天恒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 “就一个小时不到啊……”陈浩洋喃喃自语, 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一个小时,他们小队五个人,又是追又是堵,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了那么点东西。 所长一个人,一个小时,就端了一个养猪扬?! 这合理吗? 这很不科学! “行了,别傻站着了。” 沈天恒打破了沉寂。 “既然是比赛,那就得有个结果。” “楠楠,你来当裁判,清点一下双方的战果。” “哦……哦!好!” 甘楠楠如梦初醒,连忙拿出纸笔,开始进行统计。 “报告!独立小队,共计猎杀疣猪五头, 狍子两只,野兔十一只,野鸡八只!” 队员们看着自己的猎物,再看看旁边那座猪山, 刚才的喜悦和自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心的苦涩。 这还用比吗? 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啊! “按照咱们之前定的规矩,”甘楠楠清了清嗓子, 继续念道,“野兔野鸡算小野兽,计1分, 狍子算中野兽,计5分,疣猪算大野兽,计25分。” “所以,独立小队的最终得分是:5乘以25,等于125分。 2乘以5,等于10分。19只小野兽,等于19分。” “总计……154分!” 这个分数,如果放在平时,绝对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成绩了。 但现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天恒身上。 或者说,是集中在他身后的那座猪山上。 甘楠楠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语气,公布了最终的结果。 “所长,猎杀疣猪……二十头!” “得分……20乘以25,等于……500分!” “本次狩猎竞赛,所长……获胜!” 400分对139分。 碾压! 彻彻底底的碾压! 队员们一个个都垂下了脑袋,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蔫头耷脑的。 本以为是王者归来,没想到却成了青铜观战。 这落差,太大了。 沈天恒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 非但没有安慰,反而走了过去,脸色严肃了起来。 “怎么?不服气?” 没人说话,但他们脸上的表情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错了!” 沈天恒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平地起惊雷。 “你们错得离谱!” “你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实力不行,不是枪法不准, 而是你们根本就没有把你们五个人,当成一个整体!” 他伸出手指,挨个点过去。 “陈全虎,你力气最大,枪法最猛,本该是攻坚的箭头! 可你一看到猎物就上头,一个人闷着头就冲上去了, 把整个阵型都给带乱了!” “齐瀚德,你是侦察兵出身,你的任务是观察敌情, 寻找最佳的狩猎路线,而不是看到一只兔子就自己追出去二里地!” “还有孟婉婉,小南,陈浩洋!你们有的人负责侧翼包抄, 有的人负责远程狙击,有的人负责查漏补缺! 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们各自为战,打得热闹,看起来战果累累,实际上呢? 全是些兔子野鸡这样的小东西! 真正有价值的大猎物,早就被你们这杂乱无章的阵势给吓跑了!” 沈天恒的声音铿锵有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五个年轻人的心上。 “你们以为这是什么?春游野炊吗?” “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面对的是野兽,它们会被吓跑! 可将来如果你们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呢?他们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这就是我对你们今天的评价!” 一番话说完,五个年轻人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如此严厉的训斥。 但他们无法反驳。 因为沈天恒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他们确实是单打独斗惯了,完全没有团队协作的概念。 “所长……我们错了。” 陈全虎第一个站出来,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愧疚。 “所长,我们知道错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认错。 第251章 谁见过这等阵仗? 他要的不是一群只会听命令的机器, 而是一支真正懂得思考,懂得配合的王牌战队。 敲打是必须的,但也不能把他们的自信心全都打没了。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记住今天的教训,回去以后,每个人给我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 深刻反思一下团队协作的重要性。” “是!” 五个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再没有了之前的颓丧。 “好了,收拾东西,把所有猎物都装上车,咱们……回厂!” …… 半个小时后,两辆满载着猎物的卡车,浩浩荡荡地驶入了轧钢厂。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厂区。 “快去看啊!保卫科的沈所长打猎回来了!” “我的天,拉了整整一卡车的野猪!个顶个的肥啊!” “真的假的?走走走,快去看看!” 一时间,无数的工人从车间里涌了出来,把卡车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车斗里看,脸上全是震惊和羡慕。 这个年代,肉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平时逢年过节才能凭票买上一点,谁见过这等阵仗? 很快,厂长杨联和后勤处的赵德荣处长也闻讯赶来。 当他们看到那堆积如山的疣猪尸体时, 反应和之前的老王他们没什么两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沈……哦不,沈所长!” 杨厂长一个箭步冲上来,激动地握住沈天恒的手, “这……这都是你打的?” “杨厂长,赵处长,幸不辱命。” 沈天恒笑着点了点头, “想着厂里伙食紧张,工人们辛苦, 就顺便出去搞了点野味儿回来,给大伙儿改善改善生活。” “改善生活?这何止是改善生活啊!” 赵德荣看着那些膘肥体壮的疣猪,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沈所长,你这可是给我们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杨厂长,您看,这么多猪肉……” 杨联也是个果决的人,当即拍板。 “收!必须收!老赵,马上安排人过来称重, 按市扬最高价!不,比市扬价再高一毛钱收!” “好嘞!” 很快,厂里的大磅秤被推了过来。 工人们七手八脚地帮忙,一头头大疣猪被抬上磅秤。 “三百二十斤!” “这头更大,三百五十斤!” “我的乖乖……” 围观的工人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经过一番忙碌,最终的重量统计了出来。 “报告厂长!二十头疣猪,总共是六千零五十八斤!” 沈天恒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零头就不要了,算六千斤整!” 杨厂长和赵处长对视一眼,对沈天恒的好感度瞬间拉满。 “好!爽快!” 杨厂长拍了拍沈天恒的肩膀, “价格就按我们刚才说的,八毛钱一斤!老赵,马上从财务去提钱!” 八毛一斤,六千斤,那就是……四千八百块钱!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四千八百块! 在这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三十块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 无数人看向沈天恒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那已经不是羡慕,而是崇拜和敬畏了。 杨厂长和赵处长此刻是看沈天恒越看越顺眼,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沈所长,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可是我们厂的大功臣啊!” “杨厂长客气了,为人民服务嘛。” 沈天恒摆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 “对了,厂长,处长,这猪肉你们也别光看着,我们自己还留了点, 等下我让队员给你们的办公室各送一条后腿过去,尝尝鲜。” “哎哟,那怎么好意思……” 两人嘴上客气着,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处理完厂里的事情,沈天恒转过身, 看向身后那几个还眼巴巴看着猪肉的队员。 他们今天虽然输了比赛,还被训了一顿,但好歹也出了力。 沈天恒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陈全虎的肩膀。 “怎么,还盯着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嘿嘿……所长,这猪肉……真香。”陈全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看着他们一个个渴望的小眼神,沈天恒心情大好。 “行了,别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都听好了。” 沈天恒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道。 “今天晚上,都去我家集合,咱们把你们打的那部分猎物分了!”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解放卡车那庞大的身躯缓缓驶入了四合院。 这年头,自行车都是稀罕物,更别提能开上卡车了。 整个大院瞬间就被惊动了。 “快看,是天恒回来了!” “哟,开着大卡车回来的,真有本事!” 正在院里下棋的,聊天的,洗衣服的, 纷纷探出头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院门口。 沈天恒稳稳地将卡车停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 拉上手刹,熄火,动作一气呵成,潇洒利落。 他从驾驶室里一跃而下,引来一片赞叹。 “天恒,你这都会开卡车了?啥时候学的啊?”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第一个凑了上来, 围着卡车转悠,眼神里全是精打细算的羡慕。 这要是会开卡车,得是多大的本事,以后出门办事得多方便。 “三大爷,随便学的。” 沈天恒笑着打了声招呼。 他反手拉开车斗的挡板,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我的老天爷!” “这是野猪?” 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只见车斗里,赫然躺着两头个头巨大的野猪, 獠牙外翻,看起来就凶悍无比。 虽然已经死了,但那股子山林野兽的彪悍气息,还是让不少人心里发怵。 “天恒,你这是又去打猎了?” 傻柱也闻声从后院厨房跑了出来,他一看到那两头猪,两眼都开始放光了。 作为厨子,没有什么比顶级的食材更能让他兴奋的了。 “搭把手,柱子。” 沈天恒招呼道。 “好嘞!” 傻柱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跳上了车斗。 三大爷也赶忙上来帮忙,几个人合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两头几百斤重的大傢伙给抬了下来。 “砰!” “砰!” 两头疣猪被扔在院子的空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大院里的大部分住户都围了上来,热情地跟沈天恒打着招呼。 “天恒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可不是嘛,现在都是所长了,还会开卡车,又能打猎。” “沈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当然,也有几道不那么和谐的目光,从人群的角落里投了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抱着胳膊,撇着嘴,一脸的不屑。 贾东旭则躲在自家门口, 眼神阴郁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沈天恒,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 第252章 沈哥是咱们大院的骄傲! “妈,烧几锅开水,准备家伙事儿,今天咱们杀猪!” 周秋淑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听见儿子吩咐,立马应道:“欸,好嘞!” 很快,院子里就支起了大锅,炉火烧得旺旺的。 沈天恒把专业的剥皮刀递给傻柱。 “柱子,手艺没落下吧?这皮得给我完整地剥下来,别弄破了。” “瞧好吧您呐!” 傻柱接过刀,在手里掂了掂,信心十足, “我这手艺,厂里寻不出第二个来!保证给您剥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他便开始利索地动起手来。 围观的众人更是啧啧称奇。 “天恒,你这猪皮都要啊?”有人好奇地问。 沈天恒一边帮忙按着猪腿,一边解释道: “这疣猪的刚毛又粗又硬,是做刷子的上等材料,能卖钱。 还有这猪肚,处理干净了也是好东西。哦对了,还有这獠牙, 磨成粉也是一味药材,或者做个小挂件,都能值点钱。” 听着沈天恒如数家珍般的介绍,众人看那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原以为就是一堆肉,没想到浑身上下都是宝。 傻柱一边干活,一边嘴也没闲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抬头问道:“哎,天恒,我刚才在厂里听说了, 你这猪……卖给厂里六千斤?” 这话一出,全扬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沈天恒点了点头:“嗯,凑了个整,六千斤。” “那……那一斤八毛?”傻柱的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嗯。” “六千斤……八毛一斤……我的妈呀!” 傻柱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最后惊呼出声:“四……四千八百块钱?!” “轰!” 这个数字,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四合院里炸开了锅。 “多少?四千八?!” “我没听错吧?四千八百块!” “天呐!咱们工人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啊?他这一天就……”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给震懵了,看向沈天恒的目光, 已经彻底从羡慕嫉妒,变成了高山仰止般的敬畏。 这已经不是凡人了,这是财神爷下凡啊!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和许大茂也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天恒啊,真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易中海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慈祥”笑容,主动上前搭话。 许大茂也跟在后面,点头哈腰地附和: “是啊是啊,沈哥现在可是咱们大院的骄傲!” 沈天恒抬眼皮瞥了他们一眼,表情淡淡的。 “有事?”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一股疏离和冷淡, 直接把易中海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易中海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尴尬。 许大茂更是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多言。 沈天恒懒得理会这两个院里的“官迷”和“小人”,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俩人凑上来,准没好事。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报告所长!” 只见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正是派出所和保卫科的战友们。 他们看到沈天恒,齐刷刷地敬了个礼。 “行了,都别站着了,过来拿肉。” 沈天恒指了指已经被傻柱分割开的大块猪肉, “老规矩,按各家人口分,自己报数,不许多拿。” “是!” 战友们立刻排好队,一个个上来领肉。 “我家三口人!” “我家五口!” 沈天恒亲自掌勺,哦不,掌刀,手起刀落,分量给得足足的。 领到肉的战友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谢谢所长!” “所长,这是我们路上顺手打的几只野鸡兔子,您和阿姨尝尝鲜。” 几个队员说着,就把手里拎着的野味儿递了过来。 沈天恒也没客气,笑着收下了。 这一幕,可把院里的人又给看呆了。 这些穿着制服,一看就不好惹的公家人, 在沈天恒面前,竟然如此恭敬听话。 他们对沈天恒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这已经不仅仅是有钱了,这是有权有势啊! 分完了队员们的肉,沈天恒又挑出几块最好的部分,用油纸仔细包好。 “妈,这几份您收好,回头我得给徐慧真, 陈雪茹,还有我师父和冼文芹家送过去。” “哎,好,我记下了。”周秋淑连忙应下。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儿子的贵人,人情世故,不能忘了。 院子里的肉香和人声鼎沸,一直持续到傍晚。 傻柱不愧是御厨之后,手艺就是顶呱呱。 红烧肉、粉条炖酸菜、爆炒猪肝、猪杂汤…… 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香气几乎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沈天恒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其乐融融。 周秋淑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 “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小孩的哭喊声。 “呜哇——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声音又尖又响,正是贾家的棒梗。 他趴在沈天恒家窗户外面, 小鼻子使劲地嗅着从屋里飘出的肉香,口水都流到了衣服上。 紧接着,秦淮茹“焦急”的身影就出现了。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棒梗,嘴上假意阻拦着。 “棒梗!你干什么呢!快跟妈回家!” 她一边拉着孩子,一边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屋里人听见的音量“诉苦”。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咱们家都一个多月没见着肉腥儿了,妈上哪给你弄肉吃去啊……” 屋里的欢声笑语,和窗外的哭天抢地,形成了鲜明而又讽刺的对比。 周秋淑脸上的笑容一滞,有些不忍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天恒,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天恒打断了。 “妈,您甭管,安心吃饭。” 沈天恒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稳如老狗, 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嗯,傻柱这手艺,确实是没得说。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秦淮茹打的什么算盘,他能不知道? 这不就是后世经典的“我弱我有理,你强你活该”的戏码嘛。 带着孩子来卖惨,利用邻居的同情心进行道德绑架, 最后达到“借”东西的目的。 这一套组合拳,秦淮茹在院里那是无往不利。 可惜啊,她今天找错人了。 我沈天恒,专治各种道德绑架和白莲花。 第255章 顺手就抓了仨? 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走, 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地往路边行人的口袋上瞟。 得,看这样子,是个惯偷。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沈天恒决定顺手把这个也给捎上。 反正都是业绩嘛。 他迈开步子,几步就追上了那个男人。 “兄弟,去哪儿啊?”沈天恒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笑呵呵地问道。 那男人被吓了一跳,刚想挣扎, 就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跟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心里一慌,嘴上还强作镇定:“你……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 沈天恒笑得更灿烂了,“西直门派出所,请你去喝杯茶。” 说着,也不等对方反应,手上微微用力, 直接把人提溜了起来,转身就往派出所走。 当沈天恒手提着一个, 身后还跟着两个被绳子牵着的“俘虏”,出现在派出所大门口时。 整个派出所都安静了。 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陈浩洋, 手里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所……所长?您这是……上街打……打猎去了?” 他看着那三个被捆得结结实实, 还有一个已经醒过来开始呜呜挣扎的家伙,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什么情况啊? 领导上班路上,顺手就抓了仨? 这效率也太离谱了吧! “什么打猎,说话注意点。” 沈天恒把手里的惯偷往地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道。 “这几个是流氓?”陈浩洋凑上来,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三个人。 “流氓?”沈天恒摇了摇头, 指了指最先被他打晕的那两个,“这两个,是敌特。” 敌特?! 陈浩洋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好奇变成了震惊和严肃。 院子里其他听到动静的公安同志,也都围了过来, 看向那两个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这年头,“敌特”两个字的分量,可太重了。 “快!把他们押到审讯室去!” 不用沈天恒吩咐,副所长蒋平安已经反应了过来, 立刻指挥着众人将三人分开押走。 整个派出所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审讯室里,蒋平安亲自负责审讯。 起初,那两个方脸和瘦高个还嘴硬, 一口咬定自己是红星纺织厂和前进包装厂的普通职工,什么都不知道。 但沈天恒是什么人? 他直接走上前,在两人身上几个穴位不轻不重地那么一捏。 那两人立刻像是被抽了筋一样, 浑身瘫软,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手,直接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再加上蒋平安这位老公安丰富的审讯经验。 不到半个小时,两人的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结果,比沈天恒预想的还要严重。 这两人,代号“山猫”和“秃鹫”,是潜伏在四九城多年的敌特分子。 他们不仅负责收集情报,手上还沾满了鲜血。 偷盗国家财产、强奸妇女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在内战时期, 还亲手谋害过三名我方的地下同志。 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蒋平安一边记录,一边气得手都在发抖。 他做完笔录,立刻就去给上级打电话汇报情况了。 而那个善恶值68的惯偷,也很快就招了, 是个流窜作案的贼,身上背着好几起盗窃案。 处理完这一切,蒋平安看着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和好奇。 “所长,您……您到底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他们是敌特的?” 这也是在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太神了! 走在路上,就能从茫茫人海中精准地揪出两个潜伏多年的老特务? 这简直比神探还神探啊! 沈天恒总不能说自己是开了挂吧? 他背着手,高深莫测地吐出四个字。 “面由心生。” 众人:“……”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看着众人一脸崇拜的表情,沈天恒心里暗笑, 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代高人的风范。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再次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抓捕污点犯人, 触发隐藏奖励,获得“吐真话喷雾”一瓶!】 【吐真话喷雾:对目标使用后, 可让其在十分钟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哟呵? 还有意外收获? 沈天恒眼睛一亮。 这玩意儿好啊,简直是审讯神器! 以后再碰到嘴硬的家伙,直接一喷, 让他自己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来。 省时又省力。 不错不错,今天这波不亏。 正当沈天恒心情愉悦地盘算着新到手的道具时,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所长……” 沈天恒回头一看,是独立小队里负责思想工作的指导员,孟婉婉。 一个二十出头,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的年轻姑娘。 “是婉婉啊,有事吗?”沈天恒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那个……所长,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指导员的工作, 我应该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孟婉婉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我……我没什么经验。” “别紧张。”沈天恒笑了笑,“思想工作嘛,最重要的就是理论扎实。 这样,你先去把老总们的著作都找来,好好读一读,学一学, 先把自己的理论基础打牢了,再去教育别人,才有说服力。” “嗯!我记下了,谢谢所长!”孟婉婉用力地点了点头, 但脸上的愁容似乎并没有散去。 她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心事。 “还有别的事?”沈天恒看出了她的犹豫。 孟婉婉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道: “所长,还有个事……我……我爸他,不太同意我在派出所工作。” “哦?为什么?”沈天恒有些意外。 “他说……他说女孩子家家的,在派出所这种地方舞刀弄枪, 打打杀杀的,太危险了,也……也不好嫁人。” 孟婉婉的声音越说越小,脸都红了。 “他想让我去文工团,或者当个老师。” 沈天恒听明白了。 这是老父亲的爱女之心嘛,可以理解。 不过,这可不行。 独立小队好不容易才凑齐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婉婉同志,你父亲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沈天恒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孟婉婉愣住了。 “你想想,你父亲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是典型的封建残余思想在作祟!是旧社会的糟粕!” 第256章 你从事的是光荣的革命工作! “什么叫女孩子就该去文工团?我们新时代的女性,能顶半边天! 保家卫国,难道还分男女吗?” “你回去就这么跟你爸说,问问他,他的革命初心还在不在了?” “告诉他,你现在从事的,是光荣的革命工作!是在为人民服务! 是在巩固我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你这不是简单的舞刀弄枪,你是在与一切反动派和牛鬼蛇神作斗争!” 沈天恒越说越激动,就差挥舞手臂了。 “你要用革命的大道理去说服他,去教育他,去帮助他提高思想认识!” 孟婉婉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里渐渐亮起了小星星。 对啊! 所长说得太对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这是在干革命啊!我爸怎么能不支持革命呢? “我……我明白了所长!”孟婉婉豁然开朗, 激动地说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爸好好谈谈!” 看着小姑娘重燃斗志的背影,沈天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开玩笑,想从我手底下挖人?门都没有。 对付老同志,就得用他们最熟悉的方式。 “所长,我……” 孟婉婉刚转身走出两步,又像是有什么心事,扭捏地转了回来。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我还是……还是有点怕。” “我爸那个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 我要是真按您教的那么说,他……他不会一气之下抽我吧?” 小姑娘越想越觉得可能,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颤音。 沈天恒看着她这副既勇敢又胆怯的模样,忍不住乐了。 “抽你?” 他摆了摆手,一脸的笃定。 “放心,把你这颗心,妥妥地放回肚子里去。” “我跟你保证,你爸他不但不会抽你, 还得把你当成革命小将一样表扬,夸你思想觉悟高!” “啊?” 孟婉婉的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写着“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沈天恒循循善诱道。 “你想想,你爸是什么人?是老革命同志! 他们那一代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循循善诱。 “是思想!是觉悟!是革命的纯洁性!” “你回去不是跟他吵架,不是跟他顶牛, 你是去帮助他,是去提高他的思想认识,是去巩固他的革命初心!” “你把这顶高帽子给他一戴,他心里指不定多美呢,哪还有功夫生你的气?” “你这是在用魔法打败魔法,懂了吗?” “用……用魔法打败魔法?” 孟婉婉似懂非懂地重复着这句她从未听过的话,但眼睛却越来越亮。 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对!” 沈天恒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昂首挺胸地回去,拿出你革命战士的气势来!保证马到成功!” “是!我明白了所长!” 孟婉婉这下是彻底被说服了,心里的那点担忧烟消云散。 她挺直了腰板,对着沈天恒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谢谢所长!您的觉悟真是太高了!我一定好好跟您学习!”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沈天恒看着她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搞定。 小同志的思想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整个小队的身体问题了。 …… 第二天,轧钢厂,一片临时的训练扬上。 独立小队的全体成员,包括孟婉婉和陈全虎在内,都整齐地列队站好。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 他们知道,今天,所长要亲自给他们上第一堂训练课。 沈天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从队列前走过,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每一个人。 “同志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从今天起,为期一周,我们将在这里进行封闭式特训!” “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保卫科的好手, 有的人甚至上过战扬,都是好样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从前的那些,都给我忘掉!” 沈天恒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 “我们独立小队,要对付的不是小偷小摸,不是流氓地痞, 而是潜伏在人民内部,妄图颠覆我们革命政权的牛鬼蛇神! 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对付他们,光有觉悟是不够的, 我们还必须有铁一般的身体,钢一般的意志!” 他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指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堆东西。 “从现在开始,每个人的腿上,绑上十斤的沙袋! 除了睡觉,不准取下来!”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 早晚各一次五公里武装越野!” “俯卧撑,做到做不动为止! 障碍训练,跑到吐为止! 投弹,扔到胳膊抬不起来为止!” 嘶—— 队伍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是训练?这简直是要人命啊! 就连陈全虎这样身强体壮的汉子,听了都忍不住咂舌。 沈天恒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笑一声。 “怎么?怕了?” “觉得苦?觉得累?” “那你们就想想,那些为了建立新中国而牺牲的烈士们, 他们怕不怕?他们苦不苦?累不累?” “我们现在流的这点汗,跟他们流的血相比,算得了什么!” “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坚持不下来, 现在就可以打报告退出!我绝不阻拦!” “但是!只要留下来,就必须给我咬着牙坚持到底!” “有没有信心!” 沈天恒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寂静。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陈全虎第一个挺起了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有!” “保证完成任务!永不放弃!” 他的声音点燃了所有人的热血。 “保证完成任务!永不放弃!” “永不放弃!” 口号声响彻云霄,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孟婉婉看着眼前如同标枪般笔直的沈天恒,小脸涨得通红。 她咬着牙,默默地走上前,拿起两个沙袋,费力地绑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她扶着膝盖,很快又站直了身体。 不就是沙袋吗?不就是五公里吗? 我可是革命战士!我绝不放弃! 训练,就在这样一种打了鸡血的氛围中,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 几天后,厂长办公室。 杨联厂长正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子喝茶,眉头紧锁,显然是在为什么事烦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沈天恒推门而入。 “杨厂长。” “哦,是天恒同志啊,快坐快坐。” 杨联一看到沈天恒,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脸上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是越看越欣赏。 有能力,有魄力,还不居功,自从他来了之后, 整个厂子的安保风气都焕然一新。 “天恒同志,找我有事?” 第257章 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沈天恒也不客气,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我们独立小队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 同志们的精气神和战斗力都有了显著提升。” “是好事啊!” 杨联高兴地说道。 “但是,”沈天恒话锋一转,“光练不说假把式。 我建议,是时候该亮亮剑,检验一下我们的训练成果了。” “哦?你想怎么亮剑?” 杨联来了兴趣。 沈天恒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杨厂长,咱们轧钢厂家大业大,是首都的重点企业, 难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建议,由我们独立小队牵头, 保卫科配合,对全厂进行一次拉网式的内部安全清扫行动!” “把那些可能存在的钉子,一颗一颗,全都给它拔出来!” 杨联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天恒同志,你的意思是……我们厂里,有内鬼?” “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沈天恒的语气十分沉稳, “但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现在不动,等他们自己动了, 那造成的损失,恐怕就无法挽回了。” 杨联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沈天恒话里的分量。 轧钢厂要是出了事,他这个厂长,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么大的动作,万一搞得人心惶惶,影响了生产怎么办? 万一是沈天恒搞错了,抓错了人,那这个责任谁来负? “天恒同志,这件事,非同小可啊。” 杨联沉吟道,“你有把握吗?” “厂长,”沈天恒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坚定, “我向您保证,这次行动,绝对精准打击,快刀斩乱麻, 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而且,我们只负责抓人,后续的审查,还是要交给公安机关的同志。” 看着沈天恒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杨联心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地倾斜。 最终,他一咬牙,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好!我信你!” “我这就让赵德荣全力配合你!厂保卫科的人,你随便调遣!” “天恒同志,拜托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站起身,敬了个礼。 行动,立刻开始。 沈天恒带着保卫科科长赵德荣和一众干事,第一个目标,就是后勤部。 这里人员来往最杂,最容易出问题。 沈天恒走在最前面,表面上不动声色, 暗地里,已经悄悄启动了系统刚刚升级的雷达扫描功能。 在他的视野里,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一个个散发着微光的人形轮廓。 大部分是代表着中立和善良的白色与淡绿色。 他目光如炬,扫过整个后勤部的办公区和仓库。 【扫描完成,未发现高威胁目标。】 一切正常。 赵德荣跟在后面,心里还有点打鼓:“沈所长,咱们就这么……挨个查?” “对,挨个查。” 沈天恒面无表情地说道,“下一个,食堂。”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飘着饭菜香气的食堂。 此时还没到饭点,食堂里,厨师们正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沈天恒的目光再次扫过。 白色,绿色,白色…… 突然,一个刺眼的黑色光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正在切墩的厨师,四十多岁,看上去貌不惊人,老实巴交。 但在沈天恒的系统雷达里,这个人的轮廓, 却散发着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充满了恶意和危险的气息。 找到了! 沈天恒的瞳孔微微一缩,没有丝毫犹豫, 朝身后的赵德荣递了个眼色,下巴微微一扬。 “就是他,拿下!” 赵德荣虽然满心困惑,但出于对沈天恒的信任,还是立刻一挥手。 “上!” 两个保卫科的干事猛地扑了上去,一人一边, 直接将那个切菜的厨师死死按在了案板上。 变故突生,整个后厨都炸了锅。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抓错人了吧!这是李师傅!” 不远处,正在处理一大块猪肉的傻柱也惊呆了, 他举着手里的菜刀,一脸懵圈地喊道。 “你们这是干嘛呀!李师傅可是老实人,你们凭什么抓他!” 被按住的那个李师傅,先是惊愕, 随即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满脸通红地大喊。 “冤枉啊!我犯了什么法了你们要抓我!放开我!” 沈天恒根本不理会这些叫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带走!” 无视了傻柱震惊的目光和众人的议论,队伍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扬面,彻底震撼了整个轧钢厂。 在沈天恒的“火眼金睛”之下, 一个个潜藏在人群中的“黑点”被精准地揪了出来。 三号车间,一个正在操作机床的老师傅。 五号车间,两个看似在聊天的年轻工人。 干部楼,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勤杂工。 ……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从生产车间到干部楼, 总共二十多个“内鬼”,被保卫科的人员全部控制了起来。 一路上,哭喊声,叫冤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我为厂里流过汗!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冤枉啊!我是清白的!” “沈天恒!你这是公报私仇!” 面对这些人的表演,沈天恒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冷漠。 他一言不发,只是挥手示意手下的人, 将所有被捕者全部押送到了保卫科的禁闭室。 一扬雷霆风暴,席卷了整个轧钢厂。 ……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那个最先被抓的李师傅,还在嘴硬。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厨子!你们抓错人了!” 沈天恒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赵德荣拿着一个油纸包,激动地冲了进来。 “所长!找到了!” “在他宿舍的床板夹层里,找到了这个!” 油纸包被打开,里面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同时递上来的,还有一封写了一半的密信。 杨联厂长也被请了过来,当他看到那包粉末, 又听完技术人员的初步鉴定结果—— “高纯度,无色无味,剧毒”之后,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拿起那封密信,只看了几行,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信上的内容,赫然是一个详细的投毒计划, 目标,正是今天中午厂领导们的小灶! 如果沈天恒晚来一步…… 杨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看向沈天恒的眼神, 已经从之前的欣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崇敬和后怕。 第258章 你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杨联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一把抓住沈天恒的手。 “这次……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你……你这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面对杨联的激动,沈天恒却显得很平静。 他抽回手,谦虚地笑了笑。 “杨厂长,您言重了。” “这都是保卫科全体同志们齐心协力的结果, 更是您领导有方,给了我们最大的信任和支持。” 他把功劳轻描淡写地分摊了出去。 这一手,让旁边的赵德荣和一众保卫科干事们,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看沈天恒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一时间,沈天恒在整个轧钢厂保卫系统的威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点。 “不行!” 杨联用力地一摆手,态度坚决。 “这么大的功劳,如果不上报, 那就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就去市局,亲自为你请功!” 沈天恒没有再推辞。 他知道,这份功劳,他受之无愧。 夜里,沈天恒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沉声说道。 “闫局,我是沈天恒。” 沈天恒向闫肃局长汇报成果。 电话那头,闫肃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被吵醒的沙哑, 但很快就变得清醒而严肃。 “天恒?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沈天恒的语气沉稳如山, 将轧钢厂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汇报了一遍。 从发现端倪,到利用雷霆手段抓捕二十多名潜伏人员, 再到搜出剧毒物和投毒计划。 他讲得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但电话那头的闫肃,却是越听心越惊,越听后背越是发凉。 当听到投毒的目标是整个轧钢厂的领导班子时, 闫肃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听筒都差点没握住。 “好小子!” 闫肃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后怕与庆幸。 “天恒,你这次……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啊!” “这要是真让他们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整个四九城都要震动!” “杨厂长已经决定上报市局,为您请功了。”沈天恒不卑不亢地说道。 “请功?那必须请!头功!”闫肃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小子,总是能给我搞出点惊喜……不,这次是惊吓!” 闫肃缓了口气,语气又变得欣慰起来。 “干得漂亮!后续的审讯工作, 分局会派人全力协助,你放心大胆地干!” “是,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沈天恒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连日来的紧绷,总算可以稍微松弛一下了。 窗外,夜色如墨,而厂区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这扬风暴,才刚刚开始。 …… 几天后,风波渐平, 后续的审讯和调查工作已经由分局派来的专案组接手。 沈天恒这个最大的功臣,反倒清闲了下来。 轧钢厂给沈天恒批了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 秋意渐浓,风中带着一丝凉意。 沈天恒提着两条鱼,一瓶好酒,来到了师父于长青家的小院。 刚一进门,师母就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 “哎哟,天恒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师母。”沈天恒笑着打了声招呼。 于长青正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眯着眼晒太阳。 看到沈天恒,他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你小子,可以啊。” 于长青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轧钢厂的事情,我听说了,整个大院都传遍了。” “你这一下子,可是把轧钢厂那些牛鬼蛇神给一锅端了,威风啊!” 师母端来一杯热茶,嗔怪地看了于长青一眼。 “行了行了,孩子刚立了大功,你就不能让他歇会儿?” 她心疼地看着沈天恒。 “天恒啊,你看看你,都瘦了。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师母,这不是得空就来看您二老了嘛。” 沈天恒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心里暖洋洋的。 “师父,师母,我那新宅子……收拾好了。”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打算,过几天就搬进去。” “然后……想请您二老,帮我个忙。” 于长青一听,眼睛亮了。 “哦?什么忙?” “我想……请您二老,陪我一起,去文芹家,正式把亲事给定下来。” 这话一出,于长青和师母对视一眼,都乐了。 “哈哈哈!好事啊!这是天大的好事!” 于长青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你师父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点面子的!” 师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对对对!早就该定了! 文芹那孩子,我们看着都喜欢,你可不能耽误了人家。” 一家人正说着高兴事, 沈天恒的目光,却被角落里趴着的一条老狗吸引了。 那是师父的爱犬,朝日。 一条战功赫赫的功勋犬,如今上了年纪,毛色都有些灰白了。 此刻,它无精打采地趴在窝里, 连沈天恒这个熟人来了,都只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 “师父,朝日这是怎么了?看着没什么精神。”沈天恒皱眉问道。 提到朝日,于长青叹了口气。 “唉,老了,不中用了。” “这两天食欲也不好,整天就这么趴着, 兽医也看了,说是年纪大了,有点风寒。” 沈天恒走了过去,蹲下身,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朝日的眼睛和鼻子。 又摸了摸它的爪子和腹部。 “师父,朝日这病,不光是风寒。” “嗯?”于长青来了兴趣。 “它这是风寒入体,加上思虑过度,心情郁结导致的。” “思虑过度?一条狗,它思虑个什么?”于长青觉得有些好笑。 “它在想念以前跟着您一起驰骋山林的日子。” 沈天恒一语道破。 “您想想,它以前是何等的威风? 现在天天待在这小院里,英雄无用武之地,能不憋屈吗?” 于长青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沉思。 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那我给它开个方子,驱寒补气。”沈天恒说道, “另外,光吃药不行,还得有心药医。” “我家里那条‘千里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我让它过来陪陪朝日,给它解解闷。” “最重要的,师父,您得空了,就带它出去走走, 哪怕不去山里,就在这附近转转,让它活动活动筋骨,见见风。” 于长青听得连连点头。 两天后,沈天恒再来时,朝日果然精神头十足, 摇着尾巴在他脚边蹭来蹭去,那股子精气神又回来了。 于长青看着自己这个徒弟,眼神里满是赞许。 这小子,不光是抓坏蛋的本事一流,这份心细如发的观察力,更是难得。 第259章 沈天恒乔迁大喜! 笑声,寒暄声,碰杯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交响。 沈天恒恭敬地将冼桥和师父于长青夫妇请到主桌的上座。 冼桥从警卫员手里接过一个古朴的木盒子,递给沈天恒。 “这是我藏了多年的好东西,今天拿出来给你小子庆贺。” 沈天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瓶茅台, 酒瓶的标签已经微微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谢谢伯父。” 于长青则是递过来一个长条画轴, 笑着说:“没什么好送的,一点笔墨,不成敬意。” 沈天恒展开画轴,一幅水墨丹青映入眼帘。 画上是几杆翠竹,笔法遒劲,意境高远, 旁边还有题字:高风亮节,步步登高。 “师父,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你小子,配得上。” 师母在一旁看着沈天恒,眼神里满是欣慰和喜爱。 宴席正式开始。 傻柱的菜肴如同流水一般被端了上来。 一道“佛跳墙”,汤色金黄,香气霸道,一揭盖就引得满堂喝彩。 一道“松鼠鳜鱼”,造型别致, 浇上滚烫的糖醋汁,吱吱作响,酸甜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还有那晶莹剔透的“水晶肴肉”, 肥而不腻的“东坡肘子”,鲜美无比的“芙蓉鸡片”。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让在座的宾客们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杨厂长夹了一筷子肴肉,不住点头。 “傻柱这手艺,真是绝了!咱们轧钢厂的食堂,真是屈才了。” 闫肃局长也笑着附和: “天恒啊,你这个乔迁宴,办得有声有色,有里有面啊!” 冼桥举起酒杯,目光落在沈天恒身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天恒,不错,有担当,有本事。”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满脸幸福的女儿,继续说道。 “文芹跟着你,我放心。” 这句分量极重的话,让满桌的人都向沈天恒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冼文芹听着父亲的肯定,心里甜得像是灌满了蜜, 她望着身边的男人,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动人的微笑。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 傻柱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有些摇晃,但他坚持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才提着一个大大的饭盒,心满意足地往大院走。 今天,他太有面子了。 那些大领导,大厂长,吃了他做的菜,个个都竖大拇指。 一进中院,那股子浓烈的酒气和饭菜的混合香味,就飘了出去。 “哟,傻柱,这是上哪儿喝喜酒去了?” 有人好奇地问。 傻柱大着舌头,得意洋洋地一挥手。 “沈所长!沈天恒乔迁大喜!请我掌的勺!” 他拍了拍胸脯,声音高了八度。 “你们是没见着!那扬面!那菜式! 满汉全席里头的菜都让我给做出来了!佛跳墙,知道吗?那叫一个香!” 他这么一嚷嚷,把好些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秦淮茹正准备睡下,听到动静,披着衣服也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傻柱手上提着的那个沉甸甸的饭盒, 一股浓郁的肉香正从饭盒的缝隙里拼命往外钻。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哟,傻柱,发大财了?” 秦淮茹快步走上前,脸上堆起熟悉的笑容。 “带什么好吃的了,给姐尝尝?我们家棒梗好久都没正经吃过肉了。” 傻柱闻言,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 他下意识地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看着秦淮茹。 这个女人,以前可没少从自己这儿占便宜。 “想得美!” 傻柱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是沈所长特意赏我的!跟你,跟你们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说完,他理都懒得再理秦淮茹,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走。 “砰”的一声。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秦淮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她站在原地,听着院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第二天,轧钢厂。 沈天恒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正准备去车间巡视一圈。 刚走到院子里,厂区的大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下面,为大家播送一篇散文,《白杨礼赞》。” 一个清亮婉转的女声从喇叭里流淌出来,柔美动听, 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个要么粗声粗气,要么毫无波澜的播音腔。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喧闹的厂区都似乎安静了几分。 沈天恒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有些意外。 厂里的广播员什么时候换人了? 这声音,还真挺好听的。 一丝好奇心驱使着他,改变了原本的路线,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播音室在三楼最里头的一间。 沈天恒走到门口,门虚掩着,刚才那个动听的声音正从里面清晰地传出来。 他没有敲门,只是轻轻推开一道缝隙,朝里望去。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背对着门口,坐在播音台前。 她的身形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随着她念稿的节奏,在脑后微微晃动。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女孩念完了最后一句,关掉了面前的话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准备收拾稿子,恰好对上了门口沈天恒的视线。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秀气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你谁啊?” 她的声音依旧好听,但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警惕和不悦。 “站在这儿偷听什么呢?不知道这是广播室重地吗?” 沈天恒没想到会被当扬抓包,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你好,我不是来偷听的,我是保卫科的沈天恒。” 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单位。 “沈天恒?” 女孩听到这个名字, 脸上的戒备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和兴奋。 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语气也变得热切起来。 “你就是沈天恒?我们厂的大英雄!我听过你的事迹!” “大英雄?” 沈天恒听到这个称呼,眉毛不受控制地挑了一下。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身披红披风,胸口画着个“S”的形象。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可别这么叫我。” 沈天恒摆了摆手, 脸上那点被抓包的尴尬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 “这称呼听着太严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天天板着个脸呢。”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 “其实我这个人特别阳光,平时也挺爱笑的。” 第260章 关键剧情人物已激活! “嗯,你笑起来是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多了。” 她的话很直接,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坦率。 沈天恒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姑娘有点意思。 “是吧?”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语气轻松。 “对了,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但一直没机会认识。” 于海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在小小的播音室里回荡。 “我说,沈科长。”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的揶揄。 “你这跟女同志搭讪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 “我刚来厂里没几天,你上哪儿见过我呀?” 沈天恒的表情一僵。 得,被当成搭讪的了。 虽然他确实有那么点意思,但被这么直白地戳穿, 还是让他这个保卫科长有点挂不住脸。 他摸了摸鼻子,决定战略性撤退。 “行,是我唐突了。” “你忙,我就是路过,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略感局促的地方。 “哎,你等等!” 身后的声音急急地叫住了他。 沈天恒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询问。 只见女孩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白皙纤细的右手,脸上是爽朗大方的笑容。 “我叫于海棠,是厂里新来的播音员。” “以后请沈科长多多指教。” 沈天恒看着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她明媚的脸庞, 心里的那点尴尬彻底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于海棠……”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就在他握住那只手的一瞬间,沈天恒的动作停顿了。 于海棠? 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原著里那个轧钢厂的厂花, 后来嫁给了傻柱的……等等,好像是嫁给了许大茂,又离了, 最后跟傻柱纠缠不清的那个于海棠?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信息,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和深邃。 他的系统面板在脑海中无声地闪过一行字: 【关键剧情人物:于海棠,已激活。】 于海棠感觉到了他瞬间的失神。 她清晰地看到,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在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就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眼神。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一层薄薄的枪茧, 包裹着她的手,传递过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 于海棠的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紧接着,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快。 他……他这是被自己的魅力给惊艳到了?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让她的脸颊瞬间升起一团热气。 于海棠有些慌乱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心跳得更快了。 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沈天恒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周末。 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沈天恒没有穿那身熟悉的制服, 而是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和一条蓝色的工装裤, 陪着冼文芹来到了四九城最热闹的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里人头攒动, 空气中混合着新布料、雪花膏还有各种食物的香气。 冼文芹显然很少来这种地方, 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好奇,又有些拘谨地四处张望着。 沈天恒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软。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冼文芹的身体轻轻一颤,像是受惊的小鹿。 她的手下意识地想要缩回去,但被沈天恒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握紧了。 他的手掌很暖,很有力,将她微凉的手指完全包裹。 一种陌生的安全感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缓缓流遍了冼文芹的全身。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从最初的害羞,渐渐变成了安心的依赖。 沈天恒拉着她,穿过拥挤的人群。 “你看这个包怎么样?” 他指着柜台里一个军绿色的帆布挎包。 包的款式很简单,但做工很扎实,很适合平时上班用。 冼文芹看了看价格,连忙摇头。 “太贵了,我的还能用。” “不贵。” 沈天恒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让售货员开了票。 “我送你的,拿着。” 他把崭新的帆布包塞到冼文芹怀里,又拉着她走向卖鞋的柜台。 一双白色的回力球鞋,一双秀气的黑色布鞋。 “都试试。” 接着是服装区。 沈天恒的目光落在一条浅蓝色的碎花连衣裙上。 那裙子的料子是时下最流行的的确良, 款式简单大方,很衬冼文芹清雅的气质。 “去试试这件。” “天恒,我不要,真的太破费了……” 冼文芹拉着他的衣角,小声地抗议。 “听话。” 沈天恒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温柔。 “我给我未婚妻买件衣服,天经地义。”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冼文芹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最终还是红着脸,拿着裙子走进了试衣间。 等待的时间里,沈天恒又去化妆品柜台, 给她挑了一盒百雀羚的雪花膏和一盒用来润唇的蛤蜊油, 甚至还买了一个带着小小白色珠花的漂亮发夹。 当冼文芹穿着那条连衣裙, 有些羞涩地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时,沈天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换上新裙子的冼文芹, 就像一朵在晨露中悄然绽放的百合花,清丽脱俗。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冼文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沈天恒身后躲了躲。 沈天恒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些视线, 将装着鞋子和化妆品的纸袋递给她,然后毫不犹豫地去付了钱。 从百货大楼出来,冼文芹怀里抱着好几个纸袋, 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幸福和满足。 她轻轻地靠在沈天恒的胳膊上, 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填满了。 就在两人准备推着自行车回家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挡在了他们面前。 “文芹?” 一个带着几分惊喜的男声响起。 沈天恒抬起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 穿着一身笔挺干部装的青年正站在他们面前。 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国字脸,浓眉大眼, 目光灼灼地看着冼文芹,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沈天恒。 冼文芹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礼貌地点了点头。 “赵强哥。” 那个叫赵强的青年, 视线终于从冼文芹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边的沈天恒身上。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文芹,这位是?” 他的语气,仿佛在盘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第261章 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高就? 不等冼文芹开口,沈天恒上前一步, 将冼文芹更紧地护在自己身边,迎上对方的目光,平静地开口。 “我是她未婚夫,沈天恒。”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冼文芹的脸颊瞬间羞得通红,但她没有反驳, 反而往沈天恒身边又靠了靠,用行动默认了他的话。 赵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他盯着沈天恒,眼神里的审视变成了明显的挑衅。 “哦?未婚夫?”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随即伸出手。 “赵强。” “少校转业,现在在城东包装厂当保卫科长。” 他飞快地报出自己的履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沈天恒和他握了握手,只觉得对方的手劲极大, 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示威意味。 他不动声色地加重了力道,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赵强眉头一皱,抽回了手。 他上下打量着沈天恒,目光在他那件普通的白衬衫和工装裤上停留了片刻, 言语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沈天恒同志,听着有点耳生啊。” “不知道你在哪个单位高就?” 沈天恒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完全没把对方的挑衅放在心上。 他甚至没有直接回答赵强的问题, 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道。 “赵科长,是吧?” “城东包装厂的。” 赵强下巴一扬,眉宇间带着几分自得。 “没错。” 沈天恒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 说出的话却让赵强的脸色瞬间僵住。 “前段时间,我们西直门派出所联合消防部门去你们厂里做安全检查, 查出来十三项安全隐患,其中有三项是重大隐患。” “我记得当时让你签过字,要求你们限期整改。” “怎么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整改报告还没交到我们所里?”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赵强脸上的得意和优越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和慌乱。 他怎么都没想到, 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年,竟然是西直门派出所的人。 而且听这口气,职位还不低。 难道是派出所所长? 一个念头在赵强脑中闪过,他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保卫科长在厂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 可在派出所所长面前,那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你……你是西直门派出所的?” 赵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架势荡然无存。 沈天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冼文芹在一旁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和自豪。 她知道沈天恒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品出味来了,看向赵强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 赵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好几个耳光。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那个……整改报告……我们厂里正在走流程……”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句场面话都顾不上说, 灰溜溜地推着自己的自行车,消失在了人群中。 看着赵强狼狈的背影,冼文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转过头, 一双明亮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天恒,里面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天恒,你好厉害啊。” 沈天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他自己心虚。”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冼文芹抱着怀里的纸袋,心里甜丝丝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解释道。 “天恒,那个赵强……他是我爸一个老战友的儿子。” “之前来我们家提过亲,我爸妈没同意,我也没同意。” 沈天恒“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他在他们那一片名声不太好,仗着他爸是厂长, 自己又是个转业军官,总喜欢对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好多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冼文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沈天恒听了,眼神冷了几分。 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他见得多了。 “以后他再敢骚扰你,你就告诉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冼文芹重重地点了点头, 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无比的踏实。 将冼文芹安全送到家,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院子,沈天恒才推着自行车转身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调转车头,朝着正阳门的方向骑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正阳门下的小酒馆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菜香和人们的说笑声,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沈天恒推开门走进去,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哟,沈所儿来了!” 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看见他,立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正是小酒馆的常客,牛爷。 沈天恒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牛爷,今儿个又来喝两杯?” “那可不,一天不喝,浑身难受。” 牛爷乐呵呵地说道。 正在柜台后面忙活的徐慧真也看到了沈天恒, 她利落地擦了擦手,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全无,给沈所儿烫一壶酒,切一盘酱牛肉。” “好嘞。” 一个敦厚木讷的男人应声从后厨走了出来,他就是徐慧真的丈夫,蔡全无。 蔡全无话不多,手脚却很麻利,很快就把酒和菜端到了沈天恒面前。 沈天恒看着他,随口问了一句。 “蔡大哥,你的编制问题,解决了没有?” 蔡全无憨厚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个穿着干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凑了过来。 他正是小酒馆的公方经理,范金有。 范金有推了推眼镜,一脸官腔地说道。 “沈所儿,你放心,蔡全无同志的问题,组织上一直在考虑。” “我们已经把材料报上去了,正在研究,快了,快了。” 沈天恒瞥了他一眼,没再多问。 这种场面话,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温热的黄酒,目光不经意地在酒馆里扫视着。 当他的视线落在吧台后面那个正在调酒的年轻伙计身上时,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在他的视野里,这个叫赵义的调酒师身上,萦绕着一圈若有若无的黑色气息。 这个赵义,有问题。 第262章 随便抓人是犯法的! 沈天恒放下酒杯,站起身,径直朝着吧台走去。 正在和客人说笑的赵义看到沈天恒走过来, 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位同志,您要喝点什么?” 沈天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你叫赵义?” 赵义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对,是我。” 沈天恒的下一句话,让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 “跟我走一趟。”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徐慧真也急忙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 “沈所儿,这是……这是怎么了?赵义他犯什么事了?” 赵义的脸色也变了,眼神开始慌乱起来。 “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我就是一个调酒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眼神四处瞟,似乎在寻找逃跑的路线。 沈天恒的目光始终锁定着他,将他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突然,赵义猛地一推身前的吧台,转身就想往后门跑。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飞快地伸向了自己的裤兜。 沈天恒的反应比他更快。 就在赵义转身的瞬间,沈天恒一个箭步上前, 手臂如铁钳一般,精准地抓住了赵义伸向裤兜的手腕。 “啊!” 赵义发出一声痛呼,只觉得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 沈天恒反手一拧, 顺势将他整个人死死地按在了吧台上,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酒馆里的客人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范金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发白, 指着沈天恒,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这是干什么?随便抓人是犯法的!” 沈天恒根本没理他,而是扭头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蔡全无说道。 “蔡大哥,麻烦你,搜搜他的裤兜。” 蔡全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 他走到被制服的赵义身边,有些紧张地将手伸进了赵义的右边裤兜。 下一秒,蔡全无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颤抖着手,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黑沉沉的驳壳枪。 “哐当”一声。 手枪被扔在吧台上,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酒馆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枪! 在这个年代,私藏枪支可是天大的罪过。 徐慧真吓得一把捂住了嘴,赶紧将凑过来看热闹的女儿理儿拉到了自己身后。 牛爷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 范金有的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去, 他看着那把枪,再看看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被按在吧台上的赵义还在拼命挣扎,嘴里大喊着。 “冤枉啊!我冤枉啊!这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沈天恒充耳不闻,他对着已经吓傻了的范金有,冷冷地开口。 “范经理,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随便抓人吗?” 范金有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天恒接着说道。 “此事涉及机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 都必须严格保密,谁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按泄露国家机密罪论处。”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锐利如刀。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很快,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赶到了小酒馆,给赵义戴上了手铐。 沈天恒押着赵义,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小酒馆。 西直门派出所。 灯火通明。 沈天恒把赵义扔进了审讯室,然后对迎上来的副所长蒋平安吩咐道。 “老蒋,人交给你了。” 蒋平安看了一眼审讯室里脸色惨白的赵义,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所长。” 沈天恒的眼神冷冽。 “连夜审,务必撬开他的嘴。” “另外,立刻派人去他家进行搜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尽快审出罪名,找到证据。” 审讯室里的空气凝滞而冰冷。 一盏没有灯罩的白炽灯悬在天花板中央, 散发着惨白的光,将赵义的脸照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双手被手铐反铐在椅子后面,整个人瘫坐在那里, 眼神涣散,嘴里还在无意识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我冤枉的……” “真的不是我的枪……” 蒋平安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笔录,眉头紧锁。 他已经审了快两个小时了。 除了车轱辘话,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沈天恒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小警员。 他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蒋平安, 又将目光投向了失魂落魄的赵义,脸上没什么表情。 “所长。” 蒋平安站起身。 沈天恒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他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义。 那名小警员快步走到蒋平安耳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蒋平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 “砰!” 巨大的声响让赵义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 “赵义,你还敢说你冤枉?” 蒋平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我们的人刚刚去你家进行了搜查,你猜猜,搜到了什么?” 赵义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不……不可能……我家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蒋平安冷笑一声,将一份搜查清单扔在了赵义面前。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些古董字画,是你一个小小调酒师能有的东西吗?” 清单上的字迹,赵义一个也看不清,可那些名词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他家里的那些宝贝,是他藏得最深、最引以为傲的秘密。 现在,全完了。 “我……我那是……那是祖传的!” 赵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祖传的?” 蒋平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一个三代贫农,哪来的祖传古董字画?骗鬼呢!” 他站起身,踱步到审讯室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些杂物。 他从里面翻找了一下,拿起一把修电路用的旧烙铁,在手里掂了掂。 烙铁的木柄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前端的金属部分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蒋平安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电源旁边,作势要将烙铁的插头插进去。 滋啦的电流声并未响起,但那无声的威胁,却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恐惧。 赵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烙铁,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我说……我说……” 他终于崩溃了,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我说!别用那个!” 蒋平安这才满意地放下烙铁,重新坐回了桌前,拿起了笔。 “说吧,那些东西是哪来的?” 第263章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是……是一个人送给我的。” “谁?” “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每次都是主动来找我,把东西给我。” 赵.义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说,让我先拿着这些东西,以后会有用得上我的时候, 可他到现在……到现在什么任务都没给我下达过啊!”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时贪心,才收了那些东西!” 审讯一直持续到天亮。 赵义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可惜,他确实只是一个刚被发展起来的外围人员, 连上线是谁,怎么联络,都一概不知。 对方只是用金钱和古董腐蚀他,将他当成一颗闲棋,备而不用。 沈天恒走出审讯室,清晨的冷风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蒋平安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丝不甘。 “所长,这小子就是个小虾米,根本不知道核心机密。” “咱们好不容易抓到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沈天恒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蒋平安一根。 “不断了又能怎么样?” 他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 “小酒馆里那么多人看着我们把他抓回来,他早就暴露了。” “再想通过他钓鱼,已经不可能了。” 蒋平安叹了口气,有些惋气。 “那……就这么把他上交?” “嗯。” 沈天恒吐出一口烟圈,眼神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整理好卷宗和证物,今天就移交分局。”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是。” 蒋平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知道,所长做的决定,向来都是最优解。 随着赵义被移交分局,西直门辖区似乎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时间一晃,便进入了寒冬。 北风卷着雪花,给四九城披上了一层银装。 自从上次军统的刺杀行动失败后, 潜伏在西直门附近的敌特分子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搞出什么大动静。 这也让沈天恒难得地清闲了一段时间。 只是他的晋升之路,却因为一项新的任务而暂时搁置了。 上级要求他负责训练一支独立行动小队,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突发事件。 这天下午,沈天恒刚结束了小队的格斗训练, 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孩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袄,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正踮着脚往里张望。 她的脚边,一条威风凛凛的黑背大狼狗正安静地蹲坐着, 看到沈天恒回来,立刻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千里踪。” 沈天恒笑着叫了一声狗的名字。 那女孩也听到了声音,惊喜地回过头。 “天恒哥!” 是何雨水。 她放寒假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沈天恒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想给你个惊喜嘛。” 何雨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再说,我这不是刚放假就过来看你了嘛。” 沈天恒给她倒了杯热水。 “看你这气色,比上次见好多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确实跟记忆中那个总是面带愁容、有些怯懦的形象大相径庭。 现在的何雨水,眉眼舒展,眼神明亮,浑身都透着一股朝气。 “那当然了。” 何雨水捧着热水杯,小口地喝着,脸上带着一丝小得意。 “我现在可是我们教授的得力助手。” “哦?说说看。” 沈天恒饶有兴致地坐在了她对面。 “我们教授是搞中西医结合研究的,特别厉害。” 何雨水说起自己的专业,眼睛里闪着光。 “他经常会带我出去给一些老干部看诊,既能实践, 还能赚点外快,我现在都不怎么需要家里寄钱了。” 沈天恒点了点头,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不错,有出息了。” 千里踪趴在沈天恒的脚边,打着盹儿。 何雨水捧着水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学校里的趣事。 聊着聊着,她突然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暖气片里热水流动的声音。 何雨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沈天恒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何雨水才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天恒哥。”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喜欢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沈天恒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何雨水的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唐突,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但她不想再等了。 “我知道,你快要结婚了。”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苦涩,却没有退缩。 “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 “从小到大,在我心里,你跟别人都不一样。” “我哥混蛋的时候,是你护着我。我被人欺负的时候, 是你帮我出头。我考上大学,最高兴的人也是你。” “我依赖你,崇拜你……后来我才明白,这种感情,就是喜欢。” 她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紧张地看着沈天恒,等待着他的宣判。 沈天恒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意外。 对于自身的魅力,他向来有清晰的认知, 可当这份爱慕来自于这个他一直当成妹妹看待的女孩时, 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微妙的涟漪。 这份突如其来的表白,带着少女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纯粹, 让他那颗早已被磨砺得坚硬的心,也忍不住软了一下。 短暂的纠结过后,他眼中的那丝波澜便迅速平复,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沉默在空气中发酵,带着一丝危险的甜腻。 暖气片里的热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流动,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为什么事而心跳不平。 何雨水的目光像两簇小小的火苗, 固执地燃烧着,要把他心底的冰川都融化掉。 沈天恒没有躲闪。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 是如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悄然长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娇艳,热烈,又带着不管不顾的莽撞。 “你是个好姑娘。”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这句是拒绝,也是提醒。 第264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何雨水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点,但眼里的光没有熄灭。 “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你有未婚妻,是老首长的女儿,你们门当户对。” “我都知道。” “可我就是喜欢你,这跟那些都没关系。” “我不要名分,也不求什么结果。”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越来越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砸在沈天恒心湖的最深处。 “我……我就是想待在你身边,怎么样都行。”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却依然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千里踪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 抬起眼皮看了看,又把头埋进了爪子里。 沈天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似乎想用这苦涩的茶水压下心头翻涌的某些东西。 他见过太多投怀送抱的女人,她们的目的或纯或杂, 他都能一眼看穿,然后不动声色地推开。 可何雨水不一样。 她的感情太纯粹,太干净,也太卑微。 卑微到让他无法像对待旁人那样, 用一句简单的“我们不合适”就干脆利落地打发掉。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何雨水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会推开我吗? 还是会骂我不知廉耻? 她不敢想下去。 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叹息。 何雨水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沈天恒的眼神很复杂,有无奈,有怜惜,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挣扎。 “傻丫头。” 他低声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何雨水重重地点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沈天恒收回手,转身走到门口,拉开的门。 “跟我来。”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何雨水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跟了上去。 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沈天恒用钥匙打开了院子角落一间偏房的门。 那是一间许久没住人的屋子, 但被打扫得很干净,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回过身看着她。 何雨水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 她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一步步朝他走去, 然后主动踮起脚,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 …… 两个小时后,沈家书房的灯亮着。 周秋淑和沈悦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家, 一进门就嚷嚷着这次去天津淘到了多少好东西。 “哥,你看我给你买的皮手套,小羊皮的,暖和着呢!” 沈悦儿献宝似的把一副黑色的手套递到沈天恒面前。 沈天恒正坐在书桌后看文件, 闻言抬起头,接过来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不错,眼光见长。” 他笑着夸了一句。 何雨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正听着周秋淑眉飞色舞地讲价的经过。 她的脸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但神态举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乖巧。 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千里踪趴在书桌下,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 第二天,红星轧钢厂。 沈天恒刚处理完手头的一份报告,桌上的红色电话机就响了起来。 是厂长办公室打来的。 “小沈,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厂长的声音听起来很爽朗。 沈天恒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制服,便快步走了过去。 杨厂长的办公室里,暖意融融。 “厂长,您找我。” “快坐。” 杨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小沈啊,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杨厂长放下暖水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处里的老赵,赵德荣同志,高升了。” 沈天恒眉毛一挑,这倒是个新闻。 “调到市局去了,任副处。这可是个好事情啊。” 杨厂长脸上带着笑意。 “走得急,昨天下午的调令,晚上就去报道了。 老赵特意交代我,别搞什么欢送会了, 怕你们这帮小子舍不得,弄得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沈天恒闻言,心里也泛起一丝暖意。 赵德荣是个面冷心热的领导,平时不苟言笑,但对他确实没得说。 “老赵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厂长顿了顿,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欣赏。 “他说,他没看错人,轧钢厂的保卫处交给你,他一百个放心。” 沈天恒站起身,郑重地说道: “请厂长转告赵处,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坐下坐下,别这么严肃。” 杨厂长笑着摆了摆手。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从今天起,由你接任保卫处处长一职。” 这个消息虽然在预料之中,但沈天恒的心还是微微动了一下。 从保卫科长到保卫处处长,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这意味着他正式进入了轧钢厂的中层领导序列。 “至于你空出来的保卫科长位置,”杨厂长继续说道, “厂里把任免权下放给你,你自己看着安排。 处里的人员调动,只要你觉得合适,打个报告上来就行。” 这无疑是巨大的信任和放权。 “谢谢厂长信任。” 沈天恒再次表态。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直接回了保卫科。 他把所有队员都召集到了院子里。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没什么温度。 队员们站得笔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沈天恒,不知道他要宣布什么事情。 “同志们,说个事。” 沈天恒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 “刚刚接到厂里通知,原保卫处赵德荣处长,因工作需要,已调任市局。”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由我接任保卫处处长一职。” 话音刚落,下面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发自真心。 沈天恒在保卫科的威望,是靠着一次次实打实的功绩建立起来的。 他抬手向下压了压,掌声渐息。 “另外,我宣布一项新的人事任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 “经我提名,报请厂领导批准,由葛晨起同志,接任保卫科科长一职。” 人群再次沸腾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队伍里的葛晨起身上。 第265章 我自罚一瓶! 葛晨起整个人都懵了,他张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天大的馅饼会砸在自己头上。 直到旁边的兄弟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他一下, 他才如梦初醒,一个激灵站了出来。 “处……处长,我……”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干。” 沈天恒看着他,眼神里带着鼓励。 当天晚上,葛晨起找到了沈天恒的办公室。 他手里没拿东西,只是人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进来吧,门没锁。” 沈天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葛晨起推门进去,看见沈天恒正坐在桌边擦拭着一把手枪的零件。 “恒哥。” 私下里,葛晨起还是习惯这么叫他。 “坐。” 沈天恒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手上的动作没停。 葛晨起在他对面坐下,搓着手,半天没说话。 “有事?” 沈天恒把最后一个零件擦拭干净,开始组装。 “恒哥,我……” 葛晨起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沈天恒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真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说实话,你刚来的时候,我……我有点看不顺眼你。” 葛晨起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觉得你就是个小白脸,靠关系进来的。 可后来……我服了,打心眼儿里服了。” “你提拔我,我葛晨起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娘生的。 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要是含糊半句,天打雷劈。” 说完,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恒哥,晚上我做东,咱们叫上兄弟们乐呵乐呵。 我……我自罚三杯,不,我自罚一瓶!” 沈天恒将组装好的手枪插回枪套,这才抬眼看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行了,别整这些虚的。” “在单位,你叫我处长。私底下,你还跟以前一样,叫我恒哥。” “咱们是兄弟,不是上下级。” 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让葛晨起心里热乎。 夜深了。 沈天恒一个人坐在新换的处长办公室里。 办公室比之前宽敞了不少,还多了一套待客的沙发茶几。 他成了这四九城里,最年轻的处长之一。 晋升的速度快得让他自己都有些感慨。 不过,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负担。 手底下这帮人,一个个都精明能干,尤其是葛晨起, 虽然有时候冲动了点,但绝对是把好手。 有他们在,自己倒是能省不少心。 夜色渐深,沈天恒回到家时,屋里还亮着灯。 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带着一股暖融融的家的味道。 “回来了?” 周秋淑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炒鸡蛋从厨房走出来, 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哥,你可算回来了,妈给你留了饭呢。” 妹妹沈悦儿从房间里探出头, 手里还拿着本书,脸上是青春洋溢的笑。 沈天恒换下外套,一股暖意包裹了全身。 他走到饭桌边坐下,拿起筷子。 “妈,悦儿,跟你们说个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什么事啊?” 周秋淑把炒鸡蛋放在桌上,随口问道。 “我升职了。” 沈天恒夹了一筷子鸡蛋放进嘴里,味道正好。 “升职?又升了?” 周秋淑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这次是什么?副处长?” 沈悦儿也凑了过来,满脸的好奇。 “处长。” 沈天恒言简意赅。 “什么?” 周秋淑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她快步走到沈天恒面前, 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处……处长?保卫处的处长?” “嗯。” 沈天恒点了点头。 短暂的寂静后,周秋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不是激动于儿子当了多大的官,而是想到了别处。 “好,好啊!” 她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了处长,就不用天天往外跑,去抓那些坏分子了吧?” “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安全。”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儿子的每一次任务,都像是悬在她心口的一把刀。 现在,这把刀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哥,你太厉害了!” 沈悦儿激动地抱住了沈天恒的胳膊,满眼的崇拜。 “咱们院里,不,整个四九城,有你这么年轻的处长吗?”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周秋淑一拍大腿,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 “不行,我得去再炒两个菜,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她转身就要回厨房。 “还有,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得准备好香烛和公鸡。” “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大院的老屋, 得跟你爸,跟沈家的列祖列宗好好说说这个好消息。” “这是祖宗保佑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沈天恒就跟着母亲回到了曾经居住的那个四合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晨光熹微,给老旧的砖瓦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们刚走进院子,就碰上了端着搪瓷盆准备去倒水的三大爷。 三大爷看见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了笑。 “哟,秋淑大姐,天恒,你们怎么回来啦?” “三大爷,早。” 沈天恒客气地点了点头。 周秋淑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回来看看老屋,顺便祭拜一下祖宗。” “哦哦,应该的,应该的。” 三大爷点着头,眼睛却在沈天恒身上打转。 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天恒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傻柱打着哈欠从后院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厂里上工。 “哟,天恒回来了?” 傻柱看见他,咧嘴一笑。 “嗯,柱子哥,去上班啊?” 沈天恒也笑着回应。 周秋淑看着院里的老邻居,心里那股子骄傲再也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整个院子都听见。 “我们家天恒,昨天升了保卫处的处长。” 一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三大爷端着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傻柱刚迈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一脸的震惊。 “处……处长?” 三大爷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听错。 “我的乖乖,天恒这……这也太出息了!” 傻柱咂了咂嘴,看向沈天恒的眼神都变了。 那可是轧钢厂的保卫处处长, 管着全厂上万人的安全,是厂领导级别的大人物。 这个消息,比任何小道消息都来得震撼。 整个四合院,因为沈天恒的晋升,彻底沸腾了。 第266章 官儿升了,架子也大了? 等到第二天,轧钢厂的大喇叭里, 广播员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正式宣布了这项人事任命。 全厂上下,再无一丝非议。 所有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上一次对沈天恒的任命有意见, 在背后嚼舌根的那几个人,是怎么被举报,然后被带走调查的。 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教训。 现在的沈天恒,在厂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谁敢不服,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当上处长之后,沈天恒反而清闲了下来。 他把自己那套察言观色、洞悉人心的本事, 掰开了揉碎了,教给了葛晨起和几个机灵的下属。 这套被他们私下里称为“读心术”的技巧, 让保卫科的工作效率呈几何倍数提升。 很多时候,嫌疑人刚被带进审讯室,还没等开口, 葛晨起他们就能从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一个细微的搓手动作里,判断出七七八八。 保卫科这边不用他操心,和派出所那边的联络也有专人负责。 沈天恒乐得清闲,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宽敞明亮的新办公室里喝茶看报。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沈天恒处理完手头最后一点文件,伸了个懒腰。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陈雪茹。 算起来,自己升了职,还没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茹记裁缝铺”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 沈天恒到的时候,陈雪茹正拿着一把皮尺,给一位女顾客量着尺寸。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身段窈窕, 一举一动都带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 廖玉成站在一旁,眼神痴痴地看着她, 手里拿着布料,却半天没动一下。 沈天恒没有立刻进去,只是靠在门框上, 用一种带着几分玩味和欣赏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屋里的女人。 那目光,毫不掩饰,带着强烈的存在感。 陈雪茹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视线精准地与门外的沈天恒对上。 看到是他,陈雪茹的嘴角先是忍不住向上弯了弯,随即又故意板起了脸。 她迅速地给顾客量好尺寸,记下数据,客气地将人送走。 然后,她才转过身,双手环胸,斜睨着门口的男人。 “哟,这是哪阵风把我们沈大科长给吹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 “不对,我可听说了,现在得叫沈处长了。” 沈天恒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消息挺灵通啊。”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官儿升了,架子也大了?登门看我,两手空空,连块糖都没带?” 廖玉成看着他们之间旁若无人般的亲昵互动, 脸色有些发白,手里的布料都快被他攥出水来了。 沈天恒没理他,只是看着陈雪茹,眼神里的笑意更深了。 “礼物嘛,得看送给谁。” “要是送给你,总得精挑细选才行。” 一句话,让陈雪茹心里的那点小埋怨烟消云散。 她哼了一声,脸上却已经有了笑意。 她转头对廖玉成说。 “玉成,你去库房把那匹新到的蓝色布料拿出来,整理一下。” 这是把他支开的意思。 廖玉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里屋。 “走吧。” 陈雪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别在我这儿杵着了,影响我做生意。” 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 人却已经主动走到了沈天恒身边,带着他往外走。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陈雪茹才又开了口, 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真实的抱怨。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这么久也不说来看看我。” “我这房子,一天到晚就我一个人,冷清得很。” 她侧过头,看了沈天恒一眼,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 “都说男人是阳,女人是阴。我那屋子啊, 就是缺了点阳气,感觉都快结冰了。” 沈天恒听着她大胆又直白的抱怨,只是笑而不语。 很快,两人就到了陈雪茹的住处。 一进屋,陈雪茹就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那条紧身的墨绿色连衣裙。 裙子的剪裁极好,完美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她转身去倒水,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扭动, 像一条在水中摇曳的水草,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沈天恒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没有丝毫掩饰。 陈雪茹端着两杯水走回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在他身边坐下。 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 “看什么呢?没看过美女啊?” 她故意挑衅道。 “看过。” 沈天恒喝了口水,眼神依然锁着她。 “但没看过你这么美的。” 陈雪茹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脸颊有些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油嘴滑舌。”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这几句调笑,变得有些暧昧。 陈雪茹看着沈天恒的侧脸,犹豫了一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天恒。” 她轻声开口。 “嗯?”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沈天恒转过头,看到她脸上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什么事?” 陈雪茹的目光垂了下去,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那个前夫……范金有,前段时间,人没了。” 她的声音很轻。 “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可又怕这事晦气,扫了你的兴。” 沈天恒闻言,心中并无太大波澜, 只是伸出手,覆在了她微凉的手背上。 陈雪茹的身体轻轻一颤,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 沈天恒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而沉稳。 他承诺道。 “以后,我随叫随到,护着你。” 沈天恒的承诺,温热而坚定,仿佛一道暖流, 瞬间驱散了陈雪茹心中因往事而起的最后一丝寒意。 她看着他,眼眶里的那点湿润, 最终没有落下来,反而化作了一抹浅浅的笑。 “光说不练假把式。” 她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语气里又恢复了那份独有的娇俏与刁蛮。 “走吧,沈大处长,送我回店里。” “我那儿可还一堆活儿呢。” 沈天恒也跟着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他没说话,只是用行动回应,跟在她身后, 一起走出了这间充满了暧昧与温情的屋子。 第267章 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两人回到裁缝铺时,天色已经擦黑。 店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廖玉成正坐在柜台后面, 手里拿着一块布料,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到陈雪茹和沈天恒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他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沈天恒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里屋的方向走去。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只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无视。 这种无视,比任何直接的挑衅都更让人难受。 廖玉成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沈天恒的脚步停在了里屋门口。 他转过身,看着廖玉成,眼神骤然变冷。 “你,出来一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廖玉成的身体一僵,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雪茹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沈天恒的胳膊。 “哎,你干嘛去?” 她的手指用力,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他手臂上那坚硬的肌肉。 沈天恒的视线依然锁定在廖玉成身上,语气平淡。 “解决点小麻烦。” “行了行了,我的沈大处长。” 陈雪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压低了声音。 “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 她朝廖玉成的方向努了努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你要是真想让他老实点,亮亮你那保卫处处长的身份,不比什么都管用?” “吓也吓死他了。” 沈天恒闻言,眉毛微微一挑,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陈雪茹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哼了一声。 “怎么着,吃醋了?” 她故意挺了挺胸,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炫耀的意味。 “追我的人从这儿能排到西直门去,你一个个打得过来吗?” 沈天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反驳,只是顺势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的胳膊。 陈雪茹却像被烫到一样,敏捷地躲开了。 “别扶我,大庭广众的,让人看见了笑话。” 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沈天恒收回手,插进了裤兜里,姿态闲适。 “行,听你的。” “今天先放过他。”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那我明天再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让陈雪茹的脸颊瞬间升温。 她强作镇定,迎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毫不示弱地抬起了下巴。 “来就来,谁怕谁啊。”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子倔强。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沈天恒看着她这副故作坚强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胸腔里震动,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放心。” 他直起身,坏笑着丢下一句话。 “明天一定让你‘好看’。” 说完,他便转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裁缝铺。 陈雪茹站在原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最后,她没忍住,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会拿捏她了。 第二天,陈雪茹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又时不时地望向门口。 廖玉成倒是安分了不少,只是脸色依旧很难看, 干活也总是出错,被陈雪茹骂了好几次。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陈雪茹早早地就关了店门。 她回了家,特意换上了那条墨绿色的连衣裙, 又对着镜子描了描眉,涂了点口红。 做完这一切,她才满意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边翻着一本画报,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外面却始终没有传来她预想中的敲门声。 陈雪茹心里的那点小期待,渐渐被一丝烦躁所取代。 这个沈天恒,不会是放她鸽子了吧? 她“啪”地一声合上画报,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陈雪茹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边。 可随即,她又停下了脚步。 不对。 这个敲门声,太急了,带着一股子不耐烦,不像沈天恒的风格。 “雪茹!”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让她厌烦的声音。 是廖玉成。 “雪茹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陈雪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门板冷冷地说道。 “廖玉成你赶紧走!”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门外的廖玉成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敲门声更响了。 “雪茹,我到底哪点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又可笑。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个男的?” “他到底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雪茹,你开门跟我说清楚!” 陈雪茹被他这番死缠烂打弄得火冒三丈, 正要开口骂人,门外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的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陈雪茹心里一惊,连忙透过猫眼往外看。 此时,胡同里的路灯昏暗,光线勉强能照亮她家门口的一小片区域。 沈天恒就站在那片光影里。 他一只脚踩在廖玉成的胸口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脸上的表情冷得能刮下冰霜。 廖玉成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沈天恒没有理会他的惨叫, 只是缓缓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没有点燃,只是那么叼着,眼神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他俯下身,一拳砸在廖玉成脸颊边的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吓得廖玉成浑身一哆嗦。 “再让我听见你喊一句她的名字,我撕了你的嘴。” 沈天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戾气。 廖玉成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问。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沈天恒直起身,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但那份压迫感却有增无减。 “我?” “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处长,沈天恒。” 这几个字,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廖玉成的心上。 保卫处处长? 他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物? 沈天恒将嘴里的烟取下,夹在指间,目光冷冽地看着他。 “你三更半夜,堵在单身女同志家门口,意图不轨,还涉嫌骚扰。” “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你去我们保卫科好好聊聊?” “现在,给你个机会。” 沈天恒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自己去保卫科自首,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 第268章 我马上去自首! 廖玉成瘫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去保卫科自首?那他这辈子都毁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颤抖着说。 “我……我没有,我就是……就是想跟雪茹说几句话……” 沈天恒冷笑一声。 他没有再废话,只是缓缓掀开了自己的外套一角。 昏暗的灯光下,别在腰间的枪套和那黑色的枪柄,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瞬间击溃了廖玉成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啊!” 他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我……我错了我错了!” “处长,我再也不敢了!我马上去自首!我马上去!” 廖玉成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想要尽快远离这个煞神。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黑暗的胡同深处,狼狈得像一只丧家之犬。 直到那踉跄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沈天恒才收回了目光。 他转过身,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雪茹站在门口, 身上还是那条墨绿色的连衣裙,脸上却带着几分后怕和担忧。 “天恒,你这样……”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会不会去报复啊?” 沈天恒走到她面前,身上那股子戾气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放心,这种人我见多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沉稳,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会让人把他过去那些偷鸡摸狗的烂事都查清楚。” “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没胆子乱来的。” 陈雪茹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和温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为她抚平一切不安。 她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然后,她微微用力,将他推进了屋里。 沈天恒猝不及防,后退了两步,一下跌坐在了床沿上。 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陈雪茹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 陈雪茹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推得彻底躺倒在了床上。 夜色渐深。 从陈雪茹家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沈天恒身上还带着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馨香,那是独属于陈雪茹的味道。 他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缓缓散开。 昨夜的温存与疯狂,让他的眉眼间都染上了一丝慵懒。 但当他迈步走向轧钢厂时,那份慵懒便被一种沉稳的锐利所取代。 …… 红星轧钢厂。 巨大的厂区里,机器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奏响着这个时代最激昂的乐章。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墨水味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准备处理积压的文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是于海棠。 她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布拉吉, 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显得青春又活泼。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倚着门框,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天恒。 那目光,大胆又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沈天恒被她看得有些无奈,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他抬起头,迎上她的视线。 “于海棠同志,有事吗?” 于海棠这才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她走到沈天恒的办公桌前, 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倾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没事就不能来找沈处长啦?”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俏。 “我就是觉得沈处长你长得好看,想多看几眼。” 这话一出,饶是沈天恒,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直接。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哦?” “只是觉得我好看?”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语气里满是打趣的意味。 “难道……是喜欢上我了?” 这句带着调侃的问话,换做别的姑娘, 恐怕早就面红耳赤,羞得跑掉了。 但于海棠不是别人。 她非但没有害羞,反而挺直了腰板, 眼睛亮得惊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 “我就是喜欢你!” 她承认得坦坦荡荡,落落大方。 “沈处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的是自由恋爱。” “遇上喜欢的人,就得主动追求,不然等被别人抢走了,哭都来不及。” 于海棠的这番理论,让沈天恒有些失笑。 他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性格,确实很独特,像一团炽热的火。 只可惜,他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的风景。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于海棠同志,谢谢你的欣赏。” “不过,我已经有对象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于海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只是眼里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有对象了?” “没关系,只要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 她依旧不肯放弃。 沈天恒摇了摇头,没有再跟她争辩这个问题。 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干脆。 他重新拿起钢笔,低头看向文件。 “我要工作了。” 逐客令下得毫不含糊。 于海棠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沈天恒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想起了陈雪茹。 那个会因为他一句话就红了脸,却又敢主动将他推倒在床上的女人。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又弯了起来。 下班铃声响起。 沈天恒收拾好东西,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于海棠。 她似乎特意等在这里,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沈处长,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知道有家国营饭店的菜做得特别好。” 沈天恒停下脚步,看着她满是期待的脸,有些头疼。 “不了。” “我还有案子要处理,得回一趟所里。” 他找了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于海棠的脸上划过一丝明显的失望。 “那……好吧。” 沈天恒冲她点了点头,便迈开长腿,径直离开了。 他没有回派出所,而是去了城郊的一个秘密训练基地。 这里,是他亲手打造的“独立小队”的驻地。 第269章 是不是太冒险了? 当他到达时,小队正在进行一场模拟对抗演练。 场地内,烟雾弥漫,枪声阵阵。 沈天恒站在高处的观察室里,举着望远镜,神情专注。 他看到,小南作为队长,正沉着冷静地通过无线电指挥着全局。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总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 齐瀚德作为副手,紧随其后, 不断地为他补位,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远处的高点上,林宇像一尊雕塑, 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狙击镜牢牢锁定着“敌方”的指挥官。 陈全虎则如同下山的猛虎,带领着突击组, 从侧翼迅猛地穿插,打得“敌人”措手不及。 孟婉婉坐在通讯设备前,手指翻飞, 一道道加密的指令从她手中发出,保证了整个队伍的信息畅通。 而陈浩洋则在另一个狙击点,为林宇提供掩护和第二视角。 最让沈天恒眼前一亮的,是那个叫甘楠楠的姑娘。 大家都叫她阿甘。 她是个工兵,负责爆破和扫雷。 只见她在复杂的障碍区里穿梭自如,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很快就在“敌方”的防御阵地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整个小队的协作,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零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却又浑然一体。 演练结束。 沈天恒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支队伍,已经磨炼成熟了。 …… 第二天,市局。 沈天恒敲开了分局局长闫肃的办公室门。 “局长。” 闫肃正戴着老花镜看文件,闻声抬起头。 “天恒来了,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沈天恒坐下,开门见山。 “局长,关于北和省那边的案子,我有个想法。” 闫肃来了兴趣,摘下眼镜。 “说说看。” “我想派我的独立小队过去。” 沈天恒的语气很平静。 闫肃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独立小队?” “就那七个年轻人?” 北和省那边的情况非常复杂,敌特分子隐藏极深, 手段也极其残忍,之前派去的人手都吃了大亏。 “天恒,我知道你的小队很优秀,但对方是在暗处, 我们是在明处,只派七个人过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闫肃的担忧不无道理。 沈天恒却摇了摇头。 “局长,兵在精,不在多。” 他的目光锐利而自信。 “对付这种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大规模的排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派一支精干的小队过去, 悄悄渗透,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闫肃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和胸有成竹。 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似乎从未让他失望过。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点了点头。 “好。” “我相信你的判断。” “需要什么支持,局里全力配合。” 得到了局长的首肯,沈天恒立刻返回了基地。 训练场上,独立小队的七名成员已经列队站好,身姿笔挺。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演练后的硝烟痕迹, 眼神却清澈明亮,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沈天恒站在他们面前,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 “同志们。”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们去执行。” “地点,北和省。” “目标,潜伏的敌特组织。” 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声掠过。 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沈天恒开始分配任务。 “小南!” “到!” 一个身形精悍的年轻人出列。 “你担任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我给你临场处置权。” “是!” 小南的声音铿锵有力。 “齐瀚德!” “到!” “你担任副队长,协助小南指挥,负责后勤与接应。” “是!” “林宇!” “到!” “你是主狙击手,兼任侦察任务,给我盯死他们的头目。” “是!” “陈全虎!” “到!” “你是突击组组长,要像一把尖刀,给我撕开他们的防线。” “是!” “孟婉婉!” “到!” “保障通讯,我要求在任何极端环境下,都不能中断联系。” “是!” “陈浩洋!” “到!” “你负责协助林宇,肃清他视线之外的威胁。” “是!” “甘楠楠!” “到!” 那个被叫做阿甘的姑娘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你的任务最重,负责爆破和排除障碍,为突击组开路。” “保证完成任务!” 阿甘的声音清脆响亮。 任务分配完毕。 沈天恒看着眼前这七张年轻而坚毅的脸,沉声说道。 “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 “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是!” 七个人的声音汇成一股洪流,直冲云霄。 片刻之后,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驶出基地,卷起一阵尘土。 车上,七名队员神情肃穆,目光坚定。 众人士气高昂出发。 吉普车的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卷起的烟尘也缓缓落定。 沈天恒站在基地门口,目送着那七个他亲手挑选的兵。 北和省,龙潭虎穴。 但他相信他们。 就像闫肃局长相信他一样。 这支小队,每个人都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而小南,就是那个最懂得如何使用这些利刃的持刀人。 他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战斗分前方和后方。 他的战场,暂时还在京城。 刚走到轧钢厂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于海棠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 手里捧着一个铝制饭盒,正踮着脚尖朝保卫处张望。 看到沈天恒,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天恒哥!” 她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的笑容。 “我……我今天做了点红烧肉, 想着你工作辛苦,给你送点过来补补。” 饭盒被她捧到沈天恒面前, 温热的触感顺着饭盒传递过来,还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肉香。 沈天恒的视线落在饭盒上, 随即又抬起,看向于海棠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第269章 你这是要去钓鱼吗? 沈天恒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姑娘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对于这种主动送上门的,他向来有自己的策略。 轻易得到的东西,人是不会珍惜的。 得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努力争取来的, 她才会甘之如饴,才会形成一种习惯。 一种……主动付出的习惯。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 这个短暂的停顿,让于海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吧。” 沈天恒终于开口,接过了饭盒。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于海棠顿时松了口气,笑容重新绽放开来。 “不客气不客气,你喜欢吃就行。” “下次我再给你做。” 她顺势就定下了下一次。 沈天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他拎着饭盒,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进了保卫处。 于海棠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欢喜的是他收下了饭盒。 失落的是他对自己还是那么不冷不热。 不过没关系,她对自己有信心。 烈女怕缠郎,反过来,好男人也怕姑娘缠。 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条件,还拿不下沈天恒。 …… 周末很快就到了。 未婚妻冼文芹去了外地参加慰问演出, 临走前还特意打电话叮嘱他要好好吃饭。 沈天恒挂了电话,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难得的清闲。 他从床底下翻出许久未用的渔具,仔细擦拭了一遍,准备去河边放松一下。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停在那。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扶着车把,正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着。 是娄晓娥。 今天的她,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 没有了那种大小姐的娇气,反而多了一丝大学生的书卷气。 “沈大哥。” 看到沈天恒,娄晓娥的眼睛一亮,连忙推着车走了过来。 “我……我爸让我来请你。” 她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紧张。 “请我?” 沈天恒有些意外。 “嗯。” 娄晓娥点了点头。 “我爸从乡下弄回来一只羊,今天晚上准备烤了吃,特意让我来请你过去。” “他说,一定要请到你。” 原来是娄半城。 这位曾经的资本家,自从成分问题解决后,对沈天恒的态度简直是奉若神明。 沈天恒想了想,晚上也没什么事。 “行。” 他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娄叔叔,我晚上一定到。” 得到肯定的答复,娄晓娥明显松了口气。 她的视线落在了沈天恒手里的渔具上。 “沈大哥,你这是要去钓鱼吗?” “嗯,去永安河那边转转。” 娄晓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 “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她问完,似乎又觉得有些唐突,连忙补充道。 “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自从上次你帮了我家,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我现在能在清北读书,也是托了你的福。” 沈天恒打量着她。 眼前的姑娘,脸颊微红,眼神里满是真诚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仰慕。 “你读的什么专业?” 他随口问道。 “国语专业。” 娄晓娥立刻回答。 “还兼修了一门外语。” “不错。” 沈天恒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含金量极高。 尤其是清北的学生,更是天之骄子。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沈天恒没有拒绝。 “走吧。” “你会骑车吗?” “会!” 娄晓娥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个人,一个推着自行车, 一个拎着渔具,并排朝着永安河的方向走去。 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永安河的水很清,缓缓流淌。 河岸边长满了茂盛的水草, 偶尔能看到几只水鸟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沈天恒选了个僻静的河湾,放下渔具。 他脱掉上身的军绿色衬衫,随手搭在一旁的树枝上。 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充满了力量感。 娄晓娥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脸颊瞬间就红了。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眼神躲闪,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打量。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赤着上身。 那种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对她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沈天恒对此毫无察觉。 或者说,他察觉了,但并不在意。 他卷起裤腿,露出结实的小腿,直接走进了冰凉的河水里。 河水刚没过他的膝盖。 他没有用鱼竿,而是俯下身,双手在水里摸索着。 这是最原始,也是最考验技术的捕鱼方式。 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对水性的绝对自信。 娄晓娥站在岸边,紧张地看着他。 她不懂捕鱼,但她能感受到沈天恒身上那种专注而沉稳的气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沈天恒的身影在水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就在娄晓娥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动了。 他的手臂猛地向水下一插。 哗啦一声。 水花四溅。 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 那鱼在他的手里拼命挣扎,尾巴甩起的水珠溅到了娄晓娥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抓到了!” 娄晓娥忍不住惊喜地叫出声。 沈天恒拎着那条至少有四五斤重的大草鱼,冲她笑了笑。 他把鱼扔进岸边的水桶里,又再次走进了河里。 没过多久,又是一条大鲢鱼被他抓了上来。 娄晓娥看着水桶里两条活蹦乱跳的鱼,眼睛里全是崇拜。 在她看来,沈天恒简直无所不能。 就在这时,沈天恒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捕获草鱼一条,经验值+10】 【捕获鲢鱼一条,经验值+10】 【当前累计经验值:30000】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沈天恒只觉得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也愈发饱满。 系统没有给实物奖励,但目前已经攒了不少经验值了。 他从河里走上岸,用衬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 “走吧,收获不错。” 他拎起水桶,心情很好。 娄晓娥跟在他身边,低着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河边的风吹动着她的裙摆。 “沈大哥。” 她突然停下脚步,鼓足了勇气开口。 沈天恒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嗯?” 第270章 爱是恒久忍耐而又有恩慈 娄晓娥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 她的脸颊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泛着红晕。 “我……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沈天恒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没想到,这个资本家大小姐,竟然会如此直接地向他表白。 娄晓娥的眼眶有些红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家里的成分不好,我……” “但是,是你救了我们全家。” “是你给了我们家新的生活。”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大英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 “我愿意……我愿意以身相许。”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口。 说完,她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沈天恒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河水流淌的声音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沈天恒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却又倔强地不肯退缩。 他没有立刻回答。 这种时刻,任何轻易的回答都是一种不负责任。 他拎着水桶,转身朝着河边的树林走去。 “过来坐会儿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 娄晓娥愣了一下,随即默默地跟了上去。 树林里很安静。 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沈天恒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将水桶放在一边。 娄晓娥在他身边不远处,也找了块地方坐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 整整一个小时,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沈天恒在思考。 娄晓娥在等待。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愿意等。 哪怕等来的是拒绝,她也认了。 终于,娄晓娥打破了沉默。 她没有再提刚才的表白,而是轻声吟诵起来。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她的声音清脆而温柔,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诗歌在静谧的森林里回荡,驱散了之前那份紧张和尴尬。 烂漫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 沈天恒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诗句还在林间回响。 这首诗,他听过。 他知道这首诗代表着什么。 独立,平等,还有并肩而立的爱情。 这远比那句“以身相许”更让他动容。 眼前的姑娘,内心比他想象的要丰富,也更骄傲。 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 “诗很好。”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然后,他拎起了地上的水桶。 “天不早了,该回城了。”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听不出喜怒。 娄晓娥的心沉了一下,但随即又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没有直接拒绝。 他听懂了她的诗。 这就够了。 她也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跟在他身后。 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沉默。 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 之前的沉默是紧张的凝固。 现在的沉默,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到了四合院门口,沈天恒停下脚步。 他从水桶里捞出几条最大的鱼,用一根草绳穿了鳃,递给娄晓娥。 “拿回去,给你爸妈尝尝鲜。” “沈大哥,这……” “拿着。” 沈天恒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那儿还有。” 娄晓娥看着他,接过了那串还在微微摆尾的鱼。 “谢谢沈大哥。” “我先回去了。” 沈天恒点点头,拎着剩下的鱼,转身进了院子。 娄晓娥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晚些时候,沈天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敲响了娄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娄晓娥。 她也换了一条碎花连衣裙, 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沈大哥,你来啦。” “娄叔叔在家吗?” “在呢在呢,快请进。” 屋子里飘出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娄半城正系着围裙, 在院子里的小炭炉上忙活着,旁边还摆着一瓶茅台。 看到沈天恒,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夹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天恒来了,快坐快坐。” “晓娥,快去给天恒倒茶。” 娄半城的精神头十足,面色红润, 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颓丧。 娄母也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他们家的生活,因为成分的改变, 已经彻底走上了正轨,惬意又安稳。 “娄叔,您这是……” 沈天恒看着那炭炉上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有些好奇。 “嗨,闲着没事,自己琢磨的烤羊肉。” 娄半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别说,我这手艺还真不赖,今天你可得好好尝尝。” 他拿起酒瓶,给沈天恒面前的杯子倒得满满的。 “来,天恒,咱们爷俩先走一个。” “叔先敬你,这杯酒,不为别的,就为我们全家能有今天。” 娄半城端起酒杯,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沈天恒没有推辞,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股暖意。 “娄叔,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娄半城放下酒杯,用力地点点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娄半城喝得有些高了,拉着沈天恒,反复说着感谢的话。 娄晓娥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沈天恒夹菜,眼神温柔。 …… 一周后。 独立小队的吉普车缓缓驶入西直门派出所的院子。 车门打开,小南带着几个队员跳下车, 一个个精神抖擞,只是身上多了几分风尘仆仆的气息。 沈天恒早已等在办公室门口。 “队长。” 小南走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敬礼。 “回来了。” 沈天恒拍了拍他的肩膀。 “情况怎么样?” “报告队长。” 小南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任务顺利完成,生擒敌特小头目一名,当场斩首一人, 第271章 就只是因为这个? 第二天,沈天恒就去了分局。 闫肃局长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听完沈天恒的汇报,闫肃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 “天恒,你这支独立小队,真是给我长脸了。”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 “地方公安那边已经发来了协查通报,对你们这次行动的评价非常高。” 闫肃的目光里满是赞许。 “有战斗力,有智慧,更有战略眼光。” “这才是我们公安队伍需要的尖刀。” “你放心,功劳我一定会向上面如实汇报, 所有参与行动的队员,记集体二等功一次。” “谢局长。” 沈天恒心里也松了口气。 队员们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肯定。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沈天恒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人叫住了。 “沈处长。” 孟婉婉抱着一叠文件,站在他面前。 今天的她,似乎特意打扮过, 穿着一件的确良的白衬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有事吗,孟同志?” 沈天恒的语气很公式化。 孟婉婉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 她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 “沈处长,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个女人看?” 沈天恒微微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孟婉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孟同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上次的任务,那么危险,你为什么会派我去?” 孟婉婉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委屈。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通信员。” 沈天恒的回答干脆利落。 “你的业务能力,在整个分局都是顶尖的,派你去,我放心。”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但孟婉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又追问了一句。 “就只是因为这个?”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工作的范畴。 沈天恒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他盯着孟婉婉,缓缓开口。 “如果你所谓的女人味,就是上班时间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那我建议你,把这份精力用在工作上。” 一句话,直接把孟婉婉怼得满脸通红。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抱着文件,快步跑开了。 沈天恒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下楼。 周末,沈天恒难得休息。 他带着妹妹沈悦儿,买了一些点心水果,去了师父于长青家。 师母还是那么热情,拉着沈悦儿问长问短。 于长青则把沈天恒叫到了书房。 饭桌上,气氛很是温馨。 酒过三巡,于长青放下筷子,看着沈天恒,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天恒,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师父,您说。” “我以前,是在公安部工作的。” 于长青的语气很平淡。 “职位不高,也就是个局长。” 沈天恒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他一直知道师父不简单,却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这么说来,自己这个西直门派出所所长, 还是他曾经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 “你搞的那个独立小队,模式很好,我已经把相关的报告递上去了。” 于长青继续说道。 “上面的意思是,准备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推广, 以你们为蓝本,组建一支人数在千人以上的特种部队, 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案子。” 这个消息,让沈天恒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千人以上的特种部队。 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 于长青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子,好好干,前途无量。” 他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正在和师母说笑的沈悦儿。 “对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个人问题也该考虑考虑了。” “我看这样,等过了中秋,我找个时间,正式上门,为你提亲。” 提亲? 沈天恒端着酒杯的手,又一次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和师母聊得开心的沈悦儿, 又看了看师父于长青那张带着几分促狭笑意的脸。 “师父,这事儿……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什么快?” 于长青眼睛一瞪。 “你跟文芹那丫头在一块多久了? 再不抓紧,老首长都要亲自上门来催我了。” 师母也从客厅里走了过来, 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笑盈盈地接过了话头。 “就是啊天恒,你师父说得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和文芹早点把事儿办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早点放心。” “你看悦儿多大了,你这个当哥的还不结婚,她以后怎么办?” 沈天恒有些无奈。 怎么说着说着,火就烧到自己妹妹身上了。 他只好举起酒杯。 “师父,师母,我明白了,我听你们的安排。” “这还差不多。” 于长青满意地哼了一声,又呷了一口酒。 吃完饭,沈悦儿陪着师母在客厅看电视,于长青又把沈天恒叫回了书房。 这一次,他的神色比饭桌上还要严肃。 “天恒,组建特种部队的事情,不是儿戏。” “我把你的报告递上去,是担了风险的。” 沈天恒点了点头,神情专注。 “师父,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于长青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空白稿纸, 还有一个崭新的英雄牌钢笔,放在了沈天恒面前。 “既然蓝本是你们,那训练标准和作战手册,自然也要由你来出。” “这支部队,是国家的利刃,是悬在所有犯罪分子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训练标准,必须是最高规格的。” 于长青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稳的声响。 “从人员选拔,到基础体能,再到格斗、射击、侦查、渗透、爆破……” “方方面面,你都要给我写出个一二三来。” “我要一份最详细,最严苛,足以作为全国范本的训练手册。” 他看着沈天恒,目光灼灼。 “这支部队,上面的意思是,由你来担任第一任总教官。” 沈天恒的心脏猛地一跳。 总教官。 这个担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他拿起桌上的稿纸,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分量。 “师父,我一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完成。” 于长青的语气不容置疑。 从师父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沈天恒送妹妹回了家,自己则回到了保卫处的宿舍。 夜深人静。 他坐在书桌前,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师父的话。 总教官。 训练手册。 千人规模的特种部队。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第272章 给谁用好呢? 沈天恒打开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系统面板。 【经验值:35800】 看着这串数字,沈天恒深吸了一口气。 想要制定出超越这个时代的训练标准,光靠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还不够。 必须借助系统的力量。 “系统,抽奖。” 【每次抽奖消耗2000经验值,是否确认?】 “确认,先来十五次。” 沈天恒的意识下达了指令。 三万经验值瞬间消失。 眼前的虚拟转盘开始飞速旋转,光芒闪烁, 最后化作十五个金色的宝箱,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沈天恒搓了搓手,怀着一点期待,点开了第一个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特种兵王速成训练手册(第二册)】 来了! 沈天恒精神一振。 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他立刻点开了第二个宝箱。 【恭喜宿主获得:清神净体药水×1】 这个也不错,可以洗筋伐髓,提升体质。 第三个。 【恭喜宿主获得:红五园×50张】 嗯? 沈天恒愣了一下。 红五园,就是五块钱一张的大团结。 五十张,那就是二百五十块。 这系统还挺接地气,直接发钱。 他继续往下开。 【恭喜宿主获得:清神净体药水×1】 【恭喜宿主获得:红五园×50张】 【恭喜宿主获得:备孕大礼包×1 (内含:好孕棉、助孕食谱、生男生女清宫图……)】 沈天恒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什么玩意儿? 备孕大礼包? 系统这是在内涵他吗? 刚被师父师母催完婚,这就来了个备孕礼包。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继续开。 【恭喜宿主获得:特种兵王速成训练手册(第二册)】 又来一本。 很好。 【恭喜宿主获得:清神净体药水×1】 【恭喜宿主获得:红五园×50张】 【恭喜宿主获得:清神净体药水×1】 【恭喜宿主获得:红五园×50张】 【恭喜宿主获得:清神净体药水×1】 【恭喜宿主获得:永久牌自行车票×1】 【恭喜宿主获得:防弹背心设计图纸×1】 【恭喜宿主获得:随身空间升级卡×1】 十五次抽奖结束。 沈天恒清点了一下收获。 特种兵王速成训练手册第二册,两本。 清神净体药水,五瓶。 红五园,总共二百张,也就是一千块钱。 备孕大礼包一个,自行车票一张, 防弹背心图纸一张,还有一张空间升级卡。 收获相当丰厚。 尤其是两本训练手册和防弹背心图纸, 对他接下来的工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空间升级卡。 只感觉眼前微微一晃,原本只有十立方米的随身空间,瞬间开阔了不少。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五瓶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清神净体药水。 自己已经用过,效果拔群。 这东西,给谁用好呢? 一个身影,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陈雪茹。 第二天下午,沈天恒抽空去了趟陈雪茹的裁缝铺。 陈雪茹正在给客人量尺寸,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 “稀客啊,沈大处长怎么有空光临小店了?” “等你忙完再说。” 沈天恒找了个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等客人走后,陈雪茹才款款走了过来,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风。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坐在沈天恒对面,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沈天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好东西。” “什么?” 陈雪茹好奇地拿了起来,拔开瓶塞闻了闻。 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喝了它。” 沈天恒言简意赅。 “这药水,能让你百病不生,还能……提升你的战力。” 他只能这么解释。 “提升战力?” 陈雪茹挑了挑眉,美眸里带着一丝怀疑。 但她对沈天恒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没有多问,仰起头,将瓶子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药水入口,化作一股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陈雪茹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里。 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净化,被剥离。 一层细密的,带着些许腥味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渗出。 几分钟后,那种感觉才缓缓退去。 陈雪茹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这……这是什么神仙药水?” 她看着沈天恒,眼睛里全是震惊。 这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效果不错吧?” 沈天恒笑了笑。 陈雪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火热。 “还有没有?” “再给我来一瓶!” “没了。” 沈天恒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这一瓶。” “小气鬼。”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再纠缠。 她知道,沈天恒身上的秘密很多,不该问的,她从来不问。 周末,沈天恒回了一趟南锣鼓巷的老四合院。 有些东西放在这边,需要过来取一下。 刚推开院门,就看到中院的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衣服。 看到沈天恒,秦淮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来。 “天恒,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 “嗯,回来拿点东西。” 沈天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径直往后院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刚用钥匙打开门,秦淮茹就跟了进来。 “天恒……” 她的声音有些怯怯的。 沈天恒转过身,看着她。 眼前的秦淮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 嘴唇也有些干裂,看起来很是憔悴。 “有事?” “那个……天恒,能不能……借我点钱?” 秦淮茹绞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家……家里实在没米下锅了。” “棒梗他们,都一个多月没见过肉腥了。” 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沈天恒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秦淮茹见他不作声,心里一急, 连忙上前一步,反手就把屋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天恒,我跟你说实话吧。” 秦淮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颤抖和绝望。 第273章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之前他跟着人去山里打猎,被野猪给拱了,伤到了……伤到了那儿。” 秦淮茹的脸上一片惨白。 “从那以后,他就……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这个消息,让沈天恒也有些意外。 难怪最近贾家这么消停,贾东旭也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 “天恒,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上有老,下有小,男人又指望不上。”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沈天恒,眼神里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天恒,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个好人。” “从你住进这个院子开始,我就……我就喜欢你。” “你帮帮我,只要你肯拉我一把,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她往前又靠了一步,几乎要贴到沈天恒的身上。 “东旭他不行,可我……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 “我守着活寡,太苦了。” “院里那个傻柱,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就是个棒槌,我看不上他。” “我就想找个自己喜欢,也值得托付的男人。”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只要你肯帮我们家,我……我就是你的人。” 屋内的光线昏暗, 秦淮茹身上那股廉价雪花膏混合着皂角的味道,此刻却显得异常清晰。 她灼热的呼吸几乎要喷到沈天恒的脸上。 沈天恒的身体微微后仰,拉开了一点距离, 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他轻轻笑了一下。 “秦淮茹,你这是……想找个长期饭票?”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秦淮茹的身上。 秦淮茹的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的媚态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戳破的难堪。 “天恒,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天恒看着她,目光平静得让她心慌。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说。 “你男人不行了,婆婆是个只会张嘴吃饭的,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 “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饥荒的苗头已经起来了。” “供销社的粮食供应一天比一天少, 就算有钱有票,想买到足额的粮食都难,更别提吃肉了。” “你的处境,只会越来越难。” “在这个时候,你跑来跟我说这些,除了想让我当这个冤大头, 帮你养活一大家子,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沈天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剖开了她所有的小心思,让她无所遁形。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没想到沈天恒看得这么透彻,把话也说得这么直白。 她咬了咬牙,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摆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姿态。 “不是的!” “我承认我们家是困难,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天恒,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只会对我自己喜欢的人好。”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暗示。 “我……我会做女人,我会伺候人。” “只要你点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所有的要求都答应你。” 见沈天恒依旧不为所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秦淮茹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天恒,你当我是铁打的吗?” “我婆婆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好吃懒做,天天在家等着我伺候。” “东旭他……他现在这个样子, 医药费就不是个小数目,还得给他买各种补品养着。” “棒梗马上就要上学了,学费怎么办?” “我们家五口人, 就指着我一个人在厂里那点微薄的工资,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沈天恒心里却毫无波澜。 他很清楚,现在答应下来,就等于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甩不掉的枷锁。 秦淮茹这一家子,就是个无底洞。 可眼下这情况,把她直接推出去, 她要是闹起来,整个院子的人都会知道。 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他沉吟片刻,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语气。 “淮茹,你先别哭。” “你看,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 门还关着,要是被人撞见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秦淮茹闻言,哭声一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沈天恒继续说道。 “你的难处,我都知道了。” “但这件事太大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是不是?”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这样,你先回去,等过两天, 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找你,我们好好谈谈。” 秦淮茹抬起泪眼,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天恒,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会帮我?” “嗯。” 沈天恒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得到这个承诺,秦淮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连忙擦干眼泪,脸上重新挤出一丝笑容。 “好,好,天恒,那我等你。” “你可千万别忘了。”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还体贴地帮他把门带上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天恒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冷漠。 他知道,这只是个缓兵之计。 接下来的两天,秦淮茹果然不死心。 她找了两个借口,跑到轧钢厂的保卫处去找沈天恒。 第一次,保卫处的干事拦住了她。 “秦姐,您找我们处长啊?” “不巧,处长正开会呢,您改天再来吧。” 第二次,她又碰了一鼻子灰。 “哎呀,真不凑巧,处长跟着领导出去办事了,今天估计都回不来了。” 两次碰壁,秦淮茹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沈天恒只是一时忙不开。 而沈天恒,早已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这个周末,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大早,他就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干部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的母亲周秋淑,正忙着检查他带的礼物。 “这几盒茶叶行不行啊?你冼伯伯可是个懂茶的人。” “还有这水果,都是托人从南方搞来的,新鲜着呢。” “你师父呢?怎么还没到?” 周秋淑围着沈天恒团团转,比他本人还要紧张。 “妈,您就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沈天恒无奈地笑道。 “师父说在胡同口等我们。”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于长青到了。 第274章 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三人汇合后,乘车前往西城的一处四合院。 这是冼桥的家,也是孙家的祖宅。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沈天恒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岗的警卫员。 警卫员身姿笔挺,眼神锐利,让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这里的安保级别,比他住的南锣鼓巷那个大杂院,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于长青显然是常客,警卫员一看到他,立刻敬了个礼,随即打开了大门。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院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几盆兰花开得正好。 冼桥和孙母已经等在堂屋门口了。 “老于,你可算来了。” 冼桥穿着一身便装,但身上那股军人的气势却丝毫未减。 “小沈,秋淑同志,快进来坐。” 孙母则是一脸温婉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冼文芹跟在母亲身后,看到沈天恒,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众人落座,保姆端上了热茶。 简单的寒暄过后,于长青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 “老冼,嫂子,今天我跟秋淑同志带天恒过来, 是有一件大喜事,想跟你们商量。”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沈天恒。 “就是天恒和文芹的婚事。”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正式起来。 周秋淑也连忙说道。 “是啊,冼老哥,嫂子,这两个孩子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彼此都中意。” “我们家天恒能娶到文芹这么好的姑娘,是他的福气。” “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提亲的。” 说着,她把带来的礼物一一放到了桌上。 冼桥看了一眼那些贵重的礼物, 又看了看女儿羞涩的脸庞,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沈天恒身上。 他的眼神,带着审视,带着考验, 更带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不舍。 “日子就定在明年的元宵节吧。” 冼桥沉声说道。 “元宵节过后,就把婚事办了。” 这个决定干脆利落,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可冼桥接下来的话,却让屋里的温度降了几分。 他盯着沈天恒,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子,我可把话给你说在前面。” “我女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苦,没受过一点委屈。” “她要是嫁到你们家,你敢让她受半点委屈,别怪我这当爹的不客气。” “到时候,我亲自上门,把你这身皮给扒了!” 这话带着一股血火里滚出来的煞气,让周秋淑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哎呀,你这个老头子,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吓人的话干什么。” 孙母连忙出来打圆场,嗔怪地拍了冼桥一下。 “把孩子都给吓着了。” 于长青也笑着担保。 “老冼,你还不信我吗?” “天恒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绝对没问题, 他要是敢对文芹不好,不用你动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天恒身上。 沈天恒站起身,对着冼桥和孙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表情无比郑重,眼神里满是真诚。 “请您二老放心。” “我沈天恒在此立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善待文芹, 敬她,爱她,保护她,绝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冼桥,喉结动了动, 用一种略带生涩却无比坚定的语气,轻轻喊了一声。 “爸。” 冼桥那张严肃的脸,在听到这个字时,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重重地“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 订婚宴的地点,定在了京城有名的大宾馆。 这地方,寻常百姓别说进来吃饭, 就是路过门口,都得踮起脚尖往里瞅两眼。 红色的地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宴会厅,厅里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 光芒璀璨,照得人眼都有些睁不开。 墙上贴着大红的双喜字,每一张桌子上都铺着崭新的桌布,摆着精致的餐具。 这排场,这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大领导嫁女儿。 派出所的同事们来了。 轧钢厂保卫科的兄弟们也来了。 他们一个个穿着最体面的衣服,坐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 却又忍不住东张西望,眼神里满是新奇和拘谨。 傻柱也被请来了。 他今天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厨师服,虽然没轮到他掌勺, 但那股子属于大厨的劲儿却端得足足的。 “啧啧,瞧瞧这冷盘,松鹤延年,刀工不错。” “这热菜,佛跳墙?好家伙,下血本了。” 他一边看,一边小声点评,既有欣赏,也有那么点不服气。 三大爷阎埠贵和徐大爷也坐在同一桌,两人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徐大爷是真心为沈天恒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 三大爷则不然,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桌上的菜。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得花多少钱,这得动用多大的人情。 沈天恒这小子,真是真人不露相。 于长青作为沈天恒的师父,今天自然是主宾席上的重要人物。 他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身边站着如花似玉的冼文芹,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冼桥和孙母也坐在主位,接受着各路宾客的道贺。 来的宾客里,有不少都是冼桥的老部下, 如今也都是身居要职的领导。 他们看到冼桥找到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婿, 纷纷上前敬酒,言语间满是祝福。 沈天恒举止沉稳,带着冼文芹,一桌一桌地敬酒。 没有半分年轻人的浮躁,只有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他对每个人都笑得恰到好处,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领导面子,也没冷落了同事朋友。 冼文芹就跟在他身边, 脸上带着羞涩又幸福的红晕,小声地跟着他喊人。 那份小女儿家的娇态,配上沈天恒的沉稳,显得格外登对。 这场风光无限的订婚宴,很快就成了整个大院里最热门的话题。 消息像是长了翅膀,飞进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 羡慕、嫉妒、感慨、惋惜,各种情绪在院子里发酵。 “听说了吗?沈天恒在那个大宾馆摆的订婚宴, 乖乖,去了好几辆小汽车呢。” “他那个未婚妻,听说是部队大领导的女儿,长得跟仙女似的。” “这沈天恒,真是咱们院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啊。” 易中海坐在自家门槛上,听着邻居们的议论, 手里的烟袋锅一下下敲着地面,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止一次地后悔。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没看出沈天恒是这么一个潜力股。 要是早点跟他打好关系,现在自己脸上该多有光。 哪像现在,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傻柱身上。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傻柱家走去。 第275章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柱子,忙着呢?” 易中海掀开门帘,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 傻柱正一个人坐在桌边喝着闷酒,桌上只有一盘花生米。 “一大爷,您来了。” 傻柱抬起眼皮,声音有些无精打采。 “怎么一个人喝上了?” 易中海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心里不痛快。” 傻柱闷了一口酒,脸上泛起红光。 “还不是因为秦淮茹家的事儿。” 易中海心里门儿清,嘴上却装作不知。 “秦淮茹家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贾东旭那腿,眼瞅着是好不了了, 厂里那点抚恤金,哪够一家老小嚼谷的。” 傻柱又灌了一口酒。 “今天秦淮茹又来找我了,想从我这儿借点粮食,你说我能不借吗?” “可我这儿,也不富裕啊。” 易中海听着,眼神闪了闪,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柱子,你心善,这是好事。” “一大爷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 “秦淮茹家现在确实困难, 贾东旭倒了,那一大家子可就全靠她一个人了。” “咱们是邻居,能帮就得帮一把。” “你放心,你对秦淮茹的好, 她心里有数,将来肯定会记着你的情的。” 易中海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句句都在给傻柱洗脑。 他要让傻柱心甘情愿地成为贾家的长期饭票, 也成为自己未来的养老保障。 贾家的日子的确是越来越难了。 贾东旭的工伤鉴定下来了,八级伤残, 厂里给了一笔抚恤金,工作也转给了秦淮茹。 可秦淮茹一个女人家,在车间里干的还是最累的活, 一个月下来,工资也就二十来块。 这点钱,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给贾东旭买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家里的粮食,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贾张氏天天在家里唉声叹气, 骂天骂地,骂儿子不争气,骂儿媳妇没本事。 秦淮茹只能默默忍受着。 她开始厚着脸皮,去跟院里的邻居们求助。 今天借一瓢白面,明天借两个鸡蛋。 一开始,大家看她可怜,还愿意帮衬。 可日子久了,谁家也不富裕,渐渐地也就没人搭理她了。 最后,她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傻柱身上。 也只有傻柱,才会对她有求必应。 沈天恒订婚的消息,对秦淮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原本还存着一丝幻想。 现在,这丝幻想被彻底击碎了。 婚期都定了,就在明年的元宵节。 秦淮茹的心里焦急万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开始频繁地往轧钢厂保卫科跑。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她都找各种借口。 “沈处长,我们家棒梗在外面跟人打架了,您能帮忙说说吗?” “沈处长,我家的窗户玻璃碎了,是不是院里哪个坏小子干的?” “沈处长……” 可每一次,沈天恒都不在。 要么是去开会了,要么是下基层了。 秦淮茹不信这个邪,她知道,沈天恒是在故意躲着她。 终于,这天下午,她算准了时间,直接堵在了保卫科办公室门口。 沈天恒刚开完会回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秦淮茹。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蜡黄,嘴唇也干得起了皮。 沈天恒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淮茹跟着他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对峙着。 秦淮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天恒。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圈瞬间就红了。 一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要掉不掉的,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沈天恒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我最近很忙。” “保卫科和派出所两头跑,马上要过年了,事情多。”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秦淮茹却不信。 “忙?” “你再忙,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沈天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落魄了,不配跟你说话了?”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拔高了。 沈天恒终于抬起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秦淮茹心里发慌。 “秦淮茹,注意你的身份。” “这里是保卫科办公室,不是你们家后院。” 一句话,就让秦淮茹所有的激动和委屈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无比陌生。 他还是那张英俊的脸,可眼神里的东西,她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沈天恒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 “我知道你找我想说什么。”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再等等。”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等?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都要结婚了!” 沈天恒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吊着她,磨掉她所有的性子。 就像原著里,她对傻柱做的那样。 让她尝尝那种求而不得,抓心挠肝的滋味。 “我答应你,结婚前,我会找你谈一次。” “到时候,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着。” 他给出了一个承诺,一个模棱两可的承诺。 秦淮茹愣住了。 她看着沈天恒真诚的眼神,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他真的会找自己吗? 他真的愿意听自己说吗? 她半信半疑地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沈天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游戏,才刚刚开始。 时间一晃,就到了除夕夜。 沈天恒的家里,早就备满了各种年货。 鸡鸭鱼肉,南北干货,堆得跟小山似的。 按照老家的规矩,除夕这天,他要先回老宅拜神祭祖。 等仪式结束,再回到自己的小院,安安静静地过个年。 而一墙之隔的贾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年夜饭,寒碜得可怜。 秦淮茹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买回来几斤肉, 宝贝似的切了一小盘,剩下的都冻了起来,准备留着过几天再吃。 桌上除了那盘肉,就是一盘炒白菜,一盘土豆丝。 贾张氏黑着一张脸,筷子在盘子里扒拉了半天,嘴里不停地念叨。 “这年过的,还不如要饭的。” 棒梗和小当槐花眼巴巴地看着那盘肉,馋得直咽口水,却不敢动筷子。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许大茂那招人烦的声音。 “哟,过年好啊!” 他手里拎着一只肥硕的烧鸡,满面春风地从贾家门口路过。 那烧鸡的香味,霸道地钻进了屋里,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快造反了。 许大茂故意停下脚步,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 “哟,贾嫂子,你们家这年夜饭,可真够……清淡的啊。” 他话里的调侃和炫耀,不加任何掩饰。 秦淮茹坐在桌边,像是没听到一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275章 哟,天恒回来了! 轧钢厂终于放了年假。 一大早,沈天恒就和妹妹沈悦儿一起, 扛着半扇猪肉,还有一个硕大的猪头,出现在大院里。 兄妹俩手里还拎着网兜,里面装着鸡鸭鹅,满满当当,几乎快要拖到地上。 这阵仗,瞬间吸引了整个大院的目光。 “哟,天恒回来了!” “处长过年好啊!” 院里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 热情地打着招呼,眼神却都黏在那晃眼的猪肉上。 这年头,猪肉可是稀罕物,更别说这么大半扇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从屋里走出来,脸上堆满了精于算计的笑容。 “天恒真是出息了,这得花不少钱吧?” “给家里长辈备的年礼,应该的。” 沈天恒笑着回应,脚步不停。 傻柱也从后院出来,看到沈天恒,咧开大嘴乐了。 “行啊你小子,够意思!” “这猪头收拾起来可费劲,要不我帮你?” “行啊,那就谢了柱子哥。” 沈天恒毫不客气。 傻柱的厨艺,收拾个猪头自然不在话下。 何雨水跟在傻柱身后,看到沈天恒,白净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团红晕。 她低着头,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天恒哥……过年好。” 沈天恒冲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雨水也放假了?学业还顺利吧?” “嗯,都挺好的。” 何雨水的声音更低了,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沈悦儿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偷偷笑,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家哥哥。 沈天恒只当没看见。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屋里晃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沈天恒兄妹俩,还有他们手上那堆让人眼红的年货。 再联想到自家刚才被秦淮茹无视的场景,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他清了清嗓子,端着一副架子,主动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沈处长吗?” “刚回来啊?” 许大茂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我这儿得了点好东西, 托人从山里带回来的野味,晚上到我那儿喝两杯?” 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好让院里的人都听见。 沈天恒还没开口,一旁的傻柱先不干了。 他双手往胸前一抱,斜着眼睛看许大茂。 “嘿,我说许大茂,你那点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天恒家什么好东西没有,稀罕你那点山货?” “再说了,人家大过年的,不得陪家里人啊? 谁有空跟你个断子绝孙的货喝酒?” 傻柱的嘴,是出了名的损。 几句话就把许大茂的脸给说绿了。 “傻柱!你他妈说谁断子绝孙呢!” 许大茂当场就炸了毛。 “说你呢!” 傻柱脖子一梗,就要往前冲。 沈天恒伸手拦住了他。 “柱子哥,大过年的,犯不着。” 他又转向许大茂,语气平淡。 “许放映员,多谢你的好意,我晚上确实有事。” 说完,便不再理会他,径直朝老宅的方向走去。 许大茂被晾在原地,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沈天恒和傻柱的背影,眼神怨毒。 走到院子另一头,沈天恒看到了正在门口扫雪的徐大爷。 徐大爷是院里的老人,为人正直,沈天恒对他一直很尊敬。 “徐大爷,过年好。” 他停下脚步。 “晚上要是有空,上我那儿喝一杯,我让悦儿多炒两个菜。” 徐大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清明。 他看了一眼沈天恒,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缓缓摇了摇头。 “不了,晚上家里还有点事。”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天恒也没强求,点了点头。 “那行,您老忙。”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悦儿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兄妹俩简单做了几个菜,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午饭。 饭后,沈天恒没歇着,转身又去了趟老宅。 老宅有些日子没人住了, 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清冷的味道。 他要赶在天黑前,把屋子打扫干净,把香案摆好,准备晚上的祭祖。 傻柱果然是个热心肠, 没过多久就拎着工具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帮着擦桌子扫地。 三大爷也跟了过来,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 指点江山一样说了几句“这儿得擦擦”“那儿得扫扫”, 然后就以“家里还有事”为由,溜达着走了。 傻柱撇了撇嘴,也没说啥,埋头继续干活。 忙活了小半个钟头,傻柱看看天色,也起身告辞。 “行了,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弄吧,我得回去准备年夜饭了。” “多谢了,柱子哥。” “客气啥。” 傻柱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沈天恒一个人。 他点燃了炉子,橘红色的火光跳跃起来,给清冷的房间带来一丝暖意。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院子里隐约传来孩子们放炮的笑闹声,还有各家各户炒菜的香味。 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除夕的喧嚣和喜悦里。 而这间屋子,却安静得只听得到炉火燃烧的噼啪声。 沈天恒不紧不慢地擦拭着祖宗的牌位,动作一丝不苟。 时间,就在这寂静中缓缓流逝。 晚上十点。 院子里的喧闹声早已平息, 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享受着一年中难得的团圆时光。 一阵极轻的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沈天恒擦拭牌位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穿着一件虽然陈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色棉袄, 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 只是那张俏丽的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怨气。 寒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在门内透出的昏黄光线下,亮得惊人。 “你订婚了。” 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一丝颤抖,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你答应过我,结婚前会找我谈一次。” “为什么不兑现承诺?”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沈天恒,仿佛要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沈天恒没有让她进屋的意思,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订婚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 “整个轧钢厂都传遍了!你还要瞒着我吗?” “沈天恒,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 她往前走了一步,情绪有些失控。 “我是真心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 也不在乎你是什么处长,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说得情真意切。 第276章 你觉得你是吗?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恐怕早就心软了。 可沈天恒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太清楚秦淮茹的为人了。 真心? 她的真心,恐怕只对她自己,还有她的宝贝儿子。 他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真心喜欢一个人,是无私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秦淮茹的耳朵里。 “是希望他好,而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你觉得,你是吗?” 这个反问,像是一把尖刀,精准地戳向秦淮茹伪装起来的真心。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没想到沈天恒会这么说。 “我没有!” 她急切地否认。 “我从来没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没有算计你!”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做出了一个大胆到极点的举动。 她猛地扑进沈天恒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然后,整个人顺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屋内的炉火正旺,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交织成一团暧昧的影子。 她的身体很软,隔着厚厚的冬衣,依然能感觉到那惊人的曲线。 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混合着女人特有的体香,钻进沈天恒的鼻子里。 沈天恒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低头看着她。 “秦淮茹,想清楚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秦淮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我不后悔!” 一个小时后。 屋内的气氛已经从刚才的剑拔弩张,变得有些古怪的平静。 秦淮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她看着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自信。 她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心。 “天恒……” 她柔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羞和依赖。 “棒梗大了,我想……我想送他去个好点的学校,家里的钱……不太够。” “你能不能,先借我两百块钱?” 她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真正目的。 沈天恒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他看着她,眼神冰冷。 “两百块?” “秦淮茹,你的真心,就值这个价?” 一句话,让秦淮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所有的自信和幻想,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她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天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钱,我没有。” “门在那边,不送。” 秦淮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站起来。 她不甘心。 她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她看着沈天恒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她一定要得到他。 一定! 秦淮茹一整晚都没睡好。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沈天恒那冰冷的眼神,讥诮的嘴角, 还有那句“你的真心,就值这个价?”。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带来一阵阵刺痛。 可奇怪的是,除了屈辱和不甘, 她心里还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依恋。 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恋。 她贪恋他怀抱的温度,虽然那温度转瞬即逝。 她着迷于他身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气息, 即使那气息让她感到危险。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最烈的火, 她明知靠近会被灼伤,却又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她必须再见他一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第二天,秦淮茹特意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又对着镜子梳了梳头,这才推门而出。 她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了沈天恒的家。 沈天恒刚起床,正在院子里用冷水洗脸。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 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他看见秦淮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神冷了几分。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绞着衣角。 “我……” 她想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沈天恒擦了把脸,将毛巾搭在旁边的绳子上。 “有事?” 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 秦淮茹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 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敢看他。 “昨天……昨天是我不对。” 她低声说。 沈天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我不该跟你提钱的事。” 秦淮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委屈。 “但是天恒,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沈天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却没有任何笑意。 “喜欢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 秦淮茹下意识地后退。 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秦淮茹,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沈天恒的声音压得很低,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想征服我?你还不够格。” 秦淮茹的脸白了白。 “我告诉你,想让我接济你们贾家, 养着你,养着贾张氏,养着棒梗,门儿都没有。”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将她最后一点幻想也剖开。 秦淮茹的眼圈红了。 “我没有……” “你听着。” 沈天恒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锐利得能穿透人心。 “以后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 我保你和你那宝贝儿子有新衣服穿,有白面馒头吃。” “要是不听话,再敢动什么歪心思……” 他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威胁。 “我就让你们娘俩,连窝窝头都啃不上。” 秦淮茹浑身一颤。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心底那股不甘和征服欲,却让她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她半是试探,半是玩笑地说道。 “你就不怕……不怕我把我们的事说出去?”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沈天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刚才还只是冷漠,现在, 他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真正的狠厉之色。 那是一种能让人的血液都冻结的眼神。 “你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去说,你看整个四合院,整个轧钢厂, 有谁会信你一个寡妇的话。” “我还可以顺便把你,还有贾张氏,都抓进派出所。” “罪名我都想好了,就叫造谣生事,破坏国家干部名誉。” “到时候,我看谁敢管你。”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指尖都在发颤。 她怕了。 第277章 所长,您下命令吧! 看着她煞白的脸, 沈天恒眼中的狠厉才慢慢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秦淮茹心神大乱,身体一软, 下意识地就想往他怀里扑,寻求一丝依靠。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沈天恒的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沈天恒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秦淮茹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被推乱的衣衫,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快步离去。 那背影,带着说不出的仓皇。 春节假期结束了。 整个京城从节日的喧嚣中,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西直门派出所。 沈天恒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警服,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站在会议室前方,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 陈浩洋、甘楠楠, 还有刚刚调来没多久的指导员孟婉婉,都坐在下面,神情肃穆。 “同志们,假期结束了。” 沈天恒的声音沉稳有力。 “但是,我们的敌人,可没有放假。”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 “根据可靠情报,最近有一批敌特分子活动异常频繁。” “我猜测,他们会趁着节后大家精神松懈的时候, 秘密进行一些破坏活动。”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陈浩洋的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所长,您下命令吧!保证完成任务!” 沈天恒点点头,对他的积极性很满意。 “好。” “现在,我来部署任务。” “所有人分成两队。” “陈浩洋,你带一队,跟着我,我们负责直接抓捕。” “是!” 陈浩洋激动地应道。 能跟着所长亲自行动,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沈天恒的目光转向另一边的甘楠楠。 “阿甘,你带二队,负责在辖区内主要街道和重点单位进行巡逻, 发现可疑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甘楠楠,也就是阿甘,人如其名,性格沉稳, 是队里的工兵,最擅长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明白!” 阿甘干脆利落地回答。 “指导员孟婉婉负责所内总协调,保持通讯畅通。” “是,所长。” 孟婉婉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记录着。 “记住,这次行动,代号‘清扫’。” “要求只有一个,快、准、狠! 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潜在威胁全部清除!” “行动!” 随着沈天恒一声令下,整个派出所都动了起来。 沈天恒带着陈浩洋,开着一辆吉普车,率先驶出大门。 车子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 陈浩洋坐在副驾驶,心里有些好奇。 情报说有敌特活动,可范围这么大,人海茫茫的,要怎么找? 他正想着,就听见沈天恒开口了。 “先去大栅栏。” 沈天恒的眼睛看着前方,脑海中, 一个无形的雷达系统已经悄然开启。 无数的光点在他的脑海地图上闪烁。 大部分是代表普通人的白色光点。 但也夹杂着一些刺眼的红色光点。 这些,就是他的目标。 车子很快就到了大栅栏附近的四合院区域。 沈天恒将车停在胡同口。 “下车。”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跟邻居聊天的中年男人。 “那个穿灰色棉袄的,抓起来。” 陈浩洋一愣。 就这么直接?连盘问都不需要? 但他对沈天恒的命令,有着绝对的服从。 “是!” 他和另外两名队员悄无声息地包抄过去, 在那个中年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死死按住。 “同志,你们干什么!抓错人了!” 男人还在大声喊冤。 沈天恒走了过去,从男人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上面用米醋写满了各种情报信息。 这下,男人彻底蔫了。 陈浩洋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就抓到了一个?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让他大开眼界。 “年货店,那个买糖葫芦的。” “抓。” “百货商店二楼,那个在布料柜台前看的确良的女人。” “带走。” “巷子口,那个修鞋的。” “铐上。” 沈天恒的指令一个接一个,精准无比。 他们就像是开了天眼,每一次出手,都绝不落空。 短短一个上午,光是他们这一队, 就在四合院、年货店、百货商店这几个地方,抓了足足十几个敌特分子。 陈浩洋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彻底的麻木。 他看着沈天恒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已经不是办案了,这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所长……”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 沈天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有人举报。”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又充满了神秘感,让陈浩洋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另一边,阿甘带领的巡逻队,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他们开着车在外面转了一上午, 腿都快跑断了,结果一个可疑人员都没发现。 而陈浩洋那一队,抓人抓得都快用车运了。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一个年轻警员忍不住嘟囔。 就在这时,沈天恒的吉普车开了过来。 “这边情况怎么样?” 沈天恒问道。 阿甘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报告所长,暂时没有发现。” 沈天恒点点头,目光扫过街道。 他的雷达再次开启。 “不用急。”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活儿,来了。” 他抬手一指。 “前面路口那个推着自行车卖烤红薯的,是他们的联络员。” “还有那边,杂货铺里假装买烟的那个,去把他请出来。” “对了,别忘了邮局门口那个读报纸的。” 阿甘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二话不说,立刻带人冲了上去。 几分钟后,又有三个人被成功抓获。 巡逻队的警员们看着沈天恒,眼神彻底变了。 这哪是所长,这分明是长了火眼金睛的孙悟空。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西直门派出所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忙碌。 看守所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原本空荡荡的监牢,现在人满为患,甚至连走廊里都临时加了好几个位置。 审讯室的灯就没熄过。 可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审不过来。 整个派出所的警员,包括文职人员,全 都被调动起来,连轴转地进行审讯和记录工作。 而更让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因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被关进来的小混混、老油条们, 第278章 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 西直门派出所,彻底成了一锅沸腾的热粥。 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劣质烟草和纸张油墨混合的奇特味道。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脚步声杂乱无章, 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刻不停地旋转。 孟婉婉作为指导员,此刻也亲自上阵,负责核对整理口供。 她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几缕发丝粘在脸颊上,却丝毫顾不上擦拭。 手里的钢笔飞速在纸上划过,发出的沙沙声几乎要连成一片。 “我们的孟指导员,这是要把笔杆子当冲锋枪使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婉婉头也没回,她听得出这是谁。 “所长,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我这儿都快忙疯了。” 沈天恒走到她身边,伸手拿起一份整理好的卷宗,随意翻了翻。 “辛苦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孟婉婉的动作顿了一下,脸颊悄悄泛起一抹红晕。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沈天恒深邃的目光。 这个男人,有时候说话做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甚至有些粗鲁。 可偏偏就是这种气质,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种独特的,属于他的魅力。 “不辛苦。” 她低下头,继续奋笔疾书,只是心跳的速度,却怎么也慢不下来。 这时,蒋平安和陈浩洋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 两人眼圈发黑,走路都有些打晃,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所长,初步审讯结果出来了。” 蒋平安将一沓厚厚的口供材料放在沈天恒的桌上。 “大部分都招了,还有几个嘴硬的,不过也快了。” 陈浩洋补充道,他看向沈天恒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近乎崇拜。 沈天恒点点头,拿起最上面的一份。 “干得不错。” 他快速浏览着,大脑飞速运转。 “这样,把这些人的口供分门别类。” “性质恶劣、罪行重大的,整理好卷宗,直接移交检察院。” “剩下那些,涉及到部队机密的,联系军管会,让他们派人来提。” 他的指令清晰而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是!” 蒋平安和陈浩洋立刻领命,转身去执行。 派出所的喧嚣渐渐平息,各项工作在沈天恒的调度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二天上午,沈天恒来到了分局局长闫肃的办公室。 “局长。” 闫肃正低头看着文件,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天恒,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 他站起身,亲自给沈天恒倒了一杯水。 “坐,快坐。” 沈天恒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 “局长,我来汇报一下这次抓捕行动的情况。” 闫肃摆了摆手。 “不用汇报了,你们派出所的报告我刚看完,简直是大获全胜!” 他的语气里满是欣赏和激动。 “一个上午,端掉十几个敌特, 这在整个京城的历史上,都是闻所未闻的!” “现在外面群众的评价非常高, 都说咱们西直门派出所是神兵天降,安全感爆棚啊。” 沈天恒只是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利用了自己的优势,做了该做的事。 “这都是局里领导有方,同志们齐心协力的结果。” 闫肃哈哈大笑,指了指沈天恒。 “你啊,什么时候都这么谦虚。” “我已经把你们的功绩上报给市里了, 这次,肯定要给你们请一个集体一等功!” 沈天恒对此并不意外。 他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轧钢厂的保卫处处长,又是西直门派出所的所长。 身兼两职,领着两份工资。 一份轧钢厂的,一份派出所的,加起来一个月足足有三百块。 在这个人均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绝对是天文数字。 他已经很知足了。 从分局出来,沈天恒直接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母亲周秋淑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妈,我回来了。” 周秋淑回头看到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吃饭了。” 饭桌上,周秋淑不停地给沈天恒夹菜。 “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累瘦了。” “对了,你跟文芹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母亲话锋一转,提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厂里分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等有空,我就去把家具买回来。” 沈天恒答道。 “那就好。”周秋淑点点头,又叮嘱道。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但也不能冷落了媳妇。” “文芹是个好姑娘,你平时要多抽时间陪陪人家,知道吗?” “知道了,妈。” 一旁的妹妹沈悦儿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突然开口。 “哥,我也想当警察。” 周秋淑立刻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什么!” “女孩子家家的,当什么警察,打打杀杀的多危险。” “你给我老老实实念书,将来找个安稳的文职工作,妈就放心了。” 沈悦儿不服气地撇撇嘴,却不敢再反驳。 沈天恒笑了笑,给妹妹夹了一筷子肉。 “想当警察是好事,证明有觉悟。” “不过妈说的也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吃完饭,沈天恒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冼文芹家。 他约了她下午去逛街。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 沈天恒很自然地牵起了冼文芹的手。 她的手很软,带着一丝凉意,握在手心,感觉整个世界都安稳了下来。 冼文芹的脸颊微红,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沈天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冼文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肥皂味,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和有力的心跳。 “天恒……” 冼文芹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细若蚊蝇。 她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笑着问道。 “我以后要是嫁给你,会不会天天被你欺负啊?”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下午,告别了冼文芹,沈天恒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红星轧钢厂。 作为保卫处处长,他不能厚此薄彼。 刚走进办公室,保卫科科长葛晨起和突击手陈全虎就围了上来。 “处长,您可算来了!” 葛晨起的脸上写满了急切。 “我们都听说了,您在派出所那边干了票大的!” 陈全虎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是啊处长,什么时候也带我们搞一次行动,我们也想立功!” 他们看着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第279章 那我们可就等着您了! 谁不想跟着这样一位神仙般的领导建功立业。 沈天恒看着他们急切的样子,有些好笑。 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稍安勿躁。” “我们轧钢厂的保卫工作,是预防为主,不是让你们天天出去抓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我明确告诉你们,我们厂里,现在没有内鬼。” “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确保生产安全,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功劳了。” 他的话不容置疑。 葛晨起和陈全虎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立刻立正。 “是!保证完成任务!” 安抚好厂里的情绪,沈天恒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通来自闫肃的电话,再次打破了这份宁静。 电话里,闫肃的语气异常郑重,让他立刻去分局一趟。 沈天恒走进闫肃的办公室,发现气氛和往常完全不同。 闫肃的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既有不舍,又有欣慰。 “天恒,坐。” 沈天恒依言坐下,心里有了一丝预感。 闫肃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市里对这次的行动非常满意,对你的能力也给予了高度肯定。” “经过组织研究决定,对你进行提拔任命。” 他看着沈天恒,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将接替我的位置,担任西直门分局局长。” 这个消息,让沈天恒也有些意外。 “那你呢,局长?” 闫肃笑了。 “我啊,我也升了,要去市局任职,过两天就去报道。” 一个分局局长的位置, 对年仅二十出头的沈天恒来说,无疑是火箭般的蹿升。 谈话结束后,闫肃又递给他一个地址。 “去这里,有人要见你。” 沈天恒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茶馆。 在包厢里,他见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的师父,于长青。 于长青神色平静,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组织上对你的考验,你完成得很好。” “新的任命,不仅仅是荣誉,更是责任。” 于长青将一份盖着红头印章的任命文件,推到了沈天恒的面前。 那上面,“西直门分局局长”几个字,清晰醒目。 沈天恒看着那份文件,呼吸微微一滞。 他知道这个任命的分量。 震惊之余,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任命。 分局会议室里,空气有些凝滞。 长条会议桌的两侧,坐满了分局的骨干。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那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男人身上。 闫肃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沈天恒同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从今天起,他将接替我的工作,担任我们西直门分局的局长。”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细微的抽气声。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写满了震惊。 太年轻了。 这个新局长,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个年纪,很多人还在基层打转,他竟然已经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 一时间,怀疑、审视、好奇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毫不掩饰地投向沈天恒。 沈天恒神色平静,坦然地迎接着所有人的注视。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场。 闫肃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微微一笑。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 “不过,我想你们中的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沈天恒这个名字。” 沈天恒? 这个名字仿佛一道闪电,划过众人的脑海。 前段时间,那个在火车站以一己之力端掉整个特务网络的英雄,不就叫沈天恒吗? 那个让市局领导都赞不绝口,甚至惊动了更高层面的年轻人,就是他?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怀疑和审视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复杂情绪。 原来是他。 难怪能有如此火箭般的晋升速度。 一个坐在沈天恒斜对面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 他国字脸,皮肤黝黑,眼神锐利,一看就是常年奋战在一线的干警。 “局长好,我是刑侦科的马德力。”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军人的干脆。 沈天恒冲他点了点头。 “马科长,你好。” 马德力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 “沈局,我们科里最近碰上个案子, 是块硬骨头,啃了快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您刚上任,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就是想问问,等您有空了,能不能给我们指导指导?” 这话问得很有水平。 既是请示,也是一种试探。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沈天恒身上, 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局长要如何应对。 沈天恒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没问题。” “等我处理完手头交接的事情,就去你们科里看看。”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推诿。 马德力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好嘞!那我们可就等着您了!” 他坐了下去,腰杆挺得笔直。 一场无形的考验,就这么被轻松化解。 会议室里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再没人敢小觑这个年轻的局长。 分局的事情初步理顺,沈天恒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西直门派出所。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亲切。 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墨水还有档案纸张混合在一起的独特味道。 他把所里的同志都召集到了院子里。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沈天恒的心里也有些感慨。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根据组织的安排,我将调往分局任职。”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愣住了。 “所长,您要走?” “这么突然?” “我们舍不得您啊!”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各种不舍的声音。 他们是真的舍不得。 沈天恒虽然来得时间不长, 但他带来的改变,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不仅带着大家破了大案,立了大功, 更让整个派出所的面貌焕然一新。 现在,主心骨突然要走了,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 沈天恒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虽然去了分局,但我们还是一个系统的战友。”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他的视线,落在了队伍前列的蒋平安身上。 “蒋平安同志。” “是!” 蒋平安立刻出列,站得笔直。 “在我离开之后,所里的工作,暂时由你全权负责。” “有没有信心?” 第280章 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蒋平安的眼圈有些发红,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回答。 “报告所长!” 他下意识地喊出了熟悉的称呼,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改口。 “报告局长!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请您放心,我们西直门派出所,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沈天恒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交接仪式简单而郑重。 当沈天恒准备离开时,一道身影追了上来。 是孟婉婉。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才哭过。 “沈……局长。” 她走到沈天恒面前,有些局促地停下脚步。 沈天恒停下脚步,看着她。 “怎么了?” 孟婉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鼓起勇气。 “那……我们独立小队,以后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这个小队,是沈天恒一手建立起来的,是他们并肩作战的证明。 现在沈天恒走了,小队的存在似乎也失去了意义。 “你有什么想法?” 沈天恒反问道。 孟婉婉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想……我想继续跟着您战斗!” “局长,您能不能向上级申请, 把我们小队整个调到分局去,继续归您指挥?”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我不想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搞思想工作,写报告。” “我想去一线,我想抓坏人!” 这番话,让沈天恒有些意外。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制服, 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将一个派出所的独立小队直接调入分局,这并不符合常规流程。 但孟婉婉的请求,也确实触动了他。 这支小队里的每一个人, 都是他亲自挑选和培养的,能力和忠诚都毋庸置疑。 如果能带在身边,对自己未来在分局开展工作,无疑是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我会考虑。” “这件事我需要向上级汇报,你等消息吧。” 得到这个答复, 孟婉婉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谢谢局长!” 沈天恒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怎么,这么想跟着我,是想当个女将军啊?” 孟婉婉的脸颊微微一红,随即挺起胸膛。 “当女将军有什么不好!” “谁说女子不如男!” 沈天恒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行啊,小碗同志,志向不小。” “不许叫我小碗!” 孟婉婉立刻不满地抗议起来,脸颊鼓鼓的,真像一只生气的小碗。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沈天恒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告别了派出所的众人, 沈天恒按照闫肃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更加庄严肃穆的地方。 公安总局。 高大的建筑,森严的警卫,无不彰显着此处的权威。 在接待人员的引领下,他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师父。” 沈天恒开口喊道。 于长青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来了。”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坐。” 沈天恒依言坐下,身姿挺拔。 于长青亲自为他泡了一壶茶,清冽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恭喜你,天恒。” 于长青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新的岗位,感觉如何?” “责任重大。” 沈天恒言简意赅地回答。 于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能这么想,很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叫你来,除了恭喜你晋升,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沈天恒的眼神一凝,他知道,正题来了。 于长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之前写的那份关于特种兵训练和作战的手册,我看过了。” “写得非常好,非常深刻,非常有远见。” 他看着沈天恒,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我已经将它呈报上去。” “老总亲自批了。”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沈天恒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知道“老总”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于长青的声音继续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沈天恒的心上。 “组织决定,采纳你的建议, 以你的手册为蓝本,组建一支全新的特种作战部队。” “编制,一千人。” 一千人的特种部队。 这个消息,比他自己升任分局局长,还要让他感到震撼。 这不仅仅是一支部队, 这代表着一种全新的作战理念,将在这个时代,由他亲手开启。 于长青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微微一笑。 “部队的筹建工作马上就会开始。”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正式邀请你。” 他凝视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担任这支部队的总教官,在关键时刻,指导他们的训练。” 总教官。 这三个字,比分局局长这个职务,更让沈天恒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几乎能想象到, 一支完全由他塑造的利刃,将如何划破这个时代的夜空。 沈天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师父。 “师父,我能胜任吗?” 于长青笑了,笑容里满是欣慰与自豪。 “我信你,组织上更信你。” “你的那份手册,我看过不止一遍, 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浸透了你对未来战争的思考。” “这份远见,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于长青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让沈天恒彻底镇定下来。 他不再犹豫,挺直了脊梁。 “是!保证完成任务!” 于长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弟子,从未让他失望过。 “不过,你现在是分局局长,日常工作繁重,总教官的职务是兼任。” “主要负责制定训练大纲,定期指导,在关键节点把控方向。” 沈天恒明白,这是组织上对他的体谅。 他忽然想到了闫肃他们。 “师父,我之前带的那个独立小队,他们……” 于长青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 “那帮小子,都是好苗子。” “我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了, 明天就给他们下调令,全部调到你的分局去。” 沈天恒的眼睛一亮。 于长青继续说道。 “这支新的特种部队,需要第一批教官。” “让他们去,正好。” “既能帮你稳定分局的局面, 又能让他们在新部队的筹建中,发挥核心作用。” 一石二鸟。 第281章 这都是些什么人物啊! 师父总是想得比他更周全。 沈天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师父。” “谢什么,都是为了工作。” 于长青摆了摆手,脸上的严肃褪去,换上了长辈的关怀。 “说点私事,你跟文芹那丫头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提到冼文芹,沈天恒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都准备好了,日子就定在正月十五。” “好,好啊。” 于长青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笑意更浓。 “总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到时候,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 第二天,分局大院里迎来了一批特殊的新成员。 闫肃、王大力、李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列队站在院中。 他们脱下了军装,换上了崭新的警服, 但身上那股子军人的铁血气质,却丝毫未减。 分局里原本的保卫科人员,还有从派出所抽调过来的特种警察, 都好奇地打量着这群“新人”。 沈天恒站在队伍前,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分局的一员。” “原保卫科与派出所特警队,与你们合并,成立分局特别行动队。” “闫肃,担任队长。” “是!” 闫肃跨前一步,声音洪亮。 队员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能继续跟着沈天恒干,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现在,这个心愿实现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这一天,既是万家团圆的元宵节,也是沈天恒与冼文芹大喜的日子。 四合院的老宅,还有沈天恒新分到的院子,全都张灯结彩。 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窗户上贴着喜庆的“囍”字剪纸, 节日的氛围与婚礼的喜气交织在一起,让整条胡同都热闹非凡。 冼家那边,更是宾客盈门,气派非凡。 按照老礼,沈天恒带着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引得街坊四邻纷纷出门围观,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新娘子冼文芹凤冠霞帔,被沈天恒一路接回了沈家大院。 院子里,酒席早已摆开,亲朋好友,街坊四邻,都已入座。 季家的族人也来了不少,坐在主桌的亲属席上, 与沈天恒的母亲周秋淑热情地聊着天。 气氛正热烈时,院门口忽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沈天恒的外公一家,竟然不请自来了。 为首的老人面色不善, 身后跟着几个舅舅舅妈,脸上都挂着一丝不自然的贪婪。 周秋淑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沈天恒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没有上前去热情迎接,只是对着旁边的徐大爷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徐大爷,给他们安排一桌,坐院子角落里就行。” 徐大爷立刻会意,领着那一家人朝角落走去。 外公一家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只能悻悻地跟着徐大爷过去。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婚礼的喜庆。 轧钢厂后厨的人早就过来帮忙了。 傻柱今天当仁不让地掌着大勺,颠勺炒菜,忙得满头大汗,脸上却全是兴奋。 沈天恒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新郎服,胸前戴着大红花, 穿梭在酒席之间,招待着络绎不绝的宾客。 三大爷阎埠贵今天也捞了个美差,搬了张桌子坐在门口,负责收礼记账。 他戴着老花镜,手里的钢笔就没停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轧钢厂厂长杨联,贺礼,一套高级瓷器!” “轧钢厂,赵德荣,贺礼,一对暖水瓶!” 徐大爷则在门口高声唱着喏,负责把客人迎进院子。 就在这时,一辆吉普车停在了胡同口。 车门打开,于长青一身便装,精神矍铄地走了下来。 “师父!” 沈天恒立刻迎了上去。 “您怎么才来,我可等您半天了。”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于长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递上一个红包。 “新婚快乐。” 于长青的到来,仿佛拉开了一个序幕。 紧接着,一辆又一辆的小汽车,陆续出现在胡同口。 这在如今的四九城,可是极为罕见的场面。 军政界大佬吴卓伦,带着夫人亲自到场。 文化界的黄启方没来,但他儿子来了, 还带来了一幅名家画作作为贺礼。 傻柱在后厨忙活的间隙,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顿时被门口的阵仗惊得手里的炒勺差点掉在地上。 “我的乖乖,这都是些什么人物啊!” 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当一个身穿旗袍, 气质优雅的女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院子时,傻柱的眼睛都直了。 “徐……徐碧芸!” 那可是眼下最红的戏曲名家, 他只在广播里听过人家的戏,做梦都没想到能见到真人。 沈天恒也有些意外,他并不认识徐碧芸, 想来应该是看在岳父冼桥的面子上来的。 他连忙上前客气地将人迎了进去。 院子里的气氛,因为这些大人物的到来,被推向了高潮。 而院子门口,却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 一大爷易中海,揣着手,也想往里走, 却被负责安保的特动队队员直接拦了下来。 “同志,请出示请柬。” 易中海愣住了。 “请柬?我跟天恒一个院的,进去喝杯喜酒还要什么请柬?” 队员面无表情。 “抱歉,这是规定,没有请柬,不能入内。” 易中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在邻居们异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退到了一边。 此时的沈家大院,高朋满座。 而在另一边,新娘冼文芹的娘家,同样聚集了众多举足轻重的大佬。 整个场面,盛大非凡。 另一边,冼家大院。 不同于沈家院子的喧嚣热闹,这里此刻只有一片喜庆的静谧。 冼文芹端坐在镜前。 她身上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红色旗袍, 金丝银线绣出的凤凰仿佛要从裙摆上振翅飞出,栩栩如生。 合身的剪裁将她曼妙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衬得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旁边的好友忍不住发出赞叹。 “文芹,你今天可真美。” “天恒哥要是看见了,魂儿都得被你勾走。” 冼文芹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透过镜子, 她能看到自己眼中闪烁着的,是期待,也是一丝不易察异的紧张。 她轻轻抚摸着旗袍上精美的绣纹,指尖传来丝绸细腻的触感。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喧闹声。 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是铜锣与唢呐的声音。 喜庆高亢的乐声,穿透了厚重的院墙,传遍了整条胡同。 第282章 新娘上轿! 来了。 冼文芹的心跳漏了一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冼家大院的门缓缓打开。 沈天恒一身大红色的新郎服, 胸前戴着一朵硕大的红花,整个人显得英武挺拔,气宇轩昂。 他脸上带着沉稳而真挚的笑容,身后跟着一支浩浩荡荡的结亲小队, 抬着朱漆描金的花轿,一步步朝着冼家大院走来。 他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而是选择用最传统的方式, 步行前来,以示对新娘和岳家的尊重。 胡同里的邻居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着这支气派的队伍,眼中满是羡慕。 沈天恒走进院子,先是恭敬地向冼桥夫妇行礼, 随后便让人将准备好的聘礼一一呈上。 绸缎布料,金银首饰,名贵药材, 还有各种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糕点糖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院子。 围观的亲友们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份聘礼,不仅丰厚,更显出了沈家的诚意与实力。 冼桥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干练的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吉时已到。 冼文芹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她来到了父母面前,深深地跪了下去,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是拜别。 冼桥眼眶微红,他亲自上前, 将一根温润的玉钗,轻轻插入女儿的发髻。 “到了沈家,要孝顺公婆,与天恒和睦相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冼文芹的母亲早已是泪眼婆娑,她拉过女儿的手, 为她戴上一支华贵的金钗,又将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这一句简单的嘱托。 冼文芹含泪点头。 随后,在父母的带领下,她来到厅堂, 对着冼家的列祖列宗牌位,恭恭敬敬地叩拜。 仪式完成,冼文芹的母亲端来一碗蜜饯。 她用银勺舀起一颗,亲手喂进女儿的嘴里。 “吃了它,以后的日子,就都是甜的。” 甜意在口中化开,也似乎驱散了离别的伤感。 一旁的喜娘高声唱喏, 将一方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轻轻盖在了冼文芹的头上。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片喜庆的红色笼罩。 “新娘上轿!” 喜娘高亢的声音响起。 冼文芹被搀扶着,一步步走向门口那顶华丽的花轿。 在她踏上轿子的那一刻,父亲冼桥抓起一把早已备好的大米, 混着一瓢清水,猛地向轿后泼洒出去。 米粒和水花在空中散开,寓意着嫁出去的女儿, 泼出去的水,从此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轿帘落下。 唢呐声再次拔高,铜锣敲得震天响。 轿夫们稳稳地抬起花轿,在沈天恒的带领下,朝着沈家的方向走去。 轿队一路吹吹打打,回到了沈家所在的胡同。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宾客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花轿在沈家大院门口稳稳停下。 沈天恒从迎亲队员手中接过一张红漆木弓,还有三支没有箭头的红翎箭。 他站定在轿门前,深吸一口气,拉开弓弦。 “嗖!” 第一支红箭射向轿门。 “嗖!” 第二支红箭紧随其后。 “嗖!” 第三支红箭稳稳命中。 这三箭,射天,射地,射新娘,寓意着驱邪避煞,逢凶化吉。 做完这一切,沈天恒才上前,轻轻踢了踢轿门。 轿帘被从里面掀开,喜娘将冼文芹搀扶了出来。 地上早已铺好了一张崭新的红色毡子,从轿门口一直延伸到院内。 冼文芹的绣花鞋踩在柔软的毡子上,行的是“传毡接代”之礼。 沈天恒上前,牵住她的手,引领着她走进高朋满座的院子。 院内,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击鼓纳福!” 随着司仪一声高喊,早已准备好的大鼓被敲响, 咚咚的鼓声雄浑有力,为新人送上祝福。 “父母请香!” 沈天恒的母亲周秋淑, 神情肃穆地走到香案前,点燃三炷清香,恭敬地拜了拜天地。 “高堂入座!” 周秋淑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定,脸上带着庄重而欣慰的笑容。 “新人入场!” 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沈天恒牵着冼文芹,缓缓走向院子中央。 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还有一个用红绸包裹的马鞍。 跨火盆,意味着日子红红火火。 过马鞍,则寓意着生活平平安安。 沈天恒牵着冼文芹,先是稳稳地跨过了火盆, 火焰的热浪扑面而来,映红了两人的脸庞。 接着,又一同迈过了马鞍。 “夫妻对拜!”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天恒与冼文芹相对而立,深深一拜。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胜过千言万语。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沈天恒拿起一杆小巧的喜秤,轻轻地, 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冼文芹头上的红盖头。 盖头被缓缓掀开。 新娘那张绝美的容颜,第一次完整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明眸皓齿,面若桃花。 院子里瞬间爆发出更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 沈天恒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把小小的同心锁。 他将锁递给冼文芹,两人一同将锁锁上,钥匙则由他们共同保管。 锁住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时,一直端坐着的周秋淑站了起来。 她手中拿着一本红绸包裹的书册,走到了新人面前。 “宣读家训。”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沈氏家训,第一条,忠于国家,孝于父母……” 周秋淑一字一句地念着,神情庄重。 这是沈家的规矩,也是对新妇的期许与教导。 冼文芹垂首静听,神色恭敬。 家训宣读完毕,喜娘又端上一个果盘, 里面装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各色干果。 “新娘抓果,早生贵子!” 喜娘笑盈盈地将果盘递到冼文芹面前。 冼文芹羞涩地伸出手,在里面抓了一把。 红枣与花生满满地握在手中,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 至此,婚礼的主要仪式才算全部完成。 “开席!” 随着徐大爷一声高亢的吆喝,早已准备好的酒菜流水般地端了上来。 今天这酒席,可是下了血本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堪比一场小型的满汉全席。 宾客们纷纷举杯,推杯换盏,畅饮起来。 院子里的气氛,再次被推向了新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