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已故者开始呼吸》 第1章 第 1 章 23:55,他站在楼梯间对向我们温柔地笑着摇了摇手,随后却没有一点犹豫从窗户一跃而下。 我们冲去窗户边,却看不到他的尸体,他的尸体...消失了。 17:30,这是一座悠久的学校,我与钟好相约来此目的是为了参观这所学校。 在来学校的路上,天色逐渐变暗。 隔着校门我甚至还有些莫名激动,或许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或许是这种看上去荒废许久的学校使我有探索欲。我往学校深处望去,只留有深绿色的树被吞噬在黑暗中...有那几盏暗黄但照不亮街道的路灯。 保安没有拦我们,只是微笑着祝我们在学校游玩期间愉快。 看着保安的眼睛我只是觉得瘆人。那双眼睛睁大着,机能性的牵扯着脸露出笑来,眼睛里却是像死人一般的空洞,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看钟好,她也微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保安。但很快我们便回之微笑。 我和钟好进了学校,我又回头了几次,发现那保安的嘴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什么,却仍然笑着面对我们。我与钟好始终并肩而行,一路而来遇到的老师学生表情和神态几乎都一模一样,令人头皮发麻。 路面上泛黄的树叶,踩上去都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树茂密的似乎要将所有光都遮盖。就好像是一瞬间,那些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你觉不觉得这很奇怪。”然而钟好先开了话。 “那保安刚还看我们呢。” “是不是这学校再没来过像我们这样的人?” “不会吧?这学校这么有名没人来?”我看着钟好,见她摇头。 忽然一位女老师将我们拦下,随后咧开嘴角笑着叫我们填写信息表。她的声音就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一般沙哑。随后她分别递给我们一张表,我们在一边的桌子上填写。 “现在同学们就可以继续参观学校了哦。”说罢,她拿着那两张表便向学校深处去了。只见她直挺挺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向暗处,就好像上了发条一般,一步一顿的向前。路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站在教学楼门口了。我再向右侧看去,那老师的背影虽然已完全消失,但她身上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我身边无法散去。 我仰起头向后退了几步,想大致看全这栋楼。学校位于山脚,山紧挨着云间陌生而又神秘。我猜测这学校应该要比绝大多数的学校还要大几番。 18:00,我们这才进了教学楼。 我对着手表发愣,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吗? 此刻却成了黑夜,教学楼更是阴森。楼内因为太久没有人进来,许多门窗还遗留着灰尘和风吹来的土。枯叶被风吹飘落进地上,使我有些凉意。于是我从包中取出原本就在里面的白色外套,穿在身上。 “你这衣服,都快成古董了还穿呢。”钟好调侃着。 “我们这大晚上来看啥?”我抬头瞟了眼钟好,心里却因为四周有些发毛。 风穿过悠长的走廊发出的声音如同尖叫。我虽说不怕但确实觉得很怪。因为在手机的记录中我与钟好原本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可我与她却都被事绊住,太巧了。但又好像被安排了一般。只是来这所学校的路上我心里边隐隐不安,现在这种种又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这一楼应该也没啥吧。”我试图挽着钟好的胳膊,与她同行。 “看来是没啥。不然去二楼看看吧,这一楼还怪冷呢。”钟好提议后,我随即附和的嗯了一声。 18:48,我们穿过二楼走廊,经过一间间关着的教室。我边走边透过玻璃向教室里看去,都是一幅幅像画架一般的物体,它们靠的很紧,被黑色的布盖着只是大概能看出个形状。 我感觉被什么人注视着,回头看时,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人。 我抬头看了眼钟好,她与我对视。她与我同窗,算是至交。这是手机备忘录中的记录中提到的。那么注视我的会不会是我身边的人呢? “怎么了?” “感觉晚上在这,多少有点害怕。”我只好插开话题,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向别处。 “我也觉得...好像有什么人看着咱呢。” “啊?要不还是上三楼吧。” 我们走的缓慢,表上显示是走了十几快二十分钟,但我却没觉得时间有这么快。 19:04。 三楼的台阶比一楼往二楼的都要长。大约两分钟,我们才到了三楼。 当我手中垫着纸打开三楼楼道门时,看到的却是一望无际的走廊。不像二楼与一楼一般,是可以看到尽头的窗户的。 无尽的走廊看的我眩晕,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腥味,头就如被针刺着那样疼。不过这种眩晕感只是一时的。我看着钟好,她笑着道“走吧。”我点点头。 或许是太累了。毕竟我现在的状态好像在时时刻刻告诉我,我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三楼的墙壁两边挂着两扇空的木框。我们再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能看到印了字挂了照片的木框。 这是... 林承韬。 我举着手电筒更靠近了些。 没错,照片是他。 我忙跑去下一个,就在这个木框的斜对面——夏文卓。 荀少山。 吴一舟。 我不再看了。因为在他们的照片下面不但写着出生日期,甚至还有死亡日期。甚至他们一生的荣誉表彰都在那里。 可是怎么会是死了三年?他们现在明明还活着,甚至我还见过他们。 我忙回头“他们,不是还活着吗?” “对啊,他们不还活着吗?”钟好也同样震惊,她仔细的靠近木框看着每个人的叙述。 确实,他们真的在这个木框的叙述中已经死了,而且是十年。 “秦离!你快看他们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 我随着钟好的惊叹声而看去。我却走不动了,定在了那里。 死亡日期和出生日期竟然只差了几个月,我接连看了好几个人。但每个人皆是不同,有人死亡日期在出生日期之前,有人死亡和出生日期是同一天。难道他们是先死了又复活了?亦或者,这都是头疼带来的幻觉? 我不免心中一阵惶恐。 我真的见过他们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一时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炸开,耳边是不断的轰鸣声。我借着墙壁靠了靠,顺便凑近了随便一个木框,摸了摸木框的一角...没有灰尘。或许是一直存在于这里的“人”们每日都在擦这些木框,却也只擦了木框。我再回头看了看那两扇空着的木框,似乎像是为我们而准备的。 我回头看了看钟好,她在认真的看着荀少山的描写。嘴里嚼着什么东西。 “你吃啥了?” 她抬头看了眼我,将口袋的钙片拿出。“维生素。吃吗?” “我不吃,我觉得那东西酸的。” 我忽然想不起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是学术报告还是单纯的参观?身体的不适感伴随着失忆让我烦躁不堪,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我们继续往下走吧!”钟好提议。 我的头忽疼忽轻,更像是感冒了。我走向钟好,见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你这...出来还随身带笔记本?” “习惯。你不是知道吗?”她对着我笑了笑。我知道吗?好像是。 “你记啥呢?”我凑近看了几眼她本子上的描写。 “这些日期很奇怪,我记一下。”但我只是觉得心里很慌,没兴趣而且也没有心思。 “钟好,你头疼吗?” “疼,你也疼吗?要不要也吃个维生素?” “我才不吃。” “甜的。” “那我也不吃。”我瞥了瞥钟好,但她说是甜的,我忽然也想尝尝。 “要不我吃一个也行。”我自觉的伸出手,见她一副得意的表情递给我两颗。“嚼着吃。”我听她的话照办。 是酸的,她骗我。 我这才看到钟好笑的欢快,才知道了她的算计。 “钟好!大骗子!”我同她笑着,似乎这层楼也不黑了。 我们依然向前走着,每隔一个教室都会有一个人的介绍以及他们的生死日期。直到最后一个人——石佑。 在他的木框和程思纬的木框中间有一个消防栓。 那是这一路走来唯一的一个。 我回头看着钟好,她还在记着什么。 我便试图打开这个消防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抱着这个心态去开那个消防栓。 “打不开。” 钟好没有说话,拉开我就向着消防栓踢了几下。 随后我立刻用手机照亮,看到最下面的夹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蹲下看了看,这不会是什么**、预言书之类的东西吧,这学校这么怪什么都有可能。 待那不厚不薄的本子取出来时,的确,我失望了。前后翻了几页却是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吧,这层楼这么怪,莫名出现的消防栓,一望无际的三层。这个东西怎么可能如此平凡。 我用力甩了几下,猜想会有什么纸片一样的东西被甩出来。果然甩出来了几张相片。相片保护的很完好,但还是隐隐有些褪色。 相片里的人是这些木框里裱出来的人,他们勾肩搭背的笑着。 有人炙热着拉着手,有人搂着身边人的腰...有的两人相视,一人拉着另一人的手腕,又青涩却深邃。那是十分显眼的。似乎大家都是幸福的。 我见钟好表情严肃了起来,她将照片翻了一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唯有另一张照片里的人,是林承韬。他笑着面对镜头,穿着制服。 我们依然将照片翻了一面。 那面写着‘我终究会找到你的,我会活着的。’ 字有些模糊,但终究还算工整。似乎是写者一笔一划认真刻出来的。 这个字,是林承韬的吗? 第2章 第 2 章 我们没有过于停留,接着我们路过了不少教室。有些门是开着的,有些是锁着的。那些开着的教室里,都是一副破败不堪的画面。就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但是,那些裱在墙上的木框和介绍,却是十分干净,且没有一点灰尘,这很是奇怪。如若把这一切归结于一个清扫工,那么这个人的工作做的也太马虎了,但如果这个人就只是和这些木框里的人有联系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了。 我走过关着的门都会确认它们是否是锁着的。 直到我打开满是柜子的房间,我惊了。 它们的摆放就像...迷宫一般,我们已然找错了很多次。我们虽然边走边看那些柜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迷宫的出口处是一面巨大的柜子。似乎这一间房间是柜房。 “这柜子后面应该就是门了。”钟好看着面前的柜子道。“你看这有个锁,说不定打开这个就是门了?” 其实我是想原路返回的,但是我们一路磕磕撞撞不知道走错了多少路,早就忘了从哪个方向过来的了。 钟好点点头。 但我似乎就像曾经来过此处一般,也或许是梦中而至。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副照片,似乎就是这里,我在附近的几个柜子处看了看。而钟好仍然在看那个锁。 “钟好,你来。”在我面前的是一扇锁着的柜子,我鬼使神差的当着钟好的面打开了柜门。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钟好用手机手电筒帮我照着锁。 “这上面写着tao,应该是林承韬,不是出生日期,那便是死亡日期了。应该就是那里裱着的。”她点点头。 柜子里放着两片钥匙和一个破旧的本子。我只将本子放到包里。 可是我却是怎么知道钥匙偏偏在这附近呢?似乎,那照片是梦中梦到过的? 甚至我的名字和钟好的名字都是我中午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些照片在我看过三秒后自动销毁,也是莫名出现在我的手机中。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我的手机里,又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我不得而知。我忘了以前的种种,却相信了眼前的人。我没有见过钟好的照片,她是那个人吗?似乎是忘了很多但却并不是全忘了...我只是感到奇怪。 “傻站着干嘛呢?过来啊!”我回过神才发现她已然站在那扇出口处的柜门前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柜子,确认没什么东西后,走向了钟好。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她没有一丝犹豫“是啊。” “哦。” “你这咋了,神经兮兮的。”她同我一起打开了那柜子,一推开面前的便是这教学楼的主梯。 主梯的角落放着一个本子和一把钥匙,而本子是类似于实验报告的东西。 但是很厚。 翻开却是残缺不全的,甚至还有被涂抹、烧过的痕迹,还有刮痕。 上面写着。 研究目的:********** 研穴内容:**** 成功率:*% 死亡率:80* 若有幸存,则****** 研究内容:******** 研究者:XY 研究时间:***** 阶段:第一阶段 实验者:编号A-5-02TX 第一日:第一次注射无排斥,身体机能正常。 第二日:****** 三***** ... ... ***间:J***年12月12日 实验者:编号*-2*-0*PX 第一日:第一次******* 第二**** 日**** 六*:手术完毕,情绪激动*出逃寻找****,似乎是产生了不同反应。 ... 第四十日:确认实验者为特殊体。 ... ... 研究者:XY 研**间:*年5月*** 阶*:**** 实验者:编号*-2*—10HX 第一日:身体机能正常,无异常。 ******* ******* ******* ... ... 研究者:XY 研**间:J*年10月*** 阶*:**三* 实验者:编号l*—1*-0*** ****第一***试者,一切正常。 第一日: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 ... 第**:注射药剂后产生昏迷,血压升高。 *十四*:连续注射点滴,身体机能恢复正常。 ... ... *九**:疑似特殊体,不可控。 ... ... 接下来大多都如出一辙,一共是有八个人。我根据笔记所写的猜想应该是有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有两个人,按照顺序来说后面的依次应当是第二个阶段、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第二阶段有四个人。分别是:编号*-2*—10HX,编号*—13—***X,编号B-21—*4H*,编号**-*6-11**。 第三阶段为三个人:编号l*—1*-0***,编号*-**-11SX,编号*-26-11*X 第四阶段为一个人,但也是最特殊的。 编号*—25—**SX的这个人,在第一次进行某样注射后,便死亡了。但似乎并不是注射所带来的后果。 这本笔记似乎在被烧过之后浸泡在水里过,或者为了不被完全烧掉被谁用水救了回来,每一页纸的声音都很是清脆,边角已经泛黄,闻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但显然记录着的东西告诉我们,这里在进行什么不可知的实验,而这种实验或许并不是对每个学生的,而是特定的这八个人,并且还不确定是否身体会产生排斥,或者强烈排异从而死亡。 我与钟好相视,那种一直存在的恐惧忽然上升。 “这里,在进行什么实验?”我希望钟好应该和我想的相同。 她若有所思继续看着这本子。 “我们把这个本子带着吧。”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似乎在回避。也有可能是她也被这种恐惧所困扰。我们向着主梯而去。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知是我的手表的问题还是我们真的待了太久了。 已然是,11:00。 “几点了?我手机没电了都。”钟好走在我的前面,我默默跟在她后面,她好像知道我在看表。“十一点。可是我们到二楼的时候我看了眼表,才七点。”我语速放慢了许多,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可能...这有某种磁场干扰吧。”钟好也略显犹豫。 “可我这不是电子手表。” “我也不知道...”她轻描淡写的盖过,但看她的表情,她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空洞。 她好像怕了。 不对,这样般空洞的眼神,我好像还见过一个人... 但我想不起那个人的脸。 接下来我们就是无休止境的上楼,看不到第四层,没有门,也没有和第二层主梯处类似的大厅。我们似乎在楼梯间内迷路了。 直到11:55。 “钟好!你看旁边楼梯!”我率先看到了那人,但我仍然记得他。 他是林承韬。 他穿着制服,像和那照片里的一模一样的笑容对着我们,那样温柔。只是他浑身是血,身上似乎没几处完好的地方,衣服也脏兮兮的。就好像... 就好像刚刚从火场跑出来一般,衣角还有被烧过的痕迹。但他仍然衣装整齐,就和三楼那木框照片中如出一辙的衣装。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只俯视着我们,只是温和又和谐的笑着。 钟好睁大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她头向我的方向而转,却始终盯着他。就好像若是不一直看着他的话,他便会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将我们杀死。 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只是张了张唇,缓缓抬起手向我们打了个招呼,却依然祥和的笑着。通过他的口型我看出来,他在叫钟好!他认识钟好!我回头看钟好的表情,她没什么反应,看上去倒像是被吓呆了。林承韬的双眼无神半睁着眼睛,脸色煞白,看样子很是憔悴。但那样的笑显然和保安以及那些人是不同的。我确定我眼前的是人。实验...难道这就是实验的内容... 四周漆黑的环境,只有月光堪堪照亮,我见到他的影子被月光倒印在楼梯上。我仔细看向他的手腕,那是一团黑色的,像是疤痕,也像什么标志。虽然已经很淡了,但是却显得十分显眼。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难道还活着?那么那些木框里的人也都活着? 我正想着,忽然被钟好猛地抓住了手腕,我这才回过神看见他没有一点犹豫从窗户跳下了楼。 我们相视几秒,赶忙跑过去靠近窗户向下看。 可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我们的幻觉。 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我脑子疯狂旋转,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今天所经历的种种,究竟是什么原因。 “钟好,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几乎都要被吓得虚脱,毕竟是一个能活动的人从我眼前跳了下去,但是楼下却没有人。若是我一人看错也便罢了,我和钟好都是这样。 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好,回去吧。”钟好爽快的答应,随后我们便向下跑去。 可是,我们明明都还被困在永无止境的楼梯上了,怎么才能回去呢?又怎么可能回去呢? “不如我们学他一样跳下去,说不定就回去了。”我听着钟好的提议,却笑不出来,也说不出半句话。“你别是在开玩笑吧?”“我说认真的。这一切是幻境。”她回头看了看我,神情严肃。“他说不一定就是想要告诉我们怎么出去的,不然不可能突然出现的。”我竟然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和她一起拉了拉窗户,却拉不动。明明是看着他跳下去的,那时候窗户还开着,但.... 难道这层并不是刚他跳下去的那一层? 我们又开始向上爬,但每一层的窗户都是关住的。连钟好都拉不开。 12:00。 我惊叹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竟然只过了五分钟。 “钟好,你说我们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我扶着楼梯扶手接着向上走,我只是感觉到,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头疼欲裂。 “钟好...”我几乎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喊着,可是我没有听到回应。 “秦离,四楼...” 直到我听到这样略带颤抖的声音,我几乎是用着我的意志爬上了四层。 我靠在四楼的防火门边,迷迷糊糊感觉应该是钟好喂了我一个什么东西...或许是刚才的钙片,因为它很酸,但我没有力气再去品尝,只是想再休息一会。不一会我清醒了过来。 我扶着门把手站了起来,钟好站在四楼的大厅内。 她回头跑过来扶我。“你醒了,我们还得接着走呢,我刚把四楼大厅附近看了一下,隔着门窗看,那些教室都挺大的。” “能有多大?” “像舞蹈室一样....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双手环绕住她的胳膊,腿有点软,我这是怎么了。 我和钟好向左面走着,一路上好多教室都是关着的,还锁上了门。 直到我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 “钟好,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但是我好像看见前面那个教室灯隐隐的亮着。” 我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 那个教室应该是开着的,但是灯很昏暗。 我们走过去,到教室门口。 里面似乎有很多人,但都是影子。却又不算是影子。 他们坐在座位上。 明明只有四排三列的桌椅,却如钟好所说的如出一辙,教室很大,就好像能有一间舞蹈室那样。 “你们来了?快坐。”我们刚进教室,我便听到了这样热情的声音,接着那个人便从我们刚才进来的的门走过来。 “我叫火余。你们可以叫我老师。”他像正常人,但正因为这样我的恐慌却加剧了。我将钟好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我的指甲都要陷入到对方的指肉里,钟好暗自安慰我别怕。 我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但回头看钟好却一脸茫然。我看向老师,又看向钟好,钟好真的看不见吗? 但我还是跟着老师走向他叫我去看的柜子。钟好拉住我,问我干啥去。我不理她,如若眼前这位莫名而来的人也是幻象,或许可以找到什么东西。 那个柜子是镶嵌在墙内的,在黑板旁。我打开柜子,见到里面却都是卷子、题册、习题本。 老师冲我笑了一笑,那笑使我打了个寒颤,因为让我想到方才跳楼的林承韬。和他一样。他们是一类人吗? 直到钟好把我摇醒,我还站在柜子前。 “你怎么了?”她皱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看到了和刚才林承韬一样的人...” 她听我说完皱着眉,抿了抿嘴“他说什么了?” “就让我看这些。”我指了指那些卷子、题册、习题本。 “看这些?”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柜子内的东西。 不一会我们将这些东西取了出来,分类整齐的放在了第一排的课桌上。 我们从课桌底下抽出木板凳背对着黑板开始看这些东西。 “哦对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根据这些东西猜测出那些编号分别对应哪个名字?”我忽然明白,或许那个老师真的是想要引导我们一些的。 我抬头看了看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稀稀拉拉坐着的黑影,他们就好像在上自习课一般。好像他们看不见我,但我却能看见他们。我认真睁大眼睛看了看,他们似乎都穿着制服,和那些木框里的人一样的制服,这应该就是这所学校的校服了。但是我们进来学校时,他们穿的却和这制服有很大的差别,就好像已然是两个学校了。 我又低下头和钟好一起看,前面的人名有些被黑笔涂掉了,但这些东西仍然也有被烧过的痕迹,所以有些字仍然是模糊不清的。 纸和本子、习题前面几页都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人的名字。‘李*见’‘*瑜’却仍然是不全的。 直到后面,有些人却变成了用黑笔涂掉的或者类似于那本实验笔记一样的痕迹,名字处写着: 编号I*-**—10HX,编号*-2*-0*PX,编号*—1*-0***... 这样的共有十位学生。 或许参加了那场实验的只有十位学生? 我们只能靠已知的作猜想。 我伸了个懒腰无意间向教室门外看去,只看到教室门外似乎站了很多人。为首的便是林承韬。我赶忙快速地摇了几下钟好的衣袖“你快看教室门外。” 我与钟好相视随后一同看向教室门口。那里空空如也。钟好叫我放下心来,说我应该是刚刚目睹了有人跳楼而产生的幻觉。 或许真的是幻觉。 我只好继续看着编号I*-**—10HX,编号*-2*-0*PX 的卷子发了愣。似乎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撕破我面前的一切将我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是—大街。 是白天? 或许是我做了梦。的确,在这里头却是完全不疼了。 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热闹,我透过人群看到了荀少山。但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穿过我,似乎我是透明的,他们也看不到我.... 我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只好向他所站的地方而去。 四周是一些商铺,还有在商铺前的一些人正推着小车或者提着空篮子看起来要离开。这里不是主路,但路很宽。不少人随意的在路中央走着。这条道路应该是禁止车辆驶入的。 “承韬呢?”我刚站定便随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是夏文卓。 他也在那些照片里... 木框里的照片共有十个,笔记本内合照的人数也只有十个。 实验者也只有十个。 他们就是实验者! 第3章 第 3 章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进行实验呢?如果不是主动的话,实验也应当没法顺利进行吧? “他在寺庙等我们。”荀少山回答夏文卓的话。他笑的开心,身体却闲不住的左右晃着。 “我来了!”周亦晨这才慌忙跑来,只见夏文卓笑了“都等你呢。” 他们关系应该很好吧,如若那时的他们知道如今的后果也应当不会选择参加吧。 我感慨万千,若是待会真的要见到了林承韬,我会不会害怕。 这应当是座寺庙,但又没那么像。这里的风格与寻常所见的古建筑的样式如出一辙。说规模吧,应当是很大的。 我一路跟着他们三人。荀少山一人走在前面,时不时催一下夏文卓和周亦晨。只见夏文卓将胳膊搭在周亦晨的另一边肩头上,将他搂着,咬着耳朵似乎在说些什么。 直到古门的面前,荀少山站在原地回头“你们别在那偷偷说什么了,承韬还在里面等我们呢。” 说罢他便一人先打开了门,那门似乎只是进入庭院的一个门。 “你们就先在此等候吧。”站在门那头的是一位女人,她将荀少山迎进去便对周亦晨和夏文卓道,她微笑着似乎是在服务一般。 我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荀少山。 在我们刚进去时,那门便也关上了。 那女人在前面带路,七绕八绕的进了一间房子。 我看了看附近,每一个大的庭院里,都有分布着不同的小庭院,似乎每一座像这样的小庭院都有一个大门阻隔着。而每一个小庭院内,又有很多个不同的古建筑的房子。这些大庭院与小庭院由大到小依次形成包围排列,包围着的应该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了。这似乎是一种极为严苛的保密工作。而抬头望向这些屋顶,都是统一的悬山顶。依稀记得像这种类型的都是根据等级制度有着不同的屋顶样式。 我们刚刚所进的门,应当只是这座所谓的寺庙的大庭院中的其中一个门。像这样的大庭院应当有很多门,而一个大庭院中又有很多个不同的小庭院,在不同的每个小庭院内又有很多连接着的房间。 这些排列组合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八卦阵,正是因为此处的地形的复杂,只是他们层层环绕,似乎只有我走到最中心的时候才能看到所谓的秘密,所谓的一切原因和究竟。 而我所在的小庭院的那些房间门口,有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有的站着两个人,有的没有站人。这或许是按照他们房间的重要程度去划分的。 我们走了不久,进了不少的拱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如果要我再重新走一遍的话,那我必然是会迷路的。 一瞬间,我似乎想到了那个学校的第三层,那个全是柜子的房间。他们有相似之处,那个全是柜子的房间与这个以大包小,层层叠加很相同。 或许那个学校和这个实验也脱不了干系。 那个女人将荀少山请进了房门内,我便赶忙跟了上去,那女人对着里面空荡荡的位置微笑着点了头,便关上了门。 “承韬,你...没事吧?”荀少山见林承韬跪坐在一旁,也缓缓蹲下靠近了些,他用手挑开林承韬眼边的头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唤着他的名字。 “承韬。承韬。” 我上前一步偏了偏头看了看才发现不对,林承韬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但见荀少山更激动了些,他叫的大声了点。随后他忽然站起面向方才那女人微笑点头的空白处道“他怎么了?” 那里,有我看不见的人吗?只有他们可以看见? 我忽然起了鸡皮疙瘩,到底是我出了幻觉,还是...我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 我睁大眼睛看着荀少山忽然没了脾气,他冷静了下来,回头看着林承韬笑了。那笑里似乎包涵着很多东西,但我却分不清。 他一直看着林承韬,直到林承韬被两位穿着护士衣服的女人放到担架上抬走。 我回头看了看荀少山,他一动不动,却也没有离开视线。似乎怎么也看不够眼前被带走的人一般。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看着。 他能看到而我看不到的人究竟是谁?而那个人似乎说了什么,说的话竟然能让他变成这样。 我赶忙跟着那几个护士而去。 这个房子内,这里算是正厅。 我看着她们将林承韬放到了正厅左侧房间内的床上,为他打了针,随后又输上了点滴。但她们在点滴里注射了一针药剂,我也不得而知。 但应当是好的东西吧? 我又随着护士出来房间,见荀少山随一位护士和医生而去。 “你要答应我,不能对他做什么。”他站定回头道,但我不知道与他对话的透明人说了什么。 应当换来的是一句肯定的话,不然他不会不回头的。 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是被林承韬约来的吗? 我跟着他,随着他进入了所被带进的房间,是在正厅的右侧。是一条走廊的旁边,回头看了看这间房间与那一侧林承韬的房间正对着。但是这间房间却与那间截然不同,那间还能看到照射进房间的阳光。而这间,却是一间手术室。 他刚进入房间便被打入了一计针,没过多久他便晕了过去。 而我似乎又被带入了另一个新的地方。 这到底是不是梦?如若不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 就好像我曾经真的经历过了一样。 这个新的地方并不是回到了那间教室。而是我认真看过的学校后面的山。 我已然站在山脚,面前正是爬山的阶梯。身边来来往往走过许多学生,甚至还有一些穿着统一服装的小孩子,领头的小孩拿着小红旗,一晃一晃的。还有个小男孩慌慌张张的从我身体间穿越而过。 “钟好姐姐,前面好像出什么事了!”我听到这名字,立刻转身。见到的是那个刚才从我身边跑下去的小男孩晃着钟好的衣角。 钟好怎么会在这? “钟好!钟好!”我喊了几遍,直到她跟着小男孩一起又从我身边而过。我才知道,她可能就是在这个故事里的人。 我跟着她爬着山。爬山带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那层无休止境的楼梯和永远到不了的第四层。 这里似乎本就离看得见的房屋不远了。没过多久我便爬上了方才看到的大平层。但这里应当还只是半山腰。 便看到荀少山站在山上的休息大厅门口,他捂着头,踉踉跄跄地向林承韬相反方向而去。 “你到底怎么了荀少山,你告诉我怎么了?”林承韬只是跟在他后面。 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向前靠近了些。 “没什么...” 林承韬似乎还想笑着问下去,可荀少山却跑开了,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那辆红色的车在公路边上停着,那公路应该是上山的另一条路。 “承韬,你别生气,这几天荀少山都挺怪的。”齐云岫上前摩挲着林承韬的后背安抚他。 看着林承韬的表情,应当是不理解的,但他始终看着那辆红色的跑车。就好像上个幻境中荀少山一直看着林承韬离开的背影那样。 如果这些幻境是连续的话,那么他变成这样,应该与他做的手术有关,也与他和那个透明人的约定有关。 林承韬用手挑开挡在眼前的发丝,便跑向那辆跑车。我回头看了一眼钟好,只见她也一直盯着荀少山所坐的那辆车。 她似乎是笑了。为什么?那么她必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紧跟着林承韬,他上了那辆车的副驾后便系上安全带。 “不是说...别靠近我了吗?”他说话声音忽然大了些。荀少山看起来似乎很疼,表情很狰狞。他说话都几乎是要用尽他的力气。 “你去哪,我去哪。而且你车在这停着不就是等我吗?我来了,陪着你呗。”林承韬很冷静,也很理智。 “下车。”荀少山几乎咬着后槽牙说道。 “告诉我答案。你为什么突然发狂?为什么脖颈会出现类似尸斑的东西?” 荀少山没有回答,但他忽然发动车。林承韬面无表情一直偏着头看向他。 “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你被强迫做了什么?” 车速飙升越来越快,荀少山一直沉默。 “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好吗?”林承韬将手搭到了他的手臂上。荀少山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随后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说着便将车开向更高地被护栏挡着的悬崖处。 “好。”林承韬将手放回来,反而平静的看着荀少山。 但是,一个急刹车。车却撞到了靠近山的那一侧。 荀少山被车内弹出的安全气囊和座椅挤在中间。 安静了很久之后,才听到林承韬猛然惊醒喘着粗气。 不一会荀少山也醒了过来,但他似乎是强忍着疼痛用尽全力嘶吼“快走!”随后却又昏了过去。 但林承韬并没有走,他将荀少山救了出来背着他便下了山。 一路上林承韬一言不发。 但是还未到那大平层,荀少山便醒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别急马上到大本营了,就可以见到医生了。”林承韬说着,荀少山反而挣扎着便要从他背上下来。林承韬不得已才将他放了下来,但仍然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只见荀少山扶着额,使劲的晃了几下头,随后甩开林承韬的手便自己向下山的方向而去了。 林承韬皱着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也没有追了。 直至夜晚。众人都齐坐在木屋的饭堂准备用餐。 老师开口问“林承韬和荀少山呢?” 林承韬上了陈旧的木制楼梯,路过一扇扇开着的门的房间,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是如同宾馆一般构造的房间。原来这里木屋也是可以供人居住的。 只见林承韬从房间内洗了手出来,便伫立在木梯边上的一间房门外。他轻轻敲着门。 “荀少山,出来吃饭了...荀少山?” 他侧耳靠在门上安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紧接着又是几次敲门,一次比一次急促,声音一次比一次重。 “荀少山你怎么了?你说话啊!荀少山?”他似乎是怕被人发现荀少山的怪异的异常,仍然还是保持最开始的音量,但直到最后却是咬牙切齿的。 不一会那木梯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很多人...至少有十个...不...十五个人。 林承韬看了看木梯处,又回首看了看那间没有动静的门。他只好下楼。 那行人确实有十五个人,都穿着防护服,手中提着贴有红十字的白色工具箱。 林承韬并没有看这些奇怪的人,而是一如既往的。就好像他看不见他们,也或许是装作看不见一般与他们擦肩而过。 没过多久他们便抬走了荀少山,说是事食物中毒引起的间歇性休克。那些人甚至还去查了厨房和食品。而钟好稳稳的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些奇怪的莫名而来的人。我记得钟好与这所学校没有关系,她为什么会来... 一阵耳鸣过后,我再次看到的便是灰暗而又空荡的教室。 身边坐着钟好。 而那些之前所看到的黑影,全都消失了。 “你刚刚发呆了很久。”钟好仍然看着那些卷子。 “我好像做梦了...” 钟好看着我“别怕。” 我并不害怕,反而是觉得钟好很奇怪。如果那些梦就是埋藏在这学校里那些人的过去的话。那么,莫名出现的钟好,是最奇怪的一点。 我起身想看看这教室还有什么东西。于是走向讲台,讲桌上有各种粉笔灰,与大部分学校无异。只是讲台的下面有个小木门。 那木头都发霉了,万一里面都是些垃圾,或者蟑螂之类的东西呢。 但我仍然将钟好叫了过来,并与她共同打开了这个门。 里面是散落的各式各样的白色的A4纸,我们将他们拿了出来,就蹲在原地一页一页看。 其中有一张,用黑笔重重的写着三个字。 ‘我爱你。’字迹很工整且出笔很锋利。 我赶忙从包中拿出了那张照片的笔迹做比对。但是字迹不同。应当是两个人写的。 但我并没有去问钟好刚刚是否也与我有相同的幻觉。只是隐隐觉得不该问她。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导致我们出不去,可能到明天早上就能回去了。”钟好将这些东西整理好,放到方才的桌子上。我看着钟好的一举一动,但仍然选择相信她。毕竟现在只有我与她两人。 等待我再次醒来时,看了看表。 下午13:46。 钟好消失了。 第4章 第 4 章 她不见了。 于是我又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我发现天仍然是黑的。 但这个时候是中午,再是阴天也不会是如晚上一般暗。 此时学校广播却响起,伴有滋滋啦啦的声音,似乎是某种信号在干扰。 “请...同学们...去到....六楼自习室,...死...血...” 这一阵莫名的话听的我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敢大声喊叫,因为我不清楚这里有没有别的人。 但我却仍然听了广播的话,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可以上到六楼。 六楼。 我靠近了自习室教室门,隔着玻璃发现里面却端坐着许多同学。 他们目光突然齐刷刷的看向我。看得我心发慌。我小心翼翼从后门进去。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两个人,正是荀少山和林承韬。他们似乎在研究同一道题,只能依稀听见他们的讨论声。我偷偷看着他们。不一会,有人敲了敲后门。是齐云岫。 他笑着拍了拍林承韬的肩“快走吧,我们一会还要去抽血呢。” “好,我们一会就过去了。”林承韬回应。 “那我们先走了。” 林承韬点点头。 只见齐云岫身后站着一个极其熟悉的人--程思纬。他似乎看到了我一般。 在齐云岫说话之时,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 两人走之时,那人还对着我笑了笑。 但我并不确定是否是对我,或许是和之前幻觉中那个我也看不见的人一般。 只见着两人似乎是解出了那道题,两人相视着笑。 那种笑,我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林承韬仰着头笑着向荀少山更靠近了些,到最后都快要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荀少山讲了什么笑话了一般。 两人笑着边收拾着东西,将那些卷子和笔放在了桌子抽屉内。一起走了。 他们要去抽血?为什么? 我也只好跟着去看了看,说不定可以碰到钟好。 只见两人的手无数次靠近,胳膊已然紧靠着胳膊。两人说着话却不看路仍然看着对方。但这与我看到的幻境中大相径庭。在前一次幻境中,荀少山会无数次推开林承韬。而林承韬仍然却会选择一次次的靠近。 直至跟着他们走出了教学楼。这时却是白日了!路上还能见到很多两两而行的同学。她们,他们并没有像我和钟好进来时那般怪异。 天也是晴朗的,乌云并没有压日。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好像仍然看不见我...我不会仍然还是在梦境中吧?一时间我便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这所学校极其奇怪。 我便赶快跑去了印象里的大门处,发现那里并没有大门。难道现在这个学校被包裹着,被围着成为了一个进的来出不去的地方吗?我只好又跑过去跟着他们二人。因为他们二人一路上嬉笑着,不知道在讲些什么话,所以走的十分缓慢。 抽血的地方不在学校的校医院,而是在校医院后方的体育馆内。 里面已然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承韬!阿荀!这边!”邵然举着手喊着。 这抽血的组队一共分为六队六列。 邵然身后站着吴一舟,他们在从右往左数第三列。而齐云岫和程思纬站在第六列。荀少山摇了摇手,随后用手指了指后面示意要排队。而邵然则是比了个OK,他点点头。 在原地蹦着。 “很冷吗?” “有点吧。” 说着吴一舟从背后将邵然的抱入怀里。 “这样好点没。” “好多了。”邵然靠在他的怀里笑着。 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 我看了看四周,不一会夏文卓和周亦晨也站在后面排队了。只是,石佑却一个人站着。没有见到最后一个人--张子士元。 “这抽血还挺奇怪的,也没说让别吃饭的...”听到身边走过的人交谈着。 抽过血后,只见吴一舟搂着邵然回头却向着人群中的人竖起了大指。只见到程思纬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便是齐云岫笑着一路小跑而向程思纬。 “等我呢?”程思纬笑着点了点头。 “疼不疼?”他凑近了些看着齐云岫手臂上的红印。 “这有啥,根本不疼。” “不疼就好。”随后便拉着他的手离开了。 “秦离!秦离!”隐约之间似乎有人在叫我。 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对的则是钟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梦中梦吗?我四处看着周围,仍然是那个教室。刚才的一切,我还会再经历一遍吗?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看着钟好惊慌失措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切的一切告诉我,我该保持淡定。我该分清楚这里是否还是幻境。每次的幻境,包括钟好都是看不见我的。而且每次都有那些人的身影。似乎这一切都是在讲述他们的故事。或者说这一切因他们而起。现在可以知道的是他们是这所学校的人。而那次奇怪的抽血,很有可能就是实验的开始。 实验,这到底是做什么的实验?难道我可以改变些什么吗?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手表...这个手表,熟悉又陌生。在这里我都只是为了看时间而去看它,这是第一次我并没有注意时间,而是注意着表盘发起呆来,忽然间视线逐渐模糊。 现在是1:19。我提醒自己注意时间,将我拉回现实。钟好似乎在一遍遍叫我,还喂了我她的那个钙片。 “钟好,我感觉我没这么累过。这才几个小时,我感觉好像过了好几天一样。”这是我最真实的感受。从我们看到那个跳楼却又莫名失踪的林承韬开始。一切都不合理了。 或许,从进这个学校起...甚至更早。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么多了。我不敢闭上眼睛,就怕又是幻境。 “很正常...”她却这样说。我顿时又精神了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药剂...这是解药。”她晃了晃手中的大瓶钙片。听声音,里面似乎不多了。 “就这个钙片?真的吗?”钟好看了看四周,走了过去关上了教室门。 “因为当时第一管试剂之后我靠着叔叔的药醒来了,然后我继续装睡。第二管和第三管我都没有全输。但这个药劲很大。我后来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家了,我记着是和你一起去的。这个钙片,是叔叔给我的,他说这药会有用。” 叔叔?是谁? “叔叔?”我不解,盯着钟好看“这个试剂能发生什么?” “叔叔,就是你父亲。这个试剂嘛...就是间歇性失忆。” “我爸?我失忆了?首先,为什么我爸会知道这些。” “因为你爸搞科研的啊。”钟好说的理所当然。“而且,你不觉得...头很疼,而且有时候会有一些幻觉,或者...幻境?” 幻觉...幻境...头疼。 的确。 我点点头。 “这些都是副作用。所以我们可以一起看到那个跳楼的人..或者上不完的楼梯和走不尽的走廊。.” “但教室里的黑影,教室外的一群人...” “可能有些是你与我都因为一些相同经历过了,所以可以看到相同的事。你能看到而我看不到...那或许就只是你与我有些幻觉不同吧。” 她似乎真的没有骗我...但我仍然不明白不理解。 “你早就知道了?” “是。”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钟好,她应该目前没有骗我。 “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尝试着问她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她是否能知道,但我觉得她应该会告诉我一个大致的答案。 “因为一个组织,或许是在进行某些实验。而让我们来,或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在这里死去。” “为什么?他们有什么目的?” 只见她摇摇头。 我只好将我刚才梦境的一些大致告知于她。 例如,他们抽血以及寺庙。 她却无比震惊的看着我。 她说我所形容的寺庙的地方,正是我与她输试剂的地方。 我一时间大脑空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我和她。又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其妙卷入这里。 “为什么是我们?” “或许叔叔与这个组织有关系...”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为什么?” 叔叔,必然是指代我的父亲。 不过我忽然觉得我问这句话有些多余。 毕竟为什么我的父亲所制造出来的药剂正正好可以当做解药。 “因为解药。” 我点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 她从我对面坐到了我身边,抚了抚我的后背。 我们依偎着相靠。 “我们会死在这吗?”我眼睛动了动,看向她。 “不会的。”她低头又看向我。 最后,我忽然想起自习室的那件事。我便提出要不要一起再往上走几层。 她应答好。 我们从主梯成功上到了五楼,且没有什么阻碍和恐怖的事发生。 上到五楼穿过面前的防火门前下几层都有的大厅,这一层却没有。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办公室。 我们透过门窗看向里面,发现里面却并不大。但除了那台巨大的红木桌木椅外,其余的都是是书柜且放满了书。 随后我们用在三楼柜子里拿到的那一把钥匙试了试,门开了。 我直径走向书柜,书上柜子上都有灰尘。我随意抽出一本书打开,里面描述的好像是一个公爵辉煌的故事。 而钟好则是看另一面的书柜。 我并没有继续看这本书,我只想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于是将那本书放回原位。 我看了看旁边的几本书,大抵要么是古神话,要么就是医学类的书。 医学? 我随意翻了翻,但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于是将红木椅上的灰尘随意吹了吹,取出了那本讲公爵的书坐下看了起来。 那公爵好像研究了些什么,只是这里没有说清。 但我却总隐隐不安。 这本书我粗略的扫过之后,却在书本的封皮内侧看到了一行字。 我赶忙叫着钟好。 ‘小心他们,他们危险。’ 我们忙从随身带着的包里翻找。 这个人的字迹和写‘我爱你’那三字的字迹是一样的。 “秦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 “每一层的大厅大约有普通教室一样大,也就是五六十个平方。而这间办公室却只有一半。但这间办公室外的墙体长度却和下面几层的大厅一样大。” “说明有隐藏空间?” 见钟好点点头。 我又回想了一下方才看到这间办公室的外面和其余楼层大厅的区别。 看起来似乎就只是将大厅变成了办公室而已。 但这间办公室却少了一半。 办公室的门靠右侧,左侧尽头便是我身后的这书架。 说明这书架后面另有天地。 我们尝试了推却推不动,我们只好在别处找线索。 但是也没有按钮之类的东西,毕竟四面都是书柜。 或许某一本书便是钥匙,也或许要是在我面前的红木桌椅内。 但是都无果。 “钟好,这学校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阿弗洛狄忒学校。” 我重复再三,忽然想起来这个名字是古神话中的维纳斯。也同样是神话中的Aphrodite。 第5章 第 5 章 我忙回头取出方才看到的古神话那本书,书的下面有一个暗柜,里面有一个按钮开关。 在按下按钮后这个书柜便可以推开。 进去后似乎里面密室中是有感应灯,关上柜门后,灯亮了。 里面瞬间被红色的如火一般的光包围。 书柜后是一些随意堆落在地上的本子,有很多支笔以及墨水,还有一张和办公室内一般的红木桌椅。 我们打开那些本子,那些却不如实验笔记一般了。 都是如同日记一般记录日常的笔记,笔记的第一页写着名字。 每一天都会标记日期和身体状况。 这里有很多人的,似乎是全校性的... 或许和抽血有关? 我们只好根据自己已知的字迹寻找人,并且也将范围缩小到只寻找那十人的日记。 “秦离,你看...荀少山的日记。” 她对比着照片后的字迹,原来那张在林承韬照片后面写字的人并不是林承韬本人,而是荀少山。 ‘5月15日 第一次注射,还活着,并没有什么感觉。 虽然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等到五月二十号那天,我应该就可以出去了,那天要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吃我们约定好的面。’ ‘5月16日 第二次注射,昨天写完之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今天一天也很头疼。 或许是没睡好吧。 但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就只是瞌睡和头疼。 今天月色真美。’ ‘5月17日 第三次注射,这两天睡的都很沉,头疼,好像眼睛也很疼。 今天如那日重现了烟火,就好像很久以前我们一起看到过的一样。’ ‘5月18日 今天没有注射药剂,但是打了针。 打过针后,很反胃有些恶心头疼。 那女生给我说,这一阶段过去我就可以出去了。 今日是乌云,或许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那女生到底有没有把他放了。 她是我们的同学,应该会讲信用吧。’ ‘5月19日 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了。 今天是第四次注射,这几日没有什么胃口。明天要手术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吃到学校的饭了,竟然有些想念。’ ‘5月20日 雷雨....’ 这一天只写了这样的两个字。 日记却空了几天。再次动笔便是十天后了。 这时候,他的字已然与前面不一样了。 字迹如同刚学写字的孩子一般,但仍然还可以看出他原本的字迹。只是似乎在饱受着极大的痛苦,在疼痛难忍中颤颤巍巍写出的字。 ‘5月30日 记不清第多少次试剂注射了,我感觉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的身体将我吞噬一般。 但那个东西不是我。’ ‘5月31日 晴,一切正常。’ ‘6月1日 晴,出现排斥反应。’ ‘6月2日 疼。’ 再往后便是如鬼画符一般的字体,一直到能看清的日期。 ‘9月17日 我可以去学校了。 身体好像不那么疼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犹如第二人格般存在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床前的编号是什么意思,但我想要记下它,然后告诉他。 注意安全。’ 第二人格般存在的东西,那是什么? 我看向了钟好,她也摇了摇头。 “他既然那么疼了,为什么每天还要写日记?甚至疼到写出来的字体都看不清楚,还要写。” 我翻看着这些日记道。 “是啊,难道有什么是他一定要写日记?” 既然都已经有实验日志这样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让这些人写日记呢? 我又翻了翻其他的本子。 直到看到一本褐色的本子,翻开第一页的右下角写着吴一舟。 ‘6月10日 这几日头昏昏沉沉的,好像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事。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6月11日 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似乎是在庭院又或者是寺庙? 医生说这计试剂注射之后,头会好一点。果然,好很多了。’ ‘6月12日 下雨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是让我感到熟悉的人,但他是谁? 她要求我每日都写日记,或许是因为我这几日记忆变得模糊的原因吧。’ ‘6月13日 我总感到莫名的难过,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日又发了一日的呆。’ ‘6月14日 今日高烧不退,未用药...似乎...眼睛看不太清了。’ ‘6月15日 头.....疼.....’ … ‘8月19日 明天会有一场手术,这几日头越来越昏沉。’ 随之而来的是,空了几天未写日记。 再后面便也逐渐变成鬼画符一般的字。 直至重新看的见字时,便是2月17日。 “你看这...”钟好拍了拍我的胳膊,我看了看她记的东西。 吴一舟(J178年2月17日-J178年2月15日) 而且依稀能够看清,在17日之前有几天是没有日记的。 ‘2月17日 今天可以去学校了。’ 他们在日记中看不清字的那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我对照着钟好记的人物找到了各自相应的日记。 却独独没有张子士元的日记。 而不同与其他的是,程思纬,石佑,邵然。 他们的生死日期都是在同一年的同一日。 程思纬(J177年12月16日-J177年12月16日) 石佑(J178年3月12日-J178年3月12日) 邵然(J179年10月25日-J179年10月25日) 写了日记的人,内容大多都雷同。 但只有吴一舟,程思纬二人写了“失去记忆”这样的字眼。 几乎所有人的日记中都提到了一个“她”。 这是个女性,是这个人让他们写日记。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导致他们即使身体出了异常还会继续写日记。 大约能看得出来在每个人看不清字的那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伤害。 林承韬的日记是我们看的最后一个日记。 他的字迹... 那句‘我爱你’是他写的。 我对比再三终于确定了字迹。 ‘12月6日 注射药剂,无痛。’ ‘12月7日 二次注射,无痛。’ ‘12月8日 三次注射,无痛。’ ... ‘12月31日 手术后,无碍。’ ... ‘1月14日 头疼,发烧。’ ... 只有林承韬的日记是没有出现紊乱的,可我们在楼梯那里看到的是否是他呢?又或者真的只是我们的幻想和幻觉? 为什么只有他的日记是正常的? 日记写到2月16日便戛然而止。 那一天的日记一如平常。 在这种实验中出现如他一般的个例,这是否算是实验成功,又或者是实验失败呢? 这个实验到底在做什么?是谁发起的?“她”是谁? 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如果他们还活着或许也不一定能给我答案。 我们从这间房间出来,在这一层随便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后便去了六楼,是从最尽头的侧楼上去的。 从那边的楼梯上去穿过防火门对面,便是我幻觉中的那个自习室。 我又回忆起在那个幻觉中广播中发出来的声音。 “请...同学们...去到....六楼自习室,...死...血..” 死?血? 这两个字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我站在走廊向右探了探头,这层楼也没有平台。 它如五楼一般,自习室教室并没有锁。 我直径走向了幻境中林承韬和荀少山二人的位置。 “他们就是坐在这。” 我坐在了两人坐过的位置,不自觉的向桌仓内看了看。 又是字条? ‘荀少山,他们要来了。小心。’ 字条的后面应该是荀少山的回应。 ‘你也是。’ 我们翻看了很多桌仓,在靠窗第一排桌仓内也看到了字条。 上面只写了“荀少山”三个字。 但是在那张纸条的背面却写着“我在”。 或许,那句‘我爱你’是林承韬写给荀少山的。 我们又顺势在讲台下方的柜子里也看了看,那里也有字条。 ‘他们被称作Tsuki。别忘了我说的,小心他们。’荀少山写道。 在背后却写着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们或许是在边躲避那些人的过程中,边写下了这样的字条。 可是他们在被进行实验是什么时候?是在写字条之前吗?还是在写字条之后? 我们离开了这里。 去到了原本是中心所在的办公室。 它与五楼的不同,里面看起来似乎是教师办公室,从门窗看去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列桌子。 门没有开。 办公室外面却挂着一副很突兀的画。 勃鲁盖尔《死亡的胜利》。 或许,这幅画便是现实的映射。 “秦离,你看!”我回头看到钟好拿着钥匙在手心,她对我笑着。 我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慌和难过。 她打开了门,我却觉得这间办公室莫名的熟悉。 “这...好熟悉。” “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你才觉得熟悉啊?这不是你上过的学校吗?” 我上过的学校?我在这里读书? 那么我应该也经历了那场全校性的抽血吧? “那我应该也抽血了对吧?” “我不清楚。”她走在我前面,办公室很暗,我随手按了按灯的按键,灯似乎是坏了。 我们只好拿着手电筒向前照射着。 但我忽然好奇她是怎么找到钥匙的,随后我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却无应答。 她站在最里面的书架前,背对着我,背对着刚才进来的门,也背对着桌子。 忽然她缓缓转过身,手中拿着一本正如五楼所见到的某一本笔记本一样的本子。严肃道“这本,也是荀少山的日记。” 我不以为然,可能只是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毕竟全校这么多人...”但是他的那篇日记是从被注射某样药剂开始,直到回到学校。难道回到学校后,他又写了日记? 我很好奇,于是快步走向了钟好。但她仍然一副被惊到的表情。 ‘4月10日 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好像又死了一次,这次或许就是终点了。 或许,我...通关了? 我不清楚,我不敢睡觉,只敢保持清醒,生怕第二天又是那一天...’ ‘4月11日 我知道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林承韬... 但我如今的样子怎么能够和他相见...’ ‘12月25日 我第十一次看到邵然从宿舍顶楼跳了下来,我就站在楼下,差点被他砸到。 楼层不高但他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我还是没有逃脱梦魇?’ 然后便是其中夹杂着的一张字条。 ‘我被发现了,如果你能看到的话...千万小心Tsuki,小心那个女生,小心药剂,一定要活着。活下来,我会补偿你...一切,所有你想要的。求求你,一定一定要活下来...死亡很可怕。’ 他的话,我始终看不明白。 什么叫又死了一次。 我终于明白了钟好的震惊。 难道他死了很多次? 而林承韬又如何帮助他活下来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他们,还活着吗? “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林承韬看到了荀少山的这些留言,所以才导致他写的日记包括实验报告里他都是正常的?” “一定是这样。”我附和着钟好的话说。 我好像记忆清晰了一点... 在山上时见到的荀少山开着车要带着林承韬寻死的那个幻境,不是幻境。 是我所看到的真实。 那时候的荀少山应该就是第一本日记中提到的9月17日之后的事。 可具体是哪一年,我不得而知。 难道我也是被做过实验的人? 那么他们一定也还活着。 我回头看了看钟好的背影,她正在看下一本日记。 “这是...程思纬的。”她似乎呆滞着。 ‘时间又重置了,这次我逃脱了吗?’ ‘我知道今天是那一天了。 这次我又强忍着活下来了,但是。 邵然又从我眼前跳了下来。 在他身后仍然是吴一舟。 但是,这是不是代表着并没有结束?’ ‘我活到了第三天,没有任何奇怪的事发生。’ ‘第四天,我确定我应该是逃离了不断的重复。只要逃离重复就会一直活下来。’ “难道他们陷入循环了?这不科学。”钟好道。 是啊,这是为什么。 难道也要归结于磁场的干扰? “循环虽然没法解释,可是就日记来看他们确实是进行了很多次循环。” 我和钟好对视,难道要用穿行于不同时空去解释吗? “他们似乎反复死亡在不同的时空内...” “可能是他们在不断反复...” “不断反复?”钟好看着我,似乎思绪已然飘远。 我继续看着日记后方。 ‘可是,老齐呢?他不见了。’ 老齐应该就是齐云岫了。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但能看出中间被撕掉了好几页,那几页或许很重要。 目前两个人的日记中都提到了同一个人-邵然。 或许邵然的死是一个点,12月25日。 但程思纬的日记中并没有写日期,无法分辨混乱的荀少山写的日期是否正确。 荀少山写日记的当天是4月10日,连续写了两天,再次写的时候便一跃跳到了邵然死的那一天。 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在见到邵然跳楼而写日记,且说是否未结束是否未逃脱。 我姑且认为他们日记中提到的结束和逃脱是同一个东西。 我放下日记略过钟好看向后面的几本。翻了好几本才看到熟悉的名字。 “这是,齐云岫的。” 我取起本子,向钟好走去。 ‘为了不让我忘记反复的内容,我再次选择记录下来。 今天是10月30日,我看到了荀少山,我选择再相信他的话。 这次应该是第三十次。’ ‘我活了下来,在第三十次。 我得去找思纬。’ ‘阿佑居然去年三月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他没有活下来证,难道我们的游戏还在继续?’ ‘今天是11月2日。 记得第一次反复,我在宿舍醒来。两天之后,广播里莫名地响起轻快的声音“欢迎来到克尔曼特乐园”,那是一场赌局。我甚至都忘记我是谁,但因为不断反复我找回了我的记忆。游戏最终的结果使得不少人丧生,但似乎进入循环的只有我们。 这个世界没有游戏,我或许是侥幸活下来了。’ ‘12月25日 邵然怎么可能还会死?难道我还在循环中?’ 我猜想我的想法是对的,邵然的死使得他们认为自己还在循环中。 为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游戏,使得不少人丧生。或许是拿生命做赌注的游戏。克尔曼特乐园。 “欢迎来到克尔曼特乐园。”这声音在我耳边循环不止,似乎我也听过这句话。或者说我也玩过?我偷偷看了看钟好,很好,她并没有发现我。我赶忙再翻翻看有没有别的日记。 夏文卓。 ‘2月15日 不知道大家是否都还好。’ ‘2月16日 我是活下来了,但是小周不见了。’ ‘12月25日 小周的消失和邵然的死有关系吗?是否仍然是还没有结束?’ 邵然?不过的确,没有他的日记。就在之前的实验的日记中他都并没有写几天。 我赶忙跑去旁边看看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或者作业之类的。但是并没有。 但却在某一个空的日记本里发现了一张夹杂着的纸条,单凭字迹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有人提起了那件事,你们也要小心。私生子永远不能说出口。’ ‘我把他放在了教学教室里。保证安全。’ 教学教室?二楼都是些杂物教室。 目前没有停留过很久的就只是三楼了,难道是三楼的教室? 我想着便要带着那张纸条离开,似乎听到身后钟好在叫我,但我并不打算回应,只是疯狂的跑下楼去。 落笔:秦离。 第6章 第 6 章 三楼,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没有人,我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即使是见到了已经死了的林承韬从我面前跳下去我也不觉得怕。因为我其实就是来调查真相的。 三楼,再往没有深入过的方向而去。才发现那边有个开着的教室,里面摆满了桌椅。 我看过了那些日记,全看完了。 “克尔曼特乐园”确实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它是一个存在于循环中的游戏,但我并没有进入过循环。我很清楚很明白。 我看到秦离坐在桌椅上。坐在她上学时原本就常坐的位置上,拿起手机对着什么都没有的黑板拍了一张照片。随后便看着手机发呆。 “你都想起来了?”我问她。 看到她却深吸一口气,只是挤出一个强硬的笑。 “你有没有想起来我们之前上过的夜课?” 她点点头。 “在夜课中你好像也对着黑板拍照,你在拍什么?”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大家都要离开了,她却不慌不忙的对着黑板拍照。 “黑板里...有个人。我不清楚,但是只有手机可以看到,于是我拍了下来。” 人? “那这个黑板里也有人?” 她摇摇头,称自己只是做个对比。始终看着手机,我没有阻碍她。但我知道有很多事她不会给我说的。 “克尔曼特乐园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笑着摇摇头,不言不语。 却在我意料之内,我知道我可能出不去。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进来。 我起身离开这间教室。 现在层层的困惑围绕着我。克尔曼特乐园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进来?他们还活着吗?所有日记里为什么没有张子士元?邵然的死是一个终止?游戏有没有仍在继续? 我知道她或许承受了很多...但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直径走向进入四楼时那个如同迷宫一样的柜房。里面有很多柜子,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看才发现每个柜子上面都有名字。 但是都上了锁。 只有林承韬的那个柜子开着。 我才想起我包中还存放着林承韬柜子里的笔记本。 实际上那本子是被秦离而拿走,我只是觉得她或许变得不可信了。 我蹲坐在一角,似乎这样能给我点薄弱的安全感。 打开笔记本,有一张照片随之滑落至地上在我的手边。 照片中是他们所有人的合影留念,不像是毕业典礼...他们似乎都经历了火灾一般,制服脏兮兮的,浑身是血,与我们见到跳楼后却不见了的林承韬如出一辙。 但是他们却站在...顶楼?笑着。极其的突兀。 在他们身后有很多堆积起来的木头桌子,四周有很多杂物。似乎还弥漫着烟雾。在他们背景中还有学校后面的山,但是也是隐隐可以看清。 但是却没有张子士元。 照片的背面写着,结束留念。是林承韬的字。我忽然想起,开了那个柜门的钥匙也是从林承韬的柜子里取出来的。难道他才是始作俑者?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结束留念。指的是那个关于循环的克尔曼特乐园的结束吗?笔记本中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吗?那这个照片存在的位置很莫名其妙。我只好对着照片再看看。 他们相互交错着站着,并没有那么随意,虽然每个人都笑着,但能感觉到来自于他们的疲惫。 齐云岫站在中间,右面是吴一舟,左面是林承韬,林承韬斜后方是邵然,齐云岫斜右后方是程思纬,林承韬旁边站着石佑,石佑边上站着周亦晨,吴一舟旁边站着夏文卓,夏文卓旁边便是荀少山。 每个人都笑着,但每个人又似乎心事重重。只有荀少山一人没有看镜头,他在看着他的左前方,但却是笑的释怀。 我将本子放到包里。随后我只好在这间房间里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一部分故事。 我只好依次打开那些柜子,有些没有锁。但有些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用力踢几下也就开了。 有一个柜子上面写着文秀敏。这个名字我只觉得熟悉,但我很确定外面的相框里并没有这个人。所幸柜子的锁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牢固。即使有,我也会撬锁,只是有些黑。 要是秦离在就好了...算了,或许是后遗症带来的短暂精神失常,就让她再休息休息吧。 他的柜子里有一个类似实验报告一般的本子,很厚。随意翻了一页,听着那页纸的声音似乎再大力一点就要碎了一般。 我只好轻轻翻动着。第一页空着,第二页才开始有字。 ‘研究者:火余 研究内容:第一次游戏 A-05-02TX 良 A-20-04PX 优 B-21-10HX 良 B-13-04QX 良 B-16-11ZX 良 C-07-11SX 良 C-26-11CX 良 研究内容:第二次游戏 A-05-02TX 良 A-20-04PX 优 B-21-10HX 良 B-13-04QX 良 B-16-11ZX 良 C-07-11SX 良 C-26-11CX 良 ...’ 每一次A-20-04PX都是优,直到第十次游戏。 ‘研究内容:第十次游戏 A-05-02TX 优 A-20-04PX 次 B-21-10HX 良 B-13-04QX 优 B-16-11ZX 良 C-07-11SX 良 C-26-11CX 良’ 第十次游戏之后,大抵所有人都变了。 十一十二十三次众人都是次。 十四次都是优,十五次都是良。 ‘研究内容:第十六次游戏 A-05-02TX 良。 A-20-04PX 优。 B-21-10HX 良。 B-13-04QX 良。 B-16-11ZX 良。 C-07-11SX 良。 C-26-11CX 良。’ ... ‘第二十次 外侵者与A-20-04PX在第二人醒来前杀了Tsuki,并且拿到了本局的共同胜利。 可是迎接其余人的将会是下一轮必然死亡。’ ‘第二十一次 每一次外侵者都会帮助A-20-04PX,从第一次开始。 且俩人加快了本轮时间的进行,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了邵然的死亡。 但死亡第二天,众人将进行下一轮测试。’ ‘第二十二次 A-20-04PX与外侵者合作加快了本轮时间的进行,所有人第二次见到邵然的死亡。 主要游戏与次要游戏仍然还在继续,但是却已然不面对他们。’ ‘第二十三次 A-05-02TX发现主要任务。 可以适当帮助。’ ‘第二十四次 众人见到邵然身后所站之人是A-05-02TX,或许变得有意思了。’ ‘第二十五次 排除排查,终于...发现了...’ ‘第二十六次 尝试直接救,可是失败。’ ‘第二十七次 重点保护。’ ‘第二十八次 怀疑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第二十九次 离查明真相还有一步。外侵者死亡,A-05-02TX A-20-04PX 死亡,邵然并没有被救下来。’ ‘第三十次 这次的外侵者,是他... 果然还是离开了。 其余实验失败者以必然死亡导致体内已安装置自燃,死亡。’ 原来A-05-02TX是吴一舟。 也就是说,照片中他们身后的烟雾是来自于除了他们这些已然逃离循环的人或者说已然逃离游戏的人,其余多数人自燃而形成的烟雾... 那我进来学校之时遇到的奇怪的人,怕不都是我的幻想? 我不敢深入这个迷宫一般的地方,但是在林承韬柜子的另一面,我看到了荀少山的柜子。 是密码锁,我没有多想直接输入了林承韬的生日。 但是柜子里面却只有一支类似笔一样的灯,其照射出来的颜色也不同。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林承韬柜子里的笔记本。 灯正好可以照出来字。 ‘其实我是不怕的,因为我知道你会永远在。 我忽然想起我小时候你的模样...和现在并无差别。或许...我才是那个开头? 你说你在很早就认识我了。但我打赌,这一次我一定会赢—那就是我在你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你了...是不是很绕?哈哈,只不过你那时候每次见到我就会哭。 以前,你一再主动。一再保护我,帮助我。这次换我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将我推开了... 我不甘心和你只做朋友...这些话,只有你能看见。’ 我愣了愣,这些话荀少山看见了吗? 忽然,我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我将东西放回原位,连同柜门一起带上。 只是我觉得这个脚步声很实不属于秦离,如果除了他们以外所有人真的已经都死了,那么这个脚步声便是鬼的了。 但是,他们去了哪里呢? 我决心再看看这些柜子,但直到我听到这间房间的另一个门被打开,我便改了主意去到顶楼看看。 顶楼天台,铁门虚掩着。 我小心着开了门,生怕铁门的另一边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然而什么都没有。我对着照片再三比对这天台,天台和照片中的样子并无二致。 进入铁门向前走五步在右手边便是很多堆积起来的木桌木椅,但是堆放并没有高过天台的栏杆。 向右看去,依稀能看见山顶。迷雾挡住了山的一半,其实视野并没有那么清晰,因为在这栋楼后还有别的楼。 而门的左手边则是一些废弃的扫帚木堆,它们摆放在铁门旁边靠着墙。 铁门左前方应该就是他们拍照所站的位置,他们背对着山。 我走到了他们拍照的那一方位置。在他们拍照位置的右前方是堆积起来的书或者试卷或者作业本。总之和小山一样。 按照照片中的方向站好,这才发现我所在的左前方有一面镜子立在拐弯处大约也是五步的位置。 我又对比了一下照片,荀少山是唯一一个没有看镜头的,在他的左前方...就是那面镜子。 他在看林承韬。这是我唯一得出来的结论。 我再次打开那本火余的笔记本。外侵者?必然死亡? 他的笔记与他人不同,别人都只是记录了最近一次的,而他记录了每一次的。 或许他也知道这个计划,并且一直作为一个观察者记录者的角色在这个“游戏”中。 他所说的游戏,应该就是克尔曼特乐园了吧。 忽然,门开了。 我蹲在角落,脚往自己的身体方向缩了缩。 “钟好。”是秦离...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天台?我只好向着天台的另一面走去,希望那边会有另一扇可以离开的门。 角落里有一个盆子,走近一看里面放着被烧了一半的笔记本。笔记本中的字,我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是林承韬。 ‘外侵者,很不幸以这种方式认识你。但希望你快离开,这所学校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的朋友或许...也并不是你所以为的样子。’我并没有看完,只是想要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观看。 我只好再向内走了走,是一个很狭小的角落。既没有退路也没有出路。已然是如此,我便只好站在原地继续看着。 ‘据我所知,秦离小姐是Q氏家族的人。几百年前那场惨无人道的秘密实验已被证实,但他们却至今仍在实验,而她则是joker。’ 她是joker?怎么可能?当初我父母被joker所害之时,她与我一般大... 回想当时爬山是因为好奇事件本身以及关心她,可是我好像把自己混进了这样的一个深渊中。我从没想过她竟然是joker,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可,她真的能有如此之大的本领?财力?精力? 但我通通将这些想法自我打消,因为我和她一起长大。小时候我告诫她不要太过靠近那些人,长大了她便走到了那些人的思维上去,完全被蒙蔽。童年发生的所有事虽然都可以用年少无知一笔带过。年长者只会摇头叹气道年少轻狂犯了很多错。但错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因为无知和轻狂而带过的,并不是她可以随意摆弄别人人生的理由。 或许,她家族的改变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不想再去想了,因为我帮助她做了一个伪证...但我现在却迫切的想知道真相,因为它离我太近了。这位写下这些告诉我真相的人为什么叫我外侵者? 而且写这个的人真的是林承韬吗? 第7章 第 7 章 会不会其实只是字体相像... 我又将笔记本往后翻了翻,发现并没有别的东西。 “钟好。”这忽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连忙将本子放到包里。随后坐下靠着墙看着别处。 “钟好,你刚干嘛去了?为啥在这?”她也坐在我旁边。 我思索着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是让我也参加实验? 参加实验的话没有必要非得来此一遭。 “去了一趟柜房,听到莫名其妙的脚步声有点怕然后就上来了,前面空旷的感觉挺害怕的,那还有个镜子...” 见她点点头。我反问她呢。 她便说自己在那见房间坐了一会,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便跟着上来了。 “你说有脚步声?难道这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 我摇了摇头“我没看见,我不知道。” “我刚...在四楼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好多碟片,要不我们去看看?”她说着,但也没有起身的意愿。 “好。” 四楼...我回忆着刚到四楼的时候。 四楼,唯一开着的门便是那间很大的教室。其余,好像都是锁着的。而且那些所与柜房中柜子上的锁不一样,并不是可以硬开的样子。 且,她不会撬锁。 她到底要干什么? 那间办公室便是四楼大厅右手边的办公室,也是防火门右前方的办公室。 我记得清楚,在她昏迷的时候我确实看过了这间,我都撬不开。 办公室如教室一般,似乎是教室改成的。 靠近大厅这一边的门进不去,被推积起来的桌椅板凳挡着。 但另一边门却开着,门旁边有一个不高的柜子,上面放着一台台式电视机。电视机的后面是一扇巨大的黑板。 这间房间并没有窗户,门斜对着的便是书架以及其前方的办公桌椅。 在门的左边有几个桌子,桌子上放着很多盒子,盒子里装着碟片。 但在我印象中,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 她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取出碟片将它要放入DVD中。 在正要放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天台上盆子里的笔记本你拿走了?” “嗯。你烧的?” “不是。”她笑着“因为这个房间你应该隔着门窗看到过,所以我就直说了。” 我点头。 “这就是...克尔曼特乐园的碟片。确实是我主导的,但是我没有通天的本事...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夜课的时候,有个人一直跟着我吗?” “嗯,穿着黑色戴帽卫衣,还会戴口罩。”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的会比我多...但是他为什么跟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指引我对着黑板拍照,让我找出了那个尸体,就在垃圾场外面的尸体。” 尸体?那具尸体居然是被她找出来的。 我只是听着就会觉得荒唐。 “那你为什么拿学校里的人做实验?” “学校的股东又不是我,我会拿学校里的人做实验,不都是因为董事长的同意吗?” “董事长?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啊。我倒希望是。但他的儿子秘密接了他的职位,且也在这所学校。” “他也进行了实验?” “嗯,他们,很乐意。” 他们? 碟片开始播放。 画面没有那么清晰,应该是监控下拍到的画面组成了这样的录像,甚至还伴有滋滋啦啦的声音。 最先醒来的是荀少山,他趴坐在自习室的桌子上,醒来后第一时间看了看周围。 教室的钟表坏了,他离开了此处。 一路上的同学都看起来不正常,但是那些同学路过他时能明显看到后脖颈上显然的红色印记。是衔尾蛇的标记。 包括他自己也有这样的印记。 衔尾蛇,生即死,死即生,无限生死,循环不死。 这是这场莫名的实验的目的吗? 循环不死?难道是永生? 他似乎很防备周围的一切,且在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他很快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里的不对劲,围着学校大致转了一圈。 在走路的过程中他时不时的拍打着头,看起来似乎是头很疼,也或许是...忘记了这一切? 因为在齐云岫的日记中提到他最初醒来时便是忘记了一切的。 在这里他路过的食堂外的钟表以及礼堂外报时的钟表都是坏的,这里几点几分的时间都变得异常模糊。 体育馆内,林承韬坐靠在墙边也是昏迷的状态。 荀少山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但没过一会他便又回来了,他走向林承韬,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学,同学。”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林承韬也醒来了。 微微睁开眼,似乎是蓦然清醒弱弱的唤了一声“荀少山?” “荀少山?你叫我吗?我叫荀少山吗?” “是在叫你,你...怎么了?”但他的眼神里却不是疑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一般,眼神却是坚定而温柔。 荀少山木木的摇了摇头“没...没什么。”随即接道“同学,请问今年是哪年哪月?” 林承韬皱着眉,这才缓缓坐端“同学?你上次在山上大本营被带走之后再也没来上学,然后你就成这样了?”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你可能都忘了吧...” “我叫林承韬,你可以信我。” 荀少山重复了几遍林承韬的名字,随后边看他边呆呆的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好骗啊?我要是坏人,就你现在这样,我把你卖了你可能都帮我数钱呢。”林承韬看着荀少山的样子调侃着,忍不住笑了笑。 荀少山也跟着他憨笑着。 “我们现在应该是要从这离开吧?”荀少山偏头看着林承韬,林承韬在荀少山右边,两人并肩走着。 “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晕了。” “我刚刚绕着学校大致走了一周,发现学校没有门出不去,就好像这个学校无边无际一样,可能是存心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你之前莫名其妙不见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出现了。出现之后你整个人都不对了,先是吴一舟然后是你...好多人都是这样。” “怎么个不对法,我是说...”话还没有说完,林承韬紧接。 “大约就是你让我离你远点,然后你又会莫名其妙的说要大家一起去死这样的话,就好像你无法控制你自己所做什么一样。” 荀少山缓缓点了点头。 “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要知道为什么不能从这出去。”林承韬接话,他看着四周。 “或许和你说的我莫名其妙不见了有关。”两人并肩走向宿舍。 “那,你信我吗?”林承韬突然站定,荀少山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林承韬,又向他走回去。 “这话,应该我问你。”两人相视而笑,几近是异口同声“信。” 两人随意走进一间无人的宿舍后,锁了门。随后林承韬开口“你先听我说。你之前在山上大本营被抬走之前,你在你房间的床垫下放了一张纸条,告诉我小心她,她是女她。我知道你有危险,所以他们把我带去的时候那些药什么的我全混过去了。但是注射点滴和药剂我混不过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你之前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们是在校外建了个专门做这些的基地,那地方的路盘综错杂,当时我没有深走那个基地。现在只是大致有一些想法,我们在去年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全校性的抽血活动,应该和我们被抓走进行注射或者做手术有关。” “那我们被困在学校,你觉得和做手术那些有关吗?” “或许有,我隐隐觉得有,但是没必要。” “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基地的话,应该会有负责的人和投资用以建设吧?所以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至少很庞大,而且策划了很久。” “至少我们学校的有些领导之类的应该是知道的,不然那些人不能直接进来进行莫名其妙的抽血。” “对。但是我忘了很多,如果我能记起来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很快离开这里。就算不能离开,也可以猜出一部分原因。” 两人相视。 “他们俩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只听到耳旁传来这样一句话,我回头看了看秦离。 她为什么会让我看这些?就只是为了让我知道真相这么简单?她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录像继续播放,两人出不去这所学校,只好在宿舍里找线索。 “咱宿舍在六楼。”说着林承韬就拉着荀少山的手腕往上走,宿舍楼里没什么人,安静的出奇。 一进宿舍林承韬便倒水,而荀少山便找凳子坐下。“我们要先搞清楚,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处于这种情况,还是还有很多人。”林承韬便说便将水递给荀少山。荀少山道谢。 林承韬坐在荀少山左边回头看了一眼他。 “你耳朵后面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一个...衔尾蛇的标记。”说着林承韬拨开荀少山的碎发仔细的看那个痕迹。 “衔尾蛇?我在路上好像见到大家都有,你也有吗?”林承韬松了手,荀少山站起身看了看。 “你没有......但你有记忆,是不是说明我们不是一类人...或者说你和我不一样?” “我对你没有什么保留的,我知道的都说了。” 林承韬身子偏向了荀少山认真地道。 荀少山点点头随后也看着林承韬“我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信你。” “先看看宿舍有啥吧。”说着荀少山便要找东西。 林承韬指了指上铺又指了指对面的柜子说“这是你床,然后这是你柜子。”荀少山点点头。 “日记...”荀少山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本子,红棕色的漆皮。 “你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吧。”这话听着是个肯定句,却又带有一点疑问。 荀少山看了一眼林承韬笑了笑。 “我念给你听吧。” “嗯。”林承韬也在找一些能够帮助他恢复记忆的东西。 “没写日期。雨,今天见到了妹妹...我还有妹妹?”他回头看了看林承韬。 “你没有妹妹啊。”两人相视。“你拿过来我看看。”荀少山乖乖拿过去给他看。 “这不是你的字,不是你日记。”林承韬看了一眼又还给荀少山。 “那是谁的?也没写名字啊。”说着荀少山翻了翻,的确什么都没写。 “那我继续了?”他小心翼翼看着林承韬。 “好。” “今天见到了妹妹,她改了姓,她和那群人在一起,我只能告诉那个小孩,让他明天就开始履行约定。” “晴,孤儿院的狗洞被封了,没有办法再跑出来了。那小孩被领养了。” “孤儿院最近又不见了很多人,院长说她们都被领养了,剩下的孩子都很期待。” “沙湾镇学校被投资改名为阿弗洛狄忒学校,那学校专挑优秀的人培养。院长说这次测试过后就能够选定名额去那所学校了。” “我被选定了,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和一个姑娘。那姑娘和我很像,但她是不久前才来的,我见过她。” “姑娘?”林承韬忽然开口。 “怎么了?” “你叫我小心女她,会不会就是这个姑娘?” “有一定的可能。” “你继续。” “既然这样,也只能...”随后他往后翻了一页“没了。” “他要做一件在日记上写不了的事情,因为会被发现。” “是。” “他是孤儿,但他的妹妹不在孤儿院,他的妹妹是被领养了还是他被抛弃了。” 两人都站在原地思考。 “这个日记本是谁的?在我的柜子里。要么就是这个人故意放到我这的,要么就是我原本知道他的一些事,拿走了这个日记本。”荀少山索性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靠着椅子看着天花板。 第8章 第 8 章 林承韬站起身“我再看看这个字。” 他拿过荀少山手中的笔记本。 “这个字我感觉挺熟悉的,但应该是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 于是二人看了看桌上放的书,便随意翻了翻,看了好几本后,直到林承韬再次开口“你看这个像不。”荀少山闻声而去。再三对比“有点。” “但这个人就是吴一舟,他可不是什么孤儿。他是咱们这个学校董事长的私生子,二儿子。” “学校改名的时候他在吗?”两人凑在一起看着这一个本子,随后相视。 “那时候他才14岁吧。虽然是私生子,但在他小的时候就被接回了。” “那他哥呢?” “他哥程思纬是我们的学长,他和齐云岫是一届的,比我们大两届。” 荀少山点头。 “我们宿舍的除了你我吴一舟,剩下的那个人是谁。” “石佑。比我们都小,但是很聪明。他原来是个声乐生。还有个在国外的好哥们,老在一起视频什么的。” “这个学校也有艺术部?” 林承韬摇头“大家都在一起上课,但不上传统意义上的课,会定期答问卷,做检查和体测。所以其实做题学习之类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学。” “做检查?和之前你说的抽血是一起的吗?” “不是。做检查是会一学期一次按照班级顺序去校医院,在校医院检查的医生都是指定医院派来的医生。而抽血我只经历过一次,那次是全校性的,在同一天所有人一起做。” “我们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能出去吗?” “周末可以。” “有没有行径比较奇怪的人或者事?” “那就是之前你约我去霖桥,我在那等了很久,但后面却晕了,醒来的时候是在校医院,医生告诉我,我中暑了,被你带回来的。可那之后我再次见到你就是在山上大本营的时候,你明明是来找我的,但是突然跑开了,开着车就要走。我坐上车你就赶我下车,之后就是你说要和我一起死。我觉得很奇怪。” “我说要和你一起死?”荀少山诧异的看着林承韬。“是,你当时反应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林承韬见荀少山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道“我看到你左侧脖颈出现了类似尸斑的东西,但现在看应该不是尸斑,应该是衔尾蛇的标记并没有完全显现出来。” 说着荀少山摸了摸自己左侧脖颈处的那个标记。 “你说我和吴一舟都一样莫名其妙不见了,他有没有和之前我一样的反应?” “他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变化很大。”林承韬看了一眼荀少山,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般接着说“他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尤其是邵然。他和邵然原来关系很好,但是他那之后却好像和邵然形同陌路,只是同学而已。” “他当时不会和我现在一样,是不记得什么了吧?” “他记得,包括和哪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但他甚至和自己的哥哥程思纬都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回到宿舍他也不说话,就躺在床上。而他之前性格很好挺开朗的,但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的。” “那他也有这个印记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耳后。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奇怪的就是,齐云岫告诉我你根本没有送我回学校。是老师把我带回来的。老师怎么知道我去了霖桥?” “霖桥?”荀少山突然捂着头。 “你怎么了?你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林承韬弓着腰手贴着荀少山的头。 “应...该是。这里是...庭院吗?” “不是,是一个集市,那条街道叫霖桥街。集市是早晚才会有的,那时候是早上大概八点多,集市都快结束了。” 荀少山突然松开手,林承韬端来水喂他喝了点。 “宿舍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就只有水。” “我想起来一点...集市旁边是商铺是吗?” “是。”荀少山端着水杯看着地,又抬头“那条街道...人一直很多吗?” “对,因为那条街旁边就是小吃街。当地人或者外地人都有可能会来这里逛。” 林承韬又坐在荀少山左边,抚了抚他的后背。“好点了吗?”荀少山看着林承韬良久才愣愣点了点头。 “你想起来的话得是有个契机吗?像是关键词触发的那种。” “我觉得也是...你说是老师把你带回学校的,那地方当天有人见我去了吗?” “夏文卓说他和周亦晨同你一起出的学校。” “他们两个...和我们是一届吗?” “是。但是他们当天晚上就回来了,就说去了一个寺庙里...是你带他们进去的,那地址你说是我给你的。那寺庙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约你,可能你也并没有约我。有人策划了这些事,是为了你。” “他们还说什么了吗?他们进去了吗?” “他们说你被人带进去了,然后很久才有人带他们但不是带进去而是带出来。真的带他们去了一个供奉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地方,只是说那个佛像被红布盖着,什么也看不见。随后他们说他们也晕了,再然后就是坐上了出租车。” “他们有可能骗你吗?” “我觉得不会,没必要。毕竟他们还真的以为是我叫他们出去的,他们说是收到了一张纸条。”荀少山坐着整个身体向□□斜认真听着林承韬说话。 “那就是假设他们没有骗人。你没有约我,也没有约他们,但我们却都收到了你的邀约。你也收到了我的邀约。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但没有遇到的话,就是不同的时间...或者说我们离得太远了并没有看到对方。而且中暑这么蹩脚的理由,早上八点多能有多热?你说很久才有人把他们带走,意思是他们一直在我进去的地方等着?” “对。但是不确定有没有别的入口。因为听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我感觉就是把我带去进行注射的地方。” 荀少山点点头,他抿了一口水,随后看向林承韬。 “你说...校医院会有什么东西吗?” “说不定。” 两人便即刻出发去往校医院。 校医院在山脚,整体在学校的最左侧靠着山。校医院外侧一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或许是因为潮湿的关系。但也并没有人打理。于是有些爬山虎遮盖住了那一侧的窗户,挡住了大多的阳光。校医院门开着,里面却很暗。 林承韬拉着荀少山衣服的一角,微微弓着腰。荀少山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上次来检查身体也没过多久,咋就变成这样了?”林承韬看着四周道。 “你们都检查了什么?”荀少山继续向前走。 “就正常的,身高体重视力色盲色弱之类的。” “那平时学生生病需要输液吸氧之类的,一般在几楼。” “就一楼。那边。”林承韬指了指左边的门。 两人一起走向左侧的门,门轻轻一推就伴随着滋啦滋啦刺耳的响声,门内是一道长廊。 “上次抽血的医生也是校医院的医生抽的血吗?”荀少山偏头看着林承韬,两人随后又都将视线分开。 “是。” “校医院的医生是某一家医院遣派来的医生,等于给我们抽血的医生也是那一家医院的医生。实验需要血来筛选,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找人进行实验,这些东西应该都离不开医生吧?”荀少山推测。 “也就是说,我们学校校医院、甚至那一家医院都有可能是在为实验做准备。”林承韬接着荀少山的推测向下说。 “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在这个学校也有过的大幅度学生或者其他什么人消失的事件?” 林承韬低眼良久“倒是听邵然说到过的...他说这个学校在未改名之前便有老师消失的事件...不过这个城市,好像一直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论男女老少。” “这个城市?看来这个事件很大啊...你是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吗?” 林承韬摇摇头“我是13岁回来的,你也是13岁回来的。”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 “或许吧...” 荀少山没有追问下去。 “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孤儿院吗?”忽然荀少山又道。 林承韬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学校的董事长,因为年年都会给各种学校包括孤儿院捐款,还获了慈善先锋的荣誉。他还投资很多学校且合并为教育集团。包括我们所上的学校与这个学校也合并了,现在这个城市的所有学校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 “他来过学校吗?” “没见过...一般这种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自己的孩子都在这,他也从来没来过?” “他似乎不关心这些,好几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有人说他满足了,有人说他隐退了,还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众说纷纭,真真假假。” 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中,两边的病房和诊疗室都没有人,一片死寂。 “有没有可能我的头部摔一下...就会恢复?”荀少山说笑着。 “要是摔一下,你直接晕死了呢?” 荀少山傻笑着“现在这个局势,我要是能恢复记忆的话说不定就真能出去。” “可出去之后,你能做什么?”林承韬看了眼荀少山。荀少山抿了抿嘴随后看向林承韬,这一眼便是许久。就好像一万年那么长,但明明只有一秒。 荀少山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好像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你。” 林承韬眼中闪着光,明明距离很近,但却听不到一句完整的回答。 “我们走吧...” 很久是多久,是像一个世纪那样...或者说是前世今生。 很多东西是找不到答案的,就好像一个眼神和一句说不出的话,以及我们走吧。 或许是承诺呢? 第9章 第 9 章 录像断了。 再次播放的时候,便是在宿舍里醒来的齐云岫。他趴在桌子上。随后他站起身,这才发现他所趴的位置上床躺着一个人。 但他并没有选择叫醒那个人,而是先在自己趴的桌子附近找线索。 直到见到一本整洁的笔记,第一页写着“程思纬”。他抬头看着在床上躺着的人,随后小声呢喃“他叫程思纬?” 他并没有过多的去翻动东西,而是离开了宿舍,离开时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他的动线与荀少山并无二致,发现学校出不去后,便去了教学楼。 “齐云岫?”是熟悉的声音。 他并没有回头,正如他日记里提到的,他也不记得了。目前来看只有林承韬是有记忆的。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肩,他才警戒的回过头,严肃道“你们是谁?” “和你一样,也失忆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林承韬,他见齐云岫的样子第一时间对着荀少山道。 “我们应该是同学...这里游荡的人很多,我们去教室里说。”荀少山指了指旁边的教室。 “我怎么相信你们?” “你左耳后是不是有个印记?”荀少山道“我也有...不过你可能没看到你的,你可以去卫生间照照镜子看看。”说着荀少山先给齐云岫看了那个印记,两人便站在原地等齐云岫去看。 “你们也失忆了?”齐云岫问。 “对。”荀少山应。林承韬本想说什么,但也没开口,只是深吸一口气。 “你们是怎么确定我就是齐云岫的?” “档案室。”林承韬不动声色“我们刚从档案室过来。我们带你去看...”目前齐云岫仍然处于防备状态,但似乎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我们这时候应该一起恢复记忆然后从这里离开。”荀少山道。“我最开始....也不信他。他也不信我。”他指了指林承韬。 但事实是,他很轻易的就相信了林承韬。林承韬面露笑意“他太可疑了。” 档案室在教学楼旁边的行政楼上,校长办公室也是。林承韬从口袋里取出一片档案室的钥匙,打开了门。 “你为什么会有档案室的钥匙?”齐云岫问。 “校长办公室里找到的。”林承韬一本正经的看着齐云岫。 打开了灯,齐云岫看着两人。 “档案都在这,你自己看吧。”林承韬说着就见齐云岫仍然警惕着四周,只在门边的几个柜子里看看。 荀少山也进了档案室,只有林承韬站在档案室外,他回头看着林承韬。“怎么不进来?”两人隔门相望。林承韬笑了笑也走进了档案室。 荀少山贴近林承韬“你怎么会有档案室的钥匙呢?” “我都说了在校长办公室里找到的,你不信我啊?”林承韬说笑着看着荀少山。 “我信。”荀少山却认真道,林承韬严肃的表情转瞬即逝。 只听林承韬似乎是在呢喃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荀少山已经走出一步了似乎也是想要看看这些档案,听到林承韬似乎在说话的声音后立刻回头“怎么了?” 林承韬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个笑“没什么。”随后也跟在荀少山身后晃悠。 不一会齐云岫回头,似乎是暂且相信了眼前的两人。 “那我们现在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找记忆?” “应该是。”荀少山道。 “这些档案的人如果都和我们一样的话,这样人数就很庞大了...那么这件事就不单单只是简单的失忆这么简单了。”齐云岫手中拿着档案认真道。 “做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多的人?”林承韬应答,却看了眼荀少山随后眼神游离。 他看起来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不好说。 第四个醒来的是程思纬。 他醒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他顺着他的床爬下来,看到了桌上的笔记,第一页写着“程思纬”。宿舍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翻看了几本书,随后看了看别处。身边的柜子没有锁,里面什么都没有。床对面的柜子锁着门,是密码锁。 “密码?会是生日吗?”但他仍然站在原地思考。 另一边的桌子上方放着的一摞书本引人注目,他走上前去。“对不住了。”这话似乎是对这书本的主人说的。“齐云岫。”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名字。 他快速的翻动着书页,直到一张纸条滑落。 ‘你去哪了?’ ‘在家学习。’ ‘你离开了三个月,什么都不说...有什么我不可以知道的吗?’ ‘与你无关。’ 便没了后文。 程思纬比对了纸条和笔记的字迹,甚至还找了白纸抄写了一遍用于对比。 “我是程思纬啊...”他看了看四周,似乎更加敏锐。 如果说齐云岫带给人的感觉是舒服,那么他便是冷漠,他更加的高深莫测,就好像我曾经所见过的那个人一样...他从始至终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不能根据他的表情去判断他此刻的心情。 在他自己的抽屉里放有一张和齐云岫的合影。右下角应该是照片打印出来时,印上的字。‘生日留念。’以及合影下的红色礼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条皮带。他这才露出一点罕见的笑。 照片中是在夜晚,背景在人工湖前,天上还有多彩的烟花,这所学校应该是有人工湖的。但是如果他想要打开柜门,就不免得要对学校进行一番探查了。 他带着那张照片,同样大致走了一圈。 学校仍然出不去,明明身处学校之中,但又不像真的在学校里。似乎目前看来这里,整个城市都是这个学校...或者说,就好像电脑游戏里的地图一样,你所能走到的就只是游戏设置的板块而已,板块外则去不了。如果说这是游戏,那么这个学校就是游戏地图。所有人则都是游戏人物罢了。 他站在原本在校门的位置前方,有个学校的俯瞰图。学校坐南朝北,他在俯瞰图上找到了人工湖的位置,大致对比了一下。随后他找到了那片人工湖,人工湖的后面则是湖边的休息区域,再后面则是图书馆。照片中的画面两人对着北面,穿着冬装相互依偎着。 月光撒落余下的光辉,两人似乎都散发着光芒。 是满月,则是月中旬。照片中的树叶整体向着东南方,那么则是西北风。 如果说照片右下角的字是指两人之间某一个人的生日,那么很大可能是程思纬的生日。 在照片中人工湖的右侧边缘处,似乎是还有人。他们手中拿着特殊样式的灯,站在雕像前。他随着照片中雕像的位置而去,这才在黑暗中发现了雕像。雕像刻画的是一位男子,在雕像的下方刻着他的名字“程”却仅一个字。雕像刻画的人右手大指带着镶嵌着翡翠的指环,手里握着手杖,看上去十分绅士。 这里正好是学校的正中央。 程思纬缓缓蹲下身子,这才看清这个人的生平。 ‘他建立了J集团,而J集团对于整个东洲是属于救赎一般的存在,其保护了一方百姓平安,东洲以他为首,受他的管理。在他的七十四载时光里,用了五十二年改造并建设复兴了这样的第一座城市。使得这个城市的孤儿流浪者越来越少直至没有。在教育业上也下足了功夫,使得许多城市不断诞生出优秀的人才...所以他的后代也倍受尊敬。这里的人为了纪念他,在每年他的诞辰日都会放烟花和拿着他们家族的族徽样式的灯庆祝。正是如此重视他,这也是在这里年份的表达要加J的原因。而那一天则被称为“诞生日”,而后有人将他出生的那一年算为J第一年。’ 也就是说,照片上的那一天应当就是这个人的“诞生日”。 ‘J1年11月16日至J74年4月15日’。 他站在原地思考没多久后,他却又回到了俯瞰图的位置,并没有回到宿舍打开密码,反而去了教学楼。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齐云岫喝了一口水问。 三人坐在教学楼一楼大厅零食售卖机前的椅子上。售卖机似乎坏了,在下方取货处,有很多已经掉出来的吃的和喝的。 “我和承韬都是前天,我应该是我们仨先醒来的。你是今天才醒的吧?”荀少山翘着脚,自在的靠在座椅靠背上,偏着头看着齐云岫。 “嗯...不过学校有那么多人,却也没有见到他们和我们一样一起找人商量。” “他们看起来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似乎没有自主意识。”林承韬坐在最左面,荀少山隔开了两人。 “是,确实。”齐云岫回应。 程思纬走进来时,风将他风衣的衣边吹起来了些。他确实是任凭谁也无法忽视的人。紧接着,林承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几乎要贴上了荀少山的脸呢喃“程思纬。” 荀少山与林承韬对视,随后林承韬调整了一下坐姿。 三人坐的位置很明显,或许是坐位方位的关系使得程思纬一眼便看到了齐云岫。 “齐云岫?” 齐云岫满脸疑惑仍然站起身,笑了笑“你是...” “我是程思纬。”程思纬抬起手便要和齐云岫握手,随后齐云岫也回应。 “你是怎么知道我叫齐云岫的?” 程思纬这才抬起左手中捏着的照片递给齐云岫看了看“我想...我们关系应该很好。”随后紧接着“你也失忆了吗?” 齐云岫看过照片后还给了程思纬“是的。”并附上一个笑。 显然,齐云岫对程思纬就好像林承韬和荀少山一样。是一种莫名的信任感,也或许是照片加快了他相信的可能。但也不排除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 “他们是...”程思纬看着他身边的人礼貌性的询问。 齐云岫依次介绍。但显而易见的,程思纬对他们也是如齐云岫刚开始一般谨慎。但是齐云岫例外,他们似乎都是彼此的例外。 随后他们对着程思纬将所发生的事情进行了简单的陈述,也将他带去档案室。 “看来这应该是一种阴谋,将我们用一种手段带到这里,目的或许并不像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程思纬道。紧接着他看着林承韬“你的档案室钥匙真的是从校长办公室找到的吗?这种钥匙一般都会随身携带或者秘密保存吧?” 林承韬点头,认真道“确实是从校长办公室里找到的。” “那你是怎么进去办公室的?”程思纬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看上去只是简单的问问。 “我和他一起去的,那会...办公室门是开的。你们难道就真的相信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是意识清醒的吗?”荀少山接话时,程思纬的视线随着声音转移。 程思纬扬了扬眉,似乎并不惊讶这样的回答。他也点点头,仍然看着手中的资料。他翻的那份资料是他自己的,那里清晰的描述着他的家庭背景—毕竟这份荣誉想必那些记录者也不敢省略。 “那么就多谢你们了。”他看着几人。 他的形象总让我想起那个恶魔...是一百多年前这个城市的恶魔。 但当时的事,又有谁知道究竟谁是恶魔呢。 “没事...”回应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我一个宿舍的那个人吧?”齐云岫走在程思纬右手边,看着他道。 “是。” “你们见过?”荀少山回头看了眼两人。 “我醒来的时候在宿舍,他也是。”齐云岫道。 是一阵的寂静。 “不如我们回宿舍休息吧?”荀少山提议。 毕竟如今的局面看上去是四人结盟,但实际上是两两一队。 “好。”程思纬爽快的答应。 录像显示已经是晚上11:12。 但他们并不知道时间,目前在乌云密布的夜晚也无法判断时间。 第10章 第 10 章 程思纬仍然没有要打开密码的意思,反倒是齐云岫发现了那个密码锁。 “密码应该是1116。”程思纬凑了过去看了一眼。 齐云岫打开了密码锁,密码没有错。随后他看着程思纬。 “这是你的柜子。”程思纬笑了笑。“11月16日,是我的生日。”他扬了一下眉,坐靠在桌边偏着头看向齐云岫“我们之间可以互相相信。”程思纬道。 “好。但是我认为还是寻找记忆和离开这里重要。”齐云岫看上去像是很感性的人,但实则他从一开始就很理智,丝毫没有因为失忆而恐慌。 “是...说不定明天还会有新的失去记忆的人加入我们四个人之中。”目前出现的四人,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过实验的关系,他们看上去都与其他同龄人不同。 齐云岫点头“你觉得那些无意识的人有危险吗?” “会有隐藏的危险吧。说不定他们有某种开关,现在仍然是属于安全阶段,但到了一定的时候才会有危险。” “我觉得会不会他们就只是和我们一样...但是在最后并没有找到记忆而变成了这样的人。毕竟他们也有衔尾蛇的标记。” “你知道衔尾蛇代表着什么吗?”程思纬问道。 同时在另一间宿舍林承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生即死,死即生。”荀少山答。 “他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无限生死,循环不死。” “什么意思?” “无限和循环。”林承韬坚定着看着荀少山。荀少山坐端“无休止境的在生死之间抉择?” 林承韬似乎是欣慰的露出了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荀少山问。 “STR集团,是专门研究这个的。STR是Spatio-Temporal Retrospect的简称,他们的投资人也就是理事长之前一直在派人四处找可进行实验的‘幸运儿’呢。” “这件事...我知道吗?”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毕竟那时候你才是第一次被人带去基地。那里与世隔绝,你不知道也是合理。” 另一间宿舍内齐云岫看着程思纬。 “我想,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和这个衔尾蛇有关系也同时和被这里的人十分尊敬的人有关系。”程思纬道。 “十分尊敬的人...你是指人工湖前面的雕像?” “是。这个人为什么地位如此高,他做的事倒也不至于如此夸张。” “我记得上面好像写了他让孤儿和流浪者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没有,也让东洲诞生了很多人才。” “我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对了,你有去过校医院吗?” 齐云岫摇摇头“路过了,但没有进去看。” 程思纬回应“先不着急,等到明天再看看。” “你是觉得校医院有什么吗?” “我是觉得,在大家都不记得的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都因为意外而一起失忆的话,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人为的。” “所以你是觉得校医院...”齐云岫不说了。接着两人都征在原地,相视。 齐云岫指了指门外。不久就是一阵脚步声以及开门的声音,门外还有其他人。 齐云岫和程思纬在宿舍三楼,而荀少山林承韬在六楼,在这种情况下荀少山林承韬不像是会轻易出来的,他们反而更想会是在宿舍里复盘的。 随后脚步声靠近了这间宿舍,对方发现门打不开,便离开了此处。 这是第五个醒来的人,石佑。他只好进了旁边的宿舍,随后又出来,没过多久这一层也随意扫视结束了。 他是从宿舍一楼的水房醒来的,醒来时他正坐靠在墙边,随后他从另一个楼梯上了四楼。 “他走了...或许和我们是一类人。”齐云岫道。 “或许吧。” 四楼,还有另一个已经醒来的人。他是第六个,周亦晨。 再次回过头看视频的时候,石佑已经见到了周亦晨。他们很快并凑到了一起,或许是因为共同的失忆而导致彼此暂且存在对彼此的相信。随后他们仍然绕着学校大致走了一圈。 “为什么会出不去?”石佑道。“或许我们真的以后都出不去了?不可能吧?”石佑干笑着,但表情已经凝固。 “我认为或许和我们耳后的印记有关系。而且这里不一定只有我们三个人。”周亦晨扶了扶眼镜。“三楼好像还有别的人。”石佑道。“他们不是没有给你开门吗?”周亦晨应“说不定,是见到了别的什么我们还没有看到的人所以才不给你开门。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有人的出现就会让人很警醒,毕竟我们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也是不相信彼此。”周亦晨井井有条的分析局势“但也不排除有什么我们没有见到的人让他们害怕。”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呢,宿舍什么线索都没有,想问个人,人家还不开门。”石佑嘟囔着抱怨。 “没关系,学校应该会有档案室,那些档案都是有照片的。”周亦晨拍了拍石佑的肩微笑道。 他和齐云岫给人的感觉是相同的,但又不同。 两人到档案室的时候,门半掩着。石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在确认并没有什么危险后才进入了档案室。 “除了我们,一定还会有别人。不然即使他是只对我们几人进行试验也没有必要。”林承韬也随意的靠在椅子上道。 “所以你还给档案室留了门?” “对,不然每次要有人都得怀疑一遍我。” “嗯。”荀少山点点头。“万一有别的什么人进去呢?” “你觉得那些没有意识的人现在能醒来吗?就好像你们现在也没法恢复记忆一样。”林承韬仔细盯着荀少山。 “你有多久没见过我了?”荀少山忽然问这么一句。 林承韬看向别处,双手交叉。 “或许...有一万年那么久。”说着他看了一眼荀少山,但随后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荀少山看着他似乎是认真道“一万年...确实太久了。” “你不会真信了吧?” “那我能怎么办呢?”随后他又补充道“其实现在你说的我都信。” 特殊的人和向往自由的人,不会是同路人。但我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想法,就好像另一个“特殊的人”一样,他隐藏着自己的一切,而我也不能完□□露。 天亮了,即有安睡者,也有守夜者。这一天在齐云岫的日记里是相当于最后一个安全日。 齐云岫和程思纬去了校医院,石佑周亦晨也见到了荀少山和林承韬。 正如林承韬荀少山进去的校医院一般,那里仍然围绕着一丝阴森的气息。在诊疗室的抽屉里有病历单。是荀少山的,但是内容已经不见了,只能看到其封面。 “难道他俩来过这并且把这几页撕了?”齐云岫说着便走进了和这间相通的另一间。另一间诊疗室内,大多都是病床。在一旁的柜子里却有很多人的病历单,随意的放在里面,而内容也都不见了。 “总不能他俩撕这么多本吧?”齐云岫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拿着随意一本,转过半个身子抬头对着程思纬笑。 而程思纬看了看那堆随意放置的病历单也随即缓缓蹲下凑近了齐云岫,看似是随意的拿了一本。只有封皮。 程思纬也笑着“你看,这本还是你的。”他将那本转了过去然后齐云岫看。 齐云岫似乎是顺势翻开,却发现留有一页。‘注射无不适情况,实验者昏迷,观察三天待定。’ “这有字!”齐云岫惊讶道。程思纬也赶快将本子转过来“注射...这还说实验者?” “难道我们真的在进行实验,所以把我们关在了这里看似是学校的地方?” 荀少山和林承韬似乎不急着探索学校的其他地方,两人都还坐在教学楼一楼大厅内。“程思纬和齐云岫好像去医院了。”荀少山坐姿很随意,慵懒的靠在靠背上。 “他们要是知道了实验的话应该会和我们真的结盟。”两人小声讨论。 “那么他们呢?” “石佑和周亦晨应该很快会推想到校医院,不论是因为什么。”林承韬看了看四周补充道“不过,应该还有别的人即没有去过宿舍的也没有来过教学楼的,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见过。” 荀少山看着林承韬并抿了抿嘴“目前校医院除了可以证实实验的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 林承韬点头,并喝了一口水。“也不知道他们三个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可如果要是结盟的话,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很相信你。而且我们一点线索和头绪都没有,就是盲猜。” “对,不确定因素有很多。”荀少山挠了挠头,随即叹了口气。“那为什么你是有记忆的呢?难道是这么多的实验只有你一个人是实验成功了?”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这个实验和循环没什么关系。” “你的意思是实验不能导致循环吗?” “对。如果说实验的结果是会失忆,在真的有人在操控这一切的前提下,我就应该是失忆的。如果我没有失忆,要么就会让我强行失忆,要么就不让我参加。但我现在有记忆却还参加了,只能说明实验和循环没关系。” 荀少山点点头,随后回应“真的会循环吗?” “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们到底会不会进入,只能是根据你耳后的这些印记去判断。但我没有这个记号,也有可能是我和你们不一样。” “难道是说会有两个阵营?” 林承韬摇摇头“不一定。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万一再醒来一个也是拥有记忆的人呢?” 两人的状态更像是等待着什么的发生。即使林承韬并没有过多的透露他所知道的,荀少山似乎也能有与林承韬同样的感觉。 “你看半山腰好像有个平台。”周亦晨指了指半山。 “那个平台啊...太远了吧?”石佑用手挡着眼睛上方抬头看了看。 “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东西呢?”周亦晨笑了笑。 “行吧。”石佑看了看周亦晨只好答应。 两人爬着不尽的台阶,不知多久终于到达了最后一阶。平台的两边有很多树木,平台两边各有一条大道。左边看过去更像是可以通车的样子,而右边则是有石墩挡着,应该只能步行。走近看上边还有标牌写着方向。 左面的路叫野延路,右面叫落月路。落月路的树郁郁葱葱几近掩盖住了天空,几乎可以称作无月路。野延路一眼看过去,大路另一侧的树就好像树林一般茂密。 中间则是类似于服务站的地方。两人进去后才发现,一楼是服务厅,还有两台自动取款机和四台自动售货机。 这里的建设更像是学校后建的,因为与山下的其他楼房完全不一样,这里显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一楼大厅整体呈现明亮,屋内装饰也不让人觉着落后于时代。所以即使服务厅到处都是枯枝败叶,也只会觉得这是美感。 两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去了二楼。二楼有的则是一些办公室,可以通过挑空看到一楼整体的布局。显然二楼并没有人,就连办公室内有的只有桌子上的灰,柜子有的都散架了,就连有些桌子都不稳固。在最里面的一间有桌椅、床和帘子,看床的类型很像医务室。但是除了这些甚至没有其他的资料。 两人从二楼下来,楼梯的左侧是大门,而楼梯右侧则是对应着中央的艺术座椅,靠着落月路的小门。也不是完全对应,毕竟还有两台自动售货机挡着。那个小门也开着,本身就阴森的小路又因为风的吹动显得格外的冷。 “你说...这不会出来什么东西吧?”石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说话,就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一样。 “你放心,不会的。不然你就靠近我点吧,可能这样好点。”周亦晨安慰着石佑,说着石佑也更靠近了周亦晨并且还抓着周亦晨的袖子。 第11章 第 11 章 路再往前走了些,便出现了更为空旷的地方,这里树少了很多,光这才能照进来了,路也变得宽敞明亮。这才看到一座类似用木头搭建的屋子,一共有两层。看上去像是休闲娱乐的地方,有棋牌室,在木屋后面甚至还可以泡温泉。 不过都废弃了。 一楼在一个张贴着‘饭堂’字样的地方,有一张大约可以坐下十几人的木桌,木桌后面便是厨房,厨房再后则是洗衣房。洗衣房内除了地上有很多竹篮编制的筐子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另一边则是大厅,放着已经废弃的火炉和几个靠椅。一楼则是由这饭堂、厨房、洗衣房和大厅组成的。而二楼要从屋外的木梯上才能上去。 两人去了二楼,木梯一上去便是如方块形一般的各种房间。在一间房间和另一间房间中间都有过道,是一次可以过三个人的宽度。 每个房间门都是可以随意推开的,这里的所有家具摆设摆件大多都是木制的。每间房间的结构是一样的,大约有几十间房间。再往里走,越里的房间越阴暗,所以最里面的房间得开灯才能看清。而木屋二楼的另一半,要从洗衣房外面的楼梯上去。这样加到一起,似乎能住更多人了。整个木屋的形状都是形成对称。 直到他们进到最里面的时候,石佑还颤颤道“真的没人吗?” 周亦晨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石佑开了门便见到背对着房间门的座椅上坐着一位男生。他靠着椅子垂着头,两手臂随意的垂着。不像是睡着了,但也不像是醒着,总之很奇怪。因为如果是醒着的话,多少会因为两人的动静而动一动,但他没有。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啊?我害怕...”石佑忙躲到周亦晨身后。 “别害怕,没事的。”说着周亦晨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个男生。 “同学...同学?”周亦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但他仍然毫无动静。 “我们要不走吧...” 不一会那男生才缓缓醒来,看了看两人轻言道“你们...是谁?” 他是...夏文卓。 “你也失忆了?”周亦晨道。 “我...不清楚。你们也都不记得了吗?”说着他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便用拳砸了砸头。 周亦晨点点头。 “我感觉头好疼啊...就好像要炸了一样,你们知道这医院在哪吗?”夏文卓捂着头,面色苍白,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山下面的校医院应该会有药...”石佑看了看两人随即接话。 “山下?”夏文卓看样子是受不了这种疼痛了。 “对,而且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学校,大家都失去了记忆...你如果能坚持下去的话,我们先找个自行车什么的,先把你带下去。” 石佑拉了拉周亦晨衣袖“这有自行车吗?就算有...还能骑吗?” “没事,我走着下去也行。不用麻烦。”夏文卓缓缓开口。 “不如我们从车道走吧,可能也还轻松点。” 如此,两人便扶着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到达野延路时,石佑看了一眼周围。 “诶!你们看...”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喜的叫着周亦晨。周亦晨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服务厅内唯一没有落地窗的那堵艺术墙后是各种类型的自行车... “我去看看去。”说着石佑便急忙跑开。他在那里仔细看了看自行车随后大声喊道“能用!” 三人下山后便去了校医院。 齐云岫和程思纬也早离开了校医院,去了图书馆。 校医院一进去右手边的窗口便是取药室,左侧门的旁边是护士站。学校里大多的门基本都开着,他们看了药的说明后取了药,随后几人坐在取药室窗口前的座椅上休息。 直到夏文卓缓过来,两人才来得及做自我介绍,随后三人与齐云岫程思纬一般发现了那些病历。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在内。 之后他们将夏文卓带去档案室。 最后一个醒来的人是吴一舟。他是在宿舍顶楼天台上醒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晚上。月色降临,只看月形像是月初。 宿舍天台却被锁了,他出不去。他快速的拽着门,敲了几下,并没有人理会。很快他瘫倒在地上,使劲的拍着头,见到的是狰狞的表情。他和夏文卓是同一天醒来的人,他们的症状看起来很像,都只是头疼。 吴一舟靠在门边无力的敲着门,直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才稍稍又用了点力气。 “有人。”是林承韬,他指了指天台的门。 但门却只能从外面打开,只是用粗绳栓紧的门。看来是认准了他出不来。 “吴一舟?”林承韬喃喃。 但他已然昏死过去,荀少山将吴一舟背到宿舍内椅子上,让他靠着椅子。等到他醒已然是很久了。 “你们是谁?”他看着并肩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两个男生缓缓开口,他不断的看向周围,很是迷茫无助。 “林承韬。”荀少山用手指了指坐在左边的林承韬随后又指自己“荀少山。” “呃...你是吴一舟,如果你想要看档案的话你可以去行政楼八楼,门开着。”林承韬身子向前弓了弓。 “你可以相信我们,也可以选择不信。”荀少山翘着腿,身体向后倾,双手拄在椅子上。 而吴一舟也随着二人一唱一和看着两人。 “现在学校里能说话有意识的人除了我们还有几个,其他人今后你应该可以慢慢见到的。”林承韬接话。 “难道还有无意识的人吗?”吴一舟一愣一愣的听着两人说。 “对,尤其教学楼。”荀少山点头。 “还有,你左耳后有个标记。”林承韬接着。 “你们...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吴一舟皱了皱眉,满脸疑惑。 “因为...我们意识到这些也比较早,这些话我们对其余那些有意识的人说过很多次了。”荀少山缓缓起身向吴一舟走去。 “而且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林承韬从吴一舟原本的桌上取出一本笔记,翻开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吴一舟’。 见吴一舟要说什么,荀少山一把按住了吴一舟。“而且那个档案室我们也去过很多次了,自然也看过很多次档案。倘若你不信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我们...只能言尽于此。” 荀少山向着林承韬而去,已经伸出手要拉起坐在椅子上正双手抱胸翘着腿的林承韬。 而林承韬如看戏一般笑着看了眼荀少山,正欲伸手,只听荀少山身后传来“等等。” 两人顿时都收了手,荀少山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吴一舟“怎么了。”声音尚且有温度。 “行政楼在哪?” “自己找。”荀少山说罢便要继续回头拉林承韬,但他却已经自己站起来了。“不过我觉得你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和我们商量商量。” 吴一舟点点头。 吴一舟在档案室内找到了他们所说自己的名字,不仅如此也与来此的众人一样还看了许多人的。不过林承韬只是开了门,仅此而已。没有动里面的东西,更没有看。 他正要熄灯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了不知何时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档案。 当他翻开时“邵然。” 邵然既不在循环中,为何偏偏放一本这样的档案?且又在如此角落,似乎不像是无端掉落的,更像是故意放置的。 也不知他从邵然的档案中看到了什么,随后他便去了校医院。 校医院负一层,虽然阴森,但是有的也只是可移动的空病床而已。那些病床也是规整的摆放。 但是,校医院为什么会有负一层呢?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我猜校医院的负一楼或许跟我所知道的那些实验也有关系。不过这个学校大多的不正常事件,反而我都能够理解。 如别人一样他也随意看了看一楼,也是发现了那些病历。以及在病历中还有从未出现的邵然。 第二日清晨,广播先时不时传出呲呲啦啦的声音。 众人都被刺耳的声音吵醒。 在这几日,众人都或多或少的见到了似乎是无意识的走在路上的学生以及教师。 而这一天不同,那些人都消失了。 随后广播里莫名地响起轻快的声音“欢迎来到克尔曼特乐园”。 “欢迎各位来到克尔曼特乐园!玩家目前无法逃离学校,只有完成游戏才能离开。” “游戏规则如下: 1、游戏开始每人可获取两张牌,玩家需找出牌面相加后点数最大的玩家。 2、若游戏结束前未找到点数最大的玩家,则点数最大者获胜。反之,点数最大和最小者皆失败。失败者扣筹码分,获胜者加筹码分,其余人保持不变。 3、第1局每人必须抽牌,一人两张,需定一张明牌,一张底牌。第2局,每人可选择抽一张、两张或不抽牌。 4、玩家可通过已有筹码兑换弃牌卡、换牌卡、洗牌卡。 5、窥牌卡,一局仅可使用5次,5000分可开启窥牌卡。 6、筹码每局清零。 7、筹码与积分的比例为1000:1,一定数值的积分可以兑换等价的记忆,积分最高者可离开。 8、第一局可通过筹码获取相应等价的记忆。完成相应任务可获得碎片。 9、在每局内会设置普通或进阶或特殊游戏。 10、玩家之间不能换牌,但可以分牌,分牌可按照玩家自愿处理。 11、每局当有玩家点数到达50时,会公布该玩家线索,找到该玩家并置换其卡牌时间为30分钟,30分钟后若未有人找到则随机淘汰一名除点数为50的玩家30分钟后若有人找到该玩家则该玩家淘汰该玩家的点数则由找到该玩家的玩家选择分配。 12、碎片与筹码的比例为10:1。 13、不定时将会填补游戏规则和其他游戏。 14、当有玩家点数到达50时,下一局每人将重新发牌。” “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 游戏规则也展现在学校礼堂内的大屏幕上。 荀少山回头看着林承韬,两人正站在礼堂外。而林承韬正愣在原地,看着屏幕上的游戏规则。 “不一样了...”他念叨着,似乎全然不知荀少山已然走到他身边。 “什么不一样了?”荀少山凑近林承韬“没什么。” “不过...那些毫无意识的人似乎不见了,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是制造混乱...”林承韬看了看荀少山,似乎莫名的发着愣。 “你怎么了...”林承韬才回过神笑道“我只是在想怎么...”他声音愈小,直到听不见。 忽然他们在原地愣了几秒,不一会便提示他们去对应的储物箱中取物品,而储物箱中的正是抽取卡牌的手机。 但唯独没有林承韬。 红桃J和方块10。 林承韬见荀少山将消息看毕将手机装好,荀少山回头看向林承韬,惊讶道“你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