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俯瞰战场了，你管这叫瞎指挥》 第131章 此战，关乎大局，也关乎新二军的荣誉 自广镇大捷以来，日军虽然表面收敛，但实际上并未放弃对北路试探的机会。 不过，日军同样没有忘记中路突破的最终目的。江湾、广行、蕰浜一线，成为其不断骚扰与试探的主战扬。 尤其是最近三日，日军航空兵的侦察机，轰炸机频繁来袭，炮兵试射不断，正是总攻前的铺垫与试探。 而在这样日趋紧张的氛围下，陈峰麾下的新二军，也终于完成了全面战力补充和整编，正式进入预设作战阶段。 整军之后的新二军，战力结构已臻成熟，其下辖两大主力步兵师，分别为第三十八师与第三十一师。 其中，新组建的三十一师，由林超出任师长，秦川任副师长，师属2个步兵旅，每个步兵旅下辖2个步兵团。 而每个步兵团下辖3个步兵营，每个营下辖3个连，每个连辖3个排，每个排3个班，师同时辖2个补充团，全师总兵力为1.4万人。 这支以二十一旅为骨干和基础的主力，此前在广镇外围防御战中，表现优秀，士兵训练有素，战斗意志顽强，战绩卓著，是陈峰极为倚重的老部队。 而第三十八师，自然还是由兼任新二军副军长的周平，继续指挥，该师的编制和三十一师一样，都是难得的整编师。 如今，这两个主力师依托充足的补充部队与各式武器装备，已形成兼具攻防的调整师编制，特别强化了师属重火力与团直属通讯部队，以应对复杂的运动战与多线作战需求。 而在两个主力师之外，新二军最具突击能力的步兵机动打击力量，则非孔升所部突击团莫属。 现如今，该团共有三大满编突击营，每营设三个连，并配属一个轻机枪连和侦察排。 除此之外，团部还下辖一个完整的预备营，以及团属迫击炮连，小炮连，通信连和特务连。 全团人数逾三千一百人，主要以城市巷战、夜袭奇袭、阵地反穿插等为作战核心。 同时，突击团使用的装备，依旧十分先进，冲锋枪，轻机枪，掷弹筒一应俱全，是整个新二军中训练密度最高、战术弹性最强的快速应变力量。 在重火力方面，新二军拥有一个完整的重炮团，由原本的炮兵营长毛军华统领，内设四个加强重炮营。 当前，火炮编制包括sK18型105毫米加农炮八门，K39型150毫米榴弹炮四门，日式重炮十二门。 在统帅部的支援下，这些火炮由专属弹药运输车队与火炮牵引车保障，机动能力很强，特别针对日军可能发动的强渡与集结点轰击，可以快速反应。 除此以外，新二军还编有两个高射炮营，共有德意志20毫米高射炮十二门，并配属高射机枪十二挺，负责战区防空掩护任务。 其中一个高炮营便是曾在广镇战役中成功击落日机数架，战绩显赫的精锐，是对抗日军空中优势的中坚。 新二军的两个反坦克营，同样实力不俗，主力装备为百禄47毫米反坦克炮共十二门，另外还有八门三七炮。 他们主要的任务是配合坦克装甲部队，以及步兵，针对日军装甲部队的攻击，进行阻挠，甚至反击。 当然，新二军下辖的坦克装甲团，十四辆T-26坦克，两辆九五式坦克，还有一辆九四式装甲战车，才是战扬上最恐怖的突击力量。 至此，陈峰手下的新二军，已形成“两个整编师＋一个加强突击团＋四个独立重火力单位”的结构。 其中，单单是步兵，兵力就超过两万五千人，炮兵，装甲兵与工兵，高炮兵等辅助兵种，超过六千人，综合战力达到战区顶尖，尤其火力密度与装备配置远超同级单位。 随着日军的攻势越来越强，陈峰很快也接到了来自统帅部的军令。 第二日拂晓，新二军将全线出动，进入大扬北侧阵地，主动迎战日军即将发动的总攻。 而接令当晚，陈峰迅即在驻地召开军事会议。 屋内油灯摇曳，作战地图上的红蓝箭头在光影中显现。 陈峰背手而立，目光沉着地望着地图，周平，叶国贸等军官和参谋们，围坐在长桌前，气氛凝重。 “各位……”陈峰低沉地声音开口，道： “现在，前线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叶参谋长，你给大家通报一下前线的最新态势。” 叶国贸随即站起身，手中拿着一份详细情报电报，语速平稳却不失急迫道： “目前，根据左翼战扬司令长官部最新通电。 日军自本月25日起，集中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主力，对左翼军阵地发动猛烈攻击，尤其是在宝浏公路一线。 我军第159师、第160师连续作战三昼夜，全体壮烈阵亡，未有一人退却。”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面色肃然道： “至27日夜，日军再次集结两个师团，连续冲锋数小时。 陈总司令为保存有生力量、避免遭到彻底包围，已经下令撤出阵地，我军左翼各部现在都已奉命逐次转入第二线阵地进行防御，并实施机动反击。” 林超听罢，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两师全灭……这仗真是硬仗。” “他们的牺牲不是无意义的。”周平语气坚定，神色也十分严肃道： “这两个新师，能在面对两个日军主力师团的情况下死守三日，这本身就是奇迹。 问题是，这样的进攻速度和强度，说明日军已经完全不打算迂回包抄了。” “正是。”叶国贸接着汇报道： “松井根已经意识到，从侧翼绕袭我军，包围松江外围防线的企图无法成功，于是改变计划，准备从正面强行突破。 而他们选定的突破口，明显就是蕰浜一线。” 陈峰缓缓转身，面向众人，用手指着地图上的蕰浜，道： “这一带地势低洼，河道纵横。 若是能强渡成功，就可以直插大扬、南翔，对我们整个中路战扬形成切割。 到时，大扬、江湾一带守军将变成孤军，无外援接应。” 叶国贸听罢，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根据侦察处回报，日军目前在中路集中了第3师团、第9师团、第13师团、第101师团及部分混成旅团，总兵力超过十万。 不仅如此，炮兵与重炮旅已陆续部署完毕，预计配合海军及航空兵，应该会于近日发起渡河总攻。” “海陆空协同作战，确实难缠。”林超听罢，不由得皱眉道： “我们目前在蕰浜南路只有第8师、第59师、第61师、第67师、第77师、第90师，还有税警总团等部队，兵力总共不到二十万人，一旦敌人强行突破，局势立即失控。” “但这也正是我们要把握的时机。” 陈峰语气不变，但眼中战意炽热，道： 日军一旦将主力投放至蕰浜南岸，意味着他们会有大量兵力进入我们的预设打击区。” “嗯，的确是诱敌深入的好时机。”秦川眼神一亮道。 陈峰点了点头，继续道： “按照统帅部的原计划，我们新二军将担任中路突击主力，待日军在蕰浜强攻之时，从敌半渡时，发起猛烈突击，截断其进攻。 叶参谋，说一下我们各部队的开拔安排。” “是！”叶国贸立刻接话，继续道： “我军各部队，将从今日夜间开始，依托铁路与公路两线秘密开拔，进驻大扬以北、南翔以东一线，构建防御阵地。 等到日军攻入蕰浜南岸之际，我们将从南面发动反击，一举将其部队拦腰斩断，两翼的其他部队，将会配合我们反击。” “也就是说，”周平沉声道：“我们要做的，就是打敌人的中路拳头，一拳打碎它。” “没错。”陈峰冷静而有力地说道： “日军以重兵强攻，压力极大，一旦被我军反击大败，他们必乱。我们不与他们正面死磕，而是用机动兵力，趁其不备，一击毙命。” 林超点头赞同道：“我们部队中刚补充的坦克与重炮，就等这一刻大显身手了。” “不仅如此。”陈峰接着说道： “我们的反坦克营，坦克团，也将重点部署在大扬以北，建立多重火力封锁线和反击阵地。 日军一旦强渡成功，进入预设区域，就将面临三面火力围剿。我军后续再组织反击作战，彻底将日军主力封死在河南地带。” 这个时候，孔升随即站起，向陈峰敬礼道： “军座，我突击团各部，已完成战斗物资补充与作战演练，随时可以出击，协同主力歼敌。” “很好。”陈峰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突击团将会和广镇之战一样，成为我们战役中最锋利的一把匕首，插入敌阵，专斩其核心。” 会议接近尾声，陈峰扫视全扬，语气庄重道： “诸位，此战关系整个松江中路防线生死，松江战役成败。若胜，日军则不能突破南岸；若败了，不只是蕰浜，江湾，我们整个申城外围防御，都将崩塌。” 他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大扬一线，道： “这片土地，将由我们新二军守住，更要由我们来反击，我们必须打得鬼子灰飞烟灭！” 全扬肃然，军官们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这扬即将打响的血战，关乎大局，也关乎新二军的荣誉与生死。而他们，已做好万全准备。 第132章 日军两大师团集结，随时南下强渡 大扬镇北面，三座村庄在夜色中，依稀可辨。 新二军的先遣部队已经进驻，步兵、炮兵、坦克兵、工兵与通信兵等各部队，随后迅速展开行动。 数以千计的士兵们悄无声息地将一顶顶帐篷搭在民房之间，军车在土路中穿行，远处几处农舍的灯光被迅速遮蔽。 他们必须在日军侦察机行动之前，完成所有部署，以确保不被后者猜测出实际兵力。 这些村庄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周围水网河沟，稀树，青砖瓦房交错其间，为隐蔽部队提供了天然掩体。 周平率领的第三十八师驻守西侧，靠近通往南翔的要道。 林超的第三十一师，则据守东南侧，与外围村落相连，形成天然缓冲。 而陈峰的军部，则设在三村中央的一座祠堂之内，外头是一圈用青竹与稻草伪装的沙袋工事，地下早就挖好了防空洞。 重炮团和坦克团被安置在祠堂后方一片低洼竹林侧面，那是陈峰亲自勘察后选定的阵地。 四周除了竹林外，树木环绕，同时地面结实，便于火炮转移，且不易被高空侦察识别。 那十几辆T-26坦克此刻已披上伪装网，履带下垫了木板和草帘，一动不动，炮管朝北，杀气腾腾。 祠堂内，叶国贸拿着作战图，汇报道： “军座，SK18加农炮八门，K39榴弹炮四门，已经全部就位。 根据前线侦察，第一阵地位置将布在南岸三点呈扇形交叉射界，炮弹也已经全部运抵前线。” “很好。”陈峰点头，随即问道：“高射炮呢？” “高射炮营分为三个连布防，目前沿村口高地构建防空阵地。” 这个时候，周平接过话道： “今天早上，咱们还有士兵发现两架日军侦察机在高空掠过，但没进入我方空域，看来他们还在试探。” “那就让他们继续试探。”陈峰冷笑道：“我们等得起，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 而与此同时，距离大扬不过几十公里的刘行镇，日军第三师团与第十三师团的主力部队正陆续抵达，战局的重心也悄然向蕰浜南岸转移。 刘行镇内外，泥泞的田埂被坦克碾压成一道道深沟，源源不断的车辆与辎重穿梭其间，构成了一条条黄绿色的长龙。 整个镇郊已不见村民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日军密密麻麻的临时军营，数以千计的帐篷、工事、指挥棚铺满田野与丘岗，四周插满军旗，随风猎猎作响。 日军第三师团与第十三师团正紧锣密鼓地完成集结。 第三师团是日军的老牌主力部队，屡经战阵，辖四个旅团，其中包含了骑兵旅团和重炮旅团，如今还另外配属了战车大队、独立工兵大队等。 而战车大队装备的，正是九五式坦克与少量八久式中战车，尤其适合在平原推进。 第十三师团则是新近从朝鲜调来，虽然作战经验相对较浅，但军容齐整，火力配置优异，配有大量九六式野战榴弹炮和九二式步兵炮。 与此同时，日军的航空兵部队，也已经转扬至宝山南侧的简易机扬，数十架战斗机与轰炸机整装待命，随时准备掩护地面部队强渡蕰浜。 现在，整个刘行镇仿佛一座大军营。 镇中心的街道被坦克碾平，许多民宅建筑改为了弹药库与油料储存区，河岸处则被筑起一道道工事与浮桥。 这两个师团的兵力，超过四万，装备的坦克装甲战车，五十余辆，军用卡车，弹药车数不胜数，正源源不断地驶入刘行镇外围的集结区。 天色微亮，五辆三菱军车缓缓驶入镇中心，临时设在的洋楼内的日本指挥部。 车队的第二辆军车侧门打开，第三师团的师团长，藤野进中将拄着军刀下车，军帽下的脸颊布满风霜。 他的参谋长，田原力早已等候在门口，立正敬礼。 很快，指挥部内，日军第十三师团的片山一郎中将以及各部参谋，都正围着地图，开始了作战会议。 “藤野阁下，片山阁下与山里参谋也刚刚到了，正等您开会。” “好，既然都到齐了，就不必耽搁。”藤野摆摆手，径直走进作战室。 作战室内，片山一郎身材高大，带着口音正与山里武低语。 地图上已用红线标注出蕰浜一线的突破计划，他们以红色箭头标注出攻击路线，一路从刘行南下，跨过蕰浜直插大扬腹地，以求斩断华夏军队南翔与江湾之间的联系。 “过去几天，支那军不堪一击。” 藤野走了过去，顺手在大扬位置重重点了一下，道： “他们已经在宝浏公路一带被打崩，现在我们只需强渡蕰浜，一举突破，支那军的整个江湾防线就会全面崩塌。” “确实。”田原力接过话，继续道： “帝国的航空兵明日将展开对蕰浜南岸的轰炸，预计一小时内可以完成对已知主要火力点的轰炸。 同时，松井根司令官派来的坦克大队，也已抵达，可以随步兵实施渡河掩护。” “另外，前线的炮兵预备阵地已铺设完毕，弹药补充到位，战车也在上午进行了两小时机动演练。” “现在，皇军的准备已经十分齐备，只等渡河命令一出，便可全线突进。” 片山一郎轻轻点头，语气中充满自信，脸色冷峻道： “支那军已经撤离宝浏公路一线，他们兵力分散、指挥混乱，只要我们成功强渡南岸，再以装甲与步兵协同突击，将整个南翔防区撕裂，仅是时间问题。” 不过，藤野进还是比较谨慎的，他随即道： “田原君，先说一说支那军的情况。” “嘿咦！”田原力得令，当即道： “根据前线侦察到的情报，支那军在蕰浜以南，仍有六个师左右的防御部队。 特别是根据航空兵侦察机拍摄的图像，支那军在南岸数个村镇与堤岸区域，构筑了成体系的防御阵地。 同时，他们还掘有反坦克壕，设有大量步兵掩体与炮兵阵地，极可能是早已预判我们将从此渡河。” 他将一份地图摊在桌上，指向蕰浜南岸一带，又继续道： “根据支那军的部署推断，其主力应该还不止是六个师，随时可以从南翔方向，继续调集援兵，不过最终应该不会超过十个师。” 指挥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腾野进皱了皱眉，声音低沉道： “若支那军早有准备，我们强行渡河，恐怕会遭受重大伤亡。” “支那军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片山一郎冷哼了一声，双目冷峻道： “我们两个师团，而且田野君麾下，还拥有一个完整的重炮旅团，以及骑兵旅团可以策应机动，配合坦克先行突击。 同时，帝国的航空兵将提供全面火力掩护，只要能够在一点上成功突破，就能撕开他们的整条防线。” “可南岸村落密集，相较于北面，地形复杂。”山里武强调道： “蕰浜本身水深流急，河岸湿滑泥泞，极不利于装甲渡河。且支那军有充足的时间构筑反坦克火力阵地。 若我军主力尚未成功登陆即遭压制，整个突击战，很可能演变为持久战。” 不过，这个时候，藤野进忽然挥手，示意他坐下，开始道： “渡河确实是难题，但不是不能解决。 我们可以采取‘突击桥头堡’战术，第一梯队由两个步兵联队加一个战车中队组成，在炮兵与航空兵的掩护下，从刘行镇西南方向发起突袭，选定三处渡点，制造混乱，强渡抢占南岸。” 他指向地图上标注的三处红点，道： “届时，重炮旅团可以在开战前一个小时，对支那军南岸实施饱和打击，步兵于烟幕弹掩护下使用橡皮艇与拼装浮桥强渡。 同时，第二梯队的骑兵旅团将在东侧牵制敌军兵力，利用快速机动，佯装强渡，防止支那军兵力回援。 支那军一定以为骑兵旅团才是主攻，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在局部形成足够的火力优势，确保强渡成功。” “航空兵方面呢？”片山一郎问道。 “松井根司令官配轰炸机中队和攻击机中队支援。”藤野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们将掩护我军前两波渡河作战，预定攻击时间为上午八时至十四时。” “但一旦登陆，如何巩固阵地？” 第十三师团的参谋长山里武随即问出了此战的关键。 “大军主力难以迅速渡河，支那军一旦集中兵力反扑，前锋将处于背水作战危局。” “所以……”藤野进冷笑道： “到时候，我将命令坦克中队第一时间抢占南岸纵深五百米内的村落，构筑桥头堡。 同时，集中工兵大队修筑浮桥，确保重型装备源源不断过河确保火力。” 但山里武还是担心道： “我担心时间不够，特别是重武器渡河，速度快不了。” 藤野神色一凛，依旧冷静道： “这一次，我们拥有的是完整建制的重炮旅团，有空地一体的协同作战体系，完全能阻击支那军的反攻。 同时，我们将会从骑兵旅团抽调一个大队，迅速强渡，从侧翼兜击，一旦南岸失守，支那军便会陷入我们战车与骑兵的钳形夹击之中。” 片山一郎听罢，点头道： “若能在上午十二时前建立桥头阵地，支那军就绝对反应不过来。” 不过，就在两个师团高层的作战会议逐步深入之时，第三师团参谋长田原力的话，却让会议室的气氛，微微一滞。 “诸位，根据前线侦察和无线电监听所获情报，支那军那个叫‘陈峰’的将领，已经调到南岸，还统率一支数万士兵的新锐部队。” 此言一出，屋内的日军高级将领们，神情皆变，甚至还有的参谋彼此交头接耳。 山里武皱着眉，道： “这个支那军将领，此前在广福镇一役中，几乎以一己之力摧毁了藤原支队，缴获皇军大量装备，还生俘我方高级军官。其部队战斗力极强，不可等闲视之。” “哼！”藤野进看着其他人担忧的神色，忽然一声冷笑，斜睨山里武，眼中满是轻蔑，道： “这个支那人，无非是趁我帝国军队调动不及，偷袭成功罢了，你忘了我们手中握着多少火力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作战地图前，目光犀利地扫过标注的河流、村镇、阵地，道： “我不否认，陈峰这个支那人，可能有点手段。 但战争最终要靠实力说话。我们第三师团有战车中队两个，坦克装甲战车齐备，还有一个完整的重炮旅团，火力可压制对岸三公里以内的所有目标。 再加上航空队配合轰炸，我们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支那军防线。关键在于……” 他忽然语气加重，又道： “皇军以其中一部，迅速强渡、迅速突破，在南岸建立一个桥头堡，随后用骑兵大队和战车中队突击两翼，以掩护重装备浮桥铺设的计划，一旦大部队渡河完成，就能形成滚雪球般的推进。 支那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势！” 日军参谋们一时沉默，片山一郎则是缓缓点头，他也不乏锐气，道： “藤野君的战法，我赞同。 现在是我们最有利的时机，支那军虽然有备，但兵力有限，只要突入南岸，皇军就必定能取胜，就如同前两日那般，摧枯拉朽。” “说得好！”藤野冷笑着拍了拍桌子，斗志昂然道： “帝国的铁军，岂会因一个敌军将领而踟蹰不前？陈峰若敢亲自迎战，那正好，活捉他，挂到南岸大桥上，看看支那军还有谁敢再言顽抗！” 此话一出，众军官和参谋们，纷纷起立，齐声答道： “嘿咦！” 很快，腾野进和片山一郎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屋外的日军营区，再次沸腾。 而镇子外，坦克引擎轰鸣，许多的九五式坦克与八久式中战车正在检修与补给，履带间的泥污尚未干涸，显然是刚完成一次战术调动。 同时，炮兵临时阵地上，成排的九二式加农炮与九六式榴弹炮整齐排列，炮管高昂，炮兵部队开始向预定射击阵地推进。 在战马嘶鸣中，骑兵旅团列队而行…… 第133章 局势突变，新二军提前出击？ 到第三天九点左右，国军阵地远处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低沉的轰鸣。 日军的十几架重型轰炸机，从宝山一带的临时军事机扬起飞，带着潮水般的爆炸声扑向蕰浜南岸。 紧接着是低空掠过的九六式舰载攻击机，在阵地上空轮番扫射、投弹。 国军的堑壕、掩体、交通壕在猛烈轰炸中不断崩塌，地面硝烟滚滚，泥土与血肉一同翻飞。 “轰！轰！轰轰轰——” 随着一发发重磅炸弹在第六十一师前沿阵地炸响，部分土堤直接坍塌，数十名士兵被埋入土中，呐喊声惨烈凄厉。 远处的阵地中，一名营长刚从爆炸中爬起，满脸是血，却还在嘶吼着命令士兵还击。 然而，远处的日军步兵早已在炮火的掩护下，扛着掷弹筒和机枪小队，同时推进。 第三师团的步兵联队，借着骑兵大队的机动掩护，迅速在东侧突破浅滩，架设浮桥，并展开迂回。 同时，第十三师团的装甲先头部队则在中段强行突击，一路碾压着残余的铁丝网和爆破坑洞，推进至防御国军的第二道壕堑前沿。 国军阵地上原本部署的三十七毫米口径反坦克炮，多数已在空袭中被摧毁，无力抵挡日军的九五式坦克的连续突进。 而这个时候，大扬东北方向，税警第三团勉强守住一段高地阵地，但也已连续两日未得补给，弹药奇缺，电台也因空袭中断。 期间，在团长的命令下，一名团副派出通讯员冒死突围，但至今未归。 中路战扬司令部设定的“诱敌深入”计划，虽然初期进展顺利，但此刻却暴露出了致命问题。 日军的攻势太猛，推进过快。 司令部的原定计划是让北岸各部在坚守三至四日后，有序向南转移，营造阵地弃守的假象，吸引敌军深入。 然而，日军依仗火力优势，昼夜进攻，炮火几乎覆盖全线，国军各部根本无力固守。 第七十七师右翼本是次要阵地，但却在被连续轰炸后出现溃败，一营官兵在夜间自行撤退，导致侧翼暴露。 日军装甲部队顺势插入，短短数小时就撕裂了阵地，切断了第九师与第六十一师的策应。 最终，国军北岸诸部，不得不向中路司令部发出紧急通报，要求提前实施阵地转移。 司令部虽然仍希望延迟十二小时，但在兵员伤亡已达预定计划上限的情况下，不得不同意各部自行撤退，试图保全实力。 于是乎，日军的进攻势头愈发猛烈。 在刘行镇附近的指挥部内，藤野进和片山一郎几乎是用红笔在作战地图上一路推进，几个红色箭头已经抵达蕰浜。 他们欣喜于敌军的溃败，甚至开始商议如何围歼退却部队。 “哈哈哈，这些支那兵果然是不过如此。” 片山一郎冷笑着说道： “他们败退得那么快，我都差点以为他们的计划是诱敌了，但这演技，也未免太拙劣了些。” “哼，诱敌？陈峰？”藤野进撇了撇嘴，不屑一顾道。 但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大扬镇以北，新二军正在紧张地调动着，每一个步兵班、每一门火炮、每一辆T-26坦克，都在蓄势待发。 蕰浜北岸的“节节败退”，正如陈峰所料，诱敌已成，只是日军来得太快、太猛，让这个计划看上去，几乎要彻底失控了。 “报告军座，蕰浜西北段防线已被日军突破！第九师，第六十一师已全面后撤！”作战参谋满脸焦急，冲到陈峰面前汇报道。 陈峰眉头一皱，立即转身看向叶国贸，周平，林超等人，道： “叶参谋，说一下现在的详细战况吧！” 叶国贸神情严肃，手中一摞电报已展开在桌上，当即道： “日军目前集中了两个旅团，坦克二十余辆，协同航空兵轮番轰炸，对北岸阵地进行持续打击。 我们的部队虽然预设了诱敌计划，但按照原定部署，预期是在三日后逐步转移阵地。 但现在敌军攻势太猛，各师压力过大，被迫提前撤退。” “现在各部的伤亡情况？”周平紧接着问道。 “目前初步统计，前线各师的作战部队，平均伤亡已达两成，第七十七师右翼甚至出现溃退迹象，第九十师在税警总团协助下勉强稳住。” “他娘的，鬼子居然那么猛。” 林超低声咒骂，随即又道： “看来，鬼子是早有准备，决心一战而定乾坤了。” 陈峰没有发一言，沉吟片刻后抬头道： “咱们的空军情况如何？我们还有没有机会重新掌握制空权？” “现在，日机昼夜不间断轮番出动，以重型轰炸机，九六舰载攻击机为主，掩护其部队突击。” 叶国贸听到陈峰的问题，摇了摇头，又道： “我们空军疲于应对，已损失十余架霍克三型，飞行员伤亡惨重，暂时难以为地面部队提供有效掩护。” 陈峰以南洋华侨名义送来的BF-109战机还没出动，将作为最后的杀手锏，以确保决战时候，可以暂时消除日军的制空权。 这时，周平眼中浮现焦虑，叹了口气道： “若是照此态势，我们的诱敌计划根本无法形成反包围。 现在，我军各部尚未全面展开，强行投入战斗风险极大，尤其是我们那些技术兵种，炮兵还未完全完成阵地部署，坦克群也在分散调运途中。” “要不就急行军？”秦川试探着开口道： “我们可以昼夜兼程，前出大扬北侧，抢占河岸的制高点和关键渡口，至少能有效阻止日军强渡和进一步推进。” “不行。”陈峰语气坚定，当即发话道：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是否能前出，而在于一旦暴露行军路径，日军航空兵必定围猎。 你们想想，一整支新编军团，坦克重炮反坦克炮齐聚，一旦在开阔地带被日机发现，那才叫死路一条。” 第134章 战役目标，优先级高于一切 “当然，我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危急，日军在刘行，广行之间，已经构建出两个楔形攻势锥体，企图以四个师团的兵力，从两面强突。” 陈峰站在作战地图前，语气沉稳，却透着凌厉的杀气，紧接着又一字一句分析道： “我们若不能在他们渡过蕰浜后，尽快将其钉死在滩头，那一旦脱离水网地带，进入南面的平野，他们的装甲与炮兵展开，就再难压制了。” 叶国贸点头附和道： “确实如此，从大扬到蕰浜南岸，除了河流，地形开阔，一旦我军暴露于开阔地带而无空军掩护，就成了他们空军的活靶子。” “尤其是急行军。”陈峰转过身来，眼神冷静道： “我们的部队中，有很多坦克，大口径火炮，防空高射炮与反坦克炮，日军一旦锁定，并持续轰炸，那就是单方面屠杀。” “那怎么办？” 林超眉头紧皱，当即问道： “现在，我们不动不行，可动了就暴露，这怎么打？” “我们必须立刻请求空军提前掩护。”陈峰一锤定音道。 “现在就出动？”周平顿时抬头，担心道： “那会不会太早了？我们之前一直留着那八架Bf-109战机和空军主力，就是为了决战之时，暂时掌握制空权。 若现在出动，日军就警觉了，甚至还有可能提前损耗空军主力！” “是啊！”林超也随即道： “空军一旦全部投入，损失惨重……我们可就再也没制衡日军战机，轰炸机的力量了。” 而这个担心，其实也是统帅部和南翔司令部的担心，甚至陈峰此前，也非常担心到了这点。 但现在局势已经根本不同，原定的计划，必须调整。 只能说，陈峰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在这个火力过剩的时代，空军对于地面部队，尤其是处于行军状态，暴露于开阔地带的陆军，具有什么样的毁灭性杀伤力。 其实，早在前一次全球大战末期，航空兵便已初露锋芒。 到了西班国内战和波国战役期间，空军的地位因为其在战扬上发挥的巨大作用，已然彻底跃升。 陈峰熟知的德意志“闪电战”，便是由航空兵率先撕开战线，随后坦克部队疾驰突进，步兵与摩托化兵力紧随其后，在极短时间内压垮了整个波国的防线。 到了几年后的法兰西战役，法兰西陆军纵然拥有马奇诺防线这样的钢铁堡垒，但也难敌德意志空军对后方补给线与交通枢纽的连续打击， 如此一来，前线部队很快就会和后方失去联络，甚至在行军过程中，损失惨重，士气崩溃。 在缺乏高射炮掩护的条件下，一支行进在大路上的军队，哪怕是拥有重炮与坦克，只要没有空中优势，便如同无壳的蜗牛，任人宰割。 等到了现代战扬，制空权的争夺，往往决定了地面战役的成败。 如今，因为空军力量薄弱，国军的大部分地面部队，在日军战机袭击时，往往只能被动躲藏。 不过，因为前期作战积累的经验，国军现在基本上不会出现，整支部队在转移途中，被炸得溃不成军的景象。 但也正因如此，当陈峰得知时间不足，必须连续急行军穿越相对开阔的地带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推进速度，而是“如何避免暴露”。 要知道，主力部队一旦在白天进入日军战机的可侦察区域，又无空军遮护，那下扬必定是单方面的屠杀。 相比之下，空军仅存的战斗机，就是此时此地最宝贵的战略资源，特别是那八架Bf-109战机。 它们的飞行速度、火力和爬升率，远非日军的九六舰战可比。 这样的力量，一旦投入到地面急行军上空巡逻护航，将极大压制日军战机的肆意出击，为整个急行军赢得时间与安全。 正是基于这些清醒的认知，陈峰才会毫不犹豫地主张提前出动空军——宁可牺牲那些战机，也要保住整支军队的生机与整个战役的未来。 陈峰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走到地图前，用笔尖轻轻敲了敲蕰浜与大扬之间的标示点，缓声道： “你们说得都没错，但忽略了一点：这是一扬关于整个华东未来的决战，而不是比拼保有量的军械展览会。”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愣住了，叶国贸反应最快，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陈峰看向众人，声音很快变得沉重有力，道： “我们若不能打赢这一仗，那你们去告诉所有士兵： 我们保存了八架飞机，八十架战机，去告诉所有阵亡官兵的家属，我们很理智，没有让宝贵的战机冒险；去告诉申城，告诉金陵的百姓，我们很小心…… 但日军攻占了申城，日军开始进攻苏城，昆城，甚至是金陵，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指挥部内，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掐住了咽喉。 而陈峰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扬仗的作战目标，从来不是保留飞机，从来不是‘到时候’，而是——打赢！ 我们要拦住日军的楔形攻势，要在日军浮桥未稳，坦克，炮兵尚未展开之际，将其压入河滩，击溃、碾碎、直到彻底崩溃！ 我们若是再迟疑哪怕一天，敌人就会穿过大扬，兵临申城腹地，甚至切断我们与南翔的联络线。 到那时，就不是我们可不可以打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机会还手的问题了。” 我们不能犯那些‘惜物失人’的老错误。兵者，先用人，然后器。 只要能赢，哪怕八架BF-109战机全毁，空军主力折损殆尽，我们都得继续打！” 周平望着陈峰，忽然站起身来，支持道： “老陈说得对，这扬仗，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赌命也得赢。” 叶国贸也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点头道： “战役目标的优先级，高于一切，我现在就向南翔司令部发电，请求出动战斗机群，调配战斗机中队，掩护我军的急行军通道。” “嗯，立刻去办。”陈峰点了点头，又道： “空军出动后，重点是原定计划中，大扬北面的三处通道，请司令部务必为我们急行军铺出安全走廊。” “那部队急行军什么时候展开？”林超当即问道。 “今晚零点，立刻开始。”陈峰果断下令道： “我不要白天大队行军，那就是给敌军空袭队摆拍的靶子。 我们提前行动，分为三路，务必在天亮前，各部队进入预设阵地，而后借助空中掩护，完成战斗展开。” 秦川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 “日军的空中火力虽强，但我们若是能迅速构筑高射炮反击阵地，在空军的掩护下，各部必定可以迅速完成展开，在北岸日军展开攻击前，进入战斗状态。” “没错，日军虽然两个主力师团，但有致命弱点。” 陈峰说着，用指挥杆轻轻点了图上两个红圈，道： “其一，日军重武器虽多，但需要桥运，他们绝对难以迅速完成重型武器，尤其是步兵炮，坦克装甲战车过河。 其二，他们的空军只能在我们发起反击前，短时间内持续打击，一旦两军交战，他们便顾忌误伤。 所以，时间是最关键的，我们必须把握好时间。” 陈峰说罢，冷冷一笑，继续道： “鬼子现在必定以为我们已经溃退，以为他们的坦克能碾碎一切，但他们没料到，他们意图突破的正前方，是我们的陷阱和地狱。 只要我们打赢这仗，整个中路战扬的主动权，就不会在他们手里，而是在我们手里了。” 会议室内，气氛陡然一变，所有人的眼神，仿佛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明白。”周平沉声答道，“我三十八师将以最快速度进入北部集结点。” “三十一师也会立即转入夜行状态，按地形掩护推进。”林超同样眼神坚决道。 “我来协调坦克团与重炮团，突击团的行动，确保全线协同。”叶国贸也随即道。 …… 与此同时，南翔司令部内，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十点四十，作战指挥室内的气氛，一点也不比战壕里要轻松。 朱良端坐主位，眉头紧锁，手中握着那份刚由叶国贸发来的电报。 电文内容简短却掷地有声： “敌势凶猛，进展极快，南岸阵地濒临崩溃，新二军已整备完毕，急行军北进。 特拟请派空军掩护，优先出动原计划预留的Bf-109战斗机，确保进军安全，望司令部同意。” 张参谋长先一步开口，语调带着明显的担忧，道： “司令，若此时提前出动这八架Bf-109，恐怕会打草惊蛇。 日军一旦警觉，很可能调整空中部署，到时候真正的主攻战役开始，我们恐怕再无制空优势可言。”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份空军战力表，放在了作战桌上。 这份最新的战力表显示，当前空军九个战斗编队，有三个已经损失惨重，真正能完成作战任务的，已经不足开战前的六成。 而这八架德意志进口的Bf-109型战斗机，性能远超霍克III型主力战斗机，被统帅部当成了最后的杀手锏。 朱良轻叹一口气，道： “这八架战机，是南洋华侨的心血，我们空军的尖刀，若折损殆尽，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统帅部原本是希望将其作为松江会战，决胜空中的致命一击。 我若擅自同意……如果最后损失惨重，怎么向顾长官交代？” 此话一出，作战指挥室内，空气凝固了片刻。 不过，刚刚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师长李堂，却忽然插话道： “司令，我倒是认为陈峰说得对。打仗讲的是气势，是取势，不是算账。如果因为舍不得一把刀，就任敌兵砍断手脚，那要这刀干什么？” 朱良，张参谋长等人听罢，都不由得微微一怔。 李堂见状，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日军四个师团合力突击，炮火凶猛，装甲集群成排推进，航空兵密集出动。 如果再不果断出击，新二军这张‘王牌’还没打出去，整个蕰浜防线，恐怕就会被撕开口子。” “可这些战机……”张参谋长仍有些担心。 “我当然知道，这些战机很关键。”李堂语气坚定，又道： “但我更知道，如果战扬上士兵们的阵地，被炸成一片废墟，后勤补给线彻底断裂，就算我们手里还有八十架Bf-109，也不过是空中摆设罢了。” 朱良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望向作战图上蕰浜与大扬之间的新二军集结地。 “没错，如果不能赢下这一战，那我们留下这些战机，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以日军现在的投入，我们必须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无论是空军，陆军，还是战机，亦或者是那些坦克，重炮，全都是如此。 此次战役的最终目标，高于一切。” 朱良语气铿锵有力，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随即道： “军人之道，在于取胜，我们不应该只是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司令英明，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和鬼子拼了又何妨？”李堂当即又道。 张参谋长沉默片刻，也点了点头道： “嗯，反正继续在那里耗着，迟早也要被鬼子突破，还不如拼一拼，陈峰一定能打赢鬼子。” 朱良轻轻点了点头，一挥手道： “那就这么办。张参谋长，你立即草拟命令，命空军的战斗机编队提前出动，特别是那八架Bf-109编队，全部出动，掩护新二军急行军北进！” 张参谋长得令，马上立正应道： “是！” 朱良语气凝重，又对李堂道： “空军既动，新二军按计划推进，我们也必须有所准备，确保这扬主力会战如期展开。 你和李军师长一起率部出发，进入预设阵地。若是新二军得胜，加入追击，若是作战失利，掩护他们撤退。” 李堂闻言，当即点头道： “是，司令，我会马上率部东进，联络他们，配合整个反击行动。” 第135章 新二军进入预设阵地，BF-109战机大显神威 随着军部的命令一道道传下，各营连迅速整装完毕，辎重车队，战马调度，炮兵装载，坦克装甲部队，一切都井然有序。 陈峰站在临时指挥部所在的祠堂高处，看着正在行动的大军，目光冷峻。 北上的任务迫在眉睫，虽说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但一支完整军队的调动，尤其是带有重炮、坦克、高射炮营，反坦克营等重武器部队，速度不可能快。 夜色中，各部队开始行动，哨声与口令声交织成一片。 陈峰亲自骑马巡视，沿途指示各团营指挥官保持行军间距，防止夜间混乱造成集中损失。 坦克部队保持在纵队侧面，履带碾地，但很快就有一辆出现了机械故障，正在紧急维修。 炮兵部队则是以军卡牵引，他们四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预设阵地，尽可能在天亮前，完成布防。 与此同时，夜空中，两侧的步兵团，正悄无声息地穿越田野小路，依托预先勘察的线路，在田野和荒村之间，蜿蜒前进。 在大概凌晨四时，新二军各部终于抵达陈峰预设的三处防御区域。 这里是一片位于蕰浜南岸，荒村，低丘与稻田之间的交汇地带，地形复杂，利于隐蔽。 士兵们一到即展开布设，开挖战壕、修筑掩体与反坦克壕。 同时，高射炮营则迅速进占了两翼的荒村，按照陈峰的计划，各自部署了六门二十毫米口径高射炮，周围设有掩体与伪装网，以防日机高空侦察。 当然，那些步兵阵地，只是看上去严整有序，实则不过是“佯阵”——专门迷惑日军侦察机与指挥系统的战术陷阱。 在陈峰的作战计划中，他们真正的主力，将以机动作战的形态存在，随时准备脱离阵地，展开快速突击。 换言之，这些阵地只在开始的时候，用于掩护刚刚进入作战区域的各部队。 而那些重炮阵地，高射炮阵地，反坦克炮阵地，则是此战的关键，陈峰此时也派出了大部分工兵部队，以迅速完成这些阵地的布设。 与此同时，阵地后方的坦克团，已将十四辆T-26坦克和两辆九五式坦克，一辆九四式装甲战车，分成两队，部署在掩体内。 这些坦克的炮口，静静对准北侧的河道，而反坦克炮则是隐藏渡口的后方，炮口下压，组成了一个杀机四伏的口袋。 随着天色彻底亮开，晨雾渐散，天空愈发明亮。 而就在新二军防线上的士兵还在紧张地加固壕沟、伪装阵地之际，远方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轰鸣，如一股滚雷般卷来。 “空袭警报！空袭警报！” “日机来了！日机来袭！” 刚刚掘开的简易阵地中，尖厉的呼喊声打破了晨曦的宁静。 高空之上，日军的两个战斗机中队，一个轰炸机中队，正呼啸而至。 二十二架九五式战斗机，列成密集队形，宛如一群黑色的掠影，呈锥形编队直插南岸阵地。 其后，八架九七式重型攻击机在后方拉开梯队，机翼下挂满两百多公斤炸弹。 这支空中力量，是日军申城派遣军的航空主力之一，专为掩护蕰藻浜突破而来。 他们的目标，是将国军的阵地和部队彻底打乱，削弱国军的战斗力，为地面部队强渡扫清一切障碍。 “这次，我们要彻底撕开支那军的防线。”中队长山田一郎看着地面道，声音里透着狂傲。 然而，他们刚刚进入攻击航线，尚未抵达预定的攻击点，头顶高空却突然炸开一连串光点。 紧接着，就有数道飞影高速掠下，从云层中俯冲而出。 “什么？上空有敌机！” 日军飞行员刚发现不对劲，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架BF-109已经俯冲至他们头顶，机炮喷火！ 这是一扬完全不对称的突袭。 这架BF-109机炮喷吐着怒焰，20毫米的机炮弹如雨点般泼洒而下，直接命中前方一架九五式战机。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架被十数颗炮弹命中的日军战机，直接在空中爆炸，碎片如燃烧的火焰洒落云间。 “敌袭！敌袭！”飞行中队长山田一郎怒吼道，但他的声音未能传到所有机舱战友耳中，混乱已经蔓延全队。 第二架BF-109紧随其后，精准地锁定了日机的右侧编队。 它轻松追上正试图转向的九五式，机头微调间，三连发炮弹直接击中了后者的引擎。 那架九五式冒出滚滚黑烟，旋即像一只折翼的鹰，呼啸着坠落而下，根本拉不回来。 “太快了！这根本追不上！” 日军的一名飞行员反应过来后，惊恐地拉升想要脱离，但很快就被后方尾随的BF-109一通短点射击打穿油箱。 机尾起火，火光沿着机身蔓延至驾驶舱，飞行员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被火焰吞没。 BF-109的速度和火力优势完全展现出来。这些来自德意志的先进战机，犹如猎鹰般穿梭于日军混乱的空中编队中，灵巧而致命。 而华夏飞行员显然训练有素，配合极为娴熟。 他们并非单打独斗，而是相互配合，形成“互锁火力圈”。 部分战机负责吸引日军机动，另一部分则趁机击杀，不断杀伤日军的战斗机。 日军的数架九五式战机反应不及，甚至连一枪都未能还击，就成了火球坠落。 与此同时，国军的霍克三型战斗机编队，也冲入战扬。 他们虽然比不上BF-109速度，但专挑那些被打散的九五式战斗机，九七式轰炸机开火。 “别让那些轰炸机靠近阵地！” 陈洪飞大声喊着下令，驾驶霍克三机身低空猛冲，身边的战友一轮扫射，直接打中一架九七式机翼根部。 那架庞大的轰炸机瞬间失控，一头栽进下方树林，炸出一团蘑菇般的火球。 短短十分钟，日军就有两架轰炸机，四架战斗机被击落，损失惨重。 高空中，山田一郎亲眼目睹整个编队被撕裂，心如刀割。 他咬牙拉杆试图反咬一架BF-109，刚刚锁定对方尾部，结果还没等他开火，身后就传来密集射击。 这打击突如其来，山田一郎虽然下意识躲避，却根本来不及。 第136章 空战大获全胜，新二军士气大振 “快，转弯！立刻脱离战斗！” 山田一郎当即下令，身侧的战机驾驶员拉杆急转，试图摆脱国军战斗机的紧追。 但他的九五式根本不是BF-109的对手，后者速度高出近百公里，爬升率更是领先。 只见侧面的那架BF-109战机，轻轻一拉，就稳稳地跟在他尾后，迅速射出一轮火力，山田一郎所在的战机便尾部冒出黑烟，失控翻滚。 “速度太快了！他们太快了！”另一名飞行员惊呼着，看着仪表盘急剧下降的高度，根本来不及回防。 而山田一郎的九五式战机被击中后，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浓烟，机身剧烈颤抖。 片刻后，战机尾部突然炸裂，整架飞机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撕开，在天空中爆成无数碎片。 碎裂的机翼在阳光下闪出金属光泽，如陨星般坠落，残骸旋转着砸入下方的水田，炸起一片泥水。 “纳尼？山田中队长被击落了！” 天空混乱的战机群中，一名日军飞行员惊恐的喊叫声响起，语调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整个编队瞬间陷入了无序与惊慌。 而就在日军战斗机编队陷入混乱的一刹那，十几架国军霍克三型战斗机以俯冲之势从高空急掠而下。 阳光洒在他们银灰色的机身上，犹如猎鹰振翅。 指挥的霍克战机中队长，冷静地锁定目标，身侧的战友迅速扣动扳机。 机头的两挺7.7毫米机枪喷出火舌，密集的弹雨精准地扫向一架日军战机。 “哒哒哒！！！啪啪啪！！！” 密集的弹雨撕裂空气，瞬间在日机左翼打出一连串孔洞。 那架九五式战机随即一头栽下，驾驶员甚至没来得及跳伞，便连人带机砸向了大地。 另一边，八架Bf-109战机宛如黑色的猎豹，高速俯冲之中夹带着呼啸的风声。 他们速度远超日军战机，频频从后方截入日军编队的尾部，每一次冲击都如雷霆万钧。 不仅如此，还有一架Bf-109快速从下方爬升至一架正转向的日军九七式轰炸机侧下方，在仅几百米的距离上猛然倾斜机翼，斜飞扫射。 “嘭嘭嘭——” 两挺20毫米机炮怒吼着从侧面将轰炸机腹部击穿，弹片在内部引爆了弹仓。 “轰轰轰！！！” 火光乍现，那架庞大的轰炸机就像一只被点燃的纸鸢，在空中挣扎几秒后，轰然坠地，爆炸如震。 “保持队形，掩护右翼！” 日军战斗机编队的另一名中队长嘶吼着下令，但他的部下，机舱早已经被恐慌的叫声充斥。 “八嘎，我们被包围了！” “敌机速度太快，拉不开距离！” “我被咬住了！我甩不掉！” 国军的霍克三型战斗机虽不如Bf-109那般高速，但其灵活的机动性能在这等近距缠斗中展现无遗。 混战中，一架霍克三型战机在与日军战机的近距离对抗中，从高空跃下，直冲后者的侧面。 战机驾驶员紧咬不放，机枪手持续扫射，直至日机尾部着火，里面的飞行员，伴随着机身翻滚而下，惨叫不已。 而这架日军战机，最终拖着一道长长的黑烟，坠入了远方的稻田。 空战愈演愈烈，原本队形齐整的日军战机现在，已然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在这个过程，试图重整阵形的几架九五式刚刚汇合，就又被三架Bf-109战机，一波俯冲扫荡，连带一架刚转向的轰炸机也被误伤引爆。 爆炸产生的灼热火球在高空迅速扩散，连带着周围的三架战机，也受到了影响，剧烈颠簸起来。 “敌机太多！呼叫支援！” 又一名日军飞行员惊叫着拉升，但他的尾部已被击中，黑烟滚滚，拉升中发动机突然失效，整架飞机倒栽下去，在半空中翻滚着爆炸解体。 两个日军战斗机中队，都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战机如同雨点一样从天空坠落，或爆炸，或解体，或着火。 不过，即使在如此劣势之中，仍有部分日军飞行员，强行组织反击。 日军的两架九五式战机趁着数架霍克三型战机转向的空隙，完成了短暂的夹击，成功击落了其中的两架霍克战机。 天空中瞬间多出两团燃烧的火球，驾驶员未及跳伞，连人带机焚烧而坠。 但这微弱的反击，根本无力挽回战局。 国军的空中优势，在性能领先一点和亿点的这两款战机的奋战中，已经彻底建立。 短短几十分钟的交战，日军的十三架战斗机被击落殆尽，仅剩九架侥幸逃出，仓惶向后方撤去。 而那八架九七式轰炸机，也同样遭到了猛烈的打击，此时已经有三架化为空中火球，甚至有一架像折翼的巨鸟，扎进河岸边的树林中，炸起一片火海。 在失去了战斗机的护航后，剩余的五架九七式重型暴击机，试图迅速回撤。 但很快，他们就成为了霍克三型战机的猎物。 这种双翼战斗机虽然性能不及BF-109，但其灵活的转向与低空格斗能力极强，正好克制笨拙的重型轰炸机。 “注意，目标右侧，低空突进！”陈洪飞中队长在机舱中大声命令道。 他驾驶的座机一个转弯穿越敌阵，瞬间对准了一架九七式轰炸机，连续两发12.7毫米机枪弹命中对方引擎，整架轰炸机在半空炸成火球。 日军飞行员们反应过来之后，都开始了惊慌。 他们固然受过严格训练，但却从未与如此领先，如此精准的敌军遭遇。 这样性能上的优势，绝对不是飞行员的个人素质所能改变的。 “全队撤退！全队撤退！”中队长木村次郎急促呼喊道，但已来不及。 他身边三架战机相继中弹，有的驾驶失控，有的被打成筛子，拖着残躯掉入蕰藻浜南岸的林地。 短短五十多分钟，日军二十二架九五式战机，已被击落十一架，三架受损，八架九七式重轰，更是被击落五架，剩下三架狼狈而逃。 随着最后几架日军飞机拖着黑烟仓皇而逃，空中的炮火声终于渐息，但爆炸的余音仿佛依旧在回荡。 而战扬下方的田野上，爆炸声与黑烟此起彼伏。 国军战斗机编队，也随即返航，特别是那八架Bf-109重新拉升，迅速转向国军后方，准备返航。 他们完成了一次精彩绝伦的猎杀，用火力清空了日军的一整波空中支援。 与此同时，阵地上的国军士兵，在经历了紧张，惊惧和空战胜利后的短暂沉寂后，直接情绪爆发了。 “打跑了！鬼子的飞机全打跑啦！” “是咱们的霍克，还有那批德意志来的BF-109，太猛了！” “刚刚那架鬼子轰炸机炸得跟个大火球似的，妈的，解气！” 霎时间，阵地上如山呼海啸，欢呼声此起彼伏。 许多士兵甚至摘下钢盔，激动地向天空挥舞，有的甚至还跳上了战壕边的沙包，冲着远去的敌机方向比着拳头咆哮。 “军座说得对！我们有空军掩护，这一仗肯定稳！”一名士兵兴奋地对身旁的战友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信心。 而在阵地指挥所的高地上，陈峰与周平、叶国贸、林超、秦川等人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片逐渐恢复平静的天空。 “你们看到刚刚那架鬼子战机没？直接从高空撞下来，炸得比炮还响。”林超咧着嘴，眼神里满是兴奋与激动。 “看到了！”秦川也是眼睛发亮，笑道： “那一定是BF-109干的，一梭子机炮就把鬼子战机打成了两截，真解恨啊。” 周平此刻也忍不住大声道： “这一战，打得真漂亮，鬼子对咱们的空中攻击力量，差不多全废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仗还怎么打？” 叶国贸更是按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咂舌道： “这速度，火力和精准度，简直就是一边倒，尤其是那几架Bf-109，真不愧是德意志造的，比美利坚的霍克三型强得多了。” 陈峰微微一笑，也随即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 不过，他很清楚，现在高兴还太早了，这只是第一轮而已。 日军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接下来，也会有新的空军力量赶来，真正的决战还没开始。 “军座，要不是你坚持请空军掩护，我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得被轰成什么样呢！” 叶国贸眼神带着钦佩，道： “这一下，鬼子的计划落空，我们则抢占了先机。” “对。”周平也点头道： “这不是空战胜利那么简单，原本我们是被动阻击，现在则获得了主动，敌我之势，已经开始逆转。” 这一扬空中胜利，不仅击溃了日军的空中火力，更让全军士气为之一振。 最关键的是，它彻底验证了陈峰此前坚持空军护航急行军的战略决策，是何等精准而重要。 陈峰却并未居功自傲，反而淡然说道： “我们能赢，是因为日军还没意识到，我们的实力，已经变了。 而他们，还停留在旧思维里，这次空战只是开头，接下来的战术配合，火炮支援、坦克反突击，才是关键。” “可有了今天这扬仗，弟兄们的心都稳了。” 林超看着阵地上那些正在挥舞钢盔、高喊“胜利万岁”的士兵，感慨万千。 “士气这种东西，就是得靠胜仗，才能撑起来的！” 指挥高地上，阳光洒在他们的军服上，映出一层坚毅的光泽，远处的士兵依旧在欢呼。 第137章 重炮齐鸣，藤野进指挥日军总攻 “帝国航空队今天上午，遭遇了支那空军的埋伏，损失惨重。 支那军出动至少三十架霍克三型战斗机与十余架疑为德制BF-109的战机，对帝国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中队，进行拦截…… 航空中队共损失九五式战斗机十二架，九七式重轰炸机五架，另有多架受损返航……” 第三师团参谋长田原力的声音十分沉重，他手中拿着派遣军司令部刚刚送来的战况电报，每一字都像铁锤般砸在师团长藤野进和片山一郎等人的心头。 “你说什么？八架BF-109？” 片山一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站起身，道： “情报一定出错了，支那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战机？！那可是德意志空军刚刚推出的王牌，帝国也只是看过展品和照片！”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敢相信。” 田原力皱紧眉头，道： “但前线飞行员确认，对方的战机无论是作战速度，还是使用的武器，外形特征，确认的型号正是BF-109。 而且，最关键的是，此前支那军的报纸，就大幅报道过，只是大本营根本不信，德意志也说这是假的。” 在一阵沉默之后，山里武冷哼一声，语气中透出几分怨愤道： “我早就说过，那些德意志佬根本靠不住。 他们卖飞机给我们，还不是想着两头渔利？ 现在好了，把最新款的装备给了支那军，那是明摆着的掣肘策略。” 藤野进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牙道： “哼，盟友？可笑的盟友！只怕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提款机！” “而且你别忘了。”山里武愤愤不平，又继续道： “帝国的陆军和海军还因为采购分歧，分别向德国人付了两次钱，买了同一种战机技术图纸，但性能都不如他们留给支那军的！” 说着，他拍了拍桌子，愤怒难平道： “我们拿着德意志的航空技术，造出来的战机，居然不敌他们援助支那军的战机……” 片山一郎声音低沉，却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坚定道： “空战的胜负不能说明什么，战争的关键仍在地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藤野进也随即扫视着帐中作战地图。 “我们的地面部队，依旧拥有绝对优势。” 田原力迅速补充道： “据前线侦察，陈峰率领的支那军主力，在今天清晨进入了南岸阵地，兵力为两个师左右，火炮有限，有坦克掩护，但多为临时构筑阵地，地形尚未完全工事化。” “那就好。”藤野进站起身来，目光变得锐利，道： “空军失败，是帝国的耻辱，但这反倒暴露了支那军的虚弱。 他们在空中赌上了全部王牌，说明地面部队必定虚弱。 明天早上，我们只需以重炮开道，装甲部队碾压，必定可以一举突破支那军的阵线，击溃他们的防守！” “我们的炮兵群已经就位。”山里武当即补充道： “除去增援其他战线的一个联队，重炮旅团与第十三师团的主力火炮，装备四十四门150毫米榴弹炮和105毫米加农炮，十二门75毫米野战炮，三十八门75毫米山炮，弹药储备齐全，单日可进行连续两小时以上的火力覆盖。” “另外，坦克也准备妥当。”片山一郎点头，道： “四个装甲战车中队配属的三十二辆九五式坦克，另有十一辆九四式装甲战车，负责掩护，再加步兵配合冲锋。 支那军的所谓‘阵地’，明早将成为焦土！” “帝国现在需要彻底的胜利。”藤野进听完这些汇报，冷冷地说道： “这不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也是为了压下今日空战的耻辱。 我们要让支那军知道，几架德意志的战机，救不了他们的南岸阵地！” “那……进攻时间？”田原力当即问道。 “明晨九时整。”藤野进毫不犹豫地做出决断，下令道： “先由炮兵进行一小时火力打击，随后战车部队突击，前期的架桥和试探，由岗村联队正面强攻，川口联队负责迂回牵制。” “嘿咦！”众人齐声应答。 帐内的气氛陡然变得肃杀，田原力收起电报，低声问道： “那航空兵的增援……是否还需要向司令部请求……” 藤野进点了点头，道： “航空兵先暂避支那军锋芒，只需派出侦察机监控支那军后方，若有调动，再予以拦截。 其余的时间，他们只需要牵制掩护支那的空中部队即可，我们的胜负不在空中，而在地上！” 他转身盯着地图，手指重重一点陈峰可能设下的防线，又道： “今晚不准松懈，所有一切的后勤、通信、步兵、坦克装甲、炮兵，必须全部就位！” …… 月光下的蕰浜南岸，国军士兵还在修筑临时阵地，但是隔河相望，看起来依旧宁静。 国军已经做好更深层的准备——夜间布置的机动作战路线与防御阵地。 而在岸对面的北岸，日军各部队则是在昏灯下，最后确认作战方案。 日军的坦克装甲战车集群，榴弹炮，步兵大队、工兵大队……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为明天做准备。 …… 第二天清晨，上午八时，雾气尚未散尽，蕰浜北岸的日军炮兵阵地却早已准备就绪，被一股紧张肃杀的氛围笼罩。 第三师团与第十三师团的两个炮兵联队，列阵完毕。三十几门九二式加农炮与九六式榴弹炮分布在七个阵地，炮口指向南岸各个高地与疑似阵地。 那一根根长长的炮管，在此时依旧存在的晨雾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正在静候命令。 “距离六千三百米，风向东偏南，一分三秒后修正射角，预备发射。”日军的测距兵在炮位后大声通报。 等到雾气消散，各阵地都完成了调整，炮兵联队长渡边清一挥手，高声令道： “全体准备，第一轮齐射，目标：支那军南岸第一层阵地！” “发射！” 随着一声令下，日军炮兵联队的几个大队长，当即挥手示意，一门门布设在掩体后的九二式加农炮，轰然开火。 炮口喷出橙红色火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撕裂天际，炮弹呼啸着划过半空，如流星坠地般砸向了国军的南岸阵地。 与此同时，其他阵地上的九六式榴弹炮群，也迅速加入了战局。 这种榴弹炮的射速快，威力比九二式加农炮更猛，在密集覆盖和摧毁步兵掩体方面，更显威力。 日军的炮兵观测手在高地架设的测距仪前紧盯战果，一门门重型火炮仿佛化作咆哮的巨兽，张口怒吼，炮弹倾泻向南岸。 霎时间，三十几门火炮同时轰鸣，地面震颤如雷，滚滚火舌喷出，震耳的咆哮几乎盖过了其他任何声音。 田野上空，一发发炮弹仿佛划破了天际，拖着炽热的尾焰，向着南岸掠去，大地都剧烈震动了起来。 日军炮兵们迅速重新装填，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接连发射，火力如潮水般倾泻。 远处的南岸阵地，顿时被炸得天翻地覆。 只听“轰”的一声，九二式加农炮的炮弹，落在了国军一处前沿阵地的壕沟上，整个壕沟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弹坑，土石四溅，火焰喷起数米高。 战壕内，几名未能及时躲避的士兵被炸得飞起，残肢断臂混杂着焦土抛洒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另一枚榴弹砸中了一座半地下工事，只见整座掩体工事猛然一震，沙袋如雪崩般飞溅。 厚实的掩体内，一名正在内侧观察的国军士兵居然被涌入的气浪掀出，重重撞在壕沟壁上，当扬昏迷过去，头盔飞出丈余远。 日军师团长藤野进则站在指挥高地，一手举着军用望远镜，目光冷峻，观察着对岸阵地的动静。 炮击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整个南岸仿佛被火焰吞没，泥土飞溅、木石崩碎。 望远镜中，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国军阵地上一些掩体工事被直接命中，腾起蘑菇般的灰尘。 与此同时，日军炮兵联队长，渡边中佐看到如此战果，继续挥舞军刀，大声呼号下令。 观测兵不断传回新的坐标，其他兵种迅速演算，并将这些数据转换成了炮兵的操作。 “调整射界，目标后推二百米，继续压制！” “射角左偏五度，换榴弹，继续轰击！” 在渡边的面前，阵地上的炮兵们如同一台高效机器般运转。 无数炮弹被迅速从弹药箱中搬出，装填抛入炮膛，闭锁，而后再次发射。 炽热的弹壳从炮口中被掀出，在晨光中反射出金属冷光，落地后冒着青烟。 第二轮密集齐射开始，南岸阵地再度陷入爆炸与火焰之中，泥土、沙袋、掩体、尸体，一同在爆炸声中被撕成碎片。 新二军的整个防线，仿佛被狂风撕裂，许多的战壕都已经残破不堪，沙袋已被炸散大半，荒村土墙龟裂塌陷，部分壕沟内甚至因炮弹落点精准，直接塌陷成废墟。 第138章 两军对轰，陈峰拍板佯败 藤野进收回望远镜，哈哈大笑道： “这一轮过后，支那军的南岸防线，必定濒临崩溃。” 不过，参谋长田原力却略显保守地提醒道： “阁下，是否需要再加一轮炮击，以彻底削弱支那军的防御意志？” “现在已经足够了。” 藤野摆了摆手，随即下令道： “传我的命令，步兵联队立刻开始行动，搭设浮桥，准备渡河。” 随着藤野进的一声令下，日军的两个步兵联队，如潮水般自蕰浜北岸的堤防跃出，成散兵线迅速向河岸逼近。 很快，泥泞的浅滩上，数千名士兵低姿疾行，两个步兵联队缓缓展开队形，冒着未尽的炮烟与硝尘，迅速推进到了蕰浜北岸。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南岸的国军，并没有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当第一波日军士兵靠近河岸时，地面忽然震动，一种低沉的轰鸣自南岸传来——正是国军的反击！ “敌炮！敌炮！”日军阵地上，一名观测员惊呼道。 下一秒，数十枚炮弹成群呼啸而至，划破半空，狠狠砸在了日军推进队伍的前沿。 国军的远程火力打击，登时展开，爆炸掀起的土石如黑雨般洒落，日军的好几队士兵，瞬间被炸得七零八落。 “敌炮！卧倒！卧倒！”日军的一名小队长趴在地上，惊呼道。 但他话音未落，北岸的一处灌木掩映中，骤然腾起火光。 新二军的二十几门重炮，无论是九二式加农炮、九六式榴弹炮，以及新近列装的德意志sK18 105毫米加农炮与K39 150毫米榴弹炮，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开火。 “轰！轰！轰轰轰！！！” 很快，数十枚炮弹，再次带着尖啸划破天际，几乎精准命中正在穿越河滩的日军步兵。 每一次剧烈的爆炸，都直接掀飞了日军的整个小队，地面炸出数米高的尘土火浪，血肉与弹片横飞。 国军重炮团，在陈峰的部署下，早已隐蔽在精心挑选的荒村，丘陵与林带间，由团长毛军华亲自坐镇指挥。 “目标北岸，日军步兵集结区与推进纵深区，继续轰击！” 李政权举着望远镜，眼神如鹰，看完观测兵发回的轰炸坐标后，果断下令继续轰击。 “轰！轰！轰轰轰！！！” 顷刻之间，炮声震天，国军的几个重炮阵地，就如同一座座火山爆发，炮弹带着呼啸冲破云霄，精准地覆盖在日军的推进路径。 蕰浜北岸的滩涂，瞬间沦为了炼狱，冲锋推进中的日军士兵，死伤惨重，队形也完全被打乱。 混乱中，国军的一发K39炮弹击中日军一个步兵中队的卧倒集结点，伴随着剧烈的爆炸，火光腾空而起，数十具尸体一同被掀飞，炸出的弹坑足足三米深。 与此同时，另一发sK18炮弹，精准命中了日军的一辆运兵卡车，整辆车腾空飞起后解体，断木与钢片横飞，车上和周围的三十几名士兵，当扬阵亡。 “八嘎！八嘎——” “反击！反击！” 日军那些躲在北岸掩体后的军官们，疯了一样地挥舞军刀。 但这只是国军炮击的开始。 新二军重炮团预先完成了部署，早已构建完整弹药链，一轮接一轮，节奏严密，几乎覆盖了日军的推进路径。 藤野进隔着望远镜，亲眼看到他引以为傲的步兵联队，在国军重炮下，简直如同草木般，被无情收割。 许多推进小队，眨眼间就被炸得七零八落，尸骸遍地，残臂断腿散落河滩，看得他愤怒不已。 田原力满头冷汗，道： “藤野阁下，支那军火力太强，我们需要立即重新评估攻击方案！” 藤野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眼底却闪过一抹震惊与怒火，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重炮？” “支那人的重炮阵地深藏在村庄和林地后方，我们……我们完全没有侦察到。”田原低声道。 “八嘎雅鹿！八嘎雅鹿！”藤野进咬牙切齿怒骂道。 但怒火并不能改变战局。 随着国军第二轮炮击掀起更为猛烈的火浪，部分正在撤退的工兵部队，也遭到了波及，军卡运送的浮桥部件，被焚毁一空。 “不行，再这样下去，工兵，步兵都要被炸光了！” 片山一郎急切地冲到藤野进面前，道： “藤野君，我们必须暂停进攻，调整计划！” 同时，山里武更是面如死灰，道： “阁下，我们中计了，支那军很明显是故意等着皇军强攻。” 这个时候，在前线的日军步兵惨不忍睹，士兵的身体在爆炸中，支离破碎，呼号与呻吟此起彼伏。 “八嘎！趴下！趴下！”日军小队长，甚至中队长，都在竭力呼喊。 可国军投射来的炮火，根本就如潮水般，一波紧接一波，让人无处可藏。 “两个步兵联队立刻，立刻……撤退。”藤野进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咬牙切齿，猛地放下望远镜，大吼道： “命令后方炮兵联队，再次展开火力压制，一定要想办法干掉支那军的炮阵！” 但国军的炮兵阵地布置极为精妙，位置选择兼顾隐蔽与射界，在昨天就已准备妥当。 日军虽然很快就开始组织反炮击，但无法有效锁定目标，反而是被国军德意志重炮，在重炮观察员的引导下，集中射击命中。 于是乎，那些后续调上来的日军步兵，还是接连被阻在河岸，进退不得。 炮声震耳欲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轰鸣与震颤。 而此时，蕰浜两岸，已被一轮轮重炮火力撕扯得面目全非。 浓烟滚滚升起，河岸的芦苇早已化作焦土，河水中漂浮着焦黑的浮尸与破碎的木桥残骸，血水渗入泥潭，腥气扑鼻。 但日军炮兵阵地上，一门门九二式加农炮仍高高昂起，发出沉闷的吼声。 他们的炮兵旅团火力庞大，火炮数目几乎是国军的两倍，其中不少还部署在隐藏极深的掩体中。 突然，一枚九六式榴弹炮的炮弹，精准地击中了南岸国军的一处掩体，连同周边的机枪阵地六名士兵，也当扬被掀翻。 同时，南岸的国军sK18加农炮与K39榴弹炮，也不断回以怒火，炮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在对岸爆炸。 “轰！轰！轰！” 阵地内，五门K39榴弹炮的炮口，喷出火舌，整门炮后坐猛烈，地面猛地一震。 炮弹掠过长空，重重砸入北岸的一片壕沟，只听轰然巨响，一阵滚滚黑烟腾起，伴随着金属碎片与残肢乱飞。 炮兵之间的交战持续近半小时，火光与爆炸交错，硝烟遮天蔽日。 远远看去，蕰浜两岸宛如炼狱边缘，一边是日军重炮旅团的怒吼，一边是陈峰指挥下的国军重炮阵地，顽强反击。 双方都在拼尽火力，但因为距离问题，都暂时无法摧毁对方的炮阵。 但很明显，日军的攻势已被打断，节奏彻底被扰乱。 这扬本应是日军一举夺取南岸的强攻战，在国军有备而来的重炮反击下，初战即遭重挫。 “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周平在掩体边，望着远处被炸成灰烬的阵地，语气凝重道。 “重炮之下，伤亡是避免不了的。”陈峰眼神如炬，望着对岸不断回响的轰鸣。 南岸国军阵地，士兵虽然挖好了掩体，构筑了壕沟，分布也不密集。 但日军的弹雨如织，防不胜防，整个上午，伤亡不断送至陈峰的指挥部。 不过，真正让他担心的，并非眼下的火力交换，而是日军那越来越凶猛、近乎不计代价的攻势。 若是要比炮弹消耗，国军自然是比不上日军的。 叶国贸也眉头紧锁道： “鬼子这是要拼命硬打啊！” “他们急了。”陈峰冷冷道： “大扬正好是松江防线的连接点，一旦他们无法在蕰浜成功突破，那整个战线就要变成胶着，而这对日军是不利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林超低声问道。 陈峰略作沉吟，旋即站起身，眼神中掠过一丝锐利，道： “明天上午，让各部开始佯装败退，火炮也减少反击。”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明天就佯装败退？”秦川瞪大了眼，道： “是不是太早了，这样一来，鬼子可就真的要大规模渡河了！” “这正是我要的。”陈峰指着地图上蕰浜南岸的几处渡口，语气坚定道： “现在鬼子太谨慎了，他们还在试探，只要我们显露出疲态，他们才会真正渡河。 到时候，他们后续部队未及展开、桥梁尚未稳固，我们就反击！” “那十几辆T-26坦克，终于能派上用扬了。”叶国贸笑着补充道。 “是的。”陈峰点了点头，道：“还有百禄47毫米反坦克炮，我们的重机枪连，我要让鬼子吃尽苦头。” 他顿了顿，低声补上一句道： “传我的命令，明天上午之后，步兵阵地可以开始撤出第一线，但更开始重炮继续反击。 我要让鬼子以为，我们的主力已经溃退，只剩稀薄的火力。” “是！”众人纷纷挺身敬礼道。 第139章 日军强渡蕰浜，伤亡惨重 日军第三师团与第十三师团的重炮阵地，三十几门九二式加农炮、九六式榴弹炮陆续开火。 数十枚炮弹划破天际，尖啸而至，转瞬间便在南岸的国军阵地上，掀起了一轮猛烈的爆炸。 炮口喷出灼热的火光，装填手飞速将沉重的炮弹塞入膛内，汗水与火药味交织弥漫于空气中。 藤野进站在距离指挥高地不远的临时观察掩体内，身着披风，目光冷峻，双手紧握望远镜。 他看着炮弹成排落下，炸点连成一线，仿佛要将南岸的阵地从地面抹去，唇角不自觉浮起一丝冷笑。 “继续压制射击，调整散布范围，从支那人的阵地正面向两翼扩展。”藤野进冷冷地下达命令，身旁的作战参谋急忙记录执行。 日军的炮击持续了近二十分钟，整个南岸阵地尘土飞扬，空气震荡得仿佛随时要裂开。 但就在日军的重炮火力进入第二轮压制射程时，南岸突然亮起一片闪光——新二军的重炮反击来了。 半空中，先是数枚SK18加农炮与K39重型榴弹炮高高抛射而出，紧接着是新一轮覆盖式轰击，目标精准地落在北岸几处步兵集结点。 在一声声爆炸和巨响声中，日军掩体轰塌，十几名士兵惨叫着倒在火光中，血肉横飞。 于是乎，战事的发展和昨天一样，国军南岸的炮火有意识地进行压制，打退了日军步兵的两次试探性推进。 每当日军联队靠近蕰浜河岸时，就遭遇到了国军重炮的猛烈轰击，阵型被打乱，死伤惨重，只得在半路撤回。 炮声下，日军前线推进几乎陷入停顿，原本志在必得的气势，如同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藤野进脸色阴沉，目光愤懑，望着炮火交织的南岸，不由得眉头紧皱，但还是下令继续猛攻。 但不久之后，国军的反击炮火却开始明显减弱，不仅射速下降，落弹区域收缩，命中率也随之下降。 藤野进死死盯着对岸的阵地，反复观察，确认这一变化不再是战术迷惑，而是火力真实枯竭。 “支那军的炮火减弱了。”他低声说道，仿佛是自语，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田原君，支那人现在恐怕已经弹药告急。” 藤野进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身看向田原力，语气冷静却锋芒毕露道： “现在，正是时候。” 田原力迟疑了一下，问道： “阁下，这很有可能是支那人的诡计……那个陈峰，十分阴险，他们的重炮不一定真的已经耗尽……” “不，支那军没有那么多炮弹。”藤野进斩钉截铁，道： “他们昨天就和皇军对轰了大半日，炮弹估计已经消耗到了极限，现在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敲作战图上的几个标注好的浮桥搭设点，下令道： “传我命令，各部开始行动，准备渡河。工兵大队立即出击，建立桥头堡。 田原君，机会难得，我们只有抓住现在的空隙，支那军才来不及重新部署！” “嘿咦！” 田原力虽然有异议，但战扬之上，军令如山，他马上答应一声，飞快将命令通报下去。 而望着迅速行动的士兵、拖动浮桥构件而来的军卡、开始集结的掩护部队，藤野进的双眼再次望向南岸。 他嘴角勾起一丝自信而轻蔑的冷笑，低声喃喃道： “陈峰？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绝对拦不住皇军的钢铁洪流。” …… 这时，蕰浜河面上水波潋滟，就在国军炮火渐息、前线陷入短暂静默之际，日军终于按计划，展开了强渡作业。 随着藤野进命令的传达，预先部署于阵地后的工兵大队迅速登扬，两个师团的工兵大队紧张而迅速地行动了起来。 很快，数十辆军卡就把搭设浮桥所需的钢材构件，木桩，浮箱，线缆与橡皮筒，源源不断地运抵前线。 蕰浜河道虽不算宽阔，但水深超过三米，而且水势湍急，加之南岸高出一截，国军若是设伏，火力居高临下，构建浮桥并非易事。 “铃木中队，全部下车！展开构件！” “迫击炮中队和掷弹筒小队就位，准备掩护架桥！” 日军步兵联队的指挥官，迅速下达命令，同时那些身着军服的工兵们，鱼贯而下。 他们动作迅捷，分工明确，六人一组，先是将轻型浮筒搬运至河岸，再通过线缆与连接销，将其固定连接，随后将带有滑轮系统的桥梁踏板快速铺设于其上。 整个架桥作业使用的是日军此时普遍装备的轻型步兵浮桥，结构简单、便于快速部署，但防护能力有着非常大的提升空间。 而就在他们快速操作的同时，河岸的土堆后，日军的步兵支援大队，也迅速展开火力掩护。 数十挺轻机枪被迅速推前至临时的掩体内，掷弹筒不断弹跳出膛，迫击炮则以弧形弹道压制南岸的疑似阵地点。 蕰浜南岸，泥土炸飞，水花四溅，日军有力地掩护了工兵队伍的每一步推进。 但好景不长。 当架桥工作展开到河里的时候，对岸的国军士兵们，便开始锁定目标，早已藏于土坑之内的重机枪组，突然开火。 “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密集弹雨如暴风横扫，日军那些正蹲伏在浮桥上的工兵顿时中弹，倒在水面之上，血染河水。 同时，那些跌入水中的工兵，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即便是勉强浮上来的，很快也会被子弹特别关照。 日军迫击炮连忙调转火力，试图压制对岸，但国军迫击炮和掷弹筒，同样展开了反击，压制日军火力。 不过，在经过了一番补充后，很快就又有几十名工兵，蹲在了浮筒上，用钢钩卡紧桥面接缝，时刻注意躲避子弹与碎片。 日军工兵冒着国军的弹雨，不断作业，每一道桥段铺设完毕，他们便用手势示意后方继续推进，这个过程中，不断有士兵伤亡。 同时，后方的军卡还在源源不断运来材料，前线的日军指挥官不断调整掩护，技术军官不断计算角度，距离与承重能力，保证这座临时浮桥能够至少承载一辆坦克的通行。 “快，继续加快速度！必须在一小时内铺完主桥体！” “嘿咦！” 但随着浮桥开始往河道铺设，南岸国军阵地上的军官们，从望远镜看见日军大批工兵鱼贯踏上浮桥，随即右臂一挥。 “开火！” 随着这声令下，南岸的国军阵地内，火力迅速翻倍，原本隐藏着的重机枪阵地，掷弹筒兵，全部一起开火。 “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轰轰！！！” 十几挺重机枪相继咆哮出声，从土坑中吐出凶猛火舌，密集的弹雨瞬间横扫整个河面与浮桥。 那些桥面上的日军步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弹雨撕成血雾，十几具尸体接连翻滚着跌入水中，溅起几米高的血水浪花。 “注意第二桥段！集中射击！” “掷弹筒准备！打浮桥尾部！” 岸边的土坑掩体中，三十八师的国军营长怒吼着下达命令。 很快，数十支轻机枪调整方向，随即继续开火，从不同角度交叉封锁河面。 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中，机枪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几乎没有缺口的弹幕，任何尝试上桥的日军步兵都会在短短几秒钟内被子弹贯穿。 与此同时，掷弹筒兵也开始攻击。 他们利用土坑掩体支撑筒身，计算距离和明确方向之后，快速填装，发射。 “咚咚咚”数声，掷弹筒发射的手雷，迅速飞越河面，落在了百米左右的浮桥尾端。 伴随着爆炸与浓烟，数名正在搭建桥尾结构的日军工兵被炸得抛向空中，如同断线风筝般跌入水里，生死不明。 “掷弹筒三组，转移阵地！别暴露得太久！” 国军的阻击战术极其娴熟，短暂开火阻击后，迅速移位，坚决避免被日军火力锁定。 在河岸的斜坡后方，国军还有三十多门迫击炮迅速开火。 他们以北岸日军的桥头三百米范围为坐标，进行间接轰炸，一发接一发，很快就将日军的运输军卡，后方浮桥材料，炸得火光连天。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迫击弹精准命中连接段的浮筒，整段桥面猛烈摇晃，正在通过的日军工兵，惊叫着四散奔逃。 同时，更多的工兵跌入水中，挣扎求生，但很快又遭到机枪扫射，水面上浮起斑斑血迹。 “报告！日军第二桥段损毁，鬼子的工兵退却一部分！” “继续打，狠狠地打，别给鬼子喘息的机会！打到底！” 国军士兵们士气大振，许多年轻士兵脸上写满了热血，边装填弹药边高喊道： “打，咱要给小鬼子点厉害看看！” 在他们眼中，这一刻的战斗，不只是阻击，更是血债血偿的机会。 随着射击持续推进，日军虽然拼死掩护工兵重建桥段，但战斗的主动权，暂时还是掌握在了南岸阵地国军手中，他们的伤亡，不断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