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当废弃大楼》 第1章 我宣布个事 全体目光看向我,接下来我要宣布个事儿! 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是哥谭随处可见的法尔科内家族的小弟,受尽大哥欺辱,被超英殴打,被上级推出去背黑锅,最后不幸遇难。 重生一回,我想明白了,害我遇难的罪魁祸首不是天天殴打我的超英,也不是天天卖我人身保险的韦恩集团,而是我的工作环境有问题啊! 可以说,我不是死于爆炸,而是死于霸凌,很严重的职场霸凌! 这一世我要正本清源,对抗法尔科内的家族霸凌! 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现在没有任何能被称之为手的东西。 这个时侯有人可能会说:“你再找找呢。” 找了,没找着。这就比较“棘手”了。 为了防止对抗家族霸凌变为对亢家族霸凌,我决定采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生存原则,寻找一切可以当成手的东西。 比如说,打手。 “蝙蝠侠,这次你跑不掉了。”家族头目的声音在空旷的毛坯层里回荡,得意到像出场一章不到的炮灰。 月光透过破损的玻璃幕墙,如同利刃般将地面上的黑暗切成碎块,勾勒出一个孤立的黑色剪影。几十名黑衣人形成一个收紧的包围圈,他们手中的枪械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站在包围圈中央的是那个传说中的黑暗骑士,现在看只是一个被黑暗笼罩的轮廓。夜风吹过,他和披风巍然不动。 家族的打手们紧握武器,肾上腺素在血管中奔腾,眼睛紧盯着那个不可一世的黑影,心中既是恐惧又是兴奋。 多么熟悉的场景。我盯着脸上表情最兴奋的那个家族成员,就他西装穿的最工整,皮鞋擦得最亮,明显是这群人的指挥。 脸上表情最兴奋的家族成员踱步向前,皮鞋在混凝土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好,大哥走位了。 大哥发表获奖感言:桀桀桀桀桀,这里只有我们的人,神奇小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没有人能来救你,乖乖束手就擒吧蝙蝠侠。我将进入哥谭传奇人物榜单,成为“杀死蝙蝠侠的男人”! 澄清一下,这不是大哥说的,是我说的,但意思都差不多,寄托了一种美好的幻想。 区别在于我早醒了,但哥谭还是有家族成员在前仆后继地做同一个梦。只要稍微动动脑子:要是普通底层打手真能杀了蝙蝠侠,还要那群奇装异服的家伙们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这次家族明显有备而来。 大楼内部阴影幢幢,打手的数量远超蝙蝠侠的预期。他们从黑暗的角落逼近,手持各式武器,目光中充满仇恨与期待。粗糙的混凝土柱之间,回响着他们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 而蝙蝠侠呢?蝙蝠侠纹丝不动,面罩下的眼睛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评估每一个威胁,计算每一种可能。 我就像一个提前知道结果的观众,还没开打就已经知道谁会赢了,蝙蝠侠不可能输,除非……有人作弊。 就在家族成员们逐渐收紧包围圈的那一刻,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怪异的气味,像有人打翻了化学品。角落里,一个穿着破烂衣服、面带诡异麻袋面具的身影悄然现身。 “惊喜吗,蝙蝠?”稻草人的声音沙哑而扭曲,他高举双手,指间夹着一个小型喷雾装置。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嘶嘶声,绿色的毒气开始在封闭空间中迅速扩散。 “你放了什么?为什么现在就开始了?”头目转向稻草人,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震惊与愤怒,手指紧扣扳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克莱恩!你背叛我们!” 稻草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如枯叶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能给蝙蝠侠陪葬是你们的荣幸,你们这些哥谭的渣滓!根本死不足惜!”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疯狂的喜悦和轻蔑。 家族成员开始慌乱,有的人想跑,还没跑到楼梯口就因为剧烈运动,抢先一步,迫不及待地吸够了毒气,成为第一批受害者。 毒气迅速蔓延,家族成员们开始咳嗽、踉跄,有些人已经瘫倒在地,痛苦地抽搐。蝙蝠侠敏捷地从腰带中取出防毒面罩,动作迅速地戴上。在同一时刻,他的另一只手抛出了数枚烟雾弹。 “砰!”烟雾弹在地面爆开,白色的浓烟迅速充满了整个空间,与毒气混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片混沌的战场。 蝙蝠侠的身影在烟雾中消失。 “蝙蝠,你以为能逃掉吗?”见自己的毒气反被利用,稻草人尖叫着,疯狂地向移动的阴影开枪,子弹击中混凝土柱子,碎石四溅。 黑色的影子在烟雾的间隙中若隐若现,比稻草人更像鬼魅。 “别躲了!”攻击没有奏效,稻草人一把抓起一个半昏迷的家族成员,将手指上套着的尖利毒针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愤怒的喊声在空旷的水泥天花板中间,:“出来面对我,蝙蝠侠!否则我就杀了他们,一个一个杀!” 哦嗷嗷嗷,好痛。 他打我! 他竟然敢用枪打我! 都打掉皮了。 稻草人,这个家伙太不讲理了,打我干什么,你打蝙蝠侠啊! 我又没有惹他,只是站在这里风吹日晒看家族成员们来来去去,踩了好几次点。今天晚上又看这哥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偷偷摸摸爬楼梯,都没把他当成流浪汉赶出去,结果他还要在我家杀人?到底有没有王法啊?GCPD在哪里?GCPD在哪里?你们管一管啊。 稻草人不是做做样子,毒针刺破了家族成员的皮肤,鲜血流下来,家族成员被痛醒了,开始吱哇乱叫。 别流到地上,求求你。 这是水泥地,很难洗,或者说根本没有人会洗。没人会跑过来清理一栋废弃的大楼,于是血迹会顽固地留在地上、墙上,逐渐发黑发臭,发生我这个文化程度低的人不知道的复杂化学反应,血红蛋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聚合变性,鲁米诺酚酞自由基吧啦吧啦…… 好吧,我承认,我不记得了,我在“如何处理你的罪恶现场”这门公开课上睡觉去了。 结果就是,万一真有人来洗也洗不掉,最终变成一滩难看的黑色污渍留下来陪伴我。 永远,永永远远,永永永远远远。这个令人绝望的词在空旷的大楼里回荡。 迷雾中,稻草人的叫声更尖利了。 蝙蝠侠呢?蝙蝠侠救一下啊。我锁定了在角落里潜伏的黑色影子,那道身影如同液态的黑暗,与周围的阴影完美融合。 他半蹲着潜伏,披风垂落到地上,眼睛眯起,仿佛草丛中一只寻找机会发动攻击的猎豹。 我期待他能拿出什么救命稻草,不是那种稻草人身上装扮的物理意义上的稻草,而是能让我脱离悲惨大楼清洁陷阱的法子。我此刻已经没有玩双关语笑话的心情了。 黑暗骑士缓缓抬起手,从腰带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在月光下反射出金属的冷光。 要不是没有手,我现在就给蝙蝠侠鼓掌了。不愧是蝙蝠侠,身上的神奇道具简直取之不尽,为我报破皮之仇吧。 蝙蝠侠修长的手指摁了一下神奇道具。我充满期待地看着这个小东西,接下来这个高科技道具会变形吗,会喷气吗? 下一秒,神奇小道具上突然亮起屏幕,血红血红的数字跳动:00:29、00:28、00:27…… …… …… 等等? 蝙蝠侠神色自若地将神奇小道具贴在墙上,动作流畅而精准,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双手都没有一丝多余的颤抖。 做完这一切,蝙蝠侠将披风一裹,窜走了。 啊哈。 我开始颤抖。 这个神奇小道具不是我想的那个吧,那个会“boom”地一声把水泥墙弄出一个洞的妙妙小工具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我有这两样器官的话),紧盯着墙上的黑色方块,试图用意念让这玩意停止跳动。 蝙蝠侠听见一声呜咽,模模糊糊地从远处传来,像有人哭了一声又被迅速摁断。那微弱的声音经过面罩过滤杂音后传给他,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 可能是人质,黑暗骑士想,他们还有很多人没跑出去,在一瞬间全都成为了稻草人手上的筹码。 这呜咽声催促蝙蝠侠,时间紧迫,接下来每一秒都是生死抉择。 现在他既需要对付稻草人,又要救出这些自作聪明的打手,几分钟前他们还自以为是猎手,现在成了稻草人计划的牺牲品。 他挑好了引爆位置,特意避开承重的水泥柱,打算炸开大楼墙面,强制通风。 高层的风力强劲,很快就可以吹散毒气,为被困者争取宝贵的呼吸空间。 突然,一阵眩晕感袭击了整个大楼里的人。水泥块从天花板剥落,如雨点般砸向地面,地面开始摇晃,灰尘飞扬。 开文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我宣布个事 第2章 倒计时 地震了吗?他们在离地面几十米远的高楼里,一旦地震所有人都逃不掉。 稻草人显然疑心是最坏的结果,能干掉蝙蝠侠最好,但他不想跟着陪葬。 他那干枯如树枝的手指猛然松开,将手里的人质毫不留情地丢下,拔腿就往只有毛坯和紧急出口标识的地方跑。 没走两步,那具瘦弱的身体就滑倒,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地面上。 短暂的混乱为蝙蝠侠创造了机会。黑暗骑士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地滑过地面,趁机发动攻击。 墙面上,血红的数字还在跳动: 00:20 从蝙蝠侠视角来看,情况比想象中复杂。稻草人的毒气明显改良过,他的滤芯率损耗比预期高,就算不看节节攀高的数字,蝙蝠侠已经能感觉到面罩下呼吸变得困难,时间所剩无几,必须在数字归零前扭转战局。 稻草人的喊声隔着烟雾传来,尖锐而疯狂:“你以为能救他们?恐惧会吞噬一切!” 蝙蝠侠没有理他,那双被面具遮挡的锐利眼睛扫视着建筑结构,刚刚的地动没有破坏建筑本身的结构,只是落石让地面变得难以行走。 00:15 稻草人察觉到危险,他迅速翻身坐起,举起在手中紧握的西格绍尔,黑洞洞的铳口迸发出耀眼的闪光,几声尖锐的啸声划破灰尘弥漫的空气。 子弹擦过蝙蝠侠的披风,击中了墙壁。早就脆弱不堪的墙皮脱落,裸露出里面的钢筋,连带着蝙蝠侠精心安放的小道具也跟着摇摇欲坠。 00:10 蝙蝠侠如同黑夜中的闪电,向前猛冲,披风在身后舒展如同一对巨大的翅膀。他挥动手臂,砸下一拳,精准地击中稻草人的下颌。那声闷响仿佛闪电击中空脆的树干,稻草人踉跄后退,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痛苦与狂怒。 00:09 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甚至不用一秒,蝙蝠侠砸下又一拳,这一次直取稻草人的腹部。拳头与身体接触的瞬间,稻草人弯下腰,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呻吟,又一枚毒气喷射器从他手中滑落,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00:08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气流突然逆转,像是四面八方的风汇聚在一间房子里,拼命对着一个角落吹。仿佛整个建筑内部形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小型气旋。 玻璃幕墙的破损部分在风压下剧烈颤抖,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呀声。 风暴卷起跳动血红数字的小道具,在空中旋转舞动。 如果有任何一个气象学家在场,只会当场大呼小叫,然后立刻晕厥倒地,因为这完全违背了已知的一切自然规律。 00:03 狂风像是要把楼内所有过轻的存在都推挤出去,稻草人虚弱的吼声淹没在狂风里,他试图抓住什么稳定自己,但那双枯瘦的手只能在空气中徒劳地挥舞。“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我们跟你还没完呢!”他的声音在风中破碎,尾音像撕裂的布片。 血红的数字不断闪烁着倒计时,被风推到了大楼外,穿越破碎的窗户,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00:00 窗外亮红的火光骤然闪起,照亮了半边天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气流瞬间逆转,数不清的碎块哗啦啦地倒灌进房间,如同下了一场石块雨。 蝙蝠侠迅速举起披风,碎石撞击在披风特制材料上,砸出钢铁般的声音,火星四溅,但没有一块碎片能穿透这道黑色屏障。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灰尘缓缓落下。蝙蝠侠谨慎地放下披风,周围的世界重新显现。 稻草人已经被爆炸引起的冲击波震晕,他离窗边太近,现今倒在地面上不省人事。这时,蝙蝠侠耳机里传来神谕的声音,清晰而急促:“蝙蝠侠,你还好吗?十分钟前通讯突然被切断又恢复了。” “我没事。稻草人中途出现了,已经解决了。”黑暗骑士开口。 “那就好。”神谕松了口气,继续说:“我已经联系了GCPD,预计几分钟后到达。” 停顿了一下,神谕问:“关于调查的事,只采集到了通讯切断前后的样本,并没有发现异常,还要继续吗?”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吸引。在混乱的爆炸过后,居然有人还能保持清醒,正悄悄地向出口移动。蝙蝠侠猫咪般警觉地瞪大眼睛,又眯起眼,反应极快地跃过去。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迅猛,没有任何保留,一记手刀精准地击中家族成员的后颈,后者应声倒地,充满遗憾地让蝙蝠侠成为现场唯一清醒的人。 不久后,警笛声划破夜空,闪烁的蓝红灯光照亮了破败的大楼外墙。戈登警长亲自带队,他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将稻草人和剩余的家族成员押上警车。 戈登走到蝙蝠侠身边,声音低沉:“那些家族成员运气真好,一块石板恰好挡住了大部分崩塌,要不然今晚的伤亡会更严重。”他掏出烟盒,却又放了回去,“多么幸运的家伙们,对吧?” 蝙蝠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简短地点了点头:“留意稻草人的行动轨迹,他不是唯一逃出阿卡姆的人。”说完这句话,他便射出钩爪,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留下警长和一群目瞪口呆的警员。 戈登转向惊讶的警员们,慢悠悠道:“新来的?” 回到蝙蝠洞,阿尔弗雷德,这位忠诚的老管家已经准备好了热毛巾和医疗用品。 “看来今晚又是一场硬仗,老爷。”他递过毛巾,眼睛敏锐地捕捉到布鲁斯披风上的火星灼烧痕迹和手臂上的擦伤。“您用了新的玩具?” “比预期的要棘手,阿福。”布鲁斯摘下面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稻草人比预想的要更加没有耐心,他在今晚的计划之外。” 他们的对面,提姆·德雷克,也就是红罗宾,正专注地分析着电脑上的数据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闪过无数图像和文件。 “布鲁斯,我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红罗宾指向屏幕,“在爆炸发生前几分钟,有一群鸟的飞行轨迹会经过那栋楼的上空,却又在接近的时候选择调转方向,或许是因为感知到了什么异常。你知道的,这些小家伙非常灵敏。” 红罗宾敲击键盘,一栋外立面基本完好,只在大概一半的位置玻璃外墙破了个洞的高耸大楼出现在屏幕上,没有任何灯光透出来,几乎融入了背景的夜色。一旁的红色的弹窗跳出来:“资料缺失,亟待调查。” 布鲁斯走近,湛蓝的眼睛紧盯着屏幕,神情沉郁。 老实说,蝙蝠侠不是第一次遇到难以调查的对手。 泥脸巴索·卡罗,他的变形能力配合精湛的演技,非常具有迷惑性;毒青藤帕米拉·艾斯利,善于伪装,利用费洛蒙和美貌接近他身边的人:韦恩集团的董事、哥谭警局的探员,甚至是以前的哈维。她本人无限近似一朵美丽但有毒的花,让蝙蝠侠不得不谨慎处理;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则擅长利用哥谭复杂的地下势力网络,他自己则在明面上洗得清清白白,往往需要揭开冰山一角才能抓住他的尾巴。 至于小丑,他打定主意要隐藏自己真实目标的话,会是最棘手的那个。 长期和这些家伙打交道,蝙蝠侠积累了相当多的破案经验,比如其中一条:无论案件表面看起来多么离奇古怪,从细节出发,总能找到突破口。 但这次不同,这次案件细节少得可怜。 过去一个月的反复调查都没有什么有效情报,更糟糕的是,线索之间还会互相矛盾: 目击者声称看到了人影,监控却显示空无一物。物理痕迹指向一个方向,化学分析却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每当他以为抓住了什么,证据就会在手中化为背叛的证人。 关键集中于那栋大楼,它既是谜底也是谜面,矗立在哥谭的夜空中,嘲笑着侦探的无能为力。 直到今天,侦探才抓住了那栋大楼不对劲的决定性证据,那阵诡异的狂风绝不是什么自然的物理现象能解释的,但也只有一阵风而已。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幕后黑手一定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手,谨慎到了病态的程度。 蝙蝠侠可以肯定,这个人把相当大的一部分资源投入了隐藏自己,每一个可能暴露身份的细节都被精心抹除,到现在蝙蝠侠都无法侧写出这个人的身形特征。 就好像这个人的□□完全不存在一样。 这种程度的谨慎已经超越了理性,变成了一种强迫症般的执念。 既然如此,那就意味着让这家伙现形就是击败TA的第一步。 蝙蝠侠见过太多在黑暗中游弋了太久的邪恶生物,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时,只会痛苦地扭曲身躯。等待这些家伙展露恶意只是时间问题,而这次又需要多久。 “情况一开始并不复杂。他们意图用人数控制局面。”蝙蝠侠站在巨大的显示屏前,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但是稻草人出现了,他制造新型恐惧毒气的速度比我预想的快,中途发生了地震,我顺势利用了混乱。” “等等。”提姆转过头,跟跟蝙蝠侠确认,“你的意思是地震?不是文学修辞,地质学上的那种?”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 提姆立刻转向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当时的监控和报告。他皱起眉头。“没有任何外部探测显示大楼以及周边发生了地震,或者任何相近的地质活动。只有爆炸造成了一些外立面损坏,但也没有导致任何可以检测到的移动。” 监控画面内,大楼静静地站着,好似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 “卢修斯肯定很高兴。”提姆喃喃道,目光还盯着监控,“新型爆破装置的效果超出我们想象,以它最后展现出的威力来说,大楼本身的损伤已经很小了。” 他继续分析:“室内外压差导致的气流加上高层的涡流现象……确实有可能导致一定程度的强风,但如果风力强到能卷走爆破装置,已经是相当极端的情况了。” “幕后黑手要的就是极端,制造出这些‘自然巧合’的目的就是让爆破发生在大楼外,当时一片混乱,它没有更好的办法。”蝙蝠侠说出早已想通的分析。 “既然我们已经有线索了,要不要试试直接破坏大楼?”提姆转过椅子面对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技术参数,“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行,如果它的行动动机之一就是保证大楼不被破坏,那这是让它继续暴露自己信息的最有效的方式。” “不。”蝙蝠侠摇头,声音坚决,“在弄清楚大楼背后的存在立场之前,最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目前看来它不会主动伤人,将调查的优先级下调,先去解决逃出阿卡姆和黑门的犯人。” 提姆点头,他重新转向屏幕,没有多说什么,整理起数据。 多年的罗宾生涯告诉他,今天之后蝙蝠侠的后备方案里会多出一个:在极端情况下破坏大楼。 第3章 探险 希望不会到那一步,提姆在心里想着,目光扫向电脑角落,那里挂着家族的通讯频道,起码德雷克本人是这么称呼它的。 几分钟前一个红色光点亮起又熄灭,意味着用户名显示为乱码的不速之客上线了。 哥谭东区,某个街角的安全屋里,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坐在屏幕前,他俯身一张破旧的桌子前,眯眼盯着眼前的屏幕。 刚刚他通过后台漏洞黑进蝙蝠洞的加密通讯。这个漏洞的具体位置会变但不会变太多,破解次数多了,红头罩甚至能猜出设置漏洞的是红罗宾,神谕,还是……那个家伙。不管怎么样,总是有漏洞,只要他有能力破解。 双方心照不宣,漏洞总会存在,而他总有办法攻破。 看来蝙蝠洞里的家伙们遇到了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红头罩记下了废弃大楼的坐标,以备不时之需。 手下人的通讯急匆匆打来,“老大,之前跟着黑面具的那伙人被警察带走了。他们的地盘被企鹅人盯上了,就在咱们旁边。” 红头罩头也不抬:“然后呢?” “神奇小子罗宾出现了,在揍企鹅人的手下。他今天好像特别生气,波及到了咱们的人。” 红头罩终于抬起头,额前的一撮白发在屏幕光芒中显得更加亮,他的语气好像在冷笑:“本来不想管他们狗咬狗,但有罗宾掺和就另说了。” 他站起身,拿上装备和武器穿在自己身上,保险被拉开的金属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重复了许多次。 “得给他们上一课。”红头罩随手检查着弹匣,拨开匣盖又按回去,装在绑带上,“课名是‘如何尊重你的邻居’。” “资料都在这里了。”提姆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时间轴,手指划过一个个标记点。最先发现异常的是附近的居民,他们报了几次警,但是由于没有实际证据,没有引起重视。” “最开始的报警理由不是闹鬼,而是怀疑有人在大楼里组织非法勾当。” 这很正常,作为千锤百炼的哥谭市民,遇见奇怪的事情发生,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不能是——“不好,我遇见灵异事件了!”而应该是——“可恶,又有活人在搞事!” “我恐怕要打断您一下,德雷克少爷。”阿尔弗雷德一手端着银餐盘,另一只手半举起,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您的意思是附近居民以发现疑似非法活动的理由报了警,哥谭警局没有找到有力证据所以暂时结案,后续警方也没有提供更多线索?” “我恐怕要说是的,阿福。”提姆用了相同的句式回应。 阿福瞥了一眼在旁边的布鲁斯,“呼哼,典型的哥谭作风,是吧?布鲁斯老爷。”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等时机成熟,我会让戈登那边重启调查的,到时候会多几个帮手。” 管家收回了视线,对布鲁斯的回答不置可否。他把银盘放下,将热好的浓汤端给布鲁斯,“那么,请用您今天的第一顿餐,我的意思是,除了营养补充剂之外的第一顿餐食。” 银盘空置,阿福收走餐具,放好战衣,端来夜宵……来了又去,只有提姆一直坐在屏幕前。 他拿起桌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苦又凉,他皱了皱眉,舌头伸出来又缩回去,把杯子放回原位。 “德雷克少爷,夜深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提姆的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再等等。”他没抬头。 阿尔弗雷德这次没有走,他走近了些,“达米安少爷回来了,他为今晚自己的失误生气,提出要加倍训练,但也是今天早上的事了。” 提姆的手指停了一下,他听到阿福把“今天早上”加了重音。 “德雷克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提姆抬头,阿尔弗雷德就站在桌边。他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阿福,目光落在阿尔弗雷德的手表上,表盘在灯下闪着银色的光。 “喔,阿福,你开始戴新表了。” 阿尔弗雷德看着提姆发红的眼睛,眉毛往上挑了挑,眼皮没动,小胡子下的嘴角向下撇着。他摸了摸表盘,说:“是的,这个时间显示更加精确,提醒我们珍惜时间。” “你很久没睡了,德雷克少爷。超过二十个小时。” 提姆心头一紧,需要整理的资料早就整理完了,但几乎全都是矛盾之处,等待验证的猜想有好几种,他有点上头,“时间过得真快,抱歉阿福,我很快就去睡觉,这次是真的,我保证!” 阿尔弗雷德的眉毛放了下来,嘴角也平了。他微微弯腰,说:“当然,提姆少爷。我给你端杯助眠的热茶,换掉……这杯冷了很久的咖啡。” 提姆伸向咖啡杯的手僵住了。 就在今晚蝙蝠洞的熬夜冠军结束这个晚上的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警灯在夜色中闪烁,将空旷的楼道照得忽明忽暗。警员们将稻草人按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剧烈挣扎着,制服上缝着的稻草纷纷脱落,散了一地。 一名警员低声嘟囔:“这家伙真走运,爆炸了倒在窗边都能醒。” 一阵风吹过,一根细长的稻草被卷起,在地上打着旋儿,飘向楼道深处的角落。警员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那根稻草,直到被稻草人咒骂的声音吸引回去。他们费力地将他制服,押上警车。 带队的警长命令道:“把地上那些都捡干净,小心有什么生化残留。” 警员依言照做,弯腰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稻草。当他把手里的捡完,准备起身时,目光无意中瞥向了刚才那根稻草飘去的角落。那里,果然有一根细长的稻草静静地躺着。 他手上还有一堆没拿稳的,于是先将这些放进证物袋。再抬眼看去,角落里的那根不见了。警员环顾四周,风不可能吹得那么快。他走到角落边,仔细看了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他心想:或许是我看错了。转身走了。 叮—— 纪念品,入手。 不是每天都有蝙蝠侠和稻草人来我这里,我得把它收起来。 我想叫它“救命稻草”,物理意义上的那种。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儿搞不好沾了什么要命的化学物质,那叫它“致命稻草”好像更合适点,也是物理上的。 嘿嘿。要是这是个游戏,那不存在的系统肯定会跳出来提示:“您已获得道具:稻草人的稻草一根。” 可惜不是。我醒来之后确认了好多次,这里只有我自己。 不过没关系,我会自己跟自己玩。 “咳咳,恭喜您,玩家▆ ▆,您已获得【稻草人的遗留物】……” …… …… 奇怪,我叫什么来着? “听说了吗?警方的封锁线撤了。”马克兴奋地挥舞着手机,屏幕上是模糊不清的论坛截图。“有人说,大名人在里面留下了一点小道具。” 他身旁站着四五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脸上写满了青春期的躁动和“来找点乐子”的心思。他们背着硕大的背包,里面塞满了手电筒、高倍望远镜、摄像机,甚至还有几套从老旧工具箱里翻出来的开锁工具。这是他们准备“探险”的标准配置。 “只是人不在了,还是有禁止进入牌子的。”其中一人叫到。 “牌子算什么,你把蝙蝠镖挂网上卖的时候也没管什么牌子啊。”马克不耐烦道。 人群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棕发青年,名叫埃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脸色比其他人苍白,手指不自觉地抠着背包的肩带。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埃文推了推眼镜。 他们经常来城郊,却没有来过这里,面前的大楼没有任何灯光,周遭是荒草萋萋的工地和无人问津的工厂,就算不立警戒线或者标示牌正常人也不会进去。 “会不会白天来比较好?” “哎哟喂,埃文,你又来了!”旁边一个染着蓝毛的女孩,萨拉,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白天来能抢到什么?什么事儿到你这就成了世界末日似的,这就是个废楼而已。” 埃文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大楼矗立在前方,黑洞洞的窗户像无数只眼睛注视着他们。 “看起来真够阴森的。”萨拉紧了紧外套。 “这才有意思嘛。”马克掏出撬锁工具。“听说这次是稻草人呢,他的粉丝不多,但东西有人愿意收。估计是上面有毒气样本什么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楼的正门被锁链缠绕,但侧门的锁可以被撬开。他们鱼贯而入,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白色轨迹。 一楼大厅空空荡荡,除了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 “二楼应该更有意思。”马克率先走向楼梯。 他们爬上二楼,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办公室。大部分门都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这里。”萨拉用手电筒照向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是关着的。” 马克走过去转动门把手,没转动。“锁着。不过这种老式锁.……”他掏出工具,几秒钟后门就开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玻璃器皿,墙角堆着几个麻袋,里面装着稻草。 “找到了!”另一个男孩汤姆兴奋地喊道。“这肯定是稻草人的实验室。” “稻草人在这里还有实验室呢,没听说过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是谁?” 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耳语。埃文愣住了,转头看向同伴们。 “谁在说话?”他问道。 “什么?”马克正在检查桌上的器皿。“没人说话啊。” “刚才有人问‘我是谁’。”埃文推了推眼镜,心跳开始加速。 萨拉皱眉:“埃文,你又开始了。我们都没说话。” “我是谁?”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清晰了。 埃文环顾四周,其他人显然都没有听到。他们继续翻找着房间里的东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是谁?我是谁?”声音变得急切起来,似乎在等待回答。 埃文的手开始颤抖。他的同伴们都知道彼此的名字,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 他缓缓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的角落。 在阴影最深的地方,一个瘦长的身影静静地站着。 破烂的实验服上有灼烧的痕迹,从袖口和领口散落的稻草,稻草人就站在那里,腐烂的面皮挂在脸上,浑浊的液体从眼睛流出,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 稻草人正用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埃文!” “埃文!” “埃文,你傻站着干嘛呢?” 马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由远及近,打破了寂静。 手电筒刺破了黑暗,上下晃了,阴影中空无一物。 马克看见埃文转过头,面无血色,“我退出。”埃文重复说:“我退出。” 马克皱眉:“你傻了?刚进来就要跑。” 埃文嘴唇颤抖,没有说出任何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到什么后他闭上了嘴巴,转头就跑。 废话,这个时候不跑的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