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活埋惨死,重生三年前虐翻全家》 第290章 把他们给我好好的打 李景云才得以获救。 李景云泪流满面,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朝母亲展出手,“娘啊,救我!” 白玉蝶顾不上脸颊疼,也顾不上众人异样的目光。 更顾不上羞不羞,她朝屋子里头冲进去,“你们两个畜生,给我起开。” 那两人受到惊吓,从床上滚下来。 白玉蝶捡起地上的衣裳,赶紧给李景云披上。 那两个男人,眼睛泛红的又要往上扑。 好在是被戏院老板带来的人给制住。 此二人显然神志不清。 白玉蝶把儿子护住,然后冲着门外头大声叫道,“大伙都看见了吧,我儿是受害者,这俩人……” 不待白玉蝶叫苦完。 立在门口的苏蕊即刻接上,“这里明明是我的房间,我方才在此处歇息。” “倘若刚才要不是我出去透气儿,恐怕倒霉的就是我了吧。” 围观者闻言。 对呀! 这是人姑娘歇脚的屋子。 你说你儿是受害者。 怎么你儿会同那两个男人在这? 总不会是人姑娘,把你们拉扯进来的吧。 众人窃窃私语,白玉蝶听见。 白玉蝶大吼大叫,“我不管,我儿是在黄鸟戏院受了这两人戕害,你作为戏院老板,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戏院老板一怔,手指自个儿,“让我给你个说法?这关我戏院什么事?” 苏夫人先把话接过去。 “这间屋子,既是我女儿的歇脚处。” “却在我女儿房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也想弄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会有三个男人出现在我家蕊儿房里。” “这么算下来,我女儿也是受害者。老板,实在不行,你报官吧。” 这提议不错。老板当即就要打发人去报官。 不依不饶的白玉蝶听闻要报官。 顿时慌了,“不、不行!不能报官!” 门口众人,俱是一脸疑惑。 苏蕊问,“为何不能报官?你都说了你儿是受害者。” “让官府来查个明白,这不是给我们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交代?” 有人插话,“对呀,我们都能给你儿作证。他既是受害者,为何不能报官?” 白玉蝶再吼不出来。 她压根就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 被算计的人应该是苏蕊才对。 可苏家小姐非但没事。 反倒是自己的儿子被那两人糟践。 白玉蝶明知道,她们母子反遭人算计。 目下她也有口难言。 李景云拽着白玉蝶的胳膊,“娘,我好疼。” 李景云红着眼睛。像极了被恶霸欺负惨了的小女人。 戏院老板见那两个男人,还神志不清。 他给手下人吩咐,去打两盆水来,将此二人泼醒。 手下人很快端来了水。凉水浇上身,这二人逐渐意识回归。 两人神志恢复。记起刚才干了什么。 尤其看到厢房门口,站着那么多的人。 二人觉到一阵恶寒。 他们转头看向李景云。 一人道:“这位公子,你说让我们帮你拿下那位姑娘。现怎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位说,“我喜欢的是娘们,不是男人呀,为何、为何……” 这位摆出一副如同吃了翔的表情。 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恶心得要死。 二人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想殴打李景云。 然李景云经过方才,已经怕了他俩。 李景云躲在白玉蝶身后,“娘,救我!” 白玉蝶护住李景云,“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 “我们当然知道他是谁。”一人说,“他不就是李相爷家的公子么。” “明明是你们花钱雇我们来,让我们帮你们对付那个姑娘。” “可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你们占我们便宜?” 双方对话,旁观者听了个清楚明白。 众人唏嘘不已。 苏蕊和母亲,更是被惊得嘴合不拢。 苏夫人绷不住了。 她冲进来,“你们说什么?是他们花钱雇你们?原本你们是要来欺负我女儿?” 那两人顾不上回答苏夫人的问。 只想殴打白玉蝶母子。 这里是戏院。 戏院老板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在他的地盘上闹事。 老板命令手下人,将他们全部分开。 这二人被拉开以后,破口怒骂白玉蝶、李景云不要脸。 两个男人气不过。把母子二人指使他们做的事。 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围观者听了清楚,哪个不咂嘴! 合着是他们母子俩,打人姑娘的主意。 岂料歪打正着,把自己给算计了! 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呀。 苏夫人气得,差点朝后栽过去。 幸好被女儿、以及荷花,一把给扶住。 云香巧同样被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枉本夫人觉得你白玉蝶可怜,就才答应帮你一把。” “原来这老的、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玉蝶,你求着我,让我给苏夫人送请柬。” “我好心好意在苏夫人面前,帮着为你美言。” “不曾想,你竟是把我当枪使。好啊,真好,果然好!” 随行保护云香巧的打手们,来到夫人身边。 云香巧给她的人安顿,将那两个男人,捉住送去官府。 至于白玉蝶母子二人,云氏下令,“当着苏夫人的面。把他们给我好好的打,苏夫人不说停,不许停下来。” 云氏的打手,立即上前去执行主子命令。 才遭受了摧残的李景云,又被打手们按在地上狠狠的爆锤。白玉蝶同样没有例外。 云香巧让戏院老板,不要心疼桌椅板凳什么的。损坏了的,她照价赔偿。 宰相夫人都已经发话,戏院老板也就不再多事。任由宰相夫人怎么样。 白玉蝶、李景云双双被揍。 母子二人被打的鬼哭狼嚎。 他俩被打了那么惨,却没任何人同情他们。 这种下三滥的小人,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云氏对上脸色颓然的苏夫人,“您看,我这样教训他们,夫人可还满意?” 苏夫人一边望着被打的母子二人。 一边对云氏道:“李夫人,我是真不明白,李相为何要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留在身边,影响相府声誉。” “你和相爷成亲的那天,这个女人就谋着害我的女儿。” “今天,他们居然又给我来这一出!” 苏夫人每说一句话,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 第291章 李庆舟怒踹白玉蝶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把相府里头的这些渣子们,给治的服服帖帖的,让他们再也不敢无事生非。” “看在令爱无事的份上,你也不要气了。” “因为这种不值当的人,气坏了咱自己的身子,不划算。” 苏蕊适时道:“娘,李夫人说的是,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咱自己的气。” “我这不也没事么,咱别气了。” 苏夫人缓和了下儿神色,面朝云香巧,“李夫人,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就先回去了,咱改天再聚吧。” “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再接着看戏。” 云香巧连连应承,“好好好,就按苏夫人的意思,咱改天再聚。” 苏夫人给云香巧点了下儿头。随后带着女儿去了。 随行奴婢们,后头跟上。 白玉蝶和李景云还继续被拳打脚踢着。 直待云香巧发了话。 打手们才停下了拳打脚踢。 母子俩鼻孔冒血,眼眶乌青。 今天他们纯粹就是。 狗咬鞋匠——找着挨楦头。 云香巧照价赔偿了房间里头,那些被损坏的家具。 然后,她带着一行人往回返。 白玉蝶还能自己走。 李景云已经完全没了自己走的力气。 他被两个孔武有力的打手,抬着返回相府。 …… 一出闹剧于众人的纷纷议论声中结束。 白雨薇落在人后,静静地望着这边。 待全部的人,都走了干净。 戏院的老板才朝着白雨薇所在的这边,过来了。 至跟前,“白夫人,今天这事儿处理的,你可还满意?” 白雨薇点头,“你做得很好,多谢了。” 戏院老板摆手,“白夫人说的哪里话。” “当年要不是您,我早就饿死在了路边上。” “得亏夫人那个时候,救了我的命。” “否则我也不可能,今天在帝京里头,开这样大的一家戏院。” “夫人往后还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您随时吭声。” “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我定以夫人马首是瞻。” 白雨薇微微一笑,也再没有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去了。 戏院门口,上到马车里。 车子行驶起来,车身摇摇晃晃。 白雨薇的心绪,随摇晃的车身,起伏不断。 回想起十八年前,在江州如意坊里。 白雨薇内里现有的全是委屈。 那个时候,她太傻,太天真。 着了白玉蝶的道,最后委身李庆舟。 她深爱的人,明明是萧泽安。 就因为被那对狗男女将她算计。 让她失身于李庆舟以后,她就总觉得对不起萧泽安。 她不得不把萧泽安亲手推到了远处去。 倘若没有当年那事儿的生出。 她和萧泽安,如今孩子都不知道生了多少。 挑开车窗帘子,看向天空。 晴空湛蓝,日头明媚。 清风拂过脸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今天,她保护的是苏蕊。 却也借着今天这件事,终于让白玉蝶尝到了一回。她自己酿下的苦果。 这才只是给了那个女人一点点“鞭策”而已,还不算什么。 白雨薇最终的目的,是要将他们这群人渣,全部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通过今天这件事。白雨薇看了出来。 李庆舟新迎娶的这位夫人。 果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呢。 白玉蝶,李庆舟,现在日子过得很舒坦吧! 你们以为你们很能耐? 看老娘磋磨不死你们这对渣男贱女。 还有你们养下的、那个忘恩负义的狗儿子。 白雨薇二度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旋即,她将车窗帘子放下。 任由马车载着她,往挽月居里返回。 …… 云氏在戏院里打了白玉蝶和李景云,不过瘾。 回到府里,又带着那对母子,直接杀到李庆舟的书房里。 李庆舟本就黑脸坐在书房中,正发着呆。 忽见云香巧回来。 且随她回来的,还有鼻青脸肿的白玉蝶。 以及躺在担架上头,衣衫凌乱,且同样鼻青脸肿的李景云。 李庆舟暂时收起表情。 把白玉蝶和李景云来回看一眼。 最后对上云香巧,“夫人,他们这是……” 云香巧气性道:“他们变成这样,是我打的。” “我不打他们,无法给苏夫人一个交代,以及城里的百姓们一个交代。” 李庆舟一头雾水,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氏坐下。 把今天发生在戏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李庆舟完整讲了一遍。 李庆舟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说,景云他被两个男人给……” 那话云氏委实无法再往出讲一次。 她把视线递给白玉蝶,“具体什么情况,是她谋划了整件事情。” “这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相爷还有什么不懂的,想问的,直接问她吧。” 李庆舟转睛看向白玉蝶,“你又干什么了?你就不能消停点?” “不为了我,你也得为孩子考虑一下吧。” “景云现在被两个男人欺负了,你让他往后,还如何见人?” 李庆舟真有杀了白玉蝶的那个心。 他当初到底怎么就昏成那样? 放着白雨薇那样的福星不好好捧着。 为何将这么个扫把星看在了眼里? 白玉蝶已经瘫在地上。 她趴在那,“老爷,我……” 白玉蝶想说什么,根本张不开嘴。 把躺在担架上的儿子瞅几瞅,最后憋出一句:“老爷,你可得为景云做主,景云今天真是遭了大罪。” 不及李庆舟接。 云氏先道,“你怎么好意思求相爷给他做主?” “明明是你们母子俩,合起伙来想算计人家苏家小姐。” “反而让人家把你们反杀。” “今儿要不是我在扬,赏了你们母子一顿打。” “你觉得苏夫人能把今天这事,就这么轻易了了?” “还敢求相爷给你做主,你是想陷相爷于不仁不义之地么?” 云氏这番话,说的无可挑剔。 明明有错在先的是你们母子。 你居然求相爷给你做主。 你想让相爷去朝堂上参苏夫人一本,还是怎样? 后头这些话,云氏并未道出口。 李庆舟却也已经听出来云氏的言下意。 李庆舟实在忍不住了。 一脚踢上白玉蝶的肩膀。 白玉蝶被这一脚。直接掀翻,滚到一边。 白玉蝶连声痛都没有喊出来。 李庆舟又过去,一把揪住李景云的衣襟:“我当初给你的那份押题,你给何人看过?” 第292章 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种? 这件事可比李景云被两个男人那个了,严重的多。 李景云躺在担架上,虚弱无力。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爹的眼神里头。 会显露出来,如此瘆人的凶光。 李庆舟咬牙切齿,“说,你把那份押题,都给谁看过?” 李景云顾不上浑身疼痛,语调哆嗦着回答,“我就给胡莱看过,有、有什么问题?” 李庆舟其实早就猜到。 李景云将那份押题,给胡莱看过。 李庆舟松开李景云的衣襟,站起身。 然后同样一脚,踹在李景云身上。 李庆舟的这一脚,用上十足力道。 他把李景云踢得,从担架上直接滚到了边上。 被踢翻的白玉蝶才将将回过神。 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儿子,又被李庆舟猛踹。 白玉蝶连忙爬着过来,扑到儿子跟前。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景云身上还有伤!” 云氏见白玉蝶母子又被打。 除了嘴角显出一抹儿轻蔑,再就无动于衷。 李庆舟压着怒,“我干什么?你养的好儿子,简直就是废物一个。” “你知不知道,他把我害的有多惨。” 李庆舟看着李景云的眼睛,“当初我弄那份押题来交给你,让你为考试好好做准备。” “不是让你拿出去炫耀,可你居然把那份押题,拿给胡莱看。” “你知道胡莱拿着那份押题,都干了什么?” “他将那份题,倒卖了好几手。” “我托了关系,才给你弄来了那个。” “但就因为你透露给胡莱。” “现如今变成,今年乡试科考题,是从相府泄露出去。” “你们母子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一个弄不好,咱全家都得被你个畜生连累倒大霉。” “考题泄露这种大事,就算我是当朝宰相,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个猪脑子,你懂不懂?” 浑身疼痛不已的李景云,被李庆舟骂了个一脸懵。 他说:“不是啊,今年乡试考的题,你给我的那个上面、一道都没有。” “就算胡莱把那份押题拿去卖了,又有什么用?” 李庆舟又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你是猪吗?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我是通过关系给你弄来的押考题!押考题!” “我让你好好的读,好好的背。” “你把它记下来,背会,装在脑子里。” “今年考试,你一定能顺利通过。” “可瞧瞧你,有了好东西不说藏着。” “反而拿去维护你那所谓的人际关系。” “就是因为你的无知。” “今年乡试,才会临扬换考题!” 李庆舟被气的,脸都红了。 他松开李景云的衣襟,却又狠狠推了他一把。 李景云眼神来回闪烁,此刻他反应过来。 原来父亲给的那套押卷,根本就是本来要考的题目。 李景云琢磨清楚以后,完全不会做表情了。 李庆舟喃喃道:“枉我李庆舟聪明一世,居然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儿子,我现在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的种?” 白雨薇在的时候,李庆舟总说儿子随他。 而现在嘛,变成了他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白玉蝶、李景云,双双心一沉。 白玉蝶结巴道,“老、老爷,你怎能这样说景云?” “他不是你的孩子,会是谁的孩子?” 李庆舟怒极而笑,“他既然是我的儿子,为何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点像我?” “就他这蠢笨的样子,你自己看看!” “我已经把饭,喂到他的嘴边上。” “他居然还能把我千辛万苦给他弄来的登天梯,就这么轻易送给别人。” “要不是我提前做了两手准备,你可知咱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白玉蝶被李庆舟给骂了清醒。 考题泄露,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晓得。 又听李庆舟说,他做了两手准备。 那看来,这一页定能翻过去。 白玉蝶用膝盖移动着,过来一把抱住李庆舟的腿。 “老爷,景云当时并不知道,你为了他花了大代价。” “这也不能完全怪景云。” “那时你要是告诉他,不就没这些事儿了。” 李庆舟一把推开白玉蝶,“我不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怕他嘴上把不住门儿。” “我都已经小心了再小心,可他呢,偏偏把那些题又给了胡莱。” “这下好,结果……” 李庆舟袖子一甩,立在那,暗戳戳地生起闷气。 李景云眼珠子乱转。 他顾不上想别的。 就怕因为这事,把自己连累,“爹,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咱们会不会有事?” 李庆舟恶狠狠道,“你给我记住了,皇上肯定会传你去问话。” “到时候你就告诉皇上,你的确给过胡莱押题卷。” “至于他倒卖的那份题,是从哪里来的,你要咬死说,不清楚,知道吗?” 白玉蝶和儿子对视一眼。 二人眼珠子不停的转了又转。 “老爷,我懂了。”白玉蝶说。 李景云亦道,“爹,我也懂了。” 坐在边上的云氏。 把这边的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氏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李庆舟为何要当着云氏的面说这些,让那位全部听见? 他有他自己的心思在其中。 李庆舟打发人,把李景云抬着送回房。 并让白玉蝶,下去照顾李景云。 随后他对上一脸惊惧的云香巧。 道:“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些事儿我也就不瞒你了。” “景云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再怎么着,也要为他的前途考虑。” 顿了顿,“夫人,自你嫁入相府,这段时日,我尊你敬你,从来没有忤逆过你吧?” “你在府上说一不二,我也从未置喙过。对不对?” 云香巧点头,“相爷待我极好!” 李庆舟说:“既然夫人也觉到,我待夫人真心实意。” “那么夫人可愿在往后的路上,助为夫一臂之力?” 云香巧未能马上捋通顺李庆舟说的什么。 细细一品,她懂了李庆舟的言下意。 你个堂堂的宰相! 居然要我一个妇人来助你一臂之力? 她嫁到相府只是想找一个稳定的靠山而已。 并没有想着用自个的身家去帮扶李庆舟。 现听李相爷把话直接说到了明面上。 云香巧的嘴角,微微抽搐。 第293章 云香巧的硬气 她微笑着拾起身,贤惠的回应李庆舟。 “相爷说的这叫什么话,咱们是夫妻。” “在未来的路上,我定会帮你打理好家宅。” “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相爷尽管放心就好。” “像今天这种事儿,为妻定不会让它再发生。” 李庆舟抓住云香巧的手,“夫人呐,为夫说的,请夫人助我一臂之力。” “不单单是想让夫人帮我打理好家宅。” “还有就是,我在外面,有时候可能需要夫人帮我打点一二。” “你可懂我意思?” 云香巧揣着明白装糊涂,“相爷说的打点一二,是指?” 李庆舟道:“就比方说,很多时候,我需要和人应酬。” “往往会与同僚们起争执。” “这个时候,我需要夫人出面,与官员们的家眷,搞好关系。” “由夫人在官员们的家眷面前,替为夫美言几句。” “而且还有的时候,或许我可能要借助一下夫人的财力,与其他人结交。” “在这方面,夫人的实力,要比我雄厚一些。” “夫人,你可否在这方面为我助力?” 云香巧神色镇定。 内心已然翻江倒海开来。 李相爷的话,说的这般清楚明白。 她自然听了懂。 云香巧在嫁入相府以前,早就打听清楚。 前宰相夫人,为何要休弃当朝宰相。 前宰相夫人、那般贤惠大度的一个女人。 放着好好的宰相夫人不当,非要休夫。必是被伤了心。 云香巧听说白雨薇为了推相公上位,倾娘家所有的助宰相大人在外面应酬。 而宰相夫人,则在后头,为宰相大人拼上命的谋划。 白氏以及其娘家,为他做到了那个份上。 他都能把白氏的心伤成那样子,逼得白氏不得不狠下心休夫。 云香巧真心没有想到。李相爷居然还能把鬼主意打到自己的头上来。 云香巧明知道李庆舟不是好鸟。 还愿意嫁入相府,她看上的就是李庆舟的宰相头衔。 没有想着,嫁给他以后,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今儿,李庆舟竟把这种话,明晃晃的说到她的面前来。 云香巧的表情,到底还是僵在了脸上。 她掩饰的确实很好。 亦还是被李庆舟看出异样。 “夫人。你也说了,咱们是夫妻。为夫好了,你也才能好,对不对?” 云香巧从李庆舟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神色淡漠下去,“相爷,你在前面应酬,我在后面为你做点什么,这都无可厚非,为妻答应你就是。” “但是嘛……” “你让我、用我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去为你谋划未来的话。” “这个,恕为妻难从命。” “我带来的东西,给相府用一点,倒不是说不行。” “可相爷要是让我牺牲我自己,去为你全家铺路?” “相爷,丑话我给你说在前面。” “我云香巧不是冤大头!我来此,是想跟着你过好日子的。” “倘若说,我嫁给你以后,我非但没有过上好日子。” “我还要耗着我自己,去扶持你?” 云香巧哼了一鼻子,再接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我嫁给你,你非但不能给我撑起一片天,反而还想让我拿着我自己的东西,来支持你? “相爷,我就请问一下你。” “你娶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看上了我的人?” “还是看上了我的钱?” 云香巧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李庆舟顿时心虚了。 他没料云香巧竟会毫不拐弯的,把不客气的言辞,直接甩出来。 他有目的! 原来她也有目的? 李庆舟顿时捏了捏拳,“夫人,你怎能这样揣摩我?” “我当然会为你撑起一片天。咱们总归是夫妻。” “我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帮一下我,就怎么了?” 云香巧往一侧过去点,看着书房门。 冷冽道:“想让我帮你,也没问题。” “前提是,你得让我先看到,你有那个、值得我帮的价值吧。” “你确实贵为一国宰相,可我云香巧也不赖呀。” “我有钱有势,我兄长也是皇上最器重的朝廷命官。” “我的确是因为死了丈夫以后,才嫁给的你。” “可若说,我的丈夫还活着的话,我必然会与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根本轮不到你娶我!” 李庆舟的嘴角也不停的抽搐。 云香巧真真是没有给他这个宰相大人,留任何一丝面子呢。 云香巧顿了顿,“咱都是成年人,非那不懂事的孩童。” “既然相爷今天把敞亮话说了出来。” “那行,我也不和你弯弯绕绕。” “你我结合,其实说白了,就是利益的等价交换。” “你想让我在未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答应你。” “既然是等价交换,那你首先也得拿出你的诚意,对不对?” “既然咱们是做交易,你也得有所付出吧。” “你不能一上来,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而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只谋着坐享其成!这算什么?” “我嫁给你,非但过不上我想要的日子,我还得往出撒钱!” “你觉得我好欺负,还是我傻?亦或是以为,我钱多的没地方花?” 云香巧越说越激动。 到最后,她不止脸色变了。 连口气也硬了许多。 李庆舟以为,云氏进门以后。先给对方一点小恩小惠。 然后接下来,他拿捏她一个妇道人家,问题不大。 然而却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云香巧竟这般的油盐不进! 把云香巧和白雨薇放在一起做比较。 李庆舟再一次的、暗暗后悔起来。 他后悔什么? 后悔辜负了白雨薇? 当然不是! 他后悔这世上,再也没有如白雨薇那样的“傻缺”,能任由他吸血了。 …… 说真的,也不是云香巧比白雨薇高明了多少。 云香巧与白雨薇最大的不一样就是。 云香巧嫁给李庆舟。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不谙世事的那个少女。 而白雨薇当年,是遭白玉蝶和李庆舟算计。最后不得不委身李庆舟。 先不说白雨薇嫁给李庆舟,他们的婚姻究竟是怎么来的。 总的一句话,白雨薇同李庆舟之间,算得上是结发夫妻。 那自然是。白雨薇嫁作人妇,会一心向着丈夫。 而云香巧身家虽然颇丰,可人家有自己的孩子。 她带着无数钱财嫁给李庆舟。 图的就是宰相夫人的头衔。 第294章 云香巧再嫁人的目的 靠上一座能靠的靠山。 让自己,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不是说,嫁给当朝宰相以后。 还要拿着自己的钱,来给宰相大人家扶贫。 所以说嘛,李庆舟想图谋人家的财产。 云香巧能让他得逞? 作为死了丈夫的云香巧。 她丈夫留给她的万贯家财,那就是她与两个孩子的安身之本。 谁要是敢打她们娘仨的安身老本,云香巧真的会与人拼命。 …… 云香巧话毕。 李庆舟的脸,再一次黑成了没眼看。 他的脸爱黑不黑。 云香巧才不会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云香巧径自再道:“相爷,你以后有什么话要说,最好背过我,不要让我听见。” “像今天,诸如类似,你与你儿子说的那件事,往后这样的事情,你切莫再当着我的面讲。” “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操持好府上中馈,让你在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是嘛,你相府的浑水,我也不想淌。” “今儿你们一家三口说过的话,我会当作没有听见。” “你放心,从我跟前不会泄露出去任何对你不利的言辞。” “但是你也别想着,用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能把咱俩绑死。” “我云香巧虽为一介女流,却也绝对不是能、任由你拿乔的。” “我说个不好听的话,你的原配夫人能休你。” “我云香巧要是不想再与你过日子了,我同样也能休了你。” “千万别觉着,我嫁给了你,你就能把我怎么样。” 李庆舟顾不上再接着黑脸。 他一瞬间的眸子圆瞪。 他们才成亲几天? 这个云香巧就敢说这种话? 她也想休夫? 自己一个堂堂的王朝宰相,若再被女人休一次! 还让他如何立足朝堂? 若真那样的话。 他李庆舟简直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云香巧见对方没有再接茬的意思。 她转过身,就去了。 领着候在书房门口的贴身侍婢,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李庆舟望着云香巧主仆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外。 他狠狠一拳头,砸在手边茶几上。 本以为,这回娶了一座金山回来。 把这座金山哄好了,山中金矿能任由他开采。 然而嘛,李庆舟也总算看了明白,这个云香巧比起白雨薇,真是难对付多了。 …… 随在云香巧身边的奴婢,是一位上了岁数的婆子。 云香巧将其称呼为周妈。 云香巧领着周妈走到花园附近。 她问周妈:“相爷刚才说的,你可有听见?” 周妈那阵就立在书房门口。 所以书房里头发生了什么。 以及在书房里头的人,都讲了些什么。 周妈听了一清二楚。 周妈道:“我听见了。夫人,相爷就是想用你的钱,来为他铺路。” “他都已经是当朝宰相,百官之首。” “为何还想着,要你帮他铺路?” 云香巧停步。 转脸看着周妈,“我指的不是这个,是那阵,他和李景云说。乡试考题的事情。” 那个呀…… 周妈一顿,“老婆子我虽然不懂太多的道理,可我也听出来。相爷把今年乡试所要考的题目,提前拿给了景云公子。” 周妈眸色蓦地生了变。 两只眼珠子左右来回晃动了下儿。 她的眉头皱起,“夫人,相爷作甚要让你听见,他做下的那件事儿?” “他难道不怕你,用此事威胁他?” 云香巧冷笑,“他那阵不也给李景云说了,他做了两手准备。” “所以,他故意把那事说给我听,他不怕我拿此事去威胁他。” “他是想用他做过的事情,来威胁我。” 云香巧回过头去。 将来时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眼角溢出浓烈讥诮,“我能嫁给他,那全都是凭皇上做主。” “他真以为,我爱他爱的要死?” “想用''连坐''来吓唬我,当我是三岁的小孩!” “如非我的夫君早逝,我能看上他这个山炮?” “我这才嫁进相府几天,他就谋着要算计我,让我去给他铺路。” “未免想太多了。” 云香巧收回视线,也蹙起眉。 再对周妈道:“你说的也是个问题。” “李庆舟都已经是当朝宰相了。” “他居然还想着让我用钱,去为他铺路?” “给他铺的干什么的路?” “莫非他想成为一方诸侯,或着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 云香巧、周妈对视。 二人捋不清头绪。 周妈想了想。 道:“夫人,相爷图谋你钱财不说,还想用考题泄露那件事情,拉你下水。” “如此说来,相爷这个人定是个虚伪阴险者。” “可你现在都已经嫁进来,咱们往后该怎么办?” 周妈显然为云香巧紧张了。 云香巧却淡然一笑,“怕什么,别忘了,咱不是真的没有靠山。” “想拉我下水?” “他以为我是那个,全心全意为他付出的白氏?” “我嫁给他是为了什么?” “他能让我踩,我就安安心心的、当我的宰相夫人,绝不给他添麻烦。” “他要是真的一而再的给我上眼药,白氏能休他,我同样能休他。” “我要是休他的话,可就不是如白氏那样,才只是与他分家。” “到时候,我会把他扒光了、撵到大街上去。” 自家夫人的手段,周妈很清楚。 但如今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 周妈顾虑的就比云香巧多多了。 “夫人,话虽如此。可你总是知道了相爷的秘密,他会否对你不利?” 周妈说的,云香巧已经想到,“放心,目前他不会。” “他娶我的时候,答应过皇上,还有我兄长,会对我好。” “他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给我找事,皇上与我大哥能放过他才怪。” 闻言,周妈点点头。 对,就目前而言,李相再是怎么着。 也应该不会朝夫人下手。 就算当下,李相不会做任何。 周妈也提醒云香巧,“既然相爷今天已经把话,挑明了说了。” “那看来以后,咱也得小心点。不能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云香巧嘴上没说,心里的话。 【李庆舟,我是皇上的人。】 【你若真敢算计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295章 宣李景云上殿对质 李景云被皇帝宣上殿。 箫承铭负责这次乡试考题泄露的事件调查。 他的速度很快。 一手证据,已经全部被他找出来。 大肆倒卖考题的那人,箫承铭也把人揪出来。 胡莱,还有他爹,并李庆舟。 三个人都跪在太极殿中。 上首端坐当朝天子。 太子并文武百官们,立于大殿两侧。 箫承铭面朝皇帝,“父皇,儿臣已经调查清楚。” “考试前夕,在市面上大肆倒卖此次考题的人,就是胡大人家的公子,胡莱。” 端坐龙椅上方,龙袍加身的皇帝。 将跪在下方的胡莱打量片刻,“你倒卖的考题,是从何处得来?” 胡莱朝上位者磕下一个头。 不敢有任何一丝隐瞒的,如实禀告。 他倒卖的那份考题,是李景云给他。 箫承铭立即接上,“父皇,李景云现就在殿外候着。” 皇帝让身边张公公,宣李景云上殿。 李景云昨日在黄鸟戏院。 被两个男人糟践的事情。 今日一早,就已经在朝堂上头传开。 李家公子昨日不止被两个男人糟践。 而且还被宰相夫人当扬给打了一顿。 相府继夫人为何在戏院里打他、和他的生身母亲。 原因嘛,大伙也已经知道了。 李景云进殿,走路一瘸一拐。 他的那张脸,也青紫一片。 他这模样,莫说无人同情。 大伙甚至都在琢磨。 他怎么没被李夫人给打死呢。 这种为家族抹黑的混账东西。 要是他们各自的儿子。 诸位大人们,一定会将这种不成器的儿子撵出家门去。 留着这种不成器的玩意在家里干什么? 除了浪费粮食,一点用都没。 大臣之间互相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李景云脸颊发烫。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当下他再是多么羞愧难耐,也得忍着。 李庆舟早就被宝贝儿子弄得,脸上一次又一次的没了光。是以他也已经习惯。 李景云到了上位跟前,朝皇帝跪下。 三呼万岁声过后,皇帝让李景云抬起头。 李景云之前,在皇帝眼中乃大好儿郎。 更因李景云曾救驾有功。 皇帝直接封了他忠勇男爵。 但后来嘛,李景云做出的事。 一件比一件离谱。 李景云早就已经在皇帝这里。 败干净他的路人缘。 皇帝此刻看见他,当然也就不会给他留有任何一丝好脸色。 尤其昨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事一夜之间,闹得帝京之中沸沸扬扬。 所以说嘛,李景云的“丰功伟绩”,谁又会不知道呢! 要不是因为科考题目遭泄露,必须得宣李景云上殿来对质。 不然,皇帝根本就不想看见李景云。 待李景云直起腰。 皇帝问他道:“胡莱说,是你把科考题目,拿给他誊抄,此事可否属实?” 李景云瞧了一眼同跪的胡莱。 才答话,“启禀陛下,臣子让他誊抄的是我爹给我布置的押题卷,不是今年乡试所考的题目。请皇上明鉴。” 胡莱他爹立时道,“皇上,您听见了吧。” “我儿手上的考题,就是李景云给的。” “今年的科考题目,相府才是泄露源头。” “我儿倒卖考题,最多算从犯,构不上考题泄露的主犯。” 李庆舟不乐意了,“什么叫你儿是从犯?” “我当初的确给景云弄了一份押题。” “我给景云的,就只是一份很普通的押题!押题而已!” “胡大人,你往我相府头上扣屎盆子,也不带这么扣的吧。” 胡大人与李庆舟对上,“李相,你莫要欺人太甚。” “令郎已经承认,那题是他给我家胡莱。” “我儿不懂事,造成考题泄露,我认了。” “可你相府,才是考题泄露的源头,你不要不承认。” 李庆舟没有多搭理胡莱他爹。 他径自对上皇帝,“陛下,臣当时找人给犬子押了一份题。” “我找人押题,就仅仅只是押题。” “关于这个,我也已经全部给太子殿下交代清楚。” “殿下也把相关人员审问过。” “皇上若不信,大可以问太子殿下。” 端立的箫承铭,面朝皇帝,“不错,以儿臣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确如李相所言。” 有了太子这番言辞,李庆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又接上,“臣真的不知道,怎就造成了考题泄露。” “皇上,这件事,臣实在冤枉。” 李景云顺他爹的话,道,“我爹当初的确给我拿了押题。” “后来,胡莱非要让我把我的押题拿给他看,我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 “就把那份押题拿给他看了。” “但怎么就会变成,他从我跟前誊抄的押题,成了真正的考题。” “这个……臣子真的不得而知。” 胡莱的父亲。 还有胡莱。 父子二人,脸色泛起煞白。 这爷俩一口咬死这么说。那岂不是变成了,他胡家不但泄露考题。 且他们泄露考题以后,还要行栽赃嫁祸之举! 胡莱眼露惊恐。 他抬起一手,指着李景云,“景云,你怎么能这样?” “那份考题,明明是你让我誊抄的呀。” “你怎么能不承认?” 李景云直接呛了回去,“什么叫做,我让你誊抄?” “什么又是我不承认?” “当初明明是你求着我,让我把我爹拿给我的押考题,拿给你看。” “我是不是拿给你看了?” “我是不是也让你抄了?” “我哪里没有承认?” “我承认了呀。” 李景云一连几问,差点噎死胡莱。 李景云没好气,“我好心好意,让你誊抄了我的押题,结果出了事,你就怪到我头上,这还有没有天理?” 胡莱道,“既然你说了,我抄的题,是你给的,出了事,难道不该找你?” 李景云针锋相对,“我只是让你誊抄一下我的题,又没让你拿去卖。那你为何要拿去倒卖呢……” 听两个小辈在那争吵。 给其他人造成的感觉是。 似乎这二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两个,越吵越凶。 皇帝被吵得头疼不已。 箫承铭站出来,“你们两个够了!” 胡莱和李景云,双双噤了声。 箫承铭先问李景云,“是你让他誊抄了,你手上的考题?” 李景云点头,“没错,我爹给我拿了一份押题,让我拿去温习。” “可后来胡公子说,他也想要,我就给了他。” 胡莱对上箫承铭,“太子殿下,您听见了吧,那考题就是从相府泄露。” 第296章 胡家父子诅咒李家父子 “当时你问我要的时候,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一份押题而已,又不是考题,你学的和我学的没有不一样?” 胡来愣愣的点了点头。 没错,当时,李景云确实说过这话。 李景云缓了下儿,“那既然你承认,我给你的是押题。可为何你誊抄去以后,你倒卖的,就变成了考题?” 李景云声音洪亮。 胡来闻言,差点暴跳,“我倒卖的那份题,就是誊抄你给我的呀。” 李景云没了好生气,“你的确誊抄了我给你的。” “但至于你誊抄、我给你的题以后,为什么会变成考题,我不清楚。” “请你休要往我头上,不停的扣屎盆子。” 大家已经把经过,听了彻头彻尾的明白。 箫承铭望着李景云,“你只是给他抄了,你手上的押题。” “至于他倒卖的,为何会变成今年乡试要考的题。你想说,你不知道,是这个意思吗?” 李景云抱拳:“殿下,正是如此。” 箫承铭手一挥。 立即有太监,把所有在市面上买到的押题。呈给众人看。 箫承铭让胡莱、李景云都各自看一眼。 这些考题,哪一份是胡莱,当初从李景云手上,誊抄过去的。 胡莱立即找见了,那一份属于他誊抄的考题。 他指着那一份,“这就是我从他跟前抄的东西。” 李景云早就已经接到父亲的暗中指点。 他于众多的那些考题中间,找来找去。 并没有找见写有《神王赋》的那篇押题卷。 李景云便就摇了摇头。 说:“我给他誊抄的押题,不在这些里头。” “我早就已经将所有押题背了下来,我可以现扬背出来。” 李景云也不等箫承铭答复,自顾将已经连夜记在脑中的押题,背出口。 李景云口中背的这些。与当下拿在箫承铭手上的一份押题卷,一模一样。 胡莱眼眸大瞪,他一把掐住李景云的脖子。 “你胡说什么?那一份才是我从你跟前誊抄的考题呀。” “你现在背的这些,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景云被胡莱,掐着脖子来回摇晃。 李景云没有还手,只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箫承铭怒了,“放肆!” 胡莱连忙放开李景云。 朝着上位猛磕头,“皇上,太子殿下,明鉴呐。” “李景云分明胡说八道。” “这份才是他当初,让我誊抄的考题。” “我抄的就是这一份儿,不是他背的那个。” 李景云才被胡莱掐的,脸色都变了,“我哪里胡说了?” “我爹交给我的押题是什么,我记得很清楚。” “你手指的那一份,我压根没见过。” 跪在一旁的李庆舟插了言,“皇上,现在真相,已然大白。” “彼时我的确给犬子弄了份押题,犬子也是照着我给他的题去备考。” “但至于为何,被胡家公子誊抄去的押题,会变成考题。” “臣确实不得而知了,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李庆舟朝上位磕下一个头。 胡莱与其父傻眼,怎么会这样? 倘若李庆舟、李景云死也不认。 这就意味着,考题是从他们胡家泄露出去的。 胡父破防,“李庆舟,明明是你做的,你居然诬陷我!” 李庆舟回怼,“要不是你儿子跑来我府上,我爷俩也不会惹上你们这一身骚。” “考题泄露明明是你胡家造成,你居然反过来污蔑我,你们父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庆舟在做这件事的时候。 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他把将来,万一考题泄露这件事情暴露后,或许会发生的一切,提前给考量到了里头。 所以他才能有惊无险。 而胡家父子,这回真是遭了大霉。 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们。 尽管胡莱所说、所讲,句句属实。 偏就因为证据对他们不利。 胡家父子也已经再为他们自己,辩驳不了任何一句了。 上位皇帝起身,从高处走下来。 端端地立在胡家父子眼前。 他把胡大人看了又看,忍不住的摇头。 “胡硕,你爱儿心切,朕能理解。” “可你爱儿,也不是这么个爱法吧。” “你看看你儿子干的这叫什么事。” “拿了考题。不说悄悄的去温习,悄悄的去考试。” “还要拿着考题去倒卖!朕对你、还有你的儿子,简直失望透顶。” 胡硕胡大人,脑袋磕得咚咚响,“皇上,求您相信我,我没有做过那事,臣冤枉呐!” 皇帝冷哼,“你没有做过,那这是什么?” “现在人证、物证,均已摆在眼前。” “你们父子,抵死不承认,还要攀咬别人。”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是无辜的?” 胡家父子就算满身长了嘴,目下也说不清楚。 任凭胡家父子如何在皇帝面前喊冤。 皇帝也不为所动。 皇帝下令,摘去胡硕顶戴。 暂且将胡硕押入天牢。 着大理寺继续调查此次乡试考题泄露一案。 待大理寺调查有了结果,交由刑部复核。 之后,再对胡硕行最后审判。 胡家父子,瘫在了地上。 胡莱身上也有伤。 他的伤是被那些、从他手上买了考题的学子们、给打的。 胡家父子被殿前侍卫拖下去之时。 同一间的破口大骂。 胡大人叫骂道:“李庆舟,你害我沦落至此,你不得好死。” 胡莱同样也在骂,“李景云,你个忘恩负义、不讲义气的狗杂种,我诅咒你将来没有好下扬……” 任凭胡家父子再是如何怒骂。 他们也被殿前侍卫拖下去,并押走。 李庆舟抱拳对上皇帝,“谢皇上为臣洗刷冤屈。” 皇帝摆了摆手,“李庆舟,你暂且什么话,都不要说。” “别过考题泄露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朕要对你行处罚。 “今天,苏大人要参你一本,你应、还是不应?” 李庆舟忙转头。 苏蕊的父亲,苏大人正一脸怒的瞪着他。 确切的说,苏大人正瞪着,他们父子俩。 李庆舟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 主动承认错误,“皇上,犬子与其母,昨日做错了事。这事儿,臣认。” 李庆舟要给苏大人道歉。 苏侍郎却扭过头去,冷冷的哼了一鼻子。再就不看他。 李庆舟尴尬的,只能转回脸。 皇帝点头,“好,既然你认,那朕就罚俸你半年。” “还有李景云,从今儿起,朝廷收回,赐予你的忠勇男爵封号。” “你也参加了今年的乡试科考,待放榜以后。” “如你榜上有名,直接取消你今年乡试的成绩。” “而且往后五届内,你不得再进入考扬参加科举考试。” 第297章 你没想到,连我都没想到 五届内,景云不得再踏入考扬一步。 这便意味着,往后十五年,李景云都再无缘朝堂。 “皇上……”李庆舟想为李景云求情。 皇帝让他任何话,都不要再说了。 皇帝道:“朕为什么不让他再参加科考,你心里没点数?” “你看看你养的儿子,可真是有够给你''争光''的。” “做人先做事。李庆舟,你好歹也是状元郎出身,这道理,你难道不懂?” “你身为一国宰相。家宅、家宅不宁。教子、教子无方。” “朕今天给你把话说到这儿,倘若你宰相府,再传出有伤风化的风言风语。” ”你这个宰相,也不要当了。” “行了,朕头疼,退朝吧。” 皇帝袖子一甩,气呼呼的去了。 朝臣们恭送走皇帝与太子,随后一个接一个的,退出太极殿。 谁都未再多理会,李家父子。 李景云、李庆舟,双双从地上缓慢爬起来。 李庆舟将立在身边的,不成器的东西看一眼。 他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 李庆舟同样袖子一甩,出了太极殿。 李景云一瘸一拐的,跟在父亲身后。 李庆舟被罚俸半年事小。 现在,李景云失去了忠勇男爵的头衔。 且十五年内,不得再参加朝廷举办的科考。 李景云这样的儿子。 李庆舟现在已经指望不上。 李庆周为了李景云、还有李巧巧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把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换掉,还把白雨薇那样的福星失去。 可就算是这样,到了现在,李庆舟也没有觉得,这是他的报应。 他还在不停的从别人身上找问题。 造成今天这一切的,都是白玉蝶那个扫把星。 如不是她谋划了一切。 他李庆舟怎么可能会从人人都追捧,风光无两的宰相大人。变成今天这副岌岌可危的样子! …… 李庆舟罚被俸禄半年。 李景云被褫夺忠勇男爵的头衔。 且十五年内,李景云不得再踏入考扬。 萧泽安把这个消息带给白雨薇。 白雨薇吃惊到了极点。 她吃惊不是因为那对人渣父子被罚。 而是,科考题目遭泄露。 这么大的事,李庆舟才仅仅只是被罚俸半年。 这跟没罚有什么区别? 萧泽安把仔细经过道来。 白雨薇听完,也总算明白了。 皇上为何只是罚李庆舟半年俸禄而已。 原来皇帝罚李庆舟,都不是因为考题泄露那件事。 而是,苏蕊的父亲上折子参了他一本。 如不是亲家公给皇帝告状。 李庆舟或许连罚、都不会被罚! 白雨薇道,“果然是李庆舟的行事风格。” “他居然能把考题泄露的罪责,转嫁到胡家父子头上去,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他。” 萧泽安道:“这跟你了解不了解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庆舟这个人藏的,要比你我知道的,更深。” 白雨薇气性道:“我还以为,能借着这次考题泄露的事情,让皇上把李庆舟好好的教训一下。” “结果也才仅仅只是,扒下了他的一点点皮毛而已。” “罚俸他半年,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可惜''了李景云,名声碎了一地不说,连着十五年都不能再踏足考扬。” “他现在想要再尽快的出头,恐怕也只能走从军这一条路了。” 萧泽安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嗤笑,“就李景云那贪生怕死的样子,他去从军?你别逗我了。” 萧泽安说的一点都不错,李景云要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他早就成了太子身边的红人,也不可能到现在,还一直默默无闻着。 白雨薇收拢思绪,道:“泽安,我拜托你打听楚佑林,你可有消息?” 萧泽安端起手边茶,抿一口。 道:“楚佑林这个事儿,还有点麻烦,你先不要急。” 白雨薇稍有一怔,“听你言下意,你有楚佑林的信了?楚佑林到底是什么人?” 萧泽安忖了忖,没有给白雨薇介绍楚佑林是何人。 他直接说:“凭我手上掌握的一些证据来看,楚佑林很可能牵扯了,七年前关南侯府被灭门一事。” “如果关南侯府被灭门这件事,真是李庆舟和楚佑林这两个人,共同犯下的案子,李庆舟恐怕不仅仅只存着贪墨的问题。” 白雨薇被惊的,嘴都有点合不拢。 关南侯府被朝廷抄家灭族这件事。 七年前、闹的朝野震荡。 白雨微想了想,道,“莫非你的意思是,关南侯府被抄家,极有可能是李庆舟促成?” 萧泽安点头,“对,这个可能性很大,但现在也仅仅只是我的猜测。” “至于楚佑林这个人,其人相当狡猾。” “我想找见他,也得苏朗帮忙。” “苏朗已经帮我去诱捕这个人了。” 白雨薇看着身旁同坐者,“苏朗也参与到了这件事情里头来?” 萧泽安叹了口气,“我实话给你说吧,苏朗的真实身份,就是关南侯世子。” 白雨薇惊讶,苏朗竟是关南侯世子! 白雨薇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写着。 萧泽安接上,“苏朗乃关南侯世子,除了我,再就是你知道。雨薇,你懂我意思?” 白雨微点头,“你放心,不会再有另外的人晓得苏朗是谁。” 萧泽安笑笑,又说:“我现在与苏朗有合作。” “他会帮我把这个楚佑林引出来。只要楚佑林一露面,我就能将其抓了。” “有了楚佑林这个突破口,你离那个玩死李庆舟的目的,就又近了一步。” 萧泽安在打趣。 白雨薇额上,却不断冒着汗。 若萧泽安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关南侯府的覆灭,与李庆舟有着直接的联系。 白雨薇现在很怀疑,这个李庆舟身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李庆舟不止人虚伪。” “背后隐藏的水更深,他竟还参与了,关南侯府被灭族这件案子。” 萧泽安语调寒了,“你没想到,连我都没想到。”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我一大跳。” “我以为,他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人。” “经你白家帮扶,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坐上宰相的位置。” “在此之前,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无非贪墨。” “结果越往下查,我就越发现,他这个人似乎比咱们眼睛看见的更为复杂。” 第298章 去酒楼吃午饭 主要是想和她一起吃顿中午饭。 顺便再给她送来,有关于那对人渣父子的消息。 把该说的说完了。萧泽安忽地又记起。 雨薇之前还给他说,乡试结束后的不久。 帝京以北的州与镇,将会发生春旱。 据他得来的消息,皇上已经接到了下面递上来的折子。 春旱悄然临近。 春旱不是小问题。 庄稼发芽生长之际,得不到雨水滋润、浇灌。 那么到了秋收 ,今年的粮食收成必定锐减。 萧泽安问白雨薇,春旱的问题,她可有解决良策。 今年所遇的春旱,其实很好解决。 上辈子,白雨薇能帮着李景云,让他为朝廷解决了缺水之急。 就是因为,她知道在北边有个地方,那块儿有一个地下暗河。 白少卿曾在走商之时,发现了那里的暗河。 白雨薇从兄弟嘴里,晓得了暗河所在的位置。 上一世,她就把暗河的所在之处,告知给李景云。 然后由李景云带着人,赶去那个地方。 将地下暗河中的水,给凿了出来。 就这样,李景云一跃成为,朝中最年轻的新贵…… 坐在凳子上的白雨薇,站起身来。 她一边踱着步,一边把她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于萧泽安。 萧泽安也站起。 雨薇说的那个地方,他知道。 他曾也去过那。 那里有河道? 有地下河道,这就好办多了。 萧泽安抓过白雨薇的手,“谢谢你,雨薇。” 白雨薇眼露不明,“谢我干什么?” 萧泽安笑,“谢你能如此的,相信我。” 白雨薇忍不住的,也“扑哧”一笑,“你怎么也煽情起来了?你从来不是这样子。” 萧泽安叹了叹,“年纪大了,少时没有煽情过。现在再不煽情,真就老了。” 白雨薇又呵呵,“你呀……” 气氛正融洽,忽听见,屋子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是含翠。 含翠知王爷在屋里。 她便立在屋子门口,隔门帘禀道,“肃王殿下,有人找您。” 萧泽安一怔,放开白雨薇的手。 去到屋子外头,迎上含翠,“谁找我……”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找他的那人立在院子当中。 来人是萧泽安的侍卫。 侍卫倘若没有急事,必不会找他到这里来。 萧泽安去到侍卫跟前,问:“怎么了?” 侍卫凑近主子耳畔边上,嘀咕了几句。 萧泽安心间了然。 顿了顿。 他扭过头,对上跟出来的白雨薇。 “雨薇,本来说好,中午陪你一块吃饭。” “可能,我要忙了,要不……” 白雨薇很是善解人意,“你有事就去忙吧,无需管我。” 萧泽安再笑,“那成,我先走了。” “待我闲暇,我定陪你好好吃顿饭。” 白雨薇微笑中颔首。 萧泽安让她留步,无需相送。 随后,他领着侍卫大步离去。 萧泽安在忙什么,白雨薇从不会主动打听。 他有他的事要做。 该她知道的,萧泽安定会告诉她。 不该她知道的,就算打听了,萧泽安也必定不会讲。 所以说嘛,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相处,就是不要轻易越界。 …… 白雨薇和含翠,返回屋子里头。 主仆二人,一同坐下来。 白雨薇只要心一静,难免就会想起白奇。 也不知,白奇这孩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回来。 白雨薇最担心的就是他有没有遇上危险。 含翠身为白雨薇的心腹。 很多时候,就算白雨薇不说话。 她也能猜透,夫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瞧夫人望着一处,发起了呆。 她说道:“夫人,我相信公子定会无事。” “咱们现在,只是没有他的消息而已。” “将来,他总会回来。” 含翠到现在,都不知道。 白奇的失踪,其实是有心人布的局。 故、含翠才会这样规劝主子。 白雨薇微微一叹,“谢谢你,含翠。” “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但愿有天早上醒来,奇儿能够站在我的床前,让我一睁眼便能看到他。” 含翠轻声安抚,“我相信会的。” 白雨薇淡然一笑,“行了,不说那些了。” “我今儿就借你吉言,等着他回来。” 白雨薇收起表情,转了话题。 “本来王爷说,要陪我一块儿吃中午饭。” “现在他走了,反正咱闲着也是闲着。” “要不中午,咱出去吃吧。我好长时间,没去外面吃过饭了。” 去外面吃饭! 夫人这个提议好。 含翠大概收拾了一下,跟着白雨薇出了门。 白雨薇今天突然提出,去外边下馆子。 倒也不是说,她心血来潮。 有时候去外边走走。 不定会发现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呢。 马上就是饭点了。 白雨薇一行人,来了帝京最大的酒楼。 这里聚集的人多。 听一听人们的八卦。 或许能听见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 酒楼大堂,几乎坐满人。 靠墙的那边,恰好还有两张空桌。 一行人去到两张空桌前。 白雨薇、含翠占一张桌子。 杨昭与他的手下,围另外一张桌子坐。 小二前来招呼,问大家吃点什么。 白雨薇让杨昭他们,想吃什么点什么。 夫人发了话。 杨昭和他的手下兄弟们,让小二随意上几样他们店里的特色菜,并来一壶酒。 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是饭量好的时候,无论他们吃多少,白雨薇都不会心疼。 白雨薇也让含翠想吃什么点什么。 含翠则是很固执的,让夫人点。 夫人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含翠在吃的上面,不怎么讲究。 白雨薇也就随意的点了几样,这家酒楼里的特色美味。 功夫不大。 小二将两桌客人点的菜,全部送上来。 杨昭他们,吃他们的。 白雨薇让含翠,也随意。 含翠也就没有客气的拿起筷子端起碗,自顾自的吃着饭。 白雨薇提起筷子,吃饭倒是其次。 偶尔往嘴里送一口菜,品尝一下。 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大堂中的食客们的相聊上。 听来听去,还真听见了一些八卦呢。 那边桌子上的几位食客正在聊。 前几日发生在黄鸟戏院里的事情。 第299章 豪横的卖唱父女 他们所聊的点,全部集中在。 李相爷的公子,是被那两个男人如何如何弄的。 男人嘛,一聊天就绕不开这样的话题。 他们聊的那些个,也引起了旁边桌上客人的兴趣。 两桌人,加入到同一扬相聊中。 对于发生在李景云身上的事情。 白雨薇除了暗爽,再就是对他嗤之以鼻。 李景云被两个男人给搞了,这事要怪,只能怪他老娘,还有他自己 。 如不是他们母子,本就心思不纯。 他们也不会被她给算计。 白雨薇又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菜。 想想也是! 前后两辈子,李景云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别。 上一世的他是帝京之中,多少“岳父”们争先抢夺的乘龙快婿。 而这一世,他沦落至此。更被人们把他拿出来,当成个茶余饭后的乐子来谈。属实活该! 中午饭点。 酒楼里的生意相当好。 从酒楼门外,走进来一对卖唱的父女。 男人手上拎一杆二胡。 那姑娘怀里抱一副琵琶。 父女俩挨桌问,要不要听曲。 唱一曲只要十个铜板。 好些人都对听曲,不感兴趣。 也有人愿意听那姑娘唱一曲。 愿意听姑娘唱曲的那几个男人。 听他们说话的口音。 他们似乎不是帝京人士。 他们把卖唱的父女叫到跟前让他们唱。 不过这几个男人有要求。 唱好了,他们出十个铜板。 但若姑娘唱的曲,入不了他们的耳。 他们不但不会付钱。 卖唱的父女,还需赔他们银子。 这要求,别说卖唱的父女不同意。 就是同坐的食客们听了,也觉得很过分。 那对父女言,我唱你听,你出钱我出力。 你情我愿,不想听就不听,哪有这样的。 提出如此要求,这不是明晃晃的欺负人。 那对父女不想伺候他们。 转头往别的桌上去询问,还有没有愿意听曲的客人。 那几人见这女子,不给他们留脸面。 四名大汉,有点不乐意了。 将筷子摔在桌上,站起身来,骂骂咧咧。 他们把那女子拦住。 女子她爹瞧对方,要欺负自家女儿。 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说,“大爷想听她唱,你们反而不唱了,怎么,耍大爷?” 闺女据理力争,“我们唱一曲才收十个铜板。” “我唱完了,你要是不满意,我就得赔你银子。”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我要是富户家的小姐,我和我爹也不会以卖唱来讨生活。” 这四个男人,明显就是在找茬。 他们执意让人姑娘唱。 但那女子也是个倔脾气,“我就不唱,你能拿我怎样?” 四个男人嘻哈起来。 “小娘们儿,还是个烈的!”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唱,不然的话,你走不出去这个门。” 一汉子上手,要来拉扯人姑娘。 食客们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转头往这边看。 白雨薇一行人,亦留意起来那头。 无论是谁,大伙都以为,这姑娘即将要吃亏。 眼看那汉子的手,就要碰到那名姑娘时。 那姑娘竟直接抡起手上琵琶,朝那男子的脑袋,砸上去。 姑娘该是使出了十足的力道,琵琶砸上男人的脑袋。琵琶都给砸裂了。 这小女子看着,柔柔弱弱的。 结果一瞬间,就暴跳起来。 彪悍言辞更是脱口而出,“去你奶奶个腿,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了?” “我愿意唱就唱,不愿意唱就不唱。” “你居然强迫我,我看你就是欠!” 突然间的反转,令众位食客们忘记吃饭。 这姑娘看着蛮娇弱,没想到竟是个暴脾气。 白雨薇也被那边一幕给吸引的,移不开眼睛。 挨了打的男人,被琵琶给砸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琵琶确实砸了他。 可琵琶到底是木制的。 所以适才那一下,并没把他砸成什么样。 经过这么片刻,那人已经缓和下来。 他抬手指向小女子,“你居然敢打我,你也不打听一下,我是谁!” 另外三人,瞧见自家老大挨了打。 想要上前来,教训眼前姑娘一下。 这姑娘一点都不惧。 她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 直接泼上他们的脸,“我说我不伺候,你们还没完没了了?欠收拾就吭声!” 没有防备下,酒水入眼,辣了眼睛。 四人捂着眼睛原地直跳脚。 女子的父亲趁现在。 抡起二胡,照一圈人的脑袋又挥舞上去。 食客们发出唏嘘。 那女子的父亲更加不好惹! 他出手,不但将那四人给打了,而且打的还比较惨。 酒楼掌柜的赶过来,把那姑娘的父亲拦住,“大伙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挨了打的四个男人,手指卖唱父女。 对上掌柜的,“我们在你店里吃饭,居然被他们打了,掌柜的,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那女子双手叉腰,“大伙都来评评理。” “是我们找事,还是你们找事?” “我和我爹进来卖个唱,你们居然欺负我们。” “我唱的好了,你们就出十个铜板。” “我唱的你们不爱听了,我还要倒赔你们银子。” “你们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们两个弱小!” 食客们纷纷挠头,这到底谁欺负谁? 你们父女俩,可是豪横的很呢。 并没有落下风。 反而是他们四个,被你俩给揍得挺惨。 店掌柜也是见过世面的。 他把眼前的,老子和闺女上下打量一眼。 然后说,“我这里不允许卖唱。你二位还是赶紧走吧。” 店掌柜打发他们走,其实是依着好心。 虽然这父女二人没有落下风。 他们到底只有两人,这边四人要是执意挑事。掌柜的怕他们遭罪。 四个男人不乐意了,“掌柜的,你什么意思?” “我们被他们打了。你就这么让他们走?” “不行,他们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不依。” 掌柜赔着笑脸,“几位爷,你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及掌柜的把话说完,女子的父亲扯了扯掌柜的袖子。 然后对上那四位,“实在不行,咱们报官。让官府来评评理,这总可以吧。” 第300章 那四人是江洋大盗 四个男人一听要报官,反而一个个的,立时都怂了。 他们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算了算了,就当我们今天晦气。” “不用麻烦官府了。你们走吧。” 那女子双手叉腰,“你们当真不报官?” “不报了不报了。”四个人,谁都没了前一刻的嚣张气焰。 卖唱女子,与其父。也就再什么话都没有说的,调头走了。 这点插曲过后。 大伙又都埋头吃着各自的饭。 白雨薇再度拿起筷子之前。 忍不住的,又把那四个男人看了一眼。 这几人居然如此惧怕报官? 莫非他们都在官府之中留了名? …… 今天这顿饭,吃的还不错。 这家店子的菜,味道很符合白雨薇的口味。 饭毕,结了账。离了酒楼。 白雨薇想散散步,消消食。 杨昭把兄弟们打发下去,由他陪着夫人和含翠姑姑,缓慢行在大街上。 三个人这一游荡。 游荡到了东街玲珑阁这里。 玲珑阁乃是白雨薇名下的产业。 玲珑阁里经营各种各样的名贵簪花首饰。 白雨薇见、都已经散步散到这里来。 就打算去铺子里瞧瞧。 行至离铺子不远的地方。 刚一拐过街角,居然碰上几个熟人。 正是那四名在酒楼之中,为难卖唱父女的汉子。他们在这儿干嘛? 鬼鬼祟祟的几个人,脑袋凑在一块,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白雨薇未多理会,她只是往他们所在的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就去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玲珑阁。 他们仨又被窜出来的两个人给拦住。 挡他们去路的,正是那对卖唱的父女! 离的近了,白雨薇终于看清楚。 父女二人的长相。 白雨薇蹙眉,“你们这是……” 去路突然被拦住,白雨薇不认为是巧合。 眼前所立的男人,朝白雨薇抱拳,“请问是白夫人么?” 白雨薇一怔,然后回话,“没错,是我。你认识我?” 男人道:“方才我与女儿去酒楼,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白夫人应该已经记下我们了吧?” 白雨薇不由的,再把眼前的父女,左右来回看。 他们刚才去酒楼,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你们是……”白雨薇确信,她今天头一回见他们。原先从未与他们有过谋面。 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腰牌,举起来。 让对面的三人能够看清楚。 当看到,那腰牌上刻着“蒋飞”二字。 杨昭先惊了,“你是神捕蒋飞?” 蒋飞这个名字,含翠只是有所耳闻。 白雨薇则显出一派不可思议。 这位竟然是闻名天下的那位第一捕头。 蒋飞蒋捕头。 显然,白雨薇听说过蒋飞的名号。 白雨薇看着蒋飞,“你是蒋大人!你找我有何事?” 蒋飞见眼前人已经确认完了他的身份。 这才收回腰牌。 并说道,“白夫人,我找上你,不是无缘无故。” “今天在酒楼里的那四个人乃江洋大盗。” “我奉上级命令,要把他们捉拿归案。” “我今天带女儿去酒楼卖唱,正面与他们接上,就是想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据我所掌握的消息,他们今晚上,要洗劫你名下的玲珑阁。” “你能否帮我一个忙,今天晚上配合我一下,将他们全部抓捕。” 听话的三个人大惊失色。 那四人是江洋大盗? 杨昭说道:“那四人就在前方不远处。” “蒋捕头,你要拿他们,为何现在不出手?” 蒋飞摆摆手,“小兄弟,你先不要急。” “我知他们四人就在附近。他们正在踩点。” “这些人身后还有人。” “现在就把他们捉了,必会打草惊蛇。” “既然要拿他们,就要一网打尽,不能有漏网之鱼。” 蒋飞言罢了。 他的女儿接上:“我和我爹,一路追他们至此。” “我们发现,这几人是被人专门招到帝京来的。” “我们已经部署好,接下来按我爹说的,才能把隐在后头的鱼一并揪出来。” 白雨薇沉吟一阵,“这几个江洋大盗,是被人专门招到帝京来。” “专门谋着对我的玲珑阁下手!” “如此说来,是有人专门针对我?” 蒋飞言:“应该是这样。白夫人可愿帮我一下?” 白雨薇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应承,“当然。帮蒋大人,就是帮我。” “蒋大人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蒋飞邀白雨薇借一步说话。 …… 天色渐暗,直至夜深人静。 玲珑阁外围,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玲珑阁,上下三层。 于帝京里头,玲珑阁算得上、排得上号的翡翠楼。 白雨薇当下就在玲珑阁里头。 玲珑阁里经营的,全都是上好的头面首饰、与珠宝。 既然买卖的乃是贵重物品。 玲珑阁里头自然养了无数的打手与看护。 现在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玲珑阁里来。 这明显就是有内鬼与外贼串通。 …… 蒋飞带着他的人早就埋伏在了玲珑阁外。 又过去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果然有黑影子,朝玲珑阁奔来。 玲珑阁后墙这块儿。 后门被人从里头开启。 白雨薇立在三楼的一间屋子里头。 屋中未点烛火。 透过半开的窗户缝隙。 借微光,她看到。 有六个人,被楼里的内鬼给放进来。 白天见到的贼人是四位。 可到了晚上,从外面进来的外贼,居然有六人。 蒋飞的闺女蒋愫,随在白雨薇身旁。 她告诉白雨薇,不止这六人。 外头还有两个站岗放哨的呢。 蒋愫让白雨薇不要紧张。 她爹都已经全部布置好了。 白雨薇并不紧张,她只是有些气。 她自问待阁里的每个人都不错。 居然有人谋着与外贼联合起来,祸害她。 待收网以后。 她要看看,这个内鬼到底是哪位。 那六人摸进玲珑阁,随内鬼朝库房而去。 守库房的看守们,早就被内鬼迷晕了。 内鬼拿出钥匙,把库房门打开。 内鬼先进去库房,点燃烛火。 六人随在后的,入到库房内。 一进到里面,这些人都快被里头的各种宝物恍瞎了眼。 第301章 玲珑阁里的内鬼 无论值钱的、亦或是值了大价钱的。 这么多的珠宝首饰,借着点点烛火,散着熠熠生辉的光泽。 “宝贝在眼前,愣着作甚,赶紧装呀。”有人发了声。 六人分别拿出口袋,装宝物 把所有能装的东西,全部装进去。 整个库房被洗劫一空! 六个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去。 内鬼吹灭蜡烛,连库房门都懒得锁了。 他随六人,准备一道离去。 顺原路往出返。 依旧是通过后院门,出了玲珑阁。 然而将将到了门外头。 七个人傻眼。 只见门外立着一排黑影子。 明显,他们被包围了。 怎么回事? 内鬼见势不妙,准备暂且先退回玲珑阁内。 然而此刻,那道门,居然从里头关了死。 内鬼上手用力推了推。 也没有再将那门打开。 七个人想跑。 奈何除了那名内鬼,余下的六个人。 每个人背在身上的口袋里都装满了宝物。 沉甸甸的包袱挂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跑也无法。 况且围住他们的、这一圈黑影子比他们多多了。 就是空人想跑,机会似乎亦不大。 包围者中,有人点起两支火把。 有了火光照耀,大盗们终于看清楚。 将他们围起来的这群黑影子,穿着官差的衣裳。 不止官差,还有全副武装的兵将。 一群江洋大盗们腿软。 现在人赃并获,他们就是想狡辩,也有口难言。 内鬼怒问其中一人,“你们怎么把官差引了来?” 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怎会有官差。 江洋大盗中的四人,看见了立在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这四人眼睛都直了。 此人不就是,白天在酒楼里、那个卖唱女的……父亲么! 他怎在这? 更令他们傻眼的还在后头呢。 蒋飞手一挥,在外负责放哨的两个同伙。 被官差五花大绑的推到前头来。 这下所有人,被全部聚在一起。 谁还拎得动宝物。 他们这些人,各个身上背着人命案子。 一旦被官府拿下,他们唯有死路一条。 六个口袋落地,有人喊,“同他们拼了。” 蒋飞早就料到这些亡命徒们会狗急跳墙。 只见他击掌两下。 立时有一张大网。 从那些人身后的高墙里头,抛出来。 网子落下,包括内鬼在内。 所有人全部都被盖在了这张大网之下。 谁也别想跑! 官差与兵将,合力把匪徒们全部制服。 直到此刻,紧闭的后门又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白雨薇、蒋愫,以及杨昭。 蒋愫回到父亲身旁。 被拿下的那些人,其中有四位,盯着白雨薇看。 这四人都觉得这位夫人,怎么看着甚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们没有想起来于何处见过眼前的夫人。 白雨薇则是认出,他们正是今天在酒楼里见过的那四个人。 白雨薇没有多关注他们。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个熟人身上。 内鬼竟是玲珑阁里的守店掌柜! 白雨薇立在守店掌柜跟前,“老王,居然是你?” 被唤老王的男人,不敢看白雨薇眼睛。 可白雨薇就在他面前站着。 他的眼睛实在不知道能往哪里放。 白雨薇死死的瞪着他,“老王,玲珑阁开店之初,你就在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要是缺钱花,你告诉我一声,我不是个小气人。” “我那么信任你,我把这么大的店交给你打理。” “你居然联合外人,要洗劫我。” “老王,我是克扣你的工钱了,还是少给你分红了,你要如此害我?” 这叫老王的,顿时再绷不住。 他被两名官差钳制着,无法动弹。 面对白雨薇,只有痛哭流涕,“大掌柜,对不起。”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这么做。” “我欠了一大笔钱,我要是按日子把钱还不上,对方就会砍掉我的一条胳膊呐。” “大掌柜,求您原谅我……”老王真哭了。 他的哀嚎没有引起白雨薇同情。 白雨薇眉毛一挑,“你欠了外债?你每年从我这里得到的银子不少呢,为何还会欠钱?” 老王解释,前段时间,他痴迷上赌钱。 起初刚开始,他还能赢上点。 可是到了后边,手气越来越背。 输了就想再接着赢。 以为运气好了就能翻本。 结果谁知道,越输越多,输到最后。 他不仅把他多年的积攒全部输干净。 为了赌,他甚至去借了高利的印子钱。 背在身上的债务,早就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所以才不得不铤而走险一回。 老王泪流满面,“大掌柜的,我糊涂啊。” 老王明显是被人利用了呢! 白雨薇让他先不要嚎了。 她问老王,他借了谁的印子钱。 老王脱口而出,胡老四。 胡老四三个字,一下子就让白雨薇想到了什么。 她把另外八个人扫了眼。 继续问道:“难不成,今天晚上,你放他们入玲珑阁,也是受胡老四指使?” 老王点头,“对,都是胡老四让我干的。” “他说了,只要我帮他把这一票干了。” “他不但会分给我银子,就连我欠他的赌债和印子钱,他也与我一笔勾销。” 白雨薇冷笑,“胡老四这种江湖混混的话,你也信。” 老王低着头,“大掌柜,我不信不行呢,胡老四可是会杀人……” 话至此! 老王突然抬起头,“大掌柜,你也认识胡老四?” 白雨薇收了表情,不再作答。 其余的几人,一直静静的听着这边对话。 这边现在没了动静。 那些人只得把视线,投给官兵们。 四名江洋大盗与他们的同伙,作案无数。 今晚上居然会被堵在这墙根处,束手就擒。 那四人看着蒋飞。 其中一人问,“你究竟是何人?” 蒋飞哼了一鼻子,“我追了你们这么久,你们说,我是什么人!” 四名江洋大盗,各自眨巴眼。 “追了我们许久……” 四人终于反应过来。 “你是、你是神捕蒋飞?” 蒋飞没好气,“那不然呢?” 四人吃惊到了极点。 他们原先同蒋飞也交过手。 蒋飞根本不长他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