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异世界万人迷》
1. 一呀
昏暗的地下牢房入口,舒然正要往下走,身旁银蓝发色的俊美青年担忧的叫住了她。
“舒然小姐,您真的不需要我陪您下去吗?”
舒然望转头望着他,青年两米多的身高足足高出她半个人,因为知道她对于高大身形的不适畏惧,只能克制的站在她两米以外的位置。
女孩儿的视线在青年过于俊美的面容上一扫而过,随即收回目光轻轻摇头,“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看到青年皱起的眉头,舒然想起青年曾可怜的祈求她称呼他名字的表情,温和的表情一顿,又补充的加上一句,“天流!”
这样欲盖弥彰的补充称呼并没有让天流觉得安心,但轻微皱起的眉头却无奈的松开了,“舒然小姐。”
他唤了一声,像是想生气却又被孩子撒娇到没办法的宠溺大人。
舒然别过头,很不适应这样的表情,在半个月前她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普通女孩,现在却成了一举一动都在吸引别人的人,巨大的落差感,总让人不真实。
看到娇小的女孩儿又开始逃避沉默,天流无奈的一叹息,心底的爱怜却像是膨胀的蓬蓬花填满胸腔,看着女孩儿的表情越发的温柔喜爱。
他蹲下身,减小自己身高给女孩儿带来的压迫感,虽然这一点在他看来是很不理解的事,但为了减少女孩儿的排斥,他愿意做一切让自己无害的行为。
果然,蹲下身后两人平视的视角,女孩儿周身排斥的气息淡了些,柔软圆润的浅茶色眸子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脸颊上。
因吸引到女孩儿的目光,天流银蓝色的眸子闪着温柔喜悦的光,他轻声劝慰道:“舒然小姐,他很危险,您不必亲自去接他的。就算是想见他一面,我让人通知他一声,等他收拾打理好了再来感谢您不是更好吗?”
地牢阴暗肮脏,被惩罚关在里面的人更是污秽不堪,这样的地方怎么能让女性涉足,尤其是舒然小姐这样柔然可爱单纯脆弱的女性。
他一片好心,处处为了女孩儿着想,却不知道这些话处处踩在女孩儿不舒服的点上。
舒然抿起唇,被那张俊美面容无意识吸引的视线落回阴暗的地下牢房上,不再言语的抬步走了进去。
天流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劝了,还是没能让女孩儿回心转意,只能焦急又无奈的望着她,却不敢真的阻拦。
哪怕自己只伸一根手指头都能轻巧的拦住也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异常娇小又脆弱的女孩儿走进地下牢房。
微弱的脚步声逐渐走进深处,入口处落下的光线越来越远。
慢慢的,坚定的步子慢了下来,别看舒然下来的脚步坚定,但其实她很怕黑,尤其是这种越走越深的幽暗环境。
不过想到自己下来的原因,她又鼓足勇气继续往前走去。
走了一段,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加上墙上微弱的光线,舒然也没那么害怕了。
在来之前她就问过,这个牢房是单向牢房,里面只关押了一个人,所以不存在其他危险的人物。
她需要面对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不知走了多久,黑暗昏暗的环境让舒然逐渐麻木恍惚,直到扶着墙壁的手骤然一空,舒然才回过神来到了地方了。
她左右望去,却没看见关押在这里的人,愣了一下,又缓缓抬头。
黑暗的环境中,半空中虚虚吊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似具死亡多时的尸体。
浅茶色的眸子瞬间错愕睁大,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张开。
不是说只是普通受罚吗?这样人还能活着?
慌乱一瞬,她急忙转身去找开关。
心急之下却左脚勾中右脚,整个人狼狈的扑倒在地,掌心一阵刺痛,但顾不得这点微弱的疼痛,她迅速撑起手爬了起来,摸索的去找墙上可能存在的开关。
娇小的身躯在黑暗里摸索的样子可怜又滑稽,吊在半空尸体一样的人影不知何时睁开眼,冰冷幽深的眸子闪过一道深紫暗光,漠然的注视着滑稽摸索的女孩儿。
碎裂的血肉在他身上凝结,长长的头发混在凝固的血肉里似一层厚实的蛛网裹在身上,如果光线再亮一点,这副尊容会更让人恐惧。
可惜光线昏暗,女孩儿只勉强看清轮廓,看不见长发和血肉混在一起的肮脏恶心。
冰冷的紫眸睁开眼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淡漠的更像是地狱苏醒的恶鬼。
幽暗的目光注视着女孩儿在地面墙壁空茫的摸索找着什么,脑海里浮现前几日苏醒受罚的画面。
昏暗的地下牢房鞭子的破空声不绝,逐渐苏醒的意识接受着视网膜上传来的信息。
“怎么,奇怪自己还能清醒过来?”
察觉到他的苏醒,破空的鞭声停下,有人说出了他的疑问,只是那语气怎么都显得酸涩妒忌。
妒忌?妒忌他?
他淡淡的抬起目光,这人并不熟悉,不过身上的制服倒是能看出是城防队的人。
城防队的人盯着吊在半空中的男人,眼神说不清是厌恶还是羡慕,“你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遇到女性用自爆精神力海的方式强制净化你。”
毫无波动的紫眸一闪,这时才注意到身体上持续的疼痛是体外的鞭伤,而不是体内真正要他命的气,反而这些往常暴戾失控的气此刻正在温顺的恢复着他身上的伤口。
可惜还在受罚,恢复赶不上受伤的速度,一身皮肉全成了烂泥。
紫眸淡淡盯着城防队的人,冰冷漠然的眼神仿佛他不是在受罚,而是端坐高台,居高临下的睥睨众人。
城防队的人一扯嘴角,他真的讨厌这样的眼神,一个所有女性都看不上的怪胎,还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
但同样,他也知道这怪胎是想让他继续说,如果真不在意,这怪胎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
可他凭什么给他解释,想知道,求他啊!
稍停片刻的鞭打声又响了起来。
越恨越打,越打越恨。
自己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才能攒一次净化的积分,这个怪胎明明都已经失控放逐荒野了,却还遇到一个心软善良的女性用这种自毁的方式救他。
凭什么这个怪胎能得到这种好运!
一通发泄的刑法过后,城防队的人压不住憋屈的火,终于还是恶狠狠道:“你别得意,如果那个女性没能醒过来,就算你已经脱离失控,圣安院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冷淡的紫睫微抬,冰冷的盯着城防队的人。
所以......她昏迷了。
不过要真的是用自爆的精神海的方式救自己,没直接丢命就算不错了。
但为了救他这种人而自爆精神海的女性,真的存在吗。
存在啊,傻得自爆精神海,傻得进来这阴暗的牢房。
为什么?
“你为什么来这儿。”
头顶传来沙哑低寒的声音,找不到开关正跳着脚准备去拿烛灯的舒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慢了好一拍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是谁。
她猛的回头,眼底还带着被吓到的惊惧,可看清黑暗上空反射着微弱暗光的眼睛,眸子里还是亮起惊喜的光。
他还没死!
意识到这一点,舒然嘴角下意识扬起弧度,可一想到男人现在的处境,那弧度又落了下来,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才是好。
过了好几秒,她才压下过于激烈的情绪,柔软的脸颊上露出镇定又拘谨的表情。
“你好,我是...是舒然,之前在荒野被你救下的人。”
来之前她们说过,失控后的人就已经失去了人的理智不再是人,就算她用那种方式救下了他,他也没了激化之后的记忆。
不过就算他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两人其实也很陌生,只有短短一天的相处。
舒然仰着头,昏暗的灯光只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只有那双眼睛反射着一点微光,让人知道他是清醒的。
男人现在的形象并不算好,或者说很糟糕,吊在半空像具尸体,反射着一点暗光的紫眸像是混着一团黑暗的深渊,幽深可怖。
但见识过这双眼睛更狰狞恐怖的样子,胆小不安的舒然没觉得害怕,反而因为男人的清醒一开始慌张不安的情绪奇异的沉静了下来。
她没发觉自己因男人苏醒变得平稳的情绪,抿着唇努力表达自己的善意。
“我来接你出去。”
昏暗的灯光并不影响男人的视线,被隔绝的只有弱得跟虫子一样的舒然。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双一眼就能看出情绪的浅茶色眸子,圆圆的眸子无害又柔软,比起一个傻子,她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舒然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却注意到他注视自己的目光,以为他在审视自己是否在说谎。
毕竟他都在这里受罚这么久了,自己突然冒出来说接他出去,怎么看都显得很虚伪。
可这事舒然也很无辜,她拽着自己的衣角,指头不安的扣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关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她亲眼看着男人被好几把长刀穿透,喷溅的血液落进她靠近他的掌心,最后失去支撑倒下。
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骤然爆开,随后彻底失去意识,等醒来之后就已经在漂亮的房间里,一群精致美丽到失真的女性围着她关心照顾。
但因为救命恩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的意志意志很消沉,直到照顾自己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告知她男人并没有死,而是关在地牢里受罚。
舒然不理解男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地牢,以为有什么误会,第一次主动说起了自己才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事。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半个月前她还在自己的世界熬夜加班,却因为过渡疲累猝死穿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醒来还身穿到了这个异世界。
但刚一醒来就遇见了贴面杀,一只外表怪异凶恶的野兽张开嘴巴对着她,要不是进兽口之前,这只怪异的野兽被人一刀砍成两半,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野兽便便。
然而当时被救她也没觉得多庆幸,毕竟救自己的人看着并不比奇怪的野兽强了多少。
两米多的壮汉高大得像巨人,还奇异的留了一头及腰的紫发,浑身上下像是尸堆里钻出来的一样沾满了血腥,一张脸狰狞扭曲的野兽还恐怖,眼睛像是电视剧里变异的怪物一样猩红凸起。
要不是当时她已经被吓傻了,说不定一声尖叫出来怪物一样的男人也会一刀把她砍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比怪物还怪物的人,却在潮水一般的异兽群里护住了她。
男人杀的浑身都是伤,可被他护在胸口的她,却奇异的只沾染了一些喷溅的血腥。
就这样两人坚持到了有人过来,她以为他们终于等到了救援,最后的结局却是这些人激动了救了她,提刀杀了护了自己一路的人,
她拼命挣扎,那些人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说他很危险会伤害她。
可要是真的危险会伤害她,又怎么会护了她一路,自己却千疮百孔。
舒然接受不了这种结局,可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男人倒在了自己面前。
醒来之后她很消沉,也不怎么说话,好在照顾她的人都很友善,在她一问三不应的反应下,还是耐心细致的教导她这个世界的常识。
也是这时候,舒然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什么世界。
这世界和自己原来的世界差距巨大,几百年前的一次大灾变之后,空气中多了一种奇特的物质,因为无形无质,被称之为‘气’。
受到气的影响,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发生了改变,植物动物先一步完成进化成了危险的狩猎者。
而原来的人类从食物链的顶端成了食物链的一环,被进化后的各种生物狩猎。
在死亡了大量人类之后,人类终于得到了自己进化的契机,男性吸收大量的气之后,进化出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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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原来数倍的体魄,成功的在异兽异植口中抢回地盘,建立城墙,形成了一个个安全的城池。
不过有得有失,男性生存能力强了,却容易在吸收过多的气之后失控,成为没有理智的杀戮怪物。
女性没办法进化体魄,却在漫长的改变中多出了精神力,用于净化男性体内失控的气。
对这个世界的男性来说,身体的伤远没有体内的气重要,只要气足够稳定,再重的伤势都能恢复,而气一旦失控,就真的就是没救了。
而女性最重要的就是用于净化的精神力,其次就是生育能力。
当时男人的气已经完全失控没有挽救的可能,为了避免他造成更大的损失,那些人才要补上最后一刀,让他彻底死去。
原本这件事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可舒然亲眼看着救命恩人死在自己面前情绪波动太大,她以为自己的精神崩溃昏迷,其实是真实的精神力海炸开。
汹涌的精神力大量涌入男人体内,保住了他最后一口气,成功留住了救命恩人的命。
本来事情到这里已经是很好的结局,舒然没事,男人也活了下来,可怪就怪在这世界男女比例差距太大,一比五六的性别差,让女性的地位远超男性,尤其是舒然这种已经成功觉醒精神力的净化师。
从来没有人净化过完全失控的气,更何况男人失控前就已经到跨入七阶,成为真正的高阶荒野猎人。
能净化这样的气可以猜测舒然原本的精神力得有多高,在这座连六阶精神力都屈指可数的城池,她的存在无疑比明珠还要璀璨,可惜最后却因为救一个失去价值的人损失了她最大的优势。
哪怕城里拼劲全力救她,她的精神力避无可避的落到了六阶的水准。
如果不知道她原来的实力,六阶也能让城里欣喜若狂,可她原不该如此。
她只是一个懵懂的无知的女性,让她损失最大光辉的自然是那个无耻欺骗她的男性。
什么?你说他失控了没有理智没办法做出欺骗的事?
可最后得到好处的不就是他吗,这些罪责自然全都是他的错。
所以舒然好不容易保下来的救命恩人,就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在阴暗的地下牢房受罚,承担引诱无知女性的罪责。
舒然茫然的看着一直温柔照顾自己的女性,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但看着她坚定的仿佛什么真理一样的表情,舒然还是放弃了解释,直接问自己能不能申请放他出来。
漂亮的红发美人无奈纵容的一笑,好似她再说什么很不合理的请求,“小舒然,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城里长得最丑、性格最差的变态怪胎,就算他实力还行也掩盖不了他的卑劣品性,你因为他承受了这么大的损伤,只是一段时间的处罚而已,不能这么心软。”
舒然不觉得自己心软,也没察觉到自己真的受到了什么损失。
毕竟这个精神力,在她前二十年一直都没有。
更何况男人没在最开始救她,她也不会再最后一刻救下他。
可惜红发美人完全听不进这些话,一心觉得她因为爆了精神海而开始说起了胡话,毕竟她已经因为精神海的受损而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
说不清自己来历被迫失忆的舒然沉默了,听着红发美人细数救了自己的人是一个多么恶劣孤僻怪异的怪胎,告诫自己以后要如何离他远一点。
等红发美人说完,以为女孩儿已经听进自己的话了,却看见她抬头认真的坚持的看着她。
“他没错,是他救了我,我要接他出来!”
这就是舒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见男人不说话,舒然以为他不信自己,只能沉默的转身去够墙壁上的灯,想着先找到开关把人放下来再说。
她的身高不算矮,一六八的水平在南方妥妥的水平线以上,可这个世界的人跟吃了激素一样,男性个个两米以上,女性也是一米□□,舒然这个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妥妥的儿童身高。
要不是她已经激发了精神力,她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是已经成年的女性。
蹦了本天够不到灯,舒然羞窘尴尬的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够了她的窘态,头顶审视的目光淡下,冰冷的嗓音再次开口。
“钥匙呢。”
“嗯?”舒然怯怯的转身,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冰冷的钥匙在她手里大大一把,“在这里,可是锁扣太高了,我够不到,你知道放下来的开关在哪吗?”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开关的位置,而是直接道:“拿过来。”
相比舒然的焦急无措,半吊在空中的他却像是个局外人,冰冷审视这里的一切,甚至显得懒散疏离。
舒然摸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听话的拿着钥匙走过去。
“捏着钥匙的尾端,竖起来。”
舒然听话的照做,白皙的指尖只握着钥匙尾巴一点,脑子里想着这样有什么用,却指尖一空,钥匙被拿走了。
嗯??
她惊讶的望去,却发现是男人脚趾夹走了钥匙,随即在半空做了一个卷腹,用脚去开自己手腕的镣铐。
半凝固的伤口因为男人的动作大范围撕裂,鲜血滴滴答答瞬间滴落。
“嘶~”舒然倒吸一口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发展。
不到片刻,男人打开镣铐落了下来,伤痕累累的身体完全没影响他的灵活,看似高大沉重的身体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身高差巨大,男人落在舒然面前,撕裂的腰腹位置正在舒然视线的正前方,血肉外翻猩红的伤口画面糊了舒然满眼,她控制不住的白了脸。
第二次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舒然控制不住的一阵阵晕眩,腰间还因为看到男人的伤口而开始幻疼。
注意到女孩儿苍白难受的表情,男人低眸扫了一眼自己肮脏恶臭的身体,嗤笑一身后退一步,眼底的讽色越来越冷。
“出去。”
2. 二呢
舒然完全没注意到男人变冷的表情,一个是光线暗,另一个这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冷冷淡淡的,这种说话语气也是正常。
原本她还想过伤重的话会不会需自己来帮忙,但现在看着他都能卷腹了,应该也不需要自己的搀扶,毕竟以两人的身高差,她最多也只能当一个拐棍,还是脆的一碰就碎的拐棍。
抵抗着腰间因他的动作产生的幻痛,舒然胡乱的点头,“好,我们出去吧!”
说着她主动带头往外走,视线错开满身伤的人,舒然的幻痛好了很多。
她在黑暗里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动作在男人眼里看的一清二楚,只小声的道:“你刚才不能放下来再开锁吗,你的伤口都裂开了。”
柔软的嗓音天然自带撒娇感,挠得人心底羽毛一样的痒。
视线里女孩儿还在揉着肚子,她似乎不知道他能到看清她的表情,柔软的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抱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撕裂开的腹部肌肉微微收缩,流淌的血液都慢了些。
他收回目光,淡淡开口:“没有开关,只能这样开。”
这样的伤口对他已经是日常,也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体内的气已经完全被净化过,被关在这里受罚都只是一种态度而已。
不理解这世界男性的体质差异,舒然难受的揉了揉肚子,想说什么可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来时漫长的不知道尽头的路,回去很快就看到了亮光,她快走两步又偏头向上望去,圆圆的眸子微弯,虽然没说话,却看出了她开心的心情。
男人冷冷一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开心的,脚步却大了一分。
走出地牢,明亮的光线刺的舒然眼睛微眯,一直候在外面的天流快步迎了过来。
担忧的目光在注意到两人不到两米的的距离,眉心微皱,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自觉。
但也只有这一眼,天流的目光就放在了女孩儿身上,他是她身边的擅家,没有什么比舒然小姐本身更重要的了。
“舒然小姐,您没事吧?”
他的目光快速扫描过女孩儿全身,随即目光一凛,“舒然小姐,您受伤了?”
“啊?”舒然茫然,“没有啊?”
但紧张的天流已经先一步靠近蹲下身,轻轻的托起她的手腕,白皙的掌心一片擦红。
身后的男人目光落在那片擦红上,因为女孩儿的手很白,那片擦红就很刺眼,应该是她摔倒那一下蹭到的。
舒然也反应过来是那时候的事了,她不适应的从天流手上收回自己的手,不自在的笑笑,“没事,就是太黑了摔了一下,皮都没破,一会儿就好了。”
这样的话安慰不了天流,俊郎的面容一下严肃起来,“您身体弱,又才醒没多久,这才多一会儿就伤到了手心,我该陪您一起下去的。”
舒然更尴尬了,小时候上前砍柴从山坡上摔得头破血流的没人管,现在破了一点油皮就被担心的什么似的,不过知道天流是好心,她安慰道:“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她是一会儿就好了,但天流的怨气却朝着另一个人去了。
要不是这怪胎,舒然小姐也不会受伤,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卢娜小姐责备照顾不好。
察觉擅家的不喜,男人并没有什么表情,只盯着那只蜷缩起来的掌心。
是她自己要下去接他的?
舒然藏好掌心,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随即被他现在的形象惊的一怔。
之前也只是他在地牢受罚肯定形象不好,可在阳光下真正看到还是有些震惊。
破得成了碎布条的衣服混着长发一起凝固在血肉里,凝成一片片暗红的血痂,他们是把他带回城里就丢进地牢里面了吗。
舒然心口一痛,嘴角紧紧抿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被这样对待。
可她这样的表情却让另外两人以为她在厌恶,毕竟没有哪个女性见到这样肮脏丑陋的男人会觉得喜欢。
天流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因两人之间不到两米的距离产生的危机感都消退了些。
这怪胎又脏又丑,舒然小姐只是善良,不会真正另待他的。
男人冷冷垂眸,浓密的紫睫遮住眼底,凝固的血痂下沁出猩红的鲜血,可惜他身上的血腥太浓,这些鲜血无人问津。
天流厌恶的一瞥,这人怎么好意思还站在这里,没注意舒然小姐都皱眉了吗,怎么还不自觉离开,难道还想赖着不走。
天流正想直白的让男人滚蛋,舒然却突然开口。
“你愿意到我那去住吗?”
天流:“......”
他微张着嘴,表情错愕。
这世界男女比例差异巨大,女性对于男性代表的不仅是伴侣和后代,更是生命安全的保障,就算精神力再差的女性,配合欢爱也能给伴侣净化。
所以就算是已经结侣的女性,也会有很多男性追求,就算成了不了伴侣,也可以退一步成为女性的从属,若是受宠些的从属,就能搬到女性的院子,等女性哪一天想收新的伴侣了,已经住进院子里的从属就有更大的机会。
男人被舒然救过,某种意义上已经是舒然的从属,现在舒然又主动邀请男人住进自己的院子,就像是在暗示想要他成为自己的伴侣。
天流俊美的面容有一瞬的扭曲,温柔的嗓音因错愕变得低沉沙哑,“舒然小姐,您说什么?”
一字一句的语调强压着愤怒,舒然猛然一僵,脸色苍白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流的表情,察觉她的目光,愤怒扭曲的神情瞬间放松,对她挤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如果不是舒然对情绪太敏感,她真的可能忽略过去。
纤长的睫毛脆弱的颤了颤,微不可查的往男人身边挪了挪,浓郁的血腥味此刻反而给了她安全感。
她扣着自己的衣角,强压着心底的紧张恐惧,“...不,不可以吗?”
她不可以邀请自己的救命恩人住到自己家吗?
可她的恐惧一闪而过,脚步微不可查的挪动求助也微小的可怜,可在场两人却依旧清晰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一个温柔俊美的擅家,一个肮脏恶臭的擅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男人都会是更危险的那一个。
可现在让她恐惧的居然是一直学习照顾女性的擅家,求助的却是被所有人都称之为怪胎的擅战。
真是讽刺啊!
男人冷淡的薄唇微微向后扯着,幽暗的紫眸盯着女孩儿,眸色越来越深。
天流心口一慌,意识到自己刚才吓到舒然小姐了,明知道她胆小脆弱,自己刚才居然没有压住妒忌愤怒的情绪。
他压下心口的慌乱,银蓝色眼眸透出些脆弱的情绪来,因愤怒低哑下去的嗓音也变得清脆可怜,“舒然小姐,您真的要邀请他住进您的院子吗?”
明明大大一只,半蹲在自己面前都和自己一样高,可是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还是让人触动,尤其他还长得那么好看,银蓝色的眸子像是揉碎了的月光。
舒然受不住的移开目光,恐惧的情绪淡了下去。
同时着两次的疑问也让她察觉自己这个举动可能出现了什么误会。
她悄悄看了男人一眼,可惜他太高,偷摸摸的眼神最多只能看到他的胸口。
舒然收回目光,未知的误会让她有些慌,但还是强撑着解释道:“他的所有家资都被圣安院没收了,现在身上还都是伤,没有其他地方去,所以我就想邀请他到院子里住,等他之后稳定了,或者挣到积分了再搬出去。”
说到最后她的目光又落在男人身上,两人巨大的身高差即便是有些距离,要看到他的脸也只能高高的扬起头,可想而知她之前的小动作在男人眼里多么的清晰。
此刻肉肉的脸颊上同样圆圆的浅茶色眸子不安的颤动,“你愿意去吗?”
阳光正烈,在高大的人影前落下一大片阴影,舒然站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一双居高临下的冷冰紫眸反着暗光。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低哑的嗓音冷淡的“嗯”了一声。
天流强撑的温润表情裂开。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怪胎住进院子里了。
不过他也听出了舒然的意思,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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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善想暂时收留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舒然小姐。”
天流出声吸引舒然的注意力,在她看过来时温柔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心伤无奈。
“我们回去吧。”
他原本的面容就好看,相处几日了舒然也经常失神,现在这样带着一丝淡淡忧伤的样子,舒然瞬间被吸引住目光,下意识点点头。
见女孩儿还是会为了自己失神,天流的温柔表情真实了些,他是不会让出第一结侣位置的。
“您出来这么久也累了,我抱您回去吧?”
这世界并没有发展出适宜的代步工具,男性靠腿,女性就是靠男性。
不过因为舒然的不适应,天流一直没有尽到自己代步工具的职责。
此刻他顺口一说,原以为害羞内敛的舒然小说又会拒绝,没想到她迟疑一瞬,轻轻的点了头。
不是舒然真累了不想走了,而是她想到男人身上的伤,要是再让她以来时的速度慢慢走回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她得赶紧回去,处理他的伤口。
不知道这一点的天流像是突然被阳光照耀的花,刚刚的心伤委屈瞬间散去,整个人明媚到耀眼。
舒然小姐终于同意让他抱她了。
郑重的伸手托住女孩儿的腿弯抱着她起身,小小的身体坐在手臂上一点重量都没有,而且之前一直若有若无的香气也清晰起来,嗅得人骨头都轻了。
天流的神情变得恍惚,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原来这就是抱舒然小姐的感觉,难怪她们一直争呢。
相比天流的痴迷欢喜,被抱着的舒然就僵硬多了。
她前世就是个普通人,别说帅气男人了,就普通男人她都没这么近的接触过,现在被天流抱在怀里,她没有害羞脸红,只有尴尬不适。
这里的人太好看,衬得本就普通的她越发的难看,偏偏这些人还一副被她吸引得不行的样子,让她总有一种荒谬的错位感。
看着女孩儿僵硬抗拒的男人眉心微皱。
在他激化那段时间,她也是这样排斥的被他护在怀里?
幽寒的紫眸带着审视的意味冰冷打量女孩儿,舒然察觉到视线回望过去。
他身上那么多伤,赶路没问题吧?
两边的景色飞速后退,满身伤痕的男人速度一点不比天流慢,甚至有些游刃有余的散漫。
此刻幽寒的紫眸虽然少了地牢里深沉的压迫感,但狭长的下三白眼眼型锐利,浓郁近黑的紫睫自带黑化眼线,混着血腥的紫墨长发粘在脸上,比起人,男人更像是地狱爬到人间的恶鬼。
对视几秒,舒然脸颊爬上一层薄红,羞窘的避开眼。
之前异兽潮中为了求生,自己可是干了点过线的事,还好他都不记得了。
男人:“……”
她在脸红什么?
一路疾驰到了舒然入住的小院,院子不算大,中间立着一栋圆形的两层的小楼,楼顶成倒扣的花瓣形状,充满了童话色彩。
这个院子是舒然自己选的,虽然比不上圣安院最初给她安排的宽敞,可她就一个人,比起空荡荡的大院落,这个花朵造型的童话小院更符合她的喜好。
落进院里,天流再不舍的也放下舒然,看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假装不经意走远的小动作,不觉有些好笑又有些心塞。
舒然小姐真的很不擅长和人接触啊,这样自己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和她结侣。
眼看时间不早了,天流主动道:“舒然小姐,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饭做好了我叫您。”说着瞟了一眼另一人,转身去进了厨房。
舒然松下一口气,带着男人进了屋里,她找出昨天就备好的衣服和伤药递给他。
“楼下有两个房间,左边那个天流住了,你住右边那一个,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你先换洗一下,再上药。“
说到这她停顿一瞬,“如果后背手臂这些地方上药够不到,你可以叫我,或者天流帮你?”
男人冰冷古怪的睨了舒然一眼,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给他啰嗦这么多,尤其这个人还是女性。
“不用。”
3. 三呀
房间里,男人看了一眼整洁干净的卧室就进了卫生间。
水流顺着花洒落下,仰头把面上粘黏的长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轮廓分明的锐利五官,血污在清水的冲刷下慢慢脱落,露出男人原本的面容。
舒然在客厅并没有等多久,男人就收拾好走了出来,她闻声望去,随即一怔。
虽然知道这世界颜值高,理论上没有什么丑人,但每次见他都是很凶很狼狈的样子,舒然潜意识就觉得这人应该不会像其他人那么精致好看。
现实也确实是这样。
对比她在这里见过的男性,男人粗糙很多,皮肤不算细腻,眉毛也没有修剪,长发也没有精心打理。
不是精致的仿佛随时就要出道的模样,却是真实的野性魅力。
紫墨长发随意扎成低马尾露出轮廓分明的浓戾五官,自然生长的浓眉有些杂乱,眉尾飞扬斜挑压着下三白的暗紫瞳孔,高耸流畅的鼻梁下一张薄唇浅而淡,嘴角还微微下拉,是一张天生自带傲慢凶戾的恶人脸。
舒然给他挑了一声简单款式的短袖长裤,灰色上衣搭配黑色裤子,原本是宽松的衣服,现在却穿的紧绷绷,明显错估了男人的身材。
唯一没有缠上绷带的手掌拉扯微紧的领口,男人眉心皱着似乎很是不耐,察觉到视线,下三白的眼眸睨了过来,嘴弧下拉,明明他没说话,舒然却像是被骂了一句,看什么!
舒然:“……”
有的人狼狈的时候很凶,不狼狈的时候更凶。
她起身瞄了一眼男人结实有型的肌肉,又微微错开,“不好意思,我衣服买小了,要不我叫天流出去再换套大的?”
男人手顿住,深紫的眸色一闪,“你买的?”
“嗯。”舒然不知为何有些羞窘,“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怕你没换洗的衣服,就叫天流带我去买的。”
怕男人以为她故意买小了,又补充了一句,“我算着买的,没想到会小。”
她挂在男人身上当了一段时间的树袋熊,知道他的身形,没想到还是估错了。
男人放下手,也不扯衣服了,气氛不知怎么有些怪异。
片刻后,舒然绷不住了,没想到这人比自己还要冷淡不会说话。
为了不让怪异的气氛蔓延,舒然主动道:“我们坐下聊吧!”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
撇了一眼精致柔软的沙发,男人迈步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靠在了一旁的墙上,“你要说什么。”
高大健硕的身形自带压迫感,哪怕他刻意收敛了,天然自带的眼型依旧显得傲慢。
见他这样,舒然也不坐了,吸了一口气正式说道:“做个正式介绍吧,我叫舒然,很感谢你之前救了我。”
她微微弯腰,不管后面怎么样,最开始要不是他的保护,自己早就死在了异兽口里。
男人斜靠的身体瞬间站直,浓眉拧着,本就凶戾的面容看着更加不善。
他盯着舒然,女孩儿的郑重的面色没有一丝勉强,并不觉得自己一个女性对他这个怪胎道谢是件多么屈辱的事。
可她不屈辱,男人却觉得烦躁,忍不住去扯过紧的衣服,可指节勾住衣领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又顿住,掌心紧了紧,顿了片刻才“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舒然看着他,见他嗯了一声就没反应了,才确定他真的就只回了这么一句。
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冷淡又有了新的认知。
为了避免继续冷场,她只能主动说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视线扫过女孩儿认真的神色,不存望向窗外的院落,冰冷的嗓音低沉。
“不存。”
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冰冷傲慢的态度以往早该惹恼女性,但这个娇小的女孩儿从一开始就打破了他对女性的认知,并没有露出被惹恼的神色,反而诚恳应下。
“好,我知道了。”
不存眉头一蹙,紫眸微微瞥过,你知道什么了。
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舒然接着说道。
“在你住在这里期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直说,只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帮你。”
如果前世邀请一个强壮的男性住进自己家里,肯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现在她的院子里已经住了一个天流了,再加一个不存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天流是她的预备伴侣,男人却是她的从属,她邀请他住在她的院子,这本身就代表了她想要收他做伴侣的意思。
可她又失忆了,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她是单纯给他一个房间住,还是有别的意思,根本没办法分辩。
不存没有说话,深压的紫眸凝视着舒然,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真正的意思。
可惜舒然是真的不懂,还以为男人还有疑虑,又补充道:“我没有限制你的意思,只是你现在伤没好,等你伤好了,再搬出去也不迟。”
她越诚恳,男人眉头越紧,最后这情绪变成了更加复杂的烦躁。
“你不欠我,不需要施舍。”
“嗯?”舒然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是在施舍他吗?
不知为何,舒然想笑,“你可不需要我施舍。”
男人是强者,绝境里都能杀出一条路的狼人,哪里需要她这个连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的人施舍。
不存眉眼微睁,没想到她会这么认同自己。
他正眼注视舒然,舒然笑了笑。
“邀请你暂住小院,不是施舍,是感谢。”
“何况这房子本来就是收了你的资产之后兑换的,你住在这也不是借住。”
她的治疗费用,包括这房子,都是圣安院没收了他的资产抵扣的。原先她还不知道,直到昨天她们才一并告诉她。
见不存还是盯着她,冰冷寒戾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舒然无奈偏过头,难得露出一丝俏皮的模样,“你就当我很重要,所以我的救命之恩也很重要,所以要等你身体好完了,我才算报完恩。”
报恩......吗。
不存移开目光。
他望着窗外,冷戾的面容似一具无情绪的机器。
“随你!”
紧身的领口勒得难受,见舒然说完了,不存站直身想走。
视线瞥过还望着他的舒然,脚步一顿,不习惯的说了一句,“我要出去一趟。”
“嗯。”舒然有点意外,“快吃饭了,不吃完饭再出去吗?”
“不用。”不存拉着嘴角,那个擅家不会做他的饭,他也不会吃。
“哦!”舒然干巴巴应到,圆润的眼眸向上看着的人的时候,眼尾自然下拉,总会给人一种委屈可怜的错觉。
浓戾的眉心一蹙,不存的面色更凶了,他压着烦躁,淡淡道:“我的刀还在城主府,要拿回来。”
想到男人那两把砍异兽跟切菜瓜一样的长刀,舒然了然的点点头,是要拿回来。
不过大佬出门都知道给她解释一下了,这是不是表示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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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没那么陌生了。
舒然有些高兴,眉眼染上笑意,“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心脏骤然一紧,陌生的感觉流入体内,习惯了众人环绕的人,很难理解这一刻不存心底的震撼。
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和人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但面对期待的眸子,他却侧过目光,“不了。”
说完怕她又问,不存先一步道:“我走了。”
话音刚落,舒然眼前一闪,人没了。
??
走、这么快?
舒然楞楞。
果然是异世界,就是不一样,难怪代步工具是男性呢,这起步速度,都快成瞬移了。
早就做完饭的天流适时打开厨房门,结实窄瘦的腰上系着浅色的围裙,“舒然小姐,可以吃饭了。”
愣神的舒然回过头,“好。”
她起身想过去帮着一起端饭,但天流已经手脚利落的放好饭菜,连筷子都端端正正的放好了。
他解开围裙在对面落座,银蓝色眸子柔和漂亮,“圣安院送来了新鲜的蔬菜,您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下次让他们多送些过来。”
这世界能够安全种植的土地很少,粮食在生长过程中还有可能发生变异,所以食物品种并不丰盛,新鲜蔬菜供应稀少。
如果不是她精神力等阶高,身体又还没恢复好,圣安院也不会这么关照她。
但说着关照,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只能说比对面天流的面饼加肉汤要好多了。
见舒然盯着自己的面包,天流无奈的一笑,“舒然小姐,这种面包您吃不了,上次不是给您试过了吗。”
才搬到小院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舒然好奇天流的面包,就让天流给自己掰了一点,谁知道天流吃的香香脆脆的面包,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硬石块,和前世某个地区冷掉的光饼一样,不使出吃奶的劲,根本咬不动。
现在看舒然又盯着自己的食物,他以为女孩儿是又馋了,却不知道舒然想的是,难怪不存走那么快,是知道天流一开始就不会准备他的饭食吗。
舒然抿抿嘴角,低头吃饭。
晚上回房休息,舒然拿出这几日正在学的书看起来。
她听得懂这里的话,却不认识这里的文字,也不知道这世界的常识,幸好之前有精神力爆发脑域受损的事做遮掩,顺理成章的完成了她的失忆人设,可以重新学习这里的知识。
现在她手上拿的就是这里女性从小学的教材。
比起前世学校的卷生卷死,这里的女性幸福多了,幼儿时期肆意玩乐,少女时期打打闹闹,想学可以认真学,多难的都能找到人教,不想学的也不勉强,只要能认字,其他的都随自己。
因此没了学业压力,女性们在其他方面开发出各种各样的兴趣。
就像舒然现在住的花朵小屋,就是一位女性少女时期的作品。
复习了一会儿前几日学的字,舒然就放下书走到窗边放松眼睛。
这里的城市不会种植绿植,院子里的景观都是用其他材料做出来的假花草,但逼真漂亮的程度一点不差。
她盯着楼下没一会儿,院中突然落下一道人影,人影落地的瞬间,目光就精准的落在二楼的窗户上。
正意外谁来了的舒然,就这么对视上了冰冷深邃的紫眸。
下意识笑开,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不存已经收回了目光,翻身进了屋。
舒然:“……”
不愧是大佬,又冷又傲。
4. 四呀
快步回屋,不存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线缝,浓眉皱起。
她应该没看见吧?
烦躁的把刀丢回床上,又动作小心的脱下短袖,翻到侧面一看,腋窝下方的位置线缝果然已经裂开,他的面色更加难看。
忘记这不是自己穿习惯的衣服,打架的时候动作一大裂开了。
衣服放到床上,没管腰间重新裂开沁血的伤口,在卧室里的抽屉翻了翻,终于找到了房间备用的针线包。
他松了一口气,拿着针线包坐在床边开始穿针引线。
随着时间过去,腰间绷带上沁出的血液逐渐凝固,不存终于重新补好了衣服。
拎着衣服看了看,这条线缝并不大,顺着补上去也没什么难度,起码外表看不出来补过的痕迹。
很好,目前唯一一件衣服保住了。
*
天空出现一丝微光,内城墙的巡防队刚刚交班,还没去开内城门,城墙上就越过一道人影,径直从几十米高内城墙跳了下去。
交班的队员一愣,正要按铃警示,被旁边的年长队员拉住了手。
“别按了,是那个怪胎,按了也没用。”
年轻的队员怔住,“不是说他被关起来了吗?”
年长队员睨了后辈一眼,“你的消息过时了,那位新来的净化师宽恕了他,还亲自去地牢接他出来,现在他已经是那位的从属了。”
从属虽然比不上伴侣,但依旧是很多男性得不到的位置,更何况那位还是六阶的净化师,她的从属更加抢手。
说着年长队员沧桑的一叹气,“不然你以为我们今天怎么会临时补班。”说好今天陪伴侣,结果爽约,这次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哄好。
年轻队员一惊,“昨天大闹城主府的就是他啊!可昨天城主不是在......”
说着他瞬间闭嘴,城主是城里最强的人,他在城主府还让人闹了一通,弄得今天交班的人都不够,现在他的火气肯定不小。
不敢提昨天城主府的事,这事儿反应出来的信息还是让人羡慕。
“他的七阶彻底稳住了吧。”青年羡慕,之前那个怪胎升阶之后没女性给他做净化,气一直不稳定,很少和城主起冲突,现在都能和城主打了,必然是被那位净化之后稳定了。
望着已经跑远的人影,年长队员叹息的眯了眯眼,“嗯,应该稳住了。”
羡慕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青年的心情,嫉妒逐渐占了上风,“我要是也能成为净化师的从属就好了。”
年长队员斜了一眼后辈,自己天赋不高,家里助力又不够,能像自己一样找到三阶的女性结侣就不错了,还肖想净化师从属的位置,做梦!
城墙上的事舒然一无所知,在自家小院正睡得香甜,等她一觉睡醒,窗外早已天色大亮。
起床洗漱完,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光滑白净的脸蛋,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前世自己护肤品还天天用着,就算便宜,那也是有用,可换到这个世界,每天清水洗脸,皮肤却越来越好,黑眼圈没了,头发也不油了,黑头粉刺也消失无踪,就好像整个人泡进了美容液里。
是‘气’的缘故吗?
强身健体,还美容养颜。
舒然胡乱的猜,但也没太关注,毕竟自己都有精神力了,这不比空气是美容液更夸张。
下楼吃完早饭,舒然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教导老师过来教自己认字。
之前以为救命恩人死了,她的学习受影响进步并不大,可现在没了心理负担,舒然也得考虑起自己以后的生活来。
尽快熟悉这世界的知识,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打起精神的舒然信心满满的等着自己的老师过来,结果前几日一直准时准定过来的人迟迟不见踪影。
就在舒然想着今天老师是不是不会来了,院中落下两道人影,等了许久的舒然还没看清就快速起身去迎接。
“卢娜,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她小跑过去迎接,却在发现从青年怀里下地的女性并不是酒红发色,而是一头梦幻的粉色长发,心底咯噔一跳,随即腰身一扭,近乎直角的转弯往旁边一扑。
果然,就在她躲避的下一刻,自己刚才的位置飞过一道人影。
“哈哈哈!小舒然,我来看你啦!”
兴奋嚣张的声音震彻小院,舒然面色发苦,“奇莎,今天怎么是你来,卢娜呢。”
第一次扑没扑到,奇莎熟练的回身抓人,两人围着桌子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小舒然你躲什么躲,我陪你玩呀!”
舒然苦着脸,说什么陪我玩,哪次不是你玩我,要不是你太过分,卢娜也不会限制你找我。
对面的女孩儿身高一米八多,完美比例丰胸酥腰,一头粉色长发琉璃眸,活脱脱的二次元成精,连睫毛都是浓密的粉色,可就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AI美人,偏偏长了一个猥琐大叔的心,对着她不是揉就是亲。
腼腆害羞的舒然哪里受的住这么揉搓,要不是她实在太过分,自己这个颜控也不会这么害怕的躲着她。
围着桌子跑了两圈,一六八的短腿哪里跑得过一八六的长腿。
眼看在劫难逃,舒然小脸崩不住的垮了,“奇莎,你别追我了,我害怕。”
奇莎一点不上当,“你害怕就别跑啊!”
“那你先别追啊。”舒然圆圆的眼眸含着两包泪。
一旁的天流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人,可他才动,门口的另一个青年就拦住了他。
高挑的青年帅气俊美,眉眼虽然笑着,但拦住天流的动作很坚决,“天流你别掺和了,奇莎只是想和舒然小姐玩,你搅合进去我们还得打一架,你可打不过我。”
两人之前就认识,虽然没正式打过,但因为奇莎性子直白,没少和人起冲突,青年就算只是擅家也经常打架,而天流才到舒然身边,之前在学院都是学的怎么温和体贴的照顾女性,自然不是青年的对手。
“你!”天流握紧了拳头,又怒又气的盯着青年,“云启,卢娜小姐说过,不允许奇莎小姐单独来找舒然小姐的吧!”
“啊!这个呀!”
云启心虚移开眼,另一边舒然也在问这个问题。
卢娜是圣安院下一代的接班人,在女性之中很有地位,就算奇莎也是六阶的净化师,也还是需要听卢娜的话。
她以为卢娜只是今天有事没来,谁知奇莎嘿嘿笑了两声,直说道:“我给卢娜吃了我特制的快乐果,她现在还在床上和她伴侣快乐呢。
小舒然,别指望她来救你,乖乖的从了我吧。”
听这话就知道快乐果是什么东西,舒然惊的差点忘记跑,好在知道自己情况危机,小短腿又迅速捣腾起来。
“你疯了,你就不怕卢娜缓过劲了打死你?”
一直知道奇莎由着性子无法无天,可是没想到居然能这么无法无天,给女性下一代的接班人下药,她的脑子是被糊住了吗?
“怕什么,大不了我吃两个快乐果。”奇莎完全不怕,虽然自己特制的快乐果效果强了点,但不需要精神力净化,享受欢爱而已,能有多大问题。
完全不了解事情严重性的奇莎还在追着舒然抓,可知道了奇莎的胆大包天,舒然哪里敢让她抓住自己。
之前就是差点被她圣光百合,奇莎才被卢娜限制来找她,早知道奇莎是这种性格,舒然那时候再吃她的颜,也不会主动对她释放友好信息。
明明才开始来找茬的傲慢大小姐,怎么就变成猥琐的流氓头子了。
天流被云启拦住,卢娜也不能来救她,眼看今天就要完蛋,院子里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不存!
绝望的舒然眼前一亮,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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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的扑了过去。
“不存,救我!”
这人能在潮水的异兽群里护她安全无恙,在她眼底早就是安全的代名词。
才从城外回来的不存略显狼狈,绷带沁血,脸上也有擦伤,但听到声音的那刻身体一闪。
下一刻,他回到原地,身上已经多了另一个挂件。
女孩温热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颈侧,细软的双手双脚小猴子一般挂在他的胸口。
他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无比熟练的垫着柔软的屁股,把人紧紧扣在怀里。
短暂错愕之后,身体猛然绷紧,在那个擅家怀里僵硬排斥的女孩儿,居然如此亲密熟练的抱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激化之后是怎么护住她的了。
察觉不存的僵硬,舒然愣了一瞬。
随即反应过来他并没有激化之后的记忆,自己这么抱着他,在他看来应该也是很失礼的行为。
尴尬的缩回手,舒然拘谨坐在不存手臂上,慌张羞窘。
看到这一幕的天流愣住,心里突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舒然小姐,不排斥他。
手臂承担着轻飘飘的分量,清新干净的气息顺着鼻腔吸入体内,失控后猩红的记忆随着这股气息如清风般吹散一层血色,脑海里模模糊糊浮现出一个画面。
死去的异兽堆积如山,疲惫的身躯摇摇欲坠。
沾血的脸颊不断被抚摸,耳边是女孩儿焦急绵软的声音,“......”
什么?
思绪下沉正要细听,一个人影对着他扑了过来。
“混蛋,把小舒然还给我。”
今天好不容易拦住卢娜,眼看就要抓住小舒然了,现在被人截胡,奇莎气得理智全无,直接扑了上去。
意识沉进回忆的不存下意识的一踢,破空声响起。
“住手!!”早在不存回来就关注着他的云启惊骇的面色大变,身形瞬间往奇莎面前扑。
可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一个七阶的荒野猎人。
好在云启的声音让不存回了神,看似全力的一踢在踹上奇莎之前停了下来。
可不存停了,奇莎却没能停住自己飞扑的惯性。
她一头撞在了不存的鞋底,又被自己的力度反弹得后退几步,被赶来的云启扶住站稳。
奇莎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气的通红。
“混蛋,你居然敢踢我!!”
奇莎想也没想的要踢回去,云启赶紧拦住她,“奇莎,冷静,他没踢中你。”
“没踢中我会摔!”丢了这么大的脸,奇莎气的完全听不进话,“今天不把他打废,我就不叫奇莎。”
奇莎已经习惯她的伴侣无条件满足她的要求,就算天启打不过的,她还有一个擅战的伴侣关橦,那可是实打实的六阶高级。
以往总是指哪打哪的天启,无奈的拦着伴侣,“奇莎,我打不过他。”
没有气激化的隐患,不存都敢挑衅城主了,他哪里打得过,就算关橦来了也无济于补。
从来没有被反驳的奇莎想也不想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奇莎的怒骂,“打不过就看着我被踢吗,我要你有什么用。”
知道今天不把奇莎哄好,自己回去也得挨关橦的揍,配合挨打,云启无奈一笑,拉过奇莎的手,俊美的面容不仅没有因为挨打不满,反而还满是心疼。
“打我怎么用自己的手,我刚才反应慢了一点,你的手疼不疼。”
要不是自己及时偏头,这一巴掌打实在了,痛的可只有奇莎。
怒火冲天的奇莎被伴侣这样一哄,火气变成了委屈,琉璃般的粉色眼眸迅速泛上一层水雾。
她就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眼看奇莎开始掉金豆子,舒然慌了。
5. 五哇
奇莎也是阶净化师,虽然性子跳脱,但同样也备受宠爱,不然不会这么张扬霸道。
城里护着她就像护着自己一样,圣安院会为了自己惩罚不存,同样也会为了奇莎为难不存。
毕竟他的名声那么差,城里更本没人会帮他。
但这事属实是舒然想多了,能被全城的人厌恶叫怪胎还不死,足以证明不存实力的强悍,要不是舒然净化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昏迷的状态下被巡防队带回来,不然城主府也不会那么容易把他关进地牢。
可就那么差的环境,他还是活了下来,看着浑身血淋淋,实际内里真正的伤早就恢复了。
若不是听到罚他的人说救他的女性还昏迷不醒,醒来之后又损伤了脑域,他也不会安分的待在地牢里受罚。
舒然不知道城主府管不住不存,却实实在在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才出牢狱又要回去。
她拍拍不存的肩膀,屁股迅速往下一拱,不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蹲下让她下去。
对自己身体的配合,不存掌心一颤,紫眸越来越深。
没管身后男人的神色,舒然迅速小跑到奇莎身边,忐忑问道:“奇莎,你没事吧!”
她没想到不存反应这么快啊,要不是及时停脚,今天这事就没办法收场了。
奇莎掉着金豆子,气的转过头看也不看舒然,漂亮的脸蛋颗颗落泪,又美又委屈。
哪怕明知是她的错,颜控的舒然还是忍不住心软。
长这么好看,谁能忍心让她哭呢,也难怪她的伴侣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奇莎,别生气了,没有真踢到你,不痛的。”
奇莎气的是被踢痛了吗,是气舒然躲她,还放任她的从属欺负她。
“你躲我,还让这怪胎踢我。”奇莎越说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哭得舒然心都揪了。
“我没躲你......”
这话在奇莎控诉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
“好吧,我是躲了,可不躲你就捏我,捏的有点过份了.....”
就算同为女性,你也不能什么都捏,还那么具有钻研精神的捏,已经超出正常接触范围了。
舒然心虚的在心里补充,却怯怯的不敢真的说出来。
她看着奇莎,可怜巴巴。
但占据上风的奇莎一点不放过舒然的心虚,“我不管,就是你欺负我,你还放任这个怪胎踢我,我要你道歉,还得哄我。”
得寸进尺,从来都是奇莎擅长的范围,舒然为难的蹙眉,不怕道歉,就是哄奇莎怕被她乱提要求。
不存面色一冷,他的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帮他道歉,“你......”
“你闭嘴!”
听到不存的声音,舒然瞬间着急的呵斥住他的话。
他的名声这么差,自己应下就是个道歉的事儿,他掺和进来就小事变大,再被关了怎么办。
软包子突然发飙,院里的人都惊的望着她,奇莎惊得眼泪都忘记掉了。
这可是怪胎不存,别看她叫的凶,那是她知道伴侣绝对不会放任她招惹他,这可是真正无法无天的人,惹毛了连女性也动手。
所有人惊讶的盯着舒然,不存的脸黑成一块炭,他被所有人厌恶无视,却没有一个人敢当他的面叫他闭嘴。
下三白的紫眸凶恶的缩成针,盯着女孩儿焦急犟犟的脸,握紧的拳头青筋一条条绷出,就在院里的两个男人以为他会狂性大发而如临大敌时,他脑袋一偏,居然真忍了下去。
舒然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大佬是懂事的人,不然今天真不好收场了。
也是其他人不知道她这想法,不然高低得让她去看看昨晚的城主府,被她眼里懂事的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一脸镇定,却没发现其他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看着是个好脾气的软包子,结果连怪胎不存都凶,更重要的是这个怪胎真听了她的话。
舒然转头去看奇莎,奇莎回过神来,眼泪瞬间接着下落。
舒然:“??”
奇莎刚才是不是没哭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仔细的盯着奇莎看,漂亮到失真的女孩儿哭得委委屈屈,眼泪巴巴的落,看着好不可怜。
舒然瞬间心软了。
哎,哄哄就哄哄吧,谁让她好看。
被美色糊了心的舒然忘记了自己吃的亏,小声的道歉,“奇莎,对不起,别生气了~”
她个子小,脸圆眼睛圆,鼻翼有点塌,嘴唇肉粉,虽然不是这世界普遍的美人,却是纯天然的无害柔弱。
她自认为普通,却不知道这样柔软无害的容颜,恰恰是这个世界最稀少的特质,尤其一双浅茶色的圆润眼眸,因为仰视,眼尾微微下拉,可怜又柔软,总会看的人心尖发颤。
不仅她吃奇莎的颜,同样奇莎也吃她的颜,不然不会从才开始去看自爆精神力救怪胎的傻子,变成了单方面认定的唯一好友。
还在哭的奇莎其实看她为了自己凶不存的时候就已经不生气了,可是就这么放过了总是不得劲。
自己难得那么喜欢一个女性,偏偏玩闹过后她还躲着自己,没吃过亏的女孩儿就不想那么容易原谅她。
奇莎也是要好好哄才能成为朋友的人。
她生气的偏过头,眼泪巴巴掉,眼神却偷偷的瞄着舒然,想看看她怎么哄自己。
云启自己看出了伴侣的小心思,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心情看戏。
奇莎得罪了卢娜小姐来找舒然小姐玩,他总希望伴侣能如愿。
舒然蹙着眉头,哄人真不会啊,她没撒过娇,前世朋友相处也都是很正常的样子,怎么哄女孩子来着?
买包?不适宜吧!
奶茶小蛋糕?没有啊!
送钱花?她更没有啦!
想了小半天,舒然拉拉奇莎的衣角,见她转过头来,伸手捧着她的脸。
她的手又小又软,靠近之后清新的气息顺着空气钻入呼吸,奇莎傻傻的看着乖乖靠近的自己圆圆脸颊,眼泪都忘记掉了。
“奇莎,你以后别捏我,我就不躲你好不好。”
奇莎抿着嘴唇,有点不甘心,“可是你很软,捏起来很舒服。”
肉肉绵软有弹性,骨头也酥酥的,像是盛放的蓬蓬花,却比蓬蓬花更香,靠近就会觉得很舒服,不想什么都不做。
舒然无奈,“可是你不想我躲你吧,每天都能找我玩不是更好。”
奇莎没话讲了,可又不想老老实实的不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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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鼓着脸颊不说话。
拿她没办法,舒然想起自己玩过的乙游,捧着奇莎的脸颊靠近自己,好在奇莎生气归生气,还是乖乖的顺着她的手低下头来。
望着奇莎水洗过的漂亮琉璃眸,舒然忍不住脸红,“那我让你捏手好不好。”
奇莎不太满意,但舒然主动垫脚贴着奇莎的额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子。
“奇莎,乖一点。”
绵软的声音又轻又甜,微微蹭过的鼻尖比欢爱来的更震撼。
漂亮的女孩儿瞬间红了脸颊,明明已经两个伴侣,却依旧因为这一句话一个动作羞涩不一,她声若蚊蝇。
“嗯。”
终于哄好了奇莎,舒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微红的脸颊更染霞色。
普了二十几年,没想到自己也有用美人计的一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世界基因择优太过,她这一款普通的长相反而吃香?
阴差阳错猜到真相的舒然完全没在意的一闪而逝的想法,见奇莎不生气了,她轻声道:“你到客厅去坐一会儿,等我一下好不好。”
这会儿奇莎乖得很,点点头就转身进屋了。
舒然松了一口气,转身仰头看向不存,嘴角紧张的抿起来。
刚才一时情急凶了他,大佬不会生我起吧。
“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心虚的声音又轻又软,也是这世界的男性耳力好,不然真不一定听得见。
可惜她的服软没有让男人心软,本就绷着的面容越发的难看晦暗。
“你为什么道歉。”
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道歉。
还对着他道歉。
含着隐怒的话让舒然手指瞬间拽紧,眸子不安的颤动,觑着他的神色嘴里下意识的就要一句对不起,可话还在嘴巴就在那双压抑晦暗的紫眸中吞了下去。
他不喜欢自己道歉。
舒然拧着手指,睫毛轻颤着,“我,我知道了。”
高大的身影落下,舒然心口一慌,却发现男人只是从仰视成了平视,半蹲在她身前,紫眸定定的盯着她。
没了居高临下的视角,下三白的紫眸依旧傲慢凶戾,他盯着女孩儿,微微下拉的嘴角烦躁的绷着,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对话,但还是烦躁的说着:“我是你的从属,你可以命令我任何事,不需要对我道歉。”
从属?不需要吗?
舒然的常识课学的还不是很好,不能理解从属,却知道后面两句话的意思。
“…那样你不会生气吗?”她经常让人生气,还得不到原谅。
“不会。”
他的下颚绷出一条冷厉的线条,柔软的话也被说的凶戾,想到上次擅家只是变了脸色,她就吓得往自己身边躲,紫眸倏地冷了下去。
“有人生气伤害过你?”
疑问句说的肯定,舒然蓦然一僵,眼神错开,“......没有。”
说谎。
紫眸往下一压,眸色深邃却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睨了一眼带着敌意警惕注视自己的擅家,从腰间取了一个袋子,“拿着。”
舒然伸出手,掌心重重一沉。
“这是什么?”
不存:“家用。”
6. 六吧
花朵小楼顶露台,舒然捧着小袋子,沉甸甸的分量压的手腕微弯,目光却直直盯着没有错开。
奇莎看不下去了,鼓着脸颊咕囔,“一点晶币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舒然放下晶币,脸颊微微泛红,“他说家用。”
是她以为的那个家用吗?他们之间已经是给家用的关系了吗?
奇莎疑惑:“他是你的从属,上交家用不是正常吗?”
舒然问起奇莎:“从属是什么?家人吗?”
奇莎睨了舒然一眼,哼哼道:“他们倒是想。”
知道舒然常识缺失,今天卢娜被她坑的不能来上课,奇莎也就主动担任起了老师,给舒然讲起来这一块的常识。
奇莎不比卢娜,讲课就只讲课,她却是想到哪说到哪,前一句还说说从属是什么,后一句就说到了谁谁谁送了谁谁谁好多东西,都还没成为从属,下一句又说不存脾气多坏,之前谁谁谁愿意收他当伴侣,结果他把人其他伴侣打了一顿。
正经常识没教多少,八卦却让舒然听了一堆。
不过好在八卦同样能吸收常识,起码舒然懂了,从属算是成功上位的下属和追求者。
她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不存成为自己从属的,突然又想到昨天自己邀请不存住过来时天流的失态,面颊蓦地窘得通红。
难怪天流那么惊讶呢,那句话不就跟‘我同意你近身追求我’一样吗!
可人家大佬压根没表达过要当她从属的意思啊!!
天呐!后知后觉的羞窘让舒然尬恨不得钻地里去。
他应该没误会吧?自己后面解释了只是看他暂时没有地方住,才邀请他的。他应该不会理解成自己让他来追求自己吧?
目光落在那个钱袋上,脑海里浮现出那双冷静漠然的紫眸,那些尴尬羞燥的情绪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慢慢沉静下来。
是了,不存那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想。
从属除了追求者,还有下属的意思。
天流端着茶饮走了上来,茶杯放下的轻响拉回舒然神智,她抬眸望了一眼,下意识道谢,“谢谢。”
天流手一顿,偏头望着舒然。
突然被这样盯着,舒然紧张的有点懵,小心问道:“天流怎么了?”
盯着女孩儿的浅瞳颤动不安的样子天流停顿一息,露出温和的微笑,“舒然小姐,没什么。”
他放下奇莎的茶饮,转身走了下去。
身后奇莎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跟他道谢?”
“啊?不能道谢吗?”
女孩儿清软的声音传来,天流几乎能想到她现在茫然睁圆的眸子。
“他是你的擅家,谁会跟自己擅家道谢。”
是啊,谁会跟自己擅家道谢。
楼下,云启正在厨房中帮忙准备午餐,奇莎的口味很挑,为了避免天流做的不符合她的胃口,他也得动手做饭。
见天流下来,云启望了一眼,顺口问道,“面色怎么这么难看,舒然小姐责怪你了。”
女性不会关注男性脸色,但擅家却需要关注伴侣每一个表情的含义,所以久而久之,他们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
看天流这样子,他以为是刚才天流被他拦住,没能去帮舒然小姐,惹舒然小姐生气了。
天流淡淡睨了他一眼,“舒然小姐才不像奇莎小姐那么霸道。”
“呵,好心关心你一句,你还上脸了。”云启丢下食材看着天流,“奇莎可不是霸道,她只是性格直白。”
不想和云启争辩,天流默默准备自己的菜肴。
看他这样,云启反而还不好意思了,毕竟自家伴侣这么喜欢舒然小姐,以后两人肯定也会经常接触,不能维护好关系,可不是一个优秀的擅家。
他摸摸鼻子,“舒然小姐真生气了?”
“没有。”天流认真的清洗蔬菜,“舒然小姐不会生我的气。”
云启搞不懂了,“那你怎么不开心?”
天流动作一顿,就是连生气都没有,才更让人不安。
楼上舒然还在问着奇莎,“为什么不能跟擅家道谢?”
“他是你的伴侣啊,谁会和自己伴侣道谢,照顾我们不是他们的义务吗。”
奇莎说的理直气壮,舒然却瞳孔一缩,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他是我的伴侣?!”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奇莎看着舒然惊讶的神情,眉头蹙着,“你不知道擅家是伴侣?”
舒然捏紧手指,慌乱摇头,“不知道,卢娜只是说找个擅家照顾我生活,我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她以为擅家是管家,哪里知道是伴侣的意思。
奇莎“唔”的一声,“这么说来,可能也不全是。”
“啊?”舒然惊得抬头,一脸懵的看着奇莎,“伴侣还能不全是?”
奇莎道:“擅家是伴侣,但是你和他不是还没正式结侣吗?你记忆缺失身边肯定不能没人照顾,天流虽然成了你的擅家,但最后要不要结侣还是看你自己。”
看着舒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奇莎疑惑偏头,“小舒然,你不喜欢天流,要换掉他吗?”
突然被这么问,舒然愣住了。
要换掉天流吗?
不可否认她并不讨厌天流,可也没到想和他结侣的地步。
想了想舒然道:“换了还有其他人吗?我是说其他擅家?”
奇莎:“那当然,你爸爸和哥哥弟弟都没在身边,自然得有擅家照顾你。”
这世界女性就没有自己照顾自己的念头,又不是男性死绝了。
舒然垮下肩膀,既然换了还有其他人,那还不如就这样呢,起码她已经习惯了天流。
不过因为这个闹了几个误会,舒然也对这些常识上心了起来。
“奇莎再跟我仔细讲讲吧?”
“好哇!”奇莎一口应下。
“男性通常三阶以上才有资格结侣,不过听说其他城是四阶,也不知道他们的高阶是有多少,上次谁谁说......”
眼看奇莎又跑偏了,舒然赶紧叫住,“奇莎。”
“噢噢。”奇莎止住话头,转回来道:“男性伴侣分为擅战和擅家,擅战气能暴烈能打,负责外出狩猎养家,而擅家气能更温和,适合在家照顾女性,等生育之后还得教养孩子。”
舒然愣住,这不就是一个老公一个老婆嘛。
“那女性负责什么?”
“负责净化生育啊。”奇莎答道。
“我们净化的精神力也分高低阶,但不像男性的气阶可以通过锻炼提升,而是在激发那一刻就固定了。”
“不同等级的精神力只能净化同阶和低阶的精神力,越阶净化高阶的气不但达不到效果,我们本身精神力也会受损难受许久,不过结侣之后就不一样了,除了精神力净化,交欢也可以,甚至净化高阶的也能达到效果。”
“本来你要是没干傻事救那个怪胎,城里的未婚男性你随便挑,当然你现在也能随便挑,毕竟城里的六阶就没多少个。”
说着她又道:“所以我们挑选伴侣,擅战首选同阶,擅家的话差两个等级也没关系。”
“像我的两个伴侣,云启是四阶擅家,关橦是六阶擅战,日后再选伴侣,多半也是五阶六阶的擅战”
“小舒然你呢?日后你想选几个伴侣?擅战多还是擅家多?不过你身体差,最好擅家多选一个,不然怕是照顾不过来。”
擅战擅家,舒然听得一脑门的汗,伴侣要这么多吗?
她弱弱道:“就一个不行吗?”
虽然她还没结侣的打算,但怎么也不能擅战擅家一堆吧,她跟他们差距那么多,不匹配会死的吧。
奇莎皱眉,“一个怎么够,又要照顾你,又要外出挣钱养家,顾不过来的。”
舒然气虚,很想说自己能照顾自己,但想想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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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则自己都还又没摸明白,一时间只能闭了嘴,但眉头却忧虑的皱着。
见舒然这样,奇莎凑近了问道:“小舒然,你想要那个怪胎当你伴侣?”
舒然心头一跳,浅茶色的眸子惊恐睁得溜圆。
楼下房间内,哪怕并不是刻意为之,七阶的过人听力还是让不存听到了楼顶两人的对话。
长刀丢在身侧,腰间重新上完伤药正一圈一圈缠着纱布,隔着两层楼板,女孩儿惊慌的声音依旧清晰传入耳中。
“...我、我才没有。”
不存看着就是不近女色的大佬,她哪来的胆子肖想人家。
“你刚才不是说有其他女性想和他结侣都被他拒绝了吗,我怎么会那么想。”
奇莎眯起眼睛狐疑的盯着舒然,“真的吗?”
“真的真的。”舒然小鸡琢米一样的点头,圆溜溜的眸子特别真诚的看着奇莎。
奇莎不信,“你不想收他当伴侣还让他住到你的院子里?”
就知道这事儿会引起误会,舒然尴尬的脸色通红,“我不知道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他没地方去,才邀请他住过来的。”
“那以后其他男性没地方住,你也邀请?”
舒然把头摇成拨浪鼓,“不会,我不邀请别人。”
在奇莎目光变得奇怪之前,舒然接着说道:“他救了我我才邀请他的,其他男性又跟我没关系。”
“他救过你,你也救他了,现在他因祸得福气被净化,七阶稳住了,你的精神力却掉到了六阶。”一说到这个奇莎就气,“你就不该管他,本来就是怪胎,死了就死了,现在还连累你掉了精神力等级。”
这种话哪怕听到再多次舒然都尴尬不已,“也不是这样说,要是他不救我,我也没机会救他,命都没了,有精神力等级也没用。”
原本就没有的东西,用来换自己的命,值得的。
见奇莎一副气愤要争辩的样子,舒然赶紧转移话题道:“奇莎,为什么说不存是...”
舒然不想用那个词形容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含糊过去,“他做了什么吗?”
奇莎果然忘记要和舒然争的话了,斩钉截铁的转口道:“长得丑!天天板着一个脸,也不收拾一下自己,又凶又邋遢。”
“啊?”舒然茫然了。
大佬虽然比不上其他人精致,但是不丑吧。
虽然凶是凶了点,但是很有大佬气质啊,拽拽的,酷酷的,像前世动漫里的遇谁杀谁的反派大佬,自己还挺崇拜的。
不过看着奇莎嫌弃的样子,舒然没敢说,只略心虚的道:“那我不是更丑。”
奇莎嫌弃的表情瞬间变换,粉琉璃的眸子睁得溜圆,“你才不丑,你这么可爱,谁说你丑。”
那表情活像谁敢说丑她就揍谁。
舒然心虚的移开眼,大佬都丑,她怎么会不丑,这些人是不是给自己按了什么滤镜?
好在奇莎没有真的追问谁认为她丑了,继续说道:“不存不仅长得丑,脾气也差,之前莉莉怀孕想吃甘果,他明明带了甘果回城,却不愿意换给莉莉,还当着人家的面一口气全吃了,气得莉莉差点没早产。”
“啊?”
槽多无口。孕妇非得吃甘果吗?不存一定要当着孕妇的面吃吗?孕妇就算没吃到至于气的早产吗?
舒然的脸色太一言难尽,奇莎以为她不信,激动道:“你别不信,他之前在荒野里待了很久,里面什么位置有什么果子他都一清二楚,可不管谁让他帮忙找果子他都不应,就算我们女性亲自找他,他也当看不见,眼睛还总是阴恻恻的冷着,你说他坏不坏。”
奇莎气鼓鼓,舒然只能尬笑,人家就是这么一张脸,看人自带三分恶,能怎么办呢。
舒然:“这些都是日常的事,他虽然没答应,但也没危害别人,不至于十恶不赦吧?”
奇莎认真的看着舒然,“不,他犯过罪,真正危害女性的大罪。”
7. 七呐
十多年前,槐骨城还不是现在这样安宁的样子,那时槐骨城高阶少,荒野异兽繁殖快经常暴动袭击城池,奇莎的爸妈就是那时候死在保护城池的战斗中。
也是那次,不存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十几岁的少年人,不知道在荒野里待了多久,长发似异兽的皮毛,双手比异兽爪子还要锋利,在异兽围城的绝境中,硬生生撕出了一条缺口,城内众人借着这个缺口打破了绝境,才成功逼退异兽。
少年?舒然心口一颤,她压着疑惑问道:“这不是救了槐骨城吗?”
奇莎:“是救,可小舒然,你知道什么情况城里会流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舒然摇头。
奇莎:“大罪,危害女性的大罪,只有这种情况,才会流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让他到荒野自生自灭。”
“也是那时候城里太艰难,不然也不会收留他。”
舒然沉默下来,短密的睫毛垂落一片阴影,不存他真的会是那种人吗?
一看舒然的表情,奇莎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小舒然太心软善良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会让人很担心啊。
她双手搭在舒然肩膀上,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粉琉璃的眸子严肃认真,“小舒然,我知道你心软,可那个怪胎不一样,不提他年少时犯下的罪恶,就他到槐骨城之后也是不尊不敬女性,傲慢无礼,所以你别看他今天听了你的话,就觉得他好擅战,你收他当从属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想着收他当伴侣。”
交握的掌心骤然一紧,舒然浅茶色的眸子轻颤的望着奇莎的眼,“不存不会想当我伴......”
奇莎:“嗯~”
严肃的瞪视。
舒然心底一慌,“我,我知道了!”
奇莎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摸摸舒然的脑袋,“小舒然你看我一凶你就怕,要是那怪胎凶你,你不得直接吓死了。”
舒然很想反驳不存只是看着凶,但看着奇莎的坚定的样子,还是弱弱的咽下了要说的话。
聊了很久,奇莎偏头对着楼下喊道,“天启,你们在干嘛,我都饿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但也大到楼下能听得见的地步,舒然正想说自己下去看看,就听楼下回应。
“已经好了。”
不过几瞬,一道人影已经扒着花瓣房檐跳进了露台。
舒然往下看了看,这里人高楼层也高,两层的小院也有近十米的高度,上来就这么没难度?
女孩儿的表情太直白,云启一眼望见就笑着解释道:“房屋有窗台房檐,借力很好上来,要是换成垂直的城墙,就没那么简单越过。”
内城城墙就是几十米的垂直城墙,城内除了几个顶级高阶,也没谁能直接翻越。
舒然一愣,软绵的小脸上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你们在楼下能听见我们说话?”
天启笑起来,“正常说话听不清晰,但是稍微大一点还是能的。”
说着他想起被他们牵连的天流,虽然天流说舒然不会生他的气,还是弥补的给他说了句好话,“天流也是四阶的优秀擅家,在小院里只要您声音大些叫他,他都能听见及时回应您。”
他一番好心,舒然却因为他话里的意思一慌。
四阶就能听到她们模糊的话语,那七阶是不是完全能听见。
楼下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舒然转头看去,被她们讨论了好一会儿的不存拿着长刀正往外去。
舒然心虚的捏紧衣角,背后议论别人却被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最后也只能看着不存走的越来越远。
午后,两人吃完饭正在沙发上休息,舒然有点犯困,旁边奇莎正握着她的手捏捏揉揉,表情舒服迷幻,硬是逼得她不敢真的睡过去。
眼睛一闭一睁,困意朦胧却强撑着不敢睡去的模样,看得奇莎一双粉眸子越发兴奋闪耀。
困的迷迷糊糊的小舒然好可爱啊,为什么她就不能长这样,或者生一个这样的女儿,这样她就可以随便摸摸捏捏啦!
两人正在各自较劲,院子突然里落下一道人影,沉迷于吸舒然的奇莎没有关注,困得不行的舒然也没注意,直到发觉捏自己的手僵住了,才察觉什么睁大眼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果然是被奇莎这个傻孩子坑了的卢娜。
她虽然一直说着卢娜是自己老师,但实际上卢娜也就比她大几岁,是一个沉稳干练的红发御姐。
可现在的卢娜面容苍白,偏偏双颊诡异的泛着潮红,酒红的眸子也失了干练变得迷离妩媚,眸中怒火更添惑人韵味,她身后的高大伴侣眼神落在她身上一眨不眨,喉间滚动,眸色更深。
可惜卢娜现在只看得见熊孩子奇莎,眸中怒火越演越烈。
奇莎身体早就僵住,比舒然高出一大截的个子缩在舒然身后硬生生缩出了弱小无助感。
舒然紧张的眨眨眼,明明不是自己惹的事儿,这会儿却心虚紧张到不行,“…卢娜,你还好吗?”
弱弱的声音唤回卢娜神志,知道她的胆怯,冲上脑门的怒火硬是往回压了压,安抚的摸摸她的脑袋,把她从奇莎身前垃过来,推到旁边天流的怀里。
“乖,回去睡觉,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舒然被推开,云启迅速挡到了奇莎面前,可挡得再快,也压不住心里发虚。
奇莎给卢娜吃的快乐果,是一次意外中试出来的,比起一般的快乐果效果强了数倍,而且还不是一次挥发,而是绵绵不断的清醒的沉沦。
更别说奇莎为了多拖延些时间,还延长了浸泡时间加强果效,所以卢娜现在应该还是燥热期。
但同样这样的情况她都能忍了来抓奇莎,可见真的是气狠了。
“奇莎!出来!”
压着怒火的声音咬牙切齿,早上还嚣张跋扈的奇莎这会儿吓得跟鹌鹑一样,缩在伴侣身后死活不敢出去。
“呵!”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卢娜酒红的眸子燃成明火,“奇莎,别让我说第二遍。”
作为这一代女性的领头人,卢娜在舒然面前一直都是温柔成熟的大姐姐,但实际面对同样有着女性骄傲,娇纵又霸道的同龄人,她没少直接动手。
而无法无天的奇莎,向来是挨最多的揍。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惧让奇莎一个哆嗦,但想到小舒然还在旁边看着,她又撑着自己的骄傲走了出来。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挨顿打,再吃两个快乐果赔罪。
要不是她腿抖得厉害,舒然也就真信她不怕了。
她走到卢娜面前,精致的脸蛋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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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卢娜轻轻一抬手,她吓得差点叫出声,好在反应过来卢娜并不是直接给她一巴掌的意思,又忍住尖叫站稳了。
“...别、别以为我就真怕你了,大不了我也吃两个快乐果。”
娜酒红色的眸子眯起,对她这虚张声势的狠话并不以为意,只捏了捏奇莎的脸,“很好,希望你之后也能这么硬气。”
卢娜笑起来,“走吧,别打扰小舒然休息了。”
奇莎不想走,但卢娜轻飘飘一眼,她就吓得不敢说话了。
两人带着伴侣离开,舒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还在天流怀里,面颊一红,迅速退了出去。
之前就算了,现在知道天流是自己的伴侣候选,那感觉更怪了。
之前的瞌睡被吓跑了,舒然红着脸尴尬的说道,“我上楼看书了。”
她转身哒哒哒的跑上楼,完全没注意天流盯着她的神色。
*
晚间,舒然放下书,揉了揉眼睛,现在认识的字不够多,连懵带猜累的慌。
起身关掉灯,房间暗了下来,窗外的月辉落进屋内蒙上一层清冷的光辉。
她趴在窗台往院子里望去,楼下灯光还开着,是天流还在忙碌,盯着落在地面的光影好一会儿,舒然转身上了花朵露台。
此时夜风习习,天空的冰蓝月色落下,远处大大小小的各色院子错落,是与前世车水马龙截然不同的景色。
她趴在露台边,看着远处出神,也不知道她穿越后公司是报她失踪还是死亡,不过只要有赔偿,家里人就不会去公司闹。
她的死亡就像是小水花,只一瞬就没了。
搓搓有些凉的手臂,舒然望着远处发呆,身后却淡淡传出一句,“冷就回房间。”
舒然吓的一抖,猛的回头,高大健硕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与本人冷硬风格完全不同的柔顺长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更显清冷。
舒然张张嘴,想说你什么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最后嘴里回的话却是,“不是很冷,不用回房间。”
她站直身,想到白天在这议论她的话表情有些沉默,她似乎应该道歉,但是他不喜欢她道歉。
“...我今天,不是故意打听你了。”她只是听了太多对他的恶意,有些些好奇。
“无所谓。”男人紫眸漫不经心扫过女孩儿愧疚的神色,落向露台外,“很晚了,你该回房间休息。”
舒然紧了紧手指,圆圆的脸颊微鼓,“还不想睡觉。”
看着女孩儿委屈的样子,不存掌心一紧,她在撒娇?
烦躁的皱起眉心,他完全不擅长这事。
瞥了一眼女孩儿鼓起的脸颊,冷硬道:“带你转一圈。”
“嗯?”舒然有些愣,随即反应过来,“哦哦,好。”
她走过去还没伸手,屁股底下已经被结实的手臂托起,视线升高,这次舒然克制的没有整个人扒在不存身上,双手放在身前,乖乖巧巧。
不存睨了一眼,绷紧手臂,脚下一点,朝着院外越去。
楼下收拾完家务的天流察觉什么向窗台看去,只看见一道远去的身影,停顿一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上楼。
走到舒然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空无一人。
8. 八呀
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两天,卢娜还没来给她上课,不存那天晚上之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来去匆匆。
舒然趴在露台的边沿,不知不觉间午后的睡意弥漫,在睡去之前,远处一道人影向着小院驰来,困顿的舒然眯了眯眼,好像是不存。
她想确认一下,无奈困意上涌,只对已经落在院子里的不存笑笑,就顺着睡意睡了过去。
阳光斜斜落在面颊上,不算浓密的睫毛染上一层金光,女孩儿似落在花瓣上的精灵,映着身后的碧蓝天空。
天流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见不存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察觉到注视的视线,不存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另一边进了他的房间。
天流抿抿唇,转身上了楼顶。
踏过最后一层台阶,他看见了趴在围栏上睡去女孩儿。
脚步轻轻走了过去,视线往楼下一转,正是不存刚刚站着的位置。
心口微微一紧,银蓝色的眸子变得暗沉,透出几分原本的疏离冷意。
站了片刻,他俯身把女孩儿打横抱进怀里。
熟睡的女孩儿惊得睁开了眼,看见是天流后惊讶散去,正想下去,就发现天流微微用力把自己扣在怀里。
舒然意外的望去,天流却温柔一笑。
“舒然小姐,您睡吧,我抱您下去。”
盯着天流的笑容片刻,舒然慢慢收回手,安静的靠了回去。
“那辛苦你了。”
沉稳轻缓的脚步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楼下不存听着脚步声停在了卧室左边,那是床铺的位置,随后悉索的布料声响起,女孩儿被放进被子里。
不存皱了皱眉,拿起衣服走进浴室,巨大的水流声瞬间掩盖楼上的动静。
盖好被子,舒然的睫毛颤了颤,如果她睁开眼,就能看见床边男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神色。
像是卸去了伪装,银蓝色的眸子有些疏离,还有神伤的挣扎。
一直没听到关门声的舒然正奇怪,突然额间一热,身体瞬间僵住。
过了片刻,关门声终于响起,僵硬的舒然缓缓缩进被子里,脸色窘的通红。
*
过了几天,卢娜终于重新出现在小院,在院子里呆的无聊的舒然快步迎了出去。
“卢娜。”
高挑的红发御姐已经恢复了往日干练妩媚的模样,看着小跑过来的身影手一伸正要接住她,女孩儿却停在她面前一步,仰着小脸笑得开心。
卢娜挑了挑眉,主动上前一步抱住她,“小舒然,你什么时候能主动一点。”
女性从来都是骄傲自信,怎么她就养成了这样乖巧胆怯的性子,要是她和奇莎的性格综合一下就好了。
感叹的松开手,白舒然已经成了红舒然。
毕竟卢娜是个身材完美的一米九御姐,不到一米七的舒然很容易用上洗面奶。
她眨眨眼,努力抛开自己的羞窘,关心道:“卢娜,你身体没关系了吗?”
“已经没事了。”卢娜揉着她的脑袋,牵着她往里走,“那天奇莎没欺负你吧?”
成年了还这么小这么弱,性格也软得跟没脾气一样,卢娜很难不担心她。
被关心的滋味总是让人欢喜,舒然抿唇微笑,羞涩又藏不住的开心,“没有,上次和奇莎说好了,她以后不会再乱来。”
“嗯?”卢娜挑眉,“她会这么好说话?”
自然不是奇莎好说话,而是不存的缘故,但舒然不好细说,只是看着卢娜笑。
卢娜叹息,真是拿她没辙。
两人上了顶楼,舒然终于有机会问之前具体的情况。
说到这个卢娜就气,她冷笑一声,“她不是喜欢快乐果吗,我让她吃了两颗,自己多感受一下。”
想到卢娜那天的样子,舒然害怕又好奇的问道:“卢娜,那个快乐果真的快乐吗?”
“当然不是那样。”怕舒然以后对快乐果有阴影,卢娜解释道,“快乐果是我们初次结侣时用的,虽然有助兴的效果,但并没有那么强烈,只是让我们更容易进入状态。”
“不过奇莎那个死崽子不知怎么试出来了新方式,处理过的快乐果效果会翻了数倍,持续时间还长,不靠欢爱,根本消不下去。”
“多......长?”舒然小心的问道。
“一两天。”卢娜的面色又冷又沉。
一两天?!!
舒然脸都白了,这么长时间人还不得废了。
见舒然吓到的样子,卢娜安慰她:“别担心,你身体差,奇莎不敢在你身上乱来。”
不管奇莎敢不敢,舒然都对这东西打了大大的叉,自己可不是这个世界加强版的身体。
说着卢娜不知道是感叹还是什么,“处理过的快乐过和沙沙果口感一样,奇莎虽然不会再你身上乱来,但之后吃这两种水果也注意一点,别吃错了。”
舒然用力点头,以后这两样水果绝对不在她的食用单上。
简单说过这事,卢娜就继续教舒然上课。
才教一会儿,卢娜就发现了舒然的变化,之前她总是闷着,动不动走神,现在看来就精神多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舒然,眸中闪过沉思,休息间隙,她淡淡问道:“你不是让不存住你院子里,怎么没看见他?”
“嗯?”舒然微愣,“他应该出门了吧,卢娜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卢娜随意笑了笑,说起另一件事,“今年的庆典快到了,你是城里唯一还没结侣的六阶净化师,这次庆典首名的指明结侣对象就安排你了。”
“嗯?”
“嗯??!!”
舒然愕然瞪大眼,脑子还没理解过来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卢娜接着说道。
“你身体有些弱,本来不该这么早安排你的,不过城里的高阶女性,除了你其他人最少都已经两个伴侣了,不能绕过你把其他人放在前面。为了庆典之后你和擅战结侣不受伤,这段时间你和天流尽快结侣。”
“他是擅家,课程学的很好,你不会受伤也能享受到乐趣,等你能完全承受他,之后再和擅战结侣你身体才受得住。”
“至于不存,他只能是你的从属,不许你和他结侣。”
舒然:“......卢娜,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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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什么安排?什么结侣?什么课程?她承受什么?
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舒然完全呆住了。
虽然一直知道这里的女性伴侣是复数,不过因为醒来后面对的人一直都有意识的保护她,没接触到太多外界,她对这一点知道却也不太敏感,可现在卢娜的话完全打破她懵里懵懂的认知。
她真的,要选几个男人,和他们结侣,为他们净化生育。
舒然打了一个寒碜,脸色白的吓人,“卢娜,我也必须要结几个伴侣吗?”
卢娜哪里看不出她对结侣的排斥,但这事一直如此,女性身体弱,不选择伴侣根本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她伸手把舒然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们是六阶精神力,净化会比其他女性强很多,自然伴侣也会多些,但如果你不想要那么多,三四个也可以,从属再多选几个就是。”
她安慰道:“别担心,槐骨城是圣安院掌控的城市,结侣之后他们不敢欺负你,要是觉得哪个伴侣不好,换了就是。”
她尽力安慰舒然,舒然还是压不住心底的惧意。
“卢娜,选了伴侣,我要生很多孩子吗?”
“怀了孩子自然要生,这是世界赋予我们女性的职责。”卢娜毫不犹豫的回答。
但说完之后,她又靠近舒然的耳边,气音吐词,“没有生育和净化,男性哪里能这么听话。”
舒然下意识一抖,卢娜掩下眼底一闪的冷意,温柔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道:“生孩子并不可怕,等你身体做好准备,孩子才会怀上,男孩儿五个月就会出生,也就是女孩儿会弱些,要多怀一个月。等孩子生下来擅家就会接手,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
她说的轻描淡写,舒然却提着心。
如果自己是这里的原住民,或者是魂穿,她都不会担心生育问题,可偏偏她是身穿,每一个头发丝都是自己原来的。
这里怀孩子五六个月,她却是实打实的九个月,而且父亲太强壮,孩子也会大,生产的时候很容易难产,这里还不能剖腹产,更容易一尸两命。
她可不是这世界优选父系一代一代繁衍下来的女性,根本比不了她们的身体素质。
而且她的心也很小,有些拗执,并不喜欢多人关系。
不管是爱还是被爱,都希望只有对方。
可这个世界环境是这样,要想坚持一个伴侣,能做到吗?
卢娜接着道:“我们身体弱,没办法单独生存,不管为了是生存物资,还有我们的自身安全,都需要强大的伴侣,但一个人的能力有极限,只能多伴侣才会平衡。”
“你也不想再被人绑架,换个地方吧!”
卢娜轻叹,这也是她们对舒然出现在禁区外围的最合理猜测。
因为身体太弱,被家里认为没办法激发精神力,就没给到足够的保护照顾,最后被人动了心思偷走。
而偷她的人实力不济,在穿过禁区的时候死了,不存救下了她。
唯一让她们惊讶的,就是不存那时候已经是激化的状态,到底什么样的情况让他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反而在异兽群里护住了她。
9. 九呢
舒然不想结侣,但也不想挑战这个世界的危险性,她抿着唇,顿了一下道:“卢娜,女性就没有自己赚晶币的办法吗?”
卢娜看了她一眼,说道:“自然是有,但是能赚晶币不代表我们能自己生活。”
舒然咬唇:“我就问问。”
卢娜没拆穿她,只心头一叹解释道:“城里有很多没有结侣的男性,如果他们母亲没有多余的精力帮他们净化,这些男性就会到圣安院提交申请,伴侣没有到达上限的女性就被安排接单做净化。”
“圣安院会向申请者收取高额的晶币,这笔晶币圣安院会收取一小部位,剩下的都会给做净化的女性。”
“因为每个女性因精神力的不同,恢复力也有差,女性每月能去做净化的次数也会不一样,四阶的一月最少两次,五阶的最少三次,我们六阶最少是六次。”
“但根据气的不同,净化同阶的气,一人就可以抵一次。”
“你到了城中本来也要安排你的,不过你的精神力才恢复,院里怕你出事,才一直没有安排过你。”
舒然听着,又小声问:“那那个庆典呢,是什么样的?必须是要选择我结侣吗?”
卢娜:“庆典是人类第一座城池建立的日子,庆祝我们人类重新有了和荒野分庭的实力。”
“城里会组织比赛,达到四阶却未结侣的年轻擅战会报名参加评比,为期三天,最后成为首名的擅战,有资格挑选女性结侣。”
“不过女性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是庆典首名也不是想选谁就选谁,一般是我们自己内定,除了极少数情况,内定都是选的高阶。而现在城里的高阶,除了你其他都有两三个伴侣,所以这件事不会落在其他人头上。”
那这件事就是避免不了了吗?舒然拽紧手指,脑子里思绪转了又转,突然想到什么,仰起头确认问道:“卢娜,只有首名才能选我是吧,除了首名,其他都不可以。”
卢娜:“自然,主动权是给首名的奖励,其他男性就看他们自己在庆典上的表现了。”
说到底庆典既是庆祝也相亲宴。
舒然悄然松了一口气,还有回转的余地,但在这之前她自己也要有些准备。
舒然:“卢娜,我现在身体没问题,圣安院的净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我安排了。”
卢娜酒红色的眸子微眯,摸摸她软软的小脸,“你确定?”
虽然相处才半个月,但舒然的软绵内向的性子已经被摸的透透的,从来没有哪个女性能向她一样每天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院子,不出去找人玩,也不闹着去荒野涨见识,也不喜欢从墙上往下跳让擅战在城下接着,任何热闹的刺激的事她都不热衷,整天都是安安静静的看自己的书,发自己的呆,有时候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能吓得她哆嗦。
如果不是检查几次她的身体都没问题,她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哪里没好完。
卢娜都做好了安排她做净化自己全程陪着的准备,没想到这会儿她倒是主动提了。
舒然点点头,“我确认,我现在已经没问题了。”
怕卢娜不答应,她想着理由劝道:“而且我还没有真正净化过,练一下不是更好吗?”
卢娜被说服了,虽然女性的精神力在激发之后就固定了下来,大概率不会再提升,可净化的熟练度还是有区别。
“那行,我给你安排,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舒然脱口而出。
卢娜皱眉,“这么急?”
舒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说道,“我想早点试试,我的身体差,以后更多的也会是精神力净化,这对我很重要。”
说到她的身体,卢娜自然没什么不认同。
她摸摸舒然的脑袋,“那我找院长安排你明天上职,但欢爱你也得尽早和天流适应,你身体这么小,可别撑坏了。”
舒然轰了一下红了脸,以往偷偷摸摸看的知识挤进脑海,羞得口不择言,“我才不会被撑坏。”
虽然和这里的男性体型差大了那么一丢丢,好吧,是好大一丢丢,但那个不一定和身材成正比,说不定就反方向发育了呢。
但想是这么想,舒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就这极度内卷的男性市场,这种反方向发育的早就被淘汰了,哪里还能让她捡漏。
想到四五十公分的体型差,舒然头都痛了。
不行不行,真不行,结侣试试就是逝世,真是死都没脸死。
“就不能不结侣吗?”舒然丧气的往卢娜怀里拱,逗得卢娜噗呲一声笑。
“小舒然,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慢慢来,但事实就是不行,你得结侣,结强大的伴侣,这样才能保护你自己。”
怕自己说的太严肃,卢娜又促狭的眨眨眼,“而且结侣很快乐的,你和天流试试就知道了。”
本就爆红的脸色更加火热,舒然恨不得捂住卢娜的嘴。
怕真把人逗恼了,卢娜忍着笑意不再逗弄她,正色道:“如果你不想和天流试,那就做好庆典后和擅战伴侣欢爱的准备,他们不管是体力还是气,都会比擅家暴烈很多,到时候你多备点快乐果。”
舒然通红的脸色一点点褪色,变得苍白难看。
天台转角处,端着茶点的天流靠在墙边,温和俊美的面容敛在阴影里。
*
晚饭后,舒然回房休息,她拿着书,半天都没看进去。
“扣扣。”
房门被敲响,舒然一愣,放下书起身过去打开房门。
“天流,怎么了。”
屋里的光线随着房门的打开倾泄,落在门口男人潮湿的水汽中。
他才洗完澡,银蓝色的发梢还坠着水滴,略浅的同色瞳孔颤了颤,挂在发梢上的水滴脱离引力‘叭’的一声砸在饱满的胸膛上,透出衣服内里如玉的肉色。
舒然心头一颤,紧紧握住了门把手。
“天、天流......”
她的嗓子眼发紧。
“嗯,舒然小姐,我在。”
温润的嗓音如往常一样,但它就像一把小刷子蓦地挠在身上,舒然蓦然惊醒,握着门把手就要关上,可惜房门纹丝不动。
她僵硬的低下头,看着抵住房门的脚尖。
在她的目光下,脚尖移开。
但不是退后,而是往前一步进了屋内。
他端着托盘,穿着被水汽洇湿后透出的肉色的衣衫,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舒然立在门边,一动不敢动。
天流走到书桌边,放下托盘,回身轻笑,“舒然小姐,站在门口做什么?我做了新的热饮,您快过来尝尝。”
清雅的嗓音并不低沉,只是尾音勾着,让舒然脑海里划过那滴滚落的水珠,喉头干涩。
“......不、不用了。”
“嗯?”
微弯的尾音意味不明,舒然瞬间警醒,慌忙改口,“我,我是说我等一下喝!”
握着门把手,她头也不敢回,“天流,你忙一天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喝完了杯子明早拿下去。”
说完她等着天流回答,屋内却陷入静谧。
“呵!”就在舒然越来越心焦时,一声轻笑响在耳边。
舒然惊恐的一抖,天流什么时候到身后了?
身为四阶的擅家,天流自然可以无声的靠近她,以往只是怕吓到她,走路刻意出声而已。
掩下心底的酸涩,天流垂下眼,语气却越发的温柔。
“舒然小姐,庆典还没开始呢,这么早就厌恶我了吗?”
意识到天流是听到今天她和卢娜的话,舒然慌张的反驳,“...我、我没有,我没有厌恶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带着潮湿水汽的身体俯下,若有似无的贴着女孩儿的后背。
明明之前女孩儿虽然拘谨疏离,但目光总是会不经意落在他的身上,然后惊艳失神,他知道她的腼腆害羞,也愿意慢慢的陪着她适应自己。
可最近,她的目光越来越多的偏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舒然握紧掌心,面颊紧张的滚烫,“我,我没有厌恶你,只是不习惯,不想那么早结侣。”
“那您什么时候能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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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手掌轻轻覆盖住那只握着门把手的小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是手控看了都会惊呼好看的程度,但此时,那只好看的手掌,以温柔不容拒绝的力度轻轻的推着她关上房门。
咔哒一声,房门合上,舒然的心也跟着一抖。
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害怕,天流温热的吐息靠近她的耳廓,“舒然小姐,庆典快到了,能让您习惯的时间不多了。”
舒然脚下一软,几乎站不住身体。
她猛的惊慌转身,恐惧的目光却在看见天流面容那一刻凝住。
背对着天留,她想过很多他游刃有余,或者魅惑勾人的容色,可唯独不该,不该是哀伤......
明明是他关上的门,此刻他却像被关在了门外,脸上的表情比他未干的发梢还要湿润。
望着女孩儿凝住的恐惧面色,银蓝色的眸子流出苦涩。
“舒然小姐,您认为我会伤害您吗?”
舒然哑住了,心底发虚。
……她、表现的很明显吗?
“没、没有。”
舒然语无伦次的解释。
“我我就是不习惯,你知道的吧,我个子比较小,你从身后靠近,我有些压力。”
看着天流难过的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舒然心底涌上巨大的负罪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你靠太近了,要不天流你下去休息吧,我也休息,好困好困,都早点睡觉。”
她已经慌的不知道怎么应答了,只能本能的结束现在这个场景,装作恍惚的转身往床上走。
只她才想绕过他离开,结实的手臂就挡在了身前,清透的衣衫水汽未干,若隐若现的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舒然心头一抖,勉强压下去的心慌又涌了上来。
“舒然小姐~”
他弯下身,一只膝盖落地,随后另一只膝盖也在舒然惊恐的神色的跪了下去。
此刻两人的身高差抹平,银蓝色的漂亮眸子虔诚卑微的望着她,像是祈求垂爱的囚徒。
“怜爱我吧~”
舒然嘭的一声后背撞在了门板上,身子忍不住的发颤,心脏嘭隆嘭隆的乱跳。
她恨不得钻进门板里,紧握的手掌却被轻轻的不容拒绝的牵了起来,贴上带着水汽的潮湿胸膛。
潮湿的水汽顺着手掌灌入,舒然浑身发软,贴着胸膛的拳心却被引着往下一点点张开,最后整个掌心完全的陷入结实饱满的肌肉里。
呼吸骤然急促,连男人手都没正式摸过的女孩儿哪里吃到过这种福利。
她绷紧了手臂想要往后缩,饱满的肌肉却紧紧嵌着掌心,舒然已然完全分不清是自己挣不开,还是拽着自己的天流不让自己挣开。
看着女孩儿染上潮红的面色,天流偏了偏头,银蓝色的眸子迷离疑惑,“您真奇怪,明明喜欢我的外貌,总是在背后偷偷的瞧我,可一但我看您,您又立马转开。”
“就像现在。”他覆盖上胸膛上的小手,压着白皙柔软的手指更深的嵌入自己的肉里。
“您明明喜欢的,不是吗。”
后背抵着门板,舒然呼吸急促的几乎站不住脚。
她没想到之前的偷看天流都知道。
但这能怪她吗,她就是个普通女孩,除了电视和手机,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二米一的身高比例极好,宽肩窄腰大长腿,薄肌结实紧致,穿着永远得体,银蓝色碎发也精致精心,回眸间略浅的同色眼睫总是温润的弯起,像是动漫里的完美执事。
她会失神偷看他,不是很正常吗。
可看归看,就像前世刷手机视频里面的男菩萨一样,评论区再花,也不会有谁真的去现实里睡主包。
舒然在心底疯狂的反驳,面上却呼吸急促的几乎窒息。
没有察觉女孩儿的异样,天流已经被自己的情绪淹没。
他的眸色染上水光,“您该喜欢我的,一直喜欢我的,可最近,您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你开始偷看不存。”
舒然一僵。
楼下正补着衣服的男人手指顿住。
10. 十啦
“舒然小姐,您喜欢他吗?”
“喜欢那个丑陋的怪胎。”
嵌在胸肌上的手紧住,天流似无所觉,握着小巧的手腕在身上游移,脸上染上一丝潮红。
“难道我不好看了吗?您为什么不继续看我呢?”
老实来讲,不存的面容并不丑,只是他的气质太凶,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他冷漠凶戾的气质,而不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可舒然现在能反驳吗?不管是回答什么,似乎都不是适宜的答案。
更要紧的是,自己的手!
细小的两根指尖压在温软的红唇上,舒然极力抗拒,却依旧被带着碾压红色的唇肉,唇缝间溢出的潮湿的热气激起舒然浑身的鸡皮疙瘩。
她的面色惊恐,却又忍不住羞耻爆红,呼吸都快停住。
空气燥热,清甜的气息如此近距离的嗅入鼻尖,银蓝色的眸子越发迷离,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
好香~
想要、想要.......
鲜红的舌尖难耐的从唇中探出,颤微微的舔上指尖,酥麻的电流瞬间从接触点袭出。
“呜~”天流浑身一抖,面上的潮红越发的艳丽。
舒然也似被大力袭击,整个人又烫又惊恐。
她拼命想缩回手,已经染上情欲的男人哪里这么容易放开。
太香了太香了,想要想要想要!!
“舒然小姐,求您怜爱我吧,我会让您舒服的~”
灼热潮湿的呼吸穿过指间,舒然颤抖的愈发厉害。
楼下捏着缝针的手穿过最后一针,紫眸幽深无波,只偶尔闪过的暗光才窥见一分暗藏深海里凝固的暗冰,看不清却尖锐刺骨。
起身脱下已经坏掉的衣服,赤裸的胸口密布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口,短衫从头顶穿过遮住伤口,伸手拽出后背的长发,另一只手拿过一旁的两把长刀,转身出门。
窗户关上,正楼上的房间内擅家的呼吸越来越重,与之相反的另一道呼吸轻的近乎无声。
浓戾的长眉愈紧,脚下一跃整个人跳出小院,毫不迟疑的朝着外城奔去,擅家发骚的声音随着小院在身后越来越远。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舒然浑身越来越烫,浅茶色的眸子沁出水光。
“不不要。”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舒然浑身颤抖,可惜声音太轻太软,比起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让人更加怜爱。
“别担心。”天流松开手指,潮湿的红唇靠近舒然,在她抗拒避开时顺势吻上她的脸颊,“我不会弄伤您的,您只需要把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您舒服的。”
脸颊的触碰让舒然脑子一空猛的回神,手掌本能的扇出。
“不要!”
羞怒惊恐的声音炸开,早该消失在内城的身影瞬间直射小院。
“嘭—”
舒然的巴掌落了空,屋内却响起巨大的响声。
夜风从破碎的窗台灌进屋内,窗帘被吹得咧咧作响,舒然举着落空的巴掌,脸上羞怒神色未散,眸子却惊恐愕然的瞪大。
才还跪在她身前的天流,重重砸在墙上又落回地面,口腔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她僵硬的一卡一卡转过头,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身侧,长长的紫发在灌进房间的夜风下翻飞,下三白的紫眸凶戾冷漠。
察觉女孩儿的视线,紫眸微动,淡淡的目光落在女孩儿身上,看着女孩儿面颊上凝固的愕然和羞红,他长眉一皱。
“你在假装拒绝?”
虽然知道女性有时候会在要的时候喊不要,但他明显没有分辨的能力。
意识自己搞错了,紫眸一暗,烦躁的“嗤”了一声,抬步准备去把砸飞的人拖回来。
舒然下意识抓住离开的衣角,嘴唇微张却因为突来的惊恐失声没有吐出一个词。
本以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会被忽略,离开的脚步却就此停住,紫眸淡淡下睨,没有烦躁没有厌恶,只是平静冷淡注视她。
就这样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孤僻凶戾的人,舒然却在他的举动中看到了支持的态度,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会遵从,舒然眼眶一热,嘴唇张了几次才吐出一个,“我......”
我什么?她也不知道。
今晚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脑子如被猫爪玩弄的线团,根本理不清线头在哪。
她转头看向伤得不清的天流,前一刻还染上潮红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鲜红的血液从唇边滴落胸口,旖旎的氛围一丝不剩。
他缓缓抬头看着眼眶红红的女孩儿,眼底悲伤渐渐弥漫。
所以,还是拒绝他吗?
松开不存的衣角,舒然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咳血的天流,眸中复杂无比。
她依旧认为自己很普通,不值得这样优秀的人喜欢,但异世界总是和她的认知背离。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办法对天流产生厌恶的情绪,在她喊不要挥巴掌时,比他飞出去更快的,是他停止的动作。
他并没有真正的罔顾她的意愿。
可同样的,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看着天流的表情,舒然张了张嘴,无力的问道,“...你,没事吧?”
天流敛下眸子,擦了嘴角的血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气息断续粗重,“舒然小姐,我没事。”
不管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既然说了没事,舒然就当他真没事,“没事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舒然今天说过几次这话,这次终于起了效果。
“好。”天流看了一旁的不存一眼,眼底染上苦涩,“舒然小姐,我……”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舒然并不想听,不管是道歉,还是其他什么,都不想。
“天流。”舒然打断他,大多时候都很绵软的面容此刻牵强的笑笑,“别多想了,回去休息吧!”
拒绝表达的太明显,天流眼底苦涩更深,最后还是点点头,扶着墙壁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舒然被对房门,强撑的双肩垮下,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神气。
片刻后,她回身看着房里的另一个人,这人倚在破碎的窗边,凶戾的面容敛着,对她的处理并没表现出什么异议,似乎只要舒然一句‘你也走吧’,他就毫不犹豫的翻窗跳出去。
舒然紧了紧掌心,抬步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双脚也一起缩了上去环抱住,“今天谢谢你了。”
温软的嗓音萎靡丧气,像被暴雨打击得抬不起头的花。
不存望着女孩儿缩在臂弯里的脑袋,冷冷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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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随即又是一句,“他走了。”
“嗯?”舒然没反应过来,随即又理解道:“天流出去了?”
“嗯。”
挨了他一脚,不及时去修复碎裂的胸骨,这个擅家只会废掉。
舒然不知道这些,只听见天流离开了,肩膀彻底塌下,整个人更加萎靡放松的蜷缩在椅子里。
望着窗口被不存撞出来的狼藉,舒然渐渐出神,“不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回。”
“你为什么没找伴侣啊。”
“不想找。”
“那再激化怎么办?”
“去死。”
“噗!”舒然笑喷,心里那点伤感被这话挤开。
她偏头仰望男人,这个角度差让他看着像个巨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命。”
不存没有回应,冰冷的目光扫过女孩儿带着清浅笑意的眼眸,随即望向窗外。
“不喜欢他就换。”
舒然眼底的笑落下,“不是,我不知道......”
天流温柔俊美,对她也细心体贴,这样的男人放在前世她是排队都拿不上号的,现在却有了矫情的资格。
她紧了紧手臂,神色怔忪,“也许是我不知好歹吧。”
“哼!”不存冷着面容,“四阶的擅家,哪来的好。”
“擅家四阶不是很高了吗?”舒然还记得天启说到这句时的表情。
“那只是这里偏僻。”他不知想到什么皱着眉头表情冷戾,幽寒的紫眸在夜色里越发的深暗,“如果你没救我,七阶的净化师,六阶的擅家才有资格成为你的伴侣。”
舒然不以为意的笑笑,“可我现在只有六阶。”
精神力是穿越后的金手指,她本来就没有,也不会太计较的得失,用一精神力阶换救命恩人的命,对她很值得。
但她的轻描淡写,在另一人眼中更加的厚重,刀柄扣着掌心压出层层的印子,“我欠你的,会还。”
舒然才不认,“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哪里还欠了,况且你还交了家用。”
说到这,舒然偏头瞧他,“我之前邀请你住到院子里,并没有要你成为我的从属的意思,如果有天你厌烦了这里,想搬出去,和我说一声就是。”
她没注意自己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里的黯淡,只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但如果没有,一直住在这里也可以。”
不存垂下眼眸,“嗯。”
又是这样慢几拍的应下,舒然笑起来,想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去睡,今晚我不会出去。”
“嗯?”
困顿的眼皮猛的撑开,舒然愣了一下,偏头看着不存。
男人的紫眸很深眼尾锐利,原本显得凶戾的眼神,此刻却平静如湖水。
“困了就去睡。”他又重复了一遍。
舒然往回缩回了一下肩膀,知道不存看出自己的不安了,但自己没见识过这种事,一时有点不安也是正常的嘛。
夜色静谧,舒然在这样平静的眼神下妥协。
“那说好了哦,你不许出去。”
困顿让她的声音变得含糊,软绵绵的像是撒娇。
不存握紧长刀,声音越很低。
“嗯。”
11. 十一
窗外的夜色由淡转浓,直到曦光穿透黑暗,高大的背影一直背对着卧室,坐在窗台。
偶尔凉风穿过落进屋内,长长的发尾在风中翻动,雕像一般的背影才多了丝生动的气息。
离开一夜的天流从院外进来,抬头就望间二楼破碎窗台上单腿盘坐的身影。
银蓝色的眸子一颤,已经接好的胸骨隐隐作痛,他收敛目光,抬步往屋内走。
“没有下次。”
头顶传来冷戾的声音,天流心脏重重一跳,掌心紧握成拳。
几息后,他抬头望向窗台,面容隐怒冷冽,“你只是从属,你代替不了舒然小姐。”
冰冷的紫眸的居高临下,下三白的眼型冷淡的像在看一个死人,“我代替不了她,却能让你消失。”
肌肉骤然紧绷,天流的脸色黑得难看,可他不敢反驳,一个七阶的荒野猎人,要杀他易如反掌。
“舒然小姐不会喜欢你,她看你只是因为好奇。”天流瞪着不存。
“你比我清楚,舒然小姐不管是谁都喜欢看。”
他也好,不存也好,包括卢娜小姐奇莎小姐,连着她们的伴侣,只要出现在她面前的,她就没有不喜欢看的。
只是奇莎小姐和卢娜小姐是女性,她看的坦然,男性都是偷偷瞧而已。
她像个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天流以为这样的话会让不存破防,但他失败了,不存冷冷看着他,冰凉的眼神无一丝波动,甚至平静到了轻蔑。
额间骤然爆出青筋,天流面色狰狞。
他为什么这么冷淡!
明明他也喜欢舒然小姐。
七阶的荒野猎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怎么会成为女性的从属。
看着擅家的无能怨怒,不存淡淡收回目光。
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祈求谁的喜欢。
又有什么可以愤怒的。
*
一夜好眠,舒然醒来颇感意外,经历了昨晚的事,自己居然没有做梦。
她看向窗台,精致的窗帘遮挡住破碎的窗框透出几许光亮,昨夜答应她不会离开的人此时没了踪迹。
盯着看了几秒,她抬手揉了揉脸,直到表情正常了,才起身下床。
还好现在不上班,睡多晚都没关系。
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舒然脚步一顿,随即又正常的走了过去。
不出意料的,熟悉的身影如往常一样忙着做早餐,听到脚步声他适时回身。
“舒然小姐,早安。”
“…早安。”舒然抿唇微笑。
端着早餐放在舒然面前,天流坐到侧面。
“舒然小姐。”
“嗯?”舒然看向他。
天流无奈的垂下眼眸,“昨晚我心急了些,如果您觉得还不到时候,我愿意等,但请您不要因此疏离我。“
他的态度温和坦然,一点没有昨晚被拒绝之后的悲伤难过,好似一夜之间他说服了自己,倒是让舒然觉得自己如果一直抓着昨晚的事显得小家子气。
她紧了紧手指,浅茶色的眸子微微睁圆,“那你没关系吗?”
被拒绝,还是被那样的场合下拒绝,她只是想想都觉得窒息,他怎么还能做到这样若无其事的请求自己不要疏远他。
天流轻轻笑了笑,苦涩藏在眼底。
男性追求伴侣的路上,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有些男性甚至被拒绝过好几年才依靠真心成功结侣。
但自己却因为舒然小姐之前的态度太温和太善良,加上自己又是第一个来到舒然小姐身边的,就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会是她的第一个伴侣,直到这几天舒然小姐目光越来越偏离,他才失控的想要引诱她抢先结侣。
不过......
“您并没有赶我走,不是吗。”
女性那么骄傲,他的引诱已经大大的冒犯到了她,可她没有赶走自己,哪怕只是她心软善良,自己也还是有一丝希望。
“我知道我现在还达不到您对伴侣的要求,您也没有真正的喜欢上我,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想要的我都会做到,请不要放弃我。”
他是这样理解的吗?
舒然沉默下来。
她没有直接赶走天流,除了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做出不可饶恕的事,也是想着换了他,自己还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这不过是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下,做出了保守应对。
但两个世界的差异,这里的女性从来没有什么保守不保守,不喜欢就换,直到换到喜欢的为止。
正因为舒然昨晚没直接让天流滚,今天天流才能回来,不存也只是警告了一句,没有真正弄死他。
饭后,舒然准备去圣安院,天流收拾完厨房,正准备跟上,舒然却道:“天流,我的窗户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
天流是擅家,这些简单的家庭修理他自然是会做的,只是他的表情有些迟疑,“我修窗户就没办法跟您一起出门了。”
“我不能自己出去吗?”舒然片头疑惑的看着他。
“自然不行。”天流无奈浅笑,“舒然小姐,您是六阶的净化师,怎么能让您单独出门,这对您不安全。”
想起之前卢娜说过的话,舒然也明白过来,眉头轻轻皱了皱,“那,不存可以陪我去吧!”
不存,天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被踹的胸口隐隐作痛,但很快他恢复正常的温润表情,“他是您的从属,当然可以。”
舒然:“嗯,那我去叫他。”
走到不存的房间门口,舒然停下脚步,掌心紧了紧,才轻轻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舒然唇角微紧,他出去了吗?
“找我。”
舒然转身看去,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身后。
两把长刀挂在腰间,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显然是才外出回来。
舒然一愣,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存淡淡望去,“我刚出去拿了点东西,什么事?”
刚出去?不是昨晚走的!抿起的唇角松开,舒然眼底浮起笑意,“我要去圣安院,天流现在有事,你有空陪我出去吗?”
盯着舒然的染上笑意的脸颊,不存冷淡应声,“嗯。”说着他把腰间挂的一个小袋子丢了过来,“拿着。”
“哦。”舒然乖乖接过袋子,随即上空的光线一暗,高大的身躯俯身笼罩下来。
“咔哒!”身后的房门被打开。
不存把手上的袋子丢进房内床上,关好房门,他低头撇了一眼还是乖乖捧着袋子的女孩儿,眉头一皱,“给你的。”
“给我的?”舒然愣住,还以为让自己帮忙拿着呢,她打开袋子,“这是什么?”
不存:“灵刺果。”
来到这里这么久,舒然已经知道这里水果的难得,她打开袋子看着里面拇指大小的果子,装了满满一袋,“这么多。”
这世界植物变异,果子只能荒野找,还容易被果树抽,惹毛了果树直接把果子全吸收回去了都不给人摘。
就这么一袋子的果子,不知道要废多少心思。
舒然还记得他之前把孕妇气得差点早产都没给人交换果子的事,现在却给自己拿了这么一大袋。
他是在哄自己吗?舒然不确定看着不存。
不存没有解释,只是侧过身,“不是要出去。”
“啊,对,要出去。”舒然收起果子收紧袋绳,“我们走吧。”
舒然到这个世界半个多月,但外出的时间不多,一次是从圣安院搬到内院,一次是去接不存,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了。
走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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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街道两边是高大的院墙,比起前世的车水马龙,这里更显压抑。
不过这里的人都是来去匆匆,根本不会像舒然这样慢吞吞的在地上走着,也就无所谓有没有街景。
看着旁边院落中不时有男性抱着伴侣从她们身边疾驰跃过,舒然有些羡慕,都已经给她穿越异世界了,为什么不让她身体也进化一下,她也好想像这样跑得飞起来,简直和动漫里的人一样。
不存低眸望她,“累了。”
舒然摇头,“没有。”
不过她仰头看他,脸上有一丝尴尬的神色,“我好像不知道圣安院怎么走?”
她懊恼的蹙眉,自己是不是太宅了一点,之前出门天流会自觉的在前面带路,她完全没想过自己记路,现在不存走在身后,她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不存一顿,没预料到这一点,居然有女性会不知道圣安院怎么走。
他看着舒然,舒然也看着他,表情无辜。
你性格孤僻,我不爱交际,不认路不是很正常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舒然的吐槽,不存收回眸子,往前一步走到她身边。
舒然不经意打量他,不存比天流还要高些,靠近了自己平视过去只能看见腰腹的位置。
之前自己给他的衣服还能看见结实紧致的腹肌,现在宽宽大大的衣服啥也看不见。
想到天流昨晚的话,知道这里人对视线敏感,打量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却不知道头顶不存瞥过她转回去的小脑袋,紧绷的胸腹缓缓放松。
越是强大的气阶,对周围的动向越敏感,舒然自以为只悄悄看一眼的目光,在不存感知内刀锋一样的敏感。
他看着笼罩在自己阴影里的女孩儿,不知她又想到什么,自顾自的偷笑了起来。
小小的步子脚尖跳跃,舞蹈一般的欢快。
嘿,没想到人高了还有这作用,像一把伞一样,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撇过女孩儿偷笑的表情,不存眼底平和,淡淡收回目光。
不一会儿,舒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稳稳走在阴影里。
她玩心一起,故意加快几步,本以为不存不会反应过来,但高大的阴影如影随形,完全没让她超出去。
舒然偷笑,脚步又是一停,以为这次不存会措手不及,但她没动,阴影也没动。
狐疑的偏头上瞧,难道这人是看出自己在干嘛了?
不存冷脸懒散的望着前方,连眼神都没往下瞥一个。
意外吧?舒然收回目光,像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一样,在路上拔腿狂奔,又突然急停,左边窜窜,右边转转。
但无论如何,她始终在不存身形的阴影下。
一路乱跑,舒然累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可旁边的大佬一点反应都没有,双手插兜,懒懒散散。
舒然突然眼神一转,浅茶色的眸子闪过狡黠的光芒,她猝不及防的伸手抓住不存的衣角,然后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大步往前一跨。
诶嘿!她要赢了。
玩闹心起的舒然没注视头顶的视线,正幼稚的欢喜自己就要赢了,脚步一落地才发现自己还在不存身影里。
嗯?
她抬头一看,侧对着她的人变成了正面,转过来的宽厚胸膛刚好笼罩住她跨出的距离,她依旧还在不存的身影里。
两人四目相对,不存冷着脸,眉峰却微微上挑,似轻蔑挑衅的看着舒然。
舒然脸颊一鼓,气闷。
腿长了不起,长得高了不起,肩膀宽不了起,说不定自己待久了,也能长高一点。
她收回手闷头赶路,身旁落下的身影依旧笼罩着她。
憋着气的走了几步,舒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气的莫名其妙,人家又没跟自己比,较什么劲呢。
心气一松,她正放慢脚步,突然光影一晃,阳光落了舒然满脸。
12. 十二
脚步停下,宽厚高大的身影重新笼罩住娇小的身影。
舒然站在阴影里顿了一瞬,仰头去瞧,男人冷着脸表情漠然,连余光都不曾往她这里瞥一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如果真没什么,他怎么会不看自己一眼,明明能很敏锐的察觉她的情绪,舒然嘴角抿出细微的笑弧,本就没多少的闷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算了,人家是靠身体吃饭的,要是能被自己幼稚的手段赢了,那他在荒野早不知死多少次了。
轻松起来的舒然没注意头顶落下的视线,跑跑走走之间已经到了高大城墙边缘。
这堵墙是内院和外城的区分,高达几十米,上面随时有人员巡逻,若是发生严重的异兽袭城,这就是城内保护女性的最后一道城墙。
穿过厚重的城门,旁边就是圣安院,这是城中最热闹也最繁华的位置。
除了中间的圣安院,旁边一左一右还有一座女性学院和擅家学院。
此刻正是女性学院上学的时间,许多女性坐在男性肩头或者手臂上落地,然后进了提着自己的小包独自走进院门。
舒然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一头玉石质感的巨大蜗牛。
蜗牛用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速度蠕动过来停在了女性学院门口,然后前面的软体部位慢慢往下贴伏,露出躯体后的缺口,形成一个小斜坡。
舒然正想着这好像小房子,玉石蜗牛壳里就走出一个漂亮的女孩儿。
诶?!
舒然惊奇的瞪大了眼,这蜗牛居然是代步工具?
“没见识,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身旁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舒然偏头一瞧,一个橘红头发的的女孩儿正从一个青年肩头上下来。
女孩儿梳着精致的发型,明艳的容颜鲜花一般耀眼。
舒然看了看,没忍住抿着唇。
唉,真漂亮诶。
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子,是小孩子吗?
半天没听到这人回骂,女孩儿意外的瞧了过来,看清舒然的表情后,大步走了过来。
怼着自己精致漂亮的脸颊凑近舒然,“你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极近的距离让舒然有些脸红,但看到女孩儿明显稚嫩的样子,就知道这确实是小孩子。
她端正了心态,努力让自己有个成熟大人的表现,“没见过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认识城里所有的女孩儿?”
“那倒没有,但大部分我都认识。”女孩儿看着傲慢,却意外的坦率。
她偏头盯着舒然,“你在哪个班呢?干嘛一直盯着雪蜗。”
舒然轻笑:“我没见过,就多看了一会儿。”
见舒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女孩儿眉头一皱,嫌弃的瞪了一眼跟在舒然身后的不存。
“你哥真没用,连雪蜗都没让你看。”
“??”舒然愣了,这和不存什么关系?
她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不存,转头正想说话,女孩儿就主动牵住了她的手,“你哥没出息,你跟我玩吧,以后你想看什么我让我哥找给你看。”
“啊??”舒然傻了,这是什么发展。
为了避免更奇怪的对话,舒然直接指着学院道:“你还不进去吗,别迟到了。”
女孩儿扬着小下巴很得意,“我经常迟到,被老师骂几句就好了。”
这是很骄傲的事吗?舒然不理解。
“倒是你。”女孩儿凑近认真的观察着舒然,“看着弱唧唧的,被老师骂一定会哭的,等会儿你躲我身后。”
额,我弱得这么明显吗?还有这是把自己当同龄人了?
舒然无奈失笑,但也没多解释,只是指着大门,“嗯嗯,谢谢你,但我没有去学校,你快进去吧。”
“唔。”女孩儿眉毛蹙着,单手杵着下巴,答非所问的盯着舒然,“你脾气真的好好。”
“嗯?”
舒然一脸疑惑,不赶紧上学还在这跟自己磨蹭,这真的对吗?
女孩儿却突然开心扑了上来,“嘿,我喜欢你,我决定你以后就是我好朋友了,等你长大我就把我哥送给你。”
嗯??
什么情况?
自顾自的交朋友还带送哥哥的?
你这么皮你哥知道吗?
但显然她哥是知道的,还一直看着自家妹妹利落的卖自己,无奈出声。
“嵩灵,别乱来。”
女孩扑倒舒然身上,两人看着一样高,甚至女孩儿还要瘦些,但真正质量不轻,只是扑过去挂舒然身上,舒然就撑不住的往后倒了。
青年生怕自己妹妹把这个一看就很弱的小小姐压出什么问题,赶紧要拉回来,还没过去自家妹妹已经被人撕开丢了回来。
“看好你妹。”不存大手扶着舒然后背,皱眉冷冷看向青年。
青年一抖,莫名察觉到一股危险,接住妹妹侧身护住,不好意思的对舒然道歉,“不好意思,她热情了一点,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舒然站稳松了一口气,这女孩儿怎么和奇莎一样热情。
反应过来的女孩儿生气大叫,“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女孩儿之间的事情你参什么手,居然还把我丢回来,我要找你决斗!”
这里的决斗自然不是嵩灵和不存,而是自家哥哥和不存,小女孩儿之间闹矛盾打架从来都不是自己上,而是跟着自己的哥哥弟弟上。
哥哥弟弟打得鼻青脸肿,分出胜负之后,女孩儿又能和好一起玩。
以往青年没少打这种架,五阶的气能也很少输,但现在面对对面的男人,青年不敢随意应下了。
“嵩灵,别闹了,这位小姐身体弱,你扑人家身上本来就不好。”
只是一扑身体就倒了,嵩灵自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新朋友很脆,她瘪瘪嘴不太高兴,但看着自己新朋友的份上,也就没再吵着决斗。
青年这才放下妹妹来。
一落地女孩儿就蹦回舒然面前,皱着鼻子好奇又嫌弃的问道:“你几岁了?怎么身体这么差?你哥怎么这么凶?没别的哥哥跟着了吗?有预定的伴侣了吗?我哥给你要不要?不过你哥我是不要的,长得太丑,人还粗鲁,你家怎么没把你哥教好,这样肯定是没人结侣的。”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问号打得舒然头晕,她前世的女孩子又这么活力的吗?
舒然黑线,看了一眼不存,这孩子太自来熟了,遭不住遭不住。
被一个孩子当面嫌弃,不存连眼神都没变了一下,只察觉舒然的视线后冷冷瞥下一眼,深暗的紫眸在下三白眼的眼型下说不出的嫌弃。
“......”
果然是恶人眼,看谁都嫌弃。
知道不存没受影响,舒然收回目光,谁知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儿却突然炸了。
“哎呀,你还瞪我。”女孩儿更生气了,“长得这么丑还不让人说,又没礼貌又没家教,难怪有了这么可爱的妹妹还结不了侣,活该你一辈子单身。”
“……”
槽多无口,不知道该先解释不存没瞪,只是眼型误伤,还是说女孩儿吐词太犀利,但人家压根就不找伴侣。
但看女孩儿已经气的脸都红了,舒然只得赶紧哄她,毕竟不存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万一一脚上去,今天啥事也别干了。
“别生气,他没瞪你,只是看我呢,而且他也不丑,就是气质凶了点,其实人很好的。”
费心的安慰炸毛女孩儿的舒然没注意头顶落下的目光,冰寒的紫眸看着她维护自己的样子,嘴角逐渐绷起。
对面的青年扫过两人的样貌,心底产生疑惑,这人看着好眼熟,两兄妹的外貌差距会这么大吗?
哥哥又戾又冷,妹妹又软又可爱,像一朵让人一望就不自觉心软的蓬蓬花。
他落在舒然身上的视线太久,不存冷冷望去,眸色里的寒凉戾气激得青年头皮刺麻,差点应激的抽刀戒备。
好在知道这是圣安院门口,再怎么凶戾的人也不会在这里闹事。
知道对方这是警告自己,青年收回目光,惊疑不定的思索着这是哪一位。
能一眼就让自己反应这么大的,只有高级荒野猎人,可没听见母亲说最近有新来的高阶猎人呀?倒是净化师多了一位。
想到母亲的描述,青年忍不住又去望舒然,好像很像这位小小姐啊。
但另一道寒戾的目光一直冷冷锁定他,他也只得按下心思,回去再问。
没注意头顶的风波,女孩儿还在争辩,“你哥长这样你都不说丑,亲哥眼也太重了吧,我再满意我哥都没你这样。”
女孩儿不高兴的瞪着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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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生动鲜活的表情没让舒然生气,反而还觉得好笑。
果然是长得漂亮的人怎么看都好看,生气也好看。
她安慰道,“好啦,别跟我争啦,你真该去上学了。”
说着她眼神望向青年,示意他赶紧把人带走,青年接受到眼神,恍然一瞬后赶紧去拉妹妹。
突然被抱走,女孩儿生气的挣扎,但还是不忘记追问舒然:“你不去上学吗?在几年班?你叫什么,我去找你玩,你有预定伴侣人选了吗?我把我哥送给你当伴侣啊!”
隐隐猜到对面女孩儿的身份,青年有些脸红,他瞄了舒然一眼,赶紧把自己妹妹塞学堂去,没有老师,他可压不住这个天兽。
目送兄妹俩离开,舒然松下一口气,回身看向不存,“我们走吧!”
不存,“嗯。”
进了圣安院,舒然一进门就有一个俊秀帅气的男人迎了上来。
“舒然小姐,院长让我来接您。”
这人是池安,舒然在圣安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就一直跟在院长身边,那时候舒然还想着他是秘书,但现在想来,他应该是院长的从属。
她点点头,跟着池安上楼。
到了院长室,不存自觉停在了门口,舒然看了他一眼,就跟着池安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一个端庄优雅的中年女人正在办公,见两人进来,她放下笔起身。
“小舒然,快过来。”
她走出办公桌后笑着对舒然招招手,牵着她走到另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卢娜昨天跟我说,你身体恢复好了”
“嗯。”舒然乖巧点头,“院长,已经恢复好了。”
院长轻笑:“可别勉强自己,现在城里的净化并不是很紧急。”
舒然摇头,“没有,我是真感觉自己恢复了。”
“那行,我安排个人先带带你。”
她拉着舒然的手正要起身,大门突然被推开。
“不用叫人了,我带就是。”
卢娜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裤装,干净利落,酒红长发也精致的盘成发髻,漂亮的惊人。
“卢娜。”舒然眼前亮了亮,浅茶色的圆眼越发的讨喜。
卢娜满意的捏了捏舒然脸颊,就喜欢她每次见自己都眼神亮亮的惊艳模样。
“你今天怎么出门这么晚,我事情都忙完了你才来。”
舒然不好意思的笑笑,拉着卢娜的手含糊道:“我走过来的嘛,是会慢点。”
卢娜摇头,“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总是喜欢自己赶路。”
这里的女性从小就习惯用男性代步,小时候有爸爸哥哥,大了之后有伴侣从属,她们的脚就不会有累的体验。
舒然没笑笑没解释,转移话题问起净化的事,“卢娜,净化很难吗?”
“难倒不难,不过你精神力就用过一次,还是炸开乱来,不带你一次我不放心。”
她想了想,“去栗老师那,她今天有安排净化,先找一个人让你试试。”
舒然正想说话,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一个女孩儿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哈哈,看到你那丑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才见过的嵩灵高兴的小跑进来,见她要扑到舒然身上,卢娜眉头一皱,正要拦住,嵩灵已经先一步停了下来。
她双手叉腰往前弯着,“你怎么没去学堂,是不想上学吗?”
“嵩灵,没礼貌。”院长眉头一皱,“还有你又逃学。”
嵩灵站直身,不高兴的看着自己妈妈,“那些课程我都学完了,我不逃学她们怎么追得上我。”
院长头疼,“她们为什么要追上你,你自己学得快是你的事,去学下一年的知识就是了。”
见舒然好奇的看着两人,卢娜解释,“嵩灵是院长的女儿。”
舒然恍然,难怪一直觉得眼熟呢。
嵩灵凑过来,“你叫什么?怎么在我妈妈这,难道你也逃学?”
看着院长头疼的样子,舒然觉得好笑,“我叫舒然,过来有事找你妈妈。”
“原来你叫舒然啊,名字很好......”嵩灵正准备意思意思的夸两句,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面色猛然一变,“等等!你就是舒然?!那个为了救一个激化种导致自己等级下降的傻瓜?!!”
13. 十三
舒然想过自己的传闻不太好,没想到这么不好。
门口的不.激化种.存冷冷往里一瞥,幽寒的眸子让青年嵩吾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妹妹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儿,她真的会被揍一顿。
就在嵩吾冷汗津津时,不存终于收回了目光,单手插兜冷冷盯着地面,下敛的浓密紫睫完全遮盖住眸中的情绪。
“嵩灵,没礼貌!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乱听外面的传言!”院长真的生气了。
虽然在听到巡防队汇报时,她也很意外,但醒来后看着这个孩子她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她身体这么弱,性格又这么软,这种事怎么能怪她,肯定是那个怪胎的错。
嵩灵回过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虚又紧张的觑着舒然。
“别生气别生气,我乱说的,这肯定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激化种怪胎蛊惑你,不然你不会干这种傻事。”
听多了这种话,舒然真的无奈了,为什么她们总觉得一个失去理智的人能蛊惑她,不存是什么妲己吗?
一想到不存那张反派恶人脸,舒然忍不住笑,如果这是妲己,那纣王能被妲己打死。
她浅笑的看着嵩灵,浅茶色的眸子水一般的温柔,“虽然我失忆了,但我觉得这决定肯定是我自己做下的。”
“救我一命,他值得。”
‘嘭咚!’
门外一声剧烈的心跳。门口的嵩吾觑了不存一样,总觉得自己刚才心跳的太重,都听到重声了。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是一脸冷淡的模样才松下一口气,随即忍不住的回想刚才那句话。
‘救了我一命,他值得。’
—好帅!!
嵩吾忍不住内心激荡,要是有一天有一位小姐能这么为他说一句就好了,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性!
激动的嵩吾没忍住看了不存一眼。
果然是个怪胎,舒然小姐这么维护他的话都无动于衷。
无动于衷的不存冷冷的盯着地面,好似里面的说的都不关他的事,只有握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
外面的两人不提,屋内的女性却一脸嫌弃又不能说的难以言喻表情。
这是什么傻瓜性子,怎么就养成这样了。
虽然被男性救下之后收那人做伴侣是传统,但传统归传统,感恩是不可能感恩的,能收他们做伴侣就已经是他们的荣幸。
“唉,脑域还是刺激大了点,人都傻了。”卢娜难过的对院长道。
院长也怜惜的点头,“是会这样,毕竟不是谁都用炸脑域发方式来激发精神力,有什么未知的影响也是可能的。“
嵩灵也绷着脸装大人,“果然还是在老师的监督下激发精神力好,看来学还是要上的。”
“......”
你们够了,真当我傻也不要当面说。
不然我就......
我就......
我就当听不见......
没脾气的舒然生闷气,两边的脸颊都鼓得更加圆了。
卢娜伸手戳了戳,“说起来,院长你不是有个刚成年的儿子,我记得五阶了吧。”她偏头看向院长,“要不送小舒然看看,放她身边侍候几天?”
也许小舒然就是失忆后没见识,才会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等男人见过了,就不会再把这件事当回事儿。
院长一挑眉,下巴一点门口,“喏,不是在那吗,嵩吾,你过来。”
嵩吾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他觑了一眼冷冰冰的不存,随即紧张的大步走了进去。
他的身材是一如这世界的高挑健硕,和嵩灵同色的橘红发色在他的外貌上更显爽朗,而且相比成年男性的成熟,他的身上还有些少年的意气和青涩。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嵩吾却有种诡异的羞窘,他不好意思的看了舒然一眼,瞧着两人的身高差,主动单膝跪下拉低了两人的身高距离。
“舒然小姐您好,我叫嵩吾,之前在院外冒犯了。”
之前刚才还羡慕那个怪胎,没想到转眼自己就......
他红着脸,像初次相亲的小姑娘,舒然却尴尬得头皮都要麻了,连忙后退几步,“没有没有,不冒犯,你快起来吧。”
救命,怎么突然一下发展到这一步了,两母女的爱好都是给她推销嵩吾。
见舒然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嵩吾才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站到一旁。
院长满意看着儿子泛红的脸,对舒然说道,“嵩吾虽然才成年,但一直在我身边,性格也算不错,实力虽然才五阶,但还有上升的空间,要是你不排斥,可以让他跟在你身边侍候几天。若看上了,他的家资我会帮他补上。”
男性结侣成功所有家资都会归于女性伴侣,家资丰厚与否也是男性实力的象征,但嵩吾才成年,就算实力不错也没有办法一开始就挣下丰厚的家资。
当然,院长说这话除了给嵩吾补上家资外,也表达了另一重意思,这个儿子是她看重的,冠了她的姓,如果舒然喜欢,那自然就成为了自己的亲系,在这城中能得到更大的资源。
可惜舒然不懂,只听见当妈的都准备给儿子补嫁妆了,吓得赶紧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想!我没有!我不用!”
她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院长自然不能硬踹,只能可惜的叹了一声,还以为能期待一个可爱柔软的孙女了呢。
“真不要?”卢娜眨眨眼,“他虽然才成年,但成长的空间很大,你选他不吃亏。”
舒然窘得不行,摇头摇头再摇头。
家里一个天流都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再来一个嵩吾,她要不要活了。
卢娜:“行吧,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选今年庆典首名做第一伴侣了。”
原本失望的嵩吾眼神一亮,悄悄觑着舒然,她是想选首名啊。
虽然自己气阶不是最高的,但庆典排名又不只是看着一点,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
被挖坑的舒然不可置信的望着卢娜。
我什么时候说的选首名做伴侣了,你这不是害我吗?!!
挖坑,不对,送礼成功的卢娜满意一笑,一定是小舒然见识太少了,才会认为被救是重要的事,多见识见识就好了嘛!
舒然绝望,但舒然不说,因为说了没用。
耽搁了这么多时间,舒然终于被卢娜带着去找栗老师学净化了。
知道两人的来意,头发已经染白的栗老师爽快的让出自己的位置,让舒然坐上,然后笑咪咪的看着卢娜指点舒然,怎么给椅子上已经五花大绑的男性做净化。
女性精神力不同,净化的反应也不同,同样一个女性净化,有的会激动的面色潮红,有的痛的面色惨白,也有的控制不住出现暴力倾向。
所以现在的净化都会把人绑上,净化完了再松开。
听卢娜说完,舒然紧张的握紧了手,卢娜安慰道:”别担心,他就二阶,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阶的气能,已经是男性的最底层,就算失控,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舒然不知道这句话里的贬低,却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青年在这句话后的慌乱窘迫,这眼神她很熟悉,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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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总是格格不入,向往又害怕,窘迫却又不敢认输,只能强忍住不安的情绪假装自己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净化室,因为她的到来,看热闹的人很多,除了几位女性和各自的伴侣,还有等着净化的人都关注着这里。
舒然抿抿唇,对栗老师道,“栗老师,我有些紧张,能关上门吗?”
栗老师看了一眼净化椅上脸上涨红羞窘的青年,笑着眯了眯眼,真是心软的孩子啊。
“可以啊,我也出去,卢娜在这就好了。”
她对卢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舒然松了一口气,对青年笑笑,青年微怔,窘迫的神色里多了丝别的情绪。
伸出手掌放在青年的脑门上,舒然听着卢娜的引导,闭上眼感知自己的精神力。
青年觑了一眼舒然,闻到了空气里多出的清新香气,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他有预感,这位小姐的精神力,不会让他痛苦。
之前舒然一直好奇所谓的精神力到底是什么,自己这半路穿越来的人真的有这东西吗,会不会不好用。
可真正察觉到并使用精神力并不算一件很难的事,就像你感知到你的手脚,并去操纵它,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唯一有差别的,就是真的手脚已经用了二十几年,而精神力手脚是才开始用,只有婴儿般的控制力。
无形的精神力在自己的脑域里转了一圈,院长她们说自己脑域受损才导致精神力下降,可现在自己感觉不到有什么损伤。
想不通原因的舒然也就抛下这一点,按着卢娜说的把精神力顺着掌心流向肌肤接触的地方。
净化的过程并不难,精神力流入青年的身体后,能感觉到身体就像是一种容器,吸纳了无数爆裂的‘气’,这些气就像是熊孩子,四处攻击。
而舒然的精神力进去后这些气就感知到什么,一个一个的游了过来,然后挨着舒然的精神力蹭蹭贴贴,没一会儿所有的气就像泡了温泉一样,软乎乎的飘了起来,净化结束了。
舒然睁开眼,青年睫毛颤了颤也睁开了眼睛,之前已经蔓延上瞳孔的红血丝已经消了下去。
卢娜凑近青年,仔细观察后发出结论,“啧,适配性这么好吗?居然一点刺激性都没有。”
青年蓦的一下红了脸,眼神颤了颤,忍不住去偷看舒然。
卢娜起身啧啧两声,按了按钮打开青年身上的绷带,“你可以出去了。”
青年又偷瞄了舒然一眼,才听话的起身出去。
出于对舒然太心软的毛病,卢娜郑重的对舒然交代:“小舒然,目前看来你的精神力很温和,净化的适配性也很高,但你要记住,不是伴侣不要去尝试净化高于自己等级的气,尤其是不存,他的气太烈太躁,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伤害。”
在不存七阶以前,卢娜也给他做过净化,每次都累的半死,效果还达不到预期,等他晋升七阶,城里就更没女性能给他净化,他又不肯结侣,城里才不得放弃他这个唯三的七阶。
不过要不是放弃他,也不会给城里带回新的六阶净化师,就是没伤到脑域就更好了。
卢娜遗憾的想。
两人在屋内的话,屋外几个高阶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看向站在一旁的格格不入的不存,
窗外明亮的光线把人照的分毫必现,不同于其他几位男性在这种强光下也精致帅气的造型,随意梳着的大光明低马尾的不存粗糙又凶戾,站在光里都阴暗冰冷。
如果一直没有女性给他做净化,这次他还能坚持多久。
14. 十四
净化过后时间也到了中午,正好一起吃午饭。
到了餐厅内,几位女性刚坐好,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舒然动作熟练的从桌上拿好自己的餐具摆在自己面前,表情乖乖的等着开饭,而不存站在身后跟个桩子一样。
“......”
舒然一抬眼就看见一桌人一言难尽的他们。
“?”
干嘛这样看我们?
她转头看向不存,男人也冷脸俯视她,见她抬头,又淡淡的移开目光。
舒然:“?”
莫名其妙。
没察觉不对,舒然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其他人见她这样子也只能收回目光。
一个啥也不懂的带一个啥也没学的,这两人也真是......
见舒然这样,她们也懒得叫擅家在旁边那,直接摆手让几个男人自己出去吃饭,只留下池安在旁边侍候。
舒然一无所觉,只觉得院长这里的伙食不错,一问过后才知道这伙食是圣安院另一边的擅家学院负责的。
院长擦了擦嘴,“你身边的天流就是擅家学院出来的,要不是到你身边,他现在也还在学院里。”
擅家学院毕业是在庆典后几月,刚好和庆典的结侣时间错开,等善战的大鱼大肉吃够了,刚好换上擅家的温柔小菜尝尝,也让擅战可以放心的出门赚家用。
舒然不懂这里面的隐晦,只是点了点头,就拿出早上不存给自己的袋子,让池安洗了端上来一起吃。
池安还没动,卢娜先拿过了袋子,她打开一看,眉头微动,“这个你就不用拿给我们分了,自己吃吧,对你身体好。”
“这是什么?”
卢娜眉头一挑,“他没告诉你?”
舒然摇头,“不存只说这是刺灵果。”
另一边的嵩灵探头过来看,“这个我吃过,爸爸说刺灵果果性温和,最适合小女孩儿补身体,然然你虽然已经成年了,但你体质还没我好,吃这个正合适。”
“本来还想着你结侣之后让你伴侣给你安排,没想到他先给你找到了。”
院长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让池安收拾桌子。
“既然他能找到刺灵果,你就让他多跑几次荒野,说不定你这种体质还能补回来。”
我这体质还能补?舒然很怀疑。
但想着精神力这种东西都她都有了,说不定真能补上。
“吃了我能再长高一点吗?”舒然期待的看着几人。
卢娜默默移开目光,嵩灵看向天上,院长研究起了茶杯,栗老师......栗老师闭眼睡着了。
“......?”
坐着装睡?
要不要再离谱一点?
看几人宁愿装傻都不回答自己,舒然也知道了答案。果然,二十几岁还想长高就是做梦。
她收起果子显得有些消极,卢娜瞄了一眼,没忍住心软,“其实……你也不算太矮,小小的也很可爱。”
舒然一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带笑意的微笑,“卢娜,不用硬安慰我,不能再长高我也不是现在才知道。”
只是想着换了一个世界,精神力都有了,万一自己也能在气的适应下又长高一点点呢,不求一八五,起码一七零吧,她真的就只差几公分了。
*
舒然开始正式净化,才开始院里给她安排的都是低阶气能的男性,净化轻松不累。
等她适应了两天,就开始安排高阶的净化。
上午舒然刚净化完,净化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好几日不见的奇莎走了进来。
前几日还霸道活力的二次元美人,现在却像是被抽干的花,整个人苍白无力。
“小舒然~”
她委屈无力的撒着娇,手臂一伸就把舒然抱进了怀里。
舒然扑腾两下本来想推拒,但察觉肩膀的湿润又停了下来,改为轻轻拍拍她的背。
“奇莎,你怎么了?”
奇莎不说话,只是抱着舒然不放,高出舒然一个脑袋也赖在舒然身上。
舒然无奈,一边哄着奇莎,一边给天流使眼神让他把其他人带出去。
做净化的人离开,房门也被关上,舒然艰难的撑着奇莎挪到沙发上坐着。
屁股刚挨着沙发,奇莎就抱着她倒了下去,像个孩子一样把舒然紧紧抱在怀里,脑袋还一拱一拱的往舒然脖子里钻。
舒然被迫仰着头,“奇莎,别拱,很难受。”
她无奈的抱着奇莎安抚,奇莎终于安静了下来,眼角的湿润不停的从舒然的皮肤上划过。
舒然叹气,摸着她的脑袋安抚,这几日她不是在家欢乐吗,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奇莎抱着舒然默默落泪,脑袋上温柔的安抚让她这段时间混乱又崩溃的情绪逐渐安稳下来,闻着舒然身上淡淡的清香,浑浑噩噩几日的奇莎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舒然松开正要起身,才一动奇莎就察觉抱得更紧,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流。
舒然:“……”
看着奇莎熟睡的脸,漂亮的粉色睫毛下被泪水沾湿,舒然忍不住伸手碰碰,像濒临凋零的脆弱粉玫瑰。
本就颜控的舒然心里软成一团,算了,她这么好看,陪她睡一会儿吧,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了,怎么委屈成这样。
舒然打了个哈欠,净化高级的气可比低阶费力多了,净化完之后都困得很,她靠着奇莎的脑袋,安稳的睡去。
接到消息的卢娜快步赶了过来,净化室外侯着的云启微不可查的一抖,面色苍白了些。
天流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主动给卢娜打招呼,“卢娜小姐。”
“嗯。”卢娜随意应了一声,大步开门走了进去。
本以为奇莎又在作妖,开门却看见两人倒在沙发上一起睡着了。
卢娜一顿,心底压着的怒意戛然而止。
回过神来,她关上门挡住身后几个男人的目光,轻步走了过去。
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奇莎的粉睫还湿哒哒的凝在一起,卢娜叹息一声,希望她这次真的长教训了,不要再乱来。
拿了一旁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卢娜转身出去。
门外两人的擅家正候着,卢娜目光扫过面无异色的云启,转头望向天流,“她们睡着了,不要让人吵到她们,午饭等她们睡醒再吃。”
“好,我知道了。”天流应下。
*
阳光很烈,舒然蹲在苞米地里捡土豆,闷闷的沁出一身的汗,像毛毛虫在爬。
她抬手擦了擦汗,想着什么时候才天黑,迎面突然扑过来一条粉色的土狗,对着她就是一顿乱拱。
舒然一巴掌挥了过去,“点点,别拱我。”
她生气的想着点点什么时候长大的,还变成了粉毛。
……嗯,粉毛?
舒然猛然睁开眼,果然看见了自己怀里的一头粉毛。
“奇莎,你在干什么……”
漂亮的二次元成精的女孩儿此刻像一只狗一样,耸着鼻子这里嗅嗅那里嗅嗅。
“小舒然,你为什么这么香。”
舒然:“……”
一身的汗,哪里香了。
她推开奇莎,“没有哪里香,快起来。”
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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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无动于衷,舒然只好又补了一句,“奇莎,我饿了。”
乱嗅的奇莎终于抬头,眯着眼睛盯着舒然,几秒后,她妥协的起身。
“行吧,先吃饭。但是小舒然,我们可是朋友,你要是有什么可别瞒着我。”
舒然眸光一闪,低头扯扯自己衣服,“我哪里有什么瞒你了。”
“哼哼。”奇莎皱着鼻子才不信这话,之前她一直觉得小舒然香香的,但也没多想。
可这次不一样,自己这几日被折腾的很惨,哪怕快乐果的效果消了,身体也一直很难受,但小舒然身上香香的气息却让她平静下来,睡了这几日第一个安稳觉。
吃完饭回来奇莎就赖上了舒然,或者说她一直都在赖,只是之前被卢娜拦着舒然也躲,她才没办法黏人
可这次她收敛自己的性子,虽然黏着舒然却不会打扰她净化,只在她休息的时候贴在她身上,像个离不开人大宝宝。
见她不作妖,一直关注两人消息的卢娜也就没出现,而舒然本就喜欢奇莎的脸,既然她只当乖巧的大宝宝,自然乐意她跟着自己。
其实有奇莎黏着也有好处,舒然习惯性好脾气,低阶的还好,他们虽然也偷看舒然,但做完净化就会乖乖出去。
而这两日高阶做完净化总想献殷勤,舒然虽然喜欢看帅哥,但她只喜欢不会和她交互的帅哥,这种一个眼神过去立马就心花怒放想要展示自己的绝对不行。
但她不擅长拒绝,而奇莎在这里就直接多了,一张漂亮的小嘴跟毒液喷壶一样,谁都别想和舒然多说一句话。
尤其是在她伴侣过来送东西的时候,那更是无差别攻击,连路过的男性都能被误伤骂死,一时间路过来看舒然的男性直接少了一大半。
舒然看得惊奇,又望着两个满脸局促讨好的男人。
奇莎不是只有两个伴侣吗,这两个又是谁?
趁着奇莎骂两人,舒然挪到天启旁边,小声问道:“奇莎怎么多了两个新伴侣了,不是只有你和关橦吗?”
天启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更白了,往日温和的嗓音也有些郁结恐惧,“就这几日新结的。”
舒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个反应?
清透的浅茶色眸子干净纯粹,云启却越发的不自在。
他偏过头拒绝回答,只是身体更加抖了。
卢娜小姐罚奇莎,直接给她喂了两颗特制的快乐果,却把他和关橦打断了全身骨头,为了平息果效,关橦爬出去重新给奇莎找了两个伴侣。
特制快乐果的果效太强,尤其还是一次吃了两颗,这几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混乱。
天流闭了闭眼,不仅奇莎难受,他和关橦也不好过,哪怕果效消了,奇莎也不待见他们。
骂走两个新伴侣,奇莎提着两人送来的水果递给天流,“去洗了拿出来吃。”
天流看了一旁的云启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就接过了水果去了茶水室。
下午的净化完成,舒然的卡里又多了一笔丰厚的积分。
舒然算了算自己现在的资产,送奇莎回去后,就对天流道:“今天先不急着回去,我要买点东西。”
“您要买什么?”天流弯腰问道。
两人相处这么久,天流也看出舒然的性子,既不追求漂亮的华服,也不喜欢宴请茶会,每日除了和熟悉的几位女□□往,就没有过多的交际,过得实在不像是年轻女性。
“礼物。”舒然一笑。
天流愣住,迟疑的追问,“您是要送给奇莎小姐她们吗?”
舒然摇头,“不是,是送给你和不存的。”
15. 十五
“您要送我礼物?!”天流惊呼出声。
路过的男性看了过来,目光隐隐羡慕,伴侣要送他礼物诶!
舒然完全没想到天流会这么高兴,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冷静了些,又小心翼翼的确认了一遍,“您是说,您要送我礼物?”
“......对。”舒然都有点不好意思说这礼物是干嘛的。
但看着天流期待的样子,她还是解释了一句,“一直以来,你照顾我也辛苦了,所以就想买件礼物送你。”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她认真的看着天流。
“我想要的......”银蓝色的眸子一闪,凝视着舒然的眼神柔情似水,......是您呀!
舒然心头一跳,慌忙避开眼神,“如果你不说,等会儿我就自己选咯。”
天流有一瞬失落舒然的回避,但听到她的话又高兴起来,“只要是舒然小姐送的,我都喜欢。”
两人去了城里的商业街,终于找到一家专门卖男性饰品的店,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笑容亲切,打扮得体帅气,举手投足之间满是成熟男性才有了游刃魅力。
他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天流瞬间绷紧神经,抢先一步拦在了两人中间。
这人一看就不是正经男性,脏男人不要靠近舒然小姐!!
天流的警惕老板压根理都没理,一双风情的笑眼只盯着过于娇小的舒然。
“小姐,您想看些什么,我帮您介绍?”
舒然逛街最怕的就是导购跟着了,她客气一笑,“不用了,我们先自己看看,有需要再找你。”
“...好。”老板弯着眸望了一眼天流,识趣的退到一边去。
天流默默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舒然小姐,不管是什么男性都游刃有余的拒绝。
不知道自己礼貌的行为被天流想成什么样,舒然在店里逛了起来。
她拿起一条项链,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黑色的绳子柔韧又有弹性,上面穿着好几个白玉石材质的吊坠,中间一颗特别像是兽骨。
舒然拿到天流身前比划了一下,天流配合的弯下腰,眼底的欢喜怎么也忍不住。
唔,这条项链有点野性,感觉和天流的气质不太搭。
舒然放了回去,慢慢的转了一圈,转眼看见了架子上一个亮银色的眼镜框。
这世界不存在近视,自然也没有眼镜这种东西,摆在架子上的只是一个类似前世眼镜的装饰,但意外的好看。
舒然眼神一亮,指着架子让天流拿下来。
天流取下镜框,一时却不知道这是什么,老板见状走上前来,终于能发挥自己的专业介绍。
他一边教着天流戴镜框,一边夸赞,“小姐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主城才出的首饰,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拿到这一款,现在城中还没有男人有同款呢。”
“它根据面具改设出来的,却没有面具的隆重,适合日常搭配。但只要把脑后的发链换成华丽款的,宴会也会合适。”
老板库库一顿讲,舒然却只是觉得眼镜框应该很适合天流,他日常总是温柔又得体,很像日漫的执事,配个眼镜会更亮眼一些。
果然,亮银色的镜框戴上,一长一短的两条链子在脑后弯成两道半弧,银蓝色的碎发更显精致。
天流修长的食指一推镜框,银蓝色眼眸温柔望来,舒然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好帅!
舒然惊艳的目光让天流红了脸,斯文羞涩的气质更加动人,“我、就要这个。”
舒然点头,也让老板把另一件看上的包起来。
*
买完东西回去,天流戴上镜框就没有取下来,他时不时碰碰自己的礼物,又偏头去瞧舒然的表情。
舒然小姐盯着前方,突然问道:“天流,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舒然小姐,我很喜欢~”天流轻声着,心底滚着蜜浆一样的甜。
他摸摸自己的镜框,“我没想到您会送我礼物,我真的太开心了。”
“你喜欢就好。”舒然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如果哪天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
“不会。”天流肯定的说道:“不管舒然小姐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是吗。”舒然紧握紧了手,轻轻笑着,“那就好。”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天流,明天开始你教我做饭吧!”
“嗯?”天流疑惑,“舒然小姐怎么突然想学做饭了,是我做的不好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试试看。”
到家之后,天流开始做饭,舒然顺势跟了进去。
她并不是真不会做,只是需要一个会做饭的理由。
看着天流做了一遍,她心里也有了数,等明天就可以借口自己来了。
饭后回到房间,舒然看向买回来的另一件东西,这是她买给不存的礼物。
从上次去圣安院之后,不存就很少在家里看见,要不是每天家里都会多出新鲜的果子,她都以为不存已经搬出去了。
看了好一会儿书,楼下还没有动静,舒然关上书起身走到窗边。
浅茶色的眼眸望着窗外,倒映出天边一轮冰蓝的圆月,她俯身趴在窗台上,眸子染上水波一样的温柔。
这里的月亮,真漂亮呀!
夜色越来越凉,冰蓝色的天体升至正空,一道人影在夜色中朝着小院驰来。
不一会儿,高大的人影似一道幽灵无声无息的落进了院里。
他拿着东西进门,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窗台,冰寒的眸子随即一顿,眉头皱起。
他走到房间外,窗户拉开发出轻微的声响,趴在窗台睡着的舒然瞬间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趴着窗台往楼下瞧了瞧,楼下不存房间的窗户透出光影,他回来了。
想到男性敏锐的听力,舒然打开窗户,小小声的喊了一句,“不存。”
困顿让声音含糊,比舒然预想的还要小声,几乎出口就没。
楼下房间透出的光影消失,舒然肩膀微塌,喊太小声了,没听见。
她站起身想着要不下楼去敲门,窗台边就落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男人立着脚尖蹲在窗台边沿,冰蓝的月光落在他的背后,一双紫眸在夜色中闪着冰冷的暗光,倒三白眼的眼型即便是放松了表情也显得冷漠凶戾。
“找我什么事。”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舒然却笑了起来,困顿的脑袋清醒了些,打开窗户示意他进来说。
不存没动,只冷冷盯着她,看看她是不是还没清醒。
晚上邀请一个男性进入自己的卧室,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毫无所觉的舒然偏偏头,脸上还有手臂压出来的印子,圆圆的眸子像在疑惑你怎么还不进来。
盯着舒然懵懵的表情好一会儿,不存才在她疑惑催促的目光中落进了屋内。
窗户关上发出轻微的响,不存绷着身体面色越来越冷。
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舒然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含糊的解释道:“天流已经睡了,我们关着窗户小声点,别吵醒了他。”
这话像极了背着伴侣找其他男性偷欢。
不存手臂爆出青筋,紫墨的瞳孔越来越暗。
他支着长腿转身半靠坐在桌面,长长的发尾在桌面盘成小圈。
“找我什么事。”
紧绷的嗓音刮在耳膜,舒然没察觉哪里不对,反而因为困顿又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给一个五阶的做了净化,精神累得不行,要不是等不存,她早就上床睡觉了,此刻听到不存的问话,她慢半拍的想起腰带就放在桌子上,抬脚上前一步,俯身去拿腰带。
可不存就坐在桌子上,她这动作就像钻进了男人怀里。
小小的脑袋撞到胸前,不存身体僵住。
拿到东西起身,舒然抬头就看见一双野兽似的眼。
幽寒的紫眸在月光中暗得深不见底,困顿得并不太清醒的舒然疑惑的偏过头,撑着双手往下一按,垫着脚尖去看不存的表情。
他很高,即使是半靠坐在桌面上,舒然够直了脚尖都碰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凶戾的紫眸又深又暗。
嘿,还怪吓人的嘞。
盯着紫眸中自己小小的身影,舒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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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脚尖,没注意自己刚才按的哪,拿着手里的东西递到不存眼前,声音又轻又软。
“我自己挣了积分,买了件礼物送你。”
—礼物。
死死锁定女孩儿的紫瞳终于移开目光看向了她递出的东西。
这是一条猎人腰带,三指宽,沿边还配了各种暗扣口袋,既能挂配刀,也可以带其他东西。
这个不存自己也有,但比起他随意买的,这条就华丽多了,不仅腰带用的上好的岩角兽皮,上面还用各色的碎珠镶嵌做了点缀,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见不存不动,舒然又往前递了递,“你拿着呀~”
撒娇一样的语气终于让不存动了,他拿过腰带,看着一直努力睁眼的女孩儿。
“就为了给我这个?”
“嗯?”舒然没太懂,偏着脑袋发懵,困顿严重阻碍了她对不存意思的理解。
过了一会儿,她理解过来,又回道:“也不单是,只要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深暗的紫眸死死锁定着她,“说吧。”
舒然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卢娜说庆典快开始了,你能去报名参加吗?”
“你想我去?”
“嗯......”
不待继续说,舒然又打了个哈欠,粉润的嘴唇张着露出里面诱红的舌尖,在夜色中越发的惹眼。
她毫无所觉,打完哈欠接着说道。
“卢娜说庆典首名有资格选择伴侣,被选择中的女性不能拒绝,而今年很大可能性会冲着我来,毕竟我没还正式结侣。”
“可我不想结,我想你去报名,拿下首名,阻止别人选我。”
不存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她困的眼角挤出泪花,又抬手擦掉,接着说道。
“作为交换,我负责你以后所有的净化。”
她主动不想结侣,又不想被动被人结侣,只能花钱找人占了首名,而不存是她能找到的最好人选。
毕竟实力高还不想结侣的,就这么一个。
不存弯下腰,紫眸闪过危险的寒光,紧紧盯着她,“卢娜告诉过你,不要轻易跃阶净化,你现在,已经没有七阶了。”
她的精神力已经受过一次损伤,现在还想给他净化,就这么不把自己精神力当回事吗,她到底知不知道精神力对女性的重要性。
高大的体型俯身带来强大的压迫感,危险深邃的紫眸似看不见底的深渊,以舒然的性格该怕的,但她太困,又对面前这人太过信任。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不信我们试试。”
她抬起手抚上不存的脸,不存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小的脸颊就更大胆的贴了上来,额间相对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随着女孩儿清甜的呼吸,干净清冽的精神力也顺着额头涌了进来。
不存猛的抬头,精神力断开,女孩儿额头也顺着鼻梁嘴唇划过,最后停在了喉骨处,喉骨本能滚动,却又生生停住,呼吸都凝滞。
一无所觉的舒然呆呆抬起头,表情有点懵,像是不明白怎么突然一下不净化了。
没了女孩儿温热的肌肤的禁锢,压制的喉骨终于顺畅的滚动,不存缓缓低头,幽暗的紫眸近黑。
她对自己,过于信任了。
看着女孩儿茫然的表情,不存压着晦暗难明的情绪,“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舒然的表情透着理所应当的疑惑,“除了你,还能有谁?”
实力强又不想结侣的,只有不存一人。
不存心口猛的一坠,又似高高抛起,他分不清这震撼的情绪属于哪种,却似那天听见她说他值得时一样,血液疯狂奔涌,却又被死死压制住心脏的跳动。
无数纷杂的东西袭来,他张开嘴,却又听女孩儿软软的补充道:“你不是我的从属吗?”
剧烈的风猛然停住,他低头看着女孩儿。
——从属。
困得不行的舒然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脑袋忍不住一点一点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冰寒嗓音。
“好!”
放下心来的舒然往前一倒,沉沉睡去。
16. 十六
冰蓝的月光穿过窗台落在地面,透出两道交叠的人影。
矮小的影子趴在腰腹动了动,男人缓缓低头看着女孩儿头顶的脑旋,她被自己的手臂挡住,只有小小的脑袋抵着他的腹部。
她很累,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依旧睡熟了,但因为姿势不舒服,脑袋一直在乱蹭,试图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蹭着蹭着没有支撑点的身子就要倒下,一只手臂横在她的身后,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舒然终于舒服的横躺,虽然垫子有点挤,但鼻尖是熟悉的气息,她偏头埋进垫子睡得更加安心。
呼吸的热气随着被挤得嘟起的脸颊流出,垫子越来越烫,好在舒然本来就是怕冷的体质,烫烫的会更舒服。
盯着胸口女孩儿毫无防备的脸,不存紫墨的眸子浓郁近黑,直到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才转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人放进去盖好。
女孩儿眉头动了动,不满意自己热乎乎的垫子没了,但实在太困,侧着身如往日一般蜷缩成一团睡去。
他站在床边,直到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才转身拿上腰带离开。
窗户关上,楼下房间内天流停下脚步,他盯着旁边的一面墙,疏离的厌恶在银蓝色的眸子翻涌。
那么长时间,那个怪胎和舒然小姐在楼上做了什么?
*
窗外天色明亮,舒然打个哈欠起床。
昨晚睡太晚,今早还是困得慌,不过好在昨晚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至于后面模模糊糊的记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这弱鸡体质也不可能做些什么。
洗漱完她打着哈欠下楼,虽然少睡了点,但问题不大。
打工人嘛,睡不够很正常,何况现在工资高,一点点小困顿完全可以克服。
她觉得自己的状态没什么问题,落在天流眼底却觉得刺眼,昨晚两人做了什么,舒然小姐为什么这么困。
掌心紧了紧,天流露出和往日无差的温和笑容,“舒然小姐,早安!”
“早安天流。”她跟着天流进了厨房,看了看道:“天流,今天早上准备做什么,我来做可以吗?你在旁边教我。”
天流轻轻一笑,试探道:“舒然小姐,您怎么这么困,要不回去再睡一会儿吧,等我做好了早饭叫你。”
舒然摇摇头,“没事,问题不大,我就是为了做早餐特意起来早一点的。”
要不是自己生物闹钟够强,根本没办法在天流做早饭之前起来。
看天流愣着,舒然笑了起来,“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让我做了。”
天流回神,复杂的看了舒然一眼,嘴角勉强挂上微笑,“好,我教您。”
进到厨房,天流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灶台上煮着她早上要喝的粥,旁边是正准备炒的菜。
因为舒然不够高,天流还从外面搬了一个矮凳过来。
在天流手把手的教学中,舒然时不时犯些小错,被纠正后就很快改正,不到一会儿,就做出了自己这个世界的第一顿饭。
看着炒出来的两道小菜,天流由衷夸赞,“舒然小姐您很有天分,才第一次就做得这么好。”
舒然微微脸红,似乎因为这第一(亿)次而害羞。
放好自己的早餐,她问天流,“那你的呢,我也一起做吧!”
天流愣了一下,微微摇头,“舒然小姐,男性的食量很大,我自己来就好了。”
舒然还是坚持,“让我试一下嘛。”
没办法,天流只能换上另一口锅,小心翼翼的教着舒然炒菜。
等做完吃早餐时,天流的表情都是迷幻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吃到女性亲手做的饭菜。
*
午后,圣安院。
卢娜和舒然在休息室里聊天,见舒然有些困顿的神色,无奈又不解的道:“累了怎么不在家休息,你这个的净化时间不是已经够了吗?”
舒然揉揉眼睛,“不是累,就是昨晚睡晚了点,等会儿补个午觉就好了。”
见卢娜还是不赞同的皱着眉,舒然挽住她手臂撒娇,“我真的不觉得累,天天在家待着也很无聊嘛,反正我现在没结侣,给城里多做做贡献还不好吗。”
“好什么好。”卢娜戳着舒然的额头,“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你的身体,不过晚几天净化,还能死了他们吗。”
短时间当然不会死,但脑子像针扎一样,情绪一直在沸腾的边缘,看什么都不顺眼,这话是某个特别想和舒然聊天的男性和舒然描述的。
但这话舒然不敢说,怕卢娜骂自己,她只好拱着卢娜的手臂,耍赖的跳过这个话题。
要是奇莎这样,卢娜还能接着骂,但舒然她真的没办法,长得无害性格软,戳她一下都得小心自己的力道,卢娜都不知道她身体怎么会这么弱。
但不得不说她还是很享受舒然对她撒娇的样子,比起才醒来时低沉失落客气疏离的小可怜样好多了。
她无奈的叹了叹气,“随你吧,你想来就想,反正也就这几天了,等你结侣之后,我看你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来圣安院上职。”
舒然一僵,撒娇的表情顿住,她小心问道:“卢娜,庆典要开始了吗?”
卢娜:“庆典已经开始报名了,后天正式开始。”
“这么快?”舒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浅茶色的眼眸越发的圆润。
卢娜睨了她一眼,“每年都是这个时候。”
说着她有些无奈又担心的看着舒然,“让你先和天流结侣你不听,到时候和擅战结侣可别叫苦。”
舒然勉强笑笑,没回这话,反而问道:“卢娜,参加庆典的多吗?比赛是什么形式,会比多久?”
卢娜:“城里所有适龄的男性都会参加,就算拿不到首名,能在庆典上出彩,也会有结侣的可能。”
“而比赛分三天,第一天比厨艺,第二天比手工,第三天比武力,只有三项都优秀的人,才有资格成为首名,获得选择伴侣的机会。”
一直以为就比武力的舒然懵了,“还要比厨艺手工?”
“那是当然,”卢娜理所当然的道,“如果不是各项优异的男人,有什么资格主动选择伴侣。”
“这几日给你安排净化的高阶,都是这次庆典有能力争取首名的男性,你有中意的吗?”
舒然呆呆的看着卢娜,“如果我中意,还能提前预定首名吗?”
卢娜笑着捏了捏舒然的脸颊,“三场比赛,除了最后一场全凭男性的个人实力,前面两场评分都是我们打的,只要你愿意,自然有办法把人推上去。”
说到底庆典就是展示男性魅力,但这魅力好不好,不还是由她们说了算。
舒然小心的觑了觑卢娜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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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那我要是自己选择了,卢娜你会帮我吗?”
“自然。”卢娜肯定道。
“那要是不存......”
“不行。”
舒然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娜打断了。
她黑着脸,“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他实力虽然强,但样貌丑陋性格孤僻怪异,还曾伤害过女性,要不是看在他在你面前还算乖顺,我根本不会让他在你身边做从属。”
卢娜性格强势,对上奇莎都能压制得死死的,舒然这种听话乖巧的性子,只会让她更加呵护,她不希望舒然做出危险的决定。
卢娜:“况且不存没上过学,就算他参加庆典,前面两关也不会有分。”
“庆典第一场,比厨艺,男性自行布置场地,准备美味的食物,然后接待到访的女性,并现场打分,接待的越多分数就越多。”
“庆典第二场,比手工,男性邀请女性作为嘉宾,亲手做出两身衣服,并在台上显示,打分的人数越多分越高。”
“由于有女性展示,这一场比赛的打分男性也能参与。”
“庆典第三场,比武力,男性在规定时间内从荒野带回足够的猎物,数量越多,实力越强,分数越高。”
“除了最后一场,前面两场不存都不擅长。”
“他十几岁就进了禁区,出来之后也没再正经上过学,可想而知厨艺会是什么样子,在穿着打扮上也是肉眼可见的粗糙。”
“就这样一个男人,凭什么在庆典得首名。”
别说卢娜不同意,就算她同意,不存也扶不起来。
舒然白了脸,她努力净化就是希望雇佣不存挡住这次的结侣,结果这计划根本就走不通。
回到小院,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倒头就睡去。
就算是天流叫她起床吃饭,她也缩回被子里拒绝回应。
前世一个男友都捞不着,这世直接翻倍的来。
这算什么,超级补偿吗。
忙完一天的不存回到小院,脚刚落地,冰寒的紫瞳就冷冷看向门边。
天流站在门边,眸中暗藏不住的焦急,“昨天舒然小姐和你说过什么?”
不存眸光微变,“她怎么了?”
他听到她的呼吸,知道她在楼上,但如果不是她有什么事,这个擅家不会有胆子拦自己。
天流面上一冷,手掌紧紧握成拳,不甘心却也还是说道:“舒然小姐情绪不对,回来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吃。”
不存瞬间眉头紧皱,面色冷戾难看。
她的身体本来就弱,还不吃饭。
他转身就走,天流却不甘心的叫住他,“不存,舒然小姐昨晚和你说了什么?”
不存脚都没顿一下,手里费劲找来的东西随意丢在地上,脚尖一跃落在二楼的窗台。
伸手一推,窗户直接打开。
推窗的掌心收紧,望着着床上鼓起的被子,他迈步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蹲下身,凝视被子片刻,缓缓往下拉,露出里面小巧柔软的脸颊。
女孩儿抿着唇,眼尾委屈的下拉,可怜巴巴。
“怎么了。”他问道。
“昨晚的事,不用了。”舒然移开眼神,像是逃避又像是委屈。
握着被子的手瞬间收紧。
“你要结侣。”
17. 十七
要结侣吗?
舒然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不管她想的是什么都没用。
“我没办法拒绝。”
舒然又往被子里缩,只留下一双浅茶色的眼眸耷拉着眼尾的露在外面。
“我不想给卢娜添麻烦。”
一旦自己变成一个麻烦,所有的好就会像泡沫一样消散。
不存注视着她:“谁让你拒绝?会有什么麻烦?”
他的长刀还挂在腰上,裤脚还粘着草屑,衣衫多处损坏露出里面新增的伤口,但他的神情一点不显狼狈,反而冷淡平静,好似所有问题在他这里都不是问题。
舒然扒着被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昨晚巴巴的等人到半夜请他报名参加庆典,今天发现他拿不了首名,又自顾自的让人别去了。
她抿着唇有些委屈又像是在抱怨,还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求助,“卢娜说,庆典不只是比武,还有厨艺和手工,你这两关过不了。”
沾着尘土的修长手指微颤,蜷缩进掌心,不存表情冷凝,“没有过不了,只有拿不到分。”
“那不是一样嘛。”软绵的嗓音低迷,脑袋缩进被子里,只剩一个圆乎的发旋露在外面,“就算最后一关你猎到的异兽等阶再高,分数还是上不去。”
不存帮不了她,她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只是结侣而已,她该知足。
“不会输。”
“什么?”舒然顶着蹭得乱糟糟的头发露出眼睛,毛绒绒的让人很想揉揉她的脑袋。
握紧的掌心颤了颤,微微松开,却在摸到了自己手指上的尘土时,又重新握了回去。
“你不想结侣就不结侣,我不会输。”
紫墨色的眼瞳似两丸深不见底的深渊,神秘平静,却又藏着看不见的暗涌,恍惚间,舒然又看见了密林里那双猩红暴戾的眸子。
‘送你、回去’
胸口的心脏一颤,舒然忽然不敢直视不存的眼睛,她慌乱的低眸望向地面,声音又绵又软。
“嗯。”
像是得到了信号,颓废的身体逐渐苏醒,肚子咕噜一声发出声响,舒然蹭的一下红了脸,又羞又窘。
她不敢看不存,不存却盯着她羞红的脸颊,除了一双过深的眸子,谁也看不出他想着什么。
“起来吃饭,你身体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饿到你自己。”
她该被呵护在手心,而不是委屈了只会躲在被子里。
舒然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脸色越来越红,“知道了。”
盯着女孩儿片刻,不存直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天流正站在外面。
紫眸冷凛,天流强撑着对视。
可他一个擅家,在七阶荒野猎人毫不收敛的杀意眼神中能坚持多久,冷汗从背脊冒出,天流现在才知道不存之前是有多收敛。
他被人叫怪胎,可不仅是他脾气怪,而是实力是远超常人的胎怪。
看着擅家冷汗津津,抑制不住恐惧的后退一步,不存才冷冷的从他面前走过。
一个不得她欢心的擅家,有什么用。
不存下了楼,天流缓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屋内,见舒然已经恢复精神起床,他眸光复杂,随即露出与平日无二的温和笑容。
“舒然小姐,饭我一直温着,下去吃饭吧。”
“嗯。”舒然不好意思的抿着嘴角,“天流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
“您怎么对我说这种话。”天流半蹲在舒然面前,轻轻捧起她的手,额头低下去抵着她的手背。
“是我没用,不能为舒然小姐分忧。”
再这样下去,就算舒然小姐不说什么,那个怪胎也不会允许他活下去。
晚饭后,舒然虽然相信不存不会输,但也不想完全把压力压在他身上,就算临时抱佛脚,也得加紧补一下课。
她想了想认真的拜托了天流,想让天流教一下不存厨艺,不用做的多好,起码要做出一道撑场面的菜肴就可以。
“您想让我教不存?”天流不太确定的问。
如果之前他也许还敢,可现在明知他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
天流的笑容有些勉强,“舒然小姐,您怎么突然想让我教他做菜呢?”先是自己学,再是让不存学,舒然小姐,您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嗯。”舒然有点迟疑,“不可以吗?”
她扣着手指解释道:“我让不存报名的庆典,可他前两关过不了,所以想让你教教他。”
擅家是专门照顾女性的,厨艺和手工都是必修课,要不是擅家不能参加庆典,前两关根本没几个人能比的过擅家。
天流心头一紧,眸中掩不住的惊愕,“舒然小姐,您真要收他做伴侣?”
他虽然感觉到舒然小姐对不存的不同,但潜意识从不认为他会成为舒然小姐的伴侣,一个空有实力的丑陋怪胎,哪会有女性真正看上他!
好在舒然摇了头,“没有,我暂时还不想结侣,也不想其他人选择我,所以我拜托不存帮我,只要他占据了首名,其他人就没机会选择了。”
“那舒然小姐。”天流脸上勉强的笑容也撑不出来了,“您想什么时候结侣呢?”
“不知道。”舒然心虚的撇开眼,“也许过几个月,也许下一年。”
觑了一眼天流的神色,舒然小心的试探道:“如果你希望尽快结侣,我可以帮你跟卢娜说,让卢娜重新帮你介绍。”
胸口重重中了一箭,他的脸色惨白,“舒然小姐,您不要我了吗?”
“没有没有。”舒然慌忙摇手,脸色也随着天流惨淡的表情变得不安起来。
瞳孔颤动,舒然压抑住心底因为拒绝产生的恐惧,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我现在也不打算结侣,你这么优秀,在我这里耽搁了不好。”
“而且我问过卢娜的,我们还没结侣,只要我给你写推荐信,不影响你找伴侣的。”
天流惨白着脸,露出苦涩的笑,“舒然小姐,您认为我是担心找不到伴侣吗?”
舒然顿住了,她心虚的没办法回答。
看到这,天流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说到底,舒然小姐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
踉跄的倒退一步,面上的眼框歪斜,天流摸摸自己除了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的礼物,眸光轻抬,伪装的温和卸下,银蓝色的眸子疏离哀伤。
“您那天说的让我生气的事,就是这事吧。”
“您要拒绝我!”
舒然心头猛的一颤,面色比天流还要苍白,身体也逐渐控制不住的颤抖。
心神大震的天流并没有注意这一点,他笑了笑,嘲笑自己是个傻瓜,捏着眼眶的手想要用力捏碎,可之前女孩儿惊艳的眼神浮现在脑海里,手指怎么都用不上力了。
他苦笑,即便是这样,自己还是喜欢舒然小姐。
转身背对舒然,天流高大的身形狼狈落寞,“舒然小姐,今晚我想休息,抱歉了。”
大门哐当一声关上,天流离开了院子。
舒然站在大厅,高高的天花板突然落了下来,压得她跌坐在地,背脊止不住的颤抖。
急促混乱的呼吸落进不存耳里,房门瞬间打开闪身到了舒然面前。
看着颤抖不止的女孩儿,不存一颤,竟让他反应不过来僵在原地。
过了片刻,他僵硬的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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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肌肉颤抖却稳稳的抱起舒然,强压着情绪冷静说道,“我送你去圣安院。”
“不、不用。”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小小的脑袋往男人胸口拱,不存身体僵硬,却也小心的收紧了手臂。
紧密的力度包裹着身体,宽厚滚烫的胸膛下心脏有力的鼓动,舒然颤抖的幅度小了些,蜷着身体更加往不存怀里缩。
时间不知疲倦的流逝,屋外爬上冰蓝的夜色,一直蜷缩发抖的身躯渐渐缓了过来。
她抬起头,脸颊微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居然像孩子一样被人抱在怀里。
可这种感觉太安心了,很难不让人沉迷。
松开被拽得皱巴巴的衣服,舒然欲盖弥彰的摸了摸,似乎抹平了痕迹自己也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直到滚烫的胸膛越来越硬,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多暧昧。
脸颊蹭的一下羞红,舒然尴尬的收紧拳头。
“不是,我不是故意摸你,就是衣服…”
不对,衣服也是自己捏皱的。
她皱巴了脸,又羞又窘。
好在大佬不是常人,身体虽然僵硬得想块石塑,但冰冷漠然的面色丝毫未变。
“好些了吗?”他淡淡说道。
“嗯,好些了。”舒然小声的回答,“你放我下来吧!”
不存没有直接放下她,而是顿了一秒才迈步走到沙发边,把她轻轻放在了沙发上。
舒然正想下地,不存却手臂一撑圈住了她。
高大的身形蹲在沙发前,两条粗壮的手臂挡在两侧,这是禁锢的姿势,舒然却很难产生恐惧感。
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不存盯着她,冰冷的嗓音很低,“你刚才怎么回事儿。”
没有人能在他的感知内伤害她,可她为什么会恐惧到颤抖。
舒然愣住,往沙发里缩了缩,这是逃避的反应。
以为她不想说,不存正准备收回手,却听见女孩儿轻弱的声音,“我不敢拒绝别人。”
声音轻得出口就散,舒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没,不存却道:“为什么?”
舒然又往沙发里缩了缩,似乎只有挤进沙发被紧紧包裹,她才有勇气剖开自己。
“拒绝会被厌恶,厌恶会被欺负,欺负了没人能帮我。”
她只有听话,再听话,努力的讨好每一个人,才不会被丢弃。
可这种心态是病,在她成长之后就极力避免,可已经深入骨髓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改变,她只能用提意见的方式委婉去告诉别人还有另一种选择。
但这种不是每次都有效果,她还是会答应很多不愿意去做的事。
就像造成她穿越的猝死,她本来是可以不用继续加班的,老板也害怕她出事让她准点下班休息。可同事还是在她下班前拜托她换班,她试图拒绝,但在同事难看的脸色中还是应了下来。
到这个世界之后很少有人要求她做些什么,她的病也好了很多。
可是天流,天流真的太伤心了,她确实的感觉到自己在拒绝他。
被厌恶被欺负被丢弃的恐惧捕获了她,哪怕理智告诉她不会被打,可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注视着女孩儿蜷缩的弱小身躯,不存沉静道:“不会有人欺负你。”
在这样一个男女差异极大的世界,不会有男性胆敢欺负女性。
“我知道,可是......”她犹豫的抬头,话语淹没在了平静深邃的紫眸中。
“不会有人欺负你。”
不存再次重复这句话,是比誓言还要肯定的谶语。
18. 十八
“嘭!!”
高大的人影瞬间砸穿墙壁,巨大的声响似热油炸开,不到片刻又消音无声。
被砸穿的墙壁内走出浑身戾气的男人,沸腾的杀意引动得周遭的气都变得攻击性十足,所有人忍不住的后退几步,神色越发的警惕好奇。
不存虽然是个怪胎,但只要不招惹他就不会有什么事。
这个擅家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他居然到酒馆揍人?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天流,小声的和同伴道:“那是舒然小姐身边的擅家。”
话音才落,一道破空声直击他的嘴,旁边人反应迅速的拉了他一把,身后的地面瞬间炸开巨大的凹槽。
被拽开的人唰的一身冷汗,这要是砸进嘴里,脑袋还有吗!
周围越发的寂静无声,有些机谨的已经飞速离开去找城主。
没理会周遭的反应,不存一脚踩在天流脸上,冰冷煞寒的气引进他的体内,天流浑身猛颤,痛得青筋冷汗爆出。
“我说过,没有下次。”
厚重的鞋底用力碾压,明明可以一脚踩碎他的骨头,却控制着力道只痛不伤,等会儿松开连印子都不一定会留。
天流屈辱的撑地想爬起来,可脑袋就像被固定在地上,任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周遭被不存引动的气越发暴戾,没一会儿,天流就感觉自己到了激化的边缘。
“你疯了!!”他惊恐的盯着不存,他是想同归于尽吗,自己吸收了这气,他难道还能避免了。
“哼。”不存冷哼一声,脚一松直接把人踢出半空,在他落地之前又是一拳打了出去。
一拳一拳接着一拳,天流就是凝固在半空的沙包,怎么都落不了地。
看着单方面的虐打,有人实在忍不住和旁边人蛐蛐:“他今天还挺仁慈。”
以往都是直接拆胳膊卸腿,不把人弄到濒死边缘不会罢休,今天看似打得厉害,实际都没伤到根本。
旁边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回话,只是想到刚才差点嘴巴被打掉,语气就含糊了很多,“那位性格很软,是怕打死了吓到她。”
像现在控制着力道,里面都烂成泥,外面也是个完整的人。
话音才落,冰冷杀戾的眼神射来,说话的人一僵,不过看到城主已经到了,心里松下一口气,悄悄往城主旁边挪。
“嘭!”天流终于砸到了地上,他嘴角溢出鲜血进气比出气还少,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的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把自己碾成泥的男人。
“舒然小姐...怎么了?”
短短几个字几乎耗尽他所有力气,但他不是傻子,不存是个怪胎却也没耐心这么玩他,只有舒然小姐的事,才会让他这么压不住戾气。
盯着烂泥一样的人,不存又是一脚上去,这次他砸进人堆,刚刚蛐蛐的人也被砸飞,一阵骚乱后他自己却转身离去。
看了眼倒成一片的人群,城主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个净化师,真的收服他了。”
旁边的下属看了城主一眼,小声道:“舒然小姐很好。”
城主没忍住表情,转头调笑的盯着下属,“怎么,你也想争取她?”
下属红了脸,但还是说道:“前几日我去圣安院净化,是舒然小姐给我做的。”
小小的个子像蓬蓬花一样软,笑起来又乖又甜,还温柔的跟他说,“好了,做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就这么一句他就沦陷了,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舒然小姐的伴侣。
城主好笑的点了一下被人扶起来的天流,“那他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下属不以为意的斜了一眼,“活该,谁让他惹舒然小姐生气。”
不知想到什么,下属忍不住翘起嘴角笑得甜蜜,“而且只要舒然小姐喜欢我,那怪胎也不敢动我。”
能压在那怪胎头上,多刺激。
*
舒然以为天流不会回来了,但早上下楼去做早饭时,厨房依旧是熟悉的场景。
她站在厨房门口,哪怕知道天流才是那个难过的人,却依旧心怯的停下了脚步。
“舒然小姐。”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天流面色发苦的主动转身。
本以为会看见女孩儿厌恶的面色,发现现她面色发白心惧不安的表情。。
“舒然小姐,您怎么了?”天流惊慌的上前,屋内‘嘭’的闪出一道人影抱起舒然,他也被一脚撞开,后腰撞击到橱柜,重伤的内脏瞬间痛得他全身冷汗。
可他没空管自己,缓过撞击最痛的那瞬就踉跄的上前。
“舒然小姐,您怎么了?”
不存戾色一闪,正要再踹,细小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服,他低头,面色苍白的女孩儿轻轻摇头。
舒然呼出一口气,极力压制颤抖的身体。
没事的,没事的,没人会伤害我,我已经不是那个拒绝别人要求就会被随意报复的孩子了。
一边做着心理暗示,一边拽拽不存的衣服,很奇异的不存理解了她的意思,轻轻的放她下来。
她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眸中的惊惧未消,但比起天流满身冷汗的样子还是好了很多。
“天流,你受伤了吗?”
天流微怔,眸中闪过错愕,没想到舒然小姐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自己,他控制着眼神没往不存身上看去,这怪胎不想舒然小姐知道他揍过他,他也不想。
压住内里的绵绵不断的伤痛,顶着满头的冷汗天流尽可能的露出和往日无二的笑容,“刚才撞了一下,问题不大。舒然小姐,您呢,是我吓到您了吗?”
虽然看着是天流的吓到她了,可舒然明白她只是被自己的恐惧吓到。
她摇摇头,“不是你,是我自己吓自己了。”说着她轻轻的抿了抿唇,“我以为你生气不回来了。”
天流苦笑,“您没有赶我走,我怎么会不回来。”
自己不过是仗着舒然小姐的心软,才一次又一次的耍性子离开。
“没有下次了,在您正式让我离开前,我不会再离开您的身边。”
舒然笑了笑,没太在意这句话,主动转移话题道:“我看早饭还没做完,一起做早饭吧。”
“好。”压下心底苦涩的汁水,天流露出笑意,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存转身准备走,衣角被轻微的力道拽住,他微微低头,舒然仰着脸看着他,“一起吃早饭吧。”
这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家人、朋友、甚至路上遇见的陌生人,都有可能一起吃饭。
但不存,他已经忘记自己上次和人一起吃饭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低头看她,也许是许久,也许是一瞬,他答:“好。”
舒然露出真切的微笑,弯弯的眼眸驱散了心底的恐惧。
她兴致勃勃的撸起袖子,对他说道:“不存你在桌子上坐一会儿,我和天流动作很快的。”
厨房很快传来忙碌的声音,小小的身影并不只是做样子,她配合着天流洗菜蒸煮,动作中透露着熟悉。
僵坐在餐桌前的不存紫眸微闪,像是有什么猜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不到一会儿,舒然和天流就做好了早饭。
这里用餐并不是分食制,而是分男女制,舒然是精致的小份餐食,两人是大份顶饱的面饼肉汤。
考虑到不存的体质,舒然准备了天流双份的饭量,但最后桌上所有的食物还是一扫而空。
舒然没忍住瞄了瞄不存的肚子,这到底吃哪去了,肚子也没鼓啊。
饭后天流收拾了碗筷,主动对舒然道:“舒然小姐,您今天有其他安排吗?如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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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我就教不存做饭。”
原本都忘记这一茬了,没想到天流主动提了起来,舒然高兴的亮了眼眸,“我不出门,你教他一下吧。”
她高兴的去看不存,却发现刚才还舒散扬眉的男人,此刻风云突变脸色黑的吓人,一双下三白眼瞳孔厌恶的缩成针,死气沉沉。
舒然:”......“
“......不存?”她试探的轻声喊道。
不存睨了她一眼,紧缩的紫瞳不知道是嫌弃还是生气。
没多久,舒然看着面前的不明物,终于知道不存为什么那个表情了。
救命,同样的步骤,为什么他做出来的就是焦炭?!!
天流在一旁抚着额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带太多私人情绪报复不存故意让他出丑了,否则做出来的怎么会是这个效果。
“再来!”天流利落的倒掉不明物。
......
阳光由温转热,再到失去温度转变成了冰蓝的月色,不存终于端出来一盘合格的菜肴。
舒然低头看去,瓷白的圆盘上圆圆的丸子金黄酥脆,泛着诱人的食物色泽。
她松下一口气,看来这次没有问题了。
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喂进嘴里。
舒然:“......”
啊!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没有人能够武力值强大的同时还具有厨艺天赋。
其实也没关系的嘛,就算前面都输了,接受一个帅气优秀的男性结侣而已,又不要她的命,做什么这么为难别人。
她宽慰的咽下肉丸,却双颊一紧,嘴里的丸子瞬间被挤了出来。
沾着口水的碎丸子落在细碎伤疤的掌心,随即又被丢进垃圾桶里,不存的脸又冷又硬:“没让你硬吃。”
瞟了一眼大手濡湿的掌心,舒然的表情窘迫难言。
大佬,那是我的口水啊,你怎么直接上手了。
注意到舒然的视线,不存拿过一旁的毛巾擦着,表情冷硬漠然。
舒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大佬只是不拘小节,自己太在意会显得很奇怪。
她说服了自己这没什么,却没注意到不存收回手攥紧的掌心。
抽干了心力的天流撑着桌面摇摇欲坠,教不存这一天,比昨晚挨的打还要累。
他抬起脸,苍白的面色气若游丝,“舒然小姐,我对不起您,是我没用,我无能,我教不出来,我枉费为人。”
“没没没没!”舒然赶紧否认,再让他说下去,他都得自杀谢罪了,“你有用,你教的很好,你看不存现在都进步了很多,这丸子又圆又好看,大小均匀,色泽明艳,是个好丸子。”
“可是它不能吃啊,一口的木渣子味,为什么会这样。”天流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本来以为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谁知道不存这么没有常识,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每天就吃这毒药一样的东西,难怪那么变态。
“没事没事,问题不大,只要做出来看着好看就行了,K......试到几个是几个嘛!”她极力安慰着天流,可没想把人弄疯掉了。
不存木着一张黑脸,端着盘子把自己做的丸子一口全倒进嘴里,咬牙切齿的嚼着咽下。
安慰完天流,舒然转头看着不存,看着他杀气十足分外不爽却没办法发泄的眼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在不存越发不善阴暗的眼神中,舒然笑着宽慰,“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明天再做小一点,这样更好吞咽。”
盯着女孩儿的笑脸,不存冷嗤。
“除了你,谁会傻的吃下去。”
随即他猛然怔住。
是的,除了她。
已经擦干的掌心滚烫,躁戾不耐的眼神再也维持不住,不存转头望向窗外。
“嗯。”
19. 十九
一年一度的庆典,终于开始。
舒然和卢娜奇莎见面时已经比约定的时候晚了很多。
奇莎不高兴的捏捏舒然的脸,“小舒然,你怎么这么晚?”
昨晚熬夜导致今天睡过头的舒然不好意思的笑笑,拉住奇莎的手就软乎乎的看着她。
奇莎气得没脾气,“你就耍赖,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舒然立马乖巧识趣的道歉,“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没脾气的奇莎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奈的原谅了她,然后牵着她兴致勃勃的去逛庆典
这样的场合,几人的擅家都不会离得太近,只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影响自家伴侣寻找下一任伴侣。
舒然好奇的看着街道两边半开放的小屋,屋子里英俊帅气的男人正在灶台间煮着饮料,优雅的像在搅着魔法棒。
“装货,一看就不行。”
奇莎毫不留情的吐槽,优雅的男人背脊一僵,水灵灵的萎靡下去。
舒然复杂的看了奇莎一眼,很想问这人哪里不行了,是怎么看出来的,可奇莎已经关注其他摊子去了。
好在卢娜看到解释了句:“擅战不会像他这么柔,只有擅家才会这样,但他能参加庆典说明他不是擅家,这样一个达不到擅战的标准,又没能考上擅家的男人,自然不会是优秀的人选。”
舒然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看来选择伴侣也是一种学问哦。
被动的跟着两人一路逛,舒然这里吃吃那里吃吃,偶尔吃到很合胃口的,也会满意的按下满分。
路过一间鲜花锦簇的小摊时,舒然被吸引了目光,这好像是自己院子的风格啊,
她伸手摸了摸鲜花,硬硬的手感,是和她院子里一样的木雕。
见她感兴趣,奇莎直接拉着她走了进去。
小摊里面桌椅也做成了花朵和蘑菇形状,看着很是梦幻。
摊主是个青蓝发色的帅气青年,见三人进来眸光一闪,温温柔柔笑得腼腆。
引着三人落了座,他端上茶饮,还有一份巴掌大的小甜品,然后就规矩的退到一边了。
这世界食物虽然不算匮乏,但远远赶不上前世的丰富多彩,像这么精致的小甜品,舒然也很少见到。
她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口,圆圆的眼眸瞬间眯起。
—好吃!
卢娜和奇莎显然也是这么认为,都专心吃起点心来。
吃完甜甜的点心,再喝一口解腻的茶水,舒然喟叹一声,幸福。
一直观察着舒然的腼腆青年立马适时上前,秀美的脸颊飘上一层薄红,“舒然小姐,您喜欢吗,我再给您上一份吧。”
舒然正想点头,突然看到了奇莎和卢娜挪揄的眼神,瞬间心头一紧。
这美食摊的氛围感太强,差点忘记这是相亲了。
舒然拘谨的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青年眸光一暗,可怜兮兮的退后,瞧着分外可人。
舒然没忍住偷摸着瞄了一眼又一眼,要是这是手机里就好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
怕自己再多看给人误解,舒然打完分数就拉着奇莎卢娜出去了。
“你不是喜欢吗,干嘛不多待一会儿。”奇莎不解。
舒然迅速否认,“我没有。”
奇莎才不信,“那你一直看他,嘴角压都压不住。”
舒然瞬间脸红,她就是喜欢看好看的人怎么了。
“...我没有,就是看他做的摊子很可爱,风格和我院子很像。”
卢娜轻笑一声:“自然像,你那院子就是她妈妈的作品。”
“啊?”舒然愣了,没想到是这样。
卢娜忍不住笑,“你喜欢那些东西可以庆典之后找他定,他家木雕艺术非常出名,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我院里也有不少他家的木雕。”
三人吃的差不多了,长长的街道还有很远,奇莎高兴的拉着舒然往一个全封闭的摊子前跑去。
相比其他位置的稀稀拉拉的人流,这个摊位就热闹多了,不少的女性排在门外,走近之后还能听见里面传出的呻吟声。
舒然脸色微变,这感觉......
她被奇莎推着站在她身前,不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消下,一个漂亮的女人面色绯红的走了出来。
外面的同伴笑着问她,“怎么样,舒服吗?”
女人摸着绯红的脸颊,笑得甜蜜道:“嗯,舒服,他技术真好。”
同伴笑嘻嘻,“早就叫你来你不来,今年都是他最后一年了。”
女人不以为意,“收他做伴侣就好了。”
“想得美。”同伴嗤她,“你以为就你一个六阶盯着他,何况城里新来一个净化师,一个伴侣都还没有,你觉得他会选你还是选她?”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舒然尴尬的移开眼,祈求这两人不会注意到自己,但后面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奇莎,哪能让她这么容易的躲过去。
她笑嘻嘻的戳缩着脖子的舒然,“小舒然,说你诶,你要不要争一把。”
前面的几个女人瞬间转头看她,舒然噌了一下红了脸,恨不得堵死舒然的嘴。
眼看着前面的漂亮女人眉头一挑,一副准备过来和她掰头的样子。
舒然直接一个转身躲在奇莎怀里,并且用她的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整个一个拒绝沟通。
这动作直接惊呆了一群人,早听说这个新来的净化师胆小乖巧,但这也太胆小了。
别人还没干嘛呢,她先把自己埋沙子里面去了。
漂亮女人的一口气哭笑不得的堵在胸口,难怪卢娜护崽子一样的护着了。
很快前面的人排完,奇莎拍拍赖自己怀里的蓬蓬花,“小舒然,别躲了,到你了,快进去。”
舒然满脸的拒绝,但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建设,人就被奇莎推了进去。
门帘落下,舒然和屋内玫红色发丝的魅惑男人对上视线。
舒然:“......”
她往门口退了退,惊慌拘谨的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男人眸光一闪,低低的嗓音哼笑一声,“舒然小姐,怎么不过来?”
低沉磁性的嗓音酥麻麻的直往耳廓钻,舒然差点没跳起来抖耳朵。
“...不,不用了,我站一下就出去。”
不管刚才里面在干什么,她坚决不行。
男人放下擦手的帕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玫红色的发丝落在眼睫间,眼尾弯成弧。
“舒然~小姐,您这么害羞可不行。”
故意断在中间的称呼亲密暧昧,舒然听得耳根子通红,小步的挪动着脚尖想要逃离出去。
但男人哪里这么容易就将她放跑了,他挑起舒然的下巴,俊美魅惑到失真的容颜在舒然眼前无限放大,诱人的红唇吐出的嗓音又沉又媚。
“听说您只选今年的首名做您第一伴侣,您看我够不够您的标准呢?”
这下舒然不止耳根子,连着脸颊也一起红了,她手忙脚乱的往后躲,可脚才动腰间就多了一只结实的手臂拉着她撞进男人怀里,随即双脚腾空,被抱了起来。
舒然惊呼一声双手乱抓,男人忍不住哼笑:“舒然小姐,别担心,我不会摔到您的。”
摔是不会摔倒,但会吓到啊,舒然拘谨的把手握在身前,又羞又窘的:“你放我下来。”
男人轻声哼笑,“放您下来您就跑了,我可不敢跑出去抓您,”
玫红色的眸子烟波一转,潋滟的魅色勾魂夺魄,“舒然小姐,今年我就二十七了,这是能参加庆典的最后一年,您要是错过这次,以后可就没机会体会我的服务了~”
酥麻的嗓音更加魅惑,舒然麻了半边身子,在她越发的惊恐的神色中,男人鲜红的舌尖探出,在唇肉上暧昧的划过,“当然~,如果舒然小姐选择我,那我以后就可以一直服务您了~”
‘轰!’脑子像是烧开的水壶彻底炸开,舒然脸红的要爆炸。
救命,这里有妖精!!
她惊恐的挣扎下地,却发现男人抱着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一直隐隐觉得不对的直觉冒出,舒然僵硬的抬头,就发现刚刚还魅魔转世的男人笑得乐花枝乱颤,眼角都憋出泪来。
魅魔属性秒变恶趣味逗弄人的恶魔。
“...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居然还真有这么胆小害羞的女性,他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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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世上只有男性会害羞呢,脸红成这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笑得乐不可支花枝乱颤,抱着舒然的手一直抖一直抖,跟开了振动模式一样。
舒然木着脸,上涌的热气逐渐褪去恢复正常颜色。
就说嘛,在这个男德大于天的世界,怎么会有男性这么骚气,搞半天人家故意逗她呢。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青年望着女孩儿气闷鼓起的脸颊,又忍不住笑,不过这次不是大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
他停下震动模式,清透的玫红色眼眸温柔似盛开的花朵,
“舒然小姐,别生气,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舒然闷着脸,不说话,青年又忍不住笑。
他走到床边,放下舒然,见圆润的脸颊两旁鼓起的弧度一点没消,没忍住上手戳了一下,迎来了女孩儿更加气恼的瞪视,一双眸子越发的圆润可爱。
怕再惹恼女孩儿,这次青年憋住了笑意,正色道:“别生气啦,我道歉好不好,其他小姐过来都是按脚,作为赔礼道歉,我帮您按全身,保管很舒服哦。”
舒然微怔,居然是按摩,难怪哼哼唧唧。
她正要拒绝,青年已经抬起她的脚大手捏上。
“唔。”酸痛的滋味袭来,舒然没忍住闷哼一声。
救命,他还真会按摩,可她根本不想按啊。
想到附近的人都能听见自己闷哼的声音,舒然羞得咬紧牙关,但随着青年的手越按越上去,那又痛又酥麻的感觉越来越重。
“唔,啊~”
青年被这一声喊的手一重,舒然又没忍住痛出了眼泪,她带着哭腔求饶。
“别,你停手,不要了,够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娇又软,青年额头青筋一跳,沁出一头细汗,嗓子干涩,“舒然小姐,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他抿着唇,排除心底杂念越发专注的按摩,女孩儿压抑在喉腔的声音时不时随着哭腔溢出。
等按完,她浑身无力的软在床上,眼角鼓着泪花,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舒然小姐,您还好吗?”
青年看着并不比舒然看着轻松,玫红色的发丝潮湿的粘成一缕一缕,本就艳丽的眉眼染上潮红,愈发的媚色欲滴。
舒然擦了一把眼角泪珠,缓过了最初的酥麻感,全身确实轻松不少,但她拒绝回答青年的话。
穿上鞋就从床上下来,她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舒然小姐。”青年叫住舒然,艳丽的眉眼此刻难得显出一丝窘迫的羞意,“您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舒然握紧手掌,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不要!!”
软绵的嗓音带着上扬的怒气,不像是拒绝,反而像个沸腾的肉包,让人更想咬上几口。
青年来不及说话,舒然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还排着队,奇莎见舒然出来,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怎么这么久?还这个表情?不舒服吗?”
舒然憋闷,说不舒服那是假的,但是......
耳尖滚烫,舒然推着奇莎进去帘子,“你自己进去就知道了。”
把奇莎推进去,舒然也不想再接着逛了,她跟卢娜说了一声,就准备去找不存。
见舒然闷着气的样子,卢娜无奈,这么害羞的性子到底怎么养成的。
带着天流离开,舒然憋着气越走越快。
天流望了一眼,轻声道:“舒然小姐,您不喜欢按摩吗?很多女性都喜欢他的手法,按完之后全身都会很舒服。”
舒然握紧手,不是不喜欢,而是......
她的目光无意间对上旁边一个小摊位上的青年,青年脸颊绯红,眼神慌张的左右游移,但又控制不住的往舒然身上瞧,只要视线对上一分,那脸颊越发的红。
看吧,刚才绝对是听见了......
不仅是青年,就连天流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其实也不怪,其他女性不会像她这么害羞,闷哼声压在了喉咙,还带着颤巍巍的哭腔,他们一群未结侣的,自然有些受不住。
舒然:“……”
“…不喜欢。”
20. 二十
打定主意不再闲逛,舒然一路沿着摊位往前找,但她不想理人,却会有人理她。
“然然。”橘红色的小姑娘从人群中窜了过来,扑到舒然面前。
舒然意外望着她,“嵩灵,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嵩灵瞬间皱着脸不开心了,她松开舒然,“我是还没成年,难道来玩也不可以?”
知道自己说错话,舒然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样意思,只是突然看见你很惊讶。”
嵩灵皱皱鼻子,“我一直在找你呢,找好半天了,你也不来找我玩。”
舒然尴尬的笑笑,自己完全没想起来,甚至还有点想躲她,毕竟她真不想接受她哥。
但话不能直说,舒然含糊道:“我不是不知道你在嘛。对了,你一个人吗?今天谁跟着你?”
完全没察觉自己被敷衍的嵩灵往后身一指,“我四哥啊,他跟着我。”说着她招招手,让她四哥过来些。
舒然松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就望见一个一米八的帅气男生。
他的发色深棕,身形比起成年要单薄很多,但绝对不是瘦弱,而是锻炼得宜的结实薄肌。
少年帅气的眉眼清晰立体,在一群目光时刻追随女性的成年男性中,随意散漫的望着四周。
察觉到注视的目光,他回过眸来,望见舒然后微微一怔,随后礼貌点头。
舒然愣神,这人好像、她前世的偶像男神。
愣神的目光与惊艳类似,天流和嵩灵的目光微变,少年随意散漫的眼神也惊讶了起来。
他不过十四,离成年还有好多年,根本没想过庆典还有自己什么事。
他认真的观察起舒然来,十公分左右的身高差刚好能让两人不费力的看清对方。
舒然比不上这里女性的精致美貌,但一双浅茶色的圆润眼眸格外柔软无害,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爱护怜惜。
少年还小,但寻求伴侣是男性的本能,在舒然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浓密的长睫一颤,帅气的脸颊泛上一层薄红,主动示好,“...您好。”
舒然回过神,不好意思的打招呼,“你也好。”
这不是自己偶像,只是一个和偶像很像的小孩子。
“然然。”嵩灵突然插入两人的视线,一副痛心疾首的严肃表情瞪着舒然,“我四哥才十四岁,你不能打他主意。”
“什么?”舒然没反应过来,把嵩灵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轰’的一下红了脸,又羞又窘,“......我,我没有。”
她慌乱的解释不仅没让人信任,还有种被拆穿心事的窘迫,嵩灵气的双手叉腰,“你还说没有,刚才你看我四哥看得眼睛都直了。”
嵩灵的声音一点不小,瞬间吸引了附近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看着女孩儿护着的小少年,众人瞬间明白过来,看向舒然的目光复杂到一言难尽。
舒然:“......”
想死!她只是晃神一下,怎么成了喜欢未成年的变态!
眼看嵩灵还要再说,舒然一把捂住嵩灵的嘴,“嵩灵!我求你别乱说,我只是走神了一下,没看上你四哥。”
嵩灵不服气,但看舒然羞的眼底都冒出了水光,圆茶的眸子小兽一般可怜,只好不甘不愿的点了头。
缓缓松开嵩灵的嘴,舒然头都不敢抬,拽着嵩灵就要跑,身旁却传来轻轻一句。
“......您可以等我成年吗。”
‘轰!’
晴天一声炸雷。
舒然,裂了。
顶着嵩灵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你看上我四哥了’的表情,舒然知道自己完了,这事洗不掉了!
果然,以这里人的耳力,很多人都听到了刚才的话,沿路的女性看向舒然的目光暧昧又复杂,一副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一口的模样。
舒然:“......”活不下去了!
而看男性看少年的目光就复杂多了,那是一种羡慕又嫉妒,还夹杂着愤恨的眼神。
自己艰难求侣,你一个毛都没长起来的小屁孩儿,居然还被看上了。
各种目光落来,天流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舒然小姐......”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你闭嘴。”舒然头也不回,拒绝任何人和她说这件事,谁说跟谁急。
见舒然这样,天流也识趣的闭嘴了,但这事还是在他心底留下了浓重的痕迹。
舒然小姐她,真的就是喜欢的这样的吗?
一路逃一样的被嵩灵带着到了嵩吾的位置,看嵩吾不着痕迹的把弟弟挤开挡住,舒然木着脸更加自闭了。
麻木的吃了一口嵩吾做的菜,完全没尝出味道,但看着嵩吾嵩灵的眼神,还是打了一个九十的高分。
嵩灵转头看了一眼自己亲哥,和被亲哥挡在后面的四哥,恍然过后叹息一声,无奈妥协的看向舒然。
原先还很高兴的嵩吾瞬间落下了笑脸,努力几次都没提起嘴角,最后只能哀怨又委屈的望着舒然。
明明是他先遇见的。
舒然:“......”
我、我......
我到底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说!!
怎么什么锅都扣这乌龙事头上了!!
我要真看上你弟,也不是给你打高分啊!!
崩溃的舒然再也没了心情,直接转身就走。
嵩灵瞄了一眼亲哥,想了想还是带着四哥追了出去。
反正送哪个哥不是送,四哥小是小了点,然然喜欢就行。
眼看妹妹就这么抛弃了自己,嵩吾错愕又气愤,无奈自己参加了庆典,怎么也不能抛弃自己的位置追上去,不然真的就跟首名无关了。
没走一会儿,奇莎也找了过来,她不高兴的捏了一把舒然的脸,“你居然不等我。”卢娜还要再找伴侣,她又不用。
盯着甩不掉的奇莎和嵩灵,舒然一个头两个大,但舒然不能说,只能木着脸一拖二的去找不存。
相比前面街道的热闹,后面的位置就清冷多了,而不存的位置更是清冷又清冷,根本没有一个女性愿意上前试试。
舒然松了一口气,这里位置这么远,刚才的闹剧他应该听不见,脸还没有完全丢完。
摊位后的不存淡淡看向几人,傲慢的紫眸掠过人群中单薄的少年,落在舒然身上,眸色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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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完全没察觉这一点,还在努力丢掉自己的坏情绪,想着打起精神度过这一关。
她快步往不存摊位的计分器上一看。
——零!
很好,不愧是大佬,发挥很平稳,一个愿意吃的都没有。
僵了一瞬,舒然揉揉自己的脸,不能灰心,不能灰心,灰心就真完了。
“他怎么会参加庆典?居然还没过年龄吗?”奇莎不可思议的看着杀神一样站在摊位后的不存。
不存斜睨一眼,话都没回。
奇莎气得哼笑一声,傲什么傲,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怪胎,还不是要乖乖听小舒然的话。
她上前看了一眼不存做出来的东西,正要讽刺,却发现食物的卖相居然还不错。
金黄的丸子外表酥脆,只有拇指大小,正方便一口一个。
奇莎狐疑的看了一眼不存,她小看这怪胎了?
拿起旁边的叉子叉了一块喂嘴里,嵩灵也好奇的跟着尝了一块,舒然心虚的移开眼。
奇莎、嵩灵:“......”
从来没吃过这么没有菜味的菜,这是木头渣子吗。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真的是正常的食物能做出来的吗?”奇莎立马吐掉,见鬼一样的表情。
嵩灵更是苦着脸,“然然,你真的不考虑我哥吗,哪个哥都行。”
舒然僵住,心虚的看向不存。
目光对视,不存顿了一瞬后微微错开眼,表情又冷又硬。
“也不是很难吃吧。”舒然硬着头皮打圆场,叉了一块丸子喂进嘴里,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三两下吞了下去。
她在计分器上按下满分,期待的望着两人,“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你们认为呢。”
几乎明示的话让两个女孩儿皱了眉,奇莎甚至动手摸摸舒然的脑袋:“小舒然你脑域又出问题了?”
舒然:“......,没有。”
知道自己今天不说清楚,她们不会帮自己,舒然只好老实交代了原因。
“可躲过了今年,明年不还是要结侣吗?”
嵩灵疑惑,奇莎也道:“结侣有什么不好的,至于你这么躲。”
舒然尴尬扣手,“我也没说不结侣,就是想缓缓,万一遇到自己喜欢的呢。”
“遇到就结侣啊。”奇莎理所当然的回答,她们的伴侣位置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不错过每个喜欢的男性吗!
舒然尴尬笑笑,感觉自己想要1V1的心理与这里格格不入。
为了事情能正常进行,舒然只好忍着羞耻,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卖萌,“奇莎,嵩灵,你们能帮我吗?”
奇莎:“......”
可恶,居然用这招!
明知道她拒绝不了!
但给这么难吃的东西打满分,真的心脏会痛。
不想认命的奇莎突然灵光一闪,粉润的漂亮眸子眯起,笑得不怀好意,“那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给你打满分。”
她不信腼腆害羞的小舒然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她。
“啵!”
舒然放下脚尖,脸颊微微泛红,强撑着道:
“你说的,满分。”
21. 二十一章
空气突然安静,阳光照亮了女孩儿圆圆脸颊上的红晕,她的眼底因羞窘爬上一层水光,浅茶色的眸子越发清透似宝石。
明明已经害羞到不行,身侧小小指尖把衣角拽成了抹布,脸上还是紧紧绷着,做出一副很淡定自然的模样。
如果这时候拒绝履行承诺,她会不会哭?
奇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守承诺和弄哭她两种思想在脑子里打架,最终看着女孩儿又羞又强撑的样子,奇莎还是心软了。
算了,这次放过她,下次一定要看她委屈巴巴眼眶红红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所有人都震惊的神色中,奇莎按下了一百分。
按键的声音让人回神,嵩灵眼神一转,俏皮的追问,“然然,我打满分你也亲送我一下吗?”
她倒不是真想亲,而是然然的表情看起来太好玩了。
舒然迟疑一瞬,坚强应下,“亲!”
虽然会不适应,但为了不被择侣,拼了!
她红着耳尖英勇就义的坚定表情,不仅没有正气凛然,反而可爱到心肝发颤。
天流有些羡慕又隐隐失落,自己已经失去亲吻舒然小姐的机会了。
少年紧紧盯着那张泛红的脸颊定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对自己的喜欢坚持到自己成年。
而不存直皱起眉头,拉过舒然半蹲在她身前,紫墨的瞳孔烦躁混着更深的情绪注视着她。
“我说过,我不会输,不需要你去做这些事情。”
他的表情严肃到凶戾,但舒然并不觉得害怕,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浅茶色眼眸又圆又亮。
“我自然相信你不会输,但这也是我的事情,比起把压力都丢给你,我更希望我们能一起努力。”
相信!一起!
掌心猛的一颤,不存没有控制住力道,包裹舒然半截手臂的手掌勒紧掌心的软肉,深邃幽紫的眸子死死盯着女孩儿的脸。
手臂被捏得太紧有些不太舒服,舒然没生气,只是看着不存有点疑惑,怎么感觉自己这样说了不存更吓人了,好像要吃人一样。
不过很快不存回过神松开了舒然的手臂,凶恶的眼神也收敛在浓密的眼睫之下,只是脸上的青筋还是绷着,似乎极力在忍耐什么。
不想自己的亲亲飞了,嵩灵飞速按下十分,对舒然道:“然然我打完分了。”
舒然并没有反悔的意思,看了奇怪的不存一眼,转身“啵”的一下亲在嵩灵脸蛋。
她还是有些害羞,泛红的脸颊愈发红润。
旁边几个女孩儿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一个青蓝半长发的女孩儿拉着同伴过来,笑意吟吟的看着矮了大半头,还脸颊红红的舒然。
“那我给满分,你也亲吗?”
城中多了一个新的六阶净化师,不仅男性激动,她们也很好奇,只是院长和卢娜把人护得太紧,她们又不是奇莎这个没脑子的,才没有主动找上门完。
但现在既然碰上了,她们自然也就想凑这个热闹。
注视着几个各色的漂亮美人,舒然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手指把衣角拽得更紧了,“...亲!”
都是漂亮姐姐,她可以!
“噗!”女孩儿忍不住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女性,感觉自己像是调戏小少年一样,真可爱啊!
女孩儿毫不犹豫的吃下丸子,结果瞬间被这丸子背刺吐到一边。
“yue,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但说好了打满分换一个亲亲,再恶心这食物也并不妨碍她按下十分。
“啵!”舒然守信用的亲了一下美人姐姐的脸。
女孩儿的同伴也笑嘻嘻的凑热闹,“我们也要。”
“啵!”
“啵!”
“......”
小小个子的女孩儿脸红的惊人,圆圆的浅茶色眼眸似泡进了一汪清泉,颤颤悠悠可怜可爱到了极点。
似乎是想看她究竟什么时候会羞得哭出来,一个二个竟然呼朋唤友的排队打分换亲亲。
才开始还会有人象征性的吃一口虾球,但随着前面吃过的人的嫌弃脸色,剩下的直接装都不装了,按下十分就等着舒然亲。
舒然脸红的滴血,她很想告诉她们,她真的不是腼腆,实在是这里的女孩儿都太漂亮了。
你能想象年轻时候的李嘉欣张曼玉王祖贤张柏芝邱淑贞排着队等你亲亲的场面吗?
我就问谁不害羞!谁不脸红!谁不幸福!
她幸福的简直都快晕过去了好吗。
她要亲小姐姐,不对,她要高评分,就算在再羞也得挺住了。
高出舒然两个头的御姐勾起舒然红彤彤晕乎乎的脸颊,挑眉一笑。
“脸红成这样,像颗诱人的快乐果。”
她不需要舒然亲,而是主动吻向诱人的脸蛋,晕乎乎的舒然却惯性垫脚去亲。
“啵!”
舒然瞳孔瞬间睁大,对面的御姐也错愕的瞪大眼。
阴差阳错的,两人居然嘴唇碰上了。
“诶??!!”
周围发出一阵呼声,舒然蓦地惊醒,捂着嘴倒退几步,本就红透的脸蛋缺氧一样的晕眩。
本来错愕的御姐看见舒然这样反而不惊讶了,她弯了眸子,对舒然一眨眼。
“味道不错。”
——轰!!
舒然往后一倒。
姐姐杀我!
身后被一只手拦住,不存单手抱起舒然,端着早就冷了的菜肴,张开嘴一口全倒进嘴里,冰冷戾气的眼神不知是在嚼谁。
被姐姐煞到的舒然已经顾不上不存抱着自己,在一群人惊讶震叹的目光下直接鸵鸟的拱进不存颈窝,滚烫的肌肤烫得不存越发的僵硬煞气。
看着不存的动作,御姐哼笑一声,修长的指尖的挑衅的按下满分,看着不存的脸色越发暴戾难看,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嘴唇翕动。
“呵,让你以前打我伴侣,现在我亲你伴侣你也没办法。
哦忘了,你不是她伴侣,只是一个从属而已。”
随风飘散的话一丝不差的落进不存耳里,暴戾的青筋猛然爆出,他死死盯着御姐,眼睛戾得杀人。
可御姐不但不怕,还挑衅十足的勾唇一笑,对着他怀里的埋着的小脑袋道:“小舒然,姐姐叫冕兴,下次再找姐姐玩哦~”
魅惑的尾音勾得意味十足,所有人都觉得羞窘欲死的女孩儿不会接话了,可脑子都烧得冒烟的人,却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众人:???
你居然应了??
漂亮御姐笑得更开心了。
不存的摊子就这样停了,但靠出卖舒然色相得来的分数还是秒杀了大部分男性。
别说这事不公平,庆典本来就是城内的相亲会,能让女性为你出头,也是魅力的体现,今年只是轮到不存而已。
道道艳羡的目光落在不存身上,是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待遇。
他绷着脸浑身像虫子在爬,越不适应面色越凶越冷。
好像现在的不是在庆典而是在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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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一样。
看着暴戾丑恶的男人,所有人都露出同样的疑惑,就这样一个除了实力一无是处的男人,到底哪里吸引舒然小姐了?
卢娜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奇怪的画面,舒然软塌塌的缩在不存怀里,不存黑着脸满是煞意,她心头一个咯噔,小舒然受伤了?
“她怎么了?”
卢娜快步上前,正要检查舒然的情况,就听见旁边奇莎酸溜溜的一句,“她能怎么,她被冕兴亲晕了呗。”
自己之前亲近她,这个躲那个拦,结果今天冕兴亲她,她倒是高兴。
奇莎好酸好生气,凭什么不是被自己亲晕,自己还是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卢娜:“???”
一会时间,怎么说的话就让人听不懂。
好在还有嵩灵,她给卢娜解释了事情经过。
卢娜没想到她三番两次告诫舒然不要收不存,结果软包子居然直接暗箱操作。
气到极致人是会笑的,卢娜勾着嘴角,眼神凉嗖嗖,“小舒然,我教你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亲我一下。”
话里的恶意让不存眼神瞬变,暗紫瞳孔中煞气一闪。
石延察觉变化瞬间闪至卢娜身前,警惕的盯着不存。
其他男性也反应迅速的护在自家女性面前,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舒然没察觉气愤的变化,只是觉得周遭突然安静了些,她从不存的怀里里抬起头来,发现石延挡在卢娜面前,就探过身子望向他身后的卢娜,脸颊红红又羞又恼。
“卢娜,你别逗我了。”
软绵绵撒娇的声音瞬间消弭紧张的气氛,不存收回目光。
卢娜推开石延走了出来,看着不存冷淡的表情哼笑一声,对着舒然伸出手。
“小舒然,过来。”
舒然不明所以,但亲近和信任让她下意识乖乖的应下。
“哦。”
她屁股一梭就要下地,但诡异的不存没配合,她梭不动。
舒然:“?”
她偏头看向不存,这人也正注视着他,幽深的紫瞳似两丸看不见底的深渊。
也许是见过不存更加疯狂的一面,舒然有些时候能察觉隐藏在这张冷漠傲慢脸下的情绪,就像这时,他似乎有些不对。
正要细看,不存却蹲下身把她放在了地上,起身退后两步。
明明只是两三米的距离,他却像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冷冷的没有了存在感。
这一刻,舒然确定了不存却是在生闷气,但为什么呢?
她还没想明白,脸颊突然被卢娜被两指捏住。
“这么喜欢看,不如我们都走了让你看个够。”
“......”
舒然无语。
舒然脸红。
她无奈的看着卢娜,“卢娜你乱说什么呢。”
大佬可是单身主义,自己可没乱来的意思。
她双手握住卢娜的手指,可怜巴巴的转移话题,“卢娜你逛完了吗?我好累,想休息了。”
卢娜生气,但孩子像个蓬蓬花,又软又可怜,以后自己生女儿都不一定能生出这么乖巧的,那气就像泡泡一样,卟的一下炸开,只剩下气恼的无奈。
“真拿你没办法。”
卢娜牵住舒然的手,牵着她往回走。
其他人迅速跟上,并有意无意的隔开不存。
没一会儿,刚才还能抱着舒然的人,已经被挤到了最后。
他揣着手,表情越来越冷漠。
22. 二十二
夜里,小院。
舒然敲了敲不存的房门,“不存,在吗?”
片刻后,房门打开,满身潮湿水汽的男人挡住房间大半的灯光,冰冷的眸子比夜色还有还要寒凉。
“什么事。”
舒然挠挠脸,从下午开始就感觉不存情绪不对,但又找不到原因,她说:“明天的比赛,你有什么想法吗,准备做什么衣服?”
明天的手工,实际比的是穿衣打扮,但不存一直穿的都是简单款,短袖长裤低马尾,这就是他全部的装束。
不存半耷拉着眼皮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没想法。”
“那要天流帮忙吗?”舒然提出意见,“也许我们能在日常的款式上加一些细节变动。”
她巴巴的望着不存,圆圆的眸子忽闪忽闪,冷硬的空气也不自然变得柔软起来。
不存侧开眼,“不用了。”
似乎察觉自己的话太僵硬,他眉头几皱,又补了一句,“我有安排,你去睡觉。”
“哦。”上扬的嗓音萎靡下沉,舒然望了一眼男人冷冰冰的样子,只能回去睡觉了,但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洗完澡头发没干就不要扎起来了,容易头疼。”
说完她就走了。
光影映在地板上良久,不存微微低头,掌心接住头发上滴落的水珠。
*
今天的比赛再斗场内,昨晚城中已经连夜布置好场地,舒然跟着卢娜她们到的时候,斗场内上方的看台已经坐满了人群,那些是受到年龄还有气阶限制不能参加庆典的男性。
斗场看台十米高,场内也大得吓人,看过去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
舒然好奇的盯着那个方向,这么远的距离,能看到什么?
她好奇的盯着盯着,突然发现那个方向发生了骚动,很多人似乎激动起来。
舒然扯扯奇莎的袖子,“奇莎,那边是不是出事了,感觉闹起来了诶。”
奇莎随意看了一眼,“你一直盯着他们看,他们可不就闹起来了吗。”
舒然:“啊?这么远也能看见?”
奇莎对这个一点不奇怪,“就这点距离,他们再低也有二三阶的水准,又不是眼瞎,怎么会看不见。”
“那奇莎你能看见他们吗?”舒然好奇的问。
奇莎也顺着看了过去,“还行,能看清身形,但看不清脸。”
她转头看着舒然,“小舒然你看不见吗?”
舒然微笑,她只能看清一大片黑点,还是糊的黑点。
奇莎无奈又无语的摸摸舒然的头,“你这身体也太差了吧,都影响视力了。”
舒然不想说话,她感觉视力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毕竟以前还是有两百多的近视散光,现在却能看见那么远的看台了。
说着话几人也走到了场中,偌大的斗场被舞台分为前后部分,前部分小些是女性的座位,后半分大些,是参加庆典男性的服装后台。
卢娜把两人安排在座位上,就离开去另一边的后台。
舒然好奇的看着卢娜离开,“奇莎,卢娜去做什么?”
“哦,有人邀请她作女伴,她答应了,现在应该是过去量体吧。”奇莎不太感兴趣的回答。
“那你怎么不去?”舒然回头看着玩自己手指的奇莎。
奇莎不高兴的哼唧,“我现在四个伴侣了,不想出风头。”
“哦。”舒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头打量四周。
这会儿的时间不算太早,但台下已经有了很多女性,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有些是昨天舒然亲过的,看到舒然还上来打招呼。
几人一起聊过之后,舒然发现她们大多也是伴侣够了,或者家里没有参加庆典的弟弟。
聊了没一会儿,舞台上的开始有人出来了。
精心装扮的青年从台后走到台前,步伐有力,身姿笔挺,到了正前的位置,还精心准备了一段舞蹈。
舒然看得目不转睛,其他女性却眼神都没多转一个。
毕竟庆典这么重要的场合都邀请不到女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青年跳完舞看着自己的分数一动不动,原本就忐忑的表情瞬间萎靡,他失落的准备下去,突然看见自己的分数跳了一下。
舒然按下座位上的分数,又拉了拉奇莎的袖子,奇莎抱怨着吐槽,“就你心软。”但也按下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分数。
旁边几个女性见她们两人按了,也可有可无的按了一个分数。
本以为毫无所获的青年瞬间像是浇满水的鲜花活了过来,他感激的对着舒然一礼,退下后台也激动得不行。
台后同样没邀请到女性的男性见状也激动起来,本来以为今年又只能走个过场,没想到又有了希望,
接下来舒然就发现自己好像被重点关注了,跳舞也好,唱歌也好,甚至吹乐器,这些选手的站位都在她的正前方,表演完之后也紧张的看着她,好像她才是评委一样。
好吧,虽然她确实是评委,但是也不是唯一的评委吧。
而且你们居然这么多才多艺吗,这没点技术还不能找伴侣了?
不过她打分之后,其他女性多多少少也跟着打了一些分数,舒然也明白这些庆典选手为什么都紧盯着她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前期的男性都不出彩,有几个长得特别帅气又特别会跳的,也有女性感兴趣的打出高分。
一轮一轮过了很多人之后,舒然想着不存应该也快了,却发现这次上台的人变了,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她听见身后的看台上传了骚乱的声音,台上的女性也是一个活泼的,她对着后方的看台挥了挥手,引起更大的尖叫之后,目光就精准的落在了台下的位置。
舒然看了看她的眼神,再顺着视线落到旁边奇莎身上,看着奇莎气哼哼的脸,就知道这确实是盯着奇莎的了。
女孩儿穿着一身精致的裙装,和身旁的青年很是搭配,她简单做了几个舞蹈动作展示自己的漂亮衣服之后,剩下的就是青年的个人表演。
但和前面的不同,他既不是唱歌也不是跳舞,而是直接就着女孩儿打起了广告。
是的,广告。
听旁边女性聊天,才知道这个青年是女孩儿的弟弟,家里经营了一家女装店,因为优秀的手艺,前面的几个哥哥哪怕气阶不算很好,也都很好的结了伴侣。
毕竟外面买,还是伴侣给自己做一件独一味二的,还是不一样嘛。
舒然不是很懂,但是台下的女性打分都还不错,让舒然意外的,是后方看台上的打分。
她以为是和她们一样的按钮,结果是铺天盖地飞来的鲜花。
植物变异,上上上个世纪用来装饰的鲜花就成了奢侈品,只有在庆典的时间,男性才会转门花时间去荒野采摘无害的鲜花,用来给自己喜欢的女性投上支持的一票。
因为无害的鲜花数量不多,又集中在庆典时期,采摘的人一多,植物也有警惕性,没有一定的心思和实力是带不回鲜花的。
舒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流星一样从头顶飞向舞台的鲜花,在落地之前又被台上的青年接住。
当然,鲜花太多青年也有接不住的,离得远的就算了,若是离得近的没接住,台下女性的眼神就会变淡,而直接落到女孩儿身上的鲜花,台下的眼神就变得嫌弃了。
好在落在女孩儿身上的鲜花不多,等花束流星停下,青年面色绯红,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
舒然听见旁边女孩道:“她家男性就是这点不好,要是实力再强些,也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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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选第一伴侣。”
舒然好奇的问,“实力不强就不能是第一伴侣吗?”
见是舒然问,女孩也不奇怪,毕竟城里都知道她为了救那个怪胎脑袋坏了,她认真的解释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选第一伴侣还是要选高阶的,既养得了家也能压住后面的伴侣,这样家庭比较和谐。”
舒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想起卢娜之前的话,“那擅家呢,要是选第一伴侣之前和擅家结侣了,擅家就是第一伴侣吗?”
女孩忍不住笑,“那肯定不是啊,擅家就是擅家,虽然是伴侣,但是专门照顾我们和孩子的,不一样。”
那哪里不一样啊?舒然没懂,但还没细问,台上的分数就显现出来了,出乎意料的高。
舒然瞪大了眼,这也太高了吧,都翻十倍了。
两人下去之后,又上来了两三个没邀请到女伴的青年,看着几十分的分数,舒然坐不住了。
要是不知道差距就算了,知道有没有女伴能差这么大,就是披块布她也得顶上。
“奇莎,我出去一下。”
舒然说完就跑,奇莎一下拉住了她,“你去哪?”
不解释走不了,舒然只好明说,“有没有女伴的分数差距太大了,我得去看看不存。”
奇莎无语,“你去看了也没用啊,就他那水准,你以为他能做出你穿的衣服,而且这会儿时间他应该也做完准备上场了吧。”
奇莎都说的很对,在舒然的坚持下,奇莎陪着她找到不存的时候,他真的已经在后台准备上场了,而且真的就是他日常的衣服。
舒然知道不存肯定是不会唱歌跳舞表演乐器的,要不是她拜托他,他都不会参加庆典,可知道还是觉得着急啊。
她着急转圈,奇莎嫌弃,“别转了,没救了,走吧!”
“不行不行,还是得抢救一下。”舒然不死心想着办法,突然她灵光一闪,抬头仔细的打量不存。
不存冷着脸,似乎一点没受两人的影响,就是舒然上上下下的盯着他看,他也耷着眼皮没反应。
她跟奇莎道:“奇莎,你回座位吧,我忙完了去找你。”
奇莎皱眉:“你说真的?他衣服都没做你的,你怎么上台?自己的衣服不算的。”
舒然推推她,“我有办法,不会穿自己衣服上去的,你去台下等我嘛,等下给我打满分。”
奇莎不太乐意,但看舒然坚持,只好说道:“满分可以,但这次我要亲嘴唇。”
“h......”舒然话没说完,嘴巴被捂住了,她顺着手臂抬头,看见一张黑沉沉凶巴巴的脸。
奇莎脸一沉,正要骂不存,不存狠狠睨了她一眼,“你再敢说,我弄死你伴侣。”
奇莎:“!!!”
奇莎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咬死不存,但骂他多管闲事的话真就不敢说了,毕竟这怪胎真干得出来这事儿。
舒然:“???”
有点震惊,但又有点理解,虽然不存很多时候都是很好说话,但毕竟担了怪胎的名头,总是有点威慑力的。
她拉下不存的手,熟练的打圆场,“好了好了,不打分就是了,奇莎你回台前等我吧。”
奇莎红了眼眶,想说什么,但不存在旁边冷冷盯着,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转身走了。
舒然有点头疼,等下肯定还得再哄,但她也没怪不存,而是拽着他往那个没人的小帐篷走。
不存皱着眉,“你要干什么?”
“跟你一起上台。”
“我不会做女性的衣服,现在也来不及。”
“我有办法。”
她拉着不存进了帐篷,放下帘子挡住外面的目光,转身认真对不存道:“把衣服脱了。”
不存瞳孔一缩。
23. 二十三
看见不存露出明显的僵硬神色,舒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多让人误会。
她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非礼你的意思,就是上台需要你的衣服,不是真的想看你身体。”
不存侧过脸,“嗯。”
舒然气弱的垮下肩膀,“就是这个意思。”
不存没在回话,只是双手拉起两边衣角往上一提,脱下衣服递给舒然。
舒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衣服,而是盯着不存满是伤口的身体,“不是说男性的恢复力很强吗?怎么你的伤口还有这么多。”
不存不适动了动,腰腹的腹肌绷得越发明显,“之前的好了,这是新的。”
舒然很不习惯伤口,看到伤口自己也会肉疼,她皱着眉,手不自觉的抬手去碰,发现自己的意图后又飞快的收回了手。
拽着衣服,舒然很不自在的转开眼,“你能找到绷带和伤药吗?把伤口包扎一下吧,就算你恢复力再好,也不能总是这样受伤啊。”说到最后舒然的口味已经变得有些抱怨了,“真以为自己是超人了。”
不存不懂超人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能猜到。
自己都不在乎的伤口被人关心,他绷紧了肌肉,掌心紧握成拳。
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关心,他只能单薄的“嗯”一声。
舒然:“那你去找伤药绷带吧,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不要太久哦。”
“好。”
不存离开,舒然在帐篷里转了转,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一个人待在不熟悉的地方。
找了个有遮挡的角落,她脱下上衣换上不存的衣服,不出意料的衣服大了。
长长的下摆到了膝盖上方,领口也大大的挂在两边肩膀,舒然低头瞧了瞧,又小心的脱下裤子,取下半扎的头发。
嗯,虽然心机了一点,但没办法了。
帐篷门口传来声响,舒然一惊,抬头看去却发现是不存。
她惊讶的出声:“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他的额间有一层细汗,语气却很平淡,拿着伤药和纱布就坐在一边开始上药。
舒然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裙子,明明准备穿这一身上台,这时候却有点不敢走不去了。
她挠挠脸,抬头却看见不存正反手往背上上药。
“你等一下,我帮你。”她快步走出遮挡,却发现不存瞳孔猛缩。
小巧的女孩儿穿着自己才脱下的衣服,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嫩生生的大腿在空挡的衣摆下走动,半长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不仅没有起到遮挡的作用,反而有种不为外人所见的隐秘慵懒。
舒然自然知道自己这一身多引人遐想,但为了等会儿上台,只能强压窘迫不敢回头。
没关系没关系,自己遮得还比其他女性多呢,不害羞不害羞,我可以我可以。
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舒然走过去拿下不存手里的伤药,转到他身后给他上药。
没有正面对上,舒然放松很多,撒了伤药之后,拿过一旁的纱布。但比了几下,不知道怎么才能包上。
“不存,这个要怎么包,我不太会。”
软绵绵的嗓音从身后传出,不存猛地回神,他拿回纱布,脸色黑的吓人。
“衣服换回去,我可以。”
舒然手一顿,表情僵住。
虽然有点害羞,但她还是有一丝期待的,这样风光的像是明星一样的待遇,她从来没有过。
隐秘的期待被戳破,她似漏气的气球迅速萎靡。
“......哦。”
失落似一根针扎到进不存心底,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伸出拉住了准备离开换衣服的女孩儿。
细软的碎发垂落遮住她的表情,不存慢慢收紧了掌心。
“我......”
汹涌情绪冲散的理智回到脑海,不存语塞的没办法解释自己刚才的暴戾。
他闭了闭眼,女孩儿失落的语气似千万根毫针扎进肉里。
“抱歉。”
这话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的脱出口,哪怕从来没说过。
舒然一颤,没想到不存居然会道歉,她抿着唇没有回应,但心里那点微小的失落已经散去了。
不存以为她还是伤心,贫瘠的只有打杀的词汇里却回忆不起一句哄女性的话语。
他绷紧了浑身肌肉,握着女孩儿的掌心滚烫。
“...我都听你的。”
舒然回过头,柔软的花瓣一样的粉润嘴唇抿出一个细小的笑弧,“那你说的哦。”
“嗯。”
嗯的后果,就是一双柔软的小手在自己头发里穿梭,酥麻的几乎拽出灵魂的触感,让他的表情在狰狞与空白之间转换。
他闭上了眼,疯狂的吸收空气里的气,漩涡一般的吸收速度让附近的男性都惊得看了过来,随即警惕的盯着封闭的帐篷。
怎么会有人在庆典上激化?是心理变态报复城里吗?
就在所有擅战都蓄势待发准备处理这件突发事件时,疯狂涌动的气停止了,随即帐篷被一只手掀开,裸着上身的男人护着娇小的女性走了出来。
看清女孩儿那一刻,所有男性的目光都凝滞了。
这?
这?
这?!!!
震惊到火热的目光几乎灼烧舒然的皮肤,她不自然的扯扯过大的衣摆,原本两边堪堪挂在肩膀上的衣领,重点转向一侧,露出大半白皙的香肩,宽松的衣摆也抽了不存的裤腰带系在腰间最细的位置,长长的裤腰带绕了两圈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被盯得有些窘迫,往不存身后躲了躲,不存缓缓抬头,冰冷的暴戾杀意瞬间如一泼冰水让在场的擅战回神。
靠,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心理变态的不提前找女性净化,而是在庆典上激化报复城内,原来是不存这个怪胎。
不过看着舒然小姐现在的装束,在场的擅战也知道这怪胎为什么突然大量吸收气了。
好些擅战骂骂咧咧,但也克制的收回了目光,再看下去,他们也得靠濒临激化的失控来降低身体的自然反应。
所有擅战都收回目光,零星已经完全换装的女性察觉不到刚才气的反应,却能看出不存的不对。
她们皱眉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擅战拉住,微微摇头。
不存晋升七阶之后,再没有女性能给他净化,他几乎一直保持着这种濒临激化但又没真激化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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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男性到了这个阶段,都会短时间失控完全激化成怪物,但不存这个怪胎却保持了这种状态很久,要不是最后那次他彻底发疯要杀了那几人,说不定他的这种状态还能持续。
但知道是一回事,去刺激他又是一回事儿。
舒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边的人有多危险,只是感觉不存的反应突然像是慢了半拍。
她想拽拽不存的衣角,又想起他衣服在自己身上,又改为拉拉他的手。
不存慢慢低头,看了舒然一秒,才蹲下身来单手抱起她。
视线徒然升高,舒然也看清了不存的脸,他的长发用自己的亮黄色发圈扎成了高马尾,因为是用手梳的,并不能梳出他之前贴头皮的造型,而是有了蓬松的颅顶,很好的修饰了他过于凶戾的脸型,变得更加帅气凶魅。
舒然微微脸红,这不是很帅吗?怎么老有人说他丑了。
不过,她轻轻碰了碰不存的眼角,“你眼睛怎么了,都有红血丝了。”
濒临激化的刺痛让不存对肌肤的感知不明显,他微微垂眸,淡淡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舒然点点头,但总觉得不对,这泛红的眼睛总感觉很熟悉。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之前做净化的时候,有些严重的男性就是这样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眶。
不存气要失控了吗?
舒然倒吸一口气,惊慌小心的往周围看了看。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死盯着自己的人都转过身去了,没人注意到这里。
舒然松下一口气,嘴唇凑到不存耳边,气音说道:“你忍住啊。”
慢了半拍的不存还想着忍什么,小小的脑袋抵住他的额头,一股干净清新的精神力灌入了脑中。
事情从急的舒然完全忘记了卢娜的警告,偷摸摸的在所有人背后给不存做起了净化。
她也没想做多好,只是想着给他清理一下能减缓很多,谁知精神力一进去,正爆裂的四处攻击的气却像是闻到肉味的恶狼,瞬间包裹淹没了舒然探进去的精神触手。
要不是舒然做了心理准备,第一时间咬紧了牙关,一声闷哼声就溢出喉咙了。
但就算是忍住了第一声闷哼,后面她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之前的净化,在爆裂的气被她精神力蹭蹭捏捏之后就瘫软下来,不存体内的气却像是不知餍足的恶兽,又蹭又吸又咬,还试图往她触手里面钻。
舒然精神触手只进入了一小部分,为了争抢位置,这些气又吸又打,整个一个无差别大乱斗。
感觉自己精神力值差不多了舒然赶紧往回收精神力,但强烈的吸力居然让她没办法第一时间回收,她还没来得及惊慌,死咬不放的气被强制拽住,舒然赶紧退了回去。
精神力被强力吸咬的感觉回馈本体,舒然瞬间涨红了脸,眼底沁出一层水光。
怎么回事儿,之前都不是这样。
突然被净化的不存神色复杂的注视着舒然。
这就是她的净化。
突然有人喊道:“舒然小姐,不存,该你们上场了。”
两人回神,这才注意到拍她们前面的人都已经没了。
24. 二十四
庆典的氛围在一位又一位的女性上场之后,彻底沸腾起来,还没走出展台,看台上喧嚣的声响已经传入耳中。
舒然吐了一口气,挺起坍塌软绵的背脊,拍拍不存的肩膀,准备上台。
就在上台最后一刻,舒然忽然紧急叫停,在不存望过来的眼神中,她紧张的抿唇,“鞋子帮我脱了,赤脚上去。”
对于她偏肉的身材来说,她的脚应该是全身最好看的。
不存顿住,最后还是缓慢了伸手脱下她的鞋袜。
不同于其他女性的穿着,舒然的打扮一直都是舒适为主,单薄小巧的鞋袜脱下,包裹在里面的柔软小脚露了出来,骨肉均匀的脚肌肤透粉,因为不适,一颗颗圆润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像漂亮的河珠。
不存注视一眼就克制的收回眼,顺便冷冷的睨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男人惊醒收回目光,目送两人走向展台。
台下奇莎烦躁的看着展台,小舒然她到底什么时候上来。
就在她又以为是其他人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抱着小巧的女孩儿走了出来。
最近的看台上,天流也随着两人的出现,瞳孔骤然紧缩。
高大的男人赤裸着绑着绷带的精壮上身,随着走动呈现出极具爆发力的肌理纹路。
他冷着脸,紫墨长发高束,黑色长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骨上,整个人危险又慵懒,偏偏头发上扎的是女性的亮黄色发圈,可爱又明艳。
而他手臂上坐着的女性,相比其他成年女性娇小很多,全身就套着一件男士短袖,白嫩的双腿俏生生的露在衣摆下,不到掌心大的娇嫩双足随着走动时不时蹭着男人腰腹。
她的眼眶水润泛红,圆溜溜的浅茶色眼眸不安紧张的张望,似乎怕别人不喜欢她这样。
可是天呢,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喜欢到心跳快要爆炸了啊!
看台上爆发出巨大呼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伸长脖子,试图看的更加清晰。
这就是新来的净化师舒然小姐啊,怎么会这么可爱。
不仅男性疯狂,女性也紧紧盯着台上,虽然万分嫌弃简陋的衣服,可大大的衣服套着小小的身体,软萌不安的小表情,更戳她们的心了。
女性们犹豫不决,这烂衣服给她们擦脚都不配,可是小舒然这样穿真的很可爱啊。
为什么不能把那个怪胎丢开,只有小舒然她们一定打满分。
走到正中,不存屈膝把舒然放到地上,
赤脚下地,脚趾不自然的蜷缩,但很快舒然适应了这样冰冰凉凉的木头面,向着观众行了一个提裙礼,虽然服装不伦不类,但意外的俏皮,不存也同步行了躬身礼。
等看台上呼声小了一些,舒然吸了一口气,学着前世乙游的换装人设卡一样,转圈提裙做出几个可爱的动作。
没办法,不存不会才艺,她也不会,只能这么忽悠人了。
好在观众买单,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传来,让她的忐忑消弭,动作越发大方自然。
等她做完几个动作,一旁当柱子的不存单膝跪地,宽厚结实的掌心平放在小腿中间的位置,舒然快步奔跑过去,上台阶一样踩着他的掌心、膝盖、最后旋身坐在他的肩膀上。
不存起身面向观众,舒然坐在不存肩头,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请投票给我,不然讨厌你们!”
偏软的嗓音就算大声喊也是在撒娇,早被萌得心肝颤的男性哪里受的住这个刺激,全都疯了,鲜花如漫天繁星坠落般飞向舞台。
台下女性也不由在舒然的霸道撒娇声中按下按钮。
霸气怒喊的完的舒然身体失重一落,人已经从不存肩膀上落在了他的怀里。
一只手抱着舒然,另一手飞快接着漫天的鲜花,冷脸的不存游刃有余。
等花雨停下,两人身边已经围满了一圈的花墙。
很快工作人员计算出了分数,远超前人。
舒然高兴的一声欢呼,用力拥抱了一下不存,转头就对着台下奇莎挥手,笑得眉眼弯弯的像是在讨夸奖。
奇莎鼓着脸,想夸她又想骂她,一时间表情分外扭曲。
笨蛋舒然,你脚往哪里踢呢,还有不存你这个死变态怪胎,不会挪一下吗,僵在哪里跟个木头一样,刚才不是动作很快吗。
工作人员已经整理好了鲜花往后台拉,其中一人走了过来,脚步声靠近,僵直的身影猛的回神,他看向那人,冰冷寒戾的视线直接让那人停下了脚步。
工作人员尴尬收回看着舒然的目光,“舒然小姐,可以退场了。”
“嗯嗯。”兴奋的舒然完全没注意其他,听到这话就拍拍不存的肩膀,“我们下去吧。”
说着她又开心的对工作人员一笑,“谢谢你啦!”
工作人员一愣,抬头间阳光照亮英朗的面容,他的眼眸比阳光还要亮,“不客气,舒然小姐。”
他蹭蹭掌心的汗渍,努力让自己的背脊挺得更直,再冷戾的眼神也压不住他望向舒然小姐的灿烂眼神。
回到后台,舒然找了之前的帐篷换回自己的衣服,她还要回到台前去看其他人的庆展。
摸摸自己散开的头发,舒然看向不存头上的发圈,在不存抬手要取下来时急忙阻止:“别给我了,你带着吧。”
不存低头看着她。
舒然笑起来:“下次你也这样扎呗,比低马尾更好看。”
他放下手,“...嗯。”
“衣服不穿上吗?”舒然指指自己换下的衣服。
握着衣服的指尖蜷屈,现在这件衣服上全都是女孩儿的气息,穿上,会比拥抱更加亲密。
“...不用。”
说着他蹲下身,冰冷凶戾的面容盯着女孩儿,“以后不要轻易在净化室之外给男性做净化,很危险。”
但凡有人不适应她的精神力,一点力量都会让她受伤。
舒然偏头,虽然知道这话没错,但还是想着话里的漏洞问道:“伴侣也不行?”
掌心猛的一颤,幽深的紫眸翻涌,似有巨浪翻腾又死死压抑在平静的海面。
“...可以。”
看不清面前的平静之下是多大的毅力,舒然暗暗感叹,不愧是大佬呀,无论怎么都......
她轻轻笑起来,“好,我知道了。”
庆典还在继续,不存有事离开,舒然回到台前看展。
才回到座位,舒然就被女性包圆了。
“好哇小舒然,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人。看着胆子那么小,居然敢直接一件上衣就上台。”
“还不投票就讨厌我们,让我们看看,你想怎么讨厌了。”
一时嘴贱一时爽,爽完之后火葬场。
被围攻的舒然脸色爆红,飞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顺口一说,不会真讨厌你们的。”
奇莎挤开其他人,把舒然拉到自己面前,双手捏着她圆乎乎的脸颊就往外扯。
“好哇你,我说你有什么办法上台呢,搞半天一套衣服你还分两个人穿。”
庆典的衣服从不缺展露女性本身魅力的服装,比这大胆的也不是没有,可就一件男士短袖,却让她穿得纯真又魅惑,尤其让不存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腰骨上的裤腰带还系在她的腰上,那隐约暗示的诱惑更是到了极致。
奇莎牙痒痒的拽着舒然的小脸,之前自己只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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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香香软软的身体,就仔细探索了一下,结果这人哭得稀里哗啦,弄得她被卢娜严令禁止靠近,现在倒是不害羞了,但更想让人捏着欺负了。
“奇莎奇莎别捏了,我错了,疼。”
浅茶色的圆润眼眸可怜巴巴的望着,奇莎又气又无奈的松开了手,“让你结侣你不干,跟那个怪胎亲近你倒是自然得很,怎么,你想收他当伴侣啊。”
舒然迅速摇头,“没有没有,他不会结侣的,我也只当他是我的从属,如果之后遇见合适的人,我不会单着的。”
难得到了这样一个世界,要真一个伴侣都不找,那不是辜负美好生活了。
现在只是顾虑太多,搞清楚了才能放心大胆的结侣。
她这话终于让奇莎放松了些,那死变态怪胎还威胁她,要是就这么简单的让他成了小舒然伴侣,她得呕死。
一群人聊着天看着展,不久后卢娜终于走上了展台。
她的身材本来就好,容貌又分外精致艳丽,哪怕这世界的人普遍都好看也掩盖不住她的独特的美。
卢娜本来很自信今年的庆典自己一定会是第一名,最后的结果却让她意外,她看着台上一圈的鲜花,眉头微微皱起,旁边的青年背脊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回事,为了今年的庆典,他练习了很久的手工,还请教了擅家学院的老师,才完成这么漂亮的一件衣服,怎么会鲜花这么少?这样自己还能顺利成为卢娜小姐的伴侣吗?
舒然不知道自己一句不投票就讨厌你的话让多少男性一瞬间失智,疯狂掷出自己的鲜花,导致后面上台的女性都没收到多少鲜花分数。
等第二次比赛彻底完成后,后面上场的女性终于知道鲜花的去向,了解了舒然的霸道壮举。
舒然尴尬的搅着手指头往卢娜身后躲,却不知道卢娜才是被她坑最惨的人。
身为这一代女性的领头人,卢娜庆典上就没输这么惨过。
看着躲自己身后的罪魁祸首,卢娜无奈的揉揉她的脑袋,“既然收了这么多鲜花,就叫天流尽快给你处理完,不然就浪费了。”
舒然疑惑的抬头,“这鲜花还有其他用处?”
“这种无害的鲜花不仅好看,也是温补的食材,庆典选在这个时候也是为了这一点。”这话不是卢娜回答的,而是旁边的其他女性。
她们没办法吸收气,身体比男性差很多,只能吃滋补身体的东西增强体质,但这些只能依靠伴侣从荒野带回。
不过伴侣再强,也就几个人,庆典却是发动了全城男性的力量,哪怕只是最低的三阶,也能有所收益。
所以庆典不仅是相亲,也是女性们增强体质的时候。
听懂缘故,谁舒然望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的鲜花犯愁,“那这么多,我得吃到什么时候。”
卢娜淡淡一个眼神,“能吃一年吧。”
舒然傻了,她拉住卢娜的衣角,“这么久,会坏掉吧,而且天天吃也不行啊,你们之前也是这么吃的吗?”
卢娜叹气,“这么多肯定一个人吃不完,但是全城的女性都分的话,也就几顿的量。”
“那分出去啊,我一个人哪里能吃那么多。”舒然想也没想的说道。
卢娜摸摸她的脑袋:“小舒然,你身体比所有人都差,多吃些也好,新鲜的吃不完,就做成鲜花酱,每天都能吃。”
舒然摇头,“不用,我只是比你们脆了些,但也不是风一吹就倒,这些鲜花我留一点就可以了,其他的还是按你们之前的分吧。”
舒然坚持,卢娜也就没有再推迟,她们是高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精神力等阶低的,伴侣等阶也不会很高,能带回的滋补果实就很少。
25. 二十五
晚上回到院子,舒然吃上了鲜花做的一餐,红红粉粉的颜色刹是好看。
前世的鲜花她没吃过不知道是不是一样,但这种鲜花吃着微甜,汁水也足,炒菜烧汤味道都很好。
舒然没忍住嘴,全部吃完之后肚子撑撑的,不得不到院子里转圈消食。
她一边走,一边仔细的感受自己的精神力。
今天给不存做完净化退出时,好像多了些东西。
她注意力沉进脑域,精神力翻涌,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多出的东西。
仔细一感受,这好像是不存体内的气。
微小的气裹在精神力里,一点没有在不存体内的暴戾,反而温顺乖巧。
裹着气揉了揉,其他人也会这样吗?可做了这么多次净化,也没气跟着带回精神海啊。
是因为不存的气过于活跃?还是自己的精神力有所不同?会有什么影响吗?
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气像是无机质的小硬球,一直被精神力揉搓,但无论她怎么做,气都没有暴戾的迹象。
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良影响,舒然也就没多关注,等着庆典完后再跟卢娜提提。
*
夜色渐深,冰蓝月色下的小院宁静安逸,外出的男人落到院中,抬头望向窗台。
圆拱的窗户内灯光早已熄灭,女孩儿熟睡的呼吸声在感知中分外清晰,异兽群里厮杀的浮躁情绪如清风拂过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收回目光,翻窗回到房间。
取下挂在腰间的短衫,女孩儿的气息已经淡了很多。
动作随意的丢在枕边,高束的长发也散落后背,亮黄色的发圈落在了短衫上,他转身去了浴室。
冰凉的清水冲刷,他缓缓闭上了眼,冷漠的面具随着水流融化,汹涌的情绪在额角爆出一条条细碎的青筋。
许久后,水流声消失,浴室门打开,男人走了出来,抬手正要扎上头发,但掌心落在湿发上的一瞬,他又顿住了,慢慢放了下来。
夜风很快吹干头发,翻身躺在床上,微弱的气息从枕边传来,他闭上了眼。
*
庆典的最后一天,这是唯一一场没有投票完全凭实力的比赛。
随着其他人一起站在城墙上,舒然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槐骨城外的样子。
因为植物的变异,所有活的植物都存在危险,槐骨城外几百米的距离都是和城中一样,是光溜溜的土地,远处的绿色边线,是人类和荒野的分界线。
她看着所有参加庆典的男性都站在城外,城主和院长走出人群,站到城墙上的高台上。
几句简单的鼓励祝福之后,所有男性都似离弦之箭般迅速射向远处的荒野。
舒然问卢娜:“他们会去多久?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吗?”
“不用。”卢娜带着她走向城墙,“他们会在太阳升上正中的时候回来,带回的猎物就是今天庆典的食材。”
主街道上,已经摆上一排排的长桌,擅家学院的男性已经带着其他低阶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今日是擅战的主场,也是擅家展示自己课业的时候。
热闹的人群比前两天还要拥挤,卢娜和其他女性聊天,舒然待了一会儿就不适的带着天流找清净的角落去了。
但今天主街哪里都是人,清净的角落根本没有,见舒然苦恼的样子,天流犹豫过后,还是低声问道:“舒然小姐,我的住处就在这附近,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那休息一会儿。”
“嗯?”舒然意外的看着天流,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很沉默,很少再主动表达什么。
她的表情让天流误会以为她不愿意,正懊悔的要收回,却听见她道:“可以过去吗,那太好了。”
天流一怔,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快。
“...好,我带您过去。”他有些无措,但又有些开心,舒然小姐并不是那么讨厌自己。
跟着天流到了他的住处,打开门后,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套房,许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家住,房间的东西并不多,但打扫得很干净。
天流:“舒然小姐,您稍坐一下,我去厨房煮饮料。”
“好。”舒然乖乖的在坐在沙发上。
没一会儿,天流煮好饮料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舒然顺口说道。
天流手顿住,望着舒然嘴唇抿起,“舒然小姐,您怎么跟我道谢了。”
“啊?”舒然意外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因为现在是到你家做客,所以......”
天流收紧手,表情微涩,“您还真是直白啊,我还没有离开,就成了客人了。”
舒然慌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是客人,是我......”
“有区别吗?”天流打断她的话,脸上轻轻笑着,“您似乎从来没有把我放在亲近的位置。”
舒然沉默下来,“抱歉。”
“不是您的问题,您不需要抱歉。”
他往前推了推饮料,“尝尝吧,这是我之前最喜欢喝的饮料,您可以试试这个口味。”
舒然顿了顿,看着清透的褐色饮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不是常喝的清甜味,反而微苦,不过入口之后能常到回甘,有点像前世的茶。
“好喝吗?”天流轻笑着盯着她。
“嗯,还不错。”舒然笑了起来,“以前似乎也喝到过这样的。”
看着女孩儿毫无戒心的样子,天流叹息,“既然对这样的饮料还有印象,那您怎么还会上当呢?”
“?”舒然疑惑,随即感觉视线模糊起来,“天流......”
“舒然小姐,我在。”
画面模糊起来,舒然倒了下去。
望着沙发上的女孩儿,天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
卢娜忙完,视线往人群里一转,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眉头微皱,找到正和其他人争吵的奇莎。
“小舒然呢?”
正吵着架的几人停下,奇莎疑惑的卢娜,“小舒然不是跟你在一块吗?”
“没有。”卢娜眉头皱的更深,“刚才我在忙,以为她来找你了。”
她又往人群里看了看,“去找一下,今天人这么多,别不长眼的碰到了她。”
几人自然知道卢娜说的是现场不能参加庆典的低阶男性。
其中一个女性道:“她身边跟着天流,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说是这样说着,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人,还是分开找了起来,但没多久,几人轻松的神情就不对了。
怎么都没见人?
卢娜脸色沉下,小舒然不是淘气的性子,应该不会乱跑才对,就算回家了也会跟她说一声,怎么突然不见了。
她直接转身去找了院长。
院长一听舒然不见了,眼神看向城主。城主一招手,旁边的屋顶上落下一个人影,“城主。”
城主:“看到舒然小姐没有?”
男人点点头,“舒然小姐带着她的擅家往那边去了。”
卢娜直接道:“你记得位置吗?”
“记得。”
“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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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城主看着卢娜雷厉风行的样子,感叹一身,“她还真有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院长斜了她一眼,“怎么,我现在老了?”
城主一僵,赶紧收敛脸上的感叹的表情哄道:“哪里会,我只是说她的气势。”
见院长的表情还是冷着,威严的城主垮了脸,小心的翼翼的牵住伴侣的手,“你哪里老了,前几日我还看见有年轻小伙子找你献殷勤,你都没拒绝他。”
说着城主也真情实切的酸了起来,“我现在年纪大了,没有年轻人鲜嫩,你都好几日没和我欢爱了。”
看着伴侣这酸唧唧的样子,院长头疼,“你这几日忙庆典都忙成什么样了,还有精力欢爱,真当你还是年轻时候?”
一听伴侣是关心自己,院长不酸了,亲昵的把人搂进怀里,“那今天忙完了,晚上我陪你。”还重点强调,“就我!”
两人聊得亲亲我我,另一边卢娜已经带着人找到了天流的住处。
她微微抬手,锁掉的房门瞬间被破开,大步走进屋内,一看客厅没人,卢娜就直奔卧室。
房门一打开,房间里的景象映入眼前。
她的怒气一顿,焦急的心缓缓放下。
床上,娇小的女孩儿正盖着被子睡得香甜,银蓝的青年正坐在床边守着她。
但几人进来的动静太大了,哪怕舒然睡得再沉,也被吵得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一瞬,脑袋偏过,意识消失前的那张脸正在床边看着她。
“小舒然,睡醒了吗?”卢娜大步走了过来。
舒然转头看向卢娜,浅茶色的眼眸眨了眨,“睡醒了,卢娜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舒然乖巧的样子,卢娜心底最后一口气松下,没忍住捏了捏她睡得粉粉的脸,“到处跑,走哪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以为你是奇莎吗?”
舒然无辜:“人太多了。”
这几天都是高社交的状态,她有点吃不消了。
看她这样,卢娜无奈的松开她的脸,“起来吧,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
“好。”舒然乖乖应下。
她掀开被子起身,牵住卢娜的手往外走。
坐在床边的身影感受着清新的香气逐渐远离,身边的空气越来越冷。
“天流,走啦。”
凝固的世界突然被打破,天流错愕的抬头望向舒然。
她轻轻笑了笑,“发什么呆,快跟上。”
他张了张嘴,“......好的,舒然小姐。”
反手盖上被子留住残余的气息,天流快步跟了上去。
卢娜望了一眼天流,目光又看向舒然。
破开的房门无人在意,几人回到了主街。
舒然一出现就被奇莎气呼呼的捏了脸,“你跑哪去了,我们到处找你。”
舒然不好意思的笑,“人太多,我找地方睡觉了。”
“才上午你就睡,你怎么这么废。”奇莎不高兴的嘟着嘴。
舒然熟练的拉下她的手晃晃,“困嘛,就睡了一小会会儿。”
“哼,你现在越来越会撒娇了。”
奇莎生气的撇过头,但气了没一秒又高兴的转了回来,拉着舒然往城墙上跑,“他们应该快回来了,我们上去看看。说起来今年真奇怪,现在都还没有人回来,总不能他们都商量好了吧!”
被拽着大步跟着跑,舒然踉跄几下逐步跟上奇莎的步伐,脸上的表情染上温暖的笑。
现在的生活,没必要破坏。
26. 二十六
林海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城墙上的城主神色一怔,松散的站姿瞬间收紧,他抬抬手,城墙上跳下几人向着远处跑去。
院长转过头,“怎么了?”
“不太对,这不像是他们回来的动静。”城主眉头皱着,他清楚的看见远处树木倒下,林海分开巨大的缝隙。
远处的声响越来越大,逐步靠着城墙靠近,城墙上其他擅战也看清了远处的景象,眸中的神色越来越震惊。
怎么回事,密林居然开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就在这通道近到女性都足以看清时,城主派出的几人终于回来了。
几人面色复杂的汇报了情况,城墙上的男性面色变得更加震惊。
奇莎看了那边一眼,回头问云启,“他们说了什么,怎么那个表情,还有密林怎么回事,那动静很奇怪啊。”
她们站的位置离城主那边不算太远,女性听不清,擅家却是能听见那边汇报了什么。
云启面色复杂的看了舒然一眼,“是不存。”
舒然回过头,“不存怎么了?”
“他带了一头荒猩兽。”
“什么?”旁边的女性都惊讶的望了过来,“那不是禁区那边的异兽吗?怎么会外围来?而且荒猩兽不是七阶吗?遇到它还能有命回来?”
林海倒下的树木动静越来越清晰,分出的道路逐渐靠近缓冲带,当最后一颗巨树倒下,巨大的狰狞异兽不甘的嘶吼一声,也倒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城墙上响起呼声,随即炸开锅一般嘈杂起来。
舒然紧紧的盯着远处,她的视力并没有他们好,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从倒下的异兽头上跳了下来,抗起大他数倍的异兽脑袋,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随着异兽被拖出林海,它的身后带出了一大网猎物。
而其他一直没出现的擅战,就鼻青脸肿的和一大堆异兽尸体挤在一起,被人当成战利品拖了回来。
所有擅战双眼紧闭,死死的混迷,至于真昏迷还是假昏迷,就各有不同了。
巨大的兽头在城门下砸出巨响,满身狼狈的男人喘着粗气抬头望向城墙上方。
舒然低头看着不存,耳边传来其他人的呼声,“这不是以前的传统吗,把其他擅战当猎物带回来,就能继承他全部的积分!”
舒然怔住,随即转身飞速往城墙下跑。
“舒然小姐,您慢点。”天流一惊,快速跟上。
舒然没有回应,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天流,天流苦涩轻笑,“我带您下去。”
需要舒然跑很久的距离,在天流的速度下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双脚下地,舒然走向不存。
早上还一身清爽的男人,此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猩红的血浆糊满全身,翻开的伤口血肉淋漓。
双拳一点点收紧,舒然缓慢的露出微笑,“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
就算前面没有自己的帮忙,在这最后一关,他也不会输。
不存盯着舒然,看着她努力扬起的微笑,“...嗯。”
舒然笑得更开心了,眼里蓄起的眼泪瞬间滴落。
“那下一次,可不可以不要再受这么重的伤了。”
明明可以不按照这种方式获胜的,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最开始也是,明明自己都神志不清了,被自己这样一个拖油瓶赖上,还是拼尽全力的护住她。
沾满血腥的宽大手掌抬起,跌落的泪珠砸在掌心,他缓缓收紧手。
“...好。”
知道他答应了就会做到,舒然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大哭扑在了不存怀里,哪怕血腥糊了自己满身,也紧紧的没有松开。
卢娜从城内走了出来,看着哇哇大哭的舒然,她叹了一口气,对身后的人道:“去把猎物收拾出来。”
“是。”
庆典在擅家们的努力下,很快正式开始。
弄得脏兮兮的舒然被卢娜拧走换了身新的衣服,又丢回了座位上。
她的眼圈还泛红,圆圆的眸子看着可怜兮兮的,奇莎忍不住戳她脸。
“小舒然,你这么容易哭,结侣欢爱的时候眼睛不得哭瞎。”
舒然脸一红,瞪了奇莎一眼,“我才不会。”
“还说不会,你看你刚才抱着不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然捂住了嘴,虽然自己当时哭的时候没感觉,现在被人说出来真的尴尬到爆了。
奇莎呜呜叫唤试图挣开舒然的手,但平日里软塌塌的舒然这会儿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奇莎一时间居然掰不开她的手。
怕再用力会伤到舒然,奇莎只能求饶,可怜兮兮的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舒然又捂了一会儿,见奇莎真没有再说的意思,才慢慢的松开手。
她的脸颊绯红,羞恼的瞪了奇莎一眼,又悄悄的瞄了不存。
还好,他在人群中接受城主的绶赏,应该不会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今年所有的擅战都被他当成猎物带回来了,本来该热闹十足的场景因为擅战的缺席,少了很多乐趣。
但这里的人少,其他地方就热闹,嵩灵从猎物区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她的四哥。
奇莎见她回来,也顾不得调侃舒然,赶紧问道:“你问清你哥了没有?”
嵩灵坐下先大口喝完了一杯饮料,才兴奋的点头,“我问清楚了。”
今日不存的行为虽然是庆典的传统,但因为擅战之间战力差距没有那么巨大,也容易被其他人联手针对,像这样把其他擅战当猎物打回来的行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但这次很奇怪,他们进入密林深处之后,大部队还没散开,本来该在禁区的荒猩兽却暴怒的冲了出来,径直追着不存打,那架势直接就是一个不死不休。
众人避开,不存却把荒猩兽往他们身边引,一群人只能被迫还击,然后被荒猩兽拍飞,好在荒猩兽一心只想着杀不存,对拍飞的人没有赶尽杀绝,让他们捡回一条命。
但捡回一条命也没多好受,密林被一人一兽搅得天翻地覆,异植被破坏的发了疯,异兽也乱了起来,整个密林都是一块大乱斗。
为了不在乱斗中被弄死,所有擅战都聚集在一起,好不容易拖着伤躯从乱斗中活了下来,不存这个变态又带着荒猩兽回来了。
荒猩兽伤的皮开肉绽只剩最后一口,不存也是满身血腥,一场乱斗下来,大家都已经瘫死动不了,只能看着不存这个怪胎把所有人和猎物一起团着捆了,逼着荒猩兽一路从密林把他们拖了出来。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间,广场正中城主也面色复杂的看着不存,“你到底怎么把荒猩兽弄出来的?
禁区的异兽智慧很高,有些甚至不亚于人类,它们也很少到禁区外面来,但每一次出来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这次能以这么小的代价猎回一头荒猩兽,真是前所未有。
不存看了一眼城主手里的药瓶,“三瓶。”
这是城里对庆典首名的奖励,城里也是花了很大的代价从主城换回来的,对于女性身体有很大的滋补效果,见效快还没有其他副作用。
城主一听有点肉疼,城里总共就三瓶,不过想到荒猩兽打理出来又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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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上主城去换,也就忍住心疼点了头。
“好,三瓶就三瓶,不过小舒然身体太差,一次只能喝一瓶,间隔时间要一个月,剩下的两瓶等她可以喝的时候,你再找我拿。”
不存冷冷看了他一眼,城主脸一沉,“怎么,我还能不给你了。”
冷戾的紫眸盯着他,没有回话,直接拿过药瓶就走了。
城主心口一堵,“我.....”
要不是现在已经打不过他了,他真的很想把人揍一顿。
旁边另一个下属看了一眼城主无能狂怒的神色,小声问道:“城主,您为什么叫舒然小姐小舒然啊?”
城主没好气的蹬了一眼下属,“怎么,你也喜欢小舒然。”
下属没好意思的红了脸,“我气阶太低了,配不上。”
所以是配不上,不是不喜欢。
城主哼的一声,“知道就好。”
下属尴尬的挠挠头,还是没放弃追问,“那您为什么要叫舒然小姐小舒然啊?”
城主一翘嘴角,“她看上我家小老四了,以后不都是一家人,当爸爸的这样叫不是很正常。”至于被当猎物捆回来的老大,已经被城主遗忘了。
“等等。”城主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他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给我脸色看吧?”
“而且还没说怎么弄出荒猩兽的就走了。”
下属没注意城主的话,只纠结的想着,城主家的老四不是才十五岁,难道传闻是真的?
拿了奖品的不存已经走到了舒然身边,他蹲下身,把药瓶递给舒然,“这个拿着喝。”
舒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白色水晶瓶,“这是什么?”
“药液。”不存平静的回答。
旁边奇莎嫌弃的一撇,你这么解释,谁听得懂了。
她直接拿过药瓶塞进舒然手里,“他给你的就拿着喝,这是主城那边研制出来的药液,滋补效果会比正常水果强上数倍,能大幅度增强你的体质,我和关橦结侣之前,他拿的也给我喝了。”
高阶精神力的女性和低阶精神力的女性身体本质没有太大差别,可高气阶的男性身体素质却比低气阶的好上数倍,如果不是一直吃增强体质的水果滋补,她们根本没办法应对那么多伴侣的欢爱和净化。
奇莎没有说的太透,但舒然也能明白这是好东西,她轻声对不存道:“这个你自己用不上吗?”
伤成得内脏都快看得到了,自己喝不是更好。
不存没说话,奇莎却大大翻了个白眼,“他一个男人,补什么身体,你真担心他伤口,就给他做下净化,气稳定了,伤口恢复自然就快。”
不存淡淡看了奇莎一眼,对舒然平静道:“不需要净化,我伤的不重。”
正因为昨天被她净化过了,今天比预计的轻松了很多,看似严重的伤口,其实都没有伤到内里,过几天就能愈合。
舒然不太相信,但又不能强制去检查不存的伤口,只能想着晚上回去看看。
这时候其他擅战也收拾好回到庆典上,他们看见舒然面前的不存,一个个神色都很不好看。
人群中嵩吾纠结几次,还是上前走到舒然面前。
知道自己今年争不过不存,他直接道:“舒然小姐,我今年虽然失利了,但明年庆典我一定会证明给您看,到时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正面表白,舒然尴尬不已,“啊,这个,明年再说吧。”
听到这拒绝的话,他看了一眼打不过的不存和妹妹身后的一直盯着舒然小姐的弟弟,脸上的表情没有绷住,失落的差点哭出来。
他怎么这么命苦。
27. 二十七
庆典终于完结,但由不存引发的一系列变故还没完。
这次其他擅战们输得太惨,不仅没有带回猎物,还自己被当成猎物带了回来,导致所有的女性都不愿意挑选伴侣。
为了解决这次的危机,卢娜和院长一直在给女性们做心理工作,最后还是她带头挑选了一个伴侣,其他女性才不情不愿的选了。
不过选归选,让她们这么憋屈的收下人,什么时候能正式结侣,就她们自己说了算了。
舒然不知道后续的这些事,最后的聚餐完之后,她就带着天流和不存一起回去了。
本来还想给不存再做一下净化,但是不存拒绝,舒然只好放弃。
她转身上楼,身后天流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回到房间,舒然喝了药液就拿了一本书在窗边看,这一本记录的是大灾变时期的事情。
那时候人类的武器在变异之后的动植物面前能发挥的作用很小,沦为食物链的底端,被异兽异植逼得不断龟缩,剩下的人不足灾变之前的万分之一。
也是这时,大家发现了活下来的男性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强化,才知道人类没有被世界抛弃,只是相对于动植物的快速异变,人类的更温和缓慢。
但当时即便人类有了反击的能力,在已经变异成熟的异动植物面前,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只能铸造城池规划出安全区聚城而居。
但这样被动龟缩在城里艰难生存根本不是一直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能接受的,没有反击能力就罢了,有了反击能力却还是这么憋屈,没有人愿意接受。
可当时人类的数量太少,为了族群的反攻,当时的领导人提出繁衍计划。
繁衍计划:所有的女性归于城池,挑选城中进化过的优秀男性进行繁衍。
这简单一句话,却开启了女性长达几十年的噩梦。
她们成了没有人权的生育工具。
等发现和女性欢爱能减缓进化男性的失控之后,这一噩梦迎来了更加绝望的深渊。
一轮一轮不停歇的欢爱生育耗干了女性的精血,很多的女性受不了这种精神身体的双重折磨直接精神失常,但这种情况依旧逃不开泄欲和生育。
看着新一辈的女性也进入了繁衍计划,并在掌权人的洗脑之下,逐渐麻木,当时还保有神智的女性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没有人知道她们在监视之下是怎么完成的,等发现之后,女性死亡大半,连婴儿也没有幸免。
当时策化出女性死亡计划的那一位,在墙上用自己的鲜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女性不会生出榨干自己的异兽,人类注定灭亡。
这样同归于尽的做法气疯了领导人,可还是有不少女性在抢救之下活了下来,可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出现了,所有存活下来的女性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不管再怎么播种,都没有一个女性受孕。
注定灭亡的种族陷入疯狂,自毁、打杀、每天都在发生。
领导人成了碎片,进化的男性也在失控后被杀。
成年人都死于自己的罪恶,新成长的男孩儿们却肩负起了职责,在混乱中保下了仅存的女性。
数年之后,旧时代的人类死亡,城池几近空城,消失已久的繁衍能力又回到了女性手里,而且还进化出了精神力,不需要欢爱也能净化失控的男性。
但因为罪恶,女婴的出生率一直不高,只有经过激烈的竞争,才能获得结侣的机会。
舒然关上书,神色复杂。
原来这里女性的高地位,是建立在那么多的鲜血罪恶之上。
她揉揉眼,关上了书,起身去床上睡觉。
闭眼之前,舒然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发热,小腹微微胀痛。
快到经期了吧,明天得去问问卢娜这里用的什么卫生用品了。
意识越来越沉,舒然沉沉睡去,诱人的香气在房间散发,空气中的气逐渐活跃,并随着香气的蔓延,逐渐向着房间外扩散。
楼下不存瞬间抬头,紫眸闪过一丝惊诧。
闪身出房间落在二楼的窗台上,隔着一层玻璃窗,香气更加清晰,空气里过于活跃的气也直接影响了他的体内,气也不安分骚动起来。
楼下传来声响,天流也察觉不对出来了。
不存按上窗户,轻轻一用力,关在屋里的香气顺着打开的窗户瞬间涌出,他的面色猛变,身体瞬间绷紧。
封住呼吸闪进屋内,打开一瞬的窗户又瞬间关上。
“醒醒...”
“醒醒......”
睡梦中听见动静,舒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床前熟悉的面容,伸手摸了摸。
“......不存?”
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
温热的小手抚上脸颊,即便是屏住呼吸也抵挡不住香气的侵蚀,本就紧绷的不存越发僵硬,紫瞳极速收缩。
眼看舒然又要睡去,他回过神又唤了声,“醒醒,先别睡。”
“?”
好像不是梦?
浅茶色的眸子瞬间睁圆,“不存,你怎么上来了?”
不存面色紧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么问,舒然还是听话的回答:“身体热乎乎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说着她又一顿,虽然没有其他不舒服,但小肚子有点涨涨的,应该是要来月经了,但这要说吗?
她纠结的神色没逃过不存的眼神,“哪里不对?”
舒然纠结了一秒,还是红着脸实话实说,“我可能快来月经了。”
自己的经期遗传妈妈,是三月一次,她穿越前的一次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现在虽然还没时间,但这种感觉不会错,应该是要来了。
是晚上喝的那个药液的原因吗?
不过自己的月经时长不是病,这个也能补?
“月经是什么?”不存皱紧了眉。
舒然微愣,不过想到他一个什么都不关注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就是女性身体的正常反应,天流应该知道。"
说到这里她也察觉到了什么,撑着手臂坐起身,“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了吗?”
紫眸凝视着舒然,面颊绷得如硬石,“很香。”
舒然:“什么?”
“你很香。”
他抬手握住舒然的手腕靠近鼻尖,克制的呼吸彻底放开,贴着温热的肌肤用力一吸,粗重的吸气让舒然肌肤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舒然惊的瞬间收回手,宽大滚烫的掌心却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丝毫不动。
“......不、不存?”
她惊慌的叫出声,这样的不存她根本没见过。
掌心松开,舒然瞬间收回手。
她裹进被子里惊疑不定的看着不存,“你怎么了?”
浓郁到窒息的香气吸进体内,不存明显的能感觉到体内的气活跃到爆炸,他抬手拆开手臂上的纱布,撕裂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愈合。
“嘶~”舒然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回事?”
不存看向舒然,平日里冰冷的紫眸此刻染上浓郁的神色,“你确定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正常吗?正常啊!可现在看你的样子已经不正常了啊?
舒然惊慌的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应、应该是正常的啊?不正常吗?我不知道啊?”
眼看女孩儿自己也不清楚,不存闭了闭眼,再睁开后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一把抱住舒然,拉开她裹成球的被子,脸颊直接埋到她的颈间。
火热的肌肤烫的舒然一个哆嗦,在她惊恐的挣扎之前,在她颈边猛吸一口的男人已经抬起头,又迅速给她裹上被子。
这里不是香气最浓郁的位置,但已经不能再往下了。
“我去找圣安院的人过来,你关紧门窗不要说话不要出去。”
舒然已经察觉问题,她紧张的点点头,又用力把自己往被子裹了裹。
“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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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存掌心一紧,但还是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床边。
窗户关上,不存落到院子里,天流焦躁的上前,“舒然小姐怎么了?”
现在小院不仅是香,连气也活跃到可怕。
冰冷的紫瞳注视着天流,似在评估什么,天流心口一痛,愤怒的道:“别以为就你一个人在乎舒然小姐,我的心意不比你差。”
冰冷的眼神无动于衷,但他还是开了口,“你知道女性的经期吗?”
“经期?”天流一愣,“这是什么?舒然小姐是犯了经期的病?”
“......”
不存收回眼神。
“我去找圣安院的过来,你不要让人靠近院子。”
说完他瞬间消失。
天流握紧手,抬头看向二楼。
屋内,不存走后,裹着被子的舒然爬起来把窗户关上锁,又把厚重的窗帘关上。
想了想刚才不存变态的样子,又把睡衣换成了正式衣服,脖子也找了围巾围上,脑袋也带上帽子,想了想这里没有口罩,又把围巾拉上来挡住口鼻。
看了一下包裹严实的自己,不太放心的舒然又把被子披在身上裹住。
要是这里有卫生巾就好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因为经期间隔时间太长,又经常推迟,舒然对这个不是太紧张,就没想这么快在家备着。
哪知道这次喝完药液就跟催熟了一样。
她裹着被子缩在床上,房门突然“扣扣”两声,“舒然小姐。”
舒然一抖,对天流的敲门声有点应激。
她不敢出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扣扣。”又是两声。
“舒然小姐,您还好吗?回答我一下吧。”
天流拿着帕子捂住口鼻靠在墙边,浓郁的香气依旧透过手帕钻入鼻腔。
“您今天,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银蓝色的碎发遮住眼睫,无焦的落在地面。
“如果今天您告诉卢娜小姐,我给您喝了致晕的饮料,我就会被处置。”
看着舒然小姐倒下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带着舒然小姐离开。
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找一个危险很低的荒野,就能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
那个带舒然小姐离开原城市的人,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吧。
可看着那个倒下前都还信任看着自己的眼神,他的一切卑劣心思被冻结,只能挣扎无望的守在床边等着她清醒。
“那杯饮料,没有让我晕过去。”
“什么?”天流意外抬头。
舒然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我没有晕过去,是自己睡过去的。”
才开始是有点晕,但倒下之后没多久她就恢复了过来,但因为那时候天流的表情太可怜了,明明是在做坏事,却伤心的像要哭出来。
她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就没有睁开眼睛。
但被他抱到床上,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就忍不住睡过去了。
舒然:“对不起。”
她声音的很轻,但天流听得很清楚。
“您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银蓝色的眸子涌上泪珠,又迅速落下被手帕吸收。
“您要是坏一点,再恨我一点,我就能带您走了。”
来到舒然小姐身边只是理智的选择,可一日一日的相处,她温和看着自己的目光,一声一声的天流,都让他心动不已。
怎么就不能留下他呢,他到底差在哪里了。
舒然沉默,半响,才轻轻道:“我很感谢你的喜欢,也认真考虑过。”
“那为什么又放弃我了呢?”他闭上眼,眼泪一串一串侵湿手帕。
“天流。”舒然唤了一声,“我只接受一个伴侣,你选择了和其他人一起。”
天流骤然睁开眼,一切都清晰起来。
所以那次,舒然小姐突然拒绝,就是因为自己说了那句话。
话音落下,舒然感觉下腹一热,一股暖流流出。
28. 二十八
不存带着院长和卢娜赶往小院,越近骚动越大,所有人都被香气吸引到小院附近。
跟着一起过来的奇莎察觉到空气的变化,鼻尖用力一吸,才给关橦做了净化枯竭的精神力海都松快了些。
以往她在小舒然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但现在这种气味浓郁了数倍,以往只是猜测的想法现在也确定了下来,“这气味可以缓解疲乏。”
她没说的太透,但是卢娜和院长哪里听不出来。
关橦看了一眼奇莎,“不止,现在空气里的气很活跃,伤口也在加速恢复。”
他是城中少数的几个七阶荒野猎人,对气的敏感不亚于不存。
“但香气太浓,气已经活跃到影响神智了。”石延抱着卢娜往周围其他人身上看去。
虽然还不明显,但这种上瘾一样的香气已经让人控制不住去寻求更多。
院长看了一下逐渐往小院靠近的人群,对城主道:“让他们全部退出去。”
说完又对卢娜道:“你带着不存把小舒然转移到圣安院地下室那间房间。”
“奇莎你去联系沿路的其他女性,让她们带着伴侣避开,或者管好家里的伴侣,别出来添乱。”
卢娜奇莎应下,几人正要分开,空气中却猛的爆发出更加剧烈的香气。
不同于才开始的清香,这次爆开的香味带着腥甜的气息,男性基因里对于繁衍本能的被唤醒,一瞬间所有男性加速往香气爆开的位置冲去。
不存更是快出了残影,瞬间消失面前。
只有抱着自家伴侣的男性谨慎的停下了脚步,有余力的还一脚踹飞了自家兄弟。
麻烦了!所有人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城主黑沉了脸,大吼一声,“还能保留神智的全部后退,拦住其他人!”
“巡防队全员集结,穿戴防毒面具进内城支援。”
整个内城如泼入冷水的油锅沸腾起来。
*
几分钟前,下腹爆出热流,舒然面色一白,没想到自己的经期真的提前到了。
她慌张的下床想找东西垫一下,窗户却被一道人影大力撞开,那一瞬舒然以为是不存,但想到他不会这么暴力就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床铺被撞得一声巨响,舒然惊恐回头,却看见一张陌生垂涎的脸。
不同于气的失控,他的面色并不狰狞,但瞳孔明显涣散扩大,喉咙不住吞咽,眼底是明晃晃的渴求。
“啊!!”眼见他又要扑过来,舒然尖叫一声往另一边躲去。
房门又是一声巨响,门外的天流也撞了进来,舒然的庆幸求救的神色还没来得及露出,抬眼却看见了天流同样涣散渴求的眼瞳。
“……”
完了。
看着天流朝着她扑来,身后是另一个陌生的青年,绝望恐惧让舒然定住脚步,一帧一幕的时间变得格外缓慢。
“嘭!”
飞扑来的天流擦过舒然撞向陌生的青年,瞳孔在涣散聚焦中狰狞扭曲,头也不回大喊,“走!!”
舒然猛的回神,毫不犹豫的朝着走廊跑去。
不能被抓住!
不能被抓住!!
浓郁的腥甜气息穿过破碎的窗户瞬间向四方蔓延,原本只是好奇出来看情况的人吸入香气,每一瞬瞳孔就变得涣散,毫不犹豫向着气息的方向奔去。
好香!好香!想要!!
好些人还抱着自己伴侣,在他寻着本能追去时被伴侣一巴掌呼脸。
“你疯啦!”
男性瞬间惊醒,扫了一眼朝着远出小院去的人流,背脊冷汗刷的一下冒出,抱着伴侣极速后退。
一边退还一边踹飞带着其他带着伴侣出来看热闹的男性,被惊醒后的几人各自冷汗的带着伴侣飞快逃离。
除了少数清醒过来的人,其他的男性依旧浑浑噩噩的朝着异香的源头奔去,其中一道更是快出残影。
舒然跑出走廊后知道自己逃不掉,没有盲目的往楼下院子里跑,而是果断脱了染血的裤子丢进另一个空房间,自己飞速往楼下跑去,钻进不存的屋子。
楼板上房间内不停传来打斗声,恐惧让舒然牙齿咯咯作响,手上却一刻不敢停的翻了一条不存的裤子穿上。
这条短裤长度只到膝盖上一点,腰围宽得能再塞一个她,舒然握住裤头,抽了一条长裤的裤绳绑上,一边绑一边关上衣柜门。
屋外更多的人影到达小院,染血的外裤散发着浓郁的气息,混乱一触即发,打斗、争夺、不到片刻裤子就被撕成一缕缕碎片。
听着楼上剧烈的打斗,柜子里的舒然脸色煞白抖得跟筛子一样,却一直拿不存的衣服死死往身上捂。
“嘭!”
房门发出巨响,舒然瞬间僵住。
混杂的脚步声走进屋里,最后停在了衣柜面前。
“刷——”
衣柜门被拉开,舒然绝望的抬头。
“啊啊啊——”
“嘭——”
墙壁轰然撞塌,碎石带着巨力瞬间击飞衣柜前的人影。
舒然身子一紧,惶然抬头,看见一双冰冷涣散的紫色眼瞳。
“唔,呜呜呜……”舒然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颤抖的蜷缩进不存怀里。
一刀打飞扑上来的人影,不存呼吸粗重的收紧手臂,抱着人窜出房间,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被吸引过来的人太多,离没了房屋的阻挡,腥甜的气息散发的更快,而最要命的事,舒然感觉下腹又……
绝望的闭上眼,舒然翻身挂在不存脖子上,双脚往他腰后一扣,熟练的背对汹涌而来的人潮。
“砰!—”
“砰砰!——”
“砰砰砰!———”
穿戴好防毒面具的巡防队赶到,看着混乱的战圈,一个个背脊惊出一身冷汗。
这和异兽围城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这个城,只有那一个人。
看着胸前挂着女性两把长刀飞舞不停的人影,巡防队不知是庆幸还是惊悚的说道:“他没有拔出刀鞘。”
没有拔出刀鞘,这些人还有救,伤了也不会死,可这么多人都疯了,他抱着源头怎么还能保有理智不拔刀。
怪胎!怪胎!真的是怪胎!!
后脑勺用力被一拍,队员轰的一下砸到地上。
“看什么看,还不救人。”
队长愤怒的大吼。
救人?怎么救人?
就是把打出战圈的人再给他重重一巴掌,打晕之后快速运到最远的城墙上去,赏一鞭带着倒刺的鞭子,“嗷”的一声就清醒了。
清醒过来的男人并不像失控那样失去记忆,对自己被香味蛊惑后的所作所为真的一清二楚。
完了!
男人绝望的蜷缩在城墙上,白天被不存捆,晚上又失去理智袭击舒然小姐,这辈子还能正式结侣吗。
但随着巡防队一轮一轮的救回失控人员,男人绝望的心理又轻松了些。
没事,那么多人陪着。
巡防队一轮一轮的从外围带出失控的男性,混乱的战圈逐渐缩小。
眼见最后只剩十几人的混战,巡防队的人也不敢再上前了。
“怎么回事?”院长走了过来。
城主面色难看的跟院长解释道:“防毒面具防得住香气,却防不住气,再往里面冲,等下我们也会失控。”
院长严肃的皱起眉头,“那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小舒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必须尽快转移到圣安院。”
“也许还有个办法。”关橦突然出声,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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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向他。
关橦并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防毒面具能防住香气就行,怕失控可以用精神力安抚。”
奇莎反应很快瞬间理解关橦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跟着一起进去?”
关橦点了点头,低头看向自己伴侣,“奇莎,你要救她吗?”
“要。”奇莎毫不犹豫的回答,双手一伸,关橦俯身把她抱了起来。
卢娜见状也不犹豫的向石延伸了手。
内城的其他女性看了看,也伸手指向自己最强的伴侣。
院长眉头一皱,“里面很危险,你们跟去干嘛。”
冕兴抚了抚自己的红唇,“这种刺激的事,总不能就她俩出风头。”
她们从来没有直面过危险,但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荒野,察觉不对也能撤,所以也不是不能试试。
一个蓝发女性微抬下巴,“我那不成器的伴侣还是里面,总得带出来。”
另一个女性也道:“我新收的那个也在里面,虽然嫌弃了些,但到底是正式收了,真因为这种事死在里面,我以后也不用见人了。”
不存杀疯了眼,越后面回来的越惨,伤到血肉就算了,断腿断手就是真的不能要了。
事态紧急,卢娜也不多说,“好,你们负责把剩下的人带走,关橦和石延牵制不存。”
“我们也去。”院长拍拍城主的手臂,“就他们两人压不住不存。”
卢娜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到底没能张口劝回去,只能道:“您要是不适应,就让城主带您离开。”
院长笑了笑,“我又不是百岁老人,有什么不适应。”
说着也不管卢娜欲言又止的表情,坐着城主的手臂直接出去。
十几人准备好迅速出发。
到了内城,看着在围攻中的不存,一个年轻的女性道:“现在我倒是理解小舒然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不存了。”
太强!
真的太强了!
就算知道他一个人猎杀了荒猩兽,还打包了庆典的所有擅战,但都没有亲眼目睹来的直观。
几十人的围剿,不仅要打飞争夺的人,还要护住怀里的人不受伤,如果不是他足够强,小舒然已经在这场混战中被撕成了碎片。
学着舒然的样子双手双脚扣在伴侣胸口,精神力也同步开始净化,几个男性迅速出手打晕失控的男性。
不一会,围攻的人就清理干净,场中只剩不存和舒然。
“小舒然。”
听到熟悉的声音,拼命催眠自己是树袋熊的舒然麻木抬头,看到卢娜的身影,僵硬麻木的眼神才缓慢恢复动静。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声音,“......卢娜。”
话音才落,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对不起,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卢娜眉头狠狠一皱,“你在说什么话,又不是你想这样的。”
她着急的往前倾身,却被应激的不存判断为进攻的信号,瞬间杀了过来,石延抱着卢娜快速后退,把人往圣安院的方向引去,奇莎和院长也迅速跟上。
院长沉稳道:“小舒然,不存还能控制吗?我们带你去圣安院的地下层。”
长时间的固定动作,舒然的手臂并不自然,但还是听院长的话撑起脑袋看了不存的状态。
深紫的瞳孔已经完全涣散,□□到吓人,只一眼背后的大手又强制的把她按回怀里,两人的身体贴的紧密无间。
没了四面八方的抢夺,不存一边应付几人的攻击,一边动物般埋首在舒然肌肤上舔/舐喘息,更糟糕的是,舒然感觉屁股底下有东西在顶自己。
“咕噜。”
男人喉头滑动的声音响在耳侧,舒然的脸红红白白。
“他失控了。”
29. 二十九
确实是坚持不了多久,几人还没出内城,不存已经埋首在舒然身上,难耐的喘息刺激着舒然的耳膜,但因为脖子围着围巾接触不到皮肤,滚烫的呼吸只能往上触碰脸颊的肌肤。
柔软微凉的肌肤相贴,男人舒服的闷喘,本能的在她脸上寻求更多接触,可这样的接触仅在最初一瞬有效,随后是更加汹涌的渴望。
察觉不对,关橦和城主默契出手,渴望着接触的男人不得不率先应敌。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离开舒然皮肤,还意外间张开了嘴含住了她的脸颊。叼住软肉的一瞬,舌尖本能的舔了过去,随后像是吃到肉味的恶犬,唇舌更加肆掠。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舒然崩溃的被糊了满脸口水,滚烫的脑袋还无师自通的拱掉了她的围巾。
一阵重过一阵的喘息打在敏感的颈侧,危险刺激与生理暧昧同时共存,她的心脏不受控的与他呼吸共鸣。
‘呜~’舒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真正呜咽出声,手脚却被刺激的发软直往下掉。
可屁股底下是更危险的东西,要是他反应过来,自己就真死了。
好在这个恶鬼一样不知餍足乱舔的男人根本不懂,发现她往下掉又捞了上来,唇舌从颈脖又逐渐转移到脸上。
有了支撑的舒然在舔舐接近嘴唇前率先空出一只手挡住,可这人居然更深一步的学会了把手指含在嘴里。
小小的手指娇嫩甜美,香得几乎融化在嘴里,不知名的渴望越发强烈,牙齿也越来越痒。
要不是舒然极力撑住,一整只手掌都能被他吸进嘴里。
感受着锋利切牙试探的研磨手指,舒然控制不住的呜咽出声,“你别咬我,好痛~”
磨牙的男人微不可查一顿,牙齿换为了柔软湿润的舌尖,滚烫的舌面裹着香甜的手指一根一根吮吸,神色越发迷离。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喜欢,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全是我的!
反抗攻击的速度越发快速凌厉,双刀舞得密不透风,不仅挡住了三人的进攻,滚烫的舌尖更加肆意的往更深处蔓延。
“你到底行不行啊!”奇莎气愤的一锤石延,“没拦住人还让他完全发情了!”
是的,不存的这些动作都是在攻击下完成的,整个人现在强到离谱。
被伴侣当面嘲讽关橦面色奇黑,干脆放开了感知,一口气往身体里猛染吸气,活跃到发癫的气一进体内,奇莎还在伴侣体内的精神力触手被挤得呜咽一声,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退出来。
眼瞧着石延不管不顾了,城主叹息一身,也只得放开了感知。
两人不再收敛的打,不存这会儿再变态,也不得不分出心神去对抗两人。
“到了。”奇莎大喊一声。
圣安院附近已经清场,大门也已经敞开,现在只要他们能控制住不存,舒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地下室。
可现在香气加持的不存强到离谱,完全无伤的抢回舒然根本不可能。
除了能控制住他一瞬间。
听到伴侣的解释,奇莎大喊:“小舒然,你能不能想办法控制住他一瞬,不然制不住不存。”
“我……”舒然艰难撑着被嗦成棒棒糖的手指,“我尽力。”
看着尽在咫尺的圣安院,舒然试探的对不存道:“不存,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现在安全了。”
滚烫的舌尖舔舐着指尖,腰后手臂无意识的乱蹭,粗重的喘息一波高过一波。
“......”
完全没用!
舒然被蹭的手脚发软,脸颊绯红的苦声大喊,“奇莎,不管用,他不听我的。”
奇莎:“......”有时候朋友也会很想打人。
粉毛的精致美少女暴龙一般大骂:“他没把你按在地上口口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你一句话他就放你下来,你是世界神的女儿吗!”
舒然:“......”
嘴巴瘪成波浪线,委委屈屈。
“知道了。”
看着不存一边扛着三人的进攻还死不松口自己手指的样子,舒然想了想抬手扯下不存的发绳,及腰的长发瞬间散开。
柔顺的长发在夜色中飞舞,凶戾的面容在长发的映衬下柔和下来,失控涣散的瞳孔竟在这一瞬显得单纯柔和,舒然瞬间愣住。
“小舒然,你在干什么?”
被卢娜的声音一惊,舒然猛的回神,面颊越发的绯红,好在她一直红着脸,再红些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
她没有回答卢娜的话,而是伸手摸上不存的脑袋,以指为梳从前往后的帮他顺发。
上次她就发现了,不存很喜欢这样梳头,虽然身体绷得像块石头,但是梳完之后凶戾的眼尾都软了下来,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果然,当指尖穿进头发顺着头皮抚下,酥麻的电流袭变全身,他的动作产生了片刻的凝滞。
就是这一瞬间,三人默契的放下伴侣,城主关橦袭向不存,石延趁机抱走舒然。
柔软温暖的指尖离开,被强控的不存凝滞一瞬,随后暴怒的袭向两人。
石延把舒然放在卢娜身边,又飞速回身支援。
卢娜看也没看几个男人的打斗,一把抱起舒然就往地下室冲,院长跟奇莎也飞快跟上。
随着地下室门的封闭,浓郁的香气逐渐稀薄,圣安院前的打斗却没有停歇,反而因为理智的回笼越打越激烈。
但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稳,憋了一肚子火都只会往死里打,已经中年的城主却是个实诚脾气,张嘴就骂:“*&%*,我忙活庆典这么久,今晚好不容易独占伴侣被搅和了没生气,你们*¥…#¥的还好意思闹脾气,我&…*¥#@%。”
城主骂得死脏,三个年轻人不语,只一味的把人往死里打。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就算带着防毒面具香气依旧吸了一些到体内,但今晚伴侣显然没心情搭理他们,除了打架,他们还能怎么消火。
地下室。
卢娜把舒然放在床上,温馨的布置显示这里并不是她以为的冰冷实验室。
她缩了缩,想起自己裤子还沾着血,又飞快的蹭起身向要下地,但才动她就被卢娜按住了。
“小舒然,你受伤了。”
她惊讶的看着浅色床单上的鲜红的血渍,慌忙去找舒然的伤口,院长和奇莎也惊的赶紧检查她的身体。
“没有没有,我没有受伤。”舒然吓得赶紧解释。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盖住屁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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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看。
卢娜她们的反应像是根本没见过经期,那现在自己这样应该要怎么解释。
“...我。”舒然拽紧衣服,“我没有受伤,这不是受伤。”
“不是受伤?”院子皱起眉头。
奇莎嘴快的说道:“不是受伤你流了这么多血,而且今晚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一下这么香,连我都香迷糊了。”
“我不知道。”舒然咬了咬唇,“今晚我睡觉之前喝了药液,半夜不存却把我叫醒了,再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说说血的事,到底哪里来的血,怎么不算受伤?”卢娜完全没被带偏,说话直接重点,“现在要怎么处理?”
舒然缓缓抬头,不管是院长还是卢娜奇莎,都没有因为今晚的事责备她,反而更加关注她的身体。
舒然没忍住红了眼,“不用处理,给我一条干净的裤子,还有干净吸水的布料,我可以自己处理,过几天血就会停了。”
“自己会停?”奇莎不满这个回答,伸手摸向舒然,“到底哪里出血,你先让我们看看。”
舒然慌忙抓住奇莎的手,但看她严肃的样子,又忍着羞耻拉着她的手碰了碰裤子,“是这里,这是我身体的正常现象,我以为你们也会有的。”
“我们怎么会有,出几天的血人不就死了。”奇莎反驳。
卢娜听不下去了,拉开奇莎这个没脑子的,拖过一旁的椅子让院子坐着,自己强势的挡在另一面。
“小舒然,你是不是没失忆。”
“没失忆?”正要跟卢娜生气的奇莎瞬间惊讶的看着舒然,“没失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院子轻轻叹了一声,“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舒然不安的觑了院长一眼,知道事情圆不过了,只能如实的点了头,“是,我不是这里的人。”
她拽着衣角,绯红的面色早已退成一片惨白。
“我之前在公司工作,突然心脏一痛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到了密林里。”
她抬起头看着院长,“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森林,是不存在异兽口前救了我,还一直坚持到了巡防队救援。”
“我没想过瞒你们,但......”
不用她说完,她们也能猜到了。
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孩儿突然被转移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好不容易脱险,却发现是完全陌生的城市,面对未知的恐惧,她当然什么都不敢说,只能默认她们的猜测,成为一个失忆的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不明的信息,但卢娜并不是想追究舒然的问题,她吐息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头,“那你现在怎么办,还能记得家在哪里吗?要不要回去?”
失忆就算了,没失忆还强制留着人在槐骨城,这不是她们能干的事。
故意把用词说的模糊的舒然微微一颤,果然如她想的一样,她们没有穿越的概念,自己异世人的身份不算完全曝光。
那自己要解释吗?
掌心沁出一层细汗,又被她握紧成拳,卢娜不会听不出自己用词的模糊,但她依旧这么问了。
舒然忐忑不安的看向卢娜,“…回不去了,我不知道家在哪,也不知道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