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美人深诱,绝嗣男主欲罢不能》 第77章 农家新嫁娘28 江冰玉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眼前是飞掠后退的树木。 很快,两人到了落叶村附近。 现在是午后,村里人或在吃午饭,或是在午歇,村里安静,路上人少。 毒发的时候,叶肃吐了一身血,江冰玉的衣服上也沾了一些,两人不能以这个模样进村,只能先在落叶村附近找个地方藏身。 两人先是找了一条小溪,将脸和手都洗干净,将血渍洗掉。 然后叶肃用轻功偷偷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偷了两件衣服出来,又在那家人的抽屉里扔下一锭银子。 两人换好衣服后,一前一后进了落叶村。 江冰玉在前面走,叶肃在几米之后跟着。 走到李大夫的院子前,江冰玉回头,悄悄地用眼神给叶肃示意。 叶肃点点头,快步上前几步,绕去了院子后面。 李大夫的院子大门紧闭,江冰玉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她心里很慌,李大夫他不会已经被人害死了吧? 若李大夫真的遭遇不测,那她会很愧疚。 虽然人不是她害的,虽然当时她只有去救叶肃这一个选择…… 可她仍会感觉遗憾,内疚。 “沙沙沙”就在此时,江冰玉的耳朵捕捉到极轻的脚步声。 她站在门口往门缝里瞧,正看到一个暗色身影。 吱嘎门开了。 一秃眉男子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笑嘻嘻地看着江冰玉。 不是别人,正是早晨色眯眯地盯着她看的那个人。 “李大夫在吗?我找他看病。”江冰玉立刻摆出一副怯怯的模样问。 娇滴滴的小美人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秃眉男子色心大起,“小娘子,你来找李大夫看病啊,他在里面忙着呢,你进来等会。” 说罢,他就要去拉江冰玉的手腕,想将人往里拽。 江冰玉快速躲开,心里想着,他们一共三人,现在门口一个,屋里就剩两个,不如自己在门口多周旋些时间,让叶肃把那两个轻松解决掉,再放这个回去。 不过,这个男子一双眼睛当舌头用,将她从头“舔”到脚,真是恶心死了。 真想把他眼睛剜下来。 “阿福,给他用一个立刻眼盲的道具。” 阿福在道具框里挑了挑,失明丸100积分,上等失明丸150积分。 反正现在有得是积分,它没半分犹豫。 【得嘞,上等失明丸,150积分,使用!】 一瞬间,秃眉男子满是色欲的眼睛失了神采。 他眼前一黑,看不到小美人了,连光线都感受不到了,心顿时慌起来,两手乱摸,“我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叶肃武功高强,他从院子后面潜进院子,又从后窗窥视到屋内情形。 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被绑在椅子上,脸被打肿了,浑身是血,一个壮汉时不时地抽打他一下,另一个壮汉则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面上,手拿晒干的药材,用火折子烧着玩。 地上一片狼藉,药材、医书、生活用品零七碎八地散落着。 这形式很明显了,被绑着的那个人就是李大夫。 叶肃找准时机,跳进屋内,几秒的工夫就将屋内的两个壮汉制服了。 将人用绳子捆起来后,他暂时没管李大夫,而是悄悄地走到前门,去看第三个人的情况。 见那人开着门,在江冰玉面前挥舞着双臂,“动手动脚”的,他胸膛噌地一下就燃起了一把怒火。 这恶徒,竟敢轻薄冰玉? 真是活腻了! 叶肃悄声开门,步履又快又轻,如凌波微步般接近门口那“恶徒”,然后抬腿一个大力飞踹…… 前一秒还在江冰玉眼前“张牙舞爪”的秃眉男子,突然飞成一道残影。 然后叶肃那张英挺俊脸陡然出现在她眼前,男子眼眸沉沉,眸底闪着猩红暗芒,将她一把拉进怀里。 在江冰玉撞进浑厚结实胸膛的一瞬间,大门嘭地一下关上了,同时,墙边传来一道闷响。 那秃眉男子被大力踹飞,头撞到墙上,脑袋开花,昏死过去。 粗粝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耳边想起低沉轻柔的声音,“别看,是丑东西。” 叶肃直接将江冰玉抱进屋内。 此时李大夫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他眼睛睁开,看看自己,又看看面前那两个被捆得结实,已然昏迷的壮汉。 眼睛转了一圈,没发现别人。 大惊。 是哪位仙人来救我?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李大夫被打怕了,瑟缩地往后靠。 就见一俊美壮硕男子,抱着一纤弱女子走进来。 那男子不认识,那女子…… 李大夫先是眼眸微眯,然后陡然放大, 噫!是她?! 第77章 农家新嫁娘29 他怕是自己看错了,还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没错,没错,那年轻的陌生男子怀里的女人,就是占家小蚕豆的新媳妇。 那占家新媳妇新婚第二天就带着一身伤来过他家,那时他就对她生了恻隐之心。 尤其是看过占卜启的小蚕豆后,他对这个新媳妇的同情到了极点,所以他对她印象极深,不会认错的。 李大夫瞬间忘了身上的伤痛,他的目光落在江冰玉身上,随即流转到叶肃脸上。 苍白的嘴唇颤抖,“你们?” “我们是来救你的。”叶肃一脸郑重,正气凛然,他不明白李大夫的话头是什么意思。 他将江冰玉放下后,去解捆绑李大夫的绳索, “李大夫,有件事情,我要跟您请教。” 李大夫的身子抖起来,脸上重现惊惧表情。 因为早上,那三个恶霸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大夫,有件事情,我们要跟您请教。” 不过那三个恶霸之后紧接着说了一句,“希望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小心我们手里的鞭子。” 再之后,他们就把他给绑起来了,拿鞭子占盐水,辣椒水拼命地抽他。 唉!想到那段噩梦般的经历,李大夫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若不是这个年轻人及时进来,绑了恶霸,救了他,他的命肯定保不住。 现在,这个年轻人这么问他,年轻人不会也要对他用刑吧? 李大夫求助似地看向江冰玉,“占……” 他立刻反应过来,现在叫她占家新媳妇肯定不合适。 李大夫惊魂未定,顿了顿,对江冰玉道: “闺女,你来落叶村的时间不长,可我对你还是挺好的,我还免费送给膏药和清除淤血的药来着,你跟他说,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的,千万不要打我,我这被打了一天了,身子骨不禁打啊!” 江冰玉抿唇,心想这李大夫还怪机灵的,这附近的人,通常用“闺女”来称呼未婚女子。 他看自己是跟叶肃一起进来的,对自己立刻改了称呼。 江冰玉软言安慰,“李大夫,他是好人,他是来救你的,跟早上来的那伙人不一样。” 然后她进厨房去,舀了些温水,拿了块面巾,端进屋内,递给李大夫。 而叶肃则走到屋外,将被他踹飞的那人拖进屋里,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三人扔在一处。 有江冰玉的话,李大夫惊惧情绪稍减,他用面巾沾了水,清理自己脸上的血痕。 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面向叶肃,“我不问你是什么人,你就跟我说你想要什么吧?” 叶肃问:“李大夫,他们问你要什么东西?” 他指着堆在墙角处的那三人。 李大夫道:“他们问我要什么埋葬宝藏的地下溶洞的地图,哎呦,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我一个乡野大夫怎么会知道?” 他直摇头,觉得自己无端卷入什么奇怪的事件里了,倒霉得很。 叶肃眉头一皱,不由地跟江冰玉对视一眼。 他又问,“李大夫,这膏药是您自制的?这药方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方才,他拿起散落在地的膏药细细看过了,还品尝了一下,确实跟他服下的解毒丸一样。 这很不正常。 李大夫见叶肃气质刚正,言语间满是尊重之意,心安不少,他淡淡道: “我年轻的时候曾在上山城的一家医馆做过几年伙计,后来医馆不开了,我准备回落叶村,馆主就给了我这个膏药的药方,让我回村做个大夫,说这药方可以保我一世衣食无忧。” 上山城是距离落叶村最近的城池。 李大夫回忆往事,唏嘘不已。 片刻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信息,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声音轻颤,“馆主说我性子宽厚善良,不适合在外闯荡,得了这药方后,一辈子待在落叶村就行了。” “他还说,若日后有度平城的生人来向我讨要东西,我只管把药方写出来给对方就行。” 李大夫抬眸看着叶肃,“年轻人,你是来自度平城吗?” 叶肃点头,“我是从度平城来,我姓叶,叫叶肃。” “啊!” 李大夫瞳孔震颤,手一松,面巾噗通一下掉进水盆里,他手足无措,倏地一下站起身,又把水盆给撞倒了,水盆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溅了两人半身水。 李大夫却好似毫无知觉般,双手抖着,激动地看着叶肃,“难道你是城主?” 叶肃点头,李大夫转头看江冰玉,江冰玉也点头。 李大夫眸光震颤,突然脑瓜里灵光一闪,将所有事情都穿成一条线。 原来如此。 自己竟被利用半生! 他忽地脸色变得涨红,眉宇间染上沉沉怒色,“馆主你个老头子坏得很!难怪你不到四十岁就全秃了,脑瓜顶比城门的门钉都光亮,该啊!该!”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阳光明媚,一座位于青翠小山山顶的庭院内,悠闲晒太阳的白眉老者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晃了晃脑袋,那头光得锃亮,比城门的门钉都光亮耀眼。 “又是谁在骂我?” 白如银光的长长眉尾随风轻动,眉头微蹙, “是风九城的清风华,还是涟江州的古天逸,亦或是落叶村的李阿贵?” 前两个是他的死敌,而李阿贵只是一个淳朴听话的庄户人。 想到李阿贵,白眉老者眉头舒展,眼眸带笑,回忆起往事。 那时他还在给度平城的老城主做事。 老城主决定将几代人积攒的珍贵之物分出一大部分藏在龙颔峰的地下溶洞。 地下溶洞地形复杂,如迷宫般,无数自然形成的大小厅堂由天然廊道相连,人置身其中,不知前路。 地下溶洞中还设置了三道机关,毒气、兵器、地下河暗流。 若闯入者是没携带专门的解毒药和藏宝地图,进洞不足百米,便会被毒气侵入皮肤,脏器损伤,倒地而亡。 即使侥幸躲过毒气,路至中途,也会遭遇利刃、长矛、暗箭的攻击,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大卸八块,死无全尸。 最后一步,是游过藏宝厅堂前的地下河,那幽暗河水内潜伏着数不清躲不开的黑色涡旋,一不留神就会误入涡旋,被吸入河底。 总之,解药和地图缺一不可,若是没有这两个,活人是找不到宝藏的。 老城主自己保留了一份解药药方和地图,但他觉得不稳妥,还应该在龙颔峰附近留几个备份。 那几个手握机密信息的人,应该对此一无所知。 那时,白眉老者还不到四十岁,他接下这个任务,前往龙颔峰最近的城池,上山城。 他费尽心思,将藏宝地图的关键信息与解药药方融合,然后从众多医馆伙计中选了三个人。 落叶村的李阿贵就是其中之一,他胆子虽小,可却是个善良、厚道、重承诺的年轻人。 那药方是解毒药的方子,神奇的是,若是外敷,它还有消肿祛瘀、止血生肌的功效。 他把药方给李阿贵,说这是极灵的膏药药方,还说李阿贵的性子适合留在落叶村过平淡的生活。 最后,他嘱托李阿贵,若有度平城来的叶姓人来要东西,把药方给对方便是。 十年前,白眉老者告别老城主,退隐山林。 他眼眸炯炯,微微仰头,看向落叶村的方向。 默默念着,“也不知李阿贵现在过得如何,有药方在手,他应该过得衣食富足,很舒心。他应该会感谢我,不会骂我的。” 第78章 农家新嫁娘30 好在,很快李大夫就调整了情绪,怒气散去,他抬头对叶肃道: “城主大人,你可得保护老夫啊。” 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接过了馆主那个坏老头子的“机密”,浑浑噩噩地保存了二十年,全然不知自己早已卷入凶险事端中。 说起来,他是为城主办事,为叶家办事,城主要对他的安危负责。 叶肃郑重点头。 李大夫心稍安。 “我现在就把药方给您。” 说罢,李大夫从地上一堆杂乱物品中翻出一张手写药方。 这还是那三个人威胁他的时候,他写下的。 不过那三人看了眼药方,直接扔地上了,说这不是他们要的东西,然后抽他抽得更狠了。 叶肃拿过药方看,药方上清楚明白地写着每一种药材的分量,一共需要二十种药材,写了两列,每列前面是代表分量的数字,后面是药材名称。 都是寻常药材,不过这些数字…… 父亲书房中的所有资料,叶肃都细细翻看过了,他想起,他曾在一本《撼龙经》的最后一页上,看到过二十个数字。 叶肃仔细回想,那书页上的二十个数字,跟这药方上的二十个数字是能一一对上的。 父亲不会无来由地写下二十个数字,而那些数字又正好跟着药方上每种药材的分量对上。 与李大夫短暂的交谈,他就看明白了,李大夫除了这个药方什么都不知道。 而那伙人是来问李大夫要地下溶洞藏宝地图的。 或许,需要将这个药方,或者说是这组数字交给风水先生细细研究一下,看其中是不是暗含地下溶洞的地图信息。 “李大夫,这药方我收下了,你现在就跟我走,这几个人我会处理的。”叶肃神色凝重。 李大夫忙不迭点头,他觉得自己肯定被歹人盯上了,该尽快离开,去到一个安全的藏身处。 他还未从惊恐的状态中走出来。 再说了,屋里那三个血呼呼的人太吓人了,尤其是其中一人,脑瓜上一个好大的血窟窿,血都快流干了,他不能跟这三个血人共处一室,他会被吓死的。 李大夫看了江冰玉一眼,低声问:“那个,小闺女,你早晚要离开占家吧?” 江冰玉轻嗯一声,她和叶肃的亲密举止,李大夫全然看在眼里,她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看着李大夫欲言又止的模样,江冰玉眼眸微眯,问:“李大夫,你定是有让我顺利离开占家的好办法吧?” 李大夫招手叫江冰玉靠近,这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公开说出来。 江冰玉听着李大夫的话,眼眸一亮,频频点头。 “若有了这个诊断证明,我就能顺利和离了,李大夫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江冰玉眸光如水,笑得如盛放樱花。 李大夫看着她的绝世容颜,心想,多好看的一个人啊,跟占卜启那个小蚕豆真是可惜了,还好,自己有办法让她脱离苦海。 也算是自己的功德一件了! 而且,她跟城主关系亲密。 城主看在自己帮过江冰玉的份上,也会在自己身上多用点心,派高手保护自己的性命的。 李大夫找来纸和笔,刷刷刷地写得飞快,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盖上私章,按上手印。 他将这几页纸交给江冰玉,道:“若需要我出面,你可以让城主大人告诉我。” …… 三人就此分开,叶肃那边事情紧急,他带着李大夫进山,然后通知属下去落叶村李大夫的院子收拾残局。 江冰玉带着李大夫给的东西回了占家。 现在已到傍晚,夕阳如橙黄的大火球,垂落在西面群山上。 群山边缘镀上耀眼金光,山体则在金光映衬下,愈加黑沉幽暗。 占家院子四周炊烟袅袅,只有占家,冷锅冷灶,没有一丝烟火气。 赵氏和占卜启习惯了江冰玉的伺候,两人揣着手,阴着脸,站在院子中间,瞪着眼睛看江冰玉。 江冰玉淡淡一笑,没说话,也没叫人,径直走进西面小屋,开始收拾自己的嫁妆。 嫁妆不多,就一个装首饰的小木盒,几个碗筷盆盏,还有两套被褥,几身衣服。 江冰玉琢磨着,这些东西自己手拎肩扛也拿不走,还是得找辆牛车过来一齐搬走才行。 院里,被忽视的二人气得鼻子冒粗气。 赵氏瞥儿子一眼,“都怪你平时打少了,你看她现在敢对咱们甩脸子了!” “今日,你若不拿出点当家的范儿管教她,她明日就会在咱们母子头上拉屎了!” 被赵氏鼓动的占卜启满脸涨红,眸中燃着熊熊烈火。 他拿起墙边棍棒,气冲冲地走到西面小屋门前。 “江冰玉,你给我出来!” “你不叫我,我也要出来的。” 江冰玉眉眼不带任何情绪,身上没有一点怯懦的痕迹。 占卜启微怔,被她淡然从容的态度搞迷惑了。 江冰玉手里拿着几页纸,走到院子中间,“占卜启,我要跟你和离。” 占卜启冷笑,“开什么玩笑?你跟我和离?你吃毒菌子了吧,做梦呢?” 江冰玉唇角勾起,眸子却清冷如冰,“不想和离,那我就告到官府,说你骗婚。” 第79章 农家新嫁娘31 赵氏大怒,而占卜启则一下子愣住了。 “你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嫁到我们占家,是你八辈子的福气了,你不知道伺候好婆母和相公,你让我们饿肚子,你还想跟我儿子和离?江冰玉,你是疯了吗?” “要说骗婚,是你骗婚!你家无权无势,穷酸破落,仗着一丁点同窗情意骗了我家的婚约。若不然,我家儿子一表人才,才高八斗,连镇长的女儿都能娶得到的,会迎你进门?” 赵氏气得破口大骂。 她满脸通红,三角眼凶光道道,若目光能化为实质,江冰玉怕是会被她的千刀万剐了。 赵氏猛推占卜启一下,语气凶狠,“你就看着你媳妇发颠?你还不揍她?” 占卜启的眼眸阴鸷,冷着脸,“江冰玉你别闹了,你若把娘气坏了,可是大不孝。” “你跟我娘认个错,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和离? 开玩笑! 江冰玉那张小脸绝美,身段玲珑,又勤快能干,从她嫁进占家后,他和娘完全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用的女人? 占卜启阴恻恻的目光在江冰玉的芙蓉玉面上流连,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尽快让她怀孕生子才行,有了孩子她就跑不掉了,就只能一辈子被他奴役了。 占卜启的语气渐柔,往前走几步,凑近江冰玉。 江冰玉眸子一沉,嫌弃地噤了噤鼻子,不留情面地往后退了一步。。 占卜启被落了面子,阴沉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他轻咳一声,身子向前倾,眼睛盯着江冰玉,低低道:“你是不是觉得相公疏远你了?其实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也想跟你多亲近亲近。” 离近看,江冰玉的小脸瓷白如玉,细腻光滑,如剥了皮的荔枝,水润透亮的,更诱人了。 占卜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眸光不受控地染上了色欲。 “你别生气,我一会就跟娘商量,让她允许你进新房住,我们做真正的夫妻,过一年,你再给占家生个一男半女,让娘享受孙儿绕膝之乐,这多好啊!” “要不,今晚,今晚我就让你住进新房,我们……” 他的心痒痒的,满是色欲的眸光从江冰玉漂亮的脸蛋往下滑,掠过精致纤长的脖颈,划过玲珑有致的身材,落在她纤细的青葱小手上。 心里不禁感慨,真是绝妙佳人,整日在厨房忙碌,家事做不停,这小手上的皮肤仍是细腻光滑,完全不见粗糙和干裂。 他心中欲望膨胀,无视江冰玉那张越来越冷的脸。 赵氏看着儿子对江冰玉好言相劝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这不争气的儿子又被那小妖精的脸蛋给勾走魂魄了。 她本就刻薄的五官扭曲到变形,两只手狠拍大腿,“儿子,别跟她废话,打就对了,没有打不服的媳妇!” 占卜启低头催促,“江氏,快跟娘认错,你给娘磕头奉茶认错,我保证让娘原谅你。” 见江冰玉站的笔直,脸上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占卜启心里憋着一股火, 小贱人,要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我怎会低三下四,放下尊严哄你? 等你生下孩子的,我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加倍奉还! 占卜启阴沉的眸子转了一转,“你是不是以为娘不喜欢你?” “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很喜欢你,对你很好的。” “娘很想抱孙子的,只要你能为占家生下孙子,为占家传宗接代,你就是占家的大功臣,到时候,娘会高兴得给你捧起来的。” 江冰玉冷冷瞥着占卜启,觉得他的嘴脸真是够丑陋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又看看赵氏,她的眼神敌意极重,很明显,她把自己当她领地的入侵者,当抢夺霸占她宝贝的敌人了。 还好,自己不用再演戏了,不用再陪他们玩了。 江冰玉的目光落回在占卜启那张嘴角勾起,眼眸却暗含恨意的脸上,“一儿半女,生孙子,传宗接代,呵,占卜启,你能生吗?” “你自己的身体到底什么样,你心里清楚,不用我把李大夫的诊断一字一句地读给你听吧?” 她扬了扬手里的纸,那几页纸是李大夫刚写下的诊断证明,里面写得很清楚,占卜启的“蚕豆”太小太短,无法站立,没有让女子受孕的能力。 占卜启脸色大变,一双眉毛几乎要扭成一个死结,阴沉的眸子愈加冷暗,“不可能,没有的事,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他心虚,所以他的声音格外大,头上青筋暴起,怒气冲天,好像他真的是被人冤枉了。 “李大夫他说谎,是你买通了李大夫,给我泼脏水!” 他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所以要第一时间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占卜启暴怒,手指抬起,指着江冰玉,面目扭曲,好像随时要冲上去打人。 江冰玉脸上毫无惧色,又扬了扬手里的纸,冷声道: “是李大夫说谎还是你说谎,是我买通了李大夫还是你刻意隐瞒身体状况骗婚,等我告到官府,一调查就清楚了。毕竟,这事做不了假,一查便知。” 她的目光淡淡地瞥了占卜启下面一眼,又很嫌弃地移开。 占卜启脸烧得通红,有被人窥到了隐秘而生出的羞愤,更多的是被人揭短的愤怒。 他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眼眸积蓄狂怒的风暴。 面对他凶狠骇人的模样,江冰玉完全一副啥都不怕的头铁模样。 “占卜启,你是读书人,你该知道的,度平城律法,隐瞒重大疾病缔结婚姻视为骗婚,骗婚者,男处杖九十,追缴聘财。” “你的情况,算是重大疾病的。”江冰玉幽幽地看他一眼。 现在天下九城,为了领地的发展壮大,没有一城不重视人口的,人越多,生产力、战斗力就越强。 所以,度平城涉及婚姻的律法中规定,若一方有不能生育的隐疾,却故意隐瞒,骗取婚姻,那这段婚姻关系可以撤销,骗婚者和做媒者都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占卜启阴郁的脸涨得青紫,气得发疯,“你,你,你这个恶毒的悍妇,你勾结外人,污蔑夫君,我……” 江冰玉却毫无畏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你敢去官府告我污蔑吗?” 她指着院门口,“你去啊,你若真是清白的,你现在就去!” “我,我,我……”占卜启怒极,阴沉的眸子生出失控的癫狂,他狠狠地盯着江冰玉的脸,“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不会跟你和离的,我也不会去官府告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将你关在家里,永远都不会放你出去!” 若是放江冰玉回家,他身体不行的事不就彻底暴露了? 那他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乡亲,同窗? 占卜启决定,他要将江冰玉永远囚禁在占家,让她只能在占家的一方小院里做苦力,再不能出门,再不能见人。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赵氏听得清楚。 她自是不信,她的儿子完美得如天神下凡,怎会有瑕疵? 可是儿子的反应让她骤然清醒,原来她儿子那方面真的不行! 这可如何是好? 占家传宗接代的大事该怎么办? 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耻笑儿子,怎么办? 占卜启说要将江冰玉囚禁在占家时,她立刻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就该把这个恶毒的悍妇锁在柴房里,劳累致死,折磨致死! 还不等占卜启行动,赵氏就一溜烟地跑到院门口,飞快将院门关上。 可还不等她将门栓栓上,门却嘭地一下被人从外踹开了。 猛烈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赵氏撞飞,跌落几步开外。 “好你个占家,黑心黑肺的一窝坏东西,竟敢骗婚!” 院门被踹到七零八碎,江父赫然站在门口,满脸怒色。 第80章 农家新嫁娘32 江父强撑病体来占家给女儿撑腰。 贫困多病让他头发过早花白,他骨瘦如柴,脸颊消瘦,额头眼角有几道深深的皱纹,那是困苦留下的印记。 可他的脊背却未被穷困压垮,单薄的背直直地挺立着,一双苍老的眼睛燃着怒火。 他虽言语激烈,可说一句话咳三声,实在是没什么气势。 占卜启和赵氏自然不把这个瘦弱的老头放在眼里。 赵氏揉揉腰站了起来,斜着三角眼,不屑地冷哼一声,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江冰玉她已经是我们占家的人了,我这个婆母和她的相公在管教她,就连她亲爹都要靠边站。” “放肆!”一道冷厉男声骤然响起。 随即,一块巴掌大小的木板碎片凌空飞起,直接朝着赵氏而去。 赵氏躲闪不及,“啪”一下被那碎片重重地打了嘴巴,嘴巴和周边顿时红肿起来。 “唔!” 她疼得眼泪直流,皱着眉,使劲睁开眼皮想要看清打她的人的模样。 泪水搞得她看不清楚,模糊视线里,只能看到江父身后站着一黑黢黢,极高大的男子。 母亲被打后,占卜启才将目光放在江父身后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正抿着唇看他,眸光冷得如腊月风雪,他容色冷峻,自带极强大的压迫感,尤其是他壮硕的身躯,让人不敢小觑。 男子双手抱肘,像山一样矗立在江父身后,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江父找来的靠山,刚才踹坏大门的就是他! 若只见到这男子,占卜启定要畏惧几分,可现在这男子在江父身后,为江父撑腰,占卜启就习惯性地将他看轻了。 江父一个寒酸教书匠,他能找到什么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帮忙吗? 赵氏的想法和儿子一样。 她捂着嘴,胸脯剧烈起伏,汹涌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她指着叶肃,说罢就抄起笤帚往前冲。 “不自量力。”叶肃冷嗤一声,用鞋尖随便勾起一块木门碎片,用力一踢。 那碎片就像离弦的箭,嗖地一下直击赵氏额头,力度之大,令赵氏失控地向后仰,啪叽一下摔倒在地。 “娘,你没事吧?” 占卜启着急询问,可他没去扶赵氏,而是偷偷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意识到,他看轻的男子原来是有功夫的,功夫还很厉害。 他是读书人,身子弱,明年还要进城寻前途呢,可不能受伤,他不能挨打……只能委屈母亲了。 赵氏被这一击打得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窜,耳朵嗡嗡乱响,她哼哼唧唧的瘫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身。 现在她的形象很滑稽,头顶一个红得透亮的肿包,嘴巴肿的高高的,红得像挂了两串香肠。 江冰玉忍不住低头偷笑,江父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随即,他冷着眉眼道:“这位是我远房大侄子,他在城里武馆师傅,来这办事,正好陪我来你家看看。” 闻言,占卜启脸色微变,又往后退了一步。 江父咳了几声,对占卜启道: “我与你父亲有十几年的交情,有些话就不要说的太直白了,小女已拿到李大夫的诊断书,那双方就好聚好散,和离了吧。” 他看着占卜启不忿的脸,继续道: “你若不想和离也行,我已派人去请了双方族长、两个村子的里长过来,让大家一起看看小女手里的诊断书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我给你赔礼道歉。” 占卜启心猛地一抽,狠狠捏住虎口。 这个老头,竟要把事情闹大! 他不能让族长、里长看到他的隐秘,不能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看来,只能放江冰玉走了。 占卜启阴鸷的眸子狠狠地剜江冰玉和江父一眼,将两人都记恨上了。 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占卜启咬着后槽牙,道:“和离就和离,你们不要后悔!” 赵氏昏沉沉的脑子才清醒几分,就听到儿子饱含怒气的话,她一瞬间清醒了十分,忍着痛,扑棱一下站起来,叉着腰,怒道: “和离就和离,我家儿子仪表堂堂,还是个读书人,他能娶到更好的,而你家那个废物闺女,在家待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啪” 又一块门板碎片飞撞过来,准确地打在赵氏红肿的嘴上,她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昏了。 占卜启狠狠地看着江父的那位远房大侄子,眼神像淬了毒,但是他不敢说话,怕被打。 双方同意和离,接下来的事办得很顺利。 和离书一式三份,按官府模版撰写,双方签字,江父在叶肃的陪伴下,亲自去找了占家的左右邻居和占家族长签字。 落叶村所有村民都知占家的荒唐作为,也知道新媳妇受尽占家母子的苛待和磋磨。 现在,既然两人愿意和离,又是新媳妇的父亲亲自过来,无论是邻居还是族长都很痛快地签了字。 明日送去官府,这和离书就算生效了。 此行,江父存了必接女儿回家的心,所以租了一辆牛车过来。 叶肃将江冰玉的嫁妆搬到牛车上,一行三人往江家走。 江父体弱,坐在牛车上看着女儿,轻轻叹气,“你这孩子,在夫家受了苦楚也不知道回家说一声。” “要不是这位城里回来的大侄子给我传信,我都不知道……冰玉,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叶肃走在前面,他回头,眼眸带着笑意看江冰玉一眼,明朗道:“她已经谢过我了。” 而后,男子极低的声音传到江冰玉耳畔,“以身相许来谢的。” 江冰玉脸唰地就红了。 第81章 农家新嫁娘33 此时,橙红落日完全被黑黢黢的群山吞噬,仿佛是一瞬间,天地陷入昏暗暮色的笼罩中。 小牛车晃晃悠悠地走在乡村小路上,黄牛脖子上的黄铜铃发出叮当脆响。 “其实,方才何必与占家人废话,有了李大夫的诊断书,咱们直接告官也是一样的。” 叶肃想起占家母子的恶劣态度就生气,和离真是便宜占卜启了,就该让他名誉扫地,被人耻笑一生。 “咳咳”坐在牛车上的江父重重地咳嗽两声,气息顺畅后,缓缓道:“大侄子,你没报过官吧?” 叶肃一时哽住,他确实没报过官,因为他自己就是度平城这方领地最大的官了。 见“大侄子”不说话,江父呵呵笑了几声,道: “难怪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活到这个岁数了,多少跟官府打过几次交道,若是冰玉的事真的告到官府,能不能真的按照律法办事,她能不能像今天一样,顺利地离开占家,那可就说不准了。” 江冰玉俏生生附和,“爹说得对。” “这是为何?度平城的律法写得清清楚楚,如此简单的案子,我不信官府还能不遵照律法断案,判出别的花样出来。”叶肃不解。 老城主猝然离世,他脱下铠甲就换上锦袍,坐上了度平城城主的位置。 官府办事的勾勾绕绕他还没摸透,军人脑子的他,自然认为民间律法与军法,皆是法度严明、执法如山。 江父本就是教书先生出身,对人极有耐心,他娓娓解释, “一来,若是真告到官府去,官府见是女子上告夫君,自是要对冰玉严厉审问一番,冰玉年轻,一直在闺中养着,哪有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的经验,估计很快就被他们三言两句就给吓懵了,又如何能将事情说清楚。” “二来,此事亦算是家事,官府中人虽是按照律法办案,可他们是人不是毫无私心神仙,若是遇到一个认为''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人来办案,那他只会和稀泥,说不定连上诉状都不接,就将冰玉给打发回去了。” “三来,占家家境在我家之上,若是使点银子贿赂官府办案之人,那冰玉这状不仅告不成,说不定还会被治一个诬陷夫君之罪。” 闻言,叶肃凝眉沉默,这些都是他从未想过的。 原来只制定出公正的律法是远远不够的,还得官府办案之人完全接受律法的主张,这律法才有可能顺利执行下去。 江父说了这些话,已经很累了,他缓了一口气,道: “所以你把占家的事告诉我后,我第一时间是带你来占家,用李大夫的诊断书和告官来威胁占家,占家若是在乎脸面的,自然会选择和离。” 江父垂眸,神情恹恹, “好,今日经历这么多事,我也累了,我先歇息一下。”。 他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今日在占家强撑着身体与占家母子周旋,已耗尽所有精力和体力,方才又说了许多话,现在的他疲累不堪,很快就在牛车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他的耳力下降的厉害,江冰玉和叶肃在前窃窃私语,他什么都听不到。 渐沉的暮色将人环绕,江冰玉在夜色掩护下,轻轻地捏了一下叶肃的手臂,“叶大哥,你怎么来了,还带着我父亲?” 三人分别时,叶肃看到了李大夫交给江冰玉的诊断书。 冰玉柔弱,怎敌占家那俩恶人? 他怕占家母子看到诊断书后会恼羞成怒,毒打冰玉,撕毁斩断书,所以特意嘱托她,不要轻举妄动,等自己安排好李大夫后,会立刻赶来做她的靠山,助她和离。 那时,叶肃就想好了, 冰玉的娘家不远,就在邻村,他可以直接将占卜启不行,占家虐待冰玉的事告诉江家父母,然后由江父出面。 他以江家远亲的身份陪伴江父出现,有他这个体力最强者坐镇,占家母子占不了上风,讨不到好处。 心里惦记着江冰玉和离的事情,叶肃运用轻功,胳膊夹着李大夫,跑得飞快,巧的是,他在山脚下遇到从度平城赶来龙颔峰支援的队伍。 这些人已经跟第一批随叶肃进山的同僚了解了山里的最新情况,并汇报给他。 叶肃凝眉思考片刻,决定先去处理江冰玉和离的事。 他将李大夫扔给一个属下,并告诉他们,自己子时会到秘密据点,让属下做好探穴准备。 他让几名属下去落叶村处理绑架李大夫那三人,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将李大夫那的膏药统统打包带回来,务必在子时赶回据点。 安排好一切后,他飞身奔去江家。 然后,一路赶着牛车“疾驰”,在占卜启爆发之前,踢碎了占家的大门。 叶肃眼眸沉沉,反手捏住了江冰玉柔软的小手,困在掌心揉捏。 “你真是不听话,我说让你等我的……在占家院子外,我听到占卜启说要将你关起来,气得我一脚就把门踢开了。” 江冰玉抿唇笑道:“那叫踢开吗?那叫踢碎。” 叶肃往后一瞥,见江父晃着脑袋,正阖眸打瞌睡,伸手去捏了捏江冰玉滑嫩的脸蛋。 “你还笑,你贸然摊牌,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江冰玉眉眼弯弯,笑着认错,“我一时激动,以后不会了。” 其实她才不怕呢,她有灵力,还有系统提供的无数道具,占家大门一关,她就可以肆意玩弄赵氏和占卜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折磨得半死后,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签下和离书,还能让他们带着一身伤痛清醒后,却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 她想在离开占家前,好好地为原主出一口恶气。 她才开了个头,故意激怒占卜启和赵氏,看着占卜启暴怒的模样,看赵氏去关门,她心潮澎湃,心里那点阴暗小心思正肆意膨胀,将要冲破身体彻底发泄时…… 门开了,江父和叶肃一同出现了, 江冰玉收敛心思,只得作罢。 算了,能尽快离开占家也好,折磨恶人这事其实挺累的,江冰玉怏怏地想。 占家在落叶村,江家住江家村,两个村子相邻,相距不远,走路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一行三人回到江家后,叶肃将牛车上的嫁妆卸下来,陪江父去还车。 江母惨白着脸,眼睛红肿,一看就是独自哭了半天,她瘦弱的胳膊环住江冰玉不放,不断流着眼泪,念叨着对不起。 江冰玉安慰好江母后,下厨做了些饭菜,待江父和叶肃回来后,四人坐在小院安静而温馨地吃了一顿晚饭。 用完饭,江父江母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疲累不堪,两人服下药就歇息了。 江家只有一间小房,东西两个房间,江家父母住东边那间,江冰玉住西边那间,叶肃说自己要回镇上,告辞离开了。 原主出嫁前就住在西间,离开这些日子,房间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她没上床歇息,点着一盏小油灯,在窗前坐着等人。 很快,后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扬眉轻笑,人来了。 第82章 农家新嫁娘34 江冰玉回眸,正对上叶肃那双深邃墨眸。 墨眸中暗潮涌动,蓄着蓬勃的、肆意的、炙热的欲念,这欲念毫无遮掩,像野火,烧得人心尖一颤。 桌上小油灯的光是橘色的一小团,烛火摇曳跳动,像极了他们决定“坦诚相见”那夜烛火小簇的暖光。 那夜之后,他中毒,得救,找到李大夫,又与江父一起将江冰玉接回家。 发生了好多事情,让人感觉时间好长,可实际上只过了一个白天。 “那夜”不过是昨夜而已。 叶肃眸子渐沉,眸底野火更盛,明明昨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可为什么现在仍是馋得紧,见到她就想将她揉进骨头里,吃得渣都不剩? 暗淡烛光摇曳,将江冰玉澄澈的眼眸和白皙般的肌肤染上浅浅的暖金色。 美人水沁眸子中映着橘红暖色,楚楚可怜中带着一丝娇媚的蛊惑。 红唇如樱,饱满鲜艳,像熟透的果子,引着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品尝它甘甜的滋味。 叶肃呼吸渐重,喉结滚动,三步并两步走到美人面前,将人拥在怀中。 江冰玉被一双铁臂困在炙热怀抱里,隔着轻薄的几层布料,她能轻易感受到对方的炙热和情难自抑。 她仰头,芙蓉小脸上笑意盈盈,极美。 纤细白嫩的手指拨楞着耳朵上的银耳环,小葫芦坠子泛着清冷的银光,划过女子耳下那一小片细嫩的肌肤。 拇指和食指夹着细长银质弯钩,将一双耳环摘下,唯一一抹清冷银光褪去,耳下那一小片细嫩的肌肤迅速浸染烛火暖色。 小团的橘色暖光给女子眉梢眼尾染上媚色,她眉梢轻轻一挑,然后手指伸到脑后,拔掉木簪,一头青丝垂落而下。 此刻,女子一张纯美素颜,钗环尽褪,发丝如墨缎泛着微光垂于脑后,她的眸子漾着水光,饱满红唇微张,唇瓣之间一条细细的缝,撩得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叶肃眸子沉如墨海,胸膛炙热,额头是细碎的汗珠,手掌沁出温热的汗意,他哑着声,“乖乖,可想死我了。” 炙热的唇就落在女子耳下那一小片细腻的肌肤上,激得人身子轻颤。 从昨夜到今日,他来不及收拾,下巴上泛起青茬,这个长久的吻便带了微微扎人的.酥.麻,流连于耳下、颈窝,辗转柔软.唇.瓣.间。 小油灯被熄灭,房间陷入黑暗。 沉重急促的喘息,娇柔妩媚的呢喃, “吱嘎、吱嘎”木板床受到重压, 发出压抑的有规律的低吟。 “他们听不见……”女子纤细的手臂勾上男子青筋凸起的脖颈。 有规律的低吟变得凌乱, 如潮涌激荡,逐渐失控。 …… “冰玉,我叫叶肃,记住,我叫叶肃。”他俯身吻下女子胭红眼尾的泪珠。 女子眼眸沁着水雾,鸦羽般的睫毛被泪水浸湿,轻轻颤抖,声音微哑,透着娇软无力,她失神地应着,“叶肃,我记住了你叫叶肃。” 他向下, 嘴唇忙碌着,声音发闷,含糊不清,“若我死了,可别哭错坟……” …… 叶肃支起身子,看着在自己臂弯中沉睡的女子,她的呼吸均匀绵长,脸颊泛红,脖颈还残存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睫毛偶尔抖动一下,同时红润嘴唇嘟囔着“不要了”“够了”。 她够了,他还没够。 还想要她。 只是,这个时辰他必须离开。 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未知的探险,也许还有一场凶险的恶战,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见她。 叶肃对自己隐瞒真实姓名的事,一直心存愧意。 直到上次中毒,命悬一线时,他突然想到,若是自己死了,冰玉是不是会用假名字给自己立墓碑? 那不就哭错坟了?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他叫叶肃。 手指拂过女子柔软的面颊,叶肃心中一软,想一直抱着她睡,可惜…… 他眸子微沉,收回手指,然后小心地将女子放在床上。 迅速穿好衣服,打开后窗一个飞跃,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 子时,龙颔峰。 暮色幽深,树木婆娑如鬼影重重。 连虫鸣都是压抑的,仿佛怕声音高了惊到林中恶鬼。 叶肃神情严肃,站在上午发现的洞口之前。 他身后是随他来探查的亲信,度平城最好的几位风水先生,还有今日刚赶到的支援队伍。 他们工具齐全,李大夫那的膏药也都带来了。 几位风水先生头凑在一起,借着一盏灯笼,紧张地算着,写着。 资料、线索齐全,他们很快有了头绪。 “城主,如果地图没推演错的话,此处应是地下溶洞入口,洞口往前一米处是第一道机关,毒气。” “再往前一千米,是第二道机关,不过,其中有几个分岔路口,若走错了,便碰不到第二道机关,但也到不了藏宝处。” “而藏宝的溶洞厅堂前,就是第三道机关了,第三道机关前有数十分岔路口,若走错路,将会掉入陷阱,生死不知。” 叶肃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决绝。 敌城探子先发现了地下溶洞入口,他的杀父仇人,所谓的亲叔叔叶安稷应该就在赶来龙颔峰的路上了。 他不能等到万事妥帖了才行动。 “今夜就行动,我第一个进。”叶肃在军队十几年,习惯身先士卒,凡事第一个上了。 “呵呵呵,侄儿,你跟你爹真是一个德行。”一道阴沉的声音轻飘飘随风而来。 叶肃瞳孔震颤,墨眸染上猩红, 这道声音太熟悉了,化成灰他都认得。 “叶安稷”,叶肃拳头攥紧,胸口剧烈起伏。 第83章 农家新嫁娘35 叶安稷一身冷厉气息,从幽暗密林中走出。 他身后是数十位武林高手及精锐士兵,皆是凶神恶煞,满脸杀气。 “躬先士卒,带头冲锋,凡事都要在属下和士兵前面做表率。你父亲叶定邦?就是如此,这才得你祖父的器重和认可,将城主之位交到他手上。” “我原还以为他是装的,现在看到你的做派,我才知道,原来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出自真心的,要不然他不会把你培养成他的样子,不会选定你做城主之位的继承人。” 叶安稷的脸没有任何遮掩,全部暴露在叶肃面前。 他长得与叶肃有四分相像,都是深邃的眼眸,凌厉的眉峰。 叶肃眼眸涌动着滔天恨意。 “叶安稷,你不配提我父亲的名字,我父亲是一心为度平城好,他是真心关爱下属!”他眸底猩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只有你这种丧心病狂,冷血无情的奸佞小人才会用你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心思揣测他的所作所为。” 他直勾勾地盯着叶安稷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脑海中浮现父亲临死前的容颜,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眉眼相似,身量也差不多,是出门在外,不对陌生人介绍,陌生人也会认出两人是兄弟的那种相像。 叶安稷他怎能对亲哥哥痛下杀手? 就为了城主之位吗? 可他做了多年副城主啊,父亲极信任他,将城中最重要的钱粮之事都交给他管理,他仍不满足吗? 叶肃咬牙道:“若当年,祖父选你接任城主之位,我父亲定不会生出谋害亲弟弟的恶念。” 叶安稷冷冷笑了几声,“这就是我比你父亲聪明的地方。” “我一直比你父亲聪明,可惜你祖父眼睛里只有你父亲,没有我。” “我比他懂得保护自己,身先士卒那种蠢事我才不会去做。我比他知道权力的重要,身在权力顶端的家庭,就该以如何谋求到最高权力为目标,至于手段如何……” “呵,成王败寇,胜者通吃,只要在权力的争夺战中,胜者是我,谁还会在乎我曾经做过什么?严刑酷法下,谁敢说出,谁敢书写?若是把天下书生都杀光,我亲自安排人书写我的生平,不出三年,天下人只会记得我的丰功伟绩,我的贤德名声,谁会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 “至于天下人是如何看待你父亲的,又是如何看待你的?那就要看我的安排了。” 叶安稷阴鸷眼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冷笑, “叶肃,其实我本可以一直隐于树林中,等你进入地下溶洞死在里面,再现身的。” “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方才那些话我本想对你父亲说的,可惜他死得太快,对一个死人说自己的心里话有什么意思?” “你是他儿子,我现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他的语气极轻蔑,仿佛从未把叶肃看在眼里,更没把他当对手看待。 “叶肃,你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若你现在在我面前自断心脉,我会考虑给您安排一个好名声,就写你是为我这个贤明君主寻宝,受伤而亡,如何?” 他说完就咧着嘴角笑起来,就好像在逗弄一个孩童。 叶肃没有被激怒,从叶安稷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胸腔被恨意充满,可他的头脑就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来地下溶洞入口前,他安排数名手下守在龙颔峰各个上山的路口。 现在叶安稷带着数十高手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他未接到任何暗号…… 不用想,他安排的那些属下定是全军覆没了。 现在,他这边只有身后的十名亲信,四位风水先生,十名从武林花重金聘来的江湖高手,二十名精锐士兵。 而叶安稷带在身边的高手比这边的总人数要多,山下可能还有支援。 叶安稷显然看清了双方的差距,这才一副胜券在握,猫逗老鼠的架势。 同样看清情形的还有叶肃身后的四位风水先生,他们都开始手持罗盘,地灵尺,嘴里念叨着什么,手上不断掐算,算这块地方是不是埋葬自己的风水宝地。 叶肃眼眸一沉, 叶安稷得父亲信任,对于龙颔峰宝藏一事,他知道的信息要比自己多,但他这个人生性多疑狠辣,绝对不会将他所掌握的所有信息告诉别人。 现在只要将叶安稷杀掉,他带来的那些人就成了无头苍蝇,即使将他们留在龙颔峰,让他们进溶洞寻宝,他们也只会被机关弄死,既寻不到宝,也出不了洞。 “呵”叶肃冷笑,从身后一位风水先生手里抽出一张纸。 “你不就是想要叶家宝藏吗?但你根本就没拿到地下溶洞的地图吧?” 他指尖一松,手里的纸轻飘飘落在地上,纸上满是勾勾画画的笔迹,在幽暗夜色中,乍一看还挺像地图的。 他深邃墨眸轻飘飘向下一瞟,道:“要么你过来杀了我,拿到地图,要么带着你的人滚,让我自断心脉?你做梦。” 有一瞬,叶安稷的眸光随着那张纸而动,但很快,他收回目光,阴阴地看着叶肃。 他确实没拿到地下溶洞的地图。 根据手里掌握的信息,他只推算出来,地下溶洞的地图在落叶村一个大夫手里。 他派人去落叶村找,结果那三人音信全无。 而那大夫的院子明显有被人收拾过的痕迹,屋内的地被水冲洗过,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那时,他就猜到了,那大夫定是被叶肃的人给带走了,地图肯定落叶肃手里了。 叶安稷知道,叶肃绝不会自尽,方才他说的话,不过是逗逗这个毛头小子而已。 他拿出自己兵器,一对寒光闪闪的鸳鸯钺,眼眸微眯,杀意尽现, “叶肃,你不就是想跟我打一场吗?好,那我就让你死在我手下,让你对我心服口服。” 说罢,他微微侧首,眸光向身后人一瞟,那人立刻会意。 叶安稷嘴角勾起,他带这么多高手难道是为了单打独斗? 当然是大家一起上,杀叶肃一个措手不及,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啊! 那地图不是风水先生画出来的吗?等他把叶肃那边的人都杀干净,只留下风水先生,地图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幽暗夜幕下,空气凝结,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如拉到极限的弦。 众人屏息,等着弦断的铮鸣。 叶安稷眸光微闪,心中生出得意来,还有嗜血的欲望。 他盯着叶肃,语气是难掩的兴奋,“我这鸳鸯钺尝过你父亲的血,今日就让它们尝尝你的血,我这就送你们父子团聚!” 他凌空一跃,气势凌厉骇人,杀气汹汹。 “呃?”就在他跳起的一瞬间,却惊讶地瞪大双眼。 早已摆好对战姿势,手持蝴蝶双刀的叶肃没向他杀来,而是一双手臂如鹰展开,闪电般向后杀去,四位风水先生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哀鸣,瞪大双眼,噗通几声,栽倒在地。 叶肃,他怎么能杀无辜平民? 叶安稷有一瞬怔愣。 第84章 农家新嫁娘36 高手过招,只一瞬就决定了生死。 叶安稷?瞬间回过神来,可眼前已没了叶肃的身影。 他的人全部攻过去,兵戎相见,血雨腥风,一片嘈杂混乱。 叶安稷?稳住心神,眯着眸子飞速一扫,在人群中寻找叶肃的身影。 叶肃的轻功是他教的,他自信这个才十八岁的徒弟超越不了他这位内功深厚,武功登峰造极的师父。 他凭着经验找,却不想脚下一沉,被人拉住脚踝往下拉。 叶安稷?咬牙,目光阴狠毒辣, 好小子,原来你改攻下盘了! 他双臂青筋暴起,狠狠向下戳去,垂眸一瞥,心头骤然一紧,拉住他脚踝的不是叶肃,而是一条手腕粗的绳索。 鸳鸯钺寒光凌厉,锋利无比,叶安稷却重重一砍,套住脚踝的绳索断成两段,横截面极齐。 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此刻叶安稷脸色极黑,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盛怒之下,阵脚不由得有些乱。 “叶肃,你也学会耍阴招了?还是你自己偷偷逃走了?那我就杀光你的人,让度平城的人都知道追随你的下场是被抛弃,被虐杀!” 他气极,浑身煞气浓重,手握鸳鸯钺,充血的肌肉瞬间撕裂衣袖,青筋虬结,形态骇人。 他要大开杀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啊……” 忽地,叶安稷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 后背猛痛,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低低响起,“可惜不能送你去我父亲面前忏悔,因为你杀亲弑兄,背叛家族,你去的是阿鼻地狱。” 冰冷锋利的刀锋噗嗤一下将他捅了个对穿。 蝴蝶双刀,两把刀,四个洞。 一刀穿过左胸心脏位置,一刀穿过右胸对称的位置,万一他的心脏长在右边呢! 叶肃双拳攥紧蝴蝶双刀,眼眸冷厉猩红,又往里狠狠一捅。 “噗”叶安稷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是高手,重伤之际,长久训练出的肌肉反应依然可怕,他立即判断出叶肃的方位、姿势,手握鸳鸯钺向后奋力一刺。 这是他死前最后一击,带着他一生的不甘和变态的疯狂。 叶肃眉头微皱, 他屈膝,狠狠踏在叶安稷后背,飞身向后仰,然后如飞燕般灵巧翻越到数米之外。 “撤!”叶肃冷声高呼。 他的人得了号令,顷刻间向四周飞散而去,借助密林、灌木丛和幽暗夜色的掩饰,不过几秒时间就不见踪迹了,连四位道士的尸体都扛走了。 峭壁下,黑黢黢的山洞前,一片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气和空地上数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昭示着方才的残酷混战。 叶安稷?投靠敌城,想借助敌城的兵士来度平城寻宝,敌城城主怎能完全相信他的话? 一个连亲哥哥都能杀,连生养自己的家族的人都被背叛的人,只能利用,而不能相信。 敌城城主待叶安稷?如贵宾,给他大笔金银珠宝,却未给他一兵一卒。 他等不及,说要亲自去龙颔峰寻找宝藏线索,敌城城主答应了,并给了他十来个卧底在度平城的探子用。 叶安稷?谋划着用龙颔峰的叶家宝藏来招兵买马,夺取度平城城主之位,敌城城主不给他兵士用,他就用大笔金钱去江湖招募高手。 现在,他死了,地下溶洞的入口前就剩下数十名武林高手。 江湖人士跟军队士兵不同,他们来自不同的派系,凝聚力很差。 叶安稷?死了,叶肃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他们茫然地放下武器,环顾四周,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个黑脸大汉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借着暗淡微光看了一会,“这是寻宝地图吗?” “好像是。”有人接话,那人也捡起地上掉落的纸张,看纸上画的线条,还有线条交汇处的数字。 “看不懂。”他皱眉,扔下纸,沾血的手随意地往身上抹了几把。 又有人道:“你们听清楚了吗?度平城叶家的宝藏就藏在这个洞里,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金银珠宝啊!” “咱们走这一趟都是为了钱,现在叶安稷?死了,最后一笔银子还没结,不如……” “我不敢,我不认字,看不懂地图。” “咱们这么多高手呢,肯定有认字的,现在咱们手里有地图,有探穴工具,咱们的功夫还这么厉害,怕什么?” 众人眼睛发亮。 只有几人表示没兴趣,摆摆手离开了,剩下数十人一人拿一张“地图”拼在一起算计,一个时辰后,他们点亮火把,拿好叶肃他们遗落的探穴工具向洞口走去。 …… 山下,叶肃和众人隐藏于茂密树林间,人群中四位道士好好地站着,他们没死也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脸色不好看。 救下李大夫后,叶肃就想到了,绑架李大夫的人就是叶安稷?安排的。 现在,叶安稷?的探子找到了地下溶洞的洞口,他又知道地图藏在李大夫手里。 那他定会立刻赶来龙颔峰。 两人相见,必是一场恶战。 叶安稷?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自己只能想办法用手段扰乱他的心神,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叶肃跟他父亲一样爱民如子,若他当着叶安稷?的面杀了无辜平民,叶安稷?定会有一瞬的分神,只这一瞬就够了。 四位道士惨白着脸,站在叶肃身后,一道士扶着胸口,大喘气。 “城主好计谋,不过贫道是第一次演戏 ,吓得魂都要没了,好在没拖累城主,也算顺利完成任务了。” 其他三位道士淡淡一笑,这位同仁又在演戏了,他们几人虽是有真本事的,可演戏这事,可不少干啊! 叶肃笑着道谢,“辛苦几位道长了……噗!” 他突然向前一倒,吐出粘稠鲜血。 “城主!” …… “叶肃!”江冰玉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