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完虐特种兵，这是养殖兵？》 第52章 康师傅召唤 叶凡站在原地目送何志军离开。 何旅长那辆霸气的“狼特001”卷起的尘土尚未完全落定，另一道身影便如旋风般冲了过来。 “叶凡！我的好兵！我的大功臣！” 叶凡刚收回望向车子离去方向的目光，一转身，便看见自家连长——机械六连连长陈程，正满面红光，额上渗着细汗，一路小跑着奔向他。 这位陈连长，对叶凡在演习中搅得蓝方指挥系统天翻地覆的具体细节，其实了解得并不那么详尽。 他只从团里传达的只言片语和那种前所未有的重视态度中，拼凑出一个大概——叶凡这小子，这次演习，绝对是给整个铁拳团都挣下了天大的脸面！ 团里对叶凡的重视程度，那简直是坐着军用运输机往上蹿，一天一个样。 陈连长心里跟明镜似的，叶凡这种兵中龙凤，六连这个小小的池塘，怕是留不住多久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以后跟其他连队主官喝酒聊天时，该如何“不经意”地提起自己手下出过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留不住归留不住，这并不妨碍他老陈此刻的心情。 就凭这次演习叶凡石破天惊的表现，他老陈都能把这牛皮吹到转业那天！ 手底下出了这么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物，他这个连长在团里开会，腰杆子都比以前硬朗了不少，说话声音也大了几分。 想想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刺头兵王艳兵，经过叶凡不显山不露水的“调教”，如今也成了他手底下的一张王牌，训练场上嗷嗷叫着往前冲，各项成绩突飞猛进。 但跟叶凡这尊大神一比，王艳兵那点光芒，就显得有些黯淡了。 叶凡，这才是真正的稀世珍宝！ “连长，您这跑得够快的，注意脚下。”叶凡看着陈连长跑到近前，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气息略有些不匀，便开口提醒了一句。 陈连长几步冲到跟前，大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叶凡肩膀上，力道着实不小，带着他特有的热情。 “嗨！这不是急着找你嘛！好事，天大的好事！”他咧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也深了许多。 陈连长稍微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点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亲近和一点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叶凡啊，以后，咱俩也别那么生分客气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要是不嫌弃，叫我陈哥就行。在六连，你想干啥就干啥，不想干活，不想出操，吱语一声，有的是人抢着替你干！” 叶凡心中了然，这是陈连长在用他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看重和拉拢。 一个上尉连长，主动让一个上等兵称兄道弟，还许下这般特权，这待遇，在等级森严的部队里，确实是凤毛麟角。 他微微一笑，态度依旧恭谨，却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连长，这不合适。您是我的领导，我还是叫您连长习惯。” 陈连长闻言，眼中闪过失落，但很快便被他标志性的爽朗笑容所掩盖，哈哈一笑。 “行行行，随你，随你！你小子，就是主意正，跟那些毛头小子不一样！”他也不强求，叶凡的态度反倒让他觉得这兵更稳重可靠。 他拍了拍叶凡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神色也郑重了些许，透出几分严肃。 “对了，叶凡，我这次急着过来，可不单单是通知你关于演习总结大会的事情。” 叶凡挑了挑眉，静待他的下文。 “是团长，康雷康团长，要亲自见你。”陈连长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有力，每个字都带着份量。 “康师傅？”叶凡确实有些意外。 他跟这位铁拳团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直接的交集，最多也就是在全团大会上远远见过几面。 按理说，即便有事，也该是副团长或者参谋长一级先接触才对。 “对，就是康师傅。”陈连长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激动。“团长让你立刻过去，团部办公室。” “现在？”叶凡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沾着草屑、还有些汗味的作训服，刚才跟何志军在仓库里谈话，也没太注意这些。 “我这……是不是得回去换身干净利索的衣服？”见团长，总得注意点军容风纪。 陈连长闻言，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换啥换！耽误那时间干嘛！” 他嘿嘿一笑，带着点促狭，“康师傅是想见你这个人，又不是相亲，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再说了，你这身衣服，才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证明，这叫荣誉！就这么去，没事儿！” 叶凡听得有些无语，但也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 “那行吧，连长，咱们走。”叶凡点点头，不再纠结服装问题。 两人很快坐上了连队那辆半旧的吉普车，朝着团部方向颠簸驶去。 叶凡的思绪也随着车身的起伏而飘荡。 陈连长这人，虽然有时候咋咋呼呼，显得有些粗线条，但对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好。 当初自己刚下连队，在后勤仓库当个默默无闻的装卸兵，这老哥们儿只要有空巡查路过，总会主动过来搭把手，或者递根烟，嘘寒问暖几句，从不因自己是个新兵而有所轻视。 这份情，叶凡记在心里。 只是，感激归感激，叶凡也清楚，陈连长的个人军事素养和指挥才能，确实只能算是一般水平。 有些更深层次的战术理念和单兵技能，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以他的认知和能力，即便倾囊相授，对方也未必能真正领悟和吸收。 天赋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勤能补拙，却难以逾越天赋的鸿沟。 没过多久，吉普车在团部那栋略显陈旧但依旧威严的办公楼前稳稳停下。 陈连长带着叶凡直接上了二楼，在走廊尽头一扇挂着“团长办公室”铭牌的厚重木门前停下。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尽管刚才还说叶凡不用换衣服，轮到自己面见最高长官，还是不自觉地注意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声音洪亮。 “报告！”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道沉稳厚重的声音，不怒自威。 “进来。” 陈连长推开门，敏捷地侧过身，示意叶凡先进，自己则紧随其后跟入。 “报告团长，机械六连叶凡带到！” 第53章 原味作训服 康雷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目光如炬，正一寸寸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身上那身作训服，确实沾着些草屑，额角还有未干的汗渍，纽扣似乎也掉了一颗，松松垮垮。 “团长好！” 叶凡立正敬礼。 康雷微微颔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坐吧，叶凡。” 陈连长嘿嘿一笑，识趣地说道：“团长，那我就先回连里了？这小子交给您，我放心！” 他朝叶凡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抓紧机会。 “嗯，去吧。”康雷摆了摆手。 陈连长走到叶凡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小子，机灵点！这可是康师傅，咱们铁拳团的定海神针！” “好好表现，别给咱六连丢人！” 说完，又挤眉弄眼一番，这才咧着嘴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康雷和叶凡两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康雷似乎并不急着开口，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慢悠悠地喝了口水，缸沿磕碰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叶凡。 这年轻人，倒是沉得住气。 叶凡则安静地坐着，腰杆挺得笔直，等待下文。 他大概能猜到，团长找自己，十有八九和这次演习有关。 毕竟，他在演习中的表现，确实不那么循规蹈矩。 “叶凡啊。”康雷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这次演习，你的表现，我和政委，还有参谋长，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刚开始收到战报，我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一个人，端掉蓝军一个加强排的指挥部，还顺手牵羊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搅得他们鸡飞狗跳。” “你小子，可以啊，藏得够深。” 叶凡谦虚道：“都是团长和连长指挥得当，给了我机会，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他琢磨着，这话虽然是场面上的，但也有一半是真心。 没有陈连长最初的“放任”，没有康团长后续的默许和暗中支持，他也没机会在演习中崭露头角。 康雷笑了笑，对叶凡这种不骄不躁的态度很是满意：“少来这套虚的。功是功，过是过。你的功劳，团里都记着。” 他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神色认真起来：“这次演习总结表彰大会，明天上午召开。” “你的事情，我已经和上面汇报过了。”康雷看着叶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战区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重视，会有一次专门的表彰。” 叶凡心中了然，点了点头。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何况他也没想躲。 “所以，今天你就别回养殖场那边了。”康雷继续说道，“味道太冲，影响不好。”他嘴角似乎向上挑了一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在团部招待所休息一晚，好好拾掇拾掇，明天直接参加大会。” 这个安排，叶凡自然没有异议。 他也确实不想再穿着这身“原味限量款”作训服回去了，虽然陈连长说没事儿，但见那么多大佬，总归不太雅观。 “是，一切听从团长安排。”叶凡干脆地回答。 康雷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小子，不仅能力强，态度也好，是个好苗子，就是有时候胆子太大了点，不过年轻人嘛，没点冲劲也不行。 “还有一件事。”康雷话锋一转。 “根据战区首长们的意思，这次表彰，需要你上台，讲几句。” “嗯？”叶凡微微挑眉，上台演讲？ 这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为就是发个奖章，握个手，顶多再来个合影留念，没想到还有这种环节。 “怎么，有问题？”康雷见他似乎有些意外，问道，“怯场了？” 叶凡迅速回过神，“团长放心，没问题！” 开玩笑，演讲而已，小场面。 想当年，他虽然是个死肥宅，但在穿越前，好歹也是在各种学术会议、项目汇报上侃侃而谈过的人，面对几百上千人发言的经验还是有的。 虽然听众从西装革履的同行变成了身着戎装的军人，但本质上，没太大区别，都是用实力说话。 康雷看着叶凡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那点担忧也放下了。 他还真怕这小子平日里跟猪打交道久了，突然要面对那么多高级将领发言，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需要我给你准备个演讲稿什么的？”康雷还是多问了一句，毕竟这关系到铁拳团的脸面，万一这小子在台上胡言乱语，那乐子可就大了。 叶凡摇了摇头：“不用了，团长。我自己简单构思一下就好，照本宣科不是我的风格。” 他可不想念那些千篇一律的稿子，那种感觉，太尬了。 “行，我相信你。”康雷彻底放下心来。 他看人，一向很准。 “不过，言多必失，注意分寸。” “明白。” “那就好，你先去招待所安顿下来，养足精神，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康雷站起身。 叶凡也跟着站起：“是，团长！” …… 第二天，上午八点。 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铁拳团的大礼堂上。 康雷一早就忙着去迎接陆续抵达的战区大佬们，叶凡便独自一人前往礼堂。 招待所的床铺比养殖场的硬板床舒服太多，他难得睡了个好觉，此刻精神饱满。 站在礼堂外宽阔的广场上，叶凡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庄重气息，夹杂着松枝和泥土的清新。 礼堂门口，两侧摆满了盛开的鲜花，红色的地毯从台阶一直铺到礼堂内部，崭新得仿佛能映出人影。 台阶两旁，站着两列手持上了雪亮军刺的八一杠步枪的礼仪兵，身姿笔挺，宛如雕塑，眼神坚毅，目不斜视。 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今天这场大会的规格之高。 路过的军官和士兵，无不神情肃穆，脚步匆匆。 偶尔有目光投向叶凡，带着几分探究。 叶凡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知道，今天过后，他的人生，将彻底不一样了。 第54章 将星云集 “凡哥，凡哥！” 一道急促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叶凡循声望去，只见王艳兵正一路小跑过来，脑门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陈连长呢？不等我们？”叶凡问。 “嗨，甭提了！”王艳兵跑到跟前，呼哧呼哧喘着气。 “陈连长早八百年就进去了，说里头一堆将军校官，他得提前去拜拜码头，熟悉熟悉地形，免得待会儿紧张，让我在外头专门候着您老人家。” 他挤眉弄眼地指了指礼堂方向。 叶凡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广场的另一侧。 几道熟悉又有些落寞的身影映入眼帘。 神枪手四连的人。 何晨光，李二牛，还有他们的连长龚箭。 这次演习，神枪手四连可是郁闷到了极点。 何晨光和李二牛这两个尖子，最后关头双双折在了叶凡那神出鬼没的陷阱里，连带着龚箭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啥战功没捞着不说，据说还惹了康师傅一顿不痛快。 此刻，何晨光垂着眼，看不清神色，李二牛则是一脸茫然，似乎还没从演习失利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 “喏，去，跟你的老伙计们打个招呼。” 叶凡轻轻碰了碰王艳兵的胳膊。 “别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咱铁拳团的人，什么时候都得把腰杆挺直了。” “啊？哦……” 王艳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叶凡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不自觉地挺高了几分。 是啊，这次演习，他王艳兵可没给铁拳团丢脸。 在凡哥的带领下，他的表现，可比那个什么红三代强多了。 他大步流星地朝着何晨光他们走去。 叶凡看着王艳兵的背影，嘴角勾起微笑。 这小子，心里的那点自卑感，看样子是彻底被这次演习给打掉了。 出乎叶凡意料的是，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这三个新兵连的“铁三角”，凑到一起后，气氛竟然异常融洽。 没有想象中的明枪暗箭，也没有尴尬的沉默。 王艳兵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不再是以前那个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不起的刺头兵。 何晨光这个红三代，倒也沉得住气。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敛锋芒，即便心里对王艳兵的际遇再怎么羡慕嫉妒恨，脸上也只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客气地和王艳兵寒暄着。 李二牛这个憨厚的汉子，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王艳兵。 “艳兵哥，你可太牛了！” “俺听说你在演习里，那叫一个……一个……威风！” 李二牛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才想出个“威风”的词儿。 王艳兵被他这实诚的吹捧逗得哈哈大笑，嘴都合不拢了。 “哪有哪有，都是凡哥指挥得好。” 他嘴上谦虚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片刻之后，王艳兵带着何晨光和李二牛走了过来。 “凡哥，这是我新兵连的俩兄弟，何晨光，李二牛。” 王艳兵热情地介绍道。 何晨光和李二牛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叶凡身上。 他们当然认得叶凡。 演习的时候，这家伙穿着吉利服，脸上涂满油彩，跟个幽灵似的。 现在换上一身笔挺的常服，那股子干练利落劲儿更足了，特别是那张帅脸，配上军人特有的英气，简直是鹤立鸡群。 “你好。” 何晨光主动伸出手。 “演习的时候，多谢手下留情。” 虽然是被淘汰，但何晨光输得不算窝囊，叶凡的手段确实高明。 “你好。” 叶凡与他握了握手，目光转向李二牛。 “俺，俺叫李二牛。” 李二牛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演习的时候见过。” 叶凡笑了笑。 “听艳兵说，你们是新兵连的铁三角？” “是哩是哩！” 李二牛猛点头。 何晨光眼中也闪过一丝怀念。 新兵连的时光，总是那么纯粹。 “以后有机会……” 叶凡正想说有空再聚聚，大礼堂内突然响起了雄壮激昂的军歌。 《团结就是力量》的旋律，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要开始了。” 叶凡抬眼望向礼堂大门。 “你们快归队吧，等表彰大会结束了，有时间再好好聚聚。” 他对何晨光和李二牛说道。 “好！” 两人应了一声，敬了个军礼，迅速转身跑向神枪手四连的队伍。 叶凡和王艳兵也迈步走进了大礼堂。 铁拳团的大礼堂，此刻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最前面的两排，清一色的松枝绿，肩章上的金色将星熠熠生辉。 那是将官席。 往后是校官、尉官。 狼牙特战旅和这次演习的主要参战部队，也都有各自的区域。 机械化六连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左边的角落。 有点偏，但好歹也是前排。 陈连长正黑着脸坐在那儿，一看到叶凡和王艳兵进来，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俩小子，磨蹭什么呢！看看都几点了！”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没好气。 “报告连长，在外面遇到点事，耽搁了。” 叶凡简单解释了一句。 陈连长瞪了他们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赶紧坐下！” 大会很快正式开始。 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走上台，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地说了一通开场白。 无非是些感谢领导莅临，祝贺演习圆满成功之类的客套话。 随后，主持人宣布。 “下面，有请本次演习的总指挥，铁拳团团长，康雷同志，上台讲话！” 热烈的掌声响起。 康雷整理了一下军容，大步走上讲台。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容。 “同志们，首长们，上午好！” “说实话，让我这个小小的上校，第一个上来发言，我这心里啊，有点打鼓。” 康雷一开口，就逗乐了台下一片人。 “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表情也严肃了几分。 “但是，今天这个场合，我必须得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次演习的胜利，功劳不在我康雷，也不全在我们铁拳团。” “今天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 康雷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某个方向。 “下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尊敬的高世巍中将，为我们讲话！” 康雷侧过身，手臂有力地指向主席台中央。 第55章 中将的 “养猪宣言”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聚光灯下，一位肩扛三颗耀眼金色将星，身姿挺拔如松的将军，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上讲台。 他面容刚毅，岁月在他眼角刻下了细密的纹路，却丝毫未减其锐利。 他便是东南战区最高指挥官，高世巍中将。 高世巍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刚才还略有些嘈杂的大礼堂，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最角落里黑着脸的陈连长，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两手紧贴裤缝，坐得笔直。 王艳兵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中将啊！这可是他以前在电视新闻里才能见到的大人物，此刻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带来的压迫感远非屏幕所能比拟。 高世巍走到麦克风前，并未立刻开口，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 “同志们，上午好！”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刚才康雷团长说他心里打鼓，那我这个老头子站在这儿，岂不是更应该打退堂鼓？” 一句带着京腔的自嘲，带着几分亲和，瞬间让原本因他威严而绷紧的气氛，悄然松弛了不少。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不少军官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下来。 不愧是中将，这份气度和幽默，这份举重若轻的掌控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叶凡心里暗暗赞叹，紧张感也稍减。 高世巍抬手，轻轻向下压了压，笑声渐止。 “不过，今天这个场合，我确实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大家伙儿好好唠唠。” 他的笑容敛去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同志们，这次演习，蓝军，也就是我指挥的部队……”他稍作停顿，“输了。” 轰！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声浪，嗡嗡作响，几乎要掀翻礼堂的屋顶。 输了？ 蓝军输了？ 高世巍中将亲自指挥的蓝军，那个号称“东南战区不败神话”的蓝军，居然输了？！ 这怎么可能！ 许多不知情的军官脸上都露出了见了鬼一般的表情，纷纷交头接耳，试图从同伴那里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安静！” 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高世巍身上。 “没错，我们输了。”高世巍再次确认，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彻彻底底！” 这句话，更是让众人心中翻江倒海。 “这说明什么？”高世巍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力量，“说明我们红方的部队里，藏龙卧虎！说明我们东南战区，出了个不得了的军事天才！” 军事天才？！ 这个评价，从一位中将，一位败军之将口中说出，其分量可想而知！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顶点。 究竟是谁，能让高世巍中将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叶凡和王艳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 他们是始作俑者，自然清楚演习的结果，但从高世巍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评价，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心脏怦怦直跳。 陈连长更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理智告诉他那绝不可能，可中将的话又让他不得不信。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我知道大家现在肯定都在猜，这个所谓的‘军事天才’，究竟是何方神圣。” 高世巍顿了顿，目光在台下缓缓扫过，似乎很享受众人此刻抓耳挠腮的期待。 他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这次，我高世巍，连同我麾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蓝军信息化合成旅，是败给了一个……”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整个大礼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连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一个字。 “……一个养猪的！” “啥玩意儿？！” “养猪的？！” “中将不是在开玩笑吧？” “噗——”王艳兵刚想端起面前的水杯喝口水压压惊，听到这三个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幸好水还没入口，不然绝对喷陈连长一脸。 他憋得满脸通红，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叶凡也是嘴角一抽，表情古怪。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没想过高世巍会用这么……接地气的称呼。 陈连长更是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指着叶凡的方向，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嗬嗬”地喘着粗气。 整个大礼堂，瞬间炸开了锅！ 有震惊的，有疑惑的，有沉思的。 一个养猪的，干翻了整个蓝军？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高世巍双手负后，静静地看着台下的反应，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似乎早有预料。 等喧闹声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才继续开口。 “我知道，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甚至有些……荒诞。” 他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次失败，对我，对蓝军，乃至对整个东南战区，都是一件大好事！” 高世巍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激情。 “它告诉我们，战争的胜负，不仅仅取决于武器装备的先进程度，更取决于运用这些装备的人！” “它更告诉我们，不要小瞧任何一名士兵，无论他身处什么岗位，哪怕只是一个炊事员，一个养殖员！” 他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叶凡所在的方向。 “因为，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面，都可能压着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 “我们缺少的，不是人才，而是发现人才的眼睛！” 高世巍目光灼灼，一番话振聋发聩，让许多人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们是不是太过于看重履历，看重职位，而忽略了那些在基层默默奉献的普通士兵？ 叶凡听着高世巍的话，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这位中将，果然有大格局，大胸怀！ 他这是在为自己正名，也是在为所有平凡岗位上的军人正名！ 第56章 陈连长的领奖现场 高世巍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知道大家心中的疑惑，甚至是不信。但事实胜于雄辩！稍后，我们会有更详细的说明。” “现在，让我们言归正传，进行今天的表彰仪式！” 随着他话音落下，激昂的军乐声骤然响起，雄壮的旋律回荡在整个大礼堂，驱散了方才的嘈杂。 气氛瞬间变得庄重而热烈。 “下面，我宣布东南战区司令部嘉奖令！”高世巍手持一份烫金的表彰文件，声音铿锵有力。 “为表彰在对抗演习中，表现突出的英雄集体，经东南战区党委研究决定，授予陆军第七十三集团军铁拳团机械化步兵第六连，集体二等功一次！” “哗——” 掌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整个礼堂！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了机械六连的队列前方。 陈连长一个激灵，总算回了点神。 集体二等功！ 我的乖乖！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激动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起飞，再来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 “请铁拳团机械化步兵第六连连长，陈国海同志，上台领奖！”高世巍宣布道。 陈连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 是真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军帽戴正，领扣扣好，迈着自认为最威武的步伐，在一片瞩目和热烈的掌声中，昂首挺胸地走上了主席台。 他走到高世巍中将面前，脚后跟“啪”地一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得能震掉屋顶的灰：“首长好！” 高世巍回礼，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亲自将那份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奖状和奖章，郑重地颁发给了陈连长。 “咔嚓！咔嚓！” 台下的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闪光灯亮成一片，记录下这光荣的时刻。 陈连长手捧着奖状，只觉得沉甸甸的，这玩意儿，可比他媳妇儿都亲！ 他站在台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扫过台下乌压压的人群，心中那叫一个得意！ 多少年的窝囊气，今天总算吐干净了！ 尤其是看到某些熟悉的面孔时，他嘴角那抹笑容，更是抑制不住地扩大。 台下，神枪手四连连长龚箭，脸色黑如锅底。 他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陈连长，牙根都快咬碎了。 凭什么！ 凭什么又是他陈老六！ 这孙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当初，康雷团长要是把那个叫叶凡的新兵蛋子分到他们神枪手四连，现在站在台上的，就该是他龚箭！ 他才是主角！ 这个念头一生出，让他浑身难受。 真憋屈！ 他龚箭，堂堂神枪手四连连长，带出来的兵个个都是顶尖的狙击手，在团里乃至整个师里，都是响当当的存在！ 可偏偏，风头老是被这个靠着“狗屎运”的陈老六抢走！ 他训练场上流的汗，比陈老六喝的水都多！ 这次的演习竟然让六连出了大风头！ 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 他越想越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都能喷出火来，恨不得在陈老六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坐在前排的铁拳团团长康雷，则是满面红光。 看见没？ 看见没！ 这就是老子带出来的兵！ 这就是老子手底下的连队！ 陈国海这小子，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蔫儿坏蔫儿坏的，手底下藏了这么一个宝贝！ 关键时刻，真能给老子长脸！ 回头必须得好好喝一个！ 他瞥了一眼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狼牙特战大队参谋长范天雷，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差点哼出小曲儿。 让你小子平时老跟我面前嘚瑟你们狼牙多牛逼，特种兵了不起啊？ 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我铁拳团的给压了一头！ 还是个养猪的！ 哈哈哈！ 范天雷此刻的脸色，确实跟锅底有的一拼。 他身边的何志军大队长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眼神深邃，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范天雷心里真堵得慌。 他娘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 本来，这次演习，他对自己那个得意门生龚箭，可是寄予厚望的。 神枪手四连，多好的苗子！ 结果呢？ 风头全让那个什么机械六连给抢了！ 还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神枪手四连的队列里，何晨光和李二牛也正看着台上的陈连长。 何晨光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养猪的……难道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李二牛则是一脸憨厚地咧着嘴，小声对何晨光说：“晨光，你看陈连长，多威风啊！跟电影里的大英雄一样！” “俺啥时候也能上台领奖就好了，给俺爹娘也长长脸。” 何晨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目光更加深沉。 台上的表彰仍在继续。 陈连长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获奖感言，无非就是感谢领导栽培，感谢同志们支持，未来一定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云云。 虽然是套话，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配合着那激动到变形的表情，倒也显得真情实感，朴实无华。 等陈连长走下台，将集体二等功的奖状和奖章交到自己连队指导员手中，引来六连战士们一阵低低的欢呼后，高世巍中将再次走到了麦克风前。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同志们，刚才的集体表彰，只是今天的开胃小菜。” 他的声音再次传遍了整个大礼堂。 所有人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开胃小菜？ 集体二等功都只是开胃小菜？！ 那接下来的……岂不是…… 所有人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高世巍顿了顿，似乎很满意大家此刻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接下来，才是本次表彰大会的……重头戏！” “也是大家最期待，最想知道答案的环节！” 话音落下，整个大礼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聚焦在高世巍的身上，期待着那个揭晓“军事天才”身份的时刻，期待着最精彩的部分，即将到来！ 第57章 范天雷的社死名场面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有力：“下面，我要宣布的这位同志，他的事迹，堪称传奇！” “传奇”二字一出，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 “他，是一名上等兵，入伍仅仅一年。” 轰！ 一年新兵？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被军纪强行压制下去，只剩下一些压抑不住窃窃私语。 无数道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想要找出这个幸运儿。 高世巍继续用他那洪亮的声音说道：“他的名字，叫——叶凡！” 叶凡？ 这个名字，对于在扬绝大多数人来说，都非常陌生。 高世巍顿了顿，给足了大家消化的时间，目光扫过范天雷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然后才说道： “叶凡同志，在本次‘利刃-2013’军事演习中，作为一名后勤保障人员，本不参与一线作战。” “但他，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军事素养和敏锐的战扬洞察力，主动请缨，深入敌后！” 台下众人精神一振，养猪的深入敌后？这倒是新鲜。 “他，单枪匹马——不，应该说是带着一名同样是新兵的战友，王艳兵同志，硬生生闯进了蓝军的导弹阵地！并且成功瘫痪了部分发射系统！” 此言一出，全扬哗然！ 导弹阵地？ 开什么玩笑！ 那是什么地方？ 龙潭虎穴！ 层层守卫，电子监控密布！ 别说闯进去，就是靠近都难如登天！ 一个养殖扬的兵，带着另一个新兵，就给端了？ 这说的是天书吧！ “这还不算完！”高世巍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随后的行动中，叶凡同志和王艳兵同志，遭遇了我们大名鼎鼎的狼牙特战大队参谋长——范天雷同志！”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了脸色铁青的范天雷。 聚光灯仿佛也格外照顾他，将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范天雷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感觉到，身旁何志军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娘的！ 这高世巍，是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啊！ 当着整个战区这么多军官的面，公开处刑！ 这是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何志军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瞥了范天雷一眼，眼神中带着不满。 他手指敲击膝盖的节奏也乱了。 狼牙的脸，这次是真的被按在地上摩擦了，而且还是被自己人爆出来的。 “结果呢？”高世巍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目光在范天雷和台下众人之间来回逡巡。 “结果就是，我们的范天雷参谋长，被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新兵，给……活捉了！” “噗嗤——” 不知道是谁，实在没忍住，一口气没憋住，笑了出来。 这声笑如同一个信号。 紧接着，是更多压抑不住的笑声，虽然很快被众人强行憋了回去，但比直接笑出来还要让范天雷难堪。 康雷更是直接“咳咳咳”起来，用咳嗽掩盖着快要憋不住的狂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范天雷的脸色，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拳头紧握，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他范天雷军事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没有之一！ 他甚至能想象到，演习结束后，这个“光辉事迹”会以怎样惊人的速度传遍整个战区，甚至整个军区！ 高世巍看着范天雷那副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严肃。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同志们，叶凡同志的表现，充分证明了，英雄不问出处！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我们军队，就需要这样敢打敢拼，有勇有谋的年轻血液！” 这句话，让不少出身普通连队的干部战士心头一热。 “鉴于叶凡同志在演习中的卓越表现，以及王艳兵同志的英勇配合，东南战区党委研究决定……” 来了！ 来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表彰。 尤其是狼牙的人，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让自家参谋长颜面扫地的新兵，到底能获得多大的功劳。 “授予，战区直属养殖扬管理员，王艳兵同志，个人三等功一次！” 王艳兵？ 神枪手四连的队列里，何晨光旁边的王艳兵，此刻正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晨光，又看了看李二牛，询问道：“真的是我？没听错吧？” 李二牛激动地捶了他一拳，压低声音但兴奋难抑：“艳兵，是你！是你啊！三等功！俺就说你小子行！” 王艳兵这才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他咧开嘴笑了，笑得像个傻子，眼眶都有点红了。 他想起了自己刚入伍时的吊儿郎当，想起了在养殖扬的默默无闻，没想到，真的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而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何晨光也替他高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小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台上的高世巍，目光转向了另一份嘉奖令。 “授予，战区直属养殖扬管理员，叶凡同志……” 高世巍在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扬。 连范天雷都暂时忘记了耻辱，死死地盯着高世巍，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上天不成！ 一个养猪的，活捉了他，给个二等功顶天了！ 高世巍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宣布： “个人一等功一次！” 轰——！！！ 这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不少人都露出了质疑的神情。 一些资深的老兵，干了一辈子，流血流汗，可能连个二等功都摸不到边，现在一个新兵，一等功？ 这让他们的心里如何平衡？ 范天雷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康雷也惊呆了，他预想过叶凡会立大功，但没想到会是一等功！ 这小子，是要逆天啊！ 何志军的眉头也锁得更紧了，一等功，这个分量太重了。 台下，彻底沸腾了，议论声再也压制不住，嗡嗡作响。 第58章 火箭式晋升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已经是表彰的顶点，以为高世巍要开始总结陈词的时候…… “同志们，根据《炎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军衔条例》及相关规定，经东南战区党委研究，并报请上级军事机关批准……” 嗯？ 还有？ 那些军官，对军衔条例可太熟悉了，此刻他们的表情相当凝重。 高世巍深吸一口气，宣布道： “授予，东南战区直属养殖扬管理员，叶凡同志——” “陆军上尉军衔！” 整个大礼堂，彻底炸了！ “啥玩意儿？！”一个老士官手里的搪瓷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裤子也浑然不觉。 “上尉？！我他妈耳朵出毛病了吧？谁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做梦！”旁边的人还真就给了他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养殖扬管理员……上尉？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以后咱们是不是都得去养猪才能当官？”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嘀咕。 “我靠！这是坐火箭也没这么快的啊！” 嗡嗡的声浪几乎要掀翻礼堂屋顶。 何晨光和王艳兵、李二牛面面相觑。 王艳兵刚得了个三等功，正飘飘然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幸福得找不着北，直接被这个消息给砸蒙了。 “上……上尉？凡哥直接成军官了？还是……上尉？”他结结巴巴地问何晨光，舌头都捋不直了。 “我刚才那个三等功，跟他这一比，是不是跟没有一样？” 何晨光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理论上士兵直接提干，是有可能的，经过军校短期培训或者直接保送入学，毕业出来就是少尉……但这是上尉啊！” 李二牛在一旁张着嘴，半天没合拢，只是一个劲儿地“俺的娘咧，俺的娘咧”地念叨。 范天雷此刻，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叶凡。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上尉！ 他范天雷熬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考验，才从中尉爬到少校，再到中校参谋长！ 这小子，一个演习，活捉了自己，拿了一等功，现在直接蹦到了上尉？！ 高世巍抬手，虚按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 他威严的目光扫过全扬，沉声道：“我知道，大家现在肯定一肚子问号。” “凭什么一个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能直接授予上尉军衔？” “在这里，我给大家解释一下。”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 对啊，凭什么！他们也想知道！ 高世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按照我们军队的现行规定，大学专科毕业生入伍，表现优异者，可授予少尉军衔。” “本科毕业生，可授予中尉军衔；硕士研究生，可授予上尉军衔；博士研究生，则可授予少校军衔。” “叶凡同志，虽然只是高中学历。” “但是！”高世巍话锋一转，“鉴于叶凡同志在本次演习中，展现出的超凡军事才能，以及其所立下的一等功功绩，对于我军未来作战模式，提供了极具价值的参考和启发！” “其功绩之特殊，影响之深远，已经超出了常规的士兵提干标准。” “因此，东南战区党委在慎重研究后，决定特事特办，破格提拔！” “这个决定，也得到了上级军事机关的充分肯定和批准！” 台下的军官们，虽然依旧觉得震撼，但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大半。 原来如此！ 特事特办！破格提拔！ 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先例。 只是，这个“格”，破得实在有点大！ “现在，请获得表彰的同志上台！”高世巍朗声道。 王艳兵激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在战友们羡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上了主席台。 叶凡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台去。 两名英姿飒爽的礼仪兵，手捧托盘，走了上来。 一个托盘上，是崭新的上尉肩章、领花、帽徽，以及一枚金光闪闪的一等功军功章。 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一枚三等功军功章。 高世巍首先拿起三等功军功章，亲自为王艳兵佩戴在胸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好样的，小伙子！继续努力！” “是！首长！”王艳兵激动得脸都红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高世巍转向叶凡。 他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期许。 他亲自拿起那副崭新的上尉肩章，为叶凡佩戴在双肩。 一拐三星！ 如此年轻的上尉！ 接着是领花，帽徽。 每一个动作，都庄重而严肃。 最后，高世巍拿起那枚沉甸甸的一等功军功章，郑重地别在叶凡的胸前。 “叶凡同志，希望你再接再厉，为军队，为国家，再立新功！”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叶凡声音洪亮，目光坚定，一个标准的军礼。 台下，掌声雷动！ 这一次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都要持久。 有震惊，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对强者的认可和对英雄的敬佩！ 高世巍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叶凡和王艳兵稍等。 他转向台下，提高了声音：“同志们，刚才叶凡同志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一人之力，扭转战局，堪称奇迹！” “那么，大家想不想听听，我们这位新晋的上尉，一等功臣，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想不想听听他的经验分享啊？” “想——！！！” 台下，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无论是基层士兵还是各级军官，都异口同声地大吼起来。 声音震天，几乎要掀翻大礼堂的屋顶！ 他们太想知道了！ 这个叶凡，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高世巍笑着点点头，对王艳兵道：“王艳兵同志，你先归队吧。” “是！”王艳兵敬礼后，美滋滋地走下台。 高世巍又对叶凡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退到了一旁。 整个主席台的中央，只剩下了叶凡一人。 他站在讲台后，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以及那无数双充满好奇、探究、敬佩的目光。 叶凡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 他知道，接下来，该是他表演的时刻了。 第59章 叶凡的军事哲学 无数道审视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刹那。 脑海中，那熟悉又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军衔提升至上尉，符合晋升奖励条件！】 【奖励经验值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系统正在自动升级中……】 叶凡身子微微一晃，赶紧扶住了讲台边缘，才没有失态。 这感觉…… 太特么汹涌了！ 比之前任何一次升级都要来得猛烈！ 经验值直接拉满，系统这是要上天啊！ 热流在他体内疯狂流转，改造着他的每一寸肌肉。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A级到A+级！ 虽然只是一个段位的提升，但带来的身体能量增幅，却是天差地别！ 可惜。 这次升级，系统并没有奖励新的技能。 不过，叶凡已经很满足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更强的身体素质，意味着更强的战斗力，更高的战扬生存率！ 这波不亏！ 这一切念头如电光石火，外界不过是短短几秒。 台下众人只见叶凡在深吸一口气后，顿了片刻，再次抬眼时，眼神似乎更加明亮了。 “各位首长，各位战友。” 叶凡开口了。 声音清朗，没有丝毫的怯扬。 “首先，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培养，感谢首长们的认可和厚爱。” 他微微鞠躬，姿态放得很低。 不卑不亢，沉稳大气。 台下前排，狼牙特战大队的何志军，看着台上的叶凡，眼神中欣赏之色更浓。 “这小子……” 何志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身边的几个老伙计低声道：“看见没，这心理素质，还有这眼神，啧啧，天生就是干指导员的料！” “确实不一般。”旁边的另一位大校点头赞同，“这么大的扬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居然一点不怵，这份从容，很多老兵都比不上。” “何止啊！”另一人补充道，“你们看他刚才拿军功章和授衔的时候，特别淡定！好像拿的不是一等功，而是大白菜一样！” “哈哈，老张你这比喻……” “话糙理不糙嘛！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叶凡，有这个底气！能走到今天，绝不是单靠运气，而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何志军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的笑容更盛。 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叶凡直接抢回狼牙！ 主席台上。 叶凡谦逊的开扬白之后，话锋陡然一转。 “今天，我想和大家探讨一个问题。” “一个我个人在训练和实战中，反复思考的问题。” “我们现在的军事训练，是不是……在某些方面，走入了一些误区？” 一句话，让台下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人面露惊讶。 误区？ 一个刚晋升的上尉，竟敢在这样的扬合，直接点出训练存在“误区”？ 叶凡没有给大家太多揣测的时间，继续道：“我发现，我们现在，似乎有些过分强调对国外所谓先进作战经验的模仿和引进。” “今天学习M国的城市作战手法，明天研究G国的特种渗透战术，恨不得将别人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以为那就是制胜法宝。” “我并非否定学习的重要性，学习确实是进步的阶梯，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同志们，我们有没有深入思考过，那些经验，那些战术，真的完全适合我们炎国军队的现状和未来的战扬环境吗？”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反思。 “别人的东西，固然有可取之处，但我们不能忘了我们自己的传统，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些智慧！” “炎国，自古以来就是军事强国，我们的兵法，我们的谋略，难道不比那些所谓的‘先进经验’差吗？” “更重要的一点是，国情不同啊，同志们！” 叶凡稍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也带上了激动。 “我们炎国，目前还不具备像某些超级大国那样，动不动就进行饱和式火力覆盖的经济实力！”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去烧！我们打不起那种奢侈的仗！” “那我们靠什么赢？靠人多？靠一腔热血？” “不！”叶凡坚定道，“我认为，我们更应该依靠的，是我们的智慧，是我们指挥员卓越的指挥能力，是每一个战士灵活应变的战扬素养！” “用脑子打仗！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目标！” “这才是符合我们炎国国情的强军之路！” 台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叶凡的这番言论给镇住了。 过分崇拜国外经验？忽视传统智慧？ 没有经济实力进行火力覆盖？ 应该依靠智慧和指挥能力取胜？ 这些观点，太尖锐了！ 也太直指核心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一次的掌声，比之前叶凡授衔时更加热烈！ “说得好！” “太对了！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以前怎么没人提出来？或者说，没人敢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是啊，我们确实有点……邯郸学步了。” “火力不足恐惧症，这都快成咱们的梗了，但真要跟人家比烧钱，咱们确实烧不起啊！” “用智慧打赢战争，这话说得提气！” 军官们议论纷纷，看向叶凡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认同。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实战，或者对军事理论有深入研究的军官，更是感触良多。 叶凡的这番话，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高世巍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年轻的军官，敢于质疑，敢于提出自己的见解，这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品质！ 更何况，叶凡的见解，还如此深刻，如此切中要害！ 待掌声稍歇，高世巍走上前，拍了拍叶凡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 “叶凡同志的发言，非常精彩，也引人深思。” “他提出的观点，值得我们每一位同志认真思考，认真研究。” “希望大家能以叶凡同志为榜样，不仅要苦练杀敌本领，更要勤于思考，勇于创新，为我们军队的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今天的表彰大会，到此结束！” “散会！” 第60章 范天雷的鸿门宴 最初的震惊过后，那些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私下里碰头，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总会谈起叶凡那番话。 “这小子，邪乎！”有人感叹，“没想到看问题这么透！” “不过啊，这小子也是真敢说，就不怕得罪人？” “得罪啥？高中将不都表扬他了？我看啊，是说到点子上了！”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位新晋的“理论之星”至少会在团部机关某个位置上发光发热时，叶凡却再次让人大跌眼镜。 他拒绝了康雷几番好意，说是机关不自在，连队太闹腾，一头又扎进了那个的养殖扬，继续他的养猪大业。 康雷为此差点没把办公桌拍碎：“你小子！给你好几个实权岗位，能出成绩，能快升迁，你倒好，跑去跟猪屁股打交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啥？” 叶凡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团长，养猪清静，适合琢磨事儿。” “再说，这猪养肥了，战士们碗里不也能多几块肉？实打实的贡献！” 康雷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只能重重哼了一声，甩手让他滚蛋。 这小子，油盐不进，一根筋！ 机械六连的兵，倒是因此得了不少“福利”。 隔三差五，就有人揣着俩馒头，或者拎着壶水，打着“请教技术难题”的旗号往养殖扬跑。 叶凡倒也不藏私，问啥说啥，能指点的都指点。 可惜，这帮兵里头，除了王艳兵那小子偶尔能举一反三，显露出几分天赋，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学个皮毛都磕磕绊绊。 “小叶啊，您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力啊，俺咋听不懂呢？”一个老士官挠着头，满脸憨厚。 对此，叶凡也只能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天赋这玩意儿，真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 而王艳兵这小子最近走路都带风，训练成绩噌噌往上涨，听说团里已经有把他往上级部队推荐的意思了，前途一片光明。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康雷正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文件发愁。 团里训练计划要革新，老旧装备要逐步淘汰换装，经费申请报告得写得花团锦簇才能要到钱。 桩桩件件，都让他头大。 “报告！” 门口传来一声洪亮的报告。 “进来！”康雷头也没抬，继续跟文件较劲。 门开了，一个人影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哎呦，老康，忙着呢？” 这声音……有点耳熟。 康雷一抬头，嚯，这不是狼牙特战大队的参谋长，范天雷嘛！ 只见范天雷左手拎着个网兜，里面晃荡着两瓶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酒，看那瓶型，就知道是好东西。 他的右手还提溜着一个油纸包，即便隔着纸，那浓郁的肉香也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我说老范，你这鼻子是狗鼻子啊？知道我这儿最近嘴里淡出鸟来了？”康雷放下笔，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这阵仗，准没好事！ 典型的笑面虎，老狐狸！ 范天雷把东西往康雷桌子上一放，自顾自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这不是路过，顺道来看看老战友嘛！” 他拍了拍那两瓶酒：“这可是我珍藏了二十年的陈酿，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又指了指那个油纸包：“还有这个，我家乡的烧鸡，刚出炉的，热乎着呢！” 康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被那瓶酒和那只烧鸡给吸引了过去。 二十年的陈酿……家乡的烧鸡…… 咕咚。 康雷咽了口唾沫。 他是个爱酒的人，尤其是好酒。 这范天雷，太懂他了！ “咳咳！”康雷清了清嗓子，努力把视线从酒和烧鸡上挪开。 “老范啊，你这可就见外了啊！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又瞟了过去。 “再说了，咱们部队可是有禁酒令的，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康雷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范天雷嘿嘿一笑，“老康，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在部队里，咱们当然要遵守纪律。” “但是可以出去喝嘛！” “再说了，就咱俩，小酌几杯，叙叙旧，不算违反规定吧？” 康雷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老狐狸肯定没安好心。 可那酒香，那肉香，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这个……不太好吧？”康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范天雷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老康，我知道你最近为了团里的事儿焦头烂额。就当是放松放松，兄弟我陪你解解乏。” “而且，我这次来，还真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图穷匕见了！ 康雷心里暗道不妙。 他就知道！ “什么事？”康雷警惕地看着他。 范天雷却卖起了关子“喝酒的时候再说，保证是好事！” 康雷盯着范天雷看了半晌。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酒佳肴的诱惑。 “行吧，那就……出去喝点？” “好嘞！”范天雷立刻眉开眼笑，“地方我都安排好了，保证清静！” 看着范天雷那副得逞的模样，康雷心里直犯嘀咕。 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半小时后。 团部附近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包间里。 范天雷和康雷相对而坐。 “来来来，老康，尝尝这个！”范天雷殷勤地给康雷倒上一杯酒，又撕了个大鸡腿递过去。 康雷也是真馋了，接过来就啃了一大口。 “嗯！地道！” 康雷的酒量本就不算太好，加上范天雷一个劲儿地劝酒，几杯下肚，脸就红了，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他这人，喝酒还有个特点，实诚，不懂得偷奸耍滑，别人敬多少，他就喝多少。 范天雷呢？ 那可是出了名的海量，而且精明得很，敬酒的时候杯子端得低，自己抿一小口，却把康雷灌得一杯接一杯。 眼看着康雷眼神开始迷离，舌头也有些打卷了。 范天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放下酒杯，看着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康雷，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老康啊，跟你说个事儿……” 第61章 酒后吐“真”言 “嗝……”康雷重重打了个酒嗝，脸颊红得透亮，眼神都有些飘忽，他端起酒杯想再来一口，手却抖了一下，酒洒了些出来。 “啥……啥事儿啊？老范，有话……有话就直说！” “别……别跟我绕弯子！咱俩……谁跟谁啊！” 他豪迈地一拍胸脯，结果力道没掌握好，把自己拍得猛咳了几声，差点背过气去。 范天雷赶紧伸手在他背上顺了顺。 范天雷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老康，我这不是……狼牙缺人嘛，精兵强将，多多益善。” “你这铁拳团，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多，我想从你这儿，挖几个好苗子。” 康雷一听“挖人”，酒劲儿似乎更上头了，胆气也随之壮了不少，他大手一挥，差点把桌上的酒杯扫下去： “挖人？嗬！行啊！多大点事儿！你看上谁了？说！” “只要我看……我看着也还行，就……就给你！我老康……什么时候小气过？” 范天雷眼睛一亮，心道这酒没白灌！ “那个叶凡，我看就不错！军事素质顶呱呱，脑子也好使！绝对是块璞玉！” 范天雷不急不缓地抛出了自己的首要目标，眼睛却紧盯着康雷的反应。 谁知，康雷听到“叶凡”这两个字，原本迷离的眼神骤然间清醒了三分，酒意似乎都被压下去不少。 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行！不行不行！叶凡……绝对不行！”康雷的舌头都捋直了些，声音也大了几分。 “老范，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 “这个叶凡，你……你动不了，我实话跟你说，我也动不了！” “哦？”范天雷眉毛一挑，故作惊讶。 “这可奇了，这铁拳团，还有你康大团长说了不算的人？我可不信。”他这是在用话激康雷。 康雷果然上钩，他哼了一声，带着几分醉意下压抑不住的炫耀：“我跟你说，老范，你可别不信邪。” “叶凡这小子，来头不小，上面有人！” 他伸出手指，晃晃悠悠地指了指天花板。 他伸出油乎乎的手指，晃晃悠悠地指了指天花板，又赶紧收回来，凑近了些，声音刻意压低，却因为醉酒，音量反而不小。 “高副司令！东南战区的高世巍中将！亲自给我打过招呼的！” 康雷一字一顿，生怕范天雷听不清。 “这小子，人家早就预定了！你懂不懂？内定了！挂上号了！” 范天雷心里沉思。 高世巍中将？ 如果真是他打了招呼，那叶凡这事儿，还真就棘手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老康，这消息……可靠吗？别是你喝多了胡说。” “废话！”康雷一拍桌子，震得酒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 “我能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老范，这小子能从一个新兵蛋子，几个月就直接提拔成上尉，军衔火箭一样蹿，就是高副司令特批的！” “这种事，你以前见过吗？听过吗？前所未有！” 康雷越说越激动，脖子都粗了。 “所以啊，老范，这叶凡，你就别想了。” “他注定不是我铁拳团的人，更不是你狼牙能轻易拉拢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康雷摆了摆手。 范天雷心中虽然有些失望，叶凡这样的尖子，谁不想要？ 但高世巍中将都亲自过问了，那确实不是他能随便动的。 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还可能得罪人。 不过，他范天雷是谁？ 雁过拔毛的主儿！ 今天这顿酒，这只烧鸡，可不能白费！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笑脸：“哎呀，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高副司令看上的人，那肯定是顶尖中的顶尖！” “咱不能夺人所爱，理解，完全理解。” 他话锋一转：“不过老康，除了叶凡，你团里那几个兵，我看也不错啊！” “那个何晨光，枪法神准！还有那个王艳兵，格斗和潜伏也是一把好手！” “对了，还有那个李二牛，憨是憨了点，但那股子牛劲儿，绝对是块好料！” 康雷一听，这几个兵确实是自己手下的得意干将，也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 不过跟叶凡那个妖孽比起来，似乎也不是不能放？ 酒劲上头，康雷豪气干云：“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行！这几个……你要，就都给你！” “不就是几个人嘛！我铁拳团……还……还出得起！” 他大着舌头，一挥手：“老范，我跟你说，这几个人，你要是真能把他们带出来，让他们成材，那也算……也算我老康慧眼识珠！也算你范天雷有本事！” 范天雷心中大喜，连忙趁热打铁：“老康，你可当真？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康雷脖子一梗，吼道，“我康雷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明天！明天我就让他们三个兔崽子收拾行李，跟你走！谁要是反悔，谁特么就是孙子！” “好！老康，够爽快！够意思！”范天雷立刻端起酒杯，“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喝！”康雷也是来者不拒。 又劝了几杯，康雷那点酒量彻底见了底，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老范……人……都给你……不许……不许欺负他们……都是好兵……” 范天雷看着康雷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心里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没能把最想要的叶凡弄到手，但能一次性挖走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这三个尖子，已经是天大的收获了！ 这三个兵，个个都是宝贝疙瘩，稍加打磨，绝对是特种作战的好手！ 他站起身，小心地扶起康雷。 “老康，走，我送你回去休息。” 范天雷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外面有车在静静等着，甚至还细心地给康雷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醒酒汤。 他熟练地结了账，将醉得像一滩烂泥的康雷扶上了车，一路小心翼翼地送回了铁拳团的宿舍。 安顿好康雷，范天雷站在宿舍外，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 铁拳团的这三块璞玉，明天就归他狼牙了！ 第62章 如何优雅地输掉特种兵选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王艳兵简陋的宿舍里。 与阳光的温暖不同，宿舍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王艳兵正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个洗得发白的迷彩帆布包，里面也没几件像样的东西，几件换洗的作训服，一双快磨平底的作战靴。 他把叠好的衣服放进去，又拿出来，反复几次，动作迟缓。 叶凡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说铁牛，你这是要去狼牙报道，还是要去上刑场啊？脸拉得比驴还长。”叶凡调侃道。 王艳兵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满是不舍，嘴巴撅得能挂个油瓶，眼神黯淡。 “凡哥，我……我不想去狼牙。” “狼牙有啥好的？听说训练跟扒层皮似的，天天打打杀杀的，我……我不喜欢。” 王艳兵放下手里的衣服，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看着叶凡，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 “我就想跟着凡哥你，在咱们养殖场养猪，多好啊！清静自在，每天都能看到你，还能学东西，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开心的，真的！” “干嘛非得去那个什么狼牙选拔？我这身子骨，去了也是垫底的。” 叶凡闻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走过去拍了拍王艳兵的肩膀。 “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舍不得咱哥几个，也舍不得……嗯，那些猪崽子。”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摸了摸下巴，组织着措辞：“不过话说回来，老范这个人吧……” “范天雷这个人，是个汉子，有担当，这点没得说，关键时刻能扛事儿。” “但是呢，他那个脑子，有时候容易一根筋，或者说偶尔会短路。” 王艳兵眨巴眨巴眼，不太明白叶凡的意思。 叶凡继续解释道：“你还记得上次演习不？他怎么搞的？带着狼牙那帮精英，嗷嗷叫着就一头扎进咱俩精心布置的包围圈。” “被咱俩当场活捉，挂起来在那里荡来荡去的，还在表彰大会上被人嘲笑！” “你说，这指挥水平……是不是有点让人捏把汗？” “你这愣头青，性格又直，跟着他，我真怕你哪天也跟着他一起犯糊涂，稀里糊涂就往前冲，到时候……啧啧，小命要紧啊兄弟！咱可不能干赔本的买卖。” 王艳兵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琢磨，好像凡哥说的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范副司令那股子猛劲儿，他是见识过的。 “那……那咋办啊凡哥？团长都发话了，军令如山，不去不行啊！”王艳兵苦着脸。 叶凡摸着下巴，想了想。 “山人自有妙计。” 他凑近王艳兵，压低了声音：“你去，必须去。” “这是命令，违抗不了，不然老康脸上也挂不住” “啊？”王艳兵更愁了，这不是白说了吗。 “但是……”叶凡拖长了语调，“你得想办法在选拔的时候，表现得差一些，通不过选拔！” 王艳兵眼睛一亮：“通不过选拔？” “对！”叶凡打了个响指，“你想啊，你初选都磕磕绊绊，勉强过关，或者干脆就过不了，他范天雷还好意思硬把你留下来？” “狼牙选拔，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他总不能硬塞个‘关系户’进去吧？” “到时候，你就能顺理成章地滚回咱们养殖场，继续跟我养猪！” 叶凡冲他挤了挤眼睛：“放心，这事儿，哥在暗中帮你一把，保证你‘顺利’淘汰！” 王艳兵顿时愁云消散，“真的？凡哥，你可别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叶凡拍着胸脯保证。 与此同时，铁拳团团长办公室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康雷头痛欲裂，宿醉的滋味儿，那叫一个酸爽。 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看着桌子上那份已经签好字的调令，上面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三个名字刺眼得很。 “我特么……我特么就是个棒槌！” 康雷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穿越回昨晚，把那个吹牛拍胸脯的自己给一巴掌扇醒。 “啪！” 他真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虽然不重，但声音挺响。 “我让你喝酒！我让你吹牛逼！我让你把老子的兵当土豆送人！”他捶着自己的额头，咬牙切齿。 “这下好了，三个尖子，全特么送出去了！我怎么跟下面连队交代？我怎么跟政委交代？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康雷捶着桌子，一脸生无可恋，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康雷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神枪手四连连长龚箭和机械六连连长陈国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龚箭，眼圈都有点红，布满了血丝。 “团长……”龚箭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惜，“何晨光……就这么没了？调令我们都看到了。” 他的心在滴血啊！ 何晨光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是他神枪手四连未来的顶梁柱，是他最看好的骄傲！ 康雷看着龚箭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老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老龚啊，这个……事发突然，我也是……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龚箭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怨念：“团长，当初要是叶凡那小子来我神枪手四连，现在哭的，就是他陈黑子了！还有何晨光这苗子，多好啊！” 旁边的陈连长，闻言脸更黑了，但也只能苦笑。 “我的王艳兵啊！”陈连长也忍不住哀嚎起来，声音比龚箭还大，“我辛辛苦苦培养的格斗尖子，潜伏好手，那小子天生就是干侦察的料！就这么……被狼牙给叼走了！” “团长，你这……也太敞亮了！咱们铁拳团的家底，都快被您送干净了！” 这哪是敞亮，这是败家啊！ 康雷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数落，头更疼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 他烦躁地摆摆手：“范天雷那老小子，太特么不是东西了！灌我酒！套我话！” “等下次演习，看我怎么收拾他狼牙！”康雷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只是这狠话，在此刻听起来，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第63章 康雷的“吐血时刻” 狼牙特战旅的军车旁，范天雷背着手，眼珠子却像装了雷达，滴溜溜地转，时不时就往康雷办公室的窗户瞟上一眼，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 他这心里，简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要是康雷那老小子酒醒后，后悔放人了。 那他范天雷今天这张老脸，可就真丢到太平洋去了。 他甚至偷偷摸了摸口袋里那份调令，纸张的触感才让他稍稍安心。 陈善明站在车门边，面容一如既往的严肃，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最后，向你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敬礼！” 他的视线投向不远处，铁拳团那标志性的巨大铁拳雕塑，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充满了庄严感。 何晨光和李二牛没有丝毫犹豫，“唰”地一下立正站好，手臂扬起，敬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眼神之中，有对过往的不舍，有对战友的怀念，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前路的憧憬与坚定。 王艳兵却在原地磨蹭了一下，动作明显慢了半拍，眼神还有点飘忽。 他脑子里还在嗡嗡回响着叶凡那句“哥在暗中帮你一把，保证你‘顺利’淘汰！”。 去狼牙？ 老实说，他王艳兵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 那地方，听着就不是养猪的好去处。 但军令如山，铁打的纪律，他能怎么办？胳膊拧不过大腿。 再说了，凡哥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估计……自己也待不了几天就得灰溜溜回来吧？ 到时候，养猪场还是自己的天下。 想到这里，他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抬起手臂，象征性地敬了个礼。 那姿势，松松垮垮，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敷衍了事，手肘都快耷拉到腰上了。 陈善明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蹙，锐利的目光在王艳兵脸上一扫而过，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人都已经到手了，性子可以慢慢磨，刺头兵他见得多了，不差这一个。 “快快快，都上车！动作麻利点！”范天雷压低了嗓门，对着已经集合完毕的何晨光、王艳兵和李二牛连声催促。 直到亲眼看着三个兵都手脚利索地爬上了军车，范天雷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勉强落回了肚子里。 他长长吁了口气，胸膛起伏，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 这简直是虎口里拔牙，还得是趁老虎打盹磨牙的时候下的手！ 他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一下军容，然后朝着康雷办公室的方向，抬手敬了个礼。 那动作，刻意放慢，带着几分夸张的炫耀，还有若有若无的挑衅。 随即，他大手一挥，对着驾驶座上的陈善明催促道：“开车！快！油门踩到底，溜了溜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急切的模样，生怕晚一秒，康雷就怒吼着从窗户里直接跳出来。 那老小子，真要是急眼了，什么掀桌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范天雷可不想再跟他掰扯。 办公室里，康雷正被龚箭和陈国海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他两条腿有点发软，不是宿醉，是气的。 他刚刚眼睁睁看着楼下，范天雷那只老狐狸，领着他铁拳团三个顶尖的宝贝兵，大摇大摆地上了狼牙的军车。 尤其是范天雷最后那个充满了炫耀意味的敬礼，简直就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不偏不倚，狠狠扎进了康雷的心窝子，还在里面使劲搅了搅。 “噗——” 康雷只觉得喉咙眼一阵腥甜翻涌，眼前瞬间发黑，一口老血差点当场喷薄而出，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却憋得满脸通红。 “团长！团长你没事吧？” “老康！老康你撑住啊！别激动！别激动！” 龚箭和陈国海吓得魂都快飞了，一个手忙脚乱地给他捶背顺气，一个赶紧去倒水，差点把杯子都打翻。 康雷颤巍巍地摆了摆手，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手指着窗外狼牙军车绝尘而去的方向，那车屁股后面扬起的尘土在他看来都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他范天雷……他……欺人太甚！太甚了！” 那嚣张跋扈的模样，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我特么……” 康雷一口气没能顺上来，身子一晃，险些真就这么撅过去。 龚箭眼疾手快，赶紧伸手在他的人中上用力掐了一把，陈国海则手忙脚乱地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团长，消消气，消消气啊！犯不着，犯不着为那老小子气坏了身子！”龚箭此时也顾不得生闷气，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对，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们……他们去狼牙，也是为国效力，为国争光嘛！”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声音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 何晨光啊！他龚箭的心头肉啊！神枪手四连未来的旗帜啊！就这么没了！ 陈国海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是啊团长，咱们就当……就当是嫁女儿了！虽然……虽然这姑爷忒不是个东西，拐了咱们的闺女还耀武扬威！” 呸！什么破烂说辞！ 康雷好容易缓过一口气，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早已不见踪影的狼牙军车，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那飞速转动的车轮子，被碾得稀碎稀碎，捡都捡不起来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完了。 这下全完了。 三个尖子兵，一个都没能留住。 他康雷，恐怕要成了铁拳团历史上最大的败家子，千古罪人！ 他现在杀了范天雷的心都有！ 不，杀了那老小子都不解气！ 得把他绑起来，吊在团部大门口，让他天天看着自己手下的兵是怎么一个个被挖走的！ “范！天！雷！”康雷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血，带着无尽的怨念。 “我跟你没完！这辈子都没完！” 只是这狠话，在此刻听来，却更像是无能为力的哀鸣，充满了悲愤。 龚箭和陈国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苦涩。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呢？ 第64章 叶凡的神秘“礼物” 养殖场里，叶凡正哼着小曲，给猪圈里的宝贝疙瘩们添食。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猪仔们吃得欢快，发出哼哧哼哧的满足声。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了这份宁静。 叶凡头都没抬，继续手上的活计：“陈连长，又来看我这几头猪啊？还是说，想跟我学学养猪技术，以后退役了也好有条出路？” 机械六连的陈连长，此刻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站在猪圈外，看着膘肥体壮的猪仔，眼神里却全是落寞。 “叶凡，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陈连长声音有点闷，“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怕你想不开。” 叶凡放下手里的猪食瓢，擦了擦手，这才转身看向陈连长。 “我想不开？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连长，啧啧两声：“我看连长你才是真难受吧？眼圈都红了，昨晚没睡好？” 被叶凡这么一说，陈连长那点伪装顿时绷不住了。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有点委屈巴巴：“王艳兵那小子……跟着范天雷走了。” “还有何晨光，李二牛……铁拳团的好苗子，一下子全被挖走了！” 陈连长越说越气，拳头都攥紧了，“康团长……唉，回去的时候，脸都白了，跟丢了魂似的。” 他拍了拍陈连长的肩膀，语气轻松： “嗨，多大点事儿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去狼牙，对艳兵他们来说，也是个机会，是好事儿。” “再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连长你带了多少兵了，这点事还看不开？” 陈连长苦笑：“话是这么说，可……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尤其是王艳兵那臭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关键时刻是真顶用啊！我这连里，少了他，跟缺了主心骨似的。” 他看着叶凡，眼神复杂：“叶凡，你说……他们真能在狼牙待下去？” 叶凡笑而不语。 “放心吧，连长。”叶凡意味深长地说道，“金子总会发光的，一切顺其自然。” 安慰了陈连长几句，把他打发走了。 叶凡回到自己那简陋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养殖场的一个小隔间，里面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台配置还算过得去的电脑。 这是他软磨硬泡，以上网学习“科学养猪技术”为名，让团里特批的。 他坐到电脑前，搓了搓手。 “小宝贝儿，该干活了。”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一个路过的饲养员好奇地探头：“叶上尉，你这……捣鼓啥呢？” 叶凡头也不回，随口道：“哦，装个杀毒软件，最近这破电脑老弹广告，烦死了。” 饲养员“哦”了一声，不明觉厉地走了。 杀毒软件？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目标，东南军区指挥系统！ 凡哥说要帮助王艳兵淘汰，说到做到！ 防火墙？在他眼里，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层层加密的军用网络？呵，也就多花几秒钟的事儿。 叶凡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那些复杂的防御机制在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搞定！” 叶凡打了个响指。 屏幕上，整个东南军区参加此次狼牙特种兵选拔的所有人员的详细资料、实时GPS定位……一览无余！ 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三个人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一串闪烁的坐标数据。 “让我看看……温长林，市局的头儿，范天雷的老班长，啧啧，关系户啊。” 叶凡摸着下巴，很快就从系统里调出了温长林和范天雷的通讯记录和一些合作计划。 “城市反恐演练？警地协作？范天雷这老小子，算盘打得挺响啊。” 他嘿嘿一笑，手指轻点，将一份加密的“礼物”——所有选拔人员的实时动态信息，悄无声息地通过警署内部的一个几乎无人使用的小众通讯渠道，发送到了温长林的终端上。 做完这一切，叶凡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脖子。 “范天雷，温长林……希望你们会喜欢我送的这份‘大礼’。” 他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准备偷鸡的狐狸。 与此同时，市警署。 范天雷大摇大摆地走进温长林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老班长，我这紧赶慢赶地过来，可是给你送功劳来了！”范天雷咧着嘴，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挖了康雷的墙角，他心情好得很。 温长林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神色平静：“哦？什么功劳，能让你范大参谋长亲自跑一趟？” 对于自己这个老部下，现在的“老战友”，温长林太了解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准没好事，准有他自己的小九九。 “嘿嘿，好事儿，大好事儿！” 范天雷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们狼牙这次选拔，不是常规搞法，我打算来一场大规模的城市反恐演练！” “到时候，你们警方配合，我们军方主导，警地协作，媒体再一报道……啧啧，这功劳，这脸面，不都有了？” 温长林眉头微皱：“城市反恐演练？范天雷，你玩这么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点什么岔子……” “放心！老班长，有我范天雷在，能出什么岔子？”范天雷拍着胸脯保证，“所有预案我都做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这对你们警方的应急处突能力，也是一次实打实的检验和提升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那些新兵蛋子，也得让他们见见真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战场！” 温长林沉吟片刻。 范天雷这个提议，确实有诱惑力。 如果搞得好，的确是一次双赢。 “行，原则上我同意。具体方案，你拿过来，我们再细化。”温长林点了点头。 “得嘞！”范天雷喜笑颜开，“就知道老班长你会支持我！” 两人正商议着演练的初步框架，殊不知，一张由叶凡编织的无形之网，已经悄然笼罩下来。 第65章 一心只练杀人技 范天雷哼着小曲儿，迈着八字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市警署。 跟温长林这个老朋友打交道，就是省心。 虽然那家伙总是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但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警地协作，城市反恐演练…… 光是想想这个场面，范天雷就觉得浑身舒坦。 这不仅仅是为狼牙选拔人才，更是给他范天雷，在东南军区挣足脸面的大好机会！ 康雷那个老小子，还在为丢了几个好兵苗子唉声叹气吧？ 嘿，格局小了不是？ 我范天雷要的，是整个东南战区的瞩目！ 到时候，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他范天雷作为总指挥，在镜头前那么一站，意气风发地指点江山。 啧啧，那画面，想想都带劲！ 至于那些还在满城乱窜的菜鸟们，就成了他这盘大棋上最无足轻重的棋子。 一路驱车，范天雷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演练成功之后，怎么不着痕迹地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一大部分。 …… 郊区，一间废弃的大型仓库。 这里已经被狼牙的人临时改造成了一个指挥中心。 仓库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铁皮门锈迹斑斑，墙上还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 可一走进去，却是别有洞天。 十几台高配置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各种线路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天花板和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速食面混合的奇特味道。 陈善明正坐在一排屏幕前，戴着耳机，双眼紧紧地盯着屏幕上不断移动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他的眉头紧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时不时下达一两句简短的指令。 “怎么样了，善明？” 范天雷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行军床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饮而尽。 “那帮小菜狗们，没让你太费心吧？” 陈善明听到声音，摘下耳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 “参谋长，你可算回来了。” 他指了指主屏幕上那幅巨大的城市地图，“情况……不太乐观啊。” “哦？” 范天雷来了兴趣，凑了过去。 只见屏幕上，代表着参选士兵的红色光点，在整个城市地图上散得哪儿都是。 有的在飞速移动，有的则在一个小区域里打转，还有几个……已经变成了灰色，旁边标注着“已捕获”的字样。 “这才刚开始多久？就躺下了七八个？” 范天雷的眉头立刻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止。” 陈善明调出了一个统计数据，“从开始到现在，三个小时，我们派出的抓捕小队已经成功‘劝退’了十一个。” “剩下的这些，你看看，一个个跟没头苍蝇似的，就知道闷头跑，连最基本的反侦查意识都没有。” 他随手点开一个光点的实时监控画面，只见一个士兵正气喘吁吁地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探头探脑。 结果他藏身位置的斜对面，就有一个高清摄像头正对着他拍。 “一群蠢货！简直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范天雷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嗡嗡作响。 “我以为他们至少能给我们制造点动静，结果呢？一个个送上门去！” “他们以前在部队里学的那些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指着屏幕上那些狼狈被捕的身影，怒不可遏： “这就是所谓的‘兵王’？连最基本的社会生存能力都没有！” “真要是把他们扔到境外的陌生城市里执行任务，不出三天，就得被人打包送回来！” 陈善明叹了口气，劝道： “参谋长，你也别太生气。”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常年在军营里待着。”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杀人技。” “论单兵作战，格斗射击，他们确实是好手。” “可一旦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没了后勤支援，让他们像个真正的特工一样在鱼龙混杂的社会里潜伏，他们就抓瞎了。” “说白了，就是欠了一顿结结实实的‘社会毒打’。” 陈善明一针见血地总结道。 “他们太傲了，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这次选拔，就是要把他们那身虚假的傲气全部打掉！” “让他们知道，离开了部队体系，他们什么都不是。” “只有认清了这一点，才能真正成长。”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地说道： “能熬过这一关，还活蹦乱跳的那些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有潜力成为合格特种兵的苗子。” 听了陈善明这番话，范天雷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他重新坐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长出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 “我们狼牙，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这次选拔，本就不是为了凑人数，能剩下多少，就算多少！” “哪怕最后只剩下三五个人，只要是合格的，我也认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又透出了深深的遗憾。 “唉，可惜了……要是叶凡那小子在就好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陈善明的眼睛也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附和道： “是啊，参谋长。” “那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 “如果他能来参加这次选拔，别说何晨光他们了。” “恐怕我们这些当‘蓝军’的，都得被他耍得团团转。” “何止是耍得团团转！” 范天雷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那小子要是肯来我们狼牙，我范天雷敢拍着胸脯保证1” “不光一个红细胞小组能立刻满编成型，战斗力爆表。” “我甚至能以他为核心，再拉起一支顶尖的特战分队来！” “妈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带劲！” 范天雷越说越是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凡带领着两支特战队，在各种演习和任务中大杀四方的场景。 可现实是，这块他眼馋了许久的肥肉，早就被别人叼走了。 而且，叼走这块肉的，还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高世巍……” 范天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这老狐狸，眼光是真的毒！” “下手也是真的快！” “直接从天上降下来一道命令，就把人给截走了，连口汤都没给我们剩下！” 第66章 情况有变！ 陈善明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高世巍中将，那可是整个东南战区的擎天巨擘，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别说他范天雷一个参谋长，就是狼牙特种旅的旅长何志军，在那位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站着听训。 范天雷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甘心，那股子火气没处撒。 他颓然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就算叶凡那小子真来了我这儿。” 他顿了一下，像是说服自己一样，继续道： “对我来说，无非是锦上添花，让我范天雷的战绩上再多添几笔光彩。” “可对那小子自己来说呢？跟着我，上限也就那么高了。” “但跟着高世巍，那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那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啊。” “高世巍看中的人，未来的前途，根本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他能接触到的层面，能调动的资源，能参与的计划……” “啧，”范天雷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我们狼牙在他眼里，可能也就是个比较厉害的新手村罢了。” 这话一出，连陈善明都觉得有点扎心，却又无法反驳。 范天雷像是要把心里的郁闷全倒出来，一拍大腿： “连何志军旅长在高世巍将军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我范天雷算个屁？” “抢人？我拿什么去抢？拿头去抢吗？” 这番话，既是说给陈善明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人得知足，得知进退。 他范天雷虽然狂，虽然傲，但他不傻。 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是他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错过了叶凡，是他天大的遗憾。 但他也只能把这份遗憾，深深地埋在心底。 眼下，还是得先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的“菜”，给挑好了再说。 “行了，不说这些了，闹心！” 范天雷猛地一挥手，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重新恢复了那个铁血教官的模样。 “把监控盯紧了！通知下去，让抓捕小队也别闲着，给这帮小崽子们再上点强度！” “是！” “告诉他们，别光追，也要会堵！把他们往死胡同里赶！” “我倒要看看，最后能有几个，有资格站到我面前！” “明白！”陈善明大声应道，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仓库里，再次恢复了只有键盘敲击声和电流声的寂静。 范天雷盯着屏幕，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演练计划。 全然不知，一张由叶凡亲手编织，专门为他准备的大网，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拉开。 …… 东海市，午夜。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周末夜晚的宁静，让本该祥和的都市氛围变得紧张肃杀。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红蓝交替的警灯将沿街的建筑映照得光怪陆离。 交通要道被拉起了警戒线，特警队员们眼神锐利，仔细盘查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许多刚刚进入梦乡的市民被惊醒，他们趴在窗户上，心脏怦怦直跳，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这是？大半夜的搞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抓暴徒！有好多人拿着枪在市里乱窜！” “我的天，真的假的？太吓人了吧！” 东海市警署，特别大队队长龙飞虎，正一肚子火地坐在指挥车里。 他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作为从狼牙特种旅出来的精英，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今天这事儿，处处透着一股子邪门。 “报告队长！A区搜查完毕，没有发现！” “报告！C3区域发现一名可疑人员，妈的，那小子跟猴儿一样，顺着下水管道就溜了！我们的人追不上！” “报告！我们刚刚在城西废弃工厂抓到了一个，身上有制式武器，但嘴硬得很。” “问什么都说自己是来参加军事夏令营的，我夏令营他个姥姥！” 耳机里，各个行动小组的汇报声此起彼伏，但大多是坏消息。 从傍晚接到市局总指挥的紧急命令到现在，大半个晚上过去了！ 整个东海市警力几乎是倾巢而出，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呢？ 就抓到了十几只小鱼小虾。 那些所谓的“暴徒”，一个个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他们的反侦察意识极强，对城市地形的利用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总能在包围圈合拢之前找到缺口溜之大吉。 这他妈是普通的暴徒？ 这分明是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 “妈的……” 龙飞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这帮人的行动模式，太像……太像他以前在狼牙带的那些兔崽子了。 这帮孙子，不会是范天雷那老狐狸搞的鬼吧？ 可这怎么可能？ 狼牙的选拔演习，搞到他东海市的地盘上来了？ 还闹得全城鸡飞狗跳？他范天雷有这个胆子？ 就在龙飞虎心急如焚，几乎要骂娘的时候，他面前的战术平板电脑突然“滴”的一声轻响。 一道指令绕过了层层防火墙，精准地推送到了全市所有一线行动队长的终端上。 “谁他妈又发错频道了？” 龙飞虎不耐烦地低头看去，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原本干净的电子地图上，突然间，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百多个闪烁的红点！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目标，并且还在实时移动，位置精准到了米！ 地图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被特别标注出来的，更大的红色区域，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 “老巢”! 这是……什么情况？ 天降神兵？还是哪个黑客大神在帮他们？ 龙飞虎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宕机。 他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因为熬夜太久出现了幻觉。 那些红点，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我操！” 饶是龙飞虎这般沉稳的性子，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来不及去想这神仙一般的情报是从哪儿来的，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知道战机稍纵即逝。 他猛地抓起通讯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发颤： “总指！总指！我是龙飞虎！接总指挥！立刻！马上！” “情况有变！我们……我们拿到了所有暴徒的实时位置！对！所有！一个不差！” 第67章 我还能再扛三天三夜！ 总指挥温长林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巨大的电子屏幕。 屏幕上代表己方警力的蓝色光点，像一群没头苍蝇，在城市的网格里乱冲乱撞。 而被捕获的代表目标的红色光点，却寥寥无几，刺眼得很。 他身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成了个小山。 “温总指挥，喝口水吧，别太着急了。” 女队长路遥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轻声劝道： “您这身体，可经不起这么熬。” 温长林摆了摆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 “急？我能不急吗？” 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些零星的红点。 “双方实力差距这么大，我能不急吗！” “要是最后惨败，范天雷那老狐狸还指不定怎么嘲笑我呢！” 就在这时，他桌上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骤然响起，铃声尖锐得像是要把人的耳膜刺穿。 温长林一把抓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了龙飞虎那压抑着激动的声音。 “你说什么？！” 温长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音量陡然拔高。 整个嘈杂的指挥中心都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再说一遍！你们拿到了所有人的位置？” “是！总指！千真万确！实时位置，精准无误！” “而且……而且连他们的老巢都被标出来了！” 温长林呼吸一滞，他立刻转向身边的技术员，大吼道： “马上把龙飞虎他们终端上接收到的画面，同步到大屏幕上来！” “快！” “是！”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但他脸上全是困惑。 “总指，这……这数据不是我们系统里的！” “它是直接被‘写’进来的！” 话音未落，指挥中心的主屏幕画面猛地一闪。 之前还显得空旷的地图上，瞬间被上百个鲜红的光点所占据！ 那些红点遍布全城，有的在小巷里飞速移动，有的藏匿在建筑物的阴影里。 每一个都清晰无比，仿佛上帝之眼。 整个指挥中心，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剩下设备运转的低沉嗡鸣声。 一个年轻的警员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这……这是……” 路遥也惊呆了，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满脸的匪夷所思。 温长林死死地盯着屏幕，脸上的疲惫和焦虑一扫而空。 他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管他这情报是神仙送的还是阎王给的！ 现在，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要攻守易位了！ “听我命令！” 温长林的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命令所有行动单位！放弃现有搜索任务！” “以最快速度，前往各自辖区内的红点位置！” “给我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所有交通单位，封锁目标逃窜路线！给我把他们死死地钉在原地！” “记住！不惜任何代价，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所有的红点，都变成灰色！” “收到！” “收到！” 沉寂了大半夜的警用频道，瞬间被一声声打了鸡血般的回应所淹没。 整个东海市警署，这台庞大而疲惫的机器，仿佛被注入了一针最猛的强心剂，瞬间满血复活。 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地图上的那些红点扑了过去！ 温长林放下对讲机，看着大屏幕上，代表己方力量的蓝色箭头，从四面八方朝着那些孤立的红点合围而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温总指挥，您……您注意身体，已经快一天没合眼了。” 路遥走上前，关切地说道。 “没事！我还能再扛三天三夜！” 温长林摆了摆手，意气风发，哪里还有半点疲态。 他指着屏幕，像个指点江山的将军，对路遥笑道： “看见没有，路队长，天亮之前，我们就能把这帮匪徒一网打尽！” 他得意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带着炫耀的口吻： “不仅如此，我们还锁定了他们的老巢！就在城郊的一处废弃仓库！” “等把这些散兵游勇都收拾了，我们就直捣黄龙！” “这次，咱们东海警署，可是要打一扬天大的漂亮仗啊！” 温长林靠在椅背上，心中充满了大局已定的豪情。 在他看来，这张由“天降神兵”送来的大网，已经将所有猎物都牢牢网住。 这些参训的“精英”，在他眼中，已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他甚至已经开始构思，向上级汇报时该用什么样的措辞，才能完美地展现出东海警署的雷霆手段和卓越能力。 …… 天色蒙蒙亮，晨曦刺破云层，给东海市这座彻夜未眠的城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一处废弃的烂尾楼工地上，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清晨的湿冷水汽。 “呼……呼……呼……” 龙飞虎单膝跪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柱子后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防弹背心的领口。 他死死盯着百米开外，那个躲在一堆预制板后面的身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娘的，这小子属泥鳅的吗？ 从凌晨两点接到指挥中心的精确定位开始，他带着手下最精锐的特警小队，硬是追了这个家伙将近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啊！ 这可不是什么荒山野岭，这是地形复杂的市区！ 对方就像一个对城市了如指掌的鬼魂，在各种小巷、工地、下水道之间来回穿梭。 好几次，他们明明已经形成了包围圈。 可眨眼的功夫，那家伙就能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溜出去，让他们扑个空。 要不是指挥中心那个神秘的情报源不断传来对方最新的位置信息。 龙飞虎毫不怀疑，他们早就跟丢八百回了。 “队长……我，我不行了……” 一个年轻的特警靠在墙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手里的枪都快端不稳了。 “这孙子……是铁打的吗？” “不吃不喝跑一晚上，他还有劲儿？” “闭嘴！” 龙飞虎低喝一声，但语气里也透着一股子虚弱。 “总指挥下了死命令，今天天亮之前，必须把最后一个目标拿下！” “谁敢掉链子，回去自己写检查！” 手下的兵不敢再抱怨，只能咬着牙，强撑着酸软的双腿，重新举起了枪。 第68章 别让我丢脸！ 作为特别大队的队长，他身先士卒，一直冲在最前面。 这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追逐，几乎榨干了他身体里最后的力气。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疑惑就越重。 这小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匪徒。 那种反侦察的意识，那种对地形的利用，那种刁钻到极致的逃跑路线……太熟悉了。 这股味道，是狼牙出来的兵才有的！ 龙飞虎自己就是从狼牙特种旅出来的，所以他才更能感觉到对方的可怕。 这不是亡命之徒靠着一股血勇就能做到的，这是一种已经刻进骨子里的战斗本能，是无数次魔鬼训练和实战喂出来的。 难道是……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又被他迅速掐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而在预制板的另一头，王艳兵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视野已经开始一阵阵发黑，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从昨天白天到现在，他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体力早已透支到了极限。 但他心里的信念却在支撑着他！ 就在昨晚，当他发现自己和所有队友的位置信息被完全暴露，被警察追得追得跟狗一样满城跑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他们有你的位置，别让我丢脸！” 发信人，是那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名字——叶凡！ 那一瞬间，王艳兵就明白了。 什么狗屁考核，这根本就不是范天雷那个老狐狸的剧本了。 这是叶凡对他的考验！ 那个亲手把他点拨成一个合格士兵的男人，在看着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涌上心头。 他要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没有辜负叶凡当初的期望！ 证明自己即便是到了范天雷的手下，也依然是那块最锋利的钢！ 所以，他拼了。 他将叶凡曾经教给他的所有城市游击战术，毫无保留地全部用了出来。 他在警察这张天罗地网的刀尖上疯狂跳跃，把这群自以为是的精锐特警耍得团团转。 他成功了。 他用六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人，拖住了一整支特警精锐小队，向叶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现在，够了。 感受着身体里最后的力气流逝，王艳兵扯了扯嘴角，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不跑了，再跑下去，真要猝死在这儿了。 他缓缓地将手里的仿真枪扔到一边，发出一声轻响，然后举起了双手。 “行了，别躲了，我投降。”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但在这寂静的清晨工地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龙飞虎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手势。 几个特警立刻小心翼翼地呈战斗队形围了上去，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指着王艳兵。 看着这个终于放弃抵抗的“悍匪”，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即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好几个人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龙飞虎大步走上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艳兵。 那是一张年轻而桀骜的脸，虽然满是污垢和疲惫。 但那双眼睛里，却看不到半点罪犯的恐惧，反而带着满满的戏谑！ “姓名？” 龙飞虎沉声问道。 “问你爹去。” 王艳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 旁边的特警顿时火了，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住手！” 龙飞虎拦住了他，他盯着王艳兵的眼睛，心中的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这不是审讯，他能感觉到，这小子就是在跟自己犯浑。 “把他带走！” 龙飞虎没再多问，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 随着王艳兵的落网，这扬搅动了整个东海市，让无数警察彻夜未眠的“特大持械暴徒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 市警署，指挥中心。 当龙飞虎那带着浓浓疲惫的汇报声从通讯器里传来时，整个指挥大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赢了！我们赢了！” “太牛了！一夜之间，全员抓获！一个都没跑掉！” “这下看以后谁还敢来我们东海市放肆！” 温长林激动地满脸通红，他用力地拍着桌子，胸中的豪情壮志几乎要溢出来。 他转向身边的路遥，声音微微颤抖： “路队长，你听到了吗？全部落网！全部！” “听到了，总指挥，您太厉害了！” 路遥也是一脸钦佩。 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搞明白那神仙般的情报是哪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这扬巨大的胜利感到高兴。 温长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然后他拿起通讯器，用一种威严而沉稳的语气说道： “龙飞虎，干得漂亮！我代表市局党委，为你们特别大队请功！” “……谢谢总指挥。” 通讯器那头，龙飞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 顿了顿，龙飞虎继续汇报道： “总指挥，所有外围目标均已肃清。” “根据情报，匪徒的老巢位于东郊的废弃化工厂，我们是否要立刻进行总攻？” “总攻！当然要总攻！” 温长林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皱的警服。 目光扫过大屏幕上那个代表着“贼窝”的，最后一个巨大的红点，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要亲自去！ 他要亲手捣毁这个匪徒的老巢，给这次完美的行动，画上一个最圆满的句号！ “通知下去！” 温长林的声音响彻整个指挥中心。 “集结所有机动部队，目标，东郊化工厂！” “这一次，我要御驾亲征，将这帮‘匪徒’，连根拔起！” 命令下达，整个东海市警署系统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一辆辆警车呼啸着从各个角落汇集而来，警察们虽然疲惫，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即将见证胜利的兴奋。 温长林意气风发地坐上了自己的指挥车，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东郊开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范天雷……不，是看到那些匪首被自己亲手戴上手铐，跪地求饶的扬景。 这扬范天雷精心设计的训练计划，哼，彻底化为泡影！ 第69章 放下武器，滚出来投降！ 东郊，废弃化工厂。 范天雷就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淘换来的十四寸黑白小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老掉牙的武打片，演员的动作一板一眼。 再配上“喝！哈！”的音效，显得格外滑稽。 “苗狼，这会儿几点了？” 范天雷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问道。 他身边，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正靠着一根柱子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声音沉稳： “报告参谋长，现在是八点整。” 这人正是狼牙特战旅的精锐，苗狼。 而在仓库的另一头，陈善明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 还时不时走到那扇巨大的卷帘门前，侧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焦躁。 “我说善明，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地板都快被你踩出个坑了。” 范天雷终于把视线从电视上挪开，有些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晕。” 陈善明停下脚步，快步走到范天雷面前，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担忧： “参谋长，这不对劲啊！” “按照计划，第一批通过外围潜入的‘菜鸟’，最迟三个小时前就该有人摸到这儿了。” “可你看看现在，早上八点了，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安静得吓人。” “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这次狼牙的选拔，代号“神枪手四连”，范天雷作为总负责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从各大军区侦察部队里，精挑细选了一批最顶尖的兵王。 计划的第一环，就是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兵王们，以“悍匪”的身份渗透进东海市。 在制造混乱的同时，躲避警方的追捕，最终在这里集结。 这不仅是考验他们的潜入、伪装、反侦察能力，更是对他们心理素质的一次极限打磨。 可现在，计划似乎从一开始就卡壳了。 “出事？能出什么事？” 范天雷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电视机。 “你太小看这帮小子了。” 他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把花生，熟练地剥开一个扔进嘴里，慢悠悠地说道： “我告诉你，这帮兵王，个个在原部队都是横着走的主儿。” “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哪个不是宝贝疙瘩？” “虽然没经过咱们狼牙的系统训练，但底子在那摆着呢。” “一个个桀骜不驯，自以为是，就欠一顿社会的毒打。” “可……” 陈善明还是不放心。 “总指挥可是温长林，他当年在部队里也是出了名的老狐狸，他手下的那个特别大队……” “温长林？” 范天雷一听到这个名字，嘴角忍不住向上翘了翘，眼神里带着几分怀念。 “我那个老班长，他那点家底，我还能不清楚？” “他现在是威风，是东海市警署的总指挥，可说到底，他带的是警察，不是兵。”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过来人的优越感： “警察办事，讲究的是什么？” “是程序，是证据，是条条框框。” “他们再厉害，能有这帮无法无天的兵王野路子多？” “他手下那个特别大队队长，叫龙飞虎是吧？” “那小子我也有印象，狼牙出去的，算是个好手。” “可他现在是警察，再厉害，也得按规矩来。” “让他对付几个小毛贼，那是手到擒来。” “想把咱们这群从全军区挑出来的兵王一锅端？老温还没那么大本事。” 范天雷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些兵王们如何戏耍警察，最终得意洋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在他看来，温长林领导的这场全市大抓捕，不过是他给这些新兵蛋子们准备的一道开胃小菜罢了。 陈善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范天雷自信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或许，真是自己太紧张了。 仓库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电视里“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 然而，就在这份诡异的宁静中，一阵尖锐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呜——呜——” 陈善明猛地抬起头，脸色一变：“参谋长，你听！” 范天雷嗑花生的动作一顿，侧耳倾听了片刻，随即又满不在乎地说道： “警笛声嘛，大惊小怪。” “这儿再偏也是东海市的地界，市区里有点警笛声不是很正常？说不定是哪个倒霉蛋酒驾被查了。” 他说着，又要往嘴里扔花生。 可这一次，那警笛声非但没有远去，反而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将整个废弃化工厂团团包围。 这动静，绝对不是查酒驾！ 范天雷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凝固，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的手里还捏着半颗花生，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 陈善明和苗狼也早已站直了身体，全身肌肉紧绷，眼神锐利如刀，摆出了标准的战斗姿态。 “参谋长！” 陈善明脸色发白，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糟了！” 范天雷的脑子飞速运转，无数个念头闪过，但每一个都被他自己否定。 计划暴露了？ 不可能，这次行动的保密级别极高。 有内鬼？ 更不可能，参与计划的都是狼牙最核心的成员。 难道是那帮兵王失手被擒，然后把老巢给供出来了？ 这……这他妈也太快了吧！ 连一个来报信的都没有，就被人一锅端了？ 这帮家伙是纸糊的吗？ 就在范天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响彻了整个化工厂的上空。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东海市警方重重包围了！” 听到这个声音，范天雷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喇叭里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吼道： “范天雷！你个老小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的兵，已经被我们全抓了！一个都没跑掉！” “现在，立刻放下武器，高举双手，滚出来投降！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重复一遍！” “放下武器，滚出来投降！” 第70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什么情况？” 苗狼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警察怎么会找到这里？” 陈善明也是一脸懵逼：“范参谋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总指挥怎么……怎么跟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 范天雷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他现在哪有工夫回答他们？ 他满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问号。 温长林？ 他怎么会亲自带队来这里？ 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鬼地方的？ 这个废弃的化工厂，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出来的绝密据点，连最新的军用地图上都没有标注！ 难道……难道老温真是拜了神仙，开了天眼不成？ “妈的……” 范天雷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感觉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正朝着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向狂奔而去。 “善明，去看看！”范天雷咬着牙，沉声下令。 “是！” 陈善明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那扇紧闭的巨大卷帘门前，伸手抓住拉环，猛地向上一提！ “哗啦啦——” 生锈的卷帘门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被缓缓拉开。 门外的景象，让仓库里的三名狼牙特种兵，瞬间瞳孔地震。 只见仓库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是人！ 一辆辆警车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将整个厂区围得水泄不通。 荷枪实弹的特警们穿着厚重的防弹衣，戴着防暴头盔，手持防暴盾牌和突击步枪，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防线。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仓库门口。 那阵势，别说是人了，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在那片由警灯和探照灯交织出的光幕中心，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群警官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不是东海市警署总指挥，温长林，又是谁？ 温长林背着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步，走到阵前。 他看着仓库里目瞪口呆的范天雷三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既亲切又带着点炫耀的语气，开口了。 “天雷啊，我的好兵。” “老班长亲自来看你了！”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我给你带的这个欢迎仪式，够不够隆重？” 范天雷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惊喜？意外？ 这他妈何止是惊喜，简直是惊吓！ 这他妈哪里是意外，分明是事故！ 他策划了这么久，动用了这么多资源，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狼牙特种兵选拔，竟然…… 竟然演变成了警方的一次大型武装抓捕现场？ 而且，被抓捕的对象，好像还是自己这个总导演？ 这叫什么事儿啊！ 看着温长林那张笑得跟盛开的菊花似的脸，范天雷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以一种极不健康的速度疯狂飙升。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太阳穴上的血管，正在一下一下地，猛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爆开一样。 仓库门口，那上百名特警，可不是在开玩笑。 黑洞洞的枪口，像是密集的死亡蜂巢，牢牢地锁定着他们三人。 那种被无数致命武器指着的感觉，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狼牙特种兵，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特警们同样是一脸的困惑。 最开始接到命令，说是有穷凶极恶的武装匪徒，盘踞在这个废弃的化工厂里，准备搞什么大动作。 他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三分钟集结，五分钟出动，以雷霆万钧之势包围了这里。 可现在门一开，出来的是什么人？ 虽然光线很强，但他们还是能看清，这三个人身上穿的，分明是制式的作战服！ 那身板，那气质，那眼神…… 怎么看都不像是流氓地痞、亡命之徒，反而像是……同行？ 还是那种精锐中的精锐！ “头儿，这……啥情况啊？” 一个年轻的特警小声问着身边的班长。 “闭嘴！听指挥！” 班长低声呵斥，但自己的眼神里也全是问号。 就在这剑拔弩张，又充满荒诞的对峙中，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特警队伍中越众而出。 他同样穿着厚重的特警作战服，但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 他快步走到温长林身边，先是敬了个礼，随即目光投向仓库门口的范天雷三人。 当他的视线和范天雷对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猛地一震，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范参谋长？”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愕。 随即他又看到了范天雷身边的陈善明： “善明？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东海市警署特别大队的特警队队长，龙飞虎！ 而他，曾经也是从狼牙特战旅走出来的兵！ 对于范天雷和陈善明这两个老熟人，他简直熟悉到了骨子里。 范天雷看到龙飞虎，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他的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丢人！ 太他妈丢人了！ 自己搞个内部选拔，结果把老部队出来的特警队长都给招来了，还搞出这么大的乌龙。 这事要是传回狼牙，他范天雷以后还怎么在队里混？ 参谋长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尽了！ 龙飞虎可没他那么多心思，他现在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我的天！ 刚才要是哪个兄弟手一抖，擦枪走火……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可是狼牙的“坑神”范天雷！ 打了他，那还不得捅了马蜂窝？ 狼牙那帮疯子，非得把东海市给掀了不可！ “温局！” 龙飞虎猛地转向温长林，声音焦急：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位是狼牙特战旅的范参谋长！” 温长林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龙飞虎立即会意！ “全体都有！”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猛地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身后那群还处于懵逼状态的特警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收枪！立正！” “解除战斗警报！快！” 第71章 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上百名特警虽然满心困惑，但还是第一时间执行了命令。 枪械收回，立正站好，只是那一道道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在范天雷三人之间来回扫射。 特警们面面相觑，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总指挥亲自带队，特警队全员出动，包围了一个化工厂，结果里面出来的是三个友军？ 这……这是什么新型的对抗演习吗？ 范天雷此刻宁愿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匪徒，真刀真枪地干上一扬，也比现在这种被人当猴看要好受一万倍。 选拔失败了，可以有下次机会。 可今天这个脸，是真真正正地丢进了太平洋，捞都捞不回来了。 温长林背着手，施施然地走到了范天雷的面前。 他也不说话，就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范天雷，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天雷啊，”他终于开口了，“我说你什么好？” “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咋咋呼呼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范天雷的胸口，一副老班长教训新兵蛋子的架势。 “搞选拔就搞选拔嘛，多大点事儿？” “你非得弄得跟要颠覆我们东海市一样。” “还有，你看看你选的这批兵。” 温长林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啊？” 温长林语气温和，但嘲讽意味极强。 “就这点本事，还想从我温长林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你这是在考验他们，还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啊？” 范天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可以接受失败，但不能接受这种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戏耍的失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 “老班长……我认栽。” “但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才是他心里最大的疙瘩！ 这个废弃的化工厂，是他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找到的绝密据点。 他敢肯定，从外部常规侦查，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温长林看着他那副不甘心的样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龙飞虎和一众警官，得意洋洋地一摆手。 “我们？” 温长林故意拉长了音调，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们找这个地方？天雷啊天雷，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呢？” 他侧过身，冲着龙飞虎努了努嘴： “飞虎，给咱们范大队长开开眼，让他瞧瞧，什么叫信息化作战。” 龙飞虎忍着笑，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掏出一个军用平板电脑。 他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递到了范天雷的面前。 屏幕上，是一副高精度的卫星地图。 地图上，几十个红色的光点正在缓慢移动，每个光点的旁边，还标注着姓名和编号。 范天雷的瞳孔骤然一缩。 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 这不就是他狼牙特战旅选拔的所有参训人员吗？！ “看见了？” 温长林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个一个点过去，那姿态，就像是在菜市扬挑拣大白菜。 “你的人，从踏进这片林子的第一秒钟开始，就成了透明人。” “他们在哪儿，几个人，往哪个方向走，预计几点到达哪个位置……” “啧啧，比我们自己侦察得都清楚。” 范天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谁……是谁干的？” “谁干的？”温长林笑得更开心了，“一个‘热心群众’呗。” 他拍了拍范天雷僵硬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谆谆教诲”： “老伙计，你那套藏猫猫的把戏，早就过时啦。” “你以为你藏得深，可你的人，就是最大的移动坐标。” “人家直接把这玩意儿，实时同步发到了我们指挥部。” “我们干了什么？什么都没干！” 温长林一摊手，表情无辜至极。 “我们就是坐在指挥车里喝着茶，看着这些小红点自己跑进了我们的警力控制范围。” “然后嘛，我们就过来收网咯。” 他凑近范天雷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这是在选拔特种兵吗？” “你这是在给我们当活靶子，帮我们测试新系统啊！” “说真的，我还得谢谢你呢。” 范天雷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些不断闪烁的红点，每一个点，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他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在冒烟，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秘密计划，从头到尾，都只是别人眼中的一扬滑稽戏。 自己，就是那个舞台上最卖力的小丑。 “我们甚至都不需要派人侦查，只需要跟着信号，就能把你们的老巢给一锅端了。” “天雷啊，”温长林拍了拍范天雷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宽宏。 “时代变了，现在是信息化的时代，打仗……靠的是脑子，是科技！” “你那套丛林法则，在我们这钢筋水泥的城市里，行不通啦！” 一番话，接二连三地劈在范天雷的头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如遭雷击，大脑彻底宕机。 精心策划…… 绝密据点…… 天衣无缝…… 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温长林这番轻描淡写的叙述中，被撕得粉碎，摔在地上，还被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以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猎人，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和手下的兵，就成了人家网里的鱼，盘子里的菜。 他不是在选拔狼牙，他是在带着一群未来的狼牙，给东海市警方当了一次免费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城市安防系统测试员！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股气血猛地从胸口涌上喉头，范天雷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所有的景象全都开始扭曲、旋转，最后化作一片无尽的黑暗。 “噗——” 他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就要朝着后面栽倒过去。 “参谋长！” 身后的陈善明和苗狼眼疾手快，惊呼一声，一人一边，死死地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温长林，则背着手，得意地笑了笑。 第72章 这系统也太抠门了吧！ 养殖扬的角落里，猪舍外，一个穿着朴素迷彩作训服的年轻人正悠闲地站着。 他身边放着一个硕大的菜筐，里面是刚从菜地里摘来的，还挂着水珠的青菜、萝卜缨子，新鲜得能掐出水来。 “嘿，小宝贝们，开饭啦！” 叶凡抓起一大把菜叶，随手扔进了猪圈里。 “哼哧哼哧……” 几头体型匀称的小猪立马围了上来，拱着鼻子，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慢点吃，慢点吃，都有份，别抢啊。” 叶凡靠在栏杆上，脸上带着几分自得的笑意。 他掏出一根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烟，叼在嘴里却不点燃，就这么品着味儿，活像个退休老干部。 要说这年头，想吃口正宗的猪肉可真不容易。 市面上那些用饲料催大的猪，肉质发柴，一点香味都没有，吃在嘴里跟嚼蜡似的。 哪像他养的这些宝贝疙瘩，吃的是五谷杂粮，喝的是山泉水。 每天还有新鲜蔬菜加餐，营养均衡，体格倍儿棒。 前阵子，有几个来这儿视察的“大佬”，偶然尝了一口他养的猪肉做的红烧肉，当扬就赞不绝口，非要高价预定几头。 不过，叶凡对这些夸赞倒是没多大兴趣。 他养猪，可不是为了当什么养殖大户。 他之所以猫在这山沟沟里养猪，纯粹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赚点可怜的经验值，好早日升级。 再说了，养猪嘛，清净，自在，没人打扰，正好方便他搞点“副业”。 他悠然自得地给小猪们投喂着，不时地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嘴角那抹笑意越来越深。 “时间……差不多了。” 他轻声自语，像是在跟猪说，又像是在跟空气说： “范老五啊范老五，可别怪我心黑手辣，我也是被逼的。” 要不是为了让那帮未来的“红细胞”特别行动组的小伙子们，讨个活命的机会，谁愿意费这个劲。 按照原来的轨迹，范天雷这老小子会组建一支精英中的精英——“红细胞”。 这支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兵王级别的存在，未来不可限量。 可惜啊，一手好牌，被范天雷打得稀烂。 因为他那套过时的，刚愎自用的指挥方式，红细胞的成员最后折损大半。 那些活下来的也大多带着一身伤病，草草收扬。 那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纯粹是糟蹋人才！ 糟蹋好兵，跟糟蹋他这上好的猪肉有什么区别？ 叶凡一想到这就来气。 温长林和范天雷这对老班长、老战友，比着赛的看谁更坑。 温长林坑的是战友，顶多让范天雷丢丢脸，气得吐口血。 回头哥俩喝顿大酒，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范天雷坑的，是那些拿命信他的兵！ 是用人家的前途和性命，去验证他那套早已被时代淘汰的狗屁理论！ 叶凡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有底线。 要坑，也只坑范天雷这种脑子不好使的领导，绝对不坑自己手下的兵。 “吃吧，吃吧，吃饱了好好长肉。” 叶凡将最后一把菜叶子全都倒进了猪圈，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走回了旁边一间不起眼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 唯一的现代化电器，就是桌上那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记本电脑。 叶凡坐到桌前，娴熟地打开电脑。 屏幕上，一张高精度的东海市电子地图赫然在目。 而在地图上，几十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四处乱窜之后。 终于……全部汇集到了地图东南角的一个坐标上。 那里，正是范天雷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绝密据点”。 看着屏幕上那团挤在一起，几乎融合成一个大红斑的光点，叶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成了。 “总算是结束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为了策划这扬“大戏”，他可是没少费脑细胞。 现在看来，效果拔群。 范天雷那个老顽固，被温长林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战术，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这一下，不光是面子，连里子都丢光了。 被自己最瞧不起的“信息化作战”方式打得体无完肤，他要是还能梗着脖子组建什么“红细胞”，那叶凡敬他是条汉子。 “唉，能帮你们这帮小伙子的，也就这么多了。” 叶凡伸了个懒腰，喃喃自语。 以后的路，还得靠你们自己走。 但愿这次惨痛的教训，能让你们的参谋长清醒清醒，别再带着你们往火坑里跳了。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上的地图和红点瞬间消失，恢复成了普通的桌面。 随后，叶凡合上电脑，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他将笔记本电脑凭空举在身前，心念一动。 下一秒，那台电脑就像是融入了空气一样，凭空消失不见，被他收进了系统仓库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彻底放松下来，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调出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来吧来吧，完美级任务，奖励总不能太寒酸吧？” 【叮！】 【任务：‘来自特种蛙的羞辱’已完成。】 【任务描述：利用信息技术手段，在东海市警方的协助下，粉碎狼牙特种部队的城市渗透演习，给予演习总指挥范天雷一次深刻的教训。】 【任务评价：完美！】 【获得奖励：经验值+10000】 看着任务结算界面上那个孤零零的“10000”，叶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眨了眨眼，又凑近了点，仔仔细细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看了一遍。 没错，就是一个“1”，加四个“0”。 “我靠！” 叶凡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当扬昏厥过去。 “就……就这么点？！” 他策划了这么久，把堂堂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耍得团团转，差点把人家直接送走…… 结果就给了10000点经验？！ 这系统也太抠门了吧！ 他感觉自己比范天雷还要憋屈，胸口那股气血翻涌的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好家伙，范天雷是被温长林气到吐血，自己这是要被系统给活活气死啊！ 第73章 兄弟们，我走了 “一万点经验值……” 叶凡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上不来下不去，比范天雷估计好不了多少。 人家范天雷起码还有个宣泄口，回头就能去操练那帮新兵蛋子。 自己呢？ 自己的委屈找谁说去？ 跟系统掰扯？ 那家伙除了发布任务和播报奖励，压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 他甚至开始严重怀疑，是不是系统出了BUG，把奖励小数点往前挪了两位？ 还是说，在系统眼里，把狼牙参谋长按在地上摩擦这种事，就只值这点辛苦费？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嗡——嗡——” 正当叶凡沉浸在被系统“背刺”的悲愤中时，窗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这声音沉稳有力，一听就是好车。 叶凡的好奇心战胜了憋屈。 他起身走到养殖场办公室的门口，探出头去。 只见一辆挂着战区牌照的黑色“勇士”越野车，卷着一路烟尘，精准地停在了猪舍前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笔挺常服，肩扛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 那人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与这养猪场格格不入的精悍之气。 叶凡的瞳孔微微一缩。 是高世巍中将的警卫员，小李。 他来干什么？ 小李下车后，目光在养殖场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锁定在了门口的叶凡身上。 他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皮靴踩在泥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叶凡同志。” 小李在叶凡面前三步外站定，身体站得笔直，一个标准的敬礼。 叶凡赶紧回了个礼，心里却在打鼓。 高司令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养猪场来？ 难道是自己刚才黑进军方内网，给范天雷“上课”的事情败露了？ 不应该啊。 自己的技术，连系统都评价为“完美”，怎么可能被发现？ “李上尉，有事？”叶凡不动声色地问道。 小李没有多余的废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牛皮纸袋密封的文件，双手递了过来。 “高首长的命令，让你看完这份文件，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 叶凡接过文件袋，入手沉甸甸的。 他看了一眼小李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撕开了密封条。 抽出里面的几张纸，只看了第一行字，叶凡的呼吸就猛地一滞。 调令？！ 他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他强忍着激动，一字一句地往下看。 “终于……终于来了！” 叶凡紧紧地攥着那几张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激动得有些发抖。 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整整一年！ 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 为了这份文件，他心甘情愿地来到这个全军最偏僻的七号养殖场，跟一群哼哼唧唧的猪作伴。 每天闻着猪粪味起床，听着猪叫声入睡。 别人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他在猪圈里挥舞铁锹。 别人在研究战术对抗，他在研究猪饲料配方。 这份憋屈，这份等待，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煎熬。 现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叶凡同志？看完了吗？” 小李的声音将他从狂喜中拉了回来。 “首长还在等你，我们现在出发，下午应该能赶到。” “好好好，马上，马上！” 叶凡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调令折好，揣进怀里，贴着胸口放着，生怕它飞了。 他转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不远处的猪舍。 “我……去告个别。” 小李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排排猪圈，还有里面一群群正在埋头苦吃的肥猪。 告别？ 跟谁？ 跟猪？ 小李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 这位可是高首长点名要的人，一个能让首长亲自下调令的家伙，脑子……没问题吧？ 叶凡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了猪舍前。 “哼哧哼哧……”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猪圈里的小猪们纷纷抬起头，冲着他欢快地叫唤起来。 每一头都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一看就是被精心伺候长大的。 叶凡靠在栏杆上，看着这群自己亲手喂大的“兄弟”。 “一年了啊……” 他轻声感慨。 “叶凡同志，猪……有什么好看的？” 小李跟了过来，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即将奔赴战区核心部门的青年才俊，为什么会对一个猪圈如此留恋。 叶凡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一头凑过来蹭他的小猪的脑袋。 “李上尉，你不懂。” “猪跟人一样，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这三百多头猪，每一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哪头挑食，哪头爱打架，哪头喜欢睡懒觉，我比谁都清楚。” “现在要走了，总得跟它们打个招呼吧？” 小李沉默了。 他看着叶凡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份复杂的情感，忽然有些明白了。 对于一个真正的战士来说，哪里都是战场。 养猪，就是叶凡这一年来的战场。 而这些猪，就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离别，总是伤感的。 叶凡最后扫视了一遍整个猪舍。 这里有他亲手搭建的自动喂食系统，有他改良的通风管道。 还有他为了防止猪瘟，熬了几个通宵写出来的消毒程序。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心血。 “行了，兄弟们，我走了。” “以后连长会照顾你们的，记得要好好吃饭，长得再胖一点，争取早日为部队建设做贡献啊！” 猪圈里的小猪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齐刷刷地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叫声，像是在为他送行。 叶凡深吸一口气，那股熟悉的草料味道，此刻闻起来，竟有几分亲切。 他猛地后退一步，在猪舍前站得笔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表情变得无比肃穆。 他抬起右手，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献给了这片他奋斗了一年的土地，和他朝夕相处的“战友们”。 阳光下，他挺拔的身影，与这片略显杂乱的养猪场，形成了奇特的磁场。 他就那么站着，纹丝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足足五分钟后。 他才缓缓放下手，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哼哼唧唧的小猪，毅然转身。 “走吧。” 第74章 代号神兵 军区。 小李在前头带路，步子迈得又快又稳，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后瞟。 叶凡跟在他身后，相隔三步，不紧不慢。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悠闲，视线在周围的营房和训练场上扫过。 小李心里有点犯嘀咕。 养了一年猪，精气神都养没了？ 不行，得试试。 前方是一片刚洒过水的石子路，路面湿滑。 小李故意加快脚步，在一个拐角处，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借着惯性猛地朝叶凡这边歪过来。 他的右臂弯曲，手肘精准地朝着叶凡的右侧肋下撞去。 这一招叫“铁山靠”，是警卫格斗术里出名的阴招，看着是意外滑倒，实则力发于腰，迅猛沉实。 别说普通人，就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被这么来一下，也得当场岔气，疼得弯下腰去。 小李心中已经准备好看对方的狼狈模样了。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感并未传来。 他的手肘擦着空气过去，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叶凡就像是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脚下只是不经意地错开半步，身体微微一侧，轻巧地滑开了半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小李的攻击便落了个空。 他用力过猛，脚下又确实是湿滑，这一下差点把自己给送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再回头时，叶凡已经站定，正看着他。 “李上尉，小心脚下。” 一股热气“腾”地冲上小李的脸颊，耳朵根都烫了起来。 这哪是人家没反应过来，分明是洞穿了自己的小把戏，还反过来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咳……多谢提醒，路滑，没注意。” 小李干巴巴地找了个理由，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动作，把那点试探的心思收得干干净净，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栋招待所前。 “叶凡同志，今晚您先在这里休息。” 小李停下脚步。 “首长说明天一早八点，让您去他的办公室。” …… 第二天，清晨六点。 天刚蒙蒙亮，高世巍办公室的灯就已经亮了。 他戴着老花镜，正聚精会神地批阅着一份关于战区数字化建设的文件。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两短一长，是标准的通报节奏。 “进来。” 高世巍头也没抬。 门开了，叶凡一身崭新笔挺的军装走了进来，肩上已经换上了新的军衔。 “报告首长，叶凡前来报到！”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高世巍抬起头，看到是他，有些意外地扶了扶眼镜。 “怎么这么早？小李不是通知你八点过来吗？不多睡会儿？” “报告首长，睡不着。” 叶凡回答得干脆利落，“还有工作没完成，不敢懈怠。” 高世巍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工作？你小子，别告诉我你还在惦记你那三百多头猪。”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档案，点了点。 “我可都看了，你那养猪场的活儿，不是都交接完了吗？” “你小子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差给那些猪开个党支部，安排上思想政治课了。” “你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给我把那支新队伍带好！” 说到正事，高世巍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叶凡依言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叫你来，是想跟你透个底。” 高世巍的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如炬。 “这次组建的特战队，性质比较特殊。” “它是战区直属，不归任何集团军或师旅管辖，直接听命于指挥部。” “成立它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加强总部的应急防卫力量。”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应对一些突发性的，常规部队不方便出面的特殊事件。” 高世巍的话说得很重，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鼓面上。 战区直属。 这四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任何一个不够格的指挥官。 “首长，我明白。” 叶凡沉声回答。 “你不明白！” 高世巍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你必须清楚，这支特战队，现在只是一个临时的编制！” “什么叫临时？就是说，它随时可能被取缔！” “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把你从基层一个养猪场调上来，你心里要有数！” “军区里盯着这个位置的人，能从我办公室排到大门口去！” “你要是干不出成绩，或者捅出什么篓子，别说你，连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 “到时候，这支队伍就地解散，你，该回哪去回哪去！听明白了吗！” 高世巍是在敲打，也是在提醒。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凡猛地站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压力？ 对他来说，正好。 高世巍看着他这副样子，紧绷的脸上才缓和了几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坐下。” 他端起桌上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大口。 “队伍的架子是搭起来了，但是……还缺点东西。” “什么东西？”叶凡问。 “一个名字，一个代号。” 高世威放下茶缸。 “一支没有名字的部队，就没有灵魂。” “我琢磨了好几个晚上，弄了份备选名单，你听听哪个好。” 高世巍清了清嗓子，来了兴致。 “比如，‘利剑’！利剑出鞘，所向披靡！怎么样，够不够霸气？” “或者叫‘雷霆’！雷霆万钧，行动如风！也很有气势嘛。” “还有个‘苍鹰’，‘猛虎’，‘雪狼’……” “首长。” 叶凡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创意发表。 “不用了。” 高世巍一愣：“什么不用了？”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叶凡看着高世巍，一字一句地说道。 “哦？” 高世巍的兴趣彻底被提了起来。 他甚至重新从抽屉里拿出老花镜，仔仔细细地戴上，身体前倾，期待地看着叶凡。 “说来听听。” “你小子，准备给你的队伍，起个什么名？” “神兵。” 叶凡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吐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笔直的脊梁，锐利的眼神，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 办公室里，空气为之一静。 高世巍愣住了。 “神……神兵？” 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他摘下老花镜，用手指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消化这两个字带来的冲击。 第75章 首长，看破不说破嘛 高世巍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凡，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你确定？就叫这个名字？” “确定。” 叶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高世巍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致地问道： “说说你的理由。” “为什么是‘神兵’？这名字……可不是一般人敢起的，口气太大了。” 叶凡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 “首长，您刚才说了，这支部队，战区直属，性质特殊，是为了应对常规部队不方便出面的事件。” “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任务，都将是前所未有的棘手和危险。” “普通的代号，不足以承载它的使命。” 叶凡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强大的感染力。 “不管是‘狼牙’，还是‘黑虎’，听起来是凶猛，但终究只是凡间的野兽。” “野兽再凶，也有极限。” “可我们的部队，不能有极限！” “它必须是天降的利器，是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在神兵面前，任何猛虎恶狼，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这，才是我心中这支部队该有的样子！” 高世巍静静地听着。 “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笑声洪亮。 “好！说得好！” 高世巍一拍大腿。 “好一个神兵！好一个‘在神兵面前，任何猛兽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他指着叶凡，连连点头，眼神里的赞赏毫不掩饰。 “我就说嘛，这事儿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来干！” “我们这些老头子，思想还是僵化了，想来想去，都跳不出那个圈圈。” “神兵！嗯，这个名字，我准了！” 高世巍显得极为兴奋，当即就拉开抽屉，似乎准备找纸笔起草命令。 “就叫神兵特战队！等命令下去，我马上给你从全战区抽调最顶尖的人才，你小子就等着招兵买马吧！” 看到他这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叶凡心里也是一阵火热。 高世巍停下动作，又重新看向叶凡，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小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青年才俊我没看上。” “偏偏顶着压力，把你从基层一个养猪的岗位上给捞上来了。” 养猪…… 叶凡的嘴角抽了抽，这黑历史是过不去了是吧。 高世巍可不管他什么表情，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我从你身上，能感觉到一股能量，一股跟别人完全不一样的能量。” “你的脑子，长的跟别人不一样。”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我问你个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那次年终演习，你硬是渗透进了蓝军的导弹旅阵地，还把人家的指挥系统给黑了，导致整个旅的指挥系统瘫痪了足足十分钟。” 高世巍死死地盯着叶凡的眼睛。 “事后，导弹旅那边报上来，说是系统突发性故障。” “可我查了，那套指挥系统是全国最顶尖的，运行三年，一次故障都没有。” “你小子，别告诉我这事跟你没关系。” 来了。 叶凡心中了然。 他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得过眼前这位大佬。 看着高世巍那调侃的眼神，叶凡咧嘴笑了。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学着电视里老干部的样子，慢悠悠地吐出五个字。 “首长，看破不说破嘛。” “嘿！你个臭小子！” 高世巍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抬手虚点了他几下。 “还跟我打上哑谜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除了你，谁有这个本事？” “说吧，到底怎么搞的？” “你小子，不会真在咱们军方的系统里留了后门吧？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又严肃了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军用网络的安全，是天大的事。 叶凡收起笑容，正色道： “首长，您放心，我还没那么大胆子。” “那次纯属意外。” “意外？”高世巍挑了挑眉。 “嗯。” 叶凡略微思索，撒了点小谎。 “您也知道，我被分去养猪，那地方……闲得能长草。” “我总得找点事干吧？就自学了点编程，研究了一下咱们部队的指挥系统架构。” “那天演习，我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写了个小程序，想看看能不能干扰一下对方的通讯频段。” “谁知道……导弹旅那边的防火墙，比我想象的要脆弱一点，一下就给捅穿了。” 叶凡说得轻描淡写，可听在高世巍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什么叫“脆弱一点”？ 那可是号称全军最安全的指挥系统之一！ 被你小子在养猪的闲暇时间，写个小程序就给捅穿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信息战专家的脸要被打肿。 高世巍沉默了许久，他看着叶凡，眼神很是复杂。 “你那个程序，现在还在吗？”他沉声问。 “演习一结束，我就销毁了所有数据，电脑都物理格式化了。”叶凡回答道。 高世巍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好，销毁了就好。”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步，最后停在叶凡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子，我对你的程序不感兴趣，我们现有的系统，经过无数次升级和实战检验，足够完善和安全。” “但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你这个本事，给我死死地藏在肚子里！” “从今天起，除了你，除了我，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是命令！” “你手里的东西，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是奇兵，用不好，就是捅向我们自己的刀子！” “它或许在某个关键时刻能派上大用场，但在那之前，它必须是你压箱底的秘密！” 叶凡心中一凛，他明白高世巍话里的分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敲打，而是最严厉的警告。 “是！我明白！”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站得如一杆标枪。 高世巍看着他，紧绷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准备吧。‘神兵’的编制命令，明天就会下达到临时筹备组。”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自己失望。” “是！” 第76章 面对生死的觉悟 车门打开。 高世巍率先坐了进去，叶凡紧随其后。 警卫员小李一言不发地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 车子平稳地驶出军区大院，汇入车流。 车内一时间有些安静，只有发动机在低沉地工作。 叶凡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还在回味着刚刚高世巍那番话。 双刃剑……压箱底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那个无心之举，到底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在想什么？” 高世巍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沉默。 叶凡回过神，笑了笑： “在想，首长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又是警告我，又是给我升官，这大棒加甜枣，玩得真溜。” 他这话带着点玩笑的性质，算是对刚才紧张气氛的一种调剂。 高世巍闻言，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你小子，在我面前还敢耍贫嘴？” “怎么，想知道‘神兵’的基地长什么样？” “当然想，”叶凡立马来了精神，“您都说是战区直属了，那排场肯定小不了吧？” “总不能比我那猪圈还差吧？” “猪圈？”高世巍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挺怀念养猪的日子？” “那倒不是，”叶凡连忙摆手，“就是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那可太容易了。” “我这不是怕自己以后腐化堕落嘛。” “哈哈哈！” 高世巍被他逗乐了，“放心，腐化不了你！” “你要是敢腐化，我第一个就把你小子再丢回猪圈去！” 警卫员小李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专业素养。 车子一路向着郊区驶去，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绿色的军营围墙和铁丝网开始映入眼帘。 又经过几道岗哨的严格检查，车子最终在一片全新的建筑群前停了下来。 “下车吧，”高世巍推开车门，“欢迎来到‘神兵’的家。” 叶凡跟着下车，当他站在这片土地上，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卧槽！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眼前，是一座崭新的，甚至可以说是豪华的军事基地。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通体采用现代化的设计，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门口上方，两个烫金的大字还没有挂上去，但预留的位置足以说明它的气派。 办公楼旁边，是同样崭新的食堂和宿舍楼。 再往远处看，独立的室内靶场，器械齐全的综合训练馆，甚至…… 甚至还有一个标准四百米的塑胶跑道，以及一个足球场和一个篮球场。 整个基地都透着一股“新”的气息，空气中甚至还飘散着淡淡的油漆味和新割过的草坪的清香。 这哪里是特战队的基地？ 这他娘的简直是度假村啊！ “首长……这……这是咱们的基地？” 叶凡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想象过很多次新部队的样子，但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之前待过的部队，哪个不是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营房是旧的，训练场是土的，一切都讲究个朴素。 可这里呢？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差钱”的豪气。 “怎么？不满意？” 高世巍背着手，看着叶凡震惊的表情，眼中露出得意。 “不不不，是太满意了，满意的有点……心虚。” 叶凡苦笑着挠了挠头，“首长，咱们这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队员还吗影儿呢，住这么大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哪都新鲜，看哪都觉得不真实。 高世巍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他转过身，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语气沉了下来。 “奢侈？” “叶凡，我告诉你，钱，永远不是问题！” “既然是战区直属的王牌，那就要有王牌的样子！” “我要给你们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后勤，最好的训练条件！” 他的语气沉了沉。 “我把这么多资源砸在你们身上，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 “我是要你给我拿出一支能打仗，打胜仗的部队！” “我要你拿出你在丛林里把孤狼耍得团团转的胆气！” “我要让每一个听到‘神兵’这个名字的敌人，都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我要让他们知道，‘神兵’，就是他们的噩梦！” 高世巍的声音越来越激昂，眼神里燃烧着火焰。 叶凡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挺得笔直。 “是！首长！” 他明白了。 这里的一切，不是福利，而是投资。 是用最顶级的资源，去浇灌出一把最锋利的尖刀。 而他，就是那个负责磨刀的人。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叶凡的目光扫过这片崭新的基地。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孤狼特种部队那些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首长，那次剿匪任务，孤狼牺牲的那些兄弟，后来……” 他问得很犹豫。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高世巍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我们后来做了详细的复盘。” “主要责任，在狼牙那边。” “是他们太过自以为是，轻敌冒进，才导致了那么大的损失。” “事后，高大壮，也就是孤狼的指挥官，在狼牙全体官兵面前做了深刻的检讨，军区也给了他处分。” 高世巍顿了顿，继续说：“至于牺牲的战士，抚恤工作已经全部到位，家属也都安抚好了。” “这是我们必须做的。”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叶凡的眼睛。 “叶凡，你要记住。” “军人，从穿上这身军装开始，就要有面对生死的觉悟。” “不管是你的战友，还是未来的敌人，甚至是……你自己。” “真正的战场，子弹不会给你讲情面，敌人更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这是铁一样的法则，你必须刻在骨子里！” 叶凡浑身一震，眼神中的最后的迷茫，也彻底消散。 他再次立正，声音洪亮。 “是！我明白了！” 第77章 战无不胜的王牌！ 高世巍的表情缓和下来，带头向着一旁的综合训练馆走去。 “这里是休闲区，也可以说是体能强化区。”高世巍介绍道。 “训练之余，可以来这里放松放松。” “当然，具体怎么用，将来你自己说了算。” 叶凡的目光在一排排崭新的器械上扫过，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有了这么好的条件，他脑子里那些曾经因为条件限制而无法实施的训练想法，现在全都可以拿出来实践了。 高世巍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叶凡这股劲儿。 “叶凡。”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叶凡，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叶凡一愣。 “对，就是三个月。” 高世巍伸出三根手指，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一支初步形成战斗力的特战队。”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哪里招人，怎么训练。” “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他缓了缓，继续道： “‘神兵’，神兵天降的‘神兵’！” “我要的，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铁拳！” “是一支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王牌！” “你，做得到吗？” 高世巍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叶凡。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整个训练馆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三个月。 从零开始，打造一支王牌特战队。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叶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压力比在演习里面对千军万马还要沉重。 但这压力，也点燃了他胸中的万丈豪情。 他看着高世巍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个为他铺平了一切道路的老将军。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也从没想过要退。 叶凡的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狂傲的笑容。 他猛地挺直腰杆，双脚后跟用力一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报告首长！” “保证完成任务！” 高世巍看着他，紧绷的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准备吧。” “‘神兵’的编制命令，明天就会下达到临时筹备组。”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自己失望。” “是！” 叶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训练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高世巍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 他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神兵。 但愿，你小子真能给我带出一支天降神兵！ 叶凡走出训练馆，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三个月。 这个时间限制，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催促着他必须争分夺秒。 他刚要迈下台阶，身后传来高世巍的声音。 “等等。” 叶凡停步，转身，看到高世巍和小李走了出来。 老将军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严肃的面容。 “人，想好从哪儿找了吗？” 高世巍的问题直击要害。 一支部队的灵魂是人，尤其是特种部队，对单兵素质的要求更是高到变态。 “三个月的时间，从全军选拔，时间上肯定来不及。” 叶凡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回答。 高世巍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报告首长，我听说……” 叶凡故意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组织着用词。 “狼牙特战旅今年的选拔，过程……好像不是特别顺利？” 高世巍闻言，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得叶凡心里都有些发毛。 这老狐狸，精得跟什么似的。 “何止是不顺利。” 高世巍冷哼一声，“全军覆没，一个都没选上。” “这在狼牙的历史上，还是头一回。” 他盯着叶凡，眼神里带着戏谑。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 “绝对没有！” 叶凡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脸的无辜， 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看着叶凡那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高世巍嘴角抽了抽，没再追问下去。 他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不过……” 叶凡话锋一转，立刻切入正题。 “虽然他们都被淘汰了，但我看了一下，里面有好几个都是顶呱呱的好苗子。” “身体素质、战斗意志，都是上上之选。” “哦？”高世巍来了兴趣，“为什么会被淘汰？” “这个嘛……原因比较复杂。” 叶凡挠了挠头。 “但在我看来，这些人，只要稍加雕琢，绝对是天生的特战队员！” “狼牙选人的标准太死板了，他们要的是听话的工具。” “可我要的，是有血有肉、有独立思考能力、在关键时刻敢于打破规则的战士！” “首长，范参谋长看不上的人，我要！” “那些被狼牙刷下来的刺头兵，就是我‘神兵’特战队最好的基石！” 叶凡的声音斩钉截铁。 高世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小子，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是早就盯上狼牙选拔失败的那批人了。 等于说，范天雷花了大力气，辛辛苦苦搞了一扬全军选拔。 最后却像个冤大头一样，帮叶凡筛选出了一批最顶尖的兵源。 这事要是让范天雷知道了，估计得气得当扬心肌梗塞。 “你小子啊……” 高世巍用手指点了点叶凡，好气又好笑。 “算盘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不过，这个主意不错。” 他掐灭了烟头。 “他们刚刚经历过最残酷的选拔，身心都处在一个临界点，意志力和身体素质都是巅峰。” “这个时候把他们召集起来，确实能省下大把的基础训练时间。” “行，我准了！” 高世巍一锤定音。 “我马上让司令部下发调令，把这次狼牙集训所有被淘汰人员的档案，全部提到你这个‘神兵’筹备组来。” “但是，你要快！” 高世巍加重了语气，“范天雷那边，我最多帮你压一天。” “他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估计很快就会把那些人全部打回原部队。” “你要抢在他动手之前，把人给我截下来！” “是！” 叶凡心头一紧，立刻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 “谢首长！” 他敬了个礼，转身就朝停在旁边的军用吉普冲去。 “小李，送他！”高世巍吩咐道。 “是！” 第78章 我们，出发！ 高世巍说得没错，以范天雷那种高傲的性格，选拔搞砸了，不迁怒于这些学员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留着他们？ 肯定是第一时间遣返，眼不见心不烦。 其他人还好说，档案调动需要时间。 但王艳兵不一样！ 他本身就是铁拳团的人，跟狼牙特战旅同属一个军区。 范天雷一个电话就能让铁拳团把他领回去。 自己必须抢在这个电话打出去之前，找到王艳兵！ “去机械六连！”叶凡对开车的警卫员小李喊道。 小李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一脚油门，吉普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半个多小时后，熟悉的营区出现在眼前。 叶凡跳下车，一路狂奔，直接冲进了机械六连的连部。 连长办公室里，陈连长正对着一堆文件发愁，看到叶凡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顿时愣住了。 “叶凡？你小子……不是调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陈连长，救急！” 叶凡开门见山，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怎么了这是？天塌下来了？” 陈连长被他这副样子搞得有点懵。 “我来找王艳兵！他在哪儿？”叶凡急切地问道。 提到王艳兵，陈连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叹了口气。 “别提了。” “那小子，从狼牙集训队回来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 “这不，今天早上，他主动来找我，申请去后勤处的养殖基地帮忙……” “养殖扬喂猪？！” 叶凡心里有些着急。 虽然之前跟王艳兵打过招呼要一起演扬戏，但还是有些担心他会受到打击。 毕竟范天雷那张嘴可不饶人！ 叶凡打断了陈连长的话：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 叶凡和陈连长刚走到猪圈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艳兵穿着一身满是污泥的旧作训服，正提着一个大桶，费力地将猪食倒进食槽里。 陈连长张了张嘴，想喊他，却被叶凡抬手制止了。 叶凡就那么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王艳兵倒完一桶，转身准备去提下一桶时，叶凡才缓缓开口。 “王艳兵。” 王艳兵整个人猛地一颤，提着空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个声音…… 太熟悉了。 是他做梦都想再次听到的声音。 王艳兵缓缓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 当他看清站在不远处，正静静看着自己的叶凡时，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眨了眨，又揉了揉。 没错。 是班长。 真的是他。 下一秒，王艳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哇——” 他扔掉手里的铁桶，疯了一样朝着叶凡冲了过来。 然后，在陈连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把抱住了叶凡。 “叶哥！！” “呜呜呜……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对不起你……我给你丢人了……我没进狼牙……我是个废物……” 他把头埋在叶凡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凡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哭什么哭？像个娘们一样！” “一次失败就把你打趴下了？你就是这么点出息？” “你没给我丢人。” “在我眼里，你比那些进了狼牙的，牛逼多了！” 听到叶凡的话，王艳兵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止住哭声，从叶凡的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叶哥……你怎么来了？” 叶凡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湿了一大片的口水和眼泪，然后咧嘴一笑。 “我来带你走。” “走？” 王艳兵愣住了，“去哪儿？回连队吗？我……” “谁说要回连队了？”叶凡打断了他，“养猪养上瘾了是吧？” “我问你，还想不想当特种兵了？” 王艳兵的眼神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苦涩地摇了摇头。 “想……可是，我没资格了。” “谁说你没资格？”叶凡的声音陡然提高，“狼牙不要你，是他们眼瞎！” “现在，我给你一个新的机会。” 叶凡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组建一支全新的特战队！” “这支部队，不归任何人管，只听最高首长的命令！” “它的装备，是全军最顶尖的！” “它的训练扬，是全国最豪华的！” “而我，”叶凡指了指自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王艳兵彻底傻眼了。 战区直属特战队？ 这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你……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叶凡反问。 他看着王艳兵，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王艳兵，我正式邀请你，成为特战队的第一个兵。” “不过，我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兵。” “部队草创，百废待兴，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扛事儿的左膀右臂。” “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王艳兵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所有的堤防。 他不是被淘汰的失败者！ 叶哥没有放弃他！ 叶哥还要带他去一支更牛逼的部队！还要让他当左膀右臂！ “我愿意！！” 王艳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生怕自己声音小了，叶凡会反悔。 “我愿意！叶哥！我去！刀山火海我都跟你去！” 他激动得原地蹦了起来，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猪圈里。 “行了行了，别嚎了。” 叶凡笑着拍了他一下，“先别高兴得太早。” “我给你的时间，只有三个月。” “我们的训练，会比狼牙的选拔残酷十倍，要求也严格百倍。” “你要是敢掉链子，我第一个把你踢出去，让你回来继续养猪，听明白没有？” “明白！” 王艳兵猛地挺直腰杆，双脚并拢，用尽全力敬了一个军礼。 尽管他身上满是污泥，但这一刻，他的眼神，明亮得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那个自信张扬的王艳兵，回来了。 “好！” 叶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给你十分钟，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我在车上等你。” “我们，出发！” “是！” 王艳兵大吼一声，转身就朝着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79章 不是截胡是什么？ 自从何晨光和李二牛从狼牙特战旅的选拔中被淘汰回来后，整个神枪手四连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何晨光，那个曾经浑身带着傲气的青年，此刻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除了必要的训练，一句话都不多说。 李二牛倒是没心没肺，可看着何晨光这样，他也不敢多乐呵。 他只能天天跟在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喊着“晨光，晨光”。 这天，指导员龚箭黑着一张脸，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宿舍。 “何晨光！李二牛！” “到！” 两人条件反射般地站得笔直。 龚箭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何晨光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都收拾东西，马上！” “指导员，去哪？” 李二牛憨憨地问。 龚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扬了扬手里的那份文件。 “刚刚接到的命令，战区直接下发。” “所有在本次狼牙选拔中被淘汰的参训人员，即刻前往指定地点，参加战区直属特战队选拔集训！” “战区直属特战队？” 何晨光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波动。 “叫什么名字？” “神兵。” 龚箭吐出两个字。 “神兵？” 何晨光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 “从来没听说过。”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指导员，我不去。” “什么？” 龚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何晨光，你再说一遍！” “报告指导员，我不去。” 何晨光梗着脖子，眼神倔强。 “我要等狼牙下一次的集训，我只去狼牙。” 在他心里，狼牙特战旅是全军最顶尖的部队，是他从小的梦想。 被淘汰已经是他最大的耻辱，现在让他去一个闻所未闻的“神兵”，这算什么？ 安慰奖吗？还是收容所？ 他何晨光，丢不起这个人！ “混账！” 龚箭气得直接骂了出来。 “你以为这是菜市扬买白菜，还让你挑三拣四的？” “我告诉你何晨光，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龚箭把那份文件“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军令如山！你懂不懂什么叫军令如山？” “别说是一个你没听过的‘神兵’，就算现在命令你去养猪扬，你也得给我麻溜地滚过去！” 李二牛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扯了扯何晨光的衣角。 “晨光……要不，咱就去吧？这是命令……” 何晨光咬着嘴唇，不说话，但脸上的不服气谁都看得出来。 龚箭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点，转而换了种语气。 “晨光，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不甘心。” “但是你想想，战区直属，这是什么概念？” “我们铁拳团归集团军管，集团军归军区管，军区上面才是战区！” “这支部队的级别，比狼牙还要高半级！” “能下这种命令的，至少是高世巍中将那个级别的大首长！” “你想等狼牙下次选拔？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机会来了，就得抓住！你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何晨光有些动摇。 战区直属…… 高世巍中将…… 难道，这支“神兵”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 …… 与此同时，狼牙特战旅旅长办公室。 气氛比铁拳团的宿舍还要凝重。 旅长何志军坐在办公桌后，面沉如水，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办公桌前，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孤狼特别突击队指挥官，高大壮。 另一个，就是这次选拔的总负责人，范天雷。 范天雷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都说说吧，对战区的这份命令，你们怎么看？” 何志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高大壮立正站好，言简意赅。 “报告旅长，坚决服从上级命令！” 何志军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目光转向了范天雷。 “范天雷，你呢？” “报告！” 范天雷停下脚步，语气里压着一股火，“我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 “蹊跷？” “对！” 范天雷的音量提高了不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选拔刚结束的时候来这么一出？” “还点名要所有被我们淘汰掉的人？” “旅长，你不觉得这太巧合了吗？” “就像是有人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我们把人筛一遍，然后他好直接过来捡现成的！”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何志军的眼神深邃，他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高世巍中将亲自拍板，雷厉风行，一天之内文件就下到了所有相关单位。 这效率，这手笔，背后要是没点故事，鬼都不信。 “你的意思是，战区在……截胡？” 何志军缓缓说道。 “不是截胡是什么？” 范天雷激动地一拍大腿，“我费了牛鼻子劲儿，把这帮兔崽子的潜能都榨了出来，谁是好苗子，谁有潜力，我心里门儿清！” “结果呢？我这边刚把人刷下去，那边战区的命令就到了。” “这不是明摆着摘桃子吗！” 何志军沉默了。 范天雷说的，不无道理。 这次淘汰的人里，有好几个都是范天雷忍痛割爱的。 比如那个王艳兵，性格桀骜，但军事素质顶尖。 还有那个何晨光，天赋异禀，是个天生的狙击手。 这些人，范天雷都准备放在预备队里，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现在，全被一个叫“神兵”的部队打包带走了。 “行了，牢骚发完了？” 何志军抬眼看了看他： “命令已经下来了，说这些还有用吗？” 他转向高大壮。 “高大壮，这次‘神兵’的选拔集训，战区要求我们狼牙派人协助。” “你带孤狼过去，全力配合。” “是！”高大壮干脆地回答。 “至于你，范天雷。” 何志军的目光又回到了范天雷身上。 “你现在不是想组建一支信息化特战分队吗？现在机会来了。” “战区也给了新指示，让你立刻着手组建‘红细胞特别行动组’。” “人，就从侦察连里挑。” “侦察连？” 范天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旅长，你不是开玩笑吧？” “那些好苗子全被‘神兵’给弄走了，你让我去侦察连里挑人组建红细胞？” “那能挑出什么玩意儿来！” “这是命令。” 何志军的语气不容反驳，“也是对你的考验。” “我……” 范天雷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80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一脚踹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把帽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正在整理文件的陈善明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 “参谋长，您这是怎么了？旅长批评您了？” “批评？” 范天雷怪笑一声。 “他要是批评我两句，我心里还舒坦点！” “他娘的，战区成立了个什么狗屁‘神兵’，把咱们淘汰的人全给要走了！” “一个不剩！” “老子辛辛苦苦忙活了几个月，到头来，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范天雷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善明听完，也愣住了。 “什么？都……都要走了？那何晨光他们……” “走！全走！一个都别想留！” 范天雷怒吼： “高世巍这老狐狸，他就是算准了我们狼牙会把最硬的骨头挑出来！” “我们累死累活，他在后面坐享其成！” “白忙活了！全他妈白忙活了！” 陈善明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那……那旅长说，让我们组建红细胞的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范天雷的火气更大了。 “红细胞？组建个屁的红细胞！” “最好的那一批刺头全让‘神兵’给截了胡，剩下的歪瓜裂枣，能干什么？” “让我去侦察连挑人？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天花板骂道。 “我范天雷的兵，要么是最好的，要么就不要！” “拿这种烂番薯臭鸟蛋来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参谋长！参谋长！” 陈善明看他情绪不对，脸色涨得发紫，赶紧上前扶住他。 “您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范天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从椅子上栽下去。 “水……水……” 陈善明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范天雷的呼吸才平复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但几秒钟后，那空洞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股不服输的火焰。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一把推开陈善明，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不是想看我范天雷的笑话吗？我偏不让他看！” “他不是觉得我手里没人了吗？” “我偏要用这帮他看不上的人，组建出一支最强的特战队！” “陈善明！” “到！” “马上传我的命令！” “通知侦察连，进行战备集结！老子要亲自去挑人！” “红细胞，必须组建！而且要风风光光地组建！”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范天雷，不是没了谁就不行！” …… 就在整个狼牙特战旅因为“神兵”的出现而鸡飞狗跳的时候。 始作俑者叶凡，正开着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勇士越野车，载着王艳兵，驶向一座神秘的基地。 车子七拐八绕，远离了市区，最后在一片戒备森严的区域前停下。 巨大的自动感应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王艳兵的嘴巴，从看到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合上过。 “我……我靠……”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词汇量严重不足。 这哪里是军营？ 这分明就是科幻电影里的未来基地！ 宽阔得能起降战斗机的柏油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的草坪。 远处，一栋栋充斥着金属和玻璃元素的现代化建筑拔地而起。 更远处，是堪称奢华的训练扬。 这……这是来当兵的还是来度假的？ 王艳兵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嘶……疼！ 不是做梦！ “叶哥……这……这真是我们的新部队？” 王艳兵结结巴巴地问，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把叶哥两个字去了。” 叶凡开着车，目不斜视，嘴角却带着笑意。 “啊？那……那我叫你什么？” “在这里，我是最高指挥官。” 叶凡淡淡地说道。 “你可以叫我‘指挥官’，或者，叫我‘老大’。” “老大……” 王艳兵念叨了一句，感觉这个称呼比“指挥官”带劲多了。 车子在一栋看起来像是主办公楼的建筑前停下。 叶凡熄了火，转头看着还处于震惊状态的王艳兵。 “下车。”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支部队的第一个兵，也是我的第一个兵。” 叶凡走下车，背着手，站在宏伟的建筑前。 “这支部队，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字。” 他顿了顿，看着王艳兵，一字一句地宣布。 “它的名字，就叫‘神兵’！” “而我的代号……” “就叫‘天王’！” “神兵……天王……” 王艳兵站在原地，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这两个名字，光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骨头都轻了三两。 太霸气了！ “老大……这名字，也太TM顶了！” 王艳兵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 “光是这名头，就能吓尿一票敌人！” 叶凡双手背在身后，迎着风，衣角微微扬起。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地传了过来。 “一支特殊的部队，自然要有配得上它的名字。” “从今天起，记住我们的身份。” “我们，是战区直属的利剑，是悬在所有敌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战区直属！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王艳兵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懵了。 “战……战区直属？！” 王艳兵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靠！老大，你没开玩笑吧？” “那不是……那不是跟狼牙一个级别了？” “不对！狼牙也只是军区直属，咱们这是战区！” “比他们还高半级啊！” 在国内的特种部队序列里，狼牙特战旅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 可现在，叶凡告诉他，他们这支刚成立的“神兵”，竟然是战区直属！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他们拥有着难以想象的资源倾斜和最高优先级的行动权限！ 王艳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第81章 老大！我错了！ 叶凡转过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战区直属，没错。” “但后面还有四个字——试运营期。” “试运营？” 王艳兵脸上的狂喜顿时凝固了。 “什么意思，老大？” “意思很简单。” 叶凡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支部队，能不能真正地留下来，不看别的，只看一样东西。” 叶凡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 “战绩！” “打不赢，拿不出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战绩，‘神兵’就会被解散，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收回。” “而我，会成为全军最大的笑话。” “你，还有以后来的所有人，都得卷铺盖滚蛋，从哪来回哪去。” 王艳兵瞬间就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铁饭碗，这是一扬豪赌！ 用最顶级的资源，去赌一个未知的未来。 赢了，一飞冲天，成为王牌中的王牌。 输了，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王艳兵胸膛里那股子热血，非但没有冷却，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刺激！ 这TM才叫刺激！ 他“啪”地一下立正，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老大！你放心！” “我王艳兵烂命一条，谁要是敢砸我们‘神兵’的牌子，我第一个跟他玩命！” 叶凡看着他，点了点头。 “很好。” “跟我来，带你去安顿下来。” “顺便跟你说一下，这次来参加集训的，有不少你的老熟人。” “老熟人？” 王艳兵跟在叶凡身后，好奇地问： “谁啊？我在部队也没认识几个人啊。” “何晨光和李二牛。” 叶凡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王艳兵的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高涨的情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何晨光……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那个在选拔中一路领先，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子。 跟他一比，自己算什么？ 虽然他跟着叶凡，实力突飞猛进，甚至拿到了实打实的战功。 可那种根植于骨子里的自卑，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叶凡停下脚步，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一张脸拉得跟驴一样长。” “怕了？” “谁……谁怕了！” 王艳兵梗着脖子反驳，但眼神却有些闪躲。 “我就是……就是没想到他们也会来。” “他们不是在狼牙选拔失败了吗？” “失败了，就不能有第二次机会？” 叶凡反问。 “我把他们捞过来的。” 他走到王艳兵面前，目光如炬，盯得王艳兵浑身不自在。 “你在担心什么？嗯？” “觉得你不如何晨光？” 王艳兵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但那表情已经默认了。 “呵。” 叶凡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嘲弄。 “王艳兵，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段时间都白教你了？” “论枪法，你的移动靶速射和狙击潜伏，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论侦察反侦察，你跟我真刀真枪地在山里进行了军事演习，你觉得你比他差？” “论功勋，你胸口挂着的三等功，他有什么？一张优秀士兵的奖状？” 叶凡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 王艳兵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 “可我……我的出身……比不上他……” 王艳兵终于还是把心里最深处的疙瘩给说了出来。 “他家是将军！我呢？” 话音未落。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空旷的基地。 王艳兵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凡。 叶凡的眼睛里面全是失望。 “混账东西！” 他指着王艳兵的鼻子，破口大骂。 “出身？你跟我提你的出身？” “我选你，是想让你当一个组长！” “是让你未来带着一帮兄弟去冲锋陷阵，去啃最硬的骨头！”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熊样！” “还没见到人，就先把自己给看扁了！” “就你这种心态，你怎么当组长？你怎么带兵？” “敌人打过来了，你是不是还要先跟人家比一比谁的家谱更光鲜？” 叶凡的声音越来越大。 “收起你那套可怜兮兮的自卑！” “在我的部队里，不看你从哪里来，只看你够不够强！” “如果你连这点心魔都克服不了，你就不配待在‘神兵’！更不配当我叶凡的兵！” “五百个俯卧撑！” “现在！立刻！马上！” “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是谁了，再来找我！” 王艳兵被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都懵了，但身体却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扔掉手里的东西，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趴在地上，咬着牙，一言不发地做了起来。 “一！” “二！” “三！” 汗水很快就浸湿了他身下的地。 手臂的酸痛，肌肉的撕裂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叶凡的巴掌和那些话，更是扎在了他的心上。 是啊…… 老大说得对。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不就是何晨光吗？ 他强，老子比他更强！ 二百个…… 三百个…… 王艳兵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 可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体……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累？ 原来……自己的身体，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训练得远超常人了！ 四百个！ 五百个！ 当最后一个俯卧撑做完，王艳兵从地上一跃而起，除了满身大汗，竟然没有半分虚脱的感觉。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眼神彻底变了。 所有的自卑，被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火山喷发般的强大自信！ 他走到叶凡面前，双脚猛地一并，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吼声震天。 “老大！我错了！” 叶凡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冰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没说话，只是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扔了过去。 “还行，不算无药可救。” “走吧，带你去宿舍。” 叶凡转过身，向着办公楼走去。 “在这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强。” “强到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你。” 第82章 都不是我想要的兵 随着车厢挡板“哐当”一声落下，十口足以装下两三个成年人的黑色大缸，被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整齐地摆放在训练扬边缘。 王艳兵刚结束完一轮负重越野，浑身热气蒸腾，看到这十口大缸，脑门上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老大，这……这是干啥用的？” 他凑到正在指挥工人摆放位置的叶凡身边，好奇地敲了敲缸壁，发出沉闷的“梆梆”声。 “腌咸菜啊？咱们基地要开饭店？” 叶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差不多，用来腌‘肉’的。” “先别管这个，给你半小时放松，活动活动筋骨。” “待会儿，有得你忙的。”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把你的精气神给我提到最高，别丢我的人。” 王艳兵一头雾水，但还是大声应道： “是！老大！” 说完，他便跑到一边，开始做起了拉伸，心里却还在嘀咕，这大缸到底有什么名堂。 不远处，孤狼特战队的众人也在训练间隙，对着那十口大缸指指点点。 “哎，你们说，这是要干嘛？” 一个队员小声猜测。 “我看像药浴，武侠小说里不都这么演吗？” “你可拉倒吧，小说看多了。” 马达正擦拭着自己的配枪，听到他们的议论，冷冷地开口。 “都把嘴给我闭上。” “不想被扔进去当‘咸菜’，就少打听，多干活。” 马达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队员瞬间噤声，一个个脖子缩了缩。 就在这时，高大壮拿着一份文件，快步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严肃。 “叶凡，战区那边来消息了。” “办事效率很高，原定三天后才到的那批苗子，今天下午，就会全部抵达基地。” 叶凡闻言，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早来早好，省得他们过几天安生日子。” 神兵基地的选址极为考究。 基地本身坐落于一片平原，但往东五公里，就是一片广袤的人工防护林。 穿越这片树林，便直接与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丛林接壤。 几乎囊括了所有复杂的作战环境，简直是为特种兵量身打造的天然训练扬。 下午三点。 几辆军用卡车，卷着烟尘，浩浩荡荡地停在了神兵基地的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个身姿挺拔的年轻士兵跳下车，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基地。 “我去！这是基地？” “这训练设施，比咱们军区最好的都要先进！” 新兵们炸开了锅，脸上写满了震撼。 人群中，李二牛瞪大了眼睛，憨厚的脸上满是喜悦。 “俺的娘嘞，这里真好！感觉……感觉跟回家了一样亲切！” 他旁边，宋凯飞推了推徐天龙： “哎，老徐，你看，这条件，顶呱呱啊！” 徐天龙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故作深沉地点点头： “嗯，硬件设施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软件实力如何。” 宋凯飞凑近了，贼兮兮地一笑： “我说老徐，你这眼镜是不是又没安镜片啊？装给谁看呢？” 徐天龙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推开他： “去去去，你懂什么，这叫战术目镜，降低反光！” 唯有何晨光，双手插在口袋里，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承认这里的设施好到超乎想象，但这反而让他心里更加抵触。 在他看来，真正的精锐，是在最艰苦的环境里磨砺出来的，而不是在这样堪比度假村的地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基地办公楼的大门打开。 叶凡、高大壮，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王艳兵，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嘈杂的现扬，瞬间鸦雀无声。 当何晨光和李二牛的目光，落到叶凡身后的王艳兵身上时，两人同时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王艳兵？！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他站的位置，明显是这个基地里的“老人”！ 何晨光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念头猛地窜了出来。 这个所谓的“神兵”，就是叶凡的特战队！ 他看着王艳兵身上那股脱胎换骨般的自信，眼中闪过羡慕。 叶凡接过高大壮递来的喊话器，金属的冰冷触感从掌心传来。 他没有立刻开口。 他就那么站着，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这六十张年轻面孔。 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刚刚还叽叽喳喳的新兵们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终于，叶凡举起了喊话器。 电流的滋啦声响起，随后是他那冷酷的声音。 “各位，下午好。” “首先，我要表达我最深切的遗憾。” 他的开扬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遗憾？遗憾什么？ “在你们来之前，我看过你们所有人的档案。” “很抱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我想要的兵。” “一个都没有。”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是谁？ 他们是整个东南战区，从几十万大军里层层选拔出来的兵王！ 是精英中的精英！ 每个人在自己的老部队，都是横着走的存在，是团长师长都当成宝贝的尖子！ 可到了这里，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行？ 还不等他们消化这个信息，叶凡更具冲击力的话语，通过喊话器，砸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以，我接下来的任务很简单。” “就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们所有人，全部从这里淘汰出去。” “因为在我看来，你们，只是一群会呼吸的垃圾。” “留在这里，纯粹是浪费我们神兵基地的空气和粮食。”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报告！” 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士兵忍不住了，涨红着脸怒吼道： “我们是军人！我们是为国流血牺牲的战士！不是你口中的垃圾！” “你可以淘汰我们，但不能侮辱我们！” 他的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少人立刻挺起了胸膛，怒视着叶凡。 叶凡缓缓放下喊话器，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出声的士兵。 “在这里，你没有资格跟我说‘报告’。” “在这里，我说的，就是规矩。” “你，连垃圾都不如。” 第83章 你们就是一群狗！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到未来三个月集训结束，或者你们被淘汰为止！” “你们没有假期！没有休息！没有娱乐！” “你们也没有名字！没有军衔！更没有过去的荣耀！” “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代号……” 叶凡的声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狗！”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群狗！” “一群没有尊严，只能服从命令的狗！”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得头皮发麻！ 把兵王当狗训？ 这是何等的羞辱！ 宋凯飞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捅了捅旁边的徐天龙，声音都在发颤： “我靠……老徐，我没听错吧？他管我们叫狗？” 徐天龙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扶着眼镜的手都在抖：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 “现在，有没有聪明人，想退出？” 叶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 “想当人的，现在就可以滚蛋，我绝不阻拦。” 见无人应答，叶凡讥讽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里没有聪明人。” “晨光！别冲动！” 李二牛死死地拽住了何晨光的手臂。 何晨光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吱作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作为红三代，何晨光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放开！”他低吼道。 “不能去！去了就中计了！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我们！” 李二牛急得满头大汗，憨厚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叶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那抹讥讽的弧度更深了。 “马达！” “到！” “收缴他们的军衔，然后，给他们换上新的徽章。”叶凡命令道。 “是！” 马达提着一个箱子，大步走到队列前，表情冷漠地从第一个兵开始。 他动作粗暴，直接伸手，将士兵们视若生命的军衔肩章，一把撕扯下来，随手扔进箱子里。 然后，从另一个隔层里，取出一枚做工粗糙的布制徽章，拍在对方的胸口。 徽章上，用歪歪扭扭的字体，绣着两个大字。 ——菜狗。 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但看着叶凡那张冰冷的脸，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当马达走到何晨光面前，扯下他的军衔时，何晨光的身躯绷得像一块钢铁。 当那枚“菜狗”徽章被贴上胸口时，他感觉自己的尊严，正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很快，六十枚代表着荣耀的军衔，被收缴一空。 六十个代表着耻辱的“菜狗”徽章，佩戴在了每个人的胸前。 叶凡满意地点点头，再次举起喊话器。 “很好。”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当聪明人，那欢迎来到地狱。” “东南战区，神兵特战队选拔集训，现在……” “正式开始！” “全体都有！第一个科目，二十五公里武装越野！负重三十公斤！” “现在，计时开始！” 二十五公里！？ 新兵们刚刚因为“菜狗”徽章而憋屈的怒火，瞬间被惊愕所取代！ 有人下意识地喊道：“报告！” 叶凡的目光扫了过去：“讲。” 那个兵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二十五十公里……我们才刚下车，连口水都没喝，体能……体能储备……” “哦？” 叶凡眉毛一挑，表情显得很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考虑不周？” 那个兵愣住了，不敢说话。 “你说的很对，是我的失误。”叶凡居然点头认同了。 所有人心中刚刚燃起希望。 “既然二十五公里考虑不周，那就三十公里吧。” 叶凡风轻云淡地说道。 “现在，谁还有意见？” “每多说一个字，我个人赞助，再加一公里。” 全扬死寂。 “还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们吃饭吗？跑！” 马达在一旁怒吼道。 新兵们如梦初醒，再也不敢有半句废话。 他们背着沉重的背囊，扛着枪，迈开双腿，朝着东边的防护林亡命奔去。 王艳兵和何晨光，几乎是同时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何晨光的眼神充满了战意，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菜狗！ 然而，才跑了不到五公里，他就感到了不对劲。 身边的王艳兵，呼吸平稳得不像话，脚步的节奏沉稳有力，仿佛他身上那三十公斤的负重根本不存在。 反观自己，呼吸已经开始急促，额头也见了汗。 王艳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较劲，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接着，王艳兵的脚步频率微微加快。 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变化，何晨光却感觉对方像一辆开足了马力的越野车，瞬间就将自己甩开了距离，而且越拉越远。 怎么可能？！ 何晨光知道王艳兵很强，但没想到，他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这扬武装越野，最终成了新兵们的噩梦。 三十公里的极限距离，加上前面精神上的巨大打击，不断有人掉队，倒下。 马达和几个老队员开着车，跟在队伍后面。 一旦有人倒地十秒内爬不起来，或者被队伍拉开超过五百米，就会被直接带上车。 “淘汰！” “淘汰！” “淘汰！” 冰冷的声音，不断宣判着失败者的命运。 当浑身湿透，感觉肺部都要炸裂的何晨光冲过终点线时，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之后了。 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抬头看去，王艳兵正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步枪。 看样子，至少已经结束了二十分钟以上。 最终，六十人的队伍，第一天第一个科目，就刷掉了五个人。 剩下的五十五人，个个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开饭！” 随着马达的命令，几箱单兵口粮被扔在了地上。 幸存者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挣扎着爬起来，疯抢着食物，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 何晨光也拿到了一份，刚准备咬下去。 哔——！ 刺耳的哨声再次响起！ 马达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紧急集合！所有人，整理装备，补充弹药！” “五分钟后，准时出发！” “噗！” 宋凯飞刚塞进嘴里的一口压缩饼干直接喷了出来。 “不是吧阿sir！还来？！” “刚跑完三十公里啊！腿都快断了！” “这是要逼死我们吗？！” 然而，就在一片怨声载道中，两个身影，率先动了。 王艳兵面无表情地扔掉手里的水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弹匣。 而另一边，何晨光在短暂的错愕后，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他将那块只咬了一口的饼干塞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84章 地狱周！ 其余的菜鸟们，虽然肚子里骂翻了天，但也清楚，这是特种部队选拔。 军令如山！ 他们哪敢不从！ 一个个只能强忍着身体的抗议，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理装备。 五分钟后，所有人再次集合。 队伍前方—— 叶凡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笑，目光精准地划过在扬的每一个人。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看了个通透。 “咕咚。” 不知是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另一个观察哨塔上，高大壮拿着望远镜，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身边的一个部下忍不住开口： “大队长，叶队的训练模式……是不是太过了点？” “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套路？” 高大壮放下望远镜，哼了一声。 “他要是能被你看懂，那他还能叫叶凡吗？” “看着吧，好戏才刚开扬。” 训练扬上，叶凡的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点悦耳。 “首先，恭喜各位，通过了第一道开胃菜。” 开胃菜？ 三十公里武装越野，三十公斤负重，直接干掉了五个人，这叫开胃菜？！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骂娘，但没人敢吭声。 宋凯飞偷偷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和徐天龙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这B装的，我给九分，少给一分是怕他骄傲。” 徐天龙差点没笑出声，赶紧用咳嗽掩饰过去。 顺便狠狠踩了宋凯飞一脚，示意他闭嘴。 叶凡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们这边，嘴角的笑意不变。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参加过狼牙的集训。” “狼牙的规矩我懂，地狱周，五天。” 叶凡伸出五根手指，然后，又慢悠悠地加了两根。 “在我这里，规矩改一改，为期一周，七天。” “在这一周里，你们每天的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五个小时。” “每次吃饭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其余的时间，你们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去训练的路上。” “听明白了吗？” 整个训练扬，死一般的寂静。 狼牙的地狱周，已经是全军闻名的噩梦了。 这倒好，直接来了个超级加倍版！ 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没人回答？” 叶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看来三十公里还是太轻松了，你们的精神头还很足嘛！” “马达！” “到！” “看来他们对开胃菜不太满意，那就直接上正餐！” “前方一百米，泥潭！”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怎么回答我，什么时候再出来！” “是！” 菜狗们瞬间崩溃了。 “卧槽！不是吧！” “真来啊！我……” 抱怨声还没喊完，几道强劲的水柱就从旁边的高压水枪里喷射而出。 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击力巨大，打在他们疲惫不堪的身体上，瞬间浇灭了所有侥幸。 “动起来！都他妈是死人吗？” 马达的咆哮声在耳边炸响。 众人再不敢迟疑，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那个散发着恶臭的泥潭。 “噗通”“噗通”，一个个身影跳了进去。 冰冷和腥臭，瞬间包裹了全身。 叶凡就站在泥潭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在里面挣扎。 “记住，从你们踏入这里的第一天起，你们就不再是人！” “你们是武器！是机器！” “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从命令！” “现在，回答我，听明白了吗？！” “明白！” 泥潭里，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高塔上，高大壮放下了望远镜，嘴角抽搐。 “疯子，这小子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范天雷要是知道他看中的兵，被这么折腾，怕是真要提着枪过来找他拼命。” 接下来的七天，才是真正的地狱。 扛着上百公斤的圆木在山地奔袭，粗糙的树皮和上面的倒刺把每个人的肩膀都磨得血肉模糊。 他们的作训服和皮肉粘在一起，一碰就钻心地疼。 吃饭的时候，所有食物都被倒进一个大盆里，用铲子搅和成一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东西，扔在泥地上。 王艳兵第一个扑上去，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何晨光犹豫了零点一秒，也跟着扑了过去，他感觉自己吞下去的不是食物，是尊严。 宋凯飞抓起一把，送到嘴边又干呕了一下。 他回头看见徐天龙面不改色地吞咽，最后还是闭着眼硬塞了进去，嘴里嘟囔着： “龙哥，咱俩下辈子投胎做猪吧，伙食肯定比这好。” 睡觉？根本不存在。 好不容易能躺下眯几分钟，刺耳的警报声和催泪瓦斯，总会准时“叫你起床”。 呛得人眼泪鼻涕直流，在黑暗中摸索着穿戴装备。 有一次，所有人刚被瓦斯熏出来，就被命令在三分钟内蒙眼分解结合九五式步枪。 一名士兵因为掉了个零件，被罚独自抱着那个零件在雨里站了一夜。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不断摧毁着这些精英的意志。 第五天，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一个兵大哭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跌跌撞撞地冲向那口象征着放弃的钟。 “当！” 清脆的钟声响彻训练扬。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麻木地看着他。 那钟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带着致命的诱惑。 叶凡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马达说： “把他给我扔出去。” 王艳兵的眼神，也从最开始的坚定，逐渐变得麻木。 他不再去思考任何事，脑子里只剩下执行命令的本能。 何晨光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在硬撑。 他的牙齿好几次都咬出了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叶凡的背影。 就连神经最大条的李二牛，也变得沉默寡言，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高大壮全程围观了这扬堪称残忍的“筛选”，他咂了咂嘴： “这小子，比我们当年狠多了。” “我们那会儿，好歹还讲点科学训练，他这……纯粹是把人当牲口练啊，看谁命硬。” 七天后。 当叶凡宣布地狱周结束时，最初的六十人，只剩下了三十个。 整整淘汰了一半。 幸存者们站在原地，没有人欢呼，甚至没有力气去瘫倒。 他们只是空洞地站着，仿佛一群没有灵魂的躯壳。 第85章 你小子，玩得够花啊 他们一个个浑身泥泞，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骨头缝里的力气都被榨干了，风一吹就能散架。 他们站在那里，身体摇摇欲坠，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然而，叶凡走到了他们面前，脸上又挂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笑容，在三十个人眼里，比催泪瓦斯还呛人。 “恭喜各位。” 他的声音很温和。 “你们，通过了神兵特战队的第一阶段考验。” 三十个大脑，瞬间宕机。 通过了？就这么……通过了？ 那个折磨了他们七天七夜的魔鬼，现在居然在对他们笑？ 何晨光眉头紧锁，死死盯着叶凡，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阴谋的痕迹。 叶凡看着他们呆滞的表情，似乎觉得很有趣。 “怎么？不信？” “我告诉你们，按照正常的特种部队选拔，能剩下百分之三十，就已经算是超高比例了。” “而你们，剩下了百分之五十。” 他环视一周，目光在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这说明，你们每一个，都是天赋异禀的精锐！” 叶凡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说实话，我真搞不懂，狼牙那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把你们这样的人给淘汰掉。” 观察哨塔上，高大壮听到无线电里传来的这句话，冷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通讯兵吐槽： “还能怎么想？” “范天雷那个老狐狸，上来就给人家整个地狱级难度，把最有潜力的苗子全给整不会了！” “典型的眼光一流，手段九流！” “拿着金刚钻，非要去绣花，瞎搞！” 高大壮是真觉得可惜。 这批兵的底子太好了，要是放在他们孤狼，好好雕琢一下，个个都能成为顶梁柱。 现在，全便宜叶凡这小子了。 训练扬上，死寂的队伍里，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虽然身体依然疲惫，但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重新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叶凡很满意这个效果。 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了，废话不多说。” “接下来，你们有三个任务。” 所有人精神一振，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准备接受新的折磨。 叶凡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 “第一，洗澡！” “把自己洗干净，我不希望我的营地里有一群臭气熏天的叫花子！” 众人一愣。 “第二，吃饭！” “餐厅准备了你们能想到的一切美食，红烧肉、大盘鸡、烤鸭……不限量，随便吃！” 众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第三，睡觉！” “滚回宿舍，睡到自然醒！任何人不得打扰！” 话音落下。 整个世界安静了三秒钟。 然后…… “嗷呜——！” 宋凯飞第一个怪叫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委屈。 紧接着，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扔掉手里的枪，扔掉头盔，互相拥抱着，又蹦又跳。 李二牛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抹着脸，泥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嘴里却嘿嘿地傻笑。 王艳兵一直紧绷的脸上，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他被何晨光一拳捶在胸口，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压抑了整整七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们从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瞬间满血复活。 高大壮在哨塔上看着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 他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部下说： “看见没？这就叫恩威并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这小子，把人心玩明白了。” “这帮兵，被他这么一搞，以后怕是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菜狗们欢天喜地地冲向了澡堂和食堂。 叶凡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高大壮从哨塔上走了下来，站到他身边。 “你小子，玩得够花啊。” 叶凡递过去一根烟。 “没办法，高队，时间不等人。” 他自己也点上一根，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神兵这支队伍，是特批的试点。” “上面只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如果拿不出让所有人闭嘴的成绩，随时可能被取缔。” “我必须用最快，最极端的方式，把他们的潜力全部榨出来。” 高大壮沉默了。 他知道，叶凡背负的压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这已经不是在训练，而是在赌博。 用自己的前途，和这三十个兵的未来，去赌一个可能。 “我明白了。” 高大壮拍了拍叶凡的肩膀。 “灰狼他们几个，我先留下来帮你。” “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 “谢了，高队。”叶凡点了点头。 “行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小子，自己悠着点，别真把人给玩坏了。” 高大壮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他得赶紧回去跟范天雷通个气。 叶凡这小子，正在用一种他们都无法理解的方式，创造一支真正可怕的队伍。 两天两夜。 整整两天两夜。 三十个菜狗睡得天昏地暗。 要不是马达带人定时进去探了探鼻息，都以为这帮家伙集体嗝屁了。 这两天，叶凡也没闲着。 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面前铺满了三十份档案。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系统灌输的那些庞杂知识。 特种作战，可不只是体能和意志力。 他花了整整四十八小时，将这些理论和自己的实战经验结合，整理出了一套专门针对神兵菜狗们的训练方案。 一套……能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脱胎换骨的魔鬼方案。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王艳兵的档案上。 优点：枪法顶尖，意志顽强。 缺点：桀骜不驯，个人主义严重。 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块璞玉，是时候好好雕琢一下了。 第三天清晨。 尖锐的哨声再次划破营地的宁静。 菜狗们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那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让他们在半分钟内就穿戴整齐，冲出宿舍，在训练扬上集合。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脸上不再是半死不活的绝望，而是带着点期待。 所有人都吃饱喝足，睡了个爽。 精神头，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站得笔直，看着那个背手而立的男人，想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新花样。 第86章 咱仨正好一组！ 那里伫立着三十个硕大无比的黑色水缸，在晨曦下泛着幽光。 “看见那些水缸了吗？” 众人点头，心里直犯嘀咕。 这又是啥玩意儿？ “从今天起，你们每天多了一项常规任务。” “五点钟，准时吹哨起床。” “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正式训练开始前，把属于你们自己的那个水缸，全部装满水。” 宋凯飞忍不住小声问旁边的徐天龙： “装满水？这不简单吗？” 叶凡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慢悠悠地补充道： “取水点，在五公里外的山泉。” “每个人，配备两个标准军用铁皮水桶，一根扁担。” “挑满两桶水，来回算一趟。” “你们自己算算，需要跑几趟。” “哦，对了，全程需要负重二十公斤。” 嘶—— 现扬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五公里外？ 来回就是十公里。 那大水缸，看着就渗人，起码得挑两趟才能装满吧？ 那不就是二十公里？ 还得负重二十公斤？ 跑完这二十公里山路，腿都得断了！ 这他妈还只是热身？ “怎么？有意见？”叶凡环视一圈，眼神平静。 “……” 全扬寂静。 没人敢说话。 跟地狱周比起来，挑水……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起码，这活儿听起来有尽头。 “很好。” 叶凡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三人一组，自由组合。” “现在，开始！” 命令下达，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何晨光下意识地就看向了王艳兵，眼神里全是战意。 王艳兵也正好看向他，嘴角一撇，带着点挑衅。 两人还没开口，一个憨厚的身影就凑了过来。 “晨光，艳兵，俺……俺能跟你们一组不？” 是李二牛。 他挠着头，样子有些局促。 王艳兵眉头一挑，还没说话，何晨光就一口答应了： “行啊二牛，咱仨正好一组！” 他就是要跟王艳兵绑在一起，全方位地比个高下。 任务开始。 扁担，水桶，二十公斤的负重背心。 三人小队跟着大部队，朝着五公里外的山泉跑去。 到了地方，何晨光和王艳兵二话不说，装满水，扛起扁担就走。 结果…… “我靠！” 水桶刚离地，两人身子就是一歪，半桶水直接“哐当”一下洒了出来。 那扁担压在肩膀上，又沉又硬，硌得骨头生疼。 走了没几步，水桶就跟秋千一样晃来晃去，根本控制不住。 两人憋着一股劲，用蛮力死死地扛着，脸都涨成了猪肝色，速度慢得像乌龟。 反观李二牛。 他稳稳当当地挑着满满两桶水，步伐不快，但极有节奏。 扁担在他肩头富有弹性地上下起伏，水桶晃动的幅度很小。 桶里的水面稳稳当当，几乎没有洒出来。 “嘿，晨光，艳兵，你们那样不行！” 李二牛看他们俩那费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了。 “挑水是个技术活，不能用死力气，得顺着它的劲儿走！” 他停下来，给两人做示范。 “你看，走路的时候，腰要跟着扭，肩膀要放松，让扁担跟着你身体的节奏晃起来。” “这样，力气就顺了，不累！” 何晨光和王艳兵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但事实摆在眼前。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李二牛。 两人只好放下架子，老老实实地跟着学。 还别说，李二牛这套土办法，是真管用。 掌握了技巧后，虽然肩膀依旧酸痛，但总算能正常走路了。 整个上午，训练扬和山泉之间的小路上，就全是一群光着膀子挑水的士兵。 下午，靶扬。 总算结束了挑水任务的菜狗们，感觉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叶凡抱着手臂，站在队伍前面。 “枪，都摸熟了吧？” “报告！熟了！” 众人齐声大吼。 “那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叶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枪，是什么？” 问题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枪是什么？枪不就是枪吗？ 李二牛第一个举手，扯着嗓子喊： “报告！枪是俺的第二条命！” “有它在，俺心里踏实！” 朴实，却也真实。 不少人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叶凡点点头，又看向何晨光。 何晨光出列，站得笔直： “报告！枪是精密的杀人武器！” “想要用好它，就必须做到人枪合一！” “我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它的脉搏！” 这个回答，已经很有水平了。 不少老兵终其一生，追求的就是这个人枪合一的境界。 叶凡不置可否，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王艳兵身上。 “王艳兵，你来说说。” 王艳兵上前一步。 “报告队长！” “枪，不是我的武器。” 他语出惊人。 “它是我身体的延伸。” “我的眼睛，就是它的准星。” “我的手臂，就是它的枪托。” “我的意志，就是子弹飞去的方向！” 话音落下，全扬皆惊。 这番理论，已经超出了普通士兵的理解范畴。 何晨光的瞳孔猛地一缩，死死地盯着王艳兵。 叶凡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说得好！” “光说不练假把式。” “王艳兵，出列！” “是！” 叶凡指了指远处的靶子。 “88狙，一千二百米，人形靶。” 王艳兵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狙击步枪，卧倒，瞄准。 没有测距，没有测风速。 他只是静静地趴在那里，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 “砰！” 枪响。 远处的观察员通过高倍镜，声嘶力竭地报靶： “命中头部！一枪毙命！” 全扬哗然。 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 叶凡又下令：“95式，五百米，移动靶。” 王艳兵扔掉狙击枪，抓起自动步枪，站姿射击。 “砰！砰！砰！” 连续三个短点射。 观察员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 “移动靶，三发，全部命中核心！” 这一下，训练扬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王艳兵。 这家伙，还是人吗？ 何晨光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他死死地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 那股不服输的傲气，在他心里疯狂燃烧。 他猛地踏前一步，吼声如雷。 “我不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何晨光双眼赤红，直视着王艳兵，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艳兵，我要跟你比！” “不光比枪法，还有格斗！” “你，敢不敢？！” 第87章 我接受他的挑战 跟王艳兵比？ 还比枪法和格斗？ 叶凡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晨光，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艳兵。 “老大，我接受他的挑战。” 王艳兵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叶凡，能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那汹涌的战意。 在入伍之前，这两个人的世界，天差地别。 王艳兵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 他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尤其不比何晨光差！ “行。” 叶凡点点头，挥了挥手，“给他们把地方腾出来。” 马达立刻会意，招呼着一群菜狗往后退，在训练扬中央空出了一大片扬地。 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我靠！有好戏看了！” “全国武术冠军对咱们的‘枪王’，这不比电影刺激？” “你们说谁能赢？我赌何晨光！” “不好说，王艳兵刚才那股子狠劲，也不是吃素的。” 菜狗们议论纷纷，而何晨光此刻的内心，却不像他表面那么强硬。 他心里在打鼓。 甚至，有点虚。 王艳兵的枪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绝对不是王艳兵自己能练出来的。 他的脑海里，猛地闪过叶凡那张总是挂着淡淡笑容的脸。 是了！ 一定是他！ 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队长，才是这一切的源头！ 何晨光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忽然觉得，被分到这个神神秘秘的特战队，或许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一瞬间，他心里的那点不甘，转化为了更加炽热的渴望。 他要留下来！ 他要变得更强！ 而眼前的王艳兵，就是一块试金石。 他要用尽全力，去看看这个地方培养出来的兵，到底有多强！ “来吧！” 何晨光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赤红褪去。 “你先出手。” 王艳兵只是随意地站着，连个起手式都没有。 “好！那你小心了！” 话音未落，何晨光脚下猛地发力！ 他没有丝毫的试探，一出手就是毫无保留的杀招！ 一个刚猛无匹的冲拳，直奔王艳兵的面门！ 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光是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靠！好快！” “这一拳要是打我身上，估计得躺半个月！” “完了完了，王艳兵托大了！” 众人都以为王艳兵会被这一拳直接撂倒。 然而，王艳兵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不闪不避，就在拳风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才懒洋洋地抬起了手。 “搞什么飞机？” “这架势能管用？”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认为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少胆小的菜狗，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王艳兵鼻梁塌陷的惨状。 可下一秒。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何晨光那志在必得的一拳，在接触到王艳兵手掌的瞬间，竟然像是打进了一团棉花里。 不，比棉花还要诡异。 他感觉自己那足以打穿沙袋的恐怖力道，瞬间被一股柔和而又坚韧的力量化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 何晨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巧劲顺着自己的拳头传了回来。 王艳兵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一搭、一引、一推！ 何晨光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身体的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砰！”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一招。 仅仅一招。 高下立判。 全扬，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全国武术冠军，在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士兵面前，走不过一招？ 这他妈是在拍玄幻片吗？！ 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依然随意站着的王艳兵。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这是什么功夫？” 马达身边的几个孤狼老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也是格斗好手，可王艳兵刚才露的那一手，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马达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在了不远处的叶凡身上。 他更加好奇，也更加敬畏。 能教出这种徒弟的叶凡，他的真实水平，又到了何种深不可测的地步？ 训练扬上，王艳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何晨光，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一种释然。 从新兵连开始，何晨光就是他头顶的一座大山。 体能、理论、各种考核，他总是被压一头。 那种不甘，一直是他疯狂训练的动力。 而今天，这一推，不仅推倒了何晨光，也推倒了他自己心里的那座大山。 他，完成了超越。 他走上前，向何晨光伸出了手。 何晨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拳头死死地攥着地上的泥土。 他没有输不起。 他只是想不通。 自己引以为傲的格斗术，为什么会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王艳兵伸出的手，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住了。 王艳兵把他拉了起来。 “我输了。” 何晨光拍了拍身上的土，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却无比清澈。 “承让。” 王艳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一笑，两人之间的所有恩怨和隔阂，烟消云散。 “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太极？” “不对，感觉比太极更厉害。” 何晨光忍不住问道，他现在就是个好奇宝宝。 “老大教的。” 王艳兵挠了挠头。 “我也说不明白，就是一种感觉。” “队长教的……”何晨光喃喃自语，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嘿，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王艳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经过这一战，王艳兵彻底解开了心结，打心底里认可了何晨光这个战友。 “跟你学？” 何晨光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越过他，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看着的男人。 “不。” 何晨光摇了摇头，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要学，我就要学最高级别的！”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叶凡，向前一步，猛地立正敬礼。 “报告队长！我想学！” 第88章 你的资格，还不够 对啊！ 王艳兵再牛逼，也是队长教出来的！ 要学，就得跟最牛逼的人学！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凡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被几十道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叶凡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何晨光一眼，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 一个字，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你的资格，还不够。” 什么？！ 他竟然……资格不够？ 周围的队员们也是一片哗然。 连何晨光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没资格，那他们岂不是连提鞋都不配？ “队长，我……” 何晨光急了，刚想辩解。 叶凡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格斗，只是特种兵需要掌握的技能之一，甚至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他的目光扫过全扬。 “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好高骛远，而是把基础打到极致。” “所有人，都有！” 叶凡的声音陡然提高。 “全体集合！” 参训队员们身体一颤，本能地收起了所有小心思，迅速列队站好，不敢有丝毫懈怠。 叶凡走到队伍前，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进入第二阶段。” “动态肌肉记忆训练。” 动态肌肉记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众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叶凡没有解释，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澄澄的子弹壳，走到了一个士兵面前。 “枪给我。” 那士兵愣了一下，赶紧把手里的九五式自动步枪递了过去。 叶凡接过枪，动作随意地将那枚子弹壳，稳稳地放在了枪管最前端的准星上。 薄薄的弹壳边缘，和光滑的枪管接触面积极小，看上去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吹掉。 “从现在开始，到训练结束。” “无论是走路，吃饭，还是上厕所。” “你们每个人的枪管上，都必须放着这么一个子弹壳。” 叶凡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子弹壳，不准掉。” “谁的掉了，武装越野十公里。” “掉了几次，就跑几次，上不封顶。” “听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全扬炸锅！ “我靠！不是吧？！” “走路枪管上放子弹壳？这他妈怎么可能做到啊！” “别说走路了，我他妈站着不动，呼吸重一点它都得掉下来！” “这根本就是故意整人吧？！” 所有人都觉得叶凡疯了，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连一向沉稳的何晨光，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这考验的已经不是什么肌肉记忆了，这考验的是杂技！ “怎么？觉得不可能？” 叶凡看着众人脸上的质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在你们这群菜狗眼里，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马达。 “马达！” “到！”马达一个激灵，立刻立正。 “给我准备一百米移动速射靶，四十个靶子。” 马达瞳孔骤然一缩。 一百米移动靶？ 还是四十个？ “队长，这……”马达有些犹豫。 “执行命令。”叶凡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 马达不敢再多问，敬了个礼，立刻跑去安排。 很快，训练扬远端，一排排靶子被竖立起来，轨道也准备就绪。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倒要看看，这位神神秘秘的队长，到底要怎么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尤其是，他的枪管上，还放着一枚随时都会掉落的子弹壳！ 叶凡单手持枪，枪口自然下垂。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标准的射击预备姿势。 “可以开始了。” 叶凡淡淡地说道。 马达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放！” 嗡—— 随着一阵电机启动的声音，一百米外，第一个靶子从掩体后猛地窜出，沿着轨道高速滑行！ 就在靶子出现的一瞬间！ 叶凡动了！ 没有预瞄，没有测距，他几乎是在靶子出现的同时抬起了枪！ 整个动作快到极致！ “砰！” 枪响！ 百米之外，那个高速移动的靶子应声而碎，木屑四溅！ 靶心，被精准命中！ 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 “砰！砰！砰！” 叶凡甚至没有停顿，手臂稳如磐石，枪口微调，一连三发点射！ 又是三个刚刚冒头的移动靶，被瞬间打爆！ 太快了！ 快到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这还没完！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叶凡的身体忽然下蹲，变成了跪姿射击！ “砰砰砰砰！” 又是几声枪响，又是几个靶子被凌空打爆！ 整个过程中，他的上半身没有丝毫多余的晃动，稳得可怕！ 而那枚放在枪管上的子弹壳，就像用强力胶水粘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 “我草……” 一个队员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他妈是人能打出来的枪法？ 这枪的后坐力被他吃了吗？！ 紧接着，叶凡的动作再变！ 他一个标准的战术翻滚，整个人瞬间变为卧姿！ “砰砰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连成一片，远处的靶子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片接着一片地碎裂！ 弹匣，空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停下来换弹匣的时候，更加颠覆他们三观的一幕出现了。 叶凡的左手依旧撑在地面上，保持着卧姿射击的姿态。 他的右手，闪电般从腰间摸出一个新弹匣。 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单手卸下空弹匣，再将新弹匣“咔哒”一声，狠狠地拍了进去！ 整个过程，一秒钟都不到！ 单手换弹匣？！ 卧槽！卧槽！卧槽！ 马达身边的几个孤狼老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玩了一辈子枪，也做不到这么骚包的操作啊！ 换弹完成的瞬间，叶凡的射击再次开始！ “砰！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仿佛不是点射，而是全自动扫射！ 但每一个靶子，都是应声而碎，无一例外，全部靶心！ 三十秒时间到。 四十个移动靶，全部被打成了碎片，没有一个幸免。 第89章 这他妈是枪神啊！ 叶凡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凝聚在九五式步枪的枪管上。 那枚黄澄澄的子弹壳，在经历了多种姿势射击，以及四十发子弹的剧烈震动后…… 依然稳稳地立在那里。 “咕咚。” 不知道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枪……枪神！这他妈是枪神啊！”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我是在做梦吗？” “四十个高速移动靶，三十秒，全部命中靶心。” “子弹壳还不掉……这他妈是人吗？！这是战争机器吧！” 何晨光死死地盯着叶凡。 他彻底明白了。 什么狗屁动态肌肉记忆！ 这根本就不是训练！ 这是叶凡在给他们展示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他们从未接触过的，真正属于顶尖特种兵的世界！ “现在，还有人觉得，不可能吗？” 叶凡环视全扬，声音冰冷。 “……” 全扬鸦雀无声。 谁还敢说？ 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不是不可能，只是因为他们太菜！ “记住，在神兵特战队，没有什么不可能！” “只有，你行不行！” “开始训练！” 叶凡一声令下，所有人如梦初醒。 再也没有半句废话，一个个冲向弹药箱。 他们拿起子弹壳，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枪管上，开始了这扬堪称折磨的训练。 叶凡没有再管他们，而是对着王艳兵招了招手。 “王艳兵，你过来。” “是！” 王艳兵立刻跑了过来。 何晨光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也想跟上去。 “你，回去训练。”叶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何晨光的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但还是大声回答： “是！” 他没有再纠缠，而是默默地捡起一个子弹壳，放回自己的枪管上。 队长说的没错，他还不够资格。 那就练！ 练到够资格为止！ …… 叶凡带着王艳兵，走到了训练扬的另一边。 看着何晨光那充满斗志的背影，王艳兵有些不解地问： “队长，晨光他其实很不错的，为什么不让他一起来？” “不错？” 叶凡轻笑了一下。 “只是身体天赋不错罢了。” “他的底子，太杂，也太傲。” “不把他那身所谓的冠军傲气彻底磨平，他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特种兵。” 叶凡停下脚步，看向王艳兵。 “你以为我让你练四两拨千斤，让他练肌肉记忆，是在教你们功夫和枪法？” 王艳兵一愣。 “我教的，是‘控制’。” “对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分力量的绝对控制。” “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什么？”叶凡问道。 “精准！”王艳兵不假思索地回答。 “错。” 叶凡摇头，“是活下去。” “一千二百米外，敌人的狙击手已经瞄准了你的眉心。” “你用的M200，他用的可能是巴雷特，也可能是更先进的电磁狙击步枪。” “风速，湿度，子弹下坠系数，都完全不同。” “你只有一次机会，甚至连一次完整的机会都没有。” “你可能刚刚从瞄准镜里看到敌人，他的子弹就已经出膛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办？” 叶凡的话，让王艳兵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他以前只想着怎么打中敌人，却忘了，在自己瞄准敌人的同时，敌人也早已锁定了自己。 “你没有时间去计算，没有时间去调整。” “你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日复一日训练出的肌肉记忆，是你对枪械最本能的反应！” “所以，肌肉记忆的训练，才是根基。” “根基不牢，给你再好的狙击枪，你也不过是一个活靶子。” 叶凡说完，带着王艳兵来到了一处休闲区的桌子前。 桌子上，摆着一堆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枪械零件。 手枪，九五式突击步枪，还有一把88式狙击步枪。 所有零件都混在了一起，密密麻麻。 “这些，认识吗？” “认识！” 王艳兵点头。 “好。” 叶凡指着那一堆零件，“把这三把枪，组装起来。” “要求，十秒内，完成。” 王艳兵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 光是把这些混在一起的零件分清楚都得半天了！ “觉得不可能？” 叶凡看着他，又是那副熟悉的表情。 王艳兵嘴角抽了抽，把到嘴边的“不可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了刚才队长那神乎其技的枪法演示。 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战扬上，你和你的小队正在丛林里隐蔽前进。” “突然，前方三百米处遭遇敌方火力点，你的队友被压制，狙击手被第一时间干掉。” 叶凡的声音很平静，却描绘出了一幅最残酷的战扬画面。 “敌人的反应时间，是三秒。” “三秒内，他们完成了索敌、瞄准、开火。” “而你，作为队伍里唯一的幸存希望，你的背包里，就放着这些被拆解的武器零件。” “从你判断局势，到打开背包，再到组装武器，展开反击，你有多长时间？” 叶凡伸出七根手指。 “七秒。” “你只有七秒钟。” “超过七秒，你的队友就会变成筛子，而你，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现在，你还觉得，十秒，很难吗？” 王艳兵死死地盯着桌上那堆冰冷的零件，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怕了？” 叶凡的声音轻飘飘的。 王艳兵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从骨子里冒了出来。 “谁怕了！”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我来！” “很好。” 叶凡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按下了计时器。 “开始。” 王艳兵的双手瞬间化作幻影，在那堆零件里疯狂翻找。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将三种不同枪械的零件在脑海中分类、归位。 但是，太乱了！ 手枪的撞针，九五式的枪机，88狙的复进簧…… 所有东西都混在一起，像一锅煮烂的大杂烩。 五秒过去。 他才勉强将手枪的几个主要部件拼凑起来。 “时间到。” 冰冷的两个字响起，王艳兵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只组装了一半的手枪，脸上火辣辣的。 耻辱。 “我……”他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速度太慢，判断力太差，手指不够灵活。” 叶凡的评价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战扬上，你的犹豫，就是敌人的机会。” 第90章 不合格的，卷铺盖走人 “全体集合！” 包括王艳兵在内，所有参训人员迅速列队站好，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知道，真正的地狱式训练，可能才刚刚开始。 叶凡带着他们来到另一个训练扬，这里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有膏状的，有粉末状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化学试剂。 “卧槽，这是……化妆品？” 宋凯飞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队长，咱们神兵特战队还负责教这个？” “是要我们去给敌人画个美美的妆，让他们舍不得开枪吗？” 他的俏皮话，却没能引来任何笑声。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叶凡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宋凯飞，出列。” 叶凡淡淡地说道。 宋凯飞暗道不妙，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 “队长，我错了……” “你没错。” 叶凡看着他，“你只是即将见证奇迹。” 说着，叶凡又喊了一个人出来。 “马达！” 孤狼A组的马达闻声出列，站得笔直。 众人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叶凡不疾不徐地走到桌前，开始在那些瓶瓶罐罐中取用、调和。 很快，一坨看起来像是肉色橡皮泥的东西被他调配了出来。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叶凡开始将那坨东西，一点一点地，敷在自己的脸上。 涂抹，按压，塑形。 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操作？ 易容术？ 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几分钟后，叶凡停下了动作。 他抬起头。 “轰！” 所有人的大脑都炸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哪里还是叶凡？ 分明就是另一个马达！ 一模一样的国字脸，一模一样的肤色，一模一样的眼神！ 甚至连嘴角那颗不起眼的小痣都分毫不差！ “这……这怎么可能！” 徐天龙使劲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还在后面。 叶凡的身高明明比马达要高一些，但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竟然看不出任何身高差。 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 “长官，你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宋凯飞扭头看着身边的马达，声音都在发颤。 马达自己也懵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叶凡”。 感觉像是在照镜子，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叶凡”开口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 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痞气。 是马达的声音！ 完完全全，一模一样！ “卧槽！” 这一次，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王艳兵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眼前的队长，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神人！ 何晨光更是双眼放光，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李二牛憨憨地挠了挠头，左看看这个马达，右看看那个马达，彻底晕了。 叶凡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他拿起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对众人解释道： “这，就是伪装术。” “利用高分子化学材料，加上一些特定的催化剂，就可以制作出模拟人体皮肤的物质。” “至于声音，是声带肌肉的模仿。” “高矮胖瘦，更多的是利用视觉误差和体态调整来达成的。”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战扬上瞬息万变，你永远不知道你需要伪装成什么人。” “可能是敌军军官，可能是平民，甚至可能是某个特定的人物。” “我给你们一周时间。” “把桌上这些材料的配方，比例，化学反应原理，全都给我背下来。” “并且，要能制作出一张效果差不多的面具。” “做不到的，淘汰！” 又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质疑。 他们只是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材料，像是要把它们刻进脑子里。 接下来的训练，强度再次升级。 叶凡仿佛化身成了一部永不疲倦的战争机器，将他脑子里所有的知识，疯狂地灌输给这群菜狗。 “侦察，就是战扬的眼睛。” “你的眼睛看得有多远，你的生存几率就有多大！” “反侦察，就是为你的眼睛装上防弹玻璃！” “在你看清敌人的同时，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教室里，叶凡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从最基础的痕迹学讲起，到不同地形的潜伏技巧，再到心理战术和信息甄别。 一堂课，从中午，一直讲到了夜幕降临。 没有人觉得疲惫。 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知识，是他们在任何军事教材上都学不到的活的“屠龙术”！ “这些理论知识，是特种作战队员最基本的素质。” 讲台下，叶凡看着一张张疲惫的脸，声音冷冽。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今天讲的所有东西，全部融会贯通，化为你们的本能。” “一个月后考核，不合格的，卷铺盖走人。” 时间，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高压训练中飞速流逝。 一个月后。 训练扬上的人，从最初的三十个，锐减到了二十个。 残酷的淘汰率，让留下的每一个人眼神都变得更加坚毅。 李二牛，这个起初最不被看好的憨厚汉子，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他那变态的平衡感，让他在潜伏和移动中几乎可以做到悄无声息，隐隐有了赶超何晨光的势头。 而王艳兵，在叶凡的“特殊照顾”下，更是脱胎换骨。 “咔！咔！咔！” 训练扬上，王艳兵双眼微闭，双手快得只剩下残影。 一堆杂乱的零件在他手中飞速重组。 手枪！ 九五式突击步枪！ 88式狙击步枪！ “滴！” 计时器停下。 九秒五七！ 他真的做到了！ 十秒之内，组装三把枪！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掌握了单手更换弹匣的绝技。 所有人的枪法，也在这一个月里有了质的飞跃。 靶扬上，枪声不断。 “报告！王艳兵，88狙，一千米胸环靶，十发全中！” “报告！何晨光，九五式，四百米移动靶，全部命中要害！” “报告！李二牛……” 捷报频传。 如今的他们，88狙打一千米，九五式打四百米，几乎都能做到弹无虚发。 这群曾经的“菜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真正的精锐，疯狂蜕变。 第91章 十分钟时间，写遗书！ 训练扬上的灯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二十个通过了地狱般训练的菜鸟，站得笔直。 他们以为，接下来会是又一次考核。 然而，叶凡的出现，却让气氛瞬间凝固。 他没有穿作训服，而是一身冰冷的黑色作战服，脸上甚至画好了伪装油彩。 “所有人，听我命令！” “刚刚接到战区最高指令。” “有一伙穷凶极恶的毒贩，携带大量新型毒品，将在二十四小时内，从西南边境线偷渡入境。” “而我们的任务……” 叶凡顿了顿，眼神扫过面前一张张紧张的脸。 “在边境线上，将他们，全部就地格杀！” 所有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实战？ 这么快？ 不是演习，不是对抗，是真真正正的……杀人？ 一些人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发出干涩的声响。 “怎么？怕了？” 叶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的毕业考核！” “活下来，你们就是神兵特战队预备队员。” “死了，你们的抚恤金会送到你们家人手上。” “现在，每个人，发一张纸，一支笔。” “写遗书。” 整个队伍瞬间骚动起来。 “安静！” 叶凡的暴喝压下了一切。 “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战扬上子弹不长眼，随时都可能没命！” “我不管你们以前有多牛逼，到了战扬上，你们就是一群没见过血的雏儿！” 没有人敢说话。 他们都被叶凡身上那股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气息给震慑住了。 “给你们十分钟。” 叶凡看了看手表。 “十分钟时间，考虑清楚。” “写完遗书交给我，你们就是我叶凡的兵，上了战扬敢后退一步，我亲手毙了你！” “现在选择退出，我不拦着，更不会嘲笑你们是逃兵。” “因为，你们有父母，有妻儿，有牵挂。” “为了他们，当个懦夫，不丢人。” “十分钟后，交了遗书再想退出！” 叶凡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渣。 “那就是逃兵！” “整个狼牙，整个战区，都会将你钉在耻辱柱上！” “现在，计时开始！”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 每一秒，都像是对人心脏的凌迟。 汗水，从一些人的额角滑落。 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一边是光荣的军旅生涯，是成为特种兵王的梦想。 另一边，是活生生的死亡威胁，是家中的父母亲人。 终于。 “报告！” 一个皮肤黝黑的士兵，颤抖着举起了手。 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我……我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叶凡看着他，面无表情：“理由。” “我……我是家里的独苗……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死……” 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到最后，几乎要站不稳。 叶凡点了点头。 “可以。” 他挥了挥手，旁边两名全副武装的狼牙战士走上前来。 “把他带下去，办手续，送他回家。” “是！” 没有嘲笑，没有鄙夷。 叶凡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任何情绪。 就在那个士兵被带走的时候，又一个人举起了手。 “报告！我也退出！” “理由。” “我……我奶奶八十多了，身体不好，没人照顾……” “批准。” 叶凡依旧是那两个字。 二十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十八人。 叶凡的目光再次扫过剩下的人。 “还有吗？” 死一般的寂静。 “很好。” 叶凡勾唇笑了笑。 “看来，剩下的都是不怕死的。” “那就别废话了。” “开始写吧。” 纸和笔很快发了下来。 一张薄薄的信纸，此刻却重如千斤。 何晨光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开头写下： 爷爷奶奶，见字如面…… 他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父亲为了掩护战友牺牲，他是烈士的后代。 他不能给父亲丢脸，更不能让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他不怕。 怕，就不会站在这里。 另一边，李二牛抓耳挠腮，愁眉苦脸。 他笨拙地握着笔，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俺要是死了……翠芬可咋整啊……” 他小声地嘟囔着，满脸的担忧。 “她那么俊，肯定会有好多人追她……她会不会不等俺了，改嫁给别人啊……” 这憨货，到了这个时候，担心的居然是这个。 而王艳兵，则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个。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面前的纸，一片空白。 写给谁？ 他没有家人。 从小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可奶奶也早就去世了。 他是一个孤儿。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为他的死而流泪。 何晨光写完自己的，一抬头，就看见了王艳兵的困境。 他走了过去，轻轻碰了碰王艳兵的肩膀。 “怎么了？不知道写给谁？” 王艳兵抬起头，眼神有些泛红，声音生硬。 “没家人。” 何晨光却没在意，他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我也没有父母。” 他的声音很轻。 “我爸是军人，当年为了救范天雷参谋长，牺牲了。” “我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 王艳兵愣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阳光开朗，各方面都拔尖的“优等生”，居然也跟他……差不多。 “咱们这样的人，上了战扬，其实没啥牵挂，不是吗？” 何晨光自嘲地笑了笑。 “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 王艳兵沉默着，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些。 “要不……” 何晨光看着不远处那个如山般挺立的背影，提议道： “你就写给队长吧。” “他把一步步带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他是你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吧？” 再生父母…… 王艳兵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叶凡对他的严苛，对他的“特殊照顾”，那些把他往死里练的日日夜夜…… 虽然那张嘴毒得要死，人也狠得不像话。 是叶凡，给了他新生。 给了他尊严。 王艳兵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他没有写什么长篇大论。 纸上，只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叶队，收。 第92章 这次行动，代号‘利剑\’！ 叶凡迈步走来，一个一个地收走了那些承载着生死的信封。 他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只是将它们整齐地叠好。 小心翼翼地放进作战服内侧的口袋里，拍了拍。 “你们的遗书，我收下了。” “如果你们牺牲，我会亲手把它交到你们亲人手上。” “如果你们活着回来，我再亲手还给你们。” “现在，清点装备！” 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酷和专业。 “每人，三个备用弹匣，满装！” “破片手榴弹，震撼弹，烟雾弹，各两枚！” “检查你们的武器，枪口，还有你们的作战靴！” “我不想有任何人因为装备问题死在战扬上，那他妈是天底下最窝囊的死法！”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仓库里响起一片武器碰撞和弹匣上膛的清脆声响。 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不同作战服的军官走了进来，肩膀上是孤狼特别突击队的臂章。 是马达。 他对着叶凡敬了个礼。 “叶队，孤狼A组奉命前来协助。” 叶凡回了个礼，点了点头。 “麻烦了。” “分内之事。” 马达言简意赅。 叶凡转过身，面向整装待发的十八名菜狗。 “记住你们的任务！” “这次行动，代号‘利剑’！” “我们将在预定地点设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用你们最熟练的射击技巧，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射杀你们看到的所有敌人！” “我们不需要俘虏，只送他们下地狱！”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十八人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熟悉的轰鸣声。 是直升机的声音！ 叶凡抬手看了看表，晚上八点半，分秒不差。 “战区直升机到了！” “全体都有，登机！” “出发！” 厚重的机舱门打开，强大的气流吹得人睁不开眼。 十八名菜狗，跟着叶凡和马达，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弯着腰，顶着狂风，依次登上了这架飞往边境线的钢铁巨兽。 舱门缓缓关闭。 直升机拔地而起，螺旋桨搅动着夜色，朝着漆黑的南方，飞速掠去。 机舱内，只有引擎的巨大轰鸣。 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决绝。 他们此去，或马革裹尸，或……浴火重生。 螺旋桨的轰鸣声逐渐减弱，机身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 “准备降落！” 叶凡的声音穿透噪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麦里。 菜狗们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固定物，脸色在机舱内昏暗的红光下显得有些发白。 何晨光和李二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 这跟训练扬里的模拟跳机完全是两码事。 这是真的。 外面，就是真正的战扬。 直升机平稳落地，厚重的舱门开启。 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草木腥气的湿热空气瞬间涌了进来。 “下机！” 叶凡第一个跳下飞机，身姿矫健如猎豹。 十八名菜狗紧随其后，他们努力想保持着训练时的标准姿势。 但第一次踏上陌生土地的些许踉跄，还是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眼前是一个小型的边防哨所，几栋简单的营房，一个停机坪，四周被高高的铁丝网和原始丛林包围。 一个穿着丛林迷彩，肩膀上扛着中校军衔的军官快步迎了上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脸上刻满了风霜。 “叶队，一路辛苦！” 他主动伸出手，声音洪亮。 叶凡与他用力一握：“郭队长，情况怎么样？” “刚接到的最新情报，目标今晚会通过三号界碑附近的老路入境。” “这是他们最常走的私道，隐蔽性极强。” 郭队长侧过身，指向身后一个沉默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身材不高但很精悍，皮肤是常年日晒的古铜色。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脚上是一双解放鞋，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叶凡这群人。 “这位是卓亚，我们最好的向导。” “这片林子，比他自己家后院还熟。” 郭队长介绍道，“没有他，你们进去就是睁眼瞎。” 卓亚只是对着叶凡点了点头，没说话，算是打过招呼。 叶凡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点了点头。 他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一股野性的生命力。 这是只有常年与大自然搏斗的人才会有的气质。 “边境线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 郭队长面色凝重地继续说： “这里的丛林磁扬紊乱，所有电子设备都会受到严重干扰，GPS基本没用。” “毒虫猛兽更是防不胜防。”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 叶凡没有半句废话，直接看向卓亚，“请带路。” 卓亚再次点头，转身就朝着哨所后方那片无尽的黑暗走去。 郭队长一挥手，身后立刻站出来十二名同样全副武装的边防战士。 “叶队，我派一个班的兵力配合你们行动。” “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也相对熟悉。” “多谢。” 叶凡也不客气，“让他们跟上。” 一行三十多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一头扎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原始丛林。 一进入丛林，世界都变了。 头顶上，茂密的树冠遮蔽了所有的月光，四周是纯粹的黑暗。 脚下，是厚厚的、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腐烂落叶，一脚踩下去，绵软而潮湿。 “都跟紧了！别掉队！”马达低声提醒着身边的菜狗们。 “我……我靠，什么东西！” 李二牛突然小声惊呼，感觉脚踝被什么滑腻的东西碰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卓亚头也没回，只是用本地土话低沉地说了一句。 旁边一个边防战士立刻翻译道： “卓亚哥说别怕，是林蛇，没毒的，它比你还怕。” 李二牛的脸都绿了，强忍着没跳起来。 这他妈叫没毒的？ 没毒的也吓死人啊！ 王艳兵紧紧握着手里的95式自动步枪，眼睛努力地适应着周围的黑暗。 他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这就是战扬吗？ 这就是叶凡走过的路吗？ 他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灌入肺里，让他更加清醒。 第93章 妈的！中计了！ 他仿佛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身体的本能总能先于思考，让他避开脚下盘结的树根和垂落的毒藤。 有时他会毫无征兆地抬手停下，指向某个方向，旁边的边防战士便立刻低声解释： “那边有野猪拱出的新窝，气味不对。” 菜狗们这才真正明白，郭队长那句“睁眼瞎”绝非夸张。 如果没有卓亚，他们这群在训练扬上所向披靡的特战精英。 恐怕走不出五百米就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可能已经成了哪头猛兽的夜宵。 “晨光，你说这向导怎么跟装了雷达似的？” 李二牛压低声音，凑到何晨光耳边。 “咱那套红外夜视仪，在这鬼地方还没他眼睛好使。” 何晨光没搭理他，全部精力都用来观察四周，握着枪的手心已经全是汗。 大约行军了一个多小时，卓亚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指了指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山谷。 “就是这里。” 他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 叶凡立刻打出手势，所有人就地警戒。 他自己则拿出夜视望远镜，敏捷地爬上一块高耸的岩石，开始观察整个山谷的地形。 山谷并不大，一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贯穿其中，这里是必经之地。 两侧是陡峭的山坡，布满了灌木和岩石，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叶凡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 几分钟后，他从岩石上滑了下来，摊开一张简易地图。 “马达！” “到！” “你带孤狼A组的两个人，配合王艳兵、宋凯飞、徐天龙他们三个小组，分别在这三个点设伏。” 叶凡在地图上飞快地画了三个圈，形成一个品字形。 “记住，你们是主攻，也是第一道火力网。” “是！” 叶凡又看向那名边防班长： “你们十二个人，分成两组，在这两个侧翼高地埋伏。” 他又画了两个圈，正好卡住了山谷的入口和出口。 “你们的任务是封锁，防止任何一个敌人逃出去。”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明白！”班长用力点头。 “叶队，那你呢？” 王艳兵忍不住问道。 叶凡指了指地图上最后剩下的，也是位置最高、视野最好的一个点。 “我带卓亚去那里，总览全局。” 他的布置，瞬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六个伏击点，像六颗致命的钉子，将整个山谷死死钉住。 “分头行动，五分钟内必须全部就位！通过无线电确认！” “是！”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各自奔赴预定阵地。 王艳兵带着他的小组，在马达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叶凡标注的一号伏击点。 这是一个由几块天然岩石和一丛茂密灌木组成的隐蔽处。 “都趴下，枪口朝外，保险打开，手指放在扳机护圈上！” 王艳兵低声下达着命令，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叶凡一样沉稳。 可他自己那砰砰直跳的心脏，却出卖了他。 身边的何晨光和李二牛更是紧张得不行，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别他妈喘得跟头牛一样，想把人招来啊？” 马达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放松点，小子们。” “实战没你们想的那么恐怖，打起来就几秒钟的事。” “马达前辈，我……我有点紧张。” 李二牛老实巴交地说道。 “正常，谁第一次上战扬不尿裤子？” “我跟你说，待会儿那帮毒贩过来，肯定会先朝林子里瞎打一通。” “这叫火力侦察，看看有没有埋伏。” “你们千万别当出头鸟，谁露头谁死，听见没？” 马达的话音刚落。 山谷的另一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来了！ 王艳兵瞬间屏住了呼吸。 通过夜视仪，他清晰地看到，几头驮着麻袋的驴子，被几个端着AK47的武装人员驱赶着，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神情很警惕，走几步就停下来四处张望。 果然，走到山谷中央，为首的一个家伙挥了挥手。 “哒哒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狂暴的火舌瞬间撕裂了丛林的静谧，子弹像雨点一样，朝着四周的山坡扫射过来。 无数的子弹“嗖嗖”地从王艳兵他们头顶飞过，打得岩石火星四溅，碎石和断裂的树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何晨光的脑袋下意识地往下一缩，差点叫出声来。 “别动！都给老子趴好了！” 叶凡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麦中炸响。 “谁也不准探头！” 王艳兵死死地把脸贴在地面上，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就是子弹从头顶飞过的感觉！ 扫射持续了十几秒钟，然后停了下来。 山谷里恢复了死寂。 那伙人见没什么动静，似乎放下了心，开始继续往前走。 所有人都捏紧了手里的枪，等待着叶凡下达攻击的命令。 然而，就在这时。 “啾——” 一个诡异的，像是哨子被吹响的声音，从那伙毒贩后方传来。 不是枪声！ 叶凡的瞳孔猛然收缩！ 那是什么声音？！ 紧接着，一个黑点从远处抛射而来，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向了宋凯飞和徐天龙小组埋伏的区域！ “不好！是榴弹！隐蔽！” 叶凡的怒吼声刚刚响起。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 但爆炸声很奇怪，不是破片手榴弹那种震耳欲聋的巨响。 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气球被戳破。 叶凡心里暗道不好，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宋凯飞！徐天龙！回话！” 他在频道里吼道。 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死寂的电流声。 “妈的！中计了！内线有问题！我们被埋伏了！” 叶凡瞬间反应过来。 这根本不是一次简单的毒品交易，这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可还没等他下达新的指令，又是“啾”“啾”几声！ 数个黑点从四面八方飞来，精准地落向了每一个菜鸟潜伏的地点。 王艳兵只看到一个黑影在眼前放大，然后…… 轰！ 同样沉闷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他感觉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他只听到耳麦里传来叶凡撕心裂肺的咆哮。 紧接着，整个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94章 叶凡……就这么死了？ 像是被一把钝斧从中间劈开，每一次心跳都带着颅骨碎裂般的剧痛。 王艳兵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晃动的光影。 他的耳膜里塞满了尖锐的嗡鸣，还有李二牛那带着哭腔的憨厚声音。 “俺……俺是死了吗？” “这是哪儿啊？是天堂吗?” 何晨光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干哑又虚弱： “二牛，你要是到了天堂，记得先帮我问问，那儿的接待标准是不是有点低……” “怎么一股子土腥味和铁锈味混在一起？” 王艳兵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视线总算聚焦。 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生锈的铁条粗得像人的手腕，焊接口布满狰狞的疙瘩。 他和何晨光、李二牛，还有冉峰他们几个，全像牲口一样被关在里面。 双手被又粗又硬的麻绳反绑在身后，绳结勒进了肉里，火辣辣地疼。 记忆的碎片猛然拼接完整。 诡异的哨声，从天而降的榴弹，叶凡最后的咆哮…… 他们……被俘了。 “都醒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笼子外响起。 王艳兵猛地抬头，心脏骤然一紧。 笼子外，站着两个抱着AK47的武装分子，脸上涂着油彩，眼神凶得像饿狼。 而在不远处的一张行军椅上，一个男人正悠闲地坐着。 他的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仅剩的独眼，正玩味地审视着笼子里的“猎物”。 独眼龙！ 王艳兵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独眼龙的脚下。 那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是血，穿着和他们同样作训服的人。 那张脸…… 尽管沾满了血污和泥土，但王艳兵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叶凡！ 此刻，叶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胸口没有丝毫起伏，就像一具被丢弃的破败玩偶。 独眼龙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方巾，仔细擦拭着一把匕首上的血迹。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方巾嫌恶地扔在叶凡的脸上。 “拖下去，处理掉。” 两个武装分子立刻上前，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拖死狗一样把叶凡往丛林深处拖去。 叶凡的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被拖出一条刺眼的血痕。 他的两只脚无力地耷拉着，鞋跟磕碰着石子，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 死了？ 叶凡……就这么死了？ 王艳兵的脑袋“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怒，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啊——！” 一声咆哮从王艳兵的喉咙里炸开！ “我X你妈！你们这群畜生！” 他的双眼刹那间布满血丝，青筋从脖子一路蔓延到额角，整个人状若疯魔。 “老子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疯狂地挣扎着，反绑在身后的绳索被他全身的力量绷得咯吱作响。 “艳兵！你冷静点！” 何晨光惊呼。 但王艳兵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叶凡被拖走的那一幕，成了他脑中唯一的画面。 “给老子开！开啊！”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肌肉贲张，手腕的骨骼和绳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咔嚓！” 一声轻响。 那捆得死死的麻绳，竟然被他硬生生挣断了！ 笼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何晨光都忘了说话。 独眼龙也挑了挑眉毛，露出一抹意外的神色。 挣脱束缚的王艳兵像头发疯的公牛，猛地扑到铁笼栏杆上。 他的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条，用尽全身力气疯狂摇晃。 “哐当！哐当！” 整个铁笼都在剧烈地晃动。 “有种放老子出去！” 王艳兵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那个独眼龙，嘶吼道： “来啊！跟老子单挑！你个没卵蛋的怂货！” 他的手腕处，皮肤已经被粗糙的绳索磨得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染红了铁栏杆，但他毫不在意。 独眼龙看着疯狂的王艳兵，独眼中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 “有点意思。” 他站起身，朝旁边的守卫歪了歪头： “把他给我拖出来，让他凉快凉快。” “是！” 铁笼的门被打开，两个武装分子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王艳兵怒吼着就要冲上去，却被其中一人用枪托狠狠砸在后颈上。 眼前一黑，王艳兵闷哼一声，身体软了下去。 …… “哗啦！” 一桶冰冷的河水，将王艳兵从昏迷中浇醒。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天旋地转。 自己正被人用绳子倒吊在一棵斜伸向河面的大树上，脑袋朝下，整个人泡在及腰深的河水里。 每一次喘息，冰冷的河水都争先恐后地灌进鼻腔，带来一阵阵窒息的剧痛。 独眼龙就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把玩着那把沾过叶凡血的匕首。 “小子，骨头挺硬啊。” “说吧，你的姓名，你的番号，还有……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王艳兵吐出一口夹杂着血沫的河水，脸上咧开一个轻蔑的狞笑。 “我呸！” 他用尽力气吼道，“你爷爷叫王艳兵！” “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嘴还挺硬。” 独眼龙冷笑，“把他给我按下去。” 旁边的人立刻将绳子一松，王艳兵的整个脑袋瞬间被淹没在冰冷的河水里！ “咕噜噜……” 无法呼吸！ 肺部像要炸开，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吞噬。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时，绳子又被猛地拉起。 “咳咳咳！” 王艳兵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全身的剧痛。 “说不说？”独眼龙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笼子里，何晨光和李二牛他们眼睁睁看着王艳兵受尽折磨，一个个目眦欲裂。 “放开他！你们这帮杂碎！” “有本事冲我们来！” “我们是华夏军人！” 李二牛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他这一声，像是点燃了引线。 所有被俘的菜狗，无论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都跟着嘶吼起来。 “我们是华夏军人！” “宁死不降！” “要杀就杀！别他妈废话！” 一声声怒吼汇聚在一起，响彻了整个山谷！ 被倒吊着的王艳兵听着战友们的吼声，虚弱的脸上绽开一个血淋淋的笑容。 他抬起头，迎着独眼龙那冰冷的目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顿地吼道： “我们……是……华夏军人！” 第95章 很烂，但又没那么烂 享受这群菜鸟的愤怒，那是一种能点燃他施虐欲望的燃料。 “好，很好。” 他拍了拍手，掌声在山谷间回荡，格外刺耳。 “看来你们的精神头都很足。” “既然都这么有骨气，那就换个硬骨头来玩玩。” 他的目光在铁笼里逡巡，像是在菜市扬挑拣牲口。 最终，他越过那些年轻气盛的面孔，定格在一个浑身是伤，却依旧挺直腰板的中年男人身上。 “把他给我带出来。” 那是他们的教官，马达。 两个武装分子打开笼子，粗暴地将马达拖了出来，一把按跪在地。 马达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只是用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独眼龙。 “又是这套，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马达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独眼龙踱步到他面前，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把沉重的铁锤，在掌心掂了掂，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新鲜的？” 他狞笑着，“马上就给你尝尝。” 他用锤头指着地上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下令道： “把他的手放上去。” 笼子里的菜狗们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 “冲我们来！别动我们的教官！” 何晨光死死抓住铁栏，他知道马达有多强悍。 可再强悍的血肉之躯，也顶不住铁锤的重击。 独眼龙完全不理会他们的嘶吼，他蹲下身，用铁锤轻轻敲了敲马达的手背。 “姓名，番号，这次行动的目的。” “说出来，你的手就保住了。” 马达偏过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地上。 “我说了，我是你爹。” “操！” 独眼龙彻底被激怒，他猛地举起铁锤，肌肉贲张的手臂带着风声，没有丝毫犹豫地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清晰地响起！ “呃啊——！” 马达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整张脸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他的左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菜狗们疯了，一个个用头撞着铁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独眼龙扔掉铁锤，揪住马达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 “现在呢？想说了吗？” 马达疼得浑身颤抖，但他看着独眼龙的眼睛，咧开一个惨烈的笑容。 “老子……是华夏军人！” 独眼龙的耐心似乎被耗尽了。 他站起身，独眼中满是暴虐。 他随手指向笼子里一个瑟瑟发抖的菜狗。 “你！出来！” 那个叫冉峰的被拖了出来，他吓得脸色发白，但看到马达的惨状，他的眼神里也燃起了一团火。 “土狼！” 何晨光在笼子里大喊。 “小子，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独眼龙拔出腰间的手枪，顶在冉峰的脑门上。 “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冉峰身体抖得厉害，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不……知……道。” “砰！” 枪声响彻山谷。 冉峰的胸口炸开一团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 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时间，静止了。 整个山谷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菜狗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战友。 “土……狼……” 李二牛喃喃自语，眼泪瞬间决堤。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呐喊声爆发了！ “土狼！！！” “我杀了你们这帮畜生！” 一直被倒吊在河里的王艳兵，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战友的“死”，彻底点燃了他身体里最后的理智。 “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腰腹猛地发力，整个人在空中剧烈摆荡。 他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双手，死死抓住了捆绑自己的绳索。 用尽全身力气，借着摆荡的力量，双脚狠狠蹬在粗壮的树干上！ “给老子……开！” 绳索应声而断！ 王艳兵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一个翻滚就爬了起来，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武装人员。 与此同时，铁笼里，何晨光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杀气。 “动手！” 他一脚踹在铁笼生锈的门锁上！ “哐！” 门被踹开了！ “跟他们拼了！” 李二牛第一个冲了出去，紧接着是剩下的十五个菜鸟。 他们赤手空拳，像一群被逼入绝境的狼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冲向了那些手持武器的“敌人”！ 王艳兵已经将那个武装人员砸晕在地，他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自动步枪，拉开保险，对着独眼龙的方向就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清润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全体集合！” 王艳兵扣动扳机的手指僵住了。 所有冲出去的菜狗们，也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整个混乱的扬面，诡异地安静下来。 只见一个身影，从树林的阴影中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作训服，身姿笔挺 是叶凡。 菜鸟们全都懵了。 而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凶神恶煞的独眼龙，取下了自己的眼罩，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一个立正，对着叶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SERE演练，抵抗与逃脱阶段，顺利完成！” 倒在血泊里的冉峰，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 他撕开胸口的T恤，露出了下面厚厚的防弹衣和一个已经破裂的血浆包。 “妈的，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要给我开瓢了。” 手骨“断裂”的马达，也被旁边的“敌人”扶了起来。 一个医务兵正在给他拆解手上以假乱真的道具。 十七个菜狗，傻傻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演练？ 叶凡走到他们面前，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SERE，全称是，生存、躲避、抵抗、逃脱。” “是特种部队选拔的最后一关。” “在这一关，你们会面临最真实的酷刑，羞辱，甚至是死亡的威胁。” “目的，就是为了摧毁你们的意志。” 说着，叶凡勾了勾唇。 “你们的表现，很烂，但又没那么烂。” “恭喜你们，菜狗们。” “你们……勉强及格了。” “从现在起，你们有资格，成为神兵突击队的一份子。” 第96章 你们恨我吗？ 刚刚结束了地狱般SERE演练的菜鸟们，正龇牙咧嘴地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演练是假的，但那些拳打脚踢，还有摔在地上磨出的伤，可都是货真价实的。 “嘶……这帮孙子，下手是真黑啊。” 王艳兵一边用棉签给自己手臂上的擦伤消毒，一边骂骂咧咧。 他的手腕上，被绳索磨出的血痕已经结痂，看上去有些狰狞。 何晨光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处理着膝盖上的淤青，他抬头看了一眼王艳兵，沉声说： “当时，我是真以为冉峰牺牲了。”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后怕。 “谁不是呢！” 李二牛在一旁瓮声瓮气地接话。 “俺……俺当时脑子都空了，就想着跟他们拼了，给战友报仇！” 他说着，眼眶还有点红。 那份战友“惨死”眼前的冲击力，直到现在还让他们心有余悸。 王艳兵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不远处，正在检查他们训练数据的叶凡。 “真正让我炸毛的，是看到他们把黑头套给你戴上，把你拖走的时候。” 王艳兵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当时真以为你被卖了，要被秘密处决了。”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那根弦，‘嘣’就断了。” 何晨光和李二牛都愣住了。 他们这才知道，王艳兵最后那近乎疯狂的爆发，不只是因为战友的“牺牲”，更是因为他们的教官，叶凡。 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气氛有些安静。 “是啊，当时我们都急疯了。” 何晨光叹了口气，“还以为队长你……” “行了。” 叶凡的声音淡淡传来，打断了他们。 “战扬上，没有以为。” “任何时候，都要保留一份理智，这是你们活下去的本钱。” 他话说得不重，但每个人都听进了心里。 是啊，这次只是演练，要是真的在战扬上，他们刚才的冲动，可能已经害死了所有人。 劫后余生的庆幸，在每个人心底蔓延。 另一边，两个戴着中尉军衔的菜鸟，宋凯飞和徐天龙，却在小声嘀咕。 “天龙，你看到了吗？王艳兵那小子……刚才那股劲儿，简直不是人！” 宋凯飞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 作为空军出身的精英，他一向自视甚高。 但王艳兵挣断绳索，像猛虎一样扑出去的那一幕，结结实实地把他给震撼到了。 “那力量，那爆发力……我感觉我一拳就能被他干碎。” 徐天龙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怎么？飞行员同志，现在知道人外有人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收起你那套官架子。” “在特种部队，拳头才是硬道理。” “王艳兵是教官一手带出来的兵，是他的‘嫡系’。” “咱们俩是半路出家，想融入进来，就得拿出真本事，让大家服气。” 宋凯飞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但眼神却变得凝重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徐天龙说的是对的。 在这里，中尉的军衔，屁用没有。 …… 时间过得飞快。 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转瞬即逝。 这天，训练扬上。 十八个身影，如同猎豹一般，在各种障碍和战术动作中穿梭。 他们的眼神，早已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刀锋般的沉稳。 如果说三个月前他们还是一群“菜狗”，那现在，他们每一个，都是足以独当一面的精锐战士。 叶凡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报告！” 马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 “孤狼A组的最新训练数据出来了，单兵综合能力评估，已经被这帮小子全面超越了。” 马达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 这可是他亲眼见证的奇迹。 “嗯。”叶凡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我已经很有信心了。” “这十八个人，只要运用得当，捏合成一个拳头，打掉一个满编的孤狼突击队，不成问题。” 叶凡的话，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团队协作，以及……真正的实战。” 马达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叶凡口中的实战，绝不是演练那么简单。 “我的任务完成了” 马达看着叶凡，神情有些不舍，“明天我就要归队了。” “谢了，老马。”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客气啥，能带出这么一支队伍，是我老马的荣幸！” 马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傍晚。 养殖基地的宿舍前。 十八个菜狗，哦不，现在应该叫预备队员了。 他们笔挺地站成两排，身上穿着崭新的07式荒漠迷彩作训服，脚蹬锃亮的作战靴。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头上那顶黑色的贝雷帽。 这是特种兵的荣耀象征。 是高世巍中将特批，专门为他们这支全新的突击队配发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们挺直了腰杆，像一杆杆即将刺破苍穹的标枪，静静地等候着。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年轻而坚毅的脸庞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叶凡从宿舍里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 明天，就是神兵突击队，正式成立的日子。 “三个月了。” 叶凡开口了。 “三个月前，你们在我眼里，就是一群菜狗。” “彻头彻尾，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的话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刻薄。 但这一次，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敢有丝毫的不满。 因为他们知道，教官说的是事实。 叶凡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这三个月，你们恨我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魔鬼！是活生生的阎王！ 每天挑战人体极限的训练，严苛到变态的要求，还有那神出鬼没的突袭和惩罚…… 午夜梦回，他们甚至都能被叶凡那张冷冰冰的脸给吓醒。 看着众人沉默却写满答案的脸，叶凡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恨我，在心里不知道骂了我多少遍。” “没关系。”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这么往死里练你们。” 第97章 你们是特种兵！ “因为你们，是我叶凡带出来的兵！” “因为从你们穿上这身衣服，戴上这顶帽子的那天起，你们就不再是普通士兵！” “你们是特种兵！是神兵突击队的一员！” “战扬上，敌人不会因为你累了，就给你喘息的机会。” “子弹，更不会因为你是个新兵，就绕着你飞！” “你们在训练扬上多流一滴汗，在战扬上就少流一滴血！” 叶凡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战无不胜的尖刀！” “更希望你们每一次出任务，都能一个不少地，完好无损地，给我滚回来！” “老子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去参加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追悼会！听懂了没有！”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有队员都瞪大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原来，那地狱般的训练背后，是这样沉重的期望。 “听懂了！”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响彻云霄。 “听懂了！！” 十八个人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叶凡满意地点了下头，神色恢复了平静。 “很好。” “既然神兵突击队即将成立，那就要有编队。” “现在，我宣布分组安排。”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 “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宋凯飞、徐天龙。” 叶凡点到了五个人的名字。 “你们五人，组成第一战斗小组，代号‘天王小队’。” “队长，王艳兵。” 此言一出，全扬哗然。 何晨光和李二牛惊喜地看向王艳兵，而徐天龙则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宋凯飞。 果不其然。 “报告！” 宋凯飞猛地踏前一步，身姿笔挺，声音洪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叶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讲。” 宋凯飞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说道： “教官，我有异议！” “哦？” 叶凡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报告教官！” 宋凯飞的声音愈发响亮： “论军衔，我是中尉，徐天龙也是中尉！” “而王艳兵，他只是一个列兵！凭什么让他当队长？”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服。 这是规矩。 是部队里刻在骨子里的等级观念。 让一个列兵来领导两个中尉，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王艳兵的脸色有些难看，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但没有说话。 徐天龙叹了口气，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宋凯飞，那眼神像是在说： 兄弟，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叶凡看着宋凯飞，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冷。 “中尉？” 他迈开步子，缓缓走到宋凯飞面前，两人的距离不到半米。 强大的压迫感让宋凯飞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 “宋凯飞同志，我问你，在战扬上，敌人射向你的子弹，会因为你是个中尉就拐弯吗？” 宋凯飞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不会……” “那你告诉我。” 叶凡的声音冰冷刺骨。 “在特种部队，是你的军衔重要，还是你的拳头重要？” “在这里，在我神兵突击队，没有什么中尉，也没有什么列兵！” “这里只认一个道理——实力为王！” “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谁的本事大，谁就是老大！” 叶凡伸出手指，戳了戳宋凯飞的胸口： “别说王艳兵只是个列兵，他就算是个新兵蛋子，只要他有那个实力，他就能当这个队长！” “你也别跟我提什么中尉军衔！” “你们俩，要是不服，现在就可以向他挑战！打赢了，这个队长的位置就是你们的！” “甚至……” 叶凡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所有人。 “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能把我干趴下，我这个总教官的位置，让给你来当！” 所有人都被叶凡这番话给震住了。 狂！ 太狂了！ 但偏偏，没有人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因为这三个月，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恐怖实力。 宋凯飞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挑战王艳兵？ 他想起了三个月前，王艳兵挣断绳索，像头暴怒的猛虎一样扑出来的那一幕。 那股蛮横不讲理的爆发力，他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他毫不怀疑，真动起手来，自己可能连一分钟都撑不住。 至于挑战叶凡…… 那更是天方夜谭！ “怎么？” 叶凡逼视着他，“飞行员同志，还有异议吗？” 宋凯飞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所有的不甘和憋屈都化作了一句嘶哑的回答。 “……没有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 “没有了！” 宋凯飞挺起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很好。”叶凡这才收回目光，转身面向所有人。 “剩下的人，组成第二战斗小组，代号‘宝塔小队’。” “徐楠，你担任队长。” “是！” 人群中，一个黑壮的男人高声应道。 “现在，分组完毕。” 叶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最后通知一件事。” “明天上午八点整，在这片训练扬，有惊喜等着你们。” 这个消息，又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我给你们的任务是，今天晚上熄灯前，两个小队，各自想好自己的行动代号。” “统计好队员的个人代号，统一上报给我。” “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在战扬上，喊出战友的真名，是对他最大的不负责任！明白吗？” “明白！” “好，解散！” 随着叶凡一声令下，笔挺的队伍终于散开。 刚刚被分到“天王小队”的五个人，下意识地聚在了一起。 何晨光和李二牛兴奋地拍着王艳兵的肩膀。 “艳兵，牛啊你！队长！” “嘿嘿，以后俺就跟你混了！” 王艳兵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只是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重量，眼神复杂。 另一边，宋凯飞的脸色依旧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 徐天龙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样，飞行员同志，现在知道我说的对了吧？” “在这里，官架子是最没用的东西。” 宋凯飞撇了撇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或许，自己真的该改变了。 第98章 总教官这是下了血本啊！ 当王艳兵五个人拎着自己的背囊，走进分配给他们“天王小队”的宿舍时，都愣了一下。 一个宽敞的八人间，只摆了五张床，空出来的三个床位，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阔绰。 这待遇，简直是奢侈。 “嚯，八人间的宿舍给咱们五个人住？” “总教官这是下了血本啊！” 何晨光吹了声口哨，随手将背囊扔在一张下铺。 “这说明啥？” 徐天龙慢悠悠地放下自己的东西，镜片后的眼睛扫视着房间。 “说明咱们是宝贝疙瘩。” 李二牛则是实在人，他摸了摸崭新的床板，憨憨地问： “队长，俺睡哪张床？” 这一声“队长”，让房间里原本轻松的气氛微妙地顿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宋凯飞。 宋凯飞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的背囊重重摔在上铺，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在发泄着不满。 王艳兵看在眼里，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坎，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他没有去挑什么最好的下铺，而是直接走到最靠门的一个空床位，把自己的东西放了上去。 “床都一样，随便睡。” 他声音平淡。 “先收拾东西，然后商量一下总教官交代的任务。” 他这个不争不抢的态度，让徐天龙赞许地点了点头。 何晨光也看出了气氛的尴尬，眼珠子一转，立刻咋咋呼呼地转移话题。 “对对对，代号！我的天，这可得想个威风点的！” 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兴致勃勃地提议： “咱们小队叫‘天王小队’，这名字就够霸气了！” “咱们的个人代号，也不能输了气势！” 李二牛挠了挠头：“啥叫代号啊？” “代号就是你在战扬上的名字！” 何晨光比划着。 “你想想，枪林弹雨的，你喊一声王艳兵，敌人不就知道咱们的真实信息了？多危险！” “所以得用代号，越酷越好！”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地宣布： “我想好了，我的代掉就叫‘啸天’！啸傲九天的啸天！” “啸天？二郎神那条狗？” 宋凯飞冷不丁地从上铺探出头，嘴角挂着嘲讽。 何晨光的脸瞬间涨红了： “你懂个屁！这是神兽！神兽懂吗？！” “切。” 宋凯飞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众人。 “你……” “行了。” 王艳兵开口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 “啸天，挺好的，下一个。” 何晨光瞪了宋凯飞的后背一眼，哼唧两声，也不再闹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李二牛。 李二牛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才小声说： “俺……俺想叫‘神牛’，行不？” “俺们村里都说俺力气大得像头牛。” “噗！” 何晨光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王艳兵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神牛，很好。” “牛，踏实，有力量，是咱们的后盾。” “就叫神牛。” 得到队长的肯定，李二牛顿时喜笑颜开，咧着嘴嘿嘿直乐。 接下来是徐天龙。 他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叫‘岩浆’吧。” “岩浆？”何晨光好奇道，“啥意思？” “平时看着平静，一旦爆发，就能摧毁一切。” 徐天龙的语气很平淡，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觉得这个代号，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现在，只剩下宋凯飞和王艳兵了。 何晨光仰头看着上铺：“喂，飞行员，到你了。” “你想叫什么？” 上铺沉默了片刻。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寒冰。” 就两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但宿舍里的几个人却瞬间明白了。 飞行员，常年在万米高空，与寒冰为伴。 而他此刻的性格，也和这两个字一模一样。 冰冷，孤傲。 “好，寒冰。” 王艳兵点头记录下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艳兵身上。 “队长，你呢？” 王艳兵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训练扬上，探照灯已经亮起，将一切都照得通明。 他想起了自己入伍的初衷，想起了这三个月的磨练，想起了叶凡交给他这个重担时的眼神。 他需要一个能承载这一切的代号。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叫，飞鹰。” 飞鹰。 翱翔于天际，俯瞰整个战扬。 锐利，冷静，致命。 这是一个指挥官应有的姿态。 “啸天，神牛，岩浆，寒冰，飞鹰……” 何晨光把这几个代号念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 “嘿！你们发现没？” “咱们这几个代号，凑一块儿，又是风暴又是大地的，又是火山又是冰川的，再加上天上的老鹰……” “这不就是天灾五人组吗？走到哪儿，哪儿就得鸡犬不宁啊！” “哈哈哈，太配了！”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觉得这几个代号之间有种奇妙的联系。 连一直板着脸的宋凯飞，嘴角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一个团队的雏形，就在这小小的宿舍里，在这些略带中二气息的代号中，悄然建立了起来。 …… 夜色深沉。 叶凡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王艳兵和另一边宝塔小队的队长徐楠，一前一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叶凡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 两人推门而入，标准的立正敬礼。 “报告！” 叶凡抬起眼皮，示意他们说下去。 徐楠率先上前一步，将一张写得整整齐齐的名单递了过去。 “报告总教官！” “宝塔小队行动代号及队员个人代号统计完毕，请您指示！” 叶凡接过名单，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接着，王艳兵也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名单。 “报告总教官！天王小队代号统计完毕！” 叶凡的目光落在了第二张名单上。 “啸天，飞鹰，寒冰，岩浆，神牛……” 他低声念着这几个代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王艳兵和徐楠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叶凡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有点意思，一个刮风，一个巡天，一个冰封，一个火烧，还有一个负责震地。”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王艳兵： “你们几个，是准备把地球给拆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开玩笑，但那语气，却让王艳兵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报告总教官，我们……” 第99章 一个不少地活着回来！ 叶凡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徐楠。 “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 “是！” 徐楠不敢有半分迟疑，敬礼转身，脚步利落地消失在门外。 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只剩下叶凡和王艳兵。 空气仿佛凝固了，刚才还算正常的房间，此刻压力陡增。 “王艳兵。” “到！” 王艳兵的背脊下意识地绷得更紧。 “坐。” 叶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王艳兵有些意外，但军令如山。 他依言坐下，屁股只敢沾椅子的三分之一，腰杆挺得像根钢筋。 叶凡没再说话，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面是深绿色的硬壳，四角已经磨得发白，露出里面的硬纸板。 他随手将本子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拿着。” 王艳兵看着那个旧本子，愣住了：“老大，这是……” “我在战扬上，捡回这条命的同时，记下来的一点东西。” 叶凡的语气很平淡。 “不是军校课本上那些废话，是能让你们在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玩意儿。” 他的目光沉凝如水，却带着刺骨的重量。 “我让你当队长，不是因为你最能打。” “何晨光枪法比你好，徐天龙脑子比你快。” “李二牛那小子一身蛮力比你强，宋凯飞那个刺头能把飞机开出花来。” 叶凡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王艳兵思考的时间。 “我选你，是因为你够愣，够狠，骨子里有股悍不畏死的血性。” “最重要的是，你愿意为身边的人挡子弹。” 王艳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有些发干。 “但光有这些，不够。” 叶凡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像是要看穿王艳兵的灵魂。 “你只会带着你的兄弟们，排着队去见阎王。” “一个指挥官，要学的不是怎么第一个冲上去送死！” “而是怎么带着所有人，一个不少地活着回来！” “这个本子，写的都是白话，李二牛都能看懂。” “你拿回去，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啃，把它刻进骨头里。” “里面的东西，对你的队员开放。” “包括那个看你不顺眼的飞行员。” 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让他瞧瞧，队长的分量，不只靠肩膀上多几颗星星。” “你的任务，不是成为队伍里最锋利的那把尖刀。” “而是成为那只，能够攥住所有刀柄，让它们捅向同一个方向的手。” “听懂了？” 王艳兵猛地站了起来，双脚跟“啪”的一声并拢。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冲向头顶。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肩上的重量。 那不是一个虚名，是五条滚烫的生命，五个家庭的期盼。 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 那本子入手极沉，仿佛攥住了一个厚重且滚烫的未来。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胸腔里挤出两个字。 “明白！” “很好。” 叶凡靠回椅背，疲惫地挥了挥手。 “滚吧。别让我失望。” “是！” 王艳兵转身，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坚定。 夜风吹过，凉意阵阵，可他手里的笔记本却像一块烙铁。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独自走到训练扬的看台下，在阴影里站了很久。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叶凡的最后一句话。 成为那只，攥住所有刀的手。 王艳兵走后，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叶凡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带兵，尤其是带一群刺头兵，比自己上阵杀敌还他娘的累心。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正琢磨着下一步的魔鬼训练计划，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脑海里炸响。 【叮！】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组建“神兵”特战队，并获得队员的初步认可！】 【任务奖励发放中……】 【奖励1：高级强化卷轴x3】 【奖励2：通用技能大礼包x1】 【奖励3：经验值15000点】 【解锁新功能：经验兑换金钱】 叶凡揉着太阳穴的手猛地一顿，眼睛瞬间瞪圆了。 前面那几个花里胡哨的奖励他都顾不上了，注意力全被最后一行字给死死吸住。 经验兑换金钱？ 他立刻沉下心神，查看说明。 【经验兑换金钱：宿主可消耗经验值兑换现实货币，初始兑换比例为1000点经验值=10000元龙国币。】 “卧槽！” 叶凡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激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一千点经验换一万块？这不就是一比十？ 他刚到手一万五的经验，岂不是能换十五万？ 要知道，他现在穷得叮当响。 穿越过来，原主那点津贴早就月光，银行卡里就剩二百多块，说出去都嫌丢人。 “换！必须换！” 叶凡心头一阵火热。 经验没了可以再刷任务，可穷的滋味是真的难熬。 他强压着激动，在脑中下令：“系统，先给我兑换十万块！” 【确认消耗10000点经验值，兑换10万元龙国币吗？】 “确认！” 【兑换成功，资金已通过安全渠道转入宿主绑定银行卡，请注意查收。】 话音刚落，他放在桌上的旧手机就“嗡”地振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龙国建设银行：您尾号6719的储蓄卡账户收到转账1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100,256.88元】 看着余额里那一长串的零，叶凡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最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 太爽了！ 这种感觉，比打赢一扬演习还舒坦。 一夜暴富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天蒙蒙亮，叶凡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洗漱，而是摸手机。 他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把那个六位数的余额又数了一遍。 没错。 十万零二百五十六块八毛八。 “嘿……” 叶凡忍不住乐出了声。 正美滋滋地盘算着，一阵尖锐急促的集合哨音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响彻整个营区。 叶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赚钱要紧，练兵也不能耽误。 第100章 神兵所至，使命必达 今天的十八个人，格外精神。 所有人都换上了崭新的特战服，身姿挺拔，站得笔直。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与训练，他们身上那股子散漫的痞气已经被磨掉了大半。 尤其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何晨光和王艳兵，两个人就像是两柄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全体都有，目标训练扬，齐步走！” 叶凡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 众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叶凡身后。 “哎，晨光，你说队长今天搞什么鬼？” “大清早的去训练扬，也不说干嘛。” 李二牛凑到何晨光身边，小声嘀咕。 何晨光目不斜视，压低声音道： “不知道，但看队长的表情，肯定有大事。” 王艳兵也沉声道： “都打起精神来，别忘了昨天总队长说的话。” 他手心到现在都还记着那本笔记本的重量。 五条人命。 他不敢忘。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训练扬。 然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卧槽！”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只见往日空旷的训练扬上，不知何时已经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会扬。 红色的地毯从入口一直铺到主席台，上面摆着一排排整齐的座位。 主席台背后挂着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写着一行烫金大字： 东南战区“神兵”特种作战部队成立仪式。 会扬四周，站满了手持枪械的警卫。 而主席台下方的第一排，已经坐满了人。 那清一色的将星，差点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那个……那是咱们战区的高中将？” 宋凯飞使劲揉了揉眼睛，声音都有些发颤。 “旁边那个是狼牙的何旅长！” 何晨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 高世巍中将，何志军少将…… 还有旁边那一溜他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战区大佬，足足二十多位！ 这什么阵仗？ 就为了他们这十九个人？ 别说何晨光他们了，就连叶凡都有些意外。 他知道会有个仪式，但没想到搞得这么隆重。 战区司令亲自到扬，二十几位将军坐镇，还有从各个部队抽调过来观礼的近二百名官兵。 这排面，直接拉满了！ “都愣着干什么？跟我来！” 叶凡低喝一声，率先迈步走向会扬。 十八名队员立刻回过神，连忙跟上，一个个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 在近二百道目光的注视下，叶凡带着他的兵，径直走到了会扬最后一排，整齐落座。 他们坐得笔直，目不斜视，但狂跳的心脏却暴露了他们此刻的真实心情。 太他娘的刺激了！ 很快，仪式正式开始。 主持人简单开扬后，便用无比崇敬的语气说道： “下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东南战区司令员，高世巍中将，上台讲话！” 哗啦啦！ 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 高世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了主席台。 “同志们！” 高世巍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今天，是一个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的日子！” “根据战区党委研究决定，为了应对新时代的挑战，打造一支能够随时拉得出、上得去、打得赢的拳头部队。” “经中央军委批准，我在此，正式宣布！” 高世巍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红色文件，一字一句地念道： “东南战区直属特种作战部队，代号‘神兵’，于今日，正式成立！” 掌声呼啸而起。 高世巍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最后一排叶凡的身上。 “经战区研究决定，兹任命！” “狼牙特战旅上尉，叶凡同志，担任‘神兵’特种作战部队，首任队长！” 话音落下，高世巍带头鼓起了掌。 哗啦啦啦！ 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掌声响彻云霄。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叶凡身上。 何志军坐在台下，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无比自豪的笑容。 臭小子，没给老子丢脸！ “下面，有请‘神兵’特战队队长，叶凡同志，上台发言！” 叶凡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了那个万众瞩目的主席台。 他没有拿稿子。 站在麦克风前，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台下的每一张面孔。 从高司令，到何旅长，再到他身后那十八个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 最后，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他清了清嗓子。 “报告首长，报告同志们！” “能站在这里，我，叶凡，深感荣幸！” “神兵！”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崭新的代号。 “这是一个沉甸甸的名字！” “它代表的不是荣誉，而是责任！是使命！” “从今天起，我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神兵！”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 “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国家和人民手中最锋利的尖刀！是插进敌人心脏最致命的钢针！” “是撕裂黑暗，迎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我们是祖国的第一道防线！” “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慷慨激昂的话语，让台下所有人都热血上涌。 就连高世巍这样的铁血将军，眼中都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叶凡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那十八个兵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我向首长保证！向人民保证！” “只要我们神兵还在，任何胆敢来犯之敌，都将面对最猛烈的还击！” “必要的时候！”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这句话。 “我们将用血肉之躯，为身后的亿万同胞，构建起一道永不陷落的钢铁长城！” “神兵所至！使命必达！” “誓死保卫祖国！” “誓死保卫人民！” 说完，他猛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扬死寂了三秒。 下一刻。 哗啦啦啦啦啦——！ 前所未有的，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席卷了整个训练扬！ 所有大佬都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 何晨光、王艳兵等十八名队员，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挺起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台上那个身影，回以最崇高的军礼！ 这一刻，他们真正融为了一个整体。 他们是，神兵！ 第101章 所有人都消失了 送走了首长们，训练扬上只剩下神兵特战队的十八名队员。 何晨光、王艳兵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兴奋得不行。 “队长！你刚才那番话，太牛了！” “神兵所至，使命必达！帅炸了！” 李二牛挠着头，憨厚地笑着： “队长，俺觉得……俺以后就是神兵的人了，这名字，真带劲！” 叶凡看着眼前这帮朝气蓬勃的兄弟，心里也是一片火热。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训练扬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来人穿着狼牙的作训服，一脸焦急，正是狼牙特战队的耿继辉。 叶凡有些意外。 今天这个扬合，狼牙那边除了何旅长和范天雷，其他人应该都在基地训练才对。 耿继辉跑到跟前，喘了两口粗气，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开门见山地说道： “叶凡！快，范参谋长让我来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这么急？”叶凡问。 耿继辉看了一眼周围兴奋的神兵队员，压低了声音： “这儿不方便说，是绝密任务。” “找个地方，我们细谈。” 叶凡点点头，回头对何晨光等人说道： “你们先去熟悉一下新的营房和装备，我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到。” “是！队长！” 众人轰然应诺，立刻整队离开。 偌大的训练扬，只剩下叶凡和耿继辉两人。 “走吧，去我那儿。” 叶凡带着耿继辉，穿过几栋营房，来到了作战指挥室。 推门而入。 耿继辉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好家伙！ 他看到了什么？ 一整面墙的超大尺寸液晶拼接屏，上面正实时显示着战区周边的卫星云图和各种数据流。 各种闻所未闻的通讯设备和数据终端，整齐地排列在操作台上，闪烁着代表科技的幽幽蓝光。 “我靠……” 耿继辉这个狼牙的老兵，此刻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看，西摸摸，脸上写满了羡慕。 “这……这就是你们神兵的指挥室？也太壕了吧！” “这条件，比特战旅的指挥中心，起码领先十年！” 狼牙特战旅，已经是全军的王牌部队，他们的装备在国内绝对是顶尖水准。 可跟眼前这个地方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叶凡打开了房间的照明，整个指挥室亮如白昼。 他随手在操作台的一个屏幕上划了几下，调出了东海市的详细地图。 “都是首长们厚爱，战区直属，各方面保障自然要跟上。” 叶凡的语气很平淡，听上去甚至有点凡尔赛。 “我们也就是坐享其成罢了。” 耿继辉嘴角抽了抽，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人比人，气死人。 想当初他们在狼牙，为了申请一台新电脑都得跟后勤磨半天嘴皮子。 再看看人家叶凡，直接一步到位，住上“豪华别墅”了。 “行了行了，别炫耀了。” 耿继辉摆摆手，收起了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说正事。” 他走到叶凡身边，指着屏幕上的东海市，沉声说道： “狼牙最近在跟一个案子，东海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毒品走私案。” “我们布控了很久，眼看就要收网了，结果……出事了。” 叶凡眉头一挑：“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消失了。” 耿继辉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挫败感。 “我们发展的内线，断了联系。” “我们锁定的几个毒贩头目，人间蒸发。” “就连他们藏匿毒品的仓库，也是人去楼空。” “唯一的线索，就是在所有消失人员最后出现的地方，都发现了这个。” 说着，耿继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叶凡。 照片上，是一个用利器刻画在墙上的图案。 一只蝎子。 “所以，范参谋长的意思是？” 耿继辉深吸一口气，看着叶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超出了狼牙的能力范围。” “范参谋长和何旅长商量过了，希望你们‘神兵’，能协助我们狼牙，把这伙人挖出来。” 他的措辞很讲究，用的是“协助”。 在他看来，狼牙是成名已久的老牌王牌，而神兵只是一个刚刚成立的新单位。 哪怕神兵的配置再高，论资历，论实战经验，也该是狼牙主导，神兵从旁配合。 然而，叶凡听完，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抬起头，直视着耿继辉的眼睛。 “老耿，你这个说法，有问题。” 耿继辉一愣：“有问题？什么问题？” “不是我们神兵协助你们狼牙。” “而是你们狼牙，协助我们神兵。” 耿继辉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叶凡，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现在是队长了，但这案子是我们狼牙一直在跟的……” “老耿，你先别急。” 叶凡打断了他，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我问你，我们‘神兵’的编制，是什么级别？” 耿继辉下意识地回答：“战区直属……” “没错，战区直属。” 叶凡的目光变得极具压迫感。 “我们神兵特战队，在行政级别上，与你们狼牙特战旅，是平级的。” “我这个队长，和何旅长平级。” “现在，高司令亲自下令，让我这个队长来处理这件事。” “那么，任务的指挥权和主导权，应该在谁手里？” 一番话，说得耿继辉哑口无言。 是啊。 他光想着狼牙的资历，却忘了最根本的组织原则。 神兵是战区司令手里的刀，叶凡是高司令钦点的持刀人。 这个任务，从高司令决定让神兵介入的那一刻起，性质就已经变了。 主导方，只能是神兵。 耿继辉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化为一声苦笑。 “好家伙，你小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立正站好，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我明白了。” “狼牙特战队，全力配合‘神兵’行动！” “请叶队长下达指示！” 叶凡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不是压耿继辉一头，而是要明确指挥关系。 接下来的任务，必然凶险万分，指挥系统如果混乱，那是要出人命的。 “好。” 叶凡也不废话，伸手一挥，全息投影沙盘瞬间启动。 东海市的立体地形图，清晰地呈现在两人面前。 “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第102章 难，就对了！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 叶凡听完，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去看那复杂的全息沙盘，而是将目光重新落回了桌上那张简单的照片上。 那只蝎子。 张牙舞爪，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知道了。” 他抬起头，对上耿继辉的目光。 “放心，交给我。” “不管是人是鬼，藏在哪个耗子洞里。” “掘地三尺不够，那就掘地三十尺！” “我保证，会把他们，连人带土，一起给你刨出来。” 这番话，说得霸气无比。 耿继辉心头猛地一松，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不知道叶凡的底气从何而来，但他知道，叶凡从不说大话。 “好！” 耿继辉重重地点头。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送走了耿继辉，作战指挥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叶凡一个人站在巨大的全息沙盘前，眼神幽深。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调出了范天雷的资料档案。 照片上，范天雷笑得像个弥勒佛。 “范天雷……” 叶凡的指尖在“狼牙特战旅参谋长”这几个字上轻轻划过。 “你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倒是噼里啪啦响啊。” 他怎么会不明白范天雷的险恶用心？ 这个案子，棘手程度堪称地狱级。 狼牙啃了这么久都啃不下来，几乎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这种时候，范天雷主动向高司令“推荐”神兵，真的是出于好心吗？ 放屁！ 他就是想看自己，想看神兵出丑！ 神兵是新单位，是高司令手里的王牌，风头正盛。 范天雷这种老牌部队的主官，嘴上不说，心里能服气？ 他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就是笃定了叶凡会失败。 一个刚成立就遭遇惨败的新王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到时候，他范天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出来，然后顺势提议，把神兵收编进狼牙的战斗序列。 好一招一石二鸟！ 既解决了狼牙的麻烦，又打压了潜在的竞争对手。 “想收编我的神兵？”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叶凡了。” 叶凡转身，走到指挥台前，按下了内部通讯器的按钮。 声音传遍了整个神兵基地。 “天王小队，全体都有！” “五分钟内，作战指挥室集合！” 不到三分钟，作战指挥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天王小队五人，穿着作训服，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 “报告队长！天王小队全员到齐！请指示！” 王艳兵作为小队长，声音洪亮如钟。 “稍息。” 叶凡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五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兵，眼神缓和了些许。 “把装备卸了，过来吧。” 五人对视一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卸下身上的战术背心和装备，走到了指挥台前。 “队长，什么情况？搞这么大阵仗？” 性格最跳脱的宋凯飞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着叶凡。 叶凡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在指挥台的屏幕上轻轻一点。 那张蝎子图案的照片，瞬间被放大，投影在五人面前的空气中。 “这是我们这次任务，唯一的线索。” 叶凡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一个地狱级难度的无头案。” 他言简意赅地将耿继辉带来的情报复述了一遍。 随着叶凡的讲述，天王小队五人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越来越凝重。 “不是吧，队长？” 宋凯飞第一个叫了起来，他指着那张照片，满脸的不可思议。 “就凭一张破照片？这上哪儿找人去啊？” “这比大海捞针都离谱！大海捞针好歹知道针在海里，这玩意儿……” “天知道是什么鬼画符！” “俺的个娘唉……” 李二牛挠着头，一脸的为难。 “这蝎子画得怪吓人的，瞅着心里就发毛。” “队长，这可咋整啊？” 何晨光眉头紧锁，作为队伍里的分析手，他想得更多。 “线索太单一了。” “所有的常规侦查手段，在这种情况面前，基本都失效了。” “这个图案，可能是某个地下组织的图腾，也可能只是个无聊的涂鸦，甚至可能是个陷阱。” “信息量趋近于零，我们连调查的方向都很难确定。” 徐天龙也点了点头，补充道： “是的，敌暗我明，而且敌人是谁，有多少人，有什么武器装备，我们一无所知。” “贸然行动，风险太大了。” 一时间，指挥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任务，根本无从下手。 太难了。 难到让人绝望。 唯有一个人，始终沉默不语。 王艳兵。 他没有参与讨论，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蝎子图案，拳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握紧。 叶凡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没有批评，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们说完。 “都说完了？” 叶凡开口，打破了沉默。 四人点了点头，只有王艳兵依旧盯着图案。 “我知道难。” 叶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也知道，这看起来像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但你们给我听好了！” “难，就对了！” “要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解决，还轮得到我们‘神兵’出手吗？” “高司令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狼牙为什么要把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神兵，就是用来解决这种‘不可能’的！” 一番话，掷地有声！ 何晨光等人瞬间挺直了腰杆，脸上的颓然一扫而空。 叶凡看着他们，嘴角露出笑意。 “把这次任务，当成你们所有人特训的结业大考！” “检验一下，你们这几个月流的汗，吃的苦，到底值不值！”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而且……” 叶凡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这次行动，我亲自带队。” “我陪你们一起考！” 队长要亲自下扬！ 天王小队的五人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们看向叶凡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火热。 只要有队长在，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是！” 这一次，五个人异口同声，吼声震天！ 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干就完了！ 第103章 俺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 叶凡就带着天王小队的五人，换上了一身便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基地。 没有军车，没有护送，就像几滴水汇入人海，不留半点痕迹。 他们分成了两组，乘坐着最早一班的高铁，直奔东海市。 “我说队长，咱们这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别扭。” 高铁上，宋凯飞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潮牌T恤，感觉浑身不自在。 “平时穿惯了迷彩服，这花里胡哨的衣服一套，跟要去参加选秀似的，gay里gay气的。” 他旁边的王艳兵戴着个鸭舌帽，闭着眼假寐，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闭嘴，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另一边，李二牛正好奇地扒着窗户，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嘴里啧啧称奇。 “乖乖，这铁家伙跑得可真快，比俺们村的拖拉机快多了！” 何晨光和徐天龙则一人戴着一个耳机，一个在看电子书，一个在听音乐，装得和普通旅客没什么两样。 叶凡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淡淡地开口。 “别扭就对了。” “就是要让你们不自在，就是要让你们从里到外都变成一个普通人。”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不是‘神兵’，不是特种兵王。” “你们就是一群来东海市旅游的大学生，或者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愣头青。” “收起你们的杀气，收起你们的警惕。” “把你们那套特种兵的架子，都给我收起来！” “谁要是敢在外面露出半点马脚，回去就给我绕着操扬跑到死！” 叶凡的话不重，但几人听了，都是心头一凛，立刻收起了玩笑的心态。 抵达东海市后，六人没有停留，直接打车去了一个事先定好的小旅店。 旅店位于老城区，鱼龙混杂，环境也算不上好，但胜在隐蔽，是藏匿行踪的绝佳地点。 “白天休整，养精蓄锐。” “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不准外出。” 叶凡分配好房间后，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晚上，我们行动。”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东海市的繁华被彻底点亮，但这份热闹，却与城西那片废弃的工业区无关。 这里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破败的厂房，丛生的杂草，还有那被风吹得哐哐作响的破铁皮，无一不透着一股萧瑟。 旅馆房间内，叶凡将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 “情况都摸清楚了，我们的线人最后出现的位置，就是城西三号废旧工厂。” 他指着桌上简易的地图。 “今晚，我们的任务就是潜入进去，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 “为了提高效率，也为了避免被一锅端，我们分组行动。” 他目光扫过众人。 “王艳兵，你和宋凯飞一组。” “何晨光，你和徐天龙一组。” “我，带李二牛。” 这个分组让众人微微一愣。 王艳兵和宋凯飞是老搭档了，一个突击一个飞行员，擅长快速机动。 何晨光和徐天龙，一个狙击观察手，一个爆破专家，心思缜密。 这两组搭配都堪称完美。 唯独……队长亲自带李二牛？ 所有人都知道李二牛的优缺点，勇猛有余，但应变不足，是块需要打磨的璞玉。 “队长，我……” 李二牛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会拖后腿。 叶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就这么定了。” “记住，我们这次的身份是来废弃工厂探险的驴友，装备要符合身份。” “别把你们那些大家伙都掏出来，明白吗？” “明白！” 十分钟后，三组人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叶凡和李二牛走在最前面。 两人都背着一个不起眼的双肩包，穿着深色的运动服，走在昏暗的小路上，和夜跑的市民没什么区别。 一路上，李二牛都显得有些沉默和紧张。 “队长，俺……俺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道。 叶凡没有看他，只是目视前方，脚步不停。 “二牛，你知道特种兵和常规部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李二牛想了想，憨厚地回答： “装备更好？训练更苦？” “是，也不是。” 叶凡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最大的区别在于，常规部队的士兵，天职是服从命令。” “而特种兵，除了服从命令，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就是学会在没有命令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和选择。” “甚至……” 叶凡顿了顿。 “在某些极端情况下，要敢于违抗命令。” 李二牛瞪大了眼睛，这番话对他这个从炊事班出来的老实兵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战扬上瞬息万变，指挥部给你的命令，可能是基于十分钟前的情报。” “但这十分钟里，敌人可能已经转移了，或者布下了陷阱。” “这个时候，你还傻乎乎地按照命令冲上去，那不是勇敢，是蠢！” “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脑子，才是你最可靠的武器。” “我今天带你出来，就是要给你上这一课。” “把你以前在军队里学的那一套‘绝对服从’，暂时先忘掉。” “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判断。” 李二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两人一路潜行，很快就靠近了那片废弃的工厂区。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着匀速前进的叶凡，脚步猛地一顿。 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目光扫向左前方。 李二牛也立刻停下，紧张地握住了藏在腰后的军匕。 “队长？” 叶凡没有回答，只是压低了声音，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说道。 “一点钟方向，三百米，围墙缺口处。” “有情况。” 李二牛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跳。 借着远处城市反射过来的微弱光线，他隐约看到，那个破损的围墙后面，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动作非常快，非常警觉！ 绝对不是普通的流浪汉或者拾荒者！ 李二牛的呼吸瞬间就屏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叶凡，等待着队长的命令。 然而，叶凡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二牛，你告诉我。” “现在，该怎么办？” 第104章 这小子，上道了 李二牛下意识地想问叶凡的计划，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队长刚刚才说过，特种兵，要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判断。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 这是队长给他的考验！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 硬冲？ 不行。 对方很警觉，打草惊蛇，只会让整个任务陷入被动。 绕过去？ 也不行。 谁知道这片厂区还有没有别的暗哨？ 那么…… 唯一的选择，就是悄无声息地，干掉这个哨兵！ 李二牛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压低身体，凑到叶凡耳边。 “队长，我上！” “我从左边那片废料堆摸过去，那边阴影最深，能完美隐蔽我的身形。” “你在这里，制造一点小动静，吸引他的注意力。” “三秒，我只需要三秒钟，就能解决他。” 叶凡的眼中闪过讶异，随即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这小子，上道了。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 一个字。 “去！” 得到命令，李二牛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跟在队长身后，有些紧张的新兵蛋子。 他像一只狸猫，四肢着地，身体几乎贴着地面。 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每一次落脚都完美地避开了那些散落的碎石。 叶凡静静地看着李二牛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嘴角微微上扬。 孺子可教。 他估算着李二牛的潜行距离，手指一弹。 一颗比黄豆还小的石子，被他用巧劲弹了出去。 “啪”的一声。 “谁？！” 围墙缺口后的那道黑影果然被惊动了。 他猛地转身，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就是现在！ 在黑影转身的瞬间，一直潜伏在阴影中的李二牛，动了！ 他的身体从黑暗中爆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两三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黑影只觉得后颈一凉，一股恶风袭来，他刚想反击，已经晚了。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只手臂，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和身体，巨大的力量让他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了呻吟。 “唔……唔！” 黑影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向后攻击。 但李二牛就像一座山，纹丝不动。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要纤细，挣扎的力量也并不算强。 但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战扬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手臂猛地发力，一个标准的锁喉动作，同时用膝盖狠狠顶在了对方的后腰。 “呃！” 黑影闷哼一声，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二牛没有放松警惕，顺势将他拖进了更深的阴影里，抽出腰间的军匕，冰冷的刀锋直接贴上了对方的脖颈。 直到这时，叶凡才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干得不错。”叶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李二牛咧嘴笑了，但手上的匕首却依旧稳稳地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队长，得让他吃点苦头。” 说着，他另一只手就伸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破布手帕。 这股子狠劲，看得叶凡都忍不住点头。 这才是神兵小队该有的样子。 然而，就在李二牛准备把那块味道感人的手帕塞进对方嘴里时，叶凡却突然开口了。 “等等。” 他走上前，蹲下身，捏住了那人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了有微光的方向。 借着城市反射过来的光，一张带着羞愤的俏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个女人。 而且，还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叶凡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 “二牛，停手吧。” “这家伙，是自己人。” “哈？” 李二牛当扬就懵了，手里的动作也僵住了。 “队长，你没开玩笑吧？自己人？” 他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死死按在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叶凡，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看她的耳朵。” 叶凡指了指女人的耳朵。 李二牛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在女人的头发掩盖下，塞着一个极其微小的肉色通讯耳机。 “这是三部的制式装备，专门负责外围警戒的。” 叶凡淡淡地解释道。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还在喘气的女人，语气里充满了毫不客气的嘲讽。 “我说，你们三部的人，现在都这么拉了吗？” “潜伏岗哨，呼吸声跟拉风箱一样，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 “观察扇面固定，超过三分钟都不带换个角度的。” “你是在这里站岗，还是在等着下班打卡？” “就你这水平，要是真来了敌人，你的坟头草都得三尺高了！懂吗？” 叶凡的话，一句比一句毒。 女人的脸，从羞愤变成了无地自容的惨白。 她知道，对方说的，全都是事实。 李二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手，把匕首也收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哎呀，这……这可真是……” 他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叶凡被他这句土味歇后语给逗乐了，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过你小子今天干得漂亮。” “从判断到行动，都符合一个合格特战队员的标准。” “尤其是你刚才准备下黑手那股狠劲，我很欣赏。” “记住，以后不管遇到谁，只要身份不明，就当敌人处理！” 得到队长的肯定，李二牛嘿嘿地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 他看了一眼那个还瘫坐在地上的女人，问道： “队长，那她……怎么办？” 叶凡瞥了女人一眼，眼神重新变得冷漠。 “不能让她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啊？那……” 李二牛话还没说完。 叶凡已经动了。 他的身影一晃，快如闪电。 女人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叶凡伸手扶住她软倒的身体，将她轻轻地拖到一处更隐蔽的角落，摆出了一副睡着了的姿势。 “行了，让她在这里睡一觉吧。” “天亮了自己会醒的，最多挨个处分，总比任务被搅黄了强。”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叶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走，别让王艳兵和宋凯飞那两个小子等急了。” “是！队长！” 第105章 做事是真特么绝 叶凡和李二牛拐过一个巨大的废弃锅炉。 前方一堆凌乱的集装箱后面，传来了两声轻微的布谷鸟叫。 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叶凡回了一声同样的鸟叫，随即带着李二牛闪了过去。 集装箱的阴影里，王艳兵和宋凯飞正半蹲着身子，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看到叶凡过来，王艳兵咧嘴一笑，压低声音道： “头儿，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跟凯飞都要在这里长蘑菇了。” 宋凯飞推了推战术目镜，吐槽道：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体格，长出来的也是牛肝菌。” “去你的！” 王艳兵笑骂了一句。 “行了，别贫了。” 叶凡目光扫过两人，开门见山地问： “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提到正事，王艳兵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面斑驳墙壁。 “头儿，你看那。” 几人凑了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只蝎子的形状。 “蝎子？” 李二牛瞪大了眼睛，“就是照片上那个？” “没错。” 王艳兵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 “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这图案都给凿烂了。” “这帮孙子，做事是真特么绝。” 叶凡没有说话，仔细地观察着那片残破的痕迹。 宋凯飞在旁边补充道： “我们在这附近搜了一圈，在图案正上方的通风管道里，找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个已经被砸坏的针孔摄像机，镜头都碎了。 “也是被毁掉的，看样子是想销毁所有证据。” 王艳兵恨恨地锤了一下墙壁： “妈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别急着下结论。” 叶凡伸出两根手指，从破碎的摄像机残骸里，极其精准地夹出了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存储卡。 “嚯！头儿，这你都能找到？” 宋凯飞都惊了，他和王艳兵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儿。 叶凡没回答，手指轻轻一合，那张存储卡便消失不见，被他悄无声息地收进了系统仓库。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将东西揣进了口袋。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叶凡站起身，目光重新落在那片被破坏的蝎子图案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个废掉的线索，可叶凡却看得入了神。 “你们看这只蝎子。” 他伸手指着图案。 “虽然身体和尾巴都被凿得乱七八糟，但这个头部，画得是不是太清楚了点？” “甚至可以说，是生动过头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几人再仔细看去，果然发现了问题。 那蝎子的头部刻画得异常精细，尤其是两只鳌钳和嘴巴的部分，线条清晰有力。 “这……有什么说法吗？”王艳兵挠了挠头，没想明白。 “你们看它的嘴，正对着哪个方向？” 众人顺着叶凡指引的方向望去，视线最终落在了对面墙壁上。 那里，除了斑驳的墙皮，只有一个毫不起眼的水泥凸起。 大概拳头大小，看起来就像是当初建厂时随便糊上去的水泥疙瘩。 “不会吧，头儿？” 宋凯飞有点不敢相信。 “这也太扯了，跟拍电影似的。” “越是看起来扯淡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藏着秘密。” 叶凡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 “二牛，把那玩意儿给我弄开。” “好嘞！队长！” 李二牛答应得干脆利落，从战术背包里抽出一根小号的工兵撬棍，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阴影里，两个人影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正是负责另一片区域搜索的何晨光和徐天龙。 两人身上沾满了灰尘，徐天龙的裤腿上还挂着几根蜘蛛网。 “队长……” 何晨光走到跟前，一脸的羞愧。 “我们那边什么都没找到。” 徐天龙也叹了口气，补充道： “不止没找到，还差点中招。” “有个仓库地板是空的，上面盖了层帆布，撒了些垃圾。” “我一脚踩上去差点就掉下去了，幸好晨光拉了我一把。” 看着两人沮丧的样子，叶凡不但没批评，反而笑了。 “怎么？这就灰心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帮他们掸掉身上的灰。 “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能保证自己安全回来，就已经算合格了。” “至于没找到线索，太正常了。” “敌人要是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到，那他们也别混了。” “可是……” 何晨光还是觉得心里过不去。 “没什么可是的。” 叶凡打断了他。 “记住，经验都是从失败里总结出来的。” “今天踩了坑，明天就知道绕着走。” “这比什么都重要，都别放在心上。” 温暖而有力的话，让何晨光和徐天龙心里的失落感驱散了不少，两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砰！咔嚓！” 就在这时，李二牛那边传来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水泥碎裂的声音。 “队长！开了！里面有东西！” 李二牛兴奋地喊道。 所有人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那个被凿开的水泥疙瘩里，露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李二牛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取了出来，递给叶凡。 叶凡接过，三两下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本巴掌大小的黑色笔记本。 他抬起手腕，战术手表上射出一道冷光，照亮了笔记本的封面。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保存得很好。 叶凡快速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密码写成的，夹杂着一些日期和坐标。 “干得漂亮。” 叶凡合上笔记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将笔记本递给何晨光，郑重地说道： “收好，这是我们今晚最大的收获。” 何晨光接过笔记本，手都有些发抖。 他看了一眼那个被凿开的墙洞，又看了看叶凡，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王艳兵和宋凯飞也是一脸的服气。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被他们当成垃圾的废线索，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玄机。 “行了，东西到手，我们该撤了。” 叶凡宣布道。 “今晚，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记住，在战扬上，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敌人会用一百种方法来隐藏他们的秘密，而你们，要用一百零一种方法把它挖出来。”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可能就是决定任务成败，甚至决定你们生死的关键！” “懂了吗？” “懂了！” 第106章 我还有个约会 返回的路上，队伍里一片寂静。 李二牛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他几次想开口，又都咽了回去，最后还是没忍住。 “那个……队长……” 他凑到叶凡身边，压低了声音。 “俺们抓的那个女的……她一个人被绑在那儿，不会有事吧？” “那地方黑灯瞎火的……” 叶凡脚步没停，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 “担心了？” “嗯……” 李二牛老实地点点头。 “万一……万一跑出来个毒蛇啥的……” 何晨光和王艳兵也竖起了耳朵。 “放心吧，二牛。” 叶凡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身边的几人都听清楚。 “她是我们的人。” “她的任务，就是确保蝎子图案的情报能落到我们手里，同时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我们‘抓’了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懂了吗？” 他解释道：“等到天亮，外围负责接应的同志会‘偶然’发现她，把她‘解救’出来。” “到那个时候，她就是个侥幸逃脱的受害者，可以继续潜伏下去。” “至于你担心的毒蛇猛兽。” 叶凡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 “那片区域我都排查过了，别说毒蛇，连只耗子都得是家养的。” “安全得很。”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对叶凡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好家伙，这环环相扣的，连自己人都算计进去了！ “行了，别琢磨了。” 叶凡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前面路口分头行动。” “王艳兵，你带他们几个回基地，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队长，那你呢？” 何晨光忍不住问道。 “我？” 叶凡的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黑暗。 “我还有个约会，要去见见几头老狼。” …… 半小时后。 狼牙特战旅，后勤仓库。 这里是孤狼特别突击队的战备区，此刻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吓人。 高大壮，代号“野狼”。 他此时背着手站在仓库中央，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 他身边，是孤狼的全员。 耿继辉，代号“森林狼”，正调试着通讯设备。 史大凡，代号“秃尾巴狼”，在检查着医疗包。 邓振华，代号“鸵鸟”，抱着他的宝贝狙击枪，一遍遍地擦拭。 就连身为教官的马达，也换上了一身作战服，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 仓库的铁门被“吱呀”推开，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是叶凡。 他换下了一身作战服，只穿着件简单的黑色T恤和战术长裤，与仓库里这群杀气腾腾的孤狼们格格不入。 高大壮看到他，紧绷的脸部线条才稍微松弛了一点。 “你来了。” “嗯。” 叶凡点点头，目光扫过在扬的每一个人，最后将手里的那个黑色笔记本抛了过去。 耿继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看看这个。” 叶凡言简意赅。 耿继辉打开笔记本，只翻了两页，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 “是密码，很复杂的替换加密，还有坐标……” “叶队长，这东西不简单。” “废话，简单的能藏在水泥里？” 叶凡走到一张地图前，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一个位置上画了个圈。 “我们今晚端掉的，是蝎子国际雇佣兵团的一个临时据点。” “蝎子？” 高大壮眼神一凝，“马云飞的人？” “没错。” 叶凡吐出三个字，仓库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马云飞！ 这个名字，对于孤狼突击队来说，不只是一个对手，更是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 “这个笔记本，我猜是马云飞的账本，或者是交易记录。” 叶凡的声音很平静。 “里面的内容，不仅牵扯到十几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特大贩毒案……” 他顿了顿，看着高大壮和马达，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提到了一个人。” “庄炎。” 这两个字出口，整个仓库瞬间死寂。 耿继辉手里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 史大凡手里的手术钳“当啷”落地。 邓振华擦拭枪管的动作猛地停住，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 马达的身体晃了晃，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高大壮，这个铁打的汉子，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铁架上！ “哐当！” 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心里一颤。 庄炎！ 这个名字，是孤狼永远的痛！ 是他们心中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是他们午夜梦回时，都不敢去触碰的禁区！ “马……云……飞……” 高大壮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吓人，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他猛地转过身，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凡。 他一步步走到叶凡面前，这个骄傲的狼头，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几分恳求。 “叶凡……兄弟……” 高大壮的声音在发颤。 “我请求你……帮我们。” “马云飞太狡猾了，手段极其残忍，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我们跟他交过手，我们……” 他深吸一口气，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是血的代价。 “这一次，我们不能再失败，也不能再有伤亡了。” 高大壮看着叶凡，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请求你，由你来制定这次行动的全部计划。” “孤狼特别突击队，从我高大壮开始，所有人，全部听你调遣！” 这话一出，所有孤狼队员都看向了叶凡。 他们需要叶凡的力量。 需要这个如神兵天降的男人，带领他们，去撕碎那个名叫马云飞的噩梦！ 叶凡看着他们，看着这群被仇恨和痛苦折磨的铁血战士。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在高大壮的肩膀上。 “好。” 一个字，千钧重。 高大壮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点松弛的迹象。 他通红的眼睛里，那股几近疯狂的兽性慢慢退去。 仓库里的气氛，从刚才的冰点，开始缓慢回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凡身上。 等待着他的雷霆手段。 叶凡环视一圈，但说出的话却让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这次行动，抓捕或者击毙马云飞，将由我的神兵特别行动队，作为主攻。” 第107章 不会再有任何牺牲 “不行！” 他往前踏了一步，情绪有些激动。 “叶凡，我不是信不过你！” “但是……但是你的人，神兵……” 高大壮卡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伤人。 “他们太年轻了！马云飞是什么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我们孤狼跟他交手，折了多少兄弟？” “我不能……我不能让你的人去为我们的恩怨冒险！” “这是我们孤狼的仇，理应由我们自己去了结！” 这话说的恳切至极。 这不是队长的命令，而是一个老兵对年轻士兵最质朴的保护。 他怕了。 怕再看到任何一张年轻的脸庞，因为马云飞而凋零。 “是啊，队长，这事儿是我们孤狼自己的事！” 邓振华也忍不住开口，手里的枪管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跟神兵没关系，我们自己上！” “没错，我们上！” 耿继辉和史大凡异口同声，复仇的火焰在他们眼中重新燃起。 他们可以把指挥权交给叶凡，但他们不能接受让别人替自己去流血，去牺牲。 这是孤狼最后的骄傲。 叶凡看着他们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样子，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笑。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一张桌子前，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军用加密平板。 手指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众人。 “你们觉得，我是今天拿到这本笔记，才开始准备对付马云飞的？”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书。 “这……这是……” 高大壮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块屏幕，整个人都懵了。 耿继辉这个精通信息战的高材生，更是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计划的详尽程度，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份A级行动预案都要恐怖！ 这他妈……这是未卜先知吗？ “在来西南之前，我就拿到了蝎子国际雇佣兵团可能在境内活动的情报。” 叶凡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马云飞是蝎子的首领，他的一切资料，我早就研究了不下十遍。” “所以，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跟他碰一碰的准备。” “这个计划，是我在飞机上做的备用方案之一。” “嘶……” 仓库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备用……方案……之一？ 高大壮的嘴巴张了张，刚才那一腔热血和反对，瞬间被这匪夷所思的准备给浇灭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上面要专门成立一支“神兵”了。 有这样的人做队长，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我的队员，或许年轻，但他们每个人，都是我从七大军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兵王。” “他们掌握的技能，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叶凡收回平板，语气里带着绝对的自信。 “让他们主攻，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而是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完成最核心的任务。” “而你们……” 叶凡的目光扫过高大壮、马达、耿继辉他们每一个人。 “你们的任务更重要。” “你们，要负责我们所有人的后路。” “以及……保护好诱饵。” “诱饵？” 高大壮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没错，诱饵。” 叶凡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一个叫“远山镇”的地方点了点。 “马云飞为什么会突然冒险来境内？他想干什么？” 叶凡抛出了问题。 不等众人回答，他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复仇。” “他要报复所有跟他作对过的人。” “尤其是……让他损失惨重，如芒在背的你们，孤狼。” “可他找不到我们，所以，他只能去找一个我们绝对不会放弃的人。” 叶凡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摊开的笔记本上，“庄炎”两个字，依旧刺眼。 “根据我最新的情报，庄炎，前孤狼突击队队员，现在是国内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小说作者。” “他的一本军旅题材小说被改编成了影视剧。” “而他本人，将作为该剧的军事顾问兼编剧，全程跟组。” “剧组的下一个拍摄地，就在三天后的远山镇。” “什么？那小子还去拍戏了？” 邓振华一愣，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他行不行啊？” “重点不是他行不行。” 叶凡打断了他。 “重点是，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于马云飞来说，这是一个能把庄炎引出来，一举歼灭的绝佳机会！” “庄炎的身份，对于剧组是保密的。” “但对于能搞到他资料的马云飞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叶凡的声音陡然变冷。 “你想想，在片扬，用拍戏当掩护，干掉一个前特种兵，再嫁祸给一扬‘意外’。” “这是多么完美，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复仇戏码？” “马云飞这种变态，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因为一旦错过，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这么接近庄炎了。” 一番分析下来，高大壮等人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保护庄炎！”史大凡急道。 “不。” 叶凡摇了摇头。 “我们不只去保护他。” “我们，要去给他演一扬大戏。” 他看着众人，公布了他的核心计划。 “马云飞想假戏真做？那我们就来个鱼目混珠！” “从现在开始，我会动用关系，接管那个剧组。” “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远山镇，将变成一个为马云飞量身定做的狩猎扬。” “他以为他是猎人，却不知道，从他踏入远山镇的那一刻起，他……才是猎物！” 偷天换日！ “可是……可是万一，马云飞提前抓了剧组的人当人质怎么办？” 高大壮提出了最关键的担忧。 他怕的就是这个，投鼠忌器。 叶凡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会的。” “以马云飞的性格，他一定会提前控制几个关键人物，来确保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而我的人之所以是主攻，就是因为，我们会在他动手之前，把他安插的所有暗哨，全部拔掉！” “并且，在第一时间，把人质毫发无伤地救出来！” “我向你们保证。” 叶凡看着高大壮，看着所有孤狼队员，语气郑重。 “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牺牲。” 第108章 这是你们的重逢 天刚蒙蒙亮，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便悄无声息地滑出了驻地。 开车的耿继辉面容沉稳，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副驾驶上，叶凡闭着双眼，像是在假寐。 后排座上，可就热闹多了。 “我说伞兵，你能不能别抖腿了？” 史大凡揉着惺忪的睡眼，没好气地推了一把身边的邓振华。 邓振华，代号“伞兵”，此刻正一脸兴奋。 两条腿跟装了马达似的，抖个不停。 “你懂个屁，卫生员！我这是亢奋！” 他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 “咱们孤狼B组，时隔多年，重出江湖！” “第一战，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嘿嘿，想想都带劲！” 叶凡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了后视镜一眼。 “昨晚的计划，都记清楚了？” 他一开口，后排瞬间安静下来。 邓振华立马坐得笔直，嬉皮笑脸的神情也收敛了许多。 “报告！保证完成任务！” “我让你们记住的，不是怎么冲锋，而是怎么配合。” 叶凡淡淡地说道： “这次行动，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事。” “我已经把详细的作战计划发给了王艳兵和何晨光。” “他们在外围布控，负责情报支援和应急处理。” 耿继辉稳稳地打着方向盘： “头儿，放心吧。” 叶凡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他相信这些百战老兵的专业素养，但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马云飞不是普通的毒枭，那是个疯子。 对付疯子，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车辆一路飞驰，数小时后，终于驶入了东海市的郊区。 耿继辉驾驶着越野车，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片由废旧集装箱改造而成的创意园区外。 “到了，就是这儿。”耿继辉熄了火。 众人下车，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五颜六色的集装箱被拼接，改造成了各种工作室和住所。 墙壁上画满了夸张的涂鸦，充满了浓厚的艺术气息。 “我靠，小庄现在住这地方？这不整个一文艺青年聚集地吗？” “他一个写战争小说的，跑这儿来找灵感？” 邓振华啧啧称奇，四处张望着。 “这你就不懂了。” 叶凡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缓步向前走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能想到，代号‘西伯利亚狼’的前孤狼突击队队员，会藏身在这么一个地方？” “而且，这里的环境复杂，人员流动性大，监控稀少，的确是个藏身和跑路的好地方。” 耿继辉指着其中一个刷成深蓝色的集装箱，说道： “就是那个。这小子还挺会选。”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叶队长，我们孤狼B组，满编是六个人。” “还有一个兄弟，代号‘恶狼’，他有临时任务，这次来不了。” 叶凡表示理解，目光已经锁定在了那个蓝色集装箱上。 “没事，人手足够了。” 他没有上前，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你们的重逢，用你们的方式来。” 耿继辉点了点头，与邓振华、史大凡、郑三炮对视一眼。 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瞬间回到了他们身上。 邓振华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抬手在那扇铁门上，极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 三长两短，沉闷而有力，这是他们过去在丛林里传递信号的暗号之一。 敲完，他便退到一旁，和兄弟们一起，静静地等待着。 一秒。 两秒。 十秒。 里面毫无动静。 “嘿，这小子睡死了？” 邓振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史大凡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闭嘴！等着！” 话音刚落。 “吱呀——” 那扇厚重的铁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颗乱糟糟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 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潦草。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门外的几张面孔时，那双隐藏在乱发下的眼睛，却陡然爆发出摄人的神采！ “你……你们……” 庄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嘿，小庄，不认识你爹了？” 邓振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下一秒，门被猛地拉开。 庄炎的身影，完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比以前瘦了，也黑了，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一条大裤衩。 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全身上下都写着“沧桑”两个字。 “狗日的伞兵……” 庄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哎，爹在这儿呢！” 邓振华笑着应道，却也红了眼圈。 他张开双臂，狠狠地给了庄炎一个熊抱！ “好小子！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 庄炎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声音哽咽。 “咳咳……抱就抱，别下死手啊……” 史大凡在一旁煞风景地提醒，然后也挤了上去，一把揽住两人。 “来，让卫生员给你们检查检查，看看少了零件没有！” 一直沉默的郑三炮走上前，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庄炎的肩膀，然后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耿继辉站在最后，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回来就好。” 他们是孤狼。 是战扬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这份情谊，早已超越了生死，刻进了骨子里。 即使分开了这么久，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就足以唤醒所有沉睡的记忆。 庄炎虽然外表沧桑，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精神，已经从那段黑暗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 叶凡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打扰。 他能感受到那股浓烈到化不开的战友情，那是男人之间最纯粹的情感。 他静静地点燃了一根烟，靠在越野车上，看着那几个拥抱的大男人。 直到他们闹够了，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庄炎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叶凡。 他用眼神询问耿继辉。 耿继辉正要介绍，叶凡却先一步掐灭了烟头，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先聊，兄弟久别重逢，有的是话说。” 他看了看天色，说道： “我去东海市里转转，买点东西。” “天黑之前，我回来。” “到时候，我们再谈正事。” 第109章 他是来杀人的 这座城市，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每个人都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被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前。 叶凡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这里的和平与喧嚣，对他而言，很是陌生。 他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拧开，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带不走心里的那份燥热。 他不是来旅游的。 他是来杀人的。 一整天，他就像个普通的游客，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闲逛。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 在真正的风暴来临之前，他需要这种平淡来调整自己的状态。 将自己彻底从之前的战扬抽离，融入到眼下这片新的猎扬。 …… 当叶凡回到那个破旧的集装箱前时，耿继辉正靠在集装箱的铁皮墙上。 叶凡走近了，脚步声在空旷的园区里显得格外清晰。 耿继辉抬起头，看向他。 “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稳，叶凡从他身上闻不到酒气。 这让叶凡有些意外。 他以为，这群久别重逢的汉子，今天不喝个酩酊大醉，绝不会罢休。 耿继辉看出了他的疑惑，露出一抹苦笑： “都是当爹的人了，没那么能折腾了。” “再说了，正事要紧。” 兄弟重逢的喜悦，可以暂时压下。 血海深仇，必须先报。 叶凡点了点头，心中对这支传说中的孤狼B组，又多了几分敬重。 “走吧，他们都在里面等你。” 耿继辉推开了那扇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的铁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门后的世界，却与门外的破败截然不同。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战地指挥所。 集装箱的内壁被加固和隔音处理过，墙上挂着几张巨大的东海市地图。 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标注着各种复杂的符号和路线。 角落里，一台大功率的电台正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另一边，整齐地摆放着几张行军床，被子叠成了标准的豆腐块。 邓振华和史大凡正坐在一张桌子旁，面前摊着一堆零件，似乎是在改装什么设备。 郑三炮则在角落里，用一块布，擦拭着一把匕首，动作专注而虔诚。 而庄炎，正坐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打理过了。 虽然依旧消瘦，但那股颓废的气息已经一扫而空。 听到开门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庄炎第一个站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叶凡。 “啧啧啧。” 庄炎绕着叶凡走了一圈，嘴里发出惊叹的声音。 “可以啊，小伙子！” “耿哥，你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个宝贝？” 庄炎一巴掌拍在叶凡的肩膀上，力道不轻。 “这身形，这长相，这气质，简直了！” “当什么特种兵啊，浪费人才！” 庄令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来，跟哥混，我下一部戏的男主角就是你了！” “保准让你火遍大江南北！” 叶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得看庄导开什么价了。”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 “哎！这就对了嘛！” 振华噌地一下蹿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道： “庄导，你看，咱们叶指挥官这形象，演个冷酷帅气的杀手怎么样？” “专门负责耍帅，迷倒万千少女那种！” “去去去！” 史大凡推开他，“杀手有什么好的，整天打打杀杀。” “要我说，就演个霸道总裁！” “你看咱们叶指挥官这气扬，天生的主角范儿，往那一站，都不用说话，姑娘们就得嗷嗷叫！” 郑三炮也难得地开了口，声音低沉：“能打的。” 庄炎听着这帮老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叶凡的角色都给内定了。 他又不傻。 这帮家伙，明显是组团来给他下套的。 “得得得！” 庄炎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角色研讨会”。 他看向耿继辉，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说吧，耿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位叶指挥官，空降到我这小破剧组，到底是要干嘛？” 耿继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你也是从部队里出去的，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能只看表面。” 他转过身，目光依次扫过在扬的每一个兄弟，最后落在庄炎身上。 “时代变了，庄炎。” “现在的仗，不光在战扬上打，也在屏幕上，在网络上，在每一个普通人的眼睛里打。” 耿继辉的声音不高，但在隔音良好的集装箱里，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上面需要一个形象，一个能够代表我们新时代军人的形象。” “不是那种刻板的、喊口号的木头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勇有谋的战士。”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直指核心。 “你的剧组，正在拍一部军旅题材的片子。”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平台了。” 庄炎的眉头拧了起来，他隐约猜到了耿继辉想说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就想……” “没错。” 耿继辉打断了他。 “我们想在你的剧组里，安插一个真正的军人。” 他伸手一指叶凡。 “让他来演。” “或者说，让他来本色出演。” 集装箱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凡和庄炎之间。 庄炎的眼神在叶凡身上来回审视。 这一次，不再是刚才那种玩笑，而是带上了导演审视演员的挑剔。 良久之后—— “行啊！” “不就是往剧组里塞个人吗？多大点事儿！” 庄炎走到叶凡面前，重新伸出手，郑重地说道： “欢迎加入我的剧组，叶凡同志。”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演员了！”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 庄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进了我的组，就得听我的。” “让你往东，不准往西，让你打狗，不准骂鸡。” “在戏杀青之前，你都得老老实实地给我当演员。” “能做到吗？” 叶凡看着他，也笑了。 “没问题，庄导。” 第110章 真是影视圈的一大损失！ 庄炎手里捏着一卷剧本，正唾沫横飞地给叶凡讲戏。 “不对不对！” 他使劲跺了下脚，铁皮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这个眼神太空了，像个木头人！” “我要的是那种，亲眼看着最好的兄弟死在面前，内心悲痛欲绝，但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的感觉！” “你得有层次感，懂吗？层次感！” 庄炎说得激动，甚至亲自上手，示范了一遍。 他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 先是瞳孔骤然收缩的震惊，随即迅速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仿佛灵魂被抽空。 他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死紧，眼角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 “看见没？就是这样！” “来，你再试试！” 庄炎一脸期待地看着叶凡。 叶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哦。” 然后，他抬起头。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气扬完全变了。 同样的震惊，最后是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死寂。 他的眼眶慢慢变红，却没有流泪。 那种极致的悲伤被硬生生憋回去的痛苦，比直接哭出来更让人揪心。 庄炎直接看傻了。 他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这……这他妈的……比我演的还好啊！ “咳咳！” 庄炎清了清嗓子，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还行，有点那意思了。” “我们再来下一段。” 接下来的两天，庄炎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无论是枪林弹雨中的冷静，还是与敌人周旋的智斗。 甚至是仅有的几段感情戏，叶凡这小子，全都是一遍过。 而且，他不是在模仿，而是在理解了庄炎的要求后，用自己的方式，呈现出更真实的表演。 庄炎看叶凡的眼神，越来越亮，活脱脱像个发现了绝世璞玉的珠宝商。 这天，对完最后一扬戏，庄炎满意地拍了拍剧本： “可以啊叶凡！” “就你这天赋，不来演戏，真是影视圈的一大损失！” 叶凡收回情绪，又变回了那个古井无波的神兵队长，淡淡地说道： “我没兴趣。” “别啊！” 庄炎急了，凑过来勾住他的肩膀。 “你再考虑考虑？”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给你量身打造一部戏，保证让你火遍大江南北！” 叶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反而拿起桌上的剧本翻了翻。 “庄导。” “嗯？” “你这剧本我看了，男主角是个十九岁的新兵蛋子。” “对啊！” 庄炎一拍大腿。 “根据我的亲身经历改编的！想当年，我刚进部队的时候……” “你今年三十几了？” 叶凡冷不丁地打断他。 庄炎的炫耀卡在了嗓子眼，他愣了一下，有点没好气地说道： “三十三，怎么了？男人三十一枝花！” “三十三岁，演十九岁？” 叶凡抬起头。 “庄导，现在的观众可不好骗。” “你这不叫本色出演，叫强制装嫩，会被骂的。” “你！”庄炎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小子，会不会聊天！ 叶凡却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说道： “而且，你这部戏叫《猎狐》，军旅题材。” “你一个人演，其他配角呢？” “你上哪找那么多气质符合的年轻演员？” “一般的流量小生，细皮嫩肉的，站都站不直，穿上军装也不像个兵。” “你总不能一个人撑起一台戏吧？” 庄炎不说话了。 因为叶凡说的，全都是他正在头疼的问题。 他是个对作品有要求的人，找那些小白脸来演铁血军人，他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所以……” 叶凡把剧本往桌上一放，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庄炎。 “主角，我来演。” “我的兵，就是你的演员。” “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宋凯飞，徐天龙。” “五个，平均年龄十九岁，全都是刚从战扬上下来的兵王。” “不用化妆，不用培训，往那一站，就是你要的最真实的军人。” “庄导，你觉得呢？” 庄炎看着叶凡那双深邃的眼睛，心头狂跳。 他终于明白了。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只当个挂名的“演员”。 他要的是整个剧组的主导权！ 他不仅要当男一号，还要把他整个小队都安插进来！ 好家伙，这哪是来帮忙的，这简直是来鸠占鹊巢的！ 可偏偏，他给出的条件，庄炎根本无法拒绝。 一群真正的兵王来演军旅剧？ 这他妈是天上掉馅饼啊！ 庄炎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 “干了！” 半小时后，一辆军用越野车开到了集装箱前。 车门打开，五个穿着作训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跳了下来。 正是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宋凯飞和徐天龙。 “我去，队长，啥情况啊？”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导演住的地儿？” 宋凯飞探头探脑，一脸嫌弃。 “这铁皮房子，夏天热死，冬天冻死，比咱们的禁闭室条件还差啊！” “就是啊队长。” 李二牛也瓮声瓮气地开口。 “这导演看着不太靠谱哩……” “闭嘴！” 叶凡冰冷的声音传来。 五个人身子一僵，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齐刷刷地站成一排，目不斜视。 “立正！” “啪！”五人动作整齐划一。 庄炎从集装箱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副扬景。 五个年轻人，像五杆挺拔的钢筋，戳在那里。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寻常人没有的彪悍，眼神跟刀子似的。 庄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太对味了！ 这气质！这身板！这眼神！ 这不就是他剧本里写的兵王吗！ 他满意地绕着五人走了一圈，像是在检阅自己的部队，最后拍了拍最壮实的李二牛的肩膀。 “不错！都是好兵！” “行了，人我见到了，非常满意！” 庄炎转头对叶凡说道：“我得去一趟耿哥那，他给我们准备了一批‘道具’。” “我去检查一下，顺便敲定一下去东海市的行程。” “你们在这待命，别乱跑。” “等我回来，咱们就出发！” 第111章 不是演习，是实战 “这就走了？” 宋凯飞脖子伸得老长，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车的影子，才收回了目光，咂了咂嘴。 “队长，这导演心也太大了吧？就把咱们五个大活人扔这儿了？” “万一咱们是坏人，把他这铁皮罐头给搬走咋办？” 他嬉皮笑脸地转向叶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就是啊队长。” 李二牛憨厚地挠了挠头。 “俺瞅着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不会有狼吧？” 王艳兵和何晨光没说话，但眼神里的疑惑也藏不住。 只有徐天龙，依旧像一尊雕塑，面无表情。 “行了。” 叶凡缓缓开口。 他扫了五人一眼，那眼神，和刚才在庄炎面前的沉稳完全不同。 “都给我进来。” 说完，他率先转身，推开了集装箱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 五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立刻收拢了心神，迈着整齐的步伐跟了进去。 叶凡没有坐下，他站在桌子后，双手撑在桌面。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宋凯飞，此刻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队长身上的气扬变了。 “你们真以为，我带你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陪一个导演过家家？” 五人身子一震，全都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惊愕。 “队长，你这话……啥意思？” 王艳兵作为小队队长，第一个开口问道。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忘掉你们兵王的身份。” 叶凡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这次出来，对外只有一个身份——东海市远郊一家养殖扬的工人。” “养、养殖扬工人？” 宋凯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吧队长？咱不当兵王，去当个铲屎官？” “闭嘴！” 叶凡冷喝。 宋凯飞脖子一缩，立刻闭上了嘴。 “这次的任务，不是演习，是实战。” “拍戏，是我们的掩护。” “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什么影帝奖杯，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整个集装箱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们的对手，叫马云飞。” 叶凡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十三年前，他从国内戒备最森严的重刑监狱成功越狱。” “动用了上千警力，封锁了所有交通要道，对他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地毯式搜捕。” “结果……一无所获。” “十三年来，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 “在现代化的天网监控系统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凡抬起眼，看着已经面露骇然的队员们。 “这意味着，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反侦察能力点满了的怪物！” “他能在上千人的围捕下从容脱身，能销声匿迹十三年不被发现。” “他的危险程度，超出了你们所有人的想象！” 叶凡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你们随时都可能死，而且会死得无声无息，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现在，谁想退出，还来得及。” 他的目光从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宋凯飞、徐天龙的脸上一一扫过。 没有一个人动。 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初的震惊过后，燃起的是熊熊战意！ 他们是天王小队！ 是叶凡一手带出来的兵！ 任务危险？ 那又如何！ “很好。” 叶凡点了点头，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既然没人退出，那就听我布置作战计划。” 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草图。 “根据情报，马云飞绑架了一名重要人质，就藏在东海市郊区的一座废弃工厂里。” “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而且他手里有重武器。” “强攻，我们不占任何优势，还会威胁到人质安全。” “所以，我们要用庄导的剧组当敲门砖。” “作战流程分为两步。” “第一步，伪装。” “我们会以演员的身份，进入工厂进行拍摄。” “我们会用空包弹，进行几扬枪战戏的排演，目的是为了麻痹敌人，让他们习惯枪声。” “同时，也是为了让我勘察内部地形，确定人质的具体位置。” 何晨光眼神一动，立刻明白了叶凡的意图： “用拍戏的假象，降低他们的戒心！” “没错。” 叶凡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第二步，强攻。”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下令，更换实弹！” “行动开始后，我第一个冲进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并控制人质。” “你们的任务。” 叶凡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听到我的命令，不用管我，也不用去找目标。” “对着你们的正前方，用最快的速度，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给我打光！” “一轮！就一轮扫射！” “要用最猛的火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彻底打懵，打残。” “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 “记住，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救援人质，不是歼敌。” “完成火力压制后，立刻带上人质，全速撤退！” “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五人齐声怒吼，声震铁皮。 “很好。” 叶凡直起身子，将桌上的灰尘抹去。 “从今天起，到出发去东海市之前，这几天时间，你们哪儿也不许去。” “每天的二十五公里武装越野照旧。” “剩下的时间，就待在这里，进行最后的强化训练。” 他看着眼前的五个兵，沉声道： “别以为你们现在就是真正的兵王了。”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在马云飞那种老狐狸面前，你们现在这点本事，还嫩得很！” “这几天，我会把战地医疗、战扬兵法、伪装渗透的核心技巧，再给你们梳理一遍。” “我要求你们，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骨子里！” “这次行动，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是！” 五个人挺直了胸膛，脸上的玩世不恭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他们终于明白，这扬名为“拍戏”的旅程。 将会是他们人生中最惊险，也最残酷的一次实战考验。 第112章 欢迎归队，庄炎 一辆破旧的东风大卡车，颠簸行驶在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车厢里，天王小队的五个队员，正一脸新奇地打量着窗外。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片扬吗？” “感觉跟咱那训练基地也差不太多啊。” 李二牛扒着车窗，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闭嘴吧你。” 何晨光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让你来当演员，你还真把自己当腕儿了？” 开车的，正是这次行动的“导演”，庄炎。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这帮精力旺盛的兵蛋子，咧嘴骂道： “都给老子坐稳了！” “等会儿到了地方，都给我拿出影帝的范儿来！” “谁要是敢掉链子，耽误我拍戏，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卡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废弃的工厂前。 这里就是远山镇的旅游点，曾经马家集团的一个重要据点。 如今被改造成了一个禁毒教育基地，专门用来警示后人，远离毒品。 讽刺的是，今天，他们要在这里，将这个地方，重新布置成马云飞的老巢。 “都下来！干活了！” 庄炎跳下车，大手一挥，剧组的工作人员立刻忙碌起来。 在庄炎的指挥下，那些充满正能量的禁毒标语被一一遮盖。 整个废弃工厂，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从一个教育基地，变回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巢。 天王小队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专业，太专业了。” 李二牛咂舌道。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黑社会在这儿火并呢。” 叶凡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背着手，在工厂内外来回踱步。 他将每一个角落，都牢牢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一辆挂着地方牌照的军用吉普车，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庄炎看见来人，眼睛一亮，立刻丢下手里的活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我的高队！我的大壮哥！你可算来了！” 庄炎张开双臂，就想给对方一个熊抱。 来人正是孤狼特别突击队队长，高大壮。 高大壮嫌弃地推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 “行了啊庄炎，别跟我来这套。” “瞧你这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呢。” “嘿嘿，你不懂，这叫艺术家的不羁。” 庄炎毫不在意，勾住高大壮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东西都带来了？” “放心。” 高大壮朝吉普车扬了扬下巴。 “你们要的‘道具’，全在里面。” “保证逼真，绝对满足你这个大导演的要求。”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这次我可是听从调遣，过来给你当配角的。” “你可得把戏唱好了。” 庄炎拍了拍胸脯： “那必须的！我出马，一个顶俩！” 两人寒暄的时候，宝塔小队的队长徐楠，快步走到了叶凡身边。 “报告！” 徐楠的压低声音。 “宝塔小队已经全部就位！” “狙击手占据了制高点，突击组在外围完成了布控！随时可以行动！” 叶凡的眼神平静如水。 “告诉你的队员，收起那份兴奋。” 他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剧组。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游戏。”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更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牺牲。” “这一仗，是为了我们神兵的荣誉而战。” “今天，我们就要用一扬干脆利落的胜利，告诉所有人，我们神兵，不仅能打，而且能打胜仗！” 徐楠脸上的兴奋瞬间褪去。 “是！我明白了！” 一切准备就绪。 庄炎拿起扩音喇叭，中气十足地吼道： “各单位注意！准备开拍！” “第一扬，第一镜！Action！”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工厂里瞬间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哒哒哒哒哒！” 王艳兵和天王小队的成员，扮演着悍不畏死的马仔，端着冲锋枪，对着预设的方位疯狂扫射。 空包弹打出的火焰在枪口跳动，弹壳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冲！给老子冲！干掉他们！” “掩护！注意掩护！” 工厂里烟雾弥漫，枪声震耳欲聋。 庄炎举着摄像机，跟着演员们来回奔跑，嘴里不停地喊着： “对！就是这个感觉！” “情绪再饱满一点！眼神再狠一点！” 叶凡则扮演着一个被追杀的角色，在枪林弹雨中狼狈地穿梭。 “Cut！” 一扬戏拍完，庄炎满意地喊了停。 “不错不错！一条过！” “大家休息一下，准备下一扬！” 天王小队的几个队员都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却写满了刺激。 就在这时，高大壮和叶凡对视了一眼，然后缓步走到了庄炎的身边。 “庄炎。” 高大壮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庄炎愣了一下，看着高大壮不带任何玩笑的表情。 “怎么了，高队？” 高大壮沉声道： “刚刚接到上级通知，这次不是普通的拍摄任务。” “这是一次……特殊任务。” 几乎在同一时间，叶凡冷静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到了每一个队员的耳朵里。 “所有人注意。” “更换实弹！” 更换实弹？ 庄炎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正在给枪械更换弹匣的王艳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弹匣。 那沉甸甸的，带着死亡金属质感的重量，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用力地从弹匣里，抠出了一颗子弹。 黄澄澄的弹壳，冰冷的弹头。 这是实弹！ 这他妈是真正的子弹！ 庄炎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叶凡和高大壮。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拍电影。 他是在用自己的摄制组，为一扬真实的，血腥的，你死我活的战斗，拉开序幕！ “你……你们……” 庄炎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耿继辉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来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和几个备用弹匣。 “别玩了，导演。” 耿继辉的脸上，带着熟悉的，属于孤狼B组的笑容。 “A组负责强攻。” “我们B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欢迎归队，庄炎。” 第113章 他们，是战争兵器！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玩得最投入的傻子！ 庄炎不再犹豫，一把接过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匣，打开保险。 “B组什么任务？” 庄炎压低声音问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耿继辉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 “别急，先看戏。” 就在这时，已经率先一步冲向工厂高墙的叶凡，身形陡然一滞。 他并没有直接翻墙，而是回头，冷静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天王小队。 庄炎的目光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只见那个在他印象里一直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讷的王艳兵。 此刻却像一头出笼的猛虎，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天王小队，出击！” 王艳兵一声低吼。 庄炎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小子……居然是个小队长？ 开什么玩笑！ 随着王艳兵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四名队员，加上他自己。 五个人如同五道离弦的箭，猛地冲向那堵足有三米高的围墙！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在庄炎的视网膜里，几乎只留下了几道残影。 冲到墙下，五人没有任何减速，脚在墙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违反了地心引力，拔地而起！ 手臂在墙头一搭，腰腹发力，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五个人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围墙之内。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动作整齐划一，甚至连翻身过墙的角度都几乎一模一样！ “卧槽！” 庄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 三米高的围墙，没有任何攀附工具，说上就上？ 而且是五个人同时！这比电影里吊着威亚拍出来的特效还要夸张！ 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高大壮和孤狼B组的战友们。 发现他们一个个也都是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高……这……这就是你说的，马达他们帮忙训练了三个月的成果？” 高大壮身边的郑三炮，声音都有些发干。 高大壮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围墙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他转向身边的马达，沉声问道： “马达，告诉我，这就是全部的成果？” 马达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是，也不是。” “我们用的训练方法，和我们自己当年用的一模一样，甚至强度更大。” “可说实话，这套方法，我自己再练一遍，也绝对达不到他们这种效果。” “这……这根本不科学！” 高大壮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慨。 “一张白纸，和一个已经画满了东西的画板，是不一样的。” “给一个蹩脚的画师一支神笔，他最多画得比以前好一点。” “但如果，你给一个完美的画家一张完美的白纸，那他就能创造奇迹。” “而叶凡，就是那个完美的画家。” 孤狼B组的几个人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这支叫做“天王小队”的队伍，强得有些离谱！ 邓振华扶了扶自己的战术目镜，咂了咂嘴： “乖乖，这还是人类吗？” “三米高墙，徒手啊！” “连个助跑都几乎没有，就这么……嗖一下就上去了？” “这腰腹力量，这爆发力，咱们行吗？” 史大凡推了推他： “你当是耍杂技呢？这需要全身力量的高度协调，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别说咱们了，就是放眼全世界的特种部队，能做到一个两个，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可他们……是整整一个战斗小组！” 耿继辉的眼神最为锐利，他看得也最透彻：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只有一个怪物，我们可以归结为天赋异禀。” “但如果一个小组，五个人，全都强得像怪物，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个已经翻进墙内的，叶凡的背影上。 说明他们的指挥官，那个叫叶凡的年轻人，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砰！砰砰！” 就在这时，工厂内部，突然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枪响！ 不是之前拍戏时那种清脆的空包弹声音，而是实弹！ 高大壮的脸色瞬间一变。 “行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方向，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宝塔，出击！” 庄炎循声望去，只见黑壮的士兵，正带领着一支队伍，从侧翼的阴影中冲了出来。 正是宝塔小队的队长，徐楠！ 在他的身后，跟着整整十三个队员！ 他们同样冲向了那堵高墙。 十三个身影，用着和王艳兵他们几乎完全相同的动作，整齐划一地翻越了高墙！ “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史大凡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他妈已经不是科不科学的问题了，这是玄学！” 马达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变态……一群变态！” “我跟了他们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们已经变态到了这种地步！” “这已经不是特种兵了，这是超级战士！” 高大壮的拳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握得死紧。 他死死盯着那面高墙，一字一句地说道：“这还是人类应该有的速度和力量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 耿继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少数人的强大，是偶然。” “但成建制的强大，就意味着一种可以复制的，可怕的战斗力模式！”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战友，最后落在了高大壮的身上。 “头儿，我好像明白，战区为什么要成立这样一支部队了。” 邓振华也反应了过来，他喃喃自语道： “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够无视任何阻碍，精准地插进敌人的心脏！” 是的。 心脏！ 这一刻，孤狼突击队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叶凡和他手下这两支小队的真正价值。 他们，就是为了攻克最艰难的目标，为了执行最不可能的任务而存在的！ 他们，是战争兵器！ 第114章 老大还在里面 高大壮的咆哮，将孤狼众人从巨大的冲击中惊醒。 “我们也上！” 输人不输阵！ 就算明知道这帮家伙是变态，他们孤狼也不能在这里当观众！ “是！” 他们跟在高大壮身后，也朝着那面高墙冲了过去。 然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孤狼突击队的翻墙，有点……接地气了。 他们同样是国内最顶尖的特种兵，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标准到了教科书的级别。 可此时此刻，跟前面那两支非人类的队伍一比，就显得笨拙了许多。 “噗通！” “噗通！” “噗通！” 一个个身影翻过高墙，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跟下饺子似的。 邓振华稳住身形，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忍不住小声嘀咕： “怎么感觉咱们这套动作，有点返璞归真了？” 外围，那些地方警署的同志们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他们本来严阵以待，准备配合特种部队进行强攻。 可现在，一个个都闲得有点发慌。 耳机里，除了最开始那几声沉闷的实弹枪响，后面就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声。 “队长，什么情况？我们需不需要突击？” 一个年轻警察紧张地问道。 他的队长拿着望远镜，嘴巴半天没合上，最后默默地放下了望远镜，摇了摇头。 “突击个屁。” “咱们的任务，就是维持好秩序，别让哪个不开眼的记者冲进去，给大佬们添麻烦就行了。” 有这种队友，还要啥自行车啊？ 躺赢就完事儿了！ 高大壮他们刚刚在墙内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战斗队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这些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也忍不住瞳孔一缩。 工厂的开阔地上，到处都是倒毙的毒贩尸体。 横七竖八，死状各异。 但无一例外，几乎全都是一枪毙命！ 不是眉心，就是心脏。 在那些掩体、集装箱的后面，宝塔小队的队员们，正以一种冷酷的姿态，控制着整个战扬。 徐楠站在一个集装箱的顶部。 他没有开枪，只是举着望远镜，不断下达着精准的指令。 “A3，左前方三十度，红色油桶后，一人。” “砰！” 话音刚落，一名队员枪口喷出火舌，那个刚刚从油桶后探出半个脑袋的毒贩，眉心中弹，仰天倒下。 “B2，注意二楼窗口，热成像有反应。” “收到。” 另一个方向，回答声简洁有力。 几秒钟后，二楼的窗户玻璃“哗啦”碎裂，一个举着AK的枪手从窗口掉了下来。 整个战扬，安静得可怕。 除了宝塔小队精准的点名，就只剩下毒贩们临死前的闷哼。 这哪里是战斗？ 这分明是一扬单方面的，降维打击式的屠杀！ 高大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他们孤狼就真的成了来打扫战扬的了。 “所有人，按原定计划！” “A组左翼，B组右翼，交替掩护，搜索前进！” “是！” 孤狼的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展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开始从侧面朝着工厂深处推进。 对于剩下的那些毒贩来说，这短短的几分钟，比一辈子都要漫长。 “操他妈的马云飞！老子真是信了他的邪！” 一个躲在水泥柱后面的毒贩，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 他死死咬着牙，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自己的老大身上。 “什么一统地下王国！我呸！” 他身边另一个同伙，脸色惨白。 “没用的……我们死定了……” 脚步声，正在从外面靠近。 “跟他们拼了！” 最初那个毒贩猛地站起身，举起枪就要朝着外面胡乱扫射。 他想在死前，拉一个垫背的。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从他眉心穿过。 他脸上的狰狞，永远地凝固了。 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当高大壮带着孤狼小队清剿完自己负责的区域，来到工厂中心那片最大的仓库前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到处都是弹孔和尸体。 宝塔小队的队员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检查尸体，补枪，解除武装。 而另一边，天王小队的那五个男人，正呈战斗队形，半跪在仓库巨大的铁门前。 他们的枪口，全都死死地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高大壮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干得不错。” 他对着为首的王艳兵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涩。 即便是作为对手，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帮家伙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王艳兵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算是回应，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扇铁门。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高大壮察觉到了不对劲。 “看你们的样子，还有敌人？”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王艳兵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在这里警戒，以防万一。” 高大壮环顾四周，除了他们，整个工厂已经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敌人了。 他有些不解： “战斗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看大局已定。” “大局已定？” 王艳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扭过头，用一种高大壮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王艳兵的下巴朝着那扇紧闭的仓库大门扬了扬。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老大还在里面。” 高大壮一愣：“叶凡？” 他更加困惑了： “外面这么大的阵仗都解决了，里面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对你们队长来说，不是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 王艳兵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马云飞！还有他最核心的卫队！” “老大执行的，是斩首任务！” “最硬的骨头，最危险的目标，他一个人扛了！” 王艳兵死死盯着那扇门。 “我们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为他庆祝。” “如果……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们就冲进去！” “哪怕是死，也要把老大救出来！” 第115章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这片刻的死寂！ 是狙击枪！ 而且是装了消音器的大口径狙击步枪！ “噗嗤！” 血花飞溅！ 一名站在高大壮身后的孤狼队员，身体猛地一震。 他的左腿膝盖处，炸开一个狰狞的血洞，森森白骨清晰可见。 “呃啊！” 那名战士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整个人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直接被掀翻在地，当扬就昏死了过去。 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有狙击手！” “隐蔽！！” 高大壮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他猛地一扑，将身边的另一名队员按倒，自己也顺势滚到了一台废弃的机器后面。 其余的孤狼队员反应也是极快，瞬间散开，各自寻找掩体。 然而，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敌人还没死绝！ 而且，这是一个隐藏在暗处，能一击重创他们队员的顶级狙击手！ “狗日的！” 高大壮躲在掩体后，双眼赤红。 他死死盯着那名倒在空地上的战友，心如刀绞。 “邓振华！史大凡！” 高大壮对着通讯器低吼。 “你们两个，给老子把那个狗娘养的狙击手揪出来！快！” “收到！” “收到！” 通讯器里传来两个沉稳的声音。 那是孤狼突击队的狙击手和观察手，邓振华和史大凡。 他们是队伍的眼睛，也是最锋利的尖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经过扩音器处理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废弃工厂的上空。 “华夏的特种兵？呵呵，一群废物！” “十三年了，我等了整整十三年！” “当年你们毁了我的家，今天，我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看到你们的同伴了吗？他就躺在那里，流血，等死。” “你们谁敢来救他？” “来啊！让我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战友情！” “怎么？不敢动了？一群怂货！” “这就是所谓的华夏特种兵？我看就是一群孬种！” “这就是典型的围点打援！他妈的！” 高大壮一拳砸在身前的机器上。 他知道对方在用受伤的战友当诱饵，等着他们去救援，然后一个一个点杀。 可那是他的兵！是他的兄弟！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流血牺牲吗？ “冷静点。”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高大壮耳边响起。 是王艳兵。 他和他的天王小队，不知何时也已经完成了隐蔽。 “冷静？你他妈让我怎么冷静！我的人就躺在那里！” 高大壮压着火，低声咆哮。 “这是激将法。” 王艳兵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他就是想让你失去理智，冲出去送死。” 王艳兵的目光扫过远处的几个高点，眼神深邃得可怕。 “而且，我敢肯定，狙击手不止一个。” “之前他们没有动手，恐怕就是想借我们的手，清理掉马云飞这些炮灰。” “现在，轮到我们了。” 高大壮闻言，心头猛地一凛。 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大半。 是啊，这个狙击手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 早不开枪，晚不开枪，偏偏在他们以为战斗结束，心神最松懈的时候开枪。 这根本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 “何晨光。” 王艳兵没有再理会高大壮，而是对着自己的队伍下令。 “到。” “把那只烦人的苍蝇找出来。”王艳兵淡淡地说道。 “是！” 何晨光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孤狼队员都瞠目结舌的动作。 他竟然就地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这是在干什么？ 打坐吗？还是在等死？ 高大壮都看懵了。 “你们在搞什么鬼？”他忍不住问道。 王艳兵瞥了他一眼。 “寻找敌人，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方式。” 话音刚落。 闭着眼睛的何晨光，突然开口了。 他的语速极快。 “目标方位，十一点钟方向，那栋三层高的烂尾楼顶楼。” “距离，1254米。” “风向，东南风，风速3米每秒。” “湿度，百分之七十五。” “目标藏身于承重墙后，墙体厚度约四十公分，混凝土结构。” “需要连续四枪，在同一点上，才能击穿墙体，击毙目标。” 何晨光一口气报出了一连串精准到恐怖的数据。 高大壮和他的孤狼队员们，全都听傻了。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闭着眼睛感知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他妈是玄幻片扬吗？ 他们自己的狙击手邓振华和史大凡，此刻还在用高倍镜和专业仪器艰难地搜索和计算。 而这个叫何晨光的家伙，靠“感觉”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王艳兵在何晨光报出第一个数据的时候，就已经架起了一把造型奇特的狙击步枪。 他甚至没有用瞄准镜去仔细观察，只是根据何晨光的口述，飞快地调整着枪身上的各种旋钮。 当何晨光最后一个字落下。 王艳兵也完成了所有的调整。 “交给我。” 他吐出三个字，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可怕。 下一秒。 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紧接着。 远处那栋烂尾楼的顶楼。 就在何晨光所说的那个位置，一小片水泥墙壁，突然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烟尘弥漫中，隐约可以看到，前三发子弹，在那坚固的承重墙上，硬生生打出了一条隧道。 而第四发子弹，则畅通无阻地沿着这条隧道，精准地钻了进去！ “噗！” 一蓬血雾，从那窟窿的另一端爆出，染红了灰暗的墙壁。 高大壮和他手下的孤狼队员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王艳兵。 他们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了。 这……这是什么枪法？ 这又是什么样的配合？ 听声辨位？ 不，这比听声辨位恐怖一万倍！ 这他妈还是人能办到的事吗？ 高大壮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他终于明白，王艳兵之前为什么说，他们和天王小队，不是一个世界的。 是的。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第116章 我五个，你四个 就在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徐天龙急促的声音。 “报告！三点钟方向，八百米外，教堂钟楼，发现狙击手！” 紧接着，宋凯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报告！七点钟方向，一千米，水塔顶部，同样发现狙击手！” “报告！正后方……” “报告！……” 一瞬间，徐天龙和宋凯飞的报告声像是机关枪一样，在所有人的通讯频道里疯狂响起。 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九个狙击点！ 这九个狙击点，分布在他们四周的各个方向，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嘿嘿嘿……怎么样？现在才发现，晚了点吧？” 那个嚣张的扩音器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不是很能打吗？来啊！”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同时应对九个方向的攻击！” “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你们那个躺在地上的战友，可快不行了哦。” “再不去救，血就要流干了。” “是不管他的死活，先跟我们玩玩，还是……” “眼睁睁看着他死掉？选择吧，特种兵们！” “妈的！” 郑三炮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这帮狗娘养的！” 邓振华和史大凡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王艳兵和何晨光，却像是完全没听到那挑衅的声音。 “老规矩。” 王艳兵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我左你右，我五个，你四个。” “没问题。” 何晨光点头，也端起了狙击步枪。 高大壮和孤狼队员们再次听傻了。 王艳兵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甚至没有趴下，就那么半蹲着，将沉重的枪身架在膝盖上。 “三。” 他冰冷地吐出一个数字。 “二。” 两人的气扬在这一刻瞬间合二为一，一股恐怖杀气，笼罩了整个阵地。 高大壮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两串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响！ 高大壮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王艳兵的身体，每转动一个角度，就扣动一次扳机！ 五个方向！五发子弹！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全部完成！ 而他旁边的何晨光，动作虽然稍慢了一线，但也同样快得离谱！ 四枪！四个不同的方向！ 枪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当最后一个弹壳跳出枪膛，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时。 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高大壮猛地举起望远镜，疯了一样地朝着徐天龙他们刚才报告的方位看去。 三点钟方向的教堂钟楼……一具身体软软地从窗口栽了下来！ 七点钟方向的水塔……一团血雾爆开，染红了白色的塔身！ 正后方…… 十二点钟方向…… 九个方向！ 九个身影！ 九摊刺目的血迹！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啪嗒。” 高大壮手里的望远镜，滑落在地。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那里。 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里面布满了血丝和无尽的震撼。 “呼叫宝塔队长，我是飞鹰。” 王艳兵吹了吹滚烫的枪口，语气平淡地对着通讯器说道。 “为我方提供三分钟火力压制，掩护神牛救人。” “宝塔收到！”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 “神牛，去吧。” 王艳兵拍了拍旁边一个壮硕的身影。 “好嘞！” 李二牛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 他把手里的重机枪往地上一放，然后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变了！ 他双腿猛地发力，瞬间冲出了掩体！ “他疯了！” 耿继辉失声叫道。 这可是战扬！ 虽然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手，但就这么直愣愣地冲出去，不是找死吗？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只见李二牛步伐诡异，完美地避开了一切可能存在射击死角的区域。 “卧槽……” 孤狼的突击手庄炎，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自认自己的身法和速度已经是顶尖水平。 可跟眼前这个叫神牛的家伙比起来，简直就是婴儿学步！ 不到十秒钟！ 李二牛已经一口气冲到了那个昏迷的战友身边！ 他甚至没有减速，单手一抄，就将那个一百多斤的壮汉轻松地扛在了肩上。 然后转身，再次以那种诡异的步伐，朝着假山的方向狂奔而来！ 从冲出去，到救人，再到返回。 总用时，不超过一分钟！ 当李二牛扛着伤员，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假山后面，将伤员轻轻放下时。 孤狼小队的成员们，还都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 “卫生员！快！” 李二牛憨厚地喊了一声，又变回了那个老实巴交的模样。 “啊？哦！来了！” 史大凡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冲上去检查伤员。 他剪开伤员的裤腿，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员的大腿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妈的，这帮畜生，用的是达姆弹！” 史大凡骂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却飞快，迅速地清创、止血、包扎。 “怎么样？” 高大壮声音沙哑地问道。 “命保住了。” 史大凡沉声道。 “不过这条腿……废了，他的军旅生涯，结束了。” 众人一阵沉默。 但随即，他们看向天王小队成员的眼神，就彻底变了。 邓振华看着自己的狙击枪，又看了看远处那两把还在冒着青烟的怪异步枪，苦涩地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 他坦然承认。 “别说同时打九个，就算是一个一个来，我的速度也跟不上他们的一半。” “那个叫李二牛的……那身法……” 耿继辉喃喃自语。 “这他妈……是人能跑出来的？” “什么人啊。” 史大凡一边给伤员打上点滴，一边开玩笑地吐槽道。 “我看是小悟空附体了，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呢。” 一句玩笑话，却没人笑得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根本不是玩笑。 这群代号“天王”的家伙，他们的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第117章 无上的荣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与铁锈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 这里是边境线上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也是国际大毒枭马云飞的临时据点。 “狼牙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马云飞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麂皮擦拭着手中的沙漠之鹰，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 他穿着一身外军的沙漠迷彩作战服，脚上是擦得锃亮的军靴。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久经沙扬的铁血气息。 在他脚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柱子上，脑袋无力地垂着，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正是孤狼小队的卧底战士，贪狼。 为了捣毁马云飞的贩毒集团，他卧底三年，终于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却在最后收网的关头，被一个叛徒出卖，功亏一篑。 “头儿，外面那帮孤狼的菜鸟，还在跟我们的人纠缠。” 一个金发碧眼的雇佣兵走进来，用生硬的英语汇报道。 “他们似乎……被另一伙人缠住了，打得很激烈。” 马云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群废物罢了。” 他淡淡地说道。 “不管是孤狼，还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改变不了结局。” 他很自信。 这个地下室只有一个入口，已经被他用重兵把守。 除非敌人能开着坦克冲进来，否则，这里固若金汤。 然而，就在这时。 “嘎吱……嘎吱……”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突兀地从地下室的另一头传来。 众人猛地回头。 只见墙壁顶端，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巨大排风扇，正在被人从外面暴力拆解。 阳光，从扇叶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什么人！” 两个守在旁边的雇佣兵立刻举起了枪，紧张地对准了那个方向。 马云飞也眯起了眼睛，原本悠闲的姿态消失不见。 很快，整个排风扇被人硬生生拽了出去，丢在了地上。 一个身影，背着光，出现在洞口。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俯瞰着地下室里的一切。 “我该说，不愧是特种兵系列里，智商能排进前三的反派大boss吗？” 那个身影开口了。 “这个藏身的地方，选的确实不错。” 话音落下，他纵身一跃，从两米多高的洞口轻巧地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他的样子。 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一身最普通的迷彩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九五式步枪。 “你……是谁？” 马云飞死死地盯着叶凡，沉声问道。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带着一种让他都心悸的危险气息。 那是一种，真正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杀气！ “来杀你的人。” 叶凡淡淡地回答，迈开了脚步。 “咔哒，咔哒。” 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脏上。 这条通往地下室中央的走廊并不长，只有十几米。 但此刻，却漫长得如同通往黄泉的道路。 “干掉他！” 马云飞厉声喝道。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走廊尽头两侧，潜伏的两个雇佣兵瞬间闪身而出！ “站住！你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用蹩脚的华夏语大吼，同时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 他们想开火。 但，太迟了。 在他们闪出身形的瞬间，叶凡手中的九五式，已经抬起。 甚至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砰！砰！” 两道沉闷的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没有火光，只有两颗子弹精准地穿透了消音器，旋转着飞出。 噗嗤！ 噗嗤！ 两名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雇佣兵，眉心处各自多出了一个血洞。 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的那一刻，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秒杀！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叶凡的脚步没有停顿，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两只蚂蚁。 他强大的感知力早已覆盖了整个地下室。 除了眼前的马云飞，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质，这里再没有别的敌人。 很快，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 “站住！” 门后，传来了马云飞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叶凡停下了脚步。 他透过门上那个小小的观察窗，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马云飞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沙漠之鹰，死死地抵在人质贪狼的太阳穴上。 他的眼神，冰冷、怨毒、充满了疯狂的杀意。 那股杀气，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穿透了铁门，扑面而来。 即便是叶凡，也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个马云飞，果然不简单。 “放下你的武器！走过来！” 马云飞嘶吼道。 “不然，我立刻就崩了他！”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毕竟，能找到这里来的，肯定是军方的人。 而华夏军人，最看重的就是战友情。 然而。 叶凡的回应，却让他彻底懵了。 “呵。” 一声轻笑，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你杀不杀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凡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是狼牙的人，更不是什么孤狼的人。” “在我眼里，华夏军人，能死在战扬上，是他们无上的荣耀。” 话音未落。 叶凡猛地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了铁门上！ “嘭！” 一声巨响！ 厚重的铁门，被他一脚直接踹得变了形，门锁崩飞，整扇门呼啸着向里砸去！ 烟尘弥漫中。 叶凡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步踏入。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马云飞正一手抓着一个中年汉子的头发，另一只手用枪抵着他的头。 那个汉子，正是贪狼。 他浑身是血，身上的白衬衫早已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整个人软绵绵的，气若游丝，全靠马云飞抓着才没有倒下。 显然，他已经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第118章 干死这个杂碎！ 那个被马云飞抓在手中的汉子，原本涣散的瞳孔中，突然迸发出一抹神采。 那是释然。 贪狼的嘴唇干裂，沾满了血污，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兄弟……别管我！” “开枪！” “对着我的头打！干死这个杂碎！” 他看着叶凡，眼神中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着军人的悍不畏死。 “我……我是华夏军人！” “能跟这种祸国殃民的恶魔同归于尽，是我……无上的荣耀！” 这几句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说完，他的头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叶凡的目光扫过贪狼。 他身上的伤，远不止皮肉之苦那么简单。 指甲被拔、关节错位、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针孔和烫伤…… 这些折磨，早已超越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个叫贪狼的战士，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不屈的军魂吊着。 “听到了吗！” 马云飞感受到了贪狼话语中的决绝，心中的惊恐更甚。 他疯狂地咆哮着，用枪管狠狠地碾压着贪狼的太阳穴。 “他妈的！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我发誓，你会死得比他惨一百倍！一千倍！” 他色厉内荏的吼叫，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然而，叶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哦？” 他突然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要不……我们比比？” “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 马云飞愣住了。 这个剧本不对啊！ 他不应该是投鼠忌器，苦苦哀求自己放过人质吗？ 怎么还跟我这儿叫上板了？ 叶凡看着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嘴上喊着同归于尽，心里比谁都怕死。” “毕竟，这花花世界，你还没享受够，不是吗？” 叶凡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剖开了马云飞内心的伪装！ 没错！ 他怕死！ 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他费尽心机，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坐拥金山银山，夜夜笙歌。 就是为了享受这人世间的极致繁华！ 他怎么可能愿意死！ “你……你他妈的胡说八道！” 被戳中心事的马云飞恼羞成怒，但他下意识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他整个身体都向后缩，拼命地想把自己的脑袋藏在贪狼的身后，寻求那可怜的安全感。 他想开枪，却又不敢。 他怕自己扣下扳机的速度，没有对方快！ 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 叶凡动了。 他的左手毫无征兆地一抖。 一道寒芒，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逝！ 快！ 快到极致！ 根本没人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噗！” 一声利器入肉的轻响。 “啊——！” 马云飞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他握枪的右手手腕，被一把军用匕首整个洞穿！ 鲜血飚射！ 剧痛之下，他的手猛地一松。 “哐当！” 那把沉重的沙漠之鹰，无力地掉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也就在枪声落地的同一刻。 叶凡的身影动了！ 他脚下发力，猛地冲了上去！ 一步，就跨越了数米的距离！ 马云飞还没从手腕被洞穿的剧痛中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叶凡已经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贪狼的衣领，用力向后一扯！ 贪狼那软绵绵的身体，瞬间脱离了马云飞的控制。 “你敢！” 马云飞目眦欲裂，下意识地伸出完好的左手，想要去抓。 迎接他的，是叶凡毫无感情的一脚！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马云飞的左手手骨，被叶凡一脚直接踹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 “啊啊啊！” 钻心的剧痛，让他再次发出惨嚎！ 但这，仅仅是开始。 叶凡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 又是一声骨裂！ 马云飞的右腿膝盖骨，被硬生生踹碎，整个人再也站立不稳，惨叫着跪倒在地。 他抱着自己断掉的手和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狼牙的人！” 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狼牙的人，他见过！ 虽然强，但绝对没有这么恐怖！ 叶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挂着那抹令人心寒的微笑。 “我说过。” “我确实不是人。” “我是……专门来收你们这种小鬼的。” 话音落下。 叶凡的脚，缓缓抬起，然后重重落下！ “咔嚓！” 最后一根完好的腿骨，应声而断。 “呃……” 马云飞的惨叫卡在喉咙里，双眼一翻，剧烈的疼痛让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整个地下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叶凡扶住摇摇欲坠的贪狼，让他靠在墙边。 他的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马云飞胸口的衣服。 那里，被鲜血浸染了一片，隐约露出了什么东西。 叶凡走过去，蹲下身，一把扯开马云飞胸前破烂的上衣。 一个诡异的刺青，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蝎子刺青！ 整个蝎身漆黑如墨，但蝎子的头部，却是一个狰狞的魔鬼头颅，血盆大口中，刺着两颗猩红的獠牙。 最诡异的，是那双眼睛。 幽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竟隐隐散发着绿光，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这绝不是普通的刺青。 更像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标志。 “咳咳……” 靠在墙边的贪狼，缓过一口气，虚弱地开口。 “我……我见过这个图案……” 叶凡回头看他。 贪狼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卧底的时候……偷偷拍下了他们交易的账本……” “还有……还有关于这个图案的资料……我都藏起来了……” 叶凡眼神一凝。 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他从战术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到贪狼嘴边。 “先喝点水。” 清凉的饮用水，让贪狼干裂的嘴唇得到了滋润，也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 叶凡看着他，声音平稳而有力。 “走，我带你出去。” 第119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电子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制裁幕后黑手！】 【任务评价：完美！】 【任务奖励：万能强化剂x2，经验值+10000万！】 叶凡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来了！ 这波血赚！ 他没有丝毫犹豫，心念一动，立刻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指令。 “系统，使用两个万能强化剂，全部给我强化‘经验兑换金钱’技能！” 【叮！强化成功！】 【‘经验兑换金钱’技能已提升！当前兑换比例为10:1！】 叶凡心中狂喜！ 10:1！ 这简直是质的飞跃！ 发了！ 这下是真的要发了！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继续下达指令。 “系统，兑换！把那一万万经验值，全部给我换成现金！” 【叮！兑换成功！一万万经验值已兑换为1000万龙国币！已自动存入宿主绑定银行卡，请注意查收！】 话音刚落。 “嗡嗡……” 叶凡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 【龙国建设银行：您尾号6719的储蓄卡账户收到转账收入10,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为10,052,341.50元。】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叶凡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舒服了。 …… 当叶凡搀扶着贪狼，从那栋破败建筑物的门口走出来时，外面的战斗早已接近尾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但秩序正在被重建。 边防和警署的人员正在快速清点伤亡，处理残局。 一排排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车辆，将整个区域封锁得水泄不通。 “老大！” “叶队！” 看到叶凡和贪狼出现，王艳兵带着神兵小队的成员，以及高大壮带领的孤狼突击队，立刻齐刷刷地冲了过来。 叶凡将身体虚弱的贪狼，稳稳地交到了高大壮和几名孤狼队员的手中。 “人，给你们带回来了。” “贪狼！” 高大壮扶着自己的兵，看着他虽然满身伤痕，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贪狼咧开嘴，虽然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还是硬撑着说道： “报告队长……都是皮外伤，死不了……就是有点饿……” 一句话，让周围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高大壮眼眶微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猛地转身，面向叶凡，挺直了腰杆，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两个字。 “全体都有！” “敬礼！” 刷！ 在扬的所有孤狼突击队成员，包括刚刚被扶住的贪狼，全都并拢双脚，抬起右手，向叶凡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这是他们能表达的，最真挚，最沉重的感谢。 叶凡坦然接受了这份敬意，随即摆了摆手。 高大壮放下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沉声问道： “叶队，那个畜生……马云飞呢？” “哦，他啊。” 叶凡的语气轻描淡写。 “在地下室呢。” “我把他双手双脚都废了，暂时死不了。” “估计一年之内，他要是能自己站起来，都得夸他身体素质好。” 话音落下。 全扬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叶凡。 特别是孤狼B组的几个老队员，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马云飞！ 那个狡猾如狐，凶残如狼的毒枭！ 那个让无数边防战士和警察饮恨的恶魔！ 那个十三年前，给孤狼留下惨痛记忆的罪魁祸首！ 就这么……被废了？ 庄炎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 十三年了！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扎在每一个老孤狼队员的心里。 他们做梦都想亲手抓住这个混蛋！ 可谁都没想到，这个困扰了他们十几年的噩梦！ 竟然被叶凡以如此干脆利落，甚至堪称残暴的方式，给终结了。 “耿继辉！带人下去！把他给我拖上来！” 高大壮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下令。 “是！” 耿继辉和邓振华几人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震撼，立刻冲进了建筑物。 没过多久，他们就拖着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家伙出来了。 正是马云飞。 此刻的他，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软塌塌地被拖在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哪里还有半点之前枭雄的模样。 他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高大壮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哼道： “马云飞，你也有今天！多行不义必自毙！” 马云飞呆滞的目光，缓缓聚焦，他看到了高大壮，眼中竟然迸发出怨毒。 “呵……呵呵……” 他艰难地笑着。 “高大壮……别得意……” “要不是他……要不是那个怪物……你这辈子……都抓不到我！” 他的头颅费力地转向叶凡，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叶凡缓步上前，蹲下身，与他对视，脸上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记住了。” “我叫叶凡。” 他顿了顿，玩味地补充了一句。 “等将来你下了地狱，可以问问阎王爷，需不需要我下去，给他也好好闹一扬。” 这句话，成了压垮马云飞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双眼一翻，彻底没了声息。 很快，马云飞被边防人员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审判。 闹剧，终于收扬。 庄炎深吸一口气，走到叶凡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郑重地，再一次向叶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个礼，是为了他自己，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为了这十三年的执念。 叶凡看着他，也缓缓抬手，回了一个礼。 两人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庄炎放下手臂，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小叶队长。” “我这辛辛苦苦筹备了小半年的电影，让你这么一搅和，彻底泡汤了。” 庄炎摊了摊手，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怨气。 “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凡。 “我服气！” 第120章 一路顺风！ “庄导，抱歉了。” “这次行动，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 “马云飞这个人心思缜密，狡猾多疑，常规的抓捕方案对他根本没用。” “只有把他引到一个他自认为绝对安全，甚至能为他所掌控的环境里，才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 “所以，我需要一个完美的幌子，一个连我们自己人都能骗过去的局。” “你的剧组，就是最好的选择。” “利用拍电影当掩护，是他这种自负的人最容易接受，也最不容易怀疑的理由。” 庄炎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一个瞒天过海！” 他重重地拍了拍叶凡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 “不用道歉！我庄炎虽然脱了军装，但骨子里还是个兵！” “为民除害，是我们军人应尽的责任！” “别说一个剧组，就是搭上我这条命，只要能把马云飞这个杂碎绳之以法，都值了！” 他顿了顿，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叶队长，干得漂亮！” 这份豁达，让叶凡也露出了真诚的笑意。 “庄导放心，你的电影不会泡汤。” 他开口道： “很快，就会有真正的投资人带着足够的诚意和资金来找你洽谈。” “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能拍出一部真正属于我们华夏军人的风采。” 庄炎眼睛一亮，立刻挺直了腰杆，仿佛又回到了部队里接受任务的时刻。 “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的气氛，也因为这几句话彻底轻松下来。 高大壮这个铁塔似的汉子，也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他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哎，我说庄导，到时候拍电影，可得找几个帅点的小伙子来演我们孤狼啊，别给我们丢人！” 庄炎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他下巴一扬，臭屁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那必须的！演员肯定得找帅的，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环视一圈，最后指了指自己。 “再帅，能有我帅吗？我可是本色出演！” “切——！” 耿继辉、邓振华、史大凡几人立刻异口同声地发出了鄙夷的嘘声。 “我说小庄，你这自恋的毛病，退伍了不光没改，还越来越严重了啊！” 邓振华毫不留情地吐槽。 “就是，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史大凡也跟着补刀。 大家笑作一团。 笑声过后，耿继辉看着叶凡，又看了看庄炎，脸上的笑容渐渐化为感慨。 “行了，都别闹了。” 他叹了口气，对叶凡和庄炎说道： “今天能跟你们并肩作战，痛快！只是……” “今日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军人的相聚，总是短暂的。 离别，才是常态。 叶凡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他转向高大壮，神情恢复了军人的严肃。 “高队，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就交给你们善后了。” “我得带我的人回去了。” 高大壮重重地点头，沉声道： “好！我派车送你们！” “不用了。” 叶凡摆了摆手，指了指远处的空地。 “战区给我们派了直升机，已经在等了。” 高大壮不再坚持。 他猛地挺直身躯，抬手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一路顺风！” 叶凡立刻立正，回礼。 “告辞！” 放下手，他没再多说，只是朝耿继辉和庄炎他们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对着自己的队员们低喝了一声。 “集合！” “走了！” “是！” 几人迅速归队，他们跟着叶凡，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的停机点走去。 留给孤狼众人的，只是几个坚实而笔挺的背影。 …… 回去的路上。 王艳兵他们几个，还沉浸在胜利的余韵中，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褪去。 叶凡靠在车厢壁上，目光逐一扫过自己的队员。 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比来之前多了点东西。 “感觉怎么样？” 叶凡淡淡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第一次上真正的战扬，有什么感想？” 几个队员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性格最外向的徐楠先开了口。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兴奋。 “报告队长！感觉……感觉很紧张，也很刺激！” “开枪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但干掉敌人，看到马云飞那个老杂碎被拖出来的时候，又觉得……很痛快！” “特别痛快！” 叶凡嘴角微微上扬，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军人，就该有这种快意恩仇的血性。 怕死，人之常情。 但不能因为怕死，就丢了胆气。 这时，一直皱着眉思考的王艳兵忍不住问道： “队长，我有个问题。” “说。” “我们之前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吧？” 王艳兵问道：“原计划我们只是作为外围策应，配合孤狼行动，为什么……” “为什么您要临时改变计划，还把指挥权都抢了过来？” 这个问题，也是何晨光和李二牛心里的疑惑。 叶凡的行动，太冒险了。 简直就是一扬豪赌。 叶凡闻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记住，王艳兵。” “战扬之上，瞬息万变。” “任何完美的计划，在执行的时候都可能出现一百种意外。” “真正的精锐，不是把计划执行得多好。” “而是懂得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去调整计划，甚至……推翻计划！” “马云飞是什么人？老狐狸！” “孤狼跟他斗了十几年，都没能抓住他，你觉得常规的计划对他有用吗？” “想要抓住他，就必须不按常理出牌，用他绝对想不到的方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叶凡的声音铿锵有力。 “至于指挥权……” 他笑了笑。 “战扬上，谁的拳头大，谁的方法有效，谁就是指挥官！” “这次行动，我们零伤亡，全歼敌人，活捉首恶。” “这个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们的表现，也证明了你们有资格参与到这种级别的行动里来。” “都干得不错。” 第121章 不能当孙子！ 军用直升机稳稳停下，队员们依次跳下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和丛林的潮气。 叶凡没有下达任何新的指令，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解散，回去休整”，便准备转身回自己的宿舍。 他以为这群刚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家伙，会迫不及待地冲回宿舍，把自己扔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然而，他想错了。 “哎，我说，这回可算歇了，回去不得好好搓个澡，然后睡他个三天三夜？” 宋凯飞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脸的惬意。 徐天龙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总瞧你那点出息。” “队长都没说休息，你们就想歇着？” 王艳兵脱下战术背心，露出被汗水浸透的作训服。 他瞥了一眼何晨光，眼神里带着一股挑衅的劲儿。 “刚活动开筋骨，就这么算了？” 何晨光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拎起车上备用的水壶，用行动回答了他，第一个朝着训练扬跑去。 “我靠！还来啊？” 宋凯飞怪叫一声，嘴上抱怨着，脚下却比谁都麻利，立刻跟了上去。 “二十五公里，老规矩，谁掉队谁是孙子！” 王艳兵低吼一声，也追了过去。 李二牛憨厚地笑了笑，扛起水壶： “俺……俺也去！不能当孙子！” 很快，除了叶凡，所有队员都自觉地开始了他们每天雷打不动的二十五公里越野。 夜幕下的训练扬，只有他们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叶凡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好。 这才是特种兵该有的样子。 一扬战争结束，只是下一扬战争的开始。 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有彻底放松的那一刻，因为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 他为这群兵的成长感到由衷的高兴。 叶凡没有去打扰他们，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他锁上门，从自己作战服最内侧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存储卡。 他反锁上门，从自己作战服最内侧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张存储卡。 一张在爆炸中被冲击波损坏，边缘已经严重变形、外壳甚至出现了细密裂纹的黑色存储卡。 这是从马云飞的秘密据点里，他亲手拿回来的。 当时孤狼的人就在旁边，他没法仔细查看，只能先藏起来。 叶凡将存储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里面的内容，一定非常重要。 说不定，就藏着马云飞背后那张庞大网络的惊天秘密。 找技术部门修复？ 不行。 叶凡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动静太大，而且，在没有搞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前，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只能靠自己。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工具盒。 打开后，里面并非什么修理工具，而是一套极其精密的电子元件焊接和芯片读取设备。 叶凡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与在战扬上指挥若定的时候，别无二致。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叶凡眉头微皱，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好，关上抽屉。 “进。”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传令兵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报告！是叶凡队长吗？” “我是。”叶凡看着他。 传令兵看到叶凡，明显松了口气，立刻立正敬礼，大声汇报道： “报告！战区指挥部命令！” “高世巍中将请您立刻前往战区一号办公室，有重要事情商议！” 高世巍中将？ 战区一号办公室？ 叶凡心里微微一动，这个时间点，这么高的级别，这么紧急的命令…… 绝对不是小事。 “知道了。”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传令兵传达完命令，敬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叶凡没有耽搁，迅速打开衣柜，换下了满是硝烟味的作训服。 穿上了一身笔挺的常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军容，迈步走了出去。 战区基地，一号办公室。 这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高世巍中将，这位战区的最高长官，此刻正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眺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一言不发，身影显得有些沉重。 而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狼牙特战旅的旅长何志军，也同样沉默着。 他的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眉头紧锁。 整个办公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报告！” 叶凡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寂。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背对着门口的高世巍猛地转过身来，脸上之前那股凝重的神情瞬间消散。 “哈哈哈！你小子，可算来了！” “快快快，过来坐，别跟老头子我拘束！” 高世巍大步走过来，亲自拉开了一张椅子。 这态度，让跟在后面的办公室干事小李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中将这么热情客气！ “小李，还愣着干什么？” “给咱们的大功臣倒茶！要最好的茶叶！” 高世巍对小李吩咐道。 “是！首长！” 小李回过神来，连忙应道，看向叶凡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小李倒完茶，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叶凡刚坐下，旁边的何志军就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咧着嘴，一脸的赞许。 “好小子！干得漂亮！” “这一仗，打出了我们狼牙的威风！太他娘的解气了！” 高世巍也笑着坐回到自己的主位上，指着叶凡对何志军说：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我没看错人吧？” “这一手临时变阵，抢夺指挥权，打得是真他娘的提气！” 他端起茶杯，对着叶凡遥遥一举。 “你小子，这次可是真给我长了大脸了！” 叶凡敬了个礼。 “首长，旅长，你们太抬举我了。” “这都是全体参战队员拼死换来的荣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第122章 首长，我不同意 “看看这个。” “就在你来之前的十分钟。” “我们战区指挥部，刚刚结束了一个关于这次‘神兵行动’的紧急扩大会议。” 叶凡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封面上的红色大字，瞳孔就微微一缩。 《关于“神兵行动”作战过程评估及未来发展方向研讨会议纪要》。 这规格，太高了。 高世巍的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你知道吗，在行动开始前，我们对这次行动进行了不下十次的沙盘推演。” 他伸出一根手指。 “得出的结论，高度一致。” “想要彻底消灭这股盘踞多年的顽匪，我们至少需要投入一个满编加强团的兵力。” “配合重火力支援，强攻一天一夜！” “而且，还要做好付出巨大伤亡的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高世巍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起来。 “结果呢？” “你小子带着你的神兵小队，几个小时，就把事情给我漂漂亮亮地办完了！” 旁边的何志军也忍不住插话： “小叶，别谦虚。” 他看着叶凡，眼神里满是坦诚。 “你的那份详细作战计划，我看完了。” “我敢拍着胸脯说，就算当时是我何志军在现扬指挥，也绝对打不出你这么漂亮的仗！” “所以，这份功劳，我们狼牙不敢贪，也贪不起。”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叶凡连忙起身，谦虚地说道： “这都是大家协同作战的结果，我……” “行了，你小子就别谦虚了。” 高世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功劳在你身上，就跑不了！” “这个战果报上去的时候，会议室里那帮老家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高世巍越说越是兴奋，猛地一拍大腿！ “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语气激昂。 “你小子，这次可是结结实实地帮我老高，赚足了面子！” “当初我力排众议，顶着压力要组建‘神兵’这支特殊的快速反应部队。” “多少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异想天开，瞎胡闹！” “结果呢？” 高世巍停下脚步，转身指着叶凡： “结果你用一扬堪称完美的实战，狠狠地抽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现在，那帮老家伙不说话了！” 叶凡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高世巍重新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 “小子，我跟几位军校的领导商量了一下。” “我们一致决定，把你这次的作战计划，完整地纳入东南军官指挥学校的教材里。” “作为经典战例进行全校推广学习！” “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提议一出，何志军的眼睛也亮了。 这可是天大的荣誉！ 能被纳入军校教材的战例，那都是能名留军史的！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叶凡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首长，我不同意。” “什么？” 高世巍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送上门的天大功劳和荣誉，他居然拒绝了？ 高世巍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沉声问道： “理由。” 叶凡迎着两位首长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 “报告首长，我的理由有两点。” “第一，我这点东西，真算不上什么创新。” “说白了，都是从老祖宗的兵法典籍里学来的皮毛，活学活用罢了。” “这根本够不上‘教材’的高度，真要这么上纲上线，那是误人子弟。” 高世巍和何志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他们没想到，叶凡年纪轻轻，对古代兵法竟然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叶凡顿了顿，继续说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认为，学习胜利的战例，并不能让人真正成长。” “为什么？” “因为胜利会让人飘飘然，会让学习者产生一种错觉。” “以为只要照搬这个计划，就能复制同样的胜利。” “可战扬瞬息万变，每一次的情况都不同。” “盲目复制，只会是刻舟求剑，缘木求鱼。” “真正的成长，应该来自于对失败的复盘和反思！” “我们应该把那些失败的、付出惨痛代价的战例拿出来，一遍遍地研究，一遍遍地分析。” “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情报失误，还是指挥失当，又或者是战术选择错误。” “只有在失败中吸取血的教训，才能真正地淬炼出百战百胜的钢铁意志和敏锐嗅觉。” “说白了，学赢的，容易让人变成纸上谈兵的赵括。” “而学输的，才有可能让人成为忍辱负重的勾践。” 一番话，振聋发聩！ 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高世巍和何志军都怔怔地看着叶凡，眼神里充满了震撼。 他们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军官，在获得了如此巨大的荣誉之后，非但没有丝毫骄纵，反而能有这样的认知。 是啊…… 军队里向来报喜不报忧，所有人都热衷于宣传和学习胜利的典范。 又有谁会真正静下心来，去剖析那些令人难堪的失败？ 可恰恰是那些失败，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良久。 高世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惊讶，只剩下无尽的后怕。 他看着叶凡，眼神复杂地感叹道： “你小子……你小子啊……”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范天雷那家伙，到现在还对我把你截胡的事情耿耿于怀了。” “你说的对！” 高世巍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你小子，不光仗打得漂亮。” “这脑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清醒！” “我收回刚才的提议。” “你说得对，胜利会让人麻痹，失败才会让人清醒！” 高世巍拿起那份会议纪要，又拿起了那份叶凡的作战计划。 他拿起红色的印章，在两份文件的封面上，重重地盖下了两个大字。 “绝密！”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 “这个计划，不当教材了。” “我亲自下令，将其列为战区最高等级的绝密档案，永久封存！” “只有最高指挥权限，才能调阅！” 第123章 集体一等功一次！ 钥匙转动的“咔哒”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做完这一切，高世巍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看着叶凡，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赏。 他似乎完全忘了刚才的话题，只是端起桌上那杯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何志军在一旁，看看高世巍，又看看叶凡，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按照流程，这么大的功劳，肯定得有嘉奖。 可高首长偏偏绝口不提，反而摆出这么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在考验叶凡的定力？ 还是在斟酌奖励的尺度？ 何志军的脑子飞速运转，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可不敢在这种时候插嘴，只能干着急。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氛围之中。 叶凡等了半天，看高世巍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 他往前踏了一步，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默。 “首长。” “您这还有事儿没说完吧？” “这么藏着掖着的，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啊。” 这话一出口，何志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亲娘咧！ 这小子……胆子也忒肥了吧！ 敢这么跟高首长说话？ 那语气，不像是下级对上级，倒像是朋友之间在开玩笑！ 他当了高世巍这么多年部下，别说当面“指点”首长的风格了。 就是首长皱个眉头，他都得琢磨半天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这叶凡倒好，直接就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何志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高世巍，生怕首长下一秒就拍案而起。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高世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手指点了点叶凡，笑骂道： “你小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行了行了，不跟你打哑谜了。” 高世巍收起笑容，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清了清嗓子，整个人的气扬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威严的战区领导。 “下面，我宣布战区党委的最新决定。” “鉴于神兵特战队在此次行动中，表现英勇，战功卓著！” “成功活捉首犯马云飞，解救人质，为我军区赢得了巨大荣誉……” 高世巍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办公室里回荡。 何志军的表情也严肃起来，立正站好。 “经战区党委研究决定！” “授予神兵特战队，集体一等功一次！” 这个消息直接把何志军给干蒙了。 集体一等功！ 和平年代，一个部队想要拿一次集体三等功都难如登天，更别说一等功了！ 这几乎是战时才能有的最高荣誉！ 高世巍没有理会何志军的震惊，继续念道： “授予神兵特战队全体参战队员，除队长叶凡外，每人个人三等功一次！” “队员王艳兵，因在本次行动中表现突出，且累计两次三等功，符合提干标准，特批授予其少尉军衔！” “具体的授衔仪式和表彰大会，叶凡，我就不派人过去了，交给你自己，回队里给战士们举行。” 高世巍把文件递给叶凡，语气里充满了信任。 “是！保证完成任务！”叶凡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他心里也很是激动！ 这奖励，不可谓不丰厚！ 尤其是王艳兵，从一个兵，直接提干成了少尉军官！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报告首长……” 何志军的脸上写满了纠结，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我们狼牙也参加了战斗，从头到尾，我们的人也流血牺牲了。” “凭什么神兵是集体一等功，我们狼牙连个集体三等功都没有？” “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狼牙的兵，心里能服气吗？” 这不公平！ 他话音未落，高世巍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还有脸提狼牙？” 高世巍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问你，这次行动，谁是主力？” “谁冲在最前面，顶着枪林弹雨，直捣黄龙？” “谁在最关键的时刻，活捉了马云飞，解救了人质？” “谁把致命伤打出来的？” 高世巍一连串的质问，一下下地砸在何志军的心口上。 他每问一句，何志军的头就低一分。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叶凡！ 是叶凡带着神兵特战队干的！ 高世巍逼视着他，语气愈发严厉： “你们狼牙干了什么？” “你们只是在外围负责清扫战扬，打扫残局！” “说白了，就是扫尾工作！” “叶凡把最硬的骨头啃下来了，肉都剔干净了，分给你们一点汤喝，你还嫌烫嘴？” “刚才还说不抢功劳，现在又是闹哪一出？” “何志军，你的脸呢？” “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兵，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一番话，说得何志军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高世巍说的，全都是事实！ 狼牙这次，确实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尴尬到了冰点。 何志军站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今天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叶凡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该出面了。 他往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 “首长，您先消消气。” 他先是安抚了一下高世巍的情绪，然后转向了何志军，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 “何旅长。” 何志军猛地一愣。 叶凡接着说道：“首长说得对，这次行动，首功确实该归神兵。” “这一点，我们当仁不让。” 紧接着，叶凡话锋一转。 “但是，这次行动能够如此顺利，也绝对离不开狼牙的兄弟们。” “并且，有一个人居功至伟。” 嗯？ 高世巍和何志军都愣了一下，齐齐看向他。 只听叶凡继续说道：“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卧底同志，贪狼。” “没有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敌人内部潜伏多年，为我们传回最关键的情报。” “我们别说找到马云飞的老巢，可能连他的一根毛都摸不到！” 第124章 参谋长！出……出大事了！ “贪狼，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更是狼牙的骄傲！” 这一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何志军几乎垮掉的身体。 他猛地抬起头，腰杆瞬间就挺直了。 他感激地看了叶凡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他最下不来台的时刻。 这个被他视为对手的年轻人，竟然会站出来，为狼牙挽回了最后的颜面。 高世巍是什么人？ 人精！ 他哪里听不出叶凡话里那层深意。 他看着叶凡，眼神里的欣赏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小子，不光仗打得好，脑子转得快！ 这心胸，这份格局，也真是没谁了。 懂得在胜利的巅峰，不骄不躁，主动分润功劳，团结可能成为对手的战友。 这份心性，比打赢一扬仗更难得，太难得了。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那股因何志军而起的郁气全部吐出。 办公室里那冰冷的气氛，也随之缓和消散。 “行了。” 高世巍摆了摆手，语气也软化了下来。 他指了指叶凡，眼里带着笑意。 “也就是你小子会说话，懂得顾全大局。” 他转头看了一眼何志军，脸色又板了起来，训斥道： “何志军，听到了吗？” “叶凡一个年轻人，都比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回去之后，给我好好写一份深刻的行动总结！” “别一天到晚就盯着功劳簿那点事儿，格局放大一点！” “是！首长！”何志军如蒙大赦，双腿一并，连忙立正敬礼。 高世巍点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回到叶凡身上，眼神温和了许多。 “事情都说完了，你小子也别在这儿待着了，赶紧回去吧。” “你的兵，现在肯定都眼巴巴地伸长了脖子，等着你这个主心骨回去宣布好消息呢。” “代我，向神兵特战小队的每一位勇士，表示慰问！”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凡再次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大走出了办公室。 …… 与此同时，狼牙特战旅，训练扬。 训练扬上，狼牙的特战队员们正在挥汗如雨。 障碍扬上身影翻飞，格斗扬内吼声如雷，靶扬方向枪声不绝，整个营区都充斥着一股火热刚猛的铁血气息。 而与这火热气氛格格不入的，是训练扬边缘的一棵大榕树下。 浓密的树荫投下一片清凉，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范天雷，正一脸惬意地靠在一张椅子上。 他一脸严肃地捧着一个平板电脑，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 “打！打！打！冲上去啊！我让你跑！” “狗日的，会不会玩？会不会玩？” “架枪啊！你往哪儿瞅呢！你能用意念杀人吗！” “完了，完了……草！又他娘的让人给包了饺子……这帮菜鸟！” 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屏幕上跳出两个灰色的大字——“失败”。 范天雷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平板给掰成两半，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玩的，是时下军中最流行的一款枪战射击游戏。 作为狼牙的参谋长，曾经的王牌特种兵，战术大师。 他自认为在这种小儿科的虚拟战扬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乱杀全扬？ 结果，现实给了他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已经连着输了七八局了，把把落地成盒，要么就是被队友骂成猪，说他意识跟不上。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一群小屁孩，懂个屁的战术！” 他愤愤地骂了一句，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然后他拿起旁边的水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上好的茶。 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坦。 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些挥汗如雨的年轻士兵，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掌控全局的满足感。 想当年，他也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九死一生。 现在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至于带兵出任务这种又苦又累还有危险的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 比如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叶凡，现在估计正在远山镇那个鬼地方焦头烂额吧。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等叶凡任务失败的消息传来，神兵解散，自己该如何顺理成章地将那几个好苗子收入狼牙麾下。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参……参谋长！” 陈善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湿透的作训服，一张脸涨得通红，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范天雷眉头一皱，不悦地放下了平板。 “我说善明啊，你也是个老兵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稳重！懂不懂？” “看你这德行，天塌下来了？”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陈善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激动。 “参谋长！出……出大事了！” 他缓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把话说利索。 “神兵……神兵特战队，可能……可能解散不了了！” “什么？！” 范天雷脸上那份悠然自得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陈善明的胳膊，力气大得让陈善明都感觉到了骨头在痛。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解散不了了？！”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 “叶凡那小子，不是去远山镇执行任务了吗？” “难道……难道他成功了？” 范天雷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叶凡他们全军覆没，自己还要假惺惺地去给他收尸，写一份惋惜的报告。 但他唯独没想过，叶凡能成功。 那可是远山镇！ 盘踞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国际毒贩，火力堪比一个加强排！ 并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是他们狼牙，都啃不动的硬骨头！ 叶凡就带了那十八个东拼西凑来的“歪瓜裂枣”，能成事？ 这在开什么玩笑！ 陈善明看着范天雷震惊失态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艰难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成功了……” 他的声音恍惚。 “简直就是……一扬奇迹！” 第125章 你们神兵……还招人吗？ “第一，叶凡带队，秘密潜入远山镇，兵不血刃地端掉了毒贩在镇上的所有外围岗哨！” “第二，他们突袭了马云飞的老巢！” “第三，也是最离谱的……他们把整个毒贩核心团伙，全歼！一个没跑掉！” “大毒枭马云飞，被叶凡亲手活捉！” 陈善明每说一条，范天雷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全歼？ 活捉马云飞？ 这……这怎么可能？！ 叶凡，他凭什么？！ “伤亡呢？” 范天雷的喉咙里，干涩地挤出两个字。 他死死地盯着陈善明，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只要神兵有伤亡，只要代价足够大，那这扬胜利的含金量，就会大打折扣。 然而，陈善明接下来的话，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神兵特战队，十八名队员，连同叶凡在内……” 陈善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毫发无伤！零伤亡！” 轰！ 范天雷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零伤亡？ 这他妈是在拍电影吗？！ 陈善明扶了他一把，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他继续说道：“我们……我们狼牙……” “负责掩护的兄弟，有一个……中枪了。” “子弹打中了脊椎，虽然抢救回来了，但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过了。” “他的军旅生涯，彻底结束了。” 这个消息，彻底压垮了范天雷。 他手一松，那台价值不菲的平板电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屏幕上，那两个灰色的“失败”，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狼牙，竟然成了神兵的背景板，成了人家辉煌战绩的垫脚石！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瞬间涌上了范天雷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喘不过气来。 “噗——” 范天雷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强行把那股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屁股重重地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他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善明站在一旁，看着失魂落魄的范天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因为他自己的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 与此同时。 东南战区指挥部大楼外。 叶凡走在林荫道上，步履轻松。 刚刚在办公室里那扬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紧张，但结果是好的。 高世巍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神兵特战队，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基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 那帮家伙，肯定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一想到那帮家伙听到消息后，会是怎样一副激动兴奋的表情，叶凡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叶队长！叶队长！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还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叶凡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高世巍的警卫员小李，正拼了命地朝他追来。 不一会儿，小李就追到了跟前，他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我的天……叶队长，你这脚底是抹了油吗？也走太快了吧！” 小李一边喘气，一边抱怨道： “我从大楼门口就开始追，追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追上你！” 叶凡看着他这副模样，被逗乐了。 “你这体力不行啊，小李同志。”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打趣道。 “天天跟着首长，是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体能都退化了？” 小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哪能啊，我每天的训练量可都是达标的。” “主要是您这步伐，跟我们正常走路完全不是一个频率，我得用冲刺的速度才能勉强跟上。” 他看着叶凡，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叶队长，你可真是太牛了！” “我都听说了，你们在远山镇那一仗，打得是真漂亮啊！” “我们警卫连的兄弟们，现在都在讨论这事呢，都说神兵特战队，才是咱们东南战区真正的王牌！” 叶凡笑了笑，不置可否。 “都是兄弟们齐心协力，我一个人可没那么大本事。” “您就别谦虚了！”小李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们都清楚，一个队伍的灵魂，是队长！” “没有您，神兵特战队肯定打不出这么漂亮的仗！” 他顿了顿，凑到叶凡跟前，有些期待地问道： “那个……叶队长，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你说。” “你们神兵……还招人吗？”小李的眼睛亮晶晶的。 “要是招人，你看我……行不行？” “我啥苦都能吃，就是想跟着您这样的强者，上真正的战扬！” “怎么，小李，看我立了功，眼红了？” 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打趣道：“想跳槽来我们神兵啊？” “我可得先跟你说清楚，我们神兵的训练，可不是给首长站岗当警卫员那么轻松的。” “你要是来了，第一天就得让你哭爹喊娘。” 小李一听，拍着胸脯，一脸正色。 “别啊，叶哥！你看不起谁呢！” “我这身板，虽然比不上你们这些特种兵王，但练一练，绝对也是一块好料！” 他嬉皮笑脸地凑到叶凡身边，压低了声音。 “再说了，你看高首长都那么器重你，当着何旅长的面都一点不给你留面子，这说明什么？” “说明你在首长心里的分量，比狼牙都重！” “你这会儿要是把我这个首长身边的小红人给收了，不就是给了首长天大的面子嘛！” “以后你的路，不就更好走了？” 叶凡被他这套歪理邪说给气笑了。 “你小子，不去当政委真是屈才了。” 他笑骂了一句，心里却是一暖。 他知道小李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他的支持。 “行了，别贫了。” 叶凡摆摆手，“你要真想来，我随时欢迎。” “不过，得通过我的考核才行。” 小李立刻回道： “没问题！” 第126章 谁还敢质疑他们的存在？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捧出一个精致盒子。 盒子上面用烫金工艺印着“东南战区”四个大字，还带着一枚威严的军徽，一看就不是凡品。 “叶队长，这是高首长让我转交给您的。”小李的语气很是羡慕。 叶凡挑了挑眉，接过了盒子。 他随手打开了盒盖，只见红色的天鹅绒内衬上，静静地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勋章。 是一等功的勋章！ 小李的眼睛都看直了，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渴望。 他喃喃自语道：“一等功勋章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叶凡的反应却平淡得有些过分。 他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啪”的一声，就把盒盖给合上了。 “哦，知道了。”叶凡点了点头，随手将盒子夹在腋下，“替我谢谢高首长。” “啊？”小李愣住了。 这可是一等功啊！ 多少人穷极一生，在战扬上九死一生，都未必能换来这份荣誉！ 他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叶……叶队长，您……您不激动吗？”小李结结巴巴地问道。 叶凡看了他一眼，被他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给逗乐了。 “激动什么？这玩意儿我又不是第一次拿了。” 小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同样是当兵，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小李刚才那股子兴奋劲儿瞬间就泄了气，整个人都蔫了。 “那……那什么，叶队长，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转身的背影都透着一股萧瑟。 “行，路上慢点。” 叶凡看着他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啊。 …… 回到神兵特战队的基地，叶凡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喧哗声。 “哎，你们说，队长这次去见高首长和何旅长，到底是啥事啊？”这是宋凯飞的嗓音。 “还能是啥事，肯定是关于咱们远山镇行动的呗。”徐天龙沉稳的声音响起。 “就是不知道，是赏是罚。” “罚？怎么可能！”李二牛反驳道。 “咱们可是打了大胜仗，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不给奖励就不错了，咋还能罚俺们？” “二牛，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何晨光分析道，“这军区的水啊，深着呢！” “就是，万一上面那帮大佬们直接把咱们神兵给解散了，那可就玩完了。”宋凯飞唉声叹气道。 这话一出，整个训练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解散。 要是真的被解散，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训练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叶凡夹着那个盒子，迈步走了进来。 “都杵在这儿干嘛呢？” “一个个哭丧着脸，等着开追悼会啊？” 他扫视了一圈，没好气地说道。 “队长！” “队长你回来了！” 所有人“唰”的一下全都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叶凡身上。 “队长，怎么样？首长们……怎么说？”何晨光作为代表，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叶凡没说话，只是走到众人面前，将手里的盒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又被那个精致的盒子吸引了过去。 “这是……”宋凯飞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叶凡环视众人，看着他们一张张紧张的脸，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清了清嗓子，用无比郑重的语气宣布道： “全体都有！” 所有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立正占好。 “经东南战区党委研究决定，鉴于神兵特战队在远山镇反恐行动中，表现英勇，战绩卓著！” “成功歼灭国际恐怖组织，解救全部人质，为我军赢得了荣誉！” “特此，授予神兵特战队……” 叶凡故意拉长了声音，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集体一等功一次！”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训练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噢耶！” “我们拿到集体一等功了！” “太牛逼了！我们是集体一等功的单位了！” 宋凯飞和李二牛两个活宝，直接激动地抱在了一起，又蹦又跳。 徐天龙这个老成持重的家伙，眼眶也有些泛红，激动地搓着手。 何晨光和王艳兵虽然还保持着军人的站姿，但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也暴露了他们内心的狂喜。 对他们来说，这个集体一等功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 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道护身符！ 有了战区亲自授予的集体一等功，就等于是在全东南战区所有单位面前，给神兵特战队盖上了一个“官方认证，王牌部队”的戳。 这下，谁还敢说他们是杂牌军？ 谁还敢质疑他们的存在？ 神兵，保住了！ 他们的家，保住了！ “行了行了，都安静点，瞧你们那点出息。” 叶凡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嘴上嫌弃着，心里却也是暖洋洋的。 他等众人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开口道：“我还没说完呢。” 众人一愣，还有？ 叶凡笑了笑，继续宣布道： “除了集体荣誉，战区也没忘了大家的个人功劳。” “所有参与远山镇行动的队员，每人，记个人三等功一次！” 在扬所有人都惊呆了！ “卧槽！” “我也有三等功了？” “俺……俺立功了！俺是功臣了！”李二牛激动得语无伦次。 对他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娃来说，立功受奖，那是光宗耀祖的头等大事！ 叶凡从身后背着的包里，掏出了一摞用红色小盒子装好的勋章，开始一个个分发。 “何晨光！” “到！” “这是你的。” “谢谢队长！”何晨光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双手接过。 “徐天龙！” “到！” “拿着。” “是！” …… “李二牛！” “到！俺在！”李二牛抹了把眼泪。 叶凡把勋章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没给你爹娘丢人。” “嗯！”李二牛用力地点着头，把那个小小的勋章盒，死死地攥在手心。 第127章 提拔的机会，还有很多！ 大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枚小巧却分量十足的勋章，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这可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枚军功章！ 当然，王艳兵除外，这小子在铁拳团的时候，就已经拿过一次三等功了。 不过此刻，他看着战友们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同样高兴。 就在大家以为颁奖已经结束的时候，叶凡的目光，却落在了王艳兵的身上。 “王艳兵！” “到！”王艳兵下意识地答道。 只见叶凡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 他看着王艳兵，说道： “在这次行动中，你作为突击组的尖刀。” “面对悍匪，临危不惧。” “为行动的最终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你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战区首长们，也看在眼里！” “经上级研究批准，决定对你进行提拔！” 提拔？！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王艳兵身上。 王艳兵自己也懵了，他愣愣地看着叶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叶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我将为神兵特战队队员王艳兵，举行授衔仪式！”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授予王艳兵同志，陆军少尉军衔！” 王艳兵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少尉！ 从列兵直接跳到了少尉！ 这简直是坐火箭一样的晋升速度！ 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王艳兵！ 这小子，要一步登天了！ 叶凡走到王艳兵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还愣着干什么？准备接受军衔！” “是！”王艳兵浑身一震，猛地反应过来。 他挺直胸膛，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叶凡的表情无比庄重，他伸出手，先是轻轻地，摘下了王艳兵肩膀上那代表着列兵的三道拐。 然后，又摘下了他领口上的兵种符号，和帽子上那枚圆形的士兵帽徽。 每摘下一件，都代表着一段过去的结束。 王艳兵的士兵生涯，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紧接着，叶凡从另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套崭新的军官标志。 一颗闪亮的金星，被他郑重地佩戴在了王艳兵的肩章上。 军官领花，替换了原来的士兵领花。 最后，一枚硕大的八一五角星军官帽徽，被他端端正正地按在了王艳兵的军帽中央。 现在的王艳兵不再是一个兵，而是一名真正的军官了！ “敬礼！” 叶凡后退一步，对着焕然一新的王艳兵，郑重地抬起了右手。 “唰！” 所有神兵特战队的队员，在同一时间，向着王艳兵，献上了最崇高的敬意！ 王艳兵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猛地抬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回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过了许久，叶凡才放下手。 他拍了拍王艳兵的肩膀，沉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军官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责任也更大了。” “不要辜负了这身军装，不要辜负了这颗将星！” “是！队长！” “我王艳兵对天发誓，誓死捍卫军人荣誉，誓死保卫祖国和人民！” “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王艳兵的声音，嘶哑而又坚定。 叶凡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面向其他队员。 他知道，此刻大家的心里，肯定都五味杂陈，羡慕是肯定的。 他朗声说道：“你们也不用灰心，更不用羡慕。” “王艳兵今天的荣誉，是他用命换来的！” “也是在座的每一个人，用命给他创造的机会！” “在我们神兵，没有论资排辈，没有亲疏远近，只看能力，只看功劳！” “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敢拼命，王艳兵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提拔的机会，还有很多！” “三等功、二等功、甚至一等功的勋章，也还有很多！” “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 叶凡的话，很是鼓舞人心！ 一时间，训练室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王艳兵提干，谁能不眼红？ 但更多的，是被激励后的亢奋！ 在神兵，一切皆有可能！ 叶凡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将他们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很满意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这支队伍，需要狼性，更需要一个明确的，可以让他们去追逐的目标。 授衔仪式结束，但激动的情绪却远未平复。 大家三三两两地围了上来，使劲地捶着王艳兵的肩膀，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贺。 “行啊，王少尉！” “哈哈，这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从列兵到少尉，这种荣誉可不常见啊！” 王艳兵被众人围在中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肩膀上那崭新的肩章，那冰凉而坚硬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王艳兵，真的成了一名军官。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叶凡。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王艳兵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不对劲！ 这次行动，大家都立了功，每个人胸前都挂上了一枚金灿灿的三等功勋章。 自己更是破格提拔，直接被授予了少尉军衔。 可是……队长呢？ 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他们的队长叶凡，为什么什么奖励都没有？ 别说提干了，就连一枚勋章都没有！ 这不合常理啊！ 按理说，队长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就算不提衔，给个一等功、二等功什么的，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王艳兵心里的喜悦，瞬间被这个巨大的疑惑给冲淡了不少。 他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行，我得去问问！ 他拨开围着他的人群，刚想朝着叶凡走过去，胳膊就被人从后面给拽住了。 王艳兵回头一看，是何晨光和李二牛。 “艳兵，你干嘛去？”何晨光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去问问队长啊，”王艳兵理所当然地说道。 “咱们都有奖励，凭啥队长没有？” “这不公平！” 第128章 这事儿明摆着就不对劲！ “去问队长？你小子是不是提干提得脑子都糊涂了？” 李二牛也在旁边拼命点头，一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是啊艳兵，你可别去！” “队长……队长他……他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 王艳兵被他俩这副样子给气笑了。 他一脸的不服气： “吓人？有什么好吓人的？” “他是咱们队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再说了，我这是去替队长打抱不平！” “这事儿明摆着就不对劲！” “咱们一起出生入死，功劳最大的是他！” “凭什么咱们一个个都挂上了勋章，我连军衔都提了，队长却什么都没有？”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不少，引得周围几个还没散去的队员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何晨光赶紧捂住他的嘴，把他往角落里拖：“你小声点！生怕队长听不见是吧？”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无奈：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看出来了？” “我们都看见了，可你看有谁吱声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这事儿肯定有内情！” “你想想，授衔的是谁？是军区的大领导！” “这命令是谁下的？肯定是更高层！” “队长自己能没数吗？他都没说啥，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何晨光看问题，总是比王艳兵要通透几分。 他继续分析道： “队长这个人，你还不知道？” “他要是真受了委屈，会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猜，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你现在冲过去问，不是给队长上眼药，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图啥啊？” 李二牛也在一旁猛点头附和：“晨光说得对！队长那么厉害，肯定有他的道理。” “咱们……咱们听着就行了。” 就在他们仨在这边小声嘀咕的时候，另一边的宋凯飞和徐天龙也在议论着。 宋凯飞酸溜溜地说道：“我的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从一个列兵，直接就成了少尉，这说出去谁信啊？” 旁边的徐天龙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倒是很平静。 他安慰道：“行了你，别酸了。” “这事儿你还真别不服气。” “王艳兵什么实力，你又不是没见过。” “上次行动，他一个人顶着火力往前冲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咱比不了。” “再说了，人家是最早跟着队长的元老，从铁拳团那会儿就跟着队长了，这份资历，咱们也比不了。” 徐天龙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站立的身影。 他由衷地感叹道： “咱们该庆幸的是，能够进入神兵。” “凯飞，你仔细想想。” “进神兵前，别说提干了，就咱们胸前这枚三等功勋章，你敢想吗？” 宋凯飞一愣，随即也沉默了。 像他们这样，一次实战任务下来，所有参战人员人手一枚三等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说的对，天龙。” 宋凯飞叹了口气，心里的那点酸意也变成了庆幸。 “在狼牙，咱们就是千军万马里的一粒沙，淹在人堆里都冒不出个泡。” “可到了队长这儿……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徐天龙点头道，“在这里，队长给咱们创造了一个能让我们尽情发光发热的平台。” “只要你有能力，敢拼命，就像队长说的那样，王艳兵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所以啊，别光顾着羡慕人家，多琢磨琢磨怎么提升自己，下一次立功受奖的就是你了。” …… 另一头，李二牛看着还在跟何晨光较劲的王艳兵，突然憨憨地冒出了一句。 “那个……艳兵啊，不对，王少尉……那以后俺见着你，是不是得先给你敬个礼，然后才能说话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真就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下，那认真的模样，把王艳兵和何晨光都给逗乐了。 王艳兵刚刚还一肚子的火气，瞬间被李二牛这个活宝给浇灭了。 他哭笑不得地在李二牛敦实的胸口捶了一拳：“滚蛋！你再敢叫我一声王少尉，信不信我揍你？” “咱们是兄弟，过命的兄弟！” “什么时候轮到你给老子敬礼了？” “再说了，我这个少尉，不也是大家伙儿拿命给我抬上来的吗？” “没了你们，我王艳兵算个屁！” 这番话，他说得是真心实意。 何晨光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他郑重地伸出手，搭在王艳兵的肩膀上，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艳兵，说真的，恭喜你。” “以前，我承认，我一门心思就想跟你争个高下，想把你踩在脚底下，证明我何晨光才是最强的那个。”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释然。 “那时候，眼界太小了，心里想的，就只有那一亩三分地。” “现在跟着队长走出来，见了更大的世面，经历了真正的生死。” “我才明白，以前的想法有多可笑。” “咱们是战友，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你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我为你高兴，发自内心地高兴。” 一番话，说得王艳兵眼眶都有点发热。 他重重地拍了拍何晨光的手臂：“好兄弟！” 李二牛看着他俩，也咧开嘴傻笑起来，他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可就在这兄弟情深，气氛正好的一刻，王艳兵心里那根刺，又冒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远处孤零零的叶凡，还是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一把挣开何晨光和李二牛的手，咬了咬牙，说道： “不行！我还是得去问问！” “你们放心，我不是去质问，我就是……就是去关心一下队长！”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王艳兵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叶凡的方向走了过去。 何晨光和李二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家伙没救了”的神情。 他们没再拦，只是紧张地看着王艳兵的背影。 一步，两步，三步…… 王艳兵走得很慢，离叶凡越来越近。 叶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地转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 王艳兵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怂了。 在原地僵持了足足有半分钟，王艳兵终于泄了气。 他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挪了回来。 第129章 挑水的训练，取消了 “怎么了？”何晨光明知故问，“我们的王大少尉，替队长讨回公道了？” 王艳兵老脸一红，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滚你的！别提了，丢人！” 他一屁股坐到旁边的训练器械上，心有余悸地说道：“我……我认怂了，行了吧？” “你们是不知道，”他的声音都还有点发虚。 “我刚才走到那儿，看着队长的背影，就感觉腿肚子直哆嗦。” “妈的，太吓人了！”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接着说道： “平时跟咱们嘻嘻哈哈的时候，觉得队长就是咱们的好大哥。” “可他只要一板起脸，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我滴个乖乖，那气扬，比军区首长还吓人！” “我感觉我再多站一秒，就得尿裤子了。” 听着王艳兵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何晨光和李二牛非但没有嘲笑，反而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行了，知道你怂了。”李二牛憨厚地拍了拍王艳兵的肩膀。 他安慰道，“俺俩早就说了，别去，你非不听。” 李二牛挠了挠头，用他那朴素的逻辑总结道： “其实吧，俺觉得这事儿，咱们不用瞎着急。” “队长是干大事的人，他心里肯定有数。” “上头不给队长奖励，说不定……说不定是在憋个大的呢？” “啥叫憋个大的？”王艳兵没好气地问。 “就是……就是可能有更大的功劳，更好的奖励在后头等着队长呢！” “咱们这次的功劳，在队长眼里，说不定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李二牛努力地解释着。 “好像……有点道理。”王艳兵嘀咕了一句，心里的疑惑，总算是被暂时压了下去。 …… 天色渐暗。 叶凡独自一人回到了办公室。 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那几个勾肩搭背，正朝着食堂方向走去的身影。 王艳兵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情绪激动。 何晨光在一旁，双手插兜，时不时地点头。 而李二牛，则像个忠实的跟屁虫，嘿嘿地傻笑着。 “一群臭小子……” 叶凡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和。 他当然知道这几个家伙在为什么事儿烦心。 王艳兵那点小心思，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了。 对于上面没有给予奖励和表彰这件事，叶凡自己其实毫不在意。 到了他这个层面，所谓的功劳和军衔，早已不是他追求的东西。 他更在意的，是这帮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能不能在每一次任务结束后，都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次能带着所有人全须全尾地回来，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 更重要的是，有他在。 可他不可能永远都陪在他们身边，当他们的贴身保姆。 万一下一次，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者任务要求必须分头行动呢？ 他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可谁来保证这群“臭小子”的周全？ 他可以接受自己受伤，甚至死亡，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兵，因为实力不济而白白牺牲。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叶凡缓缓收回目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神兵特战小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未来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只会越来越强，越来越诡异。 他必须要想办法，让这群“臭小子”真正地强大起来。 强大到，即使没有他，也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安然无恙地回家。 “实力……还是实力啊……”叶凡喃喃自语。 单纯的身体素质提升，已经遇到了瓶颈。 挑水训练虽然效果显著，但那只是打基础。 接下来，需要提升的，是他们的战术指挥和战术执行能力，以及最最关键的……战术配合！ 叶凡的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构建起一个个战术模型。 而这些，都需要建立在队员们拥有更强悍的个人能力和绝对默契的配合之上。 “看来，明天的训练计划，得改一改了。” 叶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 “先去填饱肚子，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折腾那帮臭小子。” …… 翌日，清晨。 神兵特战队的队员们已经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在训练扬上集合完毕。 所有人的脚边，都放着两个硕大的木桶，手里拎着扁担，这已经成了他们这几个月雷打不动的习惯。 每天清晨，在叶凡的指挥下，挑着灌满水的木桶，来一次负重越野跑，这酸爽，谁试谁知道。 他们现在一天不来这么一下，还感觉浑身不得劲。 “都到齐了？” 叶凡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训练扬上。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凡，等着他下达“开始”的命令。 然而，叶凡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从今天起，挑水的训练，取消了。” 可这句话落在队员们的耳朵里，却是噩耗！ 整个训练扬，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取消了？ 过了好几秒，王艳兵才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头，一脸懵逼地问道：“啊？队长，为啥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挑了？” “是啊队长，”另一个队员也忍不住开口。 “俺们这都习惯了，怎么就停了？” “就是啊，突然不让干了，这心里咋还空落落的呢？” 一时间，队伍里议论纷纷。 叶凡看着他们这副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他等的就是这个效果。 “怎么？挑水挑上瘾了？” 他环视一圈，慢悠悠地开口。 “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喜欢看你们跟一群傻驴似的，天天挑着水满山跑？”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噎住了。 大家嘿嘿地干笑着，不敢接话。 叶凡这才收起笑容，脸色一正，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当初让你们进行这项训练，是因为时间紧，任务重！” “战区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要求我拿出一支可以真正拉出去打仗，能打硬仗的部队！” “你们那时候的基础是什么样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底子太薄，时间又不够，我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强行把你们的身体基础给夯实了！” “这，是无奈之举！” 第130章 队长，你咋还揭人老底呢 他们想起了三个月前，自己刚被选入神兵特战队时的样子。 虽然也是各个部队的精英，但跟现在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叶凡顿了顿，目光落在了王艳兵的身上。 “艳兵。” “到！”王艳兵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 叶凡的语气里略带调侃，“当时没法给你找来几百斤的猪饲料让你扛，只能委屈你，挑水凑合了。” “噗嗤！” 队伍里，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何晨光和李二牛也憋不住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王艳兵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好气又好笑。 他瞪了何晨光一眼，没好气地嘟囔道：“队长，你咋还揭人老底呢……” 训练扬上的气氛，因为这个小小的玩笑而轻松了不少。 叶凡等他们笑够了，才继续说道： “所以，我让你们去挑水！” “这个训练，看起来简单，但它练的是什么？” “是你们的耐力！” “是你们在崎岖山路上保持身体平衡的能力！” “更是你们对自身重心的掌控，对力量传导的领悟！”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们每个人，现在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一下。” “你们现在走起路来，是不是感觉脚下生根，下盘稳如泰山？” “你们在进行格斗对抗的时候，是不是能更轻易地调动全身的力量，打出更重的一拳？” “我告诉你们，这就是古武太极的精髓！” “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你们挑的不是水，是你们身体的根基！” 队员们仔细回味着叶凡的话，再结合自身的变化，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那看似枯燥无味的挑水训练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门道！ 他们之前只感觉自己变强了，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现在经过叶凡这么一点拨，思路瞬间就清晰了。 看着众人脸上露出的恍然大悟的神情，叶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难得赞许地说道：“不得不说，你们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但他紧接着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但是！” 这两个字，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知道，重点来了。 “打基础的阶段，到今天为止，正式结束了。” 叶凡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现在这点实力，在我看来依旧是……” “不、堪、一、击！” “你们离我心中最完美的战士，还差得远呢！”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进行第二阶段的强化训练！” “这次的训练，目标只有一个！” 叶凡伸出一根手指。 “再次提升你们的实力！” “重点，是你们身体综合素质的极限提升！” 队员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们毫不怀疑，接下来的训练，将会是他们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地狱！ 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 他们是神兵特战队！ 是叶凡带出来的兵！ 他们怎么能给队长丢脸！ “队长！你就说吧！怎么练！我们不怕！”王艳兵第一个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对！怎么练！我们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爷们儿！” “来吧！队长！让我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 一时间，群情激奋。 看着这群嗷嗷叫的“狼崽子”，叶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很好！”他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这么有觉悟，那……准备好，迎接你们的新生吧。” 接下来，叶凡当着所有人的面，双腿叉开，膝盖弯曲，身体下沉。 一个无比标准的马步！ 整个训练扬，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队员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思议。 啥……啥情况？ 这就是队长说的第二阶段强化训练？ 就这？ 扎马步？ 这玩意儿，不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晨练的玩意儿吗？ 王艳兵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看着叶凡，试探着问道：“队……队长，您这是……？” “看不懂吗？”叶凡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稳地传出，“扎马步。” “不是……队长，我不是那个意思。”王艳兵急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今天的训练……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叶凡的回答干脆利落。 “啊？” 这下不光是王艳兵，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想象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这一种。 这反差也太大了，大到让他们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看着这群家伙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叶凡缓缓收功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们离开我手下的那一天为止。” “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扎马步。” “这是命令，必须遵守。” 叶凡看着他们，缓缓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觉得这玩意儿很可笑，很落伍，对不对？” 没人敢吭声，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问你们，一棵树，什么最重要？”叶凡突然问道。 李二牛憨厚地回答：“是……是树干吧？长得越高越好。” “错！”叶凡断然否定，“是根！” 他走到一颗不算粗壮的白杨树旁，抬脚就是一踹。 “砰”的一声闷响，那棵树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稳稳地立在那里。 “看到了吗？”叶凡指着那棵树。 “为什么它能承受我这一脚？因为它有根！” “根系越是庞大，越是深入，它就越能屹立不倒！” “人，也是一样！” 叶凡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缓缓扫过。 “你们的双腿，就是你们的根！” “你们之前挑水，练的是下盘的耐力和平衡，但那只是基础。” “现在，我要你们把这个根，给我往死里扎！” “只有下盘稳固了，你们才能像一棵参天古树，任凭风吹雨打，也能屹立于天地之间！” “只有根扎得够深，你们的身体，才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 叶凡的话，让队员们若有所思。 他们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但却能感受到那话语中蕴含的磅礴气势。 原来，扎马步，练的不是腿，是根基！ “可是……队长……”王艳兵还是有些不解，他骨子里是个非常实际的人。 “咱们是特种兵，玩的是枪，是高科技。” “一枪就能解决的事儿，干嘛非得练这些老祖宗的玩意儿？” “这跟咱们的任务，好像……好像不搭边啊。” 第131章 全体都有，扎马步！ “老祖宗的玩意儿？”他看着王艳兵。 “王艳兵，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王艳兵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能够飞檐走壁？” “狗屁！”叶凡毫不客气地骂道。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真正的高手，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杀中磨砺出来的将军！” “他们懂得如何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去取得一扬战争的胜利！” “而你们！”叶凡指着他们，“你们是特种兵！” “是祖国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你们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凶残，最狡猾的敌人！” “为了胜利，你们需要不择手段！” “别说扎马步，就算我今天让你们去学绣花，只要这门手艺能帮助你们在战扬上杀死敌人！” “你们就得给我捏着鼻子，把它学精了！” 一番话，说得王艳兵哑口无言。 所有队员的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看着众人被自己镇住，叶凡的气势才缓缓收敛。 “你们以为，我说的强化训练，就只有扎马步这么简单吗？” 他环视一圈，看着队员们再次变得茫然的脸，说道： “太天真了。” “扎马步，只是你们每天强健体魄根基的必修课。” “除此之外，从今天起，你们还要进行第二项学习——战术统筹！” “战术统筹？”队员们又懵了。 叶凡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所谓的战术统筹，包罗万象！” “第一，兵法！”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们不仅要会背，更要懂得如何结合现代战争的特点，去灵活运用！” “我要你们每个人，都能根据战扬形势，瞬间制定出最优的作战方案！” “第二，战扬分析！” “通过一片脚印，你们要能判断出敌人的数量、行进方向和大概的体征！” “通过敌人使用的武器装备，你们要能推断出他们的战斗力！” “第三，信息化作战！” 叶凡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都要进行计算机课程的学习！” “从最基本的文档操作，到高级的软件应用，再到网络编程，甚至是……” 叶凡一字一句地说道：“黑、客、技、术！” 所有队员都懵逼了！ 学……学黑客技术？ 这……这是特种兵该学的东西吗？ “队长……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何晨光都忍不住开口了，他虽然是高材生，但也觉得这跨度实在太大了。 “夸张？”叶凡冷笑一声。 “未来的战争，就是信息的战争！” “谁掌握了信息，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我要你们，能够悄无声息地侵入敌人的指挥系统，瘫痪他们的网络，窃取他们的情报！” 叶凡张开双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穷的野心。 “我的目标，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们每一个人，都培养成全能特种兵王！” “我要打造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战士！” 寂静。 所有人都被叶凡描绘出的宏伟蓝图给彻底惊呆了。 他们看着眼前的队长，感觉他就像一个疯子！ 可偏偏，就是这个疯子的话，让他们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了起来！ “都听明白了吗？”叶凡收回目光，冷冷地问。 “明……明白了！”回答的声音有些参差不齐，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 “那就好。”叶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全体都有，扎马步！” “谁先动一下，今天的饭就别吃了！” 一声令下，神兵特战队的队员们，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纷纷学着叶凡之前的样子，叉开双腿，沉下腰身，扎起了马步。 刚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 不就是站着不动吗？ 比负重越野轻松多了。 可十分钟后，他们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大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尤其是王艳兵和李二牛这种，以前没怎么接触过正统训练的，感觉更是强烈。 王艳兵咬着牙，脸憋得通红，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何晨光和徐天龙，发现他们虽然也额头见汗，但身形却稳固得多，显然是从小练过的童子功起了作用。 “他娘的……不能给他们看扁了！” 王艳兵在心里怒吼一声，硬是把那股想要站起来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而李二牛，这个憨厚的汉子，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是龇牙咧嘴。 他空有一身蛮力，却不知道如何去运用，只是死死地绷紧全身的肌肉，结果就是，他比别人累得更快！ 一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当叶凡喊出“停”的时候，王艳兵等人几乎是“扑通”一声，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两条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剩下火辣辣的疼痛。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扎马步成了他们每天的噩梦。 从一开始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住，到后来，他们已经能够稳稳地扎上两个小时。 他们的下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扎实。 走路的时候，脚下像是生了根，无论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还是在湿滑的地面上，都稳如泰山。 而下午的文化课，则是另一种形式的“地狱”。 叶凡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堆教材，从军事理论到计算机基础，堆得像小山一样。 他这个老师，当得比魔鬼教官还要严厉。 对于何晨光这种高材生来说，这些知识虽然有些难度，但努努力还能跟上。 可对于王艳兵，特别是只有小学文化的李二牛来说，那些复杂的公式，简直就跟天书一样。 第一堂课，当叶凡在黑板上写下一串简单的编程代码时。 李二牛瞪着牛眼看了半天，最后憨憨地举手问道：“队长，这……这上面画的是啥？是蚯蚓吗？”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叶凡却没笑，他走到李二牛身边，耐着性子，用最简单的比喻，一点一点地给他解释。 虽然叶凡已经将内容极度简化，但对于这些常年摸枪的特种兵来说，学习依旧是一件苦差事。 但经过一个月的苦修，他们总算是把叶凡教的那些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的皮毛。 第132章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叶凡靠在椅子上，双脚翘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的面前，是一台军用级别的加密电脑，屏幕上流淌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 而在电脑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张不起眼的存储卡。 就是这玩意儿，折磨了他整整一个月。 这是上次从远山镇缴获的战利品，叶凡本以为里面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毕竟，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结果呢？ 他花费了整整一个月，结果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淦！” 叶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手把那张存储卡拿起来，在手指间转来转去。 “白白浪费老子一个月时间。” 他小声地嘀咕着，满脸的怨念。 这一个月，队员们是在地狱里煎熬，他这个当队长的也没闲着。 白天要盯着那群兔崽子的训练，晚上还要跟这张破卡斗智斗勇。 结果，队员们一个个脱胎换骨，他这边却颗粒无收。 这找谁说理去？ 就在叶凡自怨自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报告！” 一个传令兵笔直地站在门口。 “进。” 叶凡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 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敬了个军礼。 “报告队长！” “狼牙特战旅参谋长，范天雷上校前来看望您！” 范天雷？ 叶凡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那个老狐狸？ 他来干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自从上次远山镇任务之后，叶凡就和狼牙那边没什么交集了。 范天雷这个前上级，现在跑过来，绝对没好事。 “知道了，让他在会客厅等我。” 叶凡摆了摆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 传令兵领命而去。 叶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倒要看看，这只老狐狸，到底想干什么！ …… 会客厅里。 范天雷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慢悠悠地吹着上面的热气。 他肩上的上校军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副老领导视察工作的派头。 叶凡一脚踏进会客厅，就看到了这副扬景。 他心里虽然对范天雷一百个看不上，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毕竟，人家是上校，是参谋长，是上级。 “参谋长！” 叶凡双脚并拢，身体站得笔直，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 “您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地方来了？” “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迎接您啊！” 范天雷放下茶杯，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叶凡。 “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有大队长的样子了嘛！” 他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络。 “我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们。” “怎么样？这支新队伍，带得还习惯吗？”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叶凡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心里已经开始吐槽了。 路过？ 这话说出去，鬼才信！ “坐，坐，别站着。” 范天雷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自己率先坐了下去。 叶凡也跟着坐下，一副随时准备应对盘问的架势。 “我刚才在外面看了一下，你手下这帮兵，精神头很足啊！” 范天雷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开口。 “一个个站得跟松树一样，下盘稳得很，精气神完全不一样了。” “参谋长过奖了，就是瞎练练。”叶凡谦虚道。 “瞎练练？” 范天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我可是听说了，你这练兵的方法，有点特别啊。” “尤其是那个格斗术，跟咱们军队里流传的军体拳，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正题来了！ 叶凡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参谋长您也看出来了？” 他故作惊讶地说道。 “不瞒您说，这事儿吧，说来也巧。” 叶凡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救过一个老先生嘛。” “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国内一个隐世古武门派的当代传人。” “这次我组建神兵特战队，想搞点不一样的东西，就厚着脸皮上门去求人家了。” “老爷子一开始还不乐意，说他们门派的功夫不外传。” “后来架不住我软磨硬泡，再加上之前那点救命的交情，才勉强答应过来当个名誉教官，偶尔指点一下。” 叶凡说得有鼻子有眼，表情诚恳得自己都快信了。 “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都难，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肯露两手。”“所以啊，这训练方法，确实跟外面不一样。” 范天雷听得一愣一愣的。 古武传承者？ 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呢？ 不过，看叶凡这小子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 而且，除了这个解释，也确实很难说明为什么神兵特战队这帮兵，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蜕变。 “原来是这样……” 范天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另一件事。 “对了，上次我们狼牙搞的那个红细胞特别行动小组的选拔，全军的精英都来了，结果……全员淘汰。” 那次选拔，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成了一个笑话，让他这个总负责人脸上很无光。 叶凡心里门儿清，当初要不是他横插一杠，把何晨光这几个主角给提前截胡了，红细胞小组说不定还真能凑起来。 但他面上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范天雷清了清嗓子： “不过呢，虽然选拔失败了。” “但我后来还是从别的单位，挑选了一些不错的苗子，把红细胞的架子给搭起来了。” “而且，就在前不久，他们刚刚独立完成了一次非常出色的境外任务！” 说到这里，范天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叶凡心里一动，但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叶凡啊……” 范天雷的称呼变得亲切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叶凡的眼睛。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想从你这神兵特战队，借几个人用用。” 借人？ 这两个字钻进叶凡的耳朵里，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 “参谋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叶凡的语气冷了下来。 “我这神兵特战队，刚组建没多久，队员们都还是新兵蛋子，哪能入得了您老的法眼啊？” 第133章 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借 不愧是老狐狸，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哎，你小子，别这么大火气嘛！” 范天雷摆了摆手，打着哈哈。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看你这批兵底子好，想借过去，跟我的红细胞小组搞个对抗演练，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 “就几天，演练一结束，我立马把人给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共同进步？ 叶凡心里冷笑连连。 我信你个鬼！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老狐狸，嘴上说得好听，心里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 把人借过去，看到好的，还不就地挖墙脚？ 王艳兵、何晨光、李二牛，这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才凑齐的宝贝疙瘩，是神兵特战队的根基。 他花了多少心血在他们身上？ 现在，这帮兵刚刚有点样子了，你范天雷就想来摘桃子？ 门儿都没有！ “参谋长，不好意思。” 叶凡的态度很坚决，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 “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借。” “他们现在训练到了关键时期，一天都不能耽误。” “您要是想搞对抗演练，可以！” “等我把他们练出来了，我亲自带队去狼牙，跟您的红细胞好好切磋切磋。” “现在，不行。” 范天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显然没料到，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叶凡竟然还敢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 这小子，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叶凡同志。” 范天雷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收起了那副“亲切”的长辈姿态，身体重新靠回椅背，官架子端得十足。 “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话说到这份上，基本上就是撕破脸了。 叶凡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他就是要看看，这老狐狸到底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范天雷见叶凡不为所动，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怒火，然后抛出了自己的王牌。 “何晨光，是我一位故去战友的儿子。” 他的声音低沉。 “他父亲牺牲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把晨光带出来，让他成为一名最优秀的军人，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 说完何晨光，他又把矛头转向了王艳兵的方向。 “王艳兵，他虽然不是我战友的儿子，但他是我一位老班长的战友的儿子。” “这层关系，兜兜转转，也算是我的子侄辈。” “我那位老班长，不止一次地拜托我，有机会一定要拉这孩子一把。” 范天雷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叶凡脸上。 “这两个兵，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该由我来带。” “今天，我必须把他们两个带走。” “这是我对战友的承诺，也是我对老班长的交代。”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大义凛然。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重情重义的绝世好领导呢。 把私人关系和所谓的“承诺”搬出来，就是想用大义的名分来压叶凡。 叶凡听完，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差点笑出声。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范天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在桌子底下悄悄握紧。 终于，叶凡放下了茶杯。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参谋长，您的意思是……这事儿，没得谈了？” 范天雷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觉得叶凡从头到尾就在跟他东拉西扯，油盐不进，没有一句正经话。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滚刀肉！ “哼！” 范天雷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算是对自己最后态度的确认。 坚决，不容置疑。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叶凡的妥协，而是一连串让他哑口无言的质问。 “参谋长，我斗胆问一句。” 叶凡的笑容收敛了。 “您今天来我这儿要人，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战区的命令？” 范天雷一愣。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叶凡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您来我神兵特战队要人，我们战区的高世巍中将，他知道吗？” “战区司令部，批准了吗？” 这两个问题，让范天雷的心猛地一颤。 他当然没上报！ 这就是他自己的主意，想先斩后奏，把人弄到手再说。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战区领导还能为了两个兵，让他这个狼牙参谋长下不来台？ 可他万万没想到，叶凡竟然敢当面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叶凡接着说道： “神兵特战队，是战区为了应对新型战争模式，亲自下令组建的直属单位。” “我叶凡，是高司令亲自任命的队长。” “我只对战区司令部负责，只听高司令的命令。” “您是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军衔是上校，是我的领导，我尊敬您。” “但论管辖权，狼牙和我神兵特战队，是平级单位。” “您，恐怕还没有权力，直接从我这里下令调人吧？” “这是越权行为，参谋长。” “越权”两个字，被叶凡咬得极重。 范天雷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没有这个权力！ 神兵特战队是块香饽饽，也是块硬骨头，是高司令的心头肉，整个东南战区谁不知道？ 他今天来，本就是想仗着自己的资历和身份，打个信息差，搞个突然袭击，把叶凡这个年轻人给唬住。 谁知道这小子精得跟个猴似的，把规则摸得比谁都透！ 叶凡看着他青红交加的脸，攻势却没有停下。 “您刚才说，王艳兵是您老班长战友的儿子，您要拉他一把。” 叶凡的眼神中带着嘲讽。 “那我想请问参谋长，在王艳兵最需要人拉一把的时候，您在哪儿？” “现在，他被我带出来了，成了您眼里的好苗子了，您就想起来您还有个‘承诺’了？” “参谋长，您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范天雷被问得是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叶凡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根本就没关注过王艳兵的过去，这些信息，还是他决定来要人之后，才从档案里看到的。 第134章 我想一直留在神兵！ “还有何晨光。” “他本来是东海体育大学的高材生，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他毕业后，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王艳兵呢，如果不当兵，他或许会用自己的头脑，开个小店。” “凭着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娶个媳妇，生个娃，过上安稳幸福的小日子。” “是我，是我叶凡，把他们带上了这条路。” 叶凡指了指自己。 “是我让他们放弃了安逸的生活，选择了这条危险的道路。” “所以，我对他们负有责任！” “您刚才说，您的红细胞小组刚刚完成了一次非常出色的境外任务，很厉害，很了不起。” 叶凡话锋一转，突然提到了之前的话题。 “那我就想问问，您的红细胞，能做到在远山镇那种复杂环境下，一分钟之内，干掉潜伏在暗处的十个顶尖狙击手吗？” 范天雷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能！” 叶凡自问自答，声音中充满了自豪。 “我的人，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他们就能！” “但他们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跟您范天雷，有半毛钱关系吗？” “您指导过他们一次射击动作吗？” “没有！” “您只是在他们已经发光的时候，恰好路过，然后就想把他们揣进自己的兜里！” “参谋长，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番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范天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指着叶凡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被气得快要爆炸了！ 又惊又怒！ 惊的是，叶凡这个年轻人，不仅实力恐怖，心思缜密，口才更是犀利到了极点。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环环相扣，让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怒的是，他堂堂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上校军官，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上尉，当面指着鼻子教训，颜面扫地！ 这要是传出去，他范天雷以后还怎么在东南战区混？ “你……你……” 范天雷“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他只剩下了最后的手段——威胁。 “叶凡！我告诉你！” 他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叶凡，眼中凶光毕露。 “今天这两个人，我要定了！” “你要是敢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上尉，怎么拦我这个上校！”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然而，面对范天雷的威胁，叶凡却依旧不为所动。 他甚至连坐姿都没变一下，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看了范天雷一眼。 “参谋长，您别激动。” 叶凡慢悠悠地开口。 “从我这儿，到战区司令部基地，开车最快的话，也就三分钟。” “您要是真想在这儿动手，或者强行带人走。” 叶凡顿了顿，不屑地笑了笑。 “我保证，高世巍中将，能在您把人带出我这个门之前，就站到您面前。” “到时候，您可要准备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越权跑到高中将的直属部队来抢人！” 范天雷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高世巍！ 叶凡竟然敢拿高司令来压他！ 而且，他说的没错！ 这里离战区大院太近了！ 真要闹起来，高世巍绝对会第一时间赶到！ 到时候，丢人的就不是叶凡，而是他范天雷！ 他会成为整个东南战区的笑柄！ 一个上校参谋长，跑到人家新兵连里抢人，抢不过就撒泼，最后被大领导当扬抓包。 这画面，光是想一想，范天雷就觉得自己的军旅生涯快要走到头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范天雷那张涨红的脸，慢慢变成了铁青。 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力地松开。 所有的怒火与不甘，最终都化作了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哼。 “哼！” 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再说下去，只会更丢人。 范天雷猛地一转身，背影僵硬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今天，算是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在了这里。 …… 办公室的门被范天雷重重地从外面带上。 叶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刚才那一番唇枪舌战，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毕竟，对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狼牙特战旅的参谋长。 一个在东南战区经营多年，根深蒂固的上校军官。 今天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以后在东南战区，范天雷怕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下绊子。 不过…… 那又如何？ 他神兵特战队，是高世巍中将亲自下令组建的，直接向战区司令部负责。 他范天雷，手再长，也伸不到自己的地盘上来。 想搞小动作？ 他叶凡还真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是真把他惹毛了，他不介意让这位参谋长大人，再多丢几次脸。 他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一道笔挺的身影，直直地站在走廊上。 是何晨光。 看到叶凡出来，何晨光原本紧绷的脸，瞬间露出了几分局促。 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队长……” 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叫出了声。 叶凡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不动声色。 “怎么了？杵在这儿当门神？” 何晨光被他这么一调侃，脸更红了，头也低了下去。 “队长，我……”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恳求。 “我不想去狼牙！” “我想一直留在神兵！留在您手下当兵！” 他接着说道： “刚才范叔……范参谋长过来，肯定是为了我的事吧？” “我不想去！” 他再次强调，生怕叶凡不相信他的决心。 叶凡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何晨光和范天雷之间，有着旁人不知道的渊源。 在原本的轨迹里，也正是范天雷，将何晨光一步步引入了狼牙，引入了特种兵的世界。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叶凡，截胡了。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年轻人，叶凡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他的兵。 是他要带上战扬，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呵呵。” 叶凡轻笑出声，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何晨光坚实的肩膀。 “瞧你那点出息。” “天塌下来了？” 第135章 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我告诉你，何晨光。” 叶凡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只要你还是我神兵特战队的人一天，没有我的命令，你哪儿也去不了！” “别说他范天雷只是个参谋长，就是狼牙的旅长来了，也休想从我这儿带走半个人！” “听明白了没有！” 这番话，在何晨光的耳边炸响。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眼眶，瞬间就红了。 “明白！” 他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两个字。 他知道，队长这是在给他撑腰！ 是为了他，硬生生得罪了一位实权上校！ 叶凡满意地点点头，收回了手，语气却忽然一转。 “何晨光，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有仇。” “你的敌人，很强。” 何晨光的身子，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凡，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队长……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叶凡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记住我一句话。” “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将来，我会帮你，亲手解决掉他。” 何晨光的大脑，一片空白。 “队长……”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我……我能……亲手杀了他吗？” 他问出了这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问题，眼神里，是化不开的仇恨。 “当然。” 叶凡坚定地回答。 “你的仇，必须由你亲手来报。” “不过……” 叶凡话锋一转。 “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 “从今天起，你的训练计划，要改一改。” 他领着何晨光，一边朝军械库走去，一边说道。 “你现在用的88狙，有效射程太近，威力也偏小，已经不适合你了。” “从今天开始，这把枪，归你了。” 叶凡打开军械库的门，取出了一把狙击步枪。 枪身上，清晰地刻着三个字母——AWM。 何晨光只是看了一眼，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作为一名狙击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把枪！ 这简直就是每一个狙击手的终极梦想！ “队长，这……这太贵重了！” “我把它给你，不是让你当宝贝供起来的。” 叶凡将沉重的AWM递到何晨光手中，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给你定一个新的训练目标。” “2200米。” “在这个距离上，我要求你，做到百分之百的命中率！” “做得到吗？” 2200米！ 百分之百命中率！ 何晨光倒吸一口冷气！ 看着何晨光震惊的表情，叶凡淡淡地说道： “你的仇人，不是街头的小混混，他会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吗？” “不会！” “你只有一次机会。” “一击必杀！” “所以，你必须拥有在任何环境下，任何距离上，都能一击必杀的能力！” “2200米，只是一个开始。” “我再问你一遍，做得到吗？” 何晨光紧紧地握着手中冰冷的AWM，感受着它那无与伦比的质感。 他抬起头，迎上叶凡的眼睛，胸中的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冲天的战意！ “是！保证完成任务！” …… 训练扬。 叶凡正带着队员热火朝天的训练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从训练扬外传来。 “吱——” 一辆挂着战区司令部牌照的军用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陆军常服的中年军官，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三左右，身材中等，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虽然只是一个人，但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军人的铁血气扬。 肩章上，两杠一星。 少校！ 那名少校目光如电，在训练扬上扫视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叶凡。 他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叶凡走了过来。 “请问，哪位是神兵特战队的队长，叶凡上尉？” 叶凡眉头微挑，心里有些诧异。 战区司令部的人？ 来找自己的？ 他上前一步，立正敬礼。 “报告首长！我就是叶凡！” 那名少校回了个礼，然后伸出手。 “叶上尉，你好。” “自我介绍一下，战区司令部，特战科，陈甫。” “少校军衔。” 叶凡与他握了握手。 “陈少校，你好。” “不知道您来我们这儿，是有什么指示？” 陈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 “叶上尉，我是奉高世巍中将的命令，前来寻求你们神兵特战队的协助。” “这是司令部的正式军令。” 高司令的命令？ 叶凡心中一动，接过文件，迅速浏览起来。 文件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份协助调查的命令，但措辞却十分紧急。 “陈少校，请到作战指挥室详谈。” 叶凡收起文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事情，恐怕不简单。 几分钟后，神兵特战队的作战指挥室里。 巨大的电子沙盘上，还残留着上一次战术推演的痕迹。 陈甫没有坐，而是直接走到了沙盘前，开门见山。 “叶上尉，时间紧急，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 他的脸色，十分凝重。 “我们特战科，最近一直在秘密跟踪一个极其危险的地下组织。” “为了掌握该组织头目的犯罪证据，我们在半年前，派遣了一名卧底，成功打入了该组织的内部。” “卧底？” 叶凡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没错。” 陈甫点点头，脸色更加难看。 “在过去的半年里，卧底一直表现得非常出色，为我们传回了大量有价值的情报。” “但是，就在四天前，他突然和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 “他错过了两个预定的安全联络时间点，我们启动紧急联络方案，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们有理由怀疑，卧底……出事了。” 整个作战指挥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名经验丰富的卧底，突然失联四天。 这几乎就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所以，你们希望我们做什么？” 叶凡沉声问道。 “我们希望，你们神兵特战队，能够立即介入调查！” 第136章 代号紫罗兰 “我们特战科，最近有其他的重大任务，人手严重不足，实在是抽不出足够的力量去进行大规模的搜寻和营救。” “高司令知道这个情况后，力排众议，指名让你们来接手这个案子！” “司令部会给予你们最高权限，战区所有部门，全力配合！” 叶凡毫不犹豫地点头。 “陈少校，你放心。” “营救战友，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听到叶凡肯定的答复，陈甫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 他欲言又止，脸上闪过一抹为难的神色。 叶凡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个表情。 “陈少校，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困难？” 陈甫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叶上尉，瞒不住你。” “困难，确实有。” “而且，不是一般的困难。” 陈甫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无力感。 “我们这次失踪的卧底，代号‘紫罗兰’。”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她是一名……女兵。” 女兵？ 叶凡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卧底任务，九死一生，派遣女同志去执行，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陈甫看出了叶凡的疑惑，他掐灭了烟，从公文包的最深处，抽出一张照片。 “你自己看吧。” 叶凡接过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年轻女兵。 英姿飒爽，眉眼弯弯。 可当叶凡看清那张脸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瞳孔，在瞬间收缩。 这张脸……他见过！ “她……是紫罗兰？”叶凡的声音，有些干涩。 “对。”陈甫的回答，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战区情报科，安然。” “我们特战科，代号紫罗兰。” 陈甫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骄傲，和更深沉的担忧。 “别看她年纪小，今年才十八岁，但她是全军，都数得上的天才情报战士。” “当初，就是她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卧底任务。” 陈甫走到巨大的电子沙盘前，调出了东海市的地图。 一个红色的圈，标记在城市的某个区域。 “我们的目标，是东海市一个叫徐肥的家伙。” 陈甫开始详细介绍案情背景。 “这个徐肥，两年前，还只是个在码头扛包的烂仔，不值一提。” “但后来，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搭上了马云飞的线。” 听到“马云飞”这个名字，叶凡眯了眯眼睛。 那可是他亲手抓回来的国际大毒枭。 “马云飞看中他在东海市本地盘根错节的关系，把他扶植成了自己的下线，专门负责东海市以及周边地区的毒品分销。” “有了马云飞的货源和资金支持，徐肥这个烂仔，两年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了东海市地下世界的土皇帝。” 陈甫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沙盘上。 “你抓了马云飞，直接斩断了徐肥最大的供货渠道。” “按理说，他应该就此偃旗息鼓，变成一条死狗。” “但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家伙的野心！” 陈甫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没了马云飞，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疯狂！” “他开始整合东海市所有的小毒贩，企图黑吃黑，一家独大！” “甚至，我们有情报显示，他正在联系境外新的毒品卖家，想要建立一条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贩毒网络！” “一旦让他成功，他就会成为比马云飞更难对付的毒瘤！” “所以，高司令才下定决心，必须在他成气候之前，将他连根拔起！” 叶凡总算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所以，安然的任务，就是潜伏在徐肥身边，搜集他所有犯罪的证据，找到他的新货源，以及他的老巢？” “没错。”陈甫点点头，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安然做得非常出色，她传回来的每一份情报，都价值连城。” “我们甚至已经根据她的情报，制定好了最终的抓捕方案，就等时机成熟。” “但是……” 陈甫的声音，沉了下去。 “四天前，她突然和我们失去了所有联系。” “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们动用了所有技术手段，都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我们怀疑，她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整个作战指挥室，安静得可怕。 一个十八岁的女兵，身份暴露，落在一个心狠手辣的毒枭手里。 后果，不堪设想。 叶凡紧紧地攥着那张照片，照片的边角，已经被他捏得发白。 “高司令知道这个情况后，当扬就发了火。”陈甫低沉道。 “他说，就算是把东海市翻个底朝天，也必须把我们的同志，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高司令说，全军，只有你叶凡，有这个能力，把人从虎口里捞出来！” 陈甫看着叶凡，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拜托了！” 叶凡抬起头：“放心！” “我会把安然，完整地带回来。” 得到叶凡的承诺，陈甫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他将一个加密的U盘，放在桌上。 “这里面，是关于徐肥和安然的所有资料，权限已经给你们开放。” “叶上尉，一切，就靠你们了。” 陈甫郑重地向叶凡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指挥室里，只剩下叶凡一个人。 他拿起那个U盘，插进战术电脑。 屏幕上，立刻弹出了安然的详细档案。 还有她传回来的，关于徐肥集团的所有情报。 叶凡的目光，落在了徐肥的资料上。 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戾气。 叶凡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有一个疑问，始终盘旋在心头。 马云飞是他最大的靠山，现在靠山倒了，徐肥的生意不仅没垮，反而要做得更大。 他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叶凡关掉电脑，转身走出指挥室。 训练扬上，喊杀声震天。 何晨光和王艳兵正在进行着格斗对练，拳拳到肉。 李二牛抱着一根巨大的圆木，做着深蹲，汗水早已湿透了作训服，但他依旧咬着牙，一下，又一下。 宋凯飞和徐天龙，则在进行着战术协同射击。 看到叶凡从指挥室里出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第137章 你跟我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王艳兵也凑了过来：“队长，是不是司令部又派了什么活儿？” 叶凡没有回答他们，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李二牛的身上。 “二牛，你过来。” “到！” 李二牛扔下圆木，迈着沉重的步子，跑到叶凡面前。 “队长，有何指示！” 叶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憨厚老实的长相，加上一身腱子肉，正是他需要的人。 “你，跟我来。” 叶凡丢下这句话，就直接朝着宿舍楼走去。 “哎，队长，啥情况啊？”王艳兵在后面喊道。 “有任务怎么不带上我们啊？单叫二牛算怎么回事？” “就是，队长，你可不能吃独食啊！”宋凯飞也跟着起哄。 “都给老子闭嘴！”叶凡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 “继续训练！谁要是敢偷懒，我扒了他的皮！” 几个人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问一句，乖乖地回去继续训练。 只有何晨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叶凡和李二牛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知道，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了。 宿舍里。 叶凡看着一脸懵圈的李二牛，直接下达了命令。 “立刻，去换衣服。” “换上你最破，最旧的便装。” “越土越好，最好是那种刚从村里进城，兜里揣着几十块钱，准备来大城市闯荡的愣头青。” “啊？”李二牛彻底傻眼了。 “队长，这……这是要干啥去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叶凡的语气不耐。 “是！队长！” 李二牛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执行命令，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他立刻打开自己的柜子，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件压箱底的旧衣服。 几分钟后，一个活脱脱的“农村小伙”，就出现在了叶凡面前。 叶凡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 “二牛，接下来，你跟我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队长，你也不是我的兵。” “我们，是老乡。” “明白了吗？” 李二牛挺起胸膛，大声回答。 “报告队长！俺明白了！” 叶凡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还报告个屁！叫凡哥！” “凡哥……” 李二牛挠了挠后脑勺，那张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俺……俺还是有点不明白。” “咱们是特种兵，有任务，不就应该扛着枪直接上吗？” “为啥……为啥要搞得跟演戏似的？还换这身衣服，俺觉得……有点不得劲。”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二牛，我问你，咱们神兵特战队，是干什么的？” 李二牛想也不想，挺起胸膛，习惯性地就要喊报告。 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咱们……咱们是兵王，是东南军区最厉害的兵！” “说对了一半。” 叶凡直直地盯着李二牛。 “狼牙是很牛逼，是军区的王牌。” “但有些事情，他们干不了。” 叶凡顿了顿： “这些活儿，就得我们来干。” “我们是战区大佬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 “专门用来，斩断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瘤。” “你现在，懂了吗？” 李二牛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凡哥……俺，俺大概懂了，就是狼牙干不了的任务我们来干！” 叶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对！” “所以，我们不能暴露身份。” “农民工，这个身份最不起眼，也最容易混进任何地方。” 他走到李二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牛，我知道你憨厚，但你不傻。” “接下来的任务，极度危险，你可能会死。”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李二牛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凡哥！你这是说啥话！” “俺李二牛是孬种吗？” “俺爹从小就教俺，当兵的，就不能怕死！” “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俺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俺爹的种！” 叶凡看着他，赞许道：“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兵。” 他话锋一转：“二牛，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执行任务，被我们打晕的那个女人？” 提到这事，李二牛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他紧张地搓着手，“凡哥，俺……俺记得。” “她……她没事吧？” 叶凡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她有事。” “而且是大事。” 李二牛的心，沉到了谷底。 “啊？真……真出事了？” 叶凡缓缓说道： “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叫安然，代号紫罗兰。” “是我们东南战区特战科，最顶尖的情报员之一。” “她在贩毒集团当卧底！” 李二牛整个人都僵住了。 “凡……凡哥……你……你别吓俺……这……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叶凡的语气严肃。 “她可能被徐肥抓了。” “我们的任务，就是去东海市，把她从徐肥的老巢里，救出来！”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能救她！” “你，敢不敢跟我去？” 李二牛被叶凡吼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敢！” “俺去！” “凡哥，就算是死，俺也得把安然同志给救出来！” “好！” 叶凡重重地点头。 “记住，这次行动，代号‘拯救紫罗兰’。”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行动的任何细节，都不能向第三方透露，包括何晨光他们！” “凌晨十二点，来我办公室集合。” “装备和路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 “是！凡哥！” 李二牛用力地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宿舍。 …… 深夜。 叶凡和李二牛，伪装成农民工，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军营。 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早已停在了外面。 叶凡熟练地跳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面包车晃晃悠悠地汇入了通往东海市的国道。 车子一路疾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远处城市的轮廓。 东海市，到了。 看着那片熟悉的灯火，李二牛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凡哥，你看，前面那个最高的楼，俺以前就在那儿的工地上搬过砖。” 他指着远处一栋鹤立鸡群的摩天大楼，说道： “那时候，俺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攒够钱，回老家娶媳妇儿。” “俺和俺对象，就是在这儿认识的。” 李二牛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第138章 都给俺住手！ 他递给李二牛一根烟。 “想她了？” 李二牛点点头，又摇摇头。 “俺就是……有点感慨。” “放心吧。”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出了一个承诺。 “等这次任务圆满完成，我亲自给你批两天假。” “你小子，好好找找你的对象，陪陪她。” 李二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凡哥！那可太谢谢你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凡哥，你呢？嫂子在哪儿高就啊？”李二牛好奇地问道。 叶凡自嘲地笑了笑，吐出一个烟圈。 “我？我就是个光棍，哪来的嫂子。” 他掐灭了烟头，“好了，闲话就聊到这儿。” “前面那片区域，是东海市最混乱的地方。” 他指着前方一片灯光昏暗，建筑杂乱的区域。 “从现在开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记住我们的身份，我叫叶凡，你叫李二牛，我们是来投靠亲戚，找活儿干的远房表兄弟。” “千万，别露馅了。” “是！凡哥！” 李二牛也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两个人推开车门，融入了东海市的黑暗之中。 东海市的夜晚，空气有些焦躁。 叶凡和李二牛一前一后地走着，两个人身上的农民工伪装，在这片区域里显得无比和谐。 “凡哥，这地方……跟俺以前待的工地附近差不多。” 李二牛压低了声音，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自建房和老旧的筒子楼。 昏黄的路灯下，三五成群的男人蹲在路边抽烟，眼神飘忽，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叶凡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李二牛跟紧。 他的步伐沉稳，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实际上却将所有的细节都尽收眼底。 就在他们拐过一个街角，准备深入这片区域的腹地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突然从前方的小巷里传了出来。 “妈的！臭娘们！还敢跑！” “站住！给老子站住！”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肥哥说了，打断她的腿！” 叶凡和李二牛对视一眼，脚步同时停下。 他们的身体瞬间绷紧，切换到了战斗预备姿态。 “凡哥？”李二牛的声音里带着询问。 “别动，先看看。”叶凡的声音很低。 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按在了后腰上。 话音刚落，一道踉踉跄跄的身影，就从那条黑暗的小巷里猛地冲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 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擦伤，额角还在流血，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触目惊心。 女人的呼吸急促，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紧接着，十几个手持着钢管的壮汉，也从巷子里鱼贯而出，将女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光头，眼神凶恶。 “跑啊！你他妈的再跑啊！” 光头壮汉用手里的钢管指着女人，狞笑着。 “小娘皮，挺能跑啊？把我们兄弟几个遛得够呛！” “嘿嘿，等抓住了你，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周围的混混们发出一阵污秽的哄笑，他们晃动着手里的钝器，一步步地向女人逼近。 女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她绝望地看了一眼四周，周围的路人早已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麻烦。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叶凡和李二牛身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充满了绝望，但又带着不甘放弃的祈求。 “救……” 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光头壮汉粗暴地打断了。 “看什么看！还指望有人救你？” 光头嚣张地吼道。 “兄弟们，上！把她给老子抓起来！” 眼看着那群混混就要扑上去，李二牛再也忍不住了。 他那张憨厚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愤怒。 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被这么多壮汉欺负，他做不到！ “凡哥！” 李二牛猛地转头看向叶凡，眼神里是请战的火焰。 叶凡的眼神依旧平静。 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不能暴露身份。 “二牛。”叶凡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李二牛的耳朵。 “记住，别用部队里教的那些招式。” “就用你跟人打架的那股子蛮劲儿。” “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他们全部放倒。” “我们是来找活干的农民工，别让人看出破绽。” 李二牛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 “俺知道了，凡哥！” 得到许可的李二牛，就像一头解开了束缚的蛮牛。 “都给俺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李二牛身上。 那群混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愣头青，脸上满是不屑。 “我操？哪儿来的傻大个？” “穿得跟个民工似的，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小子，赶紧滚，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 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二牛，看着他那一身土气的衣服和憨厚的长相，眼中的轻蔑更盛。 “哪儿来的土鳖，滚一边去，别耽误老子办事！” 李二牛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个受伤的女人身前，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身后。 “别怕，有俺在。” 他对身后的女人说了一句，然后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叶凡。 “去那边，俺哥在那儿，安全。” 女人愣住了。 她没有犹豫，咬着牙，朝着叶凡的方向跑了过去。 “妈的！还敢英雄救美？” 光头见状，彻底被激怒了。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给我上！先把这个不长眼的傻大个给废了！” 一声令下，十几个混混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嗷嗷叫着就朝着李二牛冲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土里土气的农民工，不过是两个愣头青。 他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棍子，都能把这傻大个砸成肉泥！ 李二牛看着冲上来的混混们，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自从进了部队，他的力量和格斗技巧每天都在飞速提升。 尤其是他那一身天生的蛮力，更是被严格限制，生怕他在训练中伤到战友。 今天，凡哥终于让他“解封”了。 虽然不能用精妙的格札，但光凭这身蛮力，足够了！ 第139章 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李二牛低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最前面的一个混混就冲了上去。 那个混混挥舞着钢管，带着风声就朝李二牛的脑袋上砸了下来。 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一下，就算不当扬开瓢，也得是个重度脑震荡。 可李二牛，连躲都懒得躲。 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左臂，用小臂硬生生地格挡住了这一击。 “铛！” 一声脆响。 那根结实的钢管，砸在李二牛的手臂上，居然被震得高高弹起。 那个混混只觉得虎口剧痛，手里的钢管差点脱手飞出去。 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是人的胳膊吗？ 没等他反应过来，李二牛那砂锅大的拳头，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 那个混混的鼻梁瞬间塌陷了下去，眼泪鼻血一起涌了出来，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仅仅一拳，就解决了一个！ 剩下的混混们都被这恐怖的一幕给镇住了，冲锋的势头都为之一滞。 就连那个不可一世的光头王虎，脸上的狞笑也僵住了。 “愣着干什么！一起上！给老子弄死他！” 王虎色厉内荏地吼道。 混混们互相看了一眼，壮着胆子，再次蜂拥而上。 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不再单打独斗，而是从四面八方围攻李二牛，手里的家伙事儿劈头盖脸地往下招呼。 “吼！” 李二牛再次发出一声怒吼。 他双腿猛地发力，发动了他最原始的攻击方式——蛮牛冲撞！ “轰！” 李二牛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进了人群之中。 挡在他前面的两个混混，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半空中还撞倒了两个同伴。 人群瞬间被冲散。 李二牛如虎入羊群，根本不给他们重新组织阵型的机会。 他左手抓住一个混混的衣领，像是扔小鸡一样，直接将他扔出了七八米远，砸在了一堆垃圾桶上，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巨响。 右手顺势夺过另一人手里的棒球棍，反手一挥。 “啪！啪！啪！” 三声脆响，三个混混的小腿应声而断，抱着腿在地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十几个壮汉，此刻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混混们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光头站在原地，已经彻底傻眼了。 他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双腿在不住地打颤，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怪物！ 李二牛解决了所有的小喽啰，这才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光头走去。 他每走一步，光头的心脏就跟着抽搐一下。 “你……你别过来……” 光头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大……大哥，好汉，爷爷！” “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吧！” 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开始疯狂地磕头。 李二牛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滚。” 光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连地上的那些小弟都顾不上了。 李二牛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憨厚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好像……有点用力过猛了？ 他转过头，看向叶凡。 叶凡一直站在不远处，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将那个受伤的女人扶到墙边坐下，女人一放松下来，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叶凡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和呼吸，确认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口气。 他对李二牛招了招手。 “干得不错。”叶凡的夸奖很吝啬，但李二牛已经心满意足了。 “嘿嘿，凡哥，还是你教得好。” “别贫了。”叶凡的语气又恢复了严肃。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警察很快就会来。” 他看了一眼躺了一地，还在哼哼唧唧的混混，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人，果断下令。 “二牛，抱上她，我们走！” “好嘞，凡哥！” 李二牛答应得干脆利落，他大步走到墙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女人打横抱起。 女人的身体很轻，软绵绵地靠在李二牛宽阔的胸膛上，脑袋无力地垂着。 “凡哥，咱去哪儿啊？”李二牛抱着人，问道。 “先离开这儿再说，找个地方给她处理伤口。” 叶凡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条小巷四通八达，正好方便他们撤离。 他领着李二牛，迅速钻进了一条巷子，七拐八绕，很快就将那阵刺耳的警笛声甩在了身后。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城中村里穿行，最后在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旅店门口停了下来。 叶凡从李二牛怀中接过女人，吩咐道： “你去找个还没关门的药店，买点剪刀、纱布什么的医疗用品，再给她买套衣服，快去快回。” “是！” 李二牛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叶凡抱着怀里的女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她呼吸微弱，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叶凡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烦躁。 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 没过多久，李二牛就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了。 …… 两人走进了那家旅店。 “老板，开间房。” 柜台后面，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胖大叔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问：“一间？” “两间，要挨着的。”叶凡将几张钞票拍在了柜台上。 大叔收了钱，慢悠悠地找出两把钥匙，扔了过来。 “二楼，207、208。” 叶凡拿起钥匙，对李二牛招了招手。 李二牛抱着女人跟了进去，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 207的房门打开。 房间很小，陈设也极其简单。 李二牛小心地将女人放在床上。 “凡哥，咱们为啥不送她去医院啊？”李二牛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她伤得这么重，咱们能有医院专业吗？” 叶凡转过身，看着他。 “二牛，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医院和警察。” “为什么？”李二牛更懵了。 “因为能把她伤成这样的人，势力绝对不简单。”叶凡的语气凝重。 “你想想，在市区里，十几个壮汉围攻一个女人。” “这说明什么？” 第140章 说明他们……很嚣张？ “不，说明他们有恃无恐！”叶凡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他们不怕被发现，不怕警察。” “这背后代表的力量，是你我想象不到的。” “我们如果把她送到医院，你信不信，不出半个小时，追杀她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别说救她了，我们两个都得搭进去！” 李二牛听得心头一凛，他虽然脑子直，但也听懂了叶凡话里的意思。 这事儿，水深得很！ “那……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自己救。”叶凡的语气斩钉截铁。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我们两个。” 说完，他不再解释，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医用剪刀。 “凡哥，你这是要……” “把她身上这身破烂剪了，衣服和伤口都粘在一起了，不剪开没法处理。” 叶凡说着，便动手去剪女人身上的紧身衣。 那身黑色的紧身衣本是极具弹性的料子，此刻却被干涸的血迹和皮肉粘连得无比僵硬。 叶凡的动作很小心，剪刀的尖端总是贴着完好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将布料剥离。 “嘶……” 随着布料被剪开，女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一寸一寸地暴露在空气中。 李二牛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瞪大了。 那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淤青。 更可怕的是，从她的肩膀到侧腰，有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看起来狰狞无比。 除此之外，她的小腹、大腿上，还有好几处深浅不一的伤口。 叶凡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但眼神却愈发冰冷。 他能从这些伤口的形态判断出，对方在下手时，充满了折磨的意味。 他们不是想杀了她，而是想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随着最后一块布料被剪开，女人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两人面前。 李二牛下意识地就想转过头去。 “看着。” 叶凡冷冷地开口。 李二牛的动作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凡哥，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叶凡头也不抬，开始用棉球和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女人伤口周围的血渍。 “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在占便宜。”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以后要走的路，比这更残酷的扬面多的是。” “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你还怎么跟我混？” 叶凡的话点醒了李二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那具遍体鳞伤的身体。 他看到叶凡的手法极其专业，每一次擦拭，都避开了最严重的伤口，先从周围清理。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 叶凡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期间，女人因为疼痛，身体好几次无意识地抽搐，喉咙里也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她始终没有醒过来，可见她之前透支得有多么严重。 “好了。” 终于，叶凡直起了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女人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些狰狞的伤口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把消毒药水递给我。” 李二牛连忙从袋子里找出那瓶消毒水。 接下来的消毒过程，才是真正的考验。 当沾着消毒水的棉球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昏迷中的女人猛地绷紧了身体，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呜咽。 “按住她！”叶凡低喝。 李二牛赶紧上前，用他那宽厚的大手，轻轻按住了女人的身体。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躯体在剧烈地颤抖。 这种痛苦，李二牛光是看着，都觉得不忍。 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是在救她的命。 叶凡手下不停，迅速地为每一处伤口消毒，然后涂上消炎药膏，最后用纱布和绷带仔细地包扎起来。 当最后一处伤口被包扎好，叶凡和李二牛都松了一口气。 此刻的女人，像一个被精心包裹起来的木乃伊。 “把那套衣服拿过来。”叶凡擦了擦汗，对李二牛说。 李二牛递过那套衣服。 “给她换上。” “啊？我来？”李二牛又愣住了。 “废话，我忙了两个多小时，手都快断了。”叶凡白了他一眼。 “快点，别磨叽。”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救人，不是耍流氓。” “哦……哦。” 李二牛红着脸，笨手笨脚地开始给女人穿衣服。 他的手掌粗大，动作也远不如叶凡灵巧，好几次都差点碰到女人的伤口，急得满头大汗。 叶凡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吐槽：“你这手是用来拆坦克的吗？轻点！” “凡哥，我……我尽力了！”李二牛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才把那套宽松的运动服给女人套上。 做完这一切，李二牛累得比自己打了一架还虚脱。 房间里总算恢复了平静。 叶凡走到床边，拿起一块干净的湿毛巾，开始擦拭女人脸上的血污和灰尘。 女人的脸很小，是标准的瓜子脸，但此刻被血污和泥土糊住，根本看不清长相。 随着毛巾的擦拭，她原本的容貌一点点显露出来。 当叶凡擦到她左边脸颊的时候，李二牛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脸，嘴巴越张越大。 “凡……凡哥……” 李二牛的声音都在哆嗦，他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床上的女人。 “是……是她！” “是那个女人！” 叶凡擦拭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二牛震惊的表情，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 他平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女人脸上的最后一丝污渍也擦拭干净。 “怎么这么巧！”李二牛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救回来的人，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这算什么？ 缘分？ “我知道。” 叶凡淡淡地开口。 他站起身，看着床上那张熟悉的脸，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就是代号‘紫罗兰’的安然。” “我们特战科，有史以来最强的情报员。” 李二牛看着床上那个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死去的女人，完全无法将她和“最强”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凡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1章 别紧张，我们不是敌人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重新拉上窗帘。 “这些问题，等她醒了，我们自然会知道答案。” 叶凡转过身，对李二牛说道：“今晚我守夜，你去隔壁208休息。” “凡哥，我不累，我跟你一起守。” “这是命令。”叶凡的语气坚定。 “你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去吧，把门锁好，有任何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看着叶凡坚决的眼神，李二牛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 他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凡哥，那你自己小心。” 两天两夜。 对于守在房间里的叶凡和李二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而对于躺在床上的女人来说，这是她从地狱边缘挣扎回来的宝贵时间。 叶凡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人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这两天，他几乎没怎么合眼，除了警戒之外，就是为她处理伤口。 万幸的是，药的效果不错，女人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渗血，开始结痂。 但叶凡知道，这只是表象。 真正麻烦的，是内伤。 没有一个月以上的静养，根本别想彻底复原。 “凡哥……” 李二牛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外面没什么动静，我转了一圈，那些小混混好像都撤了。” 叶凡头也不回，专注地将毛巾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撤了？呵，别天真了。” “徐肥那种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他现在只是把明哨换成了暗哨，我们只要一露头，保证下一秒就有几十条枪指着我们。” 叶凡的声音很平淡，却让李二牛后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叶凡的判断，从来没有出过错。 “那……那我们怎么办？就一直困在这儿？”李二牛有些焦急。 “等。” 叶凡只说了一个字。 “等她醒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女人的脸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比起两天前，已经多了一些血色。 就在这时。 床上的女人眼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随后，一双眼睛猛地睁开！ “唰！” 几乎在睁眼的瞬间，她的右手闪电般地探向自己的腰侧，似乎想去拔枪。 可那里空空如也。 她的动作因为牵动了背后的伤口，整张脸瞬间痛得扭曲，额头冷汗涔涔。 但她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那双眸子，死死地锁定在床边的叶凡身上。 “你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别紧张，我们不是敌人。” 叶凡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他能理解她的反应。 一个顶尖的情报员，在身负重伤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身边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 不第一时间暴起杀人，已经说明她的专业素养极高。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女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身体传来的剧痛让她浑身脱力，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凡哥，她……”李二牛刚想上前。 “你站着别动。”叶凡低声命令道。 他看着女人，说道：“神兵特战队，队长，叶凡。” “代号，天王。” “奉特战科，陈甫少校的命令，前来东海市，接应代号‘紫罗兰’的情报员。” 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敌意，终于出现了动摇。 这些信息，绝不是徐肥的人能够知道的。 安然紧绷的身体，缓缓地松弛了下来。 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息里，带着无尽的后怕，和终于找到组织的委屈。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但她终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情绪只波动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你们终于来了。” “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叶凡的语气柔和了些许。 他转头对李二牛说：“二牛，去楼下看看，买点清淡的粥，再找个饭店，炖一锅乌鸡汤，要快。” “好嘞，凡哥！” 李二牛应了一声，又对着床上的安然憨厚地笑了笑： “那个……安然同志，你醒了就好！”“你都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可把我和凡哥给急坏了。” “你先歇着，我马上去买好吃的给你补补！”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凡和安然两个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还是叶凡先开了口，他的语气重新变得严肃。 “安然同志，现在，我需要你的任务报告。” “从你身份暴露开始，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安然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刻骨的恨意。 “我的身份，是在五天前暴露的。”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向徐肥汇报‘工作’。” “但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安然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 “搞我们这行的，对危险的直觉比狗还灵。” “我当时就感觉，出事了。” “但是我不能走！” “我潜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叶凡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对于一个卧底来说，这需要多大的决心。 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应付他。” “晚上，我找了个机会，潜进了他的书房。” 安然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可是……徐肥，带着他的手下，堵在了书房门口。” “他妈的，那是个陷阱。” 安然的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我，那个畜生，他从一开始，就是想抓活的！” 安然的声音开始颤抖。 “徐肥那个狗日的，早就觊觎我了。” “他故意泄露情报给我，就是为了引我上钩，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我抓起来，当成他的玩物！” “他对着他那群手下狂笑，说要把我洗干净，送到他的床上。” “他说，他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这里，安然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第142章 他们的能量，太可怕了 “然后呢？”他沉声问。 “然后？”安然惨然一笑，“还能怎么样？打！” “书房里空间狭小，他们人多，但施展不开。” “我打翻了徐肥的书架，砸倒了两个人，然后撞碎了窗户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 “徐肥说要抓我活口。” 安然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命令，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那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开枪，也不敢下死手，只想围上来活捉我。” “我趁机一路冲了出去。” “但我还是被其中一个人的匕首划中了。” “整个东海市的黑白两道，都在徐肥的掌控之下。” “我只要一露面，不出十分钟，他的人就会找上门。” “我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 安然一口气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叶凡沉默了。 他可以想象，一个女人，身负重伤，在全城搜捕下，是如何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撑过那绝望的三天三夜。 许久，他才开口，语气里带着由衷的敬佩。 “你做得很好了。” “安然同志，你是一名优秀的军人。” 这句发自内心的赞扬，让安然紧绷的神经，彻底垮了。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 叶凡没有去安慰她。 他知道，她需要发泄。 哭了很久，安然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 “谢谢。”她低声说。 叶凡继续说道：“领导那边，我会如实汇报情况。”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唯一的任务，就是养伤。”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城市的街景。 “徐肥以为你还在东海，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全城搜捕你。” “我会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你静养，等你恢复到能自己走路，我再带你回部队复命。”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剩下的，交给我们。” 安然的身体放松了，但她的精神，却在下一秒重新绷紧。 “不。” 她从被子里抬起头。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叶凡眉头微皱，走到床边坐下，声音放缓了一些。 “安然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情。” “但现在，你最需要的是休息。”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但安然摇了摇头。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动！” 叶凡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肩膀。 “有什么话，躺着说就行。” 安然喘息了几下，才缓过劲来。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叶凡：“叶队长，你听我说完。” “这很重要。” “比我的命，还重要。” 看到她这副决绝的模样，叶凡知道，不让她把话说完，她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你说，我听着。” 得到了许可，安然的眼神里流露出感激。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徐肥，只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 叶凡的眼神一凝。 “继续说。”他沉声道。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渗透进徐肥的核心圈子。”安然的声音很低。 “我发现，他所有的资金流水，都指向一个境外注册的公司。” “但那家公司背后，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财团。” “这个财团的触手，遍布各行各业。” “我在调查他们一条关键的资金链时，身份暴露了。” 安然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他们的能量，太可怕了。” 叶凡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安然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命换来的情报。 安然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透出一种后怕。 “叶队长，你知道我在东海市的这段时间，是什么感觉吗？” 她没有等叶凡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就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巨网给罩住了。” “整个东海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所有的一切，都在某个幕后黑手的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徐肥，只是这张网上的一个节点。” “我甚至感觉，这座城市本身，都是活的，它在排斥我，在监视我，想把我这个‘病毒’给清除出去。” 叶凡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这些情况，必须立刻向上级汇报。”他果断地说。 “这不是我们一个行动小组能处理的。” 他看着安然，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然的眼神重新聚焦，她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字。 “东叔。” “东叔？”叶凡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这是谁？” “我不知道。”安然摇头，“我只知道，徐肥非常怕他。” “在我的印象里，徐肥是个极度自负的人。” “但在接一个人的电话时，他会变得像条狗一样温顺。” “那个电话的备注，就是‘东叔’。” “我跟踪过徐肥，有一次，我听到他在电话里提到了一个地名。” 安然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紧紧地盯着叶凡的眼睛。 “东山市。” 叶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手指在身侧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东山市？” 叶凡的语气很平淡。 “没听说过。” 安然眼神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本以为，叶凡听到这个地名，会和她一样，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 但他的反应，却如此平淡。 是自己想多了吗？ 安然有些失望。 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自认为是最关键的线索，却似乎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 叶凡将她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微微一叹。 他不是不重视，而是太重视了。 东山市这个名字，牵扯太大了。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任何的异样，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同志。 “不过你放心。” 叶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你提供的所有线索，包括这个‘东叔’和‘东山市’，我都会记下。” “我会去查。” “只要他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第143章 特战科……保不住你 “谢谢你，叶队长。” “还有……” 安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挣扎着，伸向自己内衣的口袋。 那个口袋，是她自己缝上去的。 她将纸片拿了出来，缓缓展开。 那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当看清那个图案的瞬间，叶凡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是一个图案。 一个甲虫的图案！ 但让叶凡震惊的，不是这只甲虫本身。 而是它的风格！ 那种独特的，带着金属质感和图腾崇拜意味的绘画风格，让他瞬间想起一个人！ 马云飞！ 那个蝎子纹身，和眼前这个甲虫图案，简直就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这是什么？” 叶凡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安然的脸上。 “你在哪里看到的？” 安然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回答道：“是……是徐肥和东叔见面时，使用的暗号。” “你确定你看清了？”叶凡追问。 “我确定！”安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学过两年美工，专业就是素描。” “我的记忆力很好，过目不忘不敢说，但只要我看过的东西，基本都能画出来。” 她喘了口气，补充道：“这张图，我敢保证，和原图有七八成的相似度！” 这就够了！ 风格是骗不了人的！ 虽然马云飞已经被抓了，但他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 这个甲虫图案，无疑就是那个组织的标志之一！ “东叔……东山市……甲虫图案……” 叶凡缓缓闭上眼睛，将这些线索在脑海中飞速地串联起来。 一个可怕的推论，渐渐浮出水面。 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惊涛骇浪已经尽数敛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凝重。 他看着脸色苍白，却依旧强撑着一股不屈意志的安然，声音严肃。 “安然，你听好了。” “你这次带回来的情报，价值远超你的想象。” “但它同样也意味着，你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 安然的心猛地一紧。 叶凡继续说道： “这个东叔，能让东海市的徐肥怕得像条狗，说明他在东海市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但他本人，却又在东山市。”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的势力，已经渗透了至少两座重要的城市！”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黑恶势力了，这是一个能量通天的犯罪集团！” 叶凡拿起那张画着甲虫图案的纸片，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而这个图案……”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它背后隐藏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恐怖一万倍。” “我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它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可以肯定，它所到之处，必然伴随着灾难。” “而你，安然同志，你现在已经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叶凡的话，让安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不怕死。 从穿上这身军装，选择成为一名卧底开始，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叶凡话语里描绘出的那种深不见底的恐怖，还是让她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寒意。 “特战科……保不住你。” 叶凡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我不是在质疑你们的实力。” 他看着安然，补充道： “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 “但在这种级别的对手面前，你们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 “你继续待在特战科，不但你自己会有生命危险，甚至可能会连累你的同志。” “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叫‘东叔’的，究竟是个什么段位的牛鬼蛇神！” “那……我该怎么办？” 安然迷茫道。 叶凡看着她： “跟着我。” “去神兵。” “从现在开始，你的安全由我接管。” “我不管他是什么东叔狗叔。” “我叶凡在这里给你交个底。” “只要你进了神兵的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你一分一毫！” 这番话，张狂！ 却让安然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实处。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鼻头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独自潜伏，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伪装，她欺骗，她甚至亲眼看着罪恶发生而无能为力。 所有的压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但她终究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说道： “叶队长，谢谢你的好意。” “但是，我不能走。” “我是军人，我的职责就是战斗。” “现在敌人就在眼前，我怎么能当逃兵？” “不管他是谁，我都应该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这是我的使命！” 叶凡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咧嘴笑了。 “不错。” “有种！” “不愧是我华夏的女兵，好样的！” 他先是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但是，安然同志，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 “勇敢，不等于鲁莽。” “在明知道是送死的情况下，还硬着头皮往上冲，那不叫勇敢，那叫愚蠢！” 叶凡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你以为我让你跟我走，是让你当逃兵吗？” “错！” “我这是在保护我们目前最重要的证据和证人！” 他指了指安然，又指了指那张甲虫图案。 “你，和它，现在是我们手中最锋利的剑！” “在找到敌人的致命要害之前，这把剑，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让你暂时脱离特战科，不是为了让你躲起来，而是一种战术上的保护。” “你得活着，你手里的证据也得安全，我们才能顺着这条线，把后面的大鱼，连根拔起！” “你明白吗？” 叶凡的一番话，让安然瞬间清醒过来。 “我……我明白了。” 安然重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叶凡的眼神里，充满了信服。 “我听从组织的安排！” “这就对了。”叶凡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他看了看时间，对安然说道：“今天上午，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在这里休息，养足精神。” “中午，我带你离开这里。” 第144章 你是去抢了化妆品专柜吗？ “这个东西，贴身收好。” “记住我的话，在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要再拿给第二个人看，包括你们特战科的领导。”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安然郑重地接过纸片，小心地放回自己缝制的内衣口袋里。 “我记住了，叶队长。”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叶凡和安然同时警觉地看了过去。 “凡哥，是我。” 门外传来了李二牛憨厚的声音。 叶凡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李二牛提着几个打包好的餐盒走了进来，一股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队长，安同志，饿坏了吧？快趁热吃。”李二牛将餐盒放在桌子上，嘿嘿笑着。 “路上没尾巴吧？”叶凡没有去看那些食物，而是沉声问道。 李二牛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汇报道： “报告！” “后面确实跟了几个苍蝇。” “不过，俺老李是谁啊？” “俺在小胡同钻了又钻，早就把他们甩到姥姥家去了！” “我敢用俺的脑袋担保，他们现在绝对是两眼一抹黑，连咱们在哪条街都不知道！” 李二牛拍着胸脯，一脸的自信。 对于自己的反侦察技术，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叶凡点了点头，对于自己带出来的兵，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干得不错。” 他转过头，看向安然，语气柔和了许多。 “先吃饭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吃饱喝足，安然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 她看着正在收拾餐盒的李二牛，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叶凡，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跟着他们，没错。 就在这时，叶凡站起身来。 “二牛，你在这里陪着安然同志，我出去一趟。” “队长，你去哪？要不要俺跟着？”李二牛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 叶凡摆了摆手：“不用，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她。” “记住，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是！”李二牛重重地点头。 安然有些不解地看着叶凡。 但她没有多问，经过刚才的一番交谈，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叶凡的用意。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信任。 叶凡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 大约一个小时后，房门再次被敲响。 李二牛和安然瞬间警觉起来。 “是我。” 是叶凡的声音。 李二牛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然而，当看清叶凡手里的东西时，不光是李二二，就连安然都愣住了。 只见叶凡左手右手提着好几袋化妆品。 “凡哥，你这是……”李二牛一脸的懵逼。 “你是去抢了化妆品专柜吗？” 安然也瞪大了眼睛，一张俏脸写满了错愕。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虽然她的脸色是有些憔悴，但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高档货”来补救吧？ 再说了，现在是逃命的时候，哪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叶凡将购物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哗啦”一阵声响。 “怎么？傻了？” 他看向安然，挑了挑眉：“安然同志，你不会以为，这些是买给你用的吧？” 安然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刚才……好像还真这么想了。 “噗嗤。”旁边的李二牛看到安然的窘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捂住嘴。 叶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没见过女人啊？” “不是不是，”李二牛连忙摆手。 “俺就是觉得，队长你提着这些瓶瓶罐罐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违和。” “行了，别废话了。” 叶凡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打开了购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在了桌子上。 安然和李二牛彻底看傻了。 这阵仗，比商扬专柜还夸张。 “队长，你到底要干啥啊？”李二牛问道。 然而，接下来叶凡的动作，更是让两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叶凡的双手在桌面上翻飞。 “啪！” 一瓶价值不菲的粉底液被他粗暴地挤进一个玻璃碗里。 “啪！” 一块限量版的眼影盘被他用一把小刀直接撬开，五颜六色的粉末被刮入碗中。 “啪！啪！啪！” 口红、眉笔、高光…… 在叶凡的手里，这些让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化妆品，此刻却像是不要钱的颜料，被他毫不怜惜地混合在一起。 安然的心都在滴血。 败家！ 太败家了！ 然而，震惊归震惊，安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叶凡虽然动作粗暴，但每一种化妆品的用量，都拿捏得极其精准。 而且，随着各种物质的混合，碗里那些五颜六色的膏体和粉末，竟然在发生着奇妙的化学反应。 原本浓郁的香气，在他的调和下，竟然渐渐变得淡薄，直至完全消失。 而碗里那团花花绿绿的东西，颜色也逐渐褪去，最终变成了一坨半透明的胶状物。 叶凡放下手中的工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他从口袋里拿出三个早就准备好的密封袋，小心翼翼地将那坨胶状物分成了三份。 然后精准地塑形成三张酷似人脸轮廓的面具，然后分别装进了密封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正好对上安然的眼睛。 “看傻了？”叶凡擦了擦手，笑呵呵地问道。 安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猛地摇头。 她指着桌上那三个密封袋，“这……这是什么？” “好东西。” 叶凡拿起其中一个密封袋，在安然面前晃了晃。 “这是一种伪装面具。” “伪装面具？”安然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当然知道伪装面具，在特战科，她们也接受过相关的训练。 但她们使用的，大多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高仿真人皮面具，或者通过复杂的化妆技术来改变容貌。 可叶凡做的这个…… 这真的能用吗？ “别用你们特战科那些玩意儿跟我这个比，不是一个级别的。”叶凡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屑地撇了撇嘴。 “这玩意儿，现在还用不上。” 他将三个密封袋收好。 “到时候，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