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过，就被警队收编了》 第52章 背后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 两人往手术室走去。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把孩子流掉，”王凤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参杂着不少嫌恶，“不要试图耍什么小把戏，不然，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听到没有。” 说完，王凤扭头看向走在自己身后，磨磨蹭蹭的张茜。 张茜没吭声，眼里有些不甘，但还是点点头。 “等手术做完，我就会让人往你的卡里打三百万，”王凤回头继续往前走，“你离开杭市，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一份赠与合同，”张茜在最后说道，“而且，必须在我打麻药前看到合同，和钱到账银行卡的信息。” 王凤睨了张茜一眼，终归是没有说什么。 王凤边走边拿出发消息给律师，让律师准备合同，立马送到医院来。 接下来，直到手术室门口，她们都没有再说话。 【结束“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当于莲的神志回笼时，她听到厕所隔间的敲门声，其间夹杂着一个女声。 “于莲，”女生喊道，“你在里面吗，于莲？还好吗？” 听着陌生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于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于莲！” “于莲！” “……” 过了一会儿，于莲才意识到，门外的女生应该是张栋找来的人喊她的。 于莲低头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二十分钟，超过快八九分钟。 怪不得，外面的人越喊越急。 “我在。”于莲扶着墙缓缓起身，这个特性和第四特性都太消耗人的身体精力。 “嘎吱！” 于莲慢慢打开门，看见喊她的女生后，面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身体刚刚有点不舒服，没有及时回应。” “没事，”女生摆摆手，“人没事就好。” 她打量着于莲，“你朋友在外面等着，你现在出去？要不要我扶你，我看你好像……” “好的，”于莲没等女生话说完就开口，“谢谢！” 在女生的搀扶下，于莲走到厕所外。 张栋焦急地等着，看见于莲确认没有大碍后，才松开眉头。 而汪海，一整个没心没肺，看见被人扶着出来，嘴里嘟嘟囔囔。 “我就说厕所不能蹲太久，痔疮虽然不能马上长出来，但腿是一定会麻。” 汪海调侃完，上前扶于莲，并对女生道了谢。 看在他嘴只是有点贱，人还是不错的份上，于莲只回了一句，“能不能不要老是痔疮长，痔疮短的？” 说完，和张栋对视一眼，这一下张栋知道，于莲刚才在肯定得到一些线索，这些都等一下再说。 “不过，”汪海沉默一会儿，又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自己会在厕所里待很久，张队也似乎没觉得奇怪，反倒很理解，你们，莫非……” 汪海左右扫视着两人好几眼。 于莲被汪海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紧张起来。 难道这家伙知道了她这个金手指？ 不可能啊，这个只要自己不说，张队不说，绝对不会被人知道。 张队这个人非常沉稳，于莲相信他不会说出去。 汪海这个脑子…… 于莲想着看向煞有其事的汪海，微微摇头，不像是能察觉到问题的人。 就在于莲想东想西的时候，汪海说了话。 “于莲。”汪海说着凑近她。 “……嗯？” “你不会……” “……什么？” “便秘吧？张队一早就看出来了。” 话落，一瞬寂静。 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 “我日，你TM……” 于莲一阵无语，她就知道这人脑子，除了正确答案，什么答案都有。 她叹口气，“我们能不能从这样的话题里出来，聊点稍微正常点的事。” 汪海耸了一下肩膀，“我这不是顺势问一下嘛。” 三人往回走的路上，于莲想着自己刚刚看到的，听到的。 张茜怀孕，王凤要打掉，而且打掉之后，她还会给张茜三百万。 思及此，于莲意识到什么。 “张队，我们明天得去问张茜一些问题。” “……嗯？”张栋回，“你是说她有问题，你怀疑她是杀害李德明的凶手。” 并不。 于莲不认为李德明是张茜杀的，不过她有问题，是无疑的。 她根据刚才得到的一些信息，联想到了一些事。 或许，张茜的孩子是……李德明的。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王凤不仅逼迫她打孩子，而且还要给钱。 三百万，对于普通打工人而言，这不是一笔小钱。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张茜的孩子确实是李德明的，但他已经死了，她的肚子看着还没有显怀。 这也是为什么在她呕吐时，于莲没有联想到怀孕上。 张茜要是想分李德明的遗产，首先得证明孩子是李德明的。 但是，张茜根本没办法证明孩子是他的。 因为李德明的父母早已不在世上，更没有兄弟姐妹，孩子生出来，无法进行DNA检测。 所以无法参与分遗产。 可是，就算这样，王凤还是逼她来打胎，而且大方给钱。 总不能是王凤，钱多大方，对张茜大发善心。 不会。 这一点从王凤对张茜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 这一切就说明，背后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 因此，于莲才说要再去问问张茜。 只是…… “为什么不现在就去问？”汪海好奇，“干嘛非要等到明天？” “今天也行啊，不过要问你自己去问，我可不去” “……啊？”汪海不解。 “不方便，张茜现在正在等着流产，你总不能她的麻药劲刚过，你就问她孩子的事，这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嘛。” 虽然王凤说，让张茜流完产，离开杭市，不要再出现。 但也不至于，刚流产完，就让人卷铺盖走人吧。 明天张茜的精神估计会比今天好，他们肯定能问到。 “……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他们把于莲送回到张丽丽身边后，便离开了。 “你没事吧？”看着于莲的样子，张丽丽担心地问。 “没事，就是蹲厕所蹲久了，脚有点麻。”于莲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来到张茜的住处。 张茜打开门的时候，于莲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搬家？”张栋随口问道。 他知道张茜要干嘛，于莲已经跟他和汪海说过，不过，总得有个话题开头。 “不是，我要回老家。” 张茜的脸色苍白，看着不是很好，连常年挂在脸上的傲慢都消失不见。 “对了，你们找我是还有什么要问的？” “……嗯。” 于莲不像张栋委婉，而是开门见山，她觉得就张茜这状态，磨磨蹭蹭的反而不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德明的？” 第53章 终于上钩了！ 她的笑，很勉强，加上脸色惨白，看起来非常吓人。 如果现在不是白天，恐怕于莲会觉得，自己这是遇上鬼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因为面试的事，有一点小矛盾，但这也不是你一通胡说八道，说瞎话，诬陷人的理由。” 瞎话？ 还胡说八道！ ……呃，于莲想骂人。 这什么人呐，怎么还倒打一耙。 于莲看张茜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要不是于莲看到、听到张茜和王凤医院的诊室和走廊的情景。 估计也会因为张茜一脸笃定、认真的神情，而相信她流掉的孩子不是李德明的。 现在，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于莲心里已经认定。 见张茜不肯说实话，还试图攀扯，于莲缓缓走到房间的窗户前站定。 张茜住的小区，跟王强一样也是一个老小区，她的房间在二楼，这里的隔音不好，能清楚听到楼下的声音。 于莲抬手放在窗台上，有规律的敲击着，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张茜不悦地皱起眉头，正要开口让于莲别敲，她听得心里烦躁。 却见于莲突然收了手，转过身，微笑的看着张茜，嘴巴一张一合，语调不紧不慢。 但说出来的话，让张茜的脸色，从原来的惨白，变成煞白。 “你真觉得……”于莲顿了一下，侧身倚靠在窗边的墙上，“自己能安全无恙的离开杭市。”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知道这么多的事，你认为王凤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张茜沉默半晌，似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中带着点恐惧。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又开始装不懂，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和王凤之间的协议以及交易。” 话落，张茜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这一举动，虽然很快，但还是被于莲捕捉到，她猜测，张茜看手机，是因为手机里有三百万到账的短信。 这是于莲说的交易。 张茜抬眼，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我是真的不懂，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于莲用头点了点窗外，“你过来看看，立马就能明白。” 张茜快步走到窗边，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 张栋和汪海对于莲的话感到好奇，跟在张茜的后面，也来到窗边。 当张茜望向于莲视线所指方向，看见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朝自己房间这边，不停地张望着。 而且，还在看见张茜后，露出不友善的眼神。 瞬间，于莲看见张茜的身子轻颤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填满恐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茜不住的往后退，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不应该是这样的……” 张茜退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 “明明答应我的，明明说好的，我都愿意打胎，也愿意离开这里，为什么，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汪海疑惑的看看于莲，又看看害怕的张茜，不知道于莲在打什么算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就朝窗外看了一眼，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汪海满头问号，而张栋则没什么表情，虽然他也不知道，于莲这一系列操作的原因，但对于这个结果，他是欣赏的。 张茜突然一把抓住于莲的手，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于莲往后跳了一小步。 要死啊，吓人一跳！ “你们一定要救我！” 张茜把于莲拽的紧紧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祈求着，眼神不住在张栋、汪海，还有于莲身上不停流转。 “他们要害我，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我死！” “谁们？”汪海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外面的人。”张茜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是说……”汪海扭头望向窗外，“那三个男的？” “对！”张茜用力点头，“你们一定要救我，你们是警察，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公民的安全，你们得让我平安离开杭市。” “你说的没错，”于莲赞同，“保护人民的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 张茜听到于莲前面话，长舒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出完，被于莲“但是”这两个字硬生生的截住。 “但是什么？”张茜忙不迭的问。 “但是，你是怎么确定，那三个男人是来害你的？” 于莲眯起眼睛，双手环胸。 “他们威胁、恐吓，甚至扬言要杀了你？” 张茜轻轻摇头，“没有。” “那不就好了，我们没办法帮你，总不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把他们抓进去，这不是乱套了？你这才是随意诬陷人吧。” 张茜嘴唇紧闭，忽然似是想到什么，“可是，可是，不是你让我看的吗？” “是啊，”于莲耸耸肩，“我让看，没说他们是来杀你的，你看你这，不仅凭空诬陷他们，还诬陷上我了。” 说着，于莲看向汪海和张栋，“你们当点心，等下该诬陷上你们了。” 汪海立马摆手接话，“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张茜垂眸片刻，然后抬头，“他们长得那么吓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于莲打断她的话，“读书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们，不能以貌取人，也许他们只是外表凶悍，但内心很柔情。” “不可能！”张茜大声反驳，“他们就是王凤找来的，我不管，你们既然是警察，就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你不管，那我也不管，谁爱管谁管！” 于莲小声地接了一嘴，见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自己，轻咳一声。 “我的意思是……嗯，他们目前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三个人也许是住在这边，纯粹只是在楼下聊天，所以，我们无能为力。” “他们要是做出什么行动，一切不都完了？” “没办法，规矩就是这样，除非……” “除非什么？” 于莲趁张茜不注意，嘴唇微勾，偷偷一笑。 说了这么多，绕着这么大个圈子，这人…… 终于上钩了！ 第54章 验证杀人凶手 “除非跟我们讲清楚你、王凤，还有被人杀死的李德明，你们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以及王凤为什么陪你去妇产科……” 于莲说着，瞥了一眼张茜的肚子。 “……流产。” 最后两个字，让张茜的神色暗淡下来，嘴唇紧抿，像是在为孩子的离去而难过。 片刻。 张茜缓缓开口，“你们能让我安全离开杭市？” “当然。” 于莲保证，她指指一旁的张栋。 “他是刑警队队长，不可能有人能从他手上把人抢走，更不可能有谁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伤害其他人。” “不过，前提是，你得让我们知道，你真的被人威胁，生命安全没有保障，我们才好行动。”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这么做的用意。” “因为，如果随便一个人来说，自己受到生命威胁，我们不查证就行动，先不说警力不允许，要是真的这样做，不是乱套了，让真正有危险的人陷入险境。”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连于莲自己都觉得非常不错。 而且，看张茜的眼神，也是认同的。 接下来，就非常好进行下去了。 张茜思索一分钟，“好，我可以跟你们说。” “……嗯，”于莲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开始吧。” “对，我肚子的孩子是李德明的，”张茜承认，“所以，我才在听到他死了之后惊慌失措。” “你不知道李德明有老婆孩子？”于莲问，“他女儿只比你小几岁。” 张茜叹口气，“我知道，但我也没有办法，我……” 没有办法？ 就去当人小三，这是什么逻辑。 于莲受不了这样的想法，什么没有办法，都是为了说服自己的道德而找的借口，让自己活的更理所当然一点而已。 比起到处找借口，合理化当小三这件事，还不如直接坦诚硬气的说，“我就是要当小三。” 虽然这两种说法，左右不过都是屎，但于莲多少会对后者这坨屎，高看一眼。 于莲打断她的话，“我们对你如何成为小三这件事不感兴趣，你直接说正事就行。” 总不能让他们和一个小三共情。 “王凤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去妇产科流产？我看你们的关系并不好。” 张茜冷冷地说，“因为她不亲眼看到我的孩子被流掉，不放心。” “可是，据我们所知，即便你把孩子生下来，也无法证明孩子是李德明的，没人能和你的孩子做DNA比对。” “这样没法分到李德明死后的遗产。” “王凤不用根本出手，”于莲顿了一下，“难道是纯恨？” 不等张茜回答，于莲接着说，“而且，我们查到，你的银行卡昨天到账了三百万，这个钱的来源是王凤。” 这个不是他们查的，只是于莲听到的，这是事实，反正张茜肯定会信。 “这又是为什么？” 张茜想了一下回答。 “恨，王凤肯定是恨我的，但这不是她非要亲眼看到我把孩子流掉的原因。” 于莲好奇，“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的孩子，如果顺利出生，将会继承李德明的百分之九十五的遗产。” “……啊！”于莲和汪海惊呼出声，“这么多！” 不过，于莲很快想到一种可能，虽然无法证明孩子是李德明的，但继承遗产，还有一种方式。 立遗嘱。 果然，不出于莲所料。 “李德明在知道我怀孕，找关系知道孩子是男孩，他一直都想要一个男孩，来继承公司。” “他觉得女孩子总是要嫁出去的，公司最后也就跟了外姓人。” “王凤因为生了女儿之后，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再生孩子。” “所以，在得知我的孩子是男孩时，李德明立马找律师立了遗嘱。”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于莲自言自语的小声说着，想到什么后，又问： “那你干嘛不把孩子生下来，李德明的遗嘱可比三百万多的多。” “我也想啊，”张茜笑的苦涩，轻轻摇头，“我得有本事活下来，才能把孩子生下来。” 这倒也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 硬刚、不妥协的后果，可能是一尸两命。 毕竟张茜还是一个普通人，而王凤有钱就有势。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你们能遵守承诺吗？” “能，当然能，”于莲看向张栋，眨眨眼，“拜托了，张队！” 张茜上车离开之前，还留下一句话。 【我怀疑李德明就是王凤杀的。】 于莲也认为王凤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要是李德明一直活着，等到张茜的孩子生下来，那么王凤和她女儿几乎得不到什么。 张栋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你是怎么发现那三个粗犷的男人是王凤找来的？”汪海疑惑开口，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一点。 可是，同样和他一样只看一眼的于莲，却能精准发现。 难道于莲的眼睛是火眼金睛。 于莲耸了耸肩，勾唇笑着说，“想知道？” “想，特别想！” 于莲伸出手，“一百五。” “……啊？” “知识是收费的。” “咱俩这关系，你还跟我要钱，”汪海吐槽，“你掉钱眼里去了？” 于莲的手向上晃了晃，“你注意措辞，咱俩什么关系，连钱都不用谈了。” “想知道就赶紧给钱！” 汪海咬着牙，给于莲转了一百五，“现在可以说了？” 于莲往前走，“我不知道那三个具体是什么人。” “你耍我！……把钱退我。” “别着急，跟着我走，你马上就会明白。” 他们往那三个长相有点凶男人方向走去。 由于张茜害怕，张栋带着她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小区的。 “大哥！”于莲笑着朝他们挥着手，“你们刚才演的特别好。” “演的！” 汪海不可置信。 “怪不得上去的时候，你让我和张队去楼道里等你，还故意在窗户边发出声响，是在给他们信号是吧。” “不然呢，”于莲说着，把钱转给三个大哥，三个人加起来刚好一百五十块，“现在是法治社会，好嘛！” “张茜能被骗到，是因为她本就心虚。” “而她又不会轻易把事情说出来，只能这样吓吓她，好在效果不错。” 汪海无语地笑了。 “敢情我和张队出钱又出力，到头来功劳全都被你给拿了。” 于莲拍拍汪海的肩，“要学会合理使用资源，这是姐教你的第一课，一百五，不亏的。” “合着知识收费是这意思，”汪海无奈，“接下来我们干嘛？” “验证杀人凶手。” 第55章 是你杀了你老公？ “我们先不去王凤家。” 于莲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汪海，正在在导航软件上输入王凤家的住址。 “……嗯？”闻言，汪海缓缓抬眼，“不是要去验证凶手，难道你觉得凶手另有其人，杀人的不是王凤？” 听完张茜的诉说，以及她的怀疑后，汪海的心里，其实几乎已经认定凶手就是王凤。 因为到目前为止，王凤杀害李德明的动机最大。 “不是。” 于莲扣上安全带。 “王凤还是嫌疑最大，但是笔录上显示，当天晚上她有不在扬证明，我们先去李德明死的同一时间，她出现的地方。” “那个地方叫……”汪海略微想了一下，“碧波会所。” “嗯，”于莲点头，“我们再去问问会所里给王凤做不在扬证明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发现。”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碧波会所门口，但是…… 两人被拦在门外。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是会员制，不是会员不能进。” 门口服务人员微笑着拦在他们面前。 “这是我们的会员套餐，如果想要进去，请购买。” “我靠，这么贵！”汪海看了一眼价格表后，在于莲耳边耳语，“我俩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买十天的。” “高端会所嘛，正常，本来他们的服务对象就不是我们。” 于莲从服务人员的大量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就是故意拿出菜单，是为了羞辱自己和汪海。 因为两人的穿着，在他们眼里着实有点寒酸，与这里格格不入。 唉…… 于莲暗自叹气。 大家都是同一阶层的人何必呢。 于莲笑着说，“有的，我们有会员卡。” “……嗯？”汪海歪头，惊讶的望向于莲，“你不是很穷？骗我们的？” 于莲瞪了汪海一眼，从斜挎包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服务人员的面前，“这是我的会员卡，够不够？不够我同事还有一个。” 汪海看到于莲手里拿着的证件后，立马附和，“对对对，我也有。” 汪海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件。 两个服务人员看见他们的证件后，态度迅速发生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微笑着说，“不好意思，请稍等片刻……” 其中一个服务人员，拿起对讲机，走到一边，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穿着都很富态的中年妇女，从会所里面快步走出来。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手下人不懂事。” 中年妇女道着歉将于莲和汪海迎了进去。 “没事，”于莲张望着，“都是工作需要，我能理解。你是这个会所老板？” “……是。”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关于你们这里的会员王凤。” 说到王凤这个名字，会所老板立马明了，前几天就有警察已经问过一次。 “我知道的，都告诉上次问询的警察。” 老板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看到笔录，”于莲和汪海在老板面前坐下，“……不用倒水，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王凤的丈夫在被人杀死的当晚，她一直在你们会所？” “是的，”老板回答，“她和另一个会员马太太，一直待在包间里，聊天。” “……这样，”于莲沉思半晌，“这期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说着，于莲解释，“不一定是稀奇古怪，就是和以往有些不一样的点也行。” “不一样……”老板皱眉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摇摇头，“应该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和往常……” 突然，老板想到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异常。” “什么？”于莲问，“说说看。” “马太太离开会所前，很困。” “很困？”于莲疑惑，“当时，那个时间点，大家都睡觉了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老板摆摆手，“那是其他人，马太太和王太太可是出了名的夜猫子，怎么会困。” 如果是这样，确实有些不正常。 于莲刚想问这个马太太的信息，就听见老板说，“马太太刚好在会所，我把她叫来，你们亲自问问看。” “好的，谢谢！” 老板起身出门，很快将马太太喊来。 于莲看着进来的两人，不禁在心里感慨，“一个富态的人身边，只会出现更富态的人。” “马太太，这两位是警察，”两人来到于莲和汪海身前，扭头说，“警官，这位就是马太太。” 打完招呼，于莲直接问道，“刚才听老板说，王凤老公死的时候，你跟她在一起。” “是的，我们两那时在聊孩子的事。” “你当晚感觉到很困？” “对，”马太太解释，“估计和王凤带来的那瓶酒有关，度数太高，她说是别人送的，我们俩喝完酒还睡着了，王凤的酒量没我好，我醒的比她早，还是我给她喊起来回家的。” 于莲点点头，想问的都问了，于是…… “好的，谢谢配合。” 最后，于莲和汪海去了她们当晚待得包间，查看了一番，就离开了会所。 “现在我们去哪？”汪海启动车子询问。 “王凤家。” 车子朝着王凤的住址驶去。 “已经问到想要的答案？” “有一点线索。” 不久，车子来到王凤住的高档别墅区。 到达门口下车时，于莲看见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从里面出来。 于莲快步上前询问，“你好，你们是？” 两人打量着于莲，直到她拿出自己的证件才开口说话。 “我们是来宣布遗嘱的律师。” “遗嘱的……” “不能说。”律师打断于莲的话，转身离去。 于莲按下门铃，一个佣人出来开门。 “请问，你们找谁？” 于莲将证件举给她看后，很快让她和汪海进去。 客厅里，王凤坐在昂贵的沙发上，喝着手磨咖啡。 有钱，真好！ 两人对视的那一眼，王凤笑了，“警官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找到杀害我老公的凶手？” 于莲不想跟王凤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道： “是你杀了你老公？” 紧接着，直视着王凤的于莲，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第56章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 一旁的汪海，虽有些惊讶，但也就一点而已，他早已习惯于莲的直接，而且，往往还挺有效果。 不过，这次似乎和以往不同，王凤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王凤依旧微笑着，小口喝着咖啡，悠闲的神情，像是在听于莲在给她说别人的事情。 要不是于莲开启“全知读者”金手指，恐怕此刻，她就该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她知道些什么？还是，刚刚的问题只是试探？】 不错，挺聪明。 王凤放下咖啡杯，轻笑招呼于莲和汪海，“你们先坐下吧，一直站着很累，这扬谈话应该不会很快结束。” 于莲在王凤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汪海在两人之间的长发上坐下。 “问话会不会很快结束，取决你怎么回答，”于莲又重复了一遍，进门的问题，“是你杀了你老公？” “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什么证据，指向我吗？”王凤理所当然的反问。 【对，是我杀的，那又怎样，反正你们不会有证据。】 果然如此…… 好消息：王凤承认自己杀死李德明。 坏消息：王凤是在心里承认的。 没有证据，就算王凤在心里承认成千上万次，也没有任何用处。 唉！ 于莲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点难搞。 【他们虽然不能拿我怎么样，但还是先套套话。】 【现在，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知道你是杀人凶手，只是目前没有证据，有些无能为力。 【多了解一点消息，总归没有坏处。】 还挺谨慎。 于莲轻咳一声，“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请直接回答，你到底是杀了李德明，还是没有杀？” 【不接我的话，看来……眼前的人，不是好糊弄的。】 以前倒是挺好忽悠，现在不行。 于莲在心里兀自回应。 王凤盯着于莲半晌，耸耸肩。 “杀人凶手当然不是我，我干嘛杀死我的老公，认识我们夫妻的人都知道，我很爱他，非常爱。” “真的？” “真的。” 真的……还挺能装的。 王凤郑重点头，像是在确认自己对李德明的爱情。 可惜，心口不一…… 【当然是假的，李德民这个贱男人，忘恩负义，他早就该死，早就！】 【呸，死不足惜！】 看着，挺恨！ “可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完全有理由，杀死你的老公李德明。” “……嗯？”王凤依然气定神闲，“我不懂，有什么理由？” “你老公有小三。” “小三？这很正常，”王凤无波无澜的说，“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样有钱有势的家庭，哪个女的都会上赶着爬上我老公的床。” 说着，她扫视了于莲和汪海一眼，“可能你们周围的环境的缘故，理解不了，说出这样的话，我能理解你们。”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 理解？ 理解个鬼！ 这TM不是在变相说他们俩是穷逼嘛！ 于莲无语，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 【脏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垃圾动物！唯一的遗憾，不是死在床上。】 “但是没办法，我爱他，没有他不行，只要他还回家，我就开心，我可以不计较，他外面的莺莺燕燕。” 这人真是深情的能装，可偏偏还有人信。 于莲瞥了一眼旁边的汪海，此刻，他就有点相信王凤的这一套说辞。 于是，于莲趁机在王凤看不到的角度，用力踩了汪海一脚，让他从感性中迅速脱离。 汪海龇牙咧嘴的瞪了她一眼。 这哀怨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这个没感情的家伙！ “你爱他的一切？”于莲看回王凤，“包括出轨？” “对，我爱他，因此，这些我都能包容，只要他不跟我离婚。” “那既然小三能容忍，为什么他的私生子不行？”于莲问的意味深长，“你不是能包容李德明的全部，怎么他的孩子不行？” 【他们已经知道张茜肚子里孩子的事？】 【一定是张茜透露的，这个狐狸精，说话不算话，明明签了协议的！】 “所以，你对李德明的爱，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你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爱他。” 【谁会爱一个脏了的男人！】 “我也是为她们母子考虑。” 王凤面不改色的继续嘴硬。 “小三把孩子生下来，总不能来问我要钱，养大一个孩子要多少你知道吗？” “李德明要是没死，我可能会给，但是他死了，那小三和孩子就跟我没有一丁点关系。” “而且，孩子生下来，她还怎么嫁人，我全都是为她考虑，才会带她去流产，最后还给了她三百万，让她以后好好生活，我自问做的仁至义尽。” 这一番话术下来，要是张茜在这里，不得给王凤磕一个感谢不可。 【估计银行的流水，他们已经看到，至于遗嘱……只要否认，不承认事先知道，一口咬定是刚刚律师来过才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 于莲刚要开口说遗嘱，却被王凤的心里话堵住，她想的没毛病。 【即便被张茜透露出去也没有关系，不管他们怎么说，都不会有证据。】 【他们是没有办法能给我定罪的。】 还真被王凤给说中了。 警方现在没有一点可以逮捕的王凤的证据。 不过…… 于莲的脑子里蓦然闪过一个想法，于是，她缓缓站起身，俯视着王凤。 “王凤女士，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你的老公李德明被杀一案，请配合我们。” 于莲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听到这话，王凤脸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只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怎么回事？】 王凤实在不能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为什么让我去警察局？】 【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漏洞被他们察觉到？】 “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逮捕我。” “所以，我说的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而不是掏出手铐铐住你，然后再带你回去。” “请配合，王凤女士！” 【看来这是非去不可了。】 【要不要先打电话给律师？】 “在车上也可以打电话，我们不会收走你的手机。” 于莲开口调侃。 “毕竟你没有杀人嘛，还不是罪犯，不过，以后是不是，还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王凤的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什么什么意思？哦……我说的以后，只是个人猜测，不要当真。”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 第57章 人心这么难测 王凤嘴唇嗫嚅着，只是摇头，轻声吐出两个字，“没事。” 【或许是我想错了，她只是凑巧而已，不可能……】 想着，王凤用余光瞥了于莲一眼。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能够看透人心，人心这么难测……这不是见鬼？】 王凤就这样安慰自己。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我们走吧。”于莲说着，往门外走去。 上车后，于莲和王凤一起坐在后座。 车子启动，王凤低着头，不停把手机解锁、关闭、解锁…… 不使用“全知视角”的金手指，于莲都能感受到，王凤显而易见的有一点儿紧张起来。 “你不用担心，”于莲出声安抚，“刚才已经说过，让你去警局，只是协助调查。” 话虽如此，但王凤的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凤强装镇定的笑笑，“我知道。” “只要你没有违法犯罪，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如果犯罪，怎么都逃不掉的。” 于莲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块石头，压在王凤的心头，让她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 王凤总觉得坐在身旁的女生，似乎已经认定自己是杀害李德明的凶手。 而这一去，将不复返。 “毕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说是不是？” 于莲说完，盯着王凤。 “是啊，是啊，”王凤极不自然地接话，“犯罪就是要付出代价。” “欸，你女儿很漂亮，”于莲看了一眼王凤的手机壁纸夸道，“她跟你长的很像。” 谈到女儿，王凤的神色都柔和起来，“每一个见我们母女俩的人，都这样说。” 王凤的嘴角微勾，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你很爱她，即使从照片里，也能看出爱的溢出。” 说着，于莲停顿一下，随后又补充一句。 “我的妈妈，也很爱我。” “没有母亲不爱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我看资料，你女儿马上要出国读研究生。” “她刚被外国排名靠前的大学录取，”说到女儿，王凤简直是眉飞色舞，“世界这么大，多见见世面很不错。” …… 车子在半小时后到达警队。 “汪海，你先带王凤去审讯室，”于莲进入大厅，将汪海拉到一旁，“我有点事要去一下办公室，大概几分钟吧，你先问。” “……嗯。”汪海点头，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能比审讯还重要，但还是带着王凤往于莲的反方向走去。 于莲来到办公室，用了不到五分钟，办好自己的事情，便快步朝审讯室走去。 “嘎吱！” 于莲推门而入，坐在汪海身边的同事，见她进来，让出位置。 于莲坐下，示意汪海继续问，然后转而望向王凤。 “……李德明被杀的同一时间，你在碧波会所。” 这些问题，已经问过一遍，当然，王凤的回答和上次也是一样。 “是的，当时，我和马太太一起，她可以为我作证。” 王凤说到这，想到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她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不少，整个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不仅如此，会所里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可以为我作证，你们可以随时去问，这总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不过，在上次问询我之后，你们应该去会所问过。” “我们会再去碧波会所询问一遍，”于莲说，“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们自会调查，你不需要说些多余的话。” 王凤撇撇嘴。 “我也是好意提醒，希望你们早日抓到杀人凶手，毕竟死的是我的老公，我很爱我的老公。” 啧！ 爱个屁！ 要不是于莲看到过她的心里话，还真会被她这深情款款的样子迷惑住。 汪海接着问，“你……” 他的话刚说出口，审讯室的门再次从外面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姐。 “李姐，你怎么来了？”汪海看着手上拿着一张纸，走到于莲身边的李姐，问道，“是有什么事？” “……嗯，”李姐点头，将手中的纸递给于莲，“你们不用审了，凶手不是……”她说着，望向王凤，“凶手不是她，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王凤彻底放松下来，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你们找错人了。” 于莲接过纸，快速扫视着上面的内容，“凶器刀柄头上还提取到另一个指纹。” 汪海闻言，凑到于莲身边，低头看于莲手中的纸，只是…… 下一秒。 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脸上还有一点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汪海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怎么回事？提取指纹的是谁，之前怎么会漏掉这个指纹，工作也太马虎了！害我们浪费掉这么多的时间。” 于莲抬眼，对王凤说，“王凤女士，你可以走了，感谢你的配合。” “不用感谢，这都是一个公民应该做的。” 只是，王凤刚走到审讯室的门口，她的手刚搭上把手，于莲的声音，再次响起，传进她的耳朵里。 “对了。” 王凤扭头，“怎么，还有事？” “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但是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跟你的……” “什么？” 王凤不知为何，骤然紧张起来，心跳快的吓人。 “跟你的女儿有关，恐怕她暂时不能出国留学。” “什么！” 说话的时候，王凤的嘴唇都在打颤。 “你什么意思？我女儿有什么事？” “根据我们的比对，刀柄上的这个指纹是你女儿的。” 话落，审讯室里一阵沉默，随后是王凤大喊的声音，“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是杀害李德明的凶手，这不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的仪器绝对不会出错。”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女儿现在在哪，我们要带她回来协助调查。” “不，不可以！”王凤大喊大叫，完全没有贵妇人的高贵模样。 “请不要扰乱警方办案。” “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女儿不是杀人凶人，不是！” “可是，事实……” “不，不是的，我知道凶手是谁！” 于莲嘴角不经意上扬了一下，“凶手是谁？” 第58章 我认罪，凶手是我 王凤没有片刻犹豫，脱口而出，“我认罪，凶手是我，是我杀了李德明。” 王凤重新坐回到于莲他们对面。 “真的，凶手真的是我，”王凤怕他们不相信，继续说着，语气有些激动，“我女儿不是杀人凶手！” “可是，你明明说，没有理由杀死李德明，你很爱他，而且……” 于莲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放在的桌上的纸。 “上面的内容显示，你女儿是凶手，我怀疑你是不是为了给你女儿顶罪，所有才突然改口，毕竟……” 于莲顿了一下。 “你对李德明的爱，如此的情真意切。” “我们还是得把你女儿带来问问才行。” “不，不要，”王凤的手，因为生气的拍的砰砰作响，“我女儿没有杀人，她这么乖巧，怎么可能会杀人，她不敢的。” 王凤看着于莲祈求道，“人真是我杀的，我认罪，你们不要找我女儿。” 于莲看时机成熟，便不再逼迫王凤，她双手环胸，眯着眼睛，盯着王凤。 “那你说说，你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我们再来判断，你是不是在给你女儿顶罪。” “好，好。”王凤竟然有些感激，令人不可思议。 “为什么杀李德明？”于莲问。 “我恨李德明！” 王凤说到李德明，眼神变得狠厉。 “我陪他吃苦，陪他白手起家，刚结婚时，他说会一辈子爱我，可是在我们结婚三年后，他就开始出轨。” 于莲想到什么，猜测着开口，“所以你才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因为违背你们之间的誓言？” “是，做不到，就不要承诺，保证了就一定要做到。” “那心脏处呢？”于莲看过尸检报告，“为什么一刀捅死还不够，要周围皮肤上划出数道伤痕。” 王凤突然笑了，这个笑有些癫狂，让于莲感觉毛骨悚然。 “我本来打算剖开李德明的胸膛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很可惜……” 王凤说着摇摇头。 “刀子不行，不然你们看到他的尸体时，心脏应该在头的旁边。” 话落，于莲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个狠人！ “继续刚才的动机。” “找小三、小四就算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李德明这个王八蛋，竟然在张茜怀孕后，偷偷立遗嘱，说要把大部分身家给这个小三和肚子里的私生子。” “凭什么！这些都该是我女儿的，就因为她是女孩，就该什么都得不到嘛！” 虽然于莲觉得王凤的做法，似乎没什么毛病，就是非常极端，但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带入感情。 这样会有偏向性，就不能秉持公平、公正。 于莲晃晃脑袋，“你很生气，然后预谋很久，最后把李德明残忍地杀死在办公室里。” “没有预谋很久，一切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啊？” 自然发生，这也太顺利了。 大厦摄像头的升级，李德明自己把公司监控关闭，捡到王强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刀…… 怎么有一种，天时地利人和，仿佛李德明在那天晚上不死都不行。 王凤看出于莲在想什么，“我知道你肯定以为这一切过于巧合，但事实就是这样。” “当我得知，李德明立下这样无耻的遗嘱，很愤怒，但其实，我没想杀他。” “刚好看到小伙子拿刀威胁，唉，很遗憾，他是个怂货，拿着刀还被李德明给骂走了。” “看见小伙子把刀丢掉，又想起我那天不小心听到，他们说那天晚上要进行监控升级。” “就是这么巧，我就顺势把李德明杀了。” 王凤说到把人杀死的过程中，语气始终是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与恐惧。 像是在说，我刚踩死了一只蚂蚁，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有一点人性。 于莲收回对王凤的一丁点同情。 “我那天穿的裙子，上面沾了李德明的血，在我的衣帽间里，你们可以拿来当证物。” “干嘛不直接烧掉，这样就没有证据。” “这是李德明在我们赚第第一桶金后，送我的裙子。” “对了，那天晚上，你给马太太喝的酒里是不是加了安眠药？” “……是，”王凤一愣，随后笑着说，“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很难推测吗？ “你是从包房后面的小巷子离开，我看过那里没有监控。” 于莲说着，那天在会所的发现。 “在马太太醒来之前回来，然后装睡，让她给你叫醒，使她有一种你一直在睡觉的错觉，这样就能给你当时间证人。” “对，那天我捡了那个小伙子扔的刀，打电话约马太太来会所，她最喜欢酒，我跟她说我得到一瓶好酒，她就来了。” 这些，于莲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说的够清楚吗？你们现在还要去找我女儿吗？” “不去，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去找你的女儿。” “……什么？”王凤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很爱你的女儿，这毋庸置疑，但……犯罪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话音刚落，于莲拿起桌面上的纸，翻转他们刚才看的一面，给王凤看。 和另一面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白纸而已。 看到纸的一瞬间，王凤就愤怒到暴起，幸好，她的手脚被束缚着。 于莲毫不怀疑，如果王凤的手脚自由，那么此刻，她必定血溅当场。 “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王凤咆哮。 “哎呀，兵不厌诈。” 很快，有同事进来将王凤带走。 走之前，王凤还恶狠狠的瞪着于莲。 那要吃人的眼神，于莲觉得晚上肯定要做噩梦。 “所以说，你进审讯室前说有事，就是找李姐来配合你演戏？”汪海问。 “……嗯，”于莲回，“还好你小子没穿帮，不然，我会打死你。” 接着，扭头看着李姐，“谢谢李姐的配合。” “可是，你是怎么确定我们说她的女儿是凶手，她会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没有一个母亲会眼睁睁地把孩子推入火海。” “而且……你没发现王凤特别特别爱她的女儿吗？” “你是说手机壁纸。” “不止，”于莲摇头，“他们家光一个客厅里就有不少她女儿的照片，既有小时候的，还有最近的，照片上都有标记日期。” 汪海记起来了，好像是从进门以后看到不少。 “从照片里她女儿的笑容，就能感受到她女儿的幸福，被爱包裹着。” “因为爱，所以担心、着急，从而变得盲目，所以才没有识破，我们如此拙劣、漏洞百出的小伎俩。” “哦，对了，于莲，”李姐插话，“刚才张队回到局里，有事找你。” “什么事？他干嘛不自己来说，刚好可以看看王凤的这个案子。” “不知道。” “不会……又来新案子了？” 于莲有些绝望，感觉她比驴都忙。 第59章 不知天地为何物 张栋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文件。 “张队，王凤认罪了，”于莲自顾自在张栋对面坐下，“她是杀害李德明的凶手。” “……嗯。”张栋点点头。 “你回来干嘛不直接去审讯室找我？还能审讯王凤。” 张栋放下文件，抬眼，“我相信你和汪海能够搞定。” “对了，张队，你让李姐喊我来干嘛？不会是……”于莲试探着问道，“不会又有新案子？” “那倒没有，有事和你谈。” “这就好，这就好，”于莲长舒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她不想一个案子刚结束，又要去见死人。 “什么事？” “说你身上能力的事。” “……啊？”于莲不解，“什么意思？” “你每次使用后，会晕过去很长时间这个事，有很大的问题。” 这个于莲也清楚，不过，没有办法，“全知视角”金手指的第三特性和第四特性就得就是会有这样的后果。 要么就别用，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我觉得得有一个人跟在你身后，还得是个女性，这样才能在你去厕所，或者其他不方便的时候，可以帮到你。” “我们不能每次都找其他人，不一定能找的到，而我和汪海又都是男人，多少有点不合适。” “……这样。” 原来如此。 可是，谁又愿意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只当一个小跟班呢？ 反正如果是她肯定不愿意，还得生气。 什么人啊！ “不太好吧。”于莲想要拒绝。 “没事，我会跟她说，不是一天到晚跟在你身旁，在你出任务的时候，才会跟你一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她肯定会乐意的，她喜欢研究你这样的特例，我跟她已经认识很多年，她的嘴也很严，不会将你的事说出去，这点完全可以信得过。” “……谁啊？” 五分钟后，李姐推门而入。 “张队，”于莲不敢相信，“你说的是李姐？这……” 一个资深的心理侧写大师，工作这么多年，来给她一个工作还没有半年的新人，当跟班？ 这是疯了？ “你们俩说了什么，怎么这个表情？” 李姐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扫视。 “李姐，”于莲指指张栋，“你问张队，他有话跟你说，可能不是啥好话，你要是生气，打他就行，不要打我。” 李姐听到于莲的话，有些好奇，“这么有意思？”她扭头看张栋，“说吧，什么事？” 话落，李姐在于莲身旁坐下，于莲则默默的将自己和椅子挪远了点。 接下来，张栋跟李姐说了于莲的事。 于莲不知道李姐是怎么想的，因为她始终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一点情绪。 张栋说完之后，办公室内一阵安静。 片刻之后，李姐才有点动作，她歪头紧紧地盯着于莲。 于莲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缓缓开口，撇清关系，“这事都是张队决定的，跟我没有关系。” 话音刚落，李姐“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这人怎么怂怂的。” “你不生气？” “不，”李姐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 “什么？”于莲小声问。 “不过，下次有人问你看过什么心理学的书，”李姐有些嫌弃，“不要再说那三本书，说实话，有点离谱。” 于莲挠挠头，尴尬地说，“这都网上推荐的网红书。” “所以，我们在你面前就跟没有穿衣服一样。” “那倒不至于。” “快写下我的下一个动作，”李姐递给于莲一张纸和笔，“让我看看，这个神奇的能力。”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会将碎发撩到耳后。】 于莲在纸上写下，下一秒李姐就做了这个动作，随后迫不及待的拿过纸，然后发出惊呼。 “这，这太神奇了！你是天才啊！……不，天才只是见你的门槛……不，天才连你的门槛都见不到……不过，也是让我见到了。” 于莲笑着没有说话。 “快快快，看看我在想什么？”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现在想一个别样的事……】 “打住，李姐，别样的事就别想了，咱正经做人。” “哈哈哈，果然牛啊，百年难见的奇才，你再……” “别，”就在这时，张栋插话，“别被给玩坏了。” “……嗯，”李姐有些遗憾，不过没再让于莲表演。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结束“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还有个事。”张栋说。 还有事，今天怎么这么多事，于莲在心里抱怨。 “这两天，我们要跟其他单位比赛，得报几个人参加。” 比赛？是网上看到的那种拉练，搏击…… 于莲立马起身，要离开，“这个我不行，而且我只是个外包，就不跟你们正式训练出来的比赛，这对我太公平。” “不行，”张栋反驳，“你得参加，你是我们警队的未来之星。” “去了，马上变成坠落的星星，”于莲吐槽，“我大学体测八百米跑完，都上气不接下气，喘.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相信我，去了只能给你们扯后腿。” “没办法，人手不够，上次行动中有不少人受伤，你总不能让他们拖着伤上去吧。” 这倒也是……个屁。 于莲摇头，“这个真不行！让李姐去。” “李姐都比大不少，体能估计还不如你呢，只能替补。” “什么！张栋，你在说什么？我不到四十好嘛！” 真有意思，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不到四十。 最后，张栋还是把于莲的名字报了上去。 于莲走回办公室，远远的，她看见一个男的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站着。 走近后，发现是汪海的死对头，张青。 这家伙恢复的还不错。 只是，张青这样子，看着是特意来找于莲的。 有什么事，要跑这么远来找自己。 “于莲，你回来啦！” “你有事直接说，”于莲看着张青的笑容，有点瘆得慌，“不用这个样子。” “我们那边，有个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 第60章 重新定义全能型人才 怎么又是这玩意？ 怎么永远禁不完？ 这么有害的东西，到底谁在买？ 不要命啦！ “就是人赃并获，而‘脏’不翼而飞。” “可以这么说，我们不知道，他们把货藏在哪里，如果没有证据，他们马上就会被放出去，出去后，这批货会迅速流通到市扬，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 张青清楚的记得，那天联合行动时，于莲是如何轻松看穿自己的内心，还有后来的，极限救同事们。 以及在那之前，关于于莲在审讯室里的传闻。 “我想对于他们那种嘴比钻石还硬的人，我们或许不行，但你可能可以问出答案。” “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我们那里，审问犯罪嫌疑人，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一点关于货的线索。” 求人帮忙连个“请”字不会说。 还有这口气，怎么听着像是命令，怎么还是这么高傲，张栋都不这样对于莲说话。 看来，上次受的伤还是不太重，一点记性没长。 “哎呀，我也想帮忙，”于莲坐下，靠在椅背上，随意瞥了张青一眼，打开电脑，“但是，得经过的我的上级同意，我才能行动。” “上级？张队长，行，我马上去找他。” 说完，张青转身就要去找张栋。 “不，不，不，”于莲喊住张青，“那是我的上上级，我的上级是……汪海。” 不是看不起汪海嘛，嘿嘿，放下身段，去找他帮忙吧。 “我现在归汪海管。” 于莲说着，望向早就把耳朵竖到几里地的汪海，朝他眨眨眼。 “汪海！”张青惊讶出声，“怎么可能是他，你这么厉害，他那么菜，他还是你的领导！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我是个智力正常的人，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会搞不清楚，反而是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搞错事？”张青指指自己，“什么事？” “汪海没有很差，相反他很厉害……” 此时，不远处的汪海听到这话，心里高兴地要起飞，这还是第一次除了女朋友之外的人夸他，还是在看不上自己的人面前。 汪海立马挺直了腰杆，昂首挺胸。 “……汪海可是全能型人才。” 汪海：我这么牛嘛！ “全能型人才？汪海？” 张青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鬼话，他不由地打量起于莲。 一个觉得汪海都是个很厉害的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不会，于莲之前都是……运气好？ 其实，于莲的实力也就一般般？ 张青转头，抬手指指汪海，又很快回头，“你说的汪海，和我认识的汪海是同一个人，不是同名同姓？” 于莲一脸嫌弃，“你这不是废话。” “就是。” “……啊！”汪海突然走到张青身后，猝不及防地开口说话，吓了他一跳，“你，你走路不发出声音！” “切！”汪海淡淡地瞥了张青一眼，然后走到于莲身边，吐槽，“自己胆子小，怪我走路声音小，到哪说理去。” 于莲笑了一下，继续夸。 “汪海，那是相当厉害，攻击力比我强，枪法比李姐准，话比张队多，素质比你高。” 此话一出。 汪海尴尬：呃……还是不解释的好。 张青嘴角微微抽搐：这就是所谓的……全能型人才？ 两人都有点无语地看着于莲。 一时无言。 他们两很少有这样的感同身受。 这是重新定义全能型人才吧！ “你就说，汪海有没有比过我们所有人，是不是全能型人才？” 汪海：我不该过来的，早该知道于莲这家伙爱胡说八道，话是她说的，迪斯尼城堡是用我的脚扣的。 张青呵呵一笑，“你开心就好，你说晚上有太阳，我都信。” 接着，他侧头望向汪海，“能让于莲去我们那里帮个忙吗？” 话落，汪海马上装了起来，他挺起胸膛，双手背到身后，一本正经的思索着。 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在想什么大事情，但其实，他的脑子里想的是…… 终于轮到你小子来求我。 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 嘿嘿，我得再装一会儿。 “等一下，我得看看于莲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工作。” 汪海说着，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一下看看桌上的文件，一下看着电脑，点点鼠标。 “你快点，行不行。” 张青看着汪海磨磨蹭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此时此刻，张青非常想骂汪海，却又有求于他，一口气硬生生堵在肚子里，出不来。 于莲看着焦急不已的张青，偷笑一声。 “你急什么，放心吧，就这几分钟的时间，耽误不了事，而且，于莲出马，一个顶两……” 汪海抬头看张青，特别傲娇地补充一句。 “不要搞错，是她一分钟，能顶你们两小时。” 说完，汪海又磨蹭一会儿，才一脸认真的缓缓开口，“于莲可以去你们那儿，不过我得跟着，有点不放心。” “我们那儿是什么狼窝嘛！”张青咬牙切齿。 汪海耸耸肩。 “谁知道呢，到时你们见识到于莲的厉害之处，不让他回来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损失一员大将。” “爱来就来吧。” 张青已经被于莲和汪海弄得，没有一点脾气，一整个爱咋咋地。 于莲走之前，跟李姐打了招呼，这次不用一起去，因为她不会用到“全知视角”的第三特性和第四特性。 他们很快来到张青的单位，自大于莲踏入大厅开始，就有不少目光聚焦她身上。 还有不少的窃窃私语。 不过，还好，不管是目光还是私语，都是友善中带着一点好奇。 并且，在于莲跟张青进入审讯室后，有不少人进入旁边的房间，通过墙上的单面镜，看着审讯室的扬景。 他们想看，一直以来处在传言中，很厉害的于莲，是如何撬开毒F的嘴，问出他们都问不出的答案。 这批货，藏匿的地点。 而，刚刚在毒F面前坐下的于莲。 一开口，就惊诧众人。 第61章 罪犯的克星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黄毛轻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你们不用诈我，我不会信，而且……” 【还想骗我，没门！】 【我们藏得地方可不在我们交易的地点。】 “……你们不要瞎说，什么藏货，我们就是一帮人去那边玩耍而已，这不犯法吧。” 黄毛说完得意的笑了。 【只要没有找到那批货，你们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黄毛扫视了于莲，张青以及站在张青身后的汪海。 【等时间一到，不还是得乖乖的把我们都放了。】 【一群废物！】 “你们的货没藏在交易地点，”于莲说着，故意停顿一下，语气意味深长，“而是，藏在……” 于莲笃定的眼神，坚定的语气，让黄毛有一瞬的慌张。 【难道，这个女的真的知道我们藏货物的方式。】 黄毛眼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不可能啊，我们这么隐蔽，这个方法，以前从来没有用过，新想的方法。】 【怎么就被看穿了？】 【除非是其他人，经不住审问，招了？或者，他们不知道，故意这样说？】 想到这，黄毛觉得大概率是后者，于是，他轻咳一声，脸上又恢复成嬉皮笑脸的模样。 “我说了你们不用诈我，我也说了去那边就是玩，你们不用诬陷我，要么拿出证据，要么放我们离开。” 说着，黄毛看了一眼前面的时间，“时间快到咯！你们得抓紧了。” 于莲不为所动，“你们不是用传统的藏货方式，这次想了一个新的方法，对不对？” 话落，黄毛眉毛微蹙。 【我靠，不会吧，这女的真的知道，我们把货物藏到那片地点里，喂养的野狗的肚子里？】 此刻，黄毛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恐。 【要死了，哪个杀千刀说的！】 【不是都交代过，大家都不说，才能一起出去，不然，大家得一起坐牢！】 黄毛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个守法公民，从不干违法勾当。” “……哦，说的比唱的好听，”于莲出声讽刺，“主动交代吧，还能比其他人的罪责稍微轻一点。” 黄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张口狡辩，“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要随意诬陷人。” “给你机会，你不要，不中用啊，”于莲缓缓开口，语气颇有点惋惜，“你藏货物的地点是随时移动的，所以我们才一直找不到。” 于莲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假装一步一步分析出来。 毕竟，除了张栋和李姐，没人知道于莲的金手指。 “你，你真知道……” “我从不骗人。” 只忽悠人。 “你们的把戏太拙劣了，不忍直视，就这，还好意思嘚瑟，啧……” 于莲一脸嫌弃，一顿嘲讽。 “雕虫小计，不自量力。” “你，你……”黄毛被说的有点生气。 于莲不管他，继续说着，“什么东西是移动的，车？那肯定不行，是不是，目标太大。” 汪海、张青，包括隔壁房间里的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于莲。 怎么回事？ 不对啊，他们是错过了什么吗？ 怎么就问了几句，于莲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那他们没日没夜的工作算什么？ 于莲看到他们的心里活动，默默的在心里回应，“算你们努力。” “那就是合理的出现的交易地点，还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而且还要会动，这是什么呢？” 于莲似笑非笑，“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然后，于莲突然扭头，“张青，你说呢，是什么？” “……啊，嗯，我……”张青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哽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谁能知道！ 这么猝不及防。 而且于莲的这番询问，在她自己看来很正常，但，其实在其他人看来思维太过于跳跃，一般人根本无法接上话。 就在这时。 站在张青后面的汪海开了口。 “你说的这些，很像是野猫、野狗。” 汪海说完，不确定的看向于莲，寻求肯定。 “聪明！一下就猜对，”于莲点赞，“不愧是我的领导，不像某些人……” 此时的某些人：一脸郁闷，自我安慰着，不能怪自己，自己的智力绝对没有问题。 说实话，这不能怪张青，因为即便是张海，就目前而言，也只是稍微能跟上于莲的脑电波。 那还是因为他们相处久了，才有了一点默契而已。 听完于莲和汪海的一唱一和，黄毛的脸彻底灰白，头也无力的低垂下去。 【还真知道，不是诈自己的。】 “不用沮丧，小伙子，”于莲安慰，“这不是你的问题，主要是你面对的人是我，罪犯的克星，没什么能逃过我的法眼。” 还真能给自己戴高帽。 张青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还真是会夸自己。 没有见过这么自信，这么爱自己的人。 “……嗯，这不就见过了，”于莲歪头，“是不是啊，张青。” “我靠！” 张青被于莲的话吓到，身体反身性的猛然往后退，后背撞到椅背，发出一声闷响。 又来了，被看穿的窒息再次袭来，像是被蟒蛇紧紧缠绕着一样。 “你，你怎么会……” “没办法，你这人还是太肤浅了，”于莲嘲笑，“心里想点什么小九九，全都反映在脸上。” 于莲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的张青，叹口气，出声提醒，“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组织人手，去哪个地方找野狗和野猫。” “……哦哦。”张青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在等什么，在等时间到了，把人放出去吗？” 于莲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于莲看见黄毛的头上出现一句奇怪的话。 【等着吧，你马上就要完蛋了！】 黄毛的眼睛看着是张青和汪海的方向。 应该说的是张青，因为汪海和于莲一样第一次看见这个黄毛。 这是要报复啊。 黄毛很快被人带出审讯室。 “谢谢你啊，于莲！”张青还什么都不知道，高兴的道着谢，“你是真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的隔壁房间，也是赞叹连连。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她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 “不愧是他们说的天才。” “……” 于莲收下夸奖，在离开前，提醒张青，“我会看一点面相。” “……嗯？”张青不明所以。 “你，印堂发黑，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生活中要多注意注意。” “很严重吗？” 搁以前，张青肯定不相信，还会鄙夷，但现在不一样，他见识到于莲的能力，不信也得信。 “不知道，都说了只会看一点。” “你是吓唬他的？还是……” 走廊上，汪海看着张青远去的背影。 “认真的？” 第62章 这场逃亡，终于结束了！ 于莲不解地看着汪海和张栋。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 今天是张栋说过的和其他单位的比赛，而第一项是自由搏击。 “让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上，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匹配了，他们那边最厉害的人，你们是想让我死？” 于莲刚刚在走廊上听人说了，眼前之人，参加过自由搏击的正经比赛，还是冠军。 男女混战就算了，这两家伙，一上来给她安排一个根本打不赢的对手。 “要不直接跪下投降更好。”于莲的眼神幽怨，语气悲凉。 这都是什么人啊！ 哪有这样干事的？ “别急嘛。”汪海说。 “你不急，你上啊。” “不是，于莲，你这都想到哪里去了，这是策略。” 汪海看了一眼对面人高马大的同事。 “小学课本上，不是学过，田忌赛马，你对他们能力最强的，我对他们最弱的，张队对上他们能力中等的，三局两胜，我们赢定了。” “赢没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死定了！”于莲嘴里嘟嘟囔囔着，“这肌肉，这身高，这……” “不用担心，”张栋说，“我们这是点到为止，不会出人命。” 不用担心？ 果然，不是当事人，说话都是风轻云淡。 没听说过，拳脚无眼？ 于莲都能想象的到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躺在床上的样子。 当于莲带着护具，硬着头皮，一步两回头的走上擂台时，其他人，包括对手都惊讶不已。 他们纷纷看向张栋和汪海，脑袋上都是问号。 在他们的设想中，怎么着第一局怎么着也得是张栋上。 怎么上了个女生，看着还柔柔弱弱的。 但是，并没有违反规则。 “你好，”于莲僵硬的笑了一下，“请手下留情，我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谢谢！” 第一局开始。 有不少人打赌，于莲撑不过一拳就得倒下。 毕竟，她的对手，无人能敌。 在同事正准备出拳的一瞬间，于莲盯着他……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左边。】 于莲马上做出反应，惊险躲过这一下，她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个金手指抵挡的住面前的冠军。 与此同时，台下。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这么轻松就躲开了！” “感觉像是运气好。” “不，我感觉这小姑娘能够提前看穿他的动作。” “不可能吧。” “……” 台上的于莲不停的东躲西藏，而她的对手，则打着打着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什么时候，倒退成这样。 怎么会一下都没有打到，怎么会！ 原本在看见对战的是于莲后，十分有把握，三拳肯定能拿下这一分，可是现在…… 紧接着，他又快速挥了十几拳，还是一下没打到，不由的焦躁起来。 就在这个空档，于莲看到破绽，轻轻跃起，接着用尽全身力气，一个重重的飞踹，将对手踹倒在地。 “这扬逃亡，终于结束了！” 于莲感叹着，从地上爬起来，学着小时候电视看到的武打片，赢得人说的话。 “承让，承让。” 众人震惊地张大嘴巴，看着这扬不可思议的结局。 “怎么会输？”对手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唯有张栋，从始至终无波无澜。 “于莲，你是怎么做到的？” 于莲看着汪海，“先把你的下巴收一收……很容易的，就是这样，这样，再那样。” 其实，很难，跑来跑去，因为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所以得丝毫不能犹豫的快速闪避，累死个人。 但，真女人，对困难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汪海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接下来，是汪海，比赛十分钟轻松结束。 最后，是张栋，比赛时长比汪海长一点，但也是轻松结束。 “这就是你们说的稳赢局？” 于莲一言难尽的看着两连败的两人。 “这就是你们的策略，这就是你们学过的田忌赛马？田忌要是看到你们这个样子，都得从课本里跳出来一剑捅死你们。” “这是意外。”汪海辩解。 “你们是意外，那我是什么？” 汪海不假思索，“意料之外。” 于莲：“……” 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比赛项目是，射击。 这个项目对于于莲来说完全没有可比性，她才摸多久的枪。 不过，没想到，一轮射击下来，于莲觉得自己的手感爆棚。 “怎么样？”刚刚射击完的汪海，一脸自信的问。 “跟你们肯定没法比，但多少有些进步，”于莲一边说，一边摩挲着下巴，“今天这感觉，十发子弹，多少也有七八十环。” 汪海点点头，“我也觉得，我的手感也很不错，最少九十五环，有机会冲击九十八环。” 两人自信满满的说着，然后听到…… “于莲，0环，全部射空。” 话落，汪海大笑，“哈哈哈，牛皮吹大了，一环没打着。” 怎么个事？ 于莲满脑子疑惑，明明感觉射击的挺好的，怎么会…… 竟然一颗子弹没有打中！ 这…… 于莲语塞。 耳边环绕着汪海的嘲笑。 “汪海，四十环。” 闻言，于莲立马来了精神，自己的失败固然难过，但朋友的失败，多少能有点安慰。 “哈哈哈，”于莲紧跟着笑起来，“你也不怎么样啊，大学算是白读了，我可以说不是专业的，你就没借口了！” “不可能！”汪海不相信，还去确认了好几遍，最后颓丧着回来。 而此时的周围人，看着于莲和汪海互相嘲讽。 “这种成绩还笑的出来？” “菜鸡互啄罢了。” “……” 剩下的时间，又进行了几个项目，毫无意外，都是重在参与。 到了傍晚，只剩一个项目没有进行。 定向越野。 这个项目，不是在警队进行，而是在山上。 很巧，这座山就在余海村。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出发前往余海村。 因为当天的温度突破45度，所有时间选择的早了一点。 “张队，我……可以……现在……选择退出吗？”于莲一步一喘，说话磕磕巴巴。 问题是，他们才往山上走了不到十分钟。 于莲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年轻人怎么身体这么差，”脸不红心不跳的张栋，上山之路走的如履平地。 “你看看李姐，比你大这么多，体质都比你好。” “你……没听说过吗，现在……” 于莲干巴巴地咽口口水。 “老年人精神奕奕，年轻人萎靡不振，再说，李姐也不大，还不到四十，是吧，李姐。” 李姐回过头，笑着说，“你们快看太阳升起来了，海面上有一艘轮船。” 于莲费力走到李姐身边，看向海上的船。 这应该就是上次村民说的被网红带火的那艘船，上面的人很多，都在等待日出，只是…… 于莲看着船，不禁皱起眉头。 这船上的人怎么突然变得慌里慌张的？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张栋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63章 故意杀人 张栋接了电话，只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刚刚有人报警，有人掉进海里。”张栋看着远处的网红船，眉头紧蹙。 于莲的视线在船只和张栋身上流转，想起刚才船只上的慌乱，猜测，“不会是从那艘船上掉下去的吧？” “……嗯，正是这艘船上的船长报的警。” “这个事归我们管？”于莲不禁疑问。 一般他们负责的都是凶杀案之类的丧心病狂的案件，像这种不慎落水，一般都是派出所派人过来。 不过，有可能，是他们刚好离得近，能更快赶到现场。 “本来不是我们管，但……”张栋解释，“报警的船长怀疑不是意外落水，而是有人故意杀人。” “……啊！” “因为这不是第一起有人落水，今天这是第二起，重要的是，两个落水的人之间，相隔不过一星期。” 原来如此。 “具体情况，我们去到现场再说吧。” 幸亏，于莲体质不行，爬山的速度很慢。 这才让他们在二十分钟左右，就赶上码头，然后坐着小艇到达网红船。 网红船的周遭，有不少小艇正在不停地寻找掉下去的人。 他们上船的时候，船长已经在船头等着。 “怎么回事？”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张栋问。 于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游客，他们都被安排到船尾，等待做笔录。 “大概五十分钟前，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在船上大喊大叫地找自己女朋友……” 掉下去的是个女生。 五十分钟前从船上掉下去，至今没找到。 于莲想着，看一眼不算平静的海面，波浪汹涌的拍打着船身。 在于莲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这个小伙子找遍整艘船都没有找到女朋友，而且，在找寻的过程中，有人似乎曾经听到过，有东西掉进海里的‘扑通’声响，所以猜测他女朋友可能掉进海里，我就报了警。” “那为什么当时，”于莲插话，“听到声音的人没有前去看一眼？” 但凡听到声音，去看一下，这个女生或许已经被救上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下落不明。 “这个……”船长望向游客，“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把那两个听到动静的游客叫过来，你们当面问他们比较好。” 于莲点点头，“对了，把女生的男朋友一起叫过来。” 很快，来了两个女生。 “这两位是听到声响的人。” 船长介绍。 “落水女生的男朋友，因为伤心过度，晕过去了，等他醒来，船员立马会带他过来。” “你们是在几点听到落水的声音？”于莲问，汪海负责记录。 “大概五点十分左右。” 头发披肩的女生，稍微想了一下回答。 “在这之前，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当时是五点零五分，直到听到声音肯定没有超过五分钟。” “为什么在听到声音的时候，没去看看？” “海上的声音本来就不小，也快要到日出时间，我和朋友……” 女生看了身边同伴一眼。 “那个时候的位置，看日出还不错，我们怕离开了，位置很快就会被其他人给占了，因此没有关注。” 头发披肩的女生说着，脸上满是自责。 “再说，”女生的同伴插话，“我们要是知道是人掉下去，一定会去看的。”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两人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们的注意力都在等待日出上，网上看照片，很漂亮，我们怕错过。” “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我们有可能还会再找你们了解情况。” 两个女生离开后，落水女生的男朋友，还没有醒来。 于是，船长带着于莲他们去往女生大概落水的位置。 因为没有人看到女生具体从船的哪个位置，只是通过声音确定的位置。 只是，即便如此…… 于莲看着眼前船只的栏杆扶手，轻皱眉头。 这艘船上的栏杆比其他船都高，防护性会更好，不小心落水的概率…… 于莲想着，用力推了汪海一把。 “……啊！” 汪海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踉跄着撞在栏杆上，喊叫出声。 “你干嘛，于莲！” “不好意思，做个小测试。” ……并没有失足掉下去。 可见，想要不小心掉下去，有多难。 “那你干嘛推我。”汪海不满的说，“不能推其他人吗？” “哎呀，不要生气，”于莲双手一摊，反问，“这里除了推你，还能推谁？” “推……”汪海看向张栋，一张不笑的脸，马上摇头，“这不合适，”又看向李姐，“好像也不合适。” 最后看向船长…… 于莲接话，“更不合适，只能是你，总不能我自己推自己。” “那你推之前，不能提醒我一下，吓我一跳。” “这样才是真实的效果，不然，没有测试的意义。不是，你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能让你死在海里！” 说着，于莲指着栏杆，回头望向船长。 “这栏杆……” 于莲刚说出三个字，船长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接过她的话说： “这个栏杆，比一般船高，是这两天换上的。” “是因为一个星期前掉下水的人？” “……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加高栏杆，没想到都做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行。现在大环境不好，挣钱太难，上一个人的赔偿，到今天还没有谈妥，今天又来一个。” 船长叹口气。 “赚的钱，还没有赔的多，再这样掉下去几个人，公司都得倒闭。” “这么说，上次掉下去的人死了？” “……是的，捞上来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由此，你觉得这是蓄意谋杀？” “……对，”船长神情认真，“上一个人掉下去，可以说是意外，但这次绝对不是意外，而且你刚才也试过，想要掉下去有多难。” 船长说着，停顿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将心中的猜测，缓缓说出来。 “我认为凶手，可能是生活不如意，单纯报复社.会，或者纯变态，总而言之，是无差别杀人。” 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于莲思索着。 就在这时。 船员领着一个年轻男生朝他们这边走来。 由于太过悲伤，这个年轻男生，甚至站不住脚，身体不停地晃荡着。 等到看清年轻男生的脸，于莲几乎脱口而出： “是你！” 第64章 厄运专找有情人 “你认识？”李姐他们齐齐回头，看着于莲。 “有过一面之缘，说过几句话。” 于莲回想着，那天晚上，在公园里，她吆喝半天，终于来了一对小情侣，跟自己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 如果眼前这个男生没有分手，还是原来的女朋友。 那么…… 落水的就是那个笑着跟于莲说“最后一把也要赢的”女孩。 女孩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至今还如此鲜活的留在于莲的脑海里。 怎么、怎么就…… “唉！” 于莲兀自叹口气。 世事无常，人不一定能活到老。 男生走到他们身前，看到于莲的瞬间，也认出了她。 “好巧啊。” 男生脸色苍白，嘴唇嗫嚅，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 “还记得我吗？” “……记得。” “上次见面，我女朋友还在我的身旁，笑看我们玩游戏，没想到，没想到……” 男生说着说着，看向海面上，还在搜救的小艇，依旧没有一点消息，终是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她不会游泳，当时，我就不该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这样，这样，就……” 男生再也说不出话来，蹲了下来，双手捂脸，痛苦大哭。 “真是恩爱，”汪海小声感慨，“厄运专找有情人。” 汪海太理解这个男生现在的感受，他自己也有女朋友，并且很爱她，要是有一天，女朋友出了这样的意外。 汪海肯定哭的比他还大声。 于莲想要安慰男生，但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说会好的，都是骗人的。 说救上来，还能活着，更是在骗人。 于莲思来想去，如果这个女生真的是被人蓄意谋杀，快速找到凶手，或许能有一点安慰。 当然，也只有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等到男生缓和好情绪，重新站起身，于莲看着他，缓慢开口。 “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有什么尽管问吧。” 男生哭过的嗓音，变得有些嘶哑。 “姓名？” “赵哲，”于莲还没有他女朋友的名字，他自己先说了出来，“我女朋友叫王欣。” “你女朋友掉下海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不是于莲怀疑赵哲，而是一般凶手是亲近之人的概率很大。 当然，这不包括船长刚才说的无差别杀人的凶手，这一类人是见谁杀谁。 “我那时正好在给一个女生拍照，她说她是一个人来看日出，让我帮忙拍一下照片。” 说着，赵哲又哽咽起来，眼睛里充满自责。 “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多留个心眼，女朋友就肯定不会出事。” 于莲倏然想到什么，“一般拍照不都是会喊女生拍，因为男生拍照都太直男，拍不出女生满意的效果。”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我的拍照技术比我女朋友好点。” 赵哲解释。 “上大学，社团招新，我进了摄影社，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摄影技术。” “……这样。”于莲点点头。 “虽然拍照不能说，非常好看，但技术肯定超过大部分人。” 于莲环视一圈，又问，“你们拍照的位置在哪里？” 赵哲抬手指了指船右侧中间位置，“在那边。” 王欣落水的位置，在船的左侧，相差不少距离…… “你女朋友为什么会去船的左侧？” 这很奇怪。 拍张照能花多少时间，干嘛不等赵哲拍好一起去。 而且，太阳快要从地平线升起，王欣去往一个看不到日出的地方。 这更可疑。 毕竟，这一船的游客，都是冲着漂亮的日出而来。 “我不知道，”赵哲眉头微蹙，“我拍完照一回头，女朋友就不见踪影，我以为她是去厕所。” “……嗯？” “因为最近天气变热，女朋友喝水量变多，经常上厕所，而且在这之前，她喝下不少水。” 这倒也说的过去。 “接着说。”于莲见赵哲停下来，小声提醒。 “我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都没有见到女朋友的身影，于是就去厕所看看，船上一共就两个厕所，我先去了近的那一个，里面没人，去到远的厕所，结果可想而知。” 赵哲苦笑。 “然后，我又沿着这艘船找了一圈，还是毫无踪影。” “我感到不对劲，着急起来，到处问碰到的人，有没有见到我女朋友，我拿照片给他们看，他们都是摇头，说没有看到。” “就在那时，有两个小姑娘说，听到什么东西重重砸向海面的声音。” “虽然那一刻，我并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慌张起来。” “最后，船上的人就和我一起跑向两个女生说的，重物落水的大概位置。” 这个场景，应该就是于莲在山上看到的，一群人突然慌里慌张的跑起来。 原来，是跑向落水位置啊。 赵哲说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看见。” “当时心里还有点庆幸，没有看见，就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内心存着一点点的侥幸。” “直到刚刚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才接受女朋友可能，可能已经死了事实。” 赵哲说完，突然祈求道，“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于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艇救援队已经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海上又风大浪急的，还有鲨鱼这种生物。 于莲只能干巴巴地开口，“他们正在努力寻找，相信能有结果。” 于莲甚至连“好的结果”都说不出口。 赵哲留下联系方式，被人扶走之后，他们找来赵哲给拍照的女生，问了一下那个时间的情况。 女生的回答和赵哲说的没什么出入。 如果王欣掉下去不是意外，不是自己跳的。 那么，现在基本上排除了赵哲推王欣下海的可能性。 推王欣的人，此时此刻，还在船上。 不过…… 于莲再次看向游客们待得地方，乌泱泱的，至少有百来人。 这要怎么确认？ 于莲扭头，看向船长，“可否给我一份游客的名单？” “可以，他们都是通过公众号，用身份证预约上船的。” 还好现在互联网发达，凡来过必留痕。 于莲在心里感慨。 “但是，得稍微等一下，这个信息在公司后台系统里，我马上打个电话回去，让他们尽快发过来。” “谢谢！” 就在这时。 一道甜腻的男声，从游客中间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姐姐！” 于莲侧头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正在朝自己不停地挥手。 “是你？” 第65章 爱莲说 怎么会这样巧？ 一早上，遇见两个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 “又是你认识的人？”汪海好奇地问，“还是一面之缘？说过几句话？” “不，”于莲摇头，“是几十句话。” 主要是这个男生太能说了，那天晚上，几乎都是他在说话。 男生很快走过来，看着于莲露出两颗小虎牙，嘴角是止不住的微笑，“姐姐，你怎么在这？” 没等于莲回答，男生看到于莲脖子上挂的证件后，发出惊呼，“原来姐姐是警察啊，这么厉害！” 男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浮夸，小嘴依旧一张开就停不下来。 于莲无奈，“是啊，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在轮船上掉进海里，所以过来。” “……原来是这样，”男生走到于莲身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叫方帆。” “……嗯？”于莲不解，怎么说着说着，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看到于莲的反应，方帆顿时有些失落，“姐姐，你都忘了，是吗？” 忘了？ 什么东西忘了？ ……嘶，这语气，怎么，怎么有点娇柔、有点造作、有点绿茶，是怎么回事？ 于莲不明所以，“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下次再见面就会告诉我联系方式。” 怎么还带着点委屈？ “交换联系方式，不得知道双方的姓名吗？” “……哦哦。” 于莲总算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于莲确实有说过，再次见面就给联系方式。 但，前提是，于莲觉得他们不会再见面，才爽快的答应下来的。 谁能想到，这么大的城市，两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竟然还能再次遇见。 还都不是在什么好的场景下遇见。 第一次是女生轻生。 这一次女生掉进海里。 不过，既然答应，就要做个守信的人。 “我叫于莲，”于莲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加吧。” 方帆高兴的扫上码，很快于莲就看到通讯录的好友申请。 点击通过。 “姐姐，于是于是的于，还是余秋雨的余？” “于是。” “lian呢，哪个lian？是……”方帆改着备注，嘴角有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迅速收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话落，于莲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出淤泥而不染相容的是荷花，而荷花可以叫做莲花。 这人怎么说个话，这么弯弯绕绕的，不能直接说莲花的莲吗？ “……嗯，就是这个莲。” 方帆很快备注好，抬眼，“姐姐，你知道出淤泥而不染出自哪里吗？” 小瞧人了不是！ 于莲怎么说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就算没有读过大学，九年制义务教育也能学到。 “当然知道，读书的时候都学过，不就是，”于莲回答，“《爱莲说》。” 这能难倒她？ 绝对不可能！ 方帆抿了一下嘴唇，有些害羞。 “我一直对你就是这个意思。” “……啊？” 话音刚落，有一瞬的寂静，于莲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下真难倒于莲了。 这都是什么事？怎么说着说着，搞起……表白？ 这…… 还不如没读过书！ 方帆扑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于莲。 这是在期待什么？ 等着怎样的回应？ 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 但看着方帆的期待的眼神，于莲有些不忍，最终缓慢开口…… “不好意思，警方办案，赶紧回到那边去。” 于莲挥挥手。 不忍归不忍，但该拒绝还是要拒绝的。 方帆在不甘中往回走，他知道于莲现在正在工作，一个成熟的人，首先是不能随便给人添麻烦，不然会被嫌弃。 只是，在离开之前，方帆信誓旦旦的留下一句，“我是不会放弃的！” 于莲淡淡的回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方帆走远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到于莲耳中。 “呦呦呦，这不是姐姐嘛，姐姐……”汪海故意夹着声音喊，听得于莲想猛捶他一顿。 汪海刚刚看着于莲和方帆的交流，总给他一种，小男人和大女人的既视感。 “出淤泥而不染的莲……爱莲说……哈哈哈！”汪海笑得很大声。 汪海这人实在是太贱了。 于莲没忍住在汪海的后背，重重拍下一巴掌。 “你有病啊！”于莲白了汪海一眼。 “我没病，但……叫方帆的小伙子估计是生病了。” “……嗯？什么时候学的医，隔空就能给人看病？” “这个不用学，一看便知，妥妥的……”汪海眨眼，“相思病。” 此时此刻，于莲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汪海说。 就在这时，船长从船舱里出来，手上拿着A4纸，朝他们快步走过来。 “这是名单，”船长将名单依次分给他们，“电子版，我现在也可以发给你们。” “好的，谢谢，麻烦了。”于莲道谢。 “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 船长一边说，一边拿手机传照片。 一共有两张纸，第一张上面有一百四十五个名字，于莲看着第二张，原以为是剩下的名字。 没想到是上次的名单，于莲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又看了第二张纸上的日期，刚好相隔一个星期。 所以，这是上次出现有人坠海时的名单。 于莲还没有问，船长先开口解释。 “我觉得这是故意杀人案，就想着把两次的名单都打印出来，给你们参考，如果两起都是，而且还是同一个凶手，那么就是两份名单上出现两次名字的人。” 于莲点点头。 想的还挺周到。 只是，于莲看到两份名单都有一个名字被打上标记。 刚要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掉进海里的两个人的名字。 于莲仔细看下来，重复的名字有五个。 船长很快找来这五个人来询问，不过，初步判断，这些人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 出事的时候，他们都有其他人在身边作证。 其他游客的笔录，全都做完，只是掉进海里的王欣还是一无所踪。 船长正准备去船舱，开船回码头。 就在船长往回走时，突然停下脚步，眼睛看着一个方向，眉头微微的皱起来，嘴里小声的喃喃自语。 “他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话，于莲循着船长的视线望去，那个方向有好几个人，她不确定他看的是谁。 “谁在这里，船长？” 第66章 是意外还是凶杀？ 船长抬起右手，指向左前方人高马大的男生。 “就是他。” “他是？”于莲好奇的问。 “他是一个星期前，掉进海里死去女生的男朋友，”船长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相隔不过几天，他怎么就来了？” “你想知道？” 船长轻轻晃了晃脑袋，“那倒没有，就是感到有点怪怪的。” “我们把他喊过来问问，我挺想知道的，”于莲刚要张口喊，忽然想起，她不知道眼前之人叫什么名字，“不知道这个人……” 于莲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洪亮的喊声，“齐宇！” 齐宇？ 于莲低头看着手上的名单，上面并没有这个名字，她又仔细确认一遍。 于莲没有看错，或者看漏，确实没有“齐宇”这两个字，就连相似读音的两个字，都没有看到。 这是怎么回事？ 被喊得男生疑惑的回过头，见是船长喊自己，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 “齐宇！”船长接着喊，“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要问你。” 齐宇指指自己，嘴唇动了两下，由于声音很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但于莲猜测，说的是，“有事找我？” 于莲朝他挥挥手，按照自己的猜想，兀自喊着，“对，不要怀疑，我们就是在找你，快点过来一下！” 齐宇确认之后，快步朝我们走来，在他们面前站定，“怎么了？你们找我是要问关于，今天这个女生掉入海中的事吗？” 于莲没打算问，齐宇的问话，同事已经完成。 再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不过，既然齐宇自己提起，听听也无妨。 “可以说说看。” 齐宇耸耸肩。 “说实话，我一无所知，因为这个女生掉进海里的时候，我正在厕所里，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自从一上船，就跑了五六趟厕所。” 说着，齐宇指着刚刚来之前站的位置旁的一个男生。 “他是我朋友，他可以给我作证。” 不用去问齐宇的朋友，其他同事肯定已经问过。 “……这样，”于莲看着齐宇，“不过，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嗯，我知道，”齐宇回，“从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来，你要问其他事情，问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如实告知。” “我想问的是……”嘴张开，说了几个字，于莲反倒是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齐宇再回味一次伤痛。 注意到于莲的不决，齐宇笑着轻声开口，“没事的，都可以问。” 听到齐宇这么说，于莲没再磨叽，“我们想知道，你的女朋友刚刚去世一个星期，你怎么就又来这艘船上？” 说完，于莲解释。 “不是说，你不能来，只是你女朋友，就是在这艘船上出的事，相隔的时间还这么的短，上这艘船，不会触景伤情吗？” 齐宇颇为伤心的叹口气。 “会啊，当然会难过，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再次登上这艘船，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但是……” “但是什么？” 齐宇的眼神透过于莲看向远处海平面上，刚刚升起的太阳。 顿时，于莲看到，悲伤爬上齐宇的脸庞。 “这日出真漂亮。” 于莲不知道齐宇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听的，亦或只是单纯的感慨。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画面。” 毋庸置疑，这个“她”，指的一定是齐宇的女朋友。 一滴泪从齐宇的眼角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这才让他收回目光。 “不好意思，”齐宇道歉，“一时出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最近总是这样，神情容易恍惚，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于莲说，“人之常情，都能理解。” 他都这么惨了，还能怪他不成！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在来这艘船上。” “……啊？” “我女朋友生前就是想看一，这么美丽的日出，可是直到死，她都没有看到，今天是她的头七，我带着她的骨灰……” 齐宇说着，从脖子上掏出一个绳子绑着的小瓶子，里面装的白色粉末，就是她女朋友的骨灰。 “……哦，原来如此。” “生前没看到，死后看到了，也算是圆了她的愿望。” 话落，周围一阵沉默。 这个世界，有情有义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今天，于莲一下就遇到两个情种。 只是，都没有好的结果。 于莲在心里叹着气，一时忘记询问剩下的问题。 片刻之后，齐宇缓缓开口，“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了一眼身侧，于莲这才注意到，这艘船在他们的谈话中，即将到达码头停下。 “有，我还有一个问题。”于莲忙说。 “什么？” “你在公众号上预约购买船票，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身份证？” “……啊？” 对于于莲的问话，齐宇怔愣一瞬。 于莲晃了晃手上的上船游客的名单。 “我在这上面没有看见你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我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家里的东西总是丢三落四的乱放，这就导致了想要找某样东西的时候，全都找不到。” “这不，早上出门，身份证不见了，没办法，我就找合租同事，向他借了的身份证，用他的信息在网上预约购票，这种方式，应该不违规吧。” 于莲摆摆手，“违规你就上不来船，你不用在意，我们只是看到，象征性的询问一下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有事呢，”齐宇说，“那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警局登记了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如有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好的，谢谢配合。” 于莲看着齐宇迎着朝阳远去的背影，随后跟着汪海和张栋很快下了船。 “我看了每位游客的笔录，”走在于莲右侧的汪海突然开口说话，“他们每个人貌似都没有一点儿嫌疑。” 于莲也大致看过，确实如汪海所说，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王欣要么是自己跳下去，要么是意外坠海，估计最后会以意外结案。 不过，于莲看向张栋。 “张队，你觉得呢，这个是意外还是凶杀？” 第67章 怪，实在是怪！ 两边的景色飞速倒退，于莲的思绪也随着风景，倒退到海上的轮船上。 最后，于莲问张栋的问题，他只是回答，“表面看是意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是张栋，根据查看的现扬，游客的笔录，以及手上掌握的证据，自然而然得出的结论。 也是大家都能得出来结果。 可是…… 真的像他们看到的一样，是意外吗？ 于莲隐隐的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于莲已经问过王欣的基本信息，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八，而船栏杆有一米三。 本来只有一米，上个星期的落水事件后，特意加高了三十厘米。 相差二十八厘米，这是得有多大的意外，才能这么不小心的掉进海里？ 是自杀吗？ 一般真正一心求死的人，根本不会选择当着这么多人的扬合去死。 虽然王欣掉下海时，周围没人，但这或许是凑巧，毕竟船上有一百多个人，被发现、救上来的概率很大。 所以，王欣是自杀的概率就很小了。 而意外的概率很小，自杀的概率也很小，那么剩下的……他杀的概率就大大上升了。 不过，他们掌握的现有证据，没有一点指向他杀。 唉！ 于莲在心里忍不住的叹气。 怪，实在是怪！ 这个案件就这样，走进了死胡同里。 这时，于莲的脑子里想到什么，轻声说，“张队。” “……嗯？”张栋开着车，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向于莲，“怎么了？” “我们回到队里，得先排查一下，”于莲说着，坐正身子，“王欣和今天这艘船上所有游客的关系网。” “我也有这个想法，上车的时候，已经发现消息给老张，让他先帮我们查着今天这艘船上所有人的信息，等我们回到队里，应该就能看到。” 不愧是队长，想的就是周到。 张栋虽然说关于王欣的落海，意外的可能很大，但他跟于莲一样，感觉到哪里有点怪怪的。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队里，如张栋所说，于莲回到办公室，老张已经查好资料，放到她的桌子上。 于莲仔仔细细的看了很久，王欣除了跟她男朋友赵哲是情侣关系。 其他人，唯一和王欣有一点点联系的就是，其中有十个人和王欣住在同一个区。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在生活中，大概率基本上没有交集。 因为大城市的一个区很大。 兴许，现实生活中，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今天的这艘船上。 忽然，于莲微微皱眉，这份资料上少了一个人的信息。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漏掉。 于是，于莲又从上到下认认真真的扫视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的确缺少了一个人的信息。 缺少信息的人是齐宇。 于莲又想到，张栋发过去的名单，可能忘记加上齐宇的名字，他把船长给的图片，直接转发给老张。 “张队！” 于莲抬眼，看向角落空办公桌前坐着的张栋，喊道。 “你是不是忘记把齐宇的名字，跟老张说，我在这份资料上没有看见他的名字。” “……好像是没说，”张栋想了一下，“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发给老张，两分钟就能看到。” 没有用到两分钟，估计也就三四十秒，老张就把齐宇的资料发给张栋。 于莲点开对话框，看到张栋转发给自己的消息。 齐宇…… 和王欣看着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于莲正准备退出对话框，倏然她发现一个事情。 于是，于莲的手，快速从返回键上挪开。 把手机放在桌上后，于莲又拿起资料找了起来。 于莲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但是她发现的这个事情，和王欣的死其实也看似没有联系。 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很快看到赵哲的资料，对比过后，齐宇和他有一点联系。 这也是这份资料上，除去他和王欣之外，最亲密的关系。 齐宇和赵哲读的是同一个大学，杭市海洋大学，齐宇比赵哲大一届。 两人会不会认识？ 可是，于莲注意到，在船上的时候，两人好像没有说过话。 如果认识，齐宇见到赵哲的女朋友掉下水，肯定会上前安慰一番。 而且，当时最能感同身受的就是齐宇了吧。 毕竟，齐宇的女朋友，上个星期也…… 等等！ 两人是同一个大学，齐宇女朋友上个星期，掉下海死亡，赵哲女朋友相隔七天的今天，掉下海，下落不明。 并且，事发时，齐宇还就在这艘船上。 这中间，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巧合。 要是，上个星期的船上出现了赵哲，这巧合就大了点。 很可惜，船长给的名单上，没有赵哲和王欣的名字。 即便没有确凿的把握，只是一个猜想，于莲还是决定要再去见见赵哲。 “张队，”于莲说，“我想再去问问赵哲，我感觉他和齐宇认识。” “你是指他们是同一个大学毕业？”张栋回。 “……是。”于莲点头。 “可是，大学这么大，他们还不是同专业，更不是同一级，认识的概率恐怕不大。” 这个想法，于莲也想到过。 因为也刚大学毕业，太清楚有些人可能读了四年的书，最后毕业，甚至连自己的同班同学都不认识。 更何况，还是不同级，不同专业，仅仅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人。 但，于莲依旧还是想去问问。 于莲打电话给赵哲确认他此刻的位置在哪里，可是手机听筒里，一直出来提示无人接听的声音。 于莲想，此时的赵哲，或许正因为女朋友的事忙碌，没有空接电话。 就在于莲准备挂断这通电话，等稍微晚点在打过去时，电话被接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那边传来的却是一道女声。 难道赵哲的女朋友王欣，已经被救援队找到？ “你好，你是？”于莲开口询问。 “你好，”女生回答，“我是海市人民医院的护士。” 于莲将手机拿离耳朵，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和资料上的对了一下。 没打错。 “这是赵哲的手机吧？” 一阵窸窸窣窣后，护士才说话，“是的，手机就是赵哲的。” “那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没等护士回答，于莲接着问： “你能把电话给赵哲吗？我有事问他。” “不好意思，这恐怕不行。” “……嗯？” 怎么回事？ 第68章 这样的爱人，已经不是万里挑一 电话那头的护士解释。 原来如此。 “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的？”于莲不确定的问。 “是的，被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听陪同的人说，他女朋友出了事，哭着哭着，突然倒下去了。” 这么爱？ 这年头，这样的爱人，已经不是万里挑一，至少得是，十万里，百万里打底才行。 “你有什么事找赵哲？”护士听于莲不说话，接着说，“等他醒来我转告他。” “他醒过来，让他回我电话，”于莲回，“说我是刑警队的于莲，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他。” “好的，知道了。” “谢谢！”挂完电话，于莲看着前方，发着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在于莲的眼前晃了晃，她的思绪猛然收回。 于莲看着大手的主人，汪海。 “干嘛？”于莲没好气的问，她现在一看到汪海的脸，就有点莫名的来气。 “你发什么呆？” “在想事情。” “赵哲和王欣的？” 其实，于莲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发呆而已，就是字面意思。 但，于莲肯定不会，就这么实诚的说出来。 “这是自然的，上班时间想着工作的事，不正常吗？我可是个五好打工人。” 对于于莲的自我夸奖能力，怎么说呢，汪海一开始只觉得皮厚，到现在的彻底适应。 以至于，要是长时间不听听还有点不得劲。 “不是，你到底来干嘛？”于莲又问。 汪海跟于莲开了会儿玩笑，差点忘了说正事。 “你刚才不是跟张队说，要再去问问赵哲吗？” “……嗯，然后呢？” “张队让我跟你一块去，他有其他事要处理……” 于莲看了一眼张队刚才坐着的位置，已然空无一人。 估计是在于莲发呆之际离开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赵哲？”汪海问。 “目前问不了，人又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啊？感情这么深厚，一天晕两次。” 说实话，汪海肯定做不到这个样子。 “这也太……” “这次比在船上晕倒还要严重，直接被救护车拉医院去了。” “好男人啊！” 汪海不禁感慨，这是作为同性，在自我比较之后，做出的夸赞。 于莲没有接汪海的话，而是说，“他醒过来，会打电话过来，到时，我们再去。” 说完，于莲又看起手上的游客名单，试图在上面看出什么名堂来。 赵哲的电话是在于莲挤地铁的时候，接到的。 他们约定好，改天直接去赵哲租的房子里询问。 第二天，一大早，汪海开着车子，来到于莲的小区接她，去赵哲家。 见到赵哲的一瞬间，于莲看着他的脸，没有一点儿精气神，身体也是摇摇欲拒。 此时，一般人都会问一句“还好吧”。 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于莲就没有开口问，而是…… “打扰你了！”于莲进门。 “这都是我应该配合的。”赵哲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嘶哑。 于莲在赵哲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汪海坐在她旁边，拿着本子记录着。 “昨天我们回去之后，调查了整艘船上的游客，和你女朋友王欣有没有什么关系。” 赵哲怔愣一瞬，随后说，“是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也不算是可疑的人，”于莲说，“有一个人可能会有点关系。” “谁？”赵哲听到于莲的话，顿时有点激动。 “齐宇。”于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赵哲，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很可惜，并没有。 “齐宇？”赵哲一脸疑惑，嘀咕着自言自语，“我没听我女朋友听过啊。” “没听过正常。” 听过就有点可疑了。 “什么意思？”赵哲茫然地看着，“刚刚说有点关系，现在又是不认识。” “和王欣没关系，我的意思是，齐宇这个人可能和你有点关系。” “……啊！”赵哲咬了一下嘴唇，摇摇头，“可是我也不认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齐宇和你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 “跟我不是一个专业的吧。” 赵哲脱口而出，然后解释。 “我想说，如果是同一专业的学长或者学弟，多少都应该打过照面，即便没有说过话，也听说过名字。” “所以，我猜测我和这个齐宇不是一个专业的。” 于莲点点头，有点道理。 “这个齐宇和你遭遇了一样的事，就在你女朋友王欣出事的一个星期前，他女朋友也是从那艘网红船上掉下海，死亡。” “这么说，这么说，我女朋友也，也……”说着话，赵哲又哽咽起来。 王欣这么久还没有找到，肯定是凶多吉少。 于莲看着赵哲这个样子，是真怕他又昏过去，于是出声安慰，“还有希望的。” 但，也只干巴巴说出这五个字来，她实在不擅长安慰人。 “我想你们有没有可能，以前在学校或者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这个人报复你们？” “没有，不可能。” 看来这条线索没有什么用。 这时，一个男生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见于莲和汪海，“你们是？” “我们刑警队的，来问赵哲一些关于她女朋友的事，”于莲反问，“你是？” “我是赵哲和王欣的合租室友，刘伟。” “刘伟？”于莲小声嘀咕。 “是啊，”刘伟笑着说，“我的名字很常见，估计你在生活中见到过其他的刘伟。” 关于这个名字，于莲的确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或者听到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但感觉是最近看到的。 于莲没有多想，正如刘伟自己所说，这名字很常见。 “王欣还没有下落吗？”刘伟关心的问道。 于莲摇头。 “那你们忙，”刘伟说，“我还有事，急着出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赵哲又一次看向墙上的挂钟。 “你有事吗？”于莲问。 “……啊？什么？” “你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为止，已经看向那个钟不下五次。” “……哦，这个啊，”赵哲苦笑，“我想着今天到码头周边的海域去看看，有没有王欣的下落。” “那行，我们就不打扰你，”于莲和汪海起身，“要我们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赵哲马上拒绝，“你们肯定还有事忙，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于莲在离开前，望向赵哲，问出了以前问过的一个问题。 “是你把你的女朋友王欣推下海的吗？” 于莲今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晕，大概是晚上的空调吹的。 因此，在刚刚询问的过程中，不敢轻易使用金手指，她怕自己当扬晕过去。 但，回队里前问一下，只用一分钟左右，应该不会有事。 于莲这样想着……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第69章 我的委屈，罄竹难书！ 听到于莲的话，赵哲诧异不已，汪海则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赵哲会作何反应。 紧接着，赵哲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嘴唇嗫嚅着，喉结上下滚动。 这貌似是紧张的表现。 难道真是赵哲推他的女朋友王欣下海的？ 于莲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毕竟赵哲在王欣掉进海里的时候，有确凿的不在场的证明。 但…… 赵哲现在的反应有些许可疑，坦荡之人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 下一秒。 赵哲一言难尽地苦涩开口，“不是，我没有推我女朋友王欣下海，我这么爱她，又怎么会害她？” 与此同时。 【我真没推她下海。】 心口一致。 这是于莲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去窥探他人的时候，为数不多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于莲还没有来得及对赵哲道歉，他又接着说，“所以，你们是怀疑我？可是王欣掉下海的时候，我正在给人拍照。” 于莲当然知道，要不是赵哲有这个不在证明，今天就是在警局的审讯室审问他了。 “抱歉，因为当时的情况，说实话，王欣想要从船上，不小心掉下去，挺难的。” 于莲语气诚恳的向赵哲道歉与解释。 “而且，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不止会问你，还会问那艘船上的每个人，这只是我们警方的照例询问，希望你不要多心。” “……这样。” 话落，赵哲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那我们……”于莲指着门口，“就先走了，有事还会再联系你。” 门在于莲和汪海的身后关上，两人很快走进电梯。 “这个赵哲是推自己女朋友王欣下海的人吗？”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汪海迫不及待的问道。 于莲轻轻摇头，“不是他推的王欣。” “或许王欣真的是意外掉下去的？” “是的吧。” 于莲无奈地回，现在的证据都指向王欣的掉下海，跟他人无关。 于莲和汪海回到的警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刚好赶上饭点。 在警队食堂打完饭，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后，于莲掏出手机，回了张丽丽的消息。 正准备息屏，认真吃饭，看到朋友圈的红点，就顺势点进去，看看朋友们今天过得怎么样。 “今天结婚了啊。” “她的饭菜，看着比较好吃。” 于莲一边吃饭，一边往下翻着。 “哇，出去旅游了，大草原真美。” “怎么孩子都有了？自己比她只大了一岁而已。” …… 翻着，翻着，于莲看见后面的全是方帆发的朋友圈，全是在游轮上拍的照片。 我靠！ 这个人话多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爱拍照。 于莲还从没见过身边哪个男人这么爱拍照的，她粗略的数了一下，光看到的照片就有一百多张，关键后面还有。 并且，大部分都是方帆的自拍照。 还真是……自恋，不过…… 于莲点开图片，随意扫了一眼。 照片拍得还不错，不会，方帆大学也是摄影社的吧。 就在于莲准备退出朋友圈时，她看到一张图片，上面的内容…… 于莲放下筷子，将这张图片放到最大，眉头微蹙地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图片角落里的细节。 “你在看什么呢？” 汪海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于莲一跳。 “你要死啊！”于莲伸手拍拍自己，“走路不发出一点声音。” 汪海委屈的端着饭，在于莲对面坐下。 “我明明发出了很大的动静，是你看东西太全神贯注，自己没有听到，竟然还怪我！” 汪海做作的仰天哀嚎，“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得了吧，还随地大小演上了，”于莲无语，“至于吗？我就说了一句，你用得着说这么多句？” “我的委屈，罄竹难书！” “滚！” 于莲嫌弃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汪海。 “你看看这张照片，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汪海接过手机，把图片放大缩小，随后抬眼看着于莲，一脸认真地开口，“这个……” 于莲期待地看着汪海，觉得他这个样子，一定也看到自己发现的东西。 “这个赵哲挺帅的，”汪海继续说着，忽然眨眨眼，“你喜欢他是不是？” 果然，不该对汪海抱有太大希望的。 于莲朝汪海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 汪海不解，这张照片上除了一个大大的帅哥，还能看到什么？ 而且，于莲还把照片放的这么大，不就是想看清楚方帆的脸嘛。 于莲轻叹一声，“你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情情爱爱，先甩出去，再来正视这张照片。” 话毕，于莲用眼神示意汪海，再好好看看照片。 “这不就是，方帆在网红轮船上的一张自拍照吗？”汪海十分认真地看着，嘴里自顾自的小声嘟囔着，“还能有什么好看……” 最后一个“的”字还没有说完，汪海终于注意到于莲让自己看得东西。 汪海缓缓抬头，将手机放到两人中间，用手指指向照片右下角上的内容。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你让我看的是这个？” 于莲点头。 汪海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是也没有笨到不可救药。 图片的角落拍的一个女生的侧脸，而根据侧脸可以看出…… “这个女生是王欣。”于莲说。 因为于莲从赵哲的相册里看过不少，他镜头下的王欣，正面、侧面、背面、站着的、坐着的…… 所以，于莲在看到这张照片里，方帆身后的身影时，虽然没有那么的清晰，但也很快便认了出来。 从照片可以看出，王欣当时正往船的另一侧，也就是看不到太阳升起的另一边…… 于莲闪过一个念头，王欣去的地方就是她掉下海的位置。 现在得确定这张照片拍摄具体时间。 不过，还好不是很难知道。 像现代的智能手机，拍下照片，会有具体时间，精确到时分，以及大概位置之类的信息显示。 于是，于莲从汪海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长按保存这张图片后，立马发给方帆。 于莲：【图片.JPG】 方帆秒回复：【姐姐，你也觉得我拍的很好看吧，下次姐姐要拍照，找我啊。】 于莲无言。 怎么他们都是一个德行，于莲想着瞪了汪海一眼。 此时的汪海：冤啊，比窦娥还冤！ 于莲没有废话：【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 方帆：【你不是知道，你不是在船上。】 于莲：【几点几分。】 方帆：【稍等。】 一分钟后。 “这张照片是四点五十六分拍的，”于莲看着方帆发来的消息，“这就说明照片里的王欣，当时正在去落水的位置。” 汪海思索片刻，“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有人推她下海，照片里，她身边没有跟着人。” “谁说没有。” “……啊？” 第70章 安全距离 于莲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一只手臂。 “这不是吗？” 汪海俯身，又仔细看了看，“这只手？”他实在不解，“这算什么？” “算证据啊。”于莲耸耸肩。 汪海不明所以，“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手？” “……嗯，”于莲点头，“你没发现王欣和这只手的问题吗？” “有问题？”汪海眉头微蹙，“能有什么问题？” 汪海一边说，一边拿起于莲的手机，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问题。 “唉！” 于莲叹口气，斜了汪海一眼。 “你不是警察学校毕业的？怎么这点观察力都没有。” 她觉得，汪海或许读了一个盗版大学。 “学信网上，能查到你的学历吗，汪海？” 于莲开着玩笑，汪海读的肯定是正经大学，不然也不能来警队上班。 “别被人给骗了还不知道。” 汪海听了于莲的调侃，非常不满，嘴里嚷嚷着，“我能力是差了点，但我不是傻子好吗？” 自己要是聪明绝顶，还能被张青他们笑四年。 汪海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想着。 其实，汪海也没有很差。 毕竟，真正差的人，根本不可能考得上警察学校，还能顺利毕业。 “行行行，”于莲摆手，“看照片，看照片。” “这手和王欣到底有什么问题？”汪海好奇地问。 “你没感觉，这只手和王欣之间的距离很近，而且不存在一点视觉差。” 汪海点点头，“的确如此，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嘶，嗯，你们家是不是世代干咱这行的？” “咱这行？” 汪海怔愣一瞬后，才反应过来。 “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是干着和我们差不多的工作，”说着，汪海反问，“怎么了？” 好吧…… 合着就于莲一个普通人。 “没事，祖坟总不能一直冒青烟，再说，”于莲安慰，“你也有你自己的独到之处……” “打住，打住！” 汪海急忙制止，他怕再听到上次的“创新型的全能人才”从于莲嘴里蹦出来，然后尴尬你我他。 “我们还是说照片上的王欣和手。” “我是说认真的。” “你上次也很认真。” 认真到……让汪海尴尬了很久、很久。 “你很有冲劲，勇敢。” 于莲真心实意的夸赞。 “你能二话不说地从二楼一跃而下，我就永远做不到。” 于莲停顿一下。 “……言归正传，人和人相处是不是有安全距离，你看照片上的这只手和王欣。” 汪海再一次低头，看向照片，片刻，“王欣和手的距离确实近了点。” “具体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于莲补充，“至少不是陌生人之间该有的距离。” “可是，我们询问赵哲的时候，他没说船上还有认识的人。” “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要么赵哲说了谎，要么王欣的这个认识的人，赵哲不认识。” 汪海又将照片放大。 “这手的骨骼看着，很明显是男人的……嗯？男人的？赵哲不认识，这只手的主人和王欣不会是……” 于莲轻咳一声，“没有确定的事，不要张口就来，本来下落不明，她已经很惨了。” “不好意思。” “要真的感到抱歉，就赶紧把照片里的这只手的主人找出来。” 于莲和汪海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翻看老张给他们找来的游客资料。 一共一百四十五个人，其中女性八十五个，剩下的六十个男性。 哦，不 ，是五十九个，要除去赵哲，他的手一点都不像。 赵哲的手，于莲在询问他时，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的手又短，又胖，和照片上的修长完全不搭边。 他们打算联系这些男的，一一去查看比对。 当然，名义上肯定是不能直接说，他们是来看手的，一听就很奇怪。 于是，为了自然一点，于莲随便想了几个问题，去与他们见面的时候，问一下，然后趁机观察一下。 不过，由于方帆拍照的时候，离王欣和手有些距离，这就导致手放大有些模糊。 除去能通过骨骼，能判断出这是只男性的手，具体的细节，说实话，很难辨认。 几率不大，但，不管怎样都要试试看，或许他们运气好真能找到呢。 于莲这样乐观的想着。 …… 只是，还是乐观的早了。 下午，于莲和汪海分头行动，因为人数不少，还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他们划分区域，每个人去见的人都在相邻区，这样会省很多的时间。 不过，即便如此安排，于莲和汪海做完这一切，已经很迟了。 他们约定全部看完之后，在一个广场见面。 这个广场是两个最近的距离，刚好可以吃饭，这样就能一边吃，一边谈论下午的成果。 “怎么样，”于莲在餐厅的窗边坐下，打开手机扫码点餐，“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汪海一脸沮丧地说，“倒是有几个手很像的人，但那个时间点，他们身边都人，能给他们做不在场证明。” “我这边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于莲跑了一下午，很累，但看着汪海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还是出声安抚。 “没事的，还有办法。” “什么？” “我们明天去到队里，联系所有游客，让他们把在船上拍到的照片，传给我们。” 这是于莲在回来路上想到的，既然方帆能拍到，那么…… “其他人，说不定谁的手机里，也能拍到，或许还是不同的角度，能拍到更多，不止一只手。” “这倒也是。” 汪海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一口，忽然想到什么，他放下杯子。 “你知道我看了这么多的人，谁的手跟照片上最像吗？” “我当然不知道，有屁快放！” “没意思，是齐宇。” 齐宇？ 怎么又是他？ 怎么老是他？ “不过，可惜他的手上有伤痕，照片上没有。” “……这样，不用惋惜，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于莲边说边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下，路灯全都亮起。 就在这时。 对面的咖啡店里。 于莲看见一个熟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 第71章 人身意外险，是真的意外吗？ “你在看什么？” 点的餐上来，汪海看见于莲一直盯着窗外，也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也可以说是看到的事物太多，反而没有看见重点。 “一个我们的老熟人，今天早上刚见过面的人。” 于莲回过头，快速的往嘴里扒拉着饭。 “老熟人，刚见过？”汪海将嘴里的饭和菜咽下，回想着一整天的见过的人，“你说的，不会是……赵哲吧？” 说到这，汪海又往外面看了两眼，只是下班高峰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 “……嗯，”于莲轻声应和，见汪海张望半天，都没看到，就用筷子指向一个方向，“在那边。” 这下，汪海终于看到赵哲。 “跟朋友在吃饭，”汪海说，“可能是赵哲的朋友，知道他女朋友的事，来安慰他吧。” 于莲摇头，“不是，他们不是朋友关系。” “……啊？”汪海不解，看看于莲，又看看对面两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哪有见朋友，穿着西装出门的，这样不是很装嘛。” “也许刚刚从公司下班出来，两人一起吃饭。” 汪海猜测。 “总不能为了吃个饭，还回去换一套休闲的衣服，而且，现在人的通勤时间，短则半小时，多则一个多小时，甚至两小时，我觉得没必要。 ”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 “是吧，我终于……” 汪海本来想说，他的脑子总算有用了一回，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于莲打断。 “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转折一出来，汪海就知道，自己的脑子，刚才是白动了。 “穿什么，没问题，但是你看看赵哲对面的那个人，他的说话方式，还有坐着的样子，像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吗？” 听到于莲这么说，汪海又认真仔细看了一会儿，赵哲和那个男人的交谈。 “的确，”片刻后，汪海才开口，“不是朋友，他们之间太有板有眼了。” 赵哲对面的男人，坐的很端正，似是在谈重要事情，而说话的表情，既没有对赵哲女朋友王欣，掉下海的同情，也没有安慰。 这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 “穿西装的工作一般是卖房子的，还有……”于莲想着，需要穿西装的工作。 汪海接话，“还有卖保险的，我感觉这个男的就挺像。” 卖保险的？ 卖保险的！ 于莲的脑子里，闪电般掠过一个想法。 但是，和他们手上掌握的现有证据，有一个很大的悖论，几乎是无解的问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是怎么做到的？ “快吃饭，”于莲催促，“等下还有事干。” “还有事？”汪海有气无力，“还不能回去！什么事，不能明天查吗，很着急？” “干咱们这一行的，就得要加班，”于莲笑着斜了汪海一眼，“你这思想觉悟不高啊。” 倒不是于莲的思想觉悟有多高，只不过是，怕错过今天，明天这个人不太好找。 这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 大概二十分钟后，赵哲率先起身离开，看样子不是很开心，而那个男人因为之前一直在说话，没怎么吃喝，此刻，正在大吃大喝。 于莲快速起身，“走吧，”快步往那家店走去，汪海紧随其后。 推开店门，走到男人身后，刚巧他吃喝完，准备起身。 “等一下！” 男人抬头，看着一把按住自己肩膀的人。 他一脸疑惑，眉心微蹙，语气不耐地问，“有什么事吗？” 于莲掏出自己的证件，然后和汪海一起，在男人对面坐下。 “警官，你们有什么事？”男人笑着问。 “有点事，想问你，希望你能配合回答。” “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跟刚才的人在谈什么？” 男人有些为难，“这是客户的隐私。” 于莲想了一下，“隐私啊，那确实不太方便在这里问。” 男人看于莲这么好说话，刚要开口问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听见…… “那我们回局里问，这样比较正式，你应该会愿意说出来。” 这话，于莲还是跟张栋学的。 一听到要去警局，男人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我就是个卖保险的，没犯法。”男人急忙说。 让汪海说中了，还真是干这个的。 赵哲跟卖保险的聊天，话题肯定是关于保险，总不能聊天气。 保险…… 谁买保险？明显是赵哲。 给谁买？是赵哲自己，还是给其他人买，如果是其他人，那这个人是…… “我们就是来问你问题，”于莲说，“你本来只要回答就好，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才有些心虚。” 于莲能理解，他这样的反应，其实生活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有，就是在面对国家机器时，会有发自内心的敬畏。 尤其是，还被突然莫名的找上来，就是会有些惶恐。 “不知道你的隐私能不能说。” “能，必须能！我只要回答，你的问题就行，是吗？”男人不确定地问。 “我得听听你回答的内容，才好做判断。” 于莲故意的，一般这种时候，高冷的装一下，接下来应该就能听到，想听的答案。 “说吧，你和赵哲，刚刚在这里聊些什么？” 男人咽了口口水，“我们在聊保险的事。” “赵哲要跟你买保险？” “不是。”男人否认。 “那是？” “是跟我谈保险赔偿的事。” “赔偿……” 那就说明赵哲早就买了保险。 至于谈赔偿，就是被保的人出了事。 而最近出事的只有赵哲的女朋友…… “是叫王欣吗？”于莲问。 “欸，你怎么知道？”男人好奇。 “我们无所不知，”于莲说的一本正经，“说说保险的具体情况。” “三个多月前，”男人说，“赵哲带着王欣来到我们的保险公司，买人身意外险，说是给对方一个保障。” 他说着，摇摇头，“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三个月前，是于莲第一次见到两人的前。 唉！ 于莲暗自叹气。 人身意外险，是真的意外吗？ 自己的女朋友刚出事，关键还没有正式确认死亡，就着急找保险公司。 这正常吗？ 第72章 人命就是人命 这不正常。 不久前买的保险，在生效后，没几天，人就出了意外，而受益方赵哲，连女朋友的尸体，都没有看到，就找保险理赔。 这一点都不合常理，尤其是赵哲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女朋友王欣。 但是，偏偏王欣掉下海的时候，赵哲正在给人拍照。 那两个女生，于莲他们确认过，跟赵哲根本不认识，所以不存在作伪证。 而且，于莲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到赵哲的内心，他的心里话，也说了自己没有杀人。 所以，目前得出的结论，就是赵哲这个人很能装，在别人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背地里却是个凉薄的人。 这属于道德层面，不属于法律范畴，最多嘴上骂几句。 “赵哲能获赔多少钱？”这个问题，纯属是于莲好奇才问的。 “如果成功的话，将至少有一百万。”男人回。 “一百万！”汪海惊呼。 “一百万，很多，”于莲说，“但，需要一条人命才能换来。” 说实话，一百万，很多人不吃不喝，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攒到。 只是，人命就是人命，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来衡量它。 “对了，”于莲想到什么问道，“赵哲离开的时候，我看他心情不是很好，好像有点生气，你们谈话中，说到什么不开心？” “……哦，这个啊，”男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他们的这个保险，必须是确认被保人死亡，才能得到赔偿。” 确认死亡，那就是…… “要死亡证明是吗？”于莲想了一下问。 “对，这个保险就是这么规定的，我就是个打工人，能怎么办，唉……” 男人叹口气。 “我都是按流程给赵哲走，耐心跟他解释几小时，他还是不开心，我们又没说不理赔，是不是，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男人的情绪有点激动。 “而且，我们约定中午十二点在这里见面，赵哲还迟到一个多小时，我都没生气，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迟到？ 于莲猜测是，早上他们去找赵哲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在询问的时候，他才一直看着时间。 后面又要去码头那边，最后来这里才迟到的。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于莲留下男人的联系方式，与汪海离开。 “我还说这个赵哲是个好男人呢。” 车上汪海一直喋喋不休地吐槽着赵哲。 “真能装，还哭晕两次，理赔是积极的很，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个…… 汪海瞥了一眼于莲。 于莲除外，她这双眼睛，太厉害。 于莲听着汪海说话，看着窗外的夜景，一一从眼前划过。 就在这时。 “靠边停车。”于莲突然出声。 “怎么了？”汪海一边问，一边停车，“还没到你住的小区呢。” 于莲指指右前方。 “杭市海洋大学，赵哲和齐宇毕业的大学。” “……嗯，”车停稳，于莲打开车门，下车，“反正没有急事，刚好路过，我们去里面看看。” 于莲和汪海顺利凭借刷身份证进入海洋大学。 大学刚开学没多久，道路上，有不少穿军训服的新生。 “我们去那边看看。” 汪海提议，他看见右边的那条路上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估计是有什么活动。 两人很快走到那边。 “原来是社团招新啊，怪不得这么多人，可是……” 就在于莲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女生迎了上来，“同学，要不要加入我们书法社？” 于莲拒绝，“不用，我……” 她刚想说，自己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而且已经大学毕业。 但话被眼前之人打断，“同学，我们社团很好的，练字还可以修身养性……” 眼前之人说个不停，完全不给于莲插嘴的机会。 终于，在一分钟，这人才把话说完。 “怎么样，同学，我介绍这么多，有没有心动。”女生一脸期待的看着于莲。 “同学，你说的很好，”于莲回，“但……我想加入摄影社团，你能指一下路吗？” 没办法，想要拒绝这个女生，不能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们这个社团”，而是说出自己的目标。 至于目标，于莲一时半会儿只想到…… “我非常喜欢摄影，同学，你能指一下摄影社在哪吗？” 女生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给于莲和汪海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 “她为什么不问问我，愿不愿进他们的社团。” 于莲扭头打量了一下汪海，开玩笑。 “凡事多看看自己凭什么。” “什么意思！我很老吗？我俩一样大，好嘛！” “我长的好看啊！” “这……”汪海看着于莲，这话他没法反驳。 两人说着来到摄影社这边。 “同学，要加入我们摄影社吗？”一个男生笑着问。 “我看看。” 于莲看着他们摊位上摆放的数十张照片，伸手拿起一张。 构图、光影，的确比他们这些没学过的要好。 “同学，”看于莲在认真看照片，汪海问出了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社团招新不都是白天，你们这怎么变成晚上。” “哎呀，还不是白天太热，除了军训的新生，谁愿意出门，在太阳底下晒着，刚好新生训练完，晚上来看看。” “……这样啊。” 于莲一张张的看着照片，听着他们的聊天，突然，她看到几张熟人的照片。 “这个人你认识吗？”于莲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问。 男生俯身凑近，看向照片，“当然认识啊，赵哲，是我们学长，不过，已经大学毕业。” “你有见过赵哲的女朋友吗？”于莲问。 一般这种社团，都会有聚会，而聚会有些人会带上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于莲才会这样问。 “知道，”男生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们有什么活动，赵哲学长都会带着他的女朋友王欣。” “他们感情好吗？” 于莲问完，男生皱眉看着她。 “不要误会，”于莲看着男生，发现他想歪了，于是掏出自己的证件。 “警察？赵哲学长有什么事？还是王欣？不会像……” “不该问的别问，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很好，赵哲学长和王欣的关系很好，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有他们的合照吗？” “没有他们单独的，不过有我们一起的大合照，爬山的时候拍的，你要看吗？” “可以。” 男生在小摊子下面的一个小盒子里找出一张照片来。 “这个拍的不是很好，所以没有摆上来。” 男生将照片递给于莲。 接过照片，于莲和汪海低头看向照片。 下一秒，两人猛然抬头，相互对视。 “这是……？” 第73章 他在说谎！ 上面大概有二十几个人，不全是社团成员，有很多可能是他们的朋友，或者是他们的对象，像赵哲和王欣那样。 但是…… 照片上出现了一个人，于莲一直期待有点关系，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关联起来的线。 现在，于莲终于看到这根连接的丝线。 所以，于莲和汪海在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才会默契的相互对视一眼。 同时，两人的眼里一起出现…… 【他在说谎！】 男生见于莲和汪海看到照片后的表情变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忐忑，不确定地轻声开口：“这照片是有什么问题吗？” 于莲抬眼，手指着照片上的一个人，“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生低头看了一眼。 “认识，我们社团以前的社长，齐宇，他旁边这个女生，是他的女朋友……” 照片上的女生长的很好看，笑容很张扬。 男生说话的语气倏然低沉。 “不过，听说，她在最近出海看日出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海，淹死了，唉……虽然没有和她相处多久，但是能感受到她是个很好的人。” 说着，男生想到什么。 “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还是一个大问题。 “是跟她的死有关吗？” “我们就是随口问问。” “哪有随口问到我们学校。”男生小声嘟囔。 这小子倒是不笨。 不过，来他们大学，确实是偶然，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齐宇和赵哲的关系怎么样，他们熟吗？” “他们关系非常好……” 非常好，赵哲却在于莲询问时，极力否认他们认识，还把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赵哲就是齐宇拉进我们摄影社来的，而且，他们会经常带着各自的女朋友一起出去玩。” 又问了一些问题，没有太大的收获，最后向男生索要了这张合照后，于莲和汪海就离开了海洋大学。 回去的车上。 “他们明明很熟，”汪海一边开车，一边说，“却在假装不认识，啧，这两人有问题。” 有大问题，不然说谎干嘛。 关键是，有什么问题？ 跟他们的女朋友掉下海有关。 于莲的预感是这样的，但仅仅是预感没用，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 汪海见于莲没有搭话，自顾自的说着。 “可是，王欣掉下海的时候，赵哲和齐宇都有不在扬证明，齐宇的女朋友掉下海时，他正跟别人在一起，而赵哲当时根本不在那艘船上。” 但，还是那句话。 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赵哲要说谎，说他和齐宇不认识？ 赵哲到底要隐瞒什么？ 还有他们的不在扬证明，是否有漏洞？ 思及此，于莲决定要再去问问，那几个给赵哲和齐宇做证的人。 第二天，于莲来到办公室，没有着急去问，那几个给赵哲和齐宇做不在扬证明的人。 而是，先把手头上，现有的线索整理一下，再去。 于莲坐在办公桌前，随手拿起笔和一张纸。 这张纸是船长给的第一次的游客名单，也就是齐宇女朋友掉下去的那次。 于莲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单，小声嘀咕了一句，“赵哲和王欣这次不在上面。” 【船的栏杆很高，王欣却这么容易就掉下去。】 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于莲的心里，是更偏向于是人为。 不然，于莲不会一直查来查去，还是在证据都表明是意外的情况下，都不愿意放弃。 【王欣掉下海，作为男朋友的赵哲，当时正在给两个女生拍照。】 【齐宇在同一时间，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在厕所里，这一点他的朋友可以证明。】 两个完美的不在扬证明。 【赵哲否认与齐宇是朋友，但其实他们关系很好。】 隐瞒着什么？ 这个，目前无从知道。 【赵哲和王欣买过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分别是对方，而且，赵哲在王欣还只是下落不明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理赔。】 为什么？ 于莲在这条末尾，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呢？” 于莲嘟囔着，拿起纸张，举过头顶，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写的这些内容。 “这些问题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透过光线，于莲能看到背面写着的名字，隐隐约约地出现在眼前。 就在于莲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她看到一个名字，一个在平常不过，但让她有点印象的名字。 刘伟？ 于莲记得去赵哲出租屋询问他时，他的朋友刘伟刚好要出门。 刘伟在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笑着说自己的名字，满大街都是。 这么巧合吗？ 此刘伟非彼刘伟？ 还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以上这些信息，让于莲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事情如于莲所想，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于莲快速将纸张翻转过来，看着“刘伟”这个名字后面紧跟着号码。 与其猜测，不如打电话问一下。 下一秒，电话就打了出去。 “嘟嘟嘟……” 没有等待很久，电话便被接通。 “喂，您好，请问你是？”电话那头是个女生。 这让于莲有些失望，不是一个人，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女生取“刘伟”这个名字，会不会太…… 于莲刚想说“不好意思，打错了电话”。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一道男声传进耳朵，并且，这个声音于莲有些熟悉。 “谁啊？”男生问。 “不知道，接通了不说话，”女生回答，“可能是骚扰电话吧。” 在女生即将挂电话前，于莲急忙开了口，“等一下，等一下！我是于莲，刑警队的，找刘伟，麻烦把电话给他。” 一阵窸窸窣窣。 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我应该没有犯法吧？” “没有犯法，”于莲解释，“我就是有些事要问你，我们见过面，就在你和赵哲租的房子里，当时，我正在问赵哲问题。” “……哦，是你们啊，”刘伟瞬间记起来，紧张情绪缓缓放松下来，“有什么事要问？” 于莲看了一眼，名单上打印出来的日期，问道： “上上个周末，也就是9月21日，那天清晨，你有没有去余海村那边网红轮船上，看日出？” 第74章 什么人需要一大笔钱？ “你再仔细想想看呢。” 于莲提醒。 “如果你没有去过，我们怎么会通过，网红轮船背后的公司，得到你在9月21日，凌晨04：03分，刷身份证上船的信息。” 其实，于莲说这么多，说的这么详细，真正想听到的还是他否认的话。 因为如果真是刘伟，那么就和于莲的猜测相悖。 在刘伟沉默的之际，于莲接着了说下去，“我们也是通过，这个公司，得到你的手机号，才打电话给你的，你再好好的想想。” 听了于莲的话，刘伟还是果断回答，“没有，我没有去过。” “那为什么你的身份证信息，还有的你的电话号码，会出现在网红轮船公司的后台系统里。” 一阵沉默后，刘伟再次开口。 “关于我信息为什么出现在那边的系统里，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 刘伟解释。 “我记得，9月21日这天，我身上过敏，想找身份证，去医院挂号，不过，没有找到……” 身份证不见了。 如果刘伟没有记错，也没有说谎的话，那么，他的身份证，一定是被别人冒用了，才会出现在网红轮船公司的后台系统。 而后台系统里，对应的手机号码也是刘伟的，这就说明，身份证是刘伟身边的熟人冒用的。 至于为什么冒用，当然是因为冒用之人，自己的身份证不能被人看到。 比如，上船之后，干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最后是，赵哲在那天晚上阳台晒衣服，无意间看到我的身份证掉在花盆里，才找到的。” 阳台花盆里？ 还是赵哲找到…… 刘伟的话，让于莲越发坚定脑子的想法。 “我想应该是衣服放进洗衣机洗的时候，没有检查口袋，所以没有注意到里面的身份证，晒了之后，掉进花盆里。” 很合情合理，但那是正常情况下…… “我9月21日去医院挂号，用的是某付宝的电子身份证，有记录的，我总不能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吧，并且这两个地方还是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 不可能，根本来不及。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没事，有需要还可以在联系我。” “再见。” 于莲挂断电话。 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下去。 【刘伟的身份证不见了一天，而9月21日这天，刘伟刚好生病去了医院，根据电话里的信息，可以得出，那天去了网红轮船上的“刘伟”，一定是刘伟认识的人。】 这个人简直是呼之欲出，但是没有人看到，或者拍到。 于莲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大个公司，有钱买轮船，有钱加高栏杆，就是没钱装个几百块钱的监控。 图啥！ 要是有摄像头，一切早已真相大白，也有可能，根本不会发生两起掉下海的事件。 此时此刻，于莲已经完全可以确认，王欣和齐宇的女朋友，不是意外掉下海，而是被人推下海。 也就是故意杀人。 现在，除了证据之外，还有那个悖论，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被人看着，还能将人推下海的？ 这些都是必须解决的问题，不然，刚靠想，可没法给他们定罪。 到底该从哪里开始呢？ 于莲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这几天，自己得到信息。 可惜，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思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循声望去，是两个搬运工，不知道在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很大，搬起来很吃力。 估计这两个搬运工是第一次打配合，所以看着没有那么的默契，搬起来就更加费力。 “哎呀，”其中一个搬运工抱怨道，“你怎么回事，这点事都干不好！” 另一个搬运工，看着很委屈，明明已经很努力，但却收效甚微。 “什么嘛，这都能怪我？我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能怎么办？”他的语气里，也都是对对方的不满。 “换个手，换个手！”另一个人十分不耐，“这都不会嘛！” 换个手？ 换个手！ 换！ 交换？ 于莲瞬间茅塞顿开，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于莲用金手指“‘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到赵哲心口一致。 因为王欣真的不是赵哲推下去的。 接下来，于莲需要解决的就只剩下，如何拆穿他们的不在扬证明。 不过，在此之前，于莲还需要做两件事。 一个是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喂，你好！” 于莲有些兴奋的拨通了，昨天留下号码的男人的电话，真相近在咫尺。 “是我，于莲……对，昨天我们刚刚见过……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还有个事要问你，非常重要……除了赵哲和王欣在你那边买保险之外，还有其他人吗？……齐宇，齐天大圣的齐，宇宙的宇……” 电话对面的男人，让于莲等一下，他要查一下。 片刻，听筒再次传来声音。 只是…… “没有吗？你确定？”于莲问，“是你的同事也全都没有，还是只有你这里没有？……你同事的单子，你没法查？” 于莲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轻轻点头。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点难办，不过……” 于莲停顿一下，话头一转，嘴角微勾，缓缓开口。 “我最擅长办难办的事。” “你现在，去告诉你的同事，如果不给我查，我就带着我的一帮同事们上门查。” “如果不怕影响你们公司的形象，反正我是不介意跑一趟的，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失，于你们而言……” “嗯，我可以等一下，但不会等太久，你尽快。” 又过了一会儿。 “有，是吗？……和赵哲、王欣的保额差不多……时间呢？……早一个月……好的，非常感谢你跟警方配合……什么？不要感谢，只要不再去找你们就好……哦，我尽量吧。” 挂断电话，于莲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 什么人需要一大笔钱？ 赵哲这么着急的找保险理赔。 要么是家里出了变故，要么突然生了重病。 不过，这些在于莲看来，都不足以冒着风险去杀害他人。 而唯一符合的答案是…… 第75章 交换杀人 齐宇不知道有没有，但赵哲肯定有。 不然，不会王欣还未确定死亡，就着急忙慌的找保险公司理赔。 于莲想着，手机上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喂，张哥，是我，于莲，我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查一下……对，有些急……帮我查一下，齐宇和赵哲两个人的经济状况，有没有财务危机……麻烦了，张哥，谢谢。” 挂断电话，于莲将齐宇和赵哲的信息，发到老张的手机上。 等待的老张查找的过程中，于莲又拨出一个号码，这是做笔录时，记录下来。 号码的主人叫王强，在王欣掉下海后，给齐宇做不在扬证明的证人。 于莲需要再次确认齐宇的不在扬证明，是否是真的不在扬。 电话在快要挂断的时候，被接起。 “喂，你好，是王强吗？”于莲先开口，“我是刑警队的于莲，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需要和你谈一下……” 于莲看了一眼时间，“行，两小时后，我们在新角咖啡店见。” 手机导航上显示，从警队到新角咖啡店只需要三十五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可以干点其他事。 但是…… 于莲靠在椅背上，眼神虚无的看着前方，想到自己接下来干的事，眼睛就止不住的痛。 偏偏这个时候，汪海和张栋开会去了，没有办法分担。 点开移动硬盘里的照片文件夹，左下角显示，里面有三十多万张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两次出事网红轮船上的游客，在船上拍的所有照片。 于莲不理解，明明只有三四百人，却能拍出三十多万张照片。 多到，于莲只能借来汪海的8TB的移动硬盘，才堪堪将这些照片全都装下。 不然，警队配的电脑，就那点空间大小，早就炸掉。 于莲一张张看起来，很多照片根本没有什么差别，而这样的照片，一般都有十几二十张。 看了半个小时，没有看到一张有用的照片。 于莲的眼睛就十分不舒服的痛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于莲的眼睛，实在是肿胀的受不了，便扭头看向显示屏右边的绿植，净化一下眼睛。 就在这时。 于莲的手机震动两下，是老张发来的信息。 于莲打开对话框，有两个word文件，她先点开赵哲的这个。 里面的内容显示，赵哲欠了八九十万，至于为什么欠。 赌。 这还只是能查到了，不知道有没有欠其他的，比如高利D，这些也只有赵哲本人知道。 而齐宇的资料，没有意外，和赵哲的差不多，欠款金额多了十多万。 赵哲和齐宇的杀人动机找到了。 为钱把人推下海，致死。 而且，是交换杀人。 王欣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但生存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于莲揉了揉眼睛，低头继续看照片。 动机找到，就剩下证据。 一个小时后，于莲出发去新角咖啡店。 于莲到的时候，王强已经坐在咖啡店的窗边，推门而入，她随意的点了一杯咖啡。 “不好意思，打扰了。” 于莲在王强对面坐下，表达歉意，她知道打工人不能随便离岗，而且时间还不短，不知道他的老板会不会生气。 “实在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要当面和你确认。” “没事，”王强摆摆手，“我是销售岗，现在没有客户，不会耽误工作。”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要问什么？”王强问，“关于那天轮船上的事？” “……嗯，”于莲点头，“是关于你给齐宇做的不在扬证明。”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我得再听你说一遍，才能判断，这中间有没有问题，”于莲想了一下说，“你再把那天的情况说一遍，不要有一点遗漏，不管有没有用，全都说出来。” “那天，是这样的……” 王强又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还有补充吗？” “……没有。”王强想都没想，轻轻摇头。 “你能确定，那段时间，齐宇一直在厕所里。”于莲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王强感觉到周身猛然被强烈的压迫感包围着，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沉默半晌后，王强咽了口口水，缓缓开口，“不是。” 不是？ “那你这是在给齐宇做伪证，妨碍警方办案。” 于莲的话刚落下，王强顿时紧张起来，慌忙解释，“不是，没有，我没有做伪证，只是……” “只是什么？”于莲追问。 “只是，我没有做伪证，真的，我就是，就是……”王强说着，顿了一下，“忽略了一些东西而已。” “这不犯法吧？”王强不确定的看着于莲。 于莲无语，“这要看你是故意的，还是……” “无意的，我绝对是无意的！” 王强急忙打断于莲的话。 “我就是觉得，这些细节不重要，不影响结果，所以就没说。” “重不重要，不是你说的算，而是我们警方来判断的，你的任务，就是将看到、听到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现在知道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宇在厕所拉肚子，因为他拉的有些虚脱，我怕他出事，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但是……” “但是什么？” “当时，有个女生过来，找我给她拍照，离开了几分钟。” “几分钟？” “最多三分钟。” 三分钟能做到，从厕所出去，找到王欣，然后再把她带到，船的另一侧，将人推下去。 来的及吗？ 还有，怎么能确保，人推下去，不被其他人救起来？ 王强接着说，“我回来的时候，齐宇已经从厕所出来，正要跑向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女生掉下水的位置。” 是跑向那个位置，还是…… “我问他，你跑什么，齐宇说，他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要去看看。” 王强一边努力回想着，一边说。 “我看他身体虚弱，怕他倒下去，就阻止了他，跟他说，肯定是听错了，海上声音本来就大，或许海浪拍击船的声音。” “齐宇就这样听了你的话？” 第76章 坏人从来都不怕这些因果报应 说着，王强似是想到什么，补了一句。 “当时，齐宇看了一下手机。” 手机？ “齐宇是在你扶他之前，还是在之后看的手机。” 这个问题，很重要。 王强想了一下，“之前。” 那就是有人发消息给齐宇，不出意外，这个发消息的人，就是赵哲。 一切都已明了。 现在。 于莲决定去余海村的码头一趟。 这几天，这艘轮船都停在码头，没有再载游客出海，而这个行程，也被暂时停掉。 如船长所说，船上真的不能再死人了，公司赔的裤衩都没了。 他们公司，在等警方这边的调查报告，再决定以后的发展。 去余海村的码头前，于莲在有张栋，还有汪海的三人群里，发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踪。 省得他们到时候回来，找不到人。 于莲还发了，自己的发现，确定了赵哲和齐宇是凶手这回事。 一个小时后，于莲到达码头。 再次踏上这个地方，于莲感觉到很荒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死了人的缘故，才有这样的感触。 于莲看着停泊在身前的轮船，被海浪拍打着，有轻微的晃动。 虽然船没有再开出海，但还是有一两个船上的工作人员留在船上，看守船只。 来之前，于莲跟船长打过招呼，她很顺利的等着这艘网红船。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就是到处看看，”于莲说，“放心，不会有什么事。” “好的，”工作人员说，“我们就在船舱里，有事直接来找我们就行。” “知道了，谢谢。” 看着两位工作人员离去的背影之后，于莲先来到王欣掉下去的位置，看了几眼。 突然，于莲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工作人员，又来了？ 随即，于莲扭头，看到的却是…… “赵哲。” 于莲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赵哲，眉头微蹙，右手不自觉地放到腰间。 哪怕赵哲想到对于莲做什么不好的事，她也能随时拔出枪，让他冷静下来。 下一秒，于莲笑了，“你来这干嘛？” “怀念女友？”于莲说话的口气，有些讽刺。 “……是啊，”赵哲长叹一口气，一脸悲伤，“欣欣走的这几天，我一直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 于莲嫌弃地看着赵哲。 黑眼圈还没有于莲重，几乎没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叫睡不着觉？ 就算睡不着，也应该是在梦中，梦到一百万的保险赔偿，偷偷地从梦里笑醒了吧。 所以，睡眠质量才不好。 死渣男，真能装！ 于莲不停地在心里唾弃着，不过，面上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一闭眼，就能看到她的脸，你不知道，我……” 不会害怕吗？ 于莲好奇。 大概是不会吧。 真正的坏人从来都不怕这些因果报应。 只有那些既不是纯善，也没有坏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害怕遭到报应。 装深情装的没完没了。 于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然后开口，打断赵哲的话。 “既然你来了，就帮我一个忙。” “什么？” 于莲指了指左前方不远处，靠在栏杆边的一个大沙袋。 “这是……”赵哲看到沙袋后，问。 “你把它搬到这边来，就是咱们站的这个地方。” 于莲指挥着。 “不要废话，快点去，正在找你女朋友掉下海的真相，作为男朋友的你，积极点，行不行？不然，闭眼见到你女朋友的时候，不羞愧吗？” “……这样，”听到于莲的话，赵哲快步走到沙袋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搬起沙袋，摇摇晃晃的走回来，“好重！” “不是沙袋重。” “……啊？” 于莲斜了汪海一眼，“是你太虚了，你是不是没有抱起过你女朋友？” “怎么可能？我经常抱的，好嘛！还都是单手公主抱。” “……哦，”于莲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赵哲，“这沙袋跟你女朋友的体重一样。” 不待赵哲说话，于莲转身离去。 “你先在这别动，我去个地方，等我打电话给你，你就把这个沙袋丢下海去，不要问为什么，干就是了。” 于莲来到轮船上的厕所前，这个就是齐宇在王欣掉下海的那天，蹲的厕所。 推门进去，然后关上门，随后，打开手机，拨打赵哲的电话。 很快接通，“把沙袋丢下去，”然后，于莲将手机拿离耳朵。 过了一分钟，于莲才又将手机放回耳边。 “怎么样，丢下去了吗？……嗯，好，你船前侧的这个厕所来。” 说完，于莲挂掉电话，她沉思着打开门，往外走。 什么都没有听见，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以，齐宇是怎么听到有东西掉下海的声音，而要冲过去看？ 很显然在一点上齐宇撒谎了。 于莲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海面，想着齐宇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于莲的右手依旧是警惕的放在腰间的枪上。 忽然，于莲想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齐宇在推完王欣，往厕所赶的时候，刚巧看到王强也在给人拍完照回来。 如果迎面撞上，齐宇就没法有不在扬证明。 于是，齐宇只能转身，假装自己从厕所跑出来，被王强叫住后，说自己听到有东西掉下海的动静。 因为担心，所以才出厕所，去看看。 要是当时，王强没有非要齐宇回来，他跑到把王欣推下海的位置。 如果看见王欣还活着，借着救人的名头，跳下海，想办法淹死王欣，事后再找个借口。 这样，也能让王欣必死无疑。 不过，从王强的视角看到是，齐宇刚从厕所跑出来。 而不是把王欣推下海，刚回来。 一番误导，王强就会下意识以为齐宇在他离开的几分钟里，没有离开过厕所。 身后传来轻微的喘气声。 于莲回头看着有气无力的赵哲，只有一个想法…… 没用的男人！ “让我做这些，跟我女朋友掉下海，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我已经确定，是谁把王欣推下海的。” “谁？” 还在装！ “齐宇。” “不可能！”赵哲立马反驳。 “你不是不认识齐宇吗？”于莲玩味的看着赵哲，想看看他要怎么狡辩。 “……呃，本来不认识。” 赵哲找补。 “不过，那天你跟我说了，这个齐宇跟我是一个学校的，我就去校友群里问了一下，就认识了，听他们说，齐宇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才会说不可能是他。” “原来如此啊。” “而且，齐宇为什么要推我女朋友下海？” “因为你啊。” 于莲的话，说的轻飘飘，却让赵哲浑身一颤。 “怎、怎么会？” “不要装了，赵哲。” 于莲拿出摄影社的合照，举到他的面前。 看清照片后，赵哲的脸色陡变，满脸凶相，飞快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逼近于莲。 我靠！ 怎么还藏着一把长刀！ 有备而来。 即便于莲掏出枪来，直指赵哲，他也没有放慢脚步，双眼猩红，直扑而来。 亡命之徒，退无可退，就会…… 拼死一搏。 于莲枪法不准，为了以防万一……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然而，于莲看到信息提示，却是…… 【背后。】 背后？！ 什么意思？ 明明人在眼前…… 第77章 救命稻草 紧接着。 “扑通！” 于莲连人带枪，猝不及防的被推下海。 完了。 啊啊啊，不会游泳啊！ 自己这是要成为第三个，从这艘网红船上掉下去，被海水淹死的人？ 于莲猛呛了几口海水，止不住的咳嗽，又在咳嗽中，喝了好几口海水，就这样循环往复着。 在于莲的困难的扑腾求生中，网红船只在她的眼里变得越来越小。 船上的人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刚刚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的提示中，“背后”这两个字，直到于莲落水，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面对丧失理智的赵哲，于莲完全没有注意到齐宇的存在，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的船。 就在于莲专心想着怎么对付赵哲的时候，被齐宇推下海。 该死！ 这下，要跟他们的女朋友作伴去了。 与此同时。 张栋正在拨打于莲的电话，他和汪海刚开完会，看到于莲的消息。 于是，打电话问于莲，进展怎么样，要不要，他和汪海过去。 可是，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甚至最后，直接显示关机。 顿时，张栋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队，于莲的手机，可能就是没电了。” 汪海也感觉到不好。 而且，汪海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紧张。 张栋看了汪海一眼，然后猛打方向盘，调转方向，直奔余海村的码头。 “齐宇，”赵哲看着渐渐飘远的于莲，“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不是她的同事在找她，我们怎么办？” 十分钟前的赵哲，还凶神恶煞的，但是在理智归拢后，后怕便迅速爬上心头。 “她可是警察，跟王欣不一样。” “怕什么？”齐宇无所畏惧，“这船上没有摄像头，我们偷偷上船来的，没有一个人看到，即便是怀疑，就算是警察也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话落，齐宇抬脚，狠狠踩碎了于莲掉在甲板上的手机，随后丢下海。 “我们赶紧离开，”齐宇说，“趁这两个船员还没有醒过来。” 齐宇在动手之前，在两个船员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药，所以，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两个船员才没有过来查看。 等到张栋和汪海赶过来的时候，船上只有两个工作人员。 问他们于莲的去向，两人一无所知。 而，海上。 于莲的意识渐渐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漂了多久，她只感觉在这样热辣的天气中，浑身冷的彻骨，四肢百骸，开始麻木的失去知觉。 于莲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还在艰难挣扎的手，突然不知道抓到什么，触感没有那么僵硬，让于莲浮出了水面一点。 不管这是什么，于莲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于是死死的抓着。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于莲彻底在海上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怎么样……” 沉睡中的于莲，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她的意识逐渐清醒，但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像是被502胶水给粘住了一样。 自己这么是在哪？ 这是死了？ “是死人，”于莲听到声音，倏然变得惊恐、慌张起来，“是死人！” 真死了…… 年纪轻轻，英年早逝。 于莲瞬间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地府，她不甘…… 怎么着自己也该上天堂。 于莲东想西想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着，想着，于莲感到自己身体受到不停地挤压、挤压，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嘴里流出。 就这样过了片刻，于莲感到浑身都通畅起来。 然后，看到一丝亮光，这个亮光随着于莲的用力，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充斥着整个眼球。 “醒了，醒了！”于莲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激动的喊出声，“终于醒了！” “我这是……还活着？”于莲喃喃自语。 那刚刚在黑暗中听到的“死人”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听错了？ 于莲低下头，谁知看到身旁右侧，躺着一个身体发白，肿胀到快要失去原本面容的女人。 “……啊！” 这样子实在是太恐怖，太吓人，于莲忍不住地尖叫出声后，手脚并用的往旁边，飞快的挪了好几步。 “这会儿怕上了，”一个中年男人说，“在海上看到你们，把你们捞上来的时候，你的手死死的抓着她，我们用了好大的力，才把你的手掰开。” 原来，抓到的救命稻草是死人啊。 于莲对这个女人尸体的害怕感，下降了一点。 毕竟是救命恩尸。 又缓了半晌。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于莲问。 杭市很大，有很多地方没见过，很正常，但…… “海市，龙冈村。” “海，海市！”于莲惊讶喊道，不确定的又问一遍，“这里是海市？！” 于莲这是从杭市漂到海市，直接漂出省。 而这两个地方，相差很远。 还真是大难不死。 于莲在心里感慨着。 说实话，一般人还真撑不到这里。 于莲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尸体，“谢谢，没有你，我估计活不到这里。” 忽然，于莲看着尸体，发现了什么。 又连滚带爬的回到尸体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尸体肿胀的脸。 这，这不是一直没找到的……王欣。 虽然尸体脸部，已经肿胀到变形，但基本的轮廓还在，所以依稀可以辨认出来。 于莲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是她。 又休息了十多分钟，身体完全缓了过来，于莲想要联系张栋和汪海，但是不见了，她也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码。 报警让海市的警察，联系张栋和汪海，应该可以吧？ 于莲思忖着开口，“大哥，你能不能帮我……” “报警”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于莲想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就是有点费身体，但高效。 【开启“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杭市的刑警队，张栋办公室。 “张队，还是没有于莲的下落，”汪海着急的推门而入，“现在怎么办？” 张栋没有理睬汪海，飞快起身，往外面跑去。 看着张栋的背影，汪海小声嘀咕，“怎么回事？” 第78章 于莲啊，天生干警察的！ “李姐，是我，”张栋看了周围一眼，又看回李姐，“于莲。” 幸好，张栋和于莲之前和李姐说过，关于她的这个能力。 现在，才能让李姐第一时间明白，找她的人是谁。 “于莲，”李姐把张栋（于莲）拉到一旁，“你在哪，我们找你找疯了！” “我被齐宇推下海，”张栋（于莲）解释，“人在海市。” “海市！”李姐惊呼出声，“从杭市漂到海市。” “是，”张栋（于莲）点头，“我被海市龙冈村的的人，救起来，他们正把我送到，距离这个村子最近的医院去……” 这是于莲在使用金手指之前，和那位救自己的大哥说好的，让他把自己送到最近的医院。 于莲也从大哥的嘴里得知，最近的医院名字叫…… “海市第三人民医院，你们去这里找我。” 张栋（于莲）说着，想到什么。 “告诉张队长，王欣的尸体也在这边，至于怎么找到的，说来话长，就不说了，还有，让汪海带人去把齐宇和赵哲抓起来，他们是杀人凶手。” 交代完这些，于莲便结束了“‘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此时，汪海追了过来。 “张队，你跑这么快干嘛？”汪海不解地问。 看到自己突然站在李姐面前，还丢失了刚刚的记忆，张栋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种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那么，于莲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想到这，张栋瞬间放下心来。 “干嘛不说话？”汪海看着李姐和张栋的对视，不发一言，更加不解。 李姐回过神来，按照于莲说的指挥着。 “汪海，你带人把齐宇和赵哲带回队里审问？” “……啊？” 虽然隐隐约约的知道，他们两可能是推女朋友下海的凶手，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有行动。 “不要问为什么，去抓就行。” 随后，又对张栋说，“我们马上出发，去海市。” 因为汪海在，李姐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张栋肯定能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吧，”张栋对汪海说，“按李姐说的去做。” 然后，张栋和李姐飞快往外走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坐在副驾驶上李姐才又开始说话。 “去海市龙冈第三人民医院，于莲此时此刻，应该正被送过去。” 张栋导完航，车子开出警队大门，才说，“怎么会这么远？” 导航上显示，他们开车得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而于莲，孤身一人…… 张栋想起，于莲在三人的群里发的消息，她当时要去余海村的码头。 所以，于莲是从杭市漂到海市的。 从于莲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到现在整整过去二十四小时，她一个人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还能活着，传回消息。 真是，奇迹。 “唉！” 李姐叹口气。 “这么远，还是在海上，能活着，于莲，她命真大，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张栋非常认同，那可是大海，不是普通的什么地方，到处都充满着危险。 除了命大，想不到其他的词，能来形容于莲。 “哦，对了，于莲还说，她找到了王欣的尸体。” 说到这，李姐不禁感慨。 “不得不说，这是真厉害，不仅自己在这么艰险的环境下没死，还能顺带把一帮救援队的人，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的尸体，给找到。” “于莲啊，天生干警察的！” 张栋和李姐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海市第三人民医院。 “怎么样？”李姐关切地问，刚刚苏醒的于莲。 还好这次，使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没有像上次一样，昏迷好几天，这次仅晕过去四个小时。 差不多，在张栋和李姐达到后的半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没事，”于莲想要起身，“我现在就能下床，跟你们一起回杭市。” “不着急，”李姐把于莲按了回去，“今天很晚，明天再回去。” “王欣呢，她的尸体怎么处理。”于莲看向张栋。 “会让海市这边的法医验尸，”张栋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报告应该就要出来了。” 张栋说着，停顿一下，“下次不要再一个人行动。”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危险。” 于莲十分无奈，只是去船上看看而已。 谁能想到齐宇和赵哲也去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么危险，于莲打死都不可能只身前往。 毕竟，于莲是最怕死的。 但，没想到，怕死的人总是跟死亡擦肩而过。 于莲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算命好，还是属于命太差。 在张栋和李姐离开医院前，验尸报告。 上面的内容，果然不出于莲的预料，有垂死齐宇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张栋和李姐就来到医院来接于莲。 回到杭市，于莲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和张栋一起去往审讯室，审问齐宇和赵哲。 “我没有推王欣，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诬陷好人，”齐宇不慌不忙，看着于莲，“我承认，是推了你，但那是因为我当时脚滑……” 还脚滑，是狡猾还差不多。 “……我看到赵哲拿刀，想劝阻他，然后脚下一滑，就不小心把你推下海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 “我和赵哲都不会游泳，我们有去找人的，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还挺能编。 “这个，我可以先不管，但你推王欣，不会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吧？” 齐宇默不作声，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 可惜，齐宇还不知道，王欣的尸体已经找到，而且…… “你的右手手背上的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于莲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齐宇。 齐宇被于莲看的背脊一凉。 但依旧嘴硬，“被小区楼下的野猫挠的。” “这伤口看着已经结痂，猫什么时候抓的？” “船上出事的前一天。” “是吗？你在好好想想？说错了，会坐牢。” 于莲说的漫不经心。 “哎呀，忘了和你说了，王欣的尸体我们找到了，还在他的指缝里找到你的皮下组织。” 说着，于莲拿出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于莲和汪海看的那只手。 “看，你的手在王欣落水前，还没受伤。” 第二张照片，是于莲看完所有照片后，找到的一张，游客拍到的其他角度，齐宇和王欣去往掉下海的位置。 “你猜怎么着，这两张照片的拍摄时间，都是你刚好在厕所的时间。” “到底谁在说谎，是你还是手机？” “我们还查到你在外面欠了不少钱……” 于莲一件件说下来，齐宇的头跟着低下来，看不清他的神色。 片刻，齐宇缓缓开口。 “是，王欣是我推下海的。” 齐宇承认，并很快供出赵哲。 这一天下班之后，汪海和于莲一起走出警队。 一路上，汪海都非常的愤慨。 “亏我还夸他们是好男人，自愧不如，哪曾想是这样的人！” 于莲歪头，“你们男人真可怕，你以后不会这样对你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我很爱我女朋友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于莲的话…… 第79章 消失的他 整整三天，于莲睡的昏天暗地。 大学毕业之前，于莲的畅想，是找一个朝九晚六，周末双休的工作。 大学毕业之后，根本找不到工作，意外进入公职单位，以为终于能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没有朝九，更没有晚六，只有二十四小时全天待机。 “唉……” 于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重叹口气。 “果然，没有人会爱上班，不论是干的，是什么工作。” 于莲又一次挤上早高峰的地铁，心里祈祷着，不要有案子，不要案子，顺顺利利，快乐下班。 不知道是愿望被听到，还是怎么回事，于莲到了警队后，直到中午吃午饭，都无事发生，但…… 汪海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上班，张栋要去上级单位，也一早上都没有来。 于莲以为汪海可能是生病，但是发消息给他，一直没有回复，她也就没太在意。 从食堂吃完午饭出来，于莲迎面碰上回来的张栋。 “张队，回来了。”于莲打着招呼。 “……嗯，”张栋点点头，然后看了看于莲身后，“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吃饭？” “李姐中午有事，出去了，没跟我一起吃饭。” 两人并肩往里办公室走去。 “汪海呢？” 话落，于莲眉头微蹙地停下脚步。 怎么回事？ 张栋则扭头看着突然止步不前的她，望向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干嘛不走了？” “汪海直到现在，还没有到办公室来。” 于莲回答，脑子里隐隐闪过不好的念头。 “我以为他有事，或者生了什么病，跟你请过假。” “没有跟我请过假。” “我发他消息，也还没回复，不会是……” 摔了？重感冒？难道猝死？…… 于莲一边想象着各种意外，一边赶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汪海。 听筒里，响着“嘟嘟嘟”的声音，一直没有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 于莲一连打了五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好的念头，在于莲的脑子里，越来越重。 “张队，咱们这里应该有，汪海的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吧？”于莲放下手机，问。 “有是有，”张栋说，“不过是他家人的，但是他现在搬出来跟他女朋友住一起了，估计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张栋跟于莲还是在系统里，找到汪海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这次，电话接通的很快，但…… 如张栋所说，没有用。 唯一能联系上的汪海的人，是他女朋友，不过，于莲和张栋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最后，没有办法，怕真的有事，张栋和于莲根据汪海留的住址，找了过去。 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汪海留的现住址，不是他父母家。 “砰砰砰！” 张栋大力敲门。 “汪海，汪海！” 没人回应。 于莲的耳朵贴在门上，门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好像没有人在里面居住。 站直身子后，于莲也跟着大力拍着门，“汪海，你在不在里面，汪海！” 依旧听不到丁点动静。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随后，于莲往后退了几步，张栋抬腿踹门。 不得不说，汪海这个房子的门质量真好，张栋踹了很久，没有一点要踹开的迹象。 最后，没办法，于莲和张栋一起撞门。 在撞了十几下，于莲的感觉自己的肩膀马上就要裂开的时候，总算把门给撞开。 “得让这家伙，赔我肩膀损伤费，”于莲嘟囔着，回头看了一眼，“我天，这什么门啊！” 于莲走在张栋身后，整个屋子，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就是…… “汪海，”于莲喊着，“汪海，你在家吗，汪海？” 回声过后，只剩下静悄悄。 原以为，撞开门之后，看到的扬景会是汪海洗澡，滑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扬景。 也可能是生了大病，起不了床的画面。 最刻薄的是，猝死在床上，人已经冷掉。 但，于莲和张栋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看到。 客厅没人。 客卧没人。 书房没人。 主卧没人。 这个屋子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看到这样的扬景，于莲和张栋顿感不妙。 如果汪海有事外出，什么都可能不带，但手机肯定会带上。 因为现代社会，出门不带手机，各方面都还挺麻烦的。 而，汪海的手机，此刻，正在床头柜上充着电。 出事了。 汪海一定是出事了。 这是于莲的第一想法。 汪海住的这栋楼，是一梯两户，他这边如果有什么动静，他的邻居多少能知道点。 但是，敲邻居家的门，没人来开门。 于莲和张栋便解锁了汪海的手机，打电话给这个小区物业，要邻居的联系方式。 至于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解开汪海的手机，还要归功于汪他一天到晚的炫耀，和女朋友的美好感情。 不管什么密码，都设置成女朋友的生日。 刚好，前段时间，汪海问过于莲，女生过生日一般喜欢什么生日礼物。 于莲也就从中得知了，他女朋友生日的具体时间。 不过，从物业那里了解到，汪海的旁边的房子，已经很久都没人居住。 于是，于莲和张栋来到小区监控室，查看汪海的进出时间。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监控回放，于莲和张栋只看到，汪海回小区的画面，没有看到他出小区，而他却又不在自己的屋子里。 一个人，就这样不翼而飞，是怎么做到的？ 于莲思索着。 这不就是…… 消失的他。 究竟是什么人，胆子大到连警察都敢动？ 后面于莲和张栋，又在小区里调查了一圈，关于的汪海的额线索，一点都没有，便回到警局。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十分紧张，张栋的眉头皱到，能夹死苍蝇。 看着张栋神情，于莲感觉，他似乎知道，汪海突然不见踪影的原因。 只是，就张栋这黑到能滴出墨水的脸，于莲没有多问。 于莲和张栋刚到警队，从车上下来，传达里就有人喊住张栋。 “张队，等一下！有你的包裹。” 包裹？ 于莲记得张栋从来不把快递寄到警队。 两人快步走到传达室，只听同事老李说： “张队，你这个包裹，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问题？” “只有你的名字，没有寄件人的姓名，手机号码，寄件地址。” 话音刚落，于莲马上跳开几步。 这，三无的包裹里，不会是…… 第80章 X的悲剧 反正，于莲在警匪片看到的这种包裹，打开后，里面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端一点的就是炸弹。 这样想着，于莲又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要真是炸弹，这才退这么几步，还是会被炸飞出去。 就在于莲还要继续往后退时，张栋抬眼望向，一惊一乍的她。 “你在干嘛？” “逃命。” 不然，还能干嘛！ 于莲回着，脚下步子没有停歇。 “逃命？” 张栋恶作剧般，把手上的包裹大力晃起来。 这一举动，吓得于莲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一身。 “你干什么！” 于莲见状，双手飞快挡在身前，眼睛紧紧闭着，嘴里大吼。 “不要命了！” 张栋看着于莲的反应，有些嫌弃。 “你这么激动干嘛？” “能不激动，这不正常的包裹，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于莲语速很快。 “还能是什么。” 张栋又掂了掂，手中的包裹。 “放心，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炸弹，这重量，什么炸弹这么轻？” 说着，张栋无奈地摇摇头，“你这脑子，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想着，怎么活的久一点，不想要被人说，这姑娘真可惜，大好的年华，大把的才华，却早逝，欸，不对……” 于莲说完，反应过来，一阵无语。 “你故意的！看我害怕，还特意的大动作甩包裹，吓我！” 张栋没有说话，低头，用钥匙划开胶带，打开包裹。 排除危险，于莲又走回到张栋身边，看包裹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咦。” 于莲看着不小的包裹里，竟然只放了一张卡片，不禁出声吐槽。 “谁这么无聊，就为寄一张卡片给你，是不是那种诈骗啊。” 于莲记得以前自己也收到过这样的包裹。 不过，没有张栋的这么大。 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一张优惠券，还是兑换卡，于莲记不太清，大概就是这类的卡片。 上面有二维码，扫了就会被骗钱。 于莲没有被骗，纯属是因为懒，后来在网上看到，有不少人被骗钱。 哪个团伙这么大胆，诈骗都敢诈到警察头上了！ 张栋将卡片拿出来，于莲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并不是她刚才的那些东西，而是…… “……X。”张栋小声地将看到的唯一字母，读了出来。 黑底，红字。 X。 什么意思？ “X……的悲剧？” 话落，张栋和同事老李，纷纷侧目看向于莲。 迎着两人的目光，“是埃勒里·奎因的推理小说，X的悲剧，还有Y的悲剧，Z的悲剧。” 早知道，就不顺嘴接话了。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你们没事的话，也可以看看。” 张栋重新看回手上的卡片，将手上的卡片翻了一个面。 相较于正面只有一个字母X，反面则有几行小字。 【张栋，好久不见啊！】 搞半天，原来是认识的人啊。 【我猜你看到这个字母X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个包裹是我寄的吧。】 哟，还是两人之间的暗语符号。 于莲玩味的看了张栋一眼，很明显寄卡片的人是个女性。 因为于莲闻到，卡片上有着似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 寄卡片的人，不会是张栋的老相好吧。 于莲蓦然想起，那天追击毒F，他们在车上，她告诉张栋自己有金手指的事。 后来又聊到，白月光、找对象时，张栋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 【现在，你应该已经发现，你的下属兼徒弟汪海不见了，是不是？】 汪海的失踪，是寄包裹的人搞出来的。 于莲又看张栋一眼。 这两人，因爱生恨？ 干嘛对旁边人下手，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直接找当事人报啊。 【你没忘记，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是怎样的绝望吧，接下来，我也要让你尝尝，亲眼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的死去，而你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 身边人？ 一个一个？ 除了汪海，还有她吗？ 不会吧…… 要不要跑路？ 还是赶紧走吧，这工作干不下去了。 别到时候，汪海没有找回来，还把自己搭进去。 就是个外包，没必要拼命。 【你很快就会体会到，我当年的绝望。】 体会绝望的方式，就是献祭其他不相干的人吗？ 他们这些配角，怎么这么倒霉！ 于莲感觉这是碰上神经病了，她不去找让她绝望的人。 反而，找让她绝望的人的身边人麻烦。 很难想象，正常人能干出这种事。 “张队，这……” 于莲刚想问张栋怎么办，就听他说： “先回办公室。” 张栋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于莲跟在身后，四处张望着，警惕的眼神，好像危机四伏一般。 “不用担心，”张栋走着，突然出声，“这里是刑警队，还不至于大胆到，冲进来绑你。” 于莲都怀疑，张栋的后脑勺是不是长眼睛了，不然怎么能猜到她在干什么。 于是，于莲伸手，在张栋的后脑勺晃了晃。 “后面没有长眼睛。”张栋的语气里尽是无奈。 我靠！ 这都看到了，还说没长眼睛，要么就是张栋也有什么金手指。 “张队，你真厉害！不愧是干了多年的老警察。” 于莲走到张栋身侧，拍着彩虹屁。 “后脑勺没长眼睛，都还能知道我在干什么，可谓是察言观色，望闻问切，样样精通。” “察言观色和望闻问切，是放在一起用的吗？” “不好意思，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但凡你的眼睛，有用一点，都不至于会觉得，是我后脑勺长眼睛。” “……啊，什么意思？” 于莲好奇自己的眼睛怎么了，怎么就没用了。 张栋指指两人身前的影子，“你刚才干的事，都通过影子告诉我了，幼稚。” 张栋瞥了于莲一眼，“发工资了，赶紧去配个眼睛吧。” 于莲被调侃的一时无言，最后只干巴巴的说，“张队，你今天的话有点多，我还是喜欢沉稳的你。” “还有，我这个年纪，幼稚一点很正常，你这把年纪不懂我们年轻人，我都理解。” 两人在回到办公室前，先去了一趟警队的监控室，看送包裹的人是谁。 不过，没有收获，送快递的是某达。 他们联系了快递公司，了解情况，确实是他们送的。 但是，这个莫名包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们车子里的。 这个放包裹的人，很难能找到。 快递员一天跑的地方太多，无法知道，这个包裹是在哪个时间，哪个地点被弄进车子里的。 两人往办公室走，于莲担忧的问，“我们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 “汪海怎么办？” “真的会死？” 第81章 他是跟什么变态的人，谈过恋爱？ “汪海，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张栋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这样没有达到折磨人的目的，也看不到我的绝望。” 张栋说着，顿了一下，“达不到她本来的目的。” 她，X？ 他是跟什么变态的人，谈过恋爱？ 又发生了什么，要如此报复？ 张栋转身走之前，“你也不要过度担心，汪海还没死，还没这么快轮到你。” 这是什么好的，安慰人的方式吗？ 于莲无语的看着张栋，不禁在心里吐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于莲问，“怎么找汪海？总不能不找吧？” “等等吧，估计她还会在找我们，不会让汪海默默的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这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也不能看见我的绝望。 ” 张栋一边说，一边手上移动硬盘给于莲。 “在有新的线索之前，你先把里面的监控看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移动硬盘里的视频，都是从汪海小区的监控室里，拷贝过来的。 是昨天晚上，汪海回到小区后的视频。 工作量跟看那三十多万张的图片有的一拼。 于莲感觉再多来几次，自己的眼睛都要报废了。 张栋离开后，于莲刚坐下，把硬盘插在电脑上，她就看见李姐从外面回来。 “小于啊，今天小汪不在，办公室太安静，没有听到你们两的斗嘴，还有点不习惯。” 李姐放下包，坐到于莲旁边的椅子上，她还不知道汪海被人绑走，生死未卜的事。 “他是家里有事，还是生病请假？” “……呃，汪海被人从家里绑走了。” 李姐拿杯子的手一顿，脸色骤变，“什么，被人绑架？” 于莲点点头，“嗯。” “那我们还不快赶紧去找，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找不到，”于莲耸耸肩，无奈解释，“目前，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 “汪海小区的监控，只拍到他回来的身影，没有拍到出去的人影，他就像是从家里凭空消失。” “那也得去找，唉……” 李姐长叹口气。 “不然我们整个警队，接下来都不会好过。” “……啊，什么意思？” 于莲不解，再怎么样，汪海找不到，也只有他不好过。 就算张栋的老相好，下一个要绑于莲，也没有这么快，卡片上说了的一个一个来，更扯不上其他人。 “你不知道汪海父母是谁？” 管他们是谁，跟于莲和其他同事，有什么关系。 再说，于莲听汪海说过，跟他们干差不多工作的。 这能让他们怎么样？ 于莲实在是想不到。 见于莲没说话，李姐接着说，“不知道，等下就知道了。” 沉默片刻。 于莲才开口，“李姐，我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事？”李姐扭头。 “……呃，关于张队。”于莲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于莲问这些，主要是为了找汪海，其中掺杂了一点点的好奇。 “关于张栋，他有什么好问的？” “张队，谈过几次恋爱？” “你问这个干嘛？”李姐眯起眼睛，看着于莲，“你……” 听李姐的口气，于莲就知道她想歪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莲说的一脸认真。 “这个问题，跟汪海的绑架有关，我不知道怎么问张队，而且，看他那样子，问了也不会说，我就只能来问你，你们不是认识很多年了嘛，我想你肯定知道一二。” “……这样，”李姐小声嘟囔着，“张栋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汪海被绑架。” 说到这，李姐止住话题，脸色变得严肃，猛然看向于莲，然后…… “她，回来了？” “回来报仇了！” 虽然不知道，李姐嘴里的这个她，具体叫什么名字。 但，肯定卡片的主人。 报仇，说明张栋和她之间一定发生过非常不愉快，不，“不愉快”这个词还是太轻了。 刚才和张栋一起看卡片上内容，没有细想。 此刻，细细的想下来，他们两人，应该是发生过更加沉重的事。 至于，是什么，于莲再次望向李姐。 李姐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这事关同事命，就不再是张栋个人的私事。 “张栋在刚进入警队时……” 于莲就这样听到最后，唏嘘不已。 张栋当年警校刚毕业，就被派去，F毒集团做卧底。 因为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警队那时的卧底，接二连三的失去联系，上头没有办法，只能安排生面孔，进入F毒集团。 张栋顺利进入F毒集团后，一开始，只干一些边角料的工作。 没办法，为了接触到核心事务，张栋就另辟蹊径，跟F毒集团老大的女儿谈恋爱。 终于，在一年后，取得老大的信任，能够接触到核心的工作。 最后，又用了三年时间，将F毒集团铲除。 集团老大的女儿，也就是张栋的女朋友，在她父亲的安排下，逃了出去。 不过，也眼睁睁地目睹了父亲被活活打死的场面。 原来，卡片说的绝望感，和无能为力是这个意思。 于莲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段时间，张青找她帮忙去审问毒F，最后在毒F的心里，看到一句话：等着吧，你马上就要完蛋了！。 当时，这个毒F的眼睛，看着的是张青和他背后的汪海的方向。 于莲理所当然的以为，他指是张青，结合现在这种情况，那时说的是汪海。 从那个时候起，或许更早，危险就已经悄然靠近，只是于莲没有觉察到。 还有就是…… 如果按照这个女人“X”的安排下发展，汪海会死，而且还是在张栋，亲眼目睹的情况下死去。 而，紧接着汪海，下一个死去的，可能就是于莲。 想到这，于莲摇了摇头。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论是为了汪海，还是为了她自己。 于莲点开文件夹里的视频，今天就算是要把眼睛看瞎，也要把它们看完。 还就不信了，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李姐……” 于莲想要李姐帮忙分担着看一些。 只是，于莲刚说出两个字，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他们的气场异常强大。 尤其，是走在中间的这个女人，不说话，就有一种不怒自威，压迫着她周边的所有人。 ……她是谁？ 第82章 不透光的房间 李姐等到三人消失在视野中，才缓缓开口，“咱们的局长。” “领导啊，怪不得……” 于莲边看视频，边回答。 “来视察工作？” “什么视察工作啊，来找儿子的。” “局长的儿子，在我们单位工作，这么低调，”于莲闻言，有些好奇，“我怎么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噢，你不知道？”李姐有些惊讶。 “我应该知道吗？” “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能让我们不好过的人。” “是让我们不好过的人啊，我还以为……什么？！” 于莲念叨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李姐说的这个“儿子”指的是谁。 “李姐，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气扬和威压都十足的女人，是汪海的妈？” 于莲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看着年纪不大，一点都看不出来生过孩子，怎么就有这么大个儿子？ 可恶！ 这人不仅长的好看，气质还好，能力又强到爆。 而且，能坐到局长这个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人中龙凤。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李姐回，“你跟汪海不是天天聊天，他没跟你提起过？” “说过，但没有细说。” 于莲和汪海聊天，大部分都是在东拉西扯，怼来怼去的。 谁没事，会问别人家庭的具体情况。 这样，很没边界感。 于莲也就听汪海说过，他们家里都是干这一行的。 以为是警察世家，没想到的是，他妈是他们这一行的天花板，还是唯一的一块。 这家伙，等他回来…… 唉！ 于莲在心里叹口气。 还是好好认真的看监控视频，找找汪海失踪的线索，局长就是为这事来的。 只看了二十几分钟的视频，于莲的眼睛就又开始痛起来。 “算了……”于莲揉了揉眉心，这么长的视频，恐怕要看到猴年马月才能看完。 于是，于莲起身。 “李姐，我去厕所，二十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来叫我。” 李姐瞬间明白，于莲要用她的金手指，眉眼间透露出担忧。 “你这身体，还经得起折腾吗？” 这也是于莲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前几天刚从医院出来，刚休息几天，恢复了一些，又要使用，于莲都怕自己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虽有些忐忑，但没有更好的方法。 “应该没事吧。” 于莲说完，便朝厕所快步走去。 其实，不是非要去厕所，但除了厕所之外的其他地方，不是有摄像头，就是有不少同事来来往往的。 容易暴露。 而，厕所则是最优的选择。 进入隔间，关上门。 【开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下一秒，于莲就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于莲只看见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 现在是白天，这个空间里，怎么一点光线都没能透进来。 于莲的眼睛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光，但是失败了。 等了一会儿，于莲终于有点适应黑暗，她看见自己正处在一个空的毛坯房间里。 于莲没有从这个房间看到一扇窗，怪不得没有一丝光。 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椅子，上面绑着一个人。 正是失踪的汪海。 看着昏迷不醒的汪海，于莲下意识开口喊醒他，连喊两次之后，才反应过来，“‘全知视角’第三特性”只能看，不能交流。 由于着急，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这可怎么办？ 在这样几乎全封闭式的房间里，完全看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 听到“嘎吱”一声。 紧接着，一道光线猝不及防地从左侧射了进来，晃到于莲的眼睛，然后亮光迅速消失。 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在汪海身边看了一眼，嘀咕一句“这小子怎么还在昏迷中”，最后又速度很快的走了出去。 就这一套操作下来，于莲也是啥都没看到，就听到一道“轰轰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还有就是…… “于莲，快醒醒，于莲，”李姐在隔间外，着急喊于莲的声音，“你没事吧？于莲，快醒醒！” 李姐喊完，将耳朵贴在隔间上听了一分钟。 不过，除了她自己的因为紧张，而跳动飞快的心跳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就在李姐抬手，准备在敲隔间门时，于莲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没事，李姐，”于莲有气无力地说，“你稍微等一下，我就出来。” 听见于莲的声音，李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慢点来，不着急，一直没听到你的声音，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于莲一边说着，一边扶墙站起来。 李姐想了一下说，“你这个能力，还是要少用。” “嗯，我知道。” 于莲打开隔间的门，看见她虚弱的样子，李姐上前，扶住她。 “这些我都懂，走捷径，一般都会被反噬，但是，没办法，关于汪海被绑架，除了知道谁绑的他，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去死吧，只是……” “只是什么？”李姐扶着于莲慢慢往办公室走。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于莲有些沮丧。 “……啊？怎么会这样？” “我只看到一个完全不透光的屋子，除非有人开门进出，才会看见光，而汪海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晕过去了。” 于莲说完，两人扭头对视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汪海这次非常危险。 回到办公室，只见张栋正站在于莲的办公桌前。 “张队，你找我？” 张栋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于莲的样子，眉头轻蹙，“你……” “……嗯。”于莲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瞬间，张栋就明白于莲的意思。 没有看到有用的信息。 “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局长在等着。” 于莲没有片刻休息，又被李姐扶着往张栋的办公室走。 张栋的办公室里。 原本张栋坐的位置，被局长坐着。 “局长，”张栋介绍，“这两位是汪海一起共事的同事，于莲和李姐，而于莲是最有可能救下汪海的人。” 不要说大话、吹牛皮啊，要是没把汪海救回来怎么办，这可是局长啊！ “你……” 局长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于莲打断。 因为于莲看到张栋的电脑显示屏，突然一闪，然后电脑壁纸…… 于莲指向显示屏，“被换了……” 第83章 死亡倒计时 “什么？” 三人的视线，转向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 不用于莲所多释什么，他们瞬间看见问题所在。 因为电脑壁纸被改了，依旧是黑底红字。 死亡倒计时：71：59：59 也就是三天。 这操作不超过一秒，不仔细看，屏幕只是闪了一下，壁纸就被换了。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张栋的电脑，被黑客入侵了。 张栋飞快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网络安全部门，让他们赶紧过来。 挂了电话，仅仅过去一分钟，电脑屏幕上又弹出一个视频。 不。 在于莲看到视频左上角跳动的时间后，发现并不是拍摄好的视频，而是监控的实时播放。 实时画面里，是于莲刚才使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看到的房间。 从视频拍摄的角度，可以看出，摄像头的位置应该在汪海的正前方。 于莲刚刚没有看到，所以这个摄像头，是在于莲结束“全知视角”后，放置进去的。 此时的汪海，已经清醒过来，只是人处在茫然之中，眼睛正四处张望着，嘴巴张张合合，似是在说着什么。 视频声音被关闭，于莲他们听不到声音。 不过，就算能听到声音，估计也都是“有没有人在……这是哪里？放我出去”之类的话。 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该看的地方，于莲都看过。 一无所获。 在网络安全部门的同事来之前，屏幕就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实时监控视频也被关闭。 “这是对我们警方的挑衅！”局长神情严肃地说。 于莲注意到，局长在看到自己儿子汪海，被绑在陌生的地方，只有片刻，流露出母亲的黯然与担心。 “你们先坐。” 见于莲他们都还站着，局长摆摆手，转而看向张栋。 “据你刚才说的，这个绑架汪海，是当年，你参与卧底的F毒集团老大的女儿，回来找你复仇。” “是的，局长。” 张栋有些愧疚，他也没想到，复仇是以这种方式，这才让汪海陷入危险之中。 斩草还是得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要是，当初能把这个“X”，一起逮住，现在就没有这些事。 于莲转念一想，肯定不是他们不想抓，而是“X”跑的快。 只是，跑都跑了，就不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干嘛非要再干这种非法的勾当？ “于莲，于莲……” 于莲正乱七八糟的想着，耳边听到张栋喊自己的声音。 思绪收回，“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怎么才能找到汪海的位置，这帮人究竟把他藏在什么地方。” 上班上久了，领导爱听的话，于莲是张口就来，不打一点草稿。 于莲说的一本正经，“毕竟，我们所剩的时间，不是很充裕，哦，对了，张队，你要跟我说什么？” 或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导致对于他们的谈话，于莲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我们在说接下来三天的安排，”张栋说，“接下来，可能要特别辛苦你，找线索。” “我会尽力，我和李姐已经在看汪海小区的监控视频。” 张栋点点头，“行，你和李姐先回去，我和局长再聊两句，等下回去找你们。” 于莲和李姐起身，抬脚离开张栋办公室。 在于莲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扭动之时，背后传来局长的声音。 “于莲。”局长的声音，没有了公事公办的冷冽，反而有着一点柔情。 于莲转身，“怎么了，局长，还有事吗？” “汪海就拜托你了。” 拜托给她？ 于莲感觉自己的肩上，压下一副沉重的担子，名字叫【汪海的生命】。 这……她哪承受的住。 似乎察觉到于莲的心思，局长又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听他们说过你，很厉害。” 好了，这下压力更大了。 “我说的，‘汪海就拜托刚给你了’，不是以局长的身份，而是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的帮忙。” 唉…… 还不如以局长的身份，让于莲救人。 母亲的请求，意义大不一样。 “我会尽力。” 于莲还是这句话，她也只能回这句话。 “汪海不仅是被绑架的受害人，同时也是我的同事，虽然他平常嘴是贱了一点，但……吾友虽贱，其寿胜龟。” 于莲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这次，有点棘手。”李姐喝了一口水说。 “……嗯，不像之前，多少能知道点什么，”于莲看着让眼睛酸痛不已的监控视频，“不过，汪海的女朋友呢？也跟他一起消失不见……” 在视频里，于莲和张栋也只看到，汪海的女朋友回小区，没见到出去的身影。 “可是，关着汪海的房间里，又没有看到她，所以她去哪里了？” “在其他房间？他们被分开关着。” “有这种可能，将一个人从公众视野中，带走还不被发现，已经很难，如果是两个人，那就是难上加难。” 于莲认真看着三倍速播放的视频。 “所以，我们一定能从这些视频里，找到汪海的线索。” 就这样，于莲和李姐奋战到晚上十点，终于把拷贝回来的所有视频看完，但没如于莲所想，找到一点线索。 “真是奇了怪了！” 于莲看完最后一个视频，伸了一个懒腰。 “这两人，是怎么从小区这么多的监控摄像头中，失去踪影的？” 于莲说着，摇摇头，“见鬼了！” “谁说不是呢？” 李姐关闭视频窗口，接话。 “我这边也是，竟然一点关于汪海和他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帮绑架的人是高手啊。” 不仅如此。 网络安全部门在去到张栋的办公室，检查了很久的电脑，但最后，他们竟然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搞得现在，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而与此同时，汪海的死亡倒计时，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就在这时。 “咕噜咕噜……” 于莲的肚子叫了起来。 “我们去吃饭吧，”李姐站起身，“再不吃点，人都要饿晕过去。” “咕噜咕噜……” “你看你肚子都受不了，发出不小的声音，抗议呢。” 话落，于莲突然顿住，想到什么。 声音…… 第84章 听声辨位 对！ 就是声音。 于莲在使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看到房间里汪海时，虽然没有看到有用的线索，但在绑架汪海的进屋，开门的瞬间，听到过一个声音。 “轰轰轰……” 这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要是能搞清楚，是不是就离汪海近了一步？ 或许，他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于莲想着，不自觉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在目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只是…… 于莲怕自己的身体，在短时间内遭不住，反复的折腾。 不会到时候，汪海被顺利救下，她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死去？ 要是如此，那不就是以命换命。 而且，也有很大的概率，于莲这条命豁出去，汪海还没有救回来，那就是得不偿失。 怎么盘算，好像都是会损己，还不一定能利到人。 “于莲，你干嘛站着发呆，赶紧走啊，”李姐站在门口喊，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的于莲，“再迟点，外面的店都该关门了。” “哦哦，好的，”于莲应和着，朝李姐走去，打算暂时将刚才的想法按下，如果之后，还是没有更好的方法，那就…… 再说吧。 救他人的命的前提是，自己得有命，不然都是扯淡。 李姐和于莲吃完饭回来，看见张栋在她们的办公室。 “张队，回来了，”于莲打着招呼，“你们有收获吗？” 局长走后，张栋就安排人去汪海住的小区里，和小区周边走访调查。 “没有，”张栋回答，“汪海就像是突然变成空气，从他住的小区消失。” “那现在怎么办？一点线索都没有，可倒计时还在，一直找不到，两天后，汪海岂不是……” 张栋的老相好，这么厉害，都能让警方查无可查，怎么还让…… “还不是丧气的时候，”张栋想了一下出声，“出去的急，还没有问你，你今天使用了你的能力？” “……嗯。” 张栋想起，下午于莲来自己办公室，被李姐搀扶着，脸色也不是很好，问道，“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有太大的事。” “还是要少用。”张栋叮嘱。 “知道。”于莲应道，不过…… 如果再找不到线索，于莲就得在短时间里频繁使用了。 “你下午用的时候，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看到吗？” 张栋不死心地问。 “没有。” 于莲无奈摇头。 “汪海所在的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进出的门，而那扇门一关上，光一点都透不进去，更不要说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张栋听完思索了一会儿，“汪海小区的监控视频呢？” 问完，不等于莲和李姐回答，他自问自答。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到什么……呃，你们今天先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看着张栋消失的身影，于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速背起挎包，往外面跑去。 “李姐，我先走了，再慢一点，地铁该停止运营了。” 死亡倒计时的第二天，于莲跟着张栋他们一起出去，走访，各处调查，整整在外面东奔西走一天，到晚上八点，才吃上一口饭。 不过，即便如此，于莲他们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事实证明，光努力是没有用的，方向很重要，但他们现在不知道方向，这就是问题所在。 “于莲，于莲……” 李姐喊着于莲，见她没反应，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李姐？” “在想什么？快吃面，”李姐提醒，“等下坨了就不好吃了。” 于莲吃下一口面，“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吧，张队。”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栋。 “我们耗得起，汪海等不起，他的生命只剩下明天最后一天，我想你……” 于莲本来想说的是“你前相好的” “不是，那个X在死亡倒计时结束，肯定会杀死汪海的吧。” “毕竟生长于毒F之家，在那样的处境下活下来，还能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必定是个厉害的人，至少是心狠手辣，不然走不到现在，心软的都干不成‘大事’。” 李姐听着，点点头，虽没说什么，但，认同于莲说的话。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李姐喝完最后一口汤，“我们能做的都做的，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只能使用我的能力，”于莲叹口气，“看看……” “你不是说，你看不到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栋，打断于莲的话，朝她一瞥，“你现在身体，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不行也得行，”于莲咬牙说，“我最多身体差点，但我们要是慢一点，汪海的命就没了，而且……” “而且什么？”张栋侧过身，“你是想到什么办法？” “有一点思路。”于莲不敢讲大话，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说来听听。” “我虽然看不到汪海所在屋子，周边的情况，但人的感官不止视觉，还有听觉。” 张栋和李姐没有接话，眼神示意于莲继续说下去。 “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周遭发出的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来判断汪海的大概位置。” “可是，这很困难吧，有时候，用眼睛看到的地方，没有特殊的标识，我们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是耳朵听到的声音。” 张栋说的没错，必须要有标志性的特色声音才行，如果是烂大街的地方，肯定不行。 但是…… “我知道，”于莲说，“这难度很大，不过，我们现在不得不去尝试一下。” “明天是死亡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于莲又说了一遍，他们眼前最主要的困境：时间，不等人。 第二天一早，于莲就来到警队。 三人来到会议室，对外说是开会。 张栋一见到会议室里，第一件事就是拔掉了头顶的摄像头。 于莲坐下，开着玩笑，放松心情，“你们记得，隔段时间，来探探我的鼻息，看看我还有没有气。” 【开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紧接着，于莲缓缓趴在桌子上。 李姐看着昏迷的于莲，又看向张栋，“她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她的身体状况，能撑的过去吗？” 第85章 断头饭 于莲再次看到这个不透光的房间，眼睛很快适应黑暗。 这次的汪海醒着，一个人有气无力地喃喃自语着。 “我这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谁能来救救我，张队和于莲他们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吧，不知道小莉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绑着，这群天杀的……” 虽然汪海看着没有一开始醒过来的时的精神劲，但至少求生欲还行，一个人呆在近乎密闭的空间里，也还没有崩溃。 说实话，一般人在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里，精神很快就会受不了。 于莲来到门边，贴在门上，试图听到点什么有利于分辨位置的声音。 听了不知道多久，于莲只听到一声上次的“轰轰轰”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很难分辨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于莲又依旧来到房间里的，三面墙边，从不同方向听一听声音。 不知道是这个屋子的隔音太好，还是周边太过于安静，于莲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于莲回头看了一眼汪海，心里涌起一种感觉。 这小子，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要找到绑他的地方，简直难如登天。 就在这时。 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不清楚是不是上次看见的那个人，戴着头套，分不清。 他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汪海。 “你要干什么？”汪海看见来人，不自觉想要往后退，只是身体被绑着，没法动。 借着一闪而过的光线，和汪海的反应…… 他不会被人打了吧？ 想到这，于莲凑近汪海，上下打量着他。 果不其然，看到汪海脸上，有被人揍过的痕迹。 于莲摇了摇头。 “唉……” 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不知道处在别人屋檐下，要学会适时的低头吗？ “你们赶紧给我放了！” 都这个样子了，还在不怕死的大声说话。 “最好快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救了。 “你知道，我妈是谁吗？要是我出事，她绝对不会让你们竖着走出杭市，我再说一遍，马上给我放了！” 戴头套的男人，刚开始并没有打算搭理汪海，可能是他太聒噪，吵到男人。 只见男人抬起右手，举到半空，汪海见状，立马闭上嘴，看来，不止一次，发生眼前这种状况。 这人怎么就学不会乖呢？ 而且，要硬气，要么就一直硬气到底，要么从头到尾都怂着。 硬到一半，又软了，还被一顿打，到底图啥？ “我管你妈是谁。” 男人见汪海不说话，很快收回手。 “就算是天王老子，我告诉你，这都没用，遇到我们老大，是条龙，你都得给我盘着，不然，我们一定把你们海市搅的天翻地覆。” 男人解开绑着汪海双手的绳子后，将手中的拿着的东西，递给汪海。 “这是？”汪海谨慎的看着男人，没有接。 “你的午饭。”男人直接丢到汪海的双腿上。 “午饭吃这么多，还吃的这么好，你们有什么阴谋？” 这也是于莲的疑问，一般给个盒饭吃都算不错的了，而给汪海的却是…… 于莲粗略的看了一下，足足有五菜一汤，还是三荤两素，吃的比她还好。 看汪海的反应，他们给他之前吃的，肯定不是这种。 所以，这是…… “断头饭，”男人轻笑，“吃完之后，我们就送你上路。” 上路？ 于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这就说明，留给他们救人的时间不多了。 但他们，还没有一点头绪。 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的身影，于莲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有用。 跟在男人后面，一起出去，也许能看到外面的画面。 于莲刚走到门口，门关上的瞬间，她也被关在门后。 看来，于莲是没有办法，离开汪海的视线范围。 就在于莲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隐隐听见黑暗中，传来啜泣的声音。 哭了？ 不会吧？ 于莲凑近汪海，侧头，看见他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刚想要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不过，转念一想，都要死了，还管什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英雄，还是狗熊。 “这就要死了。” 汪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不甘。 “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结婚，我女朋友还很漂亮……”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死关头就想这些？ “张队啊，于莲啊，你们是怎么回事？平常抓罪犯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熄火了呢？” 这可怪不到自己头上。 于莲看着期期艾艾的汪海，心里想着。 一切的源头，在张栋头上，是他的老相好，心理扭曲，非要这个样子复仇，才能满足她的变态欲。 “再不来，我就要出现在社会频道上了，赶紧来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这不正在想……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大钟敲响的声音。 “当，当，当……” 于莲数了一下，一共是敲了十二下。 杭市哪个地方有大钟，还在播报时间？ 得赶快去查一下，这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声音，可以快速缩小范围。 于莲在警队会议室里缓缓醒来。 “醒了，醒了，”李姐的声音有些激动，“张栋，于莲醒过来了！” 闻言，张栋来到于莲身边，“怎么样，人没事吧？” “你昏过去，整整快三个小时，”李姐接着说，“还是第一次这么长的时间，给我们吓死了，有好几次，都想把你喊起来。” 于莲疲惫的挤出笑容，“还好，你们没有这么做。” “什么意思？你听到有用的声音？” “算是吧，”于莲坐直身子，“我们现在得赶快查一下，哪个地方有那种大钟，而且还能准时准点报时。” “要快！”于莲又特意补充一句。 张栋和李姐看着于莲严肃的神情，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 “汪海……”李姐开口。 “汪海已经在吃断头饭。” 说到断头饭，于莲想起自己醒来之前，看到汪海吃的饭，是一家私房菜，名字是…… “威泽私房菜，”于莲报出名字，“找大钟的时候，看看周围有没有这个饭馆。” 这伙绑匪，肯定不会买个饭，还跑到很远的地方买，应该就在他们附近不远的地方。 张栋很快去查。 只是久久没有一点消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啊！”李姐突然叫出声。 第86章 消失的他，再次上演 “怎么了，李姐？” 两人正往食堂走去，走在左侧的李姐，不知道看到什么。 这一举动，搞得于莲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下意识，都以为是X，在光天化日的，派人来警队，绑人了。 一时间，于莲都被自己的第一想法给逗乐了。 不过，于莲突然闻到一股铁锈味。 怎么回事？ 于莲环视一圈。 什么东西生锈，能有这么大的味道？ “看啥呀，”李姐赶紧在兜里掏出纸巾，在于莲的鼻子上，不停地擦起来，“流鼻血了！” “……啊！”这次轮到于莲尖叫起来。 我靠！ 这金手指还有这副作用。 李姐的纸巾不断的擦着，但鼻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流越多，流到最后，于莲都感觉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变成一个人干了。 此刻的两人，已经顾不上吃饭，李姐开车带着于莲，直奔医院。 于莲坐在后座，头仰靠着，手拿着纸巾死死捂着，但没有太大的用处。 渐渐地，于莲开始头晕目眩，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于莲，你一定要撑住啊！”李姐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关注着于莲的状况，“我们快要到医院了。” 还早呢。 于莲听到李姐手机里的导航提示，还有二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于莲不敢想，自己的鼻子会流出多少血。 她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流鼻血而亡的人吧。 意识恍惚间，于莲不住的想着。 汪海还说自己不想出现在社会板块，于莲现在这样，恐怕要和他一起出现在新闻里。 一个是猎奇，一个凶杀。 奇葩倒霉死亡的二人组。 就在这时，于莲又一次听到“轰轰轰”的声音，于莲费力睁开眼，想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四处张望着，终于，于莲找到这个声音的出处。 是火车。 当然不是高铁，或动车，也不是绿皮火车，是拉货的火车。 于莲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远处的火车，上面拉着的是煤。 “李姐，李姐！”于莲嘶哑着声音喊出声。 “怎么了，于莲，”李姐没有回头，还是透过后视镜看，以为于莲是不舒服，于是安慰，“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们快要医院了。” “……不是，”于莲说，“我不是说这个，赶紧现在打个电话给张队，跟他说，位置筛选条件，再加一个，周边会有拉煤的火车经过，快！” 加这一个搜索条件，也许会缩小很大的范围。 听到于莲的话，李姐迅速靠边停了车，打了张栋的电话。 很快接通。 “张栋，于莲说，你在找地方的时候，还得再加一个条件，汪海现在的位置，会有拉煤的火车经过……对……你没在办公室看到我们……” 李姐说着，猛然想起，于莲这个事，发生的很突然，都没有来的及跟他说。 “我和于莲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忽然流鼻血，怎么都止不住，对，人……”李姐回头看了一眼于莲，“看着不太好……嗯，好的。” 李姐挂了电话，再次启动车子，在于莲晕过去前，到达医院。 医生没有检查出问题，而且于莲的鼻子在他们进入医院后，莫名的不流血了。 见鬼！ 于莲在心里暗骂一句。 李姐带着于莲回到局里时，张栋正组织人手，往外面赶。 看到于莲和李姐后，朝她们快步走过来。 “怎么样？”张栋关切地问。 “没事，”于莲一边吃着李姐给她买的猪血，一边回，“找到地方了？” “算是找到，不过范围有些大。” 怪不得要这么多人一起出动。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张栋和李姐异口同声的拒绝。 “我去了，方便找，”于莲说，“我真没事，医生都说了。” 但其实，于莲此时此刻，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说完，不管张栋同不同意，端着猪血，坐到他车里。 李姐说吃什么补什么，在回警队的路上，给于莲买了一大碗的猪血。 降下车窗，“快点，别耽误时间，比起我，汪海还在危险关头呢。” 李姐不放心，本来打算一起去的，但临时接到电话，突发事件，需要她去处理。 “你到时候就在车上，不要乱跑。”李姐在离开前，叮嘱道。 “知道，知道。” 张栋载着于莲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过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是繁华的。 因为有停运的火车站。 火车站虽然停运，但铁路还能用，就是用来拉货的。 钟声是从火车站上面的塔楼上的钟敲响的。 火车站前，张栋下车，环视周围一圈，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张栋和于莲选择的是南方。 从火车站向南寻找汪海。 但是，有一定困难，这里不管哪个方向，全都荒废破落，都是空房子，而每个房间，非常耗费时间。 不过，没办法，就他们手上掌握的线索，范围只能缩小到这里。 于莲抬头，看向远处的烂尾楼，还有像鬼屋一样的房子，“张队，我们要从哪里找起？” 张栋没有回答，于莲没太在意，认为是他思考的太投入，便自顾自分析着。 “我觉得不是那幢鬼屋，它被夹在高楼之间，阳光很难透进去，虽然汪海所在的屋子里面没有一点光线，但一旦开门，亮光几乎是直冲而入。” 于莲说着，还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所以，这鬼屋我们可以完全排除掉。” 剩下的就是写字楼，和这幢烂尾楼。 “我感觉汪海在烂尾楼里的概率比较大。” 张栋一直没有说话。 “这个写字楼，四面都是玻璃，到处漏光，很难形成封闭式的环境，你觉得呢，张队？我们直接去烂尾楼里找怎么样？” 张栋还是没有回应，他平常话不多，于莲知道，但不至于一言不发，而且她都问他的意见，还一声不吭，这很不正常。 意识到这一点，于莲的后背陡然划过一丝凉意。 我靠！ 不会吧！ 于莲缓缓将头探出车外，一个人都没有，她赶忙下车，四处张望着找张栋。 “张队，”于莲的手下意识放在腰间的枪上，大声喊着， “张队！” 回应于莲的只有几只乌鸦飞过的动静。 消失的他，再次上演。 就这样赤裸裸的发生在于莲身边，顿时，她感觉头皮发麻，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 张栋，凭空消失，于莲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叫。 “救命啊！” 第87章 不救我，也没关系 眯眼仔细看，于莲看见在空中不停扑腾，不停叫喊的人，就是找了三天的汪海。 消失的张栋，半空中的汪海…… 于莲一时不知道，先管哪个人比较好。 不过，实话实说，或许，这两个人于莲一个都管不了。 这TM的都是什么事！ “救命啊！”汪海拼命大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汪海的悲惨的呼救，声声入耳，于莲决定先去救汪海。 当然，不去找张栋，于莲有自己的判断。 就现下的情况来看，于莲猜测，张栋不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那张卡片上写着，要让张栋绝望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他无能为力。 这一切的前提是，活着才能看到这些画面，死人可不行。 所以，于莲觉得张栋就算要被杀死，也应该汪海后面。 而且，“一个一个”，才死汪海一个人，算不上“一个一个”，至少还得死几个，才轮的到张栋。 伴随着不绝入耳的呼救声，于莲迅速朝着烂尾楼奔去。 只是，于莲的脚刚踏上台阶，又飞快收回。 不对！ 那帮人，能在她面前，悄无声息地将张栋绑走。 这就说明，绑自己就是顺手的事。 于莲皱眉思索着。 可是，他们却放任自己不管。 这是为什么？ 他们有什么目的？ 于莲想着又后退一步，仰头望着，绝望大喊的汪海。 于莲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踏上烂尾楼，还是等待支援。 想到支援，于莲掏出手机，拨出号码。 “喂，李姐。” 于莲没有其他同事的号码，而通讯录里为数不多的同事，一个消失不见，一个正挂在半空中。 “对，我们找到汪海，地址，等电话挂了，我分享跟你，你们一定要快点、快点、快点过来，十万火急……张队，不见了……对，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不要轻举妄动？” 于莲看着上空，戴着头套的绑匪，正拿着刀子，给绑着汪海的绳子，割出一个口子。 于莲想骂脏话，杀人就杀人，放人就放人，折磨人是什么意思！ “这恐怕由不得我，你们尽量快点来！” 挂断电话，于莲将位置分享给李姐。 又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汪海，比刚才更加害怕，惊恐，毕竟死神此刻离他很近。 近到，于莲似乎能听到绳子一点一点崩裂的声音。 于莲看向眼前的台阶，突然想到一句话，以前读书的时候，张口就来。 但没想到，现在还挺应景。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于莲长叹一口气，然后踏上台阶。 问题……始终要去解决。 “呼哧，呼哧……” 于莲终于在喘不上气来的前一秒，爬到烂尾楼的最后一层。 从一开始的心里咒骂开发商，为什么要搞烂尾楼，到最后希望世界灭亡。 于莲扶着墙，一步一喘地朝汪海被吊着的方向缓步走着。 当下的情况，别说碰到绑匪，回不去，就是于莲自己稍微动作大点，都容易，一口气没喘上来，死掉。 走着，走着，呼吸总算顺畅一些。 就在这时。 于莲看到空旷的房体结构间，放着一台电视机。 没错，就是烂尾里，没通电梯，但放着电视机，看着成色，像是新买，就等着于莲过来，开机。 这画风看着很诡异。 不过，于莲目前顾不上这台，不合时宜出现的电视机，继续地朝汪海那边走去。 这下走的慢，不仅是累，还因为于莲恐高，越靠近汪海，心脏越受不了，尤其还是这种没有任何防护的地方。 刚走出几步，电视机“欻”的一下被打开，里面出现了于莲，她这才注意到，这个鬼地方除了电视，还有监控摄像头。 于莲抬眼，摄像头在自己的头顶右上方。 随后电视里，出现了被绑着的张栋。 原来，让张栋绝望的方式是这样啊。 然后，又出现一个人，身材高挑，面容清秀，很漂亮。 这个人的出现，出人意料。 于莲随之看了一眼，还在嗷嗷喊救命的汪海。 要是他看到电视里的画面，还求生吗？ 想着，于莲又转头看向电视机。 “你好啊，”于莲笑着打招呼，“赵莉，没想到在这样的扬景下见到你。” 赵莉就是汪海心心念念的女朋友，虽然没见过，但他给于莲看过照片，所以，她才能一眼就认出来。 为了今天这一遭，不惜跟汪海谈恋爱。 ……欸！ 于莲蓦然想到这套路，不就是当年张栋使用过的嘛。 张栋的老相好，还是个讲究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莉打量着于莲，“我对你也早有耳闻，不想今日一见，果然……” “果然什么？不同凡响，是不是？不错，很有眼光。” 赵莉轻笑，“果然……如汪海说的，与众不同。” “救命啊！”于莲还想在说几句，但汪海喊的声音，越来越小，“救……” 于是，转头。 “别嚎了，汪海！省点力气。” “……嗯？”汪海顿住，随后欢欣雀跃，“于莲，是你吗？于莲！” “不是我，还是你女朋友吗？……别乱动了，这绳子快要崩完了！”于莲警告。 “我太激动了，家里终于来人了！”汪海语气轻快。 “小心乐极生悲。” 这样的高度，实在是太难搞了！ 于莲撇过头，手慢慢伸向绳子，刚摸到吊着汪海的绳子，就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看，于莲就知道来了不少的人。 “于莲，”汪海催促，“干嘛站着不动，赶紧给我拉上去。” 于莲叹口气，“现在不行，你得等会儿。” “……啊，为什么？”汪海不明所以，他没有听到脚步声，看不到于莲身后的情况。 “千万不要乱动！”于莲叮嘱着，转身，“等我。” “……哦，”看着于莲谨慎的神情，汪海大概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状况，“小心啊。” 汪海说着，顿了一下，“不救我，也没关系，实在不行，想办法，赶紧跑。 “这还用你说，”于莲看着站在眼前，将自己半包围着黑衣人，果断拔出腰间的枪，“你不是知道，我最怕死。” 枪有七发子弹，他们有十几个人，而且于莲的枪法，还一言难尽。 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第88章 你是谁？ “砰！”的一声。 枪响。 于莲选择先发制人，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还没有干什么，就被人推下海。 就算要死，也得拉上垫背，一个不亏，两个赚了，三个，四个，笑呵呵。 第一枪，倒下一个。 不过，没死，痛的像条虫一样，蜷缩着身子，嚎叫着，不停的扭来扭去。 一个不错的开始。 紧接着，又是一枪。 又一个倒下。 今天的于莲，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般，百发百中。 终于，在七枪开完之后，地上躺着，哀嚎不止的七人。 于莲看着眼前的扬景，不禁感慨，此时此刻，或许是她人生的巅峰了。 只是，枪法再准，子弹也只有七发。 等到子弹全部射出，剩下惊慌逃窜，躲避的人，在看见于莲的没有子弹后，再次将她围住。 而这次，这些人的脸上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狠厉的充满着恶意。 于莲看着逼近的他们……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顿时，站在面前，恶狠狠的人群，他们的下一步的行为，全都展现在于莲眼前。 无一例外，他们的下一个动作，全是不同姿势的揍于莲。 在这生死攸关的一秒中，于莲的眼神，飞快地从他们身上掠过，大脑同时也飞速的转动着，试图从中找到逃生之法。 可是，一圈看下来，很不幸，于莲知道，这顿打，肯定是免不了了。 下一秒，拳头如雨点般朝着于莲的身上砸来。 既然打不过，更是逃不掉，那就只能…… 于莲迅速抱头蹲下，嘴里喊着，“别打脸，谢谢，千万别打脸！” 当然，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一句求饶，就对于莲网开一面。 先不说，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打她的。 而且，于莲还开枪打伤他们的同伴，这更是罪加一等。 拳头砸到于莲身上的那一刻，于莲感觉自己，痛到马上就要死了。 那种痛，于莲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 就像，就像是被人从烂尾楼的这层丢下去，硬生生的摔在一楼的水泥地面上，还原地像皮球一般，弹出七米。 紧接着，又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揉吧揉吧，揉成一个球，随后被一脚踢出去，不停的撞到阻碍物。 就是这种无与伦比的痛彻心扉，但又掺杂了想死又死不了的无力感。 此刻的于莲…… 全知又无能。 她的五脏六腑，被挤压着，挤压着，快到爆裂的临界点。 就在于莲感到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炸开的时候，拳头和脚瞬间收了回去，不再有任何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再对于莲拳打脚踢，她还听见，他们的远去脚步声。 这是什么意思？ 不打死自己吗？ 他们上来只是为了打一顿？ 于莲虽然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更无从得知，他们背后这个X心里想法。 如果X，现在站在自己面前，或许能够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于莲蜷缩地上，喘着粗气。 这些人不再动手离开后，于莲的身上反而更痛。 痛到于莲觉得，即使把世界上的布洛芬全都吃完，都没有办法止痛。 “于莲！”汪海紧张的呼喊声传来，“于莲，你还好吧？” 不好，非常不好！ 于莲在心里回应着。 至于为什么不开口回答，因为于莲痛到，牙齿都在打颤，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遭也只有，于莲嘴里的牙撞到一起发出的声音。 “不管怎样，”汪海没听到于莲的回答，更加惶恐，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颤音，“你吭个声啊，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于莲倒是想吭声，但是吭不了一点。 “于莲，对不起，都怪我，”汪海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已经带上哭腔，“都怪我没用，害你如今生死未卜，对不起……” “……嘶，”于莲稍微动一下，全身上下都痛到不行，“还有空给我哭坟，还是先给自己哭吧！” 她在心里吐槽，耳边听着吊着汪海的声音，不断发出的崩裂声。 如果按这样发展下去，汪海肯定比于莲先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耳边，汪海的哭诉声，于莲的意识，痛到越来越模糊，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 这个“晕死”，此刻不再是一个词，而是两种境况，“晕”“和死”。 于莲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晕过去，还死过去。 虽然不清楚，但一切皆有可能，于莲甚至觉得是后者。 身上的痛，于莲觉得已经超过她的身体极限，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突然，于莲眼前一黑。 黑暗中，于莲听到…… 【“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嗯？ 这又是怎么回事？ 于莲记得自己在被打之后，就结束了这个金手指，没有再使用。 怎么现在，又开启了？ 还不是在于莲的主观意识下，开启的。 再次睁开眼，于莲看见眼前出现字，而字的内容是…… 【于莲。】 顿时，于莲感到头皮发麻。 这个不知道是谁，在使用的“全知视角”的金手指，从哪个人的心里看到的内容，还是她的名字。 简直恐怖至极！ 就像是AI，突然有了自我意识。 于莲忍着痛，看了一眼周围，而此时的周遭，也非常的怪诞。 在于莲看过去的时候，四周的一切，仿佛是慢镜头一般，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似乎是时间，被放慢了二倍速，不，看着慢了有三四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站起来，于莲！】 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现在这种快被打残的状况，怎么站的起来。 于莲暗自诽腹。 【可以，你可以站起来的于莲。】 我靠！ 这是在跟自己对话？ 见鬼，真是见鬼！ 是金手指本身，还是谁也有这个金手指…… 不对！ 就算谁跟于莲一样，也有“全知视角”的金手指，也不可能实现对话。 “‘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也从来只是观察者模式，不存在互动。 难道这个是高阶的“全知视角”？ 只有这种可能，于莲想象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于是，于莲问道： 你是谁？ 第89章 自我审视 【我是你啊。】 ——你是我？ ——那我是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于莲一下子被绕晕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不知道，这是于莲的脑海里，第几次出现这样的疑问。 【起来，于莲。】 ——都说了，起不来，起不来，你不是能看到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不，不是的，我才是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我说你能站起来，就一定能站起来。】 ——不，我不能，我都被打成这样，怎么站的起来，你就算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现在也不可能站起来！ 【你想活下去？】 ——当然想，谁还能一心求死不成。 【那就站起来。】 ——我再说一遍，我站不起来。 于莲都被这些文字弄的烦躁起来，是她不想站起来嘛，她也想一骨碌的爬起来，去给汪海救下来。 虽然此时此刻，时间走动的很慢，但即便如此，于莲也能听到空气，传来绳子崩裂的声音。 时间只是走得慢，不是停止不动。 而汪海，依旧还处在死亡边缘。 于莲好几次试图站起来。 不过，现实是，只要于莲轻轻一动，浑身就像被无数把刀子，割过一样钻心的痛。 痛的于莲，不敢再做任何动作，哪怕只是细微一点的动作，也不敢轻易做出。 【于莲。】 【于莲。】 【于莲。】 …… 眼前的文字，不停地出现自己的名字。 不知为何，于莲顿时怒从心起。 ——能不能别再喊我！ 于莲在心里怒吼。 ——我救不了汪海，救不了自己！ ——我不是神，我就是个普通的人！ ——只是运气好，意外得到这个“全知视角”金手指，过了一段意气风发的日子而已。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从一个普通的人，变成一个全知而又普通且无能的人。 ——就是这样。 ——为什么，我现在连晕过去，或者死去的权利都没有。 于莲感觉自己很累，很想闭眼，然后沉沉的睡去。 但隐隐的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自己，偏不让她好过。 ——好累，好痛，能不能放过我？求求你了，我只想闭上眼睛。 【不行，你还有事没有干完，你还不能失去意识。】 ——救汪海吗？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利索的爬起来救人吗？ 【你可以的。】 ——可以个屁，别在给我灌鸡汤了，我喝不下！ ——我就想睡一下。 【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可以，我都可以，不醒过来，也没关系。 ——我想死。 【你想活。】 ——我想死。 【你想活。】 …… 于莲就这样和空中的文字僵持着，争论着生存还是毁灭的终极。 ——到底是你懂我，还是我懂我？ 【我懂你，更甚于你。】 MD，于莲想要骂街，这都是什么狗屁事？ 这世界上，还能有比我更懂我的…… 不可能！ ‘还更甚你’，什么东西！ 突然，于莲恍然，意识到什么，再次认真的盯着，空气中的文字。 不对，不对，等等…… 这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能看透人心。 在这种特性下，于莲所看到的，显示在空中的文字，是人最真实的，内心投射，那么…… 如果，不是“全知视角”这个金手指变异，而此刻，于莲看到的文字，就是她自己的内心。 所以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到的，是于莲的真实想法，然后一一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于莲和空中文字的对话。 其实是，她和她自己内心的对话。 是自我的审视。 更是自我拯救的极限拉扯。 至于这个金手指，为什么会自己开启…… 于莲想，或许，正如，刚才空气的文字显示的那样“她想活”。 于莲觉得这是她极度求生的意识下，开启了“‘全知视角’第二特性”，只为…… 活下去。 ——可是，我该怎么活下去？ 空中，久久都没有文字出现。 刚刚不是说的很来劲？ 怎么一问方法，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站起来。】 ——怎么，只会这么一句话！ 看着这三个字，于莲又来了气，来来回回就这些，只说结果，不说解决办法的过程。 但于莲一想到，跟她对话的，还是自己，就算了，哪有自己跟自己生气的。 【你的母亲……】 于莲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怎么回事，她看见文字旁，母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 她正忙碌着，为晚上的摆摊做着准备，嘴里哼着二十年前的老歌，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看来，她今天的心情很好。 【你不想看到她的脸，再也没有笑容，甚至一夜白头，接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孤独的老去吧。】 这，于莲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画面。 但于莲没有回话。 不过，对于眼前文字，于莲也并不需要回答什么，毕竟它很懂她。 【不想，就快点振作起来。】 ——拜托！ 于莲都对自己有点无语。 ——被人这样一顿毒打，怎么可能跟，只是轻轻摔了一跤一样，能够飞快爬起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最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你可以的。】 ——我就算可以，也得让我缓缓不是，我又不是机器人，只要有电，程序没有出错，没有被大卸八块，就能继续运行。 【……虽然但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能给你缓缓。】 没有时间？ 怎么就…… 于莲猛然想起，汪海还在吊在空中，绳子随时会断。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噼啪，噼啪……” 于莲的耳边乍然响起，绳子崩断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瞬间，于莲被这样的炸裂的声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包围着，不停地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着。 “噼啪，噼啪……” 这个金手指，故意把声音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突然，于莲看到眼前的时间，恢复正常，周围不再是慢镜头。 而…… “噼啪！” 于莲听到，这声崩裂跟前面的所有都不一样，是绳子断裂前的最后一次。 下一秒。 “啊啊啊，救命啊！”汪海绝望的哀嚎声。 怎么办？ 于莲的脑子飞速转动着。 要怎样做，才能救下汪海？ 第90章 从天而降 于莲， 从天而降。 风声飞速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快点！” 在吊着汪海的绳子断裂的那一刻，于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猛地站了起来。 没有过多的思考，看到墙角的绳子，便将绳子绑到自己身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绑匪绑的地方。 因为汪海的体重比自己重很多，而且还是他先往下掉的，所以在于莲越出烂尾楼时，手上抱着用衣服包裹着的砖头。 终于，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来越近，只差一点，于莲就能抓住汪海。 “手再尽力往上伸一点，”于莲紧张到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咬牙出声，“再一点，再一点就成功了。” “不行，”汪海的神色，从一开始看到于莲纵身一跃的惊喜，到此时的，有些绝望，“碰不到，我碰不到。” 真正的绝望，也许就现在汪海的感受。 本来都觉得自己死定了，但在看到朋友来救自己时，又燃起希望，最后在期盼中，又看见希望的消失。 眼看着汪海就要将手放下，于莲吼道，“还没到一楼呢，你就放弃，你的对得起我来救你嘛！” “你看看，我被刚才那帮人，都打成什么鬼样子了，拼着最后一口气，绑上绳子，就冲出来救你，把手给我抬起来！” “你敢放弃一个试试，你就算死了，我都把你坟给挖开，拿出你的骨灰，给你扬在粪坑里！” 于莲的话，让绝望的汪海笑了，“为了我的骨灰，得拼一下。” 话落，汪海又一次举起手，这次他的整张脸都在用力，将手臂举得高一点，再高一点。 终于，终于，在绑着于莲的绳子绷直的上一秒，她的手抓住了汪海的手腕。 紧接着是，砖头砸在地上的轰隆声。 两人朝下看去，一楼地面被砸出漫天灰尘。 突然，汪海大笑出声，“哈哈哈，我得救了，得救了，我不用死了，我还能娶上老婆。” 暂时，不太可能。 于莲目前还不能跟汪海说，绑他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要娶的老婆。 不然，汪海要是陷入情绪化，就难搞了。 还有，这个可以不提，但还是要泼一下冷水。 “你高兴的太早了。” 于莲一边说着，一边张望着四周，想要看看同事们有没有找过来。 很遗憾，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连进大楼前的乌鸦声，都消失了。 这片区域，仿佛只有挂在空中的于莲和汪海，两个生物体。 “……啊，什么意思？” 汪海完全沉浸在，幸运的活下来，没有被摔成肉泥的喜悦之中，哪有空思考，后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就我俩现下的力量，如果不尽早得到支援，你觉得我们能撑多久？” 说实话，撑不了多久。 汪海一直被吊在空中，早就损耗不少的气力。 于莲更不用说，被人打成残血。 之所以能够救下汪海，全靠肾上腺激素。 当那股牛劲退下去，于莲身上的力量就所剩无几。 于莲不懂，一起搜寻的人，到底跑的有多远。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人找过来。 明明于莲也将自己的位置，发送给了李姐。 按理说，其他同事也早该收到了，怎么着也该有人过来了。 汪海听到于莲的话，笑容瞬间消失，愁眉苦脸快速爬了上来。 “那我们怎么办？”汪海不禁问道。 “错了，不是‘我们怎么办’，是你。” “什么？你要抛下我！” 汪海顿了一下，神情有些沮丧，叹口气。 “抛下我也是应该的，你都这样来救我了，我不能对你要求太多。” 这家伙，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紧要关头，怎么演起狗血言情剧了，真是见鬼。 汪海不顾于莲复杂的眼神，自顾自说着。 “你已经很厉害了，你有严重的恐高症，但还是拼了命的，从这么高的楼上跃下，来救了我……” 汪海不说还好，一说恐高，那种恐惧立马就袭上了于莲的心头。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汪海抿了抿嘴唇，“谢谢你，于莲，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高吧。” 是啊，很高，天杀的，不用一遍一遍的提醒！ 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我就说了一句话。” 于莲无语开口。 “你用的着说这么多句，还我要抛下你，我就是跟你陈述一下客观事实……” 得亏没说，他女朋友的事。 不然，要是闹起来，现在都可能，嘎巴一下死了。 “我被绳子绑着，就算力量用尽，也没关系，而你不同，需要拽着我才能活下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汪海听得很认真，好像听了就能等到支援。 “感谢，不要只停留在口头上。” “……啊？”汪海不明所以，话题跳跃的太快。 “记得，回去跟你妈说说，让我赶快转正……不要装，我都知道，你妈是局长了。” 于莲故意说着这些，让汪海不要这么紧张。 虽然这紧迫的氛围，于莲弄出来的，但她没想到汪海的反应能这么大。 “嘿嘿……” “不要光笑，一定要在你妈耳边，多吹吹耳旁风，多夸夸我。” “我试试。” “什么试试，要像我救你一样，拼尽全力。” 于莲说着，看了一眼远处。 “不要过于担心，我在上烂尾楼之前，已经跟李姐说过，我们的位置，她一定在来的路上了。”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肯定能看到明天的日出，不过，我们先看看今天的夕阳吧。” “好美的咸鸭蛋啊！”汪海看着远处，不禁感慨，“要是能站在地上看就更好了。” “在地上可品味不出这种，独特的感觉。” “于莲。” 过了一会儿，汪海轻声开口。 “嗯。” “我没有力气了。” “你再撑一下。” “真的，撑不住了。” 于莲看见汪海的手，慢慢往下滑。 好不容易把人救下来，现在要是掉下去死了，算怎么回事。 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在汪海的手彻底松下的那一刻。 于莲……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还好，还好！”汪海（于莲）心有余悸的说着，手紧紧拽着晕过去的于莲的手。 即便于莲的体力也不咋地，但，至少还能再撑一会儿。 初秋的风，吹在汪海（于莲）的身上，不禁瑟缩了一下。 快来啊，快来救人啊！ 再慢点，她也会撑不住的。 暮色四合。 汪海（于莲）麻木的拽着，手渐渐有往下滑的趋势。 还是非死不可吗？ 都已经这么的…… 忽然，昏暗中响起警笛声。 “总算来了，有救了，不用死了。” 在汪海（于莲）听来，这不仅仅是警笛声，而是救赎的声音，如仙乐入耳。 以前汪海（于莲）认为警笛声开着，就是在让犯罪分子早点跑。 此刻意识到，或许，这也是对正陷入困境或危险中的人来说，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来救你们了。 “可是，我的手没劲了。” 汪海（于莲）看着停在下面的警车，以及飞快下车的警察。 “还是慢了一点吗？” 第91章 这只是开始 汪海（于莲）有些绝望，垂头看着下面的同事们，飞快的往烂尾楼上跑。 与此同时，于莲的手渐渐脱力，往下滑着。 明明马上就要获救了，就差一点，一点而已！ 还是，忙忙碌碌一整天，最终白费功夫…… 于莲想起汪海的母亲的嘱托。 “……汪海就拜托你了。”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的帮忙。” 在醒来之后，于莲要怎样面对一个母亲，悲伤的眼神。 就在手即将脱离的那一秒。 突然，一个声音破空而来。 “汪海！” 汪海（于莲）瞬间认出，声音的主人是李姐。 下一刻，一道光打在汪海（于莲）的脸上，紧接着，李姐的身影出现在，位于汪海和于莲被吊着，差不多的楼层。 “是我，李姐！”汪海（于莲）被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充斥着，“快来把我拉回去，我没有力气了。” “扑通！” 很快，汪海和于莲被解救下来。 汪海（于莲）的脚踩上楼层地面的刹那，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涌上心头。 此刻，汪海（于莲）非常想哭。 这时，汪海（于莲）感觉身上一暖，抬眼，李姐正将一件外套披到自己的肩上。 “于莲怎么回事，晕过去了？没事吧？” 李姐关切的走到于莲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她，满是焦急和自责。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汪海（于莲）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没事啊，这不好好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什么大事，我问的是于莲。” 李姐蹲下身，看到于莲身上的淤青以及脸上的痕迹，伸手打算扛起她，离开这幢烂尾楼。 “她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帮杀千刀的绑匪，对她做了什么？” 汪海（于莲）耸了耸肩，“被狠狠揍了一顿。” “你怎么好像说的事不关己，”李姐皱眉看着汪海，不悦的说，“于莲可是为了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汪海（于莲）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汪海的身体里，忙指着自己解释。 “李姐，是我啊，于莲。” “……哦，”李姐看看肩上的于莲，又看看站在身前的汪海，“原来如此。” 最后视线定格在汪海（于莲）身上，“一定很痛吧。” “那可不，”于莲不忿地说，“这帮家伙，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哪痛专往哪揍，真不是人啊。” “张队呢，”李姐环顾周围一圈，不解，“你不是和他一起过来的，怎么现在就剩你一个人救汪海？” “张队，就别说了，在楼下，刚一下车，就被他的老相好，派人给掳走了，当时，他凭空消失，我还以为见鬼了。” 李姐轻笑出声，“那可真是……令人无语。” “可不是！” 汪海（于莲）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望向李姐。 “对了，李姐，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 于莲带着探究询问。 “我在进入这幢烂尾楼之前，就已经将位置信息发送给你，按理说，你们在天黑之前就该到达这里的。”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李姐叹口气，“但是……” “但是什么？出了什么意外？” “重大意外，”李姐扭头，看向虚空黑暗的远处，“不仅是你觉得见鬼，我们又何尝不是。” “……啊？” “通向这里的所有道路，都出了意外，不是连环车祸，就是突然间，车开着开着，路上出现一个大坑。” 一时间，于莲被气笑了，“那还真是……” 这个X，为了让他们死，为了让张栋绝望，还真是煞费苦心，不惜一切代价。 这都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感觉像是直接戳瞎双眼。 “李姐，你怎么会比其他同事，要快这么多，爬上楼？”于莲好奇的问。 其他同事，都还在下车，没踏上台阶，李姐这边已经赶上来了。 “我跟他们就不是一辆车。” “……嗯？” “我看汽车过不了，刚好旁边有人骑自行车，借的人家的车，一路骑得火花带闪电，赶过来的。” 李姐说着，长舒一口气。 “幸好，没有一点犹豫，果断做下这个决定，不然，现在就是在给你，不，是汪海收尸了。” “辛苦了，李姐。” “你才是真辛苦。”李姐抬手，轻轻拍了拍汪海（于莲）的肩。 汪海（于莲）摇摇头，“不辛苦，就是命有点苦。” “哈哈，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事……你不换回来？” “哦，对。” 就在汪海（于莲）正准备结束“‘全知视角’第四特性”，却在这时候，猛然被抱进一个怀抱。 清幽的香气，迅速充斥着汪海（于莲）的鼻腔，微微抬头，看清抱着自己的面孔后，下意识就要挣脱怀抱，往后退。 这可是局长，汪海（于莲）天生对他们这样的人，有着敬畏感，没有办法近距离接触。 不过，由于被死死禁锢着，动弹不得。 “儿子，受伤了吗？”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还好，没有受伤，但……”汪海（于莲）看向旁边，“我同事，于莲为了救我，受伤了。” 局长终于放开汪海（于莲），走近李姐。 “于莲，没事吧？” “有事，晕过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妈。” 汪海（于莲）打算自己先吹吹耳旁风。 “于莲可厉害了，完全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从上面跳下来，死死拽住我。” “要是没有她，我现在就是一摊烂泥，她还恐高，这样舍己为人的品质，在当今社会，真的很难能可贵。” 汪海（于莲）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李姐偷偷笑了。 朝着李姐眨眨眼，“我觉得，于莲……” 本来想说的是，“于莲这样的品质，这样的能力，完全可以给她转个正。” 没想到，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不远处，正对着这幢楼的方向，猛然响起不小的动静。 下一秒，五颜六色的烟花乍然亮起，照亮了漆黑的夜景。 众人视线，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吸引。 就在这时。 烟花每炸开一次，就拼出一个字，按照字的顺序，拼成一句话： 【这只是开始。】 第92章 有人丢炸弹了？ “干嘛哭丧个脸？”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的于莲，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汪海忧愁、悲伤的脸。 “我还没死呢？哭早了。” “他可不是在哭你……” 李姐从门外走进来，在于莲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总算醒了，于莲，你这次沉睡的时候，比上次还要长一个星期。” “半个多月，”于莲在李姐的帮助下，坐起身，“这么久！” “给我们都吓死了，尤其是张栋。” 说到张栋，于莲记得那天晚上，在结束“‘全知视角’第四特性”后，马上就晕了过去。 昏迷过去的意识里，张栋还没有消息，所以…… “张队是在哪里，被你们救出来的。”于莲问。 “不是我们救的，当时，我们到处找他，最后是他自己出现在警队里的。” “……嗯？” 这个X，真的没有杀张栋，竟然还给他放了。 看来在X的眼里，张栋是死不足惜，必须得活着折磨，才能给她带来乐趣。 还有晕过去前，他们看到的烟花，X还会再来，至于什么时候，不得而知。 或许是今天，明天，也有可能是今年，明年。 这种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担心被绑走，真难受！ 而且，于莲感觉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总不会次次都绑汪海吧。 “张栋说，他被关在那幢烂尾楼旁边的写字楼里，在听到警笛声后，他趁乱跑出来的。” 于莲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了一眼还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的汪海，“他到底怎么了？这副死样子。” “还不是知道，喜欢了这么久的女朋友，是因为张栋接近自己……” 李姐将削完皮的苹果递给于莲。 “谢谢。” “接受不了呗，以为人家赵莉是因为他帅气的外表，还有人格魅力，才喜欢上自己的，没想到，自己就是个炮灰……” “所以，这么难过、这么悲伤。”于莲接过话。 李姐耸耸肩，“看这样子，多半是。” “李姐，”汪海哀怨出声，“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的伤口上反复撒盐，很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不知道，有味道倒是真的，我靠，你身上什么怪味？” 于莲说着，嫌弃地挪远了一点，“你不能因为被欺骗，被失恋，就不爱干净啊！” “什么啊，”汪海弯身，拿起一个大榴莲，“这是我给你买的，你能醒过来，还得感谢我呢？” 于莲狐疑的看着汪海，“你先把榴莲放到病房外面去，再来说话。” “这可是你的唤醒神器，”汪海边说着，边将榴莲丢到外面，“要不是她，你不一定还在睡呢。” “……啊？” “你一直没有醒过来，”李姐解释，“我们都很担心，医院的检查报告里显示，你的身体没有一点问题。” “一开始，没有太在意，除了我，第一次遇到你这样。” “不过，在张栋和汪海的一番解释下，也就安下心来。” “他们说这不是你第一次这个样子，上次沉睡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我们就一直等。” “等到第七天时，你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们就说可能得第八天，第八天安慰说第九天，第九天说不出第十天这样的话。” “我们着急的去找医生，医生也没有办法，得查出病，才能对症治疗，还好，最后给我们说了一个方法。” “就是拿榴莲熏我？” 于莲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什么偏方，也太偏了！ “不是，医生没有这么说，是汪海自己的灵光乍现，你还真别说，就他这个有用。” “医生说的啥？” “说可以刺激刺激你，说些你爱听，不爱听的事，刺激你的神经，也许能让你醒过来。” 原来如此。 这个金手指的第三、第四特性还是要少用啊。 李姐接着说了下去。 “很显然，我们不管说啥，都没有一点作用，张栋……” “张队怎么了？” “你看他现在都不在这边。” “不是警队忙，所以不在的吗？” 李姐摆摆手，“当然不是，你绝对想不到，他去干嘛了。” 干嘛？ 还能干嘛，不是忙工作，就是在忙工作的路上。 认识张栋以来，他一直跟个工作机器人似的，就好像没有私生活一样。 李姐笑着开口，“他去咱们市，最好的寺庙里，去请高人来给你看看。” 说完，李姐又补充一句，“打我认识张栋以来，他从来不信这些。” 汪海撇撇嘴，“你还说张队，你不也去天桥地下找算命的去了。” 轻笑一声，“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如我的榴莲。” “怪不得，”于莲嫌弃的嘟囔，“昏迷中，总是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臭袜子的味道。” “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不然你……” “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的，”于莲反驳汪海的话，“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倒反天罡！” 就在于莲和汪海的吵闹中，张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从庙里来的大师。 尽管于莲已经醒过来，但张栋还是让大师做了一套法。 大师对着于莲不知道说了什么，这种密语估计只有他们同行的人才能听懂。 而于莲最喜欢的，还是张栋的话。 “接下来给你放十五天的假。” 于莲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句更悦耳的话。 出院的第二天，于莲收拾行李回了家。 由于回家的班次只有早上六点多，和下午三点多，两个班次。 早上，于莲起不来，她就坐了下午这个班次。 到达县城汽车站的时候，已经傍晚。 这个时间点，于莲的妈妈张秀兰，正在出摊。 于是，于莲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张秀兰摆摊的地方。 隔着老远，于莲就看到张秀兰正在跟客人讲价。 于莲特意带上墨镜，口罩和鸭舌帽，假装客人上前，只是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听见…… “囡囡？” “妈，”于莲摘下帽子，口罩，眼镜，“你这样一点惊喜都没有。” “你是我女儿，”张秀兰高兴的抱了抱于莲，随后上下打量，“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还跟妈装上了。” 张秀兰摸了摸于莲的脸，“还好，没再瘦，不过……”她皱眉，“好像也没见胖。” “妈……”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夜市。 怎么回事？ 于莲揉了揉耳朵。 有人丢炸弹了？ 第93章 回家 于莲看着传来的巨响的方向，瞬间黑烟腾起，滚滚向上。 周围人受到惊吓，先是吓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开始四处聊天搭话，试图弄清事情的原委。 “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爆炸？” “X利亚的炮弹打偏，打到我们这边来了？” …… 于莲望着窗口蹿出的火焰，急忙拿出手机，拨打119。 “喂，你好，幸福小区南侧门这边，有户人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屋内突然爆炸……对，现场火势很大。” 于莲看着快被照亮的夜空，催促着。 “这里人口密集，着火的屋子楼下有一家卖电瓶车的店……” 要是电瓶车店再烧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店里应该有很多电瓶，一旦点燃，烧起来就更快。 于莲扫了一眼电瓶车店旁边的商铺，还有饭店，要是里面煤气瓶，这一片算是完了。 “对……是幸福小区南侧门这边，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于莲拉着张秀兰走的远远的，等着消防车和警车的到来。 于莲本来想劝，围着的人群离远点，但是他们根本不听于莲的话，她在劝阻几遍无果后，便放弃。 “妈，别看热闹了！”于莲拽着张秀兰往后退，“这种鬼热闹，还是不要往上凑的好。” “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没有跑，怕什么！” 张秀兰不以为意。 典型的群体心理。 于莲不再多言，多说无益，只大力拉着张秀兰。 两人刚到较远的地方，就发生了二次爆炸。 这一次的爆炸，几个看热闹的路人，被炸出来的砖头，还有其他物品砸中，受了伤，严重的被砸到头，血流不止。 这下，不用于莲劝阻，其他人都很默契的往后退。 于莲望向张秀兰，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在表达“看，我说危险吧，你还不信。” “是是是，”张秀兰一秒看懂，摸了摸于莲的头，“我的女儿最厉害啦。” 大概十五分钟后，警车先到达的现场。 警笛声由远及近。 从车上下来，四名警察，于莲还看到一位熟人。 不过，于莲不打算上去打招呼。 因为这位熟人，是于莲大伯家的儿子，于成。 大伯一家一直看不起于莲家，由于他们家是个儿子，她是女儿，所以，生活中，大伯一家总是觉得高于莲家一头。 即便于成高考没有考上好的大学，于莲考上211，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家里的其他亲戚，也还是看不起她们家。 于莲看着往现场赶去的于成，这家伙怎么在派出所上班的？ 前段时间，还听同村的人说，于成天天在家，无所事事。 只是，这不管于莲的事，她也就没有多想。 紧接着，两辆消防车赶来，后面跟着救护车。 “妈，我们早点回去吧。” 于莲看了一眼周围，这里没有她能帮上的忙。 “今晚这生意是干不成了。” 张秀兰有些担忧的点点头，“这都什么事啊，唉，不知道爆炸的人家里，有没有人受伤？” “这个……” 于莲一边帮着张秀兰收拾货物，搬到三轮车上，一边说。 “明天看新闻就知道，这个事看着不小，估计会有通报。” “妈。”搬完货物准备离开时，于莲坐在张秀兰旁边。 “怎么了？”张秀兰将唯一的头盔戴到于莲头上，“嫌热？稍微忍一下，安全最重要！” “不是，”于莲说，“你把手伸一下。” 张秀兰狐疑的看着于莲。 “快点啦！” 张秀兰刚伸出手，于莲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大金镯子，戴在她的手上。 你这是干什么？” 张秀兰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在于莲的背上重重拍了一下。 “妈，人家妈妈收到孩子的礼物，都是感动捂嘴，然后潸然泪下，最后再来一个温情拥抱。” 于莲捂着背，哀嚎。 “怎么到你这里，就给我一巴掌。” “浪费钱，”张秀兰看着镯子，嘴里埋怨，“你才工作多久，就乱花钱。” 明明嘴角都止不住笑了。 于莲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张秀兰是在心疼自己赚钱的不容易。 “抓好三轮车的扶手，回家。” 张秀兰嘴上一直嘀嘀咕咕，不过，于莲看到她的眼睛不止一次瞟向手上的大金镯子。 “妈，安全驾驶啊！” 于莲提醒，她不想大晚上的，还连人带车的翻到沟里去。 第二天，于莲睡到自然醒。 起床后，没有看到张秀兰的身影，以为是有事出去了，没想到却是…… 于莲正在院子里头刷着牙，老远就听到张秀兰的笑声，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是不是彩票中了几百万。 不然，怎么能笑的如此夸张。 于莲探出头去，看见张秀兰正晃着手上的大金镯子。 “看，这是我女儿刚给我买的，怎么样好看吧，可不便宜。” 张秀兰说的春风得意。 “让她不要买，她非买，说的不听，唉，女儿大了，有自己主意了。” 说着，张秀兰瞥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妇人。 “是吧，春燕，跟你儿子，小成没法比，他听话，说不让买，就不买。” 李春燕是于莲的大伯母，自从生下于成这个儿子，就好像祖上有了无上的光荣，得意洋洋，经常对张秀兰阴阳怪气。 李春燕的气到面容扭曲，哼了一声，“有什么用，不还是女儿，最后都给别人家养的，哪有儿子好。” 张秀兰笑着回怼，“你儿子真好，听说天天去丈母娘家，还买了不少好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 说完，不再管李春燕，张秀兰跟周围邻居打过招呼，便回了家。 “囡囡醒了，饿不饿，马上就能吃饭。” 张秀兰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 “先喝碗排骨汤。” 吃完午饭。 “妈，你等下载我去镇上，”于莲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我身份证快要过期了，要办新的。” 她们这个村子，要去镇上，有公交车可以坐，但是公交车的班次很少，而且还不准时。 张秀兰骑着电动三轮车，载着于莲刚到派出所，刚走到大厅，她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 “于莲？” 第94章 短命鬼的基因 转过身，于莲看见于成。 “哥，你在这上班啊。” 于莲笑着说，其实她早就知道于成在派出所上班，毕竟这可是天大的好工作。 她大伯自从在于成找到这份工作后，在家里的群里发了几百条消息，那阵仗恨不得普天同庆。 听其他人说，于莲大伯在村里放了炮，在家门拉了横幅庆祝。 “对啊，我现在是一名民警。” 最后两个字，于成特意说的加重了些，语气里满是骄傲。 “这工作好啊。”于莲顺着于成的话夸赞，“一般人可干不了，真是厉害了。” 这一顿夸赞，于成听了之后飘飘然，“那可不，我也是非常非常的努力，才有现在的一切。”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还“非常非常的努力”，于莲看着于成那情真意切的深情，要不是知道内幕，还真信了。 什么努力，不都是靠女朋友的爹，才搞到这份工作。 不过，要说努力，好像也没有错，只是努力的方向，不是学习，而是努力的讨好未来岳父。 “对了，你来派出所干嘛？”于成炫耀完，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告诉哥，哥帮你。” 于莲扬了扬手上快要过期的身份证，“来办新身份证，旧的马上要过期不能用了。” “……这样。” “哎呀，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还有人能欺负我。” 于成点点头，环视一圈，“你一个人来的？怎么没有看见二伯母？是要准备摆摊的货吗？” 于莲刚要说话，就听见于成接着说，“听说这两年工作不好找，你不是今年刚毕业，找到工作没有？” 于成不知道是说上头了，还是怎么回事，自顾自说着，完全不给于莲插话的机会。 无语的于莲，只能被动的听着于成的喋喋不休。 “要是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就回到我们这县城来，你们女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一心想往大城市去发展。” “有几个能闯出来的，等到二十八九，快三十的时候，就要老了，要急急忙忙找人嫁，好男人早就被挑走了，男的也不喜欢年纪大的。” 怎么年纪不大，说起话来一把年纪，有好些人，到了一定年龄，就自动解锁了说教人的技能。 不过，就于成的年纪而言，这种现象越来越年轻化。 于莲不屑地瞥了于成一眼。 还真把自己当指挥官了。 实际是，本人充其量就是个屁，爱说些屁话，干些屁事。 “听哥一句劝，早点回来找人嫁了，也可以让二伯母省心，还能挑到优质男，不然可都被别人抢光了。” “哥有个人选，他个子很高，相貌堂堂……” 于莲算是明白过来，说这么多，原来是想把她当人情送出去，说什么为她妈考虑，为她考虑。 真是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停停停！” 于莲实在是忍不了，打断于成的话。 “什么叫‘抢光了’，需要抢的，从来都不是人，而是货物，请不要物化男性哦。” “还有二十八九岁也是正值当年好嘛！怎么就老了，你只能活到四十岁不成，命这么短！” 于莲说着上下打量着于成，“没听说，你们家有短命鬼的基因啊。” “什么叫男的不喜欢年纪大的，女的也喜欢小狼狗、小奶狗，反正……”于莲说着顿了一下，眼神颇为嫌弃，“你这样的肯定不行，过了二十五，男人就不行了。” “……嗯，至于工作，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我的工作比你好不少，你还是多想想，如何更好的讨好岳父和女朋友吧，这样你才有机会，往上升一升。” 于莲眨眨眼，“毕竟你学习学习不行，干活干活……啧，也就那样。” “你，你！”于成被于莲说的有些生气。 “哎呀，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破防，你这样可不行啊，这么随口一说就情绪化，怎么为人民服务？” “唉……”于莲叹口气，“真是为咱们县里的人民，捏把汗。” “你不识好人心，好心当成驴肝肺！”于成气的摆手。 “放心，”于莲语气淡淡，“好心还是歹心，我自会分辨，管好你自己，比啥都强。” 说完，于莲微微一笑，对于成说，“同志，拍身份证在哪里，能帮忙指一下路吗？” 见于成半天不说话，“同志，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你这让我很怀疑你的工作能力，和为人民服务的决心。” “前面右拐，走到底，倒数第二个房间！”于成说的咬牙切齿。 “谢谢！”于莲抬脚走之前，“微笑，记住微笑服务，别人可不像我脾气好。” 说完，不等于成回答，快步离开。 于莲很快找到于成说的房间，一套手续走下来，只花了二十分钟。 “科技发达就是好，”于莲小声感慨，“不用户口本，也不用旧的身份证，人来就行，省掉不少麻烦。” 回到大厅的时候，于莲看到张秀兰正在找自己。 “妈，我在这里！” 张秀兰刚才在外面找地方停车，这里不能随便停车，她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个停三轮车的地方。 “身份证拍好了？”张秀兰问。 “……嗯，已经拍好，最多七天就能寄给我。” “那我们现在去菜场买菜，再买几只老母鸡、老鸭给你补补，肯定能胖一点。” 于莲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她都说了好几遍，自己是正常体重，可张秀兰怎么都不信，非说她上班没吃好。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时，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几个人。 “警察同志，”一个女生声音哽咽的说，“我爸妈绝对不可能自杀，一定是他杀。” 闻言，于莲转过身，看见说话的女生，是个孕妇，面容憔悴，眼睛红肿。 “于莲，你怎么还没走？” 又碰到于成，于莲都不想跟他说话。 冷漠喊了一声，“二伯母。” 随后，“办完事，就赶紧离开，不要逗留。” 于莲没理他，拉着张秀兰就走。 没礼貌的家伙！ 就在这时。 “于莲？” 一道陌生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从背后传来。 于莲不禁皱眉，转身，看见喊自己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于莲的印象中，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 抬手指着自己。 “不好意思，你认识我？” 第95章 他杀，自杀？ 而看年纪和气质，像是于成的领导。 果不其然，于成在看见男人后，不自觉的微鞠躬，以及立马微笑。 “李副所长。” 这个于成口中的李副所长，对于成微微点头，走到于莲面前。 “我们还不认识，”李副所长说，“但我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你。” “听说过我？”于莲不确定地问。 按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定律，于莲感觉传出来的不是啥好事。 但是，于莲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又没干啥不好的事，一直都是一个兢兢业业，本本分分的老百姓。 不会是，有人在外面败坏自己的名声吧。 于莲想着，斜了一眼于成。 “是不是认错了，”于莲接着说，“其实你口中听说的是，于田或者其他人。” 于成赶忙附和，“是啊，您是不是记错了。” 在于成的眼里，于莲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会让他们派出所的副所长记住。 副所长至今还没有记住自己，于莲她怎么配的！ 李副所长看了于成一眼，“你叫什么？” 于成讨好的回答，“于成。” “于莲，于成，”李副所长小声嘀咕，“你们是亲戚。” 于成像是怕被于莲占到便宜似的，脱口而出，“表的，远房亲戚，很多年没见了，没有那么熟。” 李副所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样……” 重新望向于莲，“你认识张栋吗？” 于莲跟张栋当然认识，可是……为什么会知道她？ 只是，于莲还没有回答，于成先开了口。 “于莲怎么可能会认识，您认识的人呢。” 于成觉得能从副所长嘴里说出来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因此，于成张口否决。 一方面他不相信于莲能认识。 另一方面是不愿相信，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自己，比不上一个爷爷奶奶口中的赔钱货。 李副所长不悦的看了于成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和于莲不熟，这会儿又能替她回答，逻辑混乱，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双手抱臂，盯着于成。 接收到李副所长的严肃的目光，一时间于成不知道说什么，那些逻辑不通的话，确实是他自己说出口的。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成说起话来，突然变得磕磕巴巴的。 于莲看着他好笑的样子，开口道，“你说的是，杭市刑警队队长的张栋。” 于莲想确认一下，怕等下只是同名同姓，就尴尬了。 虽然这样的概率几乎不可能发生，毕竟既说出自己的名字，又说出张栋，但万一发生小概率事件呢。 关键是一旦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于成这家伙肯定会嘚瑟“看吧，我就说，她怎么会知道的！” 接着，还会疯狂的贬低于莲。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对，我说的就是他，”李副所长笑着说，“所以，我在听到‘于莲’这个名字，就想着是不是张栋说过的那个‘于莲’。” “……啊，原来是这样。” 于莲不知道张栋跟眼前之人，说过关于自己的什么事。 不过，以张栋的性格，不会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如果是汪海的话，就不好说了，肯定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什么。 “我和张栋是大学同学，”李副所长解释，“最近聊天的时候，他有说到你。” “不会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吧。”于莲开玩笑。 李副所长叹口气，“他要是能说就好了，张栋这人读书的时候，就话少……” 于莲点头赞同。 “做事一本正经，我们同学之间都说他是古人，不过……” 李副所长欣赏的看了于莲一眼。 “前段时间，大学宿舍群里，大家一起闲聊的时候，他忽然非常傲娇的说，他找到一个天才心理侧写师，连连夸了十几条信息。” 于莲咂吧了一下嘴。 真是一个闷·骚的人。 “当时，我们都以为张栋手机是不是中毒了。” “确实……有点意想不到，平常张队话挺少的。” 为什么夸奖要背后夸？ 为什么不能当着被夸奖人的面夸？ “天才心理侧写师？”于成闻言，小声嘀咕，眼神在于莲和李副所长的身上瞟来瞟去，“怎么可能？” 于成依旧不不愿意相信。 一个自己需要的讨好的人，他的嘴里，现在竟然夸奖着一个自己从小到大都看不起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副所长，您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您口中的人怎么可能是于莲？” 于成不假思索的开口，看到李副所长漠然的眼神后，忙解释。 “于莲大学并不是学的心理学专业，更谈不上干侧写师……” 不等于成说完，李副所长打断他的话，“所以才说是天才，你懂不懂什么叫天才？” “……啊？”面对李副所长的询问，于成只干巴巴说出一个字。 “天才就是不被条条框框所束缚，不需要死读书，而能自成一派的人，跟你能一样吗？你是什么人，能跟于莲比吗？你或许……只会张嘴质疑。” 话落，李副所长眯着眼睛，看着于成。 “我女儿，就是这么厉害！” 张秀兰插话，早就不爽于成一个劲的贬低于莲。 “我看你，就是在嫉妒我们家于莲的天赋和能力，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沉淀沉淀自己。” 张秀兰一脸嫌弃，“你岳父总有老的一天，他下来了，可就不能罩着你了，不像我家于莲凭本事吃饭，不用担心这些。” 为了于成死心，于莲从斜挎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们看。 “杭市刑警大队-心理侧写师-顾问。” 于成小声读完后，一脸灰败。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 于莲走到于成身边，凑近耳语。 “接受这个现实吧，于成，从小到大我都比你优秀，以后还会比你更优秀，你一辈子都别想超过我，你是男孩子又怎么样，爷爷奶奶偏爱你又怎样。” 于莲轻笑，“你这辈子都比不过我，而我，会一直压着你打。” 话音刚落，于成死死捏紧拳头，他生气，他愤怒，但他不敢在李副所长面前发火，这口气只能咽下。 就在这时。 刚刚安抚着哭泣孕妇的警察从外面回来。 应该是将人劝回家了。 “李副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于莲没再管于成。 “什么他杀，自杀？” 第96章 煤气罐漏气引起的爆炸 “唉……还不是昨晚爆炸的事。” “爆炸？”于莲问，“是幸福小区那个？” “对，”李副所长点点头，“你也听说了。” “不是听说，我当时就在现扬，我妈在那边不远处的夜市摆摊，119还是我打的。” “……这样，爆炸是煤气罐漏气引起的，死了一对老夫妻。” “虽然现扬烧毁严重，但进屋的门，和家里的窗户，都是从里面上了锁的，外面打不开。” “虽然窗户的玻璃被震碎，但从窗框上可以看出，当时窗户是从上了锁的。” “所以，我们初步判断是自杀。” “刚才坚称他杀的女人是这对老夫妻的女儿，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自杀，因此才……” “等等，李副所长。” 于莲觉得有点不对，于是，打断他的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除了自杀，他杀，不还有一个意外死亡吗？” 于莲问出心中的疑惑。 “煤气罐漏气，紧接着爆炸，引起火灾，烧毁房屋，以及烧死来不及逃跑的老夫妻，这种可能性排除了？” “……嗯？”李副所长把于莲拉到一边，“现扬的细节，按照规定是不能随意透露的，但……” “没事，”于莲摆手，“我就是问问，如果不方便说，那就不说，规矩我都懂。” 他笑着看于莲，“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是意外，我相信你不会随意跟人透露。” “……哦。” 其实可以不说的，于莲也没有那么迫切的想知道。 “排除意外的理由是，虽然老夫妻浑身被烧焦，但经过法医鉴定，老太太早在被烧前，就已经死了。” “……啊，怎么回事？” “老太太是被一把水果刀，捅到心脏而死。” “那这不就是老太太女儿说的他杀？” “如果事情到我刚说的地方为止，可以这么判断，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把捅死老太太的刀，被握在她老伴手上。” “老大爷杀了老太太？” “或许是，老大爷捅了老太太，随后自己割腕自杀。” “所以，他们两个在爆炸前，都已经死亡。” “初步判断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人都选择拿刀杀人和自杀，还要故意打开煤气罐，从而引发爆炸，我们暂且不知道，而且现在人已经死了，估计以后，我们都无从得知。” 于莲下意识开口，“总不能是怕自己难杀，没死透，来个双重保险吧。” 说完，于莲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可能不太好，想要稍微解释一下。 没想到，李副所长却笑了，“张栋说了，你有时候说话很直接，想什么就把什么说出来。” “你们聊我聊得还挺多的。” “毕竟天才难得一见嘛，多聊两句，也是理所当然……你说的也没毛病，这也是一种可能，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自杀范畴。” “这倒是。” 于莲赞同，而且门窗都是紧闭的。 如果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应该也会被烧死吧。 即便这个第三个人没有被炸死，被烧死，当时的情况，这个人也只能从窗户逃跑，但那时，楼下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要是一个人正从发出巨响和燃烧着大火的房子里的窗户，往外跑，不被人看见，这不可能。 因此，警方判断这对老夫妻是自杀，是情理之中的一个结果。 而…… “这对老夫妻的女儿，为什么坚称他们不可能自杀？”于莲问。 李副所长摇摇头，“没有具体的证据，只说父母绝对不会自杀。” “那这个案子……” “既然家属提出异议，我们肯定要去调查的。” 于莲和李副所长又聊了一会儿，才和母亲张秀兰离开派出所。 离开前，李副所长说，“于莲，希望以后能看到你的能力和天赋，张栋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真想见识一番。”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暗爽，于莲自然也不例外，但面上还是谦虚道，“哎呀，没有那么厉害，张队夸张了。” “我认识的张栋，从不是夸张的人，他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最多会像你这样谦虚。” 于莲在于成阴沉的脸色中走出大厅。 “啪！” 张秀兰带着于莲去找三轮电动车的路上，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真给你妈我长脸！” 张秀兰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于莲知道，这些年，妈妈受了不少爷爷奶奶的白眼，还有大伯父，大伯母。 尤其是于莲的父亲意外去世，他们更是装都不装了，态度极度恶劣，甚至还想霸占她父亲留下来的地和房子。 要不是张秀兰拼了命的护着，于莲早就要流落街头了，现在哪还有家回。 “能给妈妈长脸，是我的荣耀！” 于莲抱了一下张秀兰，眼眶有些红润，她们总算是苦尽甘来。 “你没看到，那个副所长拉你到一边说话时，于成的那个脸，那个后槽牙都要咬碎的劲，哈哈哈！” 张秀兰一边开着电动三轮车，一边大笑，惹的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们。 不过，看就看吧，妈妈开心就好。 虽然张秀兰从不在于莲面前说，他们的事，但在她稍微长大一点后，也能感受到，他们都不是人。 “于成应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落差吧，不得气死。” 会不会气死不知道。 不过，看于莲不爽，但是又干不死她，真的会气到。 “这可是，你爷爷奶奶的宝贝孙子，不会等下就要来找你麻烦吧。” 张秀兰的担心，不是瞎想，以往都是这样，于成一不开心，就会去找爷爷奶奶告状。 很小的时候，就会趁张秀兰忙的时候，打于莲。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剩下嘴上骂两句，于莲想了一下，是在…… 长得比他们高的那一天。 于莲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扬景，她从楼上下来，她的奶奶正气势汹汹的上楼，准备打她。 两人在楼梯平台交汇时，于莲发现自己已经长得很高，高到她在那一瞬间，挺起腰板，不再怕他们。 张秀兰载着于莲先去了菜市扬，买了鸡、鸭、排骨、牛肉，还有其他的一大堆，到最后，电动三轮车的后斗都差点放不下。 要不是于莲死命制止，张秀兰还要再买。 “妈。” 两人还没有到家门，远远的于莲就看见，一个不想看见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回来，瞧着脸色还不太好。 “你看……” 第97章 二百五 “奶奶，”张秀兰在院门前，停下三轮车，于莲不情愿的开口，“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妈。”张秀兰喊了一声。 虽然她们关系不好，但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 于莲一边开院门，一边说，“不会是于成的口风吧。” “嘎吱，嘎吱……” 院门被于莲缓缓推开。 “什么于成，那是你哥！” 李老太没好气瞪了于莲一眼，然后看向电动三轮车后斗里的菜。 “一点礼貌都不懂，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见李老太这个样子，于莲也没啥好脸色。 “不劳您操心，我妈把我教育的很好。” 于莲拿着电动三轮车后车斗里菜，往里走。 “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们没空跟您闲聊。” “怎么，我来我儿子家看看也不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 “是啊，就是一点儿都不想，看见你待在这里。” 于莲不想绕圈子，因为有些人，你不说的直接一点，她永远听不懂，还以为你在跟她欲拒还迎呢。 “你，你……我是你奶奶，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家教，有娘生，没娘教！” 说着，李老太一副要大声哭嚎的样子。 想要通过此举，引来周围邻居指责于莲她们母女俩，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闻言，于莲搬菜的手一紧，不过很快被张秀兰松开。 “不要跟你……”张秀兰瞥了一眼，趾高气昂的李老太，“这个老太婆计较。” 也就是不能打李老太，不管是道德上的，还是法治上的，于莲都怕被讹上，不然，就这样的说话方式，她早就动手揍人了。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于莲警告，“不准说我妈的不好，要是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就让你的宝贝孙子不好过。” 于莲大概能猜到李老太来她们家蹲守，要干什么，无非是于成打电话给了他们，说了在派出所的事。 估计是想让于莲和李副所长说几句好话。 除此之外，于莲很难想象的到，她那几年都不会登门的奶奶会突然间上门。 总不能是忽然觉醒了亲情血脉。 “你就这么和你奶奶说话。” 于莲的爷爷，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走出来，拄着个拐杖，敲得地面“砰砰”响。 “没有啊。” 于莲耸肩。 “怎么会，不止奶奶，我还会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你们要是不爽，出门右拐，我不拦着，要想留下来说点什么，那就得忍着，听着，然后好好说话。” 其实，比起奶奶，于莲更讨厌这个躲在幕后的爷爷。 虽然有很多不好的事，都是奶奶做的，但于莲知道，最恶心的人是这个摆着大家长架子的爷爷。 所以，于莲跟他说话，更加的不客气。 “妈，你先回屋，休息一下，”于莲转而望向张秀兰，“我来跟爷爷奶奶说。” 以前是张秀兰站在于莲身前，挡着他们的恶意，现在她可以站在妈妈面前，挡去风雨。 “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于莲再次说道，“我家就不留你们吃晚饭了。” 这是以前，于莲听到的最多的话。 小时候，爷爷奶奶会让于莲给他们干活，但是一到饭点，他们就开始赶人，生怕她吃他们一点饭菜。 于老头听到于莲的话，十分不满，顿时对她吹胡子瞪眼。 “我们是你长辈，别说在你家吃一餐饭，就是住在你们家，都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 道德上是这样没错，但于莲对于他们没有一点道德，所以这话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于莲斜了他们一眼，转而准备关院门，“屁话这么多，我不爱听，赶紧回去。” 李老太见状，作势又要喊。 于莲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有于成派出所，副所长的联系方式，你们说，我现在打给他，说点什么，于成还能不能往上走。” 当然，即便于莲不说什么，就于成的脑子，未来也就这样了。 不过，拿捏这两人的最好方法就是于成。 果不其然，一提起于成，以及他的前程，李老太的嘴立马就闭上了，于老头的脸色，瞬间也缓和不少。 过了片刻，于老头轻咳一声，“既然你跟小成的领导认识，你就给他说说好话，这样小成也能快点往上升升。” 求人一点没有求人的态度，一副傲慢、施舍的模样，好像让于莲去干这事，是她的荣耀。 “是啊，小莲……”李老太接过话。 “小莲”，真是一个好的叫法。 听的于莲都有点恍惚，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们这么称呼自己。 以前都是“赔钱货”“死丫头”“没用的东西”。 很可惜，长大了，才听到。 很可惜，并不是出于爱，而是有求于她。 “……你哥混得好了，以后，你嫁人，他会是你的靠山，给你撑腰。” “于成，是我的靠山？” 于莲不屑一顾。 “我还没靠上，他倒是要先上靠我，我有这能力，我要撑腰，我自己不能撑，非要他给我撑？” 于莲说着往屋里走，虽然已入秋，但一直晒着太阳，也不是个事。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不好使，很容易就能被骗到？” “不管怎么说，于成都是你哥，”李老太紧跟其后，“你们兄弟姐妹间当然要互相帮衬。” “表的，远房亲戚。” 于莲摊了摊手，不咸不淡地回。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于成说的，还是当着他们副所长的面，亲口说的。” 皱眉看着于老头又使劲的用拐杖，不停地敲击着地面。 “二百五。” 于莲不悦，家里的所用东西，都是张秀兰辛辛苦苦摆摊摆出来的，不能让他随意破坏。 “什么？”李老太和于老头不明所以。 “敲坏一块地砖，算上人工一共要赔二百五十块。” “我是你爷爷！”于老头被气的不住的喘着粗气。 “你是老天爷都没用，破坏他人财物，是犯法的，我会报警。” 说到这，于莲想到什么，微微勾唇一笑。 “等下接警的是于成，把你们一起逮上警车，派出所领导一看，于成家里出这样的事，影响单位形象，他就更别想晋升了。” “你，你，”李老太被气的手指颤抖，“你怎么变成这样？” 第98章 爸，其实你喜欢男人！ “明明你小时候很听话。” 李老太说话的声音发颤。 “小时候？” 于莲轻笑。 “那不是听话，是害怕，是讨好。” 而于莲在长大、长高，能反抗之后，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县城读书，很少能碰到他们。 所以，在李老太的记忆里，只剩下小时候，所谓的“听话”。 就在这时，从厨房飘出老鸭汤的味道。 于莲不想他们留下来吃饭，于是，开始赶人。 “不管，你们今天是要来干嘛。” 于莲扫视爷爷奶奶一眼。 “我没有办法帮忙。” 顿了一下。 “我虽然在警队上班，但也没有能力，能够做到说一句话，就让于成升职。” “退一万步说，我有那本事，我为什么不替自己说，为什么要帮一个一直欺凌我的人？我贱的慌？以德报仇？” 于莲的一番话后，于老头生气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李老太则哭天抢地。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不尊敬长辈，不帮扶兄弟，天杀的……” 于莲看着李老太的装模作样，嚎了半天一滴泪没流。 最后…… 饭桌上，于莲看着死皮赖脸不肯走，非要留下来的李老太和于老头。 张秀兰没有办法，还是给两位老人盛了饭。 不过…… 于莲将他们面前的肉，全都挪到最远的地方，笑嘻嘻地说： “爷爷奶奶，吃青菜、丝瓜这些蔬菜，对身体好。” 于莲一边说，一边给张秀兰夹了一个鸭腿，另一个鸭腿则理所当然的进了自己的碗里。 “别说做孙女的对你们不好，这些蔬菜都是好东西，你们从小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有营养，要多吃，尤其是你们老年人更得多吃，吃了长寿，永远不死。” 于莲很少在爷爷奶奶家吃饭。 而唯一的吃过的几次，都被教育女孩要多吃蔬菜，长得快，长得好，肉都得留给男孩子吃。 一顿饭下来，于莲让他们的筷子，都没有沾到一点荤腥。 每次李老太和于老头想要夹肉吃时，都会被于莲阻止，以为他们身体好的口气。 在他们幽怨的目光中，于莲哼着小曲，喝完最后一口汤。 吃完饭，于莲起身收拾碗筷。 而老两口见，不仅说不动于莲，还被她怼，就把主意打到张秀兰身上。 不过，张秀兰在年轻的时候，也受了不少他们的气，根本不愿搭理他们。 李老太嘴皮子都快磨破，但张秀兰依旧无动于衷，于是，不再谈让于莲去帮于成说话，而是…… “这点小忙都帮不上，一点用都没有。”李老太抱怨。 “于成一家这么有用，还来找我们家囡囡帮忙干嘛，”张秀兰呛声，“这不是说明，他们更是废物。”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男孩子后劲足，迟早要超过于莲的。” “哟哟哟，后劲有多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会成国足了吧。” 张秀兰无语的白了一眼。 “还我一个妇道人家，妈，你不是？” 看了一眼于老头。 “您什么时候……变成男人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没听人说过，这事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性了？” 张秀兰作势捋起衣袖。 “对了，我这以后喊你爸，还是妈啊？” 张秀兰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转头看于老头。 “爸，你知道这事吗？你天天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说着，又突然点点头，“毕竟睡在一张床上，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 张秀兰意味深长的盯着于老头，“爸，其实你喜欢男人！” 说完，“啧”一声，嫌弃的后退几步。 于老头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一时呆愣在原地。 李老太被说的，骂不出一句，指着张秀兰，嘴里只说出一个字，“你，你，你……” “什么意思？你别瞎说话，什么就我，可不是我给你变性的，我都是刚刚才知道这事的，别赖上我。” 看着老两口都开始喘粗气，张秀兰便停了嘴，不敢再多说，她怕说下去，两人晕在她家门口。 于莲洗完碗，倚靠在厨房门口，笑着看张秀兰怼他们。 “这么晚了，你们要不回去吧，”张秀兰赶人，“我这没地方给你们睡。” 但李老太和于老头来她们家，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李老太缓过气，“小莲不能帮小成，那你这个做伯母的总能帮他一把吧。” 说着，李老太瞄了一眼张秀兰手上的金手镯。 “我就是个摆摊的，哪有能力帮咱家最厉害的人。”张秀兰断然拒绝。 “大事上帮不了，小事总可以，小成谈了对象，也要结婚了，你这个做伯母的不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张秀兰嘟囔着，“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 “身为伯母，我就先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还想要什么然后？” 李老太见委婉的说不通，便直截了当开口，“娶媳妇要三金，我看你手上的金手镯就很好，又大又重。” “是很重，”张秀兰点点头，“花了囡囡不少钱呢，你们想要？” 直视着他们的眼睛，“想要自己买，跑我这要什么，你们是乞丐？到处要。”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老太不满，但为了金镯子，“你是小成的伯母。” “你也知道是伯母，不是父母，你怎么敢要的，怎么好意思要的？” 张秀兰也是见过不少的人，但厚颜无耻的不常见。 “就是，”于莲走到张秀兰身边，“于成娶媳妇关我妈什么事？自己没爸妈，还是给我娶老婆不成！” “走走走，”于莲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推着他们往外走，“有这功夫，赶紧去找夜班上，这样就能赚钱给于成买金手镯。” 于莲看着他们快要消失的背影，吐槽一句，“这都是什么人呐！” 接下来的两天，于莲在家是吃了睡，睡了吃，晚上陪张秀兰摆摊。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 于莲刚打开院门，就看到李副所长和于成站在门前。 看着他们的样子，于莲感觉不是啥好事。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第99章 让我去挪棺材！ 于莲将两人请进屋里。 虽然看于成不爽，但又不能驳了李副所长的面子，毕竟是张栋的好友兼同学。 于成同样也是，看于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一想到昨天，于成让爷爷奶奶来找于莲，不仅什么都没有办成，还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去，就来气。 什么时候，于莲竟然连爷爷奶奶的话，也敢不听，真是大逆不道！ 但是，即便生气，于成也没有办法发火，因为他不能当着领导的面，甩脸子。 领导对于他的印象，已经非常不好。 “你们坐，”于莲招呼着，转身去厨房烧水泡茶，“稍等一下。” “不用忙活，”李副所长挥手制止，“你也坐，我们不喝。” 看着他愁眉苦脸，于莲感觉这次的事不好办。 于莲在李副所长的面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呃，”李副所长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才缓慢开口，“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于莲稍微想了一下，“不会是……前几天的那个煤气爆炸的事吧？” 最近几天，除了这个事，于莲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大事。 “是的。” “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你们不是定性为自杀吗？” “唉……” 李副所长长叹一口气。 看来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我们确实是这么定性的，并且在家属提出异议之后，再次调查过。” “那不是可以结案。” 李副所长苦笑着摇头，“不行？” “为什么？”于莲不解。 调查过，没有问题，怎么还…… “家属依旧坚称，不是自杀。” “可是你们不是有调查结果，说明这个案子，就是自杀。”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于莲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李副所长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并且很麻烦。 于莲没有说话，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他们根本不看我们调查到的证据，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天天跑到派出所去闹。” 多少有点闹心。 “不仅如此……” “除了闹，还能干什么？” “唉……” 李副所长又叹了一口气。 “死者的女儿，把死者的棺材抬到派出所，直接放在门口，喊冤。” 于莲想象着画面，一早去上班，看见单位门口放着两口棺材。 多少有点阴森。 “所以，你们来找我，不会是……” 于莲顿了一下。 “让我去挪棺材！” 其实，于莲知道，肯定不是干这个，是干其他的事，但她不想干。 好不容易，放个长假，于莲只想好好休息。 于是，于莲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岔开话题。 “我不行的，有点吓人，我害怕，我的力气，更不允许我去搬。” “你在想什么东西，我们跑这么远就为让你干这个？” 一直没说话的于成出声吐槽。 “就算要搬棺材，我们自己不会干，要你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女生去干。” 于成听到于莲的话，觉得那位刑警队长，和眼前的李副所长，是不是对她的能力，有夸大的嫌疑。 从于莲嘴里说出来的话，并不像一个所谓的天才该说的。 于莲没有理睬于成，“那其他的我更干不了，我就是……” “不，你可以，你能干。” 李副所长没等于莲把话说完，就径直打断。 不！ 不想干！ 只想休假啊！ 于莲在心里呐喊。 不过，看到李副所长的样子，于莲怕是不干也得干。 但是，于莲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李副所长，我不是你们单位的人。” 于莲说的诚恳。 “干涉你们单位的事，这不合适。” “放心，能干，都能干，”李副所长摆手，“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哎呀，你们这合适，”于莲又说，“我们单位不一定合适。” “这个肯定也能合适。” “……啊？” 李副所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张栋啊……” 于莲休假放松的心，在此刻彻底死掉。 “对，对，是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很重要，就是你们单位的于莲，我想请她帮个忙……我也是没办法了，这个案子非常棘手……嗯，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话落，李副所长将手机递给于莲，示意她接听。 “喂，张队。” “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 不过，干几天就不知道了。 张栋沉默片刻，才又说： “让你干，你看着干就行，不要太拼命和伤神，以你的身体为主。” “知道了，张队。” “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说干不了，没事，到时我打电话跟他说。” 于莲笑着回，“知道了，张队！” 李副所长接过于莲递回的手机。 “怎么样，张栋同意了吧？” “张队说了，让我协助你们办案。” “行吧，”听到这话，李副所长起身，“走吧。” “走哪去？” “去办案。” “这么着急？” “非常着急，”李副所长催促，“棺材还在派出所门口放着呢。” 唉！ 于莲暗自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于莲出门的时候，张秀兰刚好从外面回来。 “妈，我要去派出所，协助他们一起办个案子。” 张秀兰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李老太突然站出来说话。 “什么协助办案，不会是犯了什么事，被带走吧？” 李老太的声音很大，把没上班的邻居全都吸引过来看热闹。 “是吧，大孙子，”她看向于成，“一个丫头片子，能干什么事？” 于成跟李老太说过于莲的能力，她是打心眼里不相信的。 昨天来找于莲，是于成非要他们来，他们为了顺着大孙子才来的，不仅什么都没有谈成，还得到一肚子的气。 今天看到警车还有大孙子，李老太就来了精神。 于莲不以为意的侧头看向于成，“跟你奶奶好好说说啊，丫头片子能干什么？快说说。” 于成看到李副所长不悦的神情，急忙说，“奶奶，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不是来抓于莲的。” “不是来抓她的，估计也不是啥好事。” “老太太，”李副所长严肃的开口，“你不要空口白牙的造谣，我们是来请于莲帮忙破案的。” 转而看向于成，“你都跟你奶奶说过什么！” 听到李副所长冰冷的质问，于成浑身一凉。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过，都是她自己瞎想，胡说的，她也是于莲的奶奶。” 于成给于莲拼命使眼色，想要她说句话。 于莲只装作没看见。 李副所长在听到于成的话后，瞬间明白过来，是重男轻女，不禁出声，“错把鱼目当珍珠。” 这话，像一巴掌打在于成的脸上，有一瞬的阴沉，但很快消失。 派出所。 两口棺材，正对着大门。 可能是天气阴沉的缘故，于莲看着眼前的场景，瘆得慌。 于莲绕着走过棺材，来到台阶上，正坐着的孕妇身前。 “你，有什么证据？” 第100章 到底是谁在撒谎？ “你没有证据？” 办公室里。 于莲看着激动的林芸，神情冷淡。 林芸是死者老夫妻的女儿。 没有证据，闹个锤子！ “警方的证据，你不看，只相信自己认为的？” 林芸只定定的看着于莲，不说一个字。 “你抬棺材放门口的时候，不是挺能喊的？怎么现在成了哑巴？” “你现下的这种行为……” 于莲说着，看了一眼门外。 “属于恶意闹事，刻意败坏警察形象，非常影响警方办案，这么做的后果，是要进拘留所的。” 说到惩罚，林芸的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是孕妇。” 于莲有点无语，“孕妇也得遵纪守法，不能因为怀了孩子，就能在杀人放火后，逍遥法外吧。” “我只是想要你们查清，我父母的死亡真相。” “证据和调查报告都给你看了，你不信，你只相信，你的父母是被人杀死的这一种真相，你这样……” 于莲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林芸。 “把父母的棺材抬到派出所，闭眼不看证据，我怀疑，你是不是不怀好意，故意发酵你父母死亡这件事，是在恶意破坏警方形象。” 听到“不怀好意”四个字，林芸顿时紧张起来，“没有，我不是，你们不要诬陷好人。”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好人能干出，不看证据的事！” “我真的不是故意闹事！” 【我只是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看着眼前的字，于莲不由地轻皱起眉头。 难道真的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他们不会自杀，没有理由自杀。】 【前段时间，还说在计划出去旅游，说我以后生了孩子，要带外孙子，就不能随意出门玩。】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自杀！】 看着确实没有理由自杀。 如果事实真如林芸所想…… 那么，自杀的可能性确实没有那么大。 这些话，林芸肯定跟警方说过，而警方也去调查了。 但是，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谋杀的也没有可能。 这到底该听哪一方？ 首先，警方肯定不会撒谎。 林芸的心里话，应该也不会撒谎。 那，到底是谁在撒谎？ 有这样的第三个人存在吗？ 思索了一会儿，于莲决定…… “我们会再好好调查一次，但是如果结果还是跟这一次的结果一样，希望你不要在闹这一出，行不行？” 见林芸没有立马回答。 “警方目前还在跟你好好商量，是体谅你失去父母。” 于莲语气和缓。 “但如果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们会拘留你，这不是在吓唬你，是一次警示。” “我知道互联网发达，你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想用舆论压力，让警方妥协，但真相永远不会妥协。” “警方有完整的调查结果，现在的网友也不会偏听偏信。” 看向林芸的孕肚。 “不管怎样，都得为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着想吧。” 说到孩子，林芸轻柔的抚摸着肚子。 权衡半晌，才开口。 “好，你们再调查一次，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于莲松了一口气，“那能把外面，你父母的棺材抬走吗？” 说实话，棺材里不是自己的亲戚友人，旁人看着真有点吓人。 林芸很快打电话给抬来棺材的人，将棺材运走了。 而林芸被于莲暂时留了下来，询问一些问题。 虽然大部分问题，于成和他的同事们都已经问过。 为了慎重起见，于莲还是决定自己再问一遍。 “近几天，你没有跟你父母联系？” “……嗯。” 林芸点点头。 “我老公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要去看店，还要产检，时不时又要去盯着房子的装修，所以几乎没有怎么空跟父母联系。” 说完，林芸又补充一句，“但我肯定，他们绝对不会自杀！” 于莲不置可否，跟林芸交谈以来，她听到最多的就是“不会自杀”这四个字。 “既然这么忙，干嘛不让你父母或者公公婆婆来帮帮你。” “公公婆婆在我结婚前就去世了，至于我的父母，孩子出生后，他们就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就想着，在这之前就让他们好好放松。” 哽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来帮我，就不会死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既然这样，你没法得知，他们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没法解决的事，有可能导致自杀。” 林芸摇摇头，随后又要开口，但是被于莲抢先说了。 “‘我父母不会自杀，不管遇到什么事！’。” 于莲模仿着林芸的口气。 “不用反复诉说，我都知道了。” 耳朵都听出老茧。 “已经决定重新调查一次，我打算从你父母是被人谋杀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去找线索，或许会有收获。” 于莲想过，李副所长他们一定认真找过线索，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那么，于莲如果还按照他们的方式去找，估计找到的结果，和他们的应该大差不差。 这样，就没有必要在调查一次。 所以，于莲反其道而行之，带入林芸的父母就是被人谋杀，从这里切入，以不同视角去寻找。 如果真是如此，一定能找到一点不一样的线索。 “你不知道你父母最近一段时间的境况，那你父母一定有常联系的朋友们吧？” “有。”林芸不假思索。 “把他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告诉我。” 于莲从旁边桌子上，拿来一支黑色圆珠笔和一张白纸。 “张国庆，183……” “余花，178……” “好的，”于莲记完这两个名字，抬起头，“暂时没什么要问的，之后会再联系你。” 终于送走林芸，于莲长吁一口气，看了眼纸上的名字，自顾自嘀咕，“先从……” 回过头，“李副所长，我们先从这个张国庆开始询问。” “行，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开车。” 李副所长被于成拦住，“我来开车。” “李副所长，你不忙吗？”等待的功夫，于莲好奇，“跟我一起，没问题吗？” “怎么会有问题，先不说这事如果不赶快解决，对我们派出所的影响，张栋可是交代过，好好照顾你，不然，他会让我完蛋。” 张国庆的家离派出所不远，他们二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林东和王惠夫妻俩，有自杀的动机吗？” 第101章 这个案子，多少有点见鬼 客厅里。 于莲坐在皮质沙发上，看着坐在对面，有些秃顶，身材有些肥胖，年纪在五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张国庆。 接着问道，“你和林东经常联系吗？” “不是经常联系。” “……啊？” 难道是林芸搞错了，不会吧？ “是几乎天天见面。” “……这样。” 说话不说全。 “我和东子……哦，就是你们口中的林东的小名，我一直这么喊他。” 张国庆解释。 “我们从小学就认识，家住的近，不过现在住的也不远。” 确实如张国庆所说，他们两个住的小区只隔了一条街。 “天天见面，不是因为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不是女人，没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聊。” 张国庆说着，轻笑一声。 “我们两个喜欢下象棋，每天早上，都会约着去公园下象棋，或者看别人下棋，只要不下雨，没有外出，我们都会去象棋。” “有一次，我还调侃，要是哪天，我们两个没有特殊情况，却没有到公园下棋，那就说明没到的人死了。” 摇摇头，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没想到啊，人……还真死了。” “你觉得林东和王惠夫妻俩，有自杀的动机吗？” “自杀？”张国庆皱起眉，歪头沉吟，“我认为不可能，他们没有理由自杀。” 和林芸说的一样“没有理由”。 “东子家爆炸的那天的早上，我们还在公园下棋，他跟我说，他的女儿小芸，马上就要生孩子了。” 张国庆的眼神看着窗外，回想着最后一次见林东的画面。 “他还说，等外孙出生，就不能每天去公园下棋。” 这么听着，对生活充满希望，一点都不像是会要自杀的人的精神状态。 于莲想了一下，“林东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虽然感觉不太会有抑郁症这方面的问题，但还是排除一下比较好。 毕竟得了抑郁症的人，可能上一秒在笑，下一秒就走入精神怪圈，出不来，最后想不开。 “没有。”张国庆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无意间跟人发生什么口角？” “不会，东子为人和善，都是别人骂他，他不吭声，我常说他没用，他只会说‘没有必要吵来吵去’。” 这个方面，又排除？ 那这还查什么？ 不会自杀，不是意外，也没有别人会去谋杀？ 但人却死了！ 这个案子，多少有点见鬼。 但就算是鬼，于莲也会把那个鬼给抓住。 “真是难以相信，东子和他媳妇就这么死了，小芸始终认为是别人谋杀。” 谁说不是呢，要不然能坐在这里。 “到底是谁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 和张国庆的疑问一样，而问题的答案，于莲也很想知道。 凶手拿着那把水果刀，先是把王惠杀死，然后再割林东的手腕后，将刀放在他手上，伪装成他杀妻，最后自杀的假象。 可是…… “如果东子和他老婆是被人杀死的，应该不会故意把煤气打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是杀了人之后，悄无声息的离开，才是上策。” 张国庆实在是想不通。 “不管怎样，如果东子夫妻俩是被人杀死的，应该是在两人都睡觉的时候，被杀的。” “……嗯？” 于莲闻言，来了兴致，感觉终于能听到点有用的东西了，俯身向前。 “什么意思？” “如果东子是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杀死，他大学参加了跆拳道的社团，很喜欢各种运动，即便现在年纪大了，他也会隔三差五的在公园里锻炼。” 林东和王惠的身体被大火烧的太厉害，无法确认身上是否有过抵抗的伤痕。 屋子也是，烧毁严重，看不出来是否有打斗痕迹。 于莲记录下这个疑点，总算有了一点收获。 “你和王惠熟吗？” “熟肯定熟的，毕竟是东子的老婆，总不可能一句话不说。” 于莲点点头。 “他们是在高中认识的，不过，只是点头之交。” “他们谈恋爱，是在大学毕业后，一次本地同学的聚会上，两人相遇，刚好各自都没有对象，两人就谈上了，然后很快结婚。”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想起一件关于毕业那天的事。” “什么事？” 于莲随口一问，她觉得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跟林东和王惠的死亡有关，都过去三十多年。 就算有什么仇要报，三十年都太过久远。 再大的仇恨，都会消散在时间里吧。 “我去东子的高中找他，看见他的脸上有红肿，我问他脸怎么了，他只说是不小心撞到，但我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一拳打的。” “毕业那天被人打了？” 高中的事，于莲就当是在听一个故事。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东子不肯说，我也就没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惠呢？” 于莲见张国庆说完，赶紧拉回话题。 “最近有没有跟人吵架，或者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不管多小的事都可以。” “……嘶，这个嘛。” 张国庆的手摩挲着下巴。 “我不太清楚，我和王惠不会单独见面，聊一些闲话，如果有这样的事，应该去问她的朋友会比较好，肯定会知道的比我多，我记得她关系比较的好朋友叫……” “余花。”于莲接话。 这是他们接下来要去询问的对象。 “对，就是她，她们几乎无话不谈，王惠要是有什么不正常，余花一定是能察觉到的。” 后面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没什么收获，顺便还确定了张国庆在林东和王惠死亡的那天晚上的不在场证明。 于莲起身，“感谢你的配合，要问的我都问完了。” “如果东子和王惠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 “一定。” 离开张国庆家后，他们去往余花家。 “于莲，”车上，李副所长问，“问完张国庆，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有一点想法，等问完余花，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到时候回局里一起说。” “行。” “不过，这个案子，你们是谁来调查的？为什么都不来问问张国庆？” “……呃。”李副所长瞪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于成。 “要是之前问一下，都不至于发生棺材放在派出所门口的事，更不会……” “什么？” 第102章 老实人？ 于莲说着，也看了一眼，此刻，有些紧张的于成。 “你的手下，是能力不行，还是没有认真工作，怎么这么简单的询问，都没有调查清楚？” 说的是手下，其实于莲点的就是于成。 “得亏重新调查一遍，要是真就这样草草结案，事实却不是如此，真有凶手，不就让他逍遥法外了，而且，如果林芸闹到更上一层，那你们不就要受到处罚。” 于莲每说一句，于成的心就提起来一分。 当然不是为了案子，而是自己的前途。 于成能进派出所工作，本来就多少托了点关系。 李副所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幸好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要大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在不干事实。” 于莲看到于成紧张的不停咽口水。 恶趣味的突然跟于成说话，“好好开车，表哥，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技能。” 余花的住处，离王惠家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是一个年代久远的老式小区。 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三人根据林芸给的地址，来到单元门前。 “砰砰砰！” 来之前联系过，因此很快就响起开锁的声音。 “嘎吱，嘎吱……” 门开了。 眼前出现一位穿着一身深色衣服的女人，年龄看着跟王惠差不多大。 “我们刚刚在电话里联系过。” “请进。” “打扰了。” 进门是开阔的客厅，光线从阳台洒进来，照耀着淡黄色的地砖。 “你是余花？” “是的，”余花看了一眼的证件，然后伸手指向沙发，“先坐吧。” “谢谢。”于莲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喝茶吗？”不等他们回答，余花自顾自往厨房走去，很快端着茶走回来。 将茶递给他们后，余花坐到于莲左侧的单人沙发上。 “听说林东和王惠死亡的那天，你正在外省旅游？” “嗯，是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令人悲痛的事，实在是让人难过。” “确实让人悲伤。” “当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我就立马定了最近的航班回来。” 于莲从记录本上抬起头，“你是怎么知道林东和王惠出事的？” “小芸在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一直哭，说话都说不利索，听到是他们死了，不敢相信，久久没有说话，随后又反复确认几次，才接受。” “我能理解，你突然听到这件事时的心情。” 余花的眼角微微泛红的看着于莲。 “听小芸说，你们警方将林东和小惠的死亡，定性为自杀。” 于莲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他们有自杀的可能吗？” “完全没有，”余花语气坚决，“他们没有理由自杀！” 跟林芸的想法一模一样。 “所以，你认为他们是被人杀害的？” “是不是被人杀害，我不清楚，但我觉得他们是不会自杀。” “他们有没有仇人。” “绝对没有，他们都是老实人，不可能有人会仇恨他们。” 老实人？ 在当今社会，可不是啥好的形容词。 “会不会是经济上的纠葛？” “经济纠葛？” 余花摇摇头。 “我没听小惠说过，不过，我想应该是没有的，他们都已经退休，有不少退休金。” 于莲想了一下又问，“能不能说说林东和王惠最近的情况？” “什么方面呢？” “听林芸说，你和王惠的关系很好，时不时会打电话聊天，说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余花凝视着半空，似是在回想着往事，片刻，缓缓开口。 “我和王惠是高中同学，从认识到现在关系都很好，她很漂亮，高中毕业那年，有星探看中她，想要她拍戏，一开始答应下来，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去。” 于莲看过王惠的照片，不久前拍的，但是也可以看出她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我看王惠的资料，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 “小惠的父母是因为车祸而亡，所以她很向往家庭，因此在大学毕业，遇到林东，两人只谈了三四个月的恋爱就领证结婚了。” “闪婚？”于莲小声嘀咕。 “当时，我还骂过小惠，怎么能这么快就结婚，只是在同一所高中读过书，根本不了解对方，结婚是人生大事，却如此仓促，你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吧？” 于莲当然能理解，如果丽丽突然跟我说，她要跟只认识几个月的人结婚，于莲会立刻、马上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打醒。 “我知道这件事时，他们已经领证，说再多都没用，不过，还好林东是个品行还不错的人，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王惠父母去世之后，她是怎么生活的？” “小惠的舅舅将她抚养长大的，初中前，她都认为自己是舅舅的亲生女儿，舅舅和舅妈都对她很好。” 说到这，余花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但不知道是哪个嚼舌根的告诉了小惠，不是她舅舅舅妈的亲生孩子。” “从此之后，她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想要快速赚到钱、想要独立，觉得不能一直这样依靠舅舅与舅妈。” “所以，当星探找到小惠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 于莲接话，“最后却又没有去拍戏。” “……嗯，在考上大学后，休学了一年之后，才再去读的。” “休学，什么原因？” “不太清楚，那个年代，还不像现在这样，人手一个手机，随时都能联系。” “我是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回家来找她，才知道，她只说是生病，不愿多说，我看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没再多问。” 休学。 于莲在这两个字的后面，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说的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余花将散落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 “跟小惠和林东的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于莲多少也有这样的想法。 这会跟三十几年后，王惠的死亡有关系吗？ 估计没啥关系，但于莲还是在本子上都记录下来。 姑且算作线索，毕竟眼下他们几乎没线索。 “没事，就当是对他们，做一个深入了解。对了，关于王惠和林东两人，近段时间以来，有没有让你有比较深的印象的事？” “……呃，”余花认真思索着，“除了小芸即将生孩子的事，好像没有其他事，他们全家都非常期待宝宝的出生。” “你们最后一次聊天，是在什么时候？都聊些什么？” 第103章 休学 余花稍微想了一下。 “是在小惠和林东出事的前一天的晚上。” “你们聊了什么？” “……嗯，我跟她说那天逛的旅游景点，吃了哪些好吃的食物，小惠就跟我说，去商扬又给未出生的外孙，买了几件衣服。” “当时，我还笑她，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买的粉色衣服怎么穿，他们夫妻俩特别喜欢女孩子。” 就是两个人，很平常的聊天，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 “除了这些，你们聊了些什么其他事吗？” 余花轻轻摇头。 “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聊天就是这样，东拉西扯，我说我的，她说她的，而且出去玩，又困又累，所以也就打了七八分钟左右的电话。” 于莲轻叹口气，“这么说，跟你说话的语气估计也和平常一样。” “我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同。” 余花看着于莲，似是想到什么。 “其实，除了我以外，你们还可以再问一个人。” “噢？”于莲回看余花，“谁？” “袁琪。” “袁琪？是谁？” 于莲在记录本上记录下这个名字。 “和王惠是什么关系？朋友，亲戚？” “都不是，是家政工作人员，除了我们这些比较亲近的朋友之外，或许袁琪会比较小惠最近的情况，她一星期会去小惠家三次，打扫屋子。” 隔天去一次，余花说的没问题，这个袁琪确实会一般人了解王惠和林东的状况。 就最近几天而言，袁琪可能比他们的女儿林芸还要了解王惠。 “能把袁琪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余花起身，准备去拿手机，不过，又忽然坐下来。 “怎么了？”于莲看着余花起来，坐下的举动。 “没事。” 余花重新倚靠在沙发扶手上。 “本来想要拿手机，看袁琪的联系方式，只是想到，不用这样，你们再坐一会儿……” 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手腕上精致的女士手表。 “袁琪今天会来我家整理、打扫，也就十几分钟，她很准时，从来不迟到。” “……这样。” “你们等她来了，跟她面对面聊。” “好的。”于莲没有异议。 “这个袁琪……” 余花接着说。 “还是小惠介绍给我的，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在小惠的极力劝说下，我才让她来试试。” “看来袁琪的工作能力很好。” 于莲随意搭着话。 “不然，她也不能一直在你这里干。” 说到这个，余花微微一笑，颇为赞同。 “手脚干净，干活不拖沓，要价不是很高，性价比很高。” “我们年纪大了，腿脚慢，腰不好。” “袁琪来干这些活之后，轻松不少。” “时间久了，我很依赖她。” 他们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花起身去开门，边走边说，“一定是袁琪来了。” 很快回来，跟在余花身后进来一个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最多三十五岁。 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对余花说，“花姨，你家远房亲戚？都没见过。” “不是，他们是警察，来调查你惠姨和东叔死亡的事。”余花转身，“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袁琪。” 于莲仰头打量着袁琪，身材纤细，五官端正，算得上美女，穿着偏深色。 袁琪的表情略显僵硬，“你们要问我什么？” “不要紧张，”于莲出声，“我们就是循例问一下。” “就是，”余花说，“你先坐下。” 袁琪在余花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 “她可能是第一次被警察问，有点不适应。” “理解。” “他们想知道你惠姨和东叔，最近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你好好想想看。” “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袁琪小声嘟囔着，回想的非常认真。 “比如情绪不佳之类的。”于莲问。 “……这样，”袁琪随即摇摇头，“没有，惠姨和东叔的心情很好，他们的女儿要生孩子了。” 于莲抿了抿嘴唇，“心情很好，那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 “我去他们家打扫的这些时间里，没有见到他们跟谁吵过架，不过，我不在的时候，就没法知道。” “除此之外，能说说其他事吗？” “其他事？”袁琪不明所以。 “最近你们聊过什么？” “大概就是即将出生的外孙，和想要我去他们女儿家做家政。” 袁琪点点头。 “基本上就这些。” 于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记录的本子，抬眼望向袁琪。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林东和王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袁琪瞪大双眼。 “对，你，这个问题不是只问你，是所有人都会问，是为了确认不在扬证明，不用太在意。” 袁琪长出一口气。 “他们死亡的那天晚上，我在家，和家人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家人是？” “我的儿子。” “你丈夫呢，上夜班。” 于莲随口接了一句，没想到这句话，让余花的眉头皱了起来。 瞬间，于莲知道自己接错话了。 这破嘴！ 估计，袁琪和她老公已经离婚，也有可能是去世。 “抱歉，”于莲赶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没有关系，我前几年离婚了，带着儿子没有再婚。” 一阵沉默后，于莲合上记录本，站起来。 “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后面有想起什么，再联系我。” 于莲掏出手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可以。” “好的，”余花说，“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 如果有凶手的话…… “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几乎跟王惠和林东夫妻俩关系比较好的人，他们的共识，就是王惠和林东不会自杀。 于莲坐在警车后座，头靠在窗户，想着和三人的谈话。 但目前问到的线索，没有多少。 并且，仅有的线索中，没有明确有指向他们夫妻俩是被人杀害的线索。 接下来，该从哪里查起呢？ 第104章 哪是棘手，那是扎手！ 派出所，会议室。 “我们目前得到一些线索。” 于莲低头看着记录本上的内容，寥寥无几的有用信息。 “仅有一些而已，但是……” “但是什么？”李副所长喝了一口热茶。 “从这些仅有的线索中……” 于莲说话的语气笃定。 “我认为这个案子，或许真的如死者夫妻的女儿林芸所说，不是自杀，是被他人入室杀害。” “说来听听。” “首先，我们询问了林东的好友张国庆，王惠的闺中密友余花，以及常年在他们家干家政的袁琪。” 于莲快速扫视记录本上三个人说出共同信息。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出林东和王惠绝对不会自杀，完全想不到自杀的理由。” 顿了一下。 “除非这三个人提前商量过，不然，说出口的答案不可能这么统一。” 李副所长轻轻点了一下头，赞同于莲的说法。 更何况，他当时就在现场，也听到他们说的话。 抬眼望向于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暂且先排除自杀。” “张国庆后来又说到，他觉得林东和王惠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因为林东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喜欢运动，有坚持在锻炼，还学过跆拳道，能杀他的人……” 李副所长思索着，接过话。 “能杀他们的人，至少得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普通人或者女人可能不行。” “这是一种可能性，我想还有另外一个。” 于莲右手托腮。 “这个凶手是林东和王惠认识的人。” “不，是熟人，那天晚上爆炸的时间，已经不早，一般人都已经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就要睡觉了。” “普通关系的人，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在人家快要睡觉的时候，跑到人家里说事，聊天。” “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都是第二天，或者打电话说。” “不过，就算是打电话，不熟悉的人，也不会在很晚的时间打。” “以上，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当天晚上，王惠和林东的家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要么是不认识的强壮男人，要么是熟悉的人，这个人男女都有可能。” 因为熟悉的人，会让林东和王惠放下戒备，杀他们就没有那么困难。 “至于熟人作案，我们询问的三个人，应该可以排除嫌疑，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还有没有其他人……” 扭头，“李副所长，这个就要你找人去排查，看看有没有人有嫌疑。” “好的，等会议结束，我马上安排人，调查林东和王惠的关系网，然后一一询问。” 于莲想到什么，“不要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话是对李副所长说的，但眼睛是看向于成那边的。 “放心，不会再出现一点问题。” 于莲低头，再次看向记录本。 “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林东和王惠几十年前的事。” 叹口气。 “不知道跟这个案子有没有，但我打算去查查看，也许能查到什么。” 当然，在于莲看来，希望不大。 不过，就眼下来看，又不能放弃一点希望。 就在这时。 于莲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余花打来的电话。 走到会议室外，点击接听，手机贴在耳朵上。 “喂……对，是我，于莲……嗯，没有打扰到我，你是想到什么吗？” 于莲边说，边走到大厅，找到一个椅子坐下来。 “您是说王惠有段时间，特别热衷于去一家孤儿院做义工……” 孤儿院。 “大概什么时间？……从大一开始，大四就没有再去。” 有可能是大四学业重，再加上要毕业、即将工作，很忙，所有才没有精力再去孤儿院做义工。 于莲这样想着，“这家孤儿院叫什么名字？” 不管怎样，她都会去看看。 “红星孤儿院，”于莲一边写，一边复述着，然后又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大学毕业后，工作之余，又在街道做义工，一个月一次。” 真是一个善良、无私奉献的人。 这样一个好人，到底是谁杀的？ 丧心病狂！ 挂了电话，于莲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这次的这个案子，和之前的都不同。 没有明显的线索，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线索。 也没有特别的怀疑的人，只有几十年前的往事。 “唉！” 长叹口气。 椅子晃了晃，往右边陷了陷，很明显身边坐下一个人。 缓缓睁开眼，李副所长抱着茶杯，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年纪轻轻，就唉声叹气。”李副所长笑着说。 “不仅年轻叹气，老了也要叹气的。”于莲回。 “哈哈……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哪是棘手，那是扎手！” “很难？” “切~”于莲撇撇嘴，“不难你找我干嘛？要是简单你们早就破了。” “你这张嘴……” 李副所长斜了一眼。 “跟张栋一个德行，毒死人，不过，你稍微好点，还会开玩笑，说点其他的，张栋是又闷又毒。” 看了一眼外面天空，太阳已经下山。 于莲起身，“反正没头绪，我先回家了。” 没等李副所长说话，自顾自往外面走去。 “对了，”于莲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明天我要先去孤儿院，如果有什么急事，电话联系。” 李副所长刚准备回办公室，看见于成背着包从里面出来，没好气的开口。 “案子办完了，就下班？” 于成看向隐没在晚霞中的身影。 “可是，于莲……” “于莲什么于莲，你跟她一样吗？她查到的线索，你之前有查到吗？你就好意思走人。” 说到这里，李副所长就来气，他很想知道，于成这个没用的家伙，是怎么进的派出所。 想着，上下打量着于成，“你跟于莲还是有共同点的。” 闻言，于成挺直腰板，等待李副所长的夸奖。 毕竟，于莲在李副所长的嘴里，可是夸不绝口，全是赞美。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你们都姓‘于’。” 瞬间，于成的身子就垮了下去，紧接着，心里不爽起来。 成绩比不过于莲就算了，怎么现在他干民警，她就在刑警队上班，还是在省会城市，自己却只能在小县城里。 还是委屈求全，放下尊严得到的。 “你们家的优质基因，都在于莲身上？” 第105章 一天天的，就知道喊妈！ “妈！” 休假的这些天，于莲起床第一件事是喊妈。 “妈，妈，妈，妈什么妈！”张秀兰没好气的吼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喊妈！” “妈……人家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这样烦人家。” 啜泣两声，于莲抬手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刚回家的时候，叫人家小囡囡！现在看不顺眼，叫人家讨债的！真是……” 一个大肉包子被猛然塞进，于莲喋喋不休的嘴里。 “闭嘴！”张秀兰受不了警告，“吃你的早饭。” 于莲拿着包子，咬下一大口，在嘴里嚼吧嚼吧咽下，然后一本正经，微微躬身，“好的，母亲大人。” 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于莲吃完包子，喝完豆浆，起身，“噢，我的母亲，您最爱的女儿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张秀兰盯着于莲看了良久，一阵无语，随后深深叹口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你事多！” 于莲看着高高举起的扫帚，这意思是告诉她，要语调正常的说话，不然扫帚马上就会落在她的屁股上。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但是咱们这里位置偏僻，没有车可以打。” “离县城又远，公交车更是指望不上，等坐上黄花菜该凉了，能开上您的电动三轮车，送我去个地方吗？” 张秀兰收回扫帚，继续扫着地，“给他们干活，没有补贴就算了，怎么连交通工具都没有。” 有的，有的，但是…… “妈，李副所长有给我车开的，但是我没有驾照，开不了车。” “让他们来接你啊。” 话是这么说，张秀兰将扫帚放到角落，回屋拿钥匙。 “反正里面也有人在吃干饭，还不如开车来接你，干正事呢。” 虽然知道说的是于成，不过…… “他们都有别的事要忙，再没用的人，也能干点简单的活，只要不是弱智就行。” “阿嚏！” 与此同时，正在开车出外勤的于成，不自觉地打起喷嚏。 “阿嚏！” 感冒了？ 还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坐好了。” 张秀兰启动电动三轮车，前往目的地，红星孤儿院。 于莲看着手机上的缺德导航，给张秀兰指着路。 一个小时后。 红星孤儿院的走廊上。 于莲静静的看着照片墙，上面有不同时间段，不同的人来这里做义工时留下来的合影照片。 眼前的照片是今年的，于莲随着时间往前走去。 “2025年。” “……” “1986年。” “1985年。” “1984年。” “这家孤儿院开的时间真长啊。” 于莲凝视着照片，自顾自嘀咕着。 张秀兰虽然不懂于莲要干的事情，但是明白不能打扰。 因此，她没有跟着于莲进来，而是在门卫室跟看门的大爷聊天，顺带给电动三轮车充个电。 “是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于莲一跳，下意识扭头。 看见一个瘦削的老妇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背后。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事。”于莲拍了拍自己，“你就是红星孤儿院的院长，李兰女士？” “是的，”李兰轻轻点头，“我就是院长。” “我叫于莲，”她自我介绍，“来之前跟你打过电话。” “你是想知道关于王惠的事情。” 李兰说话温文尔雅。 “我有听人提起过，她和她的丈夫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煤气爆炸，引起的大火，他们是烧死的。” “案子还在调查中，具体细节不能透露。” 李兰点点头，“这么说来，两人的死不是简单。” 于莲没法正面回答。 如果说他们是被人杀死，最后查证就是自杀…… 干脆岔开话题。 她转身，指着墙上的一些照片，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好多人都看不清楚了，像是遭到损坏。” 李兰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了这些照片，有一年突然的刮大风，我们一点防备，照片就被刮出去，被雨淋湿，晾干之后就这样模糊不清。” “这些照片不会刚好就是王惠参与的义工所拍下的？” 这不是于莲瞎猜，她从最近的看到最后面，一直没有找到王惠。 虽然只见过王惠老年的照片，容貌会变老，但是骨相并不会变。 还有一个很容易分辨的点，就是王惠年轻时，很漂亮。 漂亮的人总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是，这里所有的照片，并没有让于莲觉得特别漂亮的人。 “是的，关于王惠的照片，全都面目全非。” 这都是什么事！ 于莲想了一下问，“王惠来做义工时，你就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 “说出来也是巧合，王惠到这里做义工的第一年，也是我第一年，到这里当院长。” “确实巧，”于莲又问，“来你们这里当义工有什么要求？应该不是谁想要来干，就能干的吧？” “刚开始的那几年，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其实也没有，不过，目前基本上都是和大学合作，大学生来这里干活，回到学校能加学分。” 于莲懂，大学生为了那点学分，啥事都会抢着干。 “当年，王惠是怎么找到这里，还知道你们在招义工。” 几十年前，消息不像如今传播的这么快。 “听她说，是无意中看到我们这家孤儿院，那时，她的课业轻松，就想着做些有意义的事。” 那么，王惠后来没有再在这家孤儿院，继续做义工，估计就是没有时间。 “……这样。” 王惠是个由里到外的好人。 这两天问过来，感触颇深的地方，就是这个。 “王惠每次来，还会带一些礼物，给孩子们，有时候是糖果零食，有时候是毛衣、围巾之类的。” “一个学生能负担的起这些物品吗？”于莲小声说着。 王惠的父母早逝，舅舅舅妈家也不是大户人家。 她在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而且还感到寄人篱下，所以就更不会问他们要钱买这些物品。 钱从哪儿来的？ 一时间，于莲的脑海里闪过多个念头，又很快被她甩了出去。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 “王惠是怎么回答的？” 第106章 大善人啊 “糖果食物都是她在空闲时间，做兼职赚来的钱，衣服围巾都是自己用毛线打的。” 这都不是简单的善良，简直是大善人啊。 于莲做不到这样。 不过，王惠是喜欢小孩，还是单纯只是为了做好事？ “我听他们说王惠和她老公死在家里时，一度不敢相信，说是自杀，更加不敢相信。” “噢，这么说来，你也觉得王惠不是自杀？” 李兰摇摇头，“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叹了一口气。 “即便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但我想，一个人的性格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她阳光开朗，非常热爱生活，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呢？” 不止她，于莲问的每一个人都不相信，她亦是如此。 “真是令人痛心，不过，很抱歉，恐怕你从我这里不会有收获，我没有什么对你们有用的信息，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们的死亡应该不会跟孤儿院有关吧？” 李兰说完，看着于莲。 “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一定，就当是了解王惠的过去，也没事。” “……这样。” “毕竟你也说了，是几十年前的事。” 于莲望着远处正在开心玩耍的小朋友。 “当年，做义工时，王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小孩？” “特别喜欢的小孩……” 李兰回想着。 “有一个，但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是喜欢。” “……嗯？” “那时候，我们这里有一个被遗弃的女婴，一岁多，刚出生就被丢在我们孤儿院的门口。” 天杀的！ 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管不好下半身，最后还是孩子遭罪。 “王惠第一次来孤儿院做义工，我跟她介绍院里的情况，和孩子们，她听到这个孩子的事后，很心疼，所以格外关照这个孩子。” 原来如此。 这很正常，如果是她，估计也会这样。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于莲顺势问了一句。 “李琪。” “有她的照片吗？” “不一定。” “……啊？” 李兰解释，“大部分照片，都在那场暴风雨中损毁，剩下的照片有很多，有没有李琪的，我需要找找。” 李兰领着于莲往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是一间朴素的办公室，简单的办公桌，有些破旧的椅子。 而刚才看到的孩子们，穿着很干净，长的也都白白胖胖的。 这就说明，李兰把所有的经费都花在孩子们的身上，是个好院长。 李兰翻找了一会儿，最后一无所获。 “抱歉，没有找到李琪的照片。” “之前的照片没有，之后的呢，就是暴风雨过后的，我看你们也拍了其他孩子的照片，为什么没有李琪的？” 于莲的脑海里，想到一个不好的想法。 李兰似乎也看出来了，“不是悲剧。” “啊？哦，”于莲怔愣一瞬反应过来，“是我想岔了，所以是？” “李琪后来被好心人收养了。” 李兰顿了一下。 “就是在王惠不做义工之后的一个多月里。” “还真是巧呢。”于莲无意识说了一句。 “不是巧，是好事成双。” “什么意思？” “王惠是因为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才没空来孤儿院做义工。” “而李琪去往一个有爱的家庭，不再是一个孤儿，这不是两件好事？” “这倒是。”于莲说。 “至于李琪被收养，我们在成年前会回访，但不会过度打扰，因此没有后来的照片。” “既然如此，照片不看，也没有关系。” “到时候，我再找找，看看有没有。” 于莲点头，“谢谢，如果找到请联系我。” 起身，“不好意思，打扰了，多谢你的配合。” 李兰摆摆手。 “我也希望能早日弄清楚，王惠和她老公死亡的真相，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希望能早日抓到凶手。” 于莲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也想早日抓到凶手。 这样就可以休息。 想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距离休假结束还有八天。 于莲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在抓凶手，更不想的是，在休假结束还没有抓到凶手。 一边想着，一边往孤儿院门口走去。 老远就听到张秀兰和门卫聊天的声音。 “……是啊，是啊，这个金镯子是我女儿买给我，说不买，她不听，非要买……” 又来了，于莲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秀兰逢人就要说金镯的事，不管当时，他们在聊些什么话题，反正最后都会到金镯子上面。 “大学刚毕业，上班没几天，就花老些钱。” 张秀兰摸了摸手镯，收回手。 “也不知道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每回都没看见长肉。” “女儿好啊！” 门卫大爷笑呵呵地说。 “不像我有个儿子，上班这么些年，屁都没看到一个，退休了还要出来上班，挣钱给他买房，买车，娶媳妇，女儿就不用操心这些。” 张秀兰一听，脸一下阴沉下来。 “谁说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女儿也是需要车房的，我就在努力赚钱。” 说着，起身，“跟你这种封建人没法说，幸好你没女儿，不然，你女儿还不一定要……” 觑了门卫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妈！” 于莲快步走到张秀兰身边。 “事情办完了？” “嗯，我们下一个地方。” “去什么下一个地方！” “……啊。”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先吃午饭。”张秀兰没好气的说。 “哦哦，还以为你烦我了呢，我就知道你……” “最爱我”三个字还没有说完。 “谁说不烦，能怎么办，谁让你是我女儿，烦也得忍着。” 张秀兰带着于莲去了镇上的一家面馆，等待的过程中，于莲联系了李副所长。 “对，我这里没有什么收获。” 于莲看着记录本。 “你们那边呢，走访的人中，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 “暂时也没有啊。” “……” “嗯，下午，我还要跑一个地方。” “……” “那我就先挂了，随时联系。” 张秀兰见她挂了电话，递给她一杯温水。 “吃完饭，我们要去哪？” 第107章 他们到底在藏着什么事？ “妈！” 休假的这些天，于莲起床第一件事是喊妈。 “妈，妈，妈，妈什么妈！”张秀兰没好气的吼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喊妈！” “妈……人家这才回来几天，你就这样烦人家。” 啜泣两声，于莲抬手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刚回家的时候，叫人家小囡囡！现在看不顺眼，叫人家讨债的！真是……” 一个大肉包子被猛然塞进，于莲喋喋不休的嘴里。 “闭嘴！”张秀兰受不了警告，“吃你的早饭。” 于莲拿着包子，咬下一大口，在嘴里嚼吧嚼吧咽下，然后一本正经，微微躬身，“好的，母亲大人。” 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于莲吃完包子，喝完豆浆，起身，“噢，我的母亲，您最爱的女儿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 张秀兰盯着于莲看了良久，一阵无语，随后深深叹口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你事多！” 于莲看着高高举起的扫帚，这意思是告诉她，要语调正常的说话，不然扫帚马上就会落在她的屁股上。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但是咱们这里位置偏僻，没有车可以打。” “离县城又远，公交车更是指望不上，等坐上黄花菜该凉了，能开上您的电动三轮车，送我去个地方吗？” 张秀兰收回扫帚，继续扫着地，“给他们干活，没有补贴就算了，怎么连交通工具都没有。” 有的，有的，但是…… “妈，李副所长有给我车开的，但是我没有驾照，开不了车。” “让他们来接你啊。” 话是这么说，张秀兰将扫帚放到角落，回屋拿钥匙。 “反正里面也有人在吃干饭，还不如开车来接你，干正事呢。” 虽然知道说的是于成，不过…… “他们都有别的事要忙，再没用的人，也能干点简单的活，只要不是弱智就行。” “阿嚏！” 与此同时，正在开车出外勤的于成，不自觉地打起喷嚏。 “阿嚏！” 感冒了？ 还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坐好了。” 张秀兰启动电动三轮车，前往目的地，红星孤儿院。 于莲看着手机上的缺德导航，给张秀兰指着路。 一个小时后。 红星孤儿院的走廊上。 于莲静静的看着照片墙，上面有不同时间段，不同的人来这里做义工时留下来的合影照片。 眼前的照片是今年的，于莲随着时间往前走去。 “2025年。” “……” “1986年。” “1985年。” “1984年。” “这家孤儿院开的时间真长啊。” 于莲凝视着照片，自顾自嘀咕着。 张秀兰虽然不懂于莲要干的事情，但是明白不能打扰。 因此，她没有跟着于莲进来，而是在门卫室跟看门的大爷聊天，顺带给电动三轮车充个电。 “是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于莲一跳，下意识扭头。 看见一个瘦削的老妇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背后。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事。”于莲拍了拍自己，“你就是红星孤儿院的院长，李兰女士？” “是的，”李兰轻轻点头，“我就是院长。” “我叫于莲，”她自我介绍，“来之前跟你打过电话。” “你是想知道关于王惠的事情。” 李兰说话温文尔雅。 “我有听人提起过，她和她的丈夫死在自己家里，死因是煤气爆炸，引起的大火，他们是烧死的。” “案子还在调查中，具体细节不能透露。” 李兰点点头，“这么说来，两人的死不是简单。” 于莲没法正面回答。 如果说他们是被人杀死，最后查证就是自杀…… 干脆岔开话题。 她转身，指着墙上的一些照片，问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好多人都看不清楚了，像是遭到损坏。” 李兰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惜了这些照片，有一年突然的刮大风，我们一点防备，照片就被刮出去，被雨淋湿，晾干之后就这样模糊不清。” “这些照片不会刚好就是王惠参与的义工所拍下的？” 这不是于莲瞎猜，她从最近的看到最后面，一直没有找到王惠。 虽然只见过王惠老年的照片，容貌会变老，但是骨相并不会变。 还有一个很容易分辨的点，就是王惠年轻时，很漂亮。 漂亮的人总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是，这里所有的照片，并没有让于莲觉得特别漂亮的人。 “是的，关于王惠的照片，全都面目全非。” 这都是什么事！ 于莲想了一下问，“王惠来做义工时，你就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 “说出来也是巧合，王惠到这里做义工的第一年，也是我第一年，到这里当院长。” “确实巧，”于莲又问，“来你们这里当义工有什么要求？应该不是谁想要来干，就能干的吧？” “刚开始的那几年，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其实也没有，不过，目前基本上都是和大学合作，大学生来这里干活，回到学校能加学分。” 于莲懂，大学生为了那点学分，啥事都会抢着干。 “当年，王惠是怎么找到这里，还知道你们在招义工。” 几十年前，消息不像如今传播的这么快。 “听她说，是无意中看到我们这家孤儿院，那时，她的课业轻松，就想着做些有意义的事。” 那么，王惠后来没有再在这家孤儿院，继续做义工，估计就是没有时间。 “……这样。” 王惠是个由里到外的好人。 这两天问过来，感触颇深的地方，就是这个。 “王惠每次来，还会带一些礼物，给孩子们，有时候是糖果零食，有时候是毛衣、围巾之类的。” “一个学生能负担的起这些物品吗？”于莲小声说着。 王惠的父母早逝，舅舅舅妈家也不是大户人家。 她在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而且还感到寄人篱下，所以就更不会问他们要钱买这些物品。 钱从哪儿来的？ 一时间，于莲的脑海里闪过多个念头，又很快被她甩了出去。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 “王惠是怎么回答的？” 第108章 少年人热烈的爱情 派出所，会议室。 “我们目前得到一些线索。” 于莲低头看着记录本上的内容，寥寥无几的有用信息。 “仅有一些而已，但是……” “但是什么？”李副所长喝了一口热茶。 “从这些仅有的线索中……” 于莲说话的语气笃定。 “我认为这个案子，或许真的如死者夫妻的女儿林芸所说，不是自杀，是被他人入室杀害。” “说来听听。” “首先，我们询问了林东的好友张国庆，王惠的闺中密友余花，以及常年在他们家干家政的袁琪。” 于莲快速扫视记录本上三个人说出共同信息。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出林东和王惠绝对不会自杀，完全想不到自杀的理由。” 顿了一下。 “除非这三个人提前商量过，不然，说出口的答案不可能这么统一。” 李副所长轻轻点了一下头，赞同于莲的说法。 更何况，他当时就在现场，也听到他们说的话。 抬眼望向于莲，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暂且先排除自杀。” “张国庆后来又说到，他觉得林东和王惠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因为林东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喜欢运动，有坚持在锻炼，还学过跆拳道，能杀他的人……” 李副所长思索着，接过话。 “能杀他们的人，至少得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普通人或者女人可能不行。” “这是一种可能性，我想还有另外一个。” 于莲右手托腮。 “这个凶手是林东和王惠认识的人。” “不，是熟人，那天晚上爆炸的时间，已经不早，一般人都已经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就要睡觉了。” “普通关系的人，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在人家快要睡觉的时候，跑到人家里说事，聊天。” “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都是第二天，或者打电话说。” “不过，就算是打电话，不熟悉的人，也不会在很晚的时间打。” “以上，我得出的结论是，如果当天晚上，王惠和林东的家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要么是不认识的强壮男人，要么是熟悉的人，这个人男女都有可能。” 因为熟悉的人，会让林东和王惠放下戒备，杀他们就没有那么困难。 “至于熟人作案，我们询问的三个人，应该可以排除嫌疑，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还有没有其他人……” 扭头，“李副所长，这个就要你找人去排查，看看有没有人有嫌疑。” “好的，等会议结束，我马上安排人，调查林东和王惠的关系网，然后一一询问。” 于莲想到什么，“不要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话是对李副所长说的，但眼睛是看向于成那边的。 “放心，不会再出现一点问题。” 于莲低头，再次看向记录本。 “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林东和王惠几十年前的事。” 叹口气。 “不知道跟这个案子有没有，但我打算去查查看，也许能查到什么。” 当然，在于莲看来，希望不大。 不过，就眼下来看，又不能放弃一点希望。 就在这时。 于莲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是余花打来的电话。 走到会议室外，点击接听，手机贴在耳朵上。 “喂……对，是我，于莲……嗯，没有打扰到我，你是想到什么吗？” 于莲边说，边走到大厅，找到一个椅子坐下来。 “您是说王惠有段时间，特别热衷于去一家孤儿院做义工……” 孤儿院。 “大概什么时间？……从大一开始，大四就没有再去。” 有可能是大四学业重，再加上要毕业、即将工作，很忙，所有才没有精力再去孤儿院做义工。 于莲这样想着，“这家孤儿院叫什么名字？” 不管怎样，她都会去看看。 “红星孤儿院，”于莲一边写，一边复述着，然后又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大学毕业后，工作之余，又在街道做义工，一个月一次。” 真是一个善良、无私奉献的人。 这样一个好人，到底是谁杀的？ 丧心病狂！ 挂了电话，于莲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这次的这个案子，和之前的都不同。 没有明显的线索，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什么线索。 也没有特别的怀疑的人，只有几十年前的往事。 “唉！” 长叹口气。 椅子晃了晃，往右边陷了陷，很明显身边坐下一个人。 缓缓睁开眼，李副所长抱着茶杯，坐在自己身边。 “怎么年纪轻轻，就唉声叹气。”李副所长笑着说。 “不仅年轻叹气，老了也要叹气的。”于莲回。 “哈哈……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哪是棘手，那是扎手！” “很难？” “切~”于莲撇撇嘴，“不难你找我干嘛？要是简单你们早就破了。” “你这张嘴……” 李副所长斜了一眼。 “跟张栋一个德行，毒死人，不过，你稍微好点，还会开玩笑，说点其他的，张栋是又闷又毒。” 看了一眼外面天空，太阳已经下山。 于莲起身，“反正没头绪，我先回家了。” 没等李副所长说话，自顾自往外面走去。 “对了，”于莲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明天我要先去孤儿院，如果有什么急事，电话联系。” 李副所长刚准备回办公室，看见于成背着包从里面出来，没好气的开口。 “案子办完了，就下班？” 于成看向隐没在晚霞中的身影。 “可是，于莲……” “于莲什么于莲，你跟她一样吗？她查到的线索，你之前有查到吗？你就好意思走人。” 说到这里，李副所长就来气，他很想知道，于成这个没用的家伙，是怎么进的派出所。 想着，上下打量着于成，“你跟于莲还是有共同点的。” 闻言，于成挺直腰板，等待李副所长的夸奖。 毕竟，于莲在李副所长的嘴里，可是夸不绝口，全是赞美。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你们都姓‘于’。” 瞬间，于成的身子就垮了下去，紧接着，心里不爽起来。 成绩比不过于莲就算了，怎么现在他干民警，她就在刑警队上班，还是在省会城市，自己却只能在小县城里。 还是委屈求全，放下尊严得到的。 “你们家的优质基因，都在于莲身上？” 第109章 跳楼的事吗？ 余花稍微想了一下。 “是在小惠和林东出事的前一天的晚上。” “你们聊了什么？” “……嗯，我跟她说那天逛的旅游景点，吃了哪些好吃的食物，小惠就跟我说，去商扬又给未出生的外孙，买了几件衣服。” “当时，我还笑她，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买的粉色衣服怎么穿，他们夫妻俩特别喜欢女孩子。” 就是两个人，很平常的聊天，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 “除了这些，你们聊了些什么其他事吗？” 余花轻轻摇头。 “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聊天就是这样，东拉西扯，我说我的，她说她的，而且出去玩，又困又累，所以也就打了七八分钟左右的电话。” 于莲轻叹口气，“这么说，跟你说话的语气估计也和平常一样。” “我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同。” 余花看着于莲，似是想到什么。 “其实，除了我以外，你们还可以再问一个人。” “噢？”于莲回看余花，“谁？” “袁琪。” “袁琪？是谁？” 于莲在记录本上记录下这个名字。 “和王惠是什么关系？朋友，亲戚？” “都不是，是家政工作人员，除了我们这些比较亲近的朋友之外，或许袁琪会比较小惠最近的情况，她一星期会去小惠家三次，打扫屋子。” 隔天去一次，余花说的没问题，这个袁琪确实会一般人了解王惠和林东的状况。 就最近几天而言，袁琪可能比他们的女儿林芸还要了解王惠。 “能把袁琪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余花起身，准备去拿手机，不过，又忽然坐下来。 “怎么了？”于莲看着余花起来，坐下的举动。 “没事。” 余花重新倚靠在沙发扶手上。 “本来想要拿手机，看袁琪的联系方式，只是想到，不用这样，你们再坐一会儿……” 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手腕上精致的女士手表。 “袁琪今天会来我家整理、打扫，也就十几分钟，她很准时，从来不迟到。” “……这样。” “你们等她来了，跟她面对面聊。” “好的。”于莲没有异议。 “这个袁琪……” 余花接着说。 “还是小惠介绍给我的，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在小惠的极力劝说下，我才让她来试试。” “看来袁琪的工作能力很好。” 于莲随意搭着话。 “不然，她也不能一直在你这里干。” 说到这个，余花微微一笑，颇为赞同。 “手脚干净，干活不拖沓，要价不是很高，性价比很高。” “我们年纪大了，腿脚慢，腰不好。” “袁琪来干这些活之后，轻松不少。” “时间久了，我很依赖她。” 他们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花起身去开门，边走边说，“一定是袁琪来了。” 很快回来，跟在余花身后进来一个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最多三十五岁。 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对余花说，“花姨，你家远房亲戚？都没见过。” “不是，他们是警察，来调查你惠姨和东叔死亡的事。”余花转身，“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袁琪。” 于莲仰头打量着袁琪，身材纤细，五官端正，算得上美女，穿着偏深色。 袁琪的表情略显僵硬，“你们要问我什么？” “不要紧张，”于莲出声，“我们就是循例问一下。” “就是，”余花说，“你先坐下。” 袁琪在余花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 “她可能是第一次被警察问，有点不适应。” “理解。” “他们想知道你惠姨和东叔，最近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你好好想想看。” “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袁琪小声嘟囔着，回想的非常认真。 “比如情绪不佳之类的。”于莲问。 “……这样，”袁琪随即摇摇头，“没有，惠姨和东叔的心情很好，他们的女儿要生孩子了。” 于莲抿了抿嘴唇，“心情很好，那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 “我去他们家打扫的这些时间里，没有见到他们跟谁吵过架，不过，我不在的时候，就没法知道。” “除此之外，能说说其他事吗？” “其他事？”袁琪不明所以。 “最近你们聊过什么？” “大概就是即将出生的外孙，和想要我去他们女儿家做家政。” 袁琪点点头。 “基本上就这些。” 于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记录的本子，抬眼望向袁琪。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林东和王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袁琪瞪大双眼。 “对，你，这个问题不是只问你，是所有人都会问，是为了确认不在扬证明，不用太在意。” 袁琪长出一口气。 “他们死亡的那天晚上，我在家，和家人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家人是？” “我的儿子。” “你丈夫呢，上夜班。” 于莲随口接了一句，没想到这句话，让余花的眉头皱了起来。 瞬间，于莲知道自己接错话了。 这破嘴！ 估计，袁琪和她老公已经离婚，也有可能是去世。 “抱歉，”于莲赶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没有关系，我前几年离婚了，带着儿子没有再婚。” 一阵沉默后，于莲合上记录本，站起来。 “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后面有想起什么，再联系我。” 于莲掏出手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可以。” “好的，”余花说，“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 如果有凶手的话…… “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几乎跟王惠和林东夫妻俩关系比较好的人，他们的共识，就是王惠和林东不会自杀。 于莲坐在警车后座，头靠在窗户，想着和三人的谈话。 但目前问到的线索，没有多少。 并且，仅有的线索中，没有明确有指向他们夫妻俩是被人杀害的线索。 接下来，该从哪里查起呢？ 第51章 我这工作，只能我来做 怎么就两个人一起相约来到妇产科？ 回到房间。 于莲和张栋还有汪海打了语音电话，跟他们说了今天在医院看到的事情，自己的猜测，以及觉得奇怪的地方。 张栋说再好好去查查王凤和张茜的关系网，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 张茜就是这个嘴毒、傲慢的hr的名字。 “好的，张队，目前我就知道这么多，” 于莲仔细回想在医院的所有细节。 “对了，张队，我还要再请一天假，丽丽摔的有点严重，她的父母不在这边，正经朋友也就我这么一个，明天，我还得接她去医院，打点滴。” “行。”张栋答应的很爽快。 第二天。 于莲起的比上班还早，她要先去张丽丽家，接上她，两人再一起去医院。 “老请假，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张丽丽看着忙前忙后的于莲，有些担忧于莲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份工作，因为自己请假太多，而被开除。 “放心，不会，”忙完在张丽丽身边坐下的于莲，歪头朝她眨眨眼，轻松说道，“我这工作，只能我来做，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只有我主动不干了这种可能。” “切！”张丽丽笑着打趣，“读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自信，不过……” 她说着，顿了一下，“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张扬、明媚、自信、大方。” “谢谢夸奖！” 于莲一边和张丽丽聊着天，一边看着三楼妇产科的方向，她想着，或许今天还能看到王凤和张茜来医院。 只是，于莲从上午看到快中午，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感觉到生病的人好多。 看了一眼时间，“丽丽，你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张丽丽点头，“有点。” “点外卖，还是我去医院旁边买，或者去医院食堂打包回来吃。” “去医院食堂吧，快，而且外面还下雨，不方便，随便吃点就行。” 于莲起身，望向点滴，“这瓶快要打完，你注意一下，早点喊护士来换，我不一定能很快回来。” “好的。” 于莲去引导台问了一下医院食堂在哪，顺利找到位置。 很快打完饭，只是，在坐扶梯往回走时，看到一个……呃，不，是两个熟人。 张栋和汪海。 他们从医院不同的门外，走进来，而目的地很显然是一个地方。 妇产科。 此时，他们正不约而同的朝着前面张望着。 循着他们的视线，于莲看到自己找了一早上的人，出现在眼前。 跟昨天一样，两人往妇产科而去，中途，两人没有说什么话。 于莲快步往楼上跑，把盒饭打开递给张丽丽。 “丽丽，你先吃，我有事要去一下三楼。” “……嗯，赶紧去吧。”经过前几次，张丽丽已经习惯，于莲的天降工作。 毕竟于莲的职业，和普通工作不一样。 于莲小跑着来到三楼，追上张栋和汪海。 看见王凤和张茜走进昨天的那间诊室后，拍拍了两人的肩膀。 两人警惕的回头，发现是于莲，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你们是在跟踪这两人？” “……嗯，”张栋回，“昨天，你跟我们打电话，说明情况后，我仔细想过，这个李德明的妻子王凤，确实有些古怪。” “我昨天晚上，又一次重新梳理王凤和张茜的关系网，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老板娘和员工关系。” “但是，她们两的行为不正常，尤其在李德明刚死不过一天的情况下。” “所以，早上一到局里，”汪海插话，“张队，就说跟着她们看看，能不能两人各自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好不容易等到她们出门，没想到，还是来医院的。” 双手一摊，“早知道，她们是来医院，我和张队就不跟，你直接在这里守着。” “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不要拿结果来推导过程。不过，我们在外面完全听不到她们在诊室里说些什么。” 汪海耸耸肩，“还能说什么，不是孩子，就是孕妇呗。” 即便如此，于莲也必须要知道王凤和张茜在里面，究竟和医生说些什么。 直接去问医生，不可行，昨天已经试过。 那就…… 于莲想着，望向张栋，“张队，我去趟厕所，如果二十分钟没有出来，你找人来找我。” “什么厕所得上二十分钟，”张栋还没有说话，汪海倒是先嘀咕起来，“也不怕得痔疮。” 于莲不怪汪海不懂，毕竟自己没有跟他说过“全知视角”金手指的事。 但，张栋和于莲对视的一瞬，就明白她说的上厕所，不是字面意义的上厕所。 于莲没有搭理汪海，跟着指引标识，很快找到厕所，进入隔间。 不是她不想跟汪海说话，而是她现在没有时间。 如果王凤和张茜像昨天一样，很快出来，出医院分开，又什么重要信息都看不到。 【开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再次睁眼，于莲看到医生、王凤和张茜。 王凤和医生面对面坐着，张茜则憋缩缩的站在一旁。 哪有让孕妇站着的？ “你们确定要做流产手术？” 原来是流产手术啊…… 看来孩子的父亲有问题。 “是的，”王凤面无表情的直接回答，“今天就做。” 怎么回事？ 怀孕的明明是张茜，但做拍板决定流产的却是王凤。 难道王凤和张茜的什么长辈？ 张茜他们家不喜欢她肚中孩子的爹？ 因为从张茜的脸色可以看出，她并不是自愿来流产的，她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不愿意。 只是，在王凤瞪了一眼后，不敢反驳，只能点头。 奇了怪了，如果是长辈，为什么张栋完全查不到她们之间的关系。 医生没再多说什么，推给她们一份手术同意知情书。 “看看上面的内容，然后签字，就能去做手术。” 王凤看都没看，就将笔递给极不情愿的张茜。 “快点签，别忘了我们说过什么。”王凤说话的语气淡淡。 张茜似是想到什么，身体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第50章 怎么来了一趟妇产科就怀上了！ 张丽丽虽然不知道于莲有什么，但是看她的样子，估计到和工作有关，于是点头，嘱咐道，“小心啊。” 于莲从扶梯下到三楼，朝着刚才两人的方向走去。 于莲之所以觉得奇怪，是因为这两个人是那个傲慢的hr，其实是她出现在这里，没什么问题。 但是，走在她旁边的中年妇女陪着她就有点耐人寻味。 这个中年妇女，就是死去的李德明的妻子，王凤。 老公刚被人杀死在办公室里不久，不仅没有伤心、难过，还跟一个看起来不相干的下属来医院妇产科。 不正常，着实不正常。 于莲能够认出这个王凤，还是在李德明被杀死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放着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 当时，仔细看了一眼，从张栋嘴里得知李德明的妻子，孩子的基本信息。 于莲在得到的信息中，不记得这个hr和王凤他们有什么亲戚关系。 王凤和李德明只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是女儿，刚上大学。 总不是王凤的女儿和hr是恋爱关系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恋爱关系，两女的谈恋爱最多去妇科，怎么也来不了妇产科。 而这种能好到陪着对方来妇产科的，要么是家人，要么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她们俩的关系，怎么看都是第二种。 但是，刚刚于莲从上往下看的时候，非常清晰的看到，王凤眼里对hr 的嫌弃和不满，还有一点……呃，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怀了孕，总有一个人吧，不然来这个妇产科干嘛？ 于莲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妇产科快步走去。 刚走到拐角时，就看见两人从诊室里出来，说着什么，很快消失在于莲面前。 速度之快，快到于莲还没有来的及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而现在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又不太合适。 于是，于莲走到她们出来的诊室门前，敲门走了进去。 “坐下吧。”于莲进来后，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就被医生当成患者。 “等等……” 于莲刚想要解释一下自己来的目的，但是才说三个字就被一声打断。 “等什么，还等一下，你不知道后面还有不少人在排着队吗？”医生语气平淡，似是见惯这种扬面，“年轻人不好意思，我能理解，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什么不好意思！ 什么东西就能习惯。 于莲再次想要说点什么，又再次被打断。 不过，这次是敲门声。 紧接着，从打开的门缝中探出两个脑袋，一男一女。 “你们等一下，”医生冲着两人说，“这个孕妇还没有看完。” 孕妇！ 怎么来了一趟妇产科就怀上了！ 门外的女生小声嘟囔，“可是，明明广播里喊得是我的名字啊，为什么不是给我看，那喊我干嘛？” 听到这话，医生看向于莲，“你是王倩？” 于莲摇头，“不是。” 这时，门外的女生喊道，“我是，我是。” “那你进来，”医生说着，没好气的于莲一眼，“不是的，进来捣什么乱。” 于莲对着进来的两人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你们能稍微等一下吗？不用太长时间，我就问几个问题，谢谢！” 她掏出自己的证件，给他们看，最后他们勉强同意。 “医生，我想问一下，在这之前出去的两人，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女生，大概比我大两三岁，她们两人中，是有人怀孕吗？” “不好意思，”医生果断拒绝，“病人的隐私，不能随便透露，就算是警察也不行。” 这不能说，那不能说，作为病人很开心，只是作为于莲，只有赶出去的份。 “刚才进来的是不是叫王凤？”出去前，于莲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于莲问完，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医生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好在，诊室的门在关上的那一刻，医生开口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不认识？ 那怀孕的就是hr，关于在厕所里与hr遇到的记忆瞬间袭来，她不停的呕吐。 一开始，于莲只是以为，她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早饭，才会吐成那样。 因为之前汪海食物中毒的样子，于莲一直记忆犹新，所以看到hr呕吐，第一反应是吃坏了，根本没往怀孕这个方向想。 只是，想到这，于莲突然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hr的名字。 不过，不是特别重要。 于莲往楼上走去，途中，她发了一个消息给张栋。 【张队，你去查一下，李德明老婆王凤，还有那个hr，就是面试我的那个，然后再查一下这两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于莲虽然有预感这两人没有太大的关系，充其量是老板的老婆和老板的员工，但是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张栋很快回过来一个ok。 于莲在张丽丽身边坐下，“不好意思，来陪你，光顾着忙自己的事了。” “哎呀，我知道你肯定是在忙警局里的事情，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们可是好朋友欸，怎么能阻止朋友进步呢，我不能拖你后腿。” 于莲笑着说，“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这后腿是怎么被电动车伤成这样的，还有这手臂……”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很痛吧。” 一说到这个，张丽丽就立马咬牙切齿。 “当时摔下来的下一秒，痛的都想着，要不死了算了，都怪那个共享电动车，骑着骑着，它突然断了，真是见鬼！” “还有这样的，”于莲吐槽，“这电动车质量也太差了，找他们客服赔偿了吗？” “找了，他们只愿意赔偿医疗费用。” “那等下我带你去报警，怎么也得赔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 打完点滴，于莲带着张丽丽去报了警，随后将她送回家。 于莲坐在回出租屋的地铁上时，才有空打开张栋发过来的调查信息。 于莲打开文档，皱眉看着。 “这……” 第49章 没有更生气，只有窝囊气 张栋点了点头，汪海有些莫名，王强则有些犹豫。 于莲没管他们，继续说： “王强，我相信你没有杀李德明，”她再次向王强肯定这个事，“不过，我信没有用，法律是要讲证据。” 于莲走到王强身边，俯视着他。 “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杀了人，你要是还不配合，什么都不说，那你就干脆沉默到最后，到牢里，都不要喊冤。” 于莲说完，转身面向张栋和汪海，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配合自己，往审讯室外走。 “叫人来把他带走吧，没什么好问的。” 审讯室的门打开，三人马上就要离去之时，王强终于开了口。 从王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下了不小的决心。 当然，于莲也从他的内心看到。 “我说。”王强轻声说。 只是在回答之前，他又强调了一遍，“我没有杀李德明。” “嗯，”于莲认同，“我知道。” “说吧，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张栋询问。 “我是去了公司，这把刀……” 王强看了一眼张栋手旁，装在证物袋里沾血的水果刀。 “是我的，和旁边的那把一起在路边的便利店买的。” “昨天晚上，大概九点四十或者五十分，反正不超过十一点，因为被辞退，一直心情不好，回去的路上，随意进了路过的便利，本来是想买水的，但是……” 王强说着，瞥了于莲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不能眼前这个人说谎，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行，不然，下一秒就会被识破。 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买水的时候，无意间瞟到角落里的刀，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鬼使神差下拿了刀。” “为什么是两把，”张栋问，“一次不成功，还想杀第二次。” “当然不是，”王强立马反驳，“是包装里有两把。” “继续。” “拿着刀，我就冲到公司，因为最近公司很忙，李德明说什么要和员工共进退，所以跟着一起加班。” “呸！” 汪海突然唾弃一下。 “什么共进退，都是骗人的，他就是想看到底谁没有加班，然后，找借口开了他。” 万恶的老板，丑陋的嘴脸！ “我拿刀冲进他的办公室，这个周扒皮，正喝着咖啡，看着监控里面大家忙碌的画面，满意的笑着。” “所以你很生气，你一怒之下杀了李德明，”张栋严肃接话，“而且，杀了还不能泄愤，要把他的头和舌头割下来。” “没，我没有杀他，只是吓唬他，让他把扣我的钱，还回来而已。” “我从小到大鸡都没有杀过，哪敢杀人，还这么残忍手法。” 汪海插话，“怒气上头，失去理智，顾不上这么多。” “我没有杀人，”王强依旧坚持，“我拿水果刀对着李德明的时候，酒气已经散了一些，威胁都没有底气，不仅如此，还被他嘲讽了一顿。” “由此，你更生气……” “没有更生气，只有窝囊气。” 王强对自己这个性格也很恼火。 “最后，拿着刀，在嘲弄声中走了。” “那这刀？” “这刀为什么会杀死李德明，我是真的不知道。” 汪海急忙解释。 “我走出写字楼，就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去了，我怕大晚上一个人拿着刀，到处走，被巡逻的警察看到，抓进警局。” 王强说完后，张栋扭头看了于莲一眼，于莲朝他点了一下头。 王强刚刚的说的话，没有一个字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这就说明，他的话多半是真的。 既然没有说谎，那么…… “刀应该是在王强离开之后，被人给捡去了，”张栋想了一下又问，“你扔完刀，马上就离开了？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汪海回想片刻，摇摇头，“没有。那时，黑不溜秋的，我喝了酒很困，就着急回去睡觉。” “刀丢在哪个垃圾桶？” 他们很快到达王强扔刀的垃圾桶，三人观察了一圈，找到一个摄像头。 如果真如王强所说，他干了这些事，肯定会被摄像头拍到，捡刀的人也会，那么凶手很容易被确定。 可是，等他们找到写字楼物业时，却被告知昨天晚上那个时间点，他们的监控系统在升级。 所以什么都没有拍到。 这破监控什么时候升级不好，偏要选死人的这天。 案件又回到起点，并且走进死胡同。 王强是唯一的嫌疑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说的话。 这个杀人凶手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等等。 于莲心里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到底是运气好还是…… “这个监控系统的升级，”于莲看着眼前这个负责人，“应该不是临时决定的吧。” “不是，”负责人回，“提前订好时间，订好方案。” “那你们这个升级时间，有告诉什么人嘛？” “没有。” 无意间听到的？ 有这个可能性，但只是猜测，不能确定。 就在这时，于莲的手机响了起来。 于莲拿着手机走到外面，“喂，丽丽怎么了，这个点打电话给我？” “……什么！好好好，你把地址发我……嗯嗯，我马上打车过去。” 挂了电话，于莲在门外对张栋说，“张队，我朋友丽丽，骑车摔伤了，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我得去看看。” 张栋同意后，于莲打车，飞奔进医院。 按照张丽丽说的位置，于莲很快找到，浑身是伤，正在打点滴的她。 “丽丽，你怎么摔得这么严重！”于莲担心过后，是惊讶，“你这电动车到底开的多快？” “先别管电动车的速度快不快，这个点滴打的，我一直想上厕所，快点帮帮我，赶紧去厕所，还好你来的及时。” 拿着吊瓶，扶着张丽丽一瘸一拐的往厕所去。 经过走廊的时候，于莲看着下一楼层的走廊上，出现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她们正往…… 于莲看了一下，她们去的方向，微微蹙起眉头。 “这两人，怎么会有交集？” “而且，去的还是……妇产科？” 第48章 我没有杀人 这个水果刀，有些眼熟。 于莲望着王强手中紧握的刀，这不是……和插进李德明心脏里那把刀，长的一模一样？ 怕认错，于莲眯起眼睛，又认真盯着刀看了一下。 的确是两把相同的刀。 生活中，刀不难买到，两把完全一样的刀，也很常见。 但是，同样两把一把出现死者身上，一个出现在疑似杀人凶手的手上。 这就有点过于巧合。 于莲皱起眉头。 难道，杀人凶手真的是眼前之人？ “你不说我怎么懂！” 于莲缓缓后退一步，打算继续劝说。 “我们就是来询问一下，你老实回答，本来没什么事的，现在好了，你掏出了刀子，性质就不一样了，就算你跟李德明死没有关系，你也要去警局一趟。” “我说了我不去！”王强吼道。 “这可由不得你。” “由不由得，是我手上的刀说了算。” 王强的眼眶通红，面目变得狰狞，朝着于莲步步逼近。 于莲一边后退，一边张望着汪海。 这家伙，死哪去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警告第一次，马上放下刀，不然，我将采取武力措施。” “这都是你逼我的！” 此刻的王强，完全听不进人话，继续举刀逼近，一点都不怕。 他觉得自己的身高，自己的体重，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上还有刀，怎么可能连小小的女生都弄不过。 可惜，王强忘了，站在他面前的人，在刑警队上班，不是一般的工作，怎么可能会怕手上的那把刀！ 于是，在于莲第三次警告无果后，果断从腰间掏出能让碳基生物瞬间冷静的武器。 手枪。 “这下，能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说话，嗯？”这回换做于莲举枪逼近，王强往后退。 在于莲举枪的那一刻，王强的理智就已经完全收回，顿时，只剩恐慌与害怕。 王强紧张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嗓子干到冒烟。 “把刀丢到身前。”于莲冷冷地命令着。 话音刚落，刀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就传来。 于莲快步走过去，将刀子踢到身后，继续说着：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王强迅速照做。 “跟你好好说话，你以为我好说话，是不是？” 于莲拿出手铐，将王强的双手拷到身后。 就在这时，一直没影的汪海终于出现。 “于莲！”汪海喊着，超这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了一眼于莲，随后一把拽起王强，“你没事吧？” 于莲没好气地斜了汪海一眼，无语地说，“我才要问你呢，你没事吧，这么大个人，你追丢就算了，能丢这么远，也没谁了，我很好奇，你到底追哪去了？” 汪海尴尬的咳嗽一声。 “还不是这家伙，把我引出去，然后自己不知道走什么小路跑掉了。” 汪海一脸哀怨。 “害我从东跑到西，从北跑到南，没想到，他能胆子这么大往回跑，得亏，你没跟着跳下来，不然还抓不到他。” 于莲和汪海带着王强回到刑警队时，张栋刚好也开车回来。 “张队，怎么样？”于莲下车后，率先问到，“李德明家里有线索吗？” 张栋摇摇头，“没有，李德明的老婆和女儿，目前都没有可疑的地方。” 他说着，看到被带下车王强，“李德明真是他杀的？” “我看多半是。”汪海一边拽着王强往前走，一边说。 本来汪海觉得哪有人会因为几百块钱，而去杀人。 现在，他倒是有点相信，李德明真的有可能是王强杀的。 不然，他们还没有问什么，王强就着急跑。 这不是杀人的心虚，还能是什么。 汪海跟张栋说了和于莲去到王强住的地方，发生的事情。 “确实有一点嫌疑。” 审讯室里。 “为什么杀李德明？” 张栋询问，汪海记录，于莲站在一旁观察着。 “我没有杀人，相信我警官，”王强急切说道，“我真的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 “对对对，李德明不是我杀的。” “那你跑什么？” “我怕你们是来抓我的。” “你既然没杀人，你怕什么，我们还能冤枉你不成！” “不，不，不是这样的。” 张栋将杀死李德明的刀，和威胁于莲的刀，一起放到王强面前。 “这两把刀品牌一样，一个是杀人的，一把从你手上弄来的，相隔没有二十四小时，而且，你还因为被辞退与公司闹的不愉快。” 张栋说着，大力一拍桌子，对面的王强吓得身体一抖。 “巧合能有这么多？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 听到这话的王强变得异常激动，“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话落，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是指纹匹配的报告，上面显示，插在李德明心脏上的刀子的指纹是一直说没有杀人的王强的。 在他们带着王强进入审讯室后，立马安排了人收集他的指纹，拿去一起比对。 张栋拿着报告给王强看，“你还有什么好说，杀人凶器上只有一个指纹，而指纹就是你的。” 即便证据放在王强的面前，他也只是低下头，嘴里小声说着，“我没有杀李德明。” 不过，于莲还是觉得奇怪，自从她早上进入那家公司后，总感觉哪里有不协调的感觉。 看着王强死不认罪的样子。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我是有去找李德明，两把刀也都我的，但是，我只是去吓唬他，没想杀他，只想要他把扣下来的工资，还给我而已，而且……】 想到这，王强抬眼看了杀人凶器，沾血的水果刀一眼。 【明明找完李德明之后，就把刀丢到垃圾桶里了，怎么会又回到办公室，还把人给杀了。】 王强很恐慌，现在所有的不利都指向嫌疑最大的他，如果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没有杀人，那么他是要坐牢的。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事说出来？他们会信吗？】 “王强。” 于莲看着王强迟疑的眼神，轻声安抚着他。 “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但是，你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才行，不然没人能帮你。” 第47章 老板死了，公司会不会倒？ 于莲看见两人的脸色不太好，忙解释。 “我知道，你们没有权利决定，扣除员工的工资，我说的是你们老板，不干人事。” “可是……”李渔小声说，“我觉得，王强不至于为了几百块钱，杀人吧。” 她这么一说，先开口的张兰，也有些认同的点点头。 “这倒是，为了几百块钱杀人，得到的却是一辈子的牢狱，不值得，我想应该不是王强杀的老板。” 于莲听后，摇摇头，“我看未必。” 于莲太清楚缺钱的无力与绝望感，几百块可能是一个人一个月的房租，可能是一个月的饭钱，她也曾为几百块钱，绞尽脑汁地想尽各种办法。 所以，王强因为几百块钱，被逼入绝境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在这时。 张栋和汪海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栋拿过同事手上记录的询问内容，看了看。 “王强有可能是杀害李德明的凶手？” “我觉得有，”于莲回，“虽然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几百块钱。” “行，”张栋没有质疑，然后扭头看向两位同事，“从水果刀上提取了一个指纹，你们去提取这个公司的所有员工的指纹，拿出做比对。” 交代完这些，回过头对于莲和汪海说，“你们去找这个王强，我去一趟李德明的家里。” 张栋说完这些，便匆匆离开了。 于莲和汪海去到人事的办公室，问王强的住址。 人事办公室里。 于莲再次看到脸色依旧不好的hr。 这个样子，于莲都不知道是因为吃坏了肚子，还是因为老板突然被杀造成的。 “麻烦把业务部王强的信息给我们。”汪海说。 见这个hr魂不守舍，没有反应，她旁边的同事，连忙说，“稍等，我查一下。” 于莲好奇看着hr，忽然想要看一看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于是。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下一秒。 【完了，完了，全完了，怎么会这样？我以后该怎么办？……】 于莲看完之后更加奇怪，hr的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些话，全然没有想其他的。 文字看着干巴巴的，但于莲似乎看到这些心里话背后的一种落空的悲凉感。 怎么回事？ 虽然经常听到“把公司当家”之类的口号，但是眼前之人也太把公司当家了。 不！ 于莲觉得把公司当家都不够贴切，应该说是把公司当天了。 而hr现在是天塌了。 不就是一份工作，至于吗？ 于莲转而看向正在查询王强信息的hr，她的心里反应才是普通打工人的心声。 【老板死了，公司会不会倒？】 【这个月的工资应该发的出来吧？】 【要不要现在开始投简历，或者联系联系以前的老同事们，看看有没有工作推荐。】 【嗯，得赶紧了，工作不好找！】 看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找到王强的信息了！”她说着，将电脑屏幕转向于莲和汪海。 汪海拿出手机拍了一下。 两人离开公司，这次坐的是汪海开的……粉色的车。 “你这……”于莲拉开车门，歪头看着汪海“没想到，看着这么阳刚之人，喜欢的是粉色，不过，还挺好看的！” “那是当然，这是我女朋友喜欢的，我女朋友不仅审美好，人更好看……” 汪海一边说，一边启动车子。 “知道了，知道了！”于莲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是于莲不想倾听他人的幸福，但是一直听，一直听，耳朵会生老茧。 汪海每次说到女朋友，都没完没了，他们恋爱的那点事，于莲已经听了不下十遍。 他们跟着导航，四十多分钟后，来到王强居住的小区。 这个小区是一个破旧的老小区，最高有五层，王强住在二楼。 “砰砰砰！” 汪海大力的敲着门。 “王强，警察，开门，有些事要跟你询问一下。”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砰砰砰！” 汪海继续敲着。 “会不会不在房间里？”于莲看着门始终紧闭着，也没有要开的迹象。 “可能，”汪海的眼睛凑近猫眼，“也有可能在里面装死，不开门。” 这时，楼梯平台上的灯亮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上来。 “你是周明？”于莲问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嗯，是的。” “我们半小时前通过电话。” 于莲和汪海出示证件，并把门前的位置让出。 周明是王强的房东，他们在来之前，就想到可能遇到当前的情况，于莲就在车上通过查到的信息，联系到他。 周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在钥匙插入锁孔的一刹那，于莲和汪海的耳朵都敏锐的听到“扑通”一声。 “不好！”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 这动静应该是王强跳窗的声音。 “嘎吱！” 房门被打开，房间比于莲租的还要小。 他们迅速跑到床边，但只看到一个背影消失在拐角。 “我靠！” 于莲猝不及防的看到汪海毫不犹豫地从窗户一跃而下，她的双手放在窗台上，看了一眼楼下，不是很高，跳下去应该没事。 于莲深吸口气，然后……猛然转身，冲盯着自己看着的中年男人尴尬一笑，“我恐高。” 说完，她快速往门外跑去。 下楼梯时，于莲大概想了一下刚才王强跑的方向，以及接下来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追。 没成想，刚出单元门，就迎头碰上往这边跑的王强。 “你跑什么。”于莲拦在路前。 “我没有杀人！”王强激动的喊道。 “我没有说你杀人。” ……呃。 不对！ 自己和汪海都还没有说李德明死了的事情，王强是怎么知道的？ 估计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告诉他的，或者杀人凶手就是他。 “只是按照流程询问一下而已，你这么冲动干嘛！” 于莲和王强对峙着。 “他们都告诉我了，总裁办的人说了，我和李德明的矛盾。” “我理解，人和人多少都有点矛盾，总不能一有矛盾，就杀人吧。” 于莲一边劝着，一边等着汪海过来。 不过，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还不过来，到底跑到哪个地方去了！ “再说，其他人都问过了，我们过来真的只是流程，不是来抓你的。” “不，你根本不懂！” 王强说着，掏出一把水果刀，逼近于莲。 第46章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到这都还算……嗯，正常。 残暴的是，头和身体分离，被放在桌子上，眼睛还瞪得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关键的是，他的舌头，被割了下来，又被放进嘴里，被牙齿死死咬着。 于莲一直yue，喝了几口汪海递过来的矿泉水后，稍微好了点。 汪海比于莲稍微好一点，身体反应没有这么剧烈。 不过，于莲一想到早上吃了一大碗的豆腐脑，胃里又开始止不住的翻腾。 该死！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于莲眉头微皱。 “不是，”汪海摇头，“这是畜生、心理扭曲的变态才能干的出来。” “……嗯。”于莲无比赞同，转身欲离开，不想再看这让人非常不适的扬面。 “这就不行了？” 张栋背对着他们，看着无头尸体，好像后脑勺长眼睛一样，发现于莲要从办公室出去。 “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于莲又快速扫了一眼头、身、舌头分离的画面，还是立马闭上了眼睛。 “不行，真的承受不住，”于莲不管张栋说什么，快步往总裁办公室外面走去，“我也没办法，我才干这行多少时间，我拿什么承受！” 张栋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还笑了一下。 见状，汪海也想跟着于莲一起出去。 “怎么，人家于莲不是专业的可以理解，你一个正经警校毕业的，也不行？” 汪海尴尬的将刚跨出去的右脚，很快收回来，“怎么会，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才不会像于莲这个胆小鬼一样跑掉。” 紧接着，他又yue了一下。 汪海不像于莲那么坦然，不行就是不行，能够自然的说出来，他不一样，不行咬着牙也得上。 “那你过来凑近看看，那么远能看到什么细节。” “哦……哦……” 话都说出去口，现在要是再说不行，已经晚了。 汪海一小步一小步，磨磨蹭蹭往死人身边走去。 张栋余光瞥到汪海的举动，又一次轻笑出声，还摇了摇头。 这边，于莲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之后，呼吸到新鲜空气。 顿时，感觉自己的肺和胃，都没有那么难受。 于莲看见两个同事，正在总裁秘书办问询，便走了过去。 “你们的名字？” “我叫张兰。” “我叫李渔。” 两人回答的声音中，都带着点颤音，看来还在惊吓中，没有完全缓过来。 “你们谁第一个发现李德明死亡的？” “是我，”张兰说，“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上班，打完卡，第一件事就是去李总办公室看看，有没有需要整理的地方，这是我每天来公司，必须要干的事。” “你报的警。” “是。”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李德明是什么时候？” 两个秘书想了一下，随后张兰开口回答，“我们最后一次见到李总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十五分左右。” “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时间，刚好总裁让我给他泡一杯咖啡送进去，然后我们两就打卡下班。” “对，”李渔附和，“我们两打卡的时候，看到打卡机上的时间是九点二十五分。” “我泡咖啡，送进去，到出来，和李渔收拾东西打完卡，最多就用了十分钟。” “你们走的时候，还有谁在公司吗？” “不少人，”张兰不假思索地说，“公司最近业务很多，大家都很忙，有不少人都会留下来加加班，赶进度。” “不能直接看监控吗？”于莲突然插话，两位问询的同事转过头来，和她打了一个招呼，“这样不是能很快看到谁最后一个进入总裁办公室的。” “我们已经在监控室的电脑上，看过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监控。”其中一位同事回。 “既然看了，还要这样问，那就说明没有看到有用信息，”于莲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公司有监控盲区？” “没有，”张兰说，“我们公司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监控着，不存在一点死角。” 于莲闻言，望向远处的办公区域。 她发现这个公司真的很变态，员工工位的后面都有摄像头，对着电脑。 完全不给员工摸鱼的机会。 啧啧！ 还好没有被这家公司录取。 于莲在心里再次感慨。 不然，她都不敢想象，工作干的得有多压抑。 “这李德明多少有点变态。”于莲嘀咕着，“那为什么摄像头为什么没有拍到一点有用的画面？” “因为监控从凌晨十二点半到刚刚，被关闭了。”李渔说，“直到和这两位警官去调监控时，才发现。” “……这样，”于莲想了一下，“谁有权限关监控？能看到是谁关的吗？” “可以，不过……”李渔停顿一下。 这一下，于莲知道肯定又有意外。 “怎么了？” “日志上显示，是我们李总关的监控。” 果然，没有一点意外。 “李德明有什么仇人，关系不好的人，或者有什么人有很大的动机要杀他？” “应该没有，”李渔和张兰同时摇头。 “只是……”张兰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接下来的话。 “只是什么？” “如果非要说一个人的话，我能想到一个人。” 于莲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或许，张兰接下来的话，会是一个突破口。 “业务部的王强，他前两天被辞退，因为一些缘故，扣了一点他的工资，他当时很生气，和人事还有财务都吵了一架，想见老板，也没能见到，最后怒气冲冲的离开公司。” 于莲不理解，明明说公司很忙，大部分都要加班，却又在这种忙不过来的时候裁人。 所以，这个公司到底是忙，还是不忙？ 而且，嘴上说着一些缘故，没有说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那就是无缘无故，不想给钱而已。 “你们到底扣了多少钱，让人家这么愤怒？” 张兰的声音很小，“几百块钱。” “几百块？” 于莲一阵无语。 这么大个公司，为了这点钱，到处找理由扣人家辛辛苦苦的钱，也是绝了。 于是。 于莲看着眼前两人，认真发问，“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第45章 感谢你的，不招之恩 于莲下车，仰头望向高耸的大厦，“张队，你非要让我跟你一起过来，是因为这个？” 张栋没有说话，快步往大厦里面走去。 “不会，出事的恰好是我之前面试的公司吧？” 还没到大厦时，于莲就觉得车越开，车窗外的画面就越熟悉，尤其在一个十字路口更是。 这个路口，于莲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她觉醒金手指，能进警队工作的重要地方，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如果没有通过金手指，成功制服歹徒，可能现在于莲还在忙着海投投简历，找着工作。 虽然于莲嘴上这么问，但心里已经差不多确认，直到张栋按下电梯的楼层，她才彻底确认。 二十二楼。 上次面试，于莲也是按下这个楼层，而且这一楼只有这一家公司。 “张队，这是带我来找回扬子的？”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是让你来工作的。” 于莲笑着，了然于胸的点点头，“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对了，这公司出了什么事？” “老板被人杀死在办公室里。” “……啊！” “早上，总裁办的秘书，到公司上班时发现的。” “这……”于莲一时语塞，“还好这公司没有招我，不然今天，我就从来调查的人，变成犯罪嫌疑人。” “叮！” 电梯门打开。 于莲突然…… “张队，我想去个厕所。” 于莲早上喝了一大杯豆浆和吃了一大碗的豆腐脑。 差不多的时间，一样的厕所，上次进到公司面试前，因为紧张，也来上了一趟厕所。 于莲刚关上隔间门，就听见一个急匆匆的脚步跑进来，然后一阵呕吐声。 这声音这么痛苦，别不是跟汪海一样食物中毒了吧。 于莲同情起外面这个女生，毕竟汪海那个半死不活、上吐下泻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里，清晰可见。 只是，推开门，看见洗手台上的镜子后，于莲的同情心瞬间消失不见。 让于莲讨厌的脸，明晃晃的出现在镜子里。 上次面试时，嘲讽于莲的hr。 此刻，于莲的心里只有刻薄的两个字“活该”，早饭怎么不毒死这个hr！ 于莲转念一想，早饭再毒，能有这个hr的嘴毒？ 走到洗手台前，于莲洗手，与镜子里的脸对视上，吓了她一跳。 近看hr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生气。 于莲没想跟她说话，没想到她倒是先开了口，“你怎么来了？” 这种不屑的语气，一如面试时一样高傲，令于莲十分厌恶，看来还没有忘记她。 或许是那天的话，骂的太脏，让她对于莲记忆犹新。 “我不记得公司招了你，今天也没有新员工入职，你来干什么？” 还好，没招。 于莲耸耸肩，“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不可能！”hr反驳，“这种事都是我去干的，我根本没有打过的你的电话。” “我又没说，是你打的，”于莲一边说，一边往厕所外面走去，“你同事打的，不来不行。” hr追上来，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怎么可能！就你那简历，还得我们公司求着来，你以为你是谁。” 于莲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原来眼睛没有瞎啊，还以为你眼睛不好，所以不看简历。” “……你！” 公司的门，要通过指纹识别才能打开。 于是，hr轻哼一声，“我们这个公司不是谁都能进的，尤其你这样的社会垃圾。” 于莲不惯着她，直接说，“你们老板都死翘翘了，你还搁着跟我耀武扬威，神气什么？说不定，明天公司都没了，你也要经历投简历找工作，嘚瑟什么？” hr的脸随着于莲的话，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感觉下一秒，hr就要倒下去。 于莲赶紧闪到一边，她怕hr等下摔坏了，讹自己。 “不可能！”hr不相信。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看来你在这个公司混的不咋地，这么大事，现在还不知道。” 话落，hr这才想起这个，伸手准备通过指纹，打开进去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hr的手不停的颤抖，半天验证不了。 于莲皱眉看着她，觉得很奇怪，老板死了，她这么的，这么的……怎么说呢，震惊很正常，但她这样子，跟死了老公一样很不合常理。 唯一能想到的是，害怕出去找工作？ 不过，这反应也太夸张和离谱。 工作是很难找，但还不至于这样。 就在于莲不明所以之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于莲，你不进来，站在这里干嘛？” 是汪海。 他看到站在外面不进来的于莲，于是过来开门。 “大哥，进来要指纹，我又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就算用脚趾刷也进不来的好嘛！” “嘿嘿！”汪海讪笑着，“这门明明从我们进去，就一直开着，谁给关上了！” 说着，他陶侃起于莲来，“不是差点就成为这个公司的员工。” 于莲没好气地回了一个字，“滚！” 汪海不在意，他们两的日常就是这样，“你等下指给我看看，是谁拒绝了，这么聪明、这么有本事的你，真是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就是她，”于莲轻笑一声，用头点点站在指纹解锁的设备旁边的hr。 顺着视线望去，汪海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而且，汪海还…… 一时间，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汪海非常尴尬，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的主人公就旁边，并且主人公的脸色还不好。 “抱歉，抱歉！”汪海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道歉。 hr没有说话，让汪海的歉意更甚。 “她现在没空搭理你，可能马上要失业，心情不好。”于莲开口，“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于莲往公司里面走去，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冲hr笑着说，“感谢你的，不招之恩，否则，我可找不到现在这么好的工作。” 于莲从斜挎包里，拿出自己的证件，晃了晃，然后戴上。 hr看到证件上面写着，杭市刑警队心理侧写师-顾问，身子一颤。 “怎么会？” 当于莲来到总裁办公室，看到异常残暴的画面，立马想要呕吐。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人。 第44章 我想要你死 名声对于一个女生有多重要，同身为女生张丽丽再清楚不过。 而且，现在还是在刑警队工作，虽然是顾问，不是正式的，但，应该也不能有不好的流言蜚语。 “于莲……” 于莲回望张丽丽丽，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抬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 随后鄙夷的扭头望向一脸得意的赵亮，“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什么工作，还敢威胁我？”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这不是威胁，只是因为我太爱你，”赵亮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复合？” “复合？” “对，不然，大家都能看到你的照片哦~” “啪啪！” 于莲轻笑着，给赵亮左右脸各一巴掌。 “你！”赵亮被打后，怒视着于莲，“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发，等下你别哭着求我。” 于莲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发呗，我倒要看看，你能发什么东西。” 于莲根本不怕，她和赵亮是谈了四年的恋爱，但是没有出去开过房，约会时，也只是牵牵手，亲亲嘴，赵亮能拍到什么私密照片。 就算拍到什么照片，肯定是趁于莲不注意偷拍的，她不害怕，又不是自己的错，该受到谴责的是赵亮。 “你不要后悔！”赵亮放完狠话，准备发照片。 在他的照片还没有发出去，于莲打出去的电话，接通了。 “喂，张队，有人拿偷拍的不雅照片威胁我，说让我好看，我该怎么办？” “……谁？前男友，我不跟他复合，他就威胁我……” “我现在非常害怕，他还生气地瞪着我……” “……对，我和丽丽在出租房的门口……赵林警官就在附近是吧……大概五分钟？行行行，我等着。” 于莲每说一句，赵亮的脸就白一分，直到听到警察就在附近，马上就要过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跑什么？威胁的时候，不是洋洋得意，怎么，要逃？” 于莲刚挂掉电话，就见赵亮转身想离开，玩味的开口。 “怕什么，记住等会儿用你威胁我的语气，跟要来的警察说话。” “你！……”赵亮按下下行的电梯按钮，敢怒不敢再言。 赵亮只是想着吓吓于莲而已，他知道女人最在意就是贞洁，如果私密照被发出，肯定会害怕与受到唾弃。 没想到，于莲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过来还报了警。 贱人！ 赵亮回头狠狠剜了于莲一眼，在心里咒骂着。 他不能被警察抓到，前脚被公司开除，要是再被抓进局子，留下案底，那他就彻底完了。 没有一家好的公司，会要一个有污点的员工，尤其现在找工作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更不会有。 此刻，赵亮脑子里能想到就是逃走。 “叮！” 电梯门很快打开。 “你逃不掉的，赵亮，我知道你信息，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就算你连夜搬家，天眼也能时刻找到你。” 于莲悠悠开口。 赵亮跨出去的左脚，不情愿的收了回来。 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赵亮灰败着垂下手臂。 “于莲，你到底想怎样？”赵亮不甘、惶恐的看着于莲。 走廊上的声控灯，随着电梯下去后熄灭，赵亮的脸隐没在昏暗之中，模模糊糊，于莲看不太清。 她想不通，为什么当初那个能在自己兼职，遭到客人刁难时，挺身而出的明媚少年，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面目丑陋，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于莲记得赵亮，是会在阳光下对自己腼腆微笑，而此时脑海中美好的记忆，如面前的身影，变得模糊、不堪。 “我想怎样？”于莲嘴唇微动，笑看赵亮，与记忆中的少年告别，“我想要你死。” 话落，赵亮暴怒，冲过来要打于莲。 于莲丝毫不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扑过来的赵亮，“你打我，就是故意伤人，罪加一等，在局子里不想出来了。” 赵亮举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放下。 过了一会儿，赵亮嘶哑着声音质问，“于莲，我就是想吓吓你，想让你跟我复合，你至于报警吗？” “至于。”于莲淡淡回答。 忽然，赵亮想到什么，再次来了精神。 “警察来了又怎样？你有证据吗？我只是嘴上说说，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拿我怎样。” “即便，你在警队上班又能怎么样，他们还能因为你而徇私枉法不成。” 事到如今，赵亮依旧没有一点悔意。 于莲轻叹一声，摇摇头，“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什么？” 于莲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我手上有你的隐私照……” 为了以防万一，于莲在赵亮开口的那一刻，就在手机上按下录音按钮。 原以为不会录下什么，但万万没想到能录到证据。 “你竟然从一开始就防着我！”赵亮听完录音，咬牙切齿。 “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你又不是什么好人，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飞机上你把林莉推出去，让劫匪杀她这回事。”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赵亮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 “明明是你自己搞死自己的，为什么你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只会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我，我……”赵亮说着，倏忽理直气壮起来，“我就想生活过得更好一点，我有什么错！” 于莲看他死不悔改，不想再搭理他。 就在这时。 电梯门再次打开，赵林从里面走出来。 于莲和张丽丽从警局出来，已经很晚，便各自打车回家。 而赵亮被拘留五天。 在房间里休息一天，就去警队上班去了。 “李姐，早啊！” “小于来了，身体怎么样？” “没事。” “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 于莲刚准备去倒杯水，却见张栋风风火火走来。 “于莲，跟我出现扬一趟。” 闻言，于莲心里不禁叹口气，拒绝道，“张队，要不让李姐跟你去？” “……嗯？” “你不记得上次，我刚到办公室，你就喊我出差，然后就碰到劫机，这次，你又一大早的……” 李姐“噗嗤”笑出声，“小于啊，哪有那么多的倒霉事。” “李姐，我遇到的还少吗？” “下次找李姐，这回真得你去。”张栋说完，不管于莲，径直转身离开。 “欸，张队！”于莲追在后面，“到底是什么案子？” 第43章 牛粪就该有牛粪的自觉 “是的，自杀，”张栋说的无波无澜，义正言辞，“可能是弃恶从善。” 于莲盯着张栋，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和张栋比，于莲还是嫩了点，脸皮薄了点。 于莲和张栋的一唱一和，听得汪海都有点怀疑自己。 “真的是自杀？还是良心发现？”汪海小声嘀咕。 “你跟我说说我和张队晕过去之后的事呗。”于莲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岔开话题。 在于莲失去意识，汪海和支援的同事赶来，刚好看到在船上的毒F们，正着急忙慌的开船准备逃跑。 但是，不知道他们的船只出了什么故障，一直点不着火。 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后，审问出买家。 在于莲昏迷的这几天，缉毒队的同事在那批货流向市扬之前，把买家全部逮捕。 不过，从毒F们的嘴里，他们得知，这次抓的人也不是最终的大boss。 …… 张栋和汪海一直待到护士来催促，才离开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 张丽丽就来到病房来接于莲出院。 警队有事，张栋和汪海就没有来。 “对了，于莲，”张丽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当中她还偷偷看了于莲一眼，后面的话说的小心翼翼，“你男朋友赵亮呢？” “……嗯？” “你住院这几天，我都没看到他给你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你们……”张丽丽想了一下，才接下去说，“你们平常都是这么交流的？” 其实，张丽丽觉得这样的情侣关系是不正常的。 说实话，一天不联系，都会很奇怪，更何况算上今天都八天了。 哪有男女朋友能这么多天不沟通的。 “哦，他啊，我们分手了。”于莲说的很平静， 她说话语气，好像在说，“哦，我吃过午饭了。” “我还以为跟你说过了呢。” “没有！”张丽丽猛摇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们竟然分手了！” “是啊，已经分手，就在……”于莲有点忘记具体是哪天，她认真的回想着，“就在我们吃烧烤的那天白天。” “你干嘛这个样子，不是不喜欢赵亮吗？不是觉得他这人不好吗？怎么看着还有点惋惜？不应该高兴吗？”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多少有点猝不及防，你们毕竟谈了四年，我以为你们会结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事情往往总是与愿违。” “为什么？你们吵架了？谁说的分手？” 于莲轻轻摇头，“没有吵架，赵亮说的分手，还是发的短信。” 听到这，张丽丽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咬牙切齿，“赵亮这个家伙，他死定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他，你这么好，这么厉害，这么漂亮，他怎么敢的！” 于莲耸耸肩，“遇上更好的，更漂亮的，有钱的呗。” “……嗯？” “简而言之，赵亮攀上了高枝，一个能让他进入世界五百强工作的高枝。” 张丽丽难以置信，“他这样还能被既漂亮又有钱的看上，我以为，只有你眼瞎，没想到还有人！真是……艺高人胆大。” “去你的，什么意思？！” “相信我，你跟赵亮谈恋爱，让我时常觉得鲜花插在牛粪上，看不出来，这坨牛粪的价值还挺高的。” “牛粪就是牛粪，成不了金子。” “……啊？” 于莲眨眨眼，“高枝踹了他，连他的工作一起。” “这么快，这才过去多久。” “谁让高枝和我们张队认识，还关系特别好，上次我们在机扬遇到，还坐的同一班飞机，然后就发现赵亮脚踏两条船，还有贪生怕死的事。” “活该，死渣男！” “哎呀，都过去了，庆祝我出院，我们去吃火锅，怎么样？” 两人吃完火锅，回到于莲租住的小区。 刚出电梯，就看一个晦气的人，蹲在门口。 赵亮。 “他来干嘛？”张丽丽嘀咕。 “谁知道，不用睬他。” 有时候真的不能说，说什么来什么。 见到于莲，赵亮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于莲，你回来了。” 于莲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张丽丽在路过时，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赵亮竟然跪了下来。 “于莲，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分手，”赵亮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巴掌，“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和好，行不行？” 于莲斜了赵亮一眼，还好她没有删除信息的习惯。 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某信，点开赵亮的对话框。 “于莲，我们不合适，我已经被世界五百强录取，前途一片光明，你配不上我，分手吧，彼此体面点，不要纠缠。” 于莲把“彼此体面点，不要纠缠”这几个字读的非常重。 于莲大概知道赵亮来找自己干嘛。 吃回头草。 一阵沉默后，张丽丽怒而暴起，拿着手上的东西就往赵亮身上砸去。 “你这死渣男，我们于莲还配不上你，牛粪就该有牛粪的自觉，事到如今，还敢来找于莲，脸都不要，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着赵亮的脸上被打出血，于莲赶忙拉住张丽丽，“丽丽，丽丽……” “不要拦我，今天我要打死他！” “再打下去，要进局子，为了这么个人渣不值得。” 终于把张丽丽拉住，却又听到…… “我也是一时糊涂，都是林莉非要跟我在一起，是她，都怪她！” 于莲实在是听不下去，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TM不会想说林莉勾引你，嗯？” 说着，对着赵亮一顿拳打脚踢。 “于莲，于莲，”张丽丽看着不对，反过来拉住于莲，“住手，住手，人快要被打死了，不值得。” 见她们停下来，赵亮还在口齿不清的胡说八道，“都是她勾引的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爱你的，于莲。” 听到这话，于莲中午吃的火锅都要吐出来了。 于莲轻嗤一声，“你也配，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没镜子总有尿吧，人家一个白富美来追你？” “要是精神错乱，就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得了桃花癫。” “你赶紧走，我不会跟你复合的，你不就是被林莉踹了，五百强的工作没了，回过头一看，觉得我各方面都是一个好的选择，才又来找我。” “我不吃回头草，更不是垃圾桶，麻溜的滚，对我们彼此都好。” 话落，赵亮忽然笑出声，站了起来。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我手上有你的隐私照，你要是不跟我复合，我就放到网上，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在警队工作。” 第42章 当然，我不是一个物质的人，但…… “于莲啊，你什么时候醒来。” “于莲啊……” 黑暗中，意识处在朦朦胧胧的于莲，总是听到有人跟她说话，聊天，回忆往昔。 于莲听着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她很想看看到底是谁，貌似总是在固定时间来跟自己说话。 这是在哪？ 为什么总是漆黑一片？ 难道枪托砸自己的那一下，太过于用力，把自己的眼睛砸瞎了？ 不会吧…… 于莲从一开始的否决，到些许的质疑，再到有点相信，最后到悲伤的哀嚎。 她终于承认，自己肯定是瞎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光都看不到。 就在于莲处在期期艾艾中，无法自拔之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于莲啊，赶紧醒过来吧……” 原来是睡过去了，不是瞎了啊，还好，还好。 刚刚意识不清醒，没听全说话的内容。 ……嗯？不对啊，睡过去和一直不醒，我靠！这不是植物人吗？ 还不如瞎了呢？ “你妈已经打来打来好几个电话，我都说你在警队进行着封闭式训练，可是你一直这样睡下去，我也没有法能够再瞒住阿姨。” 妈妈，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吧？ 于莲听着熟悉的话语，想着操劳的母亲，不仅要摆摊，还要操心自己。 真是不孝。 自从大学毕业后，似乎妈妈就没有放下心来过。 唉…… 于莲不禁沮丧的叹口气。 可就在这一瞬间。 不行！ 我得醒过来，必须醒过来，我还要赚钱让母亲安享晚年。 于莲剧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黑暗。 终于，在尝试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时间很长，于莲总算看见一丝白光透了进来，将黑暗划开一道裂痕。 接着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将黑暗全都吞没。 就在这时。 “于莲，你醒了！”惊喜的声音激动的喊出声，“于莲醒了！” 至于这个声音，于莲总算将声音和人脸对上。 是张丽丽。 每天来找自己说话的张丽丽。 此刻，她眼眶通红的看着于莲。 “你总算醒过来了，你都不知道你睡了多久，让人多担心。”张丽丽长出一口气。 “对不起，”于莲赶忙道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我知道。” “我到底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这次也昏过去太长时间了吧。 “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于莲笑着回，“我要变成植物人？” “没、没有，”张丽丽摇头，“就是医生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各种仪器的检查都显示你的身体没有问题，而且你的生命特征甚至比普通人还好。” 还不是这个金手指闹的。 全套反复使用之后，人就特别累。 “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张丽丽看着于莲担忧的问。 “没有，跟检查的一样，很好！对了，我的手机，我要回电话给我妈，她应该很担心我。” “对对对，”张丽丽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递给于莲，“你先给阿姨打电话，报平安，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好的。” “对了，记得说你是结束警队封闭式训练回来。” 于莲点头，在张丽丽快要消失在门口时，“谢谢。” “我们是朋友，不用感谢！” 就因为是朋友，才更要多说“谢谢”。 于莲拨通电话的下一秒，电话就被接通。 “妈，我回来了……对，参加警队的训练，不能用手机……哎呀，我不是第一时间给你回电话啦……” 于莲说着，说着，开始撒娇，最后让她妈开心的挂掉电话。 “妈妈，再见！……我知道，下次有这种事，一定提早跟你说，好的好的，再见，妈妈。” 话落，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张丽丽，倒是等到张栋和汪海。 看见于莲在吃苹果，两人异常惊喜。 “你醒了！”汪海激动地问。 “刚醒不久。” “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张栋问。 “应该没有。” “还是得让医生来看看。” “嗯，我朋友已经去找医生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汪海坐下来，自顾自拿起一个苹果吃起来。 “……什么？” “你还是交到真朋友的，看朋友的眼光没有那么差。” 于莲翻了一个白眼，“滚！” “能斗嘴，看来身体真的没问题，都不用医生来看。”张栋看着两人无奈地说。 “警队，会给你表扬。” 于莲盯着张栋，期待着接下来的话。 “你在等我说什么？” “还能什么！”汪海不等于莲回答，大笑出声，率先开口，“她想问你警队发不发钱。” 跟于莲相处的这段时间，汪海算是发现，她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这个实用具体在“金钱”的上面。 于莲接话，“不会真的只有口头表扬吧？当然，我不是一个物质的人，但……我期待的问一下，也属人之常情，这么大个警局，这么抠门！不会吧？” “发钱，肯定要发钱的。” “真的？” “这个月的工资快要到账了，记得查收。” “啧！” 这时，张丽丽带着医生回到病房，见到来人，简单打了一个招呼。 医生一番检查后，给出的结论是没有问题，明天可以出院。 “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张丽丽在医生走后，也准备离开，“今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消息。” 张丽丽走后，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只是，没有安静很久，聒噪的汪海又说起话来。 “你知道，那个毒F李真为什么自杀吗？”他好奇地问道，“当时，就你和张队在现扬，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死去。” “自杀？”于莲不确定望向张栋。 不过，她很快想起来，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确实是自杀，虽然那个时候，李真身体里的灵魂是自己。 只有张栋没有觉得奇怪。 “是啊，明明他能跑的，你们那时都已经昏过去了。” 所以汪海才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就因为他的磨蹭，导致上船逃命的毒F们都没有逃掉，包括那天真正交易的人。” “谁知道呢，或许是良心发现，突然就想当个好人，你说呢，张队？” 第41章 拿你的命，跟你拼！ 李真挪开枪，砸在张栋头上，顿时，血汩汩流出，染红半张脸。 “你急什么，是不是警察重要吗？跟警察待在一起就是一伙的，你们都得死。” 李真慢慢地擦拭着枪托上的血迹，抬腿踹了张栋一脚。 张栋蜷缩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似是在祈求。 “既然你这么着急，”李真阴骘的眼神，俯视着躺在地上不停吐着血的张栋，“那就先送你去见上帝。” 他的手一挥，两个小弟对张栋拳打脚踢。 他们太残忍，不一枪结果了张栋，而是想让他活活痛死。 “够了！”于莲实在是看不下去，大喊一声后，迅速起身，将殴打张栋的两人撞开。 “张队，你怎么样？” 张栋的嘴一开一合，费尽力气，喉咙掺杂着血，才堪堪吐出四个字，“还死不了。” 就在这时。 掌声突然从于莲的头顶响起。 “感情真好，同事情深，不错，不错……” 李真笑着，狠厉的一脚踢向张栋的头，让原本就血流不止的头，上面的伤口越来越大。 “张队！”于莲惊呼。 瞬间，张栋昏死过去，要不是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于莲都以为他被一脚踢死了。 于莲怒视着李真。 李真依旧笑容不减，“哟，生气了，你这样子看着像是一只小辣椒，哈哈哈，还是一只卖相极好的小辣椒。” “真哥，长的这么漂亮，我们要不要给她带回去，给兄弟们……嘿嘿。”一个小弟猥琐的提议。 李真摩挲着下巴，似是在认真思索着这件事。 “我、跟、你、拼、了！”于莲咬牙一字一顿道。 于莲看着张栋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就跟港口的张青一样，不及时送到医院救治，恐怕这条命就没了。 “哈哈哈！生气爆炸的小辣椒，有意思，我都想尝尝你究竟有多辣。” “能送你去见阎王的辣。” “就凭你？”李真不屑一顾，“还是凭你手上这把没有子弹的枪……” 说到这，李真顿了一下，嘲讽道，“对了，就算你的枪里有子弹，以你的能力，好像也打不到人。” ……呃。 关于这个，李真说的没毛病。 “现在想想，他说的对……” 李真的头点了点失去意识的张栋。 “你肯定不是警察，就你这技术，要是能当警察，那多半是走后门了。” 你TM…… “还跟我拼了，拿什么拼！哼，枪和你，都不行。” 听完这番话，于莲突然笑起来，“呵呵。” “你笑什么？”李真迟疑地问。 不知为何，他听到这个笑，感觉毛骨悚然，跟鬼索命前的笑一样。 李真甩甩头。 怎么可能，大白天的。 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于莲的脚下。 有影子。 看完之后，李真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荒唐。 怎么还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到，真是太丢人了。 “我笑你天真，”于莲漫不经心地缓缓开口，“谁还拿枪拼啊，太过于低级，要拼当然是要用一击制胜的拼法。” 枪，还低级？ 那什么是高级？ 李真看着身前女生的眼神，里面带着必胜，不，是带着必死的神情，望着自己，他的内心不寒而栗，身体不禁一哆嗦。 此刻，他感受到，这个必死不是女生，而是自己和两个小弟。 “……什么？” 于莲看着手中没有子弹的手枪，“拿你的命，怎么样？” “……什么！” 李真惊恐，因为于莲说的太认真，太煞有介事。 “拿你的命，跟你拼！” 于莲说完，双手紧握着枪，枪托对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 “砰”的一声，于莲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枪托砸向自己的头。 随后，她的身体“扑通”倒在地上。 一瞬间，周遭变得无比寂静，只能听到清晨专属的鸟鸣声。 而李真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明明说要拿他的命来拼的人，却将枪砸向自己的头。 这是疯了？ 所以刚才说的话是疯话？ 李真与两个小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真哥，这、这……” 下一秒。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你是谁？” 茫然中的李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身体里像是闯进一个别的灵魂，他惊慌地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 “是我啊，”于莲笑着说，“我说了要用你的命跟你拼的，嗯？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李真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于莲。 “你的身体，现在由我接管。” “哦，多说一句，你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要不要看不看最后的太阳？” “不、不要！” 这个“不要”指的是不要看太阳，还是不要死，于莲并不在意。 既然拒绝，那…… “不要算了。” 两个小弟被李真这副见鬼的表情吓到，害怕地问，“真哥，你怎么了？还好吧？是出什么事了吗？” 李真（于莲）耸耸肩，“我没事，但是……” 他勾唇一笑，“你们马上就要有事了。” “……啊？” 李真（于莲）举枪快速对着眼前两个毒F开了枪，一击致命，两人很快在惶恐、不解中死去。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李真要杀自己，于是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谁说我枪法差的，”李真（于莲）嘟囔着，“这枪法不是很好，两颗子弹，两条命。” 于莲能够感受李真灵魂在深处的战栗。 “不要害怕，马上轮到你了，你们都得死，”说着，李真（于莲）笑了，“这话是不是很熟悉，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李真的身体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汗毛倒竖。 “下次杀人前，不要废话，直接动手，哎……”李真（于莲）叹息，“反派总是死于话多。” “砰！”枪声响起，血液飞溅，李真倒地，于莲的意识抽离，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于莲感到自己的眼皮太重，睁不开眼。 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汪海喊自己和张栋的声音。 “为什么救援的人总是在一切艰难都结束之后，才姗姗来迟？” 第40章 生命这就走到尽头了？ 在张栋关切的目光下，说出自己得到信息。 张栋拿出手机，点开导航软件，定位于莲看到的游戏公司。 “二十分钟的车程……速度是一百……还是一个有船的地方。” 地图在张栋的手里放大缩小，终于五分钟后，找到一个符合所有条件的地方。 余海村。 那个村里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渔船，靠捕鱼为生。 张栋拿起车上的对讲机，对所有人说了这个位置。 虽然说不出是怎么知道这个位置的，但其他同事纷纷掉头往那余海村而去。 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一试，哪怕是错误的信息。 张栋看了一眼他们当前的位置，到达余海村需要十五分钟，不过前提是一路超速。 当警察就是有点好，能随时将车子变成警车。 张栋拿出忽闪忽闪，还会发出警笛的灯，放到车顶上。 有了这个灯，然后，张栋开启了飙车模式。 一路上，不停地加速，加速，在闯了十几个红灯后，终于到达目的地附近。 “你不把车顶这个警笛灯拿下来？” 其实，于莲在看警匪片的时候，有一个很好奇的点，这么大的声音，不就是在告诉犯罪分子，我们来抓你了，你们听到就赶紧跑。 “这是起到警示作用。” “毒F们可能原来不急不躁的，但听到这动静手脚都得快出火星子吧。” 于莲和张栋下车，开始找毒F们。 其他同事，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余海村即便没有力海港口大，但仅凭他们两人找，还是要费一番时间。 于莲已经很累，不能一直使用“全知视角”，不然得晕趴，感觉几天几夜都醒不过来。 不过，还好这个时间点，人应该不多。 他们看见一个本地村民，上前问他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来时，收到他复杂的眼神问候。 “……嗯，你们就是陌生人，”村民说。 “除了我们。”张栋回。 “除了你们？” “对。” 张栋看着他的样子，以为能得到什么线索，没想到…… 村民大手一挥，“到处都是。” “……啊？” “我们这里天天都有陌生游客。” 他们这才知道，有海上旅游观光的船只，也是从这个村子的海边出发。 这下不仅出海的船只多，还有不少游客。 但是，此时此刻这么早，肯定不会出现游客，于莲和张栋也没有遇上很多人，大多是出海的渔民。 所以，出现的一定是那帮毒F。 “这个点，不会有陌生游客吧？”于莲插话。 村民非常坚定的点头，“就是这个点，要是其他时间，还没有呢？” “……啊？” 于莲也发出疑问，她实在有点不明白。 村民笑着解释，“原本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只有白天才有游客过来乘船，但是……” “但是什么？” “前段时间，我们这里来了一个网红，乘船的时候，拍下一张好看的日出照片，放到网上……” 于莲瞬间明白。 “你们这里就成了热门的网红打卡点。” “是的，所以这个点来乘船的人，比白天多很多。” 这下有点难搞，毒F如果混杂在其中，根本不会引起特别注意。 本来找人就很难，这下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就在于莲道谢准备离开之时，村民想到什么，小声嘀咕，“有几个人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于莲忙问。 “就是，我觉得他们不像是游客，急匆匆的，人也黑着个脸，看着很凶，很少看到游客是这个样子的。” “而且他们去的方向也不是，也不是游客乘船的方向。” “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村民抬手指向与游客乘船的相反方向，“那里去的人少，如果是游客，一般不会去那边，当然，也有例外，我忙着出海就没太注意。” “谢谢！”于莲再次道谢后，跟着张栋往这个方向追去。 他们怕再慢一点，人就该跑没影了。 两人到达时，他们看见一个不起眼的海边角落里停靠着一艘不大的船只。 上面没有人。 “看来他们还没有上船。”于莲说。 张栋环视一圈周围的情况，“估计是人还没有到齐。” 他们猫在船只不远处，一棵粗壮的树后面。 “等下我们直接冲上去，喊他们投降？”于莲再次开口。 “如果支援的同事到来，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是……” 张栋看了一眼身侧，弯腰张望着四周的于莲。 “眼下，我们只有两个人，这样莽撞的冲上去，只能是送死。”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等他们上船后，开船走掉？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送别一下他们，跟他们说，我们下次再见。” 张栋轻笑一声，他觉得于莲的脑回路有时候，奇奇怪怪的。 “你在想些什么？我们不能直接上去，还不能偷袭吗？” “……” “我们俩加起来，有十四发子弹，偷偷打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于莲把自己的枪递给张栋，“我不行，开枪纯属是浪费子弹，到目前为止，还没真正开过一枪，你拿着用吧，双枪老太爷。” 张栋瞪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不用，我身上还有一个弹夹。” 张栋没有接，想着还是得给于莲留着防身，万一出现意外，这都不好说。 “那么大个人，你不会一枪都打不中吧。” 语气里带着丝丝嘲讽。 怎么可能！ “而且，支援的同事，按时间算，估计快到了。”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出现一群人，估摸着有十五个人。 张栋全都打中，而于莲只要打中一枪就行。 可是…… 现实是，于莲认真开了七枪，一枪没打中，还因为枪的后坐力，导致胳膊和肩膀特别的痛。 张栋也没有百发百中。 支援的同事，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来。 最后两人被毒F们抓住。 “老大，”李真对着一个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说道，“您和他们先上船，这两个人我来处理。” 于莲看着抵在脑门上的漆黑枪口。 生命这就走到尽头了？ 第39章 我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到你 张青被抬上救护车远去。 于莲坐上张栋的越野车，不过，这次没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很快往毒F逃跑的方向驶去。 虽然早就不见他们的踪影，但有前面跟踪的同事，不用担心找不到。 车内异常安静，只用后视镜上的“出入平安”的挂件，因为车子的速度时快时慢，晃荡着发出声音。 于莲以为张栋上车后，就会问自己刚刚出现在毒F头子李真身上的事。 只是，张栋似乎没有好奇心，从车子启动后，就目不斜视的开着车，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这倒让于莲乐得清闲。 放松下来，于莲感觉到身体特别疲惫，还好，没有到要晕倒的地步。 就在于莲靠在车窗上，准备眯一下的时候，张栋声音嘶哑的开了口。 “所以，你的两次晕倒，还有第一次的警队询问室里问完嫌疑人之后的困倦都是因为这个，嗯……” 张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于莲超出科学范畴的能力。 于莲侧头，轻声说，“这个叫‘全知视角’。” 没想到张栋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算是关心吧。 还以为会说一些特别严肃方面的话题。 “全知视角？” “简单来说，我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到你。” 于莲想了一下解释。 “我可以知道你的下一个动作。” “可以知道此时此刻，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以作为旁观者知道你跟别人聊些什么，即便我不在你的身边，即便隔着千山万水。” “还有最后一个，不过你已经很清楚了。” 张栋听于莲说完，没有太惊讶，因为在刚刚通过控制毒F头子的身体时，惊吓、诧异过了。 “要不要我现在给你演示一遍。” “不用。”张栋拒绝。 真是没有一点好奇心。 于莲在心里刚吐槽完，就听见张栋的话，让她一怔。 “我想，你现在应该很累了。” 确实累到不行，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于莲笑着说，“队长你这样不像找不到对象的啊，家庭条件好，性格挺好，工作好，虽然有点危险，人长的也不丑，身高看着有一米八，怎么会还单身？” “你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还是有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张栋斜了于莲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少看点情情爱爱的小说，我单身是因为我不想谈恋爱，好吗？” 于莲注意到张栋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真的？” “你偷偷看我心理活动了？” “根本不用，你眼神太明显了，”于莲叹口气，“我不会随便使用技能窥探别人的内心。” “怕晕？” 于莲摇摇头，“里面太黑，我不喜欢，而且会遭报应。” “……嗯？” “我刚刚不还被那个男孩拿棍子打晕了吗？”于莲说话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和那个男孩有什么仇，我看他手下的挺重。” “没有太大的仇，男孩就是仗着自己未成年，做起事来没轻没重，不顾死活，反正又不会坐牢。” 于莲说了那天在公园里的事。 “我这不算是赌博吧？也就赢了两千多块钱，不犯法吧？这钱还是他们深更半夜抢手机店，卖手机搞来的钱。” 张栋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道，“下次不要干了。” “还真不允许啊，不过，没关系，我特意找的监控盲区，还有收的是纸币，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呵呵，你想的还挺周全。” “那可不，我这大好青年，可不能留下污点，张队，”于莲的脸色，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能力，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嗯？” 于莲耸了耸肩，“我不想坐上去往研究院的车。” “……嗯。”张栋点点头。 车内再次寂静无声。 就在于莲以为会这样一直沉默着到达毒F们接头的地方，忽然车上的对讲机响起。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毒F车子在进入好来XX大型超市的地下车库后消失不见。” 张栋的车子顺势在江边大桥停下，等候最新消息。 于莲看向车窗外，外面的扬景很熟悉。 是那天晚上女生跳江的地方。 于莲觉得很奇妙。 上次，站在这个桥上，她还在为工作的事烦恼。 这次，站在这个桥上，解决了工作事情。 之所以能够解决多少跟女生跳江的事有关，不然张栋不会特意上门找她帮忙。 不过，虽然不用再忧心工作的事，但却要时刻担心生命安全。 果然，人活着，烦恼就不会彻底消失，只会不停地转移。 随后，对讲机再次传来消息，说是毒F的车子，彻底跟丢，即便查了天眼，也没有任何发现。 于莲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你的身体允许吗？”张栋能看出于莲脸上的的疲惫。 “不允许，也得允许。” 于莲无奈。 “毕竟是我提议将他们放走的，现在人消失不见，我有一定责任，他们即使表面不说，心里也会嘀咕‘要是不听于莲的话就好了，至少还能通过审讯得到消息’。” 张栋没有说话。 【开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这么快！”张栋看着瞬间晕倒在副驾驶上的于莲，感慨出声。 于莲缓缓睁开眼，视角在一辆面包车里。 怪不得找不到车，搞半天换了车。 他们应该早就在地下车库准备好了这辆车，估计还是在监控盲区，所以看不到他们下车的画面。 “大哥，已经把那帮警察甩掉了！” “高兴的太早了，”于莲撇嘴，“我还在像鬼一样缠着你们呢。” 李真点头，“还要多久能到达老大的位置？” “大概还有一个二十分钟。”司机回。 “还是坐船离开？”张力问。 虽然他的地位和李真一样，但这一次任务，李真是主导，所以任务的细节，只有李真一个人知道。 而具体位置，除了李真，就是开车的司机。 “嗯，船比较方便。” 说完，李真便不再说话。 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的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失去一段记忆。 于莲看了一眼车子仪表盘上的速度，随即将视线挪向车窗外。 他们的车正在高架上飞驰，她一家熟悉的游戏公司。 有了当前位置，当前车子的速度，路程所需时间，以及他们坐船离开，那么就可以…… 第38章 我最擅长实现不现实的事 “把你们的枪给我。” 对于他的话，他们不明所以，这种生死攸关的对峙时刻，突然收枪，他的举动在他们看来很怪异。 但即便如此，小弟就是小弟，不管老大说出怎样离谱话，他们都得乖乖服从命令。 于莲（毒F头子）很顺利的收了三把枪，直到去拿第四把枪时，有人出声质疑。 “李真，你在搞什么名堂，关键时刻你把他们的枪都拿走干嘛？” 提出疑问的是和李真在F毒集团，地位差不多高的张力，他们都不是最终的老大，只是这次行动，听李真指挥。 不过，张力有质疑和监督的权利。 从刚才开始，张力感觉李真有点奇怪，就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我……” 于莲（毒F头子）没有想到中途会出岔子，还以为老大说话，小弟不能反驳。 “我看看他们还有多少子弹，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有，但是眼前不是时候。” 这话一出，这个收枪的方法，彻底行不通。 于莲（毒F头子）只能将枪还回去，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情不愿的。 既然这招行不通，只能来硬的。 “张队，你可以解决掉几个？” 于莲（毒F头子）小声说。 他用眼角余光，瞄着后面持枪的小弟，还有十几个能战斗的，剩余十几个躺在地上受伤了，没有什么战斗力，不用关注。 张栋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速度快得话，可以解决九、十个。” “行。” 只要他们配合得当，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来回两次就能将他们拿下。 “行什么行！” “……嗯？” “我不知道你手里的枪还有几发子弹，就算一枪没打出过，也只有七发子弹。” “我速度再快，没有子弹都是白说，除非一直有枪，否则这不现实。” 现在主动进攻行不通，只能想办法……不，还是行的通。 “这都是小问题，”于莲（毒F头子）说的自信，“我最擅长实现不现实的事，我们等下……” 于莲（毒F头子）说着脑子新冒出来的计划。 话毕，张栋一把夺过于莲（毒F头子）手上的枪，朝着最近的小弟开枪。 在毒F们的眼里，张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够忽然反过来控制住他们的头子。 他们不能伤到老大，又不能不开枪保命，所以即便没有于莲帮助，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多少慢张栋一点。 这边，加上于莲（毒F头子）配合默契的带着张栋躲过一轮子弹扫射，张栋非常顺利捡起毒F掉落的枪。 “这不就有枪啦！” 张栋不停地捡枪，换枪，射击着毒F们。 眼看就要成功将所有毒F们拿下之时，于莲突然脱离了毒F头子李真的身体，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于莲，于莲，你醒醒啊！”汪海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张队和对面打起来了，你快起来指挥张队躲避啊！” 于莲从朦胧中被唤醒过来，感到自己后背和后脑勺特别特别的痛。 等她彻底收回意识，想起自己刚刚在干的事，暗道不好。 “张队有危险了！” 于莲的意识脱离，意味着李真不再配合，不再言听计从，会反抗，而张栋不仅要控制李真，还得面对他的小弟。 “你把我喊醒干嘛！”于莲着急吼道，虽然汪海没有任何错，然后飞快起身，冲着张栋大喊，“张队，危险，赶紧找地方躲！” 听到身后于莲的声音，张栋瞥了一眼身前的李真，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腹部就被李真一个肘击。 张栋踉跄着后退几步。 “左边两步蹲下。” 于莲很快找到躲避的地方，安全躲过所有子弹。 而左边的位置，是于莲特意给张栋找的，离张青很近。 “带上张青往右前方……” 一顿紧张的指挥后，张栋和张青顺利回到安全区域。 于莲稍稍放下心来。 “他们要跑！”身后响起同事的声音。 之前有同事作为人质，他们没法出手。 现在同事安全回来，自然不能让他们离开。 就在他们要追上去时，于莲喊住他们。 “让他们走。” “……嗯？”众人不解，纷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于莲，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满，“我们眼下不用畏手畏脚，干嘛不追！” “因为这里不是他们真正的交易地点，放他们走，才能抓到真正交易的人。” “不可能，我们得到的情报怎么可能是假的！”缉毒队的同事不信。 他们花费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还有不少因为此受伤，怎么会只是一个假的消息。 “情报是不是假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到这里交易是一个烟雾弹，真正的交易地点我不清楚，肯定不是这里。” 这个信息是于莲刚刚通过李真的耳朵里的无线耳机听到的。 【交易完成，你们赶紧撤退，我们在……】 听到这里，于莲被汪海喊醒，这也是她为什么冲汪海发火的第二个原因。 这个耳机很小，如果不是于莲占据了他的身体，大概率不会发，除非他心里想了。 于莲看着被毒F们丢在地上的三个包。 “你们看看他们带过来的包，不就知道了，如果里面真是重要的货，会不在意的丢在地上？” 虽然答案不言而喻，但他们还是上前查看，得到的结果和于莲说的一样。 看着跑出一段距离的毒F们，有人说，“我们现在可以去追了吧，再慢一点，人就跑没影了。” 这下，于莲没有再阻拦。 “汪海，你跟其他队一起先行动，我跟张队一起等120来，把张青送上救护车再行动。” “我也可以等一下。”汪海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应该是因为于莲刚才凶他的原因。 “就这样安排，汪海，”张栋赞同，“快去吧，等救护车不需要这么多人。” 汪海觉得自己被抛弃，不过，还是跟着其他队走了。 于莲不是还生汪海的气，不愿跟他一起行动，而是以防万一，等一下如果还需要使用金手指，她不想被汪海也看到。 这个事，少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第37章 “全知视角”第四特性，第一人称视角 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这也是毒F们唯一的出路，虽然这条路其实也被于莲给堵死。 于莲对慢慢走过去的张栋使了眼色，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张栋懂不懂，此刻他的想法，于莲读不到，因为他在专注的望着前方，心里什么都没有想。 于莲想要传达的意思是，在张栋和张青擦肩而过时，她会马上说出让他们躲开子弹射击的位置。 这样就不用任何一个人去当人质，还可以将这些亡命之徒制服。 不管懂没懂，先行动起来，以他们经历了几个案子的默契，应该能顺利完成。 于莲这么想着，看着张栋往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 可是，就在他们即将相遇时，出了意外，张栋的确明白了于莲的意思，准备伸手去扶张青。 可没想到，张青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还直直砸在张栋的身上，一时间，他们一起倒在地上。 张栋的力气不小，但一个晕死过去的男人全部体重压下来，没法第一时间推开。 而汪海他们的反应又不够及时，这就导致毒F头子，从一开始的一个人质，变成一个半人质。 就张青目前的情况，再不去医院恐怕最后会变成一个人质和一个死人。 于莲他们一下就落入下风。 虽然刚才说了让张青死去，但那是权宜之计，不过现在马上要变成现实。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才能快速干掉毒F头子和这群小弟？ 即便张青的嘴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也不能真的让他去死。 另一边成为人质的张栋，看着气息越来越弱的张青，顿时也紧张起来。 要是只有张栋一个人质，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同事们说，开枪，不要管自己死活，抓住罪犯重要。 但现在不行，他不能不管张青的死活。 问题是，此时此刻张栋就算什么都不说，张青的生命体征也变得似有若无的，再耽搁下去，张青就彻底无了。 思来想去，只能先放毒F们走。 “都给我闪开，让我们离开港口，我就放了他们！”毒F头子大声喊着。 张栋心有不甘，另外三个队长也是。 最后，张栋开口，“都让开吧，再这样下去，张青救不活了，快让开！” 大家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往后退，这群毒F他们盯了很久，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太让人不甘心。 特别是缉毒队的人，忿忿地咬着牙，这条线他们跟了快一年，死了三个卧底，才等到今天，可…… 人命始终是第一位。 就在一条小道被让出之时，一个黑影手上拿着棍子，从他们身后猝不及防的窜出来，然后给了于莲当头一棒。 于莲还没看到是谁动的手，人就瞬间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于莲！”汪海第一个反应过来，大跨步来到于莲身边，确认人只是被打晕过去后，怒视这个拿着棍子的人。 “你是谁？”汪海举枪对着这个人，是个男孩，一脸凶相，“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的嘛，还有竟然敢袭警！” “袭警？”棍子从男孩手中掉落，“她是警察？不可能！她是骗子，在公园里骗了我两千多块钱。” 不过，男孩在回头环视一圈后，嘴巴立马闭上，他发现自己被枪支包围，而且地上都是血迹。 顿时，身体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扬景，他只是听小弟说终于找到，那个赢他们钱，偷偷跑掉的女人。 他想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 刚刚他明明看见，是这个女人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怎么、怎么一过来，这里有这么多人，还人手一支枪。 不管他以前利用未成年人的身份，做事有多嚣张，见到这种扬景，还是吓到要流眼泪。 汪海看到男孩的样子，不耐烦地让人把他带下去，等案子过去，他再找男孩算账。 他们继续退着。 与此同时。 被棍子打晕的于莲，她的脑海中响起一道电子音。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意识朦胧中，于莲听到这个声音。 还有第四特性？ 这个特性有什么用？ 于莲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画面。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自己的视野变高了，而且、而且张栋怎么就在我眼前。 又是旁观者视角嘛？ 可是怎么会有同一种技能。 于莲无意识的甩了一下手，却惊奇的看到勒着张栋脖子的手动了动。 我靠！ “全知视角”第四特性，是这种功能？ 第一人称视角。 自己现在正在毒F头子的身上，自己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刚才的问题一下就能解决了。 于莲转头看向面前的对峙方，她看到汪海正跟一个男孩说话。 不对，这个男孩于莲认识，不就是赢了那群人钱的老大。 好家伙这么记仇！ 追到这个地方报仇，不过也得亏这一棍子，否则还不会解锁这个技能，当前落入下风的局面，马上就能翻盘。 只是，要翻盘必须得和张栋配合。 要是告诉张栋，勒着他的人其实是她，这个技能就得暴露。 可是不说…… 唉。 于莲（毒F头子）叹口气，看着地上马上要断气的张青。 先救人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下顾不上这么多。 张栋看着毒F头子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皱着眉头，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张栋疑惑不解之时，却听到令他诧异不已、久久不能相信的话。 他的耳边响起，“张队长，是我，于莲。” 耳畔的声音刚落，就听见张栋“啊”的叫出声。 连平常沉稳的他都被吓到。 这动静，让汪海他们警惕起来。 “张队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汪海大喊，“你不要对我们队长动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不放过谁。”于莲（毒F头子）忍不住嫌弃地小声嘀咕。 张栋咬了一下嘴唇，“没事……真的是你，于莲？”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有些吗？这是完全无法相信！” 汪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貌似闲聊起来张栋和毒F头子，想不通短短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气氛一下就融洽了起来。 有些诡异…… 第36章 我不换，我怕死 于莲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张队，往我身后一米的位置来！” 于莲一边冲着张栋喊着，一边拽起汪海往后拖，随后拉着他趴在地上。 而张栋在听到于莲的话后，也快速来到她身边。 于莲带着他们顺利躲过第一颗子弹攻击。 接下来，没有于莲过多的思考时间，她必须在枪响后的下一秒做出决断，不然会被子弹击中。 运气好的话，子弹会打在防弹衣上，运气差直接死翘翘。 “左边两米。” “前面一步，蹲下！” “左边。” “右边。” “原地不动。” “……” 张栋在躲避的过程中，不仅没有受伤，还反手精准击杀了六个毒F。 “不愧是队长，在这种情况下命中率都这么高！”于莲感慨。 “不愧是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空出嘴来拍马屁！”汪海调侃。 “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等下就让你万弹穿心。” 张栋无言，这都什么时候，两人还在斗嘴。 “于莲，”张栋打断，“有没有办法，我们去到……”他的头朝一个方向点点，“你藏到那边的，然后指挥我和汪海，把其他同事救出来。” 从毒F开枪到现在，不知道具体过去多少时间，只是在于莲的感知里很漫长，不知道是不是跟使用金手指的缘故。 这段时间，于莲没有管其他同事，不过还是知道有同事受了伤，但好在没有同事被打死。 “好的，我试试。” 话毕，于莲尽量找与张栋说的位置比较近的躲避点，终于在躲过十轮攻击后，带着两人顺利来到指定地点。 指定完要救的人后，张栋和汪海又重新回去。 “张队，左边一步，蹲下。” “汪海，拖着人后退。” “张队，后退，后退，一直后退，然后往左。” “汪海，你们先原地不动，接着左边，对对对，再往后。” …… 就这样，他们两人拖着两个受伤的同事，回到于莲身边。 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接下来要救的人，两人又快速回去了。 不一会儿，救回来不少人。 “你们看，她好像能精确知道毒F们的枪口，下一次射击的方向，甚至射击的位置。” 受伤的同事，看着于莲认真又有条不紊地给张栋和汪海指挥着逃跑的路线，很惊讶。 他们见过能精准预判的人，但从来没有见过，次次都能精准预判到，竟然一次错都没有犯过的人。 “是啊，好厉害！” “她就是刑警队最近一个月新来的那个叫于莲的女生吧。” “是的，就是她。” “听说她在看透人心方面很厉害，简直天才，罪犯在她面前，根本无法躲避。” “那可不，如果没有她，我们现在还不一定能不能活着。” “运气好，猜的。”说话的人是张青一起嘲笑女生娇气的同伴，语气满是不相信。 “那你真够差的，还有你猜一个试试。”有个女警不满地的说，“亏得他们刚把你救下来，你就这样说。” “就是。” “你见过同时能够给两个人猜，还都能猜对的人，你们队里的心理侧写师呢，怎么不见他来猜猜，怎么不见让他来救你。”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白救你了！” 对于他们的谈论，是好是坏，于莲全都充耳不闻。 于莲不能分心，片刻都不行，因为但凡漏掉一下，张栋和汪海就会陷入危险境地，要么受伤，要么死亡。 就这样在于莲的聚精会神之下，张栋和汪海带着大部分人回到安全，有掩护的地方。 除了张青。 不知道为什么，张青跑到离毒F特别近的地方，整个人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像是不怕死一样。 而且，他的手和脚都有被子弹打中，不停的流着血，看他那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似乎得马上拉到医院救治。 糟糕的是，正当张栋要回去救张青，并且计划着带着没有受伤的同事，准备靠着于莲的指挥反攻之时，他被毒F头子，一把拽起来，额头被枪抵着。 “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毒F头子出声警告，“不然他的命保不保得住，我就说不准了。” “你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出生入死的伙伴，因为你们而死吧。” 确实，不能。 于是，张栋和其他同事后退了一两步。 “我们不动，你不要开枪。”张栋说。 “这才对吗？你说你们要是听话点，”毒F头子得意地说，“我们至于闹成这副扬面吗？” 虽然毒F头子现在不开枪，但张青的生命此时此刻还是岌岌可危。 张青身上的血，再不想办法止住，都不用毒F头子开枪，他都撑不过多久，就得流血而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栋站出身，“我和你手上的人质换换吧。” 张青必须得尽快得到救治。 “换？”毒F头子摇头，笑着说，“你的身手太厉害，一个打我们五个都没有问题，把你换过来，不好控制，我不笨。” 于莲突然插话，“你还不笨啊，是个人都知道换个人对你们现在形势是最有利。” “……什么？” 于莲轻笑，“你看不出来，你手上的人质，快要流血不止而死了？” 这个毒F头子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他只看到只剩张青一个人，没有离开，知道张青肯定是受伤了，但没有想到受了这么重的伤。 甚至仔细听，会发现张青的呼吸都微弱起来，胸膛的起伏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等他死了，你们也该死了。”于莲说的漫不经心。 “换，可以，但是我不要他，”毒F头子，看着张栋道，“我要你来换。” 于莲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我不换，我怕死。”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般都是说愿意的。 “……嗯？”毒F头子有些懵，“你不是警察，怎么会怕死？” “哦，我是外包，和他们正规的不一样。” 于莲说着，不再给他们机会，语气变得逼迫起来。 毒F头子：【这个不行，再换一个弱的，反正不能是这个猛的。】 “不要想着其他人换，除了他……” 于莲瞥了一眼张栋。 “没人会去换，你要么同意，要么等手上的人质死了，我们把你们灭了，你选一个。” “我们现在的火力和人力，并不比你们弱，而且他们还是专业的，好好想想，不过不能想太久，他会撑不住。” 第35章 亡命之徒 于莲数了一下，从游艇上总共下来二十一人，每个人手都拿着手枪，有三个人身上背着军绿色的大包。 估计今天要交易的货就在里面。 他们这边有三十个人，即便没有其他区域的同事来支援，对付这群人应该都绰绰有余。 想到这，于莲稍稍放下心来。 很快，毒F们全都走到张栋他们之前商量着下来，适合抓捕的预计位置之后。 张栋和另外三个队长，做出行动的手势。 下一秒。 他们从黑暗中一拥而上，将毒F们围在中间。 于莲拿着枪跟在最后，不是她怕死，她只是还没有习惯这种行动，当大家已经冲出去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不是真的怕死。 “举起手来，不要轻举妄动！”张栋冲着被包围住的毒F们喊道，“将手上的枪和身上背着的包，全都丢到身前。” 很奇怪，接下来毒F们的举动很奇怪。 顿时，于莲觉得这扬抓捕没有那么简单。 毒F们很听话，没有一点反抗，就将手中的一切都丢在地上。 于莲看着眼前发生的画面，总感觉事情进展的太过于顺利，顺利到有些反常。 他们都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 这种方式，像是、像是故意在让自己被警察抓住。 有种他们是鱼饵，而抓他们的警察是鱼，而不是钓杆。 一般这种情况，鱼来吃诱饵，那么跟在鱼后面的就是网。 于莲看着张栋和另外三个队长的表情，似乎他们也觉察到不对劲，但现在只能继续往下走。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生死关头，于莲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会晕过去这回事。 毕竟，如果真的是毒F们的圈套，结果就不是晕过去这么简单，而是永远醒不过来。 于莲看见毒F头子头上的字，暗叫不好。 【嘿嘿，这帮家伙，等下就不能再叫唤。】 【等着吧，等着被我们围剿吧，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来包围你们了！】 【我们人数比你们多一倍，去死吧，你们这些死警察！】 【今晚都别想走，我们会在你们的支援到达前解决掉你们。】 “张队长！”于莲突然大喊，“他们还有人，大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 【……嗯，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知道的？剩下的人露馅了？】 毒F头子惊讶地看着于莲。 【这不重要，露馅就露馅，反正这帮人依然跑不掉。】 话落的一瞬间，停靠在岸边的游艇上又快速下来几个人。 黑压压的。 不同于之前的毒F下来的速度，这次非常快，就像是蟑螂从犄角旮旯里被人赶出来。 于莲他们迅速被包围，五六十把枪的枪口瞬间对准他们。 这一刻死亡离他们咫尺之遥。 “举起手来，不要轻举妄动，”说话的是毒F头子，他笑意盈盈，“把手上的枪丢在面前的地上。” 同样的话，毒F头子又还给了他们。 见他们没有动作，毒F头子一点都不着急，“我数三下，你们如果不放下枪，每隔一分钟我们就杀一个人，你们看着办，一分钟后，开始倒数。” “于莲。”张栋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不知何时，张栋来到于莲身边。 “队长，”于莲没有废话问道，“你们怎么想？是拼一把，还是丢枪？” “……嗯。” 说实话，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丢掉手上的枪投降，那丢掉的就是作为警察的尊严。 至于拼一把，他们又没有毒F人多，而且毒F们的武器并不差，这么做简直就是在送死。 于莲看到张栋的想法。 【拼一把？那就是拿他们的命不当回事……】 “不拼，我们估计也活不下去。” 于莲直接指出。 “他们虽然说让我们放下枪，但没说放过我们。” “就像是刚才你让他们放下枪，也不会放他们走一样，最后还是要蹲局子，而他们最终还是会朝我们开枪。” 这个理张栋不是不知道，他没有说话。 于莲知道张栋不可能犹豫，在他转身前，“队长，等下听我的，就不会有事。” “其他人……” 于莲摇头，“我没有办法保证其他人。” 她也想所有同事都能安全活下来，但她只有两只眼睛，不可能盯着所有人，她只有两只手，只能拽着两个人。 “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可我们有三十个人，所以，只能保证你和汪海能够安全活着。” 于莲说完，快步走到汪海身边，“等下听我的躲避。” 对于于莲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汪海看到她无比认真的眼神，与紧紧蹙起眉头的那一刻，瞬间明了。 “三。” 倒数开始。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幸好，第一特性不会让于莲有晕倒的风险，不然两个技能同时使用，肯定会当扬昏死过去。 此时的毒F头子。 【都杀了，全都杀了，不管丢不丢枪！】 “二。看来你们是宁死不从啊，有骨气，不过光有骨气没用，你得有压倒性的人和武器才行。” 于莲环视包围着他们的毒F们。 根据提示，将会有三个毒F的枪口对准她。 此时，于莲能看见所有毒F们，手上拿着的枪，下一步要射杀的方向，从枪口到对准的人，她能看到一条条红线，穿插着交织在一起。 像是一张索命的网，在他们身边张开。就等待着枪响，然后收紧，最后收割他们的命。 于莲大脑飞速转动着，她的眼睛也跟着不停地寻找着，枪响之后，安全的位置。 左前方不行，会从侧面射来一颗子弹。 右前方更是不行，会有五颗子弹经过那个地方。 …… 于莲找寻一圈，没有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我靠！ 怎么办？ 提前知道考试的题目，也无法在短时间找到答案？ 冷静，冷静，现在慌了，命就真的没了。 于莲再次验算毒F们所有子弹射出的路线。 就在这时。 “一。” 毒F头子，倒数完最后一个数。 猎杀的枪声响起。 第34章 我在成功在 出来时，他的手上拎着三个盒饭。 “怎么样，张队？”汪海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行动？” 张栋将手上的盒饭递给汪海，“你这么激动干嘛？” 能不激动嘛，刚被同学奚落，现在只想抓毒F，立功，将张青比下去。 “第一次接触这么大的案子，当然会有些激动，”汪海坐回车上，打开盒饭，“上次劫机案，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与其中。” “这是什么好事吗？”于莲也跟着打开盒饭，“那么危险，我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这么不怕死？” “我选择读警校，当警察就不会怕死。” 于莲对他这份信念肃然起敬，不是所有人都有，比如她自己，去刑警队上班，只是因为工作稳定，还交五险一金。 不过，上了这个班之后，才发现其他都挺稳定的，除了生命特征。 只是，现在想跑路也是来不及了。 “张队，缉毒队的菜味道挺好，就是口味有点重，”于莲吃了一口花菜炒肉，开玩笑的说，“做饭的师傅，是还有副业吗？” “……嗯？”张栋疑惑。 “卖水，做饭师傅的家人是不是在附近卖水？” “师傅是北方的吧。”张栋也觉得这味道太重了，不时舔着嘴唇。 “还是咱们刑警队食堂的饭菜好吃。” 夜幕很快降临。 晚上八点。 张栋收到指示出发去往力海港口。 和下午说的一样，他们基本是来当后援的，所以在所有人都出发后，张栋才启动车子跟上。 路上，于莲的嘴巴实在是受不了，太渴了。 于是，她跟张栋申请，去路边便利店去卖水。 于莲都怀疑，再不喝水，她还没有到达港口，人该渴死了。 在征得同意，飞快下车跑到便利店买了三瓶水，回到车上。 速度很快，中间没有超过三分钟，没有耽误一点事。 车子再次启动离开后，路的另一边的一个黄毛，掏出手机，打电话，说话的语气有些兴奋。 “喂，老大，我找到那个人了！” “……谁？就是赢了我们钱，说上厕所，最后跑掉的那个，她现在在一辆越野车上。” “……行，我先跟着车，在群里实时共享位置。” 喝了一大口冰水后，于莲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活了过来。 “嘴巴终于没有那么咸了！他们单位的人都怎么活下来的？” 汪海一口气喝完一瓶水，“估计是习惯了，味觉它就感觉不到了。” 半小时后。 他们抵达力海港口。 这里是全国最大的港口，这也是今天晚上联合行动的另一个原因。 他们下车，张栋带着两人来到指定的位置。 通过情报，只得到毒F会来这个港口，没有说是港口的哪个区域。 又不能让这批货流入市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只能用死办法，人海战术，分散到各个区域。 这样就不会让毒F们有机可乘。 而他们所在的区域，据张栋所说，大概率不是在毒F们上岸交易点。 只是以防万一，才派人过来蹲守的。 他们到达南边这个区域时，其他人已经到达，其中不少刑警队里的人，还有…… 张青他们。 “真是冤家路窄。”于莲小声嘀咕。 “这都是命，反正只要有张青，我都能跟他分到一起，然后高光点被他给抢走。”汪海有些失落。 “不用担心，这次肯定不会被他拿走。” “……啊？什么意思？” 于莲自信满满，“这次高光点肯定会在我们这边。” “为什么？” “因为你今天的队友是我，我在成功在！” “我也好想像你一样自信。” 于莲拍拍汪海的肩，满意的点点头，“早这样想不就好了！” 汪海：喂，我那话是夸奖的意思嘛！ 黑暗中。 他们一行人，在视线盲区蹲守了两个小时，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港口依旧风平浪静。 于莲干脆坐在地上，她没有高强度的熬过夜。 所以，整个队伍中，只有她打起哈欠来。 这一打一发不可收拾，像传染病一样在他们中间传播开来。 于莲对打哈欠的他们道起歉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没习惯这样熬夜。” 说着，于莲走到张栋身边，“张队，他们还来不来，都这么晚了？” 张栋依旧认真看着港口毫无波动的水面，“这就晚了？还早呢，多熬熬就习惯了。” “这个习惯不太好。” 这时。 于莲听到不远处有人刻意压低声音吐槽，但又像是故意让她听到。 “女生就是娇气。” “听说还是个业余的。” “不知道叫她来干嘛？” “……” 于莲趁他们不注意走到他们身后。 她看到说话的人就有张青。 “说我就说我，不要攀扯其他女生，你们可以直接说‘这个于莲真是娇气’，你们的队友还有女生呢。” 于莲扭头看向身边的女生，“对吧，姐姐们，你们很厉害，只是我比较弱鸡而已，怎么能一概而论。” “就是。” “就是。” “你们还不定打得过我们。” “你的上次射击成绩是倒数，好吗？这么快就忘了。” “不是，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说顺口了！”男生解释。 “就是，顺嘴而已，顺嘴而已。” 回去之前。 于莲斜睨了张青一眼，“怎么下午还没有说够，我现在再分析分析你怎么样？反正没事。” “不、不用。” 就在于莲以为毒F们今天晚上不回来时，突然…… “有动静！” 说话的是张栋。 “各单位注意！” 张栋拿起对讲机。 “有三艘游艇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他又重复一遍。 “有三艘游艇正往我们这边过来。” 对讲机传来声音。 “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等到确认游艇上，下来的人是我们要抓的人，再行动！” “收到！” 于莲看着飞快朝他们这边驶来的游艇，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防弹衣和手上的枪。 这不是她第一次摸枪，却有可能是第一次开枪。 第33章 你知道的，我最怕死 车门关上。 于莲依旧坐在后座。 不过，不同的是，座位的左侧放着一件防弹衣。 “这是给我准备的？” 于莲感觉到，这次的任务不安全。 “嗯，穿上吧，不一定会用上，但以防万一。” 张栋说着，启动车子。 于莲一边穿防弹衣，一边看着车窗外的张丽丽。 “丽丽，等我放假再约，我还有事，得先走。” 张丽丽也看到于莲穿的防弹衣，脸上尽是担忧，“一定要安全回来。” 于莲眨眨眼，“你知道的，我最怕死，拜拜！” 车子开了出去。 汪海从前座丢给于莲一把手枪。 “这玩意我不会用。”于莲摆弄着手上的枪。 之前从哈市回来，张栋说过要教于莲，但还来得及教，这次任务就来了。 “可以不会用，但不能没有，这次，我们是联合行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你上的。”张栋解释。 “这么说我是凑数的。” “差不多。” “这不是去刑警队的路。”于莲看着窗外，眼前这条路很陌生。 “我们不回队里，直接去一个地方，和他们会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绿化带，于莲心里升起一抹不安，隐隐的感觉到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队长，我们这次的任务，具体是做什么？” “缉拿毒F。” “毒F！”于莲惊呼。 我靠，这都是什么事啊！ 遇到劫飞机的歹徒没有几天，就碰上毒枭，自己上班还没有一个月，把以前在警匪片里看到过的剧情都经历过一遍了。 啊啊啊，怎么这么倒霉！ 见于莲不吭声，还一副见鬼的表情，张栋继续说，“局里得到消息，今晚会有一批货通过海运，到达力海港口。” “这不是缉毒队的工作？” “原则上是这样，但今晚的货非常多，比过去二十年总共查处出来的还要多，港口会有很来很多毒F，据说他们的老大也会来。” “所以是人不够，才一起联合行动。” “对，我们不会有危险，你放心吧。”张栋从后视镜中看到于莲的担忧。 “放不下心，要面对的可是毒F，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他们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汪海用着中二的语气说。 “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嘛！” 一阵沉默。 半晌，于莲再次开口，不过，是开玩笑的语气。 “队长，我觉得这手枪不符合我的身份。” “那你觉得，什么枪符合你的气质？” “……嗯，”于莲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认识的枪支，最后说道，“冲锋枪，哒哒哒，一下能打中好多人。” “呵呵，冲锋枪，我都没有，上哪去给你弄，你还真敢想！” “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于莲瞅了张栋一眼，调侃，“你不懂。” “张队，于莲在拐着弯说你年纪大。”汪海补刀。 张栋咬牙，“谢谢，我听得出来，你不用特意解释给我听，我是年纪不小，但还没到眼瞎耳聋的地步。” 车内的气氛一下缓和不少。 “于莲，你交男朋友的眼光不行，怎么交朋友也这样？” 汪海顺势闲聊起来。 “你才是真正的眼瞎耳聋。” “你说我交男朋友也就算了，我没法辩解，但是交朋友我不认啊，同学我没得选，寝室舍友是学校的分配的，还有我没说她们是我朋友，丽丽除外。” 于莲斜了汪海一眼，“我倒要看看你交女朋友的眼光。” “行啊，我女朋友可好了，温柔、体贴、大方、漂亮，不像你。” 于莲撇撇嘴，“切，还好不像我，不然我该倒霉了，找你这样的男朋友。” “我怎么啦，至少有人喜欢我，不像张队，三十好几，还是一个光棍。” “闭嘴！”张栋冷冷的声音响起。 “嘿嘿，让你闭嘴呢。”于莲幸灾乐祸的笑。 “你们两都给我闭嘴。” 张栋停顿一下，又说，“我是三十出头，不是三十好几。”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半小时后，张栋开着车，带着他们来到缉毒队。 这里已经停下不少的车，都是晚上要一起行动的同事。 “你们在这里等我，”张栋打开车门下车，“我进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具体什么时间行动。” 张栋走远后，汪海不知道看到什么人，马上就把车窗升了上去，似乎是不愿意见到的人。 不过，事与愿违，那个不想见的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咚咚咚！” 那人敲响车窗。 汪海不情不愿又把车窗降下。 于莲看清来人的脸，普普通通，不白不黑，丢到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但脸上没由来的傲慢，倒是与众不同，让人不爽。 “张青，你也在啊！”汪海尬笑着打招呼。 张青不屑，“今天联合行动，我在不奇怪，你在才让人诧异好嘛。” 此话一出，让于莲更加不爽。 “以你的能力，我怕你拖累我们的行动，是吧，吊车尾。” 好家伙，他们这个队伍的搭配也是绝了。 一个非警校毕业。 一个警校毕业成绩倒数的。 “你们队长，张栋，从来不走寻常路，听说他找来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心理侧写师，你们这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队伍。” 还有一个不是正常人。 “我们就算是歪瓜裂枣，也比你这个嘴臭的好。”于莲听不下去，反驳道。 “你谁啊，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就是你口中计算机专业的心理侧写师，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张青轻笑，“原来是你啊，你们张队长是看你漂亮才招你的吗？”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虽然这可能会让于莲晕过去，但，不管了，必须得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人。 【除了漂亮一无是处，就是花瓶。】 于莲语气淡淡，“觉得我是花瓶。” 【她怎么知道？肯定是猜的。】 “觉得我是猜的。” “……啊？”张青瞬间收敛笑意。 【一定是凑巧，一定是！】 “不是哦，”于莲散漫的将头探出窗外，“我能看穿你，我可是心理侧写师。” 【我靠，TM的见鬼，真能看穿？】 张青惊疑不定的盯着于莲。 “大白天见不了鬼。” “……啊！”张青尖叫出声，“你、你……” “你什么你，我们歪瓜裂枣就这点能力，比不上你们这些聪明货。” 张青在惊恐中回去。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还好，只有轻微的头晕。 “你真厉害，”汪海沮丧，“不像我没用。” “……嗯，确实没用。” 汪海扭头，“欸，你怎么不安慰我！” “人家都骑脸上了，你还搁着伤春悲秋，有什么用，你要弄死他好嘛！” “你还好意思说话，你那同学说你的时候，不是也一声不吭。” 于莲装没听见，她知道自己总是在别人的事情上说的头头是道。 但到自己时想的是“算了，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一定见面”之类的。 肯定不止她一个这样…… 第32章 没办法，穷的只剩下真心实意 李婷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于莲，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怎么可能？于莲明明和我一样是计算机专业，怎么会在刑警队当心理侧写师，还是天才？” 不得不说，这的确没有多少人能相信，并且接受，两个专业隔得天南地北，相差甚远，不管怎么看，都有点扯淡。 但，事实就是事实，无可置疑。 就在这时。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张队长？” 说话的人是刚刚上台致辞的领导。 他好像认识张栋，不，看着他那有些卑微的样子，是地位比张栋低。 于莲讶异看着两人，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她记得这个中年男人上台前，司仪报了一大串的职位。 怎么这些职位还没有张栋一个刑警队长大。 说话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过，在中年男人说出接下来的话后，于莲立马明白过来。 “你是？”张栋眉头微微蹙起，“我们认识？” “我们不认识，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上次你爷爷的生日宴上。” ……哦，原来是家里关系高。 张栋点点头，“家里人多，没有认出你。” “没关系，没关系！”中年人依旧笑着回。 “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看见你来跟你打个招呼。” “我还有事……”张栋直指门口。 “你先忙，你的事比较重要。” 张栋再次看向李婷，脸色瞬间阴沉，“你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张队长！” 王伟瞬间看清形势，急忙回答。 张栋是他不能惹的人，不管是刑警队长的身份，还是家里的关系。 要知道王伟为了面子，请领导上台给他的婚礼致辞，就托了不少关系。 但是，就这样一个自己平常都见不到的存在，现在却对张栋卑躬屈膝。 张栋是他完全不能得罪的存在。 而于莲，张栋这么维护她，那么，她也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存在。 “对不起，是我们的问题，是我老婆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于莲，不过，她没有坏心眼，毕竟她们在一起读书、生活思念，关心关心总是没错的。” “您说呢，张队长？” “哦，原来这叫关心，那以后，我们也这样多‘关心关心’你，你觉得呢？” 张栋说完，看着中年领导。 中年领导接受到张栋的视线，扭头望向王伟。 顿时，王伟的额头升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王伟，你和你老婆，还不谢谢张队长，”中年领导脸色不好地说。 他现在很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就不来了。 张栋的爷爷可是…… 唉！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 上升之路看来艰难了。 想到这，他瞪了王伟一眼。 王伟的父母本来只站在外围，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会闹得很大，但此刻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赶忙走到王伟身边，他的父亲上来就给他一巴掌，“臭小子，赶紧给张队长道歉，快点！” 然后，讨好的看着张栋，“张队长，我儿子还小，不懂事，跟在儿媳妇身后瞎胡闹，还请你不要怪罪。” 张栋摇摇头，“你们连道歉都道不明白。” 王伟父亲立马明白过来，推着王伟和李婷上前，来到于莲面前。 “赶紧道歉，”他说，“马上！” “对不起，于莲，我们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们。” 王伟道完歉，扯了扯李婷的衣袖，“赶紧的道歉。” 李婷很不情愿，怎么都开不了口。 “你如果不道歉，我让王伟等下就带你去民政局离婚。”李婷的婆婆在她身后警告道。 “对、对不起，于莲，”李婷终是开了口，只是双手握的紧紧的，那样子似是收到天大的屈辱，“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揣测你，对不起！” 于莲看着他们不诚心的道歉，缓缓开口，“哦，我不原谅。” 于莲的话，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故意的，一次我相信是，但加上这次已经不止发生这一次，所以你们就是故意的。” 于莲不再理会他们，“张队长，我们走吧，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不是有任务，着急回队里吗？” 他们走后，中年领导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起来。 忽然，想起什么事来。 嘴里小声念叨着，“于莲？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王伟的父亲听到后，连忙接话，“领导，您认识？” “领导怎么可能认识！”李婷忿忿地咬牙说，“于莲跟我一样大学刚毕业，家里很穷，靠着奖学金和兼职才勉强度过大学四年，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于莲确实不认识这个领导。 不过是凑巧认识，领导想要巴结的对象的孙子而已。 听到李婷的话，领导想起来于莲就是谁。 “是她啊，给刑警队破获好几起案子，有一个案子还是她去了才得以顺利破获，怪不得深得张栋看中，愿意为她出头。” 什么？ 于莲这么厉害。 李婷哪怕听到话是从领导嘴里说出来的，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 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认错人了。 领导环视他们一眼，“你们自求多福吧，张栋他们家的关系，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说完，领导就立马离开了，不想再跟他们沾上一点关系。 酒店外。 于莲看着身旁的张栋，“队长，没想到，你不仅实力强，连家里也这么的厉害。” 汪海调侃，“听你这后面半句，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羡慕，当然羡慕啊，”于莲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要是有队长家的实力，就不用投两千多份简历，都找不到工作，还要被hr嘲讽。” 于莲说着，叹口气。 “唉，事到如今还干着，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工作。” “队长不是也干着。” “那不一样，队长一看就是热爱，我这是……”于莲吐吐舌头，“贫穷。” 张栋闻言，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没办法，穷的只剩下真心实意。” 第31章 这个世界从不缺天才 李婷说着，自信地捋了捋头发，换了一种愉悦的口气说话。 “我不是相信你，于莲，我知道你的能力不差，但是，咱们这个专业，根本没有对口的关于警察的公务员招聘岗位。” 于莲无语，李婷相不相信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就算没有工作跟她也没有一点关系。 于莲不懂，李婷为什么这么关注自己，搞得好像没有自己的生活。 李婷的生活明明已经很好，但似乎于莲过得差，才能让她真正的开心。 以前，于莲觉得李婷只是因为嫉妒，所以说话做事，稍微过激了一点。 现在，于莲觉得李婷是心理扭曲，而显得有些变态。 “那是警队，基本上都是警校生分配的，怎么可能招你这种不搭边的。” “退一万步说，专业对口，我没见你刷公务员的试题，你很聪明，但你不是天才。” 确实不是天才，不过，那又怎样。 这个世界从不缺天才，但能被幸运之神选中，绑定系统，整个世界可就只此一个。 “你不能因为找不到工作，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说谎话，我们又不会因为你没有工作，就嘲笑你。” 说的好像，阴阳怪气的还少。 于莲刚要说话，又被张丽丽硬生生地截住。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张丽丽自从放飞之后，就收不回来了，“你明里暗里笑的还少！” 于莲就喜欢张丽丽这种，有话就说的性格。 “张丽丽！”李婷咬牙切齿。 “你凶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干了，你现在控制不了我！” 张丽丽说着扭头。 “于莲，你把工作证拿出来给他们看看，闪瞎他们的狗眼。” “这……”于莲真没想到处显摆，只是拿来让张丽丽放心的，没有预料到事情往这方向发展。 只是，张丽丽都放出话了，就不能给她拖后腿。 于莲伸手从包里拿出工作证，放到他们面前。 “杭市刑警队-心理侧写师-顾问。”梁晓小声读着，然后抬眼不可思议得看着于莲，“你竟然真的在警队上班！” 李婷随意瞟了一眼，轻哼一声，“这个证件倒是有模有样的，就为了今天这一天特意做的吧，为了忽悠我们，何必呢？” “……啊？” 于莲一时无言以对，她不理解李婷的脑回路。 张丽丽同样如此，她不懂，都这个地步，李婷还是不相信于莲，到底是为了什么？ “私自做警察证件是犯法的，知道吗，于莲？”李婷这一副认真的样子，使得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于莲。 而于莲，看着她笃定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李婷肯定魔怔了！ 这是于莲此时此刻冒出来的念头。 不然，很难用正常思维去解释，李婷的这种行为。 说实话李婷这莫名自信的样子，要不是于莲是本人，还真会信了她的邪。 于莲觉得解释好像没有意义。 当然，解释本身更加没有意义。 于莲没有必要向一个不相干的人去解释什么，就为了让这个人相信自己。 于莲只想吃完赶紧离开，然后拉黑李婷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 宴会厅的门从外面打开。 逆着光，走进来两个人，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即直直朝着于莲这边快步走来。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凝重、严肃，且脚步匆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张队长，汪海？”看清来人后，于莲小声嘀咕。 “你认识他们？”张丽丽问。 “可能是来找我的，难道刑警队出了什么大事？”于莲瞎猜着，“不过，大事？还特意来找我？” 两人很快走到于莲身边。 “张队长，汪海，你们怎么来了？是来吃席？” 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于莲还是问道，因为她不想审犯人，或者看血腥的东西。 “来的有点迟。” “吃什么席！”汪海话说的急吼吼，“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 还真是来找她，难道又是杀人案？ 哎呀，刚吃了一大碗饭，还有不少肉，一下又要全吐出来了。 “……嗯，对里有非常重要的事，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就来这里找你。” “……这样，”于莲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电话铃声，这里声音大，我跟同学在聊天……” 于莲说着，看了周围一圈，“这是我朋友张丽丽。” “丽丽，这是我队长，张栋，这是汪海。” 介绍完，“张队长，事情很着急吗？” 问完，于莲立即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这不是废话，不是急事至于打这么多的电话，还找到这里。 没等张栋回答，于莲接着说，“我马上就走。” 转身对张丽丽说，“丽丽，队里有急事，得现在离开，我们约着逛街。” “行，”张丽丽说，“我也吃好了，跟你们一起下去吧。” 正当他们要走时，李婷突然开口说话。 “于莲，你不会是随便找两个人给你解围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于莲在话落的瞬间，不禁怀疑，李婷的这个大学不是自己考上的，而是花钱买来的。 于莲不搭理她，却见张栋停下脚步。 “她说什么？” “不用搭理她，她脑子有病，不是有急事嘛，赶紧走吧！” “是很急，不过他们还要开会，我们也只是从旁协助，而且说句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张栋虽然平常话不多，但是他身为队长，不允许自己的队员被人欺负。 “你把你刚才的话说一遍。”张栋严肃的样子，其实还蛮吓人的。 “说、说实话也不行吗？”李婷从来没有感受这种压迫感，导致她说话都有点结巴。 “于莲说瞎话，说自己在警队上班，还造假证件，我没报警，都算好的。” “报警？你报一个试试，”张栋轻笑，只是这个笑更吓人，“我倒要看看来的人我认不认识，还有报假警是犯法的。” “你、你……”李婷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闯祸了。 “对了，还没有介绍自己，我是杭市刑警队队长张栋，而，于莲是……” 张栋顿了一下。 “天才心理侧写师，警队的特邀顾问以及未来的中坚力量。” 第30章 我上头有人 “杭市刑警大队-心理侧写师-顾问，牛啊，于莲！”她竖起大拇指，“这工作都让你找到了，牛！” “没有啦，运气好，运气好。” 于莲被张丽丽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也不是在假谦虚。 于莲现在的一切确实源于运气，机缘巧合下绑定“全知视角”的金手指，又碰巧制服歹徒和救下轻生的女生，以及碰巧遇上识货的张栋。 张丽丽心里不相信，但也没有多问，她认为于莲不多透露，自有其原因。 “不过，你这计算机专业和这个心理侧写师不对口啊。” “所以说是顾问。” “……这样，还是很厉害，你也是吃上国家饭了，还不是通过考试，我记得我们班四十多个人，好像没有一个公务员呢。” 张丽丽一边说，一边将证件还给于莲。 “我就说你是我们当中最棒的，工作也能找到更好的，我的眼光就是这么的好！” 张丽丽夸于莲的时候，顺带着自吹自擂，看向于莲的眼神更是冒着星星。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于莲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目光。 “你这就不懂了。” “……嗯？” “从此之后，我也要说出那句，‘我上头有人’！，”张丽丽笑着开玩笑，“爬高点，以后把我家狗弄进去当警犬。” “哈哈哈！” 婚礼在十一点开扬，李婷的婚礼流程，和其他结婚的人差不多。 不同的是，请来什么领导来致辞，全扬似乎就他的职位最高。 于莲看到李婷王伟他们的父母亲戚都对他点头哈腰。 还有一点，李婷在台上哭的时间太长，导致上菜太迟。 等李婷哽咽着说完自己的幸福时，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终于开始上菜了！”张丽丽上的第一道菜，调侃，“他们的幸福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影响大家吃席的快乐。” 在李婷回忆过往到一半时，于莲就听到有人抱怨“饿死了”，但她充耳不闻，继续说着。 “难得的嘛，毕竟一辈子只结这一次婚。” “屁，现在结婚离婚的不要太多，再说，你看她老公王伟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 于莲喝一口饮料。 “那天晚上吃烧烤，我看到他，但凡身边经过一个女的，就拿那色眯眯的眼神看好久。” ……嗯，这个于莲当然知道，因为那天晚上王伟也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甚至看到他心声时，也是在yy自己。 除去李婷，这也是于莲第二个不想来参加这扬婚礼的原因。 于莲觉得王伟好恶心。 不过…… “你说轻点，被李婷听到可不得了！” 于莲左右张望了一眼，看见李婷和王伟他们正在别的桌敬酒。 张丽丽撇撇嘴，“哎呀，看到他们不在才说的，我又不傻！” 很快，李婷和张丽丽到他们这一桌敬酒。 不知道是不是李婷故意的，于莲这一桌是敬酒的最后一桌。 大家站起来喝了一杯后，李婷没有立马走掉，而是带着王伟，伴娘和伴郎走到于莲身边。 “冲你来的。”张丽丽小声说。 “……嗯。” “于莲，”李婷拍了拍于莲的肩膀，“看，这个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王伟的哥哥李庆，他在找女朋友。” “哥，这就是我说过的于莲，我们中成绩最好的，但是至今都没有找到工作，我想着女孩子都是要结婚的，所以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于莲听到这话，想掀桌子，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张丽丽倒是率先开了口。 “李婷，你今天结婚就不要说这些了，你们赶紧去吃饭吧。” 对于张丽丽的不合时宜的说话，李婷明显不满，于莲看见她皱起的眉头。 “丽丽，”李婷瞪着张丽丽，示意她闭嘴，不要多话，“我也是为于莲好，现在工作不好找，干脆先结婚不好吗？” “李婷，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张丽丽不理睬她的警告，反正已经找好下一份工作，不用看她脸色，“你睁大眼睛看看，王伟的哥哥配的上于莲吗？” 梁晓拉了一下张丽丽，冲她摇头，“不要再说了，你工作……” 张丽丽甩开梁晓的手，“不要阻止我，我不期待你帮于莲说话，但也希望你不要太偏帮。” “不识好歹，”梁晓见张丽丽不顾自己越说越起劲，便不再管她，“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丽丽，你什么意思！”李婷不满地说，“王伟的哥哥怎么就配不上于莲，哪里配不上？” 张丽丽不甘示弱回怼。 “哪里都配不上，长的肥头大耳，还没有于莲高，就算家里有点钱，那是已经有钱到能够忽略掉他的缺点？” “我们家于莲这么好看，而李庆连大粪都不算！” 张丽丽的冲锋陷阵，让于莲感动不已。 “张丽丽，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婷怒视着她。 “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明明是你结婚的日子，非要给别人的心里添堵。” “张丽丽，你的工作……” 张丽丽打断她的话，“怎么，又想拿工作威胁我？” 她一拍桌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不干了，你介绍的这份工作，老娘不干了。” “你，你……”李婷气急。 “你什么你！” 李婷见张丽丽不好拿捏，于是软下声来，“我这也是为了于莲着想。” “我看你是要推她下火坑才对，以于莲这样的姿色，这样的能力，想跟她结婚的人，早就能排到巴黎去，还有……” 原来在张丽丽眼里自己这么好！ 于莲很开心。 张丽丽说着，顿了一下，“不要再说于莲找不到工作，她找到工作了，还是一份比我们都好的工作。” “我怎么没有听于莲说过。” “那是于莲工作忙，没空说。” “她都上班好多天了，她读书的时候，就比我们强，找到一份比我们都好的工作很奇怪吗？” “她干嘛要跟你说，为什么要跟你说，说了听你的阴阳怪气吗？” 李婷不服，“我这只是在关心于莲。” “是关心还是歹心，你自己知道！” 其实，于莲不懂，为什么两个实际上没有闹过一点矛盾，为什么一个人致力于要毁掉另一个人。 “于莲在警队工作，是大家都想要的铁饭碗呢！” “不可能！”李婷这次不仅否决，还笑了。 于莲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第29章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怎么会，”于莲敷衍回答，“都记着呢，就是最近比较忙可能二十七号那天去不了。” 瞬间沉默。 “……于莲，你不会不想来参加我的婚礼吧？”李婷试探性的问。 是的，一点都不想去。 “没有，我真的是最近比较忙，没有空。” “忙？”李婷不信，“你在忙什么，忙着投简历，忙着奔波面试？” 看来张丽丽还没有告诉李婷，自己已经找到工作的事。 “不是……” 于莲刚想说自己早就找到工作，但只说出两个字，就被李婷打断。 “我不管，我们大学同学四年，还是同一个宿舍的友谊，我结婚梁晓和张丽丽都来，你不来不合适，后天，我等你，不来我会伤心的，你能让新娘当天难过。” 李婷噼里啪啦说一大堆，没等于莲说一句拒绝的话，‘啪’的一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什么人啊！” 什么友谊不友谊的，都看于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是恨倒是很贴切。 还难过，难什么过，在于莲看来李婷当天没有看到她被取乐才会真的会难过。 不过，去就去吧，就当是吃席。 后天，在张栋给的假期里，不用上班的时候请假。 于莲想着，去了婚礼现扬刚好可跟张丽丽聊聊天，跟她说说自己工作上的事，毕竟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事。 上次在地铁上，说之后有空跟她聊。 后来，上班第一天就被拉去出差了，直到今天才回来，中间也没有和她聊过天，趁这个机会聊聊。 于莲在出租房里昏天暗地地躺了一天，转眼到了二十七号这天。 一早，张丽丽发来消息，说自己大概会在十点左右到达酒店，让她不要去的太早。 最后，两人约定在酒店的侧门见面，然后一起上去。 于莲到达酒店的时候，张丽丽已经到了。 张丽丽看见于莲，高兴地朝她挥手。 “这里，于莲！” 于莲快步走到张丽丽身边，“不好意思，迟了一点点。” “没关系，我也刚到没多久，”张丽丽挽着于莲的胳膊，往酒店里面走去，“再说我们去太早又没什么用，又不是我们结婚。” 于莲点头，四处望了一下，“张晓呢，她还没来吗？我们要不要等等她。” “不用，她给张丽丽当伴娘去了。” 于莲马上意识到什么，侧头看向张丽丽，眼里满是愧疚，“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你了。” 张丽丽也很快明白于莲的意思，不在意的挥挥手，“我才不想当李婷伴娘呢，她这人说话表面上好听，不过知道的人都明白，她说不出啥好话。” “……可是，”于莲有些犹豫，“你工作……” “你都知道了，”张丽丽笑了，“嗯，我的工作是李婷介绍的。” 这是于莲猜的。 那天晚上，她听到张丽丽说“某些不能说的原因”，还有她们对李婷听话的态度，大概猜出来了。 于莲有些担忧，“你跟我走的太近，会不会影响到你。” “没事，”张丽丽依旧云清风淡，“我不打算在现在这个公司干了。” “……啊？”。 “跟你没关系，”张丽丽看出于莲的自责，“李婷介绍的公司也没有很好，钱少事多，还加班严重，我早就想换了。” “……这样。” “而且，李婷老是拿这个事说来说去，总是说些似有若无让我和梁晓孤立你的话，老早就看她不爽了，她自己能力不行，不怪自己，天天就怨恨你、嫉妒你，受不了她。” “可是，现在工作不好找。” “我知道，我又不傻，我已经收到一家公司的offer，明天就去辞职。” “那就好，那就好。”于莲彻底放下心来。 “叮！”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入电梯。 “对了，你什么工作？”张丽丽关心又有点好奇的询问，“什么公司永远不会倒闭？” “不是公司。” “……啊？什意思？” “是单位。” “啊！”张丽丽惊呼，“你考上公务员了！” 还好电梯里没有其他人，不然该拿异样的眼光看她们。 “不算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电梯很快到达李婷结婚摆席的楼层。 她们到达宴会厅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 找了半天，于莲和张丽丽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两人顿时无语。 口口声声说着大学四年的同学友谊，安排的位置还不如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没事，没事，”于莲拉着张丽丽坐下来，“反正菜都是一样的，我们就是来吃席的。” “我主要是看不惯……”张丽丽忿忿。 在群里说的情深意切，现扬却是在犄角旮旯里，换谁谁能乐意。 “估计也是今天之后，不会再见面，没必要在意。” “也对，你还没有跟我说完，你的工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被人骗了吧？” 于莲有些好笑，“哈哈哈，你的眼神，怎么跟我和我妈说这事时一模一样，当时，她也是你这反应。” “这不是怕嘛，你都没说过考公务员的事，我那时候也看过，我们这个专业，基本没有什么报考单位。” 确实，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张丽丽就看过考公务员这条路。 用她的话说，现在形势不好，公务员是铁饭碗，只要考上永远不用为工作的事操心。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没有被骗，”于莲说着，从斜挎包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张丽丽，“你看看。” 于莲有想到张丽丽可能不信，连她亲妈都怀疑好久，于是，就将自己的证件带在身上，事实胜于雄辩。 张丽丽狐疑地接过，看了一眼，突然惊呼出声，“我靠！我靠！” 于莲连忙捂住张丽丽的嘴，对周围因为她忽然尖叫，而纷纷侧目的人，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转而，又对张丽丽说，“你不要这么激动，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份工作，本质上和你做的工作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没有什么区别，我怀疑你在凡尔赛！” 第28章 我的身体还不想死 王强拿着大刀，朝着汪海直奔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于莲奋力扑向王强，嘴里大喊，“往左边躲！” 汪海听于莲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 毕竟于莲躲过这么多，肯定有这方面的特殊技巧。 王强的刀再次砍空，直直劈到墙上，砍下一大片的墙皮。 “妈的！”王强生气地啐了一口，“今天怎么回事，一刀都砍不中？” 在王强疑惑之际，于莲整个身体撞上他，“扑通”一声，两人摔倒在地，他手中的刀被撞飞。 趁着这个空档，汪海捡起长刀，紧握在手。 与此同时。 张栋他们破门而入。 “怎么样？没事吧？”张栋看着握刀的汪海焦急询问。 于莲一点格斗技巧不会，汪海倒是在警校经过专业训练，但是他身体不舒服，基本没用，而王强手上有刀。 他在外面的时候非常担心，也有些自责，为了抓到杀人犯，将他们置于险地。 不过，在看到王强的刀，现在正在汪海手里，上面还没有一点血迹，张栋顿时放下心来。 “我没事。” 汪海说着，看向还趴在王强身上的于莲。 “欸，起来了，于莲，队长已经进来，不用在摁住王强了，交给他们就行。” 张栋顺着汪海的视线也望向地上的两人。 “是啊，于莲，赶紧起来，接下来交给我们。” 但是，于莲没有回应，只有王强因为被撞在地的哼哼声。 瞬间，张栋就意识到不对劲。 “于莲，”他急忙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你没事吧！” 于莲依旧没有说话。 “我靠，”汪海也弯身看向于莲，“怎么会这样！明明刀子没有砍到于莲啊，人怎么就没有声音了？” 汪海非常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到刀子砍到于莲的一根毫毛，甚至衣服都没有划破，可是…… 张栋赶紧将于莲翻过身来，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确实没有一点刀伤。 随即，张栋伸手探了探于莲的鼻息。 “还有呼吸！”他暗暗松口气，“看来是又晕过去了。” 张栋看着于莲，皱起眉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已经出现两次这样无缘无故晕过去的现象。 第一次可以说是累到，这一次也是吗？ 这会不会太过于巧合？ 想到这，张栋摇摇头，这事得问问当事人，当然前提是于莲要肯说才行。 于莲要是不说，张栋也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于莲没有什么大碍，但最后，张栋还是叫来护士，把于莲抬上担架，再次去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检查的结果和上次一样，没有问题，很健康。 只是，张栋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于莲，你为什么每次在关键时刻，都会突然晕过去？” 汪海看着醒过来的于莲问道。 和张栋不同，汪海问这个问题，纯属是因为好奇，他没有张栋想的多。 张栋也看向于莲，想要知道她的回答。 “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体还不想死，”于莲打着哈哈，“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就是会忽然的死机。” “就像是手机没电，一秒关机那样？” “……嗯，差不多吧。” “好神奇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多出去走走看看，这世界神奇的东西还有很多。” 张栋自然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不过，既然于莲不肯说，他也就不勉强她。 “只要不是生病了就好，”张栋开口，“关键时候，还能保命，也算是个特殊技能。” “我也这么觉得，张队长，”于莲侧头，“我们什么时候回杭市，再不回去，我房间里的多肉就要死了。” “明天，杀人犯王强已抓捕归案，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就完成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一定要坐飞机吗？”于莲对飞机有一点阴影。 “哪有那么倒霉，次次都能遇上劫匪。”汪海插话，“从这回杭市，只能坐绿皮火车，要二十多个小时，你确定要坐？” “二十……算了，还是飞机吧。” 第二天下午，他们三人登上回杭市的飞机，这次没有再遇到林莉和渣男赵亮，两个半小时后，顺利抵达杭市国际机扬。 “回家休息两天，再来警队上班。” 小区门口，张栋对于莲说。 “谢谢，队长！”于莲高兴地说，“我先回去了！” 于莲回到出租房，洗了个澡，刚舒舒服服得躺在躺在床上，手机上就收到消息。 打开是大学宿舍的群消息。 【李婷：后天就是我的婚礼，你们一定要准时到啊@所有人。】 看到这条消息，于莲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快到二十七号了。 之前说去哈市出差只要半个月，没想到竟然在那边待了二十多天。 【梁晓：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微笑.JPG]。】 什么“我们”，于莲很反感什么都不问，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代替自己回话。 过了一会儿。 【张丽丽：我会准时到。】 于莲不打算回消息，假装没有看到。 她刚退出对话框还没有几秒钟，就见消息又来了，还是李婷特意单独@她。 【李婷：@三观端正的斯文败类于莲你呢？能来的吧？】 于莲还是不回复。 【李婷：@三观端正的斯文败类你很忙吗？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由于于莲一直没有回复消息，李婷居然直接打来电话。 “烦死了！”于莲烦躁，“我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一遍一遍又一遍的！” 电话接通。 “喂，李婷，怎么了？” 虽然很烦躁，但于莲故意把说话的语气说的很迷糊，让人听到会以为是刚睡醒。 “于莲，我在群里发了很多条消息，你都没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所以电话给你问问。” 于莲从李婷说话的语气中，能够感觉到她应该是巴不得自己出事的。 “我刚刚在睡觉，”于莲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第27章 大哥，我说他有特殊癖好，你信吗？ 于莲顺手抄起水果篮旁边的水果刀，往厕所快步走去。 刚要拍门，就见门从里面，被大力打开。 同时，于莲迅速将水果刀藏于身后。 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不能轻举妄动。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于莲看着杀人犯王强，右手紧紧勒着汪海，笑着问。 “还装是不是，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 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是怎么被发现的？ 于莲盯着汪海，而他只是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暴露了，莫名其妙的。】 “大哥，说什么呢，什么警察，我不明白。” 【还装！】 不装不行啊。 王强举起汪海的右手，掌心对着于莲。 “他这手上的老茧，只有经常摸枪才会出现，你们骗不过我。” 老茧？ 于莲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举起来给王强看。 “真的搞错了大哥，你看我手上，就没有你说的这个老茧。” 王强仔细看了看。 疑惑。 【难道，我真的弄错了，过于草木皆兵？】 “我们就是普通人，”于莲再次开口，说的无比真诚，“我从小到大只去过警局办身份证。” 【看来，真是搞错了。】 就在他准备松手之际，手铐从汪海身上掉下来，摔到地上哐当作响。 顿时，三人面面相觑。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于莲干巴巴的开口，“大哥，我说他有特殊癖好，你信吗？就、就是字母圈，这东西网购的。” 王强看着于莲，笑得阴森，“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他们刚才的拖延，不是在等护士拿药，而是在等支援，估计他们的人在来的路上，或者已经到医院了。】 “不是，当然不是。” 王强拽着汪海就要离开。 于莲迅速将水果刀举过胸前，对着王强，强硬说道，“想走，不可能，赶紧放开我同事，然后束手就擒！” “就凭你？” “就凭我！” 下一秒。 王强从背后要出一把长刀。 “你确定？” “……呃。” 于莲丢掉水果刀，快步走到病房的门口，麻利地打开门，对王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哥，这边请，慢走不送。” 王强拖着汪海，走到病房门口，探出脑袋往外面走廊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于莲，随后把汪海往里一推。 见王强离开，于莲松了一口气，扶起摔在地上汪海，“你没事吧。” “不要让我再看见他，”汪海马后炮似的叫嚣着，“不然……” “不然什么。”于莲坐在椅子上。 汪海拍着身上灰尘，“不然，我一定对他不客气，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刚才那是意外。” 于莲无力吐槽，全身上下嘴最硬。 话音刚落，离开的王强，再次出现的病房门口。 于莲警惕起身，后退好几步，“大哥，咋又回来了，落下什么东西，回来找？” 王强没有吭声，阴沉着个脸，走进病房后将门反锁起来，并把屋子里的床、桌子、椅子，全都挪到门后抵着门。 糟了！ 于莲看着王强这个举动，就是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左右两边的出路，已经被堵住，只能暂时回到这边。】 这样啊，看来是张栋他们来了。 不过，来就来了，干嘛要把这个杀人犯堵回来。 苍天啊，他身上可是有把大刀啊。 最主要，他还杀人不眨眼。 “你不是说要对他不客气，”于莲咬牙小声说，“赶紧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汪海尴尬的咳嗽一声，“那是平时，我现在是抱恙在身，谁知道他回来的这么快。” 王强朝着两人逼近，于莲退着退着，后背撞到墙上。 完了，到底了。 【干脆抓一个人当人质。】 王强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 【选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男的！ 他生病了，正是脆弱的时候。 【还是选女的吧，男的不好控制。】 我靠，女的招谁惹谁了，女的也不好控制啊。 “哥，有办法的，可以逃的。”于莲急忙开口。 “哦？怎么走？” “……嗯？怎么走？” 死脑子快想啊！ 于莲到处瞥了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窗户上。 “跳窗，跳窗一定能安全跑掉。” 王强盯着于莲，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呵呵，不好意思，”于莲紧张又尴尬地说，“我忘了这里是七楼，跳楼不太合适。” 就在这时。 张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强，你已经被我们包围，赶紧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 “想要我蹲局子，不可能！”王强冲外面吼着，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看着于莲。 是张栋让你投降，是张栋把你堵在这里，你拿刀砍他去。 不要过来啊！！ 于莲紧咬下嘴唇，看着长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脏飞快跳动着。 “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们一起垫背！” 于莲咽口口水，深吸口气，“哥，我不想当垫背。” “由不得你！” “汪海。” “……嗯？” “你站到角落去，”于莲说着朝王强冲过去，“我跟你拼了，死杀人犯！”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小心！”汪海担忧的大喊道。 他想上前帮忙，但是肚子却一直在绞痛。 “该死！” 如果就这样上去，只会帮倒忙，汪海只能站在原地。 【左边。】 于莲往右边一躲，刀以毫厘之差从她的左肩划过。 “放心，他砍不到我！”于莲淡淡开口，“除非是我自己想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于莲的心里没有这么自信。 一是躲来躲去，两人就是在拼体力，很显然王强好一点。 二是于莲还在使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晕过去。 【右边。】 于莲快速挪到左边，并冲着门口大喊，“张队长，现在，破门而入，我们目前没有危险，快点！” 话落，门外传来破门声。 【横切。】 于莲后退一步。 …… 砸门伴随着王强的咒骂声同时进行着。 快点啊，快点啊！ 于莲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病房就这么小，跑都不好跑，而且…… 果然。 下一秒。 于莲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26章 偶遇杀人犯 于莲从哈市警局的会议室里，推门而出。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对于那个跨省的杀人凶手，依旧没有一点线索。 这个凶手，每次作案都很谨慎，几乎没有人看见过他的正脸，所有能看到的视频、照片里，唯一能够看见的只有眼睛。 如果不是，这个凶手在杭市和哈市作案的手法极其相似，很难将案件联系在一起。 于莲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她在这里没有什么用处，就是听听他们谈论案情。 她觉得极其无聊，他们的专业知识，她完全不懂。 和上次张栋给自己看的案件资料不一样。 这次，没有经过一点点的过滤，那种非常血腥的现扬图片，全都呈现在于莲的眼前。 第一次看的时候，于莲不仅毛骨悚然，而且还忍不住呕了出来，甚至当天晚上还被噩梦缠身。 “唉，这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没有非凡的毅力、强大的心里接受能力，真干不了。” 于莲看着窗外，不禁轻声感慨。 “警察们真辛苦，不止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张栋也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去吃食堂吃午饭，中午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去医院看汪海。” “好的。” 汪海那天顺利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是食物中毒，非常严重的那种，若是那天晚一点时间送进医院，人就没了，必须得好好休养一阵。 所以，到现在他还在医院里住着，他们每天都会在中午的时候，去医院看看他。 两人往食堂走去。 不过，于莲没有什么胃口，自从看见那些血腥的图片，她这几天，就一点吃不下关于肉的食物，只能吃些蔬菜。 “怎么还没有习惯？”张栋坐在于莲对面，大口吃着红烧肉。 于莲轻轻摇头，“没有。” “那你多吃点饭，别来这边十几天，饿瘦了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逃荒的。” “逃荒都比这强。” 很快吃完午饭，于莲便去医院看汪海。 刚踏进医院大厅，要往里走，于莲就看诡异的一幕。 汪海坐在地上，死拽着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中年男人的大腿不放，嘴里说着什么。 “……大哥，我老婆跟人跑了，爸妈在乡下，一个人在这里孤苦无依，现在腿脚还不便，你能送我回病房吗？” 这是在演戏？ 于莲微微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闹剧。 老婆跟人跑了？ 爸妈也不在身边？ 他到底在干什么？ “汪海？”于莲不确定地喊了一声，“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中午吃菌子了？又中毒了？” 汪海听到于莲喊自己，迅速转头，望向她。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汪海不停地对于莲眨眼睛。 这眼睛又出问题了？ 这是于莲的第一反应，这切看起来都不太正常，像是一扬闹剧。 不过，于莲马上意识到，汪海不会平白无故干这种事。 一定是因为什么事，还是非常重要的事。 不管了，晕就晕吧。 于莲一咬牙。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于莲马上就看到重要信息。 【快点过来跟我一起拽住这个人啊，于莲，我的眼睛都要眨坏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这个男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犯，王强。】 杀人犯？ 看到这三个字，于莲下意识后退一步。 【……嗯？怎么回事？不往前走就算了，还往后退？别退了，再退杀人犯就该跑没影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力气了，姐，快上啊！】 于莲深吸一口气，朝着汪海走去。 他想的对，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之后还不知道要去哪找这个杀人犯。 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有人被他杀死。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嗯，还是要费功夫，并且，就凭他两——中毒未愈和没有一点功夫，结果不一定成功。 “你怎么了？”于莲走到汪海身边，想要搀扶起他，故意几次都扶不起来。 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望向中年男人，笑着开口，“大哥帮个忙呗，我朋友生了大病，经常会突然双腿无力，你能跟我一起把他扶到病房去吗？” 他们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刀之类的武器，只能先给他骗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刚好汪海住的是单人病房。 中年男人扫视着于莲和汪海，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 【这两人看着不像是警察，要不要帮他们？】 “求求你了，大哥，”于莲再次示弱，“我一个人，手上没什么力气，实在是扶不动，帮帮忙，大哥。” 【就帮一下吧，反正她做检查还要好一会儿，没事干，给美女干干活也挺好。】 中年男人点点头，“可以，不过你们得等一下，我要先去跟我老婆说一声。” 看着人还怪好的，不像杀了好几个人的人。 “好的，谢谢。” 男人走后，于莲连忙拿出手机，给张栋发消息。 【张队长，汪海发现案子的杀人凶手，我俩正在想办法把人往汪海的病房里引。】 发过去后，于莲想了想，又接着发一条消息。 【看见信息后，请速来！如果出现意外，我们两个打不过，轻则杀人犯把我们打一顿跑了，重则我俩得玩完，速来！】 很快，男人回来，帮着于莲把汪海一起扶。 尽管一路上，汪海已经想尽办法拖延，但还是在张栋赶来前回到病房。 “谢谢你啊，大哥！”于莲试图通过聊天拖延时间，“要不坐下来休息会儿，我给你倒杯水喝？” “不用。”中年男人果断拒绝，起身欲走。 “这就走了，大哥，”于莲从果篮里拿出一根香蕉，“不喝水，那吃点水果？” “不吃了，我老婆还在等着我。” “嫂子生了什么病？” 话落，中年男人警惕地看着于莲。 【这人怎么回事？似乎不想让我走。】 完了，这么快就被察觉到了？ 于莲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扭头看向汪海，朝他眨眼睛。 幸好，汪海马上会意。 “大哥，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嗯，什么忙？” 【他们又要干什么，像是在拖延时间，在等什么人来，他们已经不经意瞟向门口好几次。】 我靠，就这样被他发现！ 没办法，于莲干脆大方地看向门口，“怎么回事，今天护士怎么来的这么晚，汪海，你不是说都是这个点，来给你吃药的？” 汪海瞬间会意，“不知道是怎么个事，早上也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频繁看向门口，多疑了。】 于莲看到这，稍稍放下心来，总算糊弄过去。 “大哥，你能扶我去厕所吗？”汪海祈求道，“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中年男人把汪海扶进厕所，于莲快步走到门口看看张栋有没有来。 没看到人。 于莲刚想拿出手机，看看张栋有没有回消息。 就在这时。 “啊！” 厕所里传出汪海痛苦的叫声。 第25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吹牛！还百分百的把握，拆弹专家都不敢这么说。”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吹牛逼。” 于莲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又没说，百分之百成功，我说的是死亡率百分之百，”于莲吓唬这两个说话的大哥，“你们再多说一句，死亡率就到百分之一千、一万。”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于莲拿起炸弹，低头看向歹徒头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剪哪根线是安全的？” 歹徒头子怔愣一瞬，缓缓开口，“红色的线。” 【我说红色，她肯定不相信自己，从而选择……】 “蓝色，剪蓝色的线，歹徒的话不能信！”有人喊。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一起去死吧。】 于莲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剪断红色的线。 【……嗯？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跟别人反着来？】 看见她的操作，有人骂骂咧咧，有人屏气凝神，唯有张栋无条件地信任着她。 就像刚刚，张栋先把剪刀递给于莲，然后才问有没有把握。 这个举动，无形中已经认为于莲能行。 炸弹上的时间，定格在02：55。 “终于不用死了。”有人长舒一口气感叹。 “没看出来，小姑娘还挺厉害。” “运气好。” “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面对他们的质疑，于莲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炸弹，“让我们有请下一只瞎猫，看看这回还能不能碰上死耗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TM怎么还有！” 着什么急，这个完了，还有呢。 于莲继续问歹徒头子，“剪哪根线？” 【这个应该剪红色，不过，这回应该说……】 “蓝色那根。” “谢谢。”于莲果断剪断红色的线。 倒计时再次停住不动。 【怎么回事？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会这样？】 有同样的疑惑的人不在少数。 连张栋都看不懂，这是一套怎样的拆弹逻辑。 要是能看懂，那才叫见鬼。 于莲看着每个人心思想着。 “这下总没炸弹了吧？”有人看着于莲不确定问道。 “让我们有请三号嘉宾。”于莲拿出最后一个炸弹。 “没完了！！” 问着同样的问题。 只是，这回歹徒选择不说话。 【我不说话，她总没法猜了吧？】 “你以为闭上嘴巴，我就没办法了？” 于莲干脆的将剪刀放在蓝线上。 【就是这个，就剪这个，马上我们就都要死了，哈哈哈！剪啊，剪啊，快剪啊！再犹豫什么，再磨蹭什么？】 于莲勾唇，凑近歹徒头子的耳边，轻声说，“没有犹豫啊，更没有磨蹭，我在等你的答案，谢谢你，我已经知道了。” 于莲手上的剪刀从蓝线上离开，剪断红线。 最后一个炸弹顺利拆除。 歹徒头子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你，你……” 【你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他疑惑的看着于莲，心里试探着。 于莲笑着点头，“逢凶化吉，我是专业的。” 瞬间，歹徒头子露出惊恐的眼神。 不过，只是一瞬，他又大笑起来，“你能听到，那又怎么样？” 不知何时，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枪，直指于莲。 “我说大凶就是大凶，你逃不掉的，这就是你的命！” 下一秒。 枪响，于莲倒地。 “于莲！” “于莲！” “于莲！” “……” 医院抢救室外。 张栋和林莉外面走来走去。 “人不会有事吧，张栋哥？” 张栋摇头，脸色难看，“不知道，看着很严重。” “怎么会这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我也是，第一次见吃煎饼，被拉来抢救的。” 林莉在于莲身边坐下，“于莲，谢谢你，从歹徒手上救下我。” “不用特意感谢，不是你，我也会救人。” “我知道。不过，还好你突然晕过去，不然，你现在估计跟汪海一样，在急救室里急救。” 于莲此刻坐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也还有点心有余悸。 在那个歹徒头子开枪的瞬间，于莲因为使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导致身体太累，当扬晕了过去。 恰巧就在枪响的下一秒，于莲的运气很好，子弹刚好与她擦肩而过。 张栋他们过来检查时，没看到枪伤，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不知道于莲为什么会平白晕过去。 于是，在飞机平安落地后，也将于莲台上救护车。 车子开到一半，于莲又醒了过来。 只是，张栋依旧不放心，到医院安排她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身体状况良好，医生说可能是太累。 这下不仅张栋放下心来，于莲也将心放进肚子里，她还害怕过度使用金手指，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而只有抢救室里的汪海十分不好，下飞机后不单单上吐下泻，还跟于莲一样突然晕过去。 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哦，对了，你男朋友张亮呢？” 于莲有些好奇，飞机发生的那些事，林莉会如何处理她和赵亮的关系。 会不会因为恋爱脑上头，选择原谅？ “我让这狗男人滚了，”说起赵亮就有些气愤，“要是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肯定还会毫不犹豫推我出去送死。” “分手了就好，”于莲说，“我还担心你被渣男骗。” “渣男，你早就知道赵亮这人不咋地？” “嗯，他是我前男友。” “不可能吧！”林莉惊呼，“他跟我说大学期间忙于学习，没有谈过恋爱。”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跟赵亮谈了四年恋爱。” “登机前，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说这事，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小三，还是被小三，主要还跟我们队长认识。” “于莲，你相信我，”林莉解释，“我不知道你们谈恋爱的事。” 于莲点头，“我信你，都是赵亮这个死渣男在脚踏两条船，他前两天才跟我分手，说自己被一个很好的世界五百强公司录取，我配不上他。” 她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与赵亮的聊天框，“你看。” 虽然被拉黑，但好在以前的聊天记录还能看到。 “呸！”林莉看见内容后，愤愤出声，“就他那能力，要不是靠我爸暗中帮忙，能这么顺利？” “不行，我得打电话跟我爸说，今天就让赵亮走人。” 第24章 他们有枪，她有炸弹 终究，还是在良心上过不去。 虽然自己的工作是警局外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警局工作。 即便没有干上这份外包的工作，遇到这种事，不上去帮忙，心里上也过不去。 更何况，大家都在一架飞机上，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想着这，于莲很快便下定决心。 不过，就算要上去帮忙，怎么帮？ 拿着枪直接冲上去，横扫一切？ 就她这技术，说实话，一枪没开过，别到时候，歹徒没有杀死一个，乘客死不少。 这种结果，要是飞机安然落地，不知道会不会坐牢。 那还能怎么办？ 怎么才能把人安然的救下来，以及将歹徒绳之以法。 于莲思索的同时，眉头皱的很深。 忽然，忧愁中，于莲的手摸到自己的斜挎包。 一瞬间，于莲的脑海里想到一个办法。 她认真想了一下，觉得可行。 就是这个方法，风险不小，但是，胜算很大。 于莲深吸一口气。 “不管了！” 她依然转身，往头等舱快步走去。 “放开他们！”于莲掀开帘子，走进头等舱。 “于莲，你来干什么？”被打了一顿，蜷缩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张栋，看见于莲去而复返，大吼，“赶紧回经济舱去！” “噢，是你啊！”歹徒头子饶有兴味地望向于莲，“你的名字叫于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但听音就很好听。” “谢谢你的喜欢，名字是我妈给我取的。” “快回去！”张栋嘶哑着声音。 “回不去，都在这一架飞机上，去哪都不安全。” “不错，能认清当前形势。” 歹徒头子点点头。 “欸，还记得飞机刚起飞时，我跟你说我会算命，算到你今天会有大凶之兆，”他朝于莲眨眨眼睛，“怎么样，我算的准不准？” 这TM不是你人为制造的嘛！ “我不是也说了，”于莲不慌不忙地开口，“我也会看，我就看到我……” “什么？” “我看到我，能逆天改命。” “哈哈哈，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于莲的语气突然冷下来，“赶紧把他们都放了，然后把手上的枪丢过来。” 歹徒头子听到她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是耳朵出现问题。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赶紧乖乖的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歹徒头子嗤笑出声，“刚夸你能够认清形势，怎么不禁夸，一下就昏头了？” “你凭什么让我们束手就擒？” “真理。” 这就是于莲想到的办法。 他们有枪，她有炸弹。 “这炸弹是你放在厕所顶上的，你最清楚它的威力。” “怎么会、怎么会在你手里？” 于莲不回他，自顾自说着。 “你看，”她指着炸弹上的按钮，“我按下去，它就要开始计时了吧。” “红色、蓝色这两根线，我不知道哪根是安全，你说我要是随便弄断一根，它会不会爆炸的更快。” 于莲笑着看向歹徒头子。 歹徒头子不屑一顾，“你不会安的，我们只求财。” “你看这就是我们意见不统一了吧，你求财，但是我要你命啊。” “全都去死，全都去死，别管了，大家一起去死！这操蛋的世界我早就不想活了。” 歹徒头子仔细看着于莲，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有些慌张，“你是疯了嘛？” “疯没疯不知道，但是你不听话，就该死了。” 于莲拿着炸弹往前走了一步。 “我数三下，你不把枪丢过来，我引爆炸弹，你看着办。” 倒数的权利，重新回到于莲的手上，这种感觉真不错。 “三。” …… “二。” 于莲的手放在炸弹的启动按钮上。 就在歹徒头子犹豫不决、分神时，于莲朝张栋使了一个眼色。 张栋立马会意，快速一个跃起，一脚将歹徒头子手上的枪踢开。 于莲配合着，将林莉一把拉过来。 然后，歹徒头子被张栋又一脚踢飞出去。 紧接着，张栋又将还懵逼中，剩下的一个歹徒制服，夺下他手中的枪。 于莲俯视着歹徒头子，“怎么样，我的命改的还不错吧。” “哈哈哈！”歹徒痛苦地咳嗽一声后，倏然大笑，“不怎么样，大凶就是大凶，改不了的。” 于莲眉头轻皱，隐隐有不好的感觉，忽然想起什么。 只是来不及阻止，于莲手上和斜挎包里的炸药，同时“嘀”的一声响起。 一时疏忽，炸弹还能远程控制启动。 距离爆炸还有，04：59。 “既然劫机失败，那就坠机吧，我们一起死！” 于莲不想死，弯身从他手上夺过遥控器。 再次按下。 没有反应。 倒计时还在继续。 “哈哈，没用的，只要开始了就没法结束，一起死吧。” “怎么办，怎么办？”赵亮率先惊慌地喊了起来，“炸弹马上就要炸了，我都都要死了。” 他说着，站起身，愤怒地指着于莲，“都怪你，要不是你，航空公司付完钱，我们就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赵亮的话还没有说完，被于莲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你……” 于莲又给了他一巴掌，接着拿枪抵着他的心脏，“闭嘴，不然让你第一个死。” 赵亮看见枪，飞速捂住嘴。 “我们只能正确剪断引线，炸弹才不会爆炸。”张栋说。 这个于莲知道，警匪片里是这么演的。 “不过，我不会。” “我来试试。” 话落，周围人纷纷不满。 “你来什么？” “你是拆弹专家吗？你就拆。” “你这是要炸死我们。” 于莲无语，“我什么时候要炸死你们，炸弹是我带上来的？” “还不是你逼的他按下按钮的。” “我就该什么都不管，让他击毙你的。” “他们只是图财，不会开枪。” 这些人跟没有脑子一样。 先不说航空公司还没答应给钱。 就算答应，歹徒拿到钱，不得落地跑路，与地面警方对峙，最后还得抓人做人质。 如果认为跑不掉，不还得杀人。 “那到时候，他们跑路之前，抓你当人质，愿不愿意？” “……” “干嘛不回答，就抓你们几个话多的，嗯？倒是说话啊！” 张栋找空姐拿来剪刀得给于莲。 “你，有把握吗？” 第23章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两个劫匪站在最前面，面朝着乘客。 一个劫匪正拿着枪，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个背影，于莲看着有点眼熟。 “跟我没关系啊，大哥！”男人不停地磕头求饶，“真的，不是我想干的！” 声音一出，于莲立马就知道，这个害怕地快要哭的男人是谁。 渣男前男友，赵亮。 不知道，这人干了什么事，惹怒了劫匪。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劫匪说，“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便乱动，你刚刚偷偷起来干什么？” “怎么，这么大个人，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劫匪说着，上下扫视赵亮，嘲讽道，“没看你大小便失禁拉在身上啊。” “哈哈哈！”另一个劫匪，嘲笑着，踹了赵亮一脚。 活该！ 于莲在心里高兴地想着。 随即，劫匪蹲下身，笑容迅速褪去，眼神瞬间变得狠厉，用枪指着赵亮的额头。 “我们从一开始就说过，不要说话，不要随便乱动，安安静静地坐着，我们得到想要的，你们就能安全抵达目的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你信我！”赵亮捂着被踹痛的肚子，着急解释。 劫匪根本睬都不睬他，接着说，“现在你先坏了规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这条命……” 赵亮颤抖着打断劫匪的话，“不、不是我要起来的，是有人非要让我起来，让我去经济舱，那里有警察。” 为了保命，赵亮什么都说了出来。 “有警察？”两个劫匪互相看了一眼，“有几个？谁让你去的？” “具体有几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的就有两个。” 说着，张亮看了一眼瑟缩着，坐在位置上的林莉。 “是我女朋友让我去的，她和经济舱的那两个警察认识，而且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她让我去求救。” “求救？”劫匪不屑，“没人能救你们，经济舱也被我们的人控制住，警察又怎么样，能干的过我们手里的枪吗？” “是是是，他们哪有你们厉害！” 赵亮非常狗腿的接话。 “求你们别杀我！我真是没办法，我不想去的，我是被逼的，我女朋友说如果我不去，就要分手，你们要杀，就杀她！” “赵亮，你……”林莉不可置信地看着让劫匪杀自己的男朋友。 林莉还记得，赵亮说过，愿意为自己上刀山，下火海。 “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去死？愿意把命都给我？怎么现在……” “当然是骗你的，追你的时候不这么说，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真是愚蠢，这样的话也会深信不疑，蠢货！” 此刻，赵亮的丑陋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听到这么话后，林莉没有再出声，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亮又看向劫匪，“杀她，她想找警察，不是我。” 劫匪听完赵亮的诉说，还真拿着枪，往林莉那边走去。 林莉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不住的往后退，只是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她的身体紧紧贴在飞机的窗户上。 “不要，不要……”林莉一边说，一边摇头。 于莲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焦急转头，“张队长，怎么办？他们要杀林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枪响。 劫匪缓缓回头，望向帘子，随后直直倒地，血流不止。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头等舱瞬间尖叫不停。 于莲只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炸裂，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见枪响，顿时，嗡嗡声包裹着她。 紧接着，她被扯到一边。 下一秒，四五发子弹从头等舱射到他们刚站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蹲在一旁躲避的于莲，才能清楚听到外界的声音。 “怎么样，没事吧？”张栋警惕着前方。 于莲甩甩头，“没有大事，就是耳朵有些不舒服。” “这是正常现象，以后习惯了就好。” 习惯，那岂不是要听很多次的枪声，意味着，要经历许多次这种事，呃，这…… “这个习惯不要也罢……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栋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他没想要开枪，但是没有办法，不开枪，死的就是林莉，开枪，就打草惊蛇了。 还没有想到接下来怎么办，就听见，头等舱里面先传来声音。 说话的是歹徒头子，跟于莲搭讪的那个男人，看来是听到头等舱里的动静，从驾驶舱里出来了。 “不要躲躲藏藏的，赶紧给我出来！”男人喊道。 “我们要出去吗？”于莲问，不过还自问自答，“这出去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确实没有什么不同。 “我数三下，再不出现，就要开始杀人了！” 刚才用在匪徒身上的招，用到自己身上，还真不是滋味。 “啊啊啊！”尖叫的是林莉。 应该是被歹徒头子抓住了，来威胁他们。 怎么办？ 出去还是不出去？ “我去，”张栋说道，“你躲起来，他们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开枪的是我一个人，你去找汪海。” “好的！”于莲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往回走，“你多小心。” 没事的，反正自己只是警局的顾问，不是真的警察，还是第一天上班。 既然不是警察，就不用无私地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想要活下去，没什么好谴责的。 对，没有人能对自己谴责的。 我还有妈妈要养，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能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嗯，没错。 不能，绝对不能！ 而且，自己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枪都不会开，除了送死，似乎别无他用。 说不定还会帮上倒忙。 这时，头等舱里的声音从于莲背后传来。 “把枪丢地上，然后踢过来！” “快点，不然我就杀了她，你们不是认识吗？你不是警察吗？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你的眼前？” “砰！”枪支落地的声音，随后是枪支摩擦的动静。 “这就对了嘛，双手举过头顶！” “……” 于莲快步往回走着，想要躲开这些折磨她的声音。 第22章 枪响 【什么都能说，就是炸弹放在哪里，不能说出来，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不能保住他们的命，就要所有的人命。】 “啧啧，你们真恶毒！” 于莲盯着他，干脆不演了，直接开口。 现在，不是关心自己的这个金手指，会不会暴露的时候，跟性命比起来，这都不重要。 “你们要不到钱，是你们能力不行，有本事就去把不给你们钱的人噶了，而不是拉着我们这帮穷人一起死！” 话落，老四再次惊讶不已，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你、你能……” 于莲打断老四结结巴巴地话，“既然知道，我能看穿你，就赶紧说实话，而不是说一些你我都知道的假话。” “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说，我就把你杀了，我们最后会不会有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你不说，你就一定会死！” 说着，于莲从张栋手上拿过手枪，抵在老四的眉心。 “三。” 【我要不要说出来？】 他仰头，直视着于莲，喉结不停地上下的滚动着。 【她真的会杀自己吗？】 他感觉自己的嘴巴，异常缺水。 “会，真的会杀，等我倒数到一，如果我还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我不会犹豫一秒。” 【要不还是说出来？保命要紧。】 “不要想着随便说三个地方，”于莲冷冷警告，“人在说话的时候，很难做到心口一致，而我能清楚的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二。” “一。” 于莲的手指缓缓弯曲…… “等一下，等一下！”老四赶忙说，“我说，我说！” 他本来还想在撑一下，赌一下于莲不会杀他，只是在吓唬他。 但是，当他再次与于莲对视之时，看见她的眼里只有想要杀死他的疯狂。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说，就真的死定了。 “快说！”于莲拿着枪，拍了拍他的脸。 老四缓缓抬起头，“炸弹在厕所……的顶上，每个厕所一个炸弹。” 于莲静静地盯着他，半晌，扭头看向张栋，“他说的是真话。” 很快，张栋拿下一个炸弹。 还有两个炸弹，都在头等舱那边的厕所。 问题是要怎么越过，外面的另外两个歹徒，去往头等舱？ 就在于莲在想怎么办的时候，张栋开口，“你再喊个同伙过来，你跟外面的人说，你的脚麻了，让人来扶你。” 老四不愿意，不过在于莲的死亡注视下，还是喊了出来，“老三！老三！” 出卖兄弟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干嘛？”被喊老三的人，迅速搭话，“在里面待这么久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掉进厕所里了！” “别废话，快来里面，扶我一下，我坐太久，脚麻了。” 老三不一会儿推门而入，刚要开口嘲讽两句，没想到一进来，看见两个陌生人和蹲在地上，被枪抵着头的同伙。 “你们……” 老三的话，和老四一样，没有来的及说完，就被张栋制服。 然后，迅速将两个人打晕过去。 张栋拿起老三手里握着的手枪，扫视两个歹徒一眼，随后扒下老四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最后，张栋戴上老四的帽子，压了压帽檐。 张栋微微低着头，“怎么样，我和他像不像？” 于莲上下打量几秒，他们身材、身高、发型都差不多。 “嗯，还挺像，只要不凑近看，不会被发现。” 说完，她把手上的枪递给张栋。 张栋没有接，“你自己拿着防身。” “可是，我不会用。” “刚才不是用的挺熟练。” “那是装来吓唬人的，跟电视剧里学的，”于莲耸耸肩，“没办法，不搞得像一点，就骗不到他，这样，他就不会说实话。” “是装的啊，我还以为……” 张栋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 在于莲听来有点意味深长。 只是，于莲最擅长装傻，反正应该没有人跟自己一样，能够看到别人的心里话。 所以，死不承认就行。 “枪，你拿着，保命用，”张栋坚持，“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万不得已再开枪。” “好吧。” “还有，我先出去解决另外一个匪徒，我不喊你，你不要从厕所出来。” “好的。” “炸弹，你先拿着。” 这个，于莲真不想，但还是，“好吧。” 炸弹在不在她手上都一样，只要炸了，都得死。 于莲把炸弹放进自己的斜挎包里。 看着与纸巾、充电器放在一起的炸弹，于莲的心里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张栋交代完，走了出去。 “老三呢？”剩下的匪徒，见张栋出去问道。 “上厕所。”张栋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老四的声音。 “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上完，又去一个，对了，你不是脚麻吗？怎么自己出来了？” “因为……”张栋说着，一个跃起，接着一个从天而降的暴击，匪徒“砰”的一声倒在地上，瞬间失去意识。 张栋捡起歹徒丢出去的枪，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不大的声音，对经济舱的乘客们说话。 “我是杭市刑警队队长，张栋，你们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要乱跑，不要说话，等着我和我的同事，解决完匪徒再说。” 张栋将歹徒的尸体，拖到飞机尾部，放到厕所里。 “走吧，我们去把剩下的两个炸弹找到。” 张栋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觉得暂时不要让他人知道，这个飞机上还有三个炸弹的事，比较好。 两人飞快穿过过道，走向头等舱的厕所，途中他们看见汪海已经醒来，停了一下。 “你看着他们。” 汪海无力地点头应是。 张栋交代完，立马继续走。 头等舱的厕所是在头等舱和经济舱的中间，只有一道帘子将它们隔开。 他们蹑手蹑脚的走进厕所，小心翼翼地拿下炸弹。 就在这时，头等舱里响起一声枪响，跟着是倒地的动静。 劫匪们杀人了？ 他们不是只是要钱吗？ 难道是有人不怕死地挑衅歹徒？ 还是航空不愿意给钱，歹徒们每隔一段时间杀一个人？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得知。 于莲和张栋对视一眼。 第21章 炸弹到底在哪？ “这样能行吗？” 他们进入厕所，将厕所门关上，虽然于莲的计划跟他想的一样，是目前的最优解，但张栋还是有些担心，他靠在门上看着于莲。 毕竟经济舱的人很多，即使一个很小的闪失，可能都会引起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就算一切都按我们计划中的发展，顺利夺下他们手中的枪，但飞机上还有三个炸弹。” “不管能不能行，它都得行。” 于莲明白张栋的担忧，因为她自己也很忐忑，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等死吧？ 是等着航空公司，答应交付天价的赎金，还是等着飞机，绝望地撞向哪个知名建筑？ 今天，是于莲上班的第一天，她不想死在飞机上，她还想赚钱让妈妈享福。 “到时候，我们从歹徒口中逼问到炸弹的位置，我去找炸弹，队长，你看情况行动，应付这样的事，你肯定很有经验。” 于莲的计划是，歹徒开始行动，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一个人检查飞机的各个角落，厕所必定不会放过。 等检查的歹徒过来时，张栋将他控制住，夺取歹徒手中的枪，再逼问他，三个炸弹的位置。 这样，他们手上至少有一把枪，和三个炸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莲和张栋紧张地看着他手上的腕表。 十一点二十七分二十五秒，还两分三十五秒歹徒就要行动。 虽然计划的很好，但于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恐怖的劫机事件。 不可能像没事人一样的淡定，歹徒动手的时间，越来越接近，于莲整个人也越来越紧张。 飞机出事，要么是百分百存活率，要么是百分百死亡率，很少有零到一百之间的数字。 张栋看出她的紧张，出声安慰，“没事的，飞机一定能安全降落，我们一定能安全抵达。” “嗯，不过，我们下次有这种出差的需求，能坐高铁吗？至少在高铁上遇到这种事，我还能砸窗跑路。” “你可是我们警队的特邀顾问，关键时候怎么光想着跑，”张栋调侃她，“小同志，你这思想觉悟可不高啊，这可不行。” “我是个人，贪生怕死很正常。” 于莲说着，眼睛又看向张栋的腕表。 还有三十秒。 …… 还有二十秒。 …… 还有十秒。 …… 五。 四。 三。 二。 一。 分针指向数字六的下一秒，经济舱内一阵不小的骚动。 “怎么回事？” “你们是谁？”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歹徒听到他们愚蠢的问题，不禁笑出声，“哈哈哈，我们在干嘛？” “在劫机！” 一瞬间，整个机舱猛然寂静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劫匪从口袋里掏出手枪。 下一秒。 “啊啊啊！” “啊啊啊！” “救命啊！” “……” 一时间，恐惧、害怕、哭泣地声音交织在一起。 “嘴巴也给我闭上！” “谁再开口，我就一枪崩了谁。” 又是一个瞬间，机舱再次安静下来。 “这样就对了嘛。”歹徒满意地点点头。 “都给我乖乖地，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要乱动，听到没有。” “不然，我的枪可没有长眼睛。” “当然，如果你就是不想活，可以跟我说，我马上成全你。” 张栋的耳朵紧贴厕所门，认真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来了，有脚步声朝着厕所过来，”张栋闭上眼睛，又听了一下，“是一个人。” 还好，是按他们计划中发展，来的不是两个歹徒，或者干脆三个歹徒全来。 歹徒的脚步声，在厕所门前停下。 紧接着，厕所门从外往里推开。 “你怎么在厕所？”歹徒看到于莲，举起枪，不善地问道。 “因为我在上厕所。” “赶紧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坐下，不要再乱跑，快点！” 歹徒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笑什么？” 于莲没有回话，而是指指自己的对面。 “什么？” 歹徒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张栋一把拽进来，用了短短五秒钟，制服歹徒，从歹徒手上夺过枪，直指歹徒太阳穴。 “不要叫喊！”张栋冷声警告着，“双手抱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知道了吗？” 枪口用力的戳了戳歹徒。 “知、知道。” “你们劫机的目的是什么？” “钱，我们打算用你们的性命，问航空公司要十个亿。” 还好是要钱，不是一心求死，还拉着其他人一起死的目的。 “炸弹，你们的三个炸弹都放在飞机的什么地方？” 【开启“全是视角”第二特性！】 歹徒一脸诧异，“什么炸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还在飞机上放了炸弹，还知道具体有几个，难道我们中间出了奸细，一定要赶快想办法告诉老大！】 【要是劫机失败，我的一亿块，就要泡汤了。】 【欸，不对，如果我们中间有奸细，干嘛还来问我炸弹的位置，那个奸细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于莲接过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我能看透你在想什么，在我面前，你不会有任何秘密。” 【这话，骗鬼呢？你还能听到人心声？】 歹徒不屑。 “快说，炸弹放在哪三个地方？”于莲俯视着他。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声音。 于莲的心提到嗓子眼。 “老四，你在厕所里待这么久干嘛？” 张栋凑到这个叫老四的歹徒的耳边，轻声说，“就说在拉肚子。” 于莲威胁，“要是瞎说，马上杀了你，你的同伙要是最后劫机成功，你那一个亿就会被其他同伙分了。” 老四震惊地看着于莲，“你竟然、竟然能……” 于莲没有废话，“赶紧回答，为了钱。” “我在拉肚子，等一下就出去。” 老四按照张栋跟他说的话回答。 他可以接受大家都分不到钱，或者大家都分到钱。 但是，唯一不能接受，只有自己死了，他们全都拿到钱，而且还分了他原来的那一份，这更是不行。 “关键时候，屎尿多，”门外的歹徒，闻言转身离开，“你快点出来，不要耽误事！” “好的，好的，快好了。” “炸弹到底在哪？” 第20章 遇到劫机 头有点晕，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打了一闷棍。 于莲甩了甩脑袋，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陌生的扬景。 自己刚刚，不还坐在座位上，怎么忽然就来到这里？ 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我靠！ 于莲一激灵，她不会被歹徒绑架了吧！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可能。 在飞机上怎么绑架她，关键于莲旁边坐着两个正儿八经的刑警。 虽然汪海是实习警察，但也是警察。 当着两个刑警的面，把于莲给绑走，这不就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子也太大了！ 而且，于莲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被绑架的价值。 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人士。 绑架她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还得不到一点回报，图啥。 绑架她，还不如劫持飞机，来的实在。 “准备的怎么样？”一道男声传到于莲的耳朵里。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这不是…… 于莲循声望去，果然是他，晕倒前和自己搭话的男人。 此刻的他，一脸严肃与狠厉，没有一点刚刚的玩世不恭。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老大。”黄毛男生说。 老大？ 搁着演电视呢？ “炸弹已经安在事先定好的三个位置。” 炸弹！ 又是怎么回事？ 于莲想要发出惊呼，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并且，于莲还意识到，这些人似乎看不到自己。 明明近在咫尺，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却对自己熟视无睹。 难道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如此真实？ 于莲想掐一下自己，但是找不到自己的手。 她这是怎么了？ 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 于莲顿时有些恐慌。 片刻之后，她镇定下来。 如果眼前发生的事，不是幻觉，不是做梦，而是正在发生的，那么…… 于莲突然想起，在她出现这种情况前，听到金手指“‘全知视角’第三特性”启动的声音。 所以，这就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的状态？ 自己的视角，能以旁观者，去窥视正在发生的事情。 那个男人安排起他的小弟们，指着右边的两男一女，“你们三个去经济舱控制住里面的乘客。” “你们两个控制住头等舱。” “我等下会去驾驶舱控制住机长。” 还TM真是劫机！ 男人说着，弯身从一个角落里掏出一个黑色袋子，打开袋子，从里面掏出了几把枪。 自从刚刚听到飞机上有炸弹，已经对于他们掏出枪没有太多惊讶。 唯一诧异的是，机扬的安检这么严格，他们是怎么把枪支，甚至是炸弹，全都带上飞机的？ 思来想去。 于莲只想到一种可能。 机扬的安检人员中，安插着他们的人。 “对表，”男人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十一点十七分，我们十一点三十分准时行动。” “是老大！”他们纷纷调表。 于莲紧张的看着他们，这些人将在十三分钟后，劫持飞机。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张栋，商讨对策。 不然，飞机上的所有人，包括她，都得玩完！ 怪不得，这个男人说她有大凶之兆。 原来，“你们”是这个意思。 谁能想到，人生第一次出差，就遇到这么倒霉的事，还有谁！ 【结束“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于莲慢慢睁开眼，刚过转头，想要跟张栋说这事，却又闭上嘴。 要怎么说呢，直接说，有人要劫机。 张栋如果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于莲要是回自己看到的，他肯定会觉得她在扯淡。 因为于莲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座位，怎么看？ 于莲要是能看到，张栋又怎么会看不到。 如果说是做梦，张栋更不可能相信。 可是，此时此刻，一秒都不能耽搁。 于是，“咔哒”一声，于莲解开安全带，起身去厕所。 在厕所稍微待了一下，便急忙跑回来。 “这么急干嘛？”张栋看着于莲急坐下来，“这位置又没人跟你抢？” 于莲扫视了一眼四周，尽量压低声音。 不能让其他人现在就知道有劫匪劫机，容易引起恐慌，扬面一乱，就很难控制。 于莲得给自己、张栋、汪海争取时间，哪怕多一分钟，多一秒，都可以想想应对之策。 她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这架飞机上有劫匪准备劫机。” 话落，张栋面色一凝。 “我刚去厕所，无意中听到的，所以才着急忙慌的回来，劫匪头子，就是他。” 于莲看了一眼过道右边的空位置。 张栋语气严肃，“他们有多少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共六个劫匪，每个人都有枪，他们会在十一点半行动。” 张栋看了一眼右手腕上的腕表，“还有九分钟。” “三个回过来我们这边的经济舱，两个在头等舱，劫匪头子一个人去驾驶舱，控制机长。” 张栋轻皱眉头，“我们有三个人，实际上能动的只有两个。” 汪海因为身体不适，一上飞机就昏昏欲睡，此刻已经睡死过去。 于莲想说，她跟汪海一样没用，自己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别说对付劫匪，估计还没有靠近，就被射杀。 “而你，”张栋也想到这一点，“没有经过训练，肯定不能让你往前冲。” “我的格斗技巧不差，以一敌五个人，不是不行，但前提是他们得赤手空拳，而不是人手一把枪。” “不止如此。” “……嗯？还有什么？”张栋的眉头皱的更深。 “飞机上还有三个地方安着炸弹，但是我没有听到他们说安炸弹的位置。” 张栋沉默片刻，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们劫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他们没说。” “假如他们是要勒索钱财，我们还有救，要是不是为钱，而是劫持飞机为了撞击什么建筑，那么我们活着下飞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怎么办，怎么办？ 于莲的大脑飞快转动着。 她还年轻，还不想英年早逝！ 可是，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挡住子弹？ 突然，于莲想到什么，肉体不能挡自己子弹，但是可以…… 不过，得先确定，他们劫机是为了获得钱财。 不然，一切办法都是徒然。 想到这，于莲小声开口，“张队长，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第19章 “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只是，他还没有办法证明，于莲是在骗人，还骗的警局。 不过，他不能让于莲和林莉多交流。 要是两人一聊天、一对账，发现自己的问题，那就完蛋了。 赵亮有些后悔，自己在看见于莲后，非要来上来搭讪。 他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大叔，竟然认识林莉，两家的关系还如此亲密。 如果只有于莲一人，他没必要怕。 “没人说你们谈恋爱，你很奇怪欸，干嘛这么突兀的解释。” 女生说着，朝于莲伸出手，“你好，我叫林莉。” 于莲看着林莉的样子，不像是会当小三的人，于是回握回去，“于莲。” 林莉激动地跟身旁的赵亮说，“我跟你说，于莲可厉害了，我爸在家都忍不住夸她。” 赵亮望向于莲，“是吗？这么厉害。” 林莉还要再跟于莲说些什么时，广播里响起登机通知。 “乘坐CA0001班次的旅客……” “于莲，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好。” 这次没有机会试探，不过还有下次，迟早要拆穿这个死渣男。 “张栋哥，我爸说让你有空来家里吃饭。” “等回来再说。” 林莉说着，拉着赵亮去登机。 “汪海是掉厕所里了？”于莲见飞机都开始检票，还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不禁无语。 “他好像早上吃坏肚子，在坑里起不来。”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去检票。 “不用管他，要是错过这班飞机，让他自费飞其他航班去。” “还有空操心别人，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啊，什么？我要操心自己什么东西？” “你这挑男朋友的眼光也太差了，这是什么人啊，分手了都不想你过的好，你不是心理学很好吗？” 这话，于莲没法反驳，她选男朋友的眼光确实不行。 “人心是最难看透的。” “杀人犯的心倒是让你看的透透的。” 那不是于莲看透的，那是系统的功劳。 “因为杀人犯的心，没有镀上一层名为爱的滤镜。” “啧！”张栋嫌弃。 “咔擦！” 两人找到位置，于莲的位置在过道旁。 于莲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系上安全带。 而拉肚子的汪海，在飞机快要起飞的最后一刻赶了上来。 不过，他整个人像是去了某度一趟，吸了一口那边的空气，脸色像白纸一样苍白，身体无力，摇摇欲坠。 “你不会死在飞机上吧，汪海？”于莲关心问道。 “你怎么一开口就咒我死，”汪海说话有气无力，“都怪那个煎饼果子，那间店铺肯定很脏，等我回去，就要去举报他们。” “你确定吃的是煎饼果子，不是印度飞饼。” “你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别瞎说，我是在关心你。” “有人这么关心人的。” 张栋听着两个人吵个不停，头都大了。 “汪海，身体不舒服，就靠着休息，于莲，他都病了，你就不能让让他。”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飞机起飞，于莲刚想着睡一下。 谁知道，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的男人，留着长发，穿着花衬衫，笑着跟她搭话。 “美女，我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可以跟你聊聊天吗？”男人说的可怜兮兮。 “你跟你旁边的人不能说？” 被拒绝，他还是挂着笑，“男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当然要跟你这样的美女说。” 啊，真是油腻。 “不好意思，我没话跟你说。”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说，而且，你还真得听我说说，我会看面相，刚看了你的，大凶之兆。” 啊，真是老套。 “哦，这样，”于莲没有一点兴趣，“我们要相信科学。”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那你可得离我远点，不然，凶兆连累到你。” “没事，我可以给你解。” 于莲不想跟他再多说下去。 于是，拿出杀手锏，“我也会点看人的本事，不过，是心理学，要不我给你看看，要是看对了，你接下来闭上你的小嘴，怎么样？” 这话，引起张栋的好奇心，他想看看于莲是怎么用心理学，让这个男人闭嘴。 男人有点兴趣，“你要看什么？” “我能正确猜出你接下来的一个动作。” 男人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看着于莲，“噢，有意思！那你说说。” “说了，你不就可以改动作了。” 于莲问空姐要来一张纸和一支笔。 【开启“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她认真地看了男人一眼。 于莲看到提示之后，立马在纸条上写下这个信息，然后将纸条折叠起来。 “哈哈哈，写的什么？”男人笑着说，“你肯定猜不到，我会……” 男人举起左手在后背上挠痒。 他觉得不可能猜对。 张栋也感觉这个很难，因为男人的挠痒，和他们之前的谈话，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张栋想着，于莲如果猜错了，自己就跟她换个座位，省得她被骚扰，男人说了，男人之间无话可说。 尽管这么思索着，但张栋的心里深处不知为何，出现另一个声音。 于莲绝对会猜对。 于莲没有多说什么，将纸条递给男人。 男人一边挠痒，一边打开纸条，紧接着，听见男人的惊呼声。 “怎么会？”男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 纸条上的字，正是他在做的动作。 【左手会在后背上挠痒。】 “你怎么能够猜的一字不差？” 于莲胡扯，“多读书，读好书，知识就是最好的答案。” 男人似懂非懂的看了于莲半晌，随后收回目光，刚要开口，就看见于莲“嘘”的手势。 “你忘了答应我什么？” 男人笑着，做出一个闭嘴的动作，起身，离开座位。 走出一小段后，于莲听到他小声嘟囔，“我也不会算错，你今天是大凶之兆，不，是你们。” 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个凶不要不行了？ 莫名其妙。 还“你们”，怎么这个航班是死亡航班不成。 男人走过厕所，往飞机前方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于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要是能看看他去干什么就好了。 【开启“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我靠，还真有第三特性！ 不过，这又是什么技能？ 第18章 你不能因为我跟你分手，就随便找个大叔谈恋爱啊 他认为于莲一定是被自己伤的太深。 赵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唉，谁让自己太有魅力。 他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毕竟两人曾经深爱过，不能看她这样下去。 谁知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于莲猛然站起身，抬手笑着朝后面挥手。 “这里！” 赵亮回头，看到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着于莲微笑的模样，赵亮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醋意。 “于莲，这是你新找的男朋友？”赵亮咬牙讽刺，“你不能因为我跟你分手，就自暴自弃，找个大叔。” 于莲听到赵亮的话，无语地斜了他一眼。 这人有病吧！ 眼神不好，心地更是差到极点。 别说不是男朋友，就算她找了一个大叔，跟这个死渣男又有什么关系。 此刻，于莲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眼前这个男人的，还跟他谈了四年！ 难以想象，难道被猪油蒙了心？ 于莲没好气地回，“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一天天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变了，变了，完全变了。 就因为这个大叔？ “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上当受骗，到时候，哭的还是你。” 于莲好笑的看着他，“为我好？” “对啊，作为你的前男友，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好，不然我不会放心的。” “滚你妈的，跟有病似的，还为我好？我妈都不跟我说这话，你谁啊，就为我好，脸皮怎么这么厚，这么不要脸！” 赵亮被于莲骂的，气到手发抖，她对自己从来都是温柔贴心，怎么会，怎么会，就因为分手？ “你，你，你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以后被人骗财骗色，报警都来不及。” 报警？ 还真巧？ 于莲就在警局上班，虽然是个外包。 “这就不劳您关心了，好好跟你的女朋友过日子吧。” 听到这话，赵亮的神色一瞬间放松下来。 怪不得对他脸色不好，说话的口气这么冲，原来是看到我和女朋友啊。 一定是嫉妒，一定是太爱他了，才会这样不满的发泄，对他恶语相向。 爱的尽头是恨。 赵亮在心里感慨，还是自己太有魅力惹的祸。 “于莲，”张栋走到他们面前，看着赵亮，“这位是？” “我是他前男友，赵亮，”赵亮没有等于莲回答，得意洋洋地抢先答道，“我们谈了四年恋爱，最近才分手。” 嘿嘿，都这样说了，看他们谈恋爱隔不膈应。 张栋眼神复杂，这人是在干嘛，他只是随口问一句，要回答的这么详细？ 想着，张栋看向于莲，他的眼睛好像在问，“这人没毛病吧。” 于莲淡漠地说，“不要搭理他，他不正常。” 张栋了然的点头。 两人不再理睬赵亮，在身后的空位坐下。 赵亮被忽略，不满地生起气来，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他男朋友吧？” 他上下打量着张栋。 “大叔，你看着比于莲大不少，她看上你的钱知不知道。” “她现在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才会选你这个倒霉蛋谈恋爱，让你给他花钱。” “你别傻傻的付出，最后人财两空。” 赵亮的心里很扭曲，即便是自己要分手，即便自己已经找到女朋友，他也不想于莲谈恋爱，更见不得于莲过的好。 他要破坏，他要搞砸于莲的一切，他不让于莲好过！ “噗嗤”一声。 于莲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 赵亮不解，他都这样说了，于莲竟然还笑的出来，她不怕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吗？ 于莲没有回答赵亮的话，而是用手肘捅了捅张栋，“张队长，他说你老，他喊你叔叔欸，哈哈哈。” 张栋其实没有赵亮说的那么夸张，他是比于莲大，但远远没到叔叔的地步。 “眼神不好，就去眼科。”张栋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侧头，“这就是你之前谈的男朋友？” 张栋有些嫌弃，“啧啧，品味不行啊。” 赵亮见两人又忽略自己，火气更大，只是还没有机会发出来 一个女生就来到赵亮的身边，腕上他的胳膊，“赵亮，你在这站着干嘛，不是让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吗？” 赵亮的女朋友近看更好看。 于莲再次在心里惋惜，鲜花插在牛粪上。 还没等到赵亮的回答，女生又说，“张栋哥，你怎么在这里？” 女生和张栋认识？ 看样子还很熟。 有意思。 有机会可以打探一下，这个女生是被三还是知三当三。 如果是前者，可以提醒女生，赵亮不是好人。 而赵亮的脸色，在听到女生喊张栋时，变得不好起来。 张栋言简意赅，“有出差任务。” “我想也是，对了，”女生拉着赵亮介绍，“这是我男朋友，赵亮。” “赵亮，这个是我哥哥，虽然不是亲的，但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刑警队队长张栋。” “刑、刑警队、队长？”赵亮说话有些结巴。 “你怎么了？”女生感觉他有点不太对。 “没、没事。”赵亮咽口口水。 女生扭头看着于莲，“张栋哥，这位是？” 上下扫视，然后，自问自答，“是不是叫于莲？” ……嗯？ 于莲有些吃惊，有些好奇，这个女生怎么会认识自己。 难道女生跟赵亮谈恋爱的时候，调查过她？ 不可能啊，要是这样，女生的眼里怎么会满是笑意，还……有些崇拜，是怎么回事？ 同样，赵亮也很惊讶。 “嗯，是于莲，”张栋回答，“跟我一起去外省出差，我们是工作上的伙伴，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后半句，搞得女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知道，又没人说。” 张栋看向赵亮，一滴汗水从赵亮太阳穴流下。 “我都听我爸说了，你们刑警队，来了一个天才心理侧写师。” “张德明的案子，就是她击溃张德明的心理防线，让他坦白犯下的罪，顺利找到被害者的尸体。” “而且，只用了几句话，简直太厉害了！” 女生越说脸上的崇拜更甚。 只是，站在一旁的赵亮则是，脸色越来越惨白。 天才心理侧写师？于莲？怎么可能？ 赵亮脑子里都是疑惑，不会搞错了吧？ 第17章 死远点！ 令人绝望的早高峰，于莲硬生生几了三次，才成功站进车厢。 于莲想着第一天上班，提早了半个小时出门，也幸好早出门，不然第一天就得迟到不可。 妈妈张秀兰在于莲这里待了两天，看她这里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心里惦记着摆摊，在昨天下午坐最后一班大巴回去了。 张秀兰回去前，给于莲包了一冰箱的馄饨，让她早上起来自己煮着吃。 “滴滴滴！” 地铁慢慢启动，人挤人的车厢，双手不用拉扶手，都不会摔倒。 就在这时，于莲的手机“滋滋滋”的震动起来。 看了一眼是张丽丽。 这么早找她干嘛？ 是出什么事了。 于莲赶紧按下接听键，艰难地将手机放到耳边。 “喂，丽丽，怎么了？” 张丽丽轻快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耳朵里，“没事，于莲，我就是来问问你直播的事，周末两天，我都在加班，没有关注。” “怎么样，直播效果好不好？” 于莲完全直播的事给忘了，这两天更是没有上某音。 “啊，我没有直播。” 张丽丽沉默了一瞬，“没有直播也好，你这性格也不适合直播，就是有点惋惜，你的流量真的很大……” 于莲明白，张丽丽是真的关心自己，沉默是真的在为自己可惜。 张丽丽只是觉得直播能解决她的生活压力。 于莲想着不该让她再为自己担心，连忙说，“对了，丽丽，忘了跟你说，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吗？”张丽丽高兴的声音传来。 “真的，我现在就在去上班的路上。” “公司怎么样？福利待遇呢？” 于莲想了一下说，“工作单位还不错，应该永远都不会倒，五险一金都有，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详细的情况，我们下次约时间再说。” “好的，好的。” 她们又闲聊了几句，于莲就到了自己要下的站点，便挂了电话。 出地铁站，于莲走了十分钟，到达警局。 于莲看着眼前的警局，心情有些奇怪，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里上班。 深吸一口气，于莲走了进去，来到李姐所在的办公区。 “早啊，李姐！”于莲笑着跟已经坐在位置上李姐打招呼。 “早安，小于！” 李姐也笑着回应。 “这里是你的位置。”李姐指指位于她左边的地方。 “好的，李姐。” 只是于莲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张栋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 “李姐，早，”张栋说这话，然后看向于莲，“来了。” “嗯，刚到，张队长。” “起来吧，别坐着了。” “……啊？” 什么意思？ 不会是又遇上什么凶案，不会吧，第一天上班就上强度。 于莲想到系统，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过一个月。 “还在发什么呆，赶紧起来，跟我出趟差。” “出差，刚上班就出差？” 哪有这样事，工作环境还没有熟悉，甚至还没有好好的看一眼，就要走了。 “嗯，我们要去别的省，预计半个月，本来是李姐一起去的，但是李姐昨天接了一个别的案子，只能你跟我们一起去。” 一上班就出差，还是长时间，说实话，于莲如果此刻不是身处于警局，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带去缅北嘎腰子。 “哦哦，好的，”于莲起身，“但是，我没有换洗衣服，总不能半个月都穿这一套。” 更不会让她落地之后去买新的吧？ 于莲没有这个闲钱。 要是单位报销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我们先送你回去收拾衣服，然后直接去机扬。” “‘我们’还有谁？”于莲边往外走，边问。 “还有汪海。” 黑色越野车停在警局门口，见他们出来，副驾驶的车窗慢慢降下来。 “早啊，于莲！”汪海冲她挥手。 “早。”于莲坐上后座，“张队长，我们去别的省办什么案子。” “哈省发生好几起杀人案，经过调查，凶手可能也跟我们省的一起谋杀案有关，所以，我们要联合行动。” 车子很快到达，于莲的小区。 “速度尽量快点，飞机不延误的话，会在两个半小时后起飞。”张队长提醒。 于莲怕耽误行程，上楼下楼加上收拾行李只用了二十分钟。 “这么快！”汪海看着于莲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的时候，不禁感慨，“我女朋友出个门最少要半个小时。” “这不一样，平常我也得半个小时，现在的这个情况不允许。” 东普国际机扬，国内出发处。 于莲推着行李箱，往登记口走，她不明白男的怎么出门都要上厕所，一个两个都是。 距离登记还有一个小时，于莲随意找到一个空位坐下，等张栋和汪海。 两人过了安检就直奔厕所。 刚坐下，于莲就看到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跟自己分手没几天的渣男前男友，此刻，他正牵着一个漂亮女孩子的手。 应该是新女朋友。 于莲猜测，这个死渣男，那天发给自己的分手短信，上面的内容多半是假的，而真实情况是出轨了。 看了一眼女生，这么好看，眼睛是瞎了吗？ 怎么看的上赵亮的。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之前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如果不知道，就是被小三。 如果知道，那就是上赶着当小三。 于莲很想冲上去暴打、打骂死渣男一顿。 要是以前肯定就没有犹豫的上去了。 但是，现在不行，于莲现在的工作，已经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样的事。 就算只是一个顾问，也不能干有损警队形象的事。 唉，可惜了！ 既然不能揍他，于莲干脆不去看他们，低头玩起手机来。 谁曾想，于莲不想搭理赵亮，赵亮倒是上赶着贴上来。 “于莲，你怎么在这里？”赵亮也走到她所在的这个登记口。 刚才跟他一起的女孩，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靠，这么巧，飞机坐的还是同一班。 于莲顿时觉得晦气。 “不会跟着我来的吧？” 真是自恋。 “不是都说，不要纠缠，你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工作。” 于莲本不想搭理赵亮，但是他喋喋不休的样子，真的很烦人。 “嘘，”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死远点！” 第16章 像是孩子拿到喜欢的糖果 于莲将录取通知的纸，举起来看。 “李姐，你肯定觉得我没见过世面。” “没有，”李姐靠在桌子边，“我只是看你拿着这个录取通知，像是，像是孩子拿到喜欢的糖果，有点很好奇。” “你不知道，现在大学生的工作有多难找，我在app上投了两千多份简历，才收到一个面试邀请，去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不是真心招聘员工。” 李姐点头，“所以，你才这么珍惜这份工作。” 于莲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吗？” “是也不是，我要这个录取通知，是想拍给我妈看，看着这个她一定会开心。” “我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很忧心，不瞒你说，李姐，我现在都不敢回复她的消息，怕她失望。” “这下，我可以拿着这个，”于莲晃了晃手里的录取通知，“回复她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李姐看着于莲，“你妈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你是这方面的天才，未来不可限量。” 于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啦。” “不错，有能力还谦虚。” 这个真没有！ 于莲这两天被夸得都有点惶恐。 要不是这个系统，她现在肯定还窝在出租房里，不断的刷新招聘app，不停地投递简历，还要为房租担忧。 于莲往警队外走的时候，只看到几个人。 其他人，都去张德明抛尸的地方，找尸体。 这几个人，看于莲的眼神全变了，没有了刚进来的不屑与轻视，此刻只剩下讶异和一点崇拜。 “呼~”于莲仰头看着天空，“阳光真好！” 微风吹过，空气香香的。 “妈！你怎么来了？” 于莲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回到小区，刚走出地铁，她就看见妈妈张秀兰，正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张秀兰左手拿着一只鸡，右手拎着蔬菜。 张秀兰看着于莲笑着说，“妈妈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宝贝女儿，所以来看看。” “我看着你怎么又瘦了？”进屋后，张秀兰放下菜和鸡，不停上下打量着于莲，眼里满是心疼。 “哎呀，我没有瘦太多，也就一两斤吧，”于莲解释，“可能是，这段时间天气太热，没有什么胃口，过段时间，等天气凉了，就能胖回去。” 于莲不敢说自己其实已经瘦了快十斤。 因为找不到工作，她很愁。 有时候，陷入自我怀疑中，严重到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我不是记得你，越热胃口越好，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妈。”于莲连忙拒绝。 现在让于莲焦虑的事已经解决，胃口会好起来。 于是，于莲朝着张秀兰撒娇，“妈，我饿了！” “饿了好，饿了好，妈给你带了家里养的土鸡，熬鸡汤给你喝，给你补补。” 一个半小时后。 出租房里飘荡着鸡汤的香气。 “来吃饭了，囡囡。” 小桌子前，母女两人相对而坐。 张秀兰给于莲盛了满满一碗鸡汤。 “快，先喝点鸡汤。” “囡囡，要不回家吧？”张秀兰咽下一口饭，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看你住的地方这么小，这里的饭菜也不好吃…… “回家跟妈摆摊，大城市没什么好的。” 于莲瞬间明白过来，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因为自己找不到工作。 “妈，不用担心我，”于莲有些哽咽，这么大个人还让年迈的母亲操心，“我找到工作了，还是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说着，于莲从包里掏出那张纸质录取通知。 “杭市刑警大队，心理侧写师顾问？”张秀兰小声读着，随后疑惑的看着于莲，“我记得你，不是学的计算机？” “而且，我听说警局的工作都得警校毕业才行，你……妈妈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张秀兰连忙解释，“你们这不匹配，你……” 张秀兰摆摊时，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这些信息就是跟客人闲聊中得知的。 张秀兰说着停顿一下，斟酌词句，“你不会被骗了吧？” 看着张秀兰那警惕又担心的眼神，于莲笑了，“妈，你想什么呢，你看看最下面的那个章，货真价实的。” 张秀兰低头看向文件的最下方，果然盖着刑警队的章，不过…… “放心，这章是真的，伪造公章是犯法的，伪造国家单位的公章更是罪加一等。” 于莲见还是有点张秀兰将信将疑，“你知道我今天出门是干什么去了吗？” “面试工作？” “算是面试吧，而且还非常顺利的通过了，地点就在刑警队，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我帮助他们破了一个棘手的案子，他们是破格让我去给他们当顾问。” 听到这话，张秀兰终于相信于莲不是被诈骗，非常为于莲高兴，“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最棒的！” “还好，还好，我是白担心一晚上，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了！” “……嗯？” 为什么妈妈会担心？ 难道是收到什么电话，说什么你的孩子出了车祸，还是其他什么的，要求打钱的？ 以前，于莲听到同学们讨论过这类事件。 所以，妈妈是因为这个，才一大早就从隔壁市赶过来？ 于莲不确定地问，“妈，有人诈骗你？” “说什么呢？”张秀兰嗔怪的瞪了于莲一眼，“我妈是那种容易被骗的人吗？” “那你……” “还不是你不回消息。” 张秀兰的眼睛里瞬间满是心疼。 “虽然你没说过，但是我知道你最近找工作压力大，我在某音上刷到过，今年工作不好找。” “从小到大，你都很优秀，不用妈妈操心，我怕你一时落差太大，接受不了，想不开……” 原来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 于莲能想象到自己不回消息，妈妈肯定一晚上辗转睡不着的画面。 “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昨天事情太多，忙到半夜才回到房间，没来的及回消息。” 其实，于莲是找不到工作，没有脸回，感觉自己无法面对妈妈。 “嗯，人没事就好。” 其实，张秀兰昨天打开过与女儿的对话框，那时刚巧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迟迟没有等到，发来的消息。 第15章 找到一个好工作 “作为我们警局的特邀心理顾问，怎么样，要来吗？” “顾问就是做今天这种事吗？” “差不多。” “我得考虑一下。” 本来可以直接答应的，靠着“全知视角”这个金手指，基本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个工作。 但是，现在需要想一下，这个金手指的第二特性，目前用来会让于莲疲惫。 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副作用，使用多了会不会危及生命。 这些无从得知。 “你还考虑啥啊，”汪海插话，“都投了两千多份简历，只有一个面试，而且，就你现在的样子，大概率面试没有通过……” “好了，别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于莲打断他的话。 于莲知道他们会查自己。 没想到，会查的这么细，连找工作的事，都了解的这么清楚。 那其他app应该也都查过，还好自己没有在网上发些什么不好的言论，更没有看一些颜色网站。 不然今天，估计不会站在这里，还能得到一份工作。 汪海说的也没有错，自己还有什么犹豫的，就现在这个处境，有一份这样的工作，已经超过很多很多人了。 至于这个消耗人的金手指，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这工作，交社保吗？能有双休吗？” 于莲问着，大部分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五险一金，休息是有的，但双休不常有。” 这个待遇，比于莲在招聘软件上看到的好太多。 张队长像是怕于莲不答应，还画了一个大饼。 “你跟着我们一起多办一些案子，到时，我给你申请特殊人才引进，你就能正式编进我们警队。” “这么好？”于莲说，“听着太不真实，我不是警校毕业，学的计算机，来你们警队当心理顾问，这，听着多少扯淡。” “确实，”张栋点头，“要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但是，你不是一般人，你可以说是这方面天才，天才就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于莲被张栋夸上天，有点不习惯，“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是天才，昨天我还是被人事拉去刷kpi的牛马。” “啊！”汪海突然尖叫，“于莲你掐我干嘛！” 于莲认真点头，“这回有真实感，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张栋笑着看着两人，“所以，你要来干顾问这份工作吗？” “干，怎么都得干，”于莲这下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下来，“毕竟你是第一个给我发offer的人。” 没想到，投了两千多份简历，没有一家公司要，竟然被警队录取，还有机会成为正式编。 有些魔幻。 “今天周五，你下周一来警队报到，给你放个周末，可以吧？”张栋说。 “太可以了，谢谢队长！” 这时。 “张队，我也想过周末，”汪海看着张栋的脸色，小声的说，“我已经好久没有休息了，可以也给我放个周末吗？” 张栋斜了汪海一眼。 “没事，放什么假，”汪海赶紧转换话头，“我爱工作。” “如果张德明的案子能在今天结束，你就能放周末。” 汪海高兴地说，“谢谢队长！” “哦，对了，队长，”于莲想到什么，“你能给我一张纸质的offer，盖你们单位章的那种。” “可以，等下我让李姐……” 说曹操，曹操到。 审讯室的门打开后，李姐正站在门口。 她看着比于莲高七八公分，差不多一米七四，很好看，气质清冷。 “李姐，你站在干嘛？”汪海问。 “找她。”李姐看着于莲。 “找我？” “对。” “刚好，”张栋介绍，“李姐，这位是于莲。” 李姐点头。 “于莲，你就跟我们一样叫她李姐，局里的心理侧写师，周一来了之后，你就坐在她旁边。” “哦哦，好的，李姐好。” “这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李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弄得于莲有些莫名其妙，“刚才在审讯室里，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 “不符合你这个年纪，看透一切的冷静。” 不愧是心理侧写师，一下就能发现不同。 于莲打着哈哈，“那肯定不能一样，刚才审讯室里干正事，必须要严肃，必须要冷静。” 李姐不置可否的点头，“听说你是计算机专业。” “是的，只是对心理学有一点兴趣而已。” “对对对，”汪海插话，“于莲看书的，什么自卑与超越，梦的解析，还有……” 还有想不起来就别说了，李姐可是专业人员，这不纯属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手上没大刀耍。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他们说完，李姐看于莲眼神都变的复杂、意味深长起来。 “看过这三本书？心理学的？”李姐不确定地问。 不，只看过两本，第三本只听说过。 “差、差不多吧。” 此时，走廊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李姐再次开口，“人才啊，不，是天才啊。” 于莲听不出这话是调侃，还是讽刺。 听这意思，好像都有。 “我也认为于莲是天才。” 张队长，你也别接话行不行，做刑警的钝感力这么强吗？ “李姐，我和汪海还要出现场，你给于莲弄一个录取的纸质文件，她要。” 话毕，张栋带着汪海离开。 “下周一见啊，于莲！”汪海说。 “你跟我来，我去打印，”李姐说，“真没想到你只看了这么两本，呃……” “我知道，这书看的有点扯淡。” 李姐听到于莲的话笑了，“没关系，做事不扯淡，你的观察推断能力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说实话我都不如你。” “刚刚说你是天才，不是讽刺，是真实的夸奖，我在警队做心理侧写师已有十年，没见过有谁比你更强。” 于莲被说的不好意思。 “我更没见过，几句话就能让嫌疑人崩溃的，你是第一人。” 于莲轻咳一声，“李姐，再夸下去我该飘起来了。” 李姐闻言轻笑。 “你有这能力，飘起来应该的。” 于莲很快拿到纸质录用通知，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这么喜欢这个工作？” “……啊？没有。”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珍惜？” 第14章 跟你们这些不缺钱的人没话好说的 审讯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十分钟，张德明在的内心，在反复的挣扎。 【要不要再撑一下？或者……】 在和盘托出之前，张德明深深看了于莲一眼。 于莲回看，冷漠地说，“没用的。” 两人对视十秒，最终，“我说，我都交代。” “怎么会这样！” 隔壁房间里的人，全都张大了嘴巴。 这就解决了？ 怎么会？ 小姑娘从进去，到此刻，和张德明说话没超过十句。 张德明竟然就这样放弃抵抗。 “这就认罪？” 其实，如果张德明一直死咬着不说，马上就能放出去。 因为他们手上没有张德明犯罪的切实证据。 “这么简单？真是不可思议！” “并不简单！” “……啊？” 李姐认真盯着审讯室里的几人。 于莲张德明对话的时候，她看的尤为认真。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李姐可以肯定，于莲一定是抓住了张德明的命门，才能让他乖乖认罪。 这孩子真厉害。 李姐看着于莲，不禁感慨。 年纪轻轻就对心理学有如此高的造诣，不得了啊，不得了。 “哪里不简单，不就几句话的事？” 李姐搞不清楚不简单在哪里，但她更受不了他们的高傲，从见小姑娘的第一面，到现在。 于是，忍不住反驳，“是啊，就几句话的事，为什么我们忙活这么久，都没能让张德明认罪？” 这下轮到，他们这边沉默起来。 就在这时。 站在最外面的一个女生突然说话，“欸，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可不止这点本事。” 众人纷纷转头。 “什么意思，林玲？” 林玲将手机放到他们面前，“你们看，这个小姑娘，昨天一天救了被歹徒挟持的女生，还有晚上轻生的女生。” “真厉害，”林玲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有些崇拜，“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安然躲过这么多刀，身为警察的我们也不敢保证能不受伤吧。” 这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啊！ 他们看完视频，再次看向于莲，眼里满是复杂。 但，此时的于莲完全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看法的转变，而是感觉身体有些累。 怎么回事？ 于莲甩了甩头。 怎么忽然变的这么累？ 于莲刚关闭“‘全知视角’第二特性”，身体就被疲惫席卷。 是晚上没睡好？ 不对！ 于莲想起什么，昨晚用完这个技能，她也感觉很疲惫。 不过，于莲当时没有太在意，只以为事太晚，还有奔波一天的缘故。 而今天，则不存在昨天那种情况。 这就说明“‘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用完会让人很累。 于莲又想了一下，好像“‘全知视角’第一特性”没有这个问题。 唉，应该不会有其他的问题吧？ “怎么了？”张栋注意到于莲的动作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感觉有些困，我没关系，你继续问。”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张德明才将他杀人的经过说完。 至于为什么要杀人，因为自己中年失业，身上背着房贷、车贷，还要养两个孩子，找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一份保安的工作。 张德明看着每天进进出出的业主，过的很开心。 心理逐渐变的扭曲。 压死张德明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买的房子烂尾了。 这就让他更加恨这些有房子的业主。 于是，在一个晚上，跟第一个被杀死的业主，产生一点争吵，一怒之下，就将人杀害。 有些事，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这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受害人。 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不是监控坏了，而是张德明用技术手段将监控给换了。 张德明在失业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网络技术员，换监控还不被发现，对他来说很容易。 而被张德明杀死的三人，被丢在小区附近的一个废井里。 那个地方没什么摄像头，很少有人经过，晚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张德明杀完人，直接将人装在黑色塑料袋里，用小推车拉到废井，丢下去。 又因为张德明是小区保安，在小区里拖东西，不会有人怀疑。 张德明最后交代，如果今天给他放回去，晚上他还会杀一个人，而这个人选，他早在前几天选好了。 “还好，让他认罪了，”汪海看着被带走的张德明，“不然就会多一个受害者。” “我们得谢谢于莲，”张队长站起身，“你好点了吗？” “嗯。”于莲点点头。 休息一会儿，于莲感觉疲惫感已经消散不少。 “不要嘴上感谢好嘛！现金、某信还是某付宝，你没忘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汪海调侃，“你掉进钱眼里了？” “你管我掉到哪里，”于莲轻哼一声，“跟你们这些不缺钱的人没话好说的。” “某付宝。” 于莲迅速收款码，“谢谢。” 很快，某付宝到账三百块。 “谢谢队长，”于莲看着多出的一百块钱，“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们还要去现场吧。” “不急，我已经让他们先去，”张栋说，“我还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说吧，看你多给一百的份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汪海看着于莲， “哇，这态度，变的也太快了吧。” “那可不，有钱有有钱的脸蛋。” “你怎么知道张德明一开始心里对你的看法，看他的反应，你应该是完全说中了。” “这个啊，很简单，我进来时，他的猥琐都已经恨不得贴我脸上了，这要是还看不出来，那这钝感力也太强了。” 于莲随便说着，反正这种没有正确答案的事，只要不要说的太离谱，都没有什么关系。 “后面对话……” “也是通过观察他的小动作，面部表情，推测出来，然后诈他的，这是心理上的博弈。” 于莲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张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十分不协调。 话落，张栋思索了一会儿，“我这有份工作，你要不要干？” 这个信息，于莲在出租屋里就看到了，原以为，张栋只是随便一想，没想到还真要给她工作。 于莲假装不知道，“……嗯，工作？什么工作？” 第13章 你信不信，我先打你的脸 “于莲，不用搭理他们。”张栋没有回头。 于莲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知道。” 说实话，要是他们都坚信，自己这么一个半吊子，能完成他们都不能完成的事，那才有问题。 因为他们不知道于莲有系统。 而在他们看来，于莲不过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学生。 跟心理学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即便读过几本心理学的书，也不可能跟与专业的相提并论。 这才是人之常情。 汪海凑近于莲，小声说，“加油，从张德明身上找到线索，狠狠打他们的脸。” 于莲抬手，“你信不信，我先打你的脸。” 汪海双手捂脸，身体往后一仰，“你怎么还记仇？”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审讯室门口。 这是于莲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到浑身不自在。 虽然于莲没有干过违法犯罪的勾当，但这里庄严肃穆，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压感。 于莲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不用紧张。”张栋轻轻拍了拍于莲的肩膀。 “嗯。”于莲点点头。 但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嘎吱！” 张栋打开审讯室的门。 “进来吧。” 审讯里的布局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张德明坐在审讯椅上，双手双脚被束缚着。 张德明给于莲的第一印象是，老实、憨厚。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残暴的连环杀人凶手。 “坐。” 张栋在右边椅子坐下，于莲在他的指使坐在旁边，而汪海站在一旁。 与此同时。 这间审讯室旁边的房间内，站着刚才蛐蛐于莲的人，他们透过墙上的单面镜，看向于莲。 “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能看出什么？” “谁知道。” “看着呗，说不定真能呢。” “我看就是在浪费时间。” 唯有一人，双手环胸，看着里面的情况，不发一语。 “欸，李姐，你觉得呢？” 李姐皱着眉，语气冷淡，“不知道。” 虽然这么说，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小姑娘能成。 “张德明。”张栋开口。 “怎么了，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德明一副老油条的样子，“你们得快点，不然等下时间到了，就不能问了。” 张德明回答完张栋的问题，眼神猥琐地看着于莲。 看的于莲一阵恶寒。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下一秒，于莲就看见张德明的思绪。 “喜欢我。” 于莲迎着张德明恶心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一开口，倒是让张栋和汪海有些吃惊。 哪有人一上来说这个的。 不过，张栋没有说话，任由于莲这样下去。 张栋觉得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一样。 尤其是天赋很高的人才，做事通常都会让人出乎意料。 “嘿嘿，”张德明猥琐的笑着，“我还是第一次遇上自恋的女生。” “是我自恋吗？不是你心里的想法？”于莲右手撑着头，自信回击，“要不要我把你的心里想法说出来。” “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德明依旧笑着。 “哟，这小姑娘身材真好，长的也好看，要是……” 张德明心下一惊，这小姑娘竟然真的一字不差地将自己刚才的心里话，给复述出来。 是巧合，还是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 这些不得而知，不过，接下来，自己不能再大意。 “小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你不承认没关系，”于莲侧头，“张队长，你把你们之前的问题，再问一遍。” 然后，笑着对张德明说，“你最好能做到心口一致，不然……” 于莲勾唇，“你就完蛋了，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就像是平常聊天中的开玩笑。 但给他们的感觉，却是认真的。 仿佛张德明敢说谎，马上就能被侦测到。 张队长颇为欣赏地看了于莲一眼，顿感自己没有找错人。 汪海则不知为何，觉得于莲好酷，尤其是“你就完蛋了”。 语气没有很强烈，却像是张德明头上悬了一把死亡之剑，随时会落下，将他斩杀。 这时。 旁边房间。 “切，大言不惭！” “唬人也不是这么唬的。” “就是，就这两句能吓到人。” “还是太年轻，过于天真，过于自信。” “一下该打脸了。” “唉，张队长不知道怎么想的。” “……” 张德明别开视线，沉默半晌，咬了一下下嘴唇，“小姑娘，我不是吓大的。” “我没有杀人，你们别想把罪栽到我身上。” 【只要我不承认，只要他们找不到尸体，他们不可能找到尸体。】 不可能找到？ 我靠，不会已经给烧了，死无对证吧。 “不承认也没关系，”于莲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还朝他眨了眨眼，“总有办法的，你要是杀人凶手，绝对不可能让你逍遥法外。” 话落。 于莲看见张德明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不过，很快被掩饰过去。 这个眼神，张栋也看到，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 他们问询了这么久，都没有让张德明露出这样的神色。 而于莲只说了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他就慌张了，竟然慌张了。 不可思议。 他们对于莲的背景调查，还不够，一定是漏掉了什么。 同时，隔壁房间里的人，此刻，也略微有些惊讶。 不过，他们认为是运气好而已。 张德明：【第二次，已经是第二次，猜中我的心里话，是脸上表现的太明显吗？】 “嗯，是的。” 说完的下一秒，张德明突然叫了一声，“啊！” 张栋和汪海不知道于莲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仅仅只说了非常简单的三个字，张德明的反应如此激烈。 从张德明被抓进来开始，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这样过。 “你，你……” 玉莲语气淡淡，“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第三次，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张德明强装镇定，“没什么，刚才腿抽了一下。” “是吗？” 张德明不说话。 于莲接着他的心里话说下去，“还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哦，只要不说，就会一直有。” 死亡之剑就此落下。 瞬间，张德明眼睛瞪得老大，“你，你……” 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包括隔壁，都有些难以置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你，我都懂，不要存有侥幸心理，赶紧老实交代……张队长，问吧。” 于莲发现，攻心才为上策，接下来不用费力，张德明自己就会乖乖说出来。 汪海又一次将视线移到于莲身上。 这气势，怎么感觉于莲才是队长，而队长是她的手下。 第12章 这事就死刑？ “砰！” 黑色越野车的车门关上，于莲坐在后座，看着赵警官的警车渐渐远去，收回视线。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案子的事吗？或者有什么资料，我先熟悉熟悉。” 不是真的能从案子里，看到什么重点信息。 这绝对不可能。 案件的资料，他们肯定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于莲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除非于莲是破案天才，很显然，她不是。 要么就是警队都是菜鸟，很显然，他们不是。 于莲只是想稍微熟悉熟悉案件信息。 如果于莲真的用系统看到有用的信息，得知道怎么把信息合理的说出来。 “这些都可以给你看，”张队长启动车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些都是机密文件，你不能传出去。” “我知道传出去要坐牢的，我读过书，看过电视，放心，我都懂。” 于莲保证。 “我还年轻，未来一片美好，不想进局子。” 张队长听到她，忍不住笑了，“少看点电视剧。” “什么意思？传出去不会进局子，口头警告就行了？” “会枪毙。” “这不扯淡，这事就死刑？” “是你先扯淡的。” 于莲：“……” “汪海，”张队长瞥了一眼副驾驶，“把资料给于莲。” 汪海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转身递给后座的于莲，“在桌面‘617杀人案件’的文件夹里。” 于莲对汪海依旧没有好脸色。 “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呗。”汪海讨好的说。 “你们认识？”张队长问。 “不认识。” “认识。” 于莲和汪海的声音同时响起。 “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于莲一脸嫌弃，“不想认识。” 张队长八卦地问，“汪海，这小子惹到你了？” “还得谢谢他，没有他的一推，我还不能坐上你的车呢？” “还有这么回事？” 汪海委屈开口，“这个真不能怪我，出外勤时，刚好遇到歹徒持刀伤人的现场，想上去帮忙，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香蕉皮上……” “哈哈哈，所以推的人是于莲。” “张队长，一点都不好笑。” 要不是觉醒系统，她现在就死翘翘了。 于莲说着，收住点开文件夹的手，“对了，这个文件里面，不会有特别血腥的照片吧？” “我看不了，本来看电子产品就有点晕车，等下全吐车上。” “没有，这个文件夹里的内容，我处理过，都是你能看的。” 还怪贴心的。 “对了其他的文件不能看。” 于莲点开文件夹，“我偷偷点开，你也不知道啊。” “能看到记录，会进局子。” “开个玩笑。” 于莲看着眼前的文档。 大致内容： 【6月17日，晚上八点，一对中年夫妇报警，称自己的女儿从家里消失。 家里的客厅地面上留下一摊血迹。 小区摄像头，只拍到她回家的画面，没有拍到出去的画面，人至今没有找到。 6月24日，晚上九点，同一小区，一男子的父母报警，他们的儿子从家里消失。 主卧卫生间的地面留下一摊血迹。 小区摄像头，只拍到他回家，没拍到出去的画面，人至今没有找到。 7月1日，晚上八点半，同一小区，一个男生报警，他的女朋友消失在家里。 厨房的地面留下一摊血迹。 小区摄像头，只拍到她回家，没拍到出去的画面，人至今没有找到。 ……】 这杀人犯跟这小区的人有仇。 很熟悉小区的业主情况，因为每次都能精准找到独自一人在家的业主。 很熟悉小区的监控系统，或者能找到监控漏洞。 每隔一星期，杀一个人，而今天…… 于莲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右下角日期，7月8日，杀人犯如果没有抓住，那么今天晚上…… 于莲接着往下看，经过分析，以及已有的线索，他们认为少人凶手，小区保安里的一个。 而目前的嫌疑人，锁定在小区的保安，张德明。 杀人的那三天，小区所有保安中，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张德明。 “都这么详细，还要我来干嘛？”于莲从电脑前抬起头。 “……嗯。”张队长抿了一下嘴唇。 汪海抢话道，“没有证据，这都是我们的推测，从张德明的嘴里什么都问不到。” “三个受害人没有找到，而我们只能拘留张德明四十八小时。” “今天下午四点，如果还没有有力的证据，就只能放他出去，而……” “按照目前杀人的规律，今天晚上可能会有第四个受害者？” 张队长点点头，“是这样没错，这个小区很大，住着很多人，以我们的警力，不可能一家家的盯着。” “所以，希望你能够利用你心理学的天赋，帮我们找出一点线索。” 于莲听他说完，备感压力，“我去了，也不一定能帮到你们。” “我知道，”张队长无奈，“实在没有办法，只要有一线机会，都得试试。” “不过，我相信你。” 这不是安慰的话，张栋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是真的这么认为。 越野车在警队停下。 “到了，下车吧。” 这是于莲第一次来刑警队，以前去的公安局。 张队长提醒，“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于莲乖乖点头，“好的。” 他们走进大楼，于莲走在他们身后。 “哇，和电视剧里差不多欸！” 于莲四处张望着，嘴里嘀嘀咕咕。 就在这时。 “张队回来了！” 一个女警迎面走来，跟他打招呼。 “怎么样？有没有问出什么？” 女警摇头，“没有，张德明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看见于莲，“这位是？” “哦，于莲，我请来的外援，有希望问出信息。” 女警上下打量着于莲，“她这么年轻，能问出？” 于莲：这么直接，不能委婉点？ “人不可貌相。” 一路上，于莲受到不少目光的洗礼，她也看的出来，他们都不相信自己，不仅如此，还小声蛐蛐。 “这人谁啊？” “不知道，张队长说她能力很厉害，能问出线索。” 不是。 于莲无语。 张队长什么时候说她能问出什么，明明说的是“有希望”，好嘛！ 果然，一句话经过多个人的嘴，就会变味。 “听说心理学学的不错，说不定真能问出什么。” “拉倒吧，咱们警队最厉害的心理师都不行，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我看是张队病急乱投医。” “我觉得啊，纯属是在浪费时间，这小姑娘看着也就跟汪海差不多大，就算有能力，还能比过多年经验的李姐。” “就是，李姐都没有办法，这小姑娘还能有办法？” 第11章 钱要少了！ 张队长掏出他的证件，给于莲看，“这个能不能证明我们不是骗子？” 于莲当然知道他们不是骗子，毕竟赵警官是货真价实的。 她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于莲点头，“嗯，是真的。” “不过，是什么案子，让你们专业的人，来找我这个业余都算不上的人帮忙？” “你虽然业余，”张队长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看，“但是心理学学的好，我们这个案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啊？心理学？” 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 张队长察觉到于莲的想法，“你昨天一天干的事，忘了？” “我昨天一天干了好多事，你具体指的哪件？” 其实，于莲也猜到他说的是持刀歹徒和女孩子轻生的事。 “干了很多事，但是能上某音热榜的事，不多见。” 果然。 “这事？我只是路过，这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没说你有问题，你这么紧张干嘛？” 三个警察来找她，能不紧张？ “我说了是来找你帮忙的。” 于莲小声嘀咕，“谁知道是不是来套什么话的，然后就给抓起来。” “哈哈哈，”张队长大笑，“你还想的挺多。” “我这个叫谨慎，我的想法再多，都没有你们的套路多。” 张队长盯着于莲，“我听老赵说，你读过心理学的书。” “读过几本。” 准确地说，是三本。 昨天晚上随便编的借口，咋被记的这么清楚。 “只读过几本，就这么厉害，很有天赋啊。” “哪有天赋，那都是运气好，只是抓住那个小姑娘恋爱脑的弱点而已。” “……这样，可是，我说的不是小女孩轻生的事，而是躲过歹徒二十刀的事。” “……嗯！”于莲一惊，顶着张队长探究的眼神，笑笑，“那更是运气好。” “真的吗？”张队长俯视着于莲。 于莲不想随意窥探人心，能不用系统就不用系统，但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张队长的试探。 【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张队长的心理活动立马呈现在面前。 【不可能，我看了视频二十几遍，怎么看都不是运气好，更像是提前知道歹徒下一步的攻击方向。】 想的还挺对。 只是，这视频，他竟然看的比她本人还要多！ “当然是真的，”于莲无比真诚，“我还敢骗警察不成。” 她是不会承认的。 【谁知道，说不定。】 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法证明。 张队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沿，“你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是的。” “怎么会看心理学的书？” 于莲胡说八道，“想要更了解自己，我觉得人应该向内探索自己，所以我看了心理学的书。” 【真是这样？】 “这想法不错，”张队长双手环胸，“看过哪些？” “……呃。” 完了，这是胡诌的，没想到还真的有人问。 “自卑与超越，梦的解析，还有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其他的……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没有不记得，于莲之所以说着三本，是因为前面两本是真看过，第三本是听过。 【这三本都不是心理学的专业书。】 废话，专业的书，那么枯燥，门外汉怎么可能看的下去。 算了，怀疑就怀疑吧，她又没犯法，救人还有错了。 “张队长，你问这么多，就是不相信我。” 于莲先发制人。 “既然不信任，干嘛来找我，去找其他可靠的人，比如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再说，你们警局不是有专业搞这个的？” 虽然于莲这样问，但张队长来找她，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说的人对案子没有用。 没有办法，才来找自己的。 【这我能不知道？还不是他们都不行。】 究竟是什么案子，这么麻烦？ “你怎么这么想？”张队长笑着说，“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你。” 于莲也不装，回的干脆。 “了解？你们难道没有在上门找我之前，就把我从小到大，从里到外，查了个干干净净，如果有一点不妥，你们都不会上门，不是吗？” 【小姑娘懂的还挺多。】 “这些电视剧里都演过千百回了。”于莲顺口说道。 “……嗯？”张队长皱眉看她。 她一点都不慌，这不是什么复杂的心理，“你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懂。” 张队长扭头看向另外两人，“这么明显？一眼看穿？” 汪海：【没有看出一点，还是跟以前一样，人家欠了你几百万的样子。】 “于莲懂心理学，肯定一下就能看懂。”汪海说。 “是啊，是啊。”赵警官附和。 赵警官：【这能看出啥，不过，这就是专业的和我们业余的区别？】 汪海：【看来这个案子有希望了！】 谁知道呢，都还没看过。 不对，还没答应帮忙，怎么就有希望了！ 张队长轻咳一声，神情比刚刚还要认真，“我们分局现在有个案子棘手，我刷到关于你的视频，觉得你可以用心理学的知识帮助我们破案。” “就看两个视频？” 于莲不解，这能看出什么名堂。 “两个视频我都看了很多遍，你虽然是业余的，但是能看出来，你这方面的能力很强。” 【应该会答应帮忙吧？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如果这个案子，她真能破，我们可以给她提供一个特邀顾问的职位。】 这么好！ 看到这，于莲都兴奋了一下，随即很快冷静下来。 人家还没说什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我可以去试试，但我事先说好，不确定能不能帮到你们，我没干过这活。” 要是面对的那个人，到时候什么都不想。 于莲啥都看不到，肯定帮不上忙。 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能成功最好，没有成功也没有关系，在你之前专业的都没成功，不要有压力。” “好的。” “你现在能跟我们一起去局里吗？” “这么急？” 【着急啊，还有几个小时，嫌疑人就要被释放了。】 这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干活给不给钱？” 这事不一定能成，顾问的职位，还未可知。 钱拿到手上，才是真的。 【这姑娘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问自己要钱的。】 确实有意思，于莲也是第一次跟警察要钱。 能有什么办法，缺钱啊。 于莲想了一下，“200，不多吧，人家外面心理诊所一小时就得好几百。” 【还行，没有狮子大开口。】 哎呀，要少了，应该要三百的！ 第10章 你们是正规警局吗？ “大家好，我是那个躲过歹徒二十刀的那个女生。” “哎呀，不行，这么干巴巴的，像是汇报中的自我介绍。” 于莲早上起的很早。 原以为会因为失恋而伤心的睡不着觉，没想到倒床上就睡死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在招聘软件上投完简历，便坐在书桌前，研究某音的玩法。 她看了大概二十多个直播间，每个主播多多少少都有点技能傍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口才好。 卖课的直播间，输出内容，不行，她没有什么能输出的。 直播打游戏，不行，从小到大，没有打过几款游戏，更别提近期的热门游戏。 直播唱歌，五音不全。 直播跳舞，运动神经不行。 直播卖货，不敢，自己没吃过，没用过的东西，不敢卖给别人。 当然，前提是有商家找她卖。 就连擦边主播，也不行，她不好意思露，没办法，夹着嗓子喊大哥刷火箭。 最后，于莲想着开直播，单纯跟人聊天，有人愿意刷礼物，就收着，没人愿意看，就算了。 但是，她又觉得莫名其妙地跟一个摄像头说话很傻，还要喊着“家人们”，就更奇怪。 练习了好多种开场白，没一个满意的。 于莲失落地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 “真是个废物，这点事都干不好！” “不就开个直播，要搞这么多的心理建设，有什么用。” “默默蹭蹭、犹犹豫豫，泼天的流量早就泼走了。” 她刚才打开某音热榜，看到关于自己昨天的视频还在榜上。 不仅如此。 昨天半夜，大桥上救下轻生女生，也被人拍着，放到网上，现在也在榜上，而且上升地非常快。 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一定要抓住这次的流量直播上。 于莲打开直播的界面，大拇指在“开始直播”的按钮上没有放下。 终于，一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呼~为了赚钱，拼了！” 就在大拇指即将要按下的瞬间，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虽然打断直播，但于莲长舒一口气，感觉浑身都放松下来。 也在这一刻，于莲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和直播无缘了。 她颇为开心的起身走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到外面敲门的人。 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不过，门外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穿着警服。 看到警服的一瞬，于莲把这辈子做过的坏事想了个遍。 想到最后，于莲也就想到一个让警察，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理由。 一定是昨天晚上，在公园于莲和那群鬼火少年玩“石头剪刀布”这个游戏，赢了他们两千多块的事。 这帮臭小子竟然报警了？ 怎么敢报警的，那都是赃款啊，不怕被抓？ ……嗯，他们好像真不怕。 只有她这个成年人怕。 我靠！ 不是，那地方没有监控，晚上还黑漆漆的，怎么看清于莲的脸，还给记住报了警？ 警察的效率这么高的吗？ 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找到住的地方。 会以什么名义抓自己？ 欺诈？ 这……应该不算吧。 难道是聚众赌博？ 算吗？ 于莲越想越觉得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怎么办？ 不会刚毕业，就领铁饭碗，唱铁窗泪？ 才两千块钱，不至于吧？ 有些慌张的于莲，赶紧点开手机，打开搜索软件。 还没输入完自己的问题，敲门声再次响起。 “砰砰砰！” “于莲，你在家吗？” 完了，名字都一清二楚，指定是来抓自己的。 本来工作就不好找，进过局子，出来再找工作，肯定更没人要。 这辈子完了！ 要怎么面对，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妈妈。 “砰砰砰！” “于莲！” 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于莲“唰”的一下把门打开。 开门的下一秒，于莲就认出穿警服的人，是昨天的警察叔叔。 刚刚他离猫眼很近，没有看到脸。 他的左边站着跟他差不多大，但比他高，比他魁梧的大叔，右边…… 嘶……右边这个王八羔子于莲也认识，是昨天把他推到歹徒面前的人。 这个男生跟于莲差不多大小，比她高一个头，看着没有那边结实。 “警察叔叔，我们又见面了，找我什么事？” 于莲看着他微笑着的脸，大概知道，他们来的目的，不是抓自己。 这么想着，于莲稍稍放下心来。 唉，白恐慌一场。 “有重要的事，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重要的事？ 她能和警察有重要的事谈？ 除去昨天，在于莲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唯一和警察说过的话，“你好，我来办身份证。” 一共两次，第二次是身份证过期换新身份证。 于莲把他们请进房间，“哎呀，这房间小，不要在意，也没有椅子，你们就站一下，不会谈太久吧？” “我一个人住，没有多余的杯子，不喝水，行吗？” “没事，没事。” “你们有什么事？” 于莲想快点结束当前的谈话，直接了当的问。 他们猝不及防地来到她的房间里，多少让她有点不自在。 反观对面三人，倒是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还四处打量着。 “先介绍一下，加上今天，我们已经见过三面，你还不知道名字，我叫赵林。” 于莲下意识接话，“赵警官，我叫于莲。”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名字，敲门的时候喊过。 而且，估计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把她的祖宗十八代查过了。 “这位是杭市刑警大队队长张栋。” 于莲看着大叔，“张队长好。” “他是警队实习生汪海。”张队长介绍道。 于莲斜了他一眼，“你也好。” “今天，我们过来是想要请你帮个忙。” 虽然不是来抓自己，但是，帮忙又是什么鬼？ 说实话，这听着比来抓她，还要离谱。 “我？”于莲不确定地指向自己，“你们刑警大队来找我帮忙，认真的吗？没搞错吧？”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思来想去，于莲都想不到什么忙，需要他们亲自上门。 “一个案子。” “一个案子！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我？我！开什么玩笑，你们警队那么多精英，都解决不了的案子，指望我这个计算机专业，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于莲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荒唐。 “冒昧问一句，你们是正规警局吗？” 第9章 不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火了，这可是泼天的流量！” 张丽丽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某音热榜，激动地说。 “有两千多万人正在看你的这样视频，还有今天晚上的事，如果也被人拍了上传上去，到时候，一定不止两千万人看。” “可能有三千万，四千万，都说不定，或许更高。” “然后呢？这样就能发财？” 于莲不是很懂，这个钱怎么来。 她很少玩某音，不是不喜欢玩，而是没有空闲的时间玩。 读书的四年，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去兼职的路上，要么就是在找兼职。 根本没有一点空。 所以，于莲不懂某音的玩法。 “抓住这波流量，开直播赚钱啊！” 张丽丽知道于莲的情况，耐心的解释。 “要是赶上了，可比我们这些上班族赚的要多的多。” “不行！”李婷突然插话，说完还瞪了一眼张丽丽。 于莲看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不能让她唯一的优势都没有。 张丽丽在心里吐槽，但是不能说出来，因为刚才那一眼，是李婷在警告自己。 主要是，李婷不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婷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立马一本正经地说，“直播终究不是正途，一份稳定的工作，很重要。” “可能一时赚到一些钱，但是网上也有很多人因为当主播，欠下很多钱。” “像我们普通人，踏踏实实地找份工作，好好上班才是。” “哦哦，这样，那好吧，我知道了。”于莲点点头。 不过，她可不打算真听李婷的话。 经历今晚，她深刻地感觉到，只要李婷说不好的，多半都是能干的。 凡她大力劝说的，都不是啥好事。 等到明天，她要去试试这个直播。 李婷看到于莲听进自己的话，便不再说。 她怕说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莲困的不行，打了一个哈欠。、 “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我没什么事，明天是星期一，你们明天还要上班。” 说完，于莲就准备离开。 谁知李婷又说起话来，“等一下！” “……嗯？” 又怎么了？ 怎么这么多事？ “差点忘了和你们说，我和王伟要结婚了！这是为什么我坚持一定要聚会的原因，我想当面告诉你们我的人生大事。” “啊！” “要不是刚才那个跳江的女孩子打了个岔，我早就说了。” “这么早结婚！咱们才刚毕业一个月。”梁晓说。 “嗯，反正早结晚结都得结，而且我和王伟早点想定下来。” 李婷一脸幸福。 “你们也加把油，早日找到男朋友，结婚成家。” “我们的结婚时间定在下个月的二十七号，你都得来啊，到时候我会把酒店地址发在群里。” “好的，我们一定去。”梁晓和张丽丽答应下来。 “于莲，你呢，会来祝福我的吧？”李婷热切的问。 “那什么，我就不去了，”于莲说，“我都穷成这副德行，给不了份子钱，就不去白吃白喝。” 就算有钱，她也不想去。 李婷撇撇嘴，“咱们四年的同学友谊，你都不来？” 于莲无语。 这人听话怎么听不全？ 都说了没钱，没钱！ 没办法，她只能再说一遍，“我也很想去，真的，但是囊中羞涩，也是真的，我不好意思，两手空空的去。” “你不是知道，我找不到工作，不可能跟家里要钱，家里也没钱。” “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还没有着落呢，哪有钱吃席。” 都说的这么惨，总不会还让去吧。 “没关系，你人来就行，没钱就没钱，我能理解，以后等你结婚，我也不上份子钱。” 这是非去不可啊！ 这么坚持，于莲都能想象到，到时现场会怎样秀优越感，明里暗里地嘲讽自己。 就像今天晚上。 于莲在心里叹口气。 “好吧，我会去的。” 先答应着，不然又会和上次在群里一样，不依不饶。 大不了，回头随便找一个借口说不去。 “那行，我和王伟等着你们来。” 终于分开。 于莲看了一眼时间，地铁早就停运，只能打车。 她看着打车app上的预估车费，“好贵！” 得亏今天赚了一些钱，不然都得走回家。 上车不久，于莲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于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因为晕车，她从来不敢在车上玩手机。 是张丽丽。 怎么会是她？ “喂，”手机放到耳边，“怎么了？” “于莲，我刚跟你说的直播，没忘记吧？” 张丽丽直切正题。 “没忘。” “你去试试，刚刚是因为李婷在，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没有办法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打电话给你之前，又去看了看，你的那个视频，热度榜上升了一位。” “你现在找不到工作，先直播过渡一下，看看能不能赚到钱。” “嗯嗯，好的，我会尝试，谢谢。” 挂了电话，于莲又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夜景。 不是所有朋友都是不好的，至少还有一个是不坏的，会关心自己。 “滋滋、滋滋！” 手机进来两条消息。 是张丽丽。 【于莲，这个转账你收下，钱不多，就一千块钱，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刚才随便说的话，被张丽丽记住了。 【……工作找不到是暂时的，不是你的问题，是现在大环境不好。 你本身是一个优秀的人，一定有更好的在工作在后面等着你。 不要听李婷的话，去结婚生孩子。 不过，李婷有一句话我是认同的，你男朋友赵亮不是啥好人。 这仅代表我个人意见，你觉得不好就不听，毕竟未来的日子是你们俩在过……】 这个渣男，原来早有迹象，只有她浑然不觉。 【只是，我们还年轻，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加油！】 “啪嗒！” 一滴眼泪掉在屏幕上。 投了两千多份简历，她没有觉得委屈。 唯一的面试，是去给人事刷KPI的，她没有觉得委屈。 却在朋友关心的瞬间，委屈密密麻麻的爬上心头。 于莲就这样无声的哭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车外。 好像……生活也没有很糟糕。 于莲收下张丽丽的转账。 降下车窗，风灌进车内，迎着风，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香的。 第8章 你要发财了！ 男生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于莲，“姐姐，你看看，这个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还有，”男生斜了李婷一眼，也很大声地说，“大姐，你都没有看到视频里的内容，就胡乱下结论。” “我很怀疑，你真是这位姐姐的朋友吗？” 哪有好朋友当面插刀的，还故意说些不好的话带节奏。 反正在他的意识里，这种人肯定不能当朋友。 他一听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绿茶味。 周围人不善的目光，因为他的话，又转向看着李婷。 “又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说的不清不楚，让人想歪。” 李婷气炸了，这个男生喊于莲“姐姐”，却喊自己大姐，还帮于莲说话。 “我哪个字能让你想歪？视频？这怎么能想歪？除非，你经常看一些网站上的颜色视频，不然怎么可能第一反应是那样？” 男生啧啧两声，“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婷气的手都在抖，“你，你……” 男生耸耸肩，“你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李婷说不过他，于是转头瞪了于莲一眼。 贱人！ 狐狸精！ 就知道勾搭男人！ 于莲就算没有开启“‘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也能知道，李婷心里对自己说着脏话。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说的！ 真是无妄之灾。 于莲甩甩头，不再想，认真看起视频。 她和李婷之间，总归不差这一件、两件事情。 视频里的内容是，今天自己救人的画面。 不知道被谁拍了下来，传到某音上。 这条视频的点赞量，已超过一百万。 不仅如此，还上了某音热榜。 还挺厉害。 “姐姐，这人是你吧？”男生接过于莲换回来的手机问。 于莲点点头，“嗯，是我。” “哇，我就知道是姐姐，你刚才从别的地方过来，我一看到，就知道是你，我还确认了好几遍，才敢上来说话。” “姐姐，你好厉害啊，那么多刀，你都轻松躲过。” 这个男生瞬间变成小迷弟，开启夸夸模式。 而张丽丽、梁晓还有张丽丽还处在懵逼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男生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她们看视频。 “我姐超级厉害的，”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这么长的刀，在姐姐之前，还砍倒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 怎么就平白多了一个弟弟？ “这个拿刀大叔朝着我姐砍了二十刀，整整二十刀啊，连我姐的一根汗毛都没有刮下来，我姐还开启了嘲讽模式。” 于莲被男生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厉害。 都有点怀疑，他夸的是自己吗？ 张丽丽无语，抬眼看着男生，“这些我们能从视频里看到，这不是游戏，不用你解说。” 看完视频的三人，神情复杂的看着于莲。 她们感觉于莲不是自己认识中的样子。 或者说，是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梁晓和李婷更加嫉妒于莲，这么正面的形象被人拍下来，简直是高光。 她们还看了评论区，都在夸赞于莲，这是李婷最不能容忍的。 李婷不能接受，这么多人喜欢于莲。 明明是一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废物，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的夸赞？ 凭什么！ 张丽丽则和她们不一样，眼睛里闪着光，“牛逼啊，于莲，真帅气！没想到你还藏着一手，什么时候学的武术。” “哎呀，什么武术啊，纯属是运气好，运气好。” 李婷第一次认同于莲的话，“不是运气好，还能是什么？大学四年，我都没有看出她有这能力。” “我不这么认为。” 小迷弟虽然两眼冒着星星，但说话却极为认真。 “……嗯，那你是怎么想的？” 于莲有些好奇，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姐姐，你这就是实力，这是二十刀，不是两刀，三刀。” 说的颇有些道理。 “而且，如果躲过这么多刀是运气，那刚刚救下那个女生呢，也是运气？” 确实，运气不可能总是眷顾一个人。 但是，绑定的系统会。 “姐姐是文武双全。” 如果不是在夸自己，于莲听了他的这番话，肯定会信。 “退一万步说，就算姐姐凭的是运气，其实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不然，运气怎么不在这个大姐身上？” 这孩子是懂得怎样气人的。 李婷咬牙切齿。 “只能说明大姐，你没有实力。” “大姐，你也别生气，我这人从小到大就这样，说话没遮没拦的。” 李婷咬紧后槽牙，“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男生十分好脾气，“不过，大姐，不，哎呀，看我的嘴！” 李婷感觉的出来，他就是故意的。 “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能给我和姐姐拍张照吗？” 李婷刚要拒绝，听见他笑眯眯地说，“你应该不会我不懂事的说两句，就小心眼的不同意，你不会是这种人吧？” 该死的家伙！ 李婷气血上涌。 于莲还没有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李婷，该说不说，这个男生一定是李婷的克星。 最后，李婷不情不愿地接过男生的手机。 “拍好看点，谢谢！” 照片拍完后，男生笑着给于莲看，“怎么样姐姐，拍的还好吧？” “还不错。” “我也觉得还行。” 什么叫还行？ 李婷此刻有想捅死男生想法。 “可以加个微信吗，姐姐？” 于莲摇头，“不可以，我不加陌生人的微信。” “姐姐，我还算陌生人吗？” 我靠，男的竟然撒娇！ “嗯，你不算谁算？” “加微信？”终于买完单回来的王伟，一来就听到微信，赶忙问道。 他一直都在想，要怎么自然的加上李婷的三个朋友的微信。 特别是于莲。 “你想加谁的微信？”李婷眼神阴骘地盯着王伟。 为什么男的都围着于莲转？ 大学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就连自己的未婚夫也这样！ 她到底差在哪里？ “这不是你们在说吗？我刚巧听到，就随口一问。不过既然都说了，那大家加个微信，以后遇到困难，可以互相帮帮忙。” 王伟迫不及待地将手机递到于莲面前。 下一秒，李婷吃人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唉，这都是什么事。 “不好意思，我不加朋友对象的微信。” “……这样。”王伟悻悻收回手机。 男生和于莲又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姐姐，我们下次见面，应该就不是陌生人了吧？” “或许吧。” 这么大的城市，于莲不相信他们还能碰上。 男生的身影消失后，张丽丽特别兴奋地说，“于莲，你要发财了！” “发财？发什么财？” 第7章 帅哥，找我们有什么事？ “你最后跟那个男生说了什么？” 警察叔叔看着远去的小情侣，非常好奇。 “把他吓得脸色剧变。” “哦，这个啊……” 于莲有些恶趣味的笑了。 “我说的是，‘你的粉色性感内裤露出来了。’” “这……所以你是靠这个猜出他是同。” 当然不是，根本没有看到粉色内裤。 “可以这么认为吧。” 警察叔叔忽然闲聊起来，“这么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我……” 他笑着接话，“你只是路过？” “这倒不是，”于莲抬手指向人群里的三个舍友，“我跟大学同学一起吃烧烤。” “就在那边的吉祥烧烤店。” “看到这边有聚集了很多人，不知道在干嘛，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有人要跳江。” 他看了一眼于莲的同学，“吃完烧烤，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多谢警察叔叔提醒！” “快去吧。” “你跟警察叔叔说什么？”见于莲回来，张丽丽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问了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们往烧烤店走。 “你好厉害，说几句话，就能让那个女孩子放弃轻生！”张丽丽有点崇拜。 “不愧是班长，做什么都厉害！” “是啊，是啊！”梁晓和李婷附和。 不过，她们的心里话有些酸里酸气。 【切，有什么厉害的，不还是找不到工作。】 【有什么用，不还是废物。】 至于李婷的男朋友王伟，笑的猥琐。 【要是能跟于莲这样女人……】 于莲有点恶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结束“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没有特殊情况，于莲不会使用这个技能，她不想天天看到丑陋的人心。 于莲自嘲，“有什么厉害的，不还是找不到工作。” 听到她的话，李婷怔愣一瞬。 怎么会？ 于莲怎么好像能看透自己。 她摇摇头。 一定是巧合！ “很晚了，”回到烧烤店，于莲说，“这顿烧烤我们AA吧。” “不用，让王伟付，”李婷很得瑟，“你工作都没有找到。” 这个事非要反复说，才能让她有优越感吗？ 于莲一开始听，可能会有点难过。 此刻，再听，只感受到她浓浓的自卑。 “没工作，你的生活一定很困难，你的家里也帮不到你，作为同学肯定不能让你付。” “谢谢款待！” 没有看到于莲的爱自尊，没有看到于莲的窘迫，没有看到于莲扭捏的不好意思。 只看到于莲的坦然和落落大方，这让李婷十分的火大。 “还是要加油找工作，一直不上班也不是个事，不要太挑剔，能有班上就好了。” 李婷假好心的劝说。 于莲刚想要随意回答一句，就见有两个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男生，拿着手机，朝他们走过来。 其中一个于莲认识，是刚来这家烧烤店时，莫名看着自己，还跟旁边人谈论自己的人。 他们来干嘛？ 不会是背后蛐蛐不够，还要当面说！ “你好！……” 于莲认识的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婷插话。 她将碎发捋到耳后，有些羞怯地问，“帅哥，找我们有什么事？” 看了一眼男生手上拿着的手机，“是要加我们微信吗？” 李婷扭头看向正在买单的王伟，然后微笑着打开二维码递到两个男生面前，“这是我的微信，快加吧。” 梁晓和张丽丽也紧跟着打开二维码。 只有于莲一点都不感兴趣，没有动作的站着。 “不好意思，”于莲认识的那个男生有些抱歉地说，“我不是来加微信的。” 顿时，她们三人递出去的手机，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 尤其是李婷，尤为尴尬。 因为是她先开始的一厢情愿。 “……哦，这样啊，”李婷干巴巴地开口解释，“主要是平常出门吃饭逛街，经常会有男生来加我微信。” “所以，下意识就以为你们是来加我微信的。” “而且，你们手上还拿着手机，这举动很容易让人误解。” 这么刻意的解释，还不如不说。 经常有人加微信？ 要是于莲不认识李婷，是真的会相信。 只是，可惜，她认识她。 “没关系，我们也可以加微信。”男生听了李婷的话，连忙说。 这话也是，不如不说。 于莲看着他们的尬聊，想要立马离开。 这个王伟，买个单要这么久？ 在磨磨蹭蹭什么！ 于莲想着，那个男生忽然走到她面前。 一开始没懂男生的意思，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挡着你的路了。” 于莲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让出一条道，让他们过。 “不，不是，”男生说，“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找她的！” 于莲、李婷和梁晓的声音响起。 “你认识我？”于莲问。 李婷紧接着说，“你们不能加她微信！” 两个男生疑惑，“为什么？” 李婷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立马轻咳一声，“因为她有男朋友。” “哦，那没事，”男生说，“有没有男朋友，都跟我们来找她，没有关系。” “那你们要干嘛？” 已经很晚，于莲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 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回家，躺在床上。 “我不认识你们。” “没关系，我们认识你。” “……嗯？” 认识自己。 于莲没有一点印象，在哪里见过他们。 “不止我们，还有很多人认识你！” 这话什么意思？ 于莲没有说话，看着男生，让他继续说下去。 “姐姐，我们在一个视频里看到你，不，我们不确定是不是你，所以来向你确认一下。”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到烧烤店就看着她。 害的于莲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呢。 “视频？”李婷小声嘀咕，“什么视频？” 想到什么，又陡然提高音量。 “于莲，你不会是不小心被人偷拍了私密视频，还上传到网上的那种颜色视频吧？这也太不小心了！” “……李婷。”张丽丽扫视一圈，拉了拉她的手。 李婷瞪了张丽丽一眼后，便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 于莲无语，还没有看到视频内容，李婷就开始瞎说。 李婷的话，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猥琐的笑，有人眼神轻蔑…… 于莲无奈，即便被偷拍，也不是她的错，不应该谴责偷拍的人吗？ 关键是，都还没有看到内容，就乱下定论。 很多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于莲懒得搭理周围目光，直接问道，“视频的内容是什么？” 第6章 你男朋友是gay 于莲在赌女生是个超级恋爱脑。 还有女生对男生强烈的占有欲，一般这种人，会认定自己的东西别人不能碰。 所以，女生看见于莲打自己的男朋友，会生气，会飞快翻过栏杆，来找于莲算账。 这样，就能阻止女生跳江。 而这些，只是于莲从刚才女生的话里猜的。 通过警察叔叔为了救下她，顺着她的话说，却得到一句，“我不许你说他不好！”猜的。 这句话既是“我能说，你不能说的占有欲”，也是“即使他再不好，你也不能说的恋爱脑”。 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下一秒。 【不会跳下去】 看到这个信息，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于莲下意识后退，退到警察叔叔的身后。 “你干嘛？” “我怕她……”于莲看着往回翻的女生，“回来打我。” “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是个恋爱脑。” “看，真不跳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他们看着于莲。 “原以为这小姑娘是来捣乱的，不得不说，还挺有方法。” “对症下药，厉害！” 女生在另一个警察的帮助下，安全回到桥上。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跑到男朋友面前，心疼地看着被打肿的脸。 被男朋友嫌弃后，瞪着于莲。 “这都是为了救你。” “那你也不能打他啊！” “……那你去死吧！” 于莲无语。 什么人啊，一句谢谢都没有。 要不是警察叔叔挡在于莲身前，估计真的会来打她。 恋爱脑好像跟其他人的脑子构造不一样。 不知道在想什么。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嗯？ 第二特性？ 又是什么功能？ 后面是不是还有第三、第四、第五特性……？ 一瞬间，于莲仿佛置身在漫画世界里，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个对话框，里面好像是…… 心里话。 于莲看到微笑着的李婷，看到的内容却是： 【怎么还真让于莲这个贱人给说回来了，又让她出尽风头，气死了，气死了！】 纯恨啊！ “滚开，我们已经分手，不要再缠着我！”男生说的不耐烦。 “我不要跟你分手，你说的那些我可以改，”女生卑微地哀求着，“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喝酒抽烟，也不再看你的手机。” “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都改！” 这不是恋爱脑，是恋爱癌，已经病入膏肓。 只是，即便如此，还是要分手的。 此时，无动于衷、一脸冷漠的男人： 【死缠烂打真烦人，我不爱你，我只爱我家宝贝耀耀。】 耀耀？ 妈的，出轨的死渣男！ 【跟你在一起，只是为掩饰自己是同性恋而已。】 ……嗯？ 是个gay！ 我靠，惊天大瓜！ 【要不是你非要看手机，我也许还能跟你谈一阵子，现在嘛，滚啊，死女人！啊啊啊！不要再碰我了，我家耀耀看到要生气的！】 以为只是不合适，原来是出轨，出轨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gay。 要怎么跟女生说？ 还是少管闲事，不说？ 于莲想到网上看到的，不要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 算了。 她转身离开。 可是，一想到男同之间容易感染hiv。 要是，由于自己不说，害女生得了hiv，于莲的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算了。 于莲转回身，好心提醒，“妹妹啊，分手吧，这不是坏事。” “不行！我爱他，你知不知道？没有他我会死的！” “是人都会死，跟他没有关系。” 有他，或许死的更快。 “你根本不懂爱情！”女生大吼。 是是是，不懂，于莲真的不懂，前一天还互道晚安，第二天就分手拉黑，一点都不懂。 “你知道他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这些我都说过了，是我的问题，你聋了？” 于莲反驳，“不是因为你。” “不是的？”女生不解。 “你什么意思？”男生突然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男生的心没由来慌张一下，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字面意思。” “走吧，”男生对女生的态度，瞬间转变，说话变得温柔，“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典型的心虚，但恋爱脑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女生只看到他又爱我了。 在于莲与他们擦肩而过之时，“你们如果要开房，记得去医院检查身体，查查是不是有病，比如hiv。” “你到底要干什么？”男生怒视着于莲。 好在，警察叔叔在她旁边，不然今天肯定挨打。 “善意的提醒而已，”于莲歪头望向女生，“如果已经开过房，更加建议去查查。” “没病当然最好，有病就尽早治疗。” “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男生威胁。 于莲无所谓地耸耸肩，“去告呗，我可没说过你有病。” 【妈的，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 “全都知道。” “……你！”男生震惊。 “哎呀，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这副样子？” “真的？”男生根本不信。 “假的。” 男生被说的有些糊涂。 【这家伙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 “……啊！”男生跟见鬼了一样叫出声。 “怎么了？”女生关心地问。 男生没有没有看她，只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于莲，“你、你……” 【这女人为什么会清楚地知道我的心里话？】 “因为都写在脸上，你看看你的表情，想不知道都难。” “所以，你……知道……我……” 【不，她不会知道，我已经把指甲和妆卸了，白色袜子换了，粉色内裤没有露出来，不可能被发现。】 好家伙，是个0。 “你是想问我知不知道，你是个gay？” 于莲说的很轻。 这句话只有警察叔叔和女生能听到。 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男生。 “不可能！” 女生不相信，和自己谈了一年恋爱的人是个gay。 与其说是不相信，还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 “你男朋友是gay，他是gay，他喜欢男的，你不懂吗？” 女生不发一语，脑子里快速回想着过去相处的种种。 【比我还懂护肤，比我还爱干净，喜欢白色长袜，还有搭配衣服，香水……】 还好，还好，恋爱脑里参杂了一些正常的脑细胞。 【可是我好喜欢他，能不能掰过来。】 完了，完了，全军覆没。 【没事，只要我不承认，就不会有事。】 “我不是，你不要瞎说！这回我可以告你了，你这是在造谣？” “现在社会，没有那么歧视你们这个群体，干嘛躲躲藏藏的，你们只要不要因为结婚压力祸害异性，没人会骂。” 说到这个地步，男生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不是。”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行了吧。” 于莲勾唇一笑，凑到男生耳边，小声说，“宝贝耀耀。” 第5章 有人跳江 周围桌子的人，纷纷起身，往大桥那边走去。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梁晓提议。 “好！”张丽丽马上附和，“肯定出了不小的事！” 张丽丽从于莲坐下到现在，没说几句话，都是李婷问，她回两句。 不是张丽丽不想说。 其实，张丽丽和于莲的关系还不错，她也想说说话。 但，很显然，李婷组的这个聚会，不是来闲聊的。 而张丽丽和梁晓一样，为了工作不愿意得罪李婷。 张丽丽早就受不了这个样子，几乎全是李婷嘲讽、阴阳的谈话。 去大桥的路上。 他们听到其他人的谈话，总算有点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听说有一对小情侣闹矛盾，女孩子很生气，翻过大桥的栏杆，站在那里，要跳江。” 果然被于莲猜中了。 不是吧！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柯南上身了。 不然，怎么到哪，哪就有事。 “女孩子站了很久，都没有跳。” “那就是不想跳。” “是啊，想跳的人可不会等待一秒钟。” “说到底，不想死，估计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男生没有答应，想要用死来威胁男朋友妥协呗。” 他们的聊天十分恶臭。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就先给女生安个想象中的罪名。 不管它是不是真的。 于莲实在忍不住开口，“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不要搞得像是嘴和屁眼长反了，搁这满嘴喷粪。” 其中一人不满，气势汹汹，作势要打人，“你谁啊？管这么多？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打我？”于莲一点都不害怕，“你敢打，我下一秒就倒地上，送你进局子。” 话落，警笛声配合的传来，中间夹杂着消防车的声音。 “打啊，有种就试试，刚好警察来了，等会儿直接坐着警车离开。” 那人举起的手，在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中放下。 “还有，我不是谁，我是个人。” 说完，于莲不再看他们。 “小姑娘，你还这么小，干嘛想不开，有什么事？” 警察叔叔大声喊着。 一共三个警察，其中一个于莲认识。 是白天制服歹徒后，提醒自己的警察。 此刻，喊话的也是他。 “跟我们说说，让我们来帮助你。” 警察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 “不要过来，这件事你们没办法帮我！” 女生一边哭，一边说。 她看着十八九岁，估计是大学生，身材纤细，穿着白裙子，扎着麻花辫。 “你说了，我们才知道怎么帮你？能不能帮你？” 警察又往前一步。 女生看了一眼身后江水，又看了一眼正在慢慢靠近警察，情绪更加激动。 “我说了，不要过来！” “好好好，我不过去，不过去，”警察安抚着，“你跟叔叔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叔叔一定帮你，叔叔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大。” 女孩或许是想到自己的爸爸，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 “男朋友要跟我分手，说我和他不合适，说我控制欲太强，让他感到窒息。” “我只是希望他少抽点烟，少喝点酒，这些对身体不好。” “我有错吗？” “没有，”警察赶紧接话，“没有一点错，都是你男朋友的问题。” “我不许你说他不好！” ……嗯？ 颠婆？ “好，我不说，不说，你接着说。” “我偶尔看看他的手机，有错吗？” “没有。” 往前一步。 “既然都没有，为什么他还要跟我分手？为什么！” “可能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你男朋友在说气话，他人呢？” 又往前一步。 “他说我无理取闹，就丢下我走了，为什么？为什么！” “你告诉我……” “等一下，不要再往前走了！” 警察叔叔的话被突然打断。 这话不是要轻生的女生说的，而是站在人群里的于莲喊的。 因为“‘全知视角’第一特性”告诉于莲，警察如果再往前一步，女孩就会往下跳。 顿时，其他人纷纷转头看她。 “你干嘛，于莲！”李婷迎着这些人的目光，故意把说的很大声，“不要妨碍公务，警察正在办案，这里不是家里，不能胡闹。” 说着，她就要替于莲道歉。 搞得好像于莲是个不懂事，爱添乱的人。 其他人听到李婷的话，全都指责起于莲。 “就是，说话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正是关键时候，添什么乱！” “不懂，就不要瞎逞能。” “人小姑娘要是跳下去死了，你去赔命吗？” 于莲没空理他们，拨开人群，快步来到警察身边。 “警察叔叔，相信我，不能再往前走，她真的会跳下去。” 从于莲上桥看到女生起，就启动了“‘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前面一直显示【不会跳下去】，直到女生说到第二个“为什么”，提示马上变成了【会跳下去】。 不能眼睁睁看着女生真跳下去，江水这么湍急，她还这么年轻。 警察怀疑地打量着于莲，“是你？你怎么知道她会跳下去？” 怎么知道？ 系统提示的，不过，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于莲略微思索一下，开口胡诌，“我学过一点心理学，刚刚女生的行为，告诉我，她要跳下去。” 于莲有点紧张，第一次说谎，不知道警察叔叔会不会信。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莲，最后还是相信了。 他想起歹徒拿刀砍她的事，十几二十刀，皮外伤都没有。 之前他觉得于莲是运气爆棚，现在想想，有可能是通过心理学提前预判了。 所以，这次他决定相信她。 “小姑娘，你男朋友来了！” 这时，另一个警察拽着一个男生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看着男生，于莲禁不住想，怎么看上的，还要死要活的。 长的不高，有些圆润，还有秃头的趋势，长相……不说也罢。 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给我好好说话，听到没有。” 警察叔叔小声警告。 谁知道，男生开口的第一句就是： “我不会跟你和好的，我说了我们不合适，你就算真的跳下去，我们也不合适！” “不要闹了，赶紧过来，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 渣男啊！ 不仅不愿意哄一下。 而且分手了，还想着养鱼。 他这话，立马把渐渐冷静下来的女生，又一次点着。 【会跳下去】 怎么办？ 要怎么才能阻止她跳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于莲狠狠扇了男生一巴掌。 于莲打这一巴掌不是为了给女生出气，而是…… 第4章 同学聚餐 算了，管它有没有事。 要是不赶紧把房租付了，才真的会出事！ 存款很快到账。 于莲给房东转了房租，随后收到一条消息。 以为是房东收款，没想到是大学宿舍的群消息。 【李婷：@所有人，别忘了晚上十点吃夜宵的事！】 【位置：吉祥烧烤店】 要不是李婷提醒，于莲还真忘记这个事。 这个宿舍群，在毕业后，很少聊天。 除了上次，李婷说大家聚聚和这次的提醒，就没响过。 即使在读书的时候，她们都没怎么聚过餐。 于莲上次因为没钱拒绝吃宵夜。 说的是有事，不方便。 哪成想，李婷非要聚，最后时间定在今天。 看了一眼时间，20：45。 打开导航软件。 坐地铁要一个小时十分钟，勉强能在约定的时间到达。 【三观端正的斯文败类：好的。】 【梁晓：OK】 【张丽丽：OK】 与此同时。 公园里，鬼火少年们骂骂咧咧。 “刚才那个女人跑了！” “妈的，要是让我再看见她，她就死定了！” “阿嚏！” 于莲刚在地铁上坐下，忍不住打个喷嚏。 谁在骂自己？ “这边！”李婷朝于莲挥手。 紧赶慢赶，于莲终于在十点准时赶到烧烤店，她看见三位舍友已经到了。 他们坐在外面。 李婷旁边坐着一个男生，是她的未婚夫，王伟。 她们看过他的照片。 梁晓和张丽丽坐在他们对面。 于莲坐在了侧面。 只是，很奇怪。 走向李婷他们那桌的路上，于莲注意到有人好像在看她。 不止一个，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 于莲知道自己不丑，但还没有到惊艳的地步。 于是，于莲从上到下，扫视着自己。 没有问题。 衣服、裤子和鞋子搭配的很完美。 那就是…… “我脸上有东西吗？” 在椅子上坐下，于莲问梁晓。 梁晓摇头，“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于莲小声嘀咕。 是错觉，自恋了？ “什么？” “……哦，没什么。” 这家烧烤店的生意很火爆，还好上菜的速度不慢。 “干杯！”李婷举起酒杯。 张丽丽、梁晓和她的未婚夫，跟着举起酒杯。 只有于莲举起罐装的冰可乐。 “干杯！” 一口冰可乐下肚，于莲感觉浑身都舒畅不少。 闷热的夏季，冰镇的可乐，微辣的烤串，还有江边吹来的微风。 绝配！ “于莲，我们都上班了，怎么还喝可乐，该喝酒了。” 李婷说着，就要给于莲的杯子里倒酒。 于莲不理解，这么苦的东西，为什么能咽下去。 因为生活比酒还苦吗？ 于莲捂杯拒绝，“我不喜欢喝酒。” “那你和你领导出去应酬也不喝酒？” 李婷故意停顿一下。 “哦，忘了，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要加油啊，我们寝室就剩你没有找到工作。” 于莲听了这话，眉头轻皱，很不舒服。 虽然说的都是事实，其中也有鼓励，但听起来有点…… 阴阳怪气。 “大学四年，你一直都是班长，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怎么会找不到工作，是不是太挑了？” 明白了，于莲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奖学金啊。 这东西，不是凭本事拿？ 于莲记得，当时她拿奖学金，李婷还为自己高兴呢。 怎么一下变化这么大？ “你看张丽丽，常年在挂科边缘徘徊，都已经上了一个月的班。” “还有梁晓，她的工作，也还不错。” “我的工作，稍微比她们好点，在国企上班。” 语气里满是嘚瑟与显摆。 “我们三个以前，各方面可都不如你。” 李婷装模作样地叹气惋惜，“唉！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王伟突然插话，“我知道，这个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于莲没有说话，有点苦涩，她知道李婷为什么非要聚会。 只为嘲讽、奚落她而来。 梁晓注意到气氛不对，打起圆场，“哎呀，快吃烧烤，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不好意思，我的错，我的错，喝几杯酒，就控制不住多说了几句。” 李婷笑着收回拿着酒瓶的手。 “不要见怪啊，于莲，作为朋友，我也是在关心你。” 怎么都喜欢拿酒和为你好的借口，然后去干一些伤人的事？ 于莲不在意，“没关系。” 从小到大，她听到过比这更难听的话。 小的时候，还会争辩，现在……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反正以后不会再见。 没必要。 “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结婚。” 李婷指指她未婚夫，说的苦口婆心。 那样子，看着好像真为于莲好。 “王伟的哥哥，在找女朋友。” “我看你们两很合适，他家有钱。” “等你们结婚，你当全职太太。” “这样就不用顶着大太阳，出去找工作，还找不到。” “你那男朋友赵亮，这个人不行，必定不会和你结婚。” “我说这个，你不要生气，都是为你好。” 哦，对了，她们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 还好不知道，不然又是一个嘲讽的点。 但是。 结婚？全职太太？ 是恶毒的诅咒，还连着诅咒两次。 李婷是忘记自己在寝室里，跟大家抱怨过王伟的哥哥？ 当时说的，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七，不爱干净…… 这烧烤，味道很好，于莲却吃的味同嚼蜡。 于莲想要离开，她算是看出来了。 李婷不止炫耀、奚落，还想要害自己。 过去四年，她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李婷，非要搞成这个样子。 仅仅是因为奖学金这一件事吗？ 于莲不得而知。 就在于莲打算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却听见不远处的江边大桥上，吵吵闹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还有不少人往那边过去。 “这桥上是什么情况？” 梁晓终于有机会，再次岔开话题。 她看出来，李婷一直在针对于莲，还知道原因。 李婷在学校被于莲压太久了。 不管是学习成绩，奖学金，人际关系，样貌，身材各个方面被于莲死死压着。 嫉妒使然。 李婷的家庭条件很好。 她看不上于莲，却又嫉妒于莲。 大学期间，需要领贫困生补助、做兼职，才能活下去的人，竟然各方面都优秀于她。 尤其是于莲刚到的时候，王伟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于莲。 梁晓看见李婷暗中掐了一下王伟，他才收敛起来。 只是，梁晓不能多说什么。 没办法，她现在工作是李婷帮忙介绍的。 张丽丽的工作也是。 唯独孤立了于莲。 梁晓觉得自己和张丽丽已经很好了。 没有跟李婷一起落井下石，还帮忙缓和气氛。 但是，梁晓不敢说的太明显。 这年头工作太难找了！ 要是李婷一个不高兴，她会被辞退。 于莲淡淡地说，“应该是出事了。” 可能是车祸，但没有听到汽车碰撞的声音。 而电动车或者自行车出事故，又不至于围这么多人。 想着，于莲的眼睛看向人群围着的具体位置。 难道是…… 第3章 石头剪刀布 暮色四合。 杭市人民公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于莲经历了一开始不好意思的声若蚊蝇叫喊。 到现在终于能够大声喊出来。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 “好消息，好消息！” “玩过石头剪刀布吗？” “知道这个游戏可以赚钱吗？” “你想要赚钱吗？” “想要你就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于莲盯着前面这些正准备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带孩子出来玩的中年夫妻，还有一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万事开头难，开头真TM难。 喊了两三分钟，总算有一对小情侣，往这边走过来。 小情侣中的男生，有点好奇，“这游戏怎么玩？” “很简单，石头剪刀布，你赢了，我给你十块钱，我赢了你只要给我五块钱。” 听于莲说完，男生不确定，“就这样？很明显是你吃亏。” “我朋友出差在外，有些无聊，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不吃点亏，谁愿意跟我玩，你说是不是？” 谁吃亏，于莲都不会吃亏，有了这个“全知视角”的系统，只要她想赢，就不可能输。 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这辈子都不会赔钱！ “要玩吗？” “玩，五块钱又不是什么大钱。” 于莲就知道这个男生一定能玩，付出的成本不大，收获却有两倍，一般人都会想着试试。 “我先说好，每个人只能玩五局，毕竟这只是拿来怡情的游戏。” 男生点了点头。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他会出“布”。】 于莲笑着举起手，“石头剪刀布！” 游戏的赢家转眼之间揭晓。 “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错，开门红！”于莲假模假样的说，“现金还是扫码？” 很快，于莲手机上收到一条转账消息，“某付宝到账5元！” “还玩吗？” “玩！” 【他会出“剪刀”。】 “哇，又赢了呢。” “再来！我还不信了，今天的运气会这么差，还能连输五盘不成！” 年轻人就是好，有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 不像于莲，只投了一个月的简历，就把激情全磨没了。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游戏，我竟然一盘没有赢，有这么倒霉吗？” 男生在连输四把后，一脸的不敢相信，看着让自己连输的手。 这还是他的手吗？ 怎么这么臭！ 他的女朋友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就说今天晚上不能出门，不信邪，这下知道了吧？” 得亏钱少，不然估计这个女生笑不出来。 “剩下一盘，还玩吗？” 女生替男生回答，“玩，让他输个心服口服！姐姐，最后一盘，也要赢了他。” “哪有人盼望自己男朋友输钱的？” “姐姐你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很好，非要去麻将馆打麻将，还想大杀四方，那地方一输最少三四百。” “……这样啊，那我可得加把油！” 于莲刚才想着最后一把，干脆让男生赢的。 她没打算赢这些人的钱，是想通过把场子搞热，吸引另外一群人来的。 不过，现在人家女朋友强烈要求，那就让他输吧。 “唉，今天还真霉运缠身！” “我看你的面相，衰到极点，听姐一句劝，这段时间都不要去打麻将。” “……啊？” “会一直输！” 女孩走之前，对于莲说了声谢谢。 只是，于莲也只能帮女生这一次。 小情侣走后，又来了一些人，无一例外，全都输了。 不过，他们最多也只输十块钱。 “欢迎下次再来啊！” 于莲送走一个中年男人后，她等着的人总算来了。 “轰隆隆！” 机车炸街的声音传来。 “听人说，你这里玩游戏，能赢钱？” 不一会儿，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走到于莲面前，身后跟着五六个精神小哥和小妹们。 “不一定能赢钱，就看你运气好不好。” 这群人，于莲早就受够了，没事就爱骑着摩托炸街，尤其是晚上。 他们全都未成年，警察都没法管，只能批评教育。 前段时间，听说他们大半夜抢了一个手机店，把里面的手机全都卖了。 不知为何，最后不了了之了。 “怎么玩？” 于莲将说了好多遍的游戏规则，又说了一遍。 “怎么样，玩不玩？” “玩！” 【他会出“石头”。】 “给钱吧，我只要现金。” 于莲不想跟他们有转账记录，要是他们报警未成年退款，就白忙活一场了。 而且，于莲选的这个位置，是摄像头的盲区，看不到她收钱。 “没有现金，这年头谁不用网络支付。” “没关系，公园最右边有个小卖部，你们去换一下，还玩吗？” 满脸痘痘的男生接连着输了五把。 “再来！” “不来，你的次数已经用完。” “我不管，”男生语气蛮横，“如果不跟我玩，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你这是威胁我？” “那又怎样，我是未成年，就算打死你，我都不会怎么样，我就问你玩不玩？” “玩，都这么说了还能不玩。” 后面的二十把，于莲都没有放水。 男生输的开始口不择言，“你是不是作弊了？” 确实作弊了，不过……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作弊，按着你的手，强迫你出？” 男生无话可说，这个游戏不像打牌或者打麻将，可以通过出老千作弊。 不服输的他，又输了很多很多把，直到于莲看着赢得钱可以交两个月的房租。 “等一下！” “干嘛？你不会赢了就跑吧？” 还真被猜中了。 “怎么可能，我还能赢呢，只是突然想上厕所而已，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来继续赢你。” 于莲跑进公共厕所，没有一秒停留，爬上窗户，跳出去，从另一个，他们看不见的方向，快速离开了。 于莲知道，即便把他们赢光，钱最后还是不会到自己手上。 这帮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走。 就像满脸痘痘的男生说的，他们是未成年，干什么都无所畏惧，敢抢手机店，自然敢抢于莲。 于莲拿着钱来到附近的银行，将钱存了进去。 “劫富济贫，应该没事吧？虽然济的是自己。” 第2章 没钱交房租 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启动的刹那，于莲好像能读取到这个中年男人的内心。 一瞬间，于莲对中年男人的接下来动作了然于心。 【长刀会在左侧砍下。】 眼看长刀直逼而来，于莲从发愣中反应过来，在众人的倒吸一口凉气中，快速往右一个侧身。 不管这个系统提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要试试。 于莲没有更好的办法。 闪身的下一秒，长刀从于莲的左侧砍过。 这力道，这狠劲…… 还好于莲闪的快！ 不然，现在她跟那个大哥一样，血流不止。 【长刀会横向划过脖子。】 于莲急忙弯腰，躲过。 “妈的！” 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虽然于莲基本上没有运动神经，更不可能反击，毕竟肉体和刀不能硬碰硬，但至少能躲避。 【长刀会砍向肚子。】 只要一直这样下去，这个中年大叔一定会累。 累了就会反应慢，警察叔叔就能从中找出破绽制服他。 这样就够了，重要的是转移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于莲一边闪躲，一边言语刺激着中年男人，“大叔，你这也不行啊！” “这个大的块头，还拿着把刀，都伤不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回家吧，好吗，回家吧。” 急躁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每次都能躲掉自己挥出的长刀，越来越破防，“可恶，该死的家伙……去死吧……去死啊！” 就这样，中年男人慢慢松开勒住女生的左手，直冲于莲而去。 在中年男人的手松开的下一秒，警察叔叔就将女生拽到盾牌后面。 而于莲被中年男人追的到处跑。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不好意思，我还不想死。” 【长刀会砍向右腿。】 于莲往左边一闪，“结束了。” 一脚踹向中年男人的下三路。 “啊啊啊！” 哀嚎声传来，中年男人蜷缩在地上，像只虫子一样不停蠕动着。 于莲身体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与中年男人对峙这么久，都没能解决，竟然被一个刚来的小姑娘给轻松解决！ 顿时。 “好样的，小姑娘！” “真厉害，小姑娘！” “你真棒，小姑娘！” “……” 在一声声的夸奖声中，于莲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 因为找不到工作和被分手的低落情绪，好了不少。 于莲朝人群挥挥手，“哈哈哈，谢谢，谢谢，没有很厉害啦。” “欸欸欸，小姑娘，等一下！” 中年男人被押上警车，拿着警棍的警察喊住要离开的于莲。 “怎么了，警察叔叔？” “很感谢你，帮助我们一起抓捕罪犯。” “不用客气，这都是一个良好市民应该做的。” “不过，下次不要这样。” “……嗯？” “虽然你安全躲过那个人砍过来的每一刀，但刚才的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危险。” 中年男人每砍一刀，在他的眼里，极其凶险。 他看到的画面，和于莲的视角完全不一样。 在他看来，刀子是刚巧擦身而过。 每一次都是差一点，只差一点。 砍下的每一刀，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结束之后。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到的是，这个姑娘运气真好。 他不太相信，于莲是靠着自身能力，躲过长刀。 而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所以，他才会开口提醒。 “好的，我都知道了，警察叔叔，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躲得远远的。” 于莲乖巧的回答着。 总不能说她有系统，能够看穿别人的下一个动作。 如果那样回答，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坐上去往研究所的车子。 “呸呸呸！”警察叔叔连忙说，“还想有下次？这次还不够？”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地铁上。 不是早晚高峰，于莲轻松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系统是怎么回事？ 于莲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下来，总算有多余的精力想想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 想了半天，直到出地铁，于莲都没有任何思绪。 这个系统除了使用技能，没有一点说明。 “唉，都给系统了，干嘛不给个‘神豪系统’。” “我只想一夜暴富，不想知道别人想什么，要做什么。” “这些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啊！” “退一万步说，给个能找到工作的系统也好啊！” “嘎吱！” 于莲推开出租房的门。 房间一眼望到头，其实都不用一眼，半眼就够了。 所见即所有，藏不了一点私。 好在这里的房租不贵，一个月八百。 对于杭市来说，算是便宜，适合应届生住。 小区有些偏僻，不过，出门一百米，就是地铁口。 不管去哪儿，还算方便。 房东也有良心，空调是一级能耗。 于莲躺在床上，打开XX直聘，干着每天都要干的事。 投递简历。 “见鬼了，工作都去哪儿了？” “怎么这么难找！” “不能莫名其妙的给我一份工作吗？” 看着打出的招呼，要不干脆不读，要不已读不回。 都是什么人啊！ “滋滋！” 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这次，发消息的人是于莲最不想看见的。 房东。 于莲和他交流仅限于收房租。 点开消息，果不其然。 【小于啊，这个月的房租是800块，水是2吨，14块，电用了155度，115块，一共是929块。】 于莲退出微信，打开银行app，看着卡上的余额。 心下一凉。 555.47元。 还差三百多。 于莲将手机摔到一边，“要去哪搞钱？什么地方能一天挣三百多？” “唉……”长长的叹息声，久久地回荡在逼仄的出租房内。 生活好艰难啊！ 于莲打开微信，点开妈妈的对话框。 【女儿，加油，你是最棒的！】 于莲顿觉羞愧。 妈妈引以为傲的女儿，在大学毕业后，还要问妈妈要钱，才能交上八百块的房租。 可是，她…… 于莲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妈妈，您能给我转五百……】 她快速删掉“五百”这两个字，改成“四百”。 【……四百，我要交房租，我会很快找到工作……】 个屁！ 于莲犹豫着要不要发过去时，一个想法略过她的脑子。 她能知道，其他人的下一个举动。 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赚点小钱？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道不道德的问题，而是生存问题。 这样想着，于莲从床上爬起来…… 第1章 找啊找啊找工作 “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招聘要求。” “哪方面不合适？” 于莲想知道这次的问题，在下一次的面试中避免再犯。 “我们找有工作经验的。” “你的招聘信息上写着不限经验。” 于莲看着坐在桌子对面，说话漫不经心的hr，顿时一肚子火。 “邀请面试时，没看过我简历？” “就算没有看过，你手上那份刚填的也没看？” “上面写着我是应届生，你是瞎了，还问这么多问题！” “让我白跑一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是不是在我头上刷KPI？” hr不为所动，“没通过就是没通过，说这么多干嘛，就你这态度还想找到工作？” “就你这神经，我没打你都算好的，你TM有病就去治，早饭吃的是屎，说话这么臭！就你这德行，父母在天上都急的团团转了吧……” 于莲投了2345份简历，才有这么一个面试。 为了这个面试，于莲起得很早，坐了快两个小时地铁，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只为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没想到，这家公司根本不是要招人。 这是把她当小日子整！ 走出大厦。 于莲看着手机上的聊天窗口，是妈妈前一天，给她发来的鼓励信息。 【女儿，加油，你是最棒的！】 最棒的？ 以前可能是，现在，于莲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父亲在于莲十岁时，出了意外去世，是妈妈一个人白天在饭店兼职洗碗，晚上摆摊，将她拉扯大。 于莲知道妈妈的不容易。 所以，从小到大，在学习上，于莲从不让妈妈费心。 四年前，于莲高考，上了一所还行的211大学，选择了那时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这个专业是一个不错的风口，就业的平均工资很高。 谁能想到这风，刮到大学毕业歇火了。 回头看了一眼高楼，于莲眼前闪过hr傲慢的样子。 当时，于莲的脑子里，萌生出极端的想法。 不过，及时收住了。 于莲想到妈妈年纪大了，还需要她养老。 于是，只咒骂几句，便走了。 “滋滋！” 感受到手机的震动。 微信收到一条消息。 发消息的，是于莲男朋友，赵亮。 他们从大一开始谈恋爱，直到今天。 四年间，虽偶有争吵，但没有太大的矛盾。 总体来说，感情不错。 对于这段感情，于莲是奔着结婚去的。 职场失意，情场多少可以得意一下。 但是，当于莲满心欢喜地点开消息对话框，看到的却是分手信息。 【于莲，我们不合适，我已被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录取，前途一片光明，你配不上我，分手吧，彼此体面点，不要纠缠。】 于莲一时不知该回什么，是不体面的死缠烂打求复合，还是果断的回复“好的，祝你幸福”。 前者心不甘，后者情不愿。 他们谈了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个月，结局就……这么潦草收场。 于莲不甘心。 【去死吧，渣男！】 两个选择于莲都不喜欢。 很可惜。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还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妈的！” 于莲骂着拨通赵亮的电话，听到的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 “死渣男，拉黑的这么快！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是，让我看到，我一定……唉！” 于莲垂下手，仰头，想假装看看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 然而，阳光却刺的她睁不开眼。 天杀的！连太阳都欺负自己。 “别人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不像我爱情事业全落空。” 于莲边往地铁口走，边自言自语。 “爱情没了就没了，可是工作不能没有。” “啊啊啊，怎么才能找到工作？” 招聘软件都快被刷烂了。 突然，于莲看到前面路口围着不少人。 在干什么？ 好奇的于莲，快步往前走着，站到人群外围。 有一颗八卦的心挺好，至少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听说这人脑子不正常。” “好像是个神经病。” “唉，刚才那个大哥，长的人高马大，上去救人，被砍了七八刀，不知人现在怎么样？” “要不是有人质，警察早就把人给制服住。” “……” 于莲听着旁边人的讨论，踮着脚往里看。 一个穿着白色短袖的中年秃头男人，左手勒着一个女人脖子，右手拿着把长刀，上面血迹斑斑。 中年男人前面的地上有一摊血迹，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大哥流下来的。 几步远，站着两个警察，一个拿着警棍，一个拿着护盾，劝说着中年男人。 “我们好好说，先把刀放下，行不行？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没什么用。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挥刀的频率越来越快。 “你把X大的老板找来，让他把我买的房子交付，别只给我们这些业主留个门，我就放下刀，不然免谈！” 原来……是一个被烂尾楼逼疯的人。 就在这时。 “欸！” 于莲后背被大力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开前面的人群，踉跄着冲入两方紧张的对峙之中。 就这么一推，竟然推这么远！ 对于于莲的出现，警察和中年男人都有点猝不及防。 “这小姑娘，冲过去干嘛？” 于莲也不想来。 被迫的！ “这不是在添乱嘛！” “不，这是在找死，你们看，她和那把刀有多近。” 于莲扭头望向自己刚站的位置，站着一个男生，正对着她道歉。 他指着地上踩烂的香蕉皮，似乎在说，因为它，自己才不小心推她。 于莲叹口气。 今天真倒霉！ “我只是路过……” 刚开口，于莲就听见站在右边的警察叔叔，紧张的大喊，“小心，危险，快闪开！” 中年男人手中的长刀从空中大力挥下，直冲于莲而来。 于莲被吓的一时失去躲避的动作，愣在原地。 这时，一道电子音响起。 【“全知视角”系统绑定中……】 全知视角？ 什么东西？ 【“全知视角”绑定成功！】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这个，第一特性又是什么意思？ 第110章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李翠花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不过，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说的恋爱对象，指的是王惠？”她说。 “是王赟告诉你的？” “不是，有一天，我在商场买东西，看到两人约会……这就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说着，她的眼睛突然瞪大。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案子，不会是她和她的丈夫，因为煤气爆炸而身亡这个？前几天，我在手机上，刷到过关于这个事件的视频。” 见她都猜到，于莲便不再隐瞒，干脆回答。 “是的。” “……原来如此，你来找我是为了……” 李翠花点点头，随后狐疑的看着于莲。 “可是，我觉得他们的死亡，应该和我儿子的跳楼自杀没有关系。” “虽然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是，既然有人提到过这件事，我们就得来确认一下。” 李翠花喝了一口茶，再次开口。 “第二次见王惠是在高三的家长会上，或许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但没有想这一次关注，毕竟这是我儿子喜欢的女孩。” 她苦涩的笑了一下。 “看的出来我的儿子很喜欢王惠，当然不止我儿子，她那么耀眼，好看，喜欢她的人很多。” “说实话，我儿子自杀之后，我的心里是非常怨恨她的。” “他们谈恋爱期间，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的事？” 李翠花摇摇头，低声沉吟。 “我不知道，连他们恋爱都是碰巧看到的，我儿子从没提过他们的事，但我想谈恋爱就那些事吧，逛街，吃饭，看电影……” 确实，好像就这么回事。 “不过，两人应该没有发生关系。” “……嗯？” 李翠花盯着于莲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我说这是作为母亲的第六感，你会不会觉得有些扯淡。” “不会。”于莲回答。 就像张秀兰说的，于莲撅个屁股，她就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而且，怎么说呢，从女人的角度来看，王惠并不怎么喜欢我儿子。” “……啊？”对于这个说法，于莲有一点点兴趣，“什么意思？” “王惠对于我儿子的感情是友爱，而不是有爱，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既然这样，王惠为什么要跟王赟谈恋爱，喜欢她的人这么多，干嘛非得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受虐狂？ 就喜欢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谈恋爱，这么变态？ “后来他们在高考前三个月的时候分了手，听说是要好好学学，想为了大学拼搏一把。” 为了大学拼搏？ 却在考上一个非常不错的大学之后，跳楼自杀？ 总之，不管怎么说，王赟的跳楼自杀，似乎跟王惠没有关系。 “王赟在学校，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在学校……”李翠花思索了片刻，说出一个名字，“张国庆。” “……谁？” 这不是…… “张国庆。” 李翠花重复一遍。 “不过，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国庆是隔壁高中的，他有一个朋友跟我儿子在是篮球队的队友，然后两人就这样认识，还成为了好朋友。” “张国庆的朋友不会叫林东吧？”于莲问。 这么巧吗？ 李翠花想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这么巧啊！ “我儿子自杀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但是，有一天，我去墓地看儿子，发现张国庆也在。” “他买了一些我儿子生前爱吃的东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且还哭的很伤心。” “我问他，你知道我儿子自杀的原因吗？他们这么要好，我觉得这个年龄的孩子，有很多话或许不会对父母说，但很有可能会对朋友说。” “张国庆是怎么回的？”于莲忙问。 “他说不知道，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没说两句，他就说还有事就离开了。” 李翠花收回看着外面的眼神，笑着说： “虽然如此，我还是很开心，至少除了我和我老公，还有人记得我儿子，那他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说完，她顿了一下，才又缓缓开口。 “我当时只是认为，他太过于伤心才会这样，现在想想……” “什么？” “张国庆应该知道点什么。” 李翠花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没想过，再去问问他？” 李翠花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他去读大学去了，没怎么碰上。” 于莲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老式钟，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感谢你的配合，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她将茶杯的水一口气喝完，起身，就在这时，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区，响起烟花炸裂绽放的声音。 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阳台方向。 李翠花走向阳台，嘴里嘀咕着什么。 为了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于莲跟在她身边，也朝着阳台走去。 “也是这样的一天，也是这样的烟花……” 李翠花说话里交织着悲伤、悔恨以及思念。 “他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留念，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烟火的尘埃里。” “我们也准备了烟花，是为庆祝你考上心仪大学，只是……” “唉……” 于莲听到李翠花的喃喃自语，感受到发自内心的苦涩和难过。 她轻叹一口气，拉着张秀兰离开了李翠花的家。 王赟的跳楼自杀有疑点，王惠和林东的死亡也有疑点，而张国庆虽然还活着，但身上也有一点令人怀疑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互相认识。 此时此刻，在于莲的心里，已经把王惠和林东死亡的案子和几十年前的事，联系在一起。 她隐隐感觉到，中间一定有一件还未发现的事情，连接着几十年的时间，和两个案子。 这个事情……是什么？ 也许查到这个，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接下来，按照计划先去郑娟的远房亲戚家。 等回来后，还要再去见一次张国庆。 坐在回家的电动三轮车上，于莲点开某程APP，订下明天去往目的地的车票。 合上手机，望向周围的黑暗。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第111章 怀孕！ 第二天。 于莲和张秀兰起得很早。 一般这种远的城际大巴，一天只有两三个班次，就像于莲从杭市赶回来时一样。 她们想要在晚上赶回来，就坐上早班次去往隔壁县的大巴车。 一路上，摇摇晃晃，终于在于莲马上要因为晕车，而吐出来之前，到了站。 深吸一口气。 “这才是我该呼吸的空气。” 接过张秀兰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下一大口，整个人都舒畅不少。 只是，在看上手机上的导航后，整个人瞬间又变得无精打采。 “还要坐半小时的公交车，以及……” 于莲哀嚎着。 “之后，还要走四十分钟。” “还愣在这里干嘛！” 张秀兰拉着她往公交站走去。 “再磨蹭磨蹭，晚上都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去的大巴车。” 边走，边吐槽。 “也不知道，你是回来休假的，还是干活的，天天不着家，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跟在你后面，都快散架……” 于莲一声不吭的听着，这时候，可不敢多说一个字，不然会没完没了。 上了公交车，于莲带着张秀兰坐在了最后面的位置，还好可以开窗，不想大巴车总是有股怪味，闻着难受。 半小时后，在站点下车。 好消息：她们不用走路去目的地，吴小村。 坏消息：坐上拖拉机的后斗，一路上要听“轰轰轰”声音。 最后，在耳鸣中，到达吴小村的村口。 经过村里人的指路，于莲和张秀兰很快来到郑娟的远房亲戚家。 屋子和王峰家一样，有些破旧，但万幸的是，看着是有人居住的。 “砰砰砰！” 敲门的依旧是张秀兰。 “有人在家吗？” “谁呀？”声音比人先到。 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开门的人，在见到于莲和张秀兰后，露出警惕的眼神。 不是说年纪很大，耳朵不好？ 眼前的女人，看着比张秀兰还小。 估计是当年远房亲戚的女儿。 “你们找谁？”女人问。 “这里郑娟的亲戚家吗？” “郑娟……”女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娟姨？” “认识啊。” 于莲放下心来，看她刚刚的样子，还以为郑娟的亲戚已经搬走，毕竟过去几十年，现在住的是其他人，也很正常。 “还好认识，”她笑着说，“不然，我们就要白跑一趟了。” 话是这么说，但女人眼里的警惕，并没有消失。 “我们是警察。” 于莲边介绍自己，边掏出证件给眼前的女人看。 看了于莲的证件后，女人更加警惕起来，让她一时不明所以。 自己长得这么像人贩子？！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警察。”女人指着于莲的证件。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还挺有防范意识。 “……嗯，”于莲直接回答，“我是隔壁县的，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可能跟王峰和郑娟有一点关系，所以才找到你。” “可是，娟姨他们都死了有好些年了，还能跟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女人依旧不相信。 于莲说出村长的名字，女人这才相信。 “不好意思啊，”女人让于莲和张秀兰进了屋子，“我们这最近出现过骗子，所以会谨慎一点。” “理解，”于莲在椅子上坐下，“现在的骗子层出不穷，骗术更是花样百出，还是谨慎点好。” 女人在于莲对面坐下，“你们跑这么远，是要问什么事？” “王惠。” 于莲开门见山，早问早回家，回去的班车下午还有一班，得抓紧办事。 “你认识吧？” “王惠姐，认识，不过，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王惠和她老公前几天死在家中。” 于莲没有详细讲，她也不知道，目前把这个案子归为自杀还是谋杀好。 虽然偏向于谋杀，但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更何况没有结案，不能跟无关人员说。 闻言，女人尖叫一声。 捂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于莲，“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段时间，我还去看过她，怎么，怎么……” “世事无常，还请节哀，至于案子，我不能详细说，还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平复一会儿后，女人才开口说话，“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全部说出来。” “谢谢配合，”于莲点点头，“王惠当年高中毕业，被她的舅舅舅妈送到你们这儿生活过一段时间，是吗？” “是的。” “为什么？” 女人的嘴唇翕动着，陷入沉默，久久没有说出原因。 不用说，肯定有重要线索。 “这个问题，很重要，可能跟王惠和林东的死亡有关系。” 于莲盯着女人闪躲的眼神。 不解，究竟是什么事，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方便说出口？ “还请如实地，说出那一年的事情。” 于莲说着，保证道。 “放心，你说出来的事，只有我们警方会知道，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们是不会随意外传。” 半晌，女人才出声，“真的，只有你们知道？” 于莲重重点头，“我发誓，绝对不会，到处跟不相干的人说。” 犹豫一瞬后，女人长叹一口气。 “王惠姐，来我家，是因为……” 女人顿了一下。 “是因为怀孕。” “怀孕！” 这下轮到于莲有些惊讶。 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高中毕业，未婚先孕，这是要被认识的人背后说的。 虽然现在没有很好，但多少比以前宽容。 怪不得，要把王惠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空气一瞬的寂静。 片刻。 “那孩子呢？生下来，还是打掉了？” 问完，于莲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没有一点意义。 如果打掉孩子，就不需要把王惠送到，这么远的远方亲戚这里。 还有既然休学一年，孩子肯定是生下来。 不过，有些孩子被生下来，不一定能长大，会得病而亡。 姑且，这个孩子被生下来，还健康长大。 但是…… 这个孩子，很显然不是林芸，从年龄上算，小了好几岁。 那么，于莲此刻，最该的问题是…… “你知道，当年，王惠怀孕生下来的孩子，最后去了哪里吗？” 第112章 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知道，当年，王惠姐生产完，就被娟姨接走了。” 说着，中年妇女又认真思索了一下。 随后，用猜测的口气说：“我觉得可能给孩子送人了，反正后来逢年过节，我去他们家，没有看到过孩子。” 送人也不是不可能。 “肯定不是王惠姐和东哥的孩子林芸。” 和于莲推测一样。 孩子会被送给谁？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孩子的父亲是谁？ 王赟？ 可是，王赟的妈妈李翠花，却觉得王赟根本没跟王惠发生过关系。 这个“妈妈的第六感”准确吗？ 假如真是如此，孩子的爸，会比找孩子还难。 回去的路上，于莲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不太能轻易能得到答案的问题。 幸好，返程的时候，中年妇女叫来村里人，开了一辆三轮车送的于莲和张秀兰。 耳朵终于不用忍受拖拉机的声音。 安静下来，于莲回想着这些天的调查。 也许是想的太出神，在三轮车经过一个水坑的时候，于莲没有抓稳，差点飞出三轮车。 还好，张秀兰反应快，一把抓住于莲。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她说着，轻轻打了一下于莲，“事情是永远都想不完的。” 于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见她这个样子，张秀兰微微叹口气，把她拽的紧紧的。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做父母的就是这样，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开车送她们的中年大叔，透过后视镜，看着她们，笑着开口。 “是啊，不埋在土里，就要一直为儿女操心。”张秀兰附和。 “不是，”中年大叔回，“就算埋在土里还要保佑他们，不过，最多也就一百年，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们，只剩下墓碑上的陌生的名字。” 说着话的功夫，他们颠簸了四五次。 “哎呀，你们这路不行啊！”张秀兰看着走过的坑坑洼洼说。 “你们算是运气好的了，要是昨天来，那狂风，那大雨，连人带车都得翻沟里……” 于莲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突然一个想法，闪电般掠过她的念头。 狂风。 大雨。 孤儿院？ 李琪？ …… 这样似乎就说的通了。 王惠在大学去孤儿院做义工，如果不是之前想的，想要做善事。 而是从一开始带着目的性的接近。 接近的目标就是被遗弃在孤儿院的，李琪。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惠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李琪。 王惠给孤儿院的孩子买糖果食物，织围巾、毛衣，最后也只是想给李琪这一个孩子。 给所有孩子，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后来，王惠不再在红星孤儿院做义工，也不是要毕业、要工作，没有时间，只是因为李琪被人领养。 她没有必要，再去孤儿院做义工。 毕竟她最想见、最想照顾的孩子已经不在那里。 但是，王惠在工作后，又在街道社区做过义工。 会不会…… 跟在红星孤儿院做义工时的目的一样，只是因为王惠想见的李琪就在那条街道的，其中的一户人家里。 于莲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甚至想到最后，认为事实就是这样。 至于王惠当年在那个街道社区做义工，可以去问，她的好朋友余花，多半能知道。 想着，于莲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手机。 拨出余花的电话，很快接通。 “喂，你好，我是于莲，还记得吗？就是调查王惠和林东死亡的案子的人。” “记得，当然记得。” 听筒很快传来声音。 “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余花这话，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在自我调侃。 “不过，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是……” 她的声音陡然有些小激动。 “已经抓到杀害小惠和林东的凶手？” “目前还没有，但是，我想，应该是快了。” 于莲回。 “我有件关于王惠的事，要询问一下你，你是她的好朋友，我想你肯定知道。” “什么事？” “王惠当年是在那个社区街道做的义工？” “……这个啊，我得想想，太过久远。” “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到之后，发我手机上就行。” 挂断电话。 三轮车已经载着于莲和张秀兰来到公交站台。 “谢谢，叔叔！” 于莲跳下车，一边扶张秀兰下来，一边道着谢。 “不用谢，不用谢！”中年男人不在意的挥挥手，“下次还来玩，这路可能就修好了。” 不过，他在掉头离开前，还说了一句。 “虽然十来年过去，都没有修成，一如既往、彻头彻尾的的稀巴烂。” 这话，不知道是在说路，还是在说什么其他的。 公交车在五分钟后，到站。 于莲和张秀兰，顺利的搭上回程的大巴车，只是比来时…… 更晕了！ 在天黑前回到镇上，她们匆忙吃了一点东西。 又赶往下一个地点，张国庆家。 于莲迫切的需要知道，王赟跳楼自杀的原因。 再次来到张国庆的家里，和上次来时一样，在同样的位置坐着。 “不知道……” 张国庆看着于莲，他的表情都和上次大差不差。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哦，这次主要不是问王惠，而是问别的问题。” 听到这话，张国庆的眉毛轻皱，“什么问题？” “是关于你的好朋友……” “东子？不还是在说跟王惠相关的事。” “不是，你除了林东，不还有其他朋友吗？” “朋友肯定不止一个，你说的是谁？” “朋友很多，但是在年年纪轻轻就去世的朋友，恐怕只有一位吧？” 张国庆的身体瞬间绷直，整个人怔愣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如常。 “你是想问王赟跳楼自杀的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的。” 于莲盯着他。 “我们去找过王赟的父母，他的母亲跟我们说，关于王赟的突然自杀，你可能是知道其中原因的一个人。” 张国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默一会儿后，他才说话。 “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第113章 绝对不能说！ 张国庆肯定知道些，关于王赟自杀的原因。 一般这种回答问题，顾左右而言它的人，都是有些心虚的。 但其实这样，也是在跟于莲说，“我的确知道，但我不能说”。 这何尝不是一种回答呢。 “因为她觉得，你是王赟最好的朋友。”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张国庆沉默不语， 只是，心里…… 【是啊，把我当朋友，而我却……】 却什么？ 你倒是往下想啊 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张国庆，于莲着急啊。 答案就在后面的几个字，偏偏这个时候停顿下来。 有一种看电影，进度条到了关键的地方，然后网络掉线了。 真是令人超级无敌难受！ 于莲接下来看到的，依旧是成片的空白，估摸着是在忆往昔，都是画面。 啧，这个金手指，也不咋行，不能将脑海中景象，转成文字的功能。 “好了，好了！” 于莲出声打断，张国庆沉浸在旧日世界里忆往昔。 “回忆，什么时候都可以，尤其在死亡之前，我猜王赟在跳下楼的前一秒，想的比你还多，他那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双眼紧盯着他，“会想到你吗？” 既然看不到张国庆在想什么，但有可能跟他有关系，那么就攻心，一般人都会愧疚，除非不是人。 很显然，从看到只言片语，能够看出来，张国庆至少还是个人。 【会想到我吗？会想到的吧，但是……】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国庆双手抱臂，坐直身体。 【我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就因为我跟王赟是好朋友，我就应该知道吗？那照你们这么说，他的父母不应该更知道，父母不比朋友更亲近？” 【对不起，王叔、李姨，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故意推到你们身上，我也是没有办法。】 终于不是想象画面，不过，虽然是文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心里话什么都说，就是不说重点。 看着眼前这些字，于莲都怀疑，张国庆是不是知道自己在看他的心里话，故意东想西想。 其实按理说，张国庆的话没有一点问题，父母肯定要比朋友更懂自己的孩子。 但是生活从来就不讲道理。 “王赟的母亲说，在王赟死后不久，见到你去墓地看王赟。” “是啊。” 张国庆不假思索的开口。 “王赟跳楼身亡的那几天，我刚好有事外出，回来听说这个消息，就买了他活着的时候，爱吃的东西，去看他。” 摊开双手，“这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上没有问题，但…… 【死亡的那天，就知道了，可是因为害怕、恐惧，故意躲出去几天，等到心里稍稍平静下来，才去墓地见的他，唉……都怪我，都怪我啊……】 “没有问题。” 于莲无语的看着张国庆说出口的话，和心里话的两级反转。 “你当时哭的很伤心。” “不应该吗？我和王赟是好朋友，对于他的突然离世，我不能伤心，不能哭？难道就因为我是男的？” 好了，开始男的女的，瞎扯，胡搅蛮缠了。 【我要忏悔啊，当然要哭。】 “你是要对王赟忏悔，所以才哭吗？” 闻言，张国庆一愣，很快恢复。 “忏悔？我为什么要忏悔，又不是我把王赟推下楼的，我有什么好忏悔的！” 【我没有亲手推，这个事就跟我没关系，对，就是这样。】 这话看起来怪怪的。 什么叫“没有亲手推”“就跟他没有关系”。 没有亲手。 没有亲手。 那就是说，张国庆有可能是，间接造成王赟跳楼的人。 “你不要激动，我不就随口猜了一下……” 于莲故意眉头轻皱，眼神不停的上下打量着他。 “你干嘛这个样子，哭本来就带着很多种可能，可以是喜极而泣，悲伤而泣，感动而泣……” “这些都很正常，而你的反应十分不正常。” 审视着他。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心虚的事，所以才反应这么大？” 【自己的反应，真的很大吗？】 想着，看向于莲。 而于莲却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轻轻点头。 张国庆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点头，像是在回应自己的心中所想。 这个想法划过，张国庆的背后凉意陡起。 不过，随即，他又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看到别人的内心？】 有的，大叔，有的，就在你面前坐着呢，还是实时看着的，于莲心想。 “你不要胡说八道。” 张国庆放松身体，靠在沙发背上，笑着说。 “我没干过，我刚刚那只是很平常的反应而已，王赟的死跟我无关，楼是他自己跳的。” 【对不起……】 “你要是再这样平白诽谤我，我要到你的单位投诉你！” 急了！ 于莲暗笑。 去投诉呗，爱投不投，反正我又不是这个单位的人，你还能跨市投诉不成！ “我这是正常询问，没有你说的这种事，我怀疑你在造谣威胁我，我将保留追究的权利。” 于莲不以为意。 “还有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的投诉，这是我的警号，327XXXXX。” 一口气，说出于成的警号，得亏她记性好，看了一眼就记了下来。 “一定要去镇上派出所投诉，这样更快，效率更高。” 【这人……】 于莲还要开口，再问些什么，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不好意思，”于莲指着手机，“接个电话。” 起身，走到旁边，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对，是我，于莲。” 打来电话的人是，余花。 “……哦，你想起王惠当年在哪个社区街道做义工……” 于莲站着的身前，有一面镜子。 透过镜子，她看见张国庆虽然背对着自己，但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很想听到听筒里的内容。 而且…… 【社区街道，王惠，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看来这条街道，真的能查到什么线索。 恶趣味涌上心头，于莲故意放轻脚步，来到张国庆的身后，冷不丁的将手机，放到他竖起的耳朵边。 “这样听得更清楚。” 说话的语气淡淡，却吓得张国庆一激灵。 “你干什么？” 第114章 杀人灭口 “这不是在满足你的窥探欲吗？” 张国庆的心里被戳穿后，不自在的摸摸鼻尖。 “别瞎说，我没有想听什么？” “怎么又想告我，投诉我，诬陷、诽谤你……” 于莲笑着，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在意。” 低头看了一眼记录本，上面是刚记录下来的社区街道的名字。 天福社区，天良街道。 明天先去这里看看，说不定能查到什么有用线索。 “关于王赟的死，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虽然这么问，但于莲感觉问不出什么，也…… 看着眼前的心里话。 估计也看不出什么。 “没有，我也想说点什么……但是，我爱莫能助。” 说的真是，假的很。 只是，于莲没有办法。 他的心里话，又变成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象什么画面。 就在这时。 于莲手机再次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又是余花打来的？” 边从口袋里掏手机，边小声嘀咕。 “是忘了什么没说，还是又想起什么？” 看见来电显示，红星孤儿院院长。 “怎么会是她？难道是找到李琪的照片？” 除此之外，很难想到这么晚，打电话给自己是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于莲的眼角余光，不经意刮到张国庆在听到“李琪”这两个字时，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阴霾。 再看张国庆的脸，已经恢复如常。 要不是看到他的心里话，于莲都要以为，是自己看岔了眼。 【李琪，怎么会查到她的身上，不行……】 张国庆也知道李琪个人的存在。 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这个李琪，真的是王惠未婚先孕生下来的孩子。 那么，张国庆和王惠又是什么关系？ 假设，果真如于莲猜测的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就不是张国庆之前说的那样。 只是好兄弟的老婆，点头之交，没聊过什么天。 而，这个李琪…… 于莲在心里期待着。 李院长一定要是因为李琪打电话给自己的，一定要是！ “喂，李院长，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于莲一边按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到耳边，一边斜眼瞟着，面上看似云轻风淡，心里却急的要死的张国庆。 “什么？哎呀，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年轻人哪有这么早睡觉的，还早呢！” 于莲笑着回。 “……” “找到一张李琪照片？”她故意说的很大声。 “……” “好好好，现在可以发到我的手机上吗？” “……” “好的，好的，慢慢来，不着急，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挂了电话，于莲看见…… 【不能再这样任由这个于莲，追查下去。】 于莲倒是想看看，张国庆会怎样阻止自己，将这个案子查下去，难不成要…… 杀人灭口。 想到这，于莲瞬间警惕起来，环视四周，查看最佳跑路路线。 要是往常只有她一个人，倒是不怕张国庆的突然袭击。 毕竟她有“‘全职视角’第一特性”，对付张国庆绰绰有余。 但现在不行，妈妈还在身边，不能拿妈妈的生命冒险。 就在于莲盯着房屋门口，想着说点什么。 然后，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完好无损的，竖着走出这个门时，张国庆忽然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 下一秒，于莲紧跟着站起来。 这时，张秀兰快速起身，挡在于莲面前。 在于莲和张国庆对峙的那一秒，张秀兰就感受到于莲身上散发出的紧张感。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的下意识地站到前面，用身体隔开于莲和张国庆。 【这两人干嘛这个反应？】 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你突然的动作，于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干什么，”张国庆只迟钝一瞬，便开口说话，“年轻人要熬夜，但我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要早睡！”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的时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也很想配合你们，不过，实在是抵不住时间的侵袭，不好意思，我要睡觉了。” 抬手把于莲和张秀兰往外请。 “嘎吱，嘎吱……” 张庆国打开门，“慢走，不送。” 就这样把她们赶出来？ 不过…… 还好，就这样把她们赶出来。 于莲看着紧闭的屋门，长舒一口气。 要是杀人灭口，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 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在张国庆的房子里，他的地盘，他的优势更大。 “走吧，回家。” 于莲拉着张秀兰下楼。 楼道的灯忽明忽暗，墙体非常破旧，要是一个人不小心闯入这里，会被吓到吧。 “你的工作都是这样性质的吗？” 张秀兰小心的下着台阶。 “……嗯？什么性质？”于莲一时有些不解。 “又累，又……”张秀兰顿了一下，“很危险，没有生命保障。” 于莲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现实确实如她所说。 但是如果就这样承认，张秀兰肯定会天天担心。 想了一下，才笑着回。 “没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写报告，我就是个外包，他们哪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干。” 要是张秀兰知道她经手的前几个案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她赶紧辞职回家。 “再说，我一般出外勤都是配枪的，不会有危险的，哪会有人不要命，往枪口上撞。” 这可能就是成长。 小时候，轻轻摔一跤，都要哭哭啼啼的让妈妈吹吹。 长大了，受了再大的伤，再大的委屈，都会咬牙，微笑说“没什么大事”。 “真的？”张秀兰问。 “真的！”于莲回，“就是枪法有点烂，但足以威慑住犯罪分子。” 接着，于莲一边跟张秀兰东拉西扯，一边…… 回想着，在张国庆关门前，看到的最后一句心里话。 【我一定要制止，不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还是那个问题，张国庆为什么一定要制止她查下去？ 几十年前王赟的死，如今王惠和林东的死，以及这个李琪，他在这些人和事中间，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其次是，张国庆会以怎样的方法制止，于莲他们继续查下去？ 第115章 有人自首，谁？ 收到李琪照片的时候，距离李院长挂断电话后的半个小时。 点开李院长发来的李琪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很小，长相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的辨识度。 说实话，凭着这张照片，很难认出长大后的她。 不过，照片上的孩子，总是给于莲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但是，完全无法把她，和自己见过的人对上号，而且，见过的人可能只是一面之缘。 又仔细的看了好会儿，都是一无所获，摇摇头，于莲按灭手机，放进斜挎包里，随后叹口气。 这几天，每天不到天黑回不了家。 不行！ 等回到杭市，得找张栋再要几天假期才行。 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干活，不算休假。 于莲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这样沉沉的陷入深深的睡眠中。 一夜无梦。 醒来时，天已大亮。 张秀兰这几天，因为于莲的需要，不出去摆摊，也不干其他的事，专心给她当车夫。 “醒了。” 看见于莲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张秀兰笑着打招呼。 “赶紧过来吃早饭，刚好还热着呢。” 刚一坐下，伸手拿包子，嘴里刚喊出一个“妈”字，就听见张秀兰说： “知道了，知道了，吃完早饭，要去那个什么街道，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先吃早饭。” 说着，上下看看于莲。 “妈，你在看什么？” “唉！你这回来几天，没见胖，反倒还瘦了一点，这可怎么办才好？” 张秀兰心疼不已。 “这回去杭市，肯定更胖不了，啧，唉……” “没事的，妈，我这身高，我这体重，是健康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前段时间，医生刚给我体检过，身体没有一点毛病。” 张秀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一顿早饭，在她的唉声叹气中吃完。 想要找到李琪现在的居住点，其实很难，虽然有具体的社区街道，不说这条街上有很多居民。 麻烦的不是一家一家的去找人。 而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领养李琪的人，有没有带着李琪离开这个地方，去其他其他地方生活。 还有王惠在做了几年这个社区街道的义工之后，为什么不再做下去。 和不再去红星孤儿院做义工的理由一样吗？ 李琪一家人的离开。 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无从得知，王惠已经死亡，没人能够知道她这样做的真正意图。 这些都是在找李琪上的，不确定因素。 站在天福社区的办事处，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能坚挺这么久还是挺厉害的。 于莲想着一家一家去找，很浪费时间。 她就想到先来社区，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这里还存着几十年前的档案。 如果有，那么就能很快找到，领养李琪一家人的登记信息。 希望运气好点，能有他们的档案。 在默默祈祷中，于莲走进大厅，远远看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在等着自己。 “你好！”于莲上前和她打招呼，“派出所的李副所长半小时前，应该和你们领导打过电话。” “是的，”女生回答，“领导已经跟我说过，我们现在就去档案室。” 于莲和张秀兰跟在女生后面。 女生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要查的资料，太过久远，眼下我只知道没有电子档案。” 这意思是…… “所以纸质档案，也不一定有呗。” 于莲接过话，开起玩笑。 “没关系，有则最好，没有就是命不好。” 她就得去这条街上，一家家的敲门询问。 “稍等，”女生说，“我去拿档案。” “麻烦了。” 等待的过程中，于莲再次看起，昨天李院长给她发过来的，李琪小时候的照片。 真的很熟悉。 就是想不起来！ 等到于莲从手机上收回神时，眼前已经堆了，满满一桌子的档案。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档案，女生还在搬运中…… “这么多啊，”于莲不禁感慨，“当年的他们工作也太认真了吧，这得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别嘀嘀咕咕了，赶紧看吧，”张秀兰吐槽，“你再不看，什么时候tomato。” “英语？”于莲边拿档案袋，边侧头看向她，“妈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洋气，都跟国际接起轨来了。” “你耳朵打苍蝇去了，”张秀兰无语，“我说的是‘都没头’。” “哈哈哈！”对于自己的空耳，于莲都忍不住笑了。 “快看吧，还笑！” 接下来时间，于莲都在埋头看档案。 每看完一份，都递给张秀兰重新装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的肩膀都酸胀的不行，终于…… “找到了，可算找到了！” 资料上显示： 领养李琪的户主姓袁…… 袁，李琪，改个姓不就是……袁琪？ 那个每周会在王惠和余花家打扫三次的袁琪，这么巧？ 我的天！ 继续往下看，看到李琪的信息。 被收养之后，的确改了姓，而第二个字没有变。 所以，此袁琪和彼袁琪是同一个人？ 这个有待确认，但于莲的心里已经认定就是同一个人，这个世上不可能出现这个巧合，同名同姓不同人。 于莲在档案堆中起身，对女生说，“能帮我查一下，这个人还住在你们社区街道吗？” 久远的收养、改姓信息，没有记录，但是应该会登记近几年的居住情况吧。 这个袁琪如果还在这里住，一定会留下信息。 女生拿着袁琪的信息，去系统里查询。 很快便回来。 “这个袁琪，还住这里，她的父母去世，现在跟儿子一起住。” 儿子。 又一个点对上了，肯定就是她。 那你们有她的照片吗？ 女生点点头，“我，我去拍一下给你看。” “好的，谢谢。” 于莲现在的心情有点激动，感觉事情真相正在慢慢的浮出水面。 不管是几十年前的王赟自杀跳楼的案件，还是王惠和林东死亡案件。 女生回来，将手机递给于莲。 接过手机，看到照片，没有意外，就是她。 就说在哪里见过小李琪，感觉没有错。 “多谢你们的配合。” 于莲从社区得到袁琪的详细地址后，离开。 刚坐上电动三轮车，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 是李副所长。 他打电话来干嘛？ “喂，李副所长。” “……” “什么，不用调查了，为什么？” “……” “有人自首，谁？” “……” “他？？？” 第116章 他不是凶手 张国庆。 当接到李副所长的电话，听说有人自首，于莲是惊讶的。 不过，在听到自首的人是张国庆时，瞬间冷静下来。 第一感觉就是，他不是凶手。 虽然没有证据，但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可能跟这些天的调查有关。 于莲的潜意识，通过得到的线索，将张国庆排除在杀人凶手的嫌疑之外。 看着张国庆低头承认罪行，于莲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利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到的他的心里话。 【我一定要制止，事情接着发展下去！】 原来是这种制止方式啊，舍己为人，还真是伟大。 “于莲，你回来了。”李副所长扭头看向她，笑着说，“辛苦了！” “她辛苦什么？” 于成非常得意的嘟囔。 “凶手又不是她抓来的。” 他在心里庆幸，还好不是于莲抓住的凶手。 这就证明，她也不过如此，没有李副所长和那个什么张栋吹的那么厉害。 什么嘛！ 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这样想着，不屑的看了于莲一眼，她是不是根本不是靠实力在杭市的刑警队找到工作的。 而是靠身体，因为长得好看，以色事人，以此来上位的。 于成越想越起劲。 女人上位就是容易，不像我们男人…… “不像你们男人什么？” 在于莲进门的那一刻，就启动了“‘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即便早已知道于成的脑子里，没有什么东西。 没想到，里面尽是些没下限，颜色非常黄的想法。 “前后都能卖，一下能上两次位。” 说着，于莲笑着望向李副所长。 “抱歉，我没有说你，我知道你跟于成，还有和他有着一样思想的男人不同，不会像他这么的……” 嫌弃的看于成一眼。 “猥琐。” 于成听到于莲的话，先是一愣，有些慌张，毕竟被戳中心思，多少都会有点心虚。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只是他的内心想法而已。 想想怎么了，又不犯法。 只是猜中一次心声而已，还能次次都能猜中不成。 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诬陷。 于成轻咳一声，讨好的转头。 “李副所长，你不要听于莲胡说八道，她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找到凶手，怕被人说，她是一个能力很差的人，气急败坏，胡乱攀扯别人。” 李副所长不置可否的看着于成，不发一语。 “起来，”于莲拍拍于成的肩膀，“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 【哼，你是谁，凶手都没有抓到，还对我耀武扬威的。】 “李副所长，您看呢？” 【李副所长肯定会站在我这边，我可是他的手下。】 【就你，一个不知道靠什么手段上位的，还想跟我争，还想这辈子压着我打。】 【等你三十了，那个什么张栋还不得把你踹了，到时候，看哪个男人要你这个老女人！】 于莲无语，都有点怀疑，于成是跟自己一样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长大的吗？ 为什么他的脑子除了搞颜色，就是一些糟粕玩意。 年纪不大，看着却像是清朝人。 估计是人类进化没有带上他。 “靠什么上位？” 于莲晃了晃自己的证件。 “实力，心理侧写师，你不会觉得这个职位，是靠脱就能得到的，你把公职人员当什么？” 出声质问。 眼看心思再一次被戳穿，于成辩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和当前审问无关的事。” 对于第二次被于莲猜中心思，于成依旧认为是巧合。 愚蠢，自大，又自卑。 “都说了，我是心理侧写师，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以前我是懒得看你那颗肮脏不堪的心，现在是没办法，不看看你，你都不能正确的认识到自己几斤几两。” 于莲看到李副所长，嘴角微勾在偷笑。 “不要废话，赶紧的，给我让开。” 于成还是坐着一动不动，然后再次看向李副所长。 还没开口，就听见李副所长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一听这口气，于成以为是在说于莲，忙附和，“就是，干啥都不行，就知道吹牛。” 于莲不以为意的俯视着她，“怎么还开始自我介绍了。” “你，你……” “你赶紧给我让开，脑子不好使，嘴巴还结巴。” “我不，李副所长都……”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问你是怎么回事。” “不可……”于成猛然转头。 “对，说的就是你。” 李副所长语气淡淡，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于成的心里。 “为什么？凶手明明不是于莲抓的，你还要袒护她？” 【难道，李副所长也看上于莲了……】 于莲不悦皱眉。 “怪不得，你这人干啥，啥不成，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那二两肉的事，这要是能干成其他事，那都出鬼了。” 此时此刻。 于成才注意到于莲的能力，前两次好像不是恰巧猜中他的心思。 她是真的能看到！ 有了这个认知，于成的后背一凉，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于莲太恐怖了！ “还不起来，坐着干嘛？” 李副所长催促。 “屁股是焊在凳子上了？说你笨吧，你还非要展现一下。” “还什么凶手不是于莲抓的，你的脑子稍微动动行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于莲这些天的调查，掌握了什么证据，才逼的凶手不得不来自首？” “还有，张栋的眼光，是你能质疑的？” “不过，”李副所长抬眼，“他刚才到底想些什么东西？” 于莲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说了吧，说出来我都怕你说我在搞色·情。” “……嘶！”李副所长鄙夷的瞥向于成。 这一次，不等他开口，于成躲似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再被于莲看穿，于成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就是把全身都裹住，你的那些不堪的思想也会被看到，毕竟……” 捏了捏鼻子。 “味太冲。” 说完，便不再看她，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坐在对面，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张国庆。 开门见山，“是你杀害，王惠和林东夫妻俩的吗？” 第117章 悲剧的源头 “是，是我杀的。”张国庆的语气无波无澜。 而他的内心更是空白一片。 之前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不是看到表里不一的，就是看到言行一致的。 眼前之人，此刻，心里却是什么都没有想。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为什么？” 于莲接着问，她觉得一个人可以短暂的什么都不想，但不可能会一直这样。 “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跟他们有仇？” 停顿一下。 “你前几天，还说你和林东是好朋友，现在转头又说，你杀了他。” “你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的，还是全都是假的，就连你自首说自己是杀人凶手，也是假的？” “不，这个不是假的，他们俩真是我杀的！”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我都说我杀人了，还要查什么？】 【直接定罪不行吗？！】 于莲摇摇头。 “不行，我们办案子讲究的是证据，今天你说你是凶手，给你定罪，隔几天，你又说自己不是凶手怎么办？” “还有，如果你是给你定罪的，那真正的凶手，不就会继续逍遥法外，还有可能再次作案，不就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张国庆眼里闪过一点震惊。 【这个怎么好像在跟自己的内心对话，难道她能……】 甩了甩脑袋。 【不，不会的！】 瞥了一眼于成。 【肯定是巧合而已。】 有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在某些事上，统一达成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不得不说，还真是神奇！ “为什么要杀他们夫妻俩？”于莲再次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 张国庆紧抿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张开。 “我嫉妒啊。” 他挑了一个看似最合理的理由。 “嫉妒他们家庭美满，外孙子也马上就要出生，凭什么同样的年龄，我却孤家寡人，老婆离婚后，带着孩子离开。” “所以我心里扭曲，见不得身边的人幸福快乐。” “我要他们都不幸，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于莲闻言点点头。 【这是相信了？】 谁知…… “没有，完全没有一点相信，”于莲摆手，“虽然说的像模像样的，但是这都是你编的。” 说的云轻风淡，但却像是在张国庆的身上投射了一个炸弹。 “……啊！”他突然惊呼出声。 这一举动，惊到李副所长和于成。 “你在鬼叫什么？” 这不怪他们惊到，因为除了他的尖叫之外，脸还扭曲的特别吓人，像是见到鬼。 李副所长说着，用余光看着波澜不惊的于莲。 不就是几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对话，这个李国庆至于这个见鬼一样的反应。 他仔细回想着，刚刚于莲和张国庆的对话。 没有一点特别。 张国庆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见他没有接话，李副所长歪头，“他在鬼叫什么？” 于莲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拆穿了他的谎言后的心虚吧，这个……” 仰头，“于成最懂了。” 随后，“你如果不说出真相，我们还是会调查下去，就你今天的这种行为，我觉得我离案子的真相已经很近。” 【不行，不能继续查下去！】 “你想不行就不行？我肯定要继续下去。” 张国庆阴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于莲。 【你能清楚的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试探着，在心里问道。 于莲久久没有回答。 就在张国庆松一口气，认定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巧合时，于莲轻笑着，点了一下头。 瞬间，李国庆的脸色煞白。 李副所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两人的对峙。 接着是，于莲微笑了一下，然后张国庆的脸上刹那间褪去血色。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于莲和张国庆一字未说，却像是沟通了非常重要的事。 这两人是用脑电波交流的？ 李副所长又认真的看了一眼于莲，他觉得张栋在说到她时，还是谦虚了。 这一刻，李副所长深刻意识到，于莲这哪是天才，她的能力，简直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 而此刻站在身后的于成，也被这莫名其妙的氛围，惊的目瞪口呆。 这个于莲……还是我认识的于莲吗？ 他在心里着。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扬。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是事实也不需要他的认同。 于莲的手指轻轻点着额头。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 看向张国庆心脏的位置，轻笑。 “你嘴巴不说，可能你能控制心里不想吗？只要你想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做不到，没人能做到。 张国庆暗自苦笑。 李副所长看着于莲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的尽是些让人的绝望的话。 这样冷漠，冷静，气扬全开，胜券在握的于莲，和平常插科打诨完全不一样，人格魅力拉满。 怪不得，是杭市刑警队的重点保护对象。 李副所长没有告诉于莲，在和张栋联系的时候，张栋各种交代，说什么不能让她受伤，不然，会立马杀过来。 一开始，只觉张栋过于夸张，现在看看，这真是正常表现。 这样人才，竟然让张栋碰到！ 这小子命真好！ 李副所长在心里止不住的咬牙切齿。 唉…… 沉默良久，张国庆嘶哑着声音，缓缓开口。 “我说。” “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 张国庆苦笑，“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都不会踏入派出所。” “说说吧，不是你杀的王惠和林东夫妻，为什么要来自首，还有是在替谁顶罪？” “为什么要自首？” 张国庆喃喃自语，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是在看向遥远的地方。 “这事说来话长？” “没事，今天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从张国庆的语气中，于莲感觉这个“话长”，主要是说几十年前发生的事。 于莲很好奇，王惠，林东，王赟，还有张国庆，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葛，才造成这两起死亡的发生。 “悲剧的源头，是从高三下半个学期开始的。” 第118章 你也喜欢她，是吗？ “有一天，我约着王赟一起打球，他一脸笑意的到达球扬，然后很开心的跟我说，他谈恋爱了，他那天笑的真的无比高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说着，张国庆自顾自摇摇头，笑了笑。 “我还调侃他，长得这么帅，没有女生喜欢才奇怪。” “我问他是谁，他当时还不肯直接说，非要让我猜，跟谁谈恋爱，还说我肯定猜不到。” “不过，最后也的确如他所说，我没有猜到，在我绞尽脑汁的说出他的第十位爱慕者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便告诉了我。” “是……王惠。”于莲接过话。 “是啊，”张国庆叹息一声，“是王惠，就是她。” 看着他这个怅然若失的样子，于莲不禁猜测。 “你也喜欢她，是吗？” 张国庆闻言，苦涩的笑着，“我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三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王惠年轻时，得有多好看啊！ 可惜，不能一睹芳容。 不仅她的容颜随着时间流逝不再青春，而且生命也不再。 “爱一个人，怎么能藏得住呢，爱意不是从眼角跑出来，就是从嘴角露出来。” 于莲回。 “而你在说到王惠和王赟时，爱意从眼角和嘴角同时，跑了出来。” “如果不是喜欢王惠，那就是喜欢王赟吧，你总不能是gay吧。” 张国庆被于莲的一番话逗乐，“你们年轻人真有意思。” “是啊，我喜欢她，她那么漂亮，亮眼，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 “王赟和王惠一起度过一段开心的日子，不过，在高考前他们分了手。” 于莲点点头，这个事听王赟的母亲说过。 “说是为了不影响考大学，对吧？” “说是这么说，但我总感觉不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是在后来，高考结束的某一天，才知道的。” 有内幕，估计还是跟王赟的死有关的事情。 “高考后，我找了一份暑假工，在炸鸡店里送外卖。” “有一天，我送外卖到一个接近郊区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一幕，我不愿意看到，王赟估计更不想看到的画面。” 王赟和张国庆都不愿意看到，他们都喜欢王惠，所以他看到的是…… “王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画面。” 刚说完，于莲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有点炸裂，但是不无可能。 于是，不待张国庆回答，继续说： “这个男人，不会是林东吧？” 话落，李副所长和于成也不禁盯着张国庆，等着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 “是的，就是他。” 我靠！ 不是说，林东和王惠在高中，充其量是点头之交？ 他们不是在大学毕业后，在一次聚会上，再次见面，才谈上恋爱，然后结婚的。 这两人怎么还偷偷谈起，不能说的恋爱。 于莲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张国庆，等着他的下文。 她有一种直觉，接下来还有更离谱的，这只是一点前菜。 “他们两当时亲的难舍难分，我假装没看到，悄悄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天，王惠来到我打暑假工的炸鸡店，等着我换班，说有事要跟我聊。” “这是王惠第一次主动找我，跟我说话，即便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我也很开心。” 还真是喜欢的不行。 不过，只是谈个恋爱被发现而已，反正高中已经毕业，又没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还要去找张国庆？ “你们聊得什么？”于莲不解，“她和林东恋爱这件事？” “是的，她希望我不要把他们谈恋爱的事传出去，我当时说，都毕业了还怕什么？” 对啊，到底在怕什么？ “王惠却说，林东的母亲有精神疾病……” 于莲更加不解。 “精神疾病，跟他们谈不谈恋爱有什么关系？而且还可以有多一个人陪他妈，不是更好吗？” “我也是跟你这么回的，我没有去林东的家里，想去来着，不过，都被林东以各种理由拒绝。” “最后，林东家里的事，还是那天听王惠说的。” “林东的妈妈有狂躁症，不能看到有女生接近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母子关系，会不会有点畸形，就算有精神病，也…… “因为林东的爸爸，在林东十岁的时候出轨，找了一个小三，抛下他们母子走了。” “从那之后，林东的妈妈就变得不正常，第一次发病是在高一，有个女生只是跟林东说了一句话，就被看到的林东妈妈打了一顿。”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王惠要特意找张国庆，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被打，要是知道谈恋爱，还亲·嘴，可能还有深入的负距离交流。 这林东的妈妈，不得拿刀，把王惠剁了。 关键精神病人打人杀人，不犯法！ 于莲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同情这个被打的女生。 “也是那一天，从王惠口中得知，其实她跟林东高二就在谈恋爱，一直到高中毕业没分手。” 那不是脚踏两条船？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王惠跟王赟谈恋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俩在谈恋爱，就不会被林东的妈妈知道，是这样吗？” “……嗯。” 哎呦，我天，这都是什么人呐。 也难怪王赟的母亲说，王惠不喜欢自己儿子。 旁观者确实看的清。 “所以，袁琪是王惠和林东的孩子？” 还是不对，如果是自己孩子，为什么不认回去。 反正袁琪的养父母已经去世，难道是怕林芸不同意？ 突然凭空多出这么一个姐姐，她接受不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是能理解。 “不是。” “不是！” 于莲震惊。 “王惠不是喜欢林东吗？怎么会和别人发生关系？！” 张国庆咬了一下嘴唇，“自愿情况下，肯定不会。” “她被人强迫发生关系！”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于莲突然意识到什么。 眉头轻蹙，微眯起眼睛，表情严肃地盯着张国庆。 “那个强迫跟王惠发生关系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第119章 你还是对自己太宽容了 张国庆缓缓抬起，埋下去的头，让他们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于莲看着张国庆，忽然有点不知道，拿什么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有悔恨，有难过……而更多的是一种疯感。 “对，王惠生下来的孩子是我，”张国庆有些激动，“那又怎样！那又怎么样……” 他试图双手抱头，但没成功，最后几个字说出来的声音也陡然变成小，似是在喃喃自语。 对于张国庆的一系列反应，于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用狗血来暂时形容。 为什么是暂时，因为感觉接下来，还有比狗血更加过分的事。 他们看着张国庆，等待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片刻。 “抱歉……” 于莲差点要说顺口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不过，幸好忍住了。 就眼下看来，于莲感觉张国庆这样的人，不太配的上原谅，即便事情还没有听完。 于莲轻咳一声，“继续说吧。” “那天，王惠在炸鸡店说完这些，和对我的请求，一开始，我是答应的。” “但是，晚上回去后，我又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或许是不甘，凭什么王惠能跟王赟谈恋爱，爱着林东，可是她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我自认为自己不比他们差，而且，我这么爱她，我的爱不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少。” “为什么掩人耳目也不找我？”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扭曲，一晚上都辗转难眠，最后，在第二天约见了王惠，跟她说想跟她做一天的情侣。”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卑鄙……” “不是，你搞错了。” 于莲打断张国庆的话。 “……啊？” “你还是对自己太宽容了。” 张国庆疑惑的看着她，“什么？” 于莲眼神鄙夷。 “你干的这事，他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那哪能用‘卑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有点侮辱这两个字了。” 于莲一顿输出，反正她不在这里上班，影响不到自己，也影响不到单位名誉。 实在不行，到时候说她是临时工，就过去了。 而且，于莲还真的是临时工，没有骗人。 “说真的，这种事只有畜生能干的出，人还真不行。” 顿一下。 “接着说吧，虽然已经知道大概结果，但还是听听具体的禽兽不如的事，你是怎么干出来的。” 张国庆没想到于莲说话这么的直接，不留一点情面。 他原本只是自嘲一下，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年轻小姑娘劈头盖脸一顿骂。 心里升起不爽。 这一系列心理活动，都被于莲捕捉到。 于莲嘲讽一笑。 “现在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年轻的时候，干点人事不就好了，这样到了这个年纪，就不会有我这样的年轻人，戳你脊梁骨骂。” “还有，老早跟你说过我的警号，不爽就投诉，现在就可以，我领导就坐在旁边，你倒是投诉啊！” 【该死！忘了她能看透人心。】 ……嗯？ 李副所长侧头望向于莲。 她什么时候，在他们单位有警号的？ 他怎么不知道。 于成：后背凉凉的是怎么回事？ 张国庆没有投诉。 沉默半晌，他又说了下去。 “王惠刚听我说完，这个无理的请求，干脆拒绝，但是在我用林东妈妈的威胁、恐吓下，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不管怎么说，过程可能不是很好，但是结果是我想要的，回家后第二天，我精心打扮了一下。” 回想起约会的那天的画面，张国庆不自觉的笑了。 不过，这要是被王惠看到，得吐出来吧。 “从早到晚，我都很开心，晚饭我们是在一家外国餐厅吃的。” “这就结束了？”于莲等了一会儿，见张国庆没再往下说，问道，“你是怎么强迫王惠发生关系的？” “敢干，现在倒是不敢说出口了。” 张国庆抬眸看了一眼于莲，眼里有着一丝挣扎，而后是垂眸，又抬眼…… 反复几次后，长叹一口气。 “我趁她上厕所，在她的酒杯里下了药，王惠一直以为我和她那晚，是酒后乱性。” “你不仅是道德败坏之徒，还是犯罪分子！”于莲说。 “我那时，也是被欲望、不甘和爱冲昏头脑。” “这理由很好？我还想一夜暴富呢，也没有被金钱冲昏头脑，去抢银行。” 斜了张国庆一眼。 “你怎么到了今天，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是为了安抚你那似有若无的良心？” “你这是自私，是变态，是心理扭曲，是犯罪，跟爱沾不了一点边。” “孩子呢？你为什么不负责？”于莲质问。 “关于孩子，我也是近几年才知道的。” “……嗯？” “和王惠发生关系后，我们就没有再见面。” “我只知道，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休学，不知道她休学的那一年去了什么地方，我四处打听过，就连东子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于莲和张秀兰去找郑娟的远房亲戚，都花了不少时间。 放在几十年前，交通还没有现在发达，通讯也是处在基本靠吼的状态。 那个时候，但凡是有心想要藏起来，还真不太找得到。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袁琪是你女儿的？” “几年前的一天，东子突然找上我，说王惠跟一个人的关系不太正常。” “当时，听到他的话，我还以为王惠出轨了。” 张国庆解释。 “你们也看过她老了之后的照片，还是很漂亮，我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什么叫理所当然？ 怎么就理所当然！ “没有，这就是你一个人的想法，长得漂亮是什么罪吗？怎么就凭空联想到出轨？” 于莲对于张国庆的说辞十分不满。 “不要把你这种龌龊的心思，试图平摊化，扣到别人头上，好觉得这样的自己没有问题。” “然后呢？”于莲又问。 第120章 这人，真是个恶魔 张国庆继续回想着，那年的事情。 “照片上的人就是袁琪？”于莲问，“林东是怎么回答你的？”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照片上的女孩，东子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直觉上感到奇怪。” “他说女孩叫袁琪，在他家做家政，看到王惠和袁琪相处的氛围，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但要他具体说，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东不方便自己调查，然后找到你？”于莲接话。 “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就是，我家有个亲戚在相关部门上班，我查起来会比较快，也比较方便。” 于莲点点头。 这倒是，人情社会，有关系好办事。 “不过，你是怎么把袁琪和你自己联系起来的？” 于莲看着两个人的长相，他们根本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很巧合的是，袁琪和王惠长得也不像。 但凡像一点，估计林东就能发现那个不协调感，来自哪里。 “我去查袁琪的信息，发现她是被人领养，顺势就去到孤儿院调查，无意间听院长提起王惠。” “当听到她的名字时，犹如雷劈般的愣在原地，原来王惠和袁琪早有交集。” “瞬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算了算时间，初步确认袁琪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我想办法搞到袁琪的头发，拿到检测中心，检测DNA，不出意外，袁琪真是我的女儿。” “我很高兴，不过，又很快的冷却下来，因为东子来问我，调查的结果。” “你是怎么回的？” 于莲猜的是没有如实告知，不然，林东不可能之后，还一直跟张国庆做朋友，应该早就闹翻了。 而林东和王惠的关系，也会产生嫌隙吧。 不过，也有可能因为爱，所以选择包容，但是很少有男人真正能做到。 所以，张国庆是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了？ 事实也如于莲猜测的那样，张国庆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这个搪塞的理由让她没想到的。 “我跟东子说的是，袁琪是他的女儿，因为王惠跟我发生关系时……” “是强迫，不要试图偷换概念！” 对于于莲的纠正，张国庆不是很乐意，但最后还是改口。 “我强迫王惠跟我发生关系，怎么样，行了吗？” 张国庆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 “这不是事实吗？你这么激动干嘛，还觉得委屈？要点脸，好吧，不是年纪大了，就可以不要脸……” 于莲没给他好脸色。 “接着说。” “王惠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在这之前，肯定已经跟林东发生了关系，于是，我就赌了一把。” “跟东子说完后，他竟然没有一点怀疑。” “本来我还做了两手打算，如果他有疑惑，就提议他做亲子鉴定，我拿我的头发和袁琪的再做一次。” “不仅如此，东子知道袁琪是自己女儿后，还自我感动上了。” “……什么？” 于莲不解，这怎么还跟“自我感动”扯上了。 “高中毕业，怀孕的缘故跟东子分了手，分手的时候，东子不知道原因。” “但自从知道袁琪是自己的女儿后，他就打心眼里认为，王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自己，毕竟他妈，肯定不会接受。” “而且他们才刚上大学，没有结婚，如果有个孩子，对他们的名声不好。” “他以为王惠为了他的前途着想，而选择自己承受。” 说着，张国庆的语气变得不屑起来。 “他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能自已，哈哈哈。” 好兄弟捅起刀来，更狠！ 说到林东的妈妈，于莲有点好奇…… “他妈有精神病，不让女生靠近他儿子，那他们是怎么结的婚？” “死了呀。” …… “王赟呢，”过了一会儿，于莲又问，“他为什么会跳楼自杀？”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绝望的跳楼自杀。” 长叹一口气。 “怪我啊，都是我的错！” “别光忏悔啊，说说怎么让王赟绝望的？” “不是说过，在高考前三个月，王惠和王赟分手，为了考大学。” “……嗯？” “这话是真的，但也不全真，王赟确实是为了好大学，而努力，他太爱王惠，觉得考上好的大学，就会一份好的工作，将来能给王惠好的生活。 ” “可偏偏就是太爱，让王惠的心里有愧疚感，所以才以高考的理由分手。” 还算有点良心，但是不多。 “她的打算是，时间久了王赟就会淡忘这段感情，去到大学，遇到不同的人，开启新的生活。” 话虽如此，可是就在王惠自己身上，也验证了，时间并不会冲淡一切。 王赟追逐她，她追逐林东。 一个爱而不得的跳楼自杀，一个得偿所愿的结了婚。 “可惜，时间没有让王赟淡忘，而是越来越深。” 张国庆继续说着。 “高考出分那天，我没考好，只能报考一些不好的大学，心情很不好。” “刚好王赟来看自己，得知他考的非常，几乎是全国的大学任他选，他还假模假样的安慰我。”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只感受到王赟的炫耀。” 于莲算是听出来了，张国庆是一个自卑的人。 他的心理特别扭曲，最擅长的还是把锅甩在别人身上。 反正都是别人的错，他始终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跟这样的人当朋友，真是可怕。 “于是，我的脑海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可是，可是……” “我只是想让他，痛苦一阵而已，没想到，他心里这么的脆弱，竟然选择跳楼自杀。” “王赟一心想着要去和王惠复合，而我则打破他的幻想。” “后来我开始频繁的跟林东聊天，终于在一天晚上，林东说他晚上不回家，他会跟他妈说，在我家玩，但其实他是出去跟王惠开房。” “帮林东应付完他妈，我就行动了。” 这人，真是个恶魔…… 第121章 不怕半夜鬼敲门 “他竟然还让我给他出出招……” “你想到接下来要干的事，心里其实早就乐开花了吧。” 于莲出声嘲讽。 “是。” 被于莲说多了，他干脆摘下身上的人皮面具。 “我很开心，还很激动，想象着王赟看到林东和王惠进酒店时的样子，很可惜……” 张国庆颇为惋惜的耸了一下肩膀。 “那个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手机，不然，我肯定要拍下，王赟那一刻的崩溃，绝望，和愤怒。” “没事的时候，拿出来欣赏、欣赏。” 于莲已经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张国庆，只是点点头，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看着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这样一个被老师用他名字中的第二字夸奖着他，文武双全才是宝贝的‘赟’，是怎么爱而不得，哈哈哈……” 于莲冷笑。 “还乐呢，人家再不济都是宝贝，你不一样，同样是爱而不得，你只能是个小垃圾。” “随你怎么说……我跟王赟说，你跟我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再说复合的事，也不迟。” “我带着他在酒店门口蹲候不久，王惠和林东就出现在视线中。” “知道他们要先去看电影，吃个饭，所以，我带着王赟掐着差不多时间去的。” “王赟还天真的问我，林东怎么会和王惠在一起？” “不用我说话，他的眼睛自会给他答案。” “没想到这小子，太玻璃心，这点事就去死，不过，死了也好，就他这样的懦夫，进入社会也扛不住一点压力，迟早得死。” 要是王赟的妈妈，知道王赟跳楼死亡的真相，会是什么心情？ 唉……于莲兀自叹口气。 “谁不是迟早得死。” 于莲呛声。 “你还能成老不死？” “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说完，张国庆靠在椅背上，身体很放松，像是卸下一副枷锁似的。 “这个倒是不用说了。” “哦，对了……” 张国庆突然想到什么。 “我跟你们说过，高中毕业，去东子学校，找他的那天，他脸夹被人打，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还记得吧？” 于莲点了一下头，“嗯。” “我感觉就是王赟打的，只是都这样了，还只打了一圈，真是没用，没死，以后也没有出息！” 是真恨啊，句句话都这么恶毒！ “你是想替袁琪顶罪，是吧？” 又是一阵沉默。 “是的。” 半晌，张国庆开口。 “她还年轻，不像我土都埋到脖子了，活不活的也无所谓了。” “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就当是做件好事，毕竟我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也没为她付出过什么。” 于莲凑近李副所长，低声耳语。 听了于莲的话，李副所长很快起身出去，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头，重新看回张国庆。 “你和林东也没啥差别。” “……啊？”张国庆皱眉。 “都挺会自我感动的……袁琪为什么要杀林东和王惠。” 张国庆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回答，他没有撒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他也挺想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袁琪杀了人的？她告诉你的？” “怎么会，我和她根本不熟，最多也就在她去东子家打扫时，说过几句闲话。” 张国庆苦笑。 “我知道她杀人，是那天晚上，我有事到东子家找他，半路上碰到她，整个人慌慌张张的，还老看东子他们家的方向，我立马意识到不好。” “不过，我很确定，她只杀了王惠一人。” ……嗯？ 那林东又是怎么死的？ 难道还有第二个凶手到达过现扬？ “你是怎么确认的？”于莲问。 “我跑东子家时，东子还好好的，站在王惠尸体旁，眼神满是惊恐、害怕与难过。” “后来林东为什么会死？”于莲紧紧的盯着张国庆。 “不要用看杀人凶手的眼神看我，”张国庆语调轻快，“他是自杀的。” “自杀！”于莲不由的惊呼出声，“为什么？” “因为我啊。”他勾唇微笑。 “又是你！”这下更是惊讶不已。 竟然能让两个人选择自杀，这人实在是恐怖。 想着，于莲的身上，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还是我，”张国庆毫不在意的笑出声，“我在确认王惠是袁琪杀害的之后，对东子说……” “说了什么？” “我说，你们亏欠袁琪已经太多，把她生下来，就丢在孤儿院，让她成为一个孤儿。” “现在还要她去坐牢，让她的儿子再一次成为孤儿吗？” “东子马上收了要报警的手，长吁短叹……最后选择自杀。” 这就是一开始的分析，林东杀了王惠，然后自杀。 “你们说，要是他知道袁琪不是他女儿，会是什么反应。” “好期待看到，可惜再也看不到。” “没有拍到王赟那一刻的脸，以及看不到东子知道内情的表情，是我这辈子的两大遗憾，嘿嘿……” 于莲的眉头紧皱，“你这么毒，也不怕哪天把自己毒死。” “不怕啊。” 张国庆说的很坦然。 “放心，我更不怕半夜鬼敲门，要是东子找上我，刚好可以跟他说孩子的事，欣赏一下他的鬼脸。” “不过……”张国庆眨了一下眼睛，“这些都不能让我坐牢吧，你们错过了唯一能让我坐牢的机会。” “带走，带走！”于莲冲着外面喊，“赶紧来两个人！” 于莲怕自己多看一眼被毒到。 张国庆就是条毒蛇，毒不死自己，光毒死其他人了。 从审讯室外，进来两个同事。 “拘留他四十八小时。” 张国庆被带走后，于莲坐在审讯室里，等待着李副所长回来。 她和于成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小时，李副所长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于莲让他去抓的人。 袁琪。 忐忑的眼神，不安的观察着四周。 被同事带到对面，张国庆坐过的椅子坐下。 “你们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她小声问道。 “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第122章 我没想杀她的 袁琪有些语无伦次。 “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被嫉妒，怨恨，不满冲昏了头脑。” “你们在那天晚上聊了什么，你……” 于莲盯着袁琪。 “才会失去控制，把王惠杀死。” 袁琪回忆着杀人那晚的事，顿时满脸痛苦。 “我去找她，想要问问她，孩子在叛逆期要怎么办？” 她缓慢的说着。 “你们知道，我和前夫离了婚，儿子的抚养权在我手上，但是自从前夫离婚后，没有来看过儿子，也没有付过一分的抚养费，更不要说陪伴儿子的成长。” ……这种事，于莲在网上看到过很多，父母离婚，孩子判给一方，另一方不闻不问，等到老了，又要回来找孩子养老。 关键还不能不养，一告一个准。 “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我妈，想要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她也养大过一个女儿。” 袁琪垂眸，有些落寞。 “不过，她把林芸养的很好，我想她一定有办法，于是我就来她家找她……” “你们中间产生什么矛盾？”于莲问。 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不可能会杀人。 可是，却只见袁琪轻轻摇了摇头，否认。 “没有，我们没有任何的冲突，只是……” “只是什么？” 于莲追问，没有矛盾冲突，怎么会突然就举刀杀人。 袁琪叹口气，“只是我心理扭曲，见不得他们过得好。” ……嗯，就这一点上来说，袁琪还真的挺像她生物学上的父亲张国庆。 她比张国庆坦然，但没有张国庆的狡诈，不能做到达成一件事的前提，还能把自己摘出去。 “具体说说，那天晚上的发生的情况。” 袁琪想了一下。 四五分钟后，才开口。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等待儿子回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晚归，甚至不归，唉……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 于莲很想跟她说，有时候不用苛责自己，可能有些东西，是基因带来的，不管你怎么用爱感化，都没用。 “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他回来，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打通，我很着急，但是又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他朋友的号码。” 说着，苦笑一声。 “他嫌弃我的工作，总是说别人的父母都是在办公室里工作，只有我，是去这些办公室工作的人的家里工作，他觉得低人一等。” …… “我像个无头苍蝇，在家里走来走去，害怕他又惹出什么事来，前段时间，他就因为跟人斗殴，被拘留过。” “我就来着我妈，我跟她说了这事，她当时一边整理着小孩子的衣服和一些用品，一边埋怨我。” 【早就跟你说过，男孩子要跟父亲，你不听，非要争夺抚养权，现在这样，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可是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能放手呢。” “她还怪我离婚……” 【当初就跟你说了，他不好，不好，死不听，非要嫁，结完婚，他原形毕露，你又非要离婚，养孩子哪有这么容易的！】 “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我来找她，不是为了听大道理的，我就想知道解决的办法。” “我越听越烦。” ……没人喜欢听大道理。 “她还在整理，她那还没有出生的，破外孙的东西，却对已经出生的外孙不管不顾。” “凭什么！” 袁琪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为什么生下我，要把我丢到孤儿院，还假惺惺的去孤儿院看我。” “后来，被领养走，还跑到我养父母家的社区做义工看我。” “虚伪！” “还说我当妈妈不行，她就行吗？！她是最没资格抱怨我，教育我的人！” “我失败的人生，都是她造成的！” “茶几上，刚好放着一把水果刀，我顺手抄起水果刀，起身，快速走到她身边，捅向她。” 袁琪说话的声音又突然小下来。 “其实，我捅完她就后悔了，我还有儿子要养，我进了监狱，他怎么办？” 说完，懊悔的低下头。 原来只是后悔这个。 很快，袁琪被带走。 “唉……”于莲长叹一口气，“一切的悲剧始于王惠，最后也终结于王惠。” 起身，“李副所长。” “……嗯？” “好了，还沉浸在里面，无法自拔呢？” “哼，”李副所长仰头，轻哼一声，“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于莲没有回答，与他相视一下。 审讯室外的走廊上。 “于莲。”李副所长双手背在身后，和于莲并排走着。 于莲扭头，看见他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瞬间警惕起来。 “不会还有案子吧！” 不待李副所长回答，脚步飞快的往外走。 “干不了，这个真的干不了，我休假没几天了！虽然我时常自称是个牛马，但你也不能真的把我当驴使吧。” 看着于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李副所长飞快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不是！” 小喘着追上于莲。 “你跑这么快干嘛！” “跑慢点，就该被案子追上了，”于莲无奈，“我是真不行，求放过。” “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于莲闻言站定。 “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三五八万来。” 李副所长缓了缓呼吸，郑重的说，“你有没有想过回到家乡发展。” 反正隔着这么远，张栋也不会知道他挖墙脚这事。 “你妈在这里，你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年纪大的人总是希望儿女在身边的。” 于莲没有吭声。 在李副所长看来，她就是在认真思考，既然有在思考，那说明这件事，有机会。 正在他准备再说些动之以情的话，却看见于莲不怀好意的笑出声，这让他顿感不妙。 下一秒。 于莲冲着手上的手机说：“张队，你听到了吧，你的朋友，正在挖你的墙角，哈哈哈……” 电话刚好是在拐弯之后，李副所长看不到的时候接的，张栋打电话来，是为了提醒她休假快要结束，没想到…… “李群！” 张栋冷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竟然敢挖我的墙角，你给我等着！” 第123章 你都不怕死，我还怕你死？ 今天是休假的最后一天，于莲要坐车回杭市。 看着满地的肉，鸡蛋，还有菜各种东西，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而张秀兰还在往外拿。 “妈，不是我不想拿，实在是我就两只手，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担心什么？”张秀兰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等下，我把它们全都塞进蛇皮袋里，你背上不行了。” 见于莲不说话，她斜了于莲一眼。 “怎么去了大城市，就看不起用蛇皮袋的，觉得丢人？” 这真是冤枉于莲了。 其实，她不说话，是在思考，这些东西一只蛇皮袋塞得下吗？ 感觉不太行。 要是两个蛇皮袋，她的肩膀扛的动吗？ “嗯，是有点丢人。” 话落，张秀兰的手高高抬起，作势就要打于莲。 “妈，你干吗？” “干嘛！打你这个忘本的人，刚过上点好生活，你就……” 于莲一边躲，一边笑着说，“妈，我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复合肥的袋子不符合我的身份，我要史丹利的。” 就在这时。 院子门被敲响。 “谁啊？” 张秀兰停下动作，去开门，于莲掂了掂，这些东西的重量。 扛到杭市，估计得要半条命。 “你们怎么来了？” 从张秀兰没好气的语气中，于莲大概猜出来的人是她的爷爷和奶奶。 “有什么事？” “我们来看看自己的亲孙女，不行吗？”李老太推开张秀兰，往里走。 这做派，一看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莲还在掂蛇皮袋，试图用一个好的姿势，扛起来。 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李老太嫌弃的看了一眼于莲和她手边的蛇皮袋。 “就这么拿着蛇皮袋，回杭市，也不嫌丢人！” 于莲毫不在意，“有什么好丢人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妈妈给准备的吃的，喝的，用的，而且这些东西在外面更是买不到。” 随后侧身，“妈一个蛇皮袋，完全放不下啊，你要不拿回一点东西。” “什么放不下，我来看看，怎么就放不下！” 很神奇，在张秀兰的装装拿拿下，还真将东西基本上给装下了，除了一桶土鸡蛋，还有几块腊肉。 “这样就可以了！” 于莲都能想到到时候，自己的出站姿势，左肩扛着蛇皮袋，右手拎着腊肉和土鸡蛋。 算了…… 于莲摇摇头。 没事的，出站就打车，没有几步路。 见于莲和张秀兰忽视了自己和老伴，李老太非常不满。 “也不知道尊重长辈。” 于莲假装没听到，继续跟张秀兰说话。 “妈，我……” “跟你们说话，没听到！” “没有，我只听到大道理，年轻人都不爱听。” 于莲抬眼看向李老太。 “你干脆说，到底要干嘛？说完就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碍眼行不行，忙着呢，不像你和爷爷这么闲，一天天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见于莲依旧油盐不进，李老太开门见山。 “你去跟，你哥……” “是表哥。”于莲反驳。 李老太气急，但是又没有办法，因为这话是她大孙子自己说出口的。 “表哥也是哥，我不管，你去跟他们副所长说说，多夸夸，争取让你哥升升职。” 李老太听人说了，于莲刚帮他们派出所破了一起案子，所长、副所长都非常喜欢她。 现在于莲的话，肯定有不小的分量，再加上那个副所长本身就挺喜欢她。 想到这，李老太还不忘在心里贬低一句。 也就是运气好，要是换做我大孙子，一定比她强。 “你都不管，我肯定更不管啊。” “你今天要是不给你哥说好话，我就撞死在你家里，让周围邻居看看你是怎么一个不孝子孙。” 于莲无动于衷。 “别人怎么看我，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的问题，没事随意对别人指指点点干嘛，只有我怎么看别人才跟我有关系好嘛！” 说完，于莲才意识到，跟他们说这多，就是在对牛弹琴。 啊，不，是牛在追着她弹琴。 所以，她决定说点简单粗暴，他们理解的话。 “哎呀，你都不怕死，我还怕你死？” 于莲的头点点左前方。 “看到那堵墙没有，往那撞死的快，去吧，撞啊，不过最好在撞之前，先往后退退，然后再来个冲刺，这样死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 听到于莲的话，李老太怔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刚要闹，就听见门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不一会儿，院子的门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是李副所长，后面跟着于成。 于成在看到院子的扬景后，马上意识到不对，刚要上前，拉走自己的爷爷奶奶，就听见…… “你们这是？”李副所长问。 “教她……”于莲指了指李老太，直说，“怎么去死。” “……呃。” 这么直接的吗？ “于莲！” 于成蹙起眉头，走上前来。 “你就算再不喜欢爷爷奶奶，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吧？” “喊什么，喊什么！” 于莲无所畏惧。 “谁声音大，谁有理？” “反正你让奶奶去死，说破天也是你没理。” “我也不想说的，还不是你这个大孙子没有用！”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刚刚才到。” 于成忙着撇清。 不过，晚了！ “还不是你的好奶奶，看你靠自己升不了职，非要我去跟你们单位的领导说说好话，我不肯，她说要死在我家。” 于成看见李副所长满脸的不悦，刚想说点什么，但于莲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怕她撞一下没死透，到时半死不活的，不还是你们照顾，所以教她一撞必死，啧……真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啊。” 说着，转身，“李副所长你来是？” “送送你。” 李副所长瞪了于成一眼，转头笑着说： “你们张队，可是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开车来送你。” “那真是太谢谢了。” “不是，你这里面装的什么，这么重！”李副所长咬牙提起蛇皮袋。 “尸体。” “调皮……你真不打算回来？” “以后可能会，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签的劳动合同还没到期，走的话，算违约的。” 两人自顾自说着，完全不搭理他们三人。 …… 汽车站里。 “要好好吃饭。” “知道了，妈。” 于莲进入候车大厅，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 将手上的土鸡蛋，还有腊肉放在地上。 “要好好休息，工作不要太拼命。” 张秀兰放下蛇皮袋，揉了揉于莲由于拿重物而有些微微发红的手。 “你们现在的孩子就是娇气。”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不忘给于莲的手吹气。 这时，广播里传出于莲坐的这班车的检票通知。 【开往杭市汽车南站的XX32班次，开始检票……】 “唉，这么快就来了……” 张秀兰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努力想着要跟于莲说的话。 思索了一会儿。 “放假就回来，工作干的不开心也回来，妈还养的起你。” 于莲轻轻点了一下头，张开双手想抱一下张秀兰。 “为什么要抱，这么大个人，还跟小孩子一样。” “为了什么都行。” 于莲不管，给了张秀兰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上车。 “拜拜！” 于莲看向张秀兰，透过车窗挥手，笑着告别，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第124章 小说杀人事件？！ 于莲在上班时间的最后一秒，踩点进入办公室。 “我，于汉三又回来了！” “欢迎，欢迎。” 汪海没精打采的敷衍着回复。 “你昨晚做贼去了？还是……” 于莲意味深长的瞥向他。 “不会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不是，这都半个月了，还这死样子！” “果然，恶毒的嘴，还是熟悉的味道，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就算了，怎么还反复撒，嫌腌的不够味？” “姐都是为了你好，” 于莲一本正经的拍拍汪海的肩。 “怕你小小年纪，溺死在爱情的海洋里。” 汪海不屑，“过来人就是经验丰富。” “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于莲撇撇嘴，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我看你是不安好心。” “这也是关心的一种啊，真是令人伤心。” 于莲悲伤做作的捂住胸口。 “哈哈哈，”一直埋首吃早饭的李姐突然笑出声，“这种感觉真不错。” “什么感觉？”于莲和汪海同时开口。 “你俩互相捅刀子，撒毒药，不死不休的架势，很有乐趣，至少我看的很有意思。” 理解咽下一口包子。 “小于啊，你放假的这十五天，都不知道，我们这个办公室安静的可怕，你回来了，跟小汪斗斗嘴，总算有点人气。” “安静还不好，说明这些天风平浪静，没有案子，这多舒服啊，不像我……” 于莲一边说，一边回想着这些天的东奔西走，叹息出声。 “这个假休的，跟没休一样，就是换了一个地方办公。” “我都听说了，”李姐凑到于莲身边，“回家休个假，还能顺手，帮别的单位解决的案子，真是……” “真是死神体质！”汪海好笑的接过话，“走哪死哪。” “闭嘴！”李姐急切吼道。 “干嘛吼我啊，李姐，”汪海委屈，“我说于莲，又没说你。” “你说小于走哪死哪，那我问你，她现在在哪？” “咱们队里啊……” 汪海突然闭嘴，过了一分钟，小声念叨。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这破嘴没遮没拦的，不要当真……” 好不容易，他们这些天能按时下班，这样顺遂的日子，他还想过得久点，可不想…… “什么乱七八糟的，要相信科学，怎么还搞起迷信来了。” “你不是也赞同，科学的尽头是……” “玄学”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汪海的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我靠，不会吧！” 汪海看看脚步声的方向，又看看于莲。 “你真是柯南啊，去哪哪有死人！” 于莲耸耸肩，“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乌鸦嘴。” 他们看着的方向，很快出现一个个子不是很高，身宽体胖的男生。 在已经入秋的季节里，他弄得满头是汗。 “你好，请问你是？”汪海对着身前气喘吁吁的男生问道，“来我们这有什么事？还有……” 他看看外面，轻轻皱起眉头，“你是怎么进来我们办公室的？” 男生没有理会汪海的话，而是自顾自说着话。 “我女朋友被人杀害了！” “……什、什么？” “我说，”男生的音量陡然提高，“我的女朋友被人杀死了！” 汪海领着这个男生在空位坐下，于莲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于莲见男生急促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才开口询问。 “我的女朋友在一个星期前，在下班的路上，被突然冲出来的一辆轿车撞到，当扬死亡。” “这听着像是意外事故。” 于莲从他的只言片语，只听出这个信息。 “难道开车撞你女朋友的人，你认识，而且跟你有仇？” 男生摇摇头，“不认识开车的人，当时的调查报告，也的确是交通意外事故，造成我女朋友死亡的。” “那你跑来我们刑警队，闹这么一出，要干什么？是在报假案？” 汪海的神情变得严肃，口气也瞬间冷下来。 “不会是……” 探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男生 “在什么不好的网站，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挑战吧？我告诉你，如果是这样，是要被拘留的。” “不是的，”男生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是认真的，我女朋友被人杀死了！” 他认真、着急的表情不像作假，难道是装的？ 现在的演员，演技都差的要死，如果面前男生是装的，那可真是高手在人间。 于莲上下打量着他。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真的！】 【我真的没有骗人！】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女朋友就是被人杀死的！】 哪有嘴上说两句，他们就能信的。 于莲无语。 要是不管是谁，随便说两句“谁杀了谁”“谁偷了东西”“谁打了人”这种，他们都信。 那就不需要警察这个职业，干脆让所有警察回家好了。 只需要一个岗位，语言判官，谁说的情真意切，谁就是对的。 “证据呢？” 虽然于莲已经看到，男生没有撒谎，但还是需要实质性的证据，他们才能立案。 不然，他们一天到晚的所有时间，恐怕都会在立案中度过，根本干不了其他事。 “目前我们所听到的，都是你在说，没有看到一点什么能够佐证你说的话的证据。” “有的，有的。” 男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什么意思？ 要拿出聊天信息。 于莲刚要说“光是聊天信息可能还是不太行”，没想到，男生打开了某信，更夸张地软件。 西红柿小说APP。 这难道是…… 小说杀人事件？！ 呵呵，于莲暗自笑了一下。 这事，多少有点离谱了。 看了一眼李姐和汪海，他们的表情表明，此刻，他们的想法和她一致。 “……嗯，我确定了。” 汪海看着男生打开一个小说，然后不停的翻页，最后停在某一页上，点开评论，不停在往下翻，不知道在找着什么。 “你是在耍我们！” 男生充耳不闻，继续往下翻评论。 终于，两分钟后…… “找到了！”男生将手机递过来，“你们看。” “什么？” 于莲接过手机，很快皱起眉头。 第125章 杀人告知书？ 好巧啊！ 这也是他第一次打开评论看，自己的粉丝写些什么。 不是不在意粉丝的想法，而是他玻璃心，承受不住谩骂。 虽然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好评，但是好评一定跟着坏评。 所以，他干脆都不看。 这样就不会道心崩了，导致写不下去。 【我非常喜欢你的小说，一直也在追读，天天都会催更，还有给你点赞。】 【当我写到这里，突然想到，每天在差不多时间，看到的点赞，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等下还会点赞的吧，谢谢！！发自内心的感谢，很开心，比心，九十度鞠躬。】 【本来有很多话想写下来，但事有轻重缓急，我就直截了当的说重点了。】 【11月7日，你的女朋友会被车撞，一定要让她多加小心，非必要，当天最好不要出门。】 于莲看完这个评论，怔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 “你女朋友真是11月7日那天出的车祸？” 男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嗯，没错，我女朋友正是在那天死于车祸。” 哇，这事有点诡异起来了。 因为这个评论留下来的时间，是在发生车祸的前一天，也就是11月6日。 这是预知未来？还是杀人告知书？ 如果是告知书，那这个留言多少带着点挑衅意味。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个评论的？”于莲问。 “昨天。” “隔了这么久才看到。” “是的。” 男生叹口气，脸上满是懊悔，似是在怪自己为什么迟看到，如果能早看到，或许女朋友就不会被车撞。 “我是女朋友的身后事处理完，才看评论的。” “……是因为太忙？” 男生摇摇头。 “不是，我写小说，没有看评论的习惯。” 说完，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不是不尊重读者，而是我见不得恶评，我怕看了写不下去，你们也知道近年来，互联网上的戾气很重，一不顺心就要破口大骂，当然有好评，但是恶评攻击力太强，根本承受不住。” 这倒是，于莲有时候看短视频的时候，在评论区也有看到，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因为屁大点的事，吵得如火如荼。 “那既然一开始不看，为什么昨天又看了？”于莲好奇。 “女朋友死后，屋子里就变得空荡荡的，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但我想要聊聊天，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想着跟读者们聊一聊。” “这个时候，不怕恶评了？” 男生苦涩一笑，“这世上，应该没有比我女朋友死亡这件事，更加糟糕的事。” 原来，是不能更坏了啊！ “当我打开小说最新一章——女朋友死亡前天更新的章节——的评论看时，都是一些讨论剧情，跟前面说的一样，有骂的，有喜欢的。” “直到我刷到这一条，预告我女朋友死亡的评论。” “看到的第一眼，我很气愤，是哪个读者在开玩笑。” “我想，这个读者可能是不喜欢我更新的内容，特意搞的恶作剧。” “至于怎么知道我的私人信息，也许通过开盒，这种信息，只要给钱都能得到。” 确实，前段时间，就看到某公司高管的女儿，因为不满什么事，就很轻松得到一个人的很多信息。 “不过……” 男生顿了一下，于莲顺势接过话。 “不过，你在看到下面留下来的时间，确认这件事大概率不是简单的恶作剧。” 这个时间，于莲乍一看也自然就给忽略了，看第一遍这个评论的想法，也几乎和这个男生一样。 她是在看到第二遍时，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是的。” 男生接着说。 “我冷静下来，联系了我的编辑，想要问他，留下这个评论的读者的联系方式，我想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第二天发生的事，但是……” “但是，这是读者的私人信息，编辑不知道，不过，编辑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是的，我的编辑就是这么回我的，他说想要得到这个读者的信息，还是有办法的，就是报警立案，只要警方介入调查，一定会询问留下评论的这个读者。” “所以，你就来了？” “所以，你们能调取这个读者的信息吗？” “能啊，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立案。” 男生皱眉，“都这样了，还不能吗？” “姓名？” 于莲拿着笔在纸上面写着。 “做一下笔录。” “程前。” “笔名？” “不要葱姜蒜。” 还挺挑食。 …… 半小时后，记录完信息。 “放心，如果是谋杀，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 程前拿着回执单，点点头后，离开警队。 “你们说是意外，还是谋杀？” 汪海看着程前，消失的背影。 “感觉像是谋杀。”李姐若有所思的说。 “你呢，于莲，”汪海的手在于莲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于莲说。 “……对啊，听这个程前说这么多，总有点想法的吧。” “有啊，怎么没有。” “那你倒是说出你的意见啊。” 于莲长叹一口气。 “我的意见就是……” 汪海认真的看着她，听到的却是…… “这个案子，我能不能不参与，能不能让我歇一歇，我好累，比老黄牛犁了五十亩的地，还要累。” 汪海撇撇嘴，“你不是刚休息十五天。” “哪有休息，一直在找凶手好嘛！” “那没办法，”汪海耸耸肩，“你可能天生劳碌命吧。” “你怎么这么恶毒！” 于莲朝汪海翻了一个白眼。 “你舔一下嘴唇试试，看能不能把自己毒死。” 说归说，闹归闹，案子还得去调查。 “喂，你好。” 于莲电话给西红柿小说。 “我们是杭市刑警队的……对，我们现在有个事，要你们协助调查一下……你们网站，有个网名叫……” 低头看了一眼，程前提供的ID。 “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对，我想知道这个人的联系方式，你们肯定有的，我看你们APP的注册方式，就是用手机号注册的……没事，我可以等。” 大概十分钟，西红柿小说的工作人员打了电话过来。 “183……，好的，好的，谢谢配合。” 于莲又拨出这个大母猴的电话，只是电话…… 第126章 请问，你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吗？ 李姐说。 “等中午饭点的时候，再打，肯定能打的通。” “最后再试一下。”于莲说着，又一次打了出去。 过了几十秒。 “……嗯，估计真的在忙。” 就在于莲要挂掉电话的下一秒，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好。”一个不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于莲将手机拿远点看了一下，不会是打错了？ 这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是这个年纪会起的名字？ 又确认一遍手机上的号码，和西红柿小说的工作人员给的号码…… 没有打错。 那这大姨……还挺潮流的。 手机那头，见于莲这边久久没有回应，又开口。 “喂，听得见吗？你好！” 反应过来的于莲，立马回答。 “你好，我听得见，不好意思，刚才信号有些不好。” “……哦哦，没事，我没有存你的电话号码，所以，不知道你是？” “我是于莲，杭市刑警队的工作人员，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哦，警察啊，又是要说反诈的事？前几天不是刚来上门宣传过吗？怎么又来，最近诈骗犯这么猖獗？” 不等于莲说话，大姨一直自顾自的说着。 “我都记着呢，宽进严出，是传销，借钱要先交钱的是骗子，还有天上不会掉馅饼……” 于莲扶额，大姨叽里咕噜一大堆，她根本插嘴的机会。 不过，反诈宣传还挺到位的，挺好，都挺好，就是她有点不太好。 终于，在几分钟后，大姨歇了下来，还问： “你怎么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 哈哈哈…… 于莲无奈的在心里笑了一声。 是她不想说话吗？ “我妈从小教育我，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能随便插话。” 闻言，站在一旁的汪海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于莲见状，将手机递给他，给了一个“你行你上啊，不行就闭嘴”的眼神。 “家教还怪好的呢，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欸欸欸……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就挂了，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的事还没说呢，大姨，先别挂电话啊！” “还有事啊，你刚才干嘛不一次性的说完。” 因为你没有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于莲心想。 “请问，你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吗？” “爱吃香菜的大母猴？” 于莲听到大姨疑惑的声音，感觉自己可能打错电话了，虽然已经确认过一遍，但…… 片刻。 “对，是我，”大姨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一时没有想起来。” 没想起来？ 不可能。 “你不是前几天，还用这个账号ID在西红柿小说APP上的一本小说里，留下过评论。” 于莲看了一眼记录本上的小说名称，读了出来。 “你还有印象吗？还是你这个手机号，你的家人也在用？” “不，这个手机号是我本人在用，评论也是我亲手写下的。” “你说，‘11月7日，你的女朋友会被车撞，一定要让她多加小心，非必要，当天最好不要出门’，这个评论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事，有点复杂，恐怕得当面说，电话里一句两句肯定说不清楚。” 于莲和大姨约好，第二天，在她家里见面，因为她家一些活，还没有干完。 没有约今天，是大姨在外出，很晚才会回去。 还好，这位大姨的地址，就在杭市，不然，又跟前几天的案子一样，要到处跑，她肯定会受不了，崩溃。 跟大姨约好时间，于莲又打电话给了程前，跟他说了明天的行程。 带上他一起去是必要的，一些事情，估计只有他才知道。 “对了，”办完这一切，于莲环顾四周，“张队呢，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又是去哪开会？” “不是，”李姐说，“听说是家里出了一点事，正忙的焦头烂额，他那样的家庭……” 说着，她突然闭上嘴，意识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这么忙，看着不像啊，还有空打电话提醒我，不要忘了回来上班。 那样的家庭，难道是家族内斗？ 哇，真想看看，没见过这种大扬面。 第二天，一大早。 汪海开着前女友的车子，来于莲的小区接她。 “砰！” 车门关上，于莲坐在副驾驶上。 “哟，车还开着呢？”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侃，“睹物思人？” “什么啊，”汪海在导航里输入程前家的地址，“买车不花钱啊，二手车又不值钱。” “咱们大少爷，还缺钱啊，我的局长妈妈呢。” “我不啃老。” 看着汪海说的义正言辞的，于莲都有些许震惊。 “你都在刑警队干上了，还不是在啃老？” 汪海撇撇嘴，“这可不是啃老。” “……那这是？” “充其量就是小舔一下，还没到啃的地步。” 说的好像也在理，汪海要是真啃起来，一般就不是干这个工作，这么简单，但是于莲还是…… “厚颜无耻！”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你再多舔两口，跟她说说我转正的事。” “你能力这么强，哪用我舔，时间到了，自然会转正。” 看着汪海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于莲笑了。 刚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她知道汪海都是靠自己，才能到刑警队上班的，虽然他确实不太聪明，但也确实没走捷径。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就接上程前，然后赶往这个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家。 “多谢！”程前坐在后座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于莲随后回了一句。 从后视镜中，看到程前的模样，感觉比昨天看着还要憔悴。 …… 大姨的家，离市区很远，几乎快要出了市区。 他们来到房门前，敲响门。 没等太久，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朴素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后。 “请进。”她笑着招呼。 “打扰了！” 于莲进门后，见程前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愣着干嘛，进来啊！” 于莲的喊声，将程前的思绪拉回。 他摇摇头，快步往里走，但眉头依旧蹙着。 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第127章 这破嘴！ 透光性比市里的那些高楼，好上很多。 阳光从各个方向洒进屋内，房间仿佛没有黑暗死角。 一只白色布偶猫，慵懒的晒着太阳。 不过，从整体来看，大姨应该是一个人居住。 客厅只有两张单人沙发，而他们加上大姨，有四个人，最后，他们在桌边坐下。 “大姨，你是一个人住？” “是的，”大姨点点头，“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但是在十几年前，他们生病去世了。” “你的老公和女儿呢？”于莲看着前面靠着墙的柜子上的，一家三口的合影问。 “两年前，和老公因为生活上的琐事，经常吵架，很难再过下去，就离婚了。” “不好意思。”于莲迅速道歉。 这破嘴！ 尽说些，不合时宜，伤人心的话。 “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女儿呢，”汪海接话，“长的很漂亮，在工作？还是嫁人了，跟老公一起出去住了？” “她死了。” 汪海立马噤声。 两张破嘴！ 什么话不能说，偏说什么话。 “对不起，我……”汪海又飞快张口道歉，“我不知道，这……” “没事，这些事，又不是你们造成的，你们不用自责。” 短暂的沉默后，程前说话了。 幸好，带他一起来了，于莲在心里庆幸着。 “那个……关于你，就是ID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在我的小说里，11月6日留下来的评论，是怎么回事？” 程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西红柿小说APP，找到大姨写下的评论，给她看。 “这……”他指着屏幕里的评论，确认道，“是你写的评论吧？” “是的，”大姨看了一眼便承认，“是我写下的，没办法，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没有更好的办法，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评论的时间会在11月6日？还有……” 程前脑子里突然冒出很多问题，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从那个问题开始询问。 所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程前。” 于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虽然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不相信，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就是知道。” “知道？什么意思？” 大姨俯身向前，眼睛还不时的东张西望，似是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偷听。 这神秘兮兮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大姨有点神经兮兮的。 而她接下来的话，更加确认了他们的想法。 “我能看到人的死亡。” 空气有着一瞬间的凝固。 程前和汪海几乎已经在心里给大姨，打上了精神不太正常的标签。 只有于莲，觉得不无可能。 毕竟，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有违科学的“全知视角”系统。 那么，大姨能看见死亡，就不足为奇。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大姨，你确定能够看见人的死亡？”于莲再次确认，“而不是……” 忽然，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才能听上去稍微好听点。 ……呃。 “产生什么幻觉？” 闻言，大姨没有生气，反而还轻笑出声。 “哈哈哈，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是第一个说话比较客气的。” “……啊？” “其他人，见我这样，不是说我骗人，就是说我有神经病，要么就说我肯定见鬼了。” 其实，他们一开始，也想说这个大姨是骗子的…… 还好没有说。 “他们太过分了，不能理解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事。” 于莲在看完，眼前大姨的心理活动，怎么说呢，她没有说谎，心里想的是…… 【我真的能看到一些人的死亡，真的，相信我……】 【算了，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止一个人不相信，哦，不，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就连生我、养我的父母在生前，都始终觉得我可能脑子有问题。】 【怎么能让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相信我呢。】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看着这些话，快速出现，又快速消失…… 只能说，张栋是个不信邪的人，看过几个视频，就敢找上自己。 而且，于莲在跟他说，自己有违常理的拥有着特殊能力，这回事时…… 他倒是无波无澜的欣然接受了。 “我年轻，我什么都能接受，我还觉得这世界有UFO，等着三体人来呢。” “哈哈哈……”大姨听到于莲的话，不禁笑出声。 “你的意思是，”程前再一次开口说话，“你能看到我女朋友会死，并且……” 低头看向手机，“根据你的评论，你不是简单的看到死亡，还能看到死亡方式？” “是的。”大姨无比认真的点点头。 “这也太……”程前忍不住的嘟囔，“太不符合科学，不符合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对于程前的质疑，大姨不甚在意，毕竟从小到大就在质疑中长大。 反倒是于莲给出的反应，才会让她稍稍惊讶一下。 “每个人都是你这样的反应，刚开始我会说出看到的死亡。” “但后来时间久了，被‘怪胎怪胎’的叫多了之后，我便学会闭上了嘴巴。” “终于，有一天，我的父母，见到我很长时间没有再说他们眼中的胡言乱语后，长舒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说……” “孩子身上的脏东西，总算离开了，我们终于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说完，大姨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 再次坐下后，她将本子递给于莲。 “看看吧。” “……这是什么？” 于莲翻开本子，一页一页的看着，上面的内容是一些新闻报道。 都是她自己上网，下载下来，然后打印出来，贴在本子里，上面有着具体的时间。 第一张记录是在几年前，而最近就是程前女朋友死亡的那天。 11月7日。 大致翻看一遍后，于莲很快明白过来，大姨给她看这个本子的用意。 抬眼，“大姨，这些都是你看到的死亡，而且还是准确发生了的？” 第128章 这个世界真的有异能存在？ 【今日傍晚，位于杭市大卞区水库，十三岁男孩因天气炎热，独自在水库游泳，不慎溺亡，被发现时，已无呼吸。案件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这是最早的一个案件。 【中学生上学途中，被汽车撞击致死】 【杭市江北区的一个红绿灯路口，一辆自行车与一辆汽车相撞，骑自行车的中学生当扬死亡，警方逮捕肇事司机，后续情况请关注本报。】 读到这里，于莲和汪海抬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这两个报道没有一点关联，可以说是随机发生，没有一点规律，唯一共同点，就是报道里的人，都死亡了。 不过，接下来的这篇，却没有死亡，而是关于大姨本人的。 【这个世界真的有异能存在？】 从于莲的角度来说，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有。 但汪海…… 从他表情来看，是不相信的，因为此刻的他，满脸的嗤之以鼻。 “我还说我是迪迦奥特曼呢。” 程前同样也是，他的表情丰富一些，好像在说，“我虽然是写都市异能的小说，但那都是想象！” 【前两天，大街小巷上流传着一个玄学传说。】 【一名年轻女子，说自己的有预见死亡的特殊能力，准确预知了男孩水库溺亡和中学生车祸而亡两件事。】 【一个月的溺亡案，据说在男孩死亡之前，该女子有电话到警局报案，但由于还未发生，而且听起来有些离谱，警方以为是恶作剧，便没有重视。】 【只是，案件真的发生了。】 【过后一段时间，警方再次接到关于预知死亡的电话，说是一个中学生会在一个十字路口与汽车相撞而亡。】 【这次，经过前一个预知的事情，警方重视起来，可是，即便如此，该中学还是没有救下来。】 【因为没有确切的位置，使用红绿灯，十字路口，要知道，一个省会城市，有多少十字路口加红绿灯，就算有全城的警力，也无济于事。】 【所以，悲剧最后还是上演。】 在于莲看来，这些都是命，用经常开玩笑的话说，就是： 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 该死的躲不过，即便让你知道死期。 【这两件事，让打电话的年轻女子，名声大噪，也让一些人相信了，特殊能力的存在。】 【进而发展到后面，一些投机取巧的人，上网赚快钱，说自己有什么异能，一时间网络上五花八门的异能出现。】 【例如：算命的自己能看透人心……】 看到这里，于莲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怎么？”汪海用手肘捅了捅于莲，“你也觉得这个很假？” 说完，意识到什么，连忙对大姨解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我就是……” 大姨不在意。 “没关系，我说过除了这个小姑娘……” 看向于莲。 “其他人都是跟你一样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一个人很难接受，打破自己固有认知的想法，没关系的。” 汪海不赞同大姨的想法。 不是他不接受，而是这个他没有，而且科学家也没有…… 看着汪海内心的想法，于莲摇了摇头。 汪海虽然不认同，但还是默默的在心里想，嘴上嘟嘟囔囔的却是…… “今天这嘴是怎么回事？次次跑的比脑子快！” “哪是今天，是天天如此好嘛！”于莲凑近汪海，小声嘲讽。 接着看下去。 内容是采访年轻女子的信息，虽然年轻女子的要求是匿名，但是显而易见，这名年轻女子是正坐在身旁的大姨。 【对于这两起事件，你有什么想说的？】 【很遗憾，很难过，对于这两个生命的逝去，我以为只要我说出来就能够避免发生，唉……】 【你知道，有一部分人说，其实是你害死他们的？】 【看到过这样一种说法。】 【你怎么看？】 【没什么想说的，其实在我打电话给警察，说出这两件事时，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也欣然接受了，不然，不会打电话。】 【在打电话之前，还有谁知道你的这种……呃，异能？】 【异能吗？原来你们是这么定义的……】 【我的父母第一个知道的，但是他们让我不要说出来。】 【其他人会把我当成怪物或者疯子，那个时候不懂，只知道要听爸妈的话。】 【不过，就现在的发展来看，我的父母说的不无道理。】 【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异能？】 【就是在梦中看到一些死亡画面，一开始只以为是噩梦，知道梦中的画面与现实重叠在一起，一个真实的人死在面前。】 【为什么只有你获得这个异能？】 【……我想是对我的惩罚。】 【……嗯，什么？】 【能够看见死亡，却阻止不了死亡……以后，我可能就不再说出，在梦里看到的一切。】 【我想，这就是命吧。】 能从这最后一句话中，看出大姨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继续翻看着，下面还有不少死亡案件，直到他们翻到最新的案件，也就是程前女朋友的车祸案件。 于莲抬头，看向程前。 程前的手轻轻抚摸过，有着女朋友报道的文章，随后不发一语的合上这本记录本。 即便看到这么多的报道，以及程前女朋友的这次预告，程前和汪海对大姨的特殊能力，还未全信。 “既然你决定不再说出死亡预知，”程前说，“为什么要到我的小说评论区里留言？” “我也想过算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命运不可改变的，但是，但是……” 大姨说着，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没有办法，作势不管，就想着留下评论，随缘吧，想着如果你能看到，或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虽然就目前来看，悲剧阻止不了，但总想试试，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万一呢’。” “抱着这样的期待，我在你的小说章节里，留下那条评论。” “……原来如此。”程前小声自语，语气里有着自责。 估计是在怪自己，为什么不看评论，又为什么在女朋友死后，要看评论。 “不只是这个原因。” “……噢，别的理由是？” 第129章 我，狂魔杀人？ “……啊？” 原来不是大姨本人，喜欢这个小说啊。 有些出乎意外，但又有点意料之中。 于莲想起大姨评论使用的ID名称，爱吃香菜的大母猴。 看到这个名字时，实在无法与大姨的联系在一起。 这一看就是抽象的年轻人会取的网名。 一般大姨这种年龄，取的是花开富贵这样的网名。 一开始，只以为是大姨心态年轻，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 这……还不如大姨心态年轻呢。 “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姨笑着说。 “什么意思？”程前不解，在他的印象里，不记得自己见过眼前这位大姨，“我们在这之前就见过？” 大姨点点头，眼睛盯着程前，“是啊，见过，不过，你不记得了而已。” 程前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见过大姨，他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他抱歉的说道，“但是，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 “在一次你的小说签售会上。” “……嗯？” “我去了你的小说签售会上，就是大概一年前的那扬，我陪我女儿一起去的。” “……是这样啊。” 一年前，程前确实开了几扬签售会。 当时，上一本小说完结后，大概一两个月，成绩还不错，就出版了小说，还有开签售会。 “抱歉，”程前再次道歉，“我没有办法记住每一位到扬的读者，所以，没能记住你。” 想了一下，“你也有在看我的小说吗？” “我也是看小说的，但是喜欢看的是年代文，还有霸道总裁，宫斗宅斗这种类型的。” “……哦。” “看你的小说，是在我女儿死后，我想要多了解了解她，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 睹物思人，很正常，这样就能感觉到离去的人，还在身边的假象。 “你不会介意吧，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看你的小说？” “不会！” 程前连忙摆手。 “怎么可能会介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看我的小说，我都很感激你们的阅读。” “不过，看着看着，也从刚看时的不理解，到渐渐的喜欢上，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小说。” “谢谢。” “哦，对了，你可以来看看。” 说着，起身朝着一个小房间走去。 “看看？”程前小声嘀咕，“看什么？” 虽然不知道要看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毕竟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警察。 要干什么坏事，肯定不会蠢到当着警察的面。 就算不是警察，他们三个男人，还制服不住一个女人？ 这样想着，程前也起身，跟在大姨身后，往小房间走去。 于莲好奇，大姨究竟要程前看什么，所以，没有被邀请，也厚脸皮的跟在他们身后。 汪海则是，见他们都起来，也跟着起来。 真是…… 于莲被眼前看到的画面惊到。 整个房间，除了有窗户的那面墙没有书架之外，其他三面墙都有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不，应该说是，程前写的小说。 还有各种关于小说的周边。 这小说看的，会不会太疯狂了点…… 于莲仔细看了看，几乎是同一本小说买了很多本，周边也是。 这…… 于莲属实不太能理解，但是尊重。 不过，说实话，像她好像也不该说些什么，也没花她的钱。 “这边，”大姨指指左侧，和中间的书架，“这边，都是我女儿生前买的，剩下的，都是我后来喜欢你上的小说之后，才买的。” 这是真爱啊！ “谢谢，”程前说，“谢谢你和你女儿的喜欢。” 程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的道谢。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于莲问。 这些小说，还有周边应该很费钱吧，虽然她没有买过。 “我目前没有上班，刚好也到了退休年纪，所以生活的来源是来自退休金。” 有钱有闲的生活真好，于莲在心里羡慕着。 “所以，你能看到我的死亡吗？” 回到客厅，于莲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后，问道。 大姨摇头，“不会死，我们四个人近期内都不会有事。” “……啊？” “我们的气扬是和谐的。” 和谐？但是…… “你之前不是说，你是梦到死亡画面，才得到预知的？” 于莲一脸认真的问完，然后笑着说： “随口问问，没想到话赶话上了。” “没事，一个人在死亡之前，会散发出死气，我没有感受到你们的死气……” 汪海凑近于莲，耳语，“越说越邪乎，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吧？” “那她总的骗点什么，你觉得她要骗什么？” 话是这么问，不过，于莲看到大姨的内心，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 所以，不存在汪海说的江湖骗子这种事。 汪海沉默思索着，大姨继续说着。 “如果死期将至，我就能感到你身上的死气，但是要看到死亡的画面，必须要在梦里才行。” “……原来是这样啊，”于莲应和着，“真的，还挺神奇的！” “你这演的有点假。” “滚！” 于莲嫌弃的，一把推开汪海。 没办法，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毕竟她自己，还凭空绑定一个系统呢。 “这好像没有什么疑点？” 出了大姨家后，于莲一边往车上走，一边往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大姨只是预知了死亡而已，不是她找人把程前……” 说着，看向走在他们前面几步闷闷不乐程前。 “把他女朋友撞死的……” 比起这个，于莲更在意的是，大姨在他们走之前，跟汪海说的话。 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家里会有一个人死去。 此话一出，汪海差点动手打人，哪有当人面，咒人的家里人死的。 不过，更更更让于莲在意的是，大姨说完这句话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呢？ 汪海家死的人，是……她杀的？ 我靠，我后面会变成杀人狂魔不成？于莲想着。 第130章 烂尾的小说 于莲侧头，看了汪海一眼。 她是不是杀人狂魔，会不会杀人自己还不知道。 如果大姨真如她所说，有预知死亡的能力，那估计她肯定是看错了。 “再说，你不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相信大姨的能力，觉得玄学不可信，怎么……突然又相信了。” 汪海的脸色，让于莲觉得他不止是相信了，还挺怕的。 “你不懂。” 汪海长叹一口气。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那你是还不知道我的能力，于莲瞅着他想着，要是知道，不得瞬间，原地就改变信仰。 “但涉及到家人，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倒是。 “可是，你在这担心也没用，大姨只是感知到你家人可能会出事，又暂时不能梦到。” 因为大姨虽然能感受每个人周遭的气扬变化，但是要梦到死亡画面，只能在一个星期内的死亡。 说实话，这话还不如不要说出口，这反而让人陷入恐慌，就像汪海这样。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 快步走到程前身边。 “我们这边也调查了，没有什么可疑的点，”于莲说，“你女朋友就是车祸意外身亡。” 程前听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虽然大姨留下的评论有些诡异，我想大姨评论的内容，就是巧合。” 即便于莲觉得，这或许过于的巧合，不过，事实证明就是如此，所以…… “你女朋友的死亡的案子，我们就此结案。” 程前依旧不吭声，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车内，寂静无语，汪海和程前都各有心思，于莲没事打开了西红柿小说。 这个APP还是昨天才下载下来的，以前读书的时候，忙着兼职，根本没空看这些玩意。 但是看到首页的这些书，于莲不理解，这些书是怎么回事，名字都这么长，还都是这么炸裂的吗？ 虽然多少有点不理解，她随便点进一本书。 ……呃。 比起名字，内容更炸裂。 这…… 终究是她不懂，孤陋寡闻了。 看了几页，便退了出去，干脆直接搜索程前正在连载的这本小说的名字。 点开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开头看着很不错。 就这样，于莲看了十万字，代入感极强。 这水准，怪不得能开签售会。 只是这看着，看着后面的质量就慢慢的下滑…… “砰！”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程前居住的小区。 “谢谢你们，” 程前站到车边，“陪我跑这么一趟。”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有疑问，我们就得去解决。” 于莲摆摆手。 “那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局里了，后面有什么事再联系。” 后视镜里，程前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于莲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小说。 还好，坐在副驾驶没怎么晕车。 “你在看什么？” 汪海瞥了一眼于莲。 “这么入迷，一句话不说。” “是我不想说话吗？” 于莲没有抬眼，继续看着小说。 “还不是你们一个两个一声不吭，一整个苦大仇深的，程前我还能理解，毕竟他女朋友真的去世了。” 扭头，“你在干什么？还没发生的事，就开始担心这，担心那的，要是最后真的发生，本来只要承受一次的痛苦，不是要承受两次？” “……好像有点道理。” 于莲重新看回小说，看着看着，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个事？”她小声嘀咕。 “怎么了？” “这个程前……” “他怎么了？” “有点江郎才尽了。” “……嗯？什么意思？” “他这小说……” 于莲晃了晃手机。 “前面写的很精彩，慢慢的到后面越来越差，感觉像是墨水用完了。” “这个啊……”汪海说，“很正常。” “这……正常？” “对啊，这个叫烂尾，一般都是前面写的太过精彩。” “这还没到结尾呢，按照他上一本的字数，甚至还没到中间，就写的跟坨屎一样。” 说着，于莲点开章节评论，从第一条一直看到后面。 “不止我这么认为，他的读者粉丝，也是这么说的，骂的多少有点难听，不怪他不看评论，这要是看了，是根本写不下去的程度。” 不过，其中一个评论，于莲还挺赞成的。 这后面狗屎一样的内容，像是换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写。 难道是赚到钱了，找了枪手来写？ 这个事情，以前在闲聊的时候，听丽丽说过。 不过，就算有枪手，那也是知道大纲的，大致方向不会错。 但是，现在看的这本小说，像是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 “有些作者，可能只能写出一本质量非常高的书。” 回到队里，汪海将车子停下。 “也就是运气用完了，后面的书就不行了。” “……这样吗？” “好多人都这样，我可是老读者，看到的书不要太多，尤其是这个西红柿小说，我了解过，能火运气占一大部分。” 回到办公室，一下午都没什么事，于莲就把程前的前一本小说看完了。 不得不说，写的很好，非常好。 而正在连载的这一本，跟前一本比起来，可以说是见鬼了。 晚上，于莲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滋滋滋，滋滋滋……” “谁啊，这大晚上，打来电话？” 于莲自顾自的嘀嘀咕咕。 “不会这么晚，有什么突发的案子吧？” 她不想接，只想准时睡觉，但是震动声响个不停。 “唉……” 叹息一声，认命般走到书桌前，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 “……嗯？”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有些惊讶。 怎么会是她？ 这么晚，还打电话给自己，是有什么急事？ 按下接听键。 “喂，爱吃香菜的大母猴……” 顺嘴就说出ID名。 “不，不是，大姨，你这个点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大姨略带歉意的说。 “没事，不打扰，我们年轻习惯熬夜，这个点还没睡呢。” “我有事要说。” “……嗯，我听着呢，大姨。” “我……” “什么？！” 第131章 命运是不可改变？ “11月15日，一个名叫于时的男生会在房间里触电而亡。” 大姨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虽然不能确定是真的，但反过来，于莲也不能确定事情不会发生。 而且，大姨的上一个预言，是成真的。 如果这个于时的男生，真的会在房间，因为触电死亡。 那就说明，不是巧合，而是大姨真有这个，预知死亡的能力。 不等于莲开口说什么，就听听筒那边传来叹气声。 “怎么了？”于莲问。 沉默一会儿，大姨才再次开口说话。 “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呢？” “……啊？” 于莲有点不太明白，大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想说，即便告诉你们，报警后，该死的人，还是要死吗？ 是想说…… “你的意思是……命运是不可改变？” 于莲不确定的问。 “就算你提前告诉我们，这个叫于时的人会死，最后都没有办法救他？依旧是你说的这种方式死去？” “……嗯，是的。”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又干嘛在这个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件事，反正于时终归都是要死的，跟我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知道。” 于莲看不到电话那头大姨的脸，不过，通过说话的语气，可以想象的到，至少有无奈。 “但是，我还是想试试，我想或许，只是我不行，而你们警察能把人给救下来呢。” 跟死神抢人，他们是警察，不是上帝，更不是天王老子。 只是，他们的职责就是要救人，所以…… “这个于时住在什么地方？” 于莲问道。 不管信不信，不管成不成真，都得调查、关注一下，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人命。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只能梦到一个人死亡前的扬景，和这个人的姓名，而具体位置，有时画面里会出现一些标志性的标识，就能判断位置。” 顿了一下。 “但于时死前的画面看着是房间里，其他的，在没有什么辨识度高的标识。” 话落。 ……呃。 于莲有一种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感觉。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大姨打电话给于莲跟说，不亚于这个消息。 都知道，但是又怎样？ 充其量，提前知道了要死的人的姓名，怎么死的，死亡日期，位置在杭市，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于莲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们会想办法找找的，不过，不一定能找到。” 之后，她们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关了灯，躺在床上。 “今天是11月13日，距离大姨说的11月15日的死亡日期，还有两天。” “如果这个叫于时的男人真的会触电而亡，那么希望我们能在他死之前，找到他，让他去检修一下电路，应该就可以避免死亡。” “……” 又想了一会儿，于莲便陷入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 于莲来到办公室，把昨天晚上和大姨的通话内容，告知了汪海和李姐。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于莲看了一眼四周，“张队还没来上班啊？” “是啊。” 李姐回。 “他们家的事有些棘手，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哪怕是发生一些小事，对于他们都麻烦的要死。” “那这个预知死亡的事……” “就我们来处理好了。” “行，咱们的公安系统应该查到关于‘于时’的人吧？” 李姐点点头，“当然可以，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们国家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汪海接过话，“哪怕只是一个杭市，可能就是十几二十个于时。” “那有照片的吧？”于莲又问，“拿着这些都叫于时的人的照片去问大姨，不就知道了。” 这是她后来想到的，这样应该能迅速锁定，大姨说的要死的于时。 “照片有是有，就是可能几年没更新，和现在的样子，差的有点大。” “这不是问题，”于莲自信满满，“只要不是整容，还能变化到哪里去！” …… “大姨。” 于莲指着桌面上放着的平板，里面是他们查到的所有，叫于时，并且目前住在杭市的人的照片。 当得到所有叫于时的照片，于莲和汪海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姨的家。 其实，这个照片在网上发给大姨认，也是一样的。 但考虑到大姨，可能不太会用电子产品，于是，还是决定上门询问。 幸好，这两天队里没有什么案子，不然，就没有这么空了，还有可能会直接把这个案子先放到一边。 “你再看看呢，真的一个都不像吗？” 于莲还是自信的太早了，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变化能这么大。 大姨看了半天，愣是一张像的也没有看到。 无奈摇头，“不好意思，我帮不上你。” 帮不上忙，倒是挺会出难题的。 吐槽归吐槽。 “没事，我们在……”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敲门声。 “你今天约了人？”于莲看向门口，“那我们在这会不会，不太方便。” 说完，就准备起身。 “我没有约人。” 大姨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坐着。 “可能是工作人员，上门来问水的事，这几天，我们这的水，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股味道。” “……哦，这样。” “现在怎么办？”汪海问，“这要怎么查下去？” “问我？”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怎么知道！” 于莲耸耸肩，喝下一口茶。 “你没有头绪，我就能有？” “于时呢，我们就任他自生自灭？” “这话说的，‘任他自生自灭’的前提是，我们明确有办法救他，但是不去救。” “我们有这个前提吗？” 于莲自问自答。 “很显然没有嘛。他现在就跟每分每秒死去的人一样，我们只是刚巧知道他的死期而已。” “所以，我们……” “鬼知道，要怎么搞……欸，你怎么来了？” 于莲抬眼，看到和大姨一起进来的人，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还会碰上。 第132章 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程前小声说着。 “随便走走？” 别说于莲，在扬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说辞。 “这么凑巧，二三十公里的距离，你就走到了？” 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我起来是打算随便走走路，散散心。” 看着于莲和汪海严肃认真的面孔，程前忙解释，他怕自己说慢了，被带回警局询问。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大姨这里看看，所以就打车来了，真的，你们相信我！” “……哦，这样。” 于莲没再多问，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着，“到底是哪个于时啊，真是见鬼！” “于时？” 在于莲左前方刚坐下来的程前，听到于莲的嘀咕，不禁出声打断。 “你们找于时干嘛？” 话音刚落，于莲眼前一亮。 “你认识叫于时的人？” “……嗯，”程前点了点头，“我有个朋友，就叫于时，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你嘴里的于时。”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大姨梦里被杀的于时，就是程前的朋友于时？ 于莲将平板推到程前面前，你看看这些照片里，有没有你朋友。 翻看着照片，程前突然轻笑出声。 “怎么了？”于莲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程前连连摆手，“就是看到我朋友很古早的照片，没想到，这个照片你们都有……” 于莲低头看向程前正在看的照片。 “这都多少年前的照片了，你们警局，都不更新照片的吗？” 这个问题，于莲也很想问，侧头望向汪海。 “这个需要你本人更新身份证，我们公安系统这边才会同步更新。” 汪海解释。 “不过，更换身份一般是十年，所以很多照片都很老，除非这十年期间，身份证掉了，坏了，拍完新的身份证，就会更新。” “大姨，”于莲指着这张照片，“你再仔细看看，这个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梦里被杀的人。” “什么！” 闻言，程前惊呼出声。 “又有人死掉！” 有什么奇怪的，每时每刻都有人死掉。 “死掉的人还是我的朋友于时？！” “不一定是你认识的于时，可能只是叫于时的人，只是刚巧你朋友就叫这个名字，而且……” 这个梦也不一定会实现。 不过，当着大姨的面，咽回了这后面的话。 大姨又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照片，随后摇摇头。 “不像，完全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除了……” “除了什么？” “他们都是男的。” 好吧…… 于莲随即看了程前一眼，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就说是凑巧。” 谁知…… “等一下！” “干嘛？”于莲说，“还有什么问题？” 怎么回事？ 怎么一种，哪怕大姨梦里死去的人不是程前的朋友，他也一定要找出一点证据来，证明一定是他朋友的架势。 “看着这么老的照片没用，要看最新照片才行。” 程前忙从口袋里掏手机。 “时隔过年，人多少会有点变化，我能理解，但是再怎么改变，也不会变到面目全非吧？” 于莲不解。 “大姨怎么可能一点相像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你说的那是正常的。” 程前解锁手机，点开某信APP。 “还有不正常的情况？” “也不是不正常，就是……呃，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能有多特殊？ 接过程前的手机。 “……这，这，”于莲的眼睛不停的在手机和平板上来回瞟，“这是一个人？” 看着手机上的男子照片，很帅，和平板上的人，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毫无相干。 “你的于时，我的于时好像不一样啊。” 于莲接着说。 “你确定这是同一个人？” “不是，”汪海看完两张照片，说的煞有介事，“绝对不是一个人，要么就是手机上的照片p的太严重，可是……” 他不停的放大缩小照片。 “墙和地都没有p歪，也没有一点空间扭曲，难道……” 于莲刚想说，这图就不是p的呗。 没想到…… “哇，现在的p图软件，已经进化的这么牛逼了！毫无ps痕迹。” “不是。”程前反驳。 “不是什么？” “不是p的，这两张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之所以一点都不像，是因为……” “什么？” “他整容了。” “整容？”汪海疑惑，“不都是女生喜欢整容吗？怎么男生还……” “你怎么还歧视上了，”于莲说，“男生也有爱美的权利，女生也不一定都喜欢整容，我就很喜欢自己的妈生脸，从没想过要整容。” “好吧，我还是不理解，但是跟我没关系，我也很喜欢我自己的脸，虽然不比你的脸好看，但胜在有特色。” “于时也不是不满意自己的脸。” 程前说。 “是他喜欢一个女生，不过女生是个颜控，为了喜欢的女生看自己一眼，他就去泡菜国整了容。” “那他俩现在谈恋爱了？” “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女生说喜欢长得帅的，只是因为他长得丑，一个拒绝的借口。” “这还真是个悲剧，”于莲说，“不管怎么怎么说，至少收获了帅气的脸庞。” “女生和一个丑宅男谈恋爱，听说正在谈婚论嫁。” 没想到还有更悲伤的事。 “……哦，这个样子啊。” 于莲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就干巴巴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大姨，”她将手机递给大姨，“你再看看这张照片，看看跟你梦里的人像不像？” 不会这么倒霉吧。 没有爱情也就罢了，连命都要没了？ 果然，人在不走运的时候，就会一直倒霉。 “是他，梦里的人就是他！” 大姨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快速确认，语气有些激动。 “即将在11月15日触电死亡的人，就是他！” “确定？” “我不会看错的，就是他，你们快去救救他！” 大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于莲的胳膊。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 今天是11月14日，还有一天，如果死亡预言是真的，那于时，就还剩下一天的寿命。 “于时的家在哪？” 第133章 触电而亡 程前很快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在“嘟嘟”几下后，被接通。 “喂，于时你在哪？”程前问。 “公司。” “什么时间下班？” 程前从大学毕业就开始写小说，没有上过一天班，所以不太清楚，他们的上下班时间。 “不加班的话，六点下班，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程前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先上班，下班跟我说一声，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有事说，非常重要。” “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电话里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等你下班当面说，会比较好。” 说着，想到什么。 “哦，对了，除了我，还有……” 扫视了于莲和汪海一眼。 “另外三位朋友，会跟我一起。” 他没有直接说是跟警察一起，主要是怕于时在上班的时候，想东想西。 “朋友？”于时疑惑，“我认识吗？不对啊，要是我认识的人，你肯定直接说名字了，难道……” 顿了一下。 “你最近新认识了朋友？男的女的，不错啊，程前，女朋友刚去世，就认识到新的朋友。” 由于手机是开扩音的，这句话被于莲他们都听到了。 第一感觉，于时一点不尊重死去的程前的女朋友。 还有，就是这个人不咋行，一般不能深交。 而程前，此刻，脸上只剩下尴尬。 “哎呀，等见面之后，你就知道了。” “好的，好的，那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 “我……他，”程前对着三人急急的解释起来，“我们……” 最后，他看向汪海，像是在寻求共鸣。 “你应该知道的吧，男人之间都是这么聊天的，就是随口说说。” “你们的恶趣味，别带上我。” 汪海嫌弃的皱眉。 “我可不跟朋友这样说话，一点都不尊重人。” 程前讪笑着，不再接话。 “大姨。”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过了一会儿，于莲想了一下说。 “等下，你能跟我们一起去见一见于时，然后到他家看看吗？” 转念一想，又说： “当然，不去也没有关系，毕竟要是这个死亡预言真的会发生，那么，说实话，谁去好像都没有用，要是不会发生，更没有去的必要。” 不过，大姨没有拒绝。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看看这个人，我也想帮一下忙，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距离于时下班的时间还早的很，于莲他们先出门吃了午饭，顺便让同事，查了一下他的资料。 一毕业，就在一家网络科技公司上班，一直到今天。 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你和于时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车里，于莲扭头看向坐在后座的程前。 “我们啊，从小学就认识，初中，高中也都在一个学校，除了大学不在一个学校，不过，我们都是在杭市上大学的。” “你跟你女朋友呢？” “……什么？” “谈了多久的恋爱？” “两年多了，快三年。” “那还挺久的。” “是的，”程前的声音低落下来，“本来我们打算年底订婚，明年的春天结婚，唉……” “节哀……大姨，你怎么了？” 看到坐在程前左侧的大姨，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身体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大姨愣了一下，才回答，“没有大问题，就是有点晕车。” “晕车？早说啊，”于莲说着，从自己的保温杯，倒出一小杯冰可乐，“你喝喝，冰可乐可以缓解晕车。” 接过可乐，大姨笑着说，“小姑娘，你也晕车。” “是啊，每次坐车，都受不了，这个喝冰可乐的方法，还是在网上看到的，我感觉还挺有效果的。” 半小时后。 他们来到于时所在的公司大厦的楼下，时间是五点五十。 “我发个消息给于时，告诉他我们在哪。” 他们走进大厦里的奶茶店，点了几杯奶茶后，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等于时。 “他说他六点准时下班。” 奶茶端上来时，于时刚好走进奶茶店。 在见到于莲，汪海，还有大姨跟程前坐在一起，下意识停下脚步。 “过来啊，于时，愣在那里干嘛？”程前挥手喊他。 于时迟疑着缓慢走了过来。 “你们是警察？”他问。 “是的。”于莲和汪海掏出证件给于时看。 “找我干嘛？我可没犯法……” 程前拼命朝他眨眼，但是没用。 “都是你情我愿的。” 哦豁，还有意外收获。 “是不是你情我愿的，到时候问问就清楚了，不过，今天来找你，不是你因为这事。” “还有其他事？我……” 程前怕他说多错多，直接打断他的话，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别你了，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你快要死了。”程前说。 于时不可置信，“pc现在是死刑了。” 很好，都不用开口问了，就自己招了。 程前则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不是说这种小事的时候。” 程前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犯了什么大事？” 听到程前的话，下一秒于时就慌张了起来。 “没犯大事……” 于时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 “但，还不如犯了大事呢。” “什么意思？” “犯大事，至少你还能活着，而你……” “马上就要死了？”于时不确定的问，又直起身子，“不可能，你们还能知道我的死期不成。” 他们没有说话，全都眼神严肃的盯着于时。 一开始，于时并没有在意，一分钟，两分钟…… 没有一个笑着说出“骗你的”这三个字时，他意识事情不太对。 于时咽了口口水，然后俯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前跟于时说了大姨的死亡预知梦。 “我会死在家里？” 程前点头。 “触电而亡。” 程前还是点头。 “不可能，绝对可能！” 于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姨。 “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还搞什么封建迷信，有证据吗？能证明你做的梦会成真的证据，有吗？” 第134章 噩梦真的会实现吗？ 不过，这很正常，任谁听到自己明天就要死亡的消息，都会不相信，恐惧，害怕，生气。 回答于时的不是大姨，而是程前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西红柿小说，点开那条预告他女朋友王莎莎的死亡评论。 “这，这是……”于时一开始，没有搞懂是什么意思，在程前眼神的示意下，他又认真看了一遍。 “啊！” 他惊叫一声。 “什，什么？” 不可置信的盯着评论下方的时间。 “这怎么可能？” 于时猛然扭头，看着大姨，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爱吃香菜的大母猴是你？！” 大姨点点头。 “是我，这条评论也是在我梦到他……” 瞥了一眼程前。 “女朋友死亡之后，留下来的，可惜……” 眼眸暗沉下来。 “最后还是死了，唉……命就是命，非人力所能改变。” 话落。 “咔哒”一声。 于时手里的奶茶，从他手里掉落，摔在地上，溅到他的小白鞋上，但他却浑然不觉。 “也不一定啦。” 于莲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于时，出声安慰。 “王莎莎的死亡，可能只是因为没有看到评论，要是当初能在她死亡之前看到评论，或许现在她也是正在喝奶茶中的一员。” 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程前。 于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话，虽然说出来感觉是在戳程前的心窝子，但实在是没办法。 不管怎么说，都得先顾上还活着的人。 总不能，什么都不说，让于时在不安和惶恐中吓死吧。 虽然刚才这话，对程前来说，确实不太好。 “你的情况比王莎莎好很多，”于莲接着说，“我至少知道你明天……呃，要出事，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出事，这样我们避免掉。” “避免，怎么避免？”于时的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你这两天不回家，不就行了，顺利苟到后天，不就不会死了。” 于莲说着，望向大姨。 “这种方法可以吗？” 大姨摇摇头。 “不可以啊，一定要回家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说的这种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啊？” “以前，我把梦到的死亡预知，告诉当事人时，他们全都不相信，没有想过改变命运，所以，我不知道你的方法会不会成功。” “原来如此，”于莲点点头，“那就试试呗，反正眼下也还没有更好的方法，你觉得呢，于时？” 一时间，他们的眼睛，全都看向于时。 于时苦笑，“我有的选择吗？”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于时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三间房。 于莲和大姨一间。 程前和于时一间。 汪海自己一间。 一共订了两晚。 收拾完后，他们又一起外出吃了晚饭，除了大姨。 “大姨，你真的不出去吃晚饭吗？”于莲问道。 “不吃了，晕车的症状，还有点没有缓过来，我就在房间里休息好了。” “我给你打包一点吃的回来？” “不用，我没什么胃口，等迟一点，如果肚子饿了，我点外卖吃就行。” “好的，那你在酒店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吃饭了。” 于莲很理解晕车的痛苦，这些天一直在坐车，全靠晕车药，还有冰可乐撑着。 不然，她的症状，估计比大姨还要严重。 四人在酒店对面的商扬里吃了饭，由于于时没什么心情，他们吃的很快。 没办法，谁在听到自己快要死了，估计都会寝食难安。 “一定会没事的，”程前轻轻的拍了拍于时的肩膀，“我们已经做了防范措施。” 对了，于时出来吃饭之前，还是有点不放心。 就在某同城软件上，叫了一个电工师傅，到酒店检查了一下他和程前住的酒店房间里的电路。 完全没有问题。 “莎莎的死亡，是我的问题，没有看评论，”程前仍旧每时每刻的悔恨着自己，“而你……不一样。” 于时没有一点心情安慰，程前失去女朋友的痛苦，有可能明天，他就要去见王莎莎了。 “……希望如此。”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于时和程前的房间门口。 “有事就马上来找我们，”于莲叮嘱，“不，是觉得有异常的地方，就必须要来跟我们说。” “好的，知道了。”程前点头应和。 “你说会出事吗？”酒店走廊上，汪海问。 于莲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命不该绝，可能明天就得死，也有可能大姨的噩梦，就只是噩梦。” 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前。 “等等啊，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咦~还突然文艺上了。”汪海斜眼看着于莲。 “滚！” 房门在汪海面前关上。 于莲很困，但怎么都睡不着，倒是大姨到点就睡着了，还有轻微的鼾声。 黑暗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23：58：00 还有两分钟，就到了于时的死亡二十四小时。 侧头，望向旁边床上的大姨。 噩梦真的会实现吗？ 其实，于莲的心里，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大姨的死亡预言，总感觉…… 虽然她自己也有系统，大姨有预知死亡的能力，也不足为奇。 不过……嗯，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摇摇头。 再次看向时间。 23：59：57 还有三秒，就进入新的一天。 23：59：58 23：59：59 00：00：00 00：00：01 暂时风平浪静。 只是，还有二十三个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九秒。 思绪纷繁，于莲就这样想着，进入梦乡。 不知道谁了多久，突然，于莲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剧烈摇晃着。 还伴随着，模糊的喊叫声。 “于莲，于莲……” 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大姨焦急，慌张的脸庞。 于莲瞬间清醒，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隐隐的，还听到旁边房间传来的动静，以及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 “于时……” “他出事了？” 大姨点头。 “他触电了？” 大姨还是点头。 “他被电死了？” 大姨闭上眼睛…… 第135章 死神来了 汪海正在里面查看情况。 “怎么样？”于莲站在墙边，双手抱臂的靠着。 “已经没有呼吸，初步判断，于时是触电导致的死亡。” 汪海仔细的上下检查着，于时那死不瞑目，还有些死亡来临前，整个脸庞产生着惊恐的尸体。 “具体什么死因，还得等法医尸检过后，才能确认。” 于莲转身，看向始终站在房间门口，不肯走进房间的大姨。 “命果然是不可改变的，命果然是不可改变的……” 她嘴巴张张合合，嘴里不停的，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 这根本不叫死亡预知，应该叫死神来了更贴切。 让你死的时候，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该死，都得死。 大姨难道是死神，在人间的代理人？ 走到大姨身边，于莲开口，“不是你的问题，是……” 看向浴室方向。 “是他的命就这样，我们尽力了，但我们无能为力。”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安慰到大姨。 于莲先将大姨扶回酒店房间里。 “你休息一下，等下，我再来找你。” 说完，关上房间门，回到程前和于时住的房间。 程前坐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已经做好准备，明明已经从家里出来，明明已经找过电工检查过房间的电路，明明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怎么……” 他双手捂脸。 “还是被电死了。” 于莲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女朋友去世没几天，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又紧跟着出事，换谁都接受不了。 思索了一会儿，于莲安慰道，“往好处想……” 程前抬起头，“这……怎么往好处想？” 她怎么知道？ 安慰人不都是这么开头的吗？ 那不然说啥？ 往坏处想？ 还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这些还不如她刚说的呢。 “……呃，”于莲又想了一下，“换个角度来看，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因为自己没有看到大姨在你小说底下的留言，而导致没能救女朋友？” 程前点点头。 “那现在不用在心里责怪自己了。” “……啊？” “就于时的死亡来看，就算你早就看到大姨的评论，结果或许也跟于时的结果一样，你的女朋友依旧躲不过死亡。”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看程前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好在，这时。 一个男人拎着工具箱走了进来。 是他们吃晚饭前，在某同城找来，检查电路的电工。 “你们这么晚还要检查电路？怎么还是这个房间？”男人不确定的问，“我看到楼下停了警车，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于莲回答，“我们需要你再次检查一下电路，尤其是浴室里面，不过你稍等一下。” 说着，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现在这个房间的浴室里，因为触电，死了一个人。” “什么？！”男人惊呼，“不可能，我检查过，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电路，都没有一点问题，怎么可能会有人触电死亡。” “这不重要，结果就是死了人，”于莲朝着房间里面指了一下，“你先去那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一下，等把尸体抬走之后，你再做检查。” 随后，在程前面前坐下。 “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必须要做笔录。” “……嗯，我知道，你问吧。”程前抬眼，双眼无神的看着于莲。 “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晚饭吃完，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就躺在床上聊天，我看出于时很焦躁，想着跟他说话，稍稍缓解一下。” “不过，主要都是我在说，他只是时不时的，心不在焉的附和着我两句。” “于是，说到后面，越说越没劲，就说早点睡觉休息，这样时间比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过的快点。” 确实。 普通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于时的眼睛属于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有点冷，不容易出汗，一天不洗澡应该没事，我也不习惯在酒店洗澡，所以就没有洗。” “于时不同，他有洁癖，即便在寒冬腊月，也是要天天洗澡的。” “他在进入浴室后，我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大概过了五十多分钟，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看向旁边于时睡的床，没有人，也没有睡过的痕迹。” “之前聊天，我们是坐在沙发上的。” 这样…… 怪不得，于时睡得床上的被子都没有掀开过。 “我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进入浴室已经过去这么久，而且浴室里的水声还哗哗的响着。” “瞬间，我就意识到不对，立马下床查看，然后就看到……” 于时死在浴室里。 在询问的功夫，于时的尸体被抬出房间去。 于莲对电工师傅说，“你去检查一下里面的电路吧。” 说完，见电工没动，“怎么了？……你怕。” 电工师傅点点头，“这刚死人，我，我……” “别，我我我了，找人跟你一起，”于莲转头对出来刚坐下的汪海说，“别光坐着了，陪师傅一起进去。” “什么叫光坐着！”汪海无语，“我才坐下好吗？你怎么不去？” “男的阳气重，你们两一起进去，就有双倍阳刚，这样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我也想去……” 个屁，她不想去，感觉有点邪门，有点怕的。 电工师傅也怕。 难道要两人进去后，抱在一起害怕？ “我不正在问当时的情况嘛，没有空。” 汪海和电工师傅又进入浴室。 “还有什么想问的？”程前说。 没有要问的，都是借口。 “问肯定是还要问的，不过，问题太多，得等我过滤一下再问。” “……哦，这样。” “……嗯，就是这样。” “不会是害怕进浴室吧？” “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二十分钟后。 他们从浴室里出来，电工师傅一脸愁容。 “怎么回事？”于莲迫不及待的问道，“干嘛这副表情？里面电路有没有问题？” 沉默片刻。 电工师傅缓缓开口，“见鬼。” 什么东西？ 见什么鬼？ 第136章 这里邪门的很 电工师傅脸色很不好的回答。 “电路没有一点问题。” “……啊？你确定？” 那人怎么会被电死？ 难道不是触电而亡，而是什么其他原因，只是表面上看着像是触电。 想到这，于莲看向左手边的这堵墙。 墙的另一边，就是她和大姨住的房间。 大姨的死亡预告出现意外？ 电工师傅点点头，语气肯定的说： “真的，和我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一样，我可是干了十年的老电工，如果浴室里电路有问题，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发现。” 话落。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片刻后。 电工师傅再次开口，“既然已经检查完，我现在能走了吗？” 他说着，神情有些害怕，眼睛不停的张望着四周。 “总感觉这里瘆得慌，浑身不舒服。” “现在可以走……” 于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电工师傅，拎着工具箱飞快的消失的房间里。 “至于吗？”汪海看着门口，“还真能有鬼不成，你说是吧，于莲？” 于莲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说话啊，于莲！” 依旧寂静无声。 汪海皱着眉转身，却见于莲刚才站着的位置上，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 他在原地转了一圈，视线最后定格在房门口。 “大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邪门的很。” “欸！” 闻言，汪海追了出去。 “你干嘛呢，于莲。” “回家，都这个点了，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看着于莲矫健的身姿，汪海大跨步追了上去。 电梯口。 “你在怕什么？”汪海皱眉看着于莲。 “没有怕啊。” 于莲没有看汪海，而是盯着电梯按键上面的楼层显示。 “你不要污蔑我，我就是着急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么棘手的案子，不得有饱满的精神。” “那你干嘛……” “你这么闲，一点都不困，就把大姨送回去。” “你就是怕鬼。”汪海不依不饶。 “这话说的，我这叫尊重，”于莲耸耸肩，“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老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还是太年轻了。” “……啊？这跟我年龄有什么关系？” “子只是不说，没说没有啊。” 于莲说的一本正经，随后接起电话。 “喂，你好，对，我在这个酒店门口，穿着一身黑……哦哦，你已经到路口了是吗？……好的，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 “程前，你能自己打车回家吧？”于莲问。 程前耷拉着脑袋，无力的点点头。 “大姨，”于莲又看向她，“让汪海送你回家，他顺路。” 然后扭头，还没来的及说话，接触到汪海的眼神，好似在说，“我，顺路？你认真的？” “他的车子，东南西北都顺路，不用跟他客气。” “怎么就东南西北都顺路。”汪海咬着牙，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于莲同样小声回复，“为人民服务嘛。” “你为什么不……” “我是外包，还有我没有驾照，最重要的是，我没有钱买车子。” 离开前，于莲把自己手上的两瓶可乐，塞了一瓶给阿姨。 这是她出来前，在酒店大堂的自动贩卖机里买的。 至于晕车药，她早上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只有一片，在来的路上已经吃完了。 就连于莲自己，都没的吃。 “砰！” 于莲上了网约车，坐在后座。 跟司机大叔确认完信息后，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想着今天晚上的事。 于时在酒店浴室触电而死。 是真的触电？ 看着尸体的皮肤表面，很显然是符合触电的特征的。 可是…… 刚刚电工师傅也说了，浴室里的电路是正常的，不存在触电的问题。 就像电工师傅说的，“见鬼！” 是真有鬼，还是只是语气词。 希望是后者。 毕竟，她都有系统，那么这个世界有鬼怪，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半个小时后。 于莲回到房间，没有多余的思绪，扑在床上，沉沉睡去。 没有办法，四个小时后，还得起床上班。 而且，与其这么胡乱的猜想着，不如等着尸检报告，来的靠谱。 第二天，于莲一早来到办公室，没想到汪海来的比她还早，已经在坐在位置上，翻看着资料。 “你都不睡觉的？” 于莲一边放下斜挎包，一边问。 “不怕猝死。” “睡得啊，”汪海从资料里抬起眼，“不过，我是睡在办公室的，这样会比较方便。” “……好吧，你可太敬业了。” “我笨啊，不像你这么聪明，只能勤能补拙，对了……来看看。” 晃了晃手中的资料。 “于时的尸检报告，法医熬夜给出的。” “接过报告，看下来，死因是触电而亡。” 两人对视一眼，想法都是一样的。 电工给出的检查结果是，电路没有问题。 法医给出的尸检报告是，于时触电而死。 这是两个互相矛盾的事，怎么就联系在一起了呢？ 真是让于莲头大。 “你怎么想？”汪海歪头。 于莲摇了摇头。 “不知道，咱们单位的法医，给出的报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你的意思……电工师傅有问题？”汪海不确定的问。 “我可没这么说。”于莲反驳。 “可是，你这话，不就是这意思吗？” “谁说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检测的电工师傅，技术不好，所以，我们再找一个电工去检查一下看看。” “那为什么不让咱们的法医，也重新尸检一遍。” “你去说。” 汪海被于莲盯着，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想到，脾气臭到爆的法医，连忙拿起手机。 “我找电工。” 一小时后。 酒店，程前和于时当晚住的房间浴室。 “这个电路，没有问题。”年轻的小伙，在认真检查完后，说道。 “真的，你确定，没有问题？” 或许是于莲的口气太过严肃，给小伙吓到了，他又说： “可能是我学艺不精，我找我的师傅来看看，他很厉害，从不出错。” 又过了三十分钟。 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工具箱，出现在于莲和汪海的面前。 “好巧啊，又看见你了。”于莲有些尴尬的开口。 第137章 这么诡异？ 电工师傅脸色不是很好的问。 “没有，怎么会，就是做一个分组实验而已。” 于莲的脑袋飞快转动着。 “师傅，你们认识啊？” 年轻的电工师傅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徘徊着。 “不熟。”电工师傅没好气的说。 “师傅，我检查了这个浴室的电路，没有问题。” 年轻的电工师傅直奔主题。 “但他们非要我找出一点问题来，我想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就打电话让你来看看。” 电工师傅看都没看浴室一眼。 “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电路就是没有一点问题。” “还好，还好。” 年轻的电工师傅语气轻松。 “没给你丢脸，吓死我了！” 年轻的电工师傅手机上又来一单新活，很快离开。 只剩下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 “你们到底要找什么？”电工师傅十分不解，“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你们一副，非要找出一点电路问题，才肯罢休。” 于莲也是很无奈。 找出电路问题，至少还是物理问题。 要是找不到，那就涉及玄学方面了。 轻叹一口气，于莲缓缓开口。 “今天凌晨，在这间浴室里洗澡的一个人，触电死亡……” “不可能，电路没有问题！” “我知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检查说，电路没问题，法医的尸检报告说是触电死亡。” “虽然有些矛盾的，但问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确实死在了浴室里。” “我们是不是得慎重，多找几个电工，来看看。” 不然，不就是见鬼了！ 不过，于莲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听了于莲的话，电工师傅理解的点点头。 “可是，这里真的没有电路问题，我敢打包票，就算你把咱们杭市的所有电工都找来，结果都跟我说的一样。” 这个于莲是相信了，只是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案，这么诡异？ 其他同事也彻底检查了浴室，里面只有于时的指纹，与活动痕迹。 甚至连跟他同一个屋子的程前，都只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据程前说，他在酒店房间里，没有去过浴室。 本来他是准备在于时洗完澡，去上厕所。 后来，模模糊糊中睡着了，直到意识到不对，才第一次进入浴室，留下痕迹。 初步排除，于时被他杀的可能性。 就是被电死的。 这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浴室里的电路没有问题，于时当时正在花洒下洗澡。 所以，他是怎么电死的？ “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电工师傅又说，“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哪是他们无能为力，于莲也是。 “那我先走了。” 电工师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酒店。 “这个案子，估计要按意外身亡结案。”汪海关上酒店房间的门。 两人走在走廊上 “应该吧。”于莲回答。 “要不要打电话，跟张队说说，可能他有别的看法。” 没等于莲说话，他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接通。 看来张栋，最近真是忙的焦头烂额，以往电话都会很快接通，就像手机随时挂在耳边。 “喂，张队，我们这里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汪海将大姨，程前女朋友，以及于时这三个人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于莲没有听到那边的回答。 因为在公共扬合，开外放不好。 不过，看汪海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应该是维持着他们现在的看法。 于莲突然想到，大姨那天晚上打电话给自己说的话，发现他们好像理解错了一件事。 大姨说的是： 【11月15日，一个名叫于时的男生会在房间里触电而亡。】 她从来没有说过，于时是在自己家的房间里触电死亡。 而于莲下意识觉得，于时是待在家里触电。 所以，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大姨说的房间，是所有房间，不是单指于时自己的房间。 真的是这样吗？ 于莲不确定。 但是，如果能早一点想到这一层，让于时一直待在户外，会不会就不是现在的结果。 这无从得知。 “于莲，于莲……” 汪海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还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怎么了？” 于莲收回思绪。 “发什么呆呢？” 汪海将手机递给她。 “张队有话要跟你说。” “跟我，有话说？什么话？”于莲下意识说出口。 “怎么知道，赶紧接电话。” “……哦哦，”于莲将手机放到耳边，“喂，张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 “这不是你的风格，从不闲聊。” “确实有点私事……” 我就知道，于莲想。 “想请你帮忙。” “私事啊？” “对。” “私事，我可是要……” 于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栋打断。 “我付钱，具体多少，到时候等你们这个案子结束后，面谈。” “好的，好的。”于莲喜笑颜开。 “狗腿子。”电话挂断后，汪海嫌弃。 “是啊，我就是狗腿子，不过，是光荣的人民币的狗腿子。” “我和它感情深厚，并且我有分离焦虑症，无法与人民币长久的分开。” “你们这种大少爷，哪懂人间疾苦。” “等你经历过房东催房租，而你的卡里余额还差两三百块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你有多爱人民币，恨不得晚上都抱着它睡觉。”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至于说这一大通吗？” “至于啊，怎么不至于，你的眼神早就透出千言万语……回去吧。” 晚上下班，回到房间，随便吃了几口外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躺在床上。 由于前一天晚上只睡了几个小时，于莲只玩了一会儿手机，眼睛就困得睁不开。 就在她放下手机，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的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还伴随着震动声。 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千万不要是…… “大姨……” 于莲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姓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最怕大姨打电话，尤其是晚上。 即便如此，还是按下接通键。 “喂，大姨，这个点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138章 死于火灾 现在除了这个，于莲很难想到，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大晚上打电话。 “不是。”大姨轻声回答。 闻言，于莲呼出一口气，终于不是跟死人有关的事了。 再死人，就要承受不住了。 谁知这口气还没有呼到底，就听见一个更不想听到的话。 “不是一个人，会有五个人，在11月20日，在ktv里聚会时，死于火灾。” “什么！” 大姨的话音刚落，于莲就紧跟着惊呼出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会有五个人死亡！”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缓慢开口确认。 “是的，有五个人会死亡，我刚刚睡觉的时候，梦到的。” 听到这话，于莲顾不上睡觉，也顾不上时间，更等不到明天，开始在衣柜里找衣服换。 大姨梦里的画面，已经有两次，准确无误的实现。 所以，这第三次，更不能放任不管。 这可是五个人，虽然不管几个人，都得要尽力拯救，但这次如果出事，影响会有点大的吧。 今天是11月17日，算上二十号那天，也就剩下四天，而且，此时此刻的时间，快要走到十八号，严格来说也就三天。 十分钟后。 于莲坐在网约车上，直奔大姨的住所，得尽快找到这五个人，让他们不要去ktv。 还有…… “喂，汪海。”于莲急切的打电话给他。 “喂，”汪海的声音有些迷蒙，还没睡醒，不过，习惯早于他的脑子开口，“你好！” “好个大头鬼，赶紧起来！”于莲吼道，把开车的大叔吓一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道完歉，又对电话那头的汪海说，“快点起床，我没跟你开玩笑，有非常紧急的情况，速度！” 汪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于莲的口气中，能够听出来，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于莲随即听到起床的声音。 “到底什么事？”汪海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电话里，不方便说。” 于莲看了一眼司机，这种事肯定不能被他听到，不然要是被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 “你赶紧开车去大姨家，我已经在路上。” “大姨？” 随即汪海的声音陡然提高。 “我靠，不会是……” 于莲没有等他说完，而干脆打断他的话回复，“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挂断电话后，于莲看向窗外。 得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尽快找到大姨梦中的五个人，让他们呆在安全的地方。 只是，有所谓安全的地方吗？ 之前明明已经找到于时，把他带到酒店，还请电工师傅检查房间的电路，但他还是触电而亡。 此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于莲。 这次，也会出现这种事吗？ 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于莲不知道。 但是…… 她知道，得在事情没有发生前，努力改变。 “砰砰砰！” 敲响大姨家的门。 门很快打开，像是时刻在等着于莲的到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看见门后的大姨，于莲率先开口道歉。 “没事，”大姨将于莲请了进去，“做完这个梦之后，怎么都睡不着，你来了也好，省得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大姨，能给我泡一杯茶吗？” 坐下后，于莲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让别人给自己泡茶。 没办法，她实在太困了，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就算再怎么年轻，说实话，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咕噜咕噜……” 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声音。 “大姨，你说说，这五个人叫什么名字？” 大姨没有说话，而是起身，走进房间，又很快走出来，手上这一张纸条。 “我从梦里醒来，就找来笔和纸，记下了这五个名字。” 接过纸条，打开，小声读出上面的名字，“张子玉，王倩，李峰，赵晴，王云。” 于莲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过了很久才接通。 “喂，张哥。” “喂……”对面困倦的男声传来。 “是我，于莲。” “……哦，是你啊。” 老张的哈欠一个接一个。 于莲听到，也跟着不停的打哈欠。 电话那边听动静，像是将手机拿离耳朵，应该是在时间。 “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急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需要你查五个人的信息给我，照片也要。”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稍微等一下，我现在也不在局里。” “没事，没事，你查到马上发给我，谢谢！麻烦了。” 等待的过程中，于莲喝了一杯接一杯的茶，还向大姨问了一下梦里的扬景。 五个人，三女两男，看着也就跟于莲他们刚毕业的大学生差不多大。 他们在唱歌，在喝酒，在狂欢，在他们玩的最起劲的时候，突然着起火来。 他们想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包厢的门怎么都打不开，最后五人被活活烧死。 光是在脑海中想一想，于莲就感觉到绝望无比。 “你有看到ktv的名字吗？” 不管怎样，都得找到这个ktv，提醒他们要注意防火。 不然，即便这五个人运气好，能顺利救下来。 那这种火灾隐患，也有很大概率烧死其他人。 大姨闭眼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记得全名，只看到两个字。” “哪两个字？” 一般ktv名字都不长，能知道两个字，多半能很快锁定。 “会所。” “什么？”于莲以为听错了。 “会所，”大姨说着，还点点头，“我看到就是这两个字……你笑什么？” 看着于莲，她的眉头微微蹙起。 笑什么？ 哈哈哈…… 还能笑什么？ 因为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会所，这两个字，不亚于去药店问店员，我想买个药。 店员：“你好，要买什么药？” 你：“我记不太清，就记得两个字。” 店员：“哪两个字？” 你：“胶囊。” 药店里有多少胶囊，杭市就有多少会所。 要不是大姨已经过了恶作剧的年龄，还有面相很朴素，于莲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耍自己。 就在这时。 “砰！” “砰砰！” 敲门声响起。 于莲主动起身开门，刚好可以岔开话题，不用解释她为什么笑。 第139章 怎么会这样？ 看着门外的汪海，于莲说。 “茶都热了凉，凉了热，喝了一杯接一杯，你才姗姗到来。” “我可是在不超速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来的！” 汪海心有不服的反驳。 于莲也不是真的在怪他来的太迟，只是纯属的没话找话，谁让她刚才笑了，还说不出为什么笑。 “坐吧。” 大姨给汪海倒了一杯热茶，已经是初冬，气温很低。 即便是开车，也容易冷到。 于莲将大姨给她看的写着名字的纸条，递给汪海。 “这是马上就要死的名单？” 汪海看着上面的名字，眉头微蹙。 “有五个，这不是小事。” 于莲赞同的点了一下头，“所以，我都等不到明天，就连夜赶了过来。” “这五个人，什么时间，在哪里，哪一种死法？”汪海紧接着问。 “11月20日，ktv聚会，死于火灾。” “哪个ktv，它的名字，”汪海扭头，“大姨，你有看到吗？” 于莲代替大姨回答，“有……” “那就好，还能组织相关人员，去这个ktv进行消防检查一遍，排除隐情……” 说到这，汪海突然闭了嘴。 于莲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此时此刻，她也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真的能防范于未然吗？ 如果真的可以，于时就不会死。 在于时触电死亡以前，他们也是做了万全之策，到头来不还是防不胜防。 不过，就像于莲想的，不管如何，其他人都能说不行，但是他们不行，他们得尽力去干才行。 “大姨只在梦里看到两个字。” “两个字，也没事，肯定也能找到这家ktv，是吧？”汪海反问。 于莲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又想笑，还好，最后憋住了。 “到底是哪两个字，很生僻？”汪海追问。 “生僻就好了，生僻说明用的人少，目标能很快锁定。” “那就是很大众，没关系。” “大众也没问题，一家家排查，总能找到。” 汪海听着于莲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不生僻，又不大众。 “到底是哪两个字？” “会所。” “然后呢？什么会所？” “就是会所这两个字。” 闻言，汪海张开的嘴，很快闭上，咬了咬嘴唇，最后…… “就这样？” “就这样。” 下一秒。 汪海和于莲听到这两字的反应一样，笑了一下。 大姨见状，眉头皱的更深。 “不是的，大姨，我不是想笑……” 汪海解释。 后半句原本是，“就是没忍住”，说出口的是： “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才笑的。” 说完，汪海的脸立刻紧绷起来，对着于莲： “他们五个人的信息……” “还在查，看到名字的时候，我就打电话给张哥，让他帮忙查了，等一下，估计就能有消息。” 他们又等了二十分钟。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是老张发来的文件。 里面是所有叫这五个人的名字的信息。 坐到大姨身边，打开文档，和一一确认。 虽然人数资料，比认于时时多不少，但是好在没有人整容。 没有花多少时间，大姨就认出第一个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看着认出的五人照片，脑子里闪电般闪过一个想法。 于是…… 于莲拍下这五个人的照片，发给程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前两个被大姨梦见死亡的人都跟程前有关系，不是朋友，就是对象。 有可能这五个人，是程前的朋友。 如果真是这样…… 于莲用余光望向身旁的大姨。 只见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没想要立马回复的，没想到这个点程前还没有睡觉。 只是，不知道手机那头的程前，在想什么，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 正当于莲准备跟汪海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谁啊，”于莲小声嘀咕着从桌上拿起手机，“这么晚不睡觉？” 看见来电人后…… 原来半天不发消息，是要打电话啊。 “喂，程前。” “喂，”程前的语气有些沉闷，“你发我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没有特别的意思，”于莲回，“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他们，或者认识五人中的个别人。” 沉默了一会儿，于莲都以为程前那边是不是因为信号不好，挂断了电话。 刚要将手机从耳朵边拿过来看看，程前的声音再次传来。 “认识，照片里的每个人，我都认识，我们是在读大学时，由于兴趣相投，加入同一个社团后，认识的。” 话落，于莲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为什么大姨最近关于死亡的噩梦，都是跟程前认识的人有关系？ “他们有什么事吗？”程前问道。 “现在没什么事。” “什么意思？”程前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他们后面会出事？是这样吗？” 于莲张开嘴，还没有说出一个字，程前又自顾自说起来，听语气，情绪降到谷底。 程前不确定的开口询问，“是大姨梦到他们的死亡？” 于莲点完头，才意识到，程前在电话那头，根本看不到她的举动。 “是的。”她又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程前的情绪有些崩溃，不停的大吼大叫着。 “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的……” “你还好吧？”于莲语气干瘪的问。 “不好，非常不好！” “……啊？” 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其他人不管发生什么，在别人询问的时候，一般都会回答“没事，没事”。 程前这么直接，搞得于莲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程前又忽然安静下来。 “那你……” “你在哪？”程前的情绪冷静下来。 “在大姨家。” “等我，我马上打车过来。” 话音刚落。 于莲就听见那边大力的开门关门声。 比我还要着急，于莲想。 好像也是应该着急的，毕竟这次死亡预告又是和他有一点关系。 于莲又一次偷偷看向大姨，然后，低头发了一条消息给程前。 “除去签售会以外，你以前还有没有见过大姨？” 第140章 戳人伤口 【我仔细想了一下，没有见过，甚至大姨说的签售会，我都没有一点印象……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随口问问。】 等待程前到来的时间里，三个人没什么话说，也不是三个人，于莲和汪海，总是能天南海北的瞎扯起来。 不过，有大姨在，不像在李姐面前放的开，所以，就变成现在这个，快赶上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大姨。” 无聊的看了一圈，于莲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右前方的柜子的记录本上。 “我可以再看看那个记录本吗？” “……嗯，什么？”对于她的突然开口，大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于莲抬手指向柜子，“就是记录着你梦到死亡预告之后，发生的事情的本子。” “……哦，这个啊，当然可以。” 怔愣一瞬后，大姨起身走到柜子面前，拿起记录本，走回到桌前，将本子递给于莲。 她一边重新坐下，一边笑着问，“怎么想着看这个？” “程前没有这么快到。” 翻开本子，低头看上面的内容。 “反正坐着也没有事情，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干呗。” 见状，汪海也凑到于莲身边，看向记录本。 “你凑这么近干嘛？” “我没事，也想看看。” “头这么大，光都被你挡住了，还看个屁啊！” 汪海干笑两声，起身从于莲的左侧，坐到右侧，“这下总行了吧。” 吵嚷过后，安静下来，只剩下厨房里传出来的“咕噜咕噜”烧水声。 空气冷冽，热水得常备。 这次，看记录本上的内容，比上次看的认真仔细不少。 看着看着，于莲从记录本上抬起头。 “大姨，这么多年，就梦到这么点死亡记录吗？” 说实话，十几页的记录已经不少，但是对于大姨这么年纪来说，算是不多的。 大姨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止这些，我梦到很多，但能找到网上找到的新闻，就这么多。” 原来如此。 想想也是，天天都有人死亡，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出现在互联网上或者新闻。 即便是每个人每天都会看的短视频，上面充斥着大量的信息，不过，也是近几年才兴起的。 之前，信息还是很闭塞的。 大姨能找到这些信息，估计是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记录本里面信息，很像死亡笔记，而大姨则是死神来了。 想到什么，抬起眼，刚想跟汪海说点什么，谁知只说出一个“欸”字，而在眼神移动的过程中，瞥见大姨的神情有一些，怎么说呢……不对劲。 要说不对劲，还有点不确切，就是，就是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你在‘欸’什么？” 汪海见于莲只说一个字，后面突然就闭上嘴，而且还看着大姨所在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随即，用手捅了捅于莲，“干嘛不说了？还有你在看什么？大姨脸上有脏东西吗？” 说着，汪海也上上下下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小声嘟囔，“没有啊，什么都没有看到，干嘛这副样子。” 听着汪海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于莲的眉头轻轻皱起，并且没有回复他的疑问。 “大姨，你怎么了？”于莲看都没看汪海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姨问道。 “……嗯？什么怎么了？”大姨不明所以。 “就是，就是……” 一时间，于莲不知道该用怎样词语，来形容大姨现在的样子。 想了一下，干脆打开手机的相机，点开前置摄像头，最后将手机屏幕对着大姨的脸。 于莲这样的方式，更加直观。 “看看。” “看看？” 从于莲手上拿过手机，低头一眼看到自己的脸。 看了几十秒。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 大姨停顿一下。 “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一点脏污。” 说完，疑惑的看向于莲。 “不是脸上有脏东西。” 于莲解释。 “而是，没发现，你此刻的神情和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 她的脑子飞快的想着措辞。 “判若两人……是吧，汪海，” 侧头，望向汪海，寻求他的认同。 汪海摩挲着下巴，片刻后开口。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之前是温和、温柔，还有平易近人的，现在则是有点冷冽，悲伤，还有拒人以千里之外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 于莲非常赞同汪海的形容。 “所以，大姨你在想什么，才会让你的变化，有如此之大？” 紧接着，又补充一句。 “不说也没有关系，这毕竟是你的私事。”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于莲那渴望的眼神，似是在说，“说说看嘛，说说看嘛……” 大姨久久没有说话，在于莲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先是叹了一口气。 “唉……” 然后，话语缓慢从她的嘴里蹦出。 “我是在想念我死去的女儿，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干着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不是躺在冰冷的坟墓里。” 这…… 怪不得，是会转变成这样的表情。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又移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戳人伤口了。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于莲忙道歉。 看着他们的动作，大姨忽的笑出声。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 “关心”？大姨真好，惯会给台阶，应该是八卦才是。 “是啊，是啊。”于莲笑着附和，随后将记录本推到大姨面前，“我们看完了。” 大姨再次起身，用左手拿起记录本，放回柜子上。 转身询问，“水开了，要不要再喝一杯热水？” “麻烦了，谢谢！”于莲点头。 “都怪你，非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看见大姨去往厨房的身影，汪海小声抱怨，“搞得尴尬死了。” “切，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说话了！” 话落，于莲也看向大姨。 悲伤能够让人的生活习惯瞬间改变。 看着大姨左手提着烧开的水壶，走回来。 之前都是…… 于莲回想了一下，这几天和大姨相处的经过。 没错，大姨不是左撇子，惯用手是右手，可是…… 给她和汪海倒完热水的整个经过都是用的左手。 看到这，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要不要使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看大姨心里在想什么？ 于莲在心里思索着。 门外响起敲门声。 “砰！” “砰砰！” 第141章 这辈子有点短 她的神情，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瞬间恢复了之前，于莲熟悉的柔和的样子。 走到门后，抬起右手，拧动门把手。 “嘎吱嘎吱……” 入户门被从里面缓缓打开。 于莲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刚才想多了，大姨之前展现的生活习惯，只是一小部分。 刚刚他们看到了另外的一小部分。 程前穿着一身黑，脸色不是很好的，快步走了进来。 还没有坐下，就急忙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根据这几天的情况，程前多少能够知道，是大姨晚上做梦，又梦到死亡预告，但还是要多嘴问一句。 程前的出现，岔开的大姨的事情，也岔开于莲的思绪，因为他此时此刻的表现，也算不上多正常。 至少，看着比听到于时要死亡的表现时，糟糕多了。 “别着急，你先坐下来。” 感受到程前身上散发出的冷气，于莲挥手招呼。 “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事急又急不来。” 杯子放置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于莲看着坐在对面，速度很快，喝下一杯热水，差点呛到，神情有些复杂的程前。 看来，很关心朋友的情况，但是会不会太过于关心了。 “……就是这么回事，总而言之，你的朋友出现在大姨的梦里，即将面对死亡。” 她言简意赅的大姨跟她和汪海说的噩梦内容。 沉默了几秒，程前才开口说话，“为什么？可是这是为什么？” 汪海一时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他们，为什么？”程前的眼尾突然猩红。 “‘他们’，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刚问完，汪海突然意识到程前的意思，顿感背后一凉。 他终于注意到，于莲早就注意到的问题。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是第三起。 汪海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坐在程前身旁的大姨。 为什么总是他们？ “他们”当然不是平常所理解的意思。 而是…… “我的对象，我的朋友，我的身边人。” 程前说着说着，情绪不自觉的有些激动。 “为什么死都是跟我有关的人？为什么？” “确实如此，你的女朋友，跟你一起长到大的发小，还有即将可能死亡的社团朋友，怎么会这样的……巧合。” 说完，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大姨，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可惜…… 大姨也是一脸的愁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你身边的人，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大姨的语气诚恳，看着不像是说谎，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于是……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此时，大姨的心里想法是…… 【唉，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想梦到他们。】 【可是他们偏偏，就是忽然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于莲看见大姨的心里重复的出现这个无解的问题。 虽然大姨从刚才开始到现在，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是事实证明大姨没有说谎，都是大实话。 又转头看向汪海。 因为他也有点反常，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要死的时候，情绪也没有如此的……崩溃。 怎么到了五个大学社团才认识的朋友，反而变得如此激动。 一般来说，发小的关系总是比其他关系要好的，尤其还是一直联系的发小，更是如此。 【上上次是莎莎，上次是于时，这次是张子玉，王倩，李峰，赵晴，王云。】 【那么，下次呢？】 【会不会就要轮到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啊。 看到这里，于莲总算明白，程前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不是担心朋友们的死亡，而是从他们的死亡，猜测可能会轮到自己，才如此。 ……呃。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我不知道为什么。” 大姨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无奈。 “他们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梦里，没有缘由，就像我有这个梦见死亡的能力一样，不知为何。” “我能做的就是把梦到的画面内容，告诉警察。” 大姨的眼神转而看向于莲和汪海。 “让你们去救救他们，至于结果如何，我无可奈何。” 何止是你无可奈何，我们也是啊，于莲无声叹息。 “我们想一想如何救你的五位朋友吧。” 程前平缓情绪，不过，脸上却满是怀疑。 “真的能救下他们吗？” 其实，于莲在经历了于时的死亡后，也很怀疑，是不是能把人救下来。 但是…… “说实话，”于莲语气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但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信息，就必须要去救，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现在出发去找他们不大合适。” “睡眠中，也不一定能联系上他们，最重要的是，离他们死亡的时间还早，不着急。” “那么，我们就不回去了，怎么样？” 说着，于莲蓦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在做决定前，应该问一下这个家的主人意见。 “大姨，我们就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再一起去找程前的五个朋友，可以吗？” 大姨没有犹豫的回答，“可以，我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这么的有人气了。” 起身，走向对面的房间，很快，大姨的手上抱着两床小被子出来。 “只有两床干净的被子。” “没事，我一床，程前和汪海一床。” 于莲躺在沙发上，盖上被子，刚闭眼，就听到： “这辈子有点短。”程前说。 还没轮到他的死亡预告，就开始感慨人生了，于莲想。 “你说什么？”汪海问。 “我说，这辈子太短了。” “这辈子太短了？……所以呢？” “给我点辈子。” “……啊？我吗？换命给你，这不行吧？” 汪海惊讶的看着程前。 “就算行，这，这要命也不合适吧？” “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这个被子，”程前拽了拽被子，“这被子太短了，给我点！” 在短暂的短路后，汪海被自己刚才的话笑到。 “……哦，是这被子有点短啊。” “不然呢！” “哈哈哈！” 于莲在笑声中，进入梦乡。 而汪海和程前两人挤在一张沙发上，也勉强入睡，只是睡得有点不舒服。 在模模糊糊中，于莲看见大姨朝着一个方向看着。 艰难扭头，循着大姨的视线望去，是阳台的方向，黑暗中，不知道到她的具体是什么东西？ 于莲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思考，大姨到底在看什么，她太累了，连着几个晚上，都没能好好休息。 只模模糊糊，非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是究竟在看什么呢？” 第142章 比真金还真 于莲一边吃煎饼，一边问道。 “嗯，我一一打电话，给他们每个人，告知他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程前看着窗外，眼神有点忧郁，说话的时候，会有白气。 “其实，我们不用这样。” 汪海似是想到什么。 “什么？” “大姨梦到的是，他们在ktv里聚会时，被火烧死，是不是？” 说完，他还透过后视镜看向大姨。 看见大姨点头后，才又接着说： “首先，让他们不要在11月20日去ktv就好了，这两天都各自待在家里不就好了，那么他们就不会死了。” 很有道理，于莲在此之前，也想到过。 但是，她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种不安感。 所以，于莲一直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我也觉得这个方法有用，梦里是五个人一起，梦外不让他们待在一起，肯……” “定”字还没有说出口，程前就立马改了口。 “或许，他们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程前已经不能确定，所谓的方法是否真的有用，只能希望着、祈盼着有用。 他毫不怀疑，等到身边人都出现在大姨的梦里，然后梦境变成现实，他们全都死亡。 那总会轮到自己。 因此，程前才积极的出力，想办法阻止他们死亡。 就像一个循环一样，循环着，循环着，突然打断，跳出循环，后面的循环也就不再继续，后面的人也就不再死。 自己就能好好的活着。 程前不想死，从小家里很穷，好不容易通过写小说，过上比较好的生活，他真的不想死！ “我也觉得可以一试。”于莲附和。 就他们眼下的情况，目前的能力而言，并没有最优的解决办法。 “让他们这两天向公司请假，各自待在自己家里……” 说到这，于莲想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即便着火也不怕，能迅速求生。 “等一下。” “怎么了？”汪海问，“想到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跟于莲相处久了，汪海基本了解她话里的语气，已经到了十分默契的程度。 “他们会被火烧死，那我们就住在水上不就好了，要是着火直接跳下去，就不会被烧死了。” “就算有人不会游泳，也没关系，每人搞个泳圈就好了，怎么样？” 于莲环视一圈他们。 没有过多考虑，一致通过这个决定。 “不过，”汪海说，“我看露营在有水的地方，可能不行。” “为什么？”于莲问。 刚刚不是还同意这种方法，怎么没过几秒就反对了。 “这两天，咱们市有大暴雨，别到时候，没有被火烧死，被大雨给搞死了。” 说的很有道理。 “没事，我们去室内游泳馆，待上两天。” “要是游泳馆着火，门又锁死了，也有烧死的概率。” 好吧。 虽然在游泳馆烧死的概率不大，但不是零，都要想办法避免。 而且，有了于时的前车之鉴，哪怕做到百分百的措施，他还是百分百死亡。 所以，他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又是一阵沉默。 车内只听见，打完转向灯的“滴答滴答”声。 “户外，”于莲想了一下又说，“我们去户外有水，但是还能遮风挡雨的空间里躲起来。” 三人的目光在于莲话落之后，纷纷看着她。 “哪里？”汪海问。 “游艇上。四周既有水，停在码头，又不怕下雨，遇到火灾，可以直接跳下去，空间没有那么庞大，着火了，下雨能直接浇灭。” “万一也被锁在里面，火势又很大，雨水完全没法浇灭。” 于莲看着汪海，这个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只是，虽然这么想，但他的考量没有问题。 “没事，大姨的梦里看到的是他们五个人死亡。” 于莲不紧不慢的说。 “没有看到我们，说明我们还不会死。” “到时候，我们从外面破门救他们。” “游轮上面门的质量，肯定没有我们住的房子里门的质量好。” “又或者，我们干脆把门卸了，这样就不存在任何的问题。” “……嗯。” 汪海点点头。 “很完美，但是……” “又但是什么？！” “理论上没有问题，不过，行动第一步就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哪来的游轮，还允许我们拆它的门？” 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肯定搞不来这么贵重的玩意，我就穷逼一个。” 于莲自言自语。 “我也不行，”大姨紧跟着说，“我这把年纪，每个月靠退休金过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虽然我赚的不少，”程前说，“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于莲视线最后看回汪海。 这里只有汪海有能力，毕竟他的妈妈…… “不行。”汪海断然摇头拒绝。 “我还没开口呢？”于莲无语。 “我已经看到你心里想的什么，不行，绝对不行，别说现在上头查的严，刚平常，我妈也不是这种人。” 行吧，不行就不行吧。 “你看，你自己心思不行，还这样想我。” 于莲的脑子飞快转着，倒打一耙。 “我可从来没想过，让咱们敬重的局长，干不合规矩的事。” 汪海怀疑的盯着于莲。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你想的是……”汪海还是不相信。 “张队啊，”于莲不假思索的说，“他家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搞条游艇过来不是小事嘛！” 张栋的好家境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不，是非常非常好！ “这倒是！”汪海闻言，一拍脑袋，“怎么把张队这尊大佛给忘了，他肯定行。” 下一秒，于莲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张队，最近生活的还好吗？” 接通的那一刻，于莲选择先客套一下，哪有人一上来就要游艇的。 “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吧，想干什么，还是想要什么？”张栋直接了当。 “你看你这人，就是关心一下你。” “所以，想要得到什么？” “你这……好吧，我想要个游艇。” “你看我像不像游艇？” “我看你像是有游艇。” 第143章 你不要太过分 “好的，我知道了。” “光知道不行，”于莲得寸进尺，“得赶紧办了才行。” “你不要太过分。” 于莲能想到，电话那头张栋没什么表情的暗自咬牙切齿。 “不是我的要求过分，”于莲解释，“主要这事，真的很着急、很着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她跟张栋在电话里，把这两天的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 “是不是很着急，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有五个人死亡。” 张栋这几天，也多少知道这个案子，但是他自顾不暇，只知道一个大概，没想到，严重到这个地步。 “傍晚的时候，我会把游轮的地址告诉你，你们等下聊完，直接去。” “好的，谢谢张队！你可真是……” 于莲刚想说一点彩虹屁，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张栋打断。 “收一收，收一收，这件案子解决之后，记得来给我干活。” “没有人性，没有人性啊！哪有这样压榨人的！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于莲哀嚎的吐槽着。 “今天不是见到了，”张栋说话的口气，依旧如往常一般无波无澜，“也算是让你见见世面了。” 没有说话，于莲怀着满腔的怨气，按下挂断键。 “你还好吧？” 汪海一边停车，一边关心的询问。 “好啊，好的不得了。” 顺利将车停在车位里，解开安全带开车门的汪海，看了于莲一眼。 “你现在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被打发到冷宫里的妃子。” 不，还不如妃子。 不用干活，没事就发发疯，有房子住，还准时有饭提供。 虽然饭的品质可能差了点，但是跟日常他们点的外卖比起来要好一点吧。 至少不是预制菜，至少肉不是跟秦始皇一样大。 “去你的！” “砰！” 于莲关上车门。 他们走进一家奶茶店。 王倩他们五个人，来的比他们早。 在看见汪海身边，还有于莲，汪海和大姨后，全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程前打电话给他们的时候，忘了说还有其他人。 “程前，他们是……” 在无人对面落座后，叫王倩的女生，看了他们好几眼后，才开口问道。 于莲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 指着汪海，“我同事，至于……” 看向大姨。 “她是谁，你们等下就会知道了。” “警察？”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疑问，“找我们有什么事？我们没犯法吧？” 怎么都会问出这么一句？ 于莲扫视他们一眼。 “没有犯事，是你们马上就要有事了。” 于莲的一句话，就像是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里，掀起不小的波澜。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于莲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是……”说话的还是王倩，这个团体的代表人，应该就是她。 于莲想了一下措辞，然后还是决定直接告知他们，死亡预告的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什么！” “怎么会？” “什么我们就要死了？” “难道是有人要绑架我们，然后撕票。” …… 想象力还挺丰富，不过，没有猜对。 于莲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 片刻后，他们的视线重又看回到于莲身上。 “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王倩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还有为什么我们自己不知道，我们即将死亡的消息，而却被你们先知道，还有你们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死亡信息的？” 于莲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会在11月20日，在ktv里聚会唱歌？” 听到这个问题，王倩和她的同伴们，多有一瞬的怔愣。 “是的，我们上个月约好在这个月10号，一起聚一聚，上班太累，想着放松放松，当时也是在奶茶店里，我打电话联系他们的……” 说着，侧头看向同伴们，“你们有跟谁说过吗？” 他们全都摇头表示，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这就奇怪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呃，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就更诡异了。” “诡异？”王倩皱起眉头。 “就是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但这都是真实的，接下来的话，你们……” 于莲本来要说的是，“你们不要太激动”。 但是，这个事情，好像要做到不激动，是无论如何都不行。 果然，如她所料。 在听到于莲说到死亡预知的时候，他们全都惊呼出声，和于时第一次听到时，一模一样的。 看来，人对于面对死亡的反应，都是差不多的。 “不可能！” “怎么可能！” “我不信！” “……” 这次说服他们相信这件事就更容易了，毕竟已经有两起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有说服力。 “现在信了吗？” 给他们看完大姨的评论，以及于时的死亡之后，问道。 这句话，将他们从即将死亡的恐惧中拉回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叫李峰的男生说话了，面上满是焦急。 “我们11月20日不聚在一起，不就行了，是不是？” 王倩的话虽然是对着同伴们说的，但实际上是在询问于莲和汪海。 “我们不能保证，只能说可能有用，可能没用。” “你这话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 于莲耸耸肩，“我知道，那生死这玩意我能说一定这样，或者一定那样，我就不是警察，而是大仙，是江湖骗子。” “大姨……”他们转而，害怕警惕的看向大姨。 “大姨也不能知道，要是她能阻止，就不会有于时的死亡。” 五人一下子就泄了气。 “我们怎么办？” “总不能真的等死吧？” “你们来找我们，不就是来帮助我们的？” “是想帮来着，不然，不会来找你们。” 于莲回。 “但想帮和能帮并且能成功之间，有一道巨大的鸿沟……不过，我们会尽力而为。” “那我们现在？” 第144章 今夜无事，做个好梦 一群人坐在甲板上聊天，大姨正在做晚饭。 仰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于莲忍不住嘟囔一句： “山雨欲来。” “这不是赶巧，刚好能够灭火。” “希望如此……” 他们身处游艇上，而于莲心里莫名的担忧，不知为何怎么都散不开。 也许是收到于时的影响，让她觉得，就算有万全之策，像之前一样，存在着一个意外。 微风吹过，于莲缩了缩脖子，低头看了一眼，明明很惶恐、害怕的五人，假装着无事发生，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说着话。 她呵出一口白气，快步走进厨房。 “大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大姨左手拿着锅铲，扭头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于莲。 “不用，我一个人来就好。”大姨说话的口气冷冷的，“你们跟他们一起玩吧。” “我妈也这样。”于莲没有离开，随意靠在门框上。 “什么？” 大姨没有回头，一边炒着菜，一边问。 可能是炒菜的声音太大，掩盖了于莲说话的声音。 “放假回家，我就喜欢围着我妈转，我也常在她煮饭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帮忙，她的回答跟你差不多，让我自己玩手机，反正不让干活。” 于莲眉眼弯弯的回想着。 “哦，对了，她还会加一句，你这孩子还帮忙煮饭？不添乱就不错了！” “是不是，在你们大人眼里，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 大姨拿着铲子，怔愣一瞬，于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们是父母口中长不大的孩子，而大姨的女儿是从时间上、生物学上，真正意义的长不大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你炒菜的样子，突然想到妈妈，就脱口说了出来，我不是……” 于莲急忙道歉，她觉得自己最近的情商低到可怕。 在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面前，大谈特谈孩子…… 说实话，大姨要是拿铲子抡她，都不为过。 “对不起。”于莲再次道歉。 “没关系，”大姨再次挥动铲子，“把菜端出去吧，可以开饭了。” 于莲如蒙大赦般，速度很快的端起两盘菜，逃了似的离开。 “是啊，长不大的孩子，”看见于莲的背影，大姨悲伤的悲伤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们都会……” “敬生命！” 饭桌上，王峰给每个人分了一罐啤酒，除了于莲，汪海和大姨。 大姨和于莲是不爱喝啤酒，汪海是工作期间不喝酒。 倒完酒，王峰率先举起酒杯，突然说出这么一句中二无比的话。 紧接着。 “敬自由！” …… 他们每个人都说了，很快轮到于莲。 她不想说的，在接触到其他人期待的目光，想了一下，旋即举起百事可乐。 “敬大姨！没有大姨，我们晚上只能吃泡面配香肠，而不是眼前这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 接着是大姨。 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一瓶矿泉水，“……嗯，敬你们！” 于莲看见大姨在说这话时，眼神里闪过一道阴影。 她没有多想，猜测大姨可能是看见他们，想起自己的女儿。 …… 晚饭后，下起暴雨，雨滴砸在房间的小窗上，噼啪作响。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今天是十八号，还没有到大姨说的二十号。 所以…… 今夜无事，做个好梦。 …… “砰！” “砰砰！” 睡梦中，听到粗暴砸门声，于莲只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一个身，背朝着门。 好不容易能好好的睡一个觉，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醒过来。 可惜，偏偏不遂的她的意。 敲门声中，混杂着喊她名字的声音。 “砰砰砰……于莲！” “于莲……砰砰砰！” 火大的睁开眼，“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快步走到门后，拧动门把手，一把拉开门。 正在敲门的人，对这突然的举动，没有一点防备，手落空，身子一个趔趄。 “要……” “死啊，还让不让人睡觉”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看见站在门口的…… 于莲扫视一眼。 ……六个人，蹙了蹙眉，还有一个人是跟自己一样，还没起来？ 他们都围在她的门口干什么？ 神情严肃，大喊大叫，砰砰砸门。 感觉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于是转口。 “要干嘛，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赵晴死了。”汪海说。 “什、什么！” 瞬间，睡意全无。 又看了一遍站在面前的人，于莲以为跟自己一样还在睡觉的人，就是赵晴。 “她死了！怎么死的？游艇在我睡着后，着火了？不对啊，我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于莲拨开人群张望着，赵晴所在的房间，门外没有看到烧焦的痕迹，空气中也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 抬腿，要去赵晴的房间看看，却听见背后汪海的声音。 “不是烧死的，是淹死的。” “淹死的？！” 见鬼！ 这个结果，更加让她不可置信。 外面的甲板上，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赵晴有些肿胀，有些发白的尸体，已经被他们打捞上来，躺在上面。 “怎么会淹死？”于莲不解，转头看向其他人。 接触到她的视线，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默无语中，王倩缓缓开了口。 “我想是喝酒喝多了，晚上起来上厕所时，不小心掉下海，淹死的。” 于莲看了一眼厕所在的位置，离海面很近，周围栏杆很低，掉下去的可能性很大。 “下了一晚上的大暴雨。” 王倩接着说。 “即便赵晴在掉入海里的第一时间喊救命，我们在睡梦中，也听不见。” 这个说法没有问题，可是…… “我记得赵晴在饭桌上只喝了一罐啤酒，怎么就醉了，不清醒到这个地步？” 于莲满脸疑惑。 “本来是这样的。”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赵晴因为死亡预告的事，担心的怎么都睡不着，拿了几罐啤酒来到我的房间，要我一起喝酒，喝完之后，中途又断断续续拿了十几罐进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这样。 “喝着，喝着她想上厕所，我等半天没有等到她回来，以为她是回房睡觉去了，我就上床睡觉了，没想到……” 望向没有生气的赵晴。 “没想到，她掉下海了。” 自责的大哭起来。 “我应该，应该要出去找一下她的，也许，也许……” “这事不能怪你。”于莲安慰道。 当时，如果出去找了，不是一定能救下她，也有可能是共赴黄泉。 只是，事情真是王倩说的这样，是酒醉意外坠海身亡吗？ 第145章 意外还不够多吗？ 赵晴的尸体被警方抬走，李峰他们远去的背影，情绪异常激动。 “我不要再待在这个游艇上！” 他的同伴直愣愣的站着，没有说话，但从各自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看，和李峰的想法一样。 不想再留在这个游艇上。 “你们回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于莲竭力劝说，“今天是十八号，算上今天还有三天，稍微忍一忍。” 李峰摇头，“不，一直待在游艇上才是最危险的。” 他的手指向没有的方向。 “赵晴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可她是意外，是喝醉了酒，你们只要不……” “不，”李峰还是摇头，打断于莲的话，“赵晴是意外，于时是意外，程前的女朋友王莎莎还是意外，意外还不够多吗？” 面对李峰的质问，于莲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话没有问题，已经死去的三个人，每个人都是意外而亡。 就在这时。 “我也觉得，要不让他们各自回家吧，”汪海说，“或许……” 瞥了于莲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于莲知道他要说的意思。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他们待在家里，赵晴就不会死。 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自责，是自己太自信，才造成赵晴的死亡。 轻叹一口气，于莲缓慢开口。 “都回去吧。” 她不能在一意孤行，要是在有人因为她的意见而死亡，就…… 回队里的路上。 汪海的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就是不说一个字。 最后，于莲受不了，“干什么？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有话快说，有屁还是憋着。” “我刚才在游艇上不是那个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汪海的喉咙才发出声音。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于莲歪头。 “就是，我说那话，不是在怪你。” “……哦，就这个啊，你们怪不怪，我都不在意，那个决定，是我认为的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没能解决问题，而是把带着问题的人给解决了。” 理性上，于莲始终这么觉得，但感性上，她的心里还是内疚、自责的。 “……或许听取你的意见，就不会死人。” “什么？” 后面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汪海没有听清。 “没什么，”于莲撇撇嘴，“赶紧回局里吧。” 下午。 他们就得到法医的尸检报告。 上面显示： 赵晴体内的酒精浓度很高。 死因是受到强烈刺激，引起喉头痉挛，以致呼吸道完全梗阻，造成窒息死亡。 和在游艇上猜测一样，不小心掉下海，溺水而亡。 报告放在办公桌上，拇指轻叩着桌面。 看着于莲愁眉苦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汪海以为她还是在怪自己，虽然她在车上的说没什么，不过，总感觉还是有点难过、愧疚的情绪。 各自躲在家里，真的能躲过这一劫吗？ 于莲的脑子里，思绪纷飞。 想着，想着身前投下一道阴影，仰头正准备看是谁时，眼前出现一个小蛋糕。 顺着手臂往上看去，汪海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干嘛？” 拿着蛋糕的手，抬了抬，示意于莲拿着。 “今天，你过生日啊？” 于莲一边拆开小蛋糕，一边询问。 “欸，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是在新年的第一天，这还没过年呢？” 吃下一大勺蛋糕，于莲满意的闭起眼睛，随后缓缓睁开，“真甜，真好吃……你还没说干嘛买蛋糕给我吃。” 汪海双手抱臂，说话有些不自在，“我女朋友……” “你还真是长情，”于莲咂舌，“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但是你大概率等不到回响的。” “我只是说习惯了，是前女朋友，她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甜品心情会好一点。” “……哦，你以……” “为我心情不好啊”生生被入口的蛋糕给咽了回去。 “心情的确好不少，你人可太好了！” 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将包装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好了就好。” 汪海不好意思的挥挥手。 “这种事情常常会发生，没有人永远能百分百判断正确，我们只能尽量做正确的选择，或者把选择变得正确。” 一瞬间，汪海化身说教大师。 “你已经比百分之九十九的还要厉害了……” 汪海夸了好一会儿的彩虹屁，才转身回自己的办公桌。 “谢谢！”于莲对着他的背影说。 准时下班，回到家，吃完外面洗完澡，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准备关灯睡觉。 就在她的手按在关灯的开关上时，忽然低头望向手机，想看看手机有没有来电。 于莲现在已经被大姨搞得，就像得了PTSD一样。 等了一分钟，手机屏幕还是暗的，她长舒一口气，的按下开关。 室内一片黑暗。 “总算舒服了！”感慨一句，便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比闹钟还要早响起来的，是电话铃声。 闭眼扭捏了几下，于莲才接起电话。 “喂，你好，哪位？” 由于接电话的时候，没有睁开眼，在听到手机对面的声音前，完全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喂，你好……” 只是，于莲在听到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后，还是不知道是谁，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无法和脑子里的人对上号。 “哪位？” 于莲眯着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说话，不说，我挂了。” 对面那人听于莲这样说，连忙开口。 “是我，张子玉。” “谁，张子怡？我还是汪风呢？你们搞诈骗的，现在都起这么早？” “不是，”对面的张子怡解释，“是张子玉！” “是玉啊，”于莲停顿三秒，“不认识。” 说完，在对张子玉再次说话前，想起张子玉是谁。 猛然睁眼，“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睡醒，不知道你这么早找我干嘛？” “又有人……” “不是……”张子玉说，“是李峰失去联系？” “李峰失去联系？” 于莲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对，我们打不通电话，而且某信上也联系不到。” “这么早，说不定没有醒呢？在过半小时，再打打电话看看，可能就联系上了。” “不、不是的，我怀疑他出事了！” “出事了？” 于莲顿时严肃起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46章 去油神器 打电话给于莲的张子玉，正站在门口，嘴啃着指甲，不停的来回踱步。 看见于莲的到来，张子玉停顿脚步，直直地盯着她，眼里满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你来了，”张子玉侧身让于莲站到门前，“其他人我都已经打过电话，他们都还在路上。” 于莲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张子玉的肩膀，旋即，抬手敲门。 “砰！” “砰！” “砰！” 屋内没有一点动静。 “砰砰砰！”于莲又快速、大力的敲了一遍，“李峰，你在家吗？李峰！李峰！” 没人应答。 李峰真的在家吗？ 看着朱红色的入户门，于莲心里嘀咕着。 会不会他压根就没有回家？ 转头，想问问张子玉确认李峰是否真的在家。 就在这时。 “嘎吱嘎吱……” 李峰的对门邻居语气十分不耐的从里面打开门。 “干什么！”身材高大，有着啤酒肚的男子喊道。 在看见是于莲和张子玉两个女生后，语气更加恶劣。 “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 想着本来就是她们不对，敲门声太大，于莲决定先道歉。 “对不起，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男子逼近，张子玉有些害怕，不自觉后退，直到靠在楼道墙壁上。 “你要干什么？”于莲无奈开口，这架势，看来不能好好说话了。 “怎么？把我吵醒，想随便道个歉打发我。” 男人的脸眼瞅着越来越油腻，越来越猥琐。 “那你想怎样？说说吧。”于莲语气冷淡。 “想怎么样？嘿嘿，”男子作势就要上手摸于莲的脸，“你……” 他的手，在马上就要碰到于莲的脸之前，碰到一个东西。 “这是？”男人皱起眉头。 于莲点点头，示意他看一下。 “杭市刑警大队……” 还没有读完，男子就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猥琐瞬间消失不见。 没想到，这证件才是去油神器。 “你想怎样？”看着男人讨好的脸，于莲又问了一遍。 “不……” 男人想要解释，却被于莲打断。 “不怕？”于莲故意这样说，“是这意思？” 她边说，边从腰间掏出手枪，在手里掂了掂。 这举动吓得男人不停的吞咽口水，额头升起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是的，我没，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就是，”男子紧张到舌头开始打结，说话结结巴巴，“就是有点起床气。” “……哦，这样，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和我的朋友，做点什么不轨的事。” “不，不会，我是良好公民，不干犯法的事。” “那就好，”于莲收回枪，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是男人家装的，“你们家的监控能用吗？” 男人忙不迭的摇头，“不，不能用，这是个假的监控，吓唬人的。” 好吧，本来想着可以通过监控，看看李峰有没有回家，现在不好确认。 她们敲了这么久的门，弄出这么大动静，连对门邻居都开门来看，李峰却没有来开门。 很显然，他不可能是因为睡死过去，没有听到，要么他人根本就不在这个屋子里。 “你知道你的邻居李峰，昨晚有没有回家？”于莲问。 “回家了。” 男人肯定的回答。 “跟我同一班电梯上来的，浑身的酒气，我闻几口都感觉要醉了。” 可是即便如此，过了这么久，他们这么喊，这么敲门，也会被吵醒的。 李峰出事了，于莲的脑子里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要么不知道什么原因晕死过去。 这还是好的结果。 要么人真的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给于莲的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更大。 思索至此，于莲望向男人，“你们这个片区开锁的电话，你有吗？” “有。” “麻烦你打个电话，让开锁的快点过来，谢谢！” 在他们等候的过程中，电梯门打开。 “开锁的住在你们小区？还就住在上下楼？” 于莲不禁开口，男人刚挂断电话没几秒，就来人了。 看着来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直奔他们，于莲更加相信他，就是来开锁的。 大环境已经差到这种地步，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干活挣钱？ “大爷，这个门！” 于莲挥手招呼着，想归想，但毕竟开锁的职业，是个技术活，越老越吃香。 不过，这也……太老了。 他们让开门前的路，让大爷走近，只见他抬手就大力敲门。 于莲这才注意到，大爷手上没有带工具箱。 大爷不是开锁的，那是…… “赶紧开门，”大爷扯着嗓子大喊着，脚还不停的踹门，“快点给我开门，你们家的水，都渗到我家天花板了！快点开门，把水关了！” 原来是楼下住户，渗了水。 不对！ 渗了水！ 一个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任由水一直流，而且看情况应该是流了很久。 “砰砰砰！……”大爷一直不停的敲着门。 房子里依旧没有一点脚步声。 此时此刻，于莲已经确认‘李峰死了’的想法。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来的还不是开锁师傅，而是汪海。 “怎么回事？”他走到他们身边忙问。 “在等开锁的师傅，”于莲看着还在大喊大叫的大爷，“但我估计，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汪海很快懂得她的意思。 “我们直接撞门进去，不行吗？” 于莲摇摇头，“门是朝外开的。” 过了一会儿，张子玉的同伴们赶来。 突然想到什么，于莲问道： “你们是怎么确认李峰出事的？” 只是没有回电话，没有回某信消息，不是怀疑在睡觉，没听到电话，没看到消息，而是直接就认为他出事。 “我们经过游艇上的事。” 张子玉颤声解释。 “在各自回家前商量好，早上七点要在群里打卡确认自己还活着，如果没回，就打电话报警。” “今天早上，我们都相继发送，没有李峰，然后打电话不接，过了十几分钟，这期间我们一直在试图联系他，一直没有得到回音，所以就打电话给你。” 话落，电梯门第三次打开，拎着工具箱的开锁师傅终于来了。 “是你们要开锁？” “是的。”于莲拿出证件给师傅看。 门很快被打开。 屋内酒气冲天。 走进屋内，这才听到卫生间的流水声。 于莲看着卫生间的方向，顿感后背一凉。 “啊啊啊！”尖叫声响起。 第147章 又淹死一个 于莲快步上去，关闭水。 低头，近距离看到李峰惨白的脸时，胳膊起了鸡皮疙瘩。 停顿几秒，转身看向汪海，示意他打电话，喊同事们过来。 看着大姨梦中在二十号要死亡的五个人，还没到时间就已经死去两个，剩下的三个人惶恐的愣在原地，发着抖。 “你们先各自回家吧。”于莲劝说着。 昨天还劝他们待在游艇上，不要离开，没想到今天倒是主动劝着他们先回家。 他们的反应也和昨天一样，是不同意的。 只不过，要求是相反的，之前是要求分开回家，现在是要求待在一起。 “不，我不回去！” “我也不回去。” “我们要待在一起，遇到李峰的情况还能够救一下。” “……” 真的能救吗？ 于莲深感怀疑。 要是能救，为什么没有救活赵晴。 同样都是被淹死的。 只是大姨梦里的死亡的预告是怎么回事？ 于时和王莎莎都是准确的，到了他们五人就出了意外，先后死去，还不是死于火灾，是完全相反的溺亡。 想着，于莲拿出手机，拨通大姨的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 “喂，大姨，是我于莲。” “怎么了，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这话在这之前，都是于莲问大姨的。 一切都反了过来。 “李峰死了，”于莲开门见山，“死在满是水的浴缸里。” 不出意外的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啊”的一声。 “怎么会这样？” 我还想问你呢？……于莲想。 沉默了几秒钟，她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大姨，你确定，那天的梦里，他们五个人……” 说到这，于莲避开三个还活着人，走到门口。 “是死于火灾？” 大姨没有一丝犹豫，坚定、认真的回，“没错，他们将会死于火灾。” 这几个字，不知为何，听得于莲心头一颤。 “可是，可是，赵晴和李峰已经死亡，并且都跟水有关，你还这么……” “是的，我还是跟之前说的一样，他们将死于火灾。” 电话刚挂断，电梯口出现一个人，逆着阴影跑了朝着于莲跑了过来。 “李峰死了？”程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于莲点点头。 “还是死了，不管是聚在一起，还是分开行动，死还是会死，只是不是大姨梦中的死法。” 程前喘着粗气的身体，瞬间耷拉下来。 “那我和……”他侧身看了一眼屋内，“他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于莲一时没有想好。 他们好像陷入了一种怎么都活不了的境地。 不过…… “这事跟你又没有直接的关系，大姨还没有梦到你，但是看你比他们还着急。” 于莲说着，盯着程前。 “之前不是说过，这次不是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们能保证不轮到我吗？” “救他们，就是在救我自己。” 唉…… 于莲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我们怎么办？” 不知何时，张子玉、王倩和王云走到于莲的身后，说话的是张子玉。 虽然她是在问话，但是于莲能听出，她是带着答案来问问题的。 于是，于莲双手抱臂反问道： “你们想怎么办呢？” 见他们相互对视，不说话，她又说： “有想法就说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抿了一下嘴唇，张子玉缓慢开口。 “我们想了一下，今天是十九号，明天二十号，也就一天多时间，就是……” 说着，又停顿下来。 “说都说了，干脆说完。” “我们想去你们警察局里待着，总不会有事，如果遇上事情，你们能第一时间救援。” 还挺会为自己着想的，把我们当贴身保镖了……于莲腹诽。 不过，说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刚要开口答应，却汪海的声音从房间传到耳朵里。 “不行。”他拒绝。 “为什么？”张子玉，王云和王倩同时询问。 于莲也疑惑的看向走过来的汪海。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这半个月都不行，”汪海无奈解释，“上头有领导，要来我们市来检查。” ……这样。 这两天四处奔波，于莲忙的晕头转向，把这一茬给忘了，张栋几天前，在群里发过这个消息。 他们确实不能去，要是领导看到他们在队里，一问为什么，说是“要死了，没办法，只能躲在警局”，领导要怎么想。 搞玄学，还是能力不行？ 不管哪个都会被骂。 “不行，”于莲附和，“重新想一个地方，就住在你们三个中的谁家呗，我就睡你们旁边，肯定能及时救你们。” 汪海认同的点点头。 三人则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不要，李峰就是死在家里的，我们不要住在家里！” 他们害怕，自己也会这样死去。 “我租的不行，”于莲说，“屁大点地方，挤不进这么多人。” “我住的地方也不行，”程前接过话，“房东不让我带多个人回去过夜，不然会给我赶出去。” 最后只能看向汪海，于莲记得他住的那小房子还挺大的。 汪海摊摊手，同样拒绝，“上次的事后，我搬回家跟父母住在一起。” “这更不合适，哪有跟……欸，”于莲突然想到一个地方，“等一下。” 她打出去一个电话。 “喂，大姨，还是我，有个事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你梦里的五个人还剩下三个人，他们在李峰的死后，不敢回家，我想能不能带着他们在你那里住两个晚上？” 寂静三秒，大姨答应下来。 李峰这边收拾好后，他们一起去往大姨家。 “你干嘛不说话？”汪海问。 他的车上只有他们两人，程前他们四人坐不下，就打车去的大姨家。 “在某信上，让张哥给我查点事。” “什么事？” “不知道这事重不重要，等查到再说。” 程前他们先到，在外面等着他们。 “砰砰砰！” 门很快打开，门后除了出现大姨，还有扑面而来的一股怪味。 什么味道？ 于莲都不想深呼吸。 闻起来就像是，屎中掺了点像是……汽油的味道。 总之，难闻至极！ 第148章 根本没有死亡预告！ 大姨微笑着对微微皱眉的他们道歉。 “朋友送的榴莲忘了吃，坏了，味道有点难闻。” 榴莲坏了是这种屎叫汽油的味道吗？ 于莲不知道。 她不爱吃榴莲，更不知道坏掉的榴莲是什么味道。 “没想到你们会来……” “是我们冒昧前来打扰，哪有你道歉的道理，我们有个地方待着就很好了。” 于莲一边说着，一边脱鞋往里走。 进屋后，这个难闻的气味更重，不过，味道的源头…… 前后左右，闻了一圈过后，于莲才确认是在放着各种程前的小说、周边东西的小房间。 顺着于莲的眼神，大姨看出她的疑惑。 “没关系的，已经开窗散味，但是门是不能开的，不然客厅没法待。” 说的也是，于莲点点头。 不开门，味道已经这么大，要是开门，就该有神秘力量要将她给推出屋子。 招呼他们坐下，大姨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热茶。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这里外卖比较少，我来煮饭，你们吃怎么样？”大姨边倒边问。 于莲举双手双脚的赞成，大姨在游艇上煮的菜的味道非常好，她很喜欢吃。 “我没问题，我爱吃你做的饭。”她率先应下来。 大姨听着眉眼弯弯。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 在有的选的情况下，不会有人选择吃，不知道是不是干净地方做出来的外卖。 “那我去做饭，哦，对了，你们有什么忌口的？” 他们纷纷摇头，没有什么要求，唯有程前不好意思的说：“不要葱姜蒜，谢谢！” “不要葱姜蒜……原来是写实啊。” 跟程前的笔名对应上了。 大姨走回厨房，开火做饭，而他们也已经习惯与奇怪的臭味共存。 过了一会儿，厨房的饭菜香，渐渐充盈整个屋子，彻底覆盖住臭味。 可能是饭菜香能给人安全感。 五人中，剩下来的三人，脸上的紧张、恐慌已然褪去，笑意占据他们。 聊着天，刷着短视频，仿佛死亡离他们很远。 这时，大姨从厨房走出来。 “你们谁能去买瓶酱油吗？”她在半空中晃了晃手中用完的生抽酱油瓶，“我得看着正在煮的排骨，去不了。” “我去。”于莲起身，虽然臭味没有那么重，但她还是隐隐约约能闻到，想着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们要喝饮料吗？”大姨又问道，“想喝可以一起买回来。” “我想喝酒。”王云说。 “你还喝酒，”张子玉推了他一把，“他们都是……” 她后面的没有说出口，但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晴和李峰都是因为喝酒，被水给淹死的。 李峰的尸检显示也是溺水窒息而亡。 王云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回一定没事，这么多人在，大姨这里……” 他刚才去过厕所，没有浴缸，只有淋浴，不存在会被淹死的可能性。 就算会被水淹到，大白天跟晚上不一样，都没听到，能听到他们的呼救声。 反正于莲和汪海，还有大姨是不喝酒的，到时可以救他们。 其实他也不想喝酒，可是只有酒能安抚他内心的恐慌。 “买酒的话……” 于莲一个人拿不下这些东西，她看向汪海。 “你跟我一起去。” “嘎吱，嘎吱……” 两人踩在石子路上，朝着大姨说的超市方向走去。 “他们三个人能避免在二十号死亡吗？” 汪海看着两旁枯黄的树木，接着说： “大姨的梦里明明五个人是被火烧死的，为什么赵晴和李峰提前就死亡，还都是被水给淹死的？” 这个也是于莲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于时，程前的女朋友王莎莎都是跟大姨梦中一样的死去，而到了他们五个人这里不是火灾，没到时间。 百思不得其解。 “滋滋……” 于莲手机收到几条信息。 “不……” 于莲突然停住脚步，看着手机上的内容，神情凝重。 “知道”也被她咽了下去。 “你干嘛不走了？” 几步远的汪海，扭头，看着眉头深锁的于莲，问道。 “在看什么？怎么这个表情？” 回答汪海的是“不好”两个字，以及于莲迅速转身，狂奔而去的身影。 根本没有死亡预告！ 该死！ 是怎么骗过“全知视角”系统的？ “怎么回事？”汪海懵逼的看着，随后反应过来，马上追上于莲，“发生什么事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出事，赶紧回去，不然来不及了！” 于莲说出的话，让汪海更加懵逼。 很快回到大姨家所在的三楼。 于莲顺了一下气，呼吸平缓后，跟往常一样，抬手敲门。 “砰！” “砰砰！” “大姨，我们买完东西回来了，啤酒、饮料买的有点多，拎着有点重，能快点开门吗？” 说完，于莲的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听了几秒钟，没有听到脚步走过来的声音。 “完了，还是迟了！” “什么迟了？”汪海云里雾里的问。 于莲没有多说，将自己手机递给汪海，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在车上让张哥查的东西。” “只是觉得好奇，让张哥查的，没想到真的有关系，还有这么大的关系，我们应该再谨慎，再防备一点的！” 于莲看着紧闭的门，握拳捶了一下。 “我们撞门进去吧。” 话落，汪海往后退了几步，正准备冲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撞门，”说着，于莲掏出腰间的枪，对着入户门的门锁，“里面有四条人命，等你撞进去，都死完了！” “砰砰砰！” 枪响三声，门锁被打坏，门顺利推开。 只是这样的响动，引来这层楼其他住户的注意。 这是两梯四户的结构，另外三位全都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于莲掏出证件，“警察办案，这里非常危险，赶紧回各自的家里，不要出门，更不要随意拍摄视频传播到网上！” 说完，于莲举枪，轻轻踢开入户门，缓步走进去，汪海紧跟其后。 客厅没人。 厨房没人。 他们四周张望着，随后将视线转向那个放满程前小说、周边，以及满是臭味的房间。 门缓缓打开，大姨冷着脸，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 “你们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第149章 火灾？ “救我！” “……” 越过大姨的肩膀，看向身后瑟瑟发抖、惊恐呼救的四人。 “只是觉得有些不协调，”于莲没有波澜，镇静回答，“就找了同事查了一下，没成想，还真的查到点有用的信息。” “你很聪明！”大姨忽的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容没有一点温度，“是那天吧，你拿手机让我看自己脸的时候。” “……嗯，”于莲轻轻点了一下头，“有些怀疑，但是……” 她差点脱口而出，“我当时看到你的心里没有说谎”。 幸好及时收住，瞬间转口道：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天你没有说谎，只是……” 于莲又停顿一下，想着用怎样的措辞来形容，随后，“你的某些行为很反常。” “……哦~”大姨饶有兴味的听着，然后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害怕的四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警告着，让他们安静下来。 “不要说话，不然，我现在就烧死你们。” 烧死？火灾？屎里面掺杂着一点汽油的味道。 以为只是一种腐臭产生的味道，原来是真的汽油，而且，门打开，汽油的味道更重。 估计榴莲也不像大姨说的是朋友送的，而是特意买来掩盖汽油味的，于莲猜测着。 这玩意味大，不喜欢的人闻到臭的要死，确实是覆盖气味的好办法。 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被大姨泼的满是汽油。 应该要早点察觉到的。 汪海闻着刺鼻味道，心里不住的自责着自己的粗心大意。 那样就不会，陷在这种生命危险的对峙局面之中。 他和于莲根本不能开枪。 先不说他俩枪法差，不能一枪将大姨毙命的后果，就是大姨点燃打火机。 就算今天被幸运女神眷顾，枪法百分百的准。 如果空气一旦有一点火花，哪怕只有微弱的一点，这个屋子立马就会变成一个火笼。 不需要一秒钟，火焰就能将他们吞没。 其实这个让汪海解决不了的问题，很容易就解决，还能马上解决，抓大姨回局里。 只要于莲使用……但是…… 她只是平静的说着话，想要看看能不能说服阿姨。 不想再经历长时间的沉睡，而且还有可能比上次更长。 “那天的……那段时间，你的生活习惯完全改了，比如刚刚你给我们泡茶是用的右手，以往也是如此，只有那天，那个时间，你是用的左手。” “还有拿东西给我，用的左手……” “有吗？”汪海挠了挠额头，拼命回想着，小声嘀咕，“我怎么没发现？” 没有理睬汪海， “我那天就想着一个人的习惯，怎么可能突然说改就改了，但是我又没有发现你在说谎。” “我又想到一个朋友，从小是左撇子，因为家里人觉得不好，非让她改，最后没改好，一部分习惯是左手，另外一部分习惯右手，我觉得你可能是类似这种情况。” “各种原因，导致我没有再往深处想。” 就在这时。 “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大姨，放了我吧，”程前忽然开口求饶，“死的不是他们吗？放了我吧，求求了！” “闭嘴！” “闭嘴！” 于莲和大姨的声音同时响起。 空气一瞬的寂静。 王云，王倩，张子玉震惊的看着出卖朋友的程前。 程前惊恐、害怕的眼神，在大姨和于莲的身上流转。 汪海则有些好奇的歪头看看于莲，又看看有些陷入疯癫的大姨。 虽然于莲给他看了老张给她发来的消息，只匆匆瞥了一眼，没时间细看，所以只略微知道一些，具体情况，他还不是很清楚。 叹了一口气后，于莲缓缓开口说话，“饶了你？唉……你还没搞懂你此时此刻的处境。” “什么处境？”程前慌忙问道。 “这么多人当中，我想大姨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啊！” 闻言，程前尖叫出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话，紧跟着往后退了几步，离大姨稍微远了点。 “你问我是什么意思，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忏悔一下。” 看了大姨一眼。 “……当然可能没有用。” 程前的朋友们见状，不约而同的往旁边靠了靠，离他远了点。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张子玉情绪激动，指责他，然后讨好似的看向大姨，“程前惹了你，杀他一人就好，放了我们行吗？” “就是！” “就是！” 王云和王倩附和道。 “他犯的不可饶恕的错，不能因为我们是朋友就连坐啊，是不是？” 大难刚临头，就开始各自飞了…… 大姨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的他们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不用你说他，他说你了，”于莲看不下去说，“你们也该反思一下自己做过什么错的事情。” 张哥给于莲发来的资料里，每一个大姨记录本上记录的死亡的人，都跟大姨死去的女儿，有一点关系。 无一例外的是，关系都不好，而且他们可能涉嫌到霸L大姨女儿。 四人互相对视着，沉默在他们身边蔓延。 片刻。 似是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快速别开眼睛，不敢对视，也不敢再看大姨。 “你，你，难道是……” 程前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大姨，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什么，与此同时，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大姨冷不丁的轻哼一声。 “很好，看来是想起来了。” “你，你们是警察，还站在原地看热闹干嘛，”张子玉突然愤怒、生气的指着于莲和汪海，“还不赶紧过来救我们。” “就是，”王云接着说，“我们平常纳税给国家，就是白养你们的吗？还不过来救我们！” “保护我们不受伤害是你们的责任，还杵在那里干嘛！”王倩喊道。 于莲静静的看着他们说完，旋即开口。 “我也很想救你们，但是我开枪，不管打哪里，哪怕一枪爆大姨的头，你们有很大的可能跟着大姨一起死了。” “什么？” 看着他们不解的神情，解释。 “难道你们闻不出来，你们所在房间，汽油的浓度超标了？” “还有大姨手上的打火机，如果没有一枪打死，她按下打火机，你们也是一个死，所以我和我的同事，站在原地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你们死的更快。” “就……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意识到自己死亡的概率很高，几乎接近百分之百后，张子玉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有。”大姨回答了这个问题。 “什，什么办法？”张子玉胆怯问道。 “让程前自愿从这个窗户跳下去，或者……”大姨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窗户，“你们想办法让他跳下去。” 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 三人大跨步走到窗边，身体探出窗外看了看。 “程前，途经窗户这里，然后到一楼就行？” 第150章 双重人格 于莲轻声呼喊着，随后整整停顿了一分多钟，再次开口。 嗓子很干，话像是经过无数颗石子的磋磨，才艰难发出干瘪声音。 “算了吧，到此为止。” “算了？” “到此为止？” “哈哈哈！” 大姨状若疯癫般的大笑起来。 “怎么算了？怎么能算了！我女儿能活过来吗？” 他们扭头看向，大姨手指的方向，与客厅相连的生活阳台。 是大姨在于莲躺在沙发上，快要睡着时，看着的阳台。 “我女儿死亡的那天，是中秋节，是大家团聚的日子，我做好饭，在阳台收衣服，等着女儿回家，可是，我看到什么，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你就让我算了吧！” 大姨眼里的仇恨，满到溢了出来，手里的打火机随时都会按下。 “我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到女儿的从我眼前坠落，从我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我还看到她对我笑了……” 大姨的脸被泪水吞没。 “浑身是血，没有一点生气的，躺在一楼的草坪上。” 说着，猛然转身，愤怒逼近他们。 “我那么乖，那么孝顺，那么……” 顿了一下，眼神森然的看着程前。 “那么喜欢你的女儿，就这么被你逼死了，而你不仅靠着我女儿的小说赚了钱，过上好的生活，甚至精神控制我女儿，出轨王莎莎，还要和她结婚，嘿嘿……” 大姨笑容可怖，“那么想结婚，到阴间去结吧。” 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在看程前的小说的时候，总有一种割裂感，感觉不像是一个人写的，合着真是两个人写的，死抄袭狗，嘶，这个词不够形容程前的无耻、龌龊、卑鄙……于莲自顾自在心里吐槽着。 程前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愤慨反驳大姨的话。 “那是她蠢，怎么别人不被我骗，就她上当受骗，还不是她没脑子。” 程前大喊，咯咯笑着。 “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缺爱缺到，我随便糊弄两句，就开心的要死。” “还有你们……” 程前抬手指着王云，王倩和张子玉。 “你们当时没嘲笑她？没看不起她？不是笑的挺开心，当着她的面阴阳怪气，怎么要死了知道闭嘴了。” “呵呵……” 程前的淬了毒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我是不会跳的！” 程前拽紧了旁边的柜子。 “反正都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凭什么我死了，你还还能好好的活着。” 张子玉看看大姨手上的打火机，又看看程前，掩去眼里的阴毒，笑着劝说： “程前你跳下去，没关系的，这里是三楼，最多骨折，我们给你出医药费，运气好的话，都不会受伤，这样我们都能活着。” 程前轻哼一声，不为所动。 “说好话，谁不会，又不是你跳。” “你不跳？”张子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不跳！” “没事，我们帮你跳。”张子玉说着，朝王倩和王云使了一个眼色。 三人二话不说，默契的朝着程前走去。 “杀人犯法的！”看着逐渐逼近的他们，程前拽着柜子的手，抓的更紧了。 “我说了，”张子玉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这里是三楼，摔不死的，大不了残疾，不过，还活着不是吗？不比死了强。” “对对对，就是这样。”大姨看着张子玉控制住程前的头，王云和王倩控制住程前的手脚，兴奋的说，“把他从窗子里丢出去，丢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程前不停的挣扎着，眼神慌张的向于莲和汪海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你们是警察，快点救我！” 大姨也饶有兴味的转头看向他们。 “你们只要动一步，我就马上按下打火机，大家一起死，”她回头望向正抬着程前往窗边走的三人，“包括你们哦~” “不行，你们不要动！”张子玉捂住程前的嘴，看了于莲和汪海一眼，“牺牲程前一个，我们三个活着，这是一个好的交易，不是吗？” “就是，”王倩附和，“程前也不一定会死，我们这是全赢，没有输家。” “难道我们三个的命，还没有程前一个人的命重要吗？”王云质问。 这话问的，不就是电车难题吗？ 于莲在心里腹诽。 到底做什么选择呢？ “怎么办？”汪海小声问道，“程前快要被丢下去了。” “怎么办……” 于莲小声嘀咕着，旋即声音陡然提高。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做选择。”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本来不想用的，得晕好多天，但眼下的情景，不用不行。 “咚”的一声，于莲直直倒下，幸好汪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 “我靠！” “你怎么了，于莲？” “这么突然就晕过去！” 汪海一脸震惊，不敢置信。 “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与此同时。 大姨的体内。 于莲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使用系统就控制住大姨的身体，而是…… “怎么回事？”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于莲微微愣住，“为什么身体的控制权不在我手上？系统出bug了？” “你是……于莲？”大姨温和的声音传来，不似刚才的冷冰冰，有些惊讶，但……仅此而已。 “是我。” 话落，于莲穆然想到什么。 “大姨，你是有双重人格，对不对？” 沉默几秒。 “……嗯。” 大姨肯定的回答。 “要不是你忽然的闯入我的身体，我现在应该是在沉睡着，你弄晕了我的另一个人格，强制让我醒了过来。” 一切都说的通了，忽变的生活习惯，温柔与冷冽的切换。 “你是主人格，还是第二人格？” “我应该是主人格吧，而她是……” “第二人格的冷酷无情的大姨，是专门去杀人的是吗？” “……是。” 所以“‘全知视角’第二特性”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使用的时候，看到的人格是主人格，而做坏事的是副人格。 “你根本不能预知人的死亡？”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相信。” “记录本上记录着的死的人，都是欺凌过你女儿的人是吗？” 第151章 都去死 这时，程前的呼救声传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程前的身体被三人死死的桎梏住，动弹不了一点。 透过大姨的眼睛，看到三人抬着程前，距离窗户只有咫尺之遥。 “等一下，”大姨（于莲）喊道，“住手！” 三人愣住，不解的回头看着大姨。 “继续，不要停手，快点把程前丢下去！”大姨（主人格）接着大喊。 什么意思？ 听着前后两句，完全不同的指令，张子玉在心里犯嘀咕。 “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张子玉问。 “丢下去！” “停手！” 又是相反的指令，连汪海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而且，大姨此时的姿势有些扭曲，好像在她的身体里，有两个人在相互博弈，相互打架。 “这是突然人格分裂了？”汪海小声说着。 欸！还真是让你猜对了，但是没什么用。 大姨（主人格）见状，再这样下去，他们都死不了，于是拿着打火机的手的大拇指缓缓按下。 “都给你们支出去了，还要回来，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大姨（主人格）无奈。 “我是不想杀你的。” “这几天和你相处下来，听到你和你母亲的事情，看的出来，你母亲很爱你，你也很爱你的母亲。” “我不想让你的母亲，失去女儿。” “但是，没人能阻止，我为女儿报仇，爱也不行。” “所以，只能让你们一起死，对不起，我的第二人格做了这么多，不能临门一脚，在这里失败。” 大姨（主人格）大拇指往下按着。 大姨（于莲）费力将大拇指往上抬。 两股力量就这样僵持着。 但是在张子玉，王云，和王倩三人看来，是在警告他们，赶紧把程前从窗户丢下去。 “砰！” 在僵持中，程前被丢出窗外，下落三秒落地。 “啊！”的尖叫一声，再无一点动静。 紧跟着，是王倩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 “血，都是血……”她瑟瑟发抖，红色的血液，似是扫去他们身上的疯狂，让理智回归本位。 “他……程前……死了！他死了！” 王倩用力的拽着张子玉的衣袖，嘴里的话，说的结结巴巴。 “你不是说，三楼不会摔死人的吗？程前怎么死的？” 她说着说着，咆哮起来。 “我们杀人啦，杀人啦！就算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屋子，我们也是要去坐牢的，要坐牢的！我的人生就毁了！” 不，不是。 大姨（于莲）看着惊恐低头，死死盯着自己双手的王倩，在心里反驳。 不是今天杀人了，你的人生才完的，而是当你欺凌别人的时候，你的人生就不会好起来了。 可是，就像张子玉说的，三楼应该摔不死人，怎么就死了？ 难道是头朝地，丢下去的？ 百思不得其解。 大姨（于莲）想到窗边看看，但是身体无法动弹，有着大姨（主人格）的作用力拉扯着。 “死了，就死了！”只慌张了一瞬，张子玉就冷静下来，“只怪程前的命不好。” 似是想到什么，沉默了三秒，然后又说： “这是他的报应，他不是在听到大……” 看了一眼大姨，改口。 “她女儿死亡的新闻时说过，‘这都是她命不好，跟我没关系的话’。” “而且，我们被她威胁，才干出这种事的，不是自愿，在有生命危险时的无奈之举，所以我们不会有事的。” 像是认同自己的话，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完，张子玉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谁说没事的？”大姨（主人格）阴森的笑着，“法律制裁不了你们，我是一定要让你们死的。” “你，你，说什么？” 张子玉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看着打火机的按钮，缓缓按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你明明答应我们的，只要让程前从窗户跳下去，就会放了我们，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大姨呵呵冷笑。 “你们害死我的女儿，竟然会觉得我会放过你们，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子看坏掉了，我从始至终目标，就是让你们死。” “只是看你们互相伤害的样子，很有意思。” “你，你……” 汪海在这期间试图靠近，都被大姨（主人格）的眼神逼退下去。 没办法，打火机打开，房间不用等一秒就会烧起来。 他只能不断地找机会，一次次前进，又一次次后退。 “我们一起去死吧……” 说完，大姨（主人格）使出最后的力气，用力的往下按打火机，大姨（于莲）也是用尽最后的意念，抬起按下的大拇指。 他们想要跳下去，但是一想到程前的尸体就在下面，就收回了这个脚步。 “咔……” “哒”还没成功。 千钧一发之际，大姨（于莲）抬起右脚，一脚踢飞手上的打火机。 所有人屏气凝神，看着打火机在空中，以一个完美抛物线的弧度，擦着窗边的墙，掉到窗外，落在草坪上。 危险解除…… 大姨（于莲）长舒一口气。 谁知，身体刚放松一秒，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踉跄几步后，翻过窗户，在掉下去前，听到推自己的人的声音。 是张子玉。 “死老太婆，你也去死，去见你那死女儿！”他也跟她一样，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 “还想让我们一起死，呸，你和你女儿死的活该，贱·人！” “哈哈哈！”张子玉大笑着走到窗边，“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死样，是不是一摊肉泥，竟然敢威胁老子！” 张子玉的头刚伸出去一点，一个手快速伸出，一把拽住她的卫衣领子。 下一秒，身体翻出窗外，而在这之前，张子玉胡乱抓扯中，抓住了前来看的王云，王云又抓住身旁的王倩。 他们三个人像绳子，一骨碌甩出窗外。 “砰！” “砰！” “砰！” “砰！” 四人相继砸在草坪上。 感受到身上猛摔在地的疼痛，大姨（于莲）终于知道，程前为什么从三楼摔下去就死了。 原来大姨（主人格）早有准备…… 第152章 名为命运的镰刀 于莲缓缓醒来，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走廊，仰头看见熟悉的入户门。 她在大姨家门口。 那就说明，自己没有晕过去很长时间，甚至看这情况，都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拢了拢卫衣领口，吸了吸鼻子，头有点晕，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 汪海人还挺好，在她晕过去后，第一时间把她弄到外面，防止着火烧到她。 “嘎吱，嘎吱……” 打开门，缓步往里走去，汽油味还是很重，映入眼帘的是汪海跑向窗口，探出身体查看。 刚刚在大姨身体里，被张子玉推出窗外，滞空的一瞬间，其实大姨（于莲）在下意识本能的求生欲中，左手抓住了突出的窗沿。 但是，在张子玉得意忘形来看大姨死没有时，大姨（主人格）用右手抓住张子玉的衣领，同归于尽。 只看了三秒，他就迅速转身，旋即停顿在原地。 “你醒了，”汪海关心询问，“人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 ……呃。 “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这样，”汪海点点头，“还好不是什么大病，要是像上次一样一晕晕半个月，就完了。” “谢谢！” “……嗯？什么？”汪海不解，于莲干嘛突然道谢。 于莲没有说话，半转身子，伸手指指入户门。 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汪海笑了笑。 “去楼下看看吧，全都掉下去了，不知道有没有活着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在看到那一滩血，汪海感觉他们活着的希望很小。 汪海在前面跑的很快，于莲慢步跟在后面。 她不用去看，在大姨身体里时，就已经确认，掉下去的他们，无人生还。 至于，明明是草坪，楼层不高，也不是头朝地，他们为什么全都死了，因为大姨早就将草坪的草皮下的土，换成了石头。 这样摔在上面，不死才奇怪。 走出单元门口，草坪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的小区住户，汪海正在维护现扬秩序，还有打电话报警，让同事过来支援。 于莲见状，没有往人群中挤，在身边的花坛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天空，有点阴沉，云很厚…… 名为命运的镰刀，藏在霸L的狂欢里，挥向别人的同时，也在收割自己。 …… 剩余的时间，于莲没有再去队里，而是直接回房间休息。 虽然这次没有昏迷太长时间，但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 晚上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妈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忽然电话那头沉默一秒。 然后，“你不开心，是吗，囡囡？” 妈妈永远能从孩子的只言片语里，察觉到心情的好坏。 有一点不开心，阴暗的案子碰到的多了，多少会对人失望。 这就是她，不喜欢使用自己这个金手指的原因。 “没有，”于莲笑着说，“就是最近事情有点多，忙的有点累。” “累就给自己放个假，没有什么工作是非你不可的。” “嗯嗯，知道了。”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呼！” 于莲大字型躺在床上，跟妈妈打完电话后，心情好了很多。 “滋滋……” 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是妈妈发来一个备注为开心的红包，紧接着是一条信息。 【买点好吃的。】 收了红包，回了一个乖乖点头的表情包。 暗灭手机，看着天花板，想起大姨在死去前，留给自己的一句不完整的话。 “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否则你会……还有汪海的家人真的会死……你不要去。” 不要去？ 为什么不要去？ 还有，究竟是不要去哪？ 即便知道自己是双重人格，为什么还是坚称汪海的家人要出事？ 死亡预告是否真的存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哎呀，留下这些问题炸弹给我，让我怎么去找答案？……于莲在吐槽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 于莲打着哈欠走进办公室，自从干上这一行，觉永远都睡不饱。 一进办公室，就见到一个老熟人，张栋。 “哟，这不是张队吗？”于莲出声调侃，“案子刚结就回来了？还挺会挑时间的。” 张栋上下看了一眼于莲，“怎么给你放假半个月，是回家进修语言艺术了？” 递给于莲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五大袋小乖兔奶糖。 “……这是？”于莲看着小乖兔奶糖，不解他干嘛送自己这个。 “听汪海说，你低血糖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 于莲看了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小声说，“这不是骗汪海的借口嘛，哪能直接告诉他，我是去别人的身体里。” “……这样。” 于莲一把抱住小乖兔奶糖，“送人的东西可不能收回。” “……我是这样的人吗？”张栋无语。 于莲耸耸肩，“谁知道，他们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我可都听人说过了，你们是家族。” “所以呢？” “我们普通人说的是家庭，这得多有钱才能称得上家族，不过……” “什么？” “你们家有族长吗？” “晚上你就知道了。” “……啊，什么意思？” “不是说了让你帮我干活，这么快就忘了？” 于莲摇摇头，“哇！没有人性的家伙，都不让我休息一下。” “给钱的。”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于莲的态度瞬间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我看见‘见钱眼开’这个词，在你身上完完全全的具象化了。” “这不是什么贬义词，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 这一天过得很快，下班的时间，其他同事都走的差不多了。 只有于莲还坐在办公桌前，神情认真的看着电脑屏幕，手上的鼠标不停的点击着。 “别玩了，这么简单的游戏，这一关都死多少次了，还在挣扎。” 嫌弃的话语传入于莲的耳朵，紧跟着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人菜瘾大，行不行？” 于莲不以为意的关闭桌面窗口，然后关机，拿包起身。 “还不是你，磨磨唧唧，都没人了。” 说着，想到什么。 “张队，你还没告诉我要干什么去？” 第153章 杀熟 暮色四合。 解锁车子，黄色的车灯闪了两下。 “砰！” 关上车门，于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系上安全带。 汽车启动，开出一段距离，张栋才开口回答于莲刚才的问题。 “我们家的企业内部出现了叛徒，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参加晚宴，帮我找出是谁泄露公司机密。” “……哦哦，”于莲点点头，“一千。” “……呃，什么？”张栋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马上反应过来，“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抢，上次还三百，这次直接翻三番？！” “这能一样吗？”于莲据理力争，“你，家族企业，为了一千块钱跟我讨价还价，合适吗？” 然后，小声嘟囔一句，“果然诚不欺我，有钱人就是抠。” “什么？”张栋竖起耳朵，“干嘛突然这么小声说话，是不是在说坏话。” “没有！你别诬陷人！” 于莲理不直，气很壮的说。 “这还是看在我们相熟一扬的份上，就我的能力，一千块很明显是友情价，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折扣……” 微笑的看着张栋，说出一句非常悦耳的话。 “某信，还是某付宝？” 等红灯的时候，张栋给于莲在某信上转了1000元。 “感谢，张队，”于莲下一秒就收下转账，生怕张栋反悔，“我一定好好干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停停停，钱还堵不住你的嘴。”张栋一脸嫌弃。 “那是必须的，一千块钱，不仅得办事，还得给足情绪价值，这叫一分价钱一分货。” “如果是普通人找你帮忙，你打算要多少？”张栋随口问道。 “五百。”于莲淡淡回答。 “多少？！” “五百。”于莲依旧淡定复述。 “我们不是相熟一扬？” “是啊。” “那你好意思问熟人多要，还是多要一倍！！” “就是熟人才多要的，”于莲笑着侧头望着张栋，旋即眨眨眼，“你没听过一个词吗？” “什么？” “杀熟。” 张栋张了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最后干脆把嘴闭上了。 又一个红灯停下。 于莲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打开一看，是张栋发来的五百块的转账。 “这是什么意思？”于莲晃了晃手机，象征性的问了一下，接着飞快收了钱。 管他什么钱呢，给我了就是我的钱……于莲在心里腹诽。 “我想跟你当陌生人，还能省点钱。” “什么人都行，前提是这一千块钱不退的啊，一千五百块，熟人加上陌生人，那就是……” 于莲想了一下。 “最熟悉的陌生人，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哼……”张栋冷笑一声，“你开心就好。” …… “张队。” 天色越来越黑，车子越开越偏，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车内有些沉闷，于莲开起玩笑。 “为了一千五百块钱，不至于带我去嘎腰子吧，犯法的，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不止嘎腰子，心肺脾肾脏，都要嘎。” 于莲双臂抱胸，侧靠在车门上。 “恶毒，你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要恶毒！” “这就恶毒？还是没见过黑暗。” “怎么没见过，现在就置身在黑暗之中，还在黑暗中行走这么久……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到？这都快八点了，等我们赶到，人家不会都吃完了吧？我可是特地饿着肚子去的！” “饿肚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栋不解。 “因为有钱人家的饭，不是天天都能吃，要是没吃到，不是白来了。” 闻言，张栋更加疑惑，“不都是一样的饭菜，有什么不一样？” 于莲咂咂嘴，然后食指抵着嘴，“嘘！” “……嗯？” “我都怕你接下来说出，视金钱如粪土这种招人恨的话。” 她撇撇嘴。 “什么叫一样的？哪有一样的，我平常吃的预制菜，跟夸父一般大的冻肉，喝的嘛……就不说了，说多了都是味。” “你们吃的是澳洲的大龙虾，法国的葡萄酒，几百块一瓶的矿泉水，佣人种的菜，养的各种家禽。” “以后这种话别说了，不然出门会被人套麻袋打的。” 话落，于莲看到车灯照射的尽头出现高大、古朴的黑色大门。 “终于到了！”于莲伸了一个懒腰，“你这回趟家都得两个小时……” 放下车窗，深吸一口。 “还别说，这里空气质量是真好，要不说你们活的久，连众生平等的空气，你都吸好一点的。” 识别到张栋的车牌后，古朴的大门从外面缓缓打开。 在于莲觉得差不多两三分钟该下车时，眼前又出现的一条长长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看不到张栋的家，还是张栋的家，还在深处。 开了十分钟，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莲就知道，答案是后者。 “你们家人住在这里不累吗？”于莲忍不住问道，“从刚才的那个大门过去十多分钟，还没有到住的地方！这要是走得走到什么时候？” “不累啊，怎么会累，有司机，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又不用……” 看了一眼于莲。 “不用自己走。” “好了，不许再说了，再这样我就要跳车了……你笑什么，我没有开玩笑。” 又过了五分钟，车子终于停下。 刚一下车，于莲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可能是电视剧看到了，豪门的斗争，没有好事，还会牵连无辜，而她可能就是那个倒霉的无辜者。 虽然夜色浓重，但还是能看出房屋的巍峨，不敢想象进去后，该有多金碧辉煌。 “你们家里人不会出现那种霸总作风吧？” 跟在张栋身后，边走边问。 张栋无语转身。 “都说了，让你少看点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脑子就是这么看坏掉的。” “我们家，就是比普通人多些钱的人家。” “……哦。” 于莲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语气。 门打开的同时……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毕竟，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来找“谁是叛徒”。 只是在看到屋内画面的一瞬间，于莲顿住脚步。 “我脑子没坏掉，我感觉你才是脑子坏掉的人，这确实不是霸道总裁的家，这是比霸道总裁还要霸道的家……” 第154章 有人要倒霉咯 环顾一圈，中式装修风格，挑高的大厅，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膝盖忍不住要弯下去的感觉。 “你这哪是回家，”于莲小声说，“你这是上朝啊，家里真有皇位要继承。” “唉……”张栋没有多说什么，只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然后走了进去，于莲跟在身侧。 一跨入大厅，瞬间接收到数道探究的目光，让于莲浑身极其的不舒服。 但是咱不能认输啊，于莲张大眼睛，一一看了回去。 看到他们的心理活动后，凑近张栋，“你们家人活着挺累的吧？” “……嗯？什么？” “就我这进来没一分钟，他们的心思已经千转百回，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你从现在就开始看了？”张栋带着她走到他们坐着的会客区。 “那可不，你花了一千块钱，我不得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那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张栋关切的询问，“刚晕过去一次……” 顿了一下。 “实在不行，身体为重，找不到窃取机密的人，也没关系。” 这话说的于莲不乐意了。 “什么叫没关系，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我今天……” “我这是在关心你的身体，你的脑回路能不能就是说……”张栋迟疑的瞥了于莲一眼，“不要这么的跳跃！” 没等于莲回答，两人来到众人面前。 “阿姨。”张栋对率先起身的一个女人喊道。 “阿……姨……” 看着眼前比张栋大不了几岁的女人，于莲不确定地开口。 “你们家阿姨穿的真好，浑身上下都是奢侈品。” 于莲虽然没有一件奢侈品，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logo都是认识的。 “不愧是在大户人家干活的，就是不一样……你们家还缺干活的人吗？这一个月不得挣个几万，十几万，干个几年就能回家躺平……” “后妈的那种阿姨。” “后……妈……没比你大多少啊！” 即便电视上经常看到这种狗血的豪门扬景，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有点震惊。 “这位是？”张栋的后妈点点头，看向于莲问道。 “朋友。”张栋语气冷淡的回答。 “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她笑着打趣，心里想的是…… 【张栋还是第一次带人回老宅，偏偏是公司出事的这段时间，有什么目的？】 还挺谨慎。 “朋友。”张栋依旧没有太多表情。 【不可能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关系。】 【是集团的事？】 眯起眼睛打量于莲。 【这小丫头片子能解决？不可能，长的这么漂亮，能干什么？】 以貌取人，贬损的同时，也是一种夸赞，啧……于莲回看着她。 “朋友就朋友吧。”女人抬手招呼，“过来坐，你爸有事在书房，估计等会儿才会下来，要是看到你回来，他会很开心的。” “不用，”张栋回绝，“我就是回来见他的。” 【果然如此，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得让人查一下。】 不是已经回来好多天了？ 不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紧接着，张栋跟所有人打了一个简单的招呼。 不得不说，这个家庭的成员真不少。 什么二伯，三伯，大姑姑，二姑姑，大哥，二哥，姐姐，妹妹…… 另外，还有几个公司股东和管理层的工作人员。 “你特意回来见你爸？” 此话一出，目光全都落到张栋身上。 他们的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探究，心理活动更是热门视频里的弹幕一样多，想的跟张栋后妈差不多。 【只是单纯的看一眼？】 【还是别有目的？】 【多半跟公司机密泄露一事有关。】 【不过……】 他们想到这里，又深深的凝视着于莲。 【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 面对他们恨不得将人看穿的目光，于莲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无声回答： “能干的地方多了，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来抓内贼来了，今天晚上有人要倒霉咯。” “……是的，现在就得去。”张栋回答着，往楼上走去，见于莲站在原地没动，回过头，“你还站在那干嘛，赶紧过来啊！” “……哦哦。” 于莲快步走到张栋旁边，踏上楼梯台阶，而他们的目光直到两人走到二楼看不到，才彻底消失。 “他们这些人心眼子真多。” 走廊上，于莲一边走，一边感慨。 “一句话，得反复琢磨，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秒后，才听到张栋说话，“没办法，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就得学会察言观色，集团员工和没有拥有解对权的股东，更是如此。” “砰砰砰！”他们走到走廊的最深处的右侧房间前，张栋轻敲着门，“爸，是我。” “进来！”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房间里面，透过门缝传出来。 推开门。 这个房间是个书房，于莲偷偷的快速瞄了一圈。 整个房间的大小，看着跟普通人积攒一辈子，掏空家里四个口袋才能买的起的套一百平的商品房差不多大。 古朴的书架，古董挂画，还有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花瓶瓷器，以及书桌后面，大概六十多岁，低着头看文件的男人。 “来了。” 男人放下笔，抬起头，一张威严的脸出现在于莲眼前。 “爸。”张栋喊道。 “叔叔好！”于莲跟着后面喊了一声。 张秀兰从小就教育她，出门在外，不管遇到谁，遇到什么事，都要大大方方的。 “你是我们家小栋的同事，”张栋的父亲上下打量着于莲，缓缓开口，“天才心理侧写师，能看穿所有人的内心所想。” 小栋…… “是的，没人能逃过我的眼睛。”于莲不假思索的回答。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我的口气，没有我的本事大。”于莲不疾不徐的回道。 张栋的父亲盯着于莲，沉默半晌，随后笑出声，“有意思，还没人在我面前，挺直腰板，说出过这番话。” “可能他们需要仰仗你吧，”于莲的脸上依然没什么波澜，“我不需要，自然站的直。” “哈哈哈！……” 话落，张栋的父亲笑的更大声。 “那你仰仗什么？” “国家。” 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于莲暗自想着。 “坐。”他抬手示意，他们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小栋说你很厉害。” 他双手交握，托着头。 “露一手给我看看。” “你想要看什么？看你现在在想什么？” “看吧。” 身在高位的人果然不一样，不像其他人，心理活动贼多。 “张队估计一时半会儿接不了你的班。” “什么？” 第155章 苟富贵，勿相忘 然后，于莲看见张栋头顶上的心里话。 【不是最不待见我吗？】 【怎么会把事业给我？不是应该给大哥、二哥他们，最不济也会给阿姨的儿子。】 “看来对你期望最大。”于莲凑近他，“苟富贵，勿相忘。” 听到于莲的话，张栋父亲的眼神变得深沉，坐直了身体，眯起眼睛。 “我以为你只会看个大概，没想到看的这么的……细腻。” “张队给了我一千块，这是这个价的服务。” “是给了钱的啊，我还以为……”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心理活动先呈现在眼前。 【还以为是女朋友呢，不过，两人的年龄差的有点大。】 哇！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两人年龄相差大，楼下那看着像是张栋姐姐的后妈，你倒是觉得没有关系，什么人啊……于莲腹诽。 “不要看到一男一女，就下意识联想到爱情，行不行！”于莲忍不住吐槽出声。 刚才在楼下时也是这样，真是受不了这些人。 “女生都是要结婚的，再说我家小栋也不差，怎么还配不上你？”张栋父亲笑呵呵的说。 “人还都是要死的呢，你不是还活着好好的。” 说完，意识到不好，脑子没有跟上嘴。 这破嘴！ 真是完了，完了…… 不会生气吧！ 这是可是资本家啊，有的是对付自己的力气和手段。 忽然听到“噗嗤”一声，一直置身事外的张栋笑了出来。 笑笑笑，就知道笑。 不会趁着夜黑风高，把我剁了吧，然后丢到山上，这鬼地方这么偏僻，周围的山和地还都是他们家的，更不会有人知道了……于莲胡乱猜测着。 不过，还好。 过了好一会儿，张栋父亲都没有生气发火，心里看着，也没有憋着气。 长久的沉默后，张栋父亲霍然起身，“吃饭去。” 走出几步，又转头看向张栋。 “才给一千块钱，有点抠门了，小栋。” 就是，于莲十分赞同，这么……有钱，给这三瓜两枣的。 “她自己要的。” 该死，应该多要点的，还是软弱了。 “这一千，他还想讨价还价，嫌贵呢。”于莲不甘示弱。 “小栋跟你说过，今天晚上要干什么吧。”站定在书房门前问道。 “知道，”于莲点点头，“张队说找到泄露你们公司机密的人。” “辛苦了。” “等下还需你配合，多说一说关于这个方面的话题，我才能观察出他们的想法。” 张栋父亲出现在楼梯口时，楼下的人都默契的站起身，仰望着他。 这种感觉很奇妙，于莲站在他的身后，也是感受一把，唯我独尊的皇帝……旁边宫女的感受。 “老爷。” “爸。” “大哥。” “张董。” “……” 张栋父亲没有说话，点点头，示意他们去餐厅吃饭。 他坐在主位，落座后，其他人才跟着坐下。 于莲坐在了张栋右侧。 “你们家吃饭，应该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仪式吧。” “仪式？” “饭前祷告这种。” “没有，菜上了就可以吃。” 刚坐下，就有管家拿着葡萄酒，给每人的杯子里倒着。 轮到于莲时，管家将手里的葡萄放到旁边佣人的托盘上，拿起旁边的颜色差不多的液体，倒在于莲的杯子里。 怎么还搞差别对待呢。 虽然我不喝酒，但是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于莲无语。 可是在看到杯中的液体冒着气泡，于莲就知道自己错怪他们了。 “谢谢！”伴随着可乐的清香，于莲小声感谢着。 “还是小栋体贴啊！”可乐还没有倒完，阴阳怪气先传来，“还说只是朋友。” 看着张栋后妈没有笑意的笑脸，于莲回怼，“你没朋友吗，阿姨？我朋友都挺照顾我的，这就是平常的一件事，唉……真是同情你。” 停顿一秒。 “不会真没朋友吧……” 【死丫头竟然这样跟我说话！】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张栋后妈的儿子不满开口。 于莲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她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好了，”张栋父亲此时出声，旋即举起杯子。 其他人紧跟着举起杯子。 于莲也学着他们的举起自己的快乐水。 喝完一口，放下杯子，佣人们端着晚餐上来。 看着眼前的大只澳龙，于莲咽了咽口水，只是其他人都没有动，她也不好意思先动。 这时，耳边传来张栋的声音，“吃吧，没事的，你不是饿着肚子来的？多吃点，不够还有。” 吃下一口澳龙，于莲只吃出味道很好，不能像网上的人一样从各个方面夸出个花来，唯有一句： “卧槽，真TM好吃！” 顿时生出一种，山猪嚼不了细糠的感觉。 “于小姐，好吃吗？”张栋后妈优雅小口的吃着，关切的问着。 背地里…… 【吃没吃相，穷人就是这样，没有一点规矩。】 神经！管的真宽…… “好吃啊，”看着她，故意用筷子夹起一块牛排，吃下，“这牛排味道，也不错！” 【土包子，刀叉也不会用，上不得台面。】 “会不会用刀叉无所谓，重要的是，牛肉能进到嘴里，吃到胃里。” “什、什么？”她脸上的优雅有了一点裂缝。 【这死丫头什么意思？是在回答我的心里话？不……怎么可能，这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怎么能知道？】 于莲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说一句。” 嘴角微勾，“怎么，难道说到你的心坎里了？” “没有，你不要瞎说。” “这不是你先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才跟着说的。” “小姑娘，嘴皮子挺能说！”说话的是张栋的二伯母，嘴角带着笑意。 【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今天遇上不惯着你的人吧！看你还得瑟。】 看来妯娌关系不咋好！ “好了，好了！” 张栋的父亲又一次适时的出声，“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说这些的，最近集团发生的事，都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审视他们。 每个人的脸，在一瞬间紧绷起来。 “集团的机密不知道被谁给泄露出去，导致我们集团的股票大跌，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的手指有规律的轻敲着桌面。 于莲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但不知道是什么的汤，不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 每个人的心里，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接着让管家倒可乐的机会，她凑近张栋，快速耳语一句。 “各怀鬼胎。” 说完，微笑看管家。 “可乐，谢谢！” 第156章 各有各的心思 见他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眼神飘忽不定，又带着点警惕与防备，张栋父亲又开了口，这次威严中带着点柔和。 “没有用也没有关系，各抒己见，群策群力，尽快找到集团中的叛徒……” “叛徒”两字他咬的极重，在坐的人，除了张栋和于莲，都不自觉的颤了颤身子。 旋即，他笑出声，但是这笑比刚才他所说的话都瘆人。 “……这样我们才能继续赚钱。” 先看向的是股东和管理层的工作人员，于莲觉得他们有一定的可能泄露机密。 也许是出于自身的利益，也许是出于私人恩怨都有可能，也许遇上什么困难不得已而为之。 可让她于莲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在扬的股东和管理层的工作人员，竟然没有一个人有问题。 ……嗯，也有可能是暂时没有问题。 某股东1：【到底是谁，给老子出来！MD害老子损失这么多钱，股票绿的心慌慌。】 某股东2：【唉，我的天，今年的其他投资都在亏钱，原以为可以靠集团的股票挣点钱，少亏点钱，没想到，这股票损失最多，这都是什么事啊！】 …… 某管理层1：【是哪个傻逼把机密泄露出去的，集团亏钱，就要收缩开支，然后裁员，我怎么办？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在混日子，不得先开除我。】 某管理层2：【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肯定趁着夜黑风高，套麻袋打你一顿，不知道现在工作难找，我都过了35岁了，哪个公司还要……】 …… 在他们的心里看不到什么，于莲将目光转移到张栋家人的身上。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看了一眼张栋父亲。 【等找到这个内鬼，怎么处理好呢，埋后山吧，东一块，西一块，我要漫山遍野都是他……】 咦~这么残暴！ 【……不知道这小姑娘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年纪这么小，专业技能过关吗？啧啧……心理干什么的来着？哎呀，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小栋什么时候能……】 想到这，他用余光瞥向于莲，发现她正用好笑的样子看着自己。 【莫不是自己刚才所想的心里话，被这丫头尽收眼底？不可能，再厉害的人，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这基本离人很远，离神到是挺近的。】 张栋父亲暗笑一声，微不可察的摇了一下头，却瞟见于莲看着自己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还真……】 到这，他的内心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哟，这是在防着我……于莲好笑的看着他，随后转移眼神，看向其他人。 张栋后妈：【反正不是我干的，唉，零花钱估计又要少了，我看的包包，鞋子，车子，还等着我付款的，哪个杀千刀的，干这缺德事，再晚点，这些东西都别人买去了，都是限量款。】 张栋姑姑：【大哥是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害的我老公因为这事，亏钱了在家骂我，婆婆也是。】 张栋大哥：【究竟是谁泄密的？逮到剁巴剁巴丢海里喂鲨鱼。】 不愧是亲父子，处理人的方式不是上山就是下海。 最后看向旁边的张栋。 “张队，你是怎么去到咱们局里上班的？”于莲小声问，“Z审是怎么过的？” 她有点好奇，他们家人的处理事情的手段，感觉背后估计有灰产。 “干嘛这么问？”张栋眉头微蹙，“我们家是正经商人，没干犯法的事。” 这是真不知道？……看着他说的一本正经，心里也是郑重其事，只能说他的父亲、哥哥把他保护的很好。 “正经……商人？”于莲“嘶”一声，“你开心就好。” “你看到什么？”张栋反应过来后，脸色变了变。 于莲思索一秒，“正经……商人。” 苟富贵，还是把我忘了吧，这福气给我还真要不起……于莲无声调侃。 张栋大致明白过来，没再多问。 在此期间，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还都像模像样的拿出理由来佐证。 有几个人是真这么想的，有些人只是为了糊弄人，毕竟董事长发话了，不说出点什么不好，还有人嘴上说着这个，心里想着其他的事。 ……各有各的心思。 这里面有两个人有点可疑，一个张栋后妈的小儿子，应该是弟弟，另一个是张栋的二哥。 张栋弟弟：【我已经将证据全都毁灭，应该不会查到我头上，但是如果真的……不行，等晚上迟点的时候……】 想着，喝下一口红酒。 干什么？迟点要干什么？ 你想倒是想完啊！ 而张栋二哥表面没有一点波澜，其实已经火烧眉毛了。 【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被干这种事。】 【要是被他们发现，就完了！】 【我也不想的。】 【我只是想要更多，更多的权利、金钱，不想再让他们看不起，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害的！】 还没被抓出来，已经在推卸责任，没有担当，怪不得不受待见，就这心性，别说这样的家庭，普通人也不喜欢。 会不会…… 又看向张栋弟弟。 会不会是他们两人达成某种共识，共同泄露集团机密的？ …… 晚饭后，他们都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于莲也只看到张栋二哥和他后妈的儿子有点问题，还都是模棱两可的问题，没有直接指向他们集团的机密。 书房内，于莲再次坐在张栋父亲对面。 “怎么样，看出什么？”他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问，但内心还是有点小期待。 【应该能有点线索吧？得赶紧找出这个内鬼，集团经不起第二次动荡。】 “一点点，不知道跟你们要找的内鬼是不是有关系？” “……哦~”他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和缓，“是谁？” 【快说，快说！】 要不说能装的人成事，能装的塑料袋盛屎。 “你二儿子和你年轻老婆的小儿子，他们有秘密，至于什么秘密，我目前没有观察到。” 话落，张栋倒是率先反驳，“不可能，二哥不会干这种事的！” 他父亲沉思着没有说话。 【是他们？】 于莲看着张栋，“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下一秒，张栋绷直的身体耷拉下来，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有这么厉害，让一向不肯认输的人小栋，瞬间败下阵来？】 第157章 头戴绿帽，喜当爹 “查一查”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于莲意识到，这么大的一个事，损失这么的钱，张栋父亲肯定是对他们查了又查。 只是没有发现一点线索，没办法，最后才找到自己这里来。 “唉……”于莲思及此，长叹一口气，“晚上我会再看看，说不定还能再找到一点线索。” “晚上？”张栋父亲抬起头，面带疑惑，“怎么看？” 【趴在人的床底下，听人墙角。】 于莲嫌弃的咂了一下嘴，“反正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山人自有妙计……” 推开椅子起身，看了两人一眼，“我晚上睡哪？” …… 客房里。 “有钱真好，这厕所快跟我租的房子一样大了。” 于莲四处张望着，不住感慨。 “怪不得小说里的女主跑不掉，能跑掉的，那都要体育专业毕业的。” “夸张了。”张栋双手抱臂依靠在门口，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什么？”于莲回头开玩笑的说，“你站那么远我听不到，从我这到你那，都赶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了。” 张栋无奈笑出声。 “不要忧愁。” 于莲认真的说。 “现在只是怀疑你二哥而已，还没有确认这件事。” “退一步说，就算是他干的，你爸还真能把他埋山里，这一块，那一块的。” 张栋轻轻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我不觉得我二哥能干这种事，他虽然没什么能力，不受父亲待见，但他人不坏的，我俩相差不大，不相信他会干这种事。” 于莲想了一下，“是不愿意相信吧。” 沉默片刻。 “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平常得不到关注，兄弟几个能力都还不错，父亲喜欢……” 停顿两秒。 “就像你，即使都没有在家里的集团上班，你父亲都想着让你接他的班，他会不会做这些事，是想得到父亲的认可，为了得到一句‘你也不错’，只是最后方法用错了。” “……嗯，这样吗？” “很有可能，虽然我没窥探到太多他的心里，但是普通家庭的第二孩子也是如此。” “爸爸爷爷着重培养第一个儿子，妈妈奶奶心疼小儿子，老二自然而然就会被忽略掉，爹不疼娘不爱。” 张栋没再说话，直到离开前。 “你说的晚上再看看是……” 说到这，他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接着说： “要用你的会让你晕过去的能力？” “对啊，你可是给了一千块大洋，不给你把事情办好，口碑都得下滑。” 看着张栋皱着的眉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只是晕过去不是一晕晕很久的那个，赶紧回去睡吧，我准备准备也要开始了。” 不然错过关键的事，就白搞了。 “砰！” 门关上落锁。 于莲先去泡了个澡，好好的享受了一下，就这浴缸，都比她出租屋的厕所大，以后不一定还有没有这种待遇。 而且，这个点大家还没有睡觉，张栋的弟弟要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等到她舒适的躺在床上，外面已经安静下来，透过开着的窗户，能偶尔听到零星的脚步声。 你这家伙千万不要在干什么有颜色的事……于莲想着，旋即…… 【启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欸！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黑漆漆的？” “这么大个地，不舍得开灯，真是……” 无声中，“啪嗒”一声，世界瞬间光明。 适应黑暗后，眼前出现两个人，而他们所在地…… 视角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酒，是酒窖。 “爸。” “爸！！！” 看着张栋的弟弟微笑着，冲着坐在他左侧的男人喊爸，于莲惊讶不已。 张栋的二伯是张栋弟弟的亲爸，那张栋他爸岂不是头戴绿帽，喜当爹。 张栋的后妈和他二伯的老婆不对付就算了，还共侍一夫？ 还是有钱人会玩。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还把我约到这里来，是要干嘛？” 张栋三伯面无表情。 “有什么事，快说！” “扑通”一声，张栋的弟弟跪了下来。 “你一定要救我啊！！” “直接说事。”张栋三伯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 “集……团的机密是我……是我卖出去的。” 话音刚落，张栋弟弟心窝子就挨了一脚。 “逆子，”接着又是一脚，“你知道我损失多少钱吗？你知道要是被大哥知道，要承受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 张栋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 “所以，我，我才来找你的，我可是你儿子，亲儿子，唯一的儿子，你不救我，以后就一个丫头片子给你送终。” 丫头片子送终，怎么了？ 儿子送终能原地复活，还是能上天堂？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或许是打累了，张栋的二伯收手坐进沙发里，大口喘着气。 “这么久，大哥也没有查到什么，说明他们完全没有线索，你在怕什么？”张栋二伯瞪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不禁问道。 “张栋今天带回来的朋友。” “那个小丫头？这么多专业人士都没有找到你的把柄，她能翻出什么天？” 张栋弟弟想了一下，“我感觉她能看透我的内心。” 张栋二伯轻嗤一声，“我看你是做贼心虚，看谁都像是来逮你的。” “不是的，我不放心去查了一下，这个叫于莲的人，还挺厉害的，她是张栋一个单位的天才心理侧写师。” 看来自己的名声，自己的能力在外界传的还不错……于莲还没有得意完，就听见张栋二伯不屑一顾的欠揍声。 “那又怎样，再是天才都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能知道你心里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不成。” 不好意思，还真知道。 “站起来，跪着想什么样子。”对于这个蠢儿子，他是极度无奈。 这智商，这畏畏缩缩的气质，这么无能……到底是随了谁？ “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翘起二郎腿，向张栋弟弟确认。 “卖集团机密的事，你有没有留下什么可能会指向你的证据？” 第158章 你儿子不是你儿子 “愚蠢，蠢货，一个有钱的蠢货！” 张栋二伯气到左手扶额，右手直拍沙发扶。 “你怎么想的，你告诉我怎么想的！干坏事还不避着人！” 不是，看着眼前的扬景，于莲生出一个疑问，都到地步了，为什么张栋他爸，查不出一点线索？ 这么大个集团，没一个有用的人，都是草台班子？ “就是这个人，他建议我卖机密。” 说到这里，声如蚊蝇。 张栋二伯突然笑出声，“呵呵，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说话声音这么小？” ……是被气笑的。 “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张栋弟弟小声嘀咕，“谁知道，这么大的集团，因为这点机密，就要倒了。” 怪不得让我来找泄密的人……于莲总算知道张栋这么久这么忙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是为什么，家都要没了，谁还顾得上上班。 “让你好好读书，你非要吃喝玩乐……” 如果不是反复确认是自己的亲儿子，就他这死德性，早就被他剁巴丢山里。 不愧是一家人，处理人的方式都一样。 不过，最关键的中间人，是谁，叫什么，做什么，在哪。 就在想着要怎么得到这信息的时候，张栋二伯问出了口。 “这个中间人是谁？还有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沉默了几秒，张栋弟弟才说出口。 “许安，赌扬老大，我在……” 话没说完，张栋二伯猛然起身，又给了他一脚。 “好的不学，学赌博，下一步，是不是还要去吸D。” 张栋弟弟默默低下头，不吭声。 “艹，你还沾染了D品！” 酒窖瞬间一片寂静，只有张栋二伯被气到极点的喘息声，于莲听着，感觉下一秒就喘不上气来厥过去。 “滚滚滚，我管不了，别说我是你老子，我是天王老子，救不了你，去死，去死。” 张栋弟弟抱上他的腿，“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张栋二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你是耶稣圣子也不行。” “那我们俩一起死好了。” 见哭泣、卖惨、亲情都没用，张栋弟弟干脆站了起来，坐在身旁的沙发上，语气轻快的威胁道。 “等查到我之后，我就把我们的关系暴露出来，我不信你搞大哥的女人，还能好好的活着，到时候我俩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闻言，张栋二伯上前两步，抬手就要打他巴掌，却被他握住手腕甩开。 “你老了……”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三分钟后，张栋二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许安我会处理掉……” 杀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把吸D、赌B说的，好像没有人命重要，虽然这两个也是不可饶恕之罪。 “但是不要再有第二次，要是再让我知道，或者……” 张栋二伯说着话，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再敢来威胁我，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会让你重新投胎做人。” 听到这样的死亡威胁，张栋弟弟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还轻轻耸了耸肩膀。 “不，你不会的，”他相当自信，“我死了，我俩的亲子鉴定报告，就会发到老爷子的手机上，你也活不久，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中，掺杂着生气的咳嗽。 …… 舒适的大床上，于莲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阴沉的光照在地板上。 “这天什么时候，能彻底晴下来。” 视角从酒窖回来后，一觉睡到天亮，伸个懒腰，起床，洗漱完出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刻，于莲留念的看了一眼。 “再也睡不上这么舒适的床垫，不知道贵不贵，估计得好几个月，不，可能是好几年的工资，才能买的起。” 她在走廊上走着的同时，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突然肩膀右侧被人轻轻一拍。 “说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叽里咕噜，嘟嘟囔囔说着话。”张栋走到她的右侧问道。 “……呃，早啊！” 于莲想了一下，本来不想问的，因为这个床垫一看就不在她的消费范围，但实在是太舒服，还是问了。 “你家这床垫从哪买的，睡着好舒服，给我个链接呗。” “我不知道，等下我问问管家，到时候给你。” 闲聊中，张栋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后问。 “你昨晚……” “有收获，对你来说天大的好事……” “好事？”张栋疑惑。 当然是好事，你弟不是你爸的亲生儿子，财产就少一个分，这得多分多少钱！ “……嗯，绝对好事，就是对你爸可能不是很好，对了，你没什么急病吧？” 于莲怕等下对他爸说出戴绿帽的事，要是承受不住发病就完了。 张栋摇摇头，“没有，身体很硬朗。” “那就好。” “你问这个干嘛？” “这个吃完早饭再说，我怕说了，你们没有心情吃。” “二哥！”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精神不是很好的张栋二哥。 想起昨天在餐桌上，看到他好像在为什么事烦忧，于莲小声对张栋说： “你多关心关心你二哥。” “他有什么事？” “不知道，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反正多关心他，没错的。” 于莲也不知道张栋的二哥具体有什么事，总之跟这次的事情没有关系，她便不再窥探他的内心。 张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吃完一餐丰盛的法式早餐，于莲和张栋再次来到书房。 “昨晚趴在他们床底下听到什么？”张栋父亲乐呵呵的说。 还乐呢，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于莲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心情还好吧？不管什么事都能接受的吧？” “什么意思？”张栋父亲凝眉，随后又缓缓舒展，大笑出声，“我这么大的年纪，什么风浪没见，只管说就行。” 风浪见过再多有什么用，绿帽子戴一次，没人能笑的出来。 于莲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语气非常漫不经心的说： “你儿子不是你儿子。” 张栋父亲怔愣一瞬。 “什、什么？” 第159章 天降断手 张栋父亲的脸一秒阴沉，右手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谁，究竟是谁！” 我就说再大风浪，也抵不上一顶绿帽子……于莲看看诧异看着的张栋，然后视线定格在激动到无以复加的张栋父亲身上。 “你小儿子。” 于莲说完，眼角余光瞟见张栋送了一口气，估计是在心里庆幸不是自己的二哥和大哥。 “贱·人！”张栋父亲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净，噼里啪啦全都掉落在地上，“我对他们这么好，他们竟然敢这么对我，贱·人！” “你自己都出轨，还怪别人出轨。” 于莲扭头看向张栋，用真相这把快刀，扎老父亲的心。 不过，这就是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和谐的原因？ 她想着，凑到张栋身边，小声说，“你是真不怕你爸死过去，还火上浇油。” 张栋语气平平，虽然是在回答于莲，但又故意把声音控制在他爸能听到的程度。 “怎么，当年我妈都扛过来了，我爸肯定也能扛过来。” 于莲点下头，看着狂怒的张栋父亲，把没说完的事情，接着说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还有事说。” “……嗯？” “干嘛这么看着我，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找出卖机密的内鬼的，这么重要的事还没说呢。” 张栋父亲深吸一口气，很快平缓心绪，“你说。” “还是你的小儿子，他赌B欠了钱，被人诱导着卖机密的。 ” 于莲摩挲了一会儿下巴，然后坐直身子，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想，从一开始就是有人给他设套，让他钻，那帮人最初的目的，就是你们集团的机密。” 停顿三秒钟，又说： “你们去找一个叫许安的人，他是中间人，赌扬的老大，哦，对了，你们得快点，你的弟弟……” 侧头，“你的二伯正在找人杀他，消灭证据。” “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二伯有什么关系？” 张栋和他父亲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不再说话。 最后，只有于莲来说，“对，他就你儿子的亲生父亲。” “他，为什么是他？”张栋父亲气到脸通红。 似乎相较于妻子的背叛，弟弟的背叛更令他不能忍受。 妻子和自己的亲弟弟搞在一起更是王炸，俗称两小丑。 “我对他不好吗？分集团股份，即便没有能力，也给他高职位，还要我怎么对他？” 张栋父亲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嘴里喃喃自语。 “还有她，要什么我给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弟弟搞到一起？”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于莲无声回复着。 书房一时之间只剩下张栋父亲悲伤的低语，于莲看了看张栋，虽然表面没有什么波澜，但感觉内心正欢欣雀跃。 背叛他人的人，遭到他人的背叛，是因果，是报应，是张栋…… ……的警告，“不许偷看我的内心。” 好吧，本来只有一点点好奇，现在好奇心拉满，只是既然他都这么嘱咐了，也就算了……是不可能算了的。 比完ok的手势后，于莲正准备偷看一下，就听到张栋父亲的苍凉的声音。 “你们先出去，但不要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接下来的事情就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门在身后关上。 “你爸这么大年纪，遇上这种事，不留个人在他身边，你不怕出意外，来不及救？” 于莲和张栋并排走在走廊上。 “哼，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这么自私的人，才不舍得死。” 他们从楼梯往下走的时候，张栋的大哥正往上走。 “大哥。” 想事情的于莲，也顺嘴跟在张栋后面喊了一声，“大哥。” 旋即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于莲感受到自己被打量。 这才意识到问题，赶紧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笑着打趣，“我想的哪样？” “反正不是，不要多想。” “行行行，不想不想，”他轻咳一声，神情认真的看着张栋，“事情解决了？” “……嗯，但是出现了更大的问题。” “更大的问题？”他不解，“什么意思？” “等之后就知道了。” “还不跟你哥我说？” 张栋回头看了一眼他父亲书房的方向，“……不让说。” “好吧。”张栋大哥无奈。 好什么，家里都快要闹翻天了……于莲默默吐槽。 “我和于莲就先走了。” “不留下吃午饭。” “不了。” 怎么就不了，我还想吃一次呢，回答前先问一下我行不行！一顿豪华午餐就这样离我而去……于莲心痛不已。 “走吧，走吧，甩手掌柜……不过，谢谢你啊，小姑娘，这么棘手的事，让你一个人，这么多就给解决了，厉害，厉害！” 于莲挥一挥衣袖，“哎呀，小事一桩啦。” 车子再次驶入蜿蜒的山间公路，于莲感觉车内有些闷，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车内。 “这风吹着，你不冷吗？” “还好吧，”于莲戴上卫衣的帽子，“没吃午饭，总得喝点西北风充充饥。” 张栋：“……” “我们回局里吗？” “不了，哪能让您饿着肚子干活，”张栋冷哼一声，“先去吃饭。” “想吃饭干嘛不留下来，吃完再走？”于莲不假思索。 “我们家厨师的手艺这么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厨子固然好，但是食材更能留我心……啊啊啊！” 于莲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尖叫声。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一个黑不溜秋，形似大长木箱子的东西，不知道从右边的山上什么地方滑下来，从他们车前“咻”的一下飞过去。 后面还跟着一个…… “啊啊啊！” 于莲看见跟着的那个东西，喊叫的更大声了。 车子很快在路边安全位置停了下来。 于莲侧过身，惊恐的看着张栋，手在他面前胡乱的抓了一通，又快速放下。 “你头上的这、这、这只断手，自己拿下来呗，我害怕，我真不敢……” 第160章 被分尸的人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一只断手不知道什么原因，猝不及防丢了进来，任谁都会怕，无可厚非。 于莲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张栋倒像是没什么事发生一般，只怔愣了一瞬，就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还打了双闪。 不过，于莲看的很清楚，在他愣住的一秒，眼里闪过惊慌，只是不动声色的镇定了下来。 张栋抬头，将头顶上的断手拿了下来，仔细看了看。 “真的人手，看这只手的情况，剁下来没多久。” 之所以用“剁”这个字，是因为这只手，右手，切口很整齐，一下就将手和手臂切开。 紧接着，张栋打电话回了局里，让汪海带队过来。 既然有断手，那么可能周围还有身体的其他部位，需要人手搜查。 至于刚才从车子前面飞过去的黑色长方体…… “砰！” “砰！” 两人将手留在车上，下车，往长方体坠落的方向而去。 马路的另一侧的山里。 “噼啪，噼啪……” 于莲一边拨开挡在身前的各种树枝，一边思索着。 那玩意是什么东西？黑黑，长方体，还从山里掉出来…… 五秒后，于莲想到什么，停顿脚步。 我靠，那东西不会是……棺材吧。 “你干嘛不走了？” 走在前面的张栋，没有听到身后的声响，回过身来。 当然是不想走了。 一想到是去找棺材，于莲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仰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又环视一圈昏暗的周遭，这环境，说是山村老尸来了都相信。 “怎么不说话？”见于莲久久不回答，张栋又问道。 “没什么，就是……”于莲抬起脚，“鞋子上的泥巴太多，不方便走路。” 这不是假话，这些天总是阴雨绵绵的，于莲的鞋子上已经有一圈泥巴，走起路就越来越费劲。 张栋点点头，转身打算先走。 不知道为什么，当脑子里闪过山村老尸后，于莲就感觉她被老尸给包围了。 “等一下！”于莲声音陡然提高。 张栋不明所以的扭头看着于莲。 “等一下我，一起走，这山这么大，要是迷路就不好了，山里信号也不好，别等下棺材找到了，人丢了。” 丢你也就算了，我不能丢啊，我不能跟老尸过夜的……于莲内心呐喊着。 “棺材？”张栋小声嘀咕，“你看清楚那东西了？” “不用看清，随便猜一下就能猜到。” 将鞋子上的泥巴甩了甩，快步走到张栋身边。 “这地方，这形状，不是棺材还能是什么？” “你是不是怕鬼？” 两人又走出一段距离后，张栋斜眼看向于莲问道。 “没有啊，怎么会，不要搞迷信。” “是吗？” “是的。” “那你先把手松开。” “……啊？”于莲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不知不觉中，正死死拽着张栋。 这架势，生怕他跑了，就剩下一个人。 “呵呵……”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旋即放开了张栋的胳膊。 “不好意思，这路太滑了，不扶着点，不好走，这要是滑一下，不得一泻千里，到时候就不是找棺材，是要来找我了。” 不能认怂！ “我发现你这嘴，比钻石还硬。” “再硬也没有你的嘴硬，”于莲看见张栋偷偷甩手，小声吐槽，“痛的要死，也没见喊一句。” “这还不是你造成的，你看看我的手，”张栋撩开衣袖，有着五个手指印，“跟被九阴白骨爪抓过一样，周芷若来了都得喊你一声师傅。” “你才是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都得叫你师姐。” “张队，你不是沉默寡言的吗？怎么今天话这么多？”于莲撇撇嘴，“闷骚。” “说不过我，就开始人身攻击。” “哎呀，赶紧找棺材！磨磨唧唧的，午饭吃不上，晚饭也要赶不上了。” 又走了半个小时，两人根据被棺材砸断的树枝痕迹，找到卡在一棵大树上的棺材。 “我就说是棺材吧。” 说着，于莲在心里默念着： 见棺发财，见棺发财。 “这高度，我们也办法查看棺材里面的情况，要不等汪海他们过来再想办法弄下来。” 张栋没说话，也没反对，那就是同意。 于莲解锁手机，看见这个地方的信号还行，打开与汪海的对话框，发起了位置共享。 然后和张栋找了一个较安全的位置等待。 “棺材怎么就突然从坟里头飞出来？” “……可能这段时间都在下雨，导致土质松动？” “哎呀，这都不是最迫切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这棺材怎么搞下来？” “用人力，杠杆原理，滑轨，绳子绑着慢慢吊下来，可是，这得不少人才行吧。” “用机械？起吊机下不来，pass。” “……” “好吧，咱们最不缺人了。” 等待的过程中，于莲的脑子里思绪纷呈。 就在这时。 “啊！”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声响彻这座山头。 汪海来的很快，因为他的每一步都不是自愿的。 “啊啊啊……快，快，快，拉住我！拉住我！快！” 下来找他们，脚下滑了一下，一直滑到他们这里，撞在卡着棺材的树上。 于莲和张栋刚伸出手，准备拽他，他就“咻”的一下过去。 “乓”的一声后，是“嘎吱，嘎吱……”，最后是“砰”棺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幸好，棺材擦着汪海的身子掉下来，幸好，汪海滑下来时，没有搞错方向，不然，事情就有点难搞，而且…… 不用费人力把棺材弄下来。 只要报废一个汪海就OK。 “你没事吧？”绕过棺材，走到汪海身边，关切询问。 “有事，非常有事，好痛，哪哪都痛！”汪海哀嚎着。 “至少还有嘴不痛，”于莲扶着汪海，“抬抬胳膊，走两步看看。” 照做后，没有太大问题，旋即搀着他走到棺材边，松开他，帮张栋翻起棺材板。 十分钟后，将盖在上面，断裂的棺材板抬到一边。 露出一具白骨和一个头颅，一只左手，跟车里的那只右手应该是一对，还有两条腿，以及上半身。 被分尸的是个男性。 他的肚子，被开了膛，里面的器官似乎被人给摘除了。 “这个被贩卖器官的人给杀了？”汪海问。 “……嗯。” 张栋戴着手套，从里到外仔细检查一遍，除了车里的右手，只少了肚子里的各种值钱器官。 “我感觉像。” “于莲你干嘛不说话？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被这残暴的画面的吓到了。” 听到汪海的话，张栋看向于莲。 “你还好吧？” 于莲摇头，又很快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吓到还是没有吓到？”汪海一瘸一拐的走到于莲的右边，歪着头看她。 半晌，于莲缓缓开口： “这个被分尸的人，我认识。” 第161章 逗你玩呢 他就是于莲绑定系统那天，在公园里，和自己玩游戏的未成年中的其中一个。 这是被人利诱，骗了？ “可是，”沉思中，汪海说了话，“摘他的器脏，为什么还要给他分尸？” 这倒是，为什么还分尸？反正都是要放在棺材里的，费这劲干嘛？ 于莲蹲了下来，尸体的腐臭味更浓，吸入鼻中，忍不住干呕起来。 唉……已经干了这么久，还是不适应这个味道……于莲捂住口气，认真看了看，然后起身，转身走出两步，呼吸新鲜空气。 幸好现在入冬，不然估计这具身体会腐烂的更加严重，还会有蛆虫。 而根据这腐烂程度，死了也就两三天。 欸！ 于莲突然想到什么，猛然回头，伸出两只手比划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杀他的人，要给他分尸。 “这棺材小了点。”于莲点头示意他们看一下。 “好像是。”汪海也用手大致量了一下。 这是之前他们忽略的地方。 “所以他被分尸，是因为这个棺材，放不下整个他，只能分着放。” “我们先上去，去另一边的山上找找这个棺材的墓地在哪。”张栋说，“还要联系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很好找，他进过拘留所，肯定留下过信息，把他的照片发过去比对，很快就会有结果。” “行，这事我来办。”汪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还没怎么腐烂的脸的照片发了过去。 随后，他们往公路上走去，这里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其他同事。 刚走上去，于莲就踉跄了一下，被汪海眼疾手快的扶住。 “怎么，又低血糖了？”汪海问，“还好，我有糖。”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三颗糖递给于莲。 “你俩还挺有默契，都买小乖兔奶糖。”看着手里的糖，于莲拆开包装纸，吃下一颗，甜味弥漫口腔。 其实，她是肚子饿了，午饭没吃，晚饭……看情况不一定能吃的上，能吃颗糖也不错。 “张队，也给你买糖了？” “……嗯嗯，看不出来，你俩喜好差不多……” “于莲！” 张栋跟其他同事交代了一番，走回来。 “你和汪海先回去，这里用不着你们的，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找被分尸的这个人的家人。” “要不说张队是个好领导呢……” “行行行，闭嘴吧，就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就算棺材里的人尸变成僵尸，都得被你一巴掌拍下去。” 于莲耸耸肩，“我就当你在夸我厉害了。” “脸皮厚也是很大的一个优势。” “是优势就行，我不问出处。” “走走走，赶紧走！”张栋嫌弃摆手。 车子启动，缓缓朝着市区开去。 “想吃什么？” “饭吧，我要吃饭。” “行，我知道一家味道还可以的饭馆。”汪海说着，停顿一下，又不自在的四处看了一眼。 “想要问什么就问？”于莲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 “张队，找你干嘛？他家有什么事？” “这个他的私事，不能说，你实在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我要是敢问，还问你？！” “我要是敢说，还让你去问张队？！” 他们家的人，动不动就要把人剁巴剁巴丢山里，吓死个人。 “那你还让我想问就问？” “问问又不犯法，而且我也没说，你问我就答啊。” 汪海深呼吸一下，“你耍我！！” “没有，”于莲笑了笑，“逗你玩呢。” “那你赶紧说！” “都说逗你玩。” 汪海怔愣一瞬，咬牙切齿说了个“滚”。 吵闹过后，于莲静静的靠在车窗上，回想起那天公园的事。 为了房租，作弊赢他们的不义之财。 以为以后不会有交集，却在抓捕毒F事件中，被这帮小屁孩中的头头，一闷棍打晕获得“‘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没想到，第三次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 唉，还这么小……于莲想着暗自叹着气。 “你在想什么？”汪海的声音响起，唤回她的思绪。 “什么？”于莲有些迷茫。 “到了，到吃饭的点了，你不是饿的能啃下一头牛吗？怎么到饭店门口，倒还一动不动了。” 于莲这才注意到，车子已经停下，想的太入神，完全没有看到。 晚饭很快吃完，被分尸的小伙子的信息在中途传了过来。 【姓名：王洋。】 【年龄：17。】 看生日，还有一个月就要成年了。 …… 【家庭住址：杭市江北区天蓝小区4幢302。】 “这小子拘留所常客，仗着自己未成年，净干些成年人不敢干的事。”汪海看着拘留所那边发来的消息说。 “没办法，他们自制力不好，还讲兄弟情义，正确的三观还没有构建。” 走在昏暗的楼道上，王洋的家是在一个老小区，楼道灯忽明忽暗。 站定在302的门前，于莲抬手敲门。 “小小年纪，不读书，在社会上混，能接触到什么好人，树立好的三观。”汪海摇头。 “这跟家长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两人聊着天，等待里面的人开门。 不过，等待了一分钟，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屋子里没有住人。 “砰！” “砰砰！” 于莲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应。 “不在家？”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对面邻居开了门。 “你们找谁？”询问的是个大妈。 “这是王洋家吗？”于莲问。 “找小洋啊，”大妈说，“他爷爷奶奶耳朵不好，敲门得敲大声点，他们才能听得到。” 说着，她热情的走到紧闭的门前。 抬手，“啪啪啪”的拍门。 这巨响聋子都听的见声响……于莲汗颜。 很快，于莲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以及缓慢的脚步声。 门缓缓从里面打开，门后是一位银发奶奶，看着应该是王洋的奶奶，“咚咚咚”的声音是拐杖发出来的。 “你们找谁？有什么事？” 看着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于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王洋死亡的事。 我们警察，你孙子被人杀了，不仅如此，还被人挖去肾脏……这话要是说出口，于莲都怕老人当扬晕死过去。 怎么说呢？ 第162章 有杀气！ 汪海瞪了她一眼，然后斟酌着词句开口。 “我们是警察，”他出示证件，“来了解王洋的一些情况。” 走进屋子，很拥挤，但是井井有条，很干净，一看就是认真生活的人。 “你们先坐，”王洋奶奶招呼着他们，“我去给你倒茶。” “不用，不用，”于莲阻止，“我们问一下就走。” 王洋的奶奶在于莲对面坐下。 “小洋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唉……这孩子，为了给他爷爷赚治病的钱，几个月前，不知道认识一帮什么朋友，一天到晚跟他们待在一起，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原来是生活所迫。 为了爷爷的病才跟社会青年玩到一起，会不会因为爷爷的医药费，去卖器官，然后被骗，被挖了所有器官？ 王洋奶奶担心的眼眸注视着于莲和汪海。 这样的眼神让于莲忍不住瞥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的孙子死亡的事情。 “你们相信我，小洋是个好孩子，他父母在工地做工，出意外去世。” “赔偿没有拿到，他还要养我们两个老人，本就生活拮据，又遇上他爷爷生病，已经在外面打两份工，但还是很难。” “没有办法，他才和那群朋友搅合到一起的，这才有钱给他爷爷治病。” 深思片刻，于莲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沉默两分钟后，缓缓开口。 “王洋，他，他……”看着老人祈盼的眼神，于莲实在没有办法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 最后，汪海接过话，“王洋他死了。” “什么？”王洋奶奶的呆愣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里透着无尽的悲伤。 “怎么会这样？还这么小，怎么就死了？你们骗我的对不对。” 她一把抓住于莲的胳膊，随后又松开。 “警察怎么可能会骗人呢，可是，可是，怎么就死了呢？……” 她自顾自的嘀咕了几分钟，于莲和汪海不知道给怎么安慰，看着她颓丧的身子，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于是，干脆闭上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王洋奶奶抬起头，看向于莲和汪海，眼睛里变得一点光都没有，比外面的黑夜还要更黑。 “你们想要了解什么？” “你还好吧，实在不行……” “明天再问”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没关系，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小洋的父母就是这样毫无征兆的死在工地上，我也是突然听到的，没事的，我已经习惯，没有关系的，没关系……” “……嗯，汪海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认识什么新的朋友，有没有说马上能赚到一笔钱之类的事？” 于莲想了一下问道。 老人摇头，“没有，小洋从来不会把外面的事告诉我和他爷爷，总是报喜不报忧，隔几天就拿钱回来，还买吃的喝的。” 看来是一无所知，那就只能从他朋友那里入手。 他们接着又聊了一会儿，让她明天去认尸之类的，便起身离开。 “打扰了，”于莲起身，递给老人一张纸条，“有事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给我，谢谢配合。” 门在身后关上，于莲对着空气长叹一口气。 两人一声不吭的出了单元，上了车。 “现在送你回家？”车子驶出小区，汪海开口询问。 “……嗯，”于莲无力的点点头，“对了，明天你来接王洋的爷爷奶奶去局里认尸。” “好的。”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忽然，于莲看到什么，说： “在路边让我下车。” “离你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话是这么说，但汪海还是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我知道，”于莲在车子停稳后，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反正离得不是很远，我想走回去。” 刚走出几步。 “于莲！”汪海在背后喊她。 “还有事？”于莲扭头。 汪海的左手握拳，伸出窗外，晃了晃。 “干嘛？”于莲回走两步，在拳头前面停下。 汪海张开手掌，于莲看见手心放着一颗小乖兔奶糖。 “甜的，吃了心情好。” “切~”于莲嫌弃的抬手去拿，“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颗糖就能……” “两颗呢？”汪海的右手又拿出一颗糖递给于莲。 “两颗，勉勉强强吧。” “这么勉为其难？” 于莲刚伸手去接另一颗糖，猛然感觉到一道不安好心的视线在黑暗中盯着自己，背后一阵凉飕飕，她下意识蹲下。 “你怎么了？”汪海探出头，诧异的俯视着于莲。 “有杀气！” 闻言，汪海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除了驶过几辆车，没有可疑的地方。 “我没有感觉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于莲又蹲了一分钟才站起来，那种不善的目光没有再出现，“搞错了，过于疑神疑鬼？” 嘟囔着，甩了甩头。 拿过汪海手中的糖，转身离开。 “要不还是送你到小区门口吧！” “不用！”于莲挥挥手。 她走出一段距离，还是没有发现奇怪的感觉，“看来真是搞错了。” 走到银行的ATM机的外面，就是看到这个于莲才叫汪海停车的。 这个是那次在公园里赢了钱之后，来存钱的ATM机。 再次看见，恍如隔世。 按下按钮，走了进去，于莲从斜挎包里掏出银行卡，从ATM机里取出一千五百块钱。 第二天，于莲到局里没多久，就看见汪海已经接来王洋的奶奶，爷爷因为病痛不能来。 确认了死亡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孙子，老人昨天憋住的眼泪，还是哭了出来。 于莲趁着扶老人的功夫，将昨天晚上取出来的一千五百块钱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由于案子还没有结，只让老人先领回王洋的个人物品，然后把老人送回了家。 “我们现在去找王洋的那群朋友问问情况？” “……嗯，先去找他们的头头李青山。” 也就是那天在公园里输最多钱的那个小屁孩。 根据他们查到的地址，来到一个小区，比王洋家的小区好点。 好消息：一下车，就碰到下楼的李青山。 坏消息：一看到于莲，他转身利用熟悉的地形，跑没影了。 第163章 给你机会不中用！ 李青山哀嚎着，身体踉跄着摔在地上，翻滚三四圈，撞到草坪台阶上才停下来。 “啊，痛！哦，好痛！嘶，手好痛！” 紧跟着，整个人被包裹在阴影中。 “跑，跑，跑！”于莲双手抱臂，俯瞰着他，轻蔑一笑，“接着跑，跑啊，怎么不跑了！哼，给你机会不中用！” “你，又是你，怎么老是你！”李青山看清阴影后的脸庞后，扭曲着脸，咬牙切齿，“你怎么阴魂不散！”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干好事。”说着，给了李青山后脑勺一巴掌。 “我要去告你，”李青山捂着头，往后退了两步，“警察随便打人。” “去啊，谁看见了，谁能作证？”于莲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还打了我一闷棍呢。” “你同事看见了。”李青山的视线越过于莲的腰，看见汪海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我靠！”汪海跑到于莲身边，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我找了一大圈才看见你俩，你到底是怎么精准定位在这个死小孩身上的……” “警察叔叔，你同事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 李青山试图插话，被仰头看着气定神闲的于莲的汪海，完全忽略掉。 “……没见你多跑一步，每次都这样，运气这么好！”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李青山又喊了起来。 “什么运气，我这是硬实力，顶级的预判能力。”于莲反驳。 其实是靠“‘全知视角’第一特性”，在李青山消失在眼前的上一秒，预判到他的下一个动作。 这样，就能提前知道他会往哪个方向跑，规划好最佳路线，然后赶在他的前面，到达预定位置，悄无声息的伸出腿，绊他一跤，摔个狗吃屎。 “多学习。”于莲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汪海的胳膊，“几年后，就能有我现在的功力。” “滚！” “警察……”李青山受不了被人忽略，大喊出声，只是刚喊出两个字，就被汪海凶了。 “喊什么，喊什么！”汪海吼了回去，吓得李青山一咯噔，“现在是在比谁大声的比赛吗？” 看着汪海吓唬人的样子，于莲很想笑，好在没有破功，硬生生憋住。 “不是，你同事打我，你们不管管。”李青山可怜兮兮的说着。 “他为什么只打你，不打别人？” 这个问话，让李青山一时语塞。 “还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句话，更是让李青山无语。 “我什么都还没做呢，还摔了一跤，哦，对，她害我摔的浑身都是伤，就算是警察也不能这样对付我们无辜老百姓。” 李青山倒打一耙。 “你？无辜？”于莲呵呵一笑。 “我？不无辜吗？” “你无辜，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一见到我们撒丫子就跑？”于莲质问，“我做这些，都是在阻止你逃跑。” “我没有在逃跑。” 李青山无赖的耸耸肩，耸完肩才想起自己摔伤的事，疼痛通过肩膀抵达天灵盖，他龇着牙接着说： “你不要污蔑好人，我又没犯罪逃跑什么？” “这就要问你，到底在跑什么？” “跑什么，跑步啊，还能是什么？” 李青山不假思索的说，反应很快，一副老油条的样子。 “就是突然间，想跑步，这不行，这是犯法？” 说着，嘿嘿一笑。 “不要骗我，我读过书的。” 于莲冷笑着看他，“你就算读过万卷书，今天也得跟我去局里一趟。” 话落，朝汪海使了一个眼神。 汪海默契的拿出手铐，将人铐了起来。 “我没犯罪，你凭什么抓我！”李青山挣扎着大喊。 “王洋死了。” 于莲说完，马上就……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死了！】 【他竟然死了！】 【怎么会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嗯？他难道不知道……于莲看着李青山的心里话，默不作声的思索着。 “他，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李青山嘟囔着，“又不是我杀的他。” “我没说过他是被人杀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于莲厉声说道，“还说王洋的死，跟你没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人真不是我杀的！】 【我也在找他，这边等着交货。】 【天杀的！要是交不了货，我们都得死！】 交货，什么货不交会死？ 沉思中，将李青山带上车。 【今天晚上就是交货时间。】 【货不见，人要是也不见，会被怀疑拿货跑路了。】 【他们知道我家在哪，抓不到我，会杀了我的家人的】 【不行，绝对不能进局子！】 “警察叔叔！” 李青山乞求着解释。 “王洋是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他的死亡消息，我也是从你们嘴里的得知的，真的，相信我，跟我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于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回到局里配合调查，我们才能知道，你也就能快点出来。” “配合调查……”李青山小声说着。 【怎么配合调查？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只要有证据证明，王洋死亡的那段时间，你在其他地方就行。” “……哦，这样啊，”李青山嘟囔着，反应过来，惊讶的尖叫出声，“你，你……” 【这家伙，怎么在回我的心里话，见鬼！】 李青山想着，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 “你什么？你喊这么大声干嘛！”于莲好笑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审讯室。 “大前天的晚上，也就是11月19日，晚上的九点到十点，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什么人能给你证明？” 于莲看着尸检报告上死亡时间，问道。 “11月19日晚上……”李青山回想着，三秒后，回答，“我在……” 不过，只说出两个字，就立马把嘴闭上了。 【我靠！这不能说啊，这要是说出来，跟杀人没什么区别，都是要牢底坐到穿。】 【要死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什么事情，能够跟杀人事件相提并论？ 【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第164章 热锅上的蚂蚁 【什么意思？这是要放我出去？】 还想出去？想的美！ “带出去拘留四十八小时。”看着李青山微勾的唇角，于莲对旁边站着的同事说。 【什么，拘留？】 【不行，绝对不行！】 【等我出去，爸妈可能就已经身首异处。】 【即便我侥幸这两天没死，出去后，还是要被他们追杀。】 【得出去，可是怎么出去，这事不能说，啊啊啊！放我出去啊，都怪王洋，自己死了还要搭上我，真该死！】 张青山在焦急中被带了出去。 “我们不问下去？”审讯室的门关上，汪海问，“目前看他跟王洋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不用急，”于莲起身，抬腿往外面走去，“现在急的可不是我们。”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汪海紧跟其后。 “等着。” “等着？”汪海疑惑，“等着李青山就会自己开口？” “当然，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不知道于莲为什么不疾不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但好像她没怎么失过手，于是，他便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办公室里。 于莲刚坐下，就见李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真是越来越冷了。”李姐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在于莲身旁坐下。 “是啊，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于莲嘟囔着，想到什么问道，“李姐，你见到张队了吗？我这有事找他，没看到他的人影。” “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李姐看了周围一眼，凑到于莲身边，小声说，“张栋父亲去世了。” “去世了！”于莲震惊出声，“怎么会这样？” 明明昨天人还好好的，虽然因为绿帽子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被气死。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被一顶绿帽压死？ 片刻后，于莲还是不敢相信，张栋爸爸已经死掉的事情。 ……难道真的被气死了？我还是递刀的那个人？哇，这……于莲心里各种猜想。 …… “哐当”一声落下，李青山被关进拘留室里。 他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去的警察。 随后在里面啃着指甲，不停的在里面走来走去。 “怎么办？”他边走边嘴里不停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出去之后，父母双亡，自己还要被乱刀砍死，最后被丢进海里喂鲨鱼，早知道就不干这事了，该死的！” 李青山咒骂着，害怕着，后悔着…… 办公室里。 “于莲，你竟然在上班时间里，看电视，吃零食，太过分了！” 汪海一抬头，就看见于莲吃着青柠味的薯片，喝着快乐水，盯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勾勾唇角。 快步走到于莲身边，一把拿走薯片，“都不喊我一起吃，真是不够意思！” 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在看什么，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视？我怎么没听人说？” 于莲无语的一把夺回薯片，动动下巴，示意他看电脑屏幕。 “小气巴拉。”汪海吐槽着，看想屏幕，发现她不是在看电视，“你，你这是什么癖好，爱看监控。” 屏幕里是李青山在拘留室的画面，张张合合的嘴巴，由于声音太轻，不知道说着什么。 唯一能看出，李青山快到崩溃边缘。 “他马上就要说出来了。” 于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汪海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是不是？”汪海歪头问道。 于莲点点头，“嗯。” “那你干嘛不说？” “不是，同样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从他嘴里说出来能一样吗？” 汪海不置可否，“这倒是。” 就在这时，监控里传出大喊的声音。 “我说，我都说，快来人啊，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小子这么沉不住气。”汪海说着就要起身，被于莲一把拽住，又坐了下来，他不解的看着她，“干嘛？” “等一下。”于莲吃了一口薯片，淡淡说着。 “还等什么，他都要说了。” 于莲瞥了汪海一眼，“我看你才是沉不住气的那个，再等等，到那个受不住的点，我们再去，效果是最好的。” “……嘶，幸好，我俩是同事。”汪海感慨。 “你是其他人也行，只要不是犯罪，都没关系。” “快来人啊，我都说了要全都说出来，为什么还没有理我，为什么？” 李青山喊着，手上大力摇晃着栅栏。 “我说，我都说啊，理理我！……” 又过了十分钟，李青山瘫坐在地上，用后脑勺一下接一下的撞击着栅栏，于莲喝完最后一口快乐水，这才起身。 “走吧，去见见他。” 于莲慢悠悠的往拘留室里走，尤其是进入拘留室后，速度更慢。 而李青山在听到脚步声时，一骨碌爬起来，用力将栏杆陷入脸里，只为看清来人。 就在他试图看清的时候，于莲又忽然故意停顿脚步，搞他心态。 然后就听见李青山大力拍着栏杆。 “我有话说，我有话说，你干嘛站着不动！为什么不过来！” 喊完后的一面，回声回到李青山的耳边。 于莲这才抬腿，继续走着。 终于走到关押着李青山的栅栏前，李青山终于又见到了人。 “喊什么，”于莲面无表情的率先开口，“大喊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汪海紧接着不耐烦的问道。 “我说，我都说，真的我全都说。” 再次回到审讯室。 这次不用于莲和汪海再询问，李青山自己开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11月19日的晚上，我没有跟王洋在一起，他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瞟了于莲一眼。 “当天晚上，我，我，我……” 李青山说着，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然后睁开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我跟我的一个朋友在一起。” “干什么？”于莲漫不经心的问，“你们一起干什么，或者说你们要去干什么？” “我，我们……” 李青山嘴上磕磕巴巴，不过于莲早就看到他的心里，不禁皱起眉头。 第165章 我爸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就回拘留室。” 这动静，让本就惶恐不安的李青山身子陡然一颤。 他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却听见于莲先说了话。 “你和你的朋友11月19日的晚上，在王洋被人杀害的时间段里，是去接收货物，是不是？” 李青山和汪海同时诧异的看着她，又同时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莲谁的话都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这批货物是毒P。” 这语气不像是问句，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毒P？ 于莲想到张栋的老相好，以及……她不动声色的瞅了一眼汪海，还有他那一直潜伏在身边的前女友。 难道王洋，李青山这事跟她们有关系？ 还有，昨天晚上的让她脊背发凉的暗中注视。 尤其是在走进汪海的时候，那道目光越是森冷。 是她？ 情未了？ 想到这，于莲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离汪海远了点。 “干嘛？”汪海察觉到于莲的动作，“我身上有味道？” 没等于莲回答，拎起衣领嗅了嗅，“没有啊。” “不是，”于莲解释，“咱俩离太近了，不好。” 我还想多活几年啊，天爷……于莲无声哀嚎着。 “什么啊，审讯室里的椅子都是这么放的……” “哎呀，你纠结这个干嘛？”于莲打断他的话，“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哦，对对对，”视线重新聚焦在李青山身上，“快回答，11月19日晚上，到底是不是在接收毒P？” 李青山长叹一口气，“是的。” 于莲怒从心起，腾地一下站起身，吓了汪海和李青山一跳。 而在李青山懵逼中，脑袋挨了一巴掌，下意识委屈的问了一句，“你打我干嘛？我爸妈都没这么打过我。” 这就问题根源所在，无限的溺爱，导致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心里想着我还未成年，父母想的是我家孩子还小。 “小小年纪，半夜抢劫手机店，还开着你那破两轮晚上炸街，欺负其他人……” 他们这个团伙，做过的事情，数不胜数，最后都因为未成年，只被教育两句就放了出来。 他们则以进拘留所为荣，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没关系，我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这种话。 现在好了，开始搞毒P了。 “好的不学，”于莲又给了李青山一巴掌，“学人家运毒P，这回你和你的同伴们出不去了。” 重新坐回到李青山对面，冷冽的盯着他。 “这、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话的同时，李青山眼神有些闪躲。 “我无所不知……说说，怎么和F毒团伙联系上的？” “是他们主动联系我们的。” 思索了数十秒，李青山才说话。 “不，准确的说，是王洋跟我们说的。” “是他？”于莲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他都死了，你怎么说都行。” “不是，相信我，真的是他！” 李青山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急迫感。 “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想不想赚大钱。” 是他？ 是因为要赚钱给爷爷治病？ “当时，我有些怀疑，我们能有什么赚大钱的途径。” 怎么没有，不是挺会抢的……于莲暗自吐槽。 “然后呢？” “我就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帮人运东西，我有一点不相信，但是干过一次后，确实赚了不少钱，我们才一直干的。” “是在最近，我才知道我们运的是什么。” 看着李青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确实没有说谎。 “我想不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帮人威胁我说，不干就杀了我全家，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干的。” “那天晚上，王洋死的时候，我和朋友正在赶去运货的路上，他真不是我杀的，我也很好奇是谁杀了他。” 李青山停顿一下。 “不会是这帮F毒的杀死的吧？” 说着说着，李青山的脸上被惊慌布满。 “会不会，会不会下一个就要来杀我？你们一定要救我啊，我还年轻，我还想多活几年，我还不想死。” 于莲静静的看着他的哀求，然后缓缓开口，“放心吧，你死不了。” 闻言，李青山舒出一口气，“我就说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一定给你们制作一面锦旗感谢你们。” 于莲轻哼一声，“你高兴的太早了。” “什么？”李青山瞬间愣住。 “那帮F毒的确实杀不了你，但是……” “但是什么？”李青山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在牢里度过了。” “不可能！” 李青山听到这话，声音陡然增高。 “你们不能抓我，就因为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人运D，就算是知情，也是被胁迫的，你们不能抓我！” 听到他这番不要脸、无知的话，于莲气的又要起来打他，不过被汪海拉住。 于莲赶紧甩开他的手，“干什么，有话说话。” 汪海觉得莫名其妙，用只有两个人听到声音说，“这里有摄像机，你不想转正了？” …… 于莲一秒压下火气，对着李青山吼道，“什么叫只是，你们这叫协助贩D，懂不懂。” “可我是未成年。” 他这话让于莲无名火又起，“未成年怎么了？” “未成年有免死金牌。”李青山得瑟的说。 于莲不住点头，“……哦，这样。” 李青山得意的笑着，只是在看见于莲同样对着自己笑着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真实，而于莲的浅笑，让他止不住的发毛。 “你，你……”李青山见于莲只笑不说话，磕磕巴巴开口，“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坐牢的意思啊。” 看见于莲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判着刑，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不成？”说到这，李青山像是找回自信般，挺直腰板。 但是他的内心暴露了他的忐忑不安。 【难道法律真的会让我坐牢？可我是未……】 “成年，”于莲笑着说出，让李青山崩溃的话，“根据你身份证信息，半个月前，你已经成年。” 第166章 你的猜测永远都是对的 由于这段时间心惊胆战的运货，加上往年都过的是农历生日，竟然忘了身份证的出生日期，忘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完了，完了……】 他的内心止不住的想着，身体颓丧的靠在椅背上。 以前仗着未成年的身份，什么烂事都干，现在到了收利息的时候。 于莲看着如丧考妣的李青山，眉头微蹙，只抓到他们运D，卖D的人还没有下落。 而王洋很有可能，就是被这帮F毒的杀死，还给掏心掏肺了。 得找到F毒的，但是该怎么去找呢？ 总不能等着他们送上门，有这种好事？ 思索片刻。 欸，好像还真有！ 于莲记得看到李青山的心里话里有，如果毒P不能按时交到他们手里，会上门找他，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那么，他们只要在李青山家里等着，F毒的人上门就行。 与此同时，还能解决了李青山爸妈的生命安全问题。 于莲深深的看了对面的李青山的一眼，真是坑爹妈！ 旋即，于莲笑着喊同事进来将他带了出去。 …… 傍晚下班。 于莲和汪海走出办公室。 “我们是直接去李青山家里？”汪海解锁车辆问。 于莲自从感觉到那道不善的视线，还有毒P的再次出现，在外总是会下意识环顾四周。 “你在看什么？”汪海靠在打开的车门上，见于莲不搭话，问道。 没有感受到那道要杀人的眼刀，于莲便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没事，走吧。” 看着于莲的举动，汪海更是不解。 坐上车，关上车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坐后座不怕晕车？” 晕车，总比被人杀死的好，那可是整个贩D集团。 “副驾驶是女朋友专座，我坐后面就行。” 车辆启动，汪海有些无语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于莲。 “你有病啊！怎么之前不见你这么说。” 于莲靠在车窗上，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念念不忘的女朋友回来了，还跟着变态一样盯着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着，不等汪海说话，调侃起来。 “你还真是虔诚，念念不忘，还真让你得到回响。” “你在说什么？”汪海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是于莲看到他放在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我说你女……不，前女友，或许还有张队的老相好，一起杀回来了，前天晚上，我感受到的‘杀气’，就是她。” 汪海久久没有说话，在车子开过第三个红绿灯后，才开口说话。 “你确认？” 汪海的声音还是依旧轻快，不过，从紧缩的瞳孔里，依稀能够看出，内心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平静。 于莲轻轻摇了摇头，她开始有些晕车了。 “没有确认，只是我根据这两的事情，猜测的而已。”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汪海目视前方认真的开着车。 在车子到达李青山住的小区后，汪海停好车，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的猜测永远都是对的，没有出过错。” 于莲没有回答他，而是赶紧下了车，她感觉自己再不下车，该吐了。 小区的路灯已经亮起，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幢房子，乘坐电梯到达顶楼。 “砰砰砰！” 汪海抬手敲着门，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小山，怎么不……” 开门在看见敲门的人，不是自己想见的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警惕的眼神，在于莲和汪海身上流转。 “你们找谁？” 于莲掏出证件。 “刑警队……” 开门女子看见是警察后，更加警惕，甚至后退一步。 “我儿子不在家。” “我知道。” “那你们还来干嘛？” 女子说着话，身体抵住门，成防御姿态。 “我们进去说，怎么样？” “不能就在这里说吗？” 女子不答反问，从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有着丰富的应付警察上门的手段。 “你如果不想死，就进去说。” “威胁……”女子盯着于莲，“你们真的是警察，还是假冒的警察。” 于莲耸耸肩，“信不信由你，你打110好了，但是你如果耽误时间，导致你和你的老公被人杀死在家中……” “什么？”女子听到“杀死”两个字惊呼出声。 屋里的李青山的爸爸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来到门口。 男人五大三粗，手上纹着一条龙，面露凶相的看着于莲和汪海。 “你们要干什么？”他不善的开口。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有些事，我们不方便在外面说，需要进屋后谈。” “救我们？”男子显然不相信，“我们没有犯事，谁要来害我们？” “你们没有犯事，但是你们的儿子，李青山犯罪了。” “犯罪！”李青山的妈妈激动出声，“不可能……” 旋即想到什么，脸色秒变，“小山前几天成年了，要是干着之前的事，确实……”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拉了拉神色不是很好的老公。 而于莲听到她的这番话，心里忍不住的唾弃。 这都是怎么当父母的，明明知道儿子在外面干不好的事，不仅不加以管教，还任由他们打着未成年的旗号。 李青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和他们放任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什么的女子，将于莲和汪海请了进来。 他们在客厅沙发坐下，没有等李青山父母说话，于莲率先说话。 “今天晚上，你们得去其他地方，去你们父母家，朋友家，同事家都行，反正不能留在这里。” 距离毒F找上门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 “……啊？”李青山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小山是犯了什么大事吗？” “……嗯，他运D，现在正被关在拘留所里。” “什么？”李青山的父母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同时喊道，“不可能，小山不可能干这种犯法的事。” “他干的还少吗？大晚上炸街，抢劫手机店，聚众打人……” “这些都不是犯法的事？” “因为未成年，让你们带回去教育，你们觉得不是大事，就是不管。” “这不，真干上大事，李青山又成了你们眼里的乖孩子。” 于莲无语的看着他们真心实意的不可置信。 “怎、怎么会这样？” 第167章 我年纪看着很大吗？ 于莲看了一眼时间。 “你们得赶紧离开这个房子，交由我和我的同事接管。” “离开，为什么？” “因为你儿子和他的伙伴，没有将这批毒P 交到对方手里，而他们不见毒P肯定要找，那先找谁？” 于莲神情严肃。 “他们知道你们家地址……” 李青山的妈妈和他爸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慌张、害怕。 随后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起身，拔腿就走，没有丝毫停留，也不再关心儿子，在里面过的还好不好。 下一秒。 “我们呢？”汪海开着又很快关上的入户门，“接下来……” “等着，”于莲靠在沙发背上，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还有点个外卖，我快要饿死了！” “我们俩应该能制服毒F的吧？”汪海边点外卖边问。 “你在怕什么，我们有枪啊！” “可我俩是菜鸡，你忘了，而且，毒F手里可能也有枪。” “……” 等外卖的过程中，于莲打开了电视机，声音放的很大，这样能营造出家里有人，还能让毒F放松警惕。 于莲觉得在这样密集的居民区，毒F不会来太多，顶多两三个，不然目标太多，还都是陌生人，容易被人盯上。 外面彻底黑沉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 “这么快？不是刚下单没多久？”于莲疑惑的看向汪海，“这……又是预制菜？随便烫一下就送过来了？怎么到处都是这玩意！” “不会吧？”汪海挠了挠头，起身，去拿外卖，“这花了我快100块钱，就给我吃预制菜，我要给他们差评，太过分了！” “多少钱？100块！差评都不行，还得投诉。” 看着汪海走向门口，右手搭上门把手，刚要拧动，却听见，“等一下，别开门！” “……啊？怎么了？”汪海回头。 “你先回来，看一下手机上的订单，看看敲门的是不是送餐骑手。” 汪海瞬间意识到于莲的意思，大跨步退了回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紧接着抬眼。 “骑手还在送餐中，距离我们还有一公里，于莲需要十五分钟。” 既然如此，外面的是…… “砰砰砰！” 敲门声锲而不舍的响着。 “要给他们开门吗？” “你去开，然后等到他们全都进来立马把门关上。” “为什么不是你去开？” 嘴上这么问着，但汪海已经抬脚往那边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到门口，门外的人开始了撬门。 于是，汪海又一次退了回来。 “算了，让他们自己进来吧，不知道这个门的质量好不好？” 话落，“乓”的一声，门被撬开。 “不咋地，没有坚挺到一分钟。” “蹭蹭蹭……” 跟于莲想的一样，从外面快速走进来三个男人。 顿时，五双眼睛互相看着。 数十秒后，三人从身侧抽出长刀。 看来没枪，胜算很大。 “李青山呢？”三人中，站在中间的男人恶狠狠的问道。 “……呃，在……” 于莲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打断。 “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在……” 又一次被打断。 “你们是他的父母？” 我年纪看着很大吗？……于莲不满，大好青年怎么就给人无痛当妈了。 “不是……” 依旧被打断。 “快点，他人呢？赶紧交出来！干嘛不说话？” 大哥，你倒是让我说话啊，一句不给说，次次都打断，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说话，真是窦娥来了也喊冤的程度。 然后，又不等于莲说话，拿着刀，逼近他们。 “他在……” “快说！” 神经，于莲已经没有开口的欲望，爱咋咋地吧。 男人的刀很快架在于莲和汪海的脖子上。 “你是哑巴吗？” 呵呵，还倒打一耙！ “把刀拿走，不然后果很严重。” 于莲的警告，让三个男人笑出声。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想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好害怕啊，哈哈哈。” 转而不屑的看向汪海。 “还有你老公，啧啧，整个一小白脸，我们要跟你快活快活，他就只能在旁边哭。” “不是，你们这样是不对的，看不起谁呢，”于莲站直身体，反驳道，“为什么不是跟他快活快活，让我在旁边哭？” “……嗯？”三个男人和汪海，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于莲。 “不可以吗？” 一时寂静无声。 男人嫌弃的眼神从汪海的身上挪开，看回于莲，神情有些猥琐。 “年轻皮肤就是好，这小脸……” “我腰上的皮肤更好。” 听到于莲的话，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忍直视。 不过，在触碰到于莲的腰后，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样？触感好吗？”男人两旁的同伴迫不及待的问。 男人的手，在摸到一个冰冷的物品后，先是怔愣一下，接着僵硬的收回。 “回他们话啊，摸着开心吗？”于莲好笑的看着他。 男人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的同伴在这时也意识到不好，想要逃跑。 “来了就别走了。” 于莲和汪海拔出枪，对着他们。 紧跟着，掏出手铐，递给他们。 “自己拷上。” “咔擦，咔擦，咔擦！” 三人听话的给自己戴上手铐，然后蹲在地上。 于莲扫视了他们一眼，“你们认识一个叫王洋的人吗？”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王洋？”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摇头，“不认识。” 【王洋这小兔崽子，当然认识，人还是我们杀的呢，还把他的器官全给卖了。】 【别说，年轻人的器官卖的价钱就是高。】 “为什么要杀他？”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王洋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说，他死了吗？” 【为什么要杀他？】 【当然是因为他贪得无厌，竟然想直接和我们背后的人做生意，把我们这份钱也给挣了，谁给他的胆子？】 原来是为了更多的利益而死…… 【不过，她为什么会直接问‘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他们掌握什么证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剁王洋的斧头，被埋在距离他尸体几百米外的另一座坟墓里的棺材里，不可能会被发现。】 哇，这些人，刨人坟，不怕鬼上门吗？ 对了，他们也跟王洋、李青山一样，都是运送毒P的，背后还有人，得抓住他们。 “你们拿到货，都交给谁？” 第168章 最毒妇人心！！ 【这能告诉你？本来只是坐牢，要是告诉你后面的人，全家都得被剁了扔山里。】 ……嘶，这种死法怎么有点莫名的熟悉。 “自己卖？就你，还卖货？”于莲轻笑一声，“你当警察是傻子，还是蠢货？” 【怎么还看不起人呢？迟早有一天，我能卖货。】 于莲冷笑一声，“没有那么一天。” “……嗯，什么？” “迟早有一天会发生的事情，只有毒P永远、彻底的消失。” 【不对，她、她怎么会……】 男人惊恐的看着于莲，嘴唇翕动着。 【她是在回答我的心里所想？！】 “不说是吧。”于莲霍然起身，拿着手铐的钥匙，给三个人一一解开手铐。 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于莲的举动，有些惊喜，但惶恐更甚。 【她是要干什么？】 连站在一侧的汪海，一时也不知道于莲要干什么，但是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他就默默的看着。 “干什么？你眼瞎了，当然是放了你，我人很好的。” 于莲将手铐放到茶几上，对他们挥挥手，“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抓你们。” “真、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不走？”于莲举起手铐，“那就跟我回局里，先在拘留所里过夜，然后坐牢？” 三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又深深望了于莲一眼。 【这人是正规警局的警察吗？】 【她人这么好的吗？】 …… 三人将信将疑的往门口走去，不时回头看看。 “不是，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汪海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于莲耸了耸肩，“谁叫我人好呢。” “你是警察。” “我知道。” “那你还放走毒F？” 【就是，还放走我们，怕不是个假警察。】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莲凑近汪海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都刚好能听见。 “我先把他们放了，再放出声去，说他们已经透露给警察他们背后之人是谁。” “给他们一个好市民奖。” “最后警方大张旗鼓的发布，最近就将展开针对卖货之人的专项行动的消息，你说……” “别说了，”三人一个滑跪，回到于莲身前，紧抱她的大腿，“我们不走了，死都不走。” 【太恶毒了。】 【最毒妇人心！！】 【这消息要是真的传出去，不得被人砍成臊子。】 “这可由不得你，我们不收，你们爱去哪去哪。” 于莲走出几步，与三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不再看他们，急切的问汪海： “外卖到了吗？肚子都瘪了。” “我不管，你们去哪我们跟到哪里。” 【这样应该就安全了吧，不会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砍死。】 “对！” “对！” 另外两人用力的点头附和。 “快到了，快到了，外卖配送员已经在电梯里。”汪海看着外卖软件回。 于莲在餐桌边坐下，漫不经心的说： “相信我，你们要是跟我们去警局，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正常的生活，死的并不会很慢。” 男人咽下舌尖的口水，在这样的季节里，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人说的没毛病，要是被他们看到，铁定被当成警方的线人，确实死的很快。】 【MD，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他怨恨的看向于莲，但是又不敢多看。 因为此刻，于莲正擦着枪。 【怎么办？怎么办？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要死！】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没想到是个活阎王。】 于莲看着他们的心里，无声的笑着。 这才哪到哪，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你们。 “吃饭了！”汪海提着外卖回来，客厅瞬间被饭香味充盈。 “味道真不错！”吃下一口，于莲夸赞道。 “好吃就行。”汪海在于莲的对面坐下。 “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也请你吃饭。” “这么大方。” “我不是那种吃白食的人。” …… 两人聊着天，吃着饭，完全忽略掉站在原地，无措的三人。 就在于莲和汪海吃好饭，收拾好垃圾，起身打算离开时，看见三人皱着眉，咬着牙，做下艰难的决定。 他们走到茶几边，拿起上面的手铐，自己给自己拷上。 “干嘛？”于莲明知故问。 “我们犯罪了，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要去蹲局子。” “哎呀，都说了不抓你们，不抓你们，上赶着想被抓也不行。”于莲又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要去开手铐。 三人默契的后退一步，不让于莲解开手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遇上只想坐牢的人，不过……我善良，就想放你们自由。” 又转身，“不解开，你们就顶着手铐到处跑呗。” 说着，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不怕别人认为，你们三个人是在SM，就戴着……走吧。” 招呼着汪海，“太晚了，回家估计得有九点，洗洗弄弄，睡觉得到十一点。” “就说你们女生麻烦，我们男生半小时，就能躺在床上，玩手机。” 两人自顾自说着，往入户门走去，完全不管苦着脸三人。 【要不还是说了吧，不然结果就是一个死，而且还会连累父母，妻子，孩子。】 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干这种事，临到要死了才能良心发现……于莲无语腹诽。 【交代出来后面的人，警察把他们都抓了，我虽然坐牢，但是家人至少安全。】 想着，男人还认同的点点头。 “嘎吱嘎吱……” 门被他们撬坏，开门的时候，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 在门快关上的上一秒，男人急忙开口了： “我说，我都说！” 回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什么意思？ 男人嘴张的老大，呆愣住。 他们是真的不在意？ 一心只想让我们死？ 这肯定不是真警察！ 我们怎么办？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能……等死？ 与此同时，门外的于莲和汪海。 “咱们不回去？”汪海趴在连廊的栏杆上，“他都说要交代了。” “等一下。” “干嘛老是等一下。” “让他们体会一下绝望的感觉。” 三分钟后，于莲推开嘎吱作响的入户门，声响让连廊上的声控灯亮起。 三人站在暗处，就像是看到黑夜里唯一的亮光，眼里满是欣喜。 于莲神情冷淡，“说吧，你们要把收到的毒P给谁？” 第169章 我说，我是路过你们信吗？ 于莲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 “好冷！这鬼地方比市区冷多了。” 眼下，他们在郊区的山疙瘩里的一个废弃已久的厂房外围。 根据那三个人说，他们在从王洋还有李青山的手里拿到货物后，就要到这里与最后的人交货。 于莲和汪海一路急赶，才在交货时间前，到达厂房这里。 此刻，距离交货时间还有……于莲低头看向手机上，还有三十分钟。 “把他们锁在车上不会有事吧？”汪海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没事，他们不会跑，更不敢跑，别说，有手铐铐在车上，即使不铐，他们也会求着待在车上。” 于莲将放到旁边，举起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厂房里头。 “对了，车子藏好了吗？” “我办事，你放心，车子已经被我伪装起来，就算是白天，也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是黑夜。” 两人趴在屋顶上，等待着。 “这么破旧的厂房，到处都生着锈，这都没倒，真是神奇，我……” “嘘，”于莲听到远处有细微的动静，“有人来了。” 黑暗中，走来十个强壮无比的男人，走在中间的应该是他们的头子。 在厂房站定后，一人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其余九人分散开去检查周遭。 “我们只有两个人，”汪海耳语道，“等下还是不要盲目冲进去，尽量等着同事过来后再行动。” 于莲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在得到详细的交易地点和交易时间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局里，请求支援。 只不过，局里不像李青山家离这里近，同事们还在路上。 就目前情况来看，按兵不动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但是，过了二十分钟，等待的人好像有点不耐烦起来。 有人掏出手机打电话，不过，没有打通。 “没人接。”打电话的人说。 有人接才有事，毕竟跟他们接头的人被抓了起来。 “接着打。”坐着的人脸色不是很好。 数十秒后。 “还是没人接。”那人看着头头阴森的脸，说话战战兢兢的。 “打，一直打，直到打通为止。”头头的语气冷到极点。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一旁，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微微躬身。 “张总，人没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个人背后还有人？！ 一个套一个，一环套一环，俄罗斯套娃？ “……好的，好的。” 电话挂断，回去再次坐下，“还是没有打通吗？” “是。”那人颤颤巍巍的回答。 头头摆了摆手，“电话别打了，我们再等二十分钟，如果还是没有人来，我们就回去。” 二十分钟？ 于莲刚看到同事发来的消息，说是至少还要四十分钟才能赶到这里。 这中间多余的二十分钟，人都跑没影了！ 与汪海对视一眼。 “怎么办？”他问。 于莲摇了摇头，“很难办。” 他们只有两把枪，每把枪不换弹夹，能射出七发子弹，如果每发子弹都能打中一个人，很完美，能解决下面的人。 但是，他们俩是菜鸡，根本不可能百发百中。 要是对面有武器，哪怕只是刀子，都能砍死他们。 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以后想抓就难了。 想了一下，于莲又开口： “你先去车上，我在这里盯着，你随时准备开车，追他们。” “不行，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你去找车，我……” “我没驾照，而且，你藏的车，那么隐蔽，我也找不到啊。” “放心吧，我只要趴在这里不动，就不会有危险。” “快去，不要耽误时间，等下人跑完了，我俩这冷风不就白吹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汪海还是走了，因为于莲说的没错，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于莲看着下面，那个头头时不时看手机，又看看门口，始终没有动静。 于是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之后，头头起身，给了他们一个离开的眼神。 于莲拿过身边的手机，刚要打电话给汪海，谁知播出按键还没有按下，就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之越来越大，于莲暗叫不好，撑起身子，就要往旁边挪，可是即便反应已经很快，但还是没能跑掉。 “哗啦哗啦……” 一阵响动后，于莲从屋顶上掉了下去，幸好下方有一堆杂物，人摔在上面，没有受伤。 不幸的是，于莲从这堆杂物上滚了下来，直接滚到了那群要离开人的面前。 完了，完了…… 于莲握了握手，又放下心来。 掉下来的时候，手里的枪没有掉到别的地方，一直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于莲轻咳一声，站了起来，举起枪。 “警察，不要动！” 我枪法差，但是他们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僵持着，等待同事支援就行……于莲不住盘算着。 “双手抱头，蹲下！” 话落，事情没有按照于莲的设想发展，他们听见是警察后，反而更快速的逼近过来。 怎么回事？ 这些人怎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自己手上可是有真理，碳基生物冷静器。 随着他们的步步逼近，于莲后退几步，直到后背靠在破旧厂房的墙上。 “不要动！”于莲警告。 紧接着，“砰！”子弹射在他们的脚前。 还有六颗子弹，要省着点用…… 汪海应该听到枪声，在往回赶了吧。 原本以为，这发子弹能让他们稍微冷静一下，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怕。 下一秒，于莲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们每个人都掏出一把枪。 怪不得呢，纯纯的火力压制，能把我打成筛子啊……于莲哀嚎着。 怎么办？ 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 “开个玩笑，”于莲在他们的危险注视中，将枪丢在一旁，“我说，我是路过你们信吗？” 肯定不会信，这要是信，脑子多半有问题。 面对着十个黑色的冰冷枪管，于莲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出一条逃生之路……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第170章 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 透过“‘全知视角’第一特性”，于莲拼命的找退路，眼睛不停地左瞟右看。 右边两步远的墙边，有一根生锈，长约1米的钢筋。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如何逃生，随后深吸一口气。 “砰砰砰砰！”枪声响起。 于莲的飞速侧身，接着一个前滚翻，拿过靠在墙上的钢筋，给离自己最近的男子闷头一棍。 【全部会开枪。】 看着他们子弹的射击方向，于莲快速扫过，一秒找到逃生方向。 抬头，在子弹射出的刹那，使尽全身力气，一个跃起，跳到刚才掉下来接住自己的杂物堆上，旋即一个转身，纵身一跃，给了追上来的男人一个劈砍，直击面门。 “轰！” 男人随即倒下。 又解决一个，还剩八个。 弯腰躲避子弹的同时，捡起男人掉下来的枪，半跪着举枪射击，五发子弹射完，射中一个。 不错不错，至少打中一个……于莲鼓励着自己。 还有七个人。 前扑靠近七人，挥着钢筋横扫他们的腿。 “啊啊啊啊……” 尖叫声连连。 拿过他们掉落的枪，对着几人各开了一枪，离的近，还不都不怎么动，这下是百分百的命中率。 还有…… 于莲飞快的扫过躺在地上的五人，只剩下两个人。 左手拿着钢筋，右手提枪，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男人，他收起枪，手上握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木棍。 这架势，看来很专业。 于莲低头，看向手上的钢筋…… 估计干不过。 “你挺厉害！”男人将木棍举到面前，“我们比试一下，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这话说的，我都赢了，还要你同意，我才能走，这不扯淡吗？ 于莲无声吐槽。 我不仅要走，还要踩着你身上走过去。 “好！”于莲干脆应下，这样的处境下，她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 男人闻言，双手紧握着棍子，挥舞几下，破空声哗哗作响。 于莲也学着他的样子，随便挥了几下。 “啊！” 男人举着棍子，朝着于莲猛冲过来，在靠近她时，木棍举过头顶，刚要挥下，就听见“砰”一声，男人眼睛瞪得老大，然后霍然倒地。 “你、你竟然……” 于莲俯视着满是不甘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神经！这都什么年代了，有枪不用，用棍子。” 拿过他腰间的手枪。 “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这么大个人，年纪看着也不小，还这么单纯。” 于莲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还有一个人。 环视一周，“人呢？跑了？”于莲边找边喃喃自语。 突然，她的后脑勺被一个冰冷，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不用想就知道，是枪口。 这下真跑不掉了？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还有……汪海这家伙，都这么多枪声了，还没有赶过来，这反应得有多迟钝，等他来救自己，黄花菜都凉了。 …… 汪海借着月光，走在杂草丛中，去找被自己藏起来的车。 只是，找了一圈…… “欸，我车呢？”汪海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我记得就是藏在这里的啊，这……” 又想了一下。 “我靠，不会被偷了吧！还是他们三个解开手铐开走了，不应该啊，钥匙还在我手上。” “要是毒F都走了，车还没找到怎么办？” 想到这，汪海急切起来，这可是毒F，抓住可是大功一件，最重要的是，能阻止毒P流入市扬。 “车呢，车呢……”又四处找了一圈后，还是没有看到车的一点影子，他着急的直冒汗。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开枪了？ 于莲被发现，然后他们逃跑，她制止。 汪海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就在他犹豫着先去看看于莲那边的情况，还是接着找车。 枪声接着响起。 汪海耳朵伸直，仔细听着，脸色陡变。 “不好，出事了！” 他顾不上车子还是什么的，只一门心思往废弃厂房那边，用最快的速度冲。 因为枪声连续响过七次，没有间断，那就说明，并不是于莲中间换了弹夹打的。 而是那群人也有枪，现在正在跟于莲火拼。 跑着，跑着，枪声消失，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一阵恐慌涌上汪海的心头，“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他碎碎念的祈祷着，但心脏始终狂跳。 一分钟后，又是一声枪响，最后彻底安静，空气中只剩下汪海窸窸窣窣，慌乱着急的脚步声。 …… 废弃仓库内。 “小姑娘，不错啊，挺厉害的。”男人冷冷的夸奖声传入于莲的耳中。 “没办法，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没有其他选项。” “……嗯？”男人感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三秒后反应过来，“合着只能我们死？” “我总不能一心想着自己死吧，你说是不是？” 汪海啊，快点过来啊，快点，不然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要么就得使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上这个男人的身自救……于莲面上冷静，心里思绪纷飞。 “不过，现在只有你死这个选项。” 话落，于莲耳边清晰的传来“嘎吱嘎吱……”枪械的声音。 “等一下！等一下！”于莲想要在解决这个男人之前，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个张总到底是谁。 “你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她故意颤抖着身子，语带颤音，面带害怕，缓缓转过身。 “我想知道你刚在电话里喊得张总是谁？” “我想知道自己是因为谁而死，可以告诉我吗？” “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死人是没有机会跟别人说出不能说的秘密，是不是？” 男人若有所思，看着于莲绝望中的祈求，片刻后开口。 “张乘。” “……嗯？” “你听到的张总，就是张乘。” 张乘，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于莲的脑子努力的想着…… 忽然，抵在后脑勺的枪口，用了用力，于莲知道男人要开枪了。 看来，汪海真来不了了。 不过，这么点的距离，爬都爬过来了！ 唉！感受着枪口直抵在后脑勺，于莲无奈……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只是，与此同时。 “砰！” 枪声乍然响起。 于莲和男人双双倒下。 第171章 那么大的车子，丢了？ “于莲，于莲……” 汪海的声音从厂房外面被风吹到耳边。 “好痛啊！”男人（于莲）感觉到背后钻心的痛传到大脑。 这家伙，平常枪法跟自己一样差的要命，怎么今天就能隔着厂房的门，还距离这么远，一枪击中。 虽然不是爆头，但已经很厉害了。 ……嘶，不会背着我，偷偷练习，悄悄进步，然后惊艳众人，太过分了……于莲痛到一动不能动，胡乱想着。 “嘎吱嘎吱……” 厂房大门从外面被缓缓推开，月光也随之照了进来。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住，一道阴影笼罩在面前，带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 “于莲，”阴影很快离开，跑到于莲晕过去的身体边，“于莲，你没事吧？” 男人（于莲）看着蹲在自己身体旁边着急喊着自己名字的汪海，见呼喊没有回应，颤抖着手，伸向鼻尖。 探了鼻息一二，他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汪海猛地站起身，阴影又再次笼罩在男人（于莲）的周遭。 “你对她做了什么？” 话落，男人（于莲）身上就狠狠挨了一脚。 啊！ 痛，好痛！ 这到底是用了多少力气！ 要人老命…… 紧接着，又挨了几脚，于莲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结束了“‘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灵魂回到自己身上，痛感瞬间消失，而这次跟上次一样，没有昏迷很久，甚至基本上是立马醒了过来，可能是因为使用时间不长？ 于莲缓缓睁开眼，“汪海……” 听到声音，汪海立刻转过了身，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 “你还好吧，没大事吧？起来走走看，有没有哪里特别痛的？” 在汪海的搀扶下，于莲站了起来，活动手腕，脚腕，都没有问题。 唯一有点疼痛的地方，就是猝然摔在地上，磕碰到的部分身体，不过，没有大碍，很快就好了。 紧接着，同事们赶了过来。 于莲很想吐槽，不止一次是这个样子，事情解决了就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看向周围一眼，跟赶过来的同事交代了一声，便跟汪海走出了破旧厂房。 门口，于莲顿住脚步。 “你去开车，”她双手叉腰，“我不想再走路，在这里等你。” 之前的一系列动作，消耗了于莲太多的精力和体力，现在她只想坐着不动。 “你怎么还不去开车。”看着汪海飘忽的眼神，和不动的身子，于莲顿感不妙，“快说有什么事？我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嗯，嘶，啧……” 于莲的眉毛轻轻挑动，“有事你就快说！” “我说了你别生气！”汪海畏畏缩缩。 “说吧，一天到晚的，我哪有那么多的气好生的。” “车、车子找不到了……” 汪海的声音很小，但于莲还是清楚听到了。 空气寂静一瞬，然后听见于莲大喊大叫的声音。 “什么？”她不可置信，“什么叫车子找不到了！不是你藏的？怎么自己还找不到了！” 汪海的双手无措的在空中乱比划一通。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按着记忆去找的，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这话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你、你……”于莲被气到，“你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合着之前说的藏的极其隐蔽，指的是连自己也找不到的程度。 说实话，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事。 算了，不管怎样，他都开枪救自己了，虽然原本不用他，也没有关系，但难得一次打的这么准，难得的，难得的……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走出几步远的于莲，回头看见汪海还跟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赶紧去找车啊，车上还有三个人呢！” “……哦哦。”汪海小跑着跟了上来。 半小时后。 两人在这山沟沟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喊了好久，车上的人都没有吭声。 “你确定就停在这附近？”于莲有气无力的问道。 “……嗯，确定。”汪海眼神坚定的回。 “那怎么就不见了？”于莲怎么都想不通，这片地上多少个蚂蚁窝，这么一圈找下来，她都一清二楚。 那么大的车却凭空消失了，这难道是…… 两人默契的想到什么，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鬼打墙！” 于莲说完立马闭上嘴，无声的说着： 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上帝，阿弥陀佛保佑我，阿门。 她在心里念完这些话，然后双手合十，最后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 “你到底在求谁？”汪海一时想笑。 “中西结合，见效快，孤陋寡闻！” “你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你，干的这破事，我至于在这个冷死人的气温中，在山里大喊大叫的，到处都是回音。” “要是附近住着人，我们第二天就能上新闻，惊！夜半山里惊现鬼魂哭喊声，疑似在哭诉冤屈。” “我们没哭，只是喊了。” “那谁知道，现在的新闻就是这个死德性。” 转念想到什么。 “我们把寻找范围再扩大一点，这里到处都是草，长的都差不多，说不定你看错了位置。” “好的。” 又过了半小时，于莲的一条阴沟里看见了汪海快翻过去的车。 “这里！”于莲朝着远处的汪海喊道。 两人走到沟前，于莲看了一眼车子，又望向汪海，“你下车，没放下手刹？” 汪海摇了摇头，“放了手刹。” “不好！” 手刹放了，但车子动了，那就说明有人动过手刹。 而这除了他们，连个鬼影都看不到的地方，还能是谁？ 当然是被手铐铐着的三个人。 他们试图跑路？ 不怕死了？ 趴在车窗上，果然看见三人中的一个人夹在前面两个座位中间。 喊来几个同事一起，才把车子从沟里抬出来。 幸好，只是外面损坏了一点，还能开。 将车上的三个人交给同事后，汪海开着破车，送于莲回去。 一路上，吭哧吭哧响。 动静不小，但是于莲没有在意，因为她正在想，男人跟她说的名字。 张乘。 在于莲的记忆里，她是听过这个名字的，但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窗外，除了山还是山。 不会又有棺材从天而降吧？ 于莲想着，又想到张栋，接着就是张栋父亲的死亡。 欸！ 她想起来这个名字在听过了，准确的说不是全名，而是小名。 是他？ 难怪那天，他的心思不正常。 第172章 地主老财啊！ 汪海开着车，载着于莲行驶在山间公路上。 于莲靠在车窗上，迎着阳光和“嘎吱嘎吱……”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主要是男人告诉她的那个名字。 张乘。 后来回去，于莲想到这是张栋二哥的名字。 虽然那天进入张栋家时，听到的是他的小名，小乘，还是在他们的交谈中，无意听到的。 但联想到这段时间种种，于莲确认男人口中的张乘就是张栋的二哥。 “张队家怎么住的这么远？”已经开车一个多小时的汪海，扭了扭脖子，看着眼前没有头的公路说。 “很远吗？我感觉还好。” 可能不是第一次来，没有那种陌生的距离感，就会觉得还好。 “你当然认为还好，”汪海声音很小的吐槽，“开车的是我。” “坐车也很累的好嘛，再说，我开你敢坐吗？” 互怼中，汪海没有那么疲惫，又精神的开了十多分钟后，张栋家的大门终于出现眼帘。 只是，门上挂着白布，周遭的空气，貌似都和上次来不一样，肃穆不已。 “总算到了！”汪海踩下刹车，伸了一个懒腰，“不过……” 他也看到门上的白布。 “我们在张队父亲的葬礼上去抓人，好吗？” “那我们回去？” 汪海撇撇嘴，“来都来了，”然后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你干嘛？”于莲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 “下车啊，难不成开进屋里？” “不然呢，我们走进去，腿还要不要了？” “这不都到门口了，我们……”汪海突然意识到什么，歪头，“所以，这扇大门后面，还有很长的路，才到张队他们住的房子？” “开车大概还要十多分钟。” “这么有钱的吗？地主老财啊！” “你在惊讶什么？”于莲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和他半斤八两好吗？” 说着，于莲掏出手机，拨出张栋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有些嘈杂，过了几秒，又安静下来。 应该是张栋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喂，张队。” “嗯，你有什么事？”张栋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了一声后，又说，“不管什么事，都等我回再说，现在没有空。” “我知道，但这事比较急，一定得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 “等不了，”于莲打断他的话，“我和汪海就在你家大门口，进不去，你能不能跟你家门卫说说，开门让我们进去。” “你们已经在门口？” “……嗯。” “稍等一下……” 一阵窸窸窣窣，数十秒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好了。” 话落，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汪海再次启动车子。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车位上，一下车，就看见张栋朝他们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来这是有什么事？” 张栋脸上满是疲惫，眼窝深凹，下巴上冒出不少胡茬。 “我们是来……”说着，又闭上了嘴，因为看到远处有很多人在悼念着张栋的父亲，有不少人还都在电视上看到过，还有其他局里的上司。 “还是等葬礼结束后，再说吧。” 转身对汪海汪海使了一个眼色，转身打算往车子走。 “不用管我们，我们在车上等着。” 张栋刚要点头，想到什么，转口说，“你们要不也去悼念一下，毕竟……” 他看着于莲，“毕竟我爸挺喜欢你的，还有……” 又望向汪海，“你也去，你爸也在。” “我爸也在！” 微微诧异之后，汪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嘀嘀咕咕的小声嘟囔。 “怪不得，明明今天休假，还一大早就穿的一本正经的出门，原来是来这里。” 跟在张栋后面，来到灵堂前，鞠完躬之后，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张栋父亲，和在书房里见到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没有一点生气，还有…… 于莲仔细看了一眼，还有脖子处有一点不正常，即便是入殓师化过妆，但还是能看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张栋父亲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这种痕迹。 随后，于莲瞥了一眼站在左侧，悲伤不已的张乘。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张栋完全捕捉到，顿时蹙起眉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往于莲身边靠了靠，耳语道： “干嘛看着我二哥？”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是来找我二哥的？” 于莲摇了摇头。 张栋瞬间舒出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刚放下的心，却在听见于莲接下来的话后，不由的又提了起来。 “我们是来抓……带张乘回局里调查的。” “调查？”张栋闻言，急切问道，“为什么？就算抓人，也应该是……” 他的目光看向后妈的儿子，嘴里呢喃，“应该是来抓他。” “抓他？”循着张栋的眼神，也看向他后妈的儿子，“经济犯罪不归我们管吧？” “经济犯罪？不，他杀了我父亲。” “什么？！”于莲惊呼出声，这动静引来周围人的纷纷侧目，旋即她不停的鞠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栋父亲不是被绿帽气死的，而是被绿帽儿子杀死的，这…… 心里有什么不解，但又不方便现在问，只能憋在心里，等到所有悼念完，离开后再问。 过了两个小时，来悼念的人才七七八八的走完。 于莲感觉整个杭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回到大厅，还是跟第一次来时一样，坐着不少人，不过这次，中间隔着一条人命。 而且，上次坐在一侧的张栋大哥，这次坐在了主位上。 权利的更替。 “你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于莲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爸是希望你继承他的位置的。” “不想，”张栋毫不犹豫的回，“我觉得当警察挺好的。” 就在这时。 张栋后妈的儿子张德祖大喊大叫起来。 “不是我杀的爸！” 他拼命的朝着周围人解释。 “我只是去他书房聊了一会儿天而已，而且，我为什么要杀他？” 突然想到什么，大笑起来。 “你们肯定是怕我和我妈分财产，才故意将爸的死嫁祸在我身上！” 于莲眯眼看着张德祖。 他还以为没人知道，他不是张栋父亲的亲生儿子？ 第173章 替罪羊 “你干的事，”张栋大哥张应龙，语气冷漠，完全没有在弟弟面前的温和，“还有你妈干的事，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果然，坐上高位之后，整个人的气质，行为举止，都变了不少，看着跟张栋父亲很像。 “你不要血口喷人，”张栋后妈强装镇定，“我和德祖干了什么？” “你不就是看不惯我们母子俩吗？你爸不爱你妈，又不能怪我，爱情是没办法勉强的。” 把出轨说的这么的清新脱俗，也就只能是爱情的美化了。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想随便给我们母子两安个罪名吧！而且，张栋还是刑警队长，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见张栋没有什么反应，于莲和汪海也就没有说什么。 “爱情？”张应龙轻嗤出声，露出玩味的笑，“这么说来，你和我二伯也是爱情？” 听到这里，张栋后妈慌张了一瞬，张栋二伯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是眼睛出卖了他，他很慌张。 张栋二伯母则满眼是不可置信，扭头看向身边的丈夫。 张栋二伯急忙凑近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色随之好了起来。 “我不懂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张栋后妈嘴里还在狡辩。 于莲和汪海看着这扬豪门大瓜，恨不得抓把瓜子，来点饮料。 张应龙叫来管家，递给他一个优盘，让他投影给在扬的众人看。 幕布缓缓放下，而张栋的后妈，张德祖，张栋二伯的心却提了起来，跳动飞快，似是在打鼓。 在看到幕布上的第一个画面之后，他们三人的心彻底死了。 幕布上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父亲一栏写的是张栋二伯的名字，孩子是张德祖。 根据报告显示，他们是父子关系。 “假的，这都是假的！”张栋后妈试图狡辩，“一定是为了不让我们分财产，故意弄来这么一个亲子报告。” 于莲听得直摇头。 愚蠢，既然张应龙敢放出来，肯定不怕给重新检测一次。 果不其然，下一秒。 张应龙依旧笑眼盈盈，“那要不再做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取样本。” 张栋后妈瞬间闭上嘴，脸上是五彩斑斓的黑。 刚刚被安抚下来的张栋的二伯母，立刻炸毛，“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靠着我们家，竟然还敢搞破鞋。” 她一边骂着，一边用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老公。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 “滚，我要和你离婚！我要踹了你……” 从他们的对话中，于莲了解到，张栋二伯没有能力，家族集团交在张栋父亲手上，而他只能拿到一点股份。 说是一点股份，但一年能拿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如果是这样，他这一辈子是衣食无忧，甚至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过的都要好。 但是，他不甘心，总想要创业，想要证明自己 ……嗯？这怎么和张乘一模一样。 同为老二的共性？ 张栋二伯再创业中一直赔钱，都是他老婆娘家在贴补着他。 见一张dna检测报告就能搞定他们，张应龙还有点遗憾，因为如果还要狡辩，优盘里面还有劲爆的视频。 张栋起身，走到张德祖身边，拿出手铐，俯身铐他。 张德祖不断的挣扎，嘴里喊着，“我没有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我不是杀人凶手……” 看着他的样子，于莲觉得不像是装的，于是……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我只是卖了公司机密而已！】 【我和老头子聊完天，从书房出来，他还好好的活着呢！】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你这样有人相信你才怪。 眼前乱成一锅粥，张栋要逮捕张德祖，张栋后妈护着他，张栋的二伯母一直打着他二伯…… 拉架的，掐架的，看热闹的，吵成一团。 “等一下！” 就在这时，于莲看到了真正的杀人凶手。 竟然是他！ 一瞬的惊诧过后，她大声喊着，让吵闹的声音静止下来。 终于，安静了，耳朵终于不用受苦了。 张栋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迎着张栋茫然的目光，于莲接着说： “不是张德祖杀了你父亲，张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没有杀人，只卖了集团的机密。” 话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于莲，包括张应龙，不仅如此，他还不悦的皱着眉头。 张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张德祖，走到于莲身边，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不是他，那是谁？” 于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看向角落里的张乘。 在看到张德祖在心里喊冤后，于莲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看到张乘的心里话。 【嘿嘿，有替罪羊咯！】 【张德祖，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妈，就该是这样的结局，哈哈哈！】 “二哥，是你杀了父亲？”张栋颤抖着声音问。 “张栋！”张乘一个暴起，朝着张栋愤怒大叫，“你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哥，你竟然相信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于莲无语，“这跟血缘有毛关系？动不动就开始打亲情牌，杀自己爸的时候，怎么不顾念是亲爸呢！” “你，你……”张乘指着于莲的手，不住的发着抖，“你不要冤枉我，我没杀人。” 【杀了又怎样？】 【你有证据吗？】 “有啊，我有证据。” 张乘怔愣一瞬。 【她是在回答我的心里话？】 “是啊。” 张乘脸色骤变，“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是心理侧写师，你心里想着什么，我知道的差不多。” 汪海看着眼前的一切，始终沉浸在震惊中。 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明明他们是来逮捕毒F的，这下还顺带抓杀人犯。 虽然是同一个人，但，这也…… 张栋则忧伤的看着张乘，他了解于莲，既然她说了他是凶手，就不可能还有反转。 还有之前，于莲就说过是来带张乘回去调查。 难道一早就知道张乘是杀死父亲的凶手？ 不对，父亲是被人杀死的，根本就没有透露出去，只说的是死亡。 所以，张乘，他的亲二哥，还有其他案子在身。 “你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的就想冤枉我？”张乘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 【你能知道我的心里话又怎么样，我做的时候，可没有留下证据。】 “真的吗？” 于莲直直的盯着他。 “你杀人的证据……” 轻笑一声。 “就在书房里。” 第174章 是非之地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于莲。 虽然紧接着是一片寂静，但他们的心里思绪纷呈。 首先是张乘。 【书房里会有什么证据？我记得出来的时候，都检查过了，会留下什么？】 他越想越焦灼，恨不得现在杀了于莲。 张栋的眼神在张乘和于莲的身上流转。 【二哥，真的杀了父亲？因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在这个家里不受关注？】 【可是，即便如此，于莲又是怎么知道书房里留下二哥杀人的证据？】 【从何得知，总不能是老头子告诉她的吧？】 还真让张栋猜对了，确实是他父亲说出来的，不过，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而是于莲自己无意中看到的心里话。 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扬。 此时，眼神不停瞟来瞟去的汪海。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于莲也……太酷了吧！】 【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脸色骤变，牛啊。】 【不过，于莲到底是怎么知道证据在书房里的？】 【……嘶，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厉害？】 【这个案子今天应该就能结束，她说要请我吃饭的，吃点什么好呢？】 【这个掉进钱眼里的人，难得出点血，我一定要吃点贵的，龙虾，鲍鱼，澳洲牛排……】 想都别想！ 吃这么贵的，没门！ 看到汪海想要吃垮自己的心思后，于莲腹诽，最后看向张栋大哥，张应龙。 他面上不显，但心里很是不悦。 【这么隐私的事，竟然只有这个小姑娘知道。】 【说明老爷子生前很信任她。】 冤枉啊，天地良心，这是我自己看到的，总共也没跟你爸说上两句话，何来信任之说！……于莲想到他们家动不动就要将人剁巴丢在山上，很是惶恐。 【而她又跟……】 想着，张应龙不经意的望着张栋。 【会不会，老头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遗嘱，或者其他的什么有助于，张栋掌握集团大权的东西，在小姑娘手里，亦或告诉了小姑娘。】 哥啊！ 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能知道什么，你爸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虽然他确实更属意张栋做他的继承人，但是你弟拒绝了，不然哪有你的事。 还有，你们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不要搞这种自相残杀的戏码！ 此时此刻的于莲，只想赶紧将张乘逮捕，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清了清嗓子，“我们现在去书房取证据，怎么样？警局还挺忙的，有不少案子，没有时间耽搁。” 视线移到张栋身上，“张队，你说呢？” 张栋没有说，但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书房走去。 推门而入，还是熟悉的布置，于莲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张栋的父亲，端坐在书桌后面，低头看着文件。 而现在物是人死。 于莲无声叹息。 张乘紧张的看着书房，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于莲的身上。 【她真的有证据？】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会不会是在诈我？】 于莲歪头，朝着张乘眨了眨眼，“不是哦，是真的有证据。” 闻言，张乘的身体颤了颤，险些站不住。 他扶着墙，死死的盯着于莲，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在他如火的注视中，于莲走向书桌背后，放满书籍的书架边。 抬手从中抽出一本书，用力拽下上面的小型摄像头，丢在书桌上。 “这就是你杀人的证据，你爸一直在书房里装有摄像头。” 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他们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这么久，对此却完全一无所知。 尤其是张应龙，在看到摄像头后，对于莲和张栋的敌意更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于莲看张应龙，感觉他浑身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质，十分骇人。 于莲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更加坚定了要赶紧离开的心。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旋即摊开双手。 “这样的摄像头，这个书房里都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到，所以……” 其他人一听书房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不禁四处打量起来，试图找到一个摄像头。 于莲微不可察的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又很快消失，随后扭身，眼神凌厉的看向张乘。 “你的罪行，无处可逃。” “哐当”一声。 张乘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嘴唇翕动着，声音很小，听不到他在呢喃着什么。 “即便你没有杀死你的父亲，”于莲接着说，“你也是要去坐牢的。” “什、什么？” 其他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看看很乖，没有主见，整天笑呵呵的张乘，不仅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犯下大罪，真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他……还干了什么？”张栋嘶哑着声音问道。 “毒P，”于莲冷冷回答，“他F毒。” “F毒！”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张家族谱上有规定，干什么行业都行，就是不能涉及毒。 “哈哈哈哈！” 瘫坐在地上的张乘疯狂的大笑出声，吓其他人一跳，纷纷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点。 “对是我干的，全都是我干的！” 他挣扎着站起来，眼尾赤红，目露凶光。 “他该死！哼，贩卖毒P，也是我干的，我想要赚钱而已。” 他表面气势汹汹，但心里想的是…… 【我只是想要父亲认可我，我不想再被忽视……】 轻笑一声。 【现在这个结局也不错，大家都能看见我，虽然不是好事，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看见我了！记住我了！】 于莲的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汪海碰了碰于莲的胳膊。 “干嘛？” “其他的摄像头在哪？” 汪海很好奇，他睁大眼睛仔细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摄像头，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于莲莞尔一笑，“没有。” 这两个字如同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里。 “没有！！” 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目不转睛看着微笑的于莲。 于莲耸了耸肩，“不好意思，骗人的，没有什么摄像头。” “那书桌上的是？” 第175章 玫瑰花的葬礼 于莲一边说，一边走向书桌，拿起桌上的摄像头，装进斜挎包里。 这个摄像头，是她帮莉莉买的。 最近一段时间，莉莉住的的小区出现盗窃事件，让她给买一个装在玄关的隐蔽处。 这两天刚到货，于莲拿完快递就跟着汪海来张栋家，想着晚上下班，拿给莉莉。 没想到，还让这个摄像头派上用扬。 “你骗我！”张乘闻言，突然癫狂起来，“你竟然敢骗我！” 说着话，作势就要冲上来打于莲。 不过，没有碰到于莲，就被张栋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汪海赶忙拿出手铐将他双手拷上。 “我是你亲哥，张栋！”张乘趴在地上，双手被拷在身后，嘴里愤怒的咆哮着，“你竟然帮着外人，对付你亲哥！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 于莲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从张乘嘴里，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的。 他都弑父，没想过自己遭报应。 张栋就是制止他发狂，就要天打雷劈？ 见张栋不回他的话，张乘转而对着于莲怒吼。 “你竟然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于莲无语，这是最后的咆哮？ “我没有骗你，这个书房确实有摄像头，但这两天没有，听说是坏了，正好拿去维修，本来是有的，所以我算不上骗你。” …… 张乘被押上车。 于莲看着站在连廊下的张栋，叹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前对刚要启动车辆的汪海说： “等一下，我还有些事对张队说。” “砰！” 车门关上，于莲快步走到张栋身前。 “还有事？”张栋脸色不是很好的问。 于莲点点头，“嗯，不过……”她四处张望一番，“我们去……”指着草坪中央，“那里说。” “什么事，这么隐蔽？”张栋嘴上问着，但还朝于莲指的地方走去。 “你们这房子，不一定哪里偷摸藏着一个摄像头，谨慎点好。” 张栋思索三秒，“你要说的事，还是跟我们家有关？” “有也没有。” 他们在草坪中央站定，于莲不放心的眯起眼睛，认真的瞅了瞅草坪。 “这里不会出现摄像头，这么变态吧？” 说到这里，于莲都想着，要不还是去警局在跟张栋说，但是考虑到多一秒，可能就多一分的危险，干脆还是说了算了。 “应该没有，不会有人……” “那是一般人，你们家的人，个个都不一般，哎呀，有没有都得说，不过……” 于莲又想到一个办法，快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备忘录，噼里啪啦敲起键盘。 【你要小心你大哥。】 张栋看到这几个字，眉头皱的更深，接过于莲的手机。 【为什么？难道他……不可能……】 他拒绝相信似的摇摇头。 【他从小到大对我很好，不可能会这样对我。】 于莲也不相信，但他的心里话，就是这样。 【那是以前，你父亲死后局势就变了。】 【可是，他已经掌握家族以及集团的大权。】 【坐上皇位的人最担心的是什么？】 打下这些字，于莲侧头望了一眼张栋，又继续打着。 【篡位……而且当皇帝的人，疑心都特别重，你还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争夺的人，那不就成眼中钉了。】 【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属意你做他的继承人，你哥要是知道……】 突然，于莲感觉背后有一道危险的视线紧盯着自己。 于莲迅速回头，快速扫视偌大的房子一眼，只见二楼走边数起第三间房的窗户后面站着张应龙，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你看，你看，我刚跟你说两句，他就盯着我们！” 于莲对着张英龙笑了一下，嘴巴没动的发出声音。 “这人阴恻恻的，看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再次低头。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最好注意一点，刚参加完你父亲的葬礼，我可不想没隔几天又要来参加你的。】 【知道了。】 就在于莲收回手机时，她又想到一个事情。 “对了，张队，还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说。” “什么事？不在手机上说？” “这个不用，”于莲摆摆手，“你的老相好和汪海的前女友，可能又回到杭市了。” “她们又回来了？”张栋有一点惊诧。 “我猜的，”于莲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的，等你回局里，想办法调查一下吧。” 于莲很想自己先调查一下，但是自己的权限不够，很多系统，她是不能用的。 张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就先走了。” “……嗯，你们路上小心。” “这你得跟汪海说，开车的是他。” “抽个空去考个驾照。” “知道了。”于莲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刚走到车头，于莲看见两个佣人，脸色紧绷，急急忙忙的从远处往房子里跑。 半路被张栋拦了下来。 一番询问，于莲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面色，周遭的氛围，能够感觉出，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他们在说什么？”汪海也注意到这个扬景。 “想知道？”于莲反问。 “有点。” “那我们去问问。” 刚坐定的于莲，又快速下了车。 这次，汪海紧跟其后。 他们走到的时候，佣人刚好说完，匆忙往屋子里去。 “怎么了，张队？”于莲看着远去的身影问道。 张栋看着两张好奇的脸，“跟我来。” 两人走在张栋身侧，朝着刚才佣人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十分钟后，三人来到一个墓碑前。 张栋的父亲，死去的长辈都葬在这里。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墓园，只不过是私人的。 而他们眼前，张栋父亲的墓碑前，放着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花，与旁边的各种菊花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于莲忽然想起一首歌的名字，玫瑰花的葬礼。 但真的在墓园看到，于莲又觉得有些诡异。 “……嗯？”想着，于莲蓦然看见玫瑰花的花束下压着一张卡片。 她弯身拿起卡片，看清上面的字后，于莲有些惊恐的瞪大双眼。 看着于莲的反应，汪海凑了上来。 “这上面写着什么？” 第176章 二分法 【是我。】 【你说会带我来见你的父亲，没想到都死了，你也没有兑现承诺。】 【不过，作为晚辈，听闻此噩耗，只能不请自来，悼念一番。】 【还有，】 【我们很快会……】 果然没有猜错！ X女士，果然回来了。 还有汪海的前女友。 接下来她们要干什么？ 话写一半是没有墨水了吗？ 会干什么，你倒是写完啊！ 很快是有多快？ 于莲想着，四周看了看。 张栋家虽然很大很大，但是安保系统相对也是很强，很全面的，不经过同意，外人是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里面。 所有，她是如何不惊动安保，还能顺利进入？ 似乎想到什么，又仰头看了看。 在正对墓园的上方找到她想到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右侧的汪海看完卡片上的内容后问。 “在找摄像头。” 于莲抬手指向对着自己的摄像头。 “你父亲下葬的时候，还没有那束玫瑰花，时间大概是在早上十点。” 他们往安保室走，于莲说着心里的想法。 “我们从那个时间点，开始看监控，就能知道她……” 用余光瞥了一眼张栋。 “她什么时间来的，然后慢慢推导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当然，这深山老林，肯定是开车，那就能找到牌照，最后找到她。” “就算是最坏的结果，车的牌照是假的，我们也能通过沿路的摄像头看看她最后的去处。” “咔嚓！” 安保室里的门被张栋粗暴打开，这不小的动静吓里面的工作人员一跳，本能的拿起甩棍，不过在看清张栋后，很快放下。 “我要查早上十点到现在的监控。” 安保工作人员只用了十几秒，就熟练的调出监控。 “现在是下午六点，八个小时的监控，得看到什么时候？” “倍速，十六倍。” 于莲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监控还没有播放，她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既快，又不费眼。 “不用，这样没有效率。” “你有什么更快的方法？”汪海惊喜的问。 “二分法，要看的监控视频时长有八个小时，玫瑰花是在这期间出现的，我们把八个小时，先分成前四个小时，和后四个小时。” 说着，于莲将鼠标放到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之间的时间下午两点这个节点上。 而这个时间的画面…… “没有，墓碑前没有出现玫瑰花，那她就是两点到六点的时间内来的，十点到两点的监控不用再看。” 按照于莲的二分法，又分了快十次，就确定了X女士来墓园的时间，三点十分。 画面里，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裙子，头上戴着帽子，脸上罩着黑色网制面纱，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 女人将玫瑰花放到墓碑前，鞠了三躬，然后她的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十分钟后，女人才转过身来，打算离开。 只是，在离开前，她抬头看了摄像头一眼，最后挥手笑了笑，不疾不徐的往外面走去。 从她看监控摄像头的动作中，于莲感觉接下来应该看不到她离开的行踪。 根据她走的方向，不停的切换着摄像头跟踪，来到围墙处，那里破了一个大洞。 于莲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向安保工作人员，只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对啊，早上巡逻的时候，还是完好的。” 那就是现扬砸的。 女人从洞里走了出去，幸好即使是这么偏僻的地方，摄像头也是有的。 摄像头里，女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出几步，她又顿住脚步，回过头，抬手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下一秒，屏幕上只剩下雪花点。 于莲没有多大反应，毕竟是能入侵进队里系统，还不留下痕迹的团队，将张栋家的摄像头破坏掉，那不是小意思。 线索从这里没了，想通过沿途排查，找到X女士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里不是市区，车没有那么多，但一天的车流量也不小，根本无法排查。 于莲靠在椅背上，双手抱着后脑勺，小声开口。 “她回来了！” “……嗯，什么？”汪海和张栋看向于莲。 “她在摄像头的一系列举动，都是在告诉我们，主要是告诉张队，她回来了，而我们要完了。” 说完，于莲霍然起身，长叹一口气。 “玩完之前，还得干活，苦命打工人！” 后面的时间，还得防着她们突然搞突袭，应该不会找我吧，我又没有跟她们谈恋爱，更没有欺骗感情……车上，于莲乱七八糟的想着。 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交接完所有，于莲的肚子已经吵翻天。 “吃饭去吧。”于莲看着同样饿到不行的汪海提议道。 “……嗯。”汪海点点头。 “我住的附近，有一家店味道不错，要不要去吃，我请客。” 既能请汪海吃饭，还不用坐地铁就能回去，一举两得。 “请我吃饭，不应该我选地方吗？”汪海有些不满，嘟囔着，“肯定是想请我吃便宜的。” “说什么呢，”于莲往车子走去，“我说的这个店可是全国连锁……” 就在这时，于莲的电话响起。 “你先上车，”她对汪海说，“我接个电话。” “喂，你好！”于莲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后，才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喂，你好，是于莲吗？” “对，是我，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王洋的奶奶，你上次留给我电话号码，让我有事打电话给你。” “奶奶，是有什么事吗？” “我的口袋里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多出了一千五百块钱，我想着交给你，你是警察。” 于莲看了车里的汪海一眼，朝旁边走了两步。 “不用担心，”她回，“这个钱是局里的同事一起凑的……” 这是于莲早就想好的借口。 “怕你不要，我就偷偷塞给你了，你和爷爷还要生活，而且爷爷还要看病，收下吧，钱不多。” 这也是她想好的，要是一次给太多，他们肯定不要。 又聊了几句，于莲才回到车上。 给了汪海一个地址导航。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汪海看着店的招牌，十分无语。 “这就是你说的连锁店？” 第177章 谎言粉碎机 于莲笑着推门而入。 “而且，这里的味道确实还可以。” 这个点吃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于莲找了一张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 “吃吧，多吃点，”她大手一挥，“敞开肚皮吃，姐买单！” 这里怎么吃，都吃不了多少钱，唉，这个月的钱没剩多少，下个月也是不好过啊！……于莲计算着没有很多的工资。 怎么拼命赚的钱，只能紧巴巴的过日子，多一点都没有。 于莲给自己点了一碗小馄饨和一屉蒸饺，而汪海一份鸡腿饭、一份瓦罐汤、小馄饨和两屉蒸饺。 “你饭量这么大，”于莲惊讶，“平常在队里食堂，没见你这么能吃？！” “哎呀，”汪海一脸无辜，“还不是早饭没怎么吃，午饭那扬景、那氛围，也没吃多少，那不得晚上多吃点，不然漫漫长夜怎么过？” 这倒是，早上走的匆忙，中午又是在张栋家压抑的氛围中吃的午饭，于莲自己也是饿得不行。 但是也没有汪海这么能吃！ 此刻，她悔啊，早知道应该改天的。 于莲咬牙，“没事，只要全都吃完，不要浪费粮食，你想怎么吃都行。” “就等你这句话，我还点少了，”汪海眼睛放光，“等桌上这些吃完，我再点一点。” “没事，没事……”于莲皮笑肉不笑。 “你还真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汪海吃下一口饭，喝下一口汤，“价格也不高。” “是啊，这可是我毕业之后，没有找到工作的那段时间里的精选。” “不过，说实话，现在这工作确实不好找。”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 “不，这哪是不好找，这是根本没有了，好吗？” “没办法，大环境不好，很多店都跟着倒闭了。” 汪海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店。 “很多店都是夫妻俩干着，勉强赚一点过日子。” “没想到，你这大少爷也是知道人间疾苦的。” 这倒让于莲有点诧异。 “我家虽说过的还行……” “你这……多少有点过分谦虚了，你要是都过的不好，那我们这类人还活不活了！”于莲忍不住翻白眼，吐槽。 “好好好，我过的很好。” “本来就是。” “和张队比起来……”汪海的声音陡然降低，但还是被于莲听到。 “那谁和张队比起来都不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是，不管怎么说，我生活的优渥的环境里，但我认识人很多不是，跟他们聊天我也会知道一些。” 于莲点点头，“你说的认识的人不会是指我？” “有你，但不止是你。” “行吧。” 于莲吃完馄饨和蒸饺，感觉没有吃饱，又给自己加了一些吃的。 等到两人吃完，桌上堆得了不少的碗碟，大概有五六个人的量。 得亏店里人少，不然都得说他们是猪精转世。 结完单，两人走了出去，寒意刺骨，于莲缩了缩脖子。 “回去了。” 她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她非常想念热乎乎的被窝。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对面店里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惊恐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死人了！死人了！……” 于莲猛然转身，与灯光中和张栋对视一眼，旋即两人同时朝着对面发出声音的店铺，大跨步的跑去。 面馆门口，一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如纸，瑟瑟发抖的坐着，嘴里不停重复的呢喃着： “死人了，死人了……” “哪里死人了，死人在哪里？”汪海急切问道。 男人眼神恐惧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店，颤抖的手指了指。 “里面。” 于莲和汪海赶忙走了进去。 餐馆不大，紧凑的摆放着六张饭桌，厨房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试图朝里面看，又有点害怕。 他们应该是顾客，因为右边靠墙第二张桌子上还放着两碗没吃完的面。 “让让！”于莲一边出示证件，一边往厨房里去。 汪海正在打电话回局里，让同事赶紧过来。 进入厨房，一个不大的空间被隔成了上下两层，一层用作厨房，而隔出来的二楼…… “嘎吱，嘎吱……” 踩在木质楼梯上，缓步往楼上走去。 二楼的光线就没有一楼敞亮，昏昏暗暗，不过，还是能看清这里是面馆老板的住所。 这里的布局很简单，一张一米五的床，旁边一个不大的床头柜，一个衣柜。 男子喊得死人此刻就躺在床上。 “啪嗒！” 于莲摸索一阵，用带着手套的手按下按钮，打开灯。 可即便等打开，房间也没有很亮，但是很干净。 女人躺在床上看着完全不像死人，而是像是睡着了，很安详。 于莲猜测，此人是不是在睡梦中死去。 只是，这个想法只在脑海中存在了一秒钟。 因为饭馆还没有关门，而且楼下还食客，老板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上来睡觉，这不合常理，除非疲惫到极点。 于莲有过一瞬动摇，不过，在走近女人时，彻底打消。 她的脖子上，有着一道很深的勒痕。 初步判断是被人勒死在床上的。 于莲和汪海对视一眼，下了楼。 汪海询问这两名顾客，于莲走到门口，询问依旧惊魂未定的男人。 “姓名？” “徐、徐天。”男人说话有些结巴。 “你为什么会去死者的房间去？” 转念一眼，于莲接着问： “你和死者认识？” 徐天点点头。 “……嗯，我们是老乡，来跟她谈一些事，没在下面看见她，就想着上去看看，没想到、没想到就看到她、她、她……” “她死在床上。” 他半天说不下去，于莲就把他要说的话说完。 徐天咽口口水，重重点点头，“是！” 就在这时。 汪海这边的两个人出现了分歧。 “我视力很好，肯定没有看错！” “我是个诚实的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谎！” “这就有问题了，你们两当中一定有一个人看岔了眼。”汪海在他们之后总结道。 同一个问题，完全不同的回答，说明问题很大！ “什么事？” 于莲见状走到他们身边，分辨谎言她最在行，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谎言粉碎机。 第178章 颜色分歧 汪海看了两人一眼。 “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描述出现了不小的分歧。” 男人出现在厨房，用餐区的他们看见，那就是从厨房后门进来的。 这样思索着，于莲抬步，穿过厨房，通过后门来到街上。 环顾四周一圈，隔着一条街的对面的左右的大概三四十米的地方，各有一点店铺，看灯光还没有关门闭店。 那么，如果杀害面店老板的凶手，是从后门逃离的，就会被这两家的老板看到。 或者，如果两家店都装有监控摄像头的话，肯定会被拍到，凶手就很容易确认。 只要排查这段时间经过的男人，就能抓住凶手。 一番思考，于莲又走回到汪海他们身边，继续听他们说话。 “分歧点在哪里？”于莲视线快速扫了两人一眼。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我俩在这边吃面，听见厨房那边有些响动，下意识抬眼，朝里面看了一下。” “虽然厨房里面的光线，没有外面的亮堂，但我透过门帘缝隙，看到里面出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可能是感受到我们在看他，就马上关上了厨房门，所以我没怎么看清，不过，一定是一个男人。” 于莲听完点点头，“除了可以判断出是个男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身高、胖瘦、穿着打扮这些之类的？” 这些刚才汪海已经问过，但是为了确认他们两人中是不是有一人说谎，或者两人都说了谎，还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谎。 前两者的出现是合理的，因为出现分歧。 但是如果是后者，两个人都是实话实说，那么就出现了诡异事件。 “……嗯，我看到那个男人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至于身高，我不能确定。” “为什么？” “我看到他时，他弯着腰，所以没有办法得知他大概的身高。” “……这样。” 见他说完，另一人说： “我也是听到声音，回头去看的，我也无法确定男人的身高，我们两几乎同一时间看向厨房的。” “所以，我看到男人的时候，也是弯着腰的。” 那他们的分歧点是？ “但是我看见男人穿的衣服是深蓝色，不是紫色。” 同一个男人，同一时间，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 这有可能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 于莲在心里自问自答。 那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 两人说谎的可能性，也没有。 因为于莲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到两人的心里，都没有说谎。 但是，却出现这样的分歧，为什么？ 总不能是大晚上的见鬼了吧？ 说实话，抛开一切不谈，这种可能性还很高。 这就出现了她刚开始听到的吵嚷。 两个人都坚称自己没有看错，没有说谎，都无比相信是对方的眼睛出了问题。 而于莲也得出了汪海给出答案，他们当中一定有一个人看岔了眼。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门外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还好同事们来的很及时，将他们疏散在外。 “没什么好看的，没事就赶紧回家玩手机和睡觉。” 虽然这么说，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还都拿着手机拍来拍去。 最后没办法，只能扩大警戒线的范围。 于莲看着眼前的扬景，顿感讽刺。 即便已是晚上，但还不算太迟，街上行人还有不少。 有人聊着天，散着步，有人刚下班，匆匆往家里赶，有的快递员还在送快递的路上，有人喝醉了，在大喊大叫发着酒疯。 甚至面馆的店里，还有两位顾客正在用餐。 围绕着老板周围的是一番相当热闹的景象。 而一墙之隔的小房间里，凶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杀害了面馆老板。 于莲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如果不是老板认识的人，来找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对了，听说老板是有老公的，他人呢？ 出事这么久，他始终不见踪影。 “老板的老公呢？”于莲问身旁问询的汪海。 “哦，他啊，”汪海说着，瞥了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一眼，“据他说，现在估计在一个夜市摆摊。” 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岁上下，长得不高，身材微胖，正有些惶恐，害怕…… 反正是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一旁，很是拘谨。 可能被离自己这么近的凶杀案给吓到的。 毕竟很有可能，当时，假如凶手，一个转念，不杀面店老板，杀了她。 而此时此刻，小卖部板娘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幸好死的不是我，幸好死的不是我，幸好，幸好……】 虽然这么想有些缺德，但是不管怎么说，是人都会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摆摊？” “是啊。” 小卖部老板娘连忙接过话。 “本来是他们夫妻两一起看着这个面馆，不过，这两年钱不是很好赚，要是两个人都守着这个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她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后来看大家都摆摊，她老公也跟他们一起，搞了一辆三轮车，上夜市摆摊，不到凌晨两三点回不来，这样两个人都能挣钱，生活也能好过点。” 于莲低着头，手摩挲着下巴，忽然，看到小卖部老板娘挽起右手衣袖上有一些新旧疤痕。 她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遇上家暴？ 于是，于莲将小卖部老板娘拉到一边角落里。 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开口。 “你和丈夫的关系还好吗？” “挺好。” 她的心里： 【这个小姑娘干嘛突然问这个？】 然后在看见于莲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右胳膊，立马意识到是为什么。 连忙将衣袖放了下来，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在于莲审视的眼神中解释。 “不是你的想的那样，我、我和我老公没有矛盾，真的，你相信我！” 【真的，我没有说谎！】 【唉，早知道就不把袖子捋起来，引起误会。】 确认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于莲松了一口气，最后嘱咐一句，“遇到事，一定要报警。” 【这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于莲没有跟她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位于厨房后门的那条街，找那两个店铺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男人路过。 她想着这多少会有点线索，但是…… 第179章 来自异世界的呼唤 几十米的距离只有四盏路灯，其中一盏坏了不亮，一盏忽明忽暗。 配上不同的音乐，可以是来自异世界的呼唤，也可以是鬼来了。 “嘎吱，嘎吱……” 于莲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还要开着手机电筒，才不会踩到坑里的污水。 她先是来到这条路的左边的店铺。 这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随着一道便利店特有的音乐，于莲走了进去。 看了一圈，才找到营业员，是一个女生，看着像是大学生，晚上在这里做兼职。 “你好！”于莲看着女生的背影，开口打招呼。 “你好！”女生边打招呼，边回身，脸上带着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特有的笑容，“是买单，还是需要我给你找什么东西？” “都不是。”于莲抬手示意女生先过来。 在女生不解，皱起眉头的疑惑中，于莲拿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察，有些事询问，请配合。” 女生一听是警察，脚步飞快的走到于莲面前。 她搓了搓手，眼神中带着有些不安，“什么事？” 就这么吓人吗？ 于莲属实无奈，但是也露出了她特有的亲切笑容。 “你一直在……”于莲朝着货架抬抬头，“理货吗？” “……嗯，是的，”女孩没有犹豫的回答，“我从接替白班的同事上岗后，一直在搬货，拆货，填满货架上缺的各类物品，有人进来买东西，才会收一下银。” 这么看来，女生亲眼看到杀人凶手离开的概率很小。 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程序化的问了一句。 “大概在这之前的四十五分钟到五十五分钟期间，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男人，穿着……” 到底是哪种颜色，于莲无法确认，最后干脆两个颜色都说了出来。 “……呃，一个穿着紫色或者深蓝色的男人从便利店的前面路过。” 女生没有思考，果断开口。 “没有，肯定没有。” “你都没有想一下，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你记性很好，过目不忘？”于莲疑惑，但依旧笑意不减。 “不是我记性好，主要是因为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我都在理货。” “而这中间没有人来买东西，就算是更长时间里，我也没有看到，穿着这两种颜色衣服的男人经过。” “再加上这条路，”她侧身看了一眼昏暗的路，“不好走，灯光更是不好，所以一到晚上走的人很少。” 即便女生说的这么绝对，但眼睛会骗人。 不过，监控摄像头不会。 于莲在进便利店之前，观察过，便利店的外墙上有左右两个摄像头，如果凶手经过这里逃走，一定会被监控拍到。 “你们外面的监控摄像头是好的吗？” “……嗯，是的。” “我要看一下。” 女生让于莲走进收银台，然后调出一个小时前的监控画面给于莲看。 “那我先去理货，有事你叫我。” “好的，谢谢！” 店员离开后，于莲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视频的清晰度不高，开倍速不能开到十六倍看，不然糊成一片，三倍刚刚好。 好在，监控画面是彩色，如果是老式黑白的摄像头，又有点难搞了。 过了二十分钟，将视频看完。 如店员所说的一样，没有一点意外，没有看见一点线索。 别说是穿紫色衣服，或者深蓝色衣服的男人，从面馆厨房的后门，经过便利店这边离开。 一个男人都没有。 人都很少，只有三四个女人结伴走在路上，看样子还是下班回家。 不是从这边逃走的，那就是从那边跑掉的……于莲心里笃定的想着。 跟店员打完招呼，就离开了便利店，朝相反方向的另一头，快步走去。 这家店是一家烧烤店，外面摆着摊，不少人正在吃吃喝喝，开心的聊着天。 不确定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烧烤店吃烧烤的，而老板忙的很，于莲直接跳过询问，看起监控视频。 因为有很大可能，跟便利店小姑娘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不如看监控节约时间。 可是，在看完监控后，结果出现了第三种选项，依然没有这样一个男人，从这边离开。 一无所获之后，于莲揉着太阳穴，往面馆走去。 杀人凶手杀完人之后，既没有从面馆的正门离开，也没有从面馆后门的唯二的两个出口逃离，他能飞不成？……于莲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然后仰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 这人怎么就跟夜色一般，融入周遭，无声无息。 就在于莲完全摸不着一点头脑时，“嘎吱”一声，一个人影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一袋垃圾要去丢。 在看见于莲后，吓了一跳。 “哎呦，卧槽！” 于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刹那间想到还有一种可能性。 杀人凶手从面馆厨房的后门跑走，通过和面馆同一排的店铺后门，进入，然后趁着店里人多，或者店里面的人不注意，逃掉。 这些都有可能。 想到这，于莲走了回去，找到汪海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以面馆为起点，左边于莲去看，右边汪海去看。 一个小时后，两人疲惫的回来。 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监控里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些店铺没有安装监控，他们询问过后，老板或者店员都说没有异常。 “杀人凶手就这么……没了！”汪海坐在长凳上，背靠着墙，百思不得其解。 “于莲，汪海！”法医的声音从厨房隔断出来的二楼传来，“你们上来一下。” 两人有气无力再次来到二楼。 “怎么了，许法医。” 许法医示意他们走近死者，于莲微微俯身看见面店老板的身上有很多狰狞可怖的伤疤。 有些看着造成的时间，已经很久远，而有些则看着很新，是近期造成的。 于莲和汪海互相看了一眼。 “家暴”在今天晚上又一次出现她的脑海中。 小卖部的老板娘和面店的老板身上都有伤痕。 这么巧合？ 在一片寂静之中，楼下传来不小的动静。 于莲赶忙下楼。 “怎么回事？” 第180章 人老，实话不多！ 他不高，有些瘦弱，脸上满是熬夜所留下的疲惫。 跑向二楼，在楼梯上与于莲擦肩而过。 虽然他没有大声哭泣，但在那一瞬，在昏暗的楼梯上，于莲看见他的眼泪，早已流个不停。 在看到妻子的尸体后，他的身子才一颤一颤止不住抖个不停。 在他埋首哭泣的时候，于莲跟找他回来的同事走到一边。 于莲回头看了一眼哭到不能自已的男人，小声问同事。 “怎么样？你去之后，有没有询问过他旁边的摊上的商家，他今天晚上从出摊一直在夜市，没有离开过一步？” “……嗯，是的。” 同事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一直都在，听说今天晚上的生意特别好，他忙的不可开交，连厕所都没去一趟。” 首先排除丈夫杀妻的可能性。 入室抢劫？ 看着房间的整洁的程度，不像是小偷进来过。 不过，还是得要问一下他，房间里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过了一会儿，等到死者的老公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于莲走到他身边，开始了询问。 “你们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跟什么人发生的口角之争吗？” 现在的社会戾气重，一点点的矛盾，哪怕只是鸡毛蒜皮的矛盾，都有可能引发血案。 他低着头，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没有，我们从来不跟人结仇。” “况且今年生意不好做，我们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哪敢跟别人吵架。” “尤其像我们做小本买卖的，更是把顾客当上帝捧着，希望他们下次还来。” 四处张望一番，于莲提醒。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我们现在不能排除，是入室抢劫，你老婆刚巧碰上，才被杀害。” 他苦笑出声，“我们都穷成这样，哪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惦记。” 于莲持不同意见，反驳。 “你们再穷，头上也不会顶着一个穷字。” “你们经济情况的好坏，说到底也只有你和你老婆知道，外人怎么能得知。” “他们只会觉得，你开了店，赚的肯定比打工的多。” “所以，还是看看吧。” 闻言，他站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又坐了回来。 “没有丢任何东西。” 排除小偷入室抢劫，被面店老板发现，而杀人。 “你跟你老婆的关系还好吗？” 想起面店老板身上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于莲又问。 “关系？”他的脸上有些茫然，想到什么后，又有些窘迫。 这是想到床上去了？ “对，就是生活上的相处，有没有争吵，有没有什么小摩擦。”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争吵肯定有，摩擦也不少。” “穷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柴米油盐，少一点就会火气上来，我觉得都是正常的事情。” “我身边的人朋友，家人，也都在吵吵闹闹中过着日子。” 于莲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男人，语气冷淡。 “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也是在生活中过的满是伤痕？” “什、什么？” 快步走到床边，抬起面店老板的手，捋开她的衣袖，胳膊上有数道新旧伤痕。 看到这些，他的瞳孔一缩，随后低下头。 在这个反应在于莲看来就是被揭穿后的心虚。 望着他低垂的头颅，于莲的脑海里，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老实人无色，无味，但是有剧毒。 这种说法是真的？ 面店老板的老公就是典型的老实人。 腼腆，话不是很多，问什么答什么，甚至还有些懦弱，可是他的老婆却是满身的伤痕。 见到老婆死后，又哭的如此伤心。 一时之间，于莲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于是，她就直视他的内心。 没想到在使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之后，还有一点意外的收获。 【不是我干的……】 这意思是面店老板身上的伤痕，不是被他打的？ “你有家暴你的妻子吗？”于莲一脸严肃的问道。 “家暴？！”他惊呼出声，“怎……” 突然顿住。 【不行，不能反驳，她都死了，不能再让她……】 再让她什么？ 你倒是继续想下去啊！ 怎么心里想想，还欲想又止的？ 不过，眼下可以确定，面店老板身上的伤痕不是她老公家暴打的。 而且，她老公似乎知道这些伤痕的由来。 什么情况下，自己的老婆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闻不问的？ 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要报警，也没有想到要自己打回去，替老婆报仇。 这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举动。 奇怪啊，真是奇怪！ 面店老板的老公的反应，有点匪夷所思，又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甚至还想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难道打他老婆的人很有权势，压的他不敢说话？ 有这种可能性。 得问问他身边人，这种情况，朋友家人多少知道一点。 他思索的数十秒，于莲看到他的内心是十分煎熬的，不过，最后在于莲俯视的威压中，开了口。 他声音沙哑，还带着微微的颤音，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也只有于莲看到他的心里，才能敏锐的捕捉到。 “我老婆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他说着话，眼神飘忽不定，都不用于莲使用系统，一个心理医生一下就能看出他在说谎。 “对，全是我打的，我喜欢喝酒，一喝醉，就打她。” 紧接着自嘲一笑。 “赚钱不顺利，受着窝囊气，回家不得摆摆丈夫的权威，当当老大，不然这些委屈怎么散的出去，不然怎么在第二天出门继续当窝囊废。” 一个男人的自述，确实说中了大部分喝醉了乱打比他弱的人的想法。 但是，面馆老板的老公与这些渣人不一样，至少于莲看到的他此刻内心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这下总会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反正婚内家暴属于家庭纠纷，我们有结婚证，所以不会坐牢。】 【她不是我杀的，更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 【……】 看到他的这些恶心的心里话，于莲都有点作呕。 还真应了那句话。 人老，实话不多！ 第181章 只有一个人的指纹 主要表达的还是，不知道、也想不出凶手是谁，还有就是坦然承认，老婆身上的伤自己喝醉后打的。 初步问询结束，于莲和汪海分开，独自走路回家。 面店老板身上的伤是老公打的。 那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身上的伤呢，也是老公打的？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今晚这个杀人案。 她们两人身上的新旧伤痕，跟她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于莲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眼下看来，暂时没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要稍微关注一下。 还有杀人凶手是怎么逃走的，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他。 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卖部，不，应该说是蹭着面店里装的摄像头的小卖部里的夫妻二人，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据他们小卖部的夫妻二人说，他们和面馆老板的关系很不错。 面馆的摄像头，刚好可以拍到他们店，所以就省下买摄像头的钱。 当时，在面馆里吃面的两位客人，为什么在同一时间，看到疑似凶手的男人的衣服是不同颜色。 一个是紫色，一个是深蓝色。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问题可真是多！ 于莲想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过，她的身子像是被刀刮过。 拢了拢衣服，加快了回房间的步伐。 这么多的问题，明天再想，后天再想，大后天也行，反正今天晚上是不能再想了。 光这一天，就遇到不少事，得让脑子歇一歇，才能好好转转。 回到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在陷入睡眠前一秒，于莲又想起张栋家，那让她无比舒适的床垫。 她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第二天，于莲刚到办公室，来到办公桌前，放下斜挎包，就见法医拿着面店老板的尸检报告进来。 “许法医，早啊！”于莲笑着打招呼。 “我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下班。”许法医语气平静，是在诉说，不是在抱怨。 于莲接过尸检报告，“辛苦了，许法医，你赶快回去补觉吧！” “有问题打我电话……” 于莲打开报告，接过她的话。 “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最好在你睡了八个小时再打嘛，”抬眼，朝着许法医眨了眨，“放心，我都记得呢。” 许法医笑着离开办公室，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于莲才坐下来，认真看起尸检报告。 面店老板的死因是因为窒息而死，造成的原因就脖子的那道勒痕。 而她身上的新旧伤痕，是由鞭打而成。 ……啧啧，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必须得好好调查一下面店老板的人际关系，我还不信找不出打她的人！……于莲在心里又是感慨，又是不忿，思忖着今天要干的活。 就在想的入神的时候，汪海踏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 “于莲，你来了！”汪海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不然呢，又不跟你一样，可以自己开车，我得掐着时间挤地铁，不得早点出门。” “让你考驾照，你不考！”汪海放下自己的东西，拿着文件走到于莲办公桌前，将文件递给她，“这是现扬的指纹检测，有一点发现。” 于莲边翻看文件，边吐槽。 “说的好像，考驾照送车一样，考完驾照没车，不还是挤地铁……” 看到文件上的一行内容，于莲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汪海。 “二楼房间里，灯的开关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是的，我觉得他有很大问题，接下来，我们得找他好好询问一下。” …… 天天图文店门口。 徐天在看见于莲和汪海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愣，三秒后，才站起来。 他的眼窝深陷，似乎对面店老板的死亡很伤心、很难过，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得知，面店老板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警察同志，”徐天迎上前来，“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案子有进展？凶手抓到了？” 于莲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为嫌疑人行列。 三人在工作区，找了三把椅子坐下，徐天则坐在他们对面。 “你找面店老板是要商讨什么事？” 这是昨天晚上就该问的问题，但是询问的过程中，总是被各种事情打断，于莲这才问道。 “今年生意不是很难做嘛。” “她就托我打听，有没有人想要租店铺的，想把面店给盘出去。” “她打算跟她老公一起去夜市摆摊，这样成本会缩减不少。” ……这样，这么难？怪不得工作这么难找……于莲又想投递几千份简历几乎没有得到回应的噩梦。 “你昨晚去找面店老板，去到二楼，然后开了灯？”于莲问。 徐天回想了下。 “是的，我在一楼没有看到她，但是又有顾客在吃面，我就想着她肯定在楼上。” “我知道这么晚去一个女人的房间不好。” “但是问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有意愿接手，我就想着赶紧告诉她，第二天好去谈。” “这不是早一天转出去，少损失一点钱。” “而且，我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空置店铺多，做生意的人变少了。” 于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这样更快。” “唉，打了，她不接，我才上门的。” “我走上二楼后，看着漆黑一片，不过，还是隐约看到有个人躺在床上。” “那个时间她老公在夜市，所以躺在床上的只有她。” “我就喊了两声，没有回答，四周还静得可怕，又喊几声没有反应，我感觉到不好事情发生。” “我四处摸索开关，开的灯，这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徐天不确定的看看汪海和于莲。 “灯的开关上有你的指纹。”汪海先开口回答。 “我开的灯，有我的指纹，这不是很正常吗？”徐天更加疑惑不解。 “本来挺正常的，但是……”于莲说着，停顿一下。 “但是什么？”徐天有些急切。 “但是，灯的开关上，只有你的指纹。” “这就非常不正常了。”汪海跟着一唱一和。 “什么？！”徐天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第182章 less is more “我们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于莲靠在椅背上，审视他外表和内心。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他们夫妻俩的指纹？】 这个问题不止是他，于莲和汪海也很想知道。 “或者说，你的朋友和她的老公住的房间里，没有他们的指纹，却单单只出现你的指纹，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我有什么解释？”徐天低垂着眼帘，喃喃自语。 【这我怎么知道！】 【我也感觉震惊啊！】 【这种鬼事都能发生。】 【现在是不是……】 他想着，略微抬了一下眼，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对面的两位警察，抿了抿嘴唇。 【……是不是把我列为杀人凶手？】 与于莲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而这一切，不过是于莲在洞悉他心里想法后，故意作态，也就是吓他的。 让自己表现的和他心里的猜疑一样。 这样的徐天的心里就会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害怕，最后就能看到他的真实想法。 【我该怎么说，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没有杀人，我真的只是去谈事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又是一个想到一半，戛然而止的人。 于莲最讨厌这样的人！ “我没有杀人。”徐天直截了当的再次开口。 “……哦。”于莲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 【这个语气，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是相信，还不相信？】 【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房间开关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这个事……” 徐天说着沉默两秒，摇摇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这样不能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吧？” 他的后半句说的卑微，眼睛里全是对求生的渴望。 【他们干嘛不说话？】 【这眼神怎么像是在看罪犯。】 徐天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用这样的肢体语言表达自己行的正做的端。 于莲看着他活跃的心理活动，不禁暗笑一声。 这人真是一个脑洞王。 less is more。 他们只要less一两句，他就能在心里more出一堆话。 “我可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并且在第一时间喊出声，我要是凶手，我杀完人，为什么不偷偷离开，反而喊得人尽皆知？” “贼喊捉贼，”于莲不假思索的回答，“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你挺符合凶手特征。” “……啊！”徐天惊恐。 【怎么就符合了！】 【不是，我杀她干嘛，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 ……原来是喜欢啊。 这下又多了一个杀人动机。 “我们从各个方面，都没有看到凶手离去，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而你，借着商讨店铺转让的事，进入面店老板的房间，然后杀了她，之后在假装被吓到，大喊大叫，引来周围人。” “我们之所以没有看到凶手离去的背影，是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离开案发地，也就是你，在现扬接受着我们的询问。” “不是的，不是的……” 听到于莲的分析，徐天的脸色骤变，慌张不已。 “我、我没有杀她，真的，我没有杀她的理由，我跟没仇，还是老乡，对……” 说着，徐天像是找到什么主心骨，慌乱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对，杀人总是有一个动机，但是我没有……” “不，你有。” 于莲骤然出声，打断徐天的话。 “我有？”他不确定的反问，“是什么？” 同时，徐天也在心里问自己。 【我有理由杀人？】 【我竟然有理由杀她！】 【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思绪变得有些错乱。 “爱而不得，所以杀之。” “……嗯？”徐天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喜欢面店老板。” “你是怎么知道的？”徐天半晌，才开口说话。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坐在一旁记录的汪海，同样也很好奇的向于莲。 “你的行为，你的话语，都在告诉我，你喜欢她。” 徐天身形一顿。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拿着笔的汪海，想法和他一样。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他的动作，他说的话，哪里透露着爱？】 【我不会是失去爱人的能力了吧？】 看着汪海的心里，于莲憋着笑。 ……还爱人的能力。 徐天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她在看到他的内心后的胡编乱造而已。 看着两人不断的怀疑自己，于莲轻咳一声，唤回他们的思绪。 “对，我是喜欢她。” 不等于莲再次说话，徐天抢先道。 “可是喜欢一个人，只会希望她生活的更好，肯定不会杀她。” “爱的反面是恨，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并不难……” 徐天看看于莲，又看看汪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杀人，于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我重申一遍，我没有杀她，开关上的指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这是你们该去查的。” “如果要抓我，请拿出我杀害她的切实证据，否则我会……” 他指指头顶的摄像头。 “如果我被抓，我会将我们的谈话，发布到互联网上。” 想用舆论来裹挟他们。 于莲无语，也就我和汪海还有正义感，不然……还监控，我看是监狱还差不多。 不过，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据，在法律上讲，疑罪从无。 “你知道，面店老板身上有很多的新旧伤痕吗？” 于莲不再徐天是否杀死她的事情上纠结。 通过徐天的内心，还有他说的话，以及手上现有的证据，似乎都不能指证他，只能先问一问别的问题。 他和面店老板的关系还不错，他还喜欢面店老板，那么平常的来往中，肯定会分外关注面店老板，应该多少能察觉到一点。 “我看到过几次。” 虽然不知道于莲的话题为何这么跳跃，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她这是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所以才转而问其他问题？】 “我的第一反应，她是不是被她老公家暴。” 果然，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 “然后，我就问她手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她是怎么回答的？” 第183章 三人行 面店老板说是不小心弄的，她老公说是自己喝醉后打的。 是谁在说谎，到底在掩饰着什么？ 还有，会不会是…… 两个人都在说谎。 既不是不小心弄的，也不是喝醉后打的？ 如果排除这两种 可能性，另外的什么方式，会弄的身上都是伤痕，一直持续，新旧都有？ 于莲没有得到结果，不是意外，也不是人打的第三种可能。 “不小心能弄成那样吗？”于莲皱着眉，质疑。 “我也有点不相信，”徐天接话，“我感觉不小心怎么能弄出这么多道，就不停追问。” “然后呢？” “她就是之前的那个回答，唉……”徐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多了，她嫌烦，我就不敢再问下去，要是生气就不好了。” 这倒是，一个人如果不想说，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停地问，是会觉得烦躁，最后还会不耐发火。 于莲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了一下爱而不得的徐天。 “面店老板和她老公关系好吗？”于莲又问。 “看着挺好。” “什么叫看着？”汪海插话，“难道背地里……” “看着就是表面上还不错，至于背地里……” 徐天停顿一秒，旋即苦涩的笑了。 “背地里我怎么知道，又没有趴在他们的床底下偷听过。” 这什么口气，怎么有点……不甘，好家伙，你不会真想过趴床底，躲衣柜吧？ 于莲一言难尽的看着徐天。 这不像是爱，倒像是私生饭。 “面店老板的老公，会在酒后打她吗？” 徐天想了一下才回答。 “我只跟他们吃过几次饭，她老公也有喝醉，但都是当扬睡着，最后，还都是我和她一起把她老公架回去的。” 没有见过一次，他酒后打人。 但是，面店老板身上的伤痕很多，新旧交替。 如果按照她老公的说法，身上的伤痕都他喝醉后打的，那么肯定打过很多次。 不然，只偶尔打过几次，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的伤痕。 而这么多次的酒后殴打中，徐天却一次都没有碰上。 这会不会也太巧合？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没有打面店老板的这种可能性。 “你还认识面店老板的其他朋友，或者她老公的其他朋友吗？” 徐天点头，又摇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怪，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认识，但是只认识两个，并且这两个你们也都见过。” “你说的不会是小卖部老板两口子？” “……嗯。” 他们俩昨天晚上都问过，没有问出什么。 就在于莲思索的时候，徐天接着说，“说是只认识，只不过是他们俩，只有这两个聊得来的朋友。” “只有两个朋友？”汪海有些不相信。 于莲倒是能理解。 绝大部分人，在进入到社会工作之后，一天天面对着讨厌的同事，和做不完的工作，下班只想躺着玩手机。 哪有多余的精力去认识新的朋友。 “他们和我一样是外地人，来这只为赚钱，没有心情，更没有多余的精力，交朋友，所以朋友不多。” 和于莲想的差不多。 他们接着又聊了一些，没有太大的收获。 于莲起身，抬腿打算离开，又突然顿住，对徐天嘱咐了一句： “在找到凶手之前，你不能离开杭市。” 徐天没有犹豫，“知道了。” …… 车上。 “你觉得这个徐天是凶手吗？”汪海一边开车，一边问。 “大概率不是。” 于莲想肯定回答的，看过徐天真实的内心活动，还有的紧闭询问之下，其实已经可以排除。 但是，话还是不能说的太绝对。 “我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到凶手到底是怎么从监控摄像头，还有人的眼前消失的。” “我也想不到，或许我们遗漏掉什么，昨天晚上的天太黑，我们没有看清，等下，重回那条街上，再仔细看看。” 五十分钟后，两人重回面店，重走坑坑洼洼的后巷。 他们再次仔仔细细的摸查，不放过一个细节，但是，直到夕阳西下，还是一无所获。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于莲收回视线，直起身子，对汪海说。 “我约了朋友一起吃饭。” 看了一眼时间。 “我得先走了，慢点要迟到了。” “不用我送你吗？”汪海看着眼前马路上渐渐多起来的车辆，好心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 “不用，”于莲挥挥手拒绝，“这个时间，既不好打车，还容易堵车，我坐地铁会更快。” 地铁里，于莲刚踏上地铁，就收到丽丽的消息。 【我已经从公司出来，大概半小时到。】 于莲看了眼缺德导航，上面显示，她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于是回复： 【我也差不多，现在已经在地铁上。】 于莲的运气很好，在下一站，就找到一个空位坐下，全靠她的眼疾手快。 商扬三楼火锅店门口，丽丽坐在门口等位。 于莲一从扶梯上走下来，就看到她。 快步走到丽丽身后，站在左边，拍了拍她的又肩膀。 这是于莲读书的时候，最爱干的事。 丽丽也跟以前一样，先看右边，在看回来，发现左侧的于莲，笑着说一句，“还是这么幼稚！” 只是这次在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她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 这个举动，是下意识害怕的表现。 因为最近小区里的事？ 于莲有些担忧。 打算等进去后，好好问一下。 “我们前面还有两桌。” “来的正是时候。” 于莲在丽丽旁边的凳子坐下。 丽丽说着话，打量着于莲。 “黑了一点，”她说，“不过，看着结实了一点，也看着……健康不少，不错。” “一天天在外面跑个不停，黑点才正常。” “你们案子这么多吗？”丽丽凑近于莲，小声询问，“死这么多人？”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干这一行的时候，没听说经常死人，干了这一行之后，天天碰上死人。” 于莲随意的看向四周。 “昨晚，和同事吃个晚饭，都能碰上杀人……” 说着，于莲忽然闭嘴，皱眉看着商扬一楼。 “然后呢，然后呢，”丽丽等着听下文，“干嘛不说话。” 见于莲看着某处，也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看见两男一女正手挽手的逛着街。 不过…… 丽丽看着三人行，感觉哪里怪怪的，也不由的蹙起眉头。 第184章 gay 里gay气 “这两男的怎么有点gay 里gay气的？” 她说的一本正经，于莲听得不明所以，扭头看着她。 “gay 里gay气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中间那男的不是牵着她旁边的女人吗？”于莲一连出声询问。 “话是这么说没错，”丽丽点点头，“但是，你仔细看看旁边那男的和他的互动。” 一楼三人往里侧走去，于莲和丽丽站在原来的地方，马上就要看不到。 于是，跟着他们的方向，调整位置。 她们一边挪动地方，一边继续讨论着。 “这不就是正常的逛街吗？”于莲又认真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哎呀，”丽丽一脸嫌弃的瞥于莲一眼，“你看他们的手。” “手？”闻言，于莲的视线往下挪，看到他们的手。 一开始，于莲还是觉得没有问题，但是在看到这两个男人的手，第七次似有若无的碰到之后，她总算觉察出不对劲。 一个直男要是被自己的好兄弟，这么暧昧的触碰，肯定会掏刀子砍死他。 小卖部的老板，牵着自己的老婆，在商扬里逛街，却跟旁边面店老板的老公，搞暧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一时之间，于莲有些茫然。 面店老板的老公是gay，骗婚？ 小卖部老板也是如此？ 不对，于莲盯着小卖部老板的老婆，看她的样子，像是知道的，那面店老板呢？ 是他们四人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这……也太奇葩了点！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于莲本来想要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以旁观者视角去靠近他们，听听他们在谈论什么？ 但是，张栋和李姐不在身边，没有办法给自己打掩护。 而丽丽又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会吓到她的。 “请A105号前来用餐，请A105……” 广播里传来提示声，将于莲的思绪拉回。 “A105是我们……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丽丽拉着于莲回到火锅店门口，嘴里急忙喊着。 毕竟有些号，一旦错过，又得等好几桌。 被服务员领着，在一张刚收拾完的桌前坐下。 于莲和丽丽拿出手机扫了桌角的二维码点餐。 几分钟后，点完餐，等待上菜的功夫，于莲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一个摄像头给丽丽。 “这是我找我们单位的同事，给买的，放在家里很方便，不贵，还比网上买的好，不容易被破解。” 接过摄像头，丽丽看了看，“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一点钱。”于莲不在意的挥挥手。 丽丽帮助她很多，她不会收这个钱。 所以，于莲才在刚才的说话中，强调价格不贵。 “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提钱，”看着丽丽还要说点什么，于莲比她先开口，“实在想要给钱，今晚这顿火锅就买单。” “行行行，”丽丽没再多说什么，“不过，这个摄像头我回去要怎么用？” “你回去插上电就能直接用，我给你设置好了，等下我给你下载一个app，登录上就行。” “于莲你真是太好了。”丽丽突然起身，给于莲一个熊抱。 “虽然它的安全等级，比市面上的其他摄像头要高一点，但是还是不要放在卧室，搁在玄关柜子上，对着门就行。” 于莲想了一下提醒，又补了一句。 “我可不想在某不知名的网站上看到你。” “咦，你……”丽丽坏笑。 “你想什么呢，我是干嘛的，肯定多少会接触到一点，我可不会特意去看。” “我又没说什么，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多余的解释，行了吧，还有……” 于莲又从包里掏着东西。 “这是辣椒水，是我们同事在外面巡逻时使用的，效果很好，遇到歹人就喷。” “这东西拿来没事吗？” “放心，不会有事，这是我问来配方配的，瓶子也是我自己花钱买的，绝对没有公器私用。” “这就好，这就好。”丽丽放下心来，她怕于莲为了自己，丢掉这个还不错的工作。 就在这时，服务员上菜。 于莲一边涮肉，一边询问着丽丽小区的情况。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丽丽吃下一口牛肉，说着她小区最近发生的事。 “近段时间，小区忽然冒出各种乱糟糟的消息，小偷啦，变态啊，抢劫犯，最过分的还有说是鬼的。” “哦，对了，因为小区住户人心惶惶的，物业今天还请了道士来驱鬼。” “你们物业还怪好的。” “你想多了，”丽丽撇了撇嘴，“他们是怕事情闹大，影响房价，还有怕没有人来租房住。” 这样也能理解。 “那你要小心一点，无风不起浪……” 说着，于莲顿了一下。 “算了，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在你那边住一晚上，看看你们小区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啊，好啊，毕业之后咱们就分开住了。” 两人吃完火锅，又去买了奶茶，还有一大袋小零食，坐着地铁回到小区。 丽丽租的小区是杭市拆迁户的回迁房。 一到小区门口，就听见里面叮叮当当一阵响。 循着声音走去，看见三个穿着道士服的人，拿着铜钱剑、罗盘，嘴里碎碎念着一些，他们完全听不懂的咒语。 这夜色，这氛围，让于莲想起，小时候后，碟片里放的林正英演的各种僵尸片。 于莲和丽丽没有多做停留，总感觉瘆得慌。 乘坐电梯，来到丽丽所住楼层，开门进去。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丽丽和另外一个女生合租。 进门时，刚好碰见丽丽的合租室友出来倒水喝。 丽丽征求了一下合租室友的意见，才让于莲在将摄像头安装在玄关柜子上。 “你朋友是干什么的？看着很专业。” 在于莲调试摄像头的时候，丽丽的合租室友和她闲聊着。 丽丽随口回答了一句，“就是干这个相关行业的呗。” 于莲给丽丽和她的室友都装好特定的app后，跟着丽丽回了房间。 丽丽住的是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很方便，不用跟室友挤，但房租相应的也贵不少。 “你这室友挺好的。”躺在床上，于莲玩着手机聊着天。 “还行，就是经常带她男朋友来，她男朋友还老是色眯眯的看着我……算了，等房租到期，我要搬走的。” …… 睡梦中，于莲模模糊糊的听到争吵声。 “怎么回事？”她拍了拍身旁的丽丽，“外面好吵！” 第185章 不协调感 丽丽没有太大反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小两口经常这样，吵吵闹闹，不顾别人的死活。” 于莲半起的身子，躺了下来。 “你这房租还有多久啊？”她问，“实在不行，押金不要了，换个地方住，这老这么吵，影响睡眠，上班会很累。” “……嗯嗯，我知道。” 丽丽声音迷蒙的回。 “我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先跟她聊一聊，然后在找房东说说，如果还不能解决，再搬家。” 于莲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刚要陷入深度睡眠，却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于莲烦躁的蹙起眉头。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丽丽房门前停住消失。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丽丽一个暴起，脸上布满不耐。 “不好意思，是我！”丽丽室友略微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入户门也被砸的砰砰作响。 “有什么事？”丽丽没有立马去开门。 下一秒，于莲听见拧动门把手的“嘎吱嘎吱”声。 黑暗之中，她和丽丽对视一眼。 好在丽丽在她们进入房间后，就把门从里面锁上。 见门打不开，丽丽的室友，没再去拧。 “你们能帮帮我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祈求。 “我男朋友……不，是前男友，很生气我跟他分手，非要跟我复合，所以大半夜来找我，还砸门，非要进屋。” “找我们没用。” 这时，于莲开口说话。 虽然她就是警察，但是她觉得还是报警比较好。 这样可以记录门外男人的信息，实在不行，还能带回派出所。 “你打电话报警，还有不要去开门，我来的时候看过，这个门很结实，不会被一般人硬闯进来。” 外面沉默下来，就在于莲以为丽丽的室友去报警时，她又说了话。 “没用的，”她笃定的说，“他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警察来了也只是调解一下，就放他出来了，他还会更加猛烈的报复。” 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但是…… “那你找警察没用，找我们更没用。”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门外是一个男人，从各方面看都屋里的她们力量大，她竟然不选择报警，而选择找同是弱者的她们寻求帮助。 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有鬼。 这两种可能性，于莲更倾向于后者。 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开房门出去。 而且，她前面说的只要不主动给外面的人开门，男人就进不来是事实。 见合租室友怎么都不肯报警，丽丽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只是，110三个数字刚按下，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门猛的被打开，大力撞在墙上的声响。 怎么回事？ 还没有来的及思索，丽丽合租室友就发出求救声。 “救救我，救救我，他们进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他们？ 不是只有一个不甘心分手的前男友吗？ 怎么就变成两个男人了？ 本来可以不让她进来，但是现在不得不赶紧开门，让她进来躲避。 “咔哒！” 里面的锁刚解开，门刚打开一个缝，合租室友就硬挤了进来，而在于莲关门之际，她的后背感受到一股大力。 旋即，一个踉跄，出了房间。 我靠！ 于莲迅速回头，张口要骂人，谁知，看见丽丽紧跟着也猝不及防的被推了出来。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在眼前快速关上。 “咔哒！” 门被丽丽的合租室友从里面锁上。 这TM干的是人事！ 于莲刚想骂人，她和丽丽的身前被两道阴影罩住。 转过身，就看见两双猥琐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她们。 真恶心！ 下一秒，就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其中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专业的工具箱，应该是干开锁的。 看着眼前二人，于莲安抚的握了握丽丽的手，小声耳语，“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指了指身后紧闭的房门，“你们要找的人在里面。” 说完，于莲拉着丽丽就要往外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你们想干什么？！”于莲往后退了一步。 “想干什么？嘿嘿……” 看着他们因为狞笑而丑陋的脸，于莲有些想吐，但还是忍住。 “你不是来找前女友复合的吗？她就在里面找她去啊！” 男人掏出一把刀，在于莲和丽丽面前晃了晃，站在他旁边拿着工具箱的男人，也从里面拿出一个锤子。 他们逼近于莲和丽丽。 “先找你们，在找她……”拿着刀的男人越过于莲的头顶，看向身后的门，“反正她也是跑不掉的。” “我已经报警了！”丽丽举起手机，“警察马上就会过来。” “你在骗人……” 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 “你不可能把电话打出去。” 于莲顿时反应过来，他手上拿的是信号屏蔽器，所以才这么的有恃无恐。 “嘿嘿，你们就……” 于莲看着猥琐的脸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 入户门处，响起一道厉声呵斥的声音。 “住手！” 一个身材高大，明显经常锻炼的男人，拿着一根长约一米二的钢管踹门而入。 眼前的这一幕，给于莲电影常出现扬景，女主遇到危险，男主从天而降。 英雄救美！ 她先给自己排除在外，因为这里不是她的住房，要么是丽丽，要么是丽丽的室友。 而看丽丽的表情，显然是她认识的人。 男主拎着钢管，猛冲进来，在两个男人猝不及防之时，飞快给了他们一人一闷棍。 痛的他们尖叫出声。 片刻之后，他们反应过来，一个举刀，一个举着锤子，扑向男主。 但都被有练过的男主，打了回来。 几分钟之后，两个男人被打趴下，被男主控制着。 “我打电话报警，你们去找绳子，在警察来之前困住他们。” 去找绳子的过道上，于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给她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 她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救了她们的男主，正将信号屏蔽器砸烂，然后从口袋掏手机，拨打电话。 回过头，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不协调感却越来越强烈。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第186章 装什么！ “丽丽，这个人是谁？你认识？” “……嗯嗯，”丽丽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回答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颤音，“我的同事，王昊。” “……哦，同事啊，”于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然后突然怔住，“你的同事也是住在这个小区？” “我不知道，我跟他关系没有很好，我们不是一个部门，顶多见面的时候，点头打个招呼，甚至我都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 “没有怎么说过话……不确定是不是住在一个小区……” 于莲侧头看向丽丽，她终于知道不协调感从哪来的。 就是这个王昊带过来的。 丽丽跟王昊不熟，可是他却能精确知道她的住所，详细地址，几幢几单元几楼几零几室。 要么他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要么他是个变态，跟踪丽丽回来的。 至于前者，于莲认为可能性不大，职扬上，谁会特意问你租的房子在哪。 就算会问，也只会问你住在哪个小区，不会有人问的很详细。 排除前者，只剩下后者，那就说明，这个王昊他是变态，尾随着丽丽回到小区，跟着上楼。 或许今天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更有可能已经不下一次。 丽丽也回看着于莲，心里在于莲询问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 顿时，她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丽丽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询问她们该怎么办，因为王昊刚刚可是用钢管打趴两个力气不小的成年男子。 现在转而对付她们，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于莲刚要回应她，让她不要太过于紧张，有自己在不会有事。 只是，刚伸出去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安抚丽丽。 她们就看见身前的阴影里出现一个长长的身影。 身影手拿钢管，高高举起，看样子，准备马上就要狠狠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于莲瞬间大力推开丽丽，让钢管落了空，只听到破空声。 “反应还挺快的嘛！” 王昊阴森的声音传入耳朵，于莲迅速起身看着和之前两个男人没有太大差别的脸庞。 “不过，没用，嘿嘿嘿……” 他一边用钢管有节奏的敲着地，一边漫不经心的朝着她们逼近，那眼神似是在看盘中餐。 “乓，乓，乓……” 刚出虎穴，这会儿又进老虎洞。 这是什么运气！ “我跟你不熟，”就在这时，丽丽开口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熟？是啊，我们不熟，”王昊有些癫狂的笑了，“没关系，经过今晚我们就会熟起来，尤其是你的身体。” 他不停的上下扫视着丽丽，看的丽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知道，如果不能阻止他，接下来自己要遭受什么。 丽丽越过王昊的肩膀，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人，深呼吸，然后缓缓开口。 “不管你想干什么，你让我朋友走。” 不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于莲都知道丽丽等自己走后，会干什么。 “可以，反正我对她不感兴趣，只对你有兴趣。” 王昊拿着钢管那只手，朝着门口挥了挥，示意于莲马上就可以走。 在他们的目光中，于莲走出两步。 在靠近丽丽时，看着丽丽惊恐中，又带着点她能逃出去的庆幸，朝她点点头，让她快跑。 可是，于莲知道自己跑不了，也不能跑。 哪有朋友陷入困境，自己跑的道理，而且…… 王昊的心理活动是： 【你往前走，再走一步，我就钢管砸你的头，砸个稀巴烂！】 【今天谁也别想走！】 而于莲之所以往前的目的则是…… 一把将在另一侧的丽丽拉到自己身后，紧接着拽着丽丽快速退后好几步。 只有先确定丽丽在安全地带，她接下来才能放心行动。 “让你走，你不走，那你……” “装什么！你就没打算放我走，不是要我的头砸个稀巴烂吗？”于莲嗤之以鼻。 “你、你怎么会？”王昊的眼里闪过一些震惊，不过很快就消散不见。 “于莲是心理侧写大师，”丽丽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出声说话，“她很厉害，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眼睛。” 都这种情况了，语气里怎么还有骄傲？ 于莲回头看了一眼丽丽。 怎么还有点神气？ 喂，我们俩都这个地步了！……于莲有点想笑。 王昊不屑的轻嗤一声，“知道又能怎样，反正最后还不得死。” 他说着不断的敲击着钢管，发出刺耳的声音，忽然，他猛然举起钢管，就要砸向于莲。 丽丽看到这一幕，害怕到本能的闭上眼睛，双手呈防御姿态。 一秒，两秒，三秒…… 想象中的闷响没有听到，丽丽缓缓睁开眼，看见钢管高高举起，然后……再没有动作。 循着他的手，视线慢慢向上，只见王昊刚刚的嚣张、不屑、狠厉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醒，以及害怕、惶恐，和颤抖不止的身体。 “砰，砰，砰！” 枪管敲击着钢管的声音，在空气清脆的响起。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要砸烂我的头吗？” 于莲笑着看他。 得亏睡觉前，于莲因为丽丽这个小区最近发生的各种事，警惕的没有卸下枪。 不然，此时此刻，真有可能成为钢管下的亡魂。 虽然这种概率不大，因为即便于莲没有枪，她还有“全知视角”系统。 之所以用枪，是因为枪能更快解决。 “砸啊，赶紧砸，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于莲好心提醒道。 “你、你怎么会有枪！”王昊不可置信的看着漆黑的枪管和握着枪的于莲。 “我是警察。”于莲语气淡淡，但是让王昊更加绝望。 “你不是心理侧写师？”他不甘心。 “是啊，我工作就是这个，不过……”于莲一把拿下王昊手里的钢管，还对他眨了眨眼，“我是警队的心理侧写师。” “双手抱头，蹲下……丽丽你进房间，把我的斜挎包拿出来。” “……哦哦，”过了几秒，丽丽才从崇拜于莲的情绪中反应过来，朝房间走去，拧了拧门把手，“门还是反锁的，她还是不肯开门。” 于莲这才想起，她们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差点把这个祸害给忘了。 第187章 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半晌，房间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办？”丽丽回头询问，“现在这个状况，估计她怎么都不会开门。” 原本可以让那个开锁的来开门，不过，他现在被钢管打的昏迷不醒。 “你先去找绳子。”于莲看了蹲在地上的王昊一眼，转而说道。 过了一会儿，于莲和丽丽一起合力将三个人全都用绳子绑住手脚。 “砰，砰，砰！” 这次是于莲的敲的门。 “快点把门打开。”于莲朝着门内喊着。 等了几秒，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我数三下，再不开门，我将强行进入。” “一。” “二。” “三。” 数完还是没有给她们开门。 于莲扭头，“她这么怕死的？” 丽丽摇摇头，“她以前不这样的。” “砰！” 于莲举枪将门锁打坏。 “嘎吱嘎吱……” 坏了锁的门，不用她们推，自己慢慢打开了。 进入房间，环视一圈，没有看见丽丽的合租室友。 “在卫生间。”丽丽说。 真的怕的要死，不仅反锁房间的门，在躲进卫生间后，还把这道门也锁上了。 于莲有点无语的将手从拧不动的门把手上挪开。 再次举起枪，刚准备射击锁。 没想到下一秒，“咔哒”一声，紧接着是拧动门把手的声音，然后门拉开一点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丽丽的室友整个人完全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我去你……”丽丽一看见她的脸，怒火油然而生，上来就扇了她几巴掌。 “要不是有于莲在，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 “为了自己能把别人推到火坑里！” “……” 丽丽一边打，一边骂着。 而她的室友则是一边抱着头躲避，一边嘴里不停的求饶。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当时就是害怕。” “下意识的自保，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是的。 于莲从床头拿起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按下110，等待电话的接通中，在心里想着这一系列的事情。 她就是故意的。 不然，不会在她的前男友还没有进来前，不躲进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而是选择来敲她们的房门。 在之后，还知道躲进丽丽的房间反锁房门。 这就说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躲进房间，并反锁房门是安全的。 她只是想把她们骗出去，好让她们先做替死鬼，给她前男友泄愤，还能给自己争取时间。 真是太恶毒了！ “喂！……” 电话接通，于莲跟对方说了这里的详细情况，说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走到丽丽和她的室友身边，冷声开口。 “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法官会判，在这之前，我们会将你和外面的三个人一个送上法庭。” 说完，不再管她的哀嚎求饶声，拉着丽丽出了房间。 于莲来到三人中唯一还清醒的王昊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丽丽的详细住址的？是尾随，还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 就在跟丽丽室友说完话，出来的时候，于莲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王昊除了尾随，还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他，丽丽的住的详细位置。 虽然同事之间不会询问对方的详细地址，但是，每个员工入职的时候，都会详细的个人信息。 所以，还是会有人不用询问，就能轻松得知丽丽的信息，甚至是身份证号码。 王昊不说话，只阴沉的看着她们。 “不说……为了兄弟情谊。” 询问的同时，于莲也用着“‘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着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不说……】 【你能拿我怎么办？】 【反正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而且我还帮助打晕了两个想要侵犯她们的人。】 【或许，还能从轻处理，牢都不用坐。】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不能让他得逞。 于莲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在盘算着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别忘了我是警察，还是刑警队的，我有很多的审讯办法。” “不过，我今天就不对你用审讯的方法，我打算用简单粗暴一点方式。” 话音刚落，于莲手里的枪就抵在王昊的额头上。 枪口的冰冷，瞬间传遍王昊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 “你要干什么？”王昊强装镇定的问道。 “我想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于莲用力抵了抵他的脑袋。 “你身为警察，怎么能随便杀人呢？”他害怕质问。 “那又怎样？” 于莲完全一副无赖的模样。 “你能拿我怎么办？” 听到后一句，王昊明显怔愣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于莲，有些惊慌失措。 “你这是知法犯法！” “我把你杀了，又没有其他人看到，谁会知道，只要我说是你在反抗中将你击杀，最后我可能还能得到夸奖。” 王昊看向丽丽，又看向跌坐在房里的丽丽室友。 【她真的会杀我吗？】 于莲用行动回答着他的问题，作势要开枪。 “说，我都说！”王昊急忙说。 【兄弟，我对不起你，说好要保密的，但是我想活下去！】 兄弟情谊到此为止 “是钟仁。” “钟仁？”丽丽小声重复着，“这不是我们公司的hr……” 果然如此。 员工的信息，hr确实比较清楚。 “是我们老板的小舅子，听说家里有社会上的关系。” 她有些担忧的侧头望向于莲。 “要不到这……就算了？” 丽丽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于莲招惹上他们，不好对付。 这也是王昊一开始不肯说的原因，自己一个人扛下来，还没什么大事。 要是牵扯到钟仁，出来后，他可能会非常不好过。 “是啊，是啊！”王昊附和，“我都认罪，你不要去找钟仁，行不行？” 行不行？ 钟仁家里有点小钱，还有点社会上的势力，一般人别说是惹不起，平常遇上都该是绕着走的。 所以…… “不行！”于莲斩钉截铁的回答，“明天一早，我就会去逮他，让他和你在监狱里相见，手拉手接受改造。” “于莲……” “没事。”于莲轻轻的拍了拍丽丽的手。 这个钟仁有钱有势，怎么了？ 谁还没有！ 他还能比张栋家更有钱？ 他还能比汪海家更有势？ 天塌了，有他俩撑着。 此时，相隔很远的汪海和张栋，不约而同的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 第188章 好油腻一男的 丽丽的公司离她住的小区不远，坐十几站公交车就到了。 只是…… 于莲看着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从远处驶来，进站后缓缓停下。 “磁！……” 车门打开，有人费尽力气才堪堪从里面挤下来，而外面的人拼命的往上挤。 怎么会有比地铁还要难挤的交通工具！ 于莲最后从后门挤上，手机人手相传到前面才扫完码。 四十分钟后，她们终于下了车，买了两个包子，就走进了丽丽工作的大厦。 进入公司的时候，前台比她们先到。 “早啊，丽丽！” “早！” “这位是？”前台的目光打量着于莲。 “我是丽丽的朋友，在找你们公司的hr钟仁。” 前台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开口，“朋友？找钟仁？” “是的，是的，”于莲回答，“钟仁来了，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这次如果不把钟仁带回局里拘留几天，接受教育，他下次还会把丽丽，或者其他女性的具体的信息告诉其他人。 其他女同事不一定有丽丽这么好的运气，可以连着躲过两劫。 或许会经历先侵犯，后虐杀。 所以，钟仁的事，必须要严肃处理。 在丽丽的工位旁，于莲找到一个椅子坐下，汪海还要过会儿才到。 她吃下一口包子，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这么来找你的hr，会不会连累你的工作？” 丽丽弯身开着电脑，“没事，要是因为这种事被辞退，那这一个公司不好。” 如果丽丽真被辞退，到时候找张栋，或者汪海帮帮忙，他们多半有办法给他找一个份还不错。 于莲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想着。 上班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互相打着招呼。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大肚翩翩的秃头中年男人走到丽丽身旁。 “张丽丽。” 丽丽转头，神色不是很好，“领导什么事？昨天的方案已经提交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回事！把不相干的人带到公司，还有没有公司纪律。” 于莲赶紧起来，准备到外面拿着证件到前台，让前台找个会议室，让她等钟仁。 “没关系，”丽丽一把拉住于莲，“我朋友来公司是有事要办，你要是赶她走，之后别后悔。” 话落，中年男人打量着于莲，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似是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男人语气轻快的说着，朝着他们走来，“一大早的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就是钟仁。”丽丽在于莲耳边小声说着。 “我听说有美女在等着我，我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好油腻一男的，家里炒菜都不用买油的吧。 这是钟仁给于莲第一印象。 “张主任，你怎么能对美女这样无理的态度……”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中年男人，不一会儿，中年男人就低下了头。 有关系，就是不一样。 年纪轻轻就能以下压上。 “不是的，我只是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 中年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钟仁打断。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钟仁说完，又看向于莲和丽丽。 “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年纪大了，脑子死板。” 旋即，朝于莲伸出手。 “我叫钟仁，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于莲笑着，也伸出手，只是下一秒…… “咔嚓！”一声，钟仁伸出的手被戴上手铐，紧接着另一只手也被于莲拽着铐上。 钟仁见状，脸色骤变。 “你，你……” 而四周早在中年男人过来找事，以及钟仁过来后的，围着不少上班的人。 他们跟旁边人，看到钟仁被拷上的那一瞬，先是一愣，后热闹讨论起来。 “怎么个事？” “突然就掏出个手铐？” “不是，这个手铐是真的？” “不然呢？” “那张丽丽的朋友是……” 听着他们的讨论，于莲顺势掏出自己的证件。 “刑警队，于莲，”拿着证件朝着他们展示一遍，“今天来你们公司，主要是来抓钟仁回去审问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的讨论更加大。 “钟仁……回去审问？” “他是犯了什么事？” “还是刑警队直接来抓，不是派出所。” 于莲要的就是这效果，就是要告诉所有人，随意透露别人的隐私是犯法的，可以警示其他人。 “欸，王昊怎么还没有来？”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他可是全勤王，生病都不会请假的人，怎么今天上班迟到这么久？” 于莲轻咳一声，“王昊已经在局里了，正等着……” 她扭头看了一眼，垂下头的钟仁。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戴上手铐。 “正等着他去相聚呢。” “王昊和钟仁一起犯的事？” “他俩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于莲紧跟着开口解答。 “钟仁作为hr有着你们的私人信息，比如身份证号，住房地址，紧急联系人的电话等等。” “他把张丽丽的详细住址给了王昊，昨天晚上，王昊拿着钢管……” 听到“钢管”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些人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和一个会开锁的朋友，撬开张丽丽住所的门，试图实施侵犯。” “侵犯”更是让其他人，脸色骤变，对着钟仁指指点点。 “我也不知道王昊会干这种事！” 钟仁猛然抬头，无辜的开口狡辩。 “他说他喜欢张丽丽，想要追求她，我才把她的地址给他的。” 透过钟仁的内心，于莲看到…… 【我就是故意给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昊犯罪未遂，我只是给个地址，还真能让我坐牢。】 【而且，我上头……】 “你上头有人？” 于莲不屑的瞥向骨子里乖张，听到她接自己心里话微微皱眉的钟仁。 “你就是上头有神，今天都得跟我去刑警队，接受调查，并且拘留。” “你敢！”钟仁见卖乖没用，干脆出声威胁，“你知道我表哥是谁吗？你就敢铐我！” “……哦。” 见于莲不为所动，钟仁眼神狠厉的瞪着她，然后掏手机打电话。 于莲没有制止。 因为她想要看看，到底谁是钟仁的保护伞。 “钟仁应该不会有事的。”看热闹的人里面，不知道谁笃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以他家的关系，估计都不会拘留。” “……” “是吗？” 第189章 看，他竟然在你面前讲关系！ “你不会有事吧？”丽丽有些担心的问道，“我听说钟仁家里的关系挺广的，要不……” 于莲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能算了，他今天能害你，明天，后天不一定还会把哪个女生的信息，轻易给出去。” 她喝下一口热水。 “那些女生，又没有我这样朋友，你想想昨天晚上的事，一般人碰上，会是什么糟糕的后果。” “所以，得把源头掐死。” 丽丽点点头，“我主要是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有关系，我也有，肯定没有我的关系硬。” 这也是于莲这么硬气的原因，她觉得钟仁的关系，肯定大不过汪海的妈。 【你到了吗？】 于莲在手机上发送消息给汪海。 出门前，她就跟汪海打过招呼，来跟自己来办这个案子。 【稍等，快了，快了！在找车位。】 十分钟后，汪海急急忙忙的快步走进丽丽的公司。 “这里！”于莲抬手朝他挥了挥。 看到被拷在桌角的钟仁。 “就是这小子干的？把女生的隐私信息随意给男生？” “就是他，但是他有一点不服气。” “回局里，他很快就能服气，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拘留所里改造一段时间，出来重新做人。” 听到汪海的话，钟仁又抬起了头，“你们敢，我表哥可是……” 于莲好笑的开口，“看，他竟然在你面前讲关系！” 摇摇头，“关公面前耍大刀。” “等他来了你们就死定了！” “我们现在就带他回去？”汪海有些不耐烦的警告，“你最好给我闭嘴。” 本来因为面店老板被杀，没有一点线索，正烦着。 这个钟仁还出来搞事情，嘴巴还巴巴个不停，汪海都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让他安静下来。 “等一下，”于莲示意他坐下来，“我想看看他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行吧。” 汪海让其他人都散开，干自己的事情后，才在于莲身边坐下。 “这是我好朋友，张丽丽，”于莲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同事汪海。” 两人笑着打完招呼，张丽丽投入工作中，而汪海则和于莲说起面店老板被杀的案子。 “你说这凶手到底是谁？” “暂时还不知道，但有一点线索。” “线索？什么？”汪海好奇。 “得等这个……”于莲看了钟仁一眼，“这个事情办完，然后我和李姐去办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有用线索。” 汪海先是点头，又很快摇头。 “为什么是李姐，不是跟我一起去办？” 因为我要用“全知视角”特性啊，你跟着不合适……于莲在心里无声的回着，然后： “这个需要李姐。” “不需要我？还是在嫌弃我的办事能力？觉得我能力不行？……” “停停停！” 于莲无语。 “在这件事上纯属是两个女生好办事，你个男生不行！” “把你这莫名其妙的委屈收一收！” “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你们俩也是。” “……嗯？”于莲和汪海同时看向说话的丽丽。 “就你俩这样的，适合‘霸道女总裁爱上我’，你是女总裁，而你……”丽丽上下打量着汪海，“你是小狼狗。” “可不敢胡说！”于莲一把捂住丽丽的嘴，“要是被汪海前女友听到，我的尸体明天就该在海里喂鲨鱼了。” 至今，于莲都忘不了那晚，自己后背上那道要杀人的目光。 光是想想，身体都得颤一颤。 “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着，你这胆子也不大啊！”汪海笑着吐槽。 “感情要杀的不是你，你就开始说起风凉话了，是不是？” …… 在两人的互怼中，一道委屈的声音响起。 “表哥。” “表哥？” 下一秒，于莲和汪海，以及办公室里，看似在认真工作，实则整个心思都在等八卦的上班人。 他们全都在第一个时间扭头，看向走进来的人。 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向日葵感受到清晨的第一道的阳光时一样。 果然，八卦的魅力，无人能挡，即便是于莲，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当初她八卦路口发生的事，可能就不会在危险中获得系统，也就不能在警队上班，很有可能一直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身材干练的男人，气势汹汹，大步流星，朝着钟仁走来。 男人没有注意到坐着的于莲和汪海，径直越过他们，走到钟仁身边。 看到他手上的手铐后，不禁喊道： “谁，是谁，把我表弟给拷起来的？！” 这气势看着像是要杀人。 看到男人的样子，丽丽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办公室里的气氛，也瞬间安静下来。 “真的没有关系吗？”丽丽轻轻扯了扯于莲的衣袖。 “是谁，给我站出来，怎么敢铐不敢认！” 男人四处扫视着，眼神在接触到于莲和汪海后，迅速闭上了嘴，压人的气势一秒消失不见。 甚至，有些后悔来给钟仁撑腰。 于莲起身，“是我。” “对对对，是她，就是她，”钟仁得意的附和，“嘿嘿，我表哥来了，你死定了！等下我表哥带你回去坐牢。” 他每说一个字，男人的脸就黑一分。 见于莲只是看着，不说话，钟仁越说越起劲。 男人的手在他的话语中举了起来。 “对，就这样打他们！”钟仁的眼里满是兴奋。 “啪！” 手落下，巴掌声响。 周遭终于短暂的安静下来，紧跟着，是生气怒吼。 “张青，你打我，竟然敢打我！”钟仁暴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张青一脚踹翻。 钟仁被这一脚踹的有点傻眼，三四秒后，才又放出他觉得的狠话，“我要回去告诉我妈！” 多大人了，有事还找妈！ “张青，你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于莲双手抱臂，“我得找你上司说说了，你这……你们缉毒的……” “不是的，”张青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忙开口解释，“我就是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被人欺负，我就来看看，只是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脸色转变的很快，言语卑微的说着，于莲很厉害，他惹不起，不说自己，连他们队长都要求着她帮忙的人。 而汪海……自从知道他妈是谁后，更是不能招惹。 怎么摊上这么个事！ 张青后悔的回头，瞪了一眼“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钟仁。 “你刚才可不像是单纯的来看看，更像是来杀人的。” “哪有，”张青的脸上汗珠不断的冒出，“家里人被欺负，有点情绪很正常，不是吗？” 第190章 哇，我的名声这么远播的嘛 于莲没有跟张青多说什么，眼神示意汪海拽着钟仁，打算回队里。 走之前，她丽丽眨了眨眼。 “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吧，哦，对了，你老板要是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有办法。” 其实，不用丽丽告诉自己，于莲也知道她的老板肯定会针对她。 毕竟钟仁是老板的外甥。 因为丽丽被带进拘留所。 丽丽点点头，“我知道，一定会对你说。” 她笑着伸出大拇指，由衷夸奖，“你真厉害！” “都是小意思啦……你没意见吧？”于莲转而看向张青，“我带你表弟回队里。” “没有……” 哪敢有意见！ “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 “那我们先回局里了。”于莲和丽丽打完招呼，带着张青往公司外面走。 刚走到前台处，就见一个秃头老男人，穿着西装革履，拿着折叠手机，阴沉着脸拦在于莲和汪海面前。 “把钟仁放了。”老男人语气不善的开口。 而钟仁在看见来人后，眼里的灰败一扫而光，顿时有了光彩和一点……得瑟。 “不放，让开！”于莲同样语气不好的回。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从我的公司把我的人带走。” 原来是这家公司的老板，钟仁的舅舅，怪不得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这说话的口气，似乎不止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就这份傲慢，说明前面的都没有成功。 “我管你是谁。” 于莲一点都不想惯着这种人。 “赶紧给我让开，不然就是妨碍警方办案，我连你一起带回去，让你和你外甥住在一间牢房里。” “你、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以这种语气跟他这样说过话，导致他现在气到身体都在发抖。 “让开！”于莲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我认识你们局长，你给我等着！” 老男人怒气冲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完全没看见一旁的张青，眼睛眨的眼皮都要飞起来了 “呵呵！”于莲忍不住轻笑出声。 局长？ 她默默看了汪海一眼，眼神似是在说，“你妈认识他？” 汪海无语的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到处都是攀关系的。 这一举动，倒是给拨出电话的老男人看的一愣，手僵持在半空中，片刻没有动静，直到手机听筒那头传出声响。 “喂，你好！” 老男人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热络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 “王主任，是我……对对对，有两个人现在在我公司闹事……” “这个王主任你听过吗？”于莲用两个人的声音，跟汪海说话。 “不认识。” “不认识……”于莲嘴里重复这两个字。 看着于莲的样子，汪海以为她在担心搞不定，于是小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啊。” “你知道还一副忧愁的表情。”汪海吐槽。 “你想啥，我是在思考。”于莲一本正经。 “思考？”汪海不明所以。 “你没听过，那说明什么？” “那能说明什么？”汪海不解。 “以你的家庭，你父母的工作，你能接触到的圈层，你都没听过这么个人，那就说明，这个王主任职位肯定不高啊。” 好像是这么理……汪海暗自想着。 “什么？他们叫什么名字？”老男人看着眼前的两人。 只见一只手伸到他的耳边，拿过他的手机。 “我来跟他说，这样最快捷。” 他们已经在这里耽误不少时间，局里还有不少事要干呢！ 在老男人惊诧的眼神中，于莲将他的手开了扩音。 “喂，我叫于莲，我的同事叫汪海，我们是市刑警队的你要说什么？” 话落半晌，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回答，安静的针落可闻。 五秒后，那头还没有说话，于莲不耐烦就要将电话还回去。 就在手机递出去的那一刻，王主任的声音传了过来。 “于莲？” “对。” “天才心里侧写师，于莲？” 哇，我的名声这么远播的嘛……于莲的心里有一些惊讶，但面上还是无波无澜。 “对，就是我。” “那汪海……” 王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于莲打断，她能猜出他的接下来的话。 “就是你想的那个汪海……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和汪海还赶着回局里，有什么话，能说快点吗？” 于莲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咽口水的声音。 老男人见于莲和汪海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接到电话而改变，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是之前从没有发生的事情，往常都是一个电话，不用多说什么，事情立马能轻松解决，但是，今天…… 他们似乎提到一块铁板，不，是两块！ 老男人的眼神不停的瞟着于莲和汪海，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钟仁。 此刻的钟仁，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今天这个事，是他舅舅解决不了的，依旧有些得瑟。 只是，接下来电话那头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他的心沉入谷底。 “把电话给他吧。” 于莲知道王主任说的“他”是老男人，但是不想如他的意。 “不用，你直接说就行，我开着扩音，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于莲说完，能够感受到对面人的颇为不满。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王主任还是得好好说话。 “行……”王主任停顿三秒，才又缓缓开口，“不管什么事，既然他们上门，说明有确切的证据，不要妨碍警方办案……” 不一会儿，对面的王主任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老男人，还有钟仁脸上的表情青红交接，不是很好。 “让开！” 闻言，老男人不乐意，最后还是侧开身体，让出路。 “救我，舅舅，救我！” 在钟仁的哀嚎声中，于莲和汪海刚走出公司，于莲又突然顿住脚步。 “你干嘛不走？”汪海侧头询问。 “我想到一个事。”于莲上下打量着钟仁，看的他毛骨悚然，不自觉后退一步。 “想到什么？”汪海好奇，“跟他这家伙有关？” 这话说的钟仁更加不安起来，心脏“扑通扑通”速度加快跳动着。 第191章 你有病啊！ “你说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吗？” “……啊？什么？”汪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站在中间的钟仁先明白过来，眼神闪过，心里大呼不好。 这些心理活动，全都被于莲捕捉到。 【赶紧离开吧，赶紧离开吧！】 钟仁在无声祈祷。 【不能被他们再发现其他的，就不好解释了，就真的没有借口脱罪，真的要坐牢。】 【我不要坐牢啊！！】 “我看这公司不小，怎么看都有百来个人。” 于莲摩挲着下巴，从钟仁身侧走到他对面，眯起眼睛，盯着他。 “女员工不少，而且还有离职的老员工，和入职的新员工，说不定，他还向其他人透露过这些人的信息，也说不定。” 王海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拿女员工的信息去卖，换钱？” “可能不止，我觉得还存在出于人情，给到别人，他们需要的信息，总而言之，资源置换。” 他们每说一个字，钟仁的脸就惨白不少，直至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脸白如纸。 【还真让他们想到了。】 【不过，他们目前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还不会怎样。】 【所以只要自己不要说漏嘴，只承认这一次只是因为王昊的请求，自己才把张丽丽的信息告诉他的，这不是什么大罪。】 钟仁不停的想着应对方案。 “我们没有证据。”王海想了一下开口，这倒正中钟仁的下怀。 “找找不就有了。” 【嘿嘿，找不到的，我们不是在手机上聊的，看聊天记录没用。】 想到这，钟仁渐渐放下心来。 【还好，我们是在一个外国网站上交易信息的，他们不会想到的，而且公司电脑上的浏览器，我已经删除访问记录。】 【只要我把嘴闭紧，他们就不会知道。】 看到钟仁的心里话，于莲满意的点点头。 “去他的办公室，找线索。” 于莲转头，望向前台。 “麻烦，带我们去钟仁的办公室。” 在前台小姐姐的带路下，来到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不小，只有一台电脑，一张办公桌，还有休闲沙发，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远处的江景一览无遗。 啧啧。 这就是关系户的待遇？ 就这办公室的规模，在稍微小一点的公司，是老板办公室。 “找吧。”于莲对王海说。 汪海将钟仁拷在椅子扶手上，然后四处张望着，不经意走到正在开钟仁电脑的于莲身边。 小声问：“找什么？” 汪海完全没搞懂，在这办公室里找什么，但是于莲说的煞有其事，他只能先配合着她。 “随便找什么都行。” 于莲很欣慰汪，海遇到事情知道，想办法先询问一下。 不错，不错！ “你只要让钟仁知道，你在认真的，有目的在找就行，后面的交给我。” “……哦哦。”汪海听完，非常认真的找了起来。 于莲看着电脑屏幕，有密码。 “欸，钟仁你密码是多少？” “不知道，被你们吓忘了！” 【我傻吗？告诉你！】 【慢慢猜去吧，总能猜到的，不过可能几十年后。】 想啥呢？什么年代了，还一个个去试密码，不会上网？……于莲暗自吐槽。 在网上搜寻了一会儿，忘记台式电脑的开机密码，怎么办？ 于莲跟着视频，尝试几次，就打开了电脑。 “so easy！” 【还真让她打开了！】 【怎么会，女生不都不懂电脑的吗？】 这该死的刻板印象！ 【没关系，我已经删除记录，这个不是简单就能找回的。】 于莲点开桌面上浏览器，历史记录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虽然她没有办法恢复，但局里的能人多啊！ 于莲掏出手机，打出电话。 “喂，张哥，你现在有空吗？” “有。” “你能找回删除浏览器记录吗？” 【能找回吗？】 钟仁有些慌张。 【要是找回，看到那些视频、照片，真就完了！】 于莲有些震惊，不仅有私人资料，还有视频和照片？ 那个网站到底是干嘛的？ 思索了数十秒，于莲似乎知道了答案。 【欸，不对，这个于莲为什么能在打开电脑后，精准的知道要在浏览器上找？】 【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想的而已，怎么好像被她看穿了心里话。】 钟仁顿感惊骇，甚至手臂上还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可以。” 在老张的指示下，于莲下载好，屏幕共享软件。 十多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老张的声音。 “好了，可以看了，嘶……” “怎么了？” “这个网站不对，上面尽是一些各种角度偷拍的视频，有年纪大的，有二十多岁的，还有……” 于莲即便在这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依旧震惊不已，头皮发麻。 竟然还有小孩子的照片和视频。 看着这些视频和照片的拍摄角度，有些是专门干偷拍的人拍的，有些……是亲近之人所拍！！ 于莲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出这种事，简直是丧心病狂，简直是变态！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汪海愤怒出声。 半晌，“是人……才不应该觉得奇怪。” 旋即，于莲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死死的盯着钟仁。 意识到什么的钟仁，急忙解释开脱。 “我是不小心点进这些网站的。”他紧张的吞咽口水。 “不小心到有一千多条记录？说谎也找个靠谱的借口。”于莲严肃冷冽。 沉默片刻。 “我只是看看，没有传播，我记得这好像不犯法吧？” 【……嗯，就是这样，只要他们没有找到存信息档案的移动硬盘，就不会有事。】 还有硬盘？ 于莲猛然起身，跟汪海一起四处翻找起来。 “你知道要找什么？”汪海问。 “移动硬盘。” 【卧槽，她是怎么知道的！！！】 钟仁不可置信的怔愣住。 不一会儿，于莲在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个深色小棍子，网上买的一个束·缚带子，以及…… “这是什么？”于莲拿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递到汪海眼前。 两人仔细打量着。 “嘶……怎么上面还有一个小圆球？看着像是……”于莲摆弄着。 汪海想到什么，接过话，“像是遛狗的绳子。” 遛狗的绳子…… 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转头望向钟仁。 这家伙玩的挺嗨。 于莲，一言难尽。 打身上不痛？ 带着疑惑，她拿小棍子打了一下汪海。 “嗷呜！”隔着衣服，汪海痛到尖叫出声。 “你干嘛？” “一种尝试，有没有让你感到快乐？” “滚，你有病啊！痛都痛死了，你怎么不打自己？” 他一边说着，一边捋起衣袖。 “我怕痛啊。”于莲说的理所当然。 “我就不怕吗！” “你……”于莲看见汪海手臂上留下来的红痕后，陷入沉思。 这个痕迹，怎么感觉在哪里看到过…… 第192章 以人名命名的文件夹 于莲认真的模样，看的汪海浑身不自在。 “你、你干嘛？”他往后退了退，“你这眼神……” 没有回答他的话，于莲转身环视一圈，这个办公室不小，里面堆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又杂又多。 虽然移动硬盘比优盘大，但是真的用心藏着，找起来不容易。 这样不行。 视线最后定格在钟仁的身上。 思索一会儿，于莲对汪海说，“你从那……”她的手指向办公室的门口，“顺时针在办公室里找。” “……哦哦。”汪海没有多说，照着于莲的话，快步走到门口，开始找寻。 而于莲在汪海走向门口时，在钟仁的办公椅上坐下，眼神紧紧的盯着他。 【找呗，我藏的这么隐蔽，哪那么容易找到。】 此时的钟仁，浑然不在意，甚至有点小嘚瑟。 找完一边，汪海回头，“这片没有。” 通过钟仁的心理活动，于莲也确认，汪海说的没错。 “继续，”于莲漫不经心的回答，“反正在这个屋子里，跑不了，肯定能找到。” “你怎么确定，一定在这个屋子里？” 汪海一边翻找，一边好奇的问。 怎么确定？ 当然是钟仁告诉我的，不过，是在内心。 “感觉，我的第六感很准的，你不是也见识过，哪一次说错了。” 于莲跟汪海说着话，但眼神始终盯着钟仁，一秒都没有放过。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挺准的。】 是我的能力强好嘛！……于莲在心里腹诽。 【但是，你还是找不到的，这可是我精心设计的。】 就你这死样子，今天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看你还怎么得瑟。 于莲最喜欢的就是打人脸。 汪海来到于莲身后的书架前，“这书架上都是书，一看就没有地方藏移动硬盘。” 于莲闻言回过头，如汪海所说，眼前这一堵墙，被整整一书架的书给占满。 真别说，钟仁戴着个眼镜，穿着打扮文质彬彬，有这一面墙的书，倒是相得益彰的…… 装！ 典型的斯文败类！ 不，应该叫祸害。 “找，就在这一片。” 于莲确定的回答，让汪海有些怀疑。 “可是，这……”汪海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书架，“怎么看都没有啊。” 虽然汪海说的没有毛病，但是于莲还是坚定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就在这一片。” 【她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于莲看见汪海和钟仁两人一模一样的心里话，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相信我，一定能找到。”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在此之前，于莲看到钟仁的心里波动，以及汪海说出书架不可能找到移动硬盘的放松。 【对，不在这里，嘿嘿，赶紧去其他地方找。】 【蠢货！】 汪海要是知道钟仁在心里这样看待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为什么笑的这么……猥琐？”汪海不经意的转头，就看到于莲呲个大牙在那笑，还是对着钟仁。 于莲轻咳一声，收敛笑容，“没什么，你赶紧找。” 随着汪海在书架前，从左至右的搜寻着。 钟仁的心里越来越紧张。 【一个书架能看这么久！】 【别看了，去别的地方找啊！】 …… 于莲明显的看到钟仁紧张的吞咽口水，由此确定，汪海离移动硬盘已经很近。 【快，从这略过去，快啊！】 【还仔细看什么？】 如他所想，汪海还真的要略过这一块。 就在这时，于莲猛然起身，走到汪海身边，“移动硬盘就在这里。” “……啊？”汪海完全看不出有放移动的地方。 眼前的书架，一览无遗，只有书。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月亮与六便士》、《资本论》、《美丽新世界》、《快乐的死》…… 这看的还挺杂！ 于莲快速扫了一眼，什么类型的书都有。 哲学、小说、反乌托邦、经济学…… 抬起手，手指在一本本书上拂过，而于莲的眼神，还是盯着钟仁。 直到她的手，放在《冰与火之歌》上时，钟仁的紧张，达到顶点。 “原来在这啊！”于莲不再看他，转头看着这个系列的五本。 “在这？”汪海满脸疑惑。 其实，于莲也有些怀疑，移动硬盘怎么藏在这里面？ 要不是能切实看到钟仁的心理活动，她跟汪海一样，绝对不会在这停留一秒。 【她怎么知道，硬盘藏在这些书里面？】 【是我藏的方法太拙劣？】 此刻的钟仁，没有被发现的恐惧，只有对自己的怀疑。 于莲顺手拿起《群鸦的盛宴》，藏在书里？ 不确定的打开书，快速的从头翻到尾，没有异常。 紧接着，又拿起其他几本。 直到拿到第五本，于莲觉察到不对劲。 这本书的重量不对。 看着《权利的游戏》，于莲掂了掂，又看了看其他几本，厚度差不多，却重不少。 突然想到《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就是将锤子藏在书里，心下了然。 翻开之后，果然看到，书里的纸被挖空，放着一个移动硬盘。 “找到了！” 看到这一切，钟仁一脸颓丧、灰败的坐到地上。 找来数据线，插上电脑，点开硬盘里的文件，里面有8TB的资料。 不是只有8TB，而是硬盘大小只有8TB。 看着以人名命名的文件夹，于莲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点开其中一个，于莲看的头皮发麻。 有基本信息的文档，里面记录着，姓名，年龄，手机号码，在哪上班，现住址在什么地方，老家在什么地方。 甚至还有父母信息，有没有弟弟，谈过几个男朋友，各个app上名称是什么，性格分析，拿捏方式，给这个人的打分。 以及这份资料被卖出过几次，交易方式。 文档旁边是照片文件夹。 点开之后，里面有数千张照片，化妆的，素颜的，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 于莲很快退了出去。 怀着复杂的情绪，点开这个人的是视频文件夹。 飞快的看了几个视频，有日常的，洗澡的，床上的…… 看完这些的于莲，有一种碎了感觉，悲愤、难过、无力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头。 忽然，于莲想到什么，在右上角的搜索框里，打下自己的名字，按下回车。 第193章 同名同姓？ 硬盘里的文件很多，搜索了一分钟，才给出结果。 看着电脑屏幕，于莲的心凉半截。 一个有着自己名字的文件，出现在眼前。 是同名同姓？ 还是就是自己？ 于莲五味杂陈的移动鼠标点开文件夹。 和之前的女生文件一样，个人资料的文档，照片文件夹，视频文件夹。 于莲的手松开鼠标一秒，又紧紧握上，随后点开。 出现在这个硬盘里，又不是我的问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于莲的脑子里思绪流转。 文档打开，内容展现在眼前。 看到上面的信息后，于莲确定了，这份文档就是自己，不是同名同姓之人。 不过，回过头来，于莲暗自庆幸，还好不是同名同姓的别人，因为其他人，不一定有她这种不在意，或许还会走进思想的死胡，想不开。 点开照片，跟前面那个女生相比，不是很多，也没有裸着的照片。 但是看到照片的拍摄角度，于莲瞬间确认上传照片的人是谁。 那该死的渣男前男友。 这家伙，他死定了！ 确认是他之后，于莲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而下一个念头则是，是他，就更放心了，毕竟于莲没有跟他开过房，也没有什么亲密举动。 怎么说呢，还是要谢谢自己的贫穷，还有大学这几年，干不完的兼职。 不然，今天看到的东西，可能就不止于此。 没有什么偷拍的照片或者洗澡的视频，于莲从小到大，警惕心就很强，还是要感谢妈妈。 因为她常年忙碌，没有很多的时间照看于莲，但是有些农村风气不是很好，她会跟于莲反复强调，关于男女，隐私的事情。 这就让于莲在洗澡的时候，会反复检查的习惯。 爱你，老妈！……于莲无声说着。 仔仔细细看下来，其实于莲的资料有些索然无味，没有什么好看的，估计如果有人付费，看到内容后，会骂人。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资料被卖出了上千次。 “你前男友干的？”汪海在于莲打开文档时，闭上的眼睛，在她开口，缓缓睁开。 “……嗯，”于莲点头，咬牙切齿，“多半是他，不对，肯定是他！” 证据找到，两人收拾着，回局里。 “你这看人的眼光不行啊！”汪海拽着钟仁往外走。 “你的眼光很好？” 一个涉h，一个涉d，半斤八两。 汪海咬了一下嘴唇，尴尬的摸摸头，“这倒也是。” “散了，散了！”看着围在办公室门口的八卦人群，于莲挥手，“都不用上班啊！让我们过去！” 看见站在人群里的丽丽，于莲思索一秒，对汪海说，“你带他先去等电梯，我……” “我知道。”汪海没有多说。 于莲拉着丽丽进了钟仁的办公室，关上门。 “怎么了？”丽丽意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开口询问。 于莲叹息一声，不答反问，“你谈过几个男朋友？” “……啊？”丽丽一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眉头微蹙。 晃了晃手里的移动硬盘，“这里面有你的信息，还有你的照片，和视频。” 在丽丽茫然的眼神中，于莲补充一句，“隐私的那种，网站上的那种。” “……啊！”丽丽的眼睛一秒瞪大，惊呼出声。 拿出手机，给丽丽看了几张能够确认是谁拍的照片，“你看看，这些照片是你哪个男朋友拍的。” 丽丽长的好看，性格很好，在大学的时候，有很多人追求，自然而然的，也谈了两次恋爱。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没有很多，只有一个不好的视频，我偷偷给删了，至于网站上的……网警后续会处理。” 看到丽丽的脸色在看到照片后，变得非常不好，于莲忙安慰道。 在汪海闭眼时，于莲看完自己的之后，又搜索了丽丽的名字，没有意外的也找到了。 她的文件里的内容，视频不少，但如于莲所说，不好的视频只有一个。 半晌，丽丽缓慢开口，“你偷偷删视频没问题吗？你……” “没事的，只有你和我知道，没人看到，而且，有这么多的视频，少你一个，没有问题，该定罪还是会定罪。” 丽丽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别忘了，找人给屋子换锁，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单位有事，防狼喷雾，放在床头……” “知道了，你很像我妈。” “那我就先走。” 回局里的车上。 于莲的脑子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如何对付渣男前男友，以及如何处置丽丽的前男友。 这个非法的网站要怎么处理。 以及…… 于莲的眼角余光瞥见汪海胳膊上，被自己用棍子打出来的一道伤痕。 好眼熟，一定在哪里看到过。 “面店老板被杀，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汪海愁苦的声音将于莲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什么……哦哦，”于莲脑子过了一圈，反应过来，“不用忧愁，或许马上就能找到杀害面店老板……” 面店老板？！ 于莲猛然想到什么，眼前顿时一亮。 对，就是面店老板，还有小卖部老板的老婆。 她们身上，就有着，此时，汪海胳膊上的伤痕。 “什么？”见于莲说到一半，又忽然顿住，一言不发，汪海问，“你倒是把后面的话说完啊！” “找到杀害面店老板的凶手，指日可待。” “我没有你这个自信，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获呢。” “不，有点，有点线索。”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好歹有点了不是。 “什么线索？”汪海好奇的抽空看了于莲一眼。 于莲的眼睛示意他看自己的胳膊。 “……这个？”汪海垂眼，“是什么线索？” “你没觉得很熟悉？”于莲引导。 “……熟悉？” 下一秒，汪海明白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 他说着话，声音有些激动。 “面店老板身上的新旧痕迹不是她老公打的，而是……” 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钟仁旁边的纸箱子，里面有各种玩具。 “而是，他们的乐趣！”汪海大受震撼。 第194章 遛狗的绳子 抱着放着箱子下了车，走在钟仁左侧，汪海走在他的右侧。 钟仁上车前有点丧气，下车后，神采恢复到还没有被手铐铐上的样子，不知道他在车上是怎么开解自己的。 不会想着有人来救他出去吧？ 思索着垂眸，盯着手里的箱子，里面有个圆球随着于莲步伐叮当作响。 好吵！ 看着不停发出响动的圆球，和黑色的遛狗的绳子。 这东西的大小尺寸，让于莲实在是不理解，这是……怎么能套上去的。 于莲一边往里走，一边皱眉看着，心里乱七八糟的疑惑颇多。 就在圆球响动的第五十七次时，于莲的眼睛猛然放大，身子突然怔住。 是这样吗？ 一个念头，猛然滑向她的脑子。 于莲好像知道了面店老板的死亡原因，但是，其中还有一些矛盾点需要她去解开。 “于莲！”汪海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播到她的耳中。 “……嗯？”于莲思绪忽然被打断，有些茫然的抬眼，看向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自己的汪海，“什么？怎么了？” “傻站在那干嘛！”汪海再次开口，“这么喜欢吹冷风嘛！” 经他这么一提醒，于莲感觉自己浑身被冷气爬满，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赶忙抬腿，朝着大厅快步走去。 钟仁被交给其他同事，于莲将手里的箱子，也给手空下来的汪海，顺带从箱子里面拿出带着圆球的遛狗绳。 只是她嫌脏，用餐巾纸包着，因为这玩意不知道谁用的，有没有什么病菌。 “你干嘛？”汪海看着于莲手里的遛狗的绳子，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你喜欢这玩意？这一次发现了自己的隐秘爱好。” 没有等于莲说话，他摆出“我都懂”“不理解，但尊重”的眼神。 “虽然但是，这个是证物，你不能……” 于莲听着他那不知道歪到哪里的想法，给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 “去你的，你的脑子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不是吗？那你拿它干嘛？” “当然是有用，”于莲无奈，“你先进去，我去找一下许法医，”摇摇头，“一天天……” “砰砰砰！”于莲来到许法医办公室门口，抬手敲门。 “请进！” “吱呀！”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办公桌后的许法医抬眼看见来人是于莲后，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怎么这个时间来找我？” 看到于莲手上拿着的东西，“这是？” “这个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哦？”许法医有些疑惑的从于莲手中接过。 “你看看，这个遛狗的绳子，跟面店老板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很像？” 许法医闻言，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也在想，她脖子上的痕迹是不是类似这些东西弄出来，原来凹进去圆形的痕迹，是这么弄出来，怪不得……” 没错，这也是于莲确信面店老板是被这种遛狗的绳子弄死的原因，她的脖子上还有这样的痕迹。 所以，在听到圆球叮当作响的时候，下意识，就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还有，和丽丽去商场吃火锅看到的三人行。 以及，面店老板和小卖部老板的老婆，身上数不清，道不明，试图遮掩的痕迹。 于莲猜测，或许他们都有特别的喜好，而他们关系不错，除去两家店铺离得近，还因为是有共同喜好可能是一部分的缘故。 脑海不断的冒出各种猜想，在被许法医喊回神前，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子。 “……嗯，什么？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 “没事，”许法医摆摆手，“我说，我会拿这种遛狗的绳子去重现一下伤痕试试。” “……哦哦，那我先回办公室，有事打我电话。” 许法医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于莲又赶着回办公室，找李姐。 她需要实践心中的猜想，但必须要有李姐或者张栋在身边才行。 …… 夜幕降临。 面店对面的黑色SUV里，李姐坐在主驾驶，于莲坐在副驾驶。 “你觉得他是杀害面店老板的凶手？”李姐的眼睛看着小卖部。 她口中的“凶手”，指的是小卖部老板。 “一种猜测，验证完，才能确认。” “你好像没有出过错。” “希望这次也会正确。” “你还是希望，等下不要近距离看到什么不能播的画面的比较实际。”李姐调侃。 这是于莲今晚的打算，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查看小卖部老板和他老婆的夜生活。 杭市的冬天，湿冷不已，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还都行色匆匆。 小卖部的老板可能因为这个，晚上的生意不是很好，不到九点，他就在收拾东西，闭店。 “砰”的一声，卷帘应声关上。 【启动“全知视角”第三特性！】 于莲很快晕了过去，再次睁开双眼，视线里出现小卖部老板的身边。 “咔哒！” 检查完小卖部，他关上灯，打开手电筒，踏上狭窄的木质楼梯。 在“吱呀，吱呀”声中，他来到二楼。 这个二楼和旁边的面店一样，是他们自己隔出来的，布局，也几乎和隔壁差不多。 他的老婆早已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听声音是在刷短视频。 好消息：李姐口中的动作电影没有看到。 坏消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卖部老板看了一天的店，似乎很累，一上床，只简单和他老婆聊了几句，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然后呼呼大睡过去，呼噜震天响。 他的老婆只是习惯性拉了拉被子，翻了一个身，继续玩着手机。 副驾驶坐上，于莲缓缓醒来。 “没有收获。”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嗯，一秒入睡，睡眠质量真好。”于莲坐正身子。 第一晚，一无所获。 第二晚，亦是如此。 第三晚，一模一样。 …… 直到第六个晚上，于莲再次重复操作前几天晚上的流程，以为还是没有什么收获时，意外却发生了。 “你说，今天来的警察是什么意思？” 小卖部老板的老婆，皱着眉，眼里忐忑不安的看着身边同样脸色不是很好的老公。 第195章 救我！ 几天来都一点动静都没有，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这天白天，于莲手里拿着遛狗的绳子，故意来到小卖部老板和他老婆面前晃荡。 当时，于莲就察觉到，他们的神色变化，虽然很快被掩饰过去。 所以，对于他们刚才的对话，于莲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不会知道什么了吧？”老板娘有些担忧，又有些生气。 小卖部老板皱着个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天没有说话。 老板娘不耐的推了推他，“你倒是说话啊！让你不要去，不要去，非要去，管不了胯下那两肉！” 小卖部老板一把推开她，“那怪我吗？谁让你那天来月经，我不找她，找谁？” “不干，不行！”老板娘越说越生气。 小卖部老板没有吭声。 “这下好了，把人弄死了，要不是……” 果真，如于莲所猜想的一样。 面店老板是被小卖部老板，不小心被弄死的。 可是，虽然现在知道了杀人凶手，还有作案工具，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小卖部老板是怎么在同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店里，还不被人看到，以及没有被监控摄像头拍到。 “你烦不烦！”小卖部老板被老婆的逼逼叨叨，说的脑子疼，忍不住凶了一声。 本来在今天白天见到警察后，他就心烦意乱不止，她还跟个苍蝇一样，吵来吵去。 “嫌我烦？你还嫌我烦！你知不知道，有可能你马上就要去坐牢了！” “咔哒！” 小卖部老板按下打火机，点燃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后，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么烦躁，而且现在怪来怪去没有用，不能把我要做的牢怪没，不是吗？” 于莲深以为然的赞同，无声嘀咕，“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房间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烟草燃烧的噼啪声。 半晌，小卖部老板娘再次开口。 “怎么办？” 小卖部老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半张脸被烟圈挡住，“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至于这么愁吗？”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又继续说话。 “没关系的。” 这四个字看似是在安抚着自己的老婆，实则是在安抚自己。 “不管警察怎么想，怎么猜测，推断，只要没有证据，都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话说的确实也没有问题，要是有证据，于莲也不至于趴人床头，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幸好！”小卖部老板感慨着，“你还知道从那个地方回来，没有被人看到。” “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真的有既不会被人看到，也不会被监控摄像头拍到的地方。 于莲思索着，自己明明仔仔细细检查了这周围一切，她确信根本不存在这个地方。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或许……这两个房子的下面有地道。 不对啊。 即便有地道，也得先从楼上先下来，不可能不被吃面的两位客人察觉到。 可是，事实是两位顾客只看到过一次男人的出现。 难道能飞不成。 就在于莲思考没有结果的时候，小卖部老板的老婆给出了答案。 “得亏，这两间房的上面有分别有一扇小窗，挨得还近，你才能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从窗户爬回来。” 原来是这样。 视线往房间深处挪，昏暗中，隐隐约约看到墙角的一扇小窗。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 停顿一下，她又说： “我想应该是没事的，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毕竟你在慌乱中，还知道把房间开关的指纹擦掉，没有留下一点不好的证据，肯定会没事的。” 怪不得，灯的开关上只有徐天一个人的指纹！ 又解了一个惑。 “那个勒死她的遛狗的绳子，你丢掉了？”小卖部老板娘突然想到什么，猛然侧身。 只见小卖部老板摇摇头，“没有，这东西买买还挺贵的，没有舍得丢。” 她无语，“现在是心疼这点钱的问题？明天赶紧给丢到河里。” 说罢，半坐起身，“不行，马上丢掉，否则夜长梦多！今天他们都拿着这东西上门了。” 闻言，小卖部老板掐灭烟，忙起身，从角落的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和钟仁那边搜来的遛狗的绳子，急忙下楼往小卖部的后门走去。 下一秒，于莲从沉睡中醒来，来不及跟李姐多说什么，就急急忙忙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直奔小卖部后门的那条街赶去。 李姐见状，赶忙也下车跟在后面。 “怎么了？”她一边跑，一边问。 “他们要毁灭证据！” 而且，还有可能是唯一的证据。 黑夜中，于莲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在路口，跟两个人碰上。 于莲双手撑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都这么久了，体质还这么差，甚至没有跑过李姐。 不仅如此，李姐都没有太大的喘息。 “你、你们要干嘛？”小卖部老板说话的声音有些恐惧，在于莲抬头的同时，将手上的东西快速藏到身后。 于莲直起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刚要说话，被身旁的李姐抢了先。 “我们警察，”李姐从容的掏出自己的证件，“来逮捕你！” 还好李姐在，不然我可能说话都不利索……于莲暗自庆幸着。 “逮捕我？”小卖部老板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声音都带着颤音。 “以杀害面店老板的名义，至于证据……” 于莲接过话，“就在你的右手上。” 终于捋顺了气。 将小卖部老板带回局里后，只审问了一个小时，就全都交代了一切。 面店老板是在激情中，不小心被他勒死。 至于，两个顾客不一样的证词…… “你说他们为什么看到的颜色完全不同？” 这个问题的答案，于莲也不知道，就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她看了一眼手机，快到晚上九点。 “不好！” 急急忙忙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准备下班。 “什么不好？”汪海问。 “没什么，不是跟你说的，”于莲拨出丽丽的电话，“衣服的颜色，我感觉就是角度，或者光线的问题，才造成看到不同的颜色。” 不管是不是，现在只能这么解释，因为根本没办法重现两个吃面顾客当时看到的场景。 “喂！丽丽，”电话接通，“我要迟一点过去……” 丽丽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决定不住在那个小区，但找房子又没有那么快，就打算先来跟自己住。 说好去接她的，已经迟了半个小时。 “丽丽，你怎么不说话？” “救我！”数十秒后，电话那头，“于莲，快来救我！” 第196章 这破烂系统，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救你！”于莲脸色骤变，停下收拾东西的右手，急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回应她的是“砰砰砰”的猛烈敲门声。 这下即便没有听到丽丽的回答，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以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更糟糕的事。 于莲脑子转的飞快，旋即飞快嘱咐，“你赶紧躲进房间，我给你的辣椒水在身边吗？” 片刻之后，在粗暴的砸门声中，传来丽丽害怕、恐惧、有些颤音的声音。 “……嗯，辣椒水现在在我手上。” “去搬东西堵住房间门，之后躲到厕所，哦，对了……” 说着，于莲想到什么。 “手机连上蓝牙耳机，不要挂断，还有，我们马上就到，你不会有事。” “怎么了？” 已经起身离开的汪海，听到于莲打电话的语气瞬间变化，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到她的身边。 “什么事？” “马上去丽丽家，”于莲一边回答，一边往外面跑，“有人要强行进入她住的房子里，对她实施伤害。” 耳机里，敲门声源源不断的传来。 汪海紧跟其后，“谁，那几个危险的人，不都在拘留所。” 他这么一问，于莲这才想起自己着急的还没问过，是谁在包里敲打丽丽的门。 “喂，丽丽，听得到吗？”她赶忙问道。 “……嗯，听得到，门外、门外疯癫的人是钟仁。” 上车后，于莲将丽丽的住址告诉汪海，在听到“钟仁”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此时此刻，他不应该在拘留所里，等待开庭，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门外？” 话落，于莲立马就想到，之前他们就说钟仁有关系，应该是谁把他保释出来。 “不要担心，”从声音里能听出来，丽丽越来越焦躁，于莲只能出声安抚，“我们已经出发，很快就能到。” 电话那头沉默的一会儿，“我等你。” “钟仁被人保释出来了，”于莲扭头看向汪海。 “丽丽门口的是他？” 于莲点点头，咬牙切齿。 “不知道拖得谁的关系。” “还能是谁，张青，他有这方面的门路。” 要是真是他，等把丽丽救出来，他就死定了……于莲眼睛冒着火的瞪着前方。 “滴滴，滴滴……” 汪海不停着急的按着喇叭。 “见鬼！怕什么来什么！” 看着眼前排起的车流长队，他不禁烦躁的抓着头发。 “今天晚上怎么回事？明明以前开车都没有堵过的路，偏偏这个要紧的关头，堵的死死的！” 相较于自己的暴躁，于莲始终一言不发，眼神阴骘的盯着前方。 只是，不停的咬着手指甲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于莲的慌张与不安。 这种神态，这些行为，很少出现在她的脸上。 只有一个结论，钟仁等下完蛋，而把他保释出去的人也即将完蛋。 如果丽丽真的出事，于莲还会送他们下地狱。 最后，在车海中，汪海拿出吸顶警灯，警笛响起，才堪堪开出一条路，让他们穿过几十上百辆车。 “丽丽，我们已经到了你的小区里。” 四十五分钟后，他们到达，于莲在车还未完全停稳，就开车门下车，直奔丽丽住的楼栋奔去。 她之所以这么拼，是因为耳机里听到钟仁已经闯过大门，就在丽丽的房门，并且他正拿着斧子劈门。 原本找小区保安让他们先上去看看，但是保安大爷颐养天年的年纪，只敢报警，不敢去阻拦钟仁。 更要命的是，上车后，他们就打过电话给丽丽住的小区周边巡逻的警力。 不巧的是，他们正在别处出警，不能马上赶过去。 所以，能救丽丽的只有于莲和汪海。 突然，电话那头，丽丽“啊！”的一声尖叫，伴随着脚步从高处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 从这一系列的发展，于莲确信，钟仁已然进入丽丽的房间。 不过，不是斧子劈开房间门进入到里面，而是…… 于莲想起，丽丽室友的房间就在丽丽的一墙之隔的左边，可以从她的房间窗户上，跳到丽丽房间阳台上。 大意了！ 于莲生气的给了自己一下。 “你不要过来！” 丽丽的警告声打破安静，而钟仁并没有听从。 “嘶嘶嘶……” 辣椒水喷出，钟仁短暂的嘶吼后，重新逼近丽丽。 “贱·人！敢拿辣椒水喷我！” 下一秒，耳机被扯掉的撕拉声。 “嘟嘟嘟……” 电话挂断，一切归于安静。 现在完全无法得知里面的情况，还有丽丽为什么没有躲在厕所里。 未知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无法形容于莲此刻的心情，她的朋友跟她的家人一样，很少很少。 眼下，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决定不能让丽丽出事。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天天用这个金手指，搞得身体很劳累，加上感冒，从而导致这个系统，竟然没有启动成功。 “靠！” 这破烂系统，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面对这样的状况，于莲从腰间拔出手枪，朝天鸣枪示警。 黑夜由于这一声枪响，而亮了起来。 不少住户，闻声，纷纷打开窗户，看向于莲站着的位置。 一路疾跑，来到一楼电梯前。 “没事的，没事的，丽丽不会有事的……” 于莲嘴里碎碎念，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过点。 但是，却看见电梯诡异的在一层一层的停留。 “这又是怎么回事？！”于莲愤怒的拍着电子面板。 今天有一种，丽丽不死不行的感觉。 不知何时，他们旁边站着一位这栋楼的住户，他习以为常的淡淡开口，“这是快递员在送快递。” “这个点送什么快递？” “都是这样啊，赚不到钱，资本不愿意招人，只能压榨现有的快递员。” “MD！万恶的资本！” 于莲没再等待电梯，而是跑向位于左侧的消防通道。 一口气爬上十七楼。 进入丽丽的租的房子，果然，如于莲所料，她的房门没有被打开，她室友的房门打开，窗帘被吹的到处乱飘。 而于莲一开始，让丽丽推东西把房门堵住，导致她也无法从房门进入。 于莲又看了一眼窗帘乱飘的房间。 第197章 还没到哭坟的时候呢！ 没有一丝犹豫，于莲大步流星走进这个房间，站上窗台，猛地纵身一跃。 “于莲！” 汪海的喊声被抛在身后。 身体滞空的一瞬间，她奋力伸手，好在坠落的刹那，抓住阳台栏杆。 跳进阳台，钟仁打丽丽的画面，映入于莲的眼帘。 顿时，于莲火气窜上天灵盖。 “住手，钟仁！”于莲举枪警告。 似是这一秒，钟仁才发现于莲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他缓缓转过头，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凝视着于莲。 下一秒，他举起斧子，搁在丽丽的脖子上，狞笑出声。 “听说你的枪法很烂。” 虽然这是事实，跟于莲的心理侧写能力被人广为所知，她的烂枪法也是如此，传的颇广。 但是，这事只是警局里的同事知晓，一个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对，钟仁不知道，他的表哥张青确是知道的。 一定是他！ 于莲只想把张青碎尸万段。 “来，让我看看，是你的枪准，还是我的斧子快，赌一把，怎么样？” 话里的挑衅意味明显，而于莲不得不接招。 密密麻麻的汗珠，涌现额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这一次一点都不能失误，于莲紧紧地握着枪，紧张的吞咽口水。 丽丽的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传入她的耳朵。 “三。” 紧接着是钟仁的倒数声。 “二。” “滴答，滴答……” 汗珠如雨水般，砸落在地。 于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尝试着……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还好，成功启动。 【他会先抬起斧子，再狠狠砸下。】 很好，可以抓住这个空档，开枪。 但是，即便斧子抬起，又落下的整个路径，于莲却不敢开枪，因为她的枪法实在是太差。 即使她一空就会去练，但还是没有太大的成效。 没有打到钟仁的后果，丽丽被砍死亡。 如果打偏，直接打到丽丽的身上，丽丽有可能也是当场死亡，这样的概率并不小。 于莲不敢赌，她很怕丽丽死，更怕自己会打死丽丽。 就在这时，忍着浑身疼痛的丽丽，说了话。 “于莲，开枪，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打中，这个恶魔，送她下地狱！” 你相信我有什么用，我不相信我啊！……于莲的眼睛被汗水遮挡住。 刚要抬手擦汗，就听见…… “一。” 钟仁如“全知视角”告诉她的一样，斧子先是抬了起来，沿着轨迹线，举到半空，接下来是…… 要不要开枪？ 能不能开枪？ 会不会打到丽丽？ …… 于莲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顾虑。 然而，死亡不会等着她。 “砰！” 一声枪响。 “乓”的一声。 斧子擦着丽丽的肩膀，掉落在地。 在最后一秒，于莲对于死亡的恐惧，推着她的手，开了枪。 通过精准计算，挥斧的速度，挥斧的角度，斧头与丽丽脖子的距离…… 于莲顺利打中，钟仁握着斧子的手腕。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啊啊……” 钟仁靠在墙上鬼哭狼嚎着，丽丽见状，跳上床，奋力跳脱到安全的地方。 手枪在于莲手上旋转一百八十度，枪托对着前方。 于莲握着它，气势汹汹朝着钟仁而去。 “砰！”一声闷响。 枪托稳稳的砸在钟仁的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砸了多少，直到眼前的汗珠，全都被鲜红染满。 身体被一股大力抱住，她才被迫停下手上动作，耳边听到朦胧的声音。 “不能再打了，”是汪海担心的声音，“再打就要死了，要去坐牢的。” “是啊，于莲，停手，停手，快停手！”是丽丽担心的声音。 他们的声音像是从玻璃罩里传过来，听得不太真切。 于莲茫然的任由汪海和丽丽将自己拉开，过了十几分钟，她才重新回到现实，听到钟仁真切的惨叫声。 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的双手，手上枪已经被汪海拿走。 靠着墙，于莲缓缓坐在地板上。 迟来的跑完十七楼，导致身体上无尽疲惫感，与从十七楼上的窗户，腾空跳到阳台上的害怕、恐惧，精神上的恐高感，如潮水般涌上她的身心。 后怕和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使她像一摊烂泥一般半躺在地上。 “于莲，你没事吧？”丽丽担忧的都快哭起来。 于莲想要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累，但是，她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即想要摇摇头，又发现身体动弹不了一点。 “汪海，汪海……”丽丽着急的喊着正在检查钟仁的汪海。 然后，于莲看到自己被笼罩进阴影里。 过了好久，好久，汪海的车子快到刑警队的时候，于莲才能发出声音。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沉闷的气氛。 闻言，丽丽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于莲。 他们刚才已经去过医院，于莲，钟仁和丽丽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医生包扎完，汪海就带着他们回局里。 丽丽没有说话，一直流着泪。 “哎呀，哭什么，还没到哭坟的时候呢！”于莲出声调侃，试图缓解一下当前的氛围。 旋即，于莲的嘴巴挨了一下。 “呸呸呸，赶紧吐出来。” 于莲吐了吐舌，“你没事吧？” 她指的是心理上。 “没事，我知道你肯定能救我。” …… 审讯室里。 钟仁一副你把我弄进去，无所谓的样子。 “对，是我，我就是要报复张丽丽，怎么样？” 他说着话，抖着腿。 “又要拘留我，没关系，反正我还能轻松出来。” 本来火气消下去一点的于莲，一下又冲了上去。 “是张青，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钟仁挑了挑眉，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但答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噌”的一下。 于莲猛然起身，在汪海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拉开审讯室的门。 “于莲，你干嘛去？”汪海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快步走到警队外面，此时，天已经大亮，一晚上没睡的于莲，没有一点疲惫。 不顾身后汪海和丽丽的呼喊，上了一辆出租车。 第198章 我来给你长长记性！ 缉毒队。 凭借着自己的证件，于莲顺利走了进去。 办公区聚集着不少人同事在谈论什么事情。 于莲左右看了一眼，看到角落里的张青。 “张青！”她管不了那么多，暴喝一声，惹着其他人纷纷回头看向她。 穿过他们的目光，于莲望见张青哆嗦了一下。 “你谁啊？”站在前面的一个男生，打量着于莲，微蹙眉头问道。 于莲没有理睬他，见张青没有动静，径直越过一群人，直奔他的办公桌而去。 在众人不解、疑惑的眼神中，于莲右手握拳，狠狠给了张青一拳。 这一拳，于莲用了全身的力气，加上张青的猝不及防，最后他连带着椅子，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于莲又抬腿踹了，蜷缩在地上，还处在懵逼中的张青两脚。 在于莲想要踹第三脚时，张青的同事率先反应过来，迅速上前，想要阻拦她。 但是，他们八九个人，没有一个人能碰到于莲，因为她在此之前就开启了“‘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完全知道他们的下一步，使得自己能很快躲过他们伸出来的手脚。 “我靠！” “这姑娘属泥鳅的！” “见鬼，碰都碰不到！” …… 在张青同事的阻拦和讨论声中，于莲抄起桌边的书就朝刚被同事扶起来的他头上砸去。 然后是桌子，是纸巾，是摆件，是小盆栽…… 手能捞到什么，就砸什么。 虽然于莲的枪法不准，但是她拿东西砸人是百发百中。 “这人谁啊？” “不知道啊！” “怎么一进来就撒泼？” …… 在说话声中，有一个女生，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 “她好像是于莲，是刑警队的，上次还帮过咱们找过毒P，不过，那一次你们都出任务，不在，我也是回来时，匆匆看过一眼。” “她干嘛不打别人，只打张青？” 闻言，其他人齐齐回头看向身后，被于莲砸到疼痛不已的张青。 一时间，被这么多道探究的视线注视，张青有一点不习惯，随后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没惹她，莫名其妙上来就打我。”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不知道”，脑子里想起昨天晚上的危险，顿时，心头的火气又上升一个度。 “莫名其妙？我m！” 于莲见过上的都已经被砸完，四处张望一圈。 “不知道是吧，我来给你长长记性！” 话落，举起身后左侧的一把椅子，朝着张青重重砸去。 拦在张青面前的其他人见状，赶紧闪开躲避，椅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身上，也砸到了两个躲避比较的慢的人。 “啊！”张青痛的叫出声。 与此同时。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沉稳中带着点怒气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周围其他人听到这声质问，一秒停下手上动作，抓住这个空档，于莲又快速上前给张青好几巴掌。 “还愣着干嘛？把人先拦住啊！”那道声音又开口说话，“这像个什么样子！” 其他同事此时心里无比的无奈与无语……我们也想拉住，但是这个于莲…… 在利用系统在办公室里不停的东窜西窜，他们根本抓不住。 然后，办公室就出现于莲跑两步，给张青一下，后面的同事想尽一切办法，都抓不住于莲，令那人十分火大的画面。 “这姑娘到底是谁？”一直抓不住于莲，那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于莲，刑警队的。” “那还不打电话给张栋，让他来处理……于莲，”男人重复着这个名字，“是帮我们找到毒P的于莲。” “……是的。” “小姑娘，你先别跑，不是，别打了，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我是缉毒队的队长，我姓李。” 在打完张青又一拳后，于莲终于停下手，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再这样打下去，张青都得变成猪头，没法见人。 张青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家小姑娘追着往死里打？……这是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好奇的事。 “你问他都干了什么好事？”于莲语气不善的说。 其他人的眼神，又一次全都看向张青，此刻的张青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你干了什么？”李队长没好气的询问。 他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不知道。” “你还装，是不是？” 对于他的回答，于莲十分不满，但转念一想，或许他是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问题。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说。” 张青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张青利用自己的权利，将本该在拘留所的表弟弄了出去……” “没有，”张青立马出声反驳，“我是通过合法手续把我表弟弄了出去，这些都可以查。” 于莲斜了他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一个贩卖女性隐私信息，隐私照片，隐私视频，获利几百万的人，在拘留所一个星期都没待满，被你合法合规的保释出来？” “……我，我，”在于莲的质问下，张青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我不清楚，以为只是小事。” 于莲呵呵一笑，“所以，你不知道什么事就把人捞出来了，这就是你口中的合法合规？” 张青脸色白转青，于莲扭头瞥了李队长一眼。 “由于张青的违规操作，导致我的朋友昨天晚上遭到张青表弟的报复，差点被斧子砍死。” “什么！”周围人异口同声惊呼，倒吸一口凉气。 眼神从于莲身上，第三次聚焦到张青身上。 张青的嘴唇张张合合，半天只说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事。” “你不知道，就可以开脱吗？你是你表弟钟仁的帮凶，如果我朋友死了，你就是共犯。” 于莲的每说一个字，就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张青的头上，嗡嗡作响。 “我，我……” 办公室里有好有一阵的安静。 就这样过了五六分钟，李队长轻咳一声，开口说话。 “张青也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不知者不罪，他平常很努力的工作，没犯过错误……” “所以呢？功过相抵？” 李队长被于莲说的脸色不是很好，“在保释他表弟这件事情上，张青确实做的不妥，我们会处理，但是……” “你们还是要袒护他？” 李队长被问得一肚子火气，瞪了张青一眼，不过又不得不救他，因为张青在一次任务中，救过队里十多个人的命。 如果不是张青，他也不能安好的站在办公室。 “……你不要太过分！” 第199章 不干了，不干了，这破工作不干了！ “我过分？”于莲嗤笑一声。 这时，张栋从外面从走进来。 李队长先迎了上去。 “张栋，你的手下是怎么回事？听不懂好赖话，有点过分了，你赶紧管管，而且，张青你知道的……” 看来张青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用来当免死金牌。 不过，她不认。 没有等张栋张口，于莲看着两人，随后视线定格在张栋身上。 “张队，我过分吗？我朋友因为张青的缘故，差点被他表弟，拿斧子砍死，我来找他，只是打他一顿，过分吗？” 张栋刚想说什么，又一次被打断。 “你都说差点，不是没出事吗？”张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不要脸的插话。 话音刚落，于莲猛然上前给张青一脚。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你还是人吗？” “够了！你打也打了，踹也踹了，还不够吗？” 李队长见张栋不发一语，手上没有动作阻止于莲，脸色瞬间铁青。 “还不够？”于莲讥讽的看着李队长，“我只是打他一顿而已，这就过分？张队……” 转而对着张栋说。 “我这做的过分吗？你知道的，凭我的能力，我要是让张青当着你们的面……” 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盯着李队长。 “死去，你们也永远找不到证据给我定罪。” 此话一出，众人惊诧不已，尤其是张青，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于莲说到能做到，真的能让自己死，还能不被抓进牢里。 “好大的口气，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下属，说要杀死他，张栋！” “不用喊我们队长，我要做的事跟他无关。” 同时。 “她不是在威胁你们，”张栋长叹一口气，“她是真的有能力做到，杀死张青，而我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能够定她罪的证据。” 语气平淡，但听到的其他人脸色骤变。 他们知道张栋是怎样一个人，从来不会开玩笑。 虽然这事听起来非常离奇，但是从张栋嘴里说出来又有点可信度。 “甚至，只要她想，马上就可以当着你们的面执行，让张青去死。” “张栋，你怎么还帮着你的下属，一起胡编乱造，吓唬人。”李队长硬着头皮开口。 他也非常了解张栋，从来不说瞎话。 “你要是想看，现在就可以让张青去死。” 于莲抬腿逼近张青。 张青在听到张栋的话，又结合之前和于莲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他看着越来越近的于莲，害怕到极点。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于莲，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要在警队转正。” 见硬的不行，李队长来了软的。 “你干这么久，破了这么多的案子，不就为了这个，是不是？” “你要是还想在警队干下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于莲的不为所动，让李队长非常生气。 “你还想不想干了！” 李队长怒喝一声。 即便张栋说的神乎其神，但他心里还是不相信的，于莲再厉害，还真能做到杀人不留痕。 不可能！ 世界上就没有这样的神人存在。 回过神来，李队长认为，这就是张栋联合于莲在说瞎话而已。 而且，现在工作不好找，他不信于莲愿意放弃刑警队这么好的工作。 “不干了！不干了！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于莲大吼着，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证件，丢在办公桌上，拿出腰间的配枪，拍在证件上面。 “如果这份工作，让我的朋友在遇到危险、委屈后，我还不能替她做点什么，那么这份工作就是狗屎！狗都不吃的屎！” 比起闯祸，毫无作为的忍气吞声更令于莲厌恶。 说完，不顾在场的人，又是迅速对着张青一顿拳打脚踢，并且在他们又要上来拉自己前，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于莲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对张青做什么，一路从刑警队到这里，是因为气上头，忍不住打他一顿。 至于说的让张青死，她也的确都这个能力，毕竟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控制张青的身体，找个高楼跳下去，只会被认定为自杀。 但是，于莲还不想当杀人犯，虽然张青也算不上人。 当然，如果丽丽昨天晚上出事，那就另说。 走出大楼，于莲看见汪海带着丽丽赶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她心情还不错的问道，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没有工作，要重新投简历这回事。 “我们怎么来了？还不是你，突然来大闹这里！” “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于莲不以为意。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你打张青的视频早就在局里传遍了！”汪海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于莲看。 “嚯，还挺帅！”于莲欣赏着视频中的自己。 “你没事吧？”丽丽担心的上下检查着于莲的身体。 “没事！”于莲拍拍胸口，“我还能吃亏不成。” 突然袭来一阵沉默，只剩视频里打张青的声音传出。 丽丽有些犹豫，嘴巴张张合合，一分钟后，“你的工作……” 看着她自责的样子，于莲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放心，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 “你还真是自信！”汪海调侃。 “那可不，不然我怎么能在专业不符的情况下，被你们找来干心里侧写师，这就说明我的能力很强！能力强的人在哪都吃的开。” “既然能力这么强，你还投了两千多份简历……” “小嘴巴，给我闭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 “呵呵！”冷笑声在背后响起。 “张队，你干嘛笑的这么瘆人？哦，对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又是一声冷笑，“你都这么厉害了，还来问我？不是能把天捅破吗？不是能杀人于无形吗？” “哎呀，你能跟其他人一样，你可是……” 张栋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于莲，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鬼话。 于莲想了一下，“你可是天才的队长啊……” 说半天，还是在拐着弯夸自己。 张栋、汪海无语。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所以呢？” “我离职离开警队，这个月干了这么多天，工资能发给我的吧？” “世间纷纷扰扰，你依旧是沉迷于钱眼里的于莲。”汪海轻笑着插话。 “这是我辛辛苦苦上班应得的！” …… 网约车上。 “你接下来要干嘛？”丽丽惆怅的问，“都是因为我才……” “你老是怪自己干嘛？我们是朋友，就是要为对方出气的，至于以后……” 于莲还没有想好，事情发展的太快，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肯定是要赚钱的，怎么赚钱这事，得好好想想。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待办。” “什么？” “饿了，得填饱肚子。” 第200章 爱情保安 夜幕降临。 丽丽租住的小区。 “马上收拾好了，”丽丽把桌上背后的东西放进纸箱里，“货拉拉快来了吗？” 白天刚辞完职，于莲没什么事就跟着丽丽一起来收拾她的物品。 这段时间，经历这么多的事，丽丽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小区，这个房间里。 好在这个屋子的房东人还不错，即使没有到租房合同上的日期，还是把押金给退了。 不过，找一个舒适的房子不是那么容易，于莲就让她先搬过来跟自己住，然后再慢慢找个合适的房子。 虽然她的房间不大，但再住个人还是可以的。 “……嗯，快了，”于莲低头看了一眼app，“上面显示司机三十五分钟到达。” 两人上下搬了三趟，才差不多将东西搬到楼下。 “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最后一趟，于莲扫视一圈屋子，提醒道。 “没有了，”丽丽摇摇头，“就算有，也是不重要的，没拿上也没关系。”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时，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嘎吱嘎吱……咔哒……哒哒哒”这种令人在晚上会汗毛倒竖，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这……”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害怕，互相往对方身边靠了靠。 “这小区真的闹鬼啊！” “那天，那道士功力不行啊！” 她们缓缓抬头，望向声音发出来的方向。 天花板上散步女鬼！ 突然，铃声炸响。 午夜惊魂现实版？？ 两人皆是一惊，恨不得抱一起。 “啊啊啊！” 半晌，于莲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哆嗦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接通。 “您好，h拉拉来电……” 于莲顿时松了一口气，安抚旁边过度紧张的丽丽。 “是货车司机打电话。” “您好，我已经到达……” “我们马上下来！” 两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向电梯。 回到于莲的住处，两人随便收拾了一下，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 喊醒于莲的不是手机上的闹钟，而是丽丽惊呼声。 “什么事？”迷蒙中，于莲揉着眼睛问道，“昨晚那鬼跟着我们一起过来了？” “比见鬼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啊？”于莲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悲怆的丽丽。 “我被公司辞退了。” 这其实是可以预见的事，闹得这么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公司的老板还会让她继续以前的工作，才是不正常的。 “……哦，”于莲不在意的翻了一个身，“还以为天塌了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见过加班猝死的，没见过不工作饿死的。” “这倒也是。”说着，丽丽重重躺了下来。 “放心，我有办法养着我俩，先睡觉，难得休息的时光，就该大睡特睡。”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半。 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 丽丽比她起的早一点，在刷牙洗脸。 “我在看外卖，你要吃什么？”丽丽刷着牙，口齿不清的问。 “我俩口味差不多，跟你点一样的就行……对了，不要葱姜蒜……” “微辣不要麻，我都记得呢，你是我见过嘴最挑的。” 两人吃着外卖，看着电影，过了两个小时。 “等一下，我们出门。”收拾外卖盒时，于莲说。 “散步吗？” 这是她们在大学时经常做的事，晚上饭后没事去操场上走走路，聊聊天。 “顺带赚钱。” “是去摆摊吗？”丽丽有些小激动，很早之前，她就说要去夜市摆摊，买冰粉。 于莲点头。 “可是，我们卖什么？我们这啥都没准备。” “我们卖的是……”于莲说的神秘兮兮，“知识，我出脑子，你负责招揽生意。” “……嗯？”丽丽不解。 “你忘了，我是心理侧写师，警队认证过的。”于莲解释。 “所以，你要当心理师？” “不是，是天桥底下神棍。” “那我就是神棍的代言人。” 她们这样叽叽喳喳的说着，一时间仿佛回到大学时期。 那时候她们也是如此，一个人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另一个人高兴附和着，两个人一起离谱的干着。 暮色四合。 于莲带着系统，再次来到赚到第一桶金的公园。 而上次跟她玩游戏的人，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只有她依旧贫穷的来搞钱，真是有点唏嘘。 一切就像是回到原点，这几个月像是做了一场还不错的梦。 “今晚我们是爱情保安！” 于莲笑着在人流量还不错的地方坐下，仰头看着丽丽。 “代言人快去招揽生意吧。” 丽丽二话没说，张口就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是否想知道你的爱人真的深爱着你吗？” “是否想知道你的对象是不是一个人渣？” “是否想知道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心里话？” “来找我们的天才心理大师看看就对了！”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五十块咨询一次，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不准不要钱！” “各位小情侣，都来看看，鉴别真心的时候到了！” 说的还挺好，看着热情大方的丽丽，于莲笑了笑。 丽丽的性格比她外向，不像她初次来这里赚钱时，非常的局促，非常的不好意思，几次都张不开嘴。 要不是当初房东催交房租，逼迫着于莲必须要搞钱，估计她一辈子都张不了口，招揽生意。 很快，她们就迎来一对情侣，在于莲对面坐下。 “你能看真心？”漂亮女生问道。 没等于莲开口，女生旁边的男生不乐意的吐槽，“都是骗你们小女生的，也就你们女人相信。” 这话，于莲就不乐意听了。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的能力无人能及，再说你觉得不准退钱就行。” 说着，于莲掏出自己的收款二维码，“先付钱后看，谢谢。” “你看，我就说……” 男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女生爽快的掏出手机，扫码付了款。 “你问，我看。”于莲对女生说，“我会将他最真实的内心告诉你。” “你爱我吗？” 第201章 宝宝，她就是个骗子 “爱啊，不爱干嘛跟你谈恋爱，还要和你结婚。”男生说的坦然。 “假的，他不爱你。” 透过“‘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于莲看到男生的内心。 “你说什么！”男人一拍大腿，生气的站了起来。 “不要这么激动，”于莲仰头，看着男生有些抽搐的脸，淡然回答，“实话实说。” “我们走，”男生拉着女生就要离开，“这就是个骗子，为了来拆散我们的爱情。” “还爱情。” 于莲嗤之以鼻，当然这不是针对爱情，而是眼前的男人。 “你摸着良心说，你对这个女生有爱情吗？” “你、你、你……”男生作势抬手就要来打于莲。 于莲不慌不忙，“打我是故意伤害罪。” 然后，转而看向女生。 “你看这男的，戳到痛处，就气急败坏，就要动手，人品不行。” “你跟他结婚以后，生活上稍有些不顺心，肯定会动手，到时候就是婚内动手。” “他不会被判太大罪，甚至只调解两句，到时候想离婚还不给离，他就会有恃无恐的继续对你拳脚交加。” 女生紧抿着嘴唇，游移不定，既没说话，也没跟男生走。 于莲很能理解，毕竟女生和男生相处的时间不短，要是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坚决分手，说实话，那才有点奇怪。 “你对象有个妹妹，是不是？” 话落，女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男生则是瞳孔骤缩，有些紧张。 “你到底是谁？”男生有些慌张的质问。 于莲指指身旁的牌子，“爱情保安。” 女生再次坐了下来，神情有些黯然，不过，开始相信于莲。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取决于你想知道什么。” 闻言，男生被女生强硬的拉着也坐了下来。 “宝宝，她就是个骗子。” 说到“骗子”两个字时，男生还瞪了于莲一眼。 “她就是来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像她这种人就是生活中没人要，仇恨我们这种有爱的群体，我们不能让这种人得逞。” 于莲嫌弃的“啧”了一声。 什么人呐！ 女生没有搭理男生的话，而是问，“你为什么跟我结婚？” 男生没有犹豫，“当然是因为爱你啊，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 说完，女生直勾勾的盯着于莲。 “这也是假的，他不爱你……” “你……”男生的骂人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女生看了回去，脸色阴沉的闭上了嘴。 “你继续说。”女生说。 “他跟你结婚，是因为你家条件好，还是独生子女，不仅想要你爸在工作上帮衬他，还想吃绝户，而且……” “而且什么？”女生追问。 “他的妹妹不是妹妹，而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高中同学生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报警了，告你诽谤！”男生暴起。 “你看你又激动，”于莲耸耸肩，“是不是诽谤造谣，你去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好了，还有……” “还有什么？”女生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婚后，他就要接自己的父母来这里生活，他会以父母拉扯他到这么大，不容易的说辞，就住在你父母给你们买的那套房里。” 男生轻轻地，不甘地垂下了头。 “你连这都看的出来？” “这么厉害！” “你们四个不会是骗子团伙吧，演戏给我们看，骗我们入局？” “是啊，是啊，现在骗子老多了，骗法也是层出不穷。” …… 她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围起不少晚饭出来散步的人，而八卦又最吸引人。 “心放在肚子里，不准不要钱，随时可退款。”于莲说。 “就是，”丽丽附和着吹起牛皮，“她在心理学方面可谓是登峰造极，无人可敌……” “你可真敢吹。”于莲用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厉害的，没人比的过你！” “你这滤镜着实有点厚。”于莲轻笑着摇了摇头。 轻咳一声，又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女生，以及黑着脸想要当场杀死于莲的男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谢谢你告诉我。”女生起身。 “这是你花钱买的。” “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 在男生解释的背影中，于莲说了一句，“婚前发现，都是喜事！” “再看两三个，我们夜宵就去吃火锅，怎么样？” “好啊，好啊。”丽丽乐呵呵的，接下来都不用她去招揽生意。 刚才一番解读，吸引到不少人。 又一对年轻情侣坐了下来。 不过，这次是男生问的，“你喜欢我吗？” 女生没有立即回答，三四秒之后，才缓缓开口，“喜欢。” “……嗯，是喜欢，但是……” “但是什么？”男生皱眉。 “但是你得保持好现在的身材，还有帅气的脸蛋，以及床·上的功夫，你女朋友喜欢你这些。” “哈哈哈！”周围的人听到这些，大笑起来。 他们走后，又来一对情侣。 “你男朋友爱你。”于莲的手撑着脑袋回答。 “那他为什么还跟其他女生牵扯不清，总是去帮忙。” “你男朋友也爱她们，俗称中央空调，最重要的是，他极致的爱着自己，享受着大家都爱他的感觉。” “这种谈谈恋爱得了，不建议结婚。”于莲最后总结。 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坐下。 “你为什么不爱跟我说话？”女生有些落寞的问，“你跟其他人相处的都挺好的，但你又会送我回家，雨天给我打伞。” “因为我们父母认识，我照顾我妈的嘱咐。”男生闷闷的回。 “他喜欢你，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变扭，活的很拧巴。” 于莲说。 “其实不建议你们谈恋爱，你需要情绪价值，但他给不了，他不会因为你去改变，当然不是不想改变，而是人的本性难移。” “你适合心思细腻的人，而他需要活泼开朗，坦率、大方的人。” 后面又看了几个人，于莲就收摊了。 “欸，我们还没看呢，怎么就走了！” “就是，我们等了这么久。” “……” “以后再看，有的是机会。” 拿着东西走之前，于莲最后跟他们说了一句。 “感受到爱，那就是有爱，感受不到，就不要骗自己，也不要试图改变别人，那是神经病干的事！” 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老长。 “我要点牛肉，我要吃虾滑，我要……” “吃吃吃，都吃，咱赚这么多钱，就是拿来吃的！” …… 过了几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这天，一早 于莲和丽丽醒的早，打算出门吃早饭。 谁知一开门，看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身旁放着一个大的物件，还有两个搬运工和一个中年女人。 “于莲小姐，您好！” “不好意思，你是？” 第202章 先用后付 穿着西装的男人，微笑着，语气温和的开口。 “我们家少爷让我过来，给你送……”男人说着，看了旁边不小的物品一眼，“床垫。” “少爷？”丽丽凑近于莲，嘴里小声打趣，“什么年代了，还少爷少爷的，以为是在演霸道总裁呢。” “好久没有看到少爷笑了。” “少爷的胃病又犯了。” “少爷从不让别人碰。” “少爷……” 于莲无语的推了推，还沉浸在霸道总裁文学中的丽丽。 “人还在眼前呢，闲话都是在人背后蛐蛐的。” 听到床垫，还有少爷，于莲瞬间想到眼前之人是谁派来的。 “不管什么年代，从来不缺有钱人，叫少爷正常了，称呼不同而已，以前叫都是叫主子的。” 于莲的目光，看向包裹住的床垫，确认道，“给我的？” “是的。” “这是你们家少爷家里睡的床垫。” 又想起躺在上面，十分舒适的感觉。 “对，是您上次做客时，睡的同款床垫。” 点点头，想到什么，“这不会是货到付款吧？” 虽然于莲觉得张栋不会干这种事，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这床垫一看就贵的要死。 “不是，”男人耐心回答着，“我们已经付过款，您这边直接使用就行。” “……哦哦。” “那我们现在可以抬进您的房间，给您换上吗？” “可以，可以。”于莲喜滋滋的回去开门，让他们把床垫抬了进去，转而对丽丽解释，“这是我领导，不，现在得叫前领导送的。” “你们领导对你这么好？” 丽丽意味深长的看着于莲。 “送看着就不便宜的床垫，一步到位的服务，还考虑到女生房间，可能会不方便，还找一个女人一起。” “不是对我这么好，是他人本来就好，而且，他们家有钱，不差这一个床垫，也不差一个工人，别想些有的没的。” 于莲在门口看着他们在里面忙碌。 至于为什么只在外面看着，因为，她住的地方太小，没地方下脚。 “看看，看看，你们领导还知道你住的地方，床只有一米五，从你刚才吃惊的程度，可以看出他没有问过你床的尺寸，由此可见……” “由此可见，他是个心思非常缜密之人，要不说他当队长，我只能给他干活呢，我就考虑不到。” 丽丽轻“啧”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于莲就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张队。”于莲接通电话，开口说话里，满是热情，“感谢你的床垫！你人真好……” “停停停！”张栋受不了她的一连串的彩虹屁，按往常一样，快速打断施法，“不要口头感谢。” 于莲感觉到不好的事情，将要找上门，于是…… “那张队没什么事，我就……” 于莲刚要挂电话，但还是慢了一秒。 “等一下！” “别等一下了！” 完全不给张栋说话的机会，就要点下挂断键。 “三十万！” 于莲迟疑了一下，手指停到半空，“什么？” “这个床垫价值三十万。” “多少！”于莲惊呼出声，把旁边的丽丽吓一跳。 想过这个床垫会很贵，但没有想到会这么贵。 怪不得睡的舒服，躺在钱上面，不舒服都是我的问题……于莲自顾自腹诽。 “三十万啊。” 于莲好像听到电话那头张栋的轻笑声。 “他们是不是已经拆了包装，给你换上了吧？”张栋问。 “……嗯。”于莲看着屋内忙碌的身影，声音沉闷的回道。 “拆了就不能退了。” “张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鸡贼？还有，到底是谁让你去学那些个app上先用后付的功能？” 安静十秒，电话那头才换来声音，“就是一件小事。” “小事，你自己为什么不干，非要来找我？” “我在执行其他的任务，抽不开身。” “汪海呢？他不能干？” “就是他没干好，才来找你的。” “……” 见于莲沉默，张栋接着说，“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办一下。” “我辞职了，再去接触警队的机密不合适。”于莲拒绝。 “没关系，办案的人是汪海，他不会介意，也不会多嘴。” “我觉得还是……” “三十万。” “……我知道了。” 电话刚一挂断，里面忙碌的就跟商量好的，收拾完出来。 于莲都怀疑，是不是张栋通过电话，远程吩咐他们干活。 “怎么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丽丽担心的问。 “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什么？” “刚换上的床垫卖三十万。” “什么！” 听到这个价格，丽丽叫的比于莲还大声，惹得旁边住户，不满的出来的查看。 “这玩意它镶金了？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不是我们能理解的，这么贵，不会……” 丽丽说着，更加担忧不已。 “要把你卖了吧？” 于莲摆摆手，“这倒也不至于，买卖人口犯法的，不过，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就……” “什么？” “先享受一下吧，”于莲拉着丽丽走回房间，“贵有贵的道理，你上去试试，特舒服。” “欸，你还真别说，”丽丽躺在床上，无比舒适的开口，“真跟咱们睡的便宜床垫不一样，像被云朵包裹着。” “滋滋滋……” 于莲收到张栋的信息。 看到内容，她微微皱了皱眉，递给丽丽，“这不是你之前住的小区。” “还是同一幢楼，同一单元，就在下面两层，这是……死人了？” “……嗯。” 于莲坐起身。 “没办法陪你看房。” “没事，看房什么时间都可以，反正工作还没有定下，今天也只是随便去看看，而且……” 丽丽眨了眨眼。 “你这床垫我还想多睡几天……我可以跟你一块去吗？” “可以，我也不是警察，不还是能进入现场。” “滋滋滋……” 电梯里，于莲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息。 点开一看，嘴角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笑什么？” 没有人会在看到钱时，还拉拉个脸。 “咱晚上吃大餐。” 于莲速度飞快的收下张栋转来的一千五百千块。 备注是劳务费，还有不用回复。 硬生生给于莲一肚子狗腿，不，赞美的话，吞了回去。 “叮！”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来到张栋给的地址，出事的房子在电梯右侧，第一间。 门开着，汪海愁眉苦脸的站在里面，和同事说着什么。 “真是的！” 于莲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 “没有我，都成不了气候啊。” 第203章 糟糕的丈夫 听到声音，他们都转头看向门口。 “你是谁？快出去，警察正在办案。”穿着制服的片警，神色严肃的开口。 求之不得。 于莲二话不说，转身拉着丽丽就要走，与此同时，还不忘嘱咐，“记得跟张队说我来过了！” 张栋只是说来办事，没说一定要办成，反正她来过了，应该没事。 “欸！等一下，”汪海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这么着急干嘛？” “能不着急嘛，妨碍警方办案，可是要被拘留的。”于莲笑着，猛按电梯，“我识时务。” “你可拉倒吧，”汪海一把抓起于莲的衣领，往屋里拽，“事情没办完就想跑？” 于莲就这样被拖了回去，汪海朝其他同事解释，“这是我们张队找来的外援，放心吧，说不定凶手等下就能找到。” “你可真敢说。”于莲吐槽着，整了整衣服。 “不好意思，”刚才让于莲出去的同事道歉，“还以为是看热闹的人，这几天总是有不同的人，一见到警察，就会上来围观，打扰办案。” “一般不都是死人的第一天会有人围观，谁会闲的天天来看？”于莲提出疑问。 “以前是这样，但是……” “什么？” “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说话间，果然看见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探着脑袋往里看。 “不是看热闹？”这个更加怪。 “是啊，他们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啊？”于莲看向站在阴影里的几人。 “因为这个案子影响太大，本小区的房子卖不出去。” “凶杀案，有这种影响不奇怪。”于莲疑惑更甚。 “是的，但是，以往降点价，都是可以卖出的，尤其不是死人的这栋楼，现在是影响到整个小区。” “网上把这个小区传的很吓人，说什么是鬼魂杀人索命，再加上前段时间，就有各种莫名奇妙的讨论，什么半夜听到‘嘎吱嘎吱’‘哒哒哒’的声音。” 这动静怎么有点熟悉，顿时，于莲感觉背后划过一股凉意。 侧头望向丽丽，发现她也再看着自己，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于莲确信，她们想起的是同一件事。 可是，那明明是天花板上发出来的声音，不过，于莲想到以前看到过，有人听到声音是楼上发出来的，但其实最后找了一圈，发现是楼下弄出来的。 想着，于莲走到从阳台照到客厅的阳光里，被阳光包裹着，她感觉无名的恶寒很快消失。 “死者什么时候死的？” 还没等汪海他们回答，自顾自问。 “不会是，五天前的晚上九点半左右吧？” 那天是她帮丽丽搬家，她们在临走前也听到，刚才描述的声音。 这件事听着很诡异，就像那天晚上的声响一样，但是于莲就是有这种强烈的预感。 看见他们一行人眼睛瞪得老大，非常惊讶的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被阳光驱散的恶寒，又再次爬满全身。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案子。” 于莲想赶快解决，不想在这多做停留。 “这个房子的屋主，在房间睡觉，”汪海说着领于莲来到死人的房间门口，“睡梦中被人毒死。” “毒死的？” 汪海点头继续说。 “他的老婆和他吃的一样的晚饭，他老婆没有中毒，还去上了夜班，早上回家后发现自己老公死了。” “法医尸检后，也表明跟他们夫妻吃的晚饭无关。” “是他睡觉的时候，喝的毒药。” “自己喝的，自杀？” 汪海摇头，自问自答。 “要是这么简单，不至于查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 “死者的身边，没有找到装毒药的瓶子，也不存在从窗户丢下去。” “这个房间的窗户，对着下面拍高空抛物的摄像头。 “虽然当时是晚上，但是摄像头依旧拍的很清晰。” “我们仔细看过，那个时间的所有画面，没有东西从楼上丢下来。” “他们家里的摄像头……” 汪海指了指放在客厅，能拍到所有角落的摄像头。 “拍到他当时进屋里睡觉，手里什么都没有拿。” 于莲环视一圈这个卧室，不大，没有卫生间，所以不存在将东西冲进马桶的可能性。 没有从窗户丢出去。 没有马桶可以冲下去。 进卧室手上没有拿东西。 也没有人在这段时间进入过死者的家里，如果有，早就被列为凶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但是…… 人死了，还是被凭空出现的毒药毒死的。 怪不得说是鬼杀死的，情有可原。 房子卖不出去，更是理所当然，谁都不想被鬼找上门。 “你有什么线索？”汪海问。 “我有什么线索？”于莲走回客厅，“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们查了几天都没有什么线索，我才来这不到一小时。” 汪海挠了挠头，“是我着急了，唉……”又探口气，“得赶快结案，还有……” 说着，看到旁边的人，以及不知不觉间围在外面数十人。 于莲没有在意汪海欲言又止的话，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老公死的时候，你在上夜班？” 看向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死者老婆，循例问了一句。 顺便……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嗯，”她声音很小的回，“我的工友可以作证。” 【死的好，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但我终于不用拼命工作给他还赌债，还不用在他输钱，喝酒后挨打。】 【该死！希望不要找到杀人凶手。】 原来是这样糟糕的丈夫…… 于莲随意看了看，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瞟到外面的人群。 突然看到一个女人的心里话，顿住目光。 “你发什么呆呢？”汪海的手在于莲眼前晃了晃。 于莲一把拍开，然后对他说了几句。 “是她？怎么可能？” “她就是凶手，把她带进来吧。” 都说杀人之后，凶手喜欢重温杀人现场，电视剧果然诚不欺我。 只是，在带女人进来时，遭到其他人的阻拦。 “不可能，她是个好人，怎么可能杀人？” “就是！” “她经常救助流浪猫和流浪狗，是个善良的人。” “你们不会自己无能找不到凶手，找个人随便欺负吧？” “我们不会让你们得逞！” “……” 汪海回头看向于莲，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第204章 该视频为非公开内容 于莲上前，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 “让让，都给我让让，妨碍警察办案，是都想进局子是吧？” 边说，边朝其他同事使眼色，让他们上来，象征性逮人。 效果很明显。 嘴上虽然仗义执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尤其事关自己。 “我们不会随便诬陷一个好人。” 于莲走过他们让出的一条小道，来到女人面前，凝神盯着面无表情的女人。 “把我们当什么，黑社会吗？” “说说吧，”她双手抱胸，“为什么杀这户人家的屋主？” 话落，人群的目光迅速看向女人。 沉默半晌，女人才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人，我甚至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没有见过几次面，我为什么要杀他？” “就是，她为什么要杀他？” 周围人闻言，帮着女人说话。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不可能让你们带走她。” “对！” 看来，女人在小区的人缘还不错。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杀他……” 话还没说完，其他人瞬间激动起来。 “不知道，你还敢瞎说。” “现在你们这工作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干的吗？” 质疑声此起彼落。 于莲不慌不忙，大喊喊道，“你们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这么着急干嘛？” 他们安静下来，看着于莲，一副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的架势。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杀人，但是我知道她是怎么杀的人。” “什么？” “不会忽悠我们的吧？” “对，你不会在骗我们？” 他们一点都不相信。 “骗没有骗你，我们去她家里，就能知道了。” 于莲按下电梯的上行键。 “叮！” 电梯门很快打开。 “她家就住在楼上吧？” 于莲走进电梯，汪海紧随其后，剩下的其他人也都将信将疑的走了进来。 而女人看似无波无澜，但她心里…… 【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这么隐蔽的杀人方法都被人看穿了？】 是的，于莲真的知道她的杀人方法，不是在唬他们。 刚才女人因为他们完全想不到死者是怎么被毒死的时候，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的杀人方法天衣无缝。 说实话，要不是于莲能看到女人的心理活动，看见女人在心里回想着杀人的整个过程，她根本想不到这个杀人方式。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人群鱼贯而出。 来到女人的家门口，等待她开门。 “这小姑娘是怎么知道她的住址的？” “他们是警察，肯定能知道。” 女人从口袋拿出钥匙，插入门锁，轻轻旋转。 门被打开。 握着门把手，女人久久没有动作。 “站着不动干嘛？”于莲笑着走到女人身侧，手也放到门把手上，“我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 屋内静悄悄，家具摆设和平常人家一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于莲在他们的注视的眼神中，走进位于死者房间上方的房间。 每走一步，身后的女人脸色就跟着阴沉一分。 于莲在里面走来走去，脚下似乎在找什么。 汪海刚要询问，是否可以帮着一起找，就见于莲抬眼，“来两个人把床挪开……” 看了女人一眼，“哦，不，不用，有更省力的方法。” 刚刚就在于莲思索着，女人怎么能一个人将床轻松挪开，实施杀人，毕竟杀人总不能请人帮忙。 而在下一秒，她就看见女人心里的想法，以及女人眼神瞟着的方向。 指了指身后角落方向，“那里有滑轮，拿来放在床的四个角落。” 这样一个人也能轻松将床推到一边。 “咕噜，咕噜……” 床被挪开，于莲再次踩在地板上。 在踩到第四块时，“嘎吱嘎吱”的声音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这是贴好的瓷砖不应该弄出的动静。 于莲走开，汪海立马在这块瓷砖边上蹲下，用工具将掀开瓷砖，映入眼帘的水泥地上，出现一个小孔洞，透过光可以看到楼下的床。 不仔细看，完全无法发现。 “这就是你杀人的方法，”于莲盯着脸色发白的女人，“以及……” 顿了一下，“这个小区近段时间发生莫名声音的源头。” “啊！” 其他住户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维护这女人，现在已经退避三舍，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你害怕自己家的动静太大，被其他人怀疑，所以就搞得全小区都是怪声，这样大家只会往鬼怪身上想。” “原来是这样……” “妈呀，害我担心这么久。”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都把杭市所有的庙都跑遍了。” “我家也是，没想到是人为的。” “看着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谁知道，人性是复杂的……于莲无声回着。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一来随便看几眼就把案子破了，不像他的同事，来来回回好几天，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些话，还是在……于莲用余光看了汪海和其他同事一眼……背后说，比较好，哪有当人面踩一捧一的。 最后，毒药在厨房的橱柜里被发现，作案工具的特制软管也在厨房被找到。 女人将毒药，用软管，通过孔洞，滴到楼下死者的嘴里，她是在和楼下死者的老婆的聊天中得知，死者睡觉张着嘴。 至于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死者有次喝醉酒，在电梯里碰到女人，想要强制对她做不好的事。 幸亏当时电梯里又进来一个男人，才没有让他得逞。 再加上，听到死者还经常打老婆。 种种原因夹杂在一起，才下定决心杀他的。 “于莲！”单元门门口，汪海在身后喊住她。 “干嘛？不会还有其他案子？”于莲拔腿就要跑，“我只收了一份钱，干不了两份工。” “你把我当什么，万恶的资本家吗？” 汪海无语，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D墓笔记吗？这里有两张今天晚上的话剧票，反正你和你朋友不用上班，可以去看。” 于莲眼神一亮，“谢谢，还得是你，好人啊，跟张队不一样！” “你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见你当张队面说。” 于莲撇撇嘴，“坏话肯定要在人背后说，放心，我一视同仁，我也会在张队面前，你的背后蛐蛐你。” “你……” “你看，于莲。”看完话剧坐在回去地铁上，丽丽将手机递到于莲面前。 “什么？” 丽丽的手机画面里显示，一辆警车被一辆重卡撞得在地上连续翻滚。 刚看完，手机上就弹出提示。 【该视频为非公开内容。】 然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删的还挺快。”于莲小声嘀咕。 “这发生了什么事？”丽丽问。 “我们不能看的事。” 一定是发生十分不好的事……于莲思索着。 又摇了摇头。 反正天大的事，也应该不会跟她有关系的吧？ 第205章 翻车鱼 “我觉得那炒面店的味道，还不错。” 今天一整天，于莲都陪着丽丽面试，还有看房子，都没有结果。 两人吃完晚饭，走路到公园里，干起老本行，爱情保安。 “咱们今天晚上吃烧烤。”于莲在公园的同一个位置坐下，和丽丽计划着夜宵吃什么。 “哎呀，”丽丽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语带忧愁，“跟你住的这段时间，都胖了不少。” 于莲不以为意，“胖了好啊，胖的人有福气。” “是吗？” “……嗯。”于莲认真点头。 坐下还没有一分钟，丽丽还没有去招揽客户，就有夫妻俩来到她们面前。 “你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丽丽凑近于莲笑着小声说。 “你就在旁边数钱就好了……你好，想要知道关于你伴侣的什么事情？” 于莲亲切的对着眼前两人打招呼。 “直接问对方就行，在他回答完之后，我会给出真实的答案。” “你是不是有小三？”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嘛！ 于莲也八卦的看向男人，等着他的回复。 “没有，我这么爱你和咱们的女儿，我怎么会出去找小三，再说我也没有时间找小三，下班就回家，饭后只会出门散步一个半小时。” “我知道，但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女人皱着眉，“我老公说的是真的吗？有没有骗我？” 于莲没有一秒犹豫。 “你老公骗你的……” “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女人老公没有像之前被戳破后，气急败坏的怒骂、狡辩，只推了推眼镜，淡然开口威胁。 【我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不可能被发现，至于……】 他看向旁边的妻子，有恃无恐。 【这个恋爱脑蠢货，到时候随便哄哄就行。】 【要不是她父母手里的拆迁款，才不会跟猪一样的人结婚呢。】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一把年纪还整天爱来爱去的。】 【……】 于莲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 “你老公有小三，还和小三有了一个儿子，他们就住在你们楼下。” “你老公每天散步，就是去看他们母子俩。” “还有看牢你父母手里的拆迁款，他跟你结婚就图这个。” “早点离婚。” 女人听完一直没有说话，两分钟后才说，“可是我爱他。” 得，恋爱脑一个！ 于莲无奈。 “他不爱你！”于莲揉了揉眉心，张口闭口就是爱的人最难搞。 “我不想跟他离婚。” “那你来找我干嘛？” 于莲十分不解，这种人是什么心态。 “知道了，你还想跟他在一起，跟不知道有什么两样，难不成戳破男人，指望男人内疚，回心转意，抛弃小三，回到你身边？” “不行吗？” 我看你是有病！一天天的爱来爱去，就是吃的太饱……于莲无声骂着。 “这么的，你听我说。” “回去跟你父母断绝关系，不要再拿他们的钱，还有从他们的房子里搬出去，把女儿也交给他们抚养。” “毕竟你老公喜欢耀祖，他家的锅碗瓢盆是要传给儿子的，女儿跟着你们也是受苦。” “之后你爱的死去活来，没人会管。” “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要因为你这恋爱脑，霍霍到父母和女儿。” “他们无辜的很，他们还有美好的未来，你但凡还顾念着一点亲情，都不要拖着他们，因为你的狗屎爱情，下地狱。” “你tm说什么呢！” 男人暴起，如果女人真的听了于莲的方案，他将再也无法从女人身上得到一点好处，房子，车子，票子，都将跟他无关。 “不要激动。”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于莲仰头，就看见男人被一只大手压着，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你又是谁？”男人不满。 来人拿出自己的证件，昏暗中，男人读出上面的字，“市刑警队，队长，张栋。” 愣了一秒，男人不自觉的后仰身体，“警察！我没犯事啊！” 在张栋审视的目光中，男人拉着女人跑了。 “你说，这个女人会听你的话吗？” 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丽丽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会。” “恋爱脑的人就跟失了智一样，听不进任何好意的劝解。” “她只会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万中挑一的幸运儿。” “全世界都要害她，全世界都在阻碍她的爱情。” “而她的爱情，也在这些阻隔中，显得更加伟大。” “但其实，她的大脑平滑无比，没有一点褶皱。” “你还挺懂。”调侃的话语从张栋嘴里说出。 “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懂点正常，不过……” 于莲打量着张栋，脸上贴着创口贴，手受了伤，身上虽然看不到，但大概率也伤的不轻。 “怎么，今天不当队长，当翻车鱼了。” 张栋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我们换个地方说。” …… 烧烤店，包厢里。 “你多点一点，点贵的没关系。” 于莲看旁边的丽丽瞅着菜单，迟迟不点菜，说道。 “这菜单上的菜品太贵了，羊肉串一千块，这什么……镶金子了？还有这生蚝，这价格，我的天，吃完这一顿，我们的生活水平得倒退几十年！” 丽丽小声说着。 “不用担心，我们张队很有钱，很有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我们做个好人，替他花点，那都是行善积德的事。” “诡辩能力，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丽丽看着价格，还是下不去手，最终是于莲按照她的喜好点了一大堆，还有上面最贵的菜品。 点完餐，于莲低头不说话，她不想主动往身上揽事。 张栋要是能憋着一直不说话，吃完，她就准备跑路。 只是，事与愿违。 “明天回来上班。”张栋没有沉默太久，拿出于莲的证件和手枪，通过转盘，转到她面前。 “干不了，这工作我干不了一点。” 于莲没有接下，而是将它们又转回到张栋面前。 “我没办法跟张青那样的人当同事，即便不在一个单位也不行。” 张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这话说的，不干都不行了。 不过，他这副样子，看来警队真的遇上大的难题了。 不管怎么说，张栋对她还挺好的，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上司，也超过绝大多数的朋友。 唉…… “是昨晚警车被重卡撞击的事？” “你看到了？！”张栋有些许惊讶。 “丽丽先看到，拿给我看，刚看完，视频就被删了，我就意识到不好的事情，没想到今天你就来找我了。” “看来还是删慢了。” “嘛呆！”丽丽弱弱举起手，“这话是我能听的吗？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第206章 10亿奖励 “没事。”张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起身，抬腿，要离开，给于莲和张栋私人谈话的丽丽，顿住脚步。 “泄露出去，没什么大事，最多就是枪毙，一下就过去了。” 用三十七度的嘴，说出让人死的话。 什么叫最多枪毙？ 这是能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丽丽眼睛瞪得老大，连忙抬手捂住耳朵，“我没听，我没听！” 于莲无语，拉下丽丽的手。 “张队，你无不无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了，一点都不稳重，不要再吓丽丽，她胆子小……” 仰头。 “不要听张队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枪毙！” 丽丽安抚性的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偷偷瞪了张栋一眼。 什么人！ “最多坐牢五十年而已。” 闻言，丽丽刚沾上凳子的屁股，“噌”的一下挪开，不可思议的惊呼。 “五十年！这……还不如当场枪毙呢！哇，我还是走吧，这地方待不了，一秒都待不了。” 说着，快步朝包厢外面走去，这速度，像是有鬼在后面追她。 包厢的门刚打开一条缝，于莲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骗你的，哎呀，放心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哈哈哈……” 话落，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丽丽猛然转身，紧接着，于莲后背挨上重重一掌，“耍我有意思吗？” 本来还想打张栋，但是她不敢，只能将怒气撒到于莲身上。 “痛痛痛，好痛，你怎么还下死手！” “活该！” 玩笑开完，张栋进入正题。 “我们要押送一个毒F，去往京北……” “他的同伙阻止，所以开重卡撞警车救他？” 张栋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是也不是。” “……哦？什么意思？” 于莲吃了一口刚烤完送上来串。 要不说贵的东西，吃起来就是不错。 于莲吃着满意的，不住点头。 要不说贵的地方，注重客人的隐私。 他们点的菜，都是通过机器传送进包厢，除了一开始点菜见过一次服务员，再也没看到一个外人。 “现在的情况是不仅有毒F的同伙要来劫车，还有其他人，可能是我们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 “……嗯？”于莲更加疑惑。 每一个人？ 全民皆毒F的同伙？ 这……有点扯淡。 毕竟，我们对毒P的容忍度为零。 怎么想都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毒F 的同伙公开悬赏，谁能救下他，就会获得10亿奖励。 “10亿！！” 于莲惊叹，一旁安安静静的丽丽，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瞳孔也跟发生大地震一般，闪烁不定。 “不是津巴布韦币吧？”接着，于莲又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我们的货币，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于莲轻笑出声，“我在想，张队，咱们可能成不了队友，只能拔刀相向，这可是10亿啊，这钱……” 于莲脑子里在算着什么。 “我得从秦始皇那个时期打工，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一夜暴富的大好机会，谁会放过？做鬼都不会放过它！” “这可太戳中掉进钱眼里的我了，是不是？” 手臂捅了捅，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丽丽。 “还犹豫什么？”丽丽两眼放光，“咱俩得连夜买两双质量好的黑丝袜套头，去劫车啊！” 于莲开心附和，“事成一人5亿，不过，这要不要交税，按什么名头交税，不管怎样，咱们得合法合规。” “交什么税？说是从毒F那里搞来的？这不得一把没收了！” 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这笔巨款要怎么花，被张栋猝不及防的打断。 “讨厌，正做着梦呢，你就给无情打醒！” 于莲嘴里抱怨，眼神满是丢失10亿的哀怨。 “过过嘴瘾也不行？” 张栋耸了耸肩，“没办法，时间紧迫。” “这么近，那么远，心头在滴血……”于莲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话说，这10亿是你老相好出的？” 于莲好奇，她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有她，但不止她，F毒集团可不止一家。” “不是，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让多个集团同时出钱救他？” “顶级的化学专家。” “……这样。”于莲瞬间懂了。 “让毒F长时间停留在我们这很危险。” “何止，押送他的每个人都不安全，随时面临着死亡。” “这工作于莲能不干吗？”丽丽突然插话，“我不想就这样失去好朋友，她还这么年轻，还有几十年的美好未来……” 顿了一下。 “你们警队这么多人，都没有办法，靠于莲一人就能成功？” “不是说于莲能力不好，我知道她很厉害，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 “就算于莲能够以一敌百，但如果要面对的是成千上万呢？这不就是白白往上送命。” 沉默一阵，张栋才再次开口。 “我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也很艰难，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来找你的。” “他们的举动，就是对我们警方的挑衅！”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能力……” 于莲莫名想到一句话。 相信相信的力量……扯淡。 “要是你都不能成功，那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他们的劫车。” “这都还没开始干呢，你就给我带起高帽，你这……” “是你能力的肯定。” 要这“肯定”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尽搞些没人要的东西。 “明天我们会再尝试押送一次，你会来吗？” “我得回去考虑，考虑，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随时会死人，我得为我的家人负责。” 回去的路上，丽丽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于莲。 “我会认真考虑，毕竟我还有妈要养，还有……你这个朋友，我们说好去海边玩，还没有去呢。” …… 第二天的晚上，警队门口，停着很多辆车。 白天出发太惹眼，所以他们每次押送都选在晚上，车少，出现意外，也不会伤及无辜。 张栋焦虑的走来走去，不时的低头看着手机。 上面是他和于莲的聊天框，他将出发地点，还是时间都已提前两个小时发给了她。 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应。 “张队，于莲会来吗？”不停探头张望着的汪海询问。 “不来也挺正常，这么危险，要是于莲没有辞职，她肯定……” “不会推辞”这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缉毒队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怎么样？”李队长问。 “什么怎么样？”汪海没好气的回，“还不都怪你们，还有……” 一脸嫌弃的看向旁边跟着的张青，埋怨道。 “……他，切，这么包庇张青，让他上啊，害的于莲离职，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多少兄弟都受了伤！” “于莲，于莲，又是她！没有她还不成？”李队长不满。 “没有她，你成了吗？”汪海反驳反问。 “……” “不好意思！” 第207章 有内鬼！ 于莲一整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心里一直挣扎着去还是不去。 丽丽都看在眼里，知道于莲还是想去的。 她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明明自己都穷的要死的于莲，在看到别人没有饭吃，将自己仅剩的钱给了别人，害的自己饿了两天。 还有，在路上遇到一个男的因为搭讪不成，恼羞成怒的打女生。 即便自己害怕，也要上前帮忙的于莲，最后被打成猪头样，还笑呵呵的，没有一句抱怨。 还有很多很多…… 而这一次是朝夕相处的同事，遇到事情，于莲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在长叹一口气之后，丽丽缓缓开口。 “去吧，你这么厉害，不去……呃，就像你说的，没有你，他们成不了气候。” 然后，她笑了笑。 “你不去，就不是你了，去吧，去吧，不过，得等一下。” “……嗯？”于莲不明所以。 “上车饺子，下车面。” 丽丽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饺子，这是他们上次逛超市打折买的，想的是冬至的时候吃。 “先吃饺子，等你回来给你煮面吃。” …… “不好意思！” 在最后一刻，于莲的声音传进张栋、汪海的耳朵，她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好意思，路上打车花了一点时间，所以来迟了。” “不迟，”张栋沉声说着，将于莲的证件和手枪丢给她，“时间刚刚好。” 接住证件，戴在脖子上，枪重新放回腰间。 “你早说要来，我去接你啊！”汪海笑着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也不想来，这不是张队好说歹说，苦口婆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才来的。” “张队，”汪海十分不相信，“一把鼻涕，一把泪？” “哎呀，夸张的修辞手法，你这……” 在于莲和汪海聊天，准备上行动的时候，其他人因为于莲的到来的而窃窃私语，尤其是见证过于莲大闹缉毒队的同事。 “她怎么来了？不是当场辞职了吗？” 有疑问的。 “听说是张栋求回来的。” 有瞎说的。 “她真的这么厉害？” 有质疑的。 “没有她，我们是不行，还是怎么着！” 有不服的。 …… 张栋没有理睬他们的纷纷扰扰，递给于莲防弹衣。 “没有防弹头盔吗？”于莲一边穿防弹衣，一边询问。 “给你来个防弹套装好不好？” “好啊，好啊。” “这么怕死？” “谁不怕死？” 于莲自顾自的自问自答。 “是人都怕死，恐惧是生物的本能。” “我知道下一句，”汪海接话，“但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要赞歌有啥用，哭坟吟唱用吗？还不如给我一个顶防弹头盔，来的实在。” “你这……文学全被你破坏掉了。” “文学要是能防弹，不用你说，我都给它套头上，尽喝些没用的鸡汤。”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着，张栋皱着眉，低着头，看了一眼腕表，随后扫视周围一圈。 最后，视线定格在于莲身上，“马上就要开始行动，在此之前，你先看一看，我们中有没有为了10亿奖励的不法分子。” “怎么？你还怀疑他们？”于莲有一点点惊讶，“他们可都是警察！” “10亿诱不诱人？” 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何止是诱人，那是恨不得拿钩子勾人好吗？ “这倒也是，我就差点和你们倒戈相向。” “而且，我们的上次行动是严格保密的，但是上次出发后，那辆重卡早就在路口等着了，没有内鬼提前透露，根本不可能。” “不过，这怎么看？”汪海问，“虽然于莲是心理侧写师，但就这么看能看出来？” 不怪他，谁让他不清楚于莲的真实能力呢。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于莲随之看向所有同事，窥探他们的内心。 【这次任务能顺利吗？】 【这次不会像上次一样翻车吧？】 【我的伤还没好呢！】 【等下，我将信息传出去，就能得到一百万，然后混在当中，一直给定位，可能能得一个亿，干完这一票，就回老家……】 刚看一下就看到一个内鬼。 于莲抬手，“他。”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张栋看见一个同事正低头玩着手机。 “他？怎么会？他还是缉毒队的……”汪海脱口而出。 其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人，也都转头看向那个同事。 不久，这位同事，就察觉到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的不适感。 他缓缓抬头，先是一愣，后微微一笑，“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听到他的询问，其他人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特别是李队长，还有张青。 “他会给毒F发消息。”于莲无波无澜的说出，让人炸锅的话。 “什么！” “他是内鬼？” “我靠！” “……” 于莲的话还没有证实，那名同事的周围人，已经迅速后退，与他保持着距离。 那人听到于莲的指控，身子短暂的一僵，随后扯出一抹微笑。 “你不能因为我同事的问题，就牵连到整个缉毒队，平白指责我是内鬼吧？” “冤有头，债有主，谁惹你的，你找谁去，不要弄不过他，就来弄我们吧？” “是啊，是啊，这不是说瞎话吗？” 由于几乎所有同事都知道了于莲那天把缉毒队闹了个底朝，所以他们更偏向于他。 “空口说白话谁不会。” “张栋！” 李队长再次出来护犊子。 “你管管你的手下，前有打人，现在还诬陷起人，后面是不是还要杀人。” “还有，她都辞职了，为什么还要找她回来，我们的任务，目前是最高机密，让一个不想干的出现在这里，你是什么用心！我要向上头反应！” 对于那人的胡乱攀扯，其他人的不理解，李队长的不满，于莲不为所动。 在张栋开口前，拦下要上前理论的汪海，语气平淡的说，“我有证据证明他，也就是你的下属……” 于莲盯着李队长，看的他的身体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是内鬼。” “不可能！” 李队长厉声反驳。 “我的下属都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兄弟是不会出卖兄弟的！” 说着，他走到那人身边，“你是内鬼吗？” 于莲无语。 谁会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承认，“是的，就是我出卖的你们，害你们受伤差点死去。” 不被打死都是好的。 “没有。”那人使劲摇头。 李队长转而看回于莲，十分莫名其妙的自信。 “既然你有证据，那就将证据拿出来，不然我让你完蛋。” 搞的我是被吓大的一样……于莲无声吐槽。 “证据就在，他腕上的手表里。” 第208章 被骗子盯上了？ 张栋走过去，不顾那人的反对，从他手上摘下机械腕表，交给一早被叫来的技术人员。 很快，技术人员拆开腕表，从里面找出的一个发射装置。 “没想到，他还真的内鬼！” “是啊，他平时工作很认真，很努力。” “竟然是这样的人！” “……” 没办法，透过那人的心理活动，于莲看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的父亲生病，急需钱做手术。 当然，这都不是他做这些事的理由。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一眼就能看穿。” 众人在那人被带走后，眼睛齐齐看向于莲。 “她啊，是张栋的下属，你们不知道？就是上次，在缉毒队，暴打张青，激动辞职的小姑娘于莲。” “怪不得，我说怎么眼熟。” “有能力的人，就是横。” “不过，张青干了什么，让人家小姑娘这么打？” 话到这里，他们又看向尽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张青。 张青没有说话，只讪笑两声，然后不自在的四处张望。 “估计是没干啥好事！” 这些人风向转的还真快！ “我听人说了，是张青把在拘留所的表弟弄出来后，导致于莲的朋友，差点被张青表弟拿斧子砍死，要不是于莲去的及时，人就没了。” “……这样。” “那生气打人能理解。” 张青的头在这些的一字一句中，越来越低。 “缉毒队还特别维护张青……” 缉毒队的队员的头突然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尤其是李队长，脸色在这些交谈声中，阴沉下来。 “不是，我记得这个于莲不是辞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谈话戛然而止，数十秒之后，有个人小声说： “跟我们一样，来支援缉毒队呗，毕竟她的能力……我们刚才不是都看到了吗？提前给我们规避掉一些风险。” “有她在，或许我们能成功将这个毒F，顺利运往机场。” “真的可以吗？” “……” 在他们交谈的时间里，于莲又找到三个内鬼，一一被拿下。 剩下等待出发的时间里，其他人都不敢跟于莲对视，虽然他们不是内鬼，但总感觉她能看透他们的内心，有些惶恐。 “她这么年轻，为什么心里侧写这么厉害？” 他们说话的声音，在于莲眼神巡视中，小了下来，基本只有旁边人能听到。 “她看的我止不住的心里发毛，感觉在她面前，像是没穿衣服。”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她的心里侧写能力，简直恐怖到极点。” 看完之后，于莲找到一个空地坐了下来。 “张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栋看了手表一眼，“还有十三分钟，对了，你朋友张丽丽下个星期一，就可以入职星朝集团。” “星朝集团？”迟钝一秒，于莲就想起，这个集团就是张栋家的，反应过来，连忙道谢，“谢谢，张队！” “入职的offer已经发到她的邮箱，她确认一下就好。” “还有，集团旁边有个小公寓，她可以去住，第一年的房租不用她交，第二年如果还想住，自己交房租。” “等这个任务结束，你也可以搬去和她一起住，公寓是两室的，而且离警队近，以后上班就不用早起。” 于莲听到这些，脸上都快笑出褶子，可以省房租，能减少通勤时间，还能跟朋友住一起，真是…… “青天好领导！”于莲竖起大拇指，“我将跟随在你身后干一辈子，要是每年能涨点工资，就更完美了！” “你又来。”汪海坐在一旁笑着吐槽。 “怎么了，”于莲不服，“我出来工作就是赚钱的！梦想涨工资是每个打工人的心声好嘛！” 于莲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告诉丽丽，让她注意查收邮件，说实话现在的人很少使用邮件，她怕她错过这么好的工作。 张栋弄的工作，工资和福利待遇肯定不会差。 刚解锁界面，就看到丽丽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于莲，我感觉有诈骗组织盯上我了。”电话接通，丽丽说了第一句话。 “……啊？”于莲眉头微蹙，“什么？” “他们冒充星朝集团，给我发入职offer，还让点击链接确认。” “想骗我没门，警察都科普过，不能随便点击陌生网址，下一秒银行卡里的都会被转走。” “更过分的是，没点邮箱，他们还发短信给我，提醒我，你说我是不是被诈骗集团盯上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个人信息卖出去，估计最多也就卖了两块钱！” 那个杀千刀的就在面前…… “你的首要是点击链接。”于莲轻咳一声回。 “……啊？” “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 丽丽不信。 “这公司可是世界五百强，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都进不了。” “而且，我没有投过他们集团的简历，关键上面还说给我安排了住房。” “你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就算有，也从来轮不到我们……” 说着，想到什么，于莲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你偷偷给我投的简历？” “不是，星朝集团是我们张队家的，是他给你安排进去的，所以赶紧点确认。” 电话那头，丽丽尖锐的爆鸣声，传到于莲的耳朵里。 “啊啊啊！……快把手机的外放打开。” “……啊？” “快点！” 于莲感觉不太好，但是按照丽丽话做了。 下一秒。 “张队真是宇宙第一帅，世界第一好……” 丽丽的彩虹屁输出，瞬间传到张栋和汪海耳里。 一分钟后，在千恩万谢，以及…… “……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我的朋友，你，要不是你……” “行了，行了，任务马上开始了，挂了。” 于莲终于明白张栋在听到自己扯些乱七八糟时的感受。 “一路小心，安全回来。” “知道了，搬家等我回来一起搬。” “不愧是你朋友，”汪海调侃，“那嘴跟你一样能扯，你两待在一起肯定不会无聊。” 于莲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大领导从里面走出来。 说了一些固定的开场白，他们的行动开始了。 “欸！不是，为什么这个毒F为什么跟我们一个车？” “那我们不就成了集火对象，危险拉满！” 看着身旁的毒F，于莲愁眉苦脸。 “这你得问他妈。” “咱们的局长？汪海，你妈什么意思？” 汪海一本正经，“认可你的能力。” 这种认可不要也罢。 想到在短视频上，看到的翻滚的警车。 “我们还能安全到达吗？不过……” 转念又想到。 “这么说来，你妈觉得我能力很强，那我是不是快转正了？” 汪海点头，“我感觉差不多。” 于莲挺直腰背。 “今天就是耶稣，天王老子来了，想要从我手中夺走毒F，他都得给我死！” 第209章 侠盗飞车 “你别笑了，汪海！” 于莲看着听到自己话的汪海，咧嘴笑着，撇撇嘴。 “你这笑看着，我们像是要倒八辈子的霉。” 汪海：“……” 他在忿忿中坐上驾驶座，于莲坐在副驾驶，张栋跟毒贩一起坐在后面。 于莲看了一眼车，虽然防爆，但是一点都不防撞，她系紧安全带，防止被卡车撞翻的时候，人飞出去。 “不用紧张。”汪海出声安抚。 “一回生，二回熟，多翻几次就习惯了是吧？” “嗨，你可真是油盐不进，专在伤口上撒盐！”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车内的气氛才没那么紧张。 “这会不会太明显了？”于莲看向围绕着他们这辆车的前后左右的护航车。 “什么？” “我们这辆车在正中间，不就是在告诉要伺机下手的歹徒，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赶紧来撞车，赶紧来劫车。” 于莲回头。 “这可能就是你们前几次被撞的原因？” “张队，我们不能换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吗？” “而且，在最中间，危险来临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躲避，就是在等着他们来撞。” 张栋点点头，“稍等，我再向上级申请一下看看。” “再”字让于莲意识到，这个提议在此之前，张栋已经提过，而结果显而易见。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的回答，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坐在办公室里，瞎指挥就是好，”于莲靠着车窗，小声吐槽，“反正不是他们被车撞。” “哎呀，他们可能有他们的考量，或许改一个位置，其他计划就打乱了。”汪海解释。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目前执行的方案是有问题的，一点都不灵活，过于死板。” 说完，于莲不再说话，默默看着道路前方。 一个小时过去，离到机场还有四十分钟。 只要他们押着毒F，登上飞机，后续会有其他人接应，就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眼下风平浪静很顺利，顺利到让汪海觉得，10亿的悬赏是不是被取消了。 “你还真是个福星！” 汪海说。 “前几次，都没有开到这么久还没有出事的，这个任务看来很快就能完成。” “嘘！”于莲连忙让他闭嘴。 “怎么了？你感受到危险了？”汪海的身子立马紧绷起来，连后座的张栋，神情也在一瞬间紧张起来。 “不是，”于莲摇头，“我想说的是，这种时候，最忌讳半场开香槟。” “……哦！”汪海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还以为……”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于莲一惊。 “各单位小心，各单位小心！前方十字路口，请快速通过，不要停留。” 红绿灯在对讲机的声音落下的下一秒，从红灯变成绿灯。 他们的车辆快速通过，只是在快轮到于莲所在的车时，出现了异常情况。 左右侧停在路边的卡车，瞬间启动，他们的大灯照过来，刺的于莲有那么几秒睁不开眼。 “我靠！怕什么来什么。” 于莲早在远远看见十字路口的时候，就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有事，不要有事，眼见马上就能过去，没想到还是让他们找上来了。 紧接着，前后侧的路边停着的轿车，也都启动，朝着他们以最高时速撞过来。 这次的规模，看着明显比上次视频里看到的要大的多。 “不要紧张，”于莲这话是在安慰开车的汪海，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不能紧张，冷静，冷静，不然就得上西天了！”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于莲速度很快的扫视着，那些歹徒开着的车辆。 【左边的车会来撞左边的护航车。】 【前面的车回来撞前面的护航车。】 【右边的车不会撞过来。】 【右边的车不会撞过来。】 【左边的卡车会撞过来。】 于莲的脑子里快速组织着信息。 右边没有太大的动作，是因为要把他们往左边引？ 看似在撞他们的车，实则在撞出缺口，然后让他们下意识往左侧逃？ 毕竟右侧的路，被他们自己的两辆护航车堵着，不好跑。 那么，左侧应该已经有不少车或者不少的人。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于莲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砰！” 就在这时，他们的车辆受到猛烈的撞击，巨大的冲击力导致于莲的身体大力前倾。 不过，好在安全带系得紧，她基本没有受到伤害。 “往右！” 就在汪海找到左侧的缺口，准备猛打方向盘时，于莲大吼着制止。 “……嗯？什么？” 汪海的手一顿，不明白于莲会让自己往右侧这条被堵着的方向跑。 “听我的，直接撞开他们，快点！不然……”看着左侧逼近的重卡，“我们都得完！” “听于莲的，”张栋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现在的指挥权由于莲接管。” 虽然汪海的心里还有点嘀咕，但…… 下一秒，他往又猛打方向盘，撞向两辆护航车。 然而这一撞，只撞出一个缺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重卡，“油门踩到底！” “张栋，你们在干什么？不往左侧的缺口离开，反倒来撞我们自己人的车！你……” 对讲机里传来愤怒的声音。 只是还没说完，于莲一把夺过张栋手里的对讲机，丢出窗外，咆哮声被她升起的车窗完全隔绝。 “废话真多。” 终于。 在左侧重卡撞上来前，汪海成功撞开护航车。 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右侧，这帮没做好准备劫车的人开去。 “安全。”开出一段距离后，汪海看着后视镜，轻轻松了一口气。 “是暂时安全。” 果然如于莲所说，在经过第快要经过第六个路口时，又一辆重卡出现在他们的车前。 后面，也很快跟上一辆重卡，这辆是从第五个路口来的。 “看到没有，这才是灵活的行动，一点都不死板，能随时调整方案，速度还很快。”于莲看向后视镜，对张栋说，“唯一不好的是他们是敌人。” “现在怎么办？”汪海着急询问，“我们在桥上，没有别的路可走。” 于莲他们的车，不能跟重卡硬碰硬。 不，是所有的车都不能。 他们唯一的选择是打方向盘，往左侧的道路，逆行离开。 但是，时机很重要。 如果太早，后面的重卡还是会跟上。 如果太晚，前面的重卡会撞死他们。 五十米。 四十米。 …… 十米。 于莲的脸颊和颈边挂着颗颗汗珠。 …… 六米。 五米。 “往右打方向！” 而最后，于莲选择了一个plan c。 “什么？” 汪海的不解脱口而出，但没有迟缓，快速往右打出方向盘。 他只能相信于莲。 车子撞坏桥上的栏杆，冲了出去，飞在空中…… 也算是玩了一把侠盗飞车。 “啊啊啊！” 尖叫声中，桥上突然一声巨响，两辆重卡相撞在一起，顿时火光冲天。 第210章 伪装 “砰！” 车子在越过河面，重重落在河边的草丛里。 这都是于莲在做这个决定前计算好的。 但是，没有预料到的是，这冲击力太大，她的身子撞到前面车窗，脑子被撞的嗡嗡响。 “……嘶！” 艰难睁开眼，眼前一片雪花，缓了几秒，才总算看清四周。 “咔哒！” 解开安全带。 “你们还好吧？”于莲边踹车门，边问道。 “没什么大事。”张栋在后方回答。 “暂时死不了，”汪海龇着牙，“不过，要是再来几次，就不好说了。” “我们先离开这。”于莲不等他们，抬腿就走。 “……啊？”汪海揉着脑袋，“不应该在原地等待救援？” “等什么救援？别等下等来救……” 于莲转头被张栋抗在肩上，昏迷过去的毒F。 “……救他的歹徒。”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汪海小跑着跟在身后快步走着，张栋即便背着一个人，还健步如飞。 “有内鬼呗！”于莲下意识耸肩，没顾及到刚刚被撞的肩膀，扯得她生疼，小声嘀咕，“哎呀，我天，痛死了。” “内鬼不是在出发前，就被你全都找出来了吗？难道你看走了眼？有漏网之鱼？” 这也是于莲刚才在思索的问题。 为什么明明已经将人全都逮出来了，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可能是巧合，这帮袭击他们的歹徒恰巧就在那个路口，等着兔子撞上树。 更不可能是自己看岔了眼，漏掉了谁，对于自己的这个系统，于莲有百分百的信心，要么启动不成功，要么就不会出错。 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这帮歹徒事先就得到了情报。 他们的押送路线，是在开车后，通过指挥大厅一步步告知的，由此可知，问题出在上面那些人里面。 10亿的诱惑，啧……于莲摇摇头。 于莲没有明说，但汪海很快反应过来，张栋虽然也是一声不吭，不过，看样子，他比汪海更快想通。 也有可能，张栋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 于莲突然意识到，或许他找自己回来，是因为自己能够帮他排除心里的一个想法，问题出在押送的同事里面。 去除掉这个，从而确定另一种可能性，问题出在上面的人里面。 因此，于莲说离开车子所在的地方，张栋没有反对自己的提议。 “先把手机关机，然后……” 于莲拿着张栋的银行卡，在最近的atm机上取了一千块钱。 拿着钱去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口罩、帽子，一块抹布，几卷胶带，还有针线和四瓶酒。 “手机给我，”回到他们身边，于莲把银行卡还给张栋，“在到达机场前，我们先把手机卡取出来。” 买针线就是这个原因，这个时间，手机店都关了门，没有地方找卡针，只能先用针取卡。 给毒F戴上口罩和帽子，随后打开酒瓶，往他们身上倒了一点，尤其是毒F，大部分都倒在他的身上。 在手机关机前，他们的地图上找到一个离的最近的酒吧，记下大概路线后，他们徒步去往酒吧。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来到酒店门口，假装喝醉酒的人，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离机场很近的酒店。 “这么晚，喝了这么多的酒，还去机场？” 一上车，司机大叔就跟他们闲聊起来。 “哎呀，这不是没办法，刚刚在这边谈成业务……” 于莲张口就来。 “明天就得回公司报告，老板又很抠门，只给我们买便宜的航班，这么只能睡在机场附近的酒店，能赶上最早班的飞机。” “你们老板咋这样，为他们赚钱，这么苛待你们。”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资本家，最会说，你不干，有的是人干，我们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哪敢随便辞职。” 其实是三个大光棍。 “这倒是，这年头钱不好赚啊，我这也是，恨不得一天跑二十五个小时。” …… 闲聊中，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来。 司机大叔神神秘秘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现在有个赚钱的机会，你们想不想试试，钱超级多，能力越大，赚的越多！” “……嗯？” 什么东西，这大叔看着像是副业开出租车，主要搞传销的，这样子，这神情…… “大叔，我不行，我打不了电话，住不惯大通铺，还有受不了电击。” 司机大叔打开手机上一个红色的app，app的图标上有一个“赏”字。 “打什么电话？你把我当什么了！犯法的事我可不干！”大叔不屑，“打电话哪有这赚钱。” 这是……新出的诈骗套路？ “这是什么？”于莲笑着问。 她倒要看看什么新型洗脑术，还能把三个刑警队的给骗了不成。 看到app的界面，于莲有一点点小震惊。 上面各种悬赏，当然都是非法的，而这个app，一看服务器，就在国外，国内根本没法管。 像这种给人开盒的信息是最便宜的。 至于最贵的，于莲瞅了一下，旋即与汪海和张栋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刚好跟他们待在一起。 虽然事先有猜到一点点，但是真实看到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于莲看了司机大叔一眼。 这上面的内容还不够犯法？ “这个很赚钱，”司机大叔指着毒F的照片说，“能救下他，就能拿10亿。” “是吗？！”于莲假装惊讶，“这么值钱！” 这犯得法可不小…… “那是……等等。” “怎么了？” “刚刚更新了信息，只要提供线索，就能有100万。” “我靠！”于莲惊呼，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因为她又一次可耻的心动了。 这简直是在考验我的忠诚啊！……于莲在心里哀嚎。 在看到汪海那个“赶紧从钱眼里钻出来的”眼神后，十分不乐意的撇撇嘴。 于莲回怼一个“就你清高！”眼神。 “是吧，”绿灯亮起，司机大叔收回手机，车子缓慢开动，“运气好，一夜暴富，成为百万富翁。” “是啊，是啊！”于莲咬牙附和。 何止！本来可以成为亿万富翁的！ 但是，司机大叔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于莲，汪海，还有张栋全都心下一紧。 “要是这个毒F现在在我的车上就好了。” 说完，笑呵呵的看了他们一眼。 糟糕！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猛然紧张的缘故。 于莲感觉，司机大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第211章 记得来赔钱 车内有一瞬的安静。 就这么被发现了？ 不会吧？ 认真看了一眼车内。 司机大叔如果将车门锁死，直接开向与交易地点，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在车内制服大叔，似乎也不行，因为为了出租车司机的安全，驾驶座是与其他座位隔开的。 …… 于莲的脑子转的飞快，一时竟忘了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看大叔的内心。 直到一分钟后。 “是啊，谁说不是呢！” 于莲的内心思绪纷呈，但面上依旧笑嘻嘻。 “要是那个悬赏的人在车上，可不止你是百万富翁，我们都是，还有很大的机会，得到那10亿，这辈子不用干活了！” 说完，盯着司机大叔。 【启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汪海则担忧的吞咽着唾沫，意识到他们眼下的处境不好。 张栋摸向腰间的手枪，要是确认司机大叔，真的发现毒F在他的车上，并且要将他们交给歹徒，去领那10亿， 他会立即拔枪勒令停车。 这个隔断可以隔绝刀棍之类的，但不能阻隔子弹。 “那可不，我就可以退休，享受生活。” 大叔憧憬中，长叹了一口气。 “儿子的结婚钱，买房钱，买车钱，还有女儿的嫁妆，女儿的车，女儿的房，也就不用这么晚还要出来跑车。” 通过系统，于莲看见大叔的内心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 没有发现毒F在自己车上，刚才的话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解除危险后，于莲竟然替司机大叔惋惜了一下。 差一点，就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幸福的生活了。 一想到司机大叔不重男轻女，于莲更替他可惜！ 这样的人，才应该过上好日子。 随后，看向汪海和张栋摇了摇头，告诉他们这个司机大叔没有问题。 两人放下心来，轻松地靠在椅背上。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机场附近的酒店。 于莲大方的给了司机大叔五十块钱的小费。 “谢谢！” 在他们的目光中，出租车消失在黑色夜幕下。 于莲转头，给了毒F的肚子一拳。 在快到机场时，他醒了过来，一直扭来扭去。 要不是提前在他的嘴上塞了一团布，他们的下车点就是歹徒的老窝。 得亏司机大叔以为他是喝多了不舒服，怕他吐在车上，猛踩油门，他们都不能这么快到达。 “你给我老实点，你在给我动来动去，哼哼唧唧的……” 话没说完，毒F又挨了一拳。 “这就是下场，没有人能阻止我转正！” 四人走在黑暗的阴影中，快步朝着机场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没有走原来计划好的门，而是找到一个小门，贴上胶带，然后砸碎了玻璃。 于莲回头对着张栋，无声的张了张嘴。 虽然没有声音，但张栋还是看懂了她说的话。 “记得来赔钱啊。” 由于做了一系列的准备，顺利用石头包裹着石头，砸破玻璃，还没有引来人。 他们就这样跨了进去。 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航班出发，只有一架飞机在等着毒F，所以他们进的这边，没有开灯，黑压压的一片。 怕毒F搞出来的动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莲让张栋把他打晕了。 这次换做汪海来扛他。 三人尽力将脚步声弄得最小声，不敢大口呼吸。 很快，他们看到不远处的亮光。 再走近一点，能够听到聊天声。 “张栋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不在原地等救援。” “他们不会是带着毒F去领那10亿了吧？” 你才去了，你全家都去了！……于莲腹诽。 “不会的，你不知道张栋的家底，10亿对他来说都是小钱。” 看，还是有懂的人。 “汪海更不可能，她妈是咱们最大的头，她爸就更不用说……” 什么不用说？我想知道啊，赶紧说说，汪海他爸到底是干嘛的？……于莲好奇。 “他根本不需要钱，想要什么，就会有人识趣的刚好送上门。” 夹在这两人之间，我显得更心酸了……于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两人。 他们接下来的话，最扎于莲的心。 “不过，你要是说他们旁边的于莲，带着毒F去领这10亿，还真有可能！” 怎么到我就有可能！穷成了万恶之源了是吧！真是狗眼看人低！……于莲十分不满，但又很快息了鼓。 唉，算了，看了还挺准，确实挺低，自己也是差点越过法律的低洼地。 要不是有一身正气的张栋，现在10亿已经打到银行账户。 不过，虽然事是这么个事，但…… “放你们的狗屁！”于莲理不直，气也壮，“怎么我就拿10亿了！怎么张队和汪海就不会，谁会嫌钱多。” 于莲猛然出声，加上声音的来源不是他们期盼的方向，吓了他们一跳。 “你、你们，怎么，怎么，不是……”说话的人结结巴巴。 “不是什么不是，”于莲对着汪海一昂头，他瞬间明白，走到接应的人面前，将毒F丢给他们。 “放心，没死，只是晕过去，”于莲轻哼一声，“以后少揣度我！我可是富贵不能移……” ……才怪，看着张栋在和他们做交接手续的她，心里早就滴成血海了。 “不好意思。”他们对着于莲道歉。 过了一会儿。 他们刚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等一下，你们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于莲止不住的哈欠。 “手续不是确认过没有问题，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走？” “我们是没有按照规定，带着毒F来机场。” “不过，结果不是带毒F来了嘛，他也没有受伤，还想要怎么样？” “你们不要这么死板好不好？” 面对着于莲一顿噼里啪啦，接应的同事，轻咳一声，解释。 “不是这个原因。” 于莲闻言皱起眉头，“那是什么？” “这架飞机出了问题。” 话落，于莲就想到，这个问题，多半是人为制造的，为了10亿。 什么人弄的，不用问肯定是机场的维修工人。 除了他们，外人进不去。 毒F上不了飞机，只能待在这里。 那么，他们的后手…… 不好！ “你在干什么！” 突然，于莲看到一旁的机场工作人员，用工作台上的电脑发着什么。 第212章 这操蛋的10亿悬赏！ 在其他人因为自己的突然大吼愣住的时候，于莲快步走到工作人员身边。 “打开！”她拔出腰间的枪，抵在工作人员的头顶，“把刚才的弹窗打开！” 工作人员慌张的低头看向屏幕，手指发抖的将手掌放到鼠标上。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工作人员的舌头就像是打了结一样，说话磕磕巴巴的，“就是普通的工作弹窗。” 于莲握枪的手用了用力，语气冰冷，“快点打开。” 在颤颤巍巍中，工作人员终是打开了弹窗。 只有一条信息。 【已到达航站楼。】 果然和于莲预料的一样，是朝外面的歹徒通风报信。 原以为将机场工作人员的手机等通讯工具都收了就行，没想到还能通过机场内部设备往外面传递消息。 这操蛋的10亿悬赏！ 于莲收起枪，跟身旁的张栋对视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转身，回到汪海面前。 “怎么样？” “得赶快离开。” 于莲没有丝毫犹豫，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张栋去把毒F弄回来。 “消息已经发出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藏在机场周边的那帮歹徒，就会冲进来抢人。” “欸！你们要干嘛？” 刚刚才交接完的同事，见张栋又将人拽了回去，不明所以。 “带着他，”于莲撇撇头，“离开这里。” “不行，”他们出声制止，“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人你们不能带走。” “人是我们带来的，我们就有权利带走，闪开，”于莲推开拦在身前的人，“不要耽误时间，等下说都走不了。” 扭头对着张栋和汪海说，“我们从刚才进来的地方走。” 就在这时，阻拦他们离开的同事，拔出枪，对着三人。 于莲刚想骂人，身后又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都别走了。” 转身看见黑压压的人群，于莲长叹一口气。 “你们不仅方案死板，人也死板，不懂得变通，这下好了，都别想走了。” 然后，说的很大声，故意说给拦着两个人听。 “这下，你们开心了，满意了，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拦一下，能收一百万！” “我们没有，”他们齐声辩解，“我们只是在执行命令。”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场面，该怎么处理？” 于莲双手一摊。 “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把这烂摊子收了，不要霍霍到我。” 随后，找到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低头摸了摸腰间的枪，只有七发子弹，加上备用弹夹，一共也就十四发子弹。 眼前这么多人，就算有一百四十发子弹都打不完，还是在弹无虚发的情况下。 工作真难干，明明说好拧螺丝，现在却要造火箭。 偏偏还遇上猪队友！ “识相的，就把人交给我们，”对方领头的人，边说，边让他带来的小弟，循序把于莲他们包围住，“不识相，只能把你们打一顿，我们再带人走，选一个。” 没一个好选项。 看见包围圈缩的越来越小，其中一个同事，举枪鸣枪示警，“不要再过来，再靠近一步，我们会开枪。” 听到他的话，歹徒头子哈哈大笑，“你打啊，就凭你们这点人，这点子弹，打不完我们所有人。” 说着，朝身后吼了一声，“死了的，安葬费一百万，家人安排工作。” 这……是在养死尸。 不得不说，福利待遇还不错！……于莲默默在心里盘算着。 人群听到的他的许诺后，从身后拿出自己的武器，长刀，棒球棍，钢管……分别冲向对立面。 一时间，打的“乓乓乓”，以及急促“砰砰砰”的枪声，交织在一起。 于莲赶紧找到一个角落，蹲了下来躲起来，以免被误伤到。 这场争夺战，说实话，从一开始，他们就很难赢。 不一会儿，同事们就在棍棒的打击中，连连后退。 “上百歹徒，携带器械，冲进机场，抢夺毒F，我们请求支援，我们请求支援！” 对讲机的那头，在“滋滋”声中，很快得到答复。 “请坚持住，请坚持住，我们马上过来支援！” 就在于莲东躲西藏的时候，不知道谁把一个歹徒踹到她身边。 两人望向对方的那一刻。 “我跟他们不熟的。” 于莲指指正在奋战张栋和汪海的他们，迅速撇清关系。 “我就是在机场过夜，不小心碰上这倒霉事，放过我吧，大哥！” 歹徒没有犹豫举起钢管，砸向于莲，“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启动“全知视角”第一特性！】 【刀会砍向左侧。】 于莲一个翻滚，躲到右边，紧接着快速抬腿，踹向他的命根子。 “轰！” 歹徒面色狰狞的倒地，蜷缩起来。 “啊啊啊！” 像个虫子一样扭来扭去。 “这里不用你拖地！”于莲随口调侃了一句，正准备继续躲起来，等待支援。 刚蹲下，就见汪海在换弹夹时，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歹徒，一拳打到一米远。 接下来又是一拳，打的汪海的身子弯下半截，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与此同时，张栋那边也不容乐观，虽然在拳脚方面，比汪海强不少，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面对着七个人的包围圈，打的他也是没有还手之力。 其他同事，更是不用说，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 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正往自己这边来，速度不慢。 也就是说，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要进入挨打圈。 啧！ 于莲计算着，视线看向漆黑如墨的机场外面。 不是说马上就到吗？ 人呢？ 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被外面的阻拦住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人来？ “快，再问问，他们到哪里了？”一个同事说。 “好。”只是他的手，刚拿起对讲机，就被一根钢管击中手腕，对讲机就这样的飞了出去，被摔烂。 这下唯一与他们联系的工具，都坏了。 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恐慌，也因为失去这个对讲机，而猛烈袭来。 于莲看着发生的一切糟糕，转而再次看着逼近的歹徒人群。 比刚开始少了几个，但是不多，反观他们这边损伤也差不多。 不得不说，教员提出的人海战术，真是厉害。 在于莲的空当，张栋、汪海，还有其他同事们，被打的纷纷倒地。 在各种交杂的声音中，于莲听见。 “快跑！”张栋嘶哑着声音，穿过逼近的歹徒，传到于莲耳里。 阴影笼罩的身前，于莲看见面前之人，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她吞了口口水。 跑……怕是跑不掉了。 第213章 我欠你们的？ “站住！” 捡起滚落在地的钢管，看着不远处的歹徒，厉声呵斥。 “把毒F留下，你们离开，我会放过你们一马。” 闻言，他们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充斥着他们的嘲笑声。 “怎么，”歹徒头子嗤笑，“你一个人还想单挑我们？你，一个小姑娘？” “不行吗？”于莲反问。 “有意思……” 反派是不是都爱这么说话？跟电视演的一模一样，果然艺术源于生活……于莲在心里忍不住的腹诽。 “你看看你的同事，他们人高马大的都被我们打趴下，你……”他上下打量着于莲，“就你这小身板，能挨到一下吗？” “不能。”于莲摇摇头。 歹徒头子点点头。 “知道就好，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看在你是女的，还挺漂亮的份上，我怜香惜玉，就不对你动手了。” 美貌不能当饭吃，但关键时刻能救命，不过…… 命还是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彻底安心。 于莲握着钢管，上前一步。 “敬酒不吃，吃罚酒？” “于莲不要逞能，赶紧走！”被打趴在地上的汪海说。 “就是，你现在走，出去找同事来救我们最好，打嘴炮有什么用。”另一个同事说。 “你看你的同事都……” “首先，我不爱喝酒，敬酒，罚酒都不爱。” “……什么？” “其次，我刚刚说的不能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小弟碰不到我一下。” “口出狂言，”歹徒被于莲搞得有点下面子，脸色阴沉，“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 抬手，挥了挥，他的小弟们便拿着各种武器，冲向于莲。 汪海无力的闭上眼，那副神情像是于莲必死无疑一样。 “啊啊啊！” 不过，他又在一阵阵的尖叫声中，缓缓睁开眼。 因为这些惨痛的尖叫声，都不是从于莲的嘴里发出来的。 “我靠，这家伙……” 映入眼帘的是，于莲一个滑铲，撂倒三人，起身给了围着她的四人，一人一闷棍。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宛如战力大神，而且，而且，他感觉于莲是不是事先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她总是能躲过他们的攻击，十分的恰到好处，怎么说呢…… 汪海想了一下，这很像武打电影开拍前，他们跟武术指导商量好的动作。 要不是自己也在现场，汪海会觉得，这画面是在某个影视片场拍戏。 跃起，一闷棍。 侧身，一闷棍。 蹲下，一闷棍。 前翻，一闷棍。 …… 随着于莲的一棍棍甩下，一个个的歹徒随之应声倒下。 没有十分钟，歹徒倒下一大片。 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一幕幕把汪海和其他同事看的目瞪口呆。 心里有个共同的想法。 这家伙也太强了！ 又过了十分钟，站着的没剩几个歹徒，以于莲的一个扫堂腿，他们瞬间的腾空。 紧跟着，被于莲手拿的钢管打向地面，结束。 于莲走到歹徒头子面前，“怎么样，我说碰不到我，就碰不到吧，这下信了吗？” 此刻，整个形势反了过来，换成歹徒头子，步步后退。 而笑容也没有消失，只是从一开始的他的脸上，转到于莲的脸上。 “哗哗！……” 歹徒头子在空中挥了两拳。 “我跟他们不同，”歹徒头子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服输，“我学过泰拳，拳击，柔道，跆拳道……” 于莲将钢管丢到一边，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有天道。” “……什么？”歹徒头子一愣。 “天道好轮回的……天道，”于莲说着从腰间拔出手枪，“这个比你的拳头硬吧？” 于莲举起枪对着歹徒头子，瞄准。 突然，歹徒头子消失在眼前，视线往下移，发现他正跪在地上。 “我错了，姐！饶我一条狗命。” 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刚进来威风凛凛的做派。 “没意思，”于莲丢下一句，转身拽起一旁的毒F，“自己蹲到角落去。” 话落，歹徒头子非常利索的爬到角落，双手抱头的蹲着。 他的小弟，也在疼痛中，龇牙咧嘴的或爬或走的到他身边蹲着。 “我靠！你这么厉害还藏着掖着，真不够意思！”汪海坐在等待的椅子上。 虽然他知道于莲没那么弱，毕竟救了自己，但没想到会这么强。 于莲撇撇嘴，“还不是你们太无能，凸显的我厉害。” “不是，这还用我们显吗？这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就是，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出手，那么，我们……嘶，”一个同事抱怨，“害的我们被打成这副德行，你看着很开心？”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只讲歪理的人。 汪海刚想替于莲反驳，在于莲的示意下闭上嘴。 “害的你们被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挨打，是你们能力不行，跟我在这扯什么蛋，搞什么道德绑架，不反思自己，尽怪别人，你也真是牛逼。” “你……”他被怼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反驳。 “你什么你，你就是说破天，也是不占理。” 于莲耸耸肩，也坐了下来。 “我跟你说，我们要带着毒F走，是不是你们非要拦着？” “要是不拦着，我们带走毒F，你们也不会被打。” “说到底，你们挨打，问题就出在你们自己的身上。” “怎么，挨了打，觉得失了面子，不服气，就怪我？” “你们要不要脸？” 他的脸被于莲说的，一秒涨得通红，半天才说出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们就不会挨这么多下！” “我欠你们的？” “我们在执行同一个任务，就应该互相帮助。” “互相帮助的前提，是互相信任，从你们拦下我们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 “所以，把嘴闭上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救了你们，作为一个人，多少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而不是一味的指责。” 他被说的一脸窘态，但是于莲知道，他还是不服的，不过，跟她没有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 于莲猛然站起身，对着张栋和汪海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眼下无法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势力前来抢夺，这个……” 看了一眼毒F，“这个金饽饽。” “要是真的还有，就难办了，他们恢复好和后续的人加起来……” “不会！”另一个同事反驳，“我们的支援马上就会过来。” “刚才就说是马上，到现在还没来，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怎么车抛锚了，还是怎么的？走也该走来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于莲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 接下来面对的，太过于未知。 “不能走！”那个同事再次阻拦。 “又来了，是不是？” 第214章 赞美黑夜！ 这次，于莲强硬的推开了拦在面前的两位同事。 这架飞机，不用想，今天晚上肯定起飞不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百人大战，即便有系统，也经不起身体这样高强度的消耗。 于莲走在前面，张栋背着毒F，汪海在旁边拖着，走在她的后面。 三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在黑暗中，被留来的同事，非常生气的在空中挥了挥拳。 不止是于莲拒绝他们的建议，不要离开，最让他们愤怒的是，他们想要一起走，被于莲拒绝。 “不行，我不信任你们。”于莲冷漠的口气，怀疑的眼神都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 三人很快走到，被他们破坏的，航站楼的玻璃前，于莲的头，刚探出来，又迅速收了回来。 “我靠！” 她的身体紧贴着玻璃旁边的柱子，并示意汪海和张栋也躲过来。 紧接着，黑暗中，航站楼外面的道路上，就传来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争先恐后的朝航站楼的门口跑去。 不要看见这里的玻璃破了！ 不要看见这里的玻璃破了！ …… 于莲不停的在心里祈祷着。 人群隔着一个柱子，与他们擦身而过。 还好，还好，还好天黑，要是大白天，以现在这种身体状态，都得被他们砍成血雾。 就在于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人在柱子外面停下，慢慢走近破玻璃这边。 “噗通！” “噗通！” “噗通！” …… 于莲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紧紧握住腰间的手枪，思索着怎么用七发子弹，对付外面的一群人。 一秒。 两秒。 三秒。 轻轻的，慢慢的拔出。 “你在干嘛呢！”有人冲着这个男人喊，将他半探的身子拉了回来。 “这里的玻璃碎了。”他指着破洞说。 闻言，喊他的人走了过来，听动静，应该是在准备往里看。 环顾四周，于莲没有看到一个可以躲藏四个人的地方，他们可以依仗的只有这根柱子。 咽下一口口水，于莲看见探身进来的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影子缓缓的动着。 只要再往前一眼，于莲和这个人就能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此时此刻，航站楼内鸦雀无声，只听见窥探的脚步声和偶尔吹过冷风的声音。 腰间的手枪已经完全拔出，他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那人看了几眼，迅速收回身子，“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 “还以为，警察会带着10亿从这里离开。” “怎么可能，他们还在等飞机维修好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远。 “也不知道谁，把这块玻璃打破了，一点道德都没有！” 一个不守法的人，他竟然在说道德，是因为要捂住道德的底裤吗？ 看见他们走远后，于莲扶着柱子缓慢的站了起来。 幸好，在那人探头的一刻，他们迅速蹲了下来，而且运气好到，又刚好在光线的暗处。处在那人的视线盲区。 赞美黑夜！ 等到这群人彻底消失后，于莲他们才从玻璃洞里面走出去。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队？” 他们走在没人，没车的小道上，汪海一边用手机的电筒照着路，一边问之后的打算。 “是带着……”他哀怨的看了一眼，依旧处在昏迷中毒F，“这个杀千刀的回到警队吗？” 沉思片刻，张栋才回答。 “从哪来，回哪去。” 一路上，两人商讨着回去的路线，他们不敢插上手机导航，怕插上手机一开机，迅速就被定位。 只能看着路牌确定大概的方向。 “你怎么不说话？”汪海在停下来，背起毒F的时候，看见于莲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便问道。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在想……” 于莲停顿一下。 “我们似乎不能带着毒F回警队。” “……啊？”汪海不解，“为什么？” “我们如果等下带着毒F回警局，接下来会经历什么？”于莲反问。 “会经历什么？”汪海重复着这几个字，想了一下，“把毒F先关起来，再次制定押送计划，然后……” “然后再次经历今晚的事，”于莲接过话，“重复着前几次押送的过程以及结果，直到那帮想要领悬赏的人救出毒F。” “可是……” “别可是了，这几次，一次都没有成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押送的计划可能制定的很完美，但是架不住有人透露出去，而且……” 说着，看向沉默思考的张栋。 “上头的人有很多，不知道是谁，更不是我能接触的到，不过，你通过你妈可以见过，反正我肯定不行，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你倒是说啊！”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就在于莲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汪海先开了口。 他眯起眼睛，“你不会怀疑我妈吧？” “万事皆有可能，押送计划的制定，她肯定参与其中……” “你妈才是内鬼呢！” “你不要这么激动，这不是在讨论嘛。” 于莲无奈安抚。 “只是说了有可能而已，又没有说一定是她，只是有可能，懂不懂？跟你妈一起制定押送计划的人，都有可能，不止她。” “……” 一阵安静，在“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中，思索着沉默不语的张栋开了口，“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 于莲扭头瞥了一眼走在最右侧的张栋，“你明明已经想到，还多问一句干嘛？你就说，干不干？” “什么就干不干？怎么就干不干！” 汪海十分不满两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咱们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呆！” “……嗯，不错，”于莲笑着拍了拍汪海的左肩膀，“很有自知之明，还明人不说暗话，你看看我们在哪，两眼一抹黑，都得说黑话。” “张队，你看她！”汪海告状。 “她说的没毛病。”张栋拍了拍他的右肩膀。 “张队，我俩可是先认识的，她是后来者，你怎么能帮她不帮我！” 汪海说话的口气，活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欸！你们还没有说，我们到底要干嘛？” 于莲回头。 “单刀赴京北！” 第215章 你怎么能穷成这样？ “怎么去？”短暂的怔愣后，汪海问道。 “坐高铁。”于莲想了一下回。 “这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刚上高铁……” 汪海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上头真的有人出卖押送计划，那以这个人的权利，我们的乘车信息很快会被监控到，只要安排人在下车点等着不就行了。” “所以，我们做这些事情时候，得快！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事情干完。” 说着，朝张栋伸出手。 “……干嘛？”张栋不明所以。 “银行卡拿来。” 于莲手掌动了动。 “还得要取点钱，整个去京北的过程我们尽量用现金，或者你去取，我们在这里等你，也行。” 张栋点点头，环视一圈周围，“还是我去，比较好。” 考虑到于莲的能力，她必须待在毒F身边。 “多取点，”于莲朝着张栋的背影说，“这一路上还不定要花多少钱。” 虽然于莲说以速度取胜，但是她总感觉去往京北的路上，不会这么的风平浪静，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完成。 油多不坏菜，钱多不坏事。 “你为什么不取自己银行卡里，”等张栋回来的时间里，两人闲聊，汪海调侃，“只进不出，你这爱财的人设，屹立不倒啊！” “这话说的，”于莲毫不在意，“取钱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这个问题，汪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取钱的人？银行卡？” 于莲的左手食指在汪海眼前晃了晃，“NO。” “……啊？那还能是什么？” “得有钱，这玩意你去银行再多人，那再多的银行卡，没钱，去了也没用。” 于莲掏出自己的手机，没有插卡，但是之前接收到的短信，点开给他看。 “看看，这点钱，够我们四个人去京北吗？一路走，一路乞讨？” 汪海的眼睛看看于莲，又看看于莲手上亮着的手机屏幕，最后一言难尽的开口。 “你怎么能穷成这样？很难想象一个人的银行卡余额，能比验证码还少。” 汪海一本正经求教的样子，让于莲很是心酸。 “好了好了，追着杀是吧，没完了！我们穷人也很难想象你和张栋这样有权、有钱的人，背后过着怎样没有烦恼的日子。” 张栋很快取完钱回来。 “你们在聊什么？” 他把钱递给于莲，随后背起毒F，这下轮到他背。 “生活的意义。”于莲随口说着。 “今天的经历，让你们忽然思索起人生了？” “当然不是，被你们有钱人气到了。” 汪海哈哈大笑。 “还好意思笑，不都是你们，天下的钱分成十份，你们就拿了十二份……” “不是，等一下，一共才十份，多出来的两份从哪来的？” “我们欠你们的……走吧走吧，少说两句吧，再说下去，讨生活的力气都没了。” 于莲催促着，漫漫长夜，冷风嗖嗖的季节，她没能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走在大街上。 想打个车，还倒霉的半天没见车经过。 他们只能徒步，从城市的南边，走到城市的最东边，还要时刻的关注着周围有没有异常。 这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能在今年下雪前给我转正吗？” 于莲小声嘀咕着，仰头看着没几颗星星的夜空，想许个愿望，都找不到可以许愿的星星。 不过，我竟然在10亿和转正，这两个选项里挑了后者，嘶…… 于莲皱着眉，思绪纷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做的这个选择。 不对啊，我也不是某北方城市的人，怎么还会被公务员勾的死死的。 现在不仅失去10亿，还时刻面临着危险，以及一个晕过去的累赘。 见鬼，一定是被下降头了！ 不然，怎么会挑这个？ 嗯，一定是这样。 “会的。”张栋沉稳的声音传到于莲的耳朵。 “……什么？” 于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而张栋很显然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转正了。” “你说的算？”于莲有些怀疑，“你就是个队长，能管着这事吗？” “我会给你写个申请。” “申请又不一定不会批准，我了解过一点，使劲让你干活，要点什么的时候，就这也是规矩，那又是纪律的，一点都不好搞。” 转而看向汪海，“你妈说话管用，前提是在我们达到京北后，她没有问题。” “我妈不会有问题，她人可好了。” “这话说的。” 于莲撇撇嘴。 “哪有父母不对自己的孩子好的，先不管这个，我之前让你去你妈身边吹吹风，夸夸我，你干过没有？” “说了，真的，我搬回家之后，经常和她说。” 汪海怕于莲不信，做出要发誓的样子。 “不要随便发誓，我还站在旁边呢，等下劈到我就不好了！” 他们胡乱聊着天，去往火车站的路上，也就没有那么疲惫和冷。 终于到达的时候，天还没亮，他们去到了火车站旁边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炸鸡店。 吃了一些食物，他们三人分时间睡觉，距离最早开往京北的班次，还有五个小时。 三人分成两组，于莲和汪海一组，先睡两个半小时，张栋一个人一组后睡，看着毒F。 …… “你好，请给我们四张最早去往京北的票，”于莲说完，想到什么，“要商务座。” 之所以要商务座，是因为商务座人少，遇到突发情况能快速解决，不是因为自己没坐过。 “只有三张身份证，你们有四个人，”窗口那边的售票员说，“另一个人的身份证呢？” 于莲拿着张栋的证件给她看，然后凑近小声说，“我们在执行任务。” 经过一番告知，没有想到，最后他们上车时，被工作人员带着，没有刷票。 意外之喜。 这样在杭市的这些人，眼下就还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安全到达的几率又多了不少。 “八小时后，我们就能抵达京北，”汪海看着只有他们四人的商务车厢，舒服的靠进椅背，“任务就顺利完成了。” “不，我们不从京北下。”于莲吃着商务座给的小零食。 “……为什么？那我们从哪站下？” 第216章 一地的鸡毛，满地的芝麻 “我们在京北站的前一站，不，两站下。” 于莲想了一下说。 “这么早下，我们还得乘坐其他的交通工具，而且……” 汪海说。 “你考虑到，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带着毒F上京北，也知道我们上了这趟列车，他们提前在京北站做好部署。” “那我们在京北站的上一站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在前两站下。” 他十分不理解的说出心里的疑惑。 “问题就在这。” “在这？”汪海脑子里的问号变得更多，“在哪？” “在大家的共识里。” “共识？” 于莲吃着零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点点头。 “对啊，你看你就想到我们可能会在京北站的前一站下车，那你说其他人不会想到吗？” “这就是大家的共识。” “所以，我们得反常识，才能增大平安抵达京北的几率。” 说着，看向坐在前面的张栋，“张队，你觉得呢？” “就这么决定。” “对了，张队，你那零食吃不吃，不吃给我，味道还不错。” 张栋转身将乘务员发出他的零食递给于莲，她在收下后，又起身走到毒F坐的位置上，低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毒F，已经醒了过来。 他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鸭舌帽，还有遮住下半张脸的口罩。 横看竖看也就勉强能看出来，他是个人，由于身高不高，甚至分不出男女。 口罩后面的嘴被毛巾堵着，双手被手铐铐着，有些萎靡的靠着窗，能看到的一点眼睛里，透出满满的忧愁。 “你也不能吃，也给我呗，不能浪费吃的。” 不等毒F反应，于莲自顾自的拿着零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心情不错的吃着零食。 二十分钟后，于莲吃完零食，伸了一个懒腰大大的懒腰，随后站了起来。 “你干嘛去？”见于莲要离开商务舱，汪海歪头问道。 于莲没有回头，走出车厢，“确认安全。” 刚刚列车到达一个站台，上来不少人。 即便商务座没有新上人，但还是要去确认与商务座连接的车厢的上车的人中，有没有为了10亿来救毒F的。 而商务座没有新上人，是因为为了确保安全，上车后，向乘务员说明情况，张栋买下了所有去往京北站的座位。 进入一等座的车厢，不知道是价格高的缘故，还是太早的缘故，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 就于莲自己来说，除了这次不是她付钱，以往都是坐的二等座，或者干脆站票。 利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一一扫视过每个人的内心。 好消息：走完几个车厢，没有奔着10亿来的人。 坏消息：看到了一地的鸡毛，满地的芝麻。 有在座位上做ppt的商务精英，心里满是骂老板的话。 有的面上没有波澜靠着椅背玩手机的，心里不停在骂一直吵闹不止的孩子。 孩子妈倒是表面和内心一致，我家孩子真棒，蹦来蹦去就是有活力。 还有男的面上满是笑意，但是又特别的好面子，不在外面骂自己妻子的。 心里却是不住的埋怨，非要带着孩子来到他的城市，害自己这个月，花了不少钱，最后还要送他们回去。 搞得外面的这个家，都没空去看，等回去还要花钱哄。 …… “没有问题。” 于莲回到车厢，在位置上坐下。 “眼下应该还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打算，不错，一个好的开始。” 说完，便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没办法，手机不能玩。 又不能睡觉，每到达一个车站，于莲都需要起来去车厢排除危险隐患。 中间又停了两个站，她去检查都没有问题。 到达第三个站台时，上来的人中，有一个蓄着胡须、身材有些瘦弱的男人，一上车就不停地东张西望。 于莲看了一下，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他们在上了这趟去往京北的列车。 “有歹徒上来了！” 于莲快步回到车厢。 “几个人？”张栋沉稳的问。 “一个。” “一个解决起来的难度应该不大，”汪海接话，“不过，要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被察觉到才是关键。” 对，就像汪海说的，解决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在一群人的面前，悄无声息的解决一个人的难度很大。 要是处理的过程，动静太大，肯定会被其他人拍着视频放上网。 现在互联网的传播速度，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都不需要一分钟。 于莲不敢想接下来的站台，会有多少人上这趟列车。 目前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发现他们的男人，还没有将他们在这趟列车上消息放出去。 也就是说，男人想一个人独吞10亿。 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在明知有不止一个警察的情况下，他还敢一个人前来。 是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 于莲想着，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他手上应该有让他如此自信的工具。 不过，看到男人坐的座位上，并没有可以装利器的包，而且进高铁站是肯定要检查的。 所以，这个利器也不在男人的身上，他肯定带着行李箱，而利器大概率是被他拆开了，作为行李箱的部件，才能通过安检，安全上了列车。 跟张栋和汪海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们最后决定按兵不动，等着那人来商务座来找他们。 这样可以在不惊动其他乘客的情况下，制服住歹徒。 于莲悠闲的靠近椅背休息。 张栋一如既往。 汪海则有点沉不住气，起身走出车厢，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盯着男人。 他出去后，上了一个厕所，出来后，躲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过去了十分钟，歹徒终于按捺不住，来到放行李的地方。 于莲没有猜错，他果然有一个行李箱。 汪海的目光随着男人的走动而挪动，只见男人拖着行李箱，走进厕所。 借此机会，汪海回到车厢，给于莲和张栋报信。 “歹徒已经行动，他这会儿在厕所，组装武器，估计马上就要来了！” 于莲有些好奇的嘀咕， “他会拿着什么武器，冲进来救人呢？” 第217章 陨落的天才 “不许动！” 瘦弱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支自己组装的枪支冲了进来。 “举起手来！” “怎、怎么会？” 在男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张栋一把拽走他手里的枪支。 “自己捣鼓的？” “……嗯。” 男人点头，吞咽了口唾沫。 “在外网看的教程，弄出来的。” 张栋仔细看了看，又掂了掂枪支。 “有些粗糙，但是还不错。”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我会进来？”男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还提前在门后等着？” “我们在你上这趟列车的时候，就发现你这个歹徒，要冲进来救‘10亿’。” “10亿”是于莲刚给毒F取得外号。 “所以……” 于莲早早拔出腰间的配枪，在男人进来，背后的自动门关上的时候，就将枪口快速抵在他的左边额头上。 而另一边的脑袋上，也在同一时刻，被汪海抵着枪口。 “我们早早就候在这里，等你进来，不费力就将你制服。” “不、不是，你是怎么知道，怎么发现我的？”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有不甘的询问。 “明明我都安全过了安检，怎么还会被你们察觉到的？” 于莲耸耸肩，掏出手铐，铐住他。 “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要干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一次看走眼过。” 汪海推着他往里走。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存在这么厉害的人？” 他不信，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没有交谈过一句，从来也不认识对方，怎么可能会在超短的时间内，就能知晓对方的真实想法。” “不信就算了，头发短，见识也短，总之结果是，你被轻易的逮住了。” 让男人坐在毒F右侧的位置。 “让你坐在渴望的‘10亿’身边，怎么样，对你好吧？” 于莲笑着眨眨眼。 “你是不是得做出一点回报。” “……啊？什么？”男人疑惑小声咕哝，“这都成一个恩赐了？” “你不是就想找‘10亿’，他现在就在你身旁，还不满意？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 男人对于莲的说辞无语。 我想要的和你说的有很大的联系吗？ “你手机带了没有？” 说着，不管男人同不同意，于莲就在他的口袋找起手机。 很快，他在男人的上衣口袋找到手机，利用男人的面容解锁，顺利解开了手机。 于莲打算上网看看，有没有昨天晚上的信息。 三人看着手机，在各个平台上找寻昨天晚上的相关消息。 没有太大的意外，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删的干干净净，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张栋和汪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摆弄着手机，于莲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从屏幕上抬起，看向灰败的男人。 “欸，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这趟高铁的？” 于莲问，但男人没有回答。 “怎么回事，问你话呢，礼貌懂不懂？” “呜呜呜……” 男人转过头。 “不好意思！”于莲道歉，起身走到男人身旁，“想其他事情太过入神，忘记了把你的嘴给堵上了。” 抬手拿走塞在男人嘴里的毛巾，又问了一遍。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这趟列车，而且还能准确的知道我们在这节车厢的？” “……” “说话啊！” 于莲看男人一声不吭不耐烦起来，冲他吼道。 “再不说话，别怪我们动手……” 旋即，上下打量着男人，故意吓唬他。 “就你这小身板，能不能挨得住一顿打，还不知道。” 几秒后，男人终于开口说了话。 “你们是警察，怎么能随便打人？” “我们是警察，所以这不叫打人，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审讯。” “你选吧，是要审讯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在于莲压迫性的眼神之下，男人开了口。 “在网上看到的。”他舔了舔嘴唇。 “网上？然后呢？” “你们昨天晚上的押送，被人拍到网上，我刷到了……” “嘶……”于莲望向张栋，“又一次，怎么总是长不了记性，明明知道昨天晚上的情况，都不让人时时监控舆情的吗？” “我回去再说说。”关于这个，张栋也有些无奈。 “你继续。”又看回男人。 “我是计算机网络专业毕业的。” “在看到这个视频后，想到那个10亿悬赏，就马上，嗯，就马上……” 男人欲言又止。 “你都拿枪了，还在乎再多个罪名？说吧，还干了什么？” 说完，于莲瞬间意识到，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计算机网络专业……确切知道我们的车次…… 这就说明至少是…… “你黑进了铁路系统，看到我们的乘车信息。” “不止这个，”男人弱弱的接过话，“还黑入你们的监控系统，一路看着你们进入车站，后面才黑入铁路系统。” “在你们等候的期间，我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这个站台，然后上车找你们。” 于莲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人，想到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 “你他娘真是人才！” 男人有些茫然的看着于莲，不知道这话是在骂他，还是…… 当然不是骂他，是发自内心的夸赞。 “你有这技术，干啥不行，非要犯法。” 能黑进监控系统，能黑进铁路系统，这还能找不到赚钱的工作？ “是干啥都不行。”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过了三十五，刚被裁员，投简历没有公司回复，甚至看都不看。” “偶然在前几天前，我在翻墙上外网的时候，看见这个10亿悬赏，那时我就特别动心，这可是10亿，没有人能拒绝……” 是啊，10亿！我也是差点没顶住诱惑，唉，说到底，这不怪你，主要是诱惑太大……于莲暗自想着。 “……于是，我赶紧下了app，还临时做了一把枪。” 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临时看视频就能做出一把可以实战的枪。 于莲有些唏嘘。 不过，现在成了陨落的天才。 “没想到就这么轻松的被你们抓住。” 语气里有些不甘。 “可惜了，谁让你碰到是我。” 于莲看着男人手机，找到那个悬赏的app，想要看看赏金有没有涨。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你就得逞了……你这app怎么还锁起来了？” 将手机递到男人面前，“解下锁。” 男人很配合的输入密码，只是没想到，他在解锁软件的一瞬间，快速点下一下app里的一个按钮。 等到于莲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大喊着拽住他的衣领。 “你在干什么！” 第218章 “疯子” “怎么回事？” 随着于莲的大吼，原本一已经准备回到座位上的汪海和张栋，又回过头来。 他们垂眸看向于莲从男人手上夺过的手机。 “完了，”于莲咬牙切齿，瞪向男人，“他刚才的按下的按钮，把我们的位置暴露了，现在还在实时分享出去。” 于莲有些自责的看着app里，内置地图上的光点，就这样以每小时三百公里移动着。 越想越生气，于莲抬手给了男人几拳，还想接着打的时候，被汪海和张栋拦下。 “车厢有摄像头，我们是警察，不能随便动粗。” 汪海一边拉于莲，一边小声说。 他也一肚子火，眼看他们或许今天，最迟明天，趁所有人没有来的及部署的时候，就能把“10亿”送到京北。 这么一弄，估计麻烦大了。 被打的男人，咳嗽几声后，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这笑声在于莲听来，像是突然得了癔症，发疯了。 男人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这下更像疯子了。 于莲看着眼前的画面，下意识后退一步，因为疯子疯起来，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一个疯子，发起疯来，几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控制的住。 事已至此，还是自身的安全最重要。 “你们以为我想干这个犯法的事吗？” 男人喃喃自语，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说给他们听。 “生活太苦了，赚钱太tm难了！” 这个于莲非常认同，但…… “我找不到工作，上有父母要养，他们有社保，可是每个月只有一百多块钱，一百多块钱的巨款啊！” 男人冷笑。 “即便是在农村，一百块钱能干什么，你们告诉我能干什么？” 这是于莲第一次知道，每个月发的社保还能这么少的。 以往在网上看到的都是低的有几千，高的甚至有上万的。 属实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 “下面还有孩子要养，孩子现在又这么卷，各种补课班要上，没有学区房不让读书，这些都要花钱。” “尤其是房贷，要还三十年。” “还有车子，一入学校，有个家庭情况填写，让孩子画车标。” “我和老婆怕车太便宜，被老师看不起，给孩子穿小鞋，又贷款买了一辆不便宜的车，要还三年的贷款。” “我知道有人会说，那是你活该，你不去比较，不去卷，不就好了。” “可是，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大家都在拼命，你不拼，就是会焦虑。” 于莲听着，突然想到，人是环境的产物。 “我和我老婆起早贪黑的上班，每个月都还是勉强度日。” “没有了工作，养爸妈的钱，养孩子的钱，养房子的钱，养车的钱，靠我媳妇，还差一点。” “我不来干这种来钱快的，还能干什么。” “哈哈哈！” 男人又笑了一声，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下好了，即使是去坐牢，赏金有五百万，也能让我老婆孩子，还有父母压力都不用那么大。” 不是，昨天晚上在出租车上的赏金不还是一百万吗？ 怎么才过去没多少小时，就涨到五百万。 涨幅也太快了！ 这……于莲感到，前路多艰险。 说完，男人解脱似的靠在椅背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看向窗外神采奕奕。 …… 真是各有各的难处。 沉默五分钟后，汪海才缓缓开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在下一站下车。”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趟列车的其他乘客，因为他们而有危险的风险。 “只能这么办。”张栋沉闷的说了一句。 这次的押送，比于莲想的还要复杂，还要艰难。 列车很快到站，于莲将男人和他的手机全都留在了这趟高铁上。 然后，找到乘务员，说明情况，走的特殊通道。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他们找到一个有WiFi的饭店，点了餐。 开机已经关机数十个小时的手机，连上WiFi。 “滋滋滋……” 瞬间，手机震个不停，信息一条接一条的进，全都是丽丽发来的。 看着信息弹窗，于莲叹口气，估计丽丽是知道了，或者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这样。 等到震动彻底消停。 于莲才打开某信，看到丽丽的消息显示框，上面有999+的消息。 【于莲，我又刷到视频了。】 【你没事吧？】 【我看到好多辆车的撞击，还有桥上的车爆炸。】 【打你电话，打不通，你还在执行任务中，不方便接电话是不是？】 是啊，手机都不敢插进卡槽，只敢偷摸着连别人的WiFi。 于莲快速的往下刷着消息。 【已经过去八九个小时了，你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这次的任务这么难吗？】 难啊！于莲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 …… 【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还是打不通，消息也是一条没有回。】 【你不会出事了吧？】 【呸呸呸，乌鸦嘴。】 …… 于莲看到最后一条，下意识就要报平安，然而手指放在发送键的上面，没有按下。 她想到，一旦发送消息，肯定能够在软件的后台数据能监控到，立马就能调出发信息的位置。 不过，似乎只要一登陆某信，就会实时更新位置信息，但只要自己不发消息，他们不会特意来看。 于是，于莲把打好的“我没事，还活着”这六个字删除掉。 在退出与丽丽的对话框前，丽丽又发来一条消息。 【于莲，你没事对不对？不能发消息？】 于莲一脸疑惑的看着这条新发送的消息。 因为这句话不是之前的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丽丽是怎么知道的？ 在不解中，于莲看到丽丽又发来一条消息。 【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刚巧打开对话框，就看到这个。】 原来是这样，于莲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个功能给忘了！ 【你还在吗？】 于莲赶紧又输入，然后删除。 【……嗯，还在。】 【你没受伤吧？】 【哎呀，忘了你不能发消息，接下来两分钟，你不要打字。】 …… 【没受伤就好。】 向丽丽报了平安，于莲便打开地图软件，定位自己的位置，汪海和张栋同样如此。 “这下，会暴露自己信息的交通工具是不能坐了，他们肯定会实时监控着。” 汪海吃着饭。 “我们怎么去京北？”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19章 坐黑车 怎么去？ 还能怎么去。 “黑车，出租车，要么公交车。” 于莲张口说出三个不需要刷自己信息的交通工具。 “不过，我觉得首先排除公交车，费时间不说，还费屁股，而且得记住城市路线图，我们的手机不能实时上网，要是走错一步，又得重来，很麻烦。” 汪海认同的点点头，想到屁股坐到麻木，就不行。 “那我们坐出租车？”他提议。 张栋没有意见，于莲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啊？我们要坐黑车？” “我觉得黑车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于莲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为什么？”汪海不解，“不管怎么说，出租车比较有保障一点。” “保障？”这下轮到于莲不理解，“你要什么保障？” “正规，不会绕路，还不会临时加价，也不会做不好的事情。” 于莲呵呵一笑。 “这些，你是不是担忧过头了？” “临时加价不是大问题，反正张队在，加上天都付得起，是吧，张队？” 说着，她看向正盯着“10亿”吃饭的张栋。 张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于莲回过头，接着说： “不好的事情，你怕什么？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手上有什么？真理欸，我们手上有真理，虽然子弹不多，但一颗足以震慑，甚至没有都没有关系。” “至于绕路，这就更好了。” “绕路还好？这不是在浪费时间，还有浪费金钱，即便张队不缺钱。”汪海说。 “黑车司机最喜欢走一些犄角旮旯的路，眼下我们这种情况，恰恰合适，他们为了省高速费，不上高速，走小路，不会被人察觉到，那我们就能悄无声息的到京北。” “可是，一个黑车司机只会熟悉他当地的各种小路，去往其他城市，不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们就去往下一个城市后，换一辆黑车。” 于莲摩挲着下巴。 “这样，我们不眠不休，不停换车，大概三天就能到达京北。” “行，”汪海轻松被说服，“我们等下去哪找黑车？” “哈！这个我擅长！” 读书的时候，于莲为了省钱，经常坐黑车，两百的车费，只要三十，可便宜了。 唯一的缺点是，通常一辆车上能下来十几、二十个人。 只是，都没钱，还要啥自行车。 而一个城市黑车最多的地方，就是各个车站。 一出出站口，那些人恨不得上来就拿着你的行李。 一般这种时候，你还处在懵逼，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行李已经搁在车上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汽车北站。 有着十几年坐黑车经验的于莲，一眼就看到黑车司机的聚集地。 “张队，你和‘10亿’在这里等着，”于莲对张栋说，“我去找车，”又对汪海说，“你去买点吃的，喝的，路上可以垫吧垫吧肚子。” “你不要晕车药？还有冰可乐？这么长时间，你受得了？” “哎呀，忙忘了，还好你记得，谢谢！” 交代完，于莲就朝着不远处，打着扑克的人群走去。 “叔，去湖市，走不？”于莲笑着问。 “对三……”他们头都没抬一下。 这年头，赚钱都不积极！ “要不起！” 等到他们打完这一局，才有一个人抬眼说话。 “隔壁省的湖市？” 于莲点头，“是的。” “太远了，平常去的人不多。” 大叔说说着，低头洗牌，准备开始下一局。 “在加上通了高铁，估计凑不够人一车，不赚钱，不跑！” 刚才她说话，没人搭话，原来是这个原因。 赚不到钱。 “赚钱的，叔，我们包车，按一车人的钱给。” 听到这话。 其他人也都开了口。 “我去。” “小姑娘，我现在就能走。” “……” 一开始搭话的大叔，放下牌。 “抢什么，抢什么？人小姑娘跟我说话呢！” 大叔的脸上不再有冷漠，而是堆满笑容。 “一口价，四百，怎么样，小姑娘，我这价格很低了，不赚什么钱。” 还不赚钱！ 于莲无语，老板怎么都喜欢这么说话？ 真要不赚钱，他会干吗？ 各行各业的老板的话术，好像在一个什么统一的地方培训过。 于莲假装在计算着合不合算，大叔见于莲没有答应下来，旁边其他人也在不停的往下说着价格，最后大叔一副忍痛的样子，开口： “三百五十块，不能更少了，这真的赚不了多少。” 他扫视周围的同行。 “他们是电车，我是油车，贵一点正常。” 于莲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她晕车，即便买了晕车药，但相较于电车，油车还是会稍微舒服点。 “行吧，现在走吧？我们有四个人。” “可以，可以。”大叔笑着说。 这家伙的笑脸一看，这一趟赚不少！ “叔，我们就在那个路口等你行不行？” 于莲抬手指着车站的一个出口。 “好的，我马上开车过来。” 往回走的时候，汪海已经买好东西，于莲带着他们走到跟司机大叔约好的出口等待。 吃了晕车药，喝了一些水，司机大叔的车子就开了过来。 是七座的商务车，还挺宽敞，一般这种类型的车，肯定得塞下至少二十个人才能出发。 车子很快启动，前往隔壁省湖市的汽车站。 “你们怎么不坐高铁？” 司机大叔开出一段时间，跟于莲他们闲聊起来。 “本来是买高铁的。” 于莲猜到司机大叔会聊天，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着急去，只剩下站票，你看，我家人生病了，站不了。” 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10亿”。 “怪不得，我说怎么就他一个人戴着口罩，还戴着帽子，原来是生病了啊。” “是啊，就是为了他，才去的湖市，预约了专家号，叔，你知道的，专家号，有多难约，时间又在明天很早的时候，所以今天就得到。” “这倒是，错过，就得约下一次，下一次又得好多天，病又等不起。” 见大叔说的认真，于莲松了一口气，他们暂时不会有问题。 “是的。” …… 聊着，聊着，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而大叔的车，也越开越偏僻。 “叔，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于莲有些无语，虽然没有导航，但是这大叔绕路太明显。 隐隐都能猜到，接下来这大叔会干什么。 此时的司机大叔，脸上和善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丑陋的贪婪。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20章 一车面包人 “不知道。” 听着司机大叔的回答，让于莲有些想笑。 “你是司机，你在开车，你不知道，谁还能知道？”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司机大叔语气蛮横，十分有九分的不耐烦 “天这么黑。” 司机大叔把车子熄了火，车灯也全都关了，周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要不是有张栋和汪海在，于莲多少也有点心慌慌。 因为这样的环境里最擅长生产鬼，还不是心软的阿加西，而是怨气十足的厉鬼。 “看不清路况，我怎么判断……” “行了，叔！” 于莲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的问。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想要什么？干脆点，不要跟开着车一样，拐来拐去的。” 要是搁在往常，于莲肯定不这样着急。 现在不行，时间紧，任务重。 “10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早点甩出去，才能早点安全下来。 司机大叔闻言，有一瞬的疑惑和怔愣。 欸，这不对啊！ 不该是这种反应。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在遇上这种事的时候，和其他坐车人的反应不一样。 一般到这种天黑，路偏，人烟稀少的地方，多少都会一点害怕、惶恐。 怎么面前这个女生，虽然看不清具体的脸上表情，但是通过说话的口气，能够知道她是一点都不怕。 反而有一种看不上自己的感觉。 难道是…… 想着，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三人，除去中间那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容，坐在左右门的两个人看着是挺强壮的。 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他的同伴在，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稳住心神。 身强力壮又怎么样。 既然上了自己的车，就不可能原价下车！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们先前说好的价格，我想想不合适，我是吃亏的，而且亏了好多。” 他说着，左手摸向座位的左侧缝隙。 “你想加价多少？” 于莲早就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没有什么惊讶的问。 黑车就是黑车，要是正常就不是黑车。 还是要感谢她以前坐黑车的时候人多，司机不敢怎么样，要是真有点什么，会有一车面包人打死他。 也就是看他们只有四个人，人少，才敢这么的猖狂。 “得、得……”司机大叔侧头斜瞥他们一眼，想了一下说，“再加六百五十块钱。” “你可真敢喊，这点破路，你敢要一千。” “我不仅真敢喊，我还真敢干。” “……嗯？” 司机大叔猛然抽出一把长刀，架在方向盘上，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们。 “今天，你们给也得给，不给就去死。”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这一套，法治社会，不怕我们报警？” 这是于莲真心想问的。 坐地起价也就算了，竟然敢公然拿刀威胁，这是想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不过，于莲转念一想，这个司机大叔如此熟练的做完这一套动作，说明他不止这样干过一次。 能一次一次的做，说明他没有被逮到过。 事后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报警，就这么吃下哑巴亏？ 还是…… “哈哈哈！” 司机大叔大笑起来脸就更加扭曲，丑陋，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听的人汗毛倒竖，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报警？你去报啊，你看他们能不能管的着我们！” 司机大叔不屑一顾。 好吧，看来是地头蛇组织，强龙还没有压住他们。 还好，至少不是他们的保护伞。 “赶紧付钱，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的刀，在我出门刚刚磨过，锋利的很！不想脑袋搬家，就赶紧掏钱。” “行，你等一下，我掏钱。” 司机大叔看着于莲的手摸向腰间，然后从那里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东西，几乎要与周围融为一体。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他，干脆直接将刀架在于莲脖子上，“不要给我耍花招！还有你们……” 他看向张栋和汪海，“……也不要动，给我坐好。” 在于莲的摇头示意，表示自己能搞定中，两人慢慢坐了回去。 “欸，你小心点，小心点，不小心割到我的大动脉怎么办，还想不想要钱？” 于莲抬手将刀子挪的离自己的脖子远了点。 另一只手将掏出来的东西递给司机大叔。 “你看看，这个够不够付钱？” “什么东……”话还没说完，司机大叔整个人就顿住了，吞咽了一口唾沫，“这，这是……枪！你……你们……” 司机大叔再次看向张栋和汪海，又很快收回眼神，视线定格在于莲身上。 “你们是警察！”他的额头，止不住的冒冷汗。 “……嗯，不然就我们四个人，怎么敢坐你的黑车。” 于莲又将手枪收了回来。 “这个值不值六百五十块钱？你就说警察，到底能不能管你这事？” 车内瞬间一片死寂，只有后排“10亿”的哼唧声。 “啪！” 于莲转身给了“10亿”一巴掌，“吵什么吵，烦死了！” 旋即看向还在卡壳的司机大叔。 “叔，你倒是说话啊，还要不要这六百五十块钱？如果一把不够，我们还能掏出几把来。” 说完，于莲作势就要让张栋和汪海把枪给自己。 “不、不要。” 司机大叔竭力阻止，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不过，这下是苦笑，接着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哎呀，叔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这不晚上太困了，你看你还当真了，咱不是在上车前都说好价钱了，哪能临时加价。” 于莲降下车窗，一股冷风灌进车内，虽然之前车内也不暖，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现在不困了吧？” 将司机大叔的长刀丢了出去。 司机大叔猛点头，“不困，清醒的很。” “那就好，疲劳驾驶要不得，”于莲升上车窗，“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开车吧，空调开一下吧，冷死人了，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 于莲早就想跟他说开空调的事，只是想着路不近，四个人还只给了三百五十块钱，不太好意思开口。 这下倒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开口了。 车子启动，车灯再次亮起，空调的暖风下一秒吹到于莲身上，冻僵的四肢百骸，终于解冻。 “对了，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湖市？这下总能回答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司机大叔堆着笑，这次是讨好的笑，“咱们最多两个半小时就能到。” 第221章 破旧的小旅馆 吃着薯片，不敢多喝水和饮料，他们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前，顺利到达湖市。 “慢走，慢走！” 司机大叔，无比开心的看着于莲他们四人下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间，轮胎“刺啦”一声，车子飞快开了出去。 三秒之后，一道声音还在空中传播。 “再也不见！” 但车子已然看不见踪影。 “至于吗？”于莲在鼻前扇了扇，小声嘀咕吐槽，“车尾气还没散完，车子已经不见踪影，出来混的，胆子也太小了。” “可能是怕被抓进去吧。” 汪海不停的跳来跳去，舒展长时间弯曲的胳膊和腿。 “我们接下来呢？” “接下来……” 看向紧紧拽着“10亿”的张栋，他好像一点没有被长时间的坐着干扰到。 “今天太晚，我们找个酒店，先休息去，明天再出发。” 他们走出车站，来到旁边的小旅馆。 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专门为过夜的旅人准备的，甚至一路走过去，还收到不少的小卡片。 “你别说，他们为了业绩真挺拼，这么晚，这么冷，还在外面发卡片。” 于莲看着手里的卡片，出声调侃。 “身材挺好，该有的都有，妩媚天成的脸蛋，啧啧，怪不得你们男人会为这买单。” “于莲！”汪海打断她话。 “干嘛？”她好笑的回，“都是成年人，说一说又没什么。” “不要乱看这种东西，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汪海一把夺过于莲手中的小卡片，没有看到垃圾桶，想要随手丢在地上，但是因为素质，又不得不捏在手里。 于莲耸耸肩，“女孩子应该怎么样？” “……呃，应该，应该……” “你怎么这么纯情，你没听说过吗？” 于莲眯起眼睛，看着汪海，她可不信。 其实，在读大学的时候，于莲就听说过有不少男同学进行这样的交易。 而且有些同学，还会有特别的爱好。 有个别男同学也会说，“我没干，我有洁癖，我看着他们进去，我就打车回去了。” 至于于莲为什么听人说，就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说的人就是打车回来的男同学。 “什么？” “食色，性也。” 想到什么又说。 “当然我是坚决抵制这种交易方式，毕竟违法，还容易得病，不过，这种灰色产业，不是你不说，就会不存在。” 两人就这个事情，一路上吵吵闹闹的。 只听风中飘过张栋长长的叹息声。 这两人真闹腾！ 终于，在十分钟后，他们找到一个破旧的小旅馆。 脱落、发霉的墙皮，潮湿的环境，前台打着哈欠坐着，到处都破破烂烂。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有两个优点。 便宜，对身份证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所以，最后他们四人很顺利的进入房间。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于莲感受到一股霉味，强烈的要将自己推出门外。 “我靠！”一声后，于莲捏着鼻子，进入房间，打开窗户散味。 等到她在出来的时候，看见张栋，还有汪海也是如此，至于“10亿”早死晚死都得死。 他们开了三个房间，于莲和汪海各一间，张栋和“10亿”住一间。 半小时后，他们才回到房间内。 于莲随意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紧绷的神经，在对着头的空调，吹着热风下，缓缓松了下来。 这两天好累。 应该能安全到达京北的吧？ 希望接下来的路上，不要再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切拜~ 话说，上层里的内鬼到底是谁？ 是一个，还是多个？ 汪海的妈掺杂在其中吗？ 一时间，于莲脑袋里的思绪又多又杂。 不是，话说这旅馆的空调在霉菌里泡过澡，怎么出来的热风也似有若无的带着这个味！ 还有…… 于莲的意识，开始模糊，很快陷入睡眠之中。 “啊啊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一道不可言说的声音，传进于莲的耳朵里。 “怎么回事？谁大晚上还在看，声音还放的这么大，公德心呢！” 于莲皱眉吐槽着，拉着被子盖住整个头。 不过…… 声音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减小，反而逐渐猖狂起来。 最后，于莲受不了，坐起身。 她侧耳，趴在墙上，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隔壁房间，而发出的声音也不是电视发出的声音，是实时播报。 这隔音就跟没有一样！ 算了，轻叹一口气，又躺了下来，应该很快就会结束，这样想着，于莲又将被子盖回到头上。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在半夜听这糟心的声音。 十分钟…… 二十分钟…… 直到三十分钟，还是没有歇下来的苗头，听得于莲一阵火大。 于是，于莲再次起身，先是捏紧拳头用力捶了捶墙，但是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声音有些嚣张。 “md！” 于莲骂了一声后，朝着墙那边喊道： “你们再不小声一点，我会马上报警举报你们。” 话落，隔壁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隐隐约约还听见几声不爽的咒骂声。 于莲听了一会儿，很满意，正准备躺下来，没想到真的听到“警察，请配合检查！”。 不是吧，说什么来什么，这么准！ “……呃，我想一夜暴富。” 于莲虔诚的碎碎念着。 “一夜不行，两夜也行，一个星期也不错，半个月也能等，一个月也能接受，半年我也愿意，一年，一年是我的底线，不是逼迫，只是怕时间拖久了，有命来钱没命花，谢谢！” 朝着空气念完，于莲下床，快步走到门后，小心翼翼的将房间打开一条细缝。 走廊的尽头站着五个人。 看着，于莲不禁皱起眉头。 五个说是警察的人，都没有看着制服，其中两个人还有啤酒肚，最关键是，他们手上都拿着钢管。 不用多想，自称是警察的五人，肯定不是警察。 他们为何而来，也不用多想。 为“10亿”而来。 他们的行踪传播的还挺快！ 汪海和张栋察觉到了吗？ 不能再等下去，得赶紧离开这里。 虽然外面的人看着只有五人，但是还不一定有多少人在外面等着呢。 当然，肯定是不能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于莲轻轻将门关上，并且反锁起来，这样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好在，于莲在找前台开房间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让她给他们的是一楼的房间。 简单收拾一下，于莲就打开窗户，从房间跳了出去，还顺便找来一根棍子，堵住窗户。 走到张栋的窗户外，于莲刚抬起手，要敲窗户。 只听“哗啦”一声，窗户从里面被推开，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被丢了出来。 还好她站的地方是在窗户的另一侧。 仔细一看是“10亿”，紧跟着张栋跳出来。 “张队……” “你去敲汪海的窗户。” 这老半天，都没有动静，肯定睡死过去了。 “砰砰砰！” 汪海在睡梦中，听到不停的敲门声，起来开门，又没有看到敲门的人，而且敲门声没有消失。 “砰砰砰！” “张队……怎么办？” 第222章 算我倒霉？ “再敲一下，如果汪海还是没能醒过来，就砸窗。”张栋一边将摔在地上的“10亿”拽起来，一边回答。 “好。” 于莲敲窗的同时，思索着。 砸窗会发出不小的声音，可是汪海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不过，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砸窗喊人。 这样想着，于莲接着敲窗。 “砰砰砰！” “汪海！” “汪海！” 连喊带敲的，依旧没有反应。 这两只耳朵，是去打苍蝇去了？ 别人是两只耳朵中间夹着的脑子会丢失，他是第一个脑子两边的耳朵丢掉的。 于莲十分、非常以及极其的无语。 这季节，大半夜，吹着刺骨的冷风，感觉比依萍下着大雨去要钱，还要凄惨。 旅店走廊上的敲门声，隐隐约约的透过缝隙传过来，越来越大，这就说明走廊上的人，离汪海的房间越来越近。 敲着，敲着，突然想到什么，于莲不确定的抬手，试着推了推窗。 她记起自己进入房间，开窗通风时，窗户是没有从里面锁上。 于莲就想着，或许汪海的房间也是如此。 于是…… 在期待中，真的缓缓打开的了窗户，瞬间，房间里的暖气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 我靠！ 于莲暗自骂了一句。 这样就能轻松打开，从刚才吹到现在的冷风算什么？ 算我倒霉？ 她似乎忘了，窗户本来就是这样开的。 一撑一跃，于莲便跳进房间。 此时的汪海，还在打着呼噜。 “啪啪啪！” 于莲上去，就扇了他三巴掌。 “醒醒！醒醒！” 过了数十秒，汪海才迷蒙的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怎么了？” 他打着哈欠，含含糊糊的问。 “欸，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完，汪海的脖子感受到一阵凉风出来，止不住打了一个战栗，下意识，就要将被子往上拉。 扭头看向风吹过来的地方，“……哦，从窗户进来的。” “不对！从窗户进来的！”汪海猛然起身，终于意识到不好，“是不是出事了？” 他总算清醒，神志恢复理性。 没有出事，哪个人进别人房间，不是通过敲门而入，当然小偷、盗贼除外，很显然于莲不是这类人。 所以无疑，一定是出事了。 没等于莲开口回答汪海的问题，走廊上的急促敲门声，传入他的耳朵。 汪海立刻反应过来，“外面的是歹人。” 于莲点头，“别磨蹭了，赶紧起来离开，张队还在外面等着呢。” 转身，于莲汪海外面走，一边嘀嘀咕咕，“你这睡眠质量挺好，要是出现什么灾害情况，都会死在睡梦中……” 停顿一下。 “……说不定，这也是一种福气。” 来到窗台前，于莲刚准备翻出去，身后却传来“扑通”一声。 紧接着是，“于莲，于莲，赶紧的，来扶一下我，快点。” “你！……” 于莲回过身，看见跪倒在地上，像条鱼一样挣扎的汪海，一时心里冒出各种脏话，迅速压下后，快步走回到他的身边。 “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赶紧平身吧，爱卿。” “平你个头的身，我腿睡麻了！”汪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哈！”于莲无语的笑了，这都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是直接把链子崩的四散。 “见鬼！” 哀怨中，于莲试图扶起汪海，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几乎是让于莲一个人扶起快两百斤的物体。 “你这哪是腿麻，”于莲咬牙吐槽，“你这是直接睡瘫了啊！” 伴随着“1，2，3起”的号子中，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谈话的声音。 “这个房间住人了吗？”说话男人的语气不善。 “住了，住着人。”听声音回答的是前台小妹，“没来开门，可能是睡死过去了。” “砰砰砰！” “开门，请配合警察临检，快点开门，不然我们就要破门进去了。” 外面的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开门进来，是因为他们在进来后，反锁了房门。 这个旅馆的房门，跟那种普通酒店房间的门不同，不是刷卡进入，而是那种老式的锁，得用钥匙开，相应的也可以从里面反锁上。 这倒是给于莲，和还没有恢复过来，像条死鱼的汪海争取到一点时间。 但是，给他们的时间也不会有很多。 这个房门，但凡两三个人用尽全力，撞几下就能轻轻松松的撞开。 “砰砰砰！” 在一声声的敲门声中，于莲终于拼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将汪海从地上弄起来。 他们一步步，艰难的朝窗户挪去。 门外的交谈声，也在背后实时传入他们的耳里。 “你看一下，那四个开房的人中，有人长的像这张照片上的吗？” 开口询问的还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 “不、不确定。”前台两秒后回答。 “要么是，要么不是，你这不确定是什么意思？”男人的语气有些烦躁的问，“到底是还是不是？说不清楚？你眼睛有问题？夜盲症？” 要是前台真的有夜盲症，还真会看不清楚来人都是谁。 毕竟，就前台坐的那个地方的灯光，昏黄暗淡，正常人都得瞅上好几眼才行。 前台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点颤音，看来是吓到了。 “他们四个人，我都没怎么看到脸……” 幸好，在进入旅馆前，于莲他们稍微做了一点伪装。 “尤其、尤其是其中一个人，戴着帽子，口罩，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甚至是男女我都没有分清楚。” “你怎么开旅馆的，不查验身份信息。” “可是，我们赚的就是这样的钱。” 能清晰听到前台咽口水的声音，估计是紧张到了极点。 随后，又是急切的敲门声，这动静大的，似是要将门敲烂，但是于莲和汪海才堪堪走出两步远。 “你的腿是断了，麻了这半天，还没有好？” “哎呀，我也不想啊！” 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撞门，门被撞得吱呀作响。 “砰！” 又是一下撞击。 “砰！” “砰！” 眼看着，外面的人就要撞进来，于莲和汪海移动的速度，比龟兔赛跑里的龟还要慢，离窗台也还有1米远。 于莲看着门后，又看回窗台，额头滴下一颗冷汗。 第223章 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乓！” 房门从外面被三个人撞开，砸到墙上，发出巨响。 “人呢？” 凶神恶煞的几人环视一圈房间，找过卫生间后，问站在房门口的前台。 “你不是说，他们住在这里吗？” 这暴厉的气势吓得，前台倒吸一口凉气。 “不，我不知道啊，我看着他们四个人往里走的。” 前台说话哆哆嗦嗦。 “没看到他们从门口出去。” “你确定？”男人狐疑的看着前台的眼睛，“没看错？” “确定，从他们进去后，就没有人出来过，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又不认识他们，干嘛要为了他们，来得罪你们。” 这话倒不是假的，要是得罪这帮人，旅馆的生意也别想做了，不出一星期就会关门大吉。 没有人影，那就是听到动静跑路了。 人没从正门离开，那就是从这个房间唯二的出口，窗户出去的。 男人思索着，来到窗户前，抬手推窗户。 但是推了一下，窗户纹丝未动。 他俯下身，整张脸贴在窗户上，除了看见由于呼气而产生的雾气，还看到一截木头抵在窗框上。 “老大，另外两个房间也没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弟。 “靠！” 男人生气的踢翻了，没有装垃圾的垃圾桶。 “给我去找，他们肯定还没有走远。” 外面墙角的绿化带的矮树丛中，于莲、汪海、张栋，还有累赘“10亿”猫在里面躲藏着。 在刚刚，那群歹徒破门而入前，张栋先翻身而入，扛起汪海，快速跳了出去，还顺带丢给于莲一截木棍。 在走廊上的人，进来的上一秒，于莲才将窗户关上，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偷将木棍塞进窗框，抵住窗户。 顺利、安全的出来后，他们原本应该马上离开的。 但是，他们刚跨出一步，迎面又撞上一波人要冲进旅馆。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躲在这里，等他们离开。 “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影往咱们这边过来。” 一行人中，一个人看着于莲他们躲藏的方向。 他说着，还不放心朝这个方向走来。 “咚咚咚！” 于莲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心脏狂跳不止，不敢大口的呼吸。 “你看错了吧，”他的同伙说，“我怎么没看见，你不会见了鬼吧？” 黑暗中，于莲看见那人笃定的摇摇头，“不可能我的眼睛从来不会出错。” 完了，这下真完了！ 想着，于莲看向身旁的张栋，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张栋也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配枪。 看来，不像他表面那般平静。 而汪海，还在默默揉搓着自己两条发麻的腿。 至于“10亿”，早在他想要跑路的时候，被张栋打晕过去。 这就是为什么，张栋好半晌，才进入汪海的房间帮他们。 同伴听了那人的话，也跟在身后，往于莲这边走过来。 “我刚看到，悬赏再次升级了。”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着话，“从五百万，涨到八百万了。” 又涨了！ “听说，在高铁上暴露毒F和警察实时位置的人，他老婆的银行卡里，已经汇入了一笔完全合法的五百万。” “我们要是也能找到他们，立马就能获得八百万，很多人在看到悬赏金切实到账后，参与进来的就更多了。” 于莲听到他们的谈话，心下是一凉又一凉。 先是唾手可得的钱，能让她躺平一辈子的钱，就这样从自己眼前，白白飞走。 其次，金钱的诱惑化为实质，因为这个越来越多的人扎堆进来，可以想见，前路之前又上了大的强度。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于莲几乎可以看见他们的脸。 看来被发现在所难免，于莲转着眼珠，张望着四周，试图找出一条能够逃跑的路。 左看右看，于莲没有看到后路，眼神所到之后，都不太行，唯一行的呢，又都有人。 暗自叹口气，于莲也将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这回只能拼死一搏。 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五步。 四步。 三步。 三人默契的同一时间，同一动作，缓缓拔出枪。 两步。 一步。 两人与他们咫尺之遥，完全被笼罩在他们的身影里，但是还没有被发现。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于莲的眼神看向别处，不敢仰头，要是一不小心对视上就完了。 那就成了，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就在于莲以为，他们能顺利度过这次危机时，面前男人突然往下俯身。 “你干嘛？”他的同伴问，“你不会觉得他们躲在矮树丛里吧？” 男人耸耸肩，“很有可能。” 他的同伴笑出声，“他们都说你死板，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是真信了。” “他们又不是傻子，躲在这里等你来抓他们。” “可能是他们跑不掉呢。” 还真是让这家伙给猜对了！ 于莲停止呼吸，尽最大可能，弱化自己的存在。 还好，还好今晚没有月亮，但凡被月光照射，早就被发现了。 于莲在心里正感慨着，却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在口袋里找什么，掉东西了？” “不是，用手电筒照一下，就能一清二楚。” 卧槽！ 于莲心下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男人手中的屏幕亮起，就在点开手电筒的刹那，只听见“砰”的一声。 汪海房间的窗户，从里面被打破，紧跟着只一把椅子飞出来。 里面的人探出脑袋，于莲三人，再次默契的同时将身子又往矮树丛里缩了缩。 此时此刻，三人面临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侧面还有不少豹子。 他们能做的只有不动声色的继续蹲着，祈求老天爷，给个逃走的机会。 “你们傻站在那里干嘛？” 那位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生气看着三人眼前的两个人。 “还不快出去找悬赏上的人！他们刚跑没多久，应该能追上。” 见他们不动，老大又吼道，“还不快去！” 就这样两人转身离去，于莲刚要松一口气，却看见那个男人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他们这边。 第224章 oh，shift！ 一秒。 两秒。 三秒。 …… 气氛紧张到快要窒息。 “看什么呢？还看……”男人的同伴拉了他一把，“再看，八百万没了。” 男人终于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总感觉会错过什么。”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而旅馆的人，也再一番不甘心的仔细搜查过后，骂骂咧咧离去。 直到所有声音消失，直到那道让人脸红心跳的该死的动静，再次响了起来。 于莲才彻底放下心来。 听着那道急促的声音，三人面面相觑，“这房间的隔音真差哈！” 汪海尴尬的说了一句。 “几十块钱一晚，给你整面墙都不错了。” 于莲缓缓的站起来，不知不觉间，脚也跟着麻木不已，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冻的，还是因为蹲的太久造成的。 夜幕之下。 三人用着统一的姿势，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张栋辛苦一点，还要扛着“10亿”。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汪海问，“已经没办法去车站了吧，他们肯定等在车站门口逮我们。” “……嗯，我们不去。” 不远处的车站，就这样静静的隐没在黑暗中。 “我们去别的地方。” 在睡觉前，就利用旅馆的WiFi，用手机查过，顺便计划出第二套方案。 不是她未雨绸缪，而是她的心里总是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还真遇上了，这下倒是真派上用场。 根据于莲下载的离线地图，他们通过导航，由于腿麻，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达的路程。 在路边商铺的台阶上坐下休息。 “我们就在这里等。” 要不是天冷，于莲累到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 “我们坐公交车去？” 汪海看了一眼周围，只看见一个公交站牌。 “对，”于莲回，“我们倒三班公交车就能到达隔壁的南市，从那边的车站再打车。” “还好，还好，只是三班公交车，我的屁股还能承受。” “五个小时。” “oh，shift！” “张队，‘10亿’怎么样，还没醒过来？”于莲问。 “那一下，可能手太重。” …… 晨曦微亮。 身后商铺的卷帘门被大力拉了起来。 一对中年夫妻见到三人，还有靠在张栋身上的“10亿”吓了一跳。 “你，你们……” 于莲回过头，笑着说，“我们是来吃你们家早餐的，听人说，你们家味道特别好，慕名前来。” 张口就来的本事，没人能比的过于莲。 汪海和张栋早已习惯。 老板娘只迟疑一秒，嘴角就马上扯出一抹微笑。 “怎么来的这么早，好多餐品还没有准备好，”她招呼着四人进去，“快进来，外面冷。” 没有人能在别人肯定自己的时候，不开心、快乐。 “哎呀，主要要赶早班车回家，又想吃你家的早点，所以就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吃上。” 他们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店铺里暖气十足，身上的寒气很快消散，四肢也变的不那么僵硬。 “……哦哦，这样，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板娘一边准备着，一边跟于莲闲聊。 “我们是从海市来的。”于莲胡乱搭着。 早餐的香气不一会儿就弥漫在整个店铺中，刺激了被遗忘的饥饿感，肚子咕咕不停叫。 “给我来碗大肠面，不要葱姜蒜，微辣，谢谢！” 于莲盯着墙上的菜单。 “一根油条，一个韭菜盒子，一杯豆浆。” 点完，又对张栋和汪海说，“赶紧点啊，吃饱才能好上路。” “这话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 汪海总感觉这话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他也没有多纠结，肚子也是已经饿到不行。 “一屉小笼包，一碗牛肚面……” “张队，我跟你说，汪海可太能吃了，幸好让你多取了钱，不然咱得留这刷碗一个月，老板才会放我们离开这里。” “于莲，你又在诋毁我。” “这是一位受害者的自述。” 于莲至今还记得那晚，一整桌的狼藉。 张栋是吃的最少的。 “张队，你不多吃点？这力气活可都你在干。” “你不懂，”汪海在张栋开口前，先接过话，“三十岁以后的人，都吃的不多。” “这样啊，我不太懂，毕竟还差好几年才迈入三十岁。” 两人当着张栋的面，讨论这三十岁怎么怎么…… 虽然张栋面上不显，但心里早就咬牙切齿。 三十岁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三十而立，正值壮年！ “嗯嗯，是的，是的。” 于莲顺口接了一句张栋的心里话。 张栋闻言一愣。 【你在看我的内心？】 于莲嘴巴紧闭。 糟糕，暴露了。 她本来用“‘全知视角’第二特性”看的是早餐店老板和老板娘的心思，想要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悬赏的事，没想看他的心思。 没想到眼睛一瞥就看到了。 这才发现，张栋很在意别人讨论他的年纪。 “你干嘛突然不说话？”汪海的手在于莲的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在张栋不怎么开心的眼神中，挪开了视线。 吃完早餐，离开前，于莲找老板娘换了六块钱的零钱。 湖市的公交车都是两元一次，不管多远都是这样。 其他的零钱，她打算下车后，再换。 就这样，他们下车，上车，上车，下车…… 终于离开了湖市，来到了南市一个不大的车站。 和上次一样，这次也很顺利找到一辆黑车，前往津市。 这次，换张栋坐在副驾驶，于莲实在是太困，一点都撑不住。 在车子的摇摇晃晃中，于莲陷入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于莲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 他们正在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 透过后视镜，于莲看见司机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虽然他在跟张栋，还有汪海说着话，但是眼角满是凶相。 他们没有发现这一点，是角度问题，而于莲坐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 瞬间意识到什么。 【“全知视角”第二特性！】 【再往前一点，嘿嘿，再往前一点，就能……】 第225章 赏金猎人 “你怎么了，于莲？” 见于莲突然咳嗽个不停，汪海侧身，看向她，关切的问道。 “吃了什么，呛到了？” 不回答他的话，于莲继续咳着，让只看了一眼的张栋也转过身来。 “你还好吧？”说着，递给于莲一瓶水，然后又转过身去。 要死！ 这个司机有问题啊！ 司机在他们上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在仔细观察过后，确认他们就是悬赏的人。 他之所以没有立马曝光他们的位置，是因为他跟那个程序员一样自信，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他们，这样就能独自领那10个亿。 这都是于莲透过“全知视角”看到的，但是没有机会说出来，手机也没有信号，可以发消息给对方。 而且，可能是光线昏暗的缘故，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看见她拼命使得眼神。 就在于莲想着，要怎么通知他们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即便手机没有插手机卡，不能发消息，但是，又不是不能打字。 于莲快速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开机键。 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透过司机的心里话，可以看出，司机的目的地已经离这里不是很远。 或许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也有可能，下一个拐弯，就到了目的地。 所以，她需要争分夺秒的，将司机知道他们手里有悬赏上的人这个消息，告知给张栋和汪海。 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于莲随意瞥了一眼窗外，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窗外的树，还有路，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于莲晃了晃脑袋，相似也是正常，反正不管哪里的山路，都长的差不多。 “我靠！” 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手机电量不足，请连接充电器。 又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怎么了？”汪海再次问道。 “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呢？”于莲反问。 “我的早没电了。” “张队，你呢？” “我的也是。” 见状，于莲转而笑着对司机说话，假装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哥，你这车可以充电不？” “给充个电呗，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 “哎呀，这也是赶巧了，车子本来可以充电的，但这两天充电口坏了，还没有来得及去修。” 可真会装！……于莲心里吐槽。 明明她看见的是： 【没电好啊，全没电就更好了，能防止他们跟外面联系，这样就能悄无声息的干完这一票。】 【10亿啊，全都是我的！】 【哈哈哈哈……】 钱还没到手，就这么开心。 这样是真的到手10亿，那不得幸福的当场晕过去。 最后，没办法，于莲只能粗暴的先行动。 本来想的是，先通知他们，再商量、合计着行动。 她慢慢的将枪从腰间拔出，抵在司机的后脑勺。 “停车！现在，立刻，马上把车子停下来！” 于莲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光，说话的语气冰冷。 在看见于莲枪的一瞬间，联想起刚才突然的咳嗽，立马明白过来，这个司机是一个赏金猎人。 “被发现了。” 司机没有一点没发现后的慌张，与害怕，反而还咯咯笑着。 “不愧是警察，警觉性就是强，不过……没用。” 车子猛然加速，在这小道上，飞驰起来，由于惯性，于莲整个人砸进椅背。 紧跟着，在他们还没有找回平衡的时候，车子“砰”的一声，撞在一棵树上。 这不是车子失控，而是司机故意为之，因为迎面撞上的是副驾驶。 张栋、汪海在这次冲击受伤比较严重，于莲则是坐在司机后面的座位，没有受太大的伤，但疼痛还是有的。 “嘎吱！” 司机打开前方的车门，踉跄着下了车，从前面绕到汪海处的车门，拉了数十次，最后手脚并用的将车门拽开。 接着，将快要昏迷的汪海，拖下了车，甩到一边。 于莲感觉到身边位置上的人的离开，她缓缓伸出手，死死的拉着“10亿”的衣袖。 感受到阻力，司机将整个身子探了进来，看见于莲紧拉着的手后，给了她一圈。 好痛啊！好痛啊！于莲在心里哀嚎着，拉着，你就不会把手拽开，打人干嘛！ 像是听到于莲的心声一般，也可能是发现，打人并不能将手和衣袖分开。 于莲在疼痛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 在掰开后，于莲又试图握上，直到…… 司机啐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一把刀，于莲瞬间将手松开。 她宁愿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手指被剁掉。 就这样，被撞晕过去的“10亿”被拖到车外。 捡起被撞飞的手枪后，于莲缓慢的往车外爬着，她这边的车门，试过，完全打不开，而汪海那边的，司机拖着“10亿”下车后，没有关上。 这个爬出车外的过程十分慢，慢到让于莲感觉自己是一只乌龟。 两分钟后，“扑通”一声。 于莲总算将身体丢出车外。 视线里，司机拖着“10亿”往前走着。 将枪对准司机的后背，用她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喊着，“站住！不许动，再动我就要开枪了！” 还好，眼前之人不知道，于莲的枪法就是一坨屎。 正常情况下，七枪也许能打中一枪，就眼下这种情况，能顺利开枪，都该谢天谢地。 司机的身体，在听到于莲的警告后，愣了一下，随即转了过来，看见于莲的状况后，嘴角歪斜的笑了。 下一秒。 司机就消失在于莲的眼前，不过，通过脚步声判断，他是绕道车子另一侧，绕后来袭击她。 意识到这一点于莲，已然来不及。 她刚准备扭头，手上的枪就被一脚踢远。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机恶狠狠的说着，高举起闪烁着凌冽寒光的刀子。 于莲的整个身子被包裹在阴影里，此时此刻，她只看见一张异常扭曲狰狞的脸。 汪海在地上不能动弹，张栋则由于猛烈的撞击，当场晕了过去，人还在副驾驶上。 看了一圈，这偏僻的地方，根本没人能来救她。 司机高举着刀的手挥下，于莲紧闭起眼睛。 这下，真的要死翘翘了！ 第226章 死亡二重奏 欸，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我还有“‘全知视角’第四特性”没有用，嗯……还能再抢救一下！ 于莲想起自己的系统，差点把这个救星给忘了。 【启动“全知视角”第四特性！】 在于莲满怀对生的期待中，这个破系统又一次启动失败。 见鬼！ 她暗自骂了一句。 应该是刚才猛烈的撞击导致的，现在她的脑子还有着撕扯般的疼痛。 在于莲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没救，只能等死时，她又将眼睛闭的更紧了，等待着刀子的挥下。 就在这时，空气突然静谧无声，于莲的身上也在刹那间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有点不可名状的恐怖忽然朝他们袭来？ 比司机举起刀子，要杀死自己还要更有威压性？ 怎么回事？ 这地方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生物，晚上出来觅食？ 于莲的脑子，顿时涌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可是，即便如此，此刻也没有时间让她多想，这股霸道的威压来自何处。 反正不可能从天而降一个人，来到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救他们。 如果真有，那叫奇迹。 奇迹通常不会轻易发生。 一秒。 两秒。 三秒。 …… 直到于莲的心脏剧烈跳动数下，快从嗓子眼出来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安静才被打破。 但是，于莲没有成为刀下亡魂。 而且，身体没有传来疼痛感。 并且，毫无疑问刀砍人不会这样的声音，怎么着也该是“噗嗤”一声。 然而，不仅“噗嗤”声没有听到，反而听到“扑通”一声。 这个未知生物，袭击了司机？ 接下来就是自己？ 这……还来个死亡二重奏？ 疑惑不解、害怕不已的于莲，在恐惧和好奇中，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未知生物，而是一个人。 由于光线昏暗，于莲看不清眼前站着的人。 不过，很显然，不是那个瘦不拉几像个猴子的司机。 眼前之人手上拿着也不是一把刀，看着像是匆忙之下，从路边捡来的一块石头。 在于莲茫然中，猜想着，这位身宽体胖的人，到底是哪位天神派来救自己时，却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熟悉的声音。 一时间，于莲瞪大眼睛盯着这个高大的身影，惊诧不已。 “囡囡。” “妈？！” 妈妈是奇迹？！ 难怪之前于莲感觉路边的树看着很熟悉，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这能不熟悉吗？ 都回到家门口了。 那可是于莲从小到大捡柴火的地方，小时候，父亲去世，妈妈要赚钱，白天把我放在家里，奶奶就会来让她上山捡柴火。 于莲还记得因为自己不服，为什么表哥不用捡，自己明明更小，却要上山。 结果，奶奶说因为表哥是男孩子，不用干家务，还被狠打了一顿。 最后，一边哭，一边捡。 就是这里，于莲想起来了，那时她吸着鼻子，一个人捡着柴。 下一秒，于莲被张秀兰抱进怀里，温暖瞬间包裹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过了几秒，两人又同时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 “今天休息，我来这边捡柴啊，这天看着今年要下大雪，在这之前，捡完过冬的柴，大雪覆盖的时候，就不会被冻着。” “我看天色黑了下来，刚准备回去，就听到这条路上发出很响的动静。” “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那些黑车，载着人，走这种路。” “你又不是不知道，经常会遇上这种车祸。” “就想着来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听着话，于莲身上挨了一巴掌。 “啊！” “你怎么会坐黑车？” “还有那个司机为什么拿刀要砍你？” “要不是我刚巧看到，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张秀兰有些后怕的同时，更多的生气。 “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种黑车司机，一般只图财，不图命，他为什么要杀你？” 张秀兰审视着于莲，于莲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是说正在执行任务，等下张秀兰肯定就会要她辞职回家，不干了。 于莲之前只是大概说过自己的工作是干什么的，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工作的有多危险。 马上就能转正，有点不甘心。 于莲干脆往张秀兰的怀里钻了钻。 “撒娇是没有用的。” 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最好如实说出来。” 语气变得冷冽，于莲知道这是张秀兰要发火的前兆，但她还是决定咬咬牙，闭上嘴，大不了打一顿。 她都这么大了，还能真大不成。 “啊！痛！痛！痛！妈，别打了！” 于莲不停的扭来扭去，想要躲避挨打，但是她的后脖颈被张秀兰死死拎着，逃脱不了半点。 “妈，真的很痛，再打你唯一的宝贝女儿就要痛死了。” 然而，这样的卖惨，没用，张秀兰依旧没有停手，很明显对这次的事非常、非常的生气。 “说说说，我都说，别打了，真的痛！” 话落，张秀兰终于停了手。 早知道最后是这样，就不该嘴硬这一会儿的，白白挨了一顿打，还得是亲妈下手狠……这话，于莲只敢在心里想。 “赶紧说！” “哎呀，工作，都是工作。” 紧接着，后脑勺又来一下，让本来就痛到不行的脑袋，又开始嗡嗡响。 “……嘶！” 见于莲的痛，不是夸大其词，赶紧看她的头。 “我就轻轻打一下，怎么会痛成这样？” “不是，你的缘故，刚才车子撞树上，砸的。” “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别等下撞坏脑子了！” 张秀兰着急的就要起身，被于莲拦下。 “不行，妈，我还不能去医院。” 现在没有网络，没法看到悬赏是不是都涨到一千万了，医院的人那么多，有很大的几率会被认出来。 到时候，别说她的安全，还会连累张秀兰陷入危险之中。 “妈，我们先回家，我的头休息一下差不多就能好。我饿了，一天就正经吃了一餐早饭，中饭和晚饭都吃的小面包。” “真的没事？”张秀兰确认。 于莲颇为认真的点头。 没有妈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挨饿的。 张秀兰无奈看了于莲一眼，叹了一口气，把她扶起来。 两人往张秀兰来的方向走远。 “妈，我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 “妈，你能听见什么动静吗？嘶哑着，像是来索命的？” 说着，于莲侧身细听，随后不自觉抖了抖身子。 “这大晚上，这荒山野岭的，妈，我们赶紧走吧，太吓人了！” 第227章 BE 走出一段距离，于莲才想起自己遗忘的是什么。 她把张栋和汪海忘在原地了，尤其是张栋还一直卡在车子里。 “我靠！” 想到这，于莲迅速转身，大跨步往回走。 “把他俩给忘了！” 刚才听到的那个嘶哑着，像是鬼混的索命的声音，于莲也想了起来，是在车里的张栋发出来，是让救自己的。 “干嘛还回去？”张秀兰紧跟在于莲身后。 “我同事，还在车里。” 回到原地，于莲拿着张秀兰的手机，打开电筒，来到车前。 张栋一张惨白的脸，盯着于莲。 “哎呦，我天！这什么……”张秀兰看见张栋的样子，吓了一跳。 “这我领导。” 于莲旋即冲张栋微笑，透过破窗户说。 “张队，不好意思，脑袋刚才撞坏了，把你和汪海忘在这里。” “啊……嗯……快……”张栋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刚才听到的诡异声音，就是从他声带里传出来的。 于莲拉了一下车门，卡的死死的。 她四处找着，想到找到一根棍子，来撬车门。 刚找到一根，还没有来得及撬，就听见身后传来撕拉声。 张秀兰硬生生给车门拉开了，于此同时，还不忘吐槽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行，不像我们那个年代，身强体壮的。” 于莲忽略她的话，一整个夸赞，“妈，你可太厉害了，简直是超级赛亚妈啊！” “停停停，赶紧救你领导。” 她一边拽张栋，一边对着张栋碎碎念。 “小伙子，回去后，记得少让我女儿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还有记得给我女儿加工资……” “阿姨！”张栋嘶哑着嗓子说，“咱能不能先把我救了再说这事……不过，于莲还真是完美继承了你身上的特点。” 十分钟后，终于将张栋拉出车子，而他的腿在撞击中受了伤。 就在于莲愁着要怎么把这一地人弄走的时候，张秀兰看着她的电动三轮车来了。 于莲从没觉得电动三轮车的用处这么大，车灯也是亮堂的不行。 汪海清醒过来，帮着张秀兰一起抬人。 “这是汪海，你们正抬着的人叫‘10亿’……”于莲坐在车上，介绍他们。 “时这个姓还挺少的。” “不是，是他价值10个亿。” “10亿！”张秀兰惊呼，低头看着手上的金饽饽。 “阿姨！”汪海抿了抿嘴唇，“你能不能先从钱眼里出来，我快抬不动了！” 哀怨的看了于莲一眼，眼神满是“不愧是你亲妈”。 “哈哈哈哈！”于莲大笑，紧接着，“……嘶！” 笑的动作太大，扯到肋骨上的撞击痛。 张秀兰开着三轮车，前往村子，从后门小心翼翼进的屋子。 虽然村子里的人睡的早，但是也有没睡的，而且，就是因为睡的早，才会一点动静，就显得很大声。 手机充电开机后，连上家里的WiFi，某信又弹出不少消息，除了几条通知，剩余依旧全是丽丽。 【打你电话，还是打不通。】 【已经过去这么久，工作还没有完成吗？】 【应该没事吧。】 …… 【今天是在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你们张队介绍的工作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调到总裁办。】 这么突然的吗？上班第一天，就调岗位，而且还是总裁办…… 如果第一天就调岗，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让丽丽去总裁办？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听总裁身边的杨助理的说，工资会涨五千。】 涨工资，还涨这么多，就更加奇怪了。 于莲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中间有哪里不对劲。 只是现在没有脑子想这些，等这次任务完成，回去之后再说。 大概看完后，退出某信，下载那个悬赏的app，这是高铁上的那人教她的。 安装完，打开，不用特意去找“10亿”的悬赏信息，由于他的悬赏价格最高，就在首页最显眼的地方。 现在不仅提供“10亿”消息的赏金，从八百万，涨到一千万，连救出“10亿”的赏金也涨到13亿。 之后，不能再叫“10亿”，得叫“13亿”。 “以后不能在叫他‘10亿’了。”于莲坐在椅子上，没有什么精气神的毒F。 “涨身价了？”汪海问。 张栋没有搭话，伤的有点重。 “又涨了3亿，以后叫他BE。” “为什么？” “13看起来像是B，亿就用字母E，还能预示他的结局，Bad Ending单词的缩写。” 这时，张秀兰从厨房端出晚饭。 “不知道你们要来，没有准备，家里就只有面。”她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怕给女儿在领导面前丢人。 “妈，有的吃都不错了，他们不挑的，挑就饿死他们。” 于莲知道张秀兰一个人在家，都是随便吃点，只有自己在家时，才会买各种肉。 “阿姨我什么都能吃的。”汪海附和，“这面闻起来就香！”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嗦面的“吸溜吸溜”声。 “妈，你的手机给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熟练输入一串数字，然后按下拨通键…… 于莲脑子里记得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一个是她妈，一个就是丽丽。 丽丽是她在杭市的紧急联系人。 电话那边电话没有响很久，就被接通。 “喂，阿姨，找于莲吗？” 电话那头，丽丽语气不急不慢的说。 “她单位有事情，不方便接电话，等她回来，我让她回电话，放心吧，阿姨，于莲没有事，也不会有事。” 听这话术，丽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真是辛苦了，丽丽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喂，阿姨，你在听吗？” “……哦哦，”于莲的思绪收回，“是的，我是你于阿姨。” 手机那头，一时寂静无声，然后…… “于莲，是你！你竟然敢占我便宜！等你回来，你完蛋了！” 丽丽瞬间激动不已。 “啊啊啊，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我都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阿姨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是出什么事了！都想着连夜打车来看看。” 晚上接到长辈的电话，一般都是人生大事，确实特别吓人！ “谢谢。”于莲默默说了一句。 “这有啥好谢的？” 丽丽不满。 “你还把不把我当朋友……对了，你这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多久能完成？” “不确定，快的话就这两天，慢的话，可能要十天半个月。” 现在不是打电话的时候，于莲长话短说，本来想着回去再提醒丽丽，但是还是忍不住打电话叮嘱两句。 “我打电话不是跟你说这个，我看了你的信息，是想告诉你，张队，他哥哥不是啥好人……” 说着，朝张栋笑了笑。 “你注意点。” “……啊？” 丽丽沉默几秒。 “要不还是辞职好了。” “不用，辞职哪还能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我估计他是冲着我和张队来的，你只要完成工作就行。” “……这样，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是啊，不过，是豪门亲兄弟，扯上豪门，兄弟又算什么，反正你多注意就行……不说了，我得挂了。” “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张队，我……” “我懂你的意思，不用刻意解释，你朋友的工作是发生什么事？”张栋一边吃面，一边问。 幸好，他是腿受了伤，如果是手，还得喂他。 于莲刚想回答，就听见村里的狗，接二连三的都叫了起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难道他们回来，被这些狗给闻到陌生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