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反派变恋爱脑嘤嘤怪[穿书]》 第1章 第一章 “姜先生,姜先生你怎么了?”女人声音发颤,慌忙将地上的男人托至怀中,解开他的衣扣替他顺气。 “药…我的药。” 耳边传来男人微弱的声音,女人秒懂,迅速将外套脱下垫在姜汜头下,起身从书桌下的抽屉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给姜汜服下。 她边拿过水杯小口小口给姜汜喂水边安抚道:“姜先生你别害怕,医生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 同她说的一般,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没多久姜汜便被抬上了救护车,上了救护车后,医生给他带上了氧气罩。 “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这孩子,他还这么年轻,他已经够可怜了,可不能就这么……” 女人哀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汜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发不出。 他有预感,他这短暂的一生可能要走到尽头了,一滴不甘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面色苍白,侧眸看向身侧的女人,艰难喘息,微微翕动唇角,“阿姨,谢谢你,还有,保重…” 他不知道阿姨听不听得懂他说什么,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思绪开始飘忽,脑中闪过许多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记得,那时他拥有还算幸福的家庭,看得到未来,还是个健全的人。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印象中温柔慈爱的妈妈丢弃了他,他一直等着妈妈回来,可后来有一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和别人重新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她不会再回来了。 爸爸脾气不算好,可在妈妈没走之前对他也是疼爱的,可自从妈妈走后,爸爸像换了个人。 后来他失去双腿,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找了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本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可残破不堪的人生怎么缝补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细细想来,他这一生能走到这里已实属不易,如此,或许便是他最好的结局。 心电监护发出阵阵刺耳长鸣,他意识渐渐模糊,双眸也缓缓垂下,就这样,他这一生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 夜幕低垂,时移世易。 北晋此时正值凛冬,夜至戌时,一抹孤月在云中时隐时现,清冷的月辉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雪花洒下,月色映衬下,白茫茫的雪地闪烁零碎星光,为这寒冷寂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 都中,国公府这几日尤为热闹。 毕竟三日前这国公府才有过一场喜事,如今没隔几日又接着给老夫人办寿宴,可谓是喜上加喜,能不热闹吗。 月余前,官家一旨联姻,我国世子和有着特殊身世的梁国,“公子”结了亲,传闻这位公子乃梁皇与叛臣之女所生,一直养在宫中,待遇不输一众皇子,而这位公子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绝世容颜,凡看过他一眼之人,无不拜倒在他膝下,奈何人无完人,这位公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放荡形骸荒淫无度之人,听说他还是个断袖,整日出入他府邸的男客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梁国皇室的脸尽数被他丢尽,梁皇不得已才把他打发了来我北晋和亲。 再来说说咱们这位尤世子,其名尤笙,乃定国公与原配,柔远郡主所生嫡长子,一出生便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奈何却是个残的,出生就又聋又哑不说还是个灾星,听闻莫说人了,连狗见他都得绕道走,自定国公和柔远郡主身故后便一直住在偏院深居简出,最近一次传出消息还是一年前对管家之子图谋不轨。 如此看来,这一旨连姻倒也还成全了这两位断袖。 只可惜两人大婚那日,皇家下旨不准设宴,故虽一众吃瓜群众虽略有耳闻却没能亲自凑上这个热闹,如今这老太太寿宴来的正是时候,这不,虽宴席早已结束却还是有少许人迟迟不肯离去,说什么也要下榻国公府,为的就是偏院那两位。 不负众望,偏院很快传来婢女惊呼尖叫的声音。 霎时,偏院老旧破败的门不堪一击,众人蜂拥往声源方向冲了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幕相当冲击视觉的画面。 只见尤世子衣衫大开,跪在雪地上,捂着胸口,大力的咳嗽的,寒风掠过,吹起他额前凌乱的碎发,那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遍布,却也不似传闻中那般丑陋骇人,相反,相较这尤二公子,他除了瘦些,就是不做打扮,这张脸也不比尤二公子差,如今看来,这外界传言也不可完全尽信。 “哎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可…怎可做这些伤风败俗的腌臜事…” 闻言,只见他们眼前穿着红袍的男人重重一脚将生前跪着的人踹倒在地,自己则神色慌乱的整理衣袍,欲盖弥彰之意十足。 众人没眼看,却又没忍住往他脸上扫去。 姜汜胡乱整理好衣袍,侧眸向众人望去。 只见他一袭红袍,乌黑的发丝随着轻风从鼻尖滑过,月色透过树梢倾泻而下洒落在他眉梢,肤白如玉,面若桃花,雪花幽幽飘下在他秀长的睫毛上晕染开来,他垂眸,伸出修长的玉指在眸间轻轻拨,看向众人时,眼中含着春光,还当真雌雄莫辨,活脱脱一个勾人妖精。 “九月,你干什么吃的,怎的让这群杂碎混了进来?” 他连嗓音都透着一□□人的美,让人一时忘了他是个狠辣的主。 “公子恕罪,他们冲进来的突然,属下一时…” “废物,还不给本公子将他们都打出去!” 换做九月的人站起身就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看戏的众人,“各位,请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微微后退,却是没打算出去。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男子轻咳一声,开口道:“姜公子,您莫不是忘了,这可不是大梁,尤世子再怎么说也是这国公府嫡长子,你这般…这般凌辱于他,不太…不太合适吧?” 闻言,姜汜侧眸,漫不经心挪动步子,在离说话之人两米不到位置停下,眸光在其身上打量了一圈,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看你这身段…这模样…这年纪…不会至今还孤身一人吧?”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忙反驳道:“胡说八道,我成婚七载,府中美眷数十你初来乍到,你不懂不要胡说!!” 姜汜点头,唇角魅笑意直达眼底,“哦~府中美眷数十还这般无趣,连夫妻闺房之乐都不懂,也难怪要在这寒寒冬日冒着风雪都要偷听一二,怎么?外间听不听得清,可有学到一二?” “你…你…”男人气的满脸涨红,“你不知廉耻!”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汜轻笑,“本公子素来低调,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今日,你们不请自来,打搅了我的雅兴,说吧,想怎么死?” 众人惊愕,他们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并不想搭上性命,反应过来想出去时却被九月挡住了去路。 “姜汜!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可都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客,想动我们…也不看看这国公府是谁在当家做主!” 他们虽对姜汜的恶行素有耳闻,可这毕竟是北晋,他们万不想他敢在天子脚下行凶,毕竟,莫说他一个外来人了,就是晋国太子也不敢这般胡作非为,早知这疯子疯到这种程度,这个热闹他们不凑也罢。 “九月,把他们的眼珠子给本宫挖下来,喂狗。” 九月得令,拿着剑向几人逼近,几人颤颤巍巍往后退,嘴里止不住的哆嗦,其中一人忙道:“你,你敢,我,我爹可是兵部尚书,你若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姜汜冷笑,“左右不过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倒是临死前能拉几个垫背的,大家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疯了,你疯了,来人来人,啊………” “住手!” 剑锋擦着发梢而过,一缕断发在纯白的雪地上尤为扎眼。 缓过神来死里逃生的少年似虚脱般一下子无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惊恐还未散去。 稍稍缓过神来后他看向来人,匆忙爬到其身侧,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指着姜汜的手还在止不住的发着颤,“尤序,这疯子他,他刚才想要杀我。” 尤序抬眸,俊逸的面容之下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姜公子,自你来到这北晋,我国公府自问并无半分怠慢,你为什么要对我府上客人这般无礼,今日你若不给出个合理缘由,我恐无法向几位宾客的家里交代。” 姜汜摆了摆衣袖,眼神动都没动,“我做事,只图快活,用不着向谁交代。” “孽子狂妄,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小序,等等…” 尤序闻言看了眼身侧的男人,不解的甩手冷哼了,“丁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时安他们是我请来的朋友,且他们父辈都是朝中要臣,他们在我府中受了惊,我理应给他们个交代。” 丁南牵动嘴角笑了笑,轻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转而来到姜汜身前,躬身行了行礼,道:“姜公子,这几日多有怠慢,丁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按礼数大婚那日丁某便合来向公子问个好,可一直忙于筹备老夫人的寿宴就没能抽出时间,您看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同丁某说,若真是他们有错在先,我自会禀明老夫人为您做主,他们皆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客,公子下次切不可这般随性才是。” 姜汜抬眸望向他,眼中意味不明,“你…是丁南?” 丁南点头,“是,公子有何指教还请言明。” 姜汜道:“没,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告诉他们,若日后再敢听墙角坏我好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丁南是个聪明人,很快从地上跪着的尤笙看出苗头。 众人也自知理亏,毕竟这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皆是纷纷低下了头,没在为自己辩解。 丁南带着众人离开,走至一半时却又停下,转身往姜汜身边走去,众人也停下脚步,好奇的目光追随着他的步伐。 丁南走至姜汜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忘了眼不远处跪着的尤笙,对着姜汜躬了躬身,缓缓道:“公子,世子他身子素来不好,自娘胎起便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故这些年老太太一直遍寻名医,今日刚好有位医师来府上为世子看诊,丁某也是奉老夫人之命来带世子过去的,公子您看………” 姜汜回头忘了眼跪在地上嘴角还流着鲜血,衣衫褴褛的尤世子,他没立刻回答,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半响后,他道:“不行,现下太晚,这新婚燕尔的,我想他也是舍不得扔下本公子去的。” “待明日本公子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差人送他过去吧,” 言罢,他朝众人摆了摆手,转身扶起地上的尤笙往里屋走去。 临了还不忘道:“你们放心,本公子会好好…照顾疼爱小世子的。” 开文了,留评小天使每人100 晋江币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一章 第2章 第二章 待所有人走后,将尤笙扶到椅子上坐下的姜汜下意识松了口气,他猛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大巴掌,随即像是中了邪般呆愣在原地。 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服侍的两位下人,下意识往地上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主子疯病又发了,拿他们撒气。 也莫说下人,就连贴身保镖九月都被他家主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赶忙来到他身前询问,“公子,你没事吧?” 姜汜机械般摇头:“没事,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几月朝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抬了抬手,两人如释重负,刚站起身却又被叫住。 “等下…” 两人随即又立马跪下,潜心等待主子发话。 半响,只听他们主子道:“去找根绳子来。” 下人疑惑间,只听他指了指地上的尤笙,又道:“给这不听话的换身干净衣裳绑了扔踏上,本公子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拿不下的人。” 地上的两个男侍不是十四五,尚未成家,哪听过这种虎狼之词,动作一时有些迟缓。 见地上没传来动静,姜汜怒了,端起桌上的茶杯,短暂的迟疑了一下,重重摔到两人跟前,“你们是聋了,还是不想活了?” 两人闻言立马颤颤巍巍起身,边躬身边往外边退去,“公子恕罪,小的们这就去,这就去。” 退出房门后,两名随侍默契的看向彼此,庆幸自己脑袋还在脖子上,在没来偏院,他们一直都是伺候二公子的,这二公子虽说脾气也不怎么好,却怎么也不似里边这位新主子这般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以往他们只是听过这位新主子的些许传言,这几日确是真真见识到了,毕竟大婚三日,偏院这位不受宠的大公子就整整被折磨了三日,这也就大公子自小不受待见皮实惯了,不然换了其他任何人早就归西了。 所以在见识到这位新主子的手段后,他们每日都战战兢兢,生怕惹了对方不痛快,还好刚才方才新组织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不然被绑的可能就是他们了,毕竟… 唉,罢了罢了,他们还是安安分分去找绳子吧。 很快两人便拿了几根粗细不同的麻绳进来,姜汜随意瞟了一眼,啥时觉得整个人头都大了。 “你们拿出这么多绳子作甚?” 下人不敢抬头,小声道:“公子,小的们不知道公子,你要多粗多细的绳子,所以就……” 姜汜有些尴尬的移开眼,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道:“拿,拿细的吧,太粗影响本公子办事。” 闻言,两名随侍头低的更低了,应声后拿着绳子来到尤笙身前。 尤笙不受待见,在府中身份还不如下人,这些凡事这国公府的人都早已司空见惯,于是乎两人没打招呼就架起了虚弱的尤笙往里间走去。 姜汜朝三人离去的背影看了眼,若有所思,对九月道:“让膳房给本公子做几道菜送来,本公子饿了。” 九月抱了抱拳,转身合上门离去。 很快里间的两位下人也不辱使命,架着五花大绑的尤笙来到了姜汜面前。 姜汜朝塌前抬了抬下巴。 下人会意,又架着尤往床塌方向去,重重扔在床上。 姜汜瞪了眼两人,“下次轻点,摔坏了本公子可是会心疼的。” 心疼……… 这话听的两人毛骨悚然,汗毛直冲天灵盖。 把人家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竟然反过来说心疼?? 叫他们手足无措呆愣原地姜汜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如释重负,一溜烟功夫就合上门离开了。 不多时饭菜也被陆陆续续送了进来,姜汜一一把人打发走,九月是个有眼力见的,在众人走后识趣的合上门离开了。 此时,姜汜才算彻底卸下防备,整个人瘫软无力的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美食发呆。 他刚才应该没有穿帮吧? 他已经尽力在模仿原主,可原主人设实在有些… 是的,就在约莫半个小时前,他发现他穿书了。 穿到了一本他刚看了一半不到的古风**小说中,据他这半个小时多的观察,他发现他好像穿到了和他同名同姓,有着特殊身份的和亲公子,姜汜身上,据他已知信息来看,这姜汜人设就一炮灰反派,仗着自己是皇家血脉强抢豪夺奢靡□□男女不忌,每日出入他府中的花女男妓不足一百也有五十,当然只是风毛菱角,他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癖好,传闻他很府中有一珠奇异的花,颜色鲜红,开的极为艳丽,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就如他本人一般,而艳丽的代价便是以尸为肥,以血为养,凡事与他作对的人都被埋在了那珠花下,顾也以此得名,“幽灵之花”。 让人气愤的是,就这样一个败类竟然还深受梁皇宠爱,就连他杀兄夺嫂事情败露也只是被送来和亲,然嘴上说什么和亲,不过想保住他的命,之所以选择这尤笙也只是因为他没人护好拿捏,说来说去这梁皇处心积虑搞这么一出为的也只是想让原主暂避风头以待来日,不然也不会派人随身保护。 怎奈这原主烂泥扶不上墙,愣是没懂梁皇的一片苦心,没了保护伞走到别人地盘还在肆无忌惮的作死,竟然把主意打到咱们男主身上,拜托,人家可是男主,是有主角光环的,虽说这光环来的有些迟,可你一个配角,纵使背景再强大又如何,敢在男主最弱的时候打骂凌辱还那啥了人家,让人家一辈子都觉得配不上白月光,也难怪最后被做成人彘连两天都没熬过就嗝屁了。 想到原主结局,姜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被做成人彘。 只是这国公府藏珑卧琥的,他要怎么才能做到既维持原主人设又不得罪男主呢? 只是说到得罪男主,姜汜下意识往床边瞧了眼,心立霎时凉了半截。 出于心虚,他从桌上拿了个鸡腿,走到床前,往前递了递,“你,要不要吃个鸡腿?” 尤笙没有表情,看着他没动。 毕竟他四肢被绑,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姜汜见他没说话,长叹口气,转身拿着鸡腿送进口中,突然,他低头向下望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手上的鸡腿顿时不香了,他扔掉鸡腿,在房中来回走动,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又能走了。 其实在外间刚有意识向尤笙踹出那一脚的时候他便发觉了,只是那时突发情况太多,容不得他细想,此时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其实就算只能活个一年半载,只要能走出门看看这个世界,倒也还算不虚此行了。 自十岁那年失去双腿,他便彻底失去自由,活动空间仅限于那拥挤的两室一厅,那时他便想,他只要一日,哪怕一日能重获自由,哪怕是死了,他也甘愿。 如今真的实现了,他却贪心了。 人的本能就是求生,就算前世那种半身不遂的情况,他也还是想拼命活下去,所以才会在感到不舒服的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援电话,为防止救援迟缓的情况,他还破天荒联系了平日里关系平平的保姆阿姨,原因无他,他只有她的联系方式,只认识她而已,可谁曾想最终还是… 他不惧怕死亡,因为没有牵挂留恋,却也不想死,因为不想轻易认命。 原主造的孽他不认,后果他却必须承受,因为这是他占了原主身躯的代价。 只是这代价他能不能承受得起…就看原主对男主做到哪一步了。 思及此,姜汜停下脚步,心事重重的往床上看去,恰好看到尤笙也在看着他。 姜汜心虚,毕竟绑了人家的可不是原主。 自己造的孽自己偿还,姜汜轻咳一声,悠悠来到床前,“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尤笙还是看着他,没说话,甚至连个表情都没给他。 姜汜有些尴尬,突然猛的想起… 他拍了拍脑瓜头,一脸歉意,“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也听不到了。“ 又突然,他望着尤笙,无辜的眨了眨眼,“哎呀这听不到好啊!!!” “既然听不到,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尤笙:“。。。。。” 想到尤笙暂时对他构不成威胁,姜汜心紧绷的心放下不少,面上肉眼可见的开心。 既听不到不会说,那他干脆不问,转身往餐桌上走去,拿着碗夹了满满一碗菜来到床前。 夹了一块肉放到尤笙嘴边,“啊,张嘴。” 尤笙到是听话,也没反抗,他喂什么吃什么,直到吃不下才摇了摇头。 姜汜没强求他,放好碗筷便回到床前开始脱鞋袜,胡乱一通扯后他上了床,顺势还扯下了幔帐。 他只顾做自己的,丝毫没察觉到身后之人那微不可查逐渐变暗的眸色。 这一晚,他姜汜绑了尤笙的笑意传遍了国公府,大家都猜测今晚偏院可能有一场硬仗在所难免,可事实上… 主人公之一姜汜早已呼呼大睡陷入了梦乡。 自穿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他特别的困,还特别累,故才躺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陷入梦乡的同时,身侧的人正神色复杂的打量着他。 尤笙四肢被绑,行动不便,只能微微侧身,眼神始终放在姜汜身上。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姜汜的半张侧脸,不可否认,这人长得确实美,不是那种女人阴柔的美,而是耀眼惑人的美,只可惜是个草包,除了这副皮囊一无是处。 大婚这三日以来,这人没少羞辱他,方才在外间更是当着那么多人让他… 一想到方才在外间所受的那种屈辱尤笙恨不得将身侧之人碎尸万段,可他知道他还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故在接到圣旨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忍受所有屈辱的准备,从记事以来,他遭受了无数折辱打骂,尝尽世态炎凉,因此这三日所受与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就在刚才此人放下幔帐的那一刻,他承认他没由来的怕了,不是怕他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怕真的做了什么,他便再也没有和那人并肩的机会了。 所以在那一刻,他第一次动了杀心,可另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什么都没做就倒头大睡了,而且行为还那般怪异。 其实自进门起他便隐隐察觉出了姜汜有些不对劲,那一大桌子菜,他几乎一口没吃,很明显是为自己做的,在众人面前放下那种浪荡话还叫人把他捆起来却什么都没做,就连说话的语气也……… 种种迹象表明,姜汜不是在做戏给旁人看就是疯病发了。 还听不到好啊,听不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想起这个尤笙狠狠瞪了一眼身侧早已睡死的人,心里莫名有点臊。 无耻淫贼,他如今只是有点哑,并不聋。 且看他日后得势了怎么让这淫贼跪着向他求饶!!?! 第3章 第三章 姜汜昨夜睡得早,天蒙蒙亮便醒了。 他揉眼挠了挠头,下意识想扶着墙边起身却察觉手感不对,脑中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如潮水涌现。 他悠悠侧过头,确认身侧确确实实躺了个古人才认清昨夜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伸出手,往被窝里钻去,掐了吧大腿上的人。 力道太重,他疼的龇牙咧嘴。 这才确认他真的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了一副拥有健康身体的人身上,虽说对方是个脑袋快搬家的人,却也离搬家还有一段时间,他还能在这段时间试试看看能不能力挽狂澜一下。 毕竟轻易认输可不是他的风格。 身侧的人还在睡,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他面色不怎么好,看不出血色,身上也没什么肉,手和腿细的都快赶上竹竿了,也有可能是这孩子光长个了,昨夜他便发现,这人竟比他几乎高出半个头,早知道按照书中设定,此时的尤笙不过十九岁,在经常三天饿九顿还动不动就要被关小黑屋折磨的情况下,他能长这么高真的已经不错了,不对,是他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他自问前世的他已经够惨了,却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甚,早知道尤笙可是自六岁母亲身故后就被扔进别院一个人生活啊,没有人知道他每日吃什么喝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他们只会说他命硬,自出生就不祥,克死父亲逼死母亲,还差点害得幼弟葬身火海,自此以后狗见了他都得绕道走,因此老太太不得不舍痛割爱将他迁居别院。 确实,在触碰到自己利益和安全时,大家都会下意识选择避而远之,这点姜汜深有同感,所以在某种程度意义上来说,他其实蛮同情姜汜的,只是同情归同情,为了他的脑袋能在脖子上多待一段期间,他还是不得不先小小的再牺牲尤笙一下。 怕吵醒身侧的人,姜汜动作很轻,一点一点挪到床头,悄咪咪下了榻。 他穿上鞋袜,胡乱套上外衫,抬腿往外边走去。 他推开门,独属早晨特有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他闭上眼,尽情享受着难得自由的气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看世界了。 他走下台阶,慢悠悠在小院里转着。 小院不大,却布满了许多新陈设,就连池塘边的石头应该都是新运进来的,穿过拱桥,他进入了两边都栽种着竹子的小道,风轻起,悠扬清脆的鸟叫声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声音,他回过头,雪地留下了他一路走来的脚印,耳畔还隐隐响着脚踏在雪上的声音。 “咯吱…咯吱……” 这声音让他重获新生。 就在他闭眼感受时,一道声音吓得他一个机灵差点没。 “公子,不可在往里走了。” 姜汜咳了一声,“你,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九月道:“自公子出房门后,属下便一直跟在公子身后,只是公子想事情想的太投入,没发现而已。” 姜汜道:“哦,你方才说…不可再往里走,是什么意思?” 九月道:“里边是世子母亲的陵墓,公子,你不是一向不喜这些地方吗?” 姜汜点头:“哦,对对对,大清早的确实有点那什么,那咱们回去吧。” 快要至房门时姜汜停下了脚步,有些难以启齿,“那什么,你去给我找样东西。” 九月问:“公子想要什么。” 姜汜咳了一声,向九月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就是有没有一种药,会让人全身无力,看起来…但又…” 他话未尽九月便道:“属下懂了,公子稍等,属下去去便来。” 姜汜有些尴尬,“哦,那你快点哦。我等你。” 九月不负所托,很快便拿着小瓶瓶和姜汜一同进了屋。 姜汜瞄了眼榻上还在梦乡中的尤笙,低声对九月道:“九月,你去把他打晕。” 九月有些迟疑:“公子,他还没醒。” 姜汜道:“我知道,你听我的去把它打晕。” 九月只得听从指挥,走到榻前,抬手,完事。 九月的办事能力姜汜还是相信的,因此在尤笙失去意识后,他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 “把你手中的那什么,给他喂下。” 九月道:“公子,这药有些烈,属下怕他身子受不住。” 姜汜挠了挠头,“烈?” 是药力太大的意思吗? 他思索了一下,“那就给他少喂一点,可不能彻底睡死,就让他有气无力那种最好。” 九月照办,给榻上的人喂了两口。 事情办妥,姜汜满意点头,“行了,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你就出去吧。” 九月是个听话的下属,主子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办好事后就老老实实的合上门准备出去。 “哎,等下等下。”想到什么姜汜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拾起了地上的绳子,“要不你还是把他手捆了把,就,就绑在床头,不是等下我睡着他给我一刀怎么办。” 九月似觉有理,绳子都多扰紧了两圈,随即才合上门出去。 方才出门逛了一圈,姜汜感觉又有些困意,左右离尤笙醒来应该也还有一段时间,他索性就再睡一小会儿吧。 这么想着,姜汜又脱鞋袜上了榻。 说来也奇怪,他发现这具身体特别好入睡,躺下没两分钟他就已经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来,还是被外间的敲门声吵醒的。 这次姜汜睡饱了,听到外间传来声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很快外间传来答复的声音,“姜公子,老夫人差人来唤,说让您和世子去前厅一趟。” 姜汜道:“知道了,让人准备水,我要洗漱。” 随即他不自觉瞟了眼身侧的尤笙,差点魂都没被吓没。 只见尤笙正瞪着猩红的大眼睛望着他,整个人都红红的,脸上到不似早上那般,血色充足了不少,只是他整个人都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姜汜赶忙替他解开绳索,头往他头上探去,“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哇!…” “你,你的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想到他听不到,姜汜愈发郁闷了。 咦,他想到他好像给人家喂了那啥药? 可也不应该啊,他只是让九月喂了让人全身无力的药而已,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症状? 猛的,他再次瞄了眼尤笙,脑中闪过电视剧中常见的那什么… “九月!!你给我滚进来!!!!!!” 九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家公子用这么大嗓门喊他,以为他家公子遇到什么危险,进来时门都差点被他撞烂了。 “公子,你没事吧?” 姜汜三步作两步跳下床,拽过九月,压低声音,“你,你老实说,你,你给他喂的是什么药?” 九月道:“属下按公子吩咐拿的药,公子以往不都…” 姜汜叹息抹了把脸,心凉了半截,“你是想害死我吗?!” 九月眉宇微微皱了皱,“他,死了?” 姜汜瞪了他眼,“他没死,是我,我感觉我离死不远了。” 九月不解:“公子让属下拿的不是情丝……” “哎呀不是不是!”他敢讲姜汜还不敢听呢,“老子让你拿的是那种,就只会让人全身无力,就使不出力气的药,你懂吗?” 九月点头,“公子说的是蒙汗药。” 姜汜瞬间醍醐灌顶,“对对对,本公子说的就是这种药。” 九月道虚心认错:“是属下会错了意,但凭公子责罚。” 姜汜摆了摆手,又朝榻上扫了眼,“罢了罢了,也不全然是你的错,只是…” “他会不会有事吧?” 九月道:“应当不会,属下给他喂的量少,熬一熬…倒也能过去。” 姜汜叹了口气,如此倒也好,做戏做全套,这般对那些在暗处盯着的人也是个完美的交代,只是,尤笙如今年纪还这么小… “这药对他身体不体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或者后遗症吧?” 九月道:“按理来说不会。” 姜汜道:“那便让他熬一熬吧,相信他也是乐意的。” 毕竟人家身子是要留给白月光的,可不能被玷污。 不过…这三日以来,原主应该没对尤笙做过那种事吧?反正按原著中来的话,是没有的,顶多只是让人家泡冰池,跪雪地,鞭刑伺候,不给吃不让喝,当众强迫人跪着给他…… 前面这些还好,尤笙自幼受苦,于他而言这些恐怕不算什么,只是这后面… 好死不死他穿过来是尤笙正跪在他… 啊…!!!救命啊!!!!! 这他要怎么补救啊?! “公子,公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汜猛的甩了甩头,“你,你去让几个人进来给我洗漱。” 九月抱了抱拳,“属下这就去。” 待九月出去后姜汜立马来到榻前,满是歉意自顾自道:“那什么,就,就委屈你受点苦,我,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他边说就要伸手去往人身上去。 尤笙条件反射,一把抓住了姜汜的手,眼中满是警惕,他看着瘦,力气却出奇的大,姜汜吃痛,下意识哼哼出声,“啊,疼疼疼,你快放开。” 被吩咐前来伺候洗漱的几人进来时正好听到姜汜发出的声音。 几人一时端着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把头埋地下,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留在原地等候发落。 姜汜也听到了几人的脚步声,他强忍痛意,伸出另一只手搭在尤笙袒露的胸膛,一道娇嗔从幔帐传出,“世子,你就饶了我吧,这光天化日的,咱们歇歇,晚间再继续也不迟啊~” 尤笙这次倒也没再反抗,松开了他的手。 姜汜道:“这就对了嘛,累了一整夜了,也不怕伤身,你好生躺着歇息,我去去去就回来陪你。” “你们过来,给世子换身衣裳。” 闻言,几乎是眯着眼走到床前的,但就算是眯着眼,他家大公子这幅欲求不满,满脸春色的模样还是被几人尽收眼底。 几人分工合作,很快便完成任务,端着盆退了出去。 待出了门,他们皆不自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早便听闻他们这新主子是个勾人妖精,如今看来这传闻果然不假。 只是另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家素日唯唯诺诺的大公子干起这档子事来会这般猛烈。 一整夜,一整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