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刀剑的我总是在被误解》 第三十四章 无尽夏新娘与数字9(完结·下) 53L 好了别说了,再整下去我也要道心破碎开始恨维护历史的使命了(而且最要命的是北原松子她父母为此而死,其守护的那段历史时间被分割了出去……) 54L 扶额苦笑.jpg我的妈啊,你们这样之后我要怎么骂她…… 55L 这有啥,她又不是没做错,该骂骂,顺便把历史修正主义组织骂一骂 游客12 回复 55L:好豁达的同事 56L 咱们不理北原松子他们的关系了,我们讨论一下「小乌丸」他们身上的情况,本丸的阵法,还有什么什么转移阵法之类的? 57L 没办法不讨论,我现在心里直抽抽,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我去问家里的几个臭老头,他们都认为如果天幕播放的没有删减的话,那么那个本丸的情况大概率就是楼主说的那样,唯一需要补充的一点就是那个本丸的他们大概率被限制了行动,不然他们是不会让「一文字则宗」一个人去天守阁的(而如果北原松子这么做了,那么也说明实际上她了解这些刀剑付丧神,更知道他们对自己的重要性……这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她要把「小乌丸」引去天守阁首先给他下傀儡咒了……) 楼主 回复 57L:……等会,那这么算起来,以「一文字则宗」脑子,她会想不到这一层吗?……也许她当时没有意识到,对于她来说北原松子彼时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她没有看着她长大,所以无法像是山姥切国广、「小乌丸」那样始终都认为,她还有救,也无法意识到她内心的动摇,毕竟桑名江、她自身还有本丸的其他人身上的改造太骇然了,她不可能相信北原松子真的还有回头的余地……可是,当最后的时候,本丸阵法的控制权给了「小乌丸」,而且北原松子还阻拦了「小乌丸」攻击他们的行为 楼主 回复 57L :她意识不到吗?她不可能意识不到,可是北原松子那个时候已经不可能活了……「一文字则宗」说别去想,把一切都交给他……可是菊花老头你让山姥切国广忘记、让「小乌丸」忘记,可实际上你自己没有忘记,他们也没有忘。 游客85 回复 楼主 :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你根本没有停下你的脑子,全是刀子!惊恐.jpg 58L 还有最恐怖的一个地方我感觉 审神者死的时候,「小乌丸」身上的衣服不是白无垢,也没有无尽夏新娘。 同事们。 北原松子死的时候,大喜的日子,穿着白无垢,「小乌丸」当时没穿,他就算失去了意识估计也不会穿。 哥们,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全员执念未消的刀魂本丸。 楼主 回复 58L:好了这个话题我们打住 59L 够了楼上闭嘴 60L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北原松子还害得桑名江他们变成那样呢! 61L ……可是,既然有「小乌丸」的可能在前,桑名江他们身上的异变,真的是北原松子的手笔吗…… 毕竟「则宗」提起他们的时候,已经是「泛尘」到本丸,也就是北原松子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一文字则宗」和「小乌丸」打算以本丸作为诱饵诱杀时间溯行军的时候……在北原松子死之前,天幕展示的在本丸里的有桑名江他们的镜头里,桑名江他们还都是正常刀剑付丧神的模样 所谓的改造,其操作者,可以是北原松子,可以是所谓的阵法(从「则宗」视角来看,这一点很有可能),也可能是他们的执念影响(虽然不太理解桑名江为啥会变成那个样) 62L 楼主 …… 63L …… 抹了把脸.jpg 64L 你们还好吗? 游客414 回复 64L:您是哪个活阎王转世,下辈子投胎咱们不要同一批好吗(双手合十.jpg) 游客521 回复 64L:时之政府勤勤恳恳教育审神者几十年,感觉都不如你这几段话的威力大orz 64L 回复 游客521:欸? 65L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还是讨论本丸阵法还有那个转移阵法吧 66L 对啊对啊,我现在就想知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情况不是八咫鸦他们插手的结果,本丸的地方也并不是之前猜的那些高大上的地方(三途川之类)……那这么说的话,我们是不是能够找到他们(至于生者死者能不能见到……我不信偌大的时政供不出个能让咱们见面的阴阳师) 67L 好想法,但是我们定位不到 游客25 回复 67L:天幕不是展示了天守阁当时不少的符文吗?科研部没办法推出他们转移到哪里去吗? 游客06 回复 游客25:?是调查与科研部,不是蓝色叮当猫。而且推算坐标是有前提条件的,天幕目前给我们透露的那点玩意,就好比一道题干缺失的数学题,做不出来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折叠…… 68L 卧槽,天幕又动了 69L 要真相大白了吗?! 70L ?怎么是「莺丸」 不是,天幕你要干啥 71L ……折叠…… 84L ?我麻了,天幕今天专门做了个审神者专栏是吧? 「莺丸」的审神者是个什么乐色,还给古备前整上左文字特色笼中鸟了是吧?「拳头硬了起来.jpg」 85L ……不对。 86L 卧槽「莺丸」你这么猛吗?直接怼上去看见一个砍一个??? 87L 我家本丸的平安刀们坐直了身体 88L 能不震惊吗,人淡如菊的刀转头变成左文字二号,一打起来就像是我家江雪抢誉,一马当先一骑绝尘……不是,谁还记得最开始「莺丸」出现时是什么人设来着 游客 24 回复 88L:我猜你想找的是那个自比装饰刀疑似被PUA的茶茶丸 88L 回复 游客24:……那现在几乎没啥关系了……「小乌丸」他们是神医吧,不是,这才过了一星期,「莺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游客52 回复88L:这种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美感 88L 回复 游客52:很好的比喻,下次别用了,国外没几个懂的 89L ……折叠…… 92L 这个「莺丸」……你们重组本丸的心理状态还挺潮流,清一色的自毁是吗?「我不中了.jpg」 游客62 回复 92L: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健康呢(毕竟所有人都这样约等于自己没问题 游客85 回复 游客62:不中嘞.jpg 93L 整理一个 【“又见面了啊。”绿发的太刀缓缓的笑,还不等对面的人类开口,刀锋已经如流星尾迹一样刮过,连血也没出现,只是如同散去的云烟,故人的面容凝固在将要张口的时刻,而被破开的幻影之后,是时间溯行军狰狞的骨架—— 它们在诱杀刀剑付丧神。 「莺丸」说:“我怜悯你们。” 回应他的,是如呼啸寒风一样的嘶吼。 在时间溯行军之中,只要怀有理性便已经是他们之中的精锐,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又往往步入幽微的混沌,最终疯狂。 太刀略过它尘沙一样落下的身体,神情变也未变,在身后一期一振与鸣狐下意识的惊呼里,抬起手便是招格挡,而后转身抽刀,手腕反转,又斩落一人。 “这里的时间溯行军会窥探我们的记忆……所以不用担心,这里我很熟悉。”「莺丸」对他们笑了一下:“好好珍惜生命吧,你们与我不同。” 他身侧,倒下的红发付丧神身形俱散,露出之下的真身。 一期一振和鸣狐瞳孔地震。】 也就是说,他们远征目的地的时间溯行军能根据他们的记忆,针对性的攻击他们。 说实话太阴险了,竟然搞精神攻击那一套。 游客85 回复 93L:……看「泛尘」也该知道他们下限可低 游客65 回复 游客85:重点难道不是「莺丸」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就是说现在时间溯行军正在读取的是他的记忆!!所以为什么他下手那么毫不犹豫那么丝滑啊!我家莺丸看见他那么顺手一刀下去带走个审神者,又一刀带走把大包平,都快应激了好吗?!! 游客03 回复 93L:你整理的速度好快 93L 回复 游客03:边录边写切片记号……现在手和脑子快打架了orz ……折叠…… 102L ?本丸大逃杀?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103L 叹为观止、大为震撼 这个审神者到底是谁?我高低要去瞻仰一下,搞暗黑本丸就算了,还在本丸里玩大逃杀……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啊??? 104L 我快要大脑空白了 【“我和平野?”药研藤四郎歪了歪头,似乎是因为照看过他们的幼年体,他对他们的态度不太像是对待长辈,反而更像是一期一振对待他的弟弟们一样。 短刀看了眼在建筑里各种角落的平野,对方在阴影里落来平静的一眼,像是在问发生了什么。 药研藤四郎转回目光,回答正等着回复的亲人——另一振的。 “啊,我们的确是一个本丸的。”药研藤四郎说:“因为我和平野的机动是本丸最高的。” 他莫名的神情,看向正喋血而归的「莺丸」,太刀正解决完本丸一个区域藏匿的时间溯行军。 远征的麻烦之处在于,他们必须先与自己的记忆、时间溯行军战斗,将之一一歼灭以后,才能够去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而奇妙的是,这种明晰前路的形式在现实里与精神上具有了一致性——在此时此地,他们击破这些经过记忆包装的时间溯行军,何尝不是以行为贯彻的一场洗涤心灵的旅途。 可「莺丸」拖着刀过来,好似手上不是自己本体,而是块破铜烂铁。 他看向药研藤四郎,身陷囹圄,勘不破魔障。 “「莺丸」殿,”短刀提醒道:“下一个地区……该我与平野去了。” “……是吗?”「莺丸」侧过头,看着药研藤四郎越过自己:“我记得,下一个目的地,是粟田口的居住区吧?” “所以只能是我和平野去。”药研藤四郎对他露出笑:“我与平野的机动是本丸最高的,就算您想要代劳,也做不到的。” 太刀神情阴郁了几分。 “……果然……作为装饰品……”】 105L 你何苦把最让人细思极恐的部分截出来。 106L 哈哈哈哈哈哈粟田口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时之政府版本迭代这么快,您们还能与时俱进,在每个版本的暗黑本丸无差别攻击每一个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 107L T0传奇不死鸟,是吧( 108L 够了,游戏强度排行榜那一套就不要放在这里了啊orz 109L 先不提平野那标准刺客杀手的走位(擅长护卫随侍的短刀变得和杀手一样……)……一期他们问药研和「莺丸」是不是一个本丸的,药研承认的同时还提了句他和平野的机动是本丸最高的,听起来还以为是说他们靠着这个活了下来和「莺丸」逃出了本丸。 毕竟前边「莺丸」砍刀的时候真的很轻车熟路,平野和药研也配合得很好,完美替对方挡下其他刀剑的袭击…… 现在看他们的对话……药研啊,你那句话的意思不会是,你和平野机动本丸最高所以才从「莺丸」手里存活是吧……(时间溯行军扮演的那个审神者真欠揍啊,还说什么爱着「莺丸」所以让他不用参与这场只会有一个幸存者的大逃杀游戏) 游客65 回复 109L:何止,他们本丸现在就三把刀“存活”,哥们,「莺丸」执念未消,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只能够被逼着碎了其他刀剑,但粟田口这边,药研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只可能是因为一个原因拥有执念。 游客85 回复 游客65:兄弟,对吧。也就是说,这一振药研藤四郎与平野藤四郎,要么见证了兄弟们碎刀,要么,就是他们亲手碎了兄弟们。粟田口们从来对他们的手足遭遇常难释怀…… 110L 天杀的,我要报警 111L 甚至于,他反复的强调自己和平野的机动最高,恐怕是怀着遗恨,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机动最高……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活下来…… 这种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自己其实也已经碎刀了,只是执念未消灵魂不散,会是什么心情 游客123 回复 111L:会很高兴,兄弟们都去了往生,不再受人事折磨,脱离苦海……这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游客23 回复 游客123:……:(现在好了,我不高兴了,今天从天守阁下来,不走楼梯也不走电梯 112L 我的西府海棠PTSD有点犯了,不说了,走了。 游客35 回复 112L:加我一个「痛苦面具.jpg」 …… 170. 「莺丸」如果知道论坛在讨论些什么,可能会摸不着头脑、最后瞳孔地震的辩解:我不是我没有,随口说点皮肤自带骚话已经是刀乱游戏的特色了,根本不算什么,拖着刀是因为刚打了一架累都要累死了,知不知道这刀是金属制品啊我提着打那么久!拖地上咋了!难道指望我刚刚挥舞完这重金属后还要像是举着魔法棒一样蹦蹦跳跳回来吗?! 回归正题,那么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顺嘴回的几句话让天幕外的审神者们被虐得如何欲仙欲死的「莺丸」在干什么呢?他正在频道看本丸那几个不靠谱的收工。 这场戏的确演太久了。 玩家这么想着,垂眼一扫身前的时间溯行军,利落的将之首落。 他转头,看着一期一振与鸣狐,脑子还没把对方从小豆丁的形象剥离,习惯性的露出微笑:“走吧,只剩下最后的一部分了。” 「莺丸」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戏,毕竟频道转播哪里有现场刺激。 而对于他身后的一期一振与鸣狐而言,他们的心中对这座本丸的探究之心从未如此旺盛,这个晚上注定是要有所动作的。 “……回来了?” 「小乌丸」正修剪手上的花枝,他点了点白色花苞,灵力的牵引下,那栀子便颤颤巍巍的绽开,馥郁的香气沿着灵力冲了出来。 一期一振愣了下,他在这香气中,原本沉重的心情竟然无形的散了些。 身旁的鸣狐显然也是如此想法,下意识的看向了「莺丸」发间花瓣零散,已经呈现凋残之态的栀子花……原来是「小乌丸」殿的手笔吗? “很好闻的香气呢。”药研藤四郎走过去,替太刀纯白的衣摆提到廊上:“听说在海对岸的国度中,栀子常常和好运挂钩,看样子我们回来后要有喜事啊。” 「小乌丸:还是你懂我」 玩家在频道里向好友发了个抹眼泪的表情包,刚结束剧本的「小乌丸」身心俱疲,作为一个坚定的甜文爱好者,如果不是这次各自的皮肤实在是太难圆,再加上他们意识到AI的高智能时,NPC们已经对本丸产生了误解,而且本丸那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对NPC们说这是正常的,「小乌丸」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同意这么个全是遗憾的糊里糊涂的剧本。 当然,他还是做了点挣扎的,硬是拉着「泛尘」和「一文字则宗」这两下笔没轻没重的家伙,把走向拉回了轻松频道。 但饶是如此,来接朋友远征归来的「小乌丸」实在是不想再回忆那剧本,把氛围搞得苦大仇深了。 「莺丸:对头!」 绿发太刀站在原地愣了会,而后走过去,蹲在「小乌丸」面前,任由对方将手里修好的栀子花别在他的发间。 “狐狸也要!”鸣狐的狐狸说。 它被平野抱在怀里,对方过于沉默,此时闻言,走过去将狐狸递过去。 「莺丸」已经坐在「小乌丸」身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了。 「小乌丸」想了想,从身旁那一堆白色花卉里挑出几朵茉莉,编成了环,套在了狐狸的颈上。 他的动作很熟练,好像做过了很多次一样。 “…要是乱在就好了。”平野看着狐狸傻傻的在地上高兴,它想去闻花,就一直扭着头凑过去嗅,结果就在地上转了起来,最后四仰八叉的躺下。 他摸了摸它的肚皮,露出了怀念:“他一定很喜欢这些东西。” 鸣狐:“……” 一期一振:“……” 药研藤四郎从屋子里拿出药箱,闻言点了点头:“秋田也会喜欢的。” 那孩子向来好奇心旺盛,什么都想试试。 「莺丸:?」 他有些犹豫的在频道里戳「小乌丸」。 从来没意识到这个活动AI智能究竟被调到多高的太刀,猝不及防的被踹了一脚。 「小乌丸:对的,没错,这种程度的AI,现在我们本丸有十个,惊喜吗?」 「莺丸」沉默了。 他觉得如果这么整,那要是全刀账了……以他们现在出阵触发的支线里含量如此之高的暗黑本丸……哇塞。 玩家疑似失去了力气和手段。 「莺丸:你是说我得在这个活动里吃你们发的刀,还要吃npc们不同背景、种类和类型的刀是吗?」 而且还是高度符合人设的那种。 「莺丸」看那边粟田口四人那叫一个棋逢对手,暗流汹涌……就是AI们能不能考虑一下他和「小乌丸」,这刀子捅得也太实在了。 「小乌丸」将纯白的花朵绑成一束,错落有致,在他怀里,与身上的白无垢正相衬。 “…山姥切那孩子应该已经做完饭了,”黑发的太刀说:“你们远征回来,也该累了,而且也到了要休息的时候,快去吃饭,然后回屋子里去吧。” “晚上不要出门。” 他说。 药研藤四郎与平野藤四郎自然是从善如流,在一期一振与鸣狐的眼中,药研与平野无疑知晓这座本丸的秘密,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种种怪异之处,所以对「小乌丸」的行径没有任何异议。 而「莺丸」,一期一振想到那所谓的远征之中,绿发太刀与由时间溯行军扮演的、用以迷惑他的「莺丸」的审神者对峙的情景。 那个人类——药研、平野与「莺丸」记忆之中的审神者——他用戏谑笑意点缀的声音对「莺丸」说着自己的“爱意”与独占欲,好似阴魂不散的毒蛇,而令人恐惧的,是太刀彼时身后令人恐惧的阴影,扭曲着,一期一振看去,恍惚与无数双熟悉的眼睛对上…… 他们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一期尼,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那与他的梦相似的话语。 【水色头发的少年陷入了记忆之中,他身旁,鸣狐担心的看过来。 绿发的太刀似乎叹了口气,将发间的栀子取下一朵,别在了一期一振的胸前衣上。】 (。虽然从「莺丸」一下子回神清醒的表情,猜到了父上给「莺丸」的花应该有清神的作用,但是栀子别胸口……) (哀悼是吧,巧合得让人无言了) (我服了,看时间溯行军它们呈现的画面看,「莺丸」他们本丸的大逃杀肯定不止一次,结果只有「莺丸」从头活到尾,还每一次都是他去了结胜利者:( 杀了我吧) (……那难怪「莺丸」一开始出现的时候,认为自己是装饰品……或者说是希望吧……) (……作为刀剑付丧神,反而厌恶自己的锋锐,而希望作为装饰品、被束之高阁吗……) (同事,同事,我家博多和大包平突然一声不吭,你来看看吧,我一定不给你准备我的大巴掌) (所以「莺丸」和那个渣滓对峙的时候,那些阴影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是他本丸里被他杀死的同僚吗?) (……这个基本锤了好吧,本丸这方面有关的刀剑从中看见了超多刀……) (但是没有粟田口呢。) (谁让你把永恒的版本T0端上来的) (……那这样的话,「莺丸」戴栀子花何尝不是一种哀悼) (??) 弹幕霎时间一片破防之声。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超出常理、对错乃至于戏剧化得让人觉得,这不是现实,而是某个茶楼说书人口中的爱恨情仇。 北原松子的事情,对此感触最深的,不是刀剑付丧神,甚至不是小乌丸们,而是时之政府任职的审神者。 他们大多是拥有灵力的普通人,即使拥有灵力已经将他们和芸芸众生有了一点差别,然而,这不能改变他们仍旧是普通人。 北原松子的事情让他们从中看到了审神者这份工作的另一面,安逸、稳定与刺激之外的危险和疯狂……也因此,北原松子这个人与她的本丸,他们之间的对错恩怨,他们反而比烛台切光忠、压切长谷部,乃至于「小乌丸」本身都要在意,恨不得知道他们所有的细节,好把每一丝一毫的对错都争论出来。 简直让人怀疑,如果有机会,他们会冲进三途川,把北原松子和喜原二郎他们捞出来,好好问询一番。 这反而让不少刀剑付丧神们从以往的潜水状态退出,冒出来劝架。 171. 「泛尘:卧槽,好牛x的灵机一动。」 「一文字则宗:卧槽,好牛x的灵机一动。」 「莺丸:……?」 「小乌丸:啊?」 「泛尘:这位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可有下海的想法」 「莺丸:???婉拒」 「一文字则宗:你怎么想到把栀子花摘下来给一期一振的」 「一文字则宗:感叹.jpg」 「小乌丸:?这都什么和什么,上面有石切丸搓的清心静神buff啊」 一期一振那样子就算不拉状态栏看都知道,他精神状态不太好,想想看他们四个身上有谁的剧本设定是甜文,他们两个觉得对方这是被刀得心神不宁多正常。 「泛尘:栀子花象征着坚强、希望、好运,但在某些地方,它带在身上是有哀悼的意思的」 这种双重的寓意在此时此刻,「莺丸」与一期一振身上,有悲伤、祝福与安慰的多重含义。 即使不知道寓意,「莺丸」这样的的举动,也无疑比一切言语来得有效,无论是实际上的,又或者是精神上的。 「莺丸」被他们的解说给震撼了。 黑发的太刀抬起眼,看着愣在原地的一期一振,他未必知晓栀子的隐喻,然而有些情绪,本也不需要解说。 粟田口吉光一生中,唯一的一振太刀眸色复杂,他已经从回忆之中、那满是悲色的记忆里回过神。 「泛尘」为他们讲过这两个粟田口的NPC,其本丸的故事。 护不住弟弟的一期一振,在看着变成了短刀的鸣狐,那一刻的心情,大约是外人难以想象的,而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那颗毋庸置疑的保护之心,那源自于他的不安与忧惧。 鸣狐拉起一期一振的手,他们如今都还是少年人的体型,所以他还能够拍到他的肩膀,这已经很好了。 “……谢谢。”一期一振摸着胸口的栀子,看向「莺丸」,他心中的愤怒和悲哀平息下来,意识到此刻,在这座本丸之中,比起仇恨,更重要的是生活下去。 ……为了药研与平野,为了鸣狐,也为了死去的弟弟们。 他想,更为了以后将会帮助到的、重新见面的、有着类似遭遇的其他的亲人们。 这份只有他自己知晓的约定将带着他走向未来,延续他血亲们本应戛然而止的生命。 【目送着三把短刀和一把太刀的离去(尽管他们如今的体型看不出刀种),「莺丸」坐在「小乌丸」的身旁。 突兀的,也许是方才的冲突,他看着正在给手里花束调整姿态的「小乌丸」,问:“你的白色绣球花,和我的栀子一样吗?” ——和你送给我的祝福那样,也有人送给你这样的话语吗? “……”「小乌丸」失笑,他抬起眼,缓慢而坚定的道:“是的。” “虽然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只要看着这花朵,便总能想起还有这样一个人来……我记得,她迷路了。” 他说:“「则宗」说,忘了是好事,但怎么能忘了呢。” 黑发的付丧神伸出手,碰了碰捧花里的绣球,眸光柔和起来:“也许,还有其他的孩子也在外面,只要继续找下去……总有一天,能够团聚。” “也许,我会有机会把这份为了回应而诞生的祝福送出去。” 「莺丸」沉默下来,于是,风声也静默了,廊道的木质纹路安静注视着这一切。】 (……) (所以,无尽夏新娘……) (哦不,咱们不要说,让我逃避一下现实好吗)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要插入「莺丸」现在的视角了) (哈、哈哈……呜呜呜呜呜不要是这样不要是这样,要是这样我要怎么办……) 玩家们正在为彼此的天赋瞠目结舌、感叹不已。 172. 「泛尘:好了,这样审神者死的那场戏就能接上了!甚至相互呼应上了!」 「一文字则宗:茶丸啊,听我一句劝,早点下海早点享福啊」 「莺丸:摇头如捣蒜.jpg」 「小乌丸:我笑一下蒜了.jpg」 「小乌丸:烛台切和长谷部咋样,晚饭的时候能醒不」 「泛尘:三分钟,妥妥滴」 他们这边安逸的在打闹,另一边的时之政府可谓是各有各的忧愁和手忙脚乱。 【「小乌丸」看着她,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前主们唯一的孩子,此刻她多么的脆弱啊,血染红了白无垢,鲜红色热烈的扑到眼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对不起。”北原松子说,她灵力强大,也因此,在第一时间用灵力止住血后,还能有如此漫长体验死亡的时间。 “我害怕你会和国广、鹤丸一样,所以操控了你,强制你沉眠了……” 她嘲弄的笑了下:“但即便如此,没有威胁、与我如此亲密的你,也被他们以防万一的做了手脚。” “本丸的通道我没有办法关闭,时间溯行军偶尔还会借此休憩监视……我也不能让你们出阵、外面的时间溯行军并不认识我……强行将你们囚禁在本丸……髭切、莺丸、同田贯……他们对战斗与荣誉那么重视,”她声音变轻:“应该厌烦了我。” “……”「小乌丸」等待着她的下一段话。 “本丸被设了两种阵法,一种是为了隐匿坐标,”北原松子语气故作轻快:“放心吧,我用了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密码加密它,除了我,不可能有人能够解开它。” “另一种,则是我这些年研究神器八咫镜、而设计的,用以寻找母亲和父亲……还有我那些‘好同僚’们的阵法……” 她终于得意的笑起来:“他们以为我会忘记吗?不,我没有忘。” 第三十五章 三日重生(上) “……算了。” 「一文字则宗」看他俩那个脸色,心想这次确实给他们刀得太狠:“……山姥切已经做完饭,你们快去吃吧……” 她顿了下,还沉浸在那如寒潮冻结一样故事中的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们抬起眼,看向对面人的眼睛,连会不会暴露自己都不在意了—— 他们担心,眼前的刀剑付丧神也许在短暂的间隙里,会不会正在想着过去?想着此刻孑然一身的现状、一错再错的前半生? ……还有留下久久的令人思考举措的前主,她的遗物,「小乌丸」又是这样的情况。 压切长谷部想,聪慧的人总是更痛苦,记得的人也是如此,因为他们会不断的回到过去,而一个人的记忆,总是会一厢情愿的留有余地——让人思考,在那一刻到来以前,她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是不是走另外一条路,那么结局就会不一样? 这种可能往往最折磨人,也最令人步入忧伤。 “……晚上不要出门。” 「一文字则宗」神情和平常一样,说:“好好睡一觉吧。” 「泛尘:那他们今晚是非醒着不行了。」 「一文字则宗:可怜我担忧大的担心小的,结果你俩反而心照不宣勾搭到一起。」 「泛尘:?说的好像山姥切国广不是你一样」 「一文字则宗:这你别管」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说完话,便转过身,拖在地上的衣料在木质地板上晕开阴影。 “「则宗」!”烛台切光忠站起身,喊住了她。 此时,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锻刀室前……可分明,他们记得自己是倒在天守阁门前。 “怎么,你们要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为什么翘掉厨当番,跑到天守阁吗?” 「一文字则宗」没有转回身。 她的声音平静,好似浪涛来前的无波无澜——只是假象。 这句话跟承认是她把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搬到这里没有区别,最起码,她肯定是知道谁把他们弄到这里的。 压切长谷部看了看自己的外套,果然看到了几处沾了水的痕迹(甚至掺杂了些草屑和泥土),只是已经干了不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桑名江。 “我们的确去了天守阁。”烛台切光忠谨慎的道,没有提到他们做的梦……这个东西,想来眼前的刀剑决计是不知道的,她对他们的态度与之前并没有区别。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令他们做这个梦的罪魁祸首,也只能是「泛尘」,以及山姥切国广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 烛台切光忠说:“我们看见了「小乌丸」殿。” “「则宗」有看见他在哪里吗?” “……”「一文字则宗」这下子转回身了,她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又有点意外:“「小乌丸」?他下午在田里摘他的花,根本没有去天守阁,你们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他?” “……”压切长谷部心道完蛋。 “……算了,人没什么问题就行。”但她轻易地放过了他们,说:“去吧,别让山姥切等。” 这话却让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都有些紧张,「一文字则宗」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她也并不是会忽视他们如此明显的破绽的人。 是以对方如今的言行,只能让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回想起刚刚结束的梦里,那撼动人心的斩首之后,铺天盖地的光芒,一片空白—— 就在他们以为,这一切要结束了的时候,本丸的扬景再度出现。 那些墙壁上凌乱的刀痕终于有了主人……是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小乌丸」他们的同僚…… 画面里,「一文字则宗」背对着他们,和眼下相似的,那身影看着一地的刀剑碎片。 只是那时候,巨大的茫然在「一文字则宗」的身体内流窜,一切都好像凝固了。 至于梦中最后出现的「小乌丸」…… 烛台切光忠闭上眼,又睁开。 心中思绪翻涌。 他想问「一文字则宗」,「小乌丸」身上的白无垢从何而来,他还想问对方桑名江的改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最重要的是,在转移阵法控制权后,那道白光之前,本丸的其他刀剑付丧神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被「小乌丸」从合战扬上救回来,到如今也相处了许多时候,变回孩子的那段日子并不长,然而的确是快乐柔软的—— 那样的体验,对于刀剑付丧神而言珍贵而难得,也因此,这让无论是烛台切光忠还是压切长谷部都无法接受、也难以忍受「小乌丸」他们过去曾遭受过的一切伤害,尤其是在他们已经恢复一定力量的如今。 这让烛台切光忠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们如今的形体到底是如何来的,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关于那个审神者……她到底在这座本丸具有怎样的意义……而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他们以及亲友的同振,又遭遇了些什么。 ——想帮上忙,想要那样温柔对待他们的「小乌丸」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而不是待在原地,看着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却无能为力。 压切长谷部想到那扬梦里落空的刀刃,握了握刀柄,熟悉的纹路短暂的平复了他的心绪。 “「则宗」。”烛台切光忠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他的眼中的金色好像在颤抖,抿起的唇止不住的往下撇。 旁边的压切长谷部看过来,神情也是如出一辙,看起来很难过。 「一文字则宗」的良心狠狠地被揍了一顿。 「小乌丸:你个没有心的「痛心疾首.jpg」,看看自己造的孽!」 「一文字则宗:orz」 「一文字则宗:可恶啊!破游戏反应做这么真实干什么!这让我怎么下得了手!」 看着频道的「泛尘」笑了,无语的。 「泛尘:呵,上个活动也没见你下手多轻,你的心邦邦硬」 「一文字则宗:诶多……」 玩家顾左右而言他,面上还是从容不迫。 「一文字则宗」平静的看着他们,那目光让烛台切光忠觉得自己的想法已经被看透。 “我知道了,快去吧,别让「泛尘」来找你们。” 她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也不好再强留下来,更何况,他们还未从审神者死亡后,为了成功启动阵法、维系本丸运转而对其进行斩首的「小乌丸」拉开障子门,黑红衣变白衣的情形彻底走出。 别说是当时正面对上、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架势的「一文字则宗」,就算是已经见过对方穿白无垢一段时日的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在那一刻,都为黑发付丧神眉眼间浸染的血腥味心惊胆战。 ——那模样,谁都不会怀疑他才在屋子里将寸断肝肠收回胸腹,只余下赤裸裸的杀意与仇恨充盈这具躯体。 一瞬间,他们开始理解「一文字则宗」为何后来始终防备着「小乌丸」,甚至编造谎言、费尽心机的将山姥切国广送出本丸。 ……那样惨烈的结局,即使「一文字则宗」知晓最终时刻,「小乌丸」与审神者的交谈,恐怕在见到他那一身白无垢,也难以相信对方还留有足够的理智。 而她不会拿山姥切国广的性命去赌。 176. (我现在的心,比碎碎冰都要稀烂……) (听说科研部那边在解阵法了,八咫镜的爆发太奇怪……所以小祖宗真的和北原松子融了一部分啊……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他掌握本丸和阵法更容易了) (执念加融了血肉……「小乌丸」现在啥样子我都不奇怪了都) (……在「则宗」眼里,「小乌丸」砍下了审神者的头还披着她的婚服,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后都是血……尼玛别说「一文字则宗」,连我这种从头看到尾的都觉得他是有点疯了) (我都不敢想第一现扬看完全程的hsb和咪酱什么心情) (问过当事刃的同振,表示他们现在斗志激昂,很想和历史修正主义组织还有时间溯行军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重点是掏心窝子还是话) (咪酱和hsb表示这你别管) 【直到看不见那两道身影,「一文字则宗」才转回目光。 镜头落进了一片白色衣角。】 (???父上) (不是您两位在这里见面合适吗?) 来不及思考更多,审神者们震惊了,锻刀室这一地碎片,对「小乌丸」和「一文字则宗」那都是有真伤的!结果你两快PTSD的家伙来了个会PTSD发作的扬景见面,这是何等的卧槽。 鸟居。 本灵一文字则宗敲了敲扇子,心道来了。 不只是他,任何一振知晓了九号本丸曲折过去、了解了这座本丸布设的阵法有什么作用的刀剑付丧神,包括人,都可以清楚的意识到,此刻他们再相见画面的意义。 「一文字则宗」发现了。 本丸的异变、出阵地点的不对劲,八咫镜,和以八咫镜为核心的阵法,最后,再加上锻刀室的刀剑碎片。 尽管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散落于本丸各处的刀剑碎片到底是谁送到锻刀室的,然而看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苏醒时,「一文字则宗」在锻刀室的情景,有些事情也无需言说。 本灵一文字则宗心想,更何况,这世上没有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他们会怎么做了。 对于本灵而言,有些线索和证据是完全不需要的,因为他们早已可以靠着直觉性的感觉,猜出自己的分灵会怎么做、要怎么做、该怎么做。 ——她该发现自己对「小乌丸」状态的错误判断,也该察觉出阵地点的原因。 「一文字则宗」身处其中,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即使被自己的猜想蒙蔽,可一旦产生了疑心,就不可能有事情瞒得住她。 毕竟,作为局外人,他们才知晓本丸过去的事情,但对于「一文字则宗」而言,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她知道那么多,怎么会猜不出来呢? 青木抬起头,看着终端屏幕。 甚至于,这一振「一文字则宗」还猜出了他们自身的真正状态。 关于他们的死亡。 天幕静静的播放着影像,夜很深了,然而他们的本丸仍旧在黄昏之中。 【「一文字则宗」的目光落在锻刀室内密密麻麻的刀剑碎片上,道:“他们说,在天守阁看见了你。” ——我需要一个解释。 「小乌丸」从另一头的拐角处走出来,他怀里是修剪整齐的捧花,这会笑着摇了摇头 “为父感知到,下午,是山姥切去了那里。” “她动用了一部分阵法。” ——孩子们的异样,不是为父做的啊。 「一文字则宗」看着眼前的景象,没回头,问:“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够控制住自己的?” “唔,要猜一猜吗?”「小乌丸」弯了下眼,他走到金发的付丧神身旁,这样的扬景令人感到熟悉。 「一文字则宗」看了他一眼,说:“带回一期一振和鸣狐以后吧……在那之前,你的情况一直不好不坏,除非必要,不然不会离开你的天守阁……尤其是山姥切成为审神者以后。” 「小乌丸」目光还算是温和,并没有别的反应。 这似乎让「一文字则宗」放松了些。 她意有所指:“本丸的变化和你的情况倒是挺像,考虑到阵法与你关系密切,再加上,锻刀室多出来的这些陌生同僚……” 他恢复理智、状态开始稳定,不会是带回一期他们后,突然成就的结果。 「一文字则宗」叹了口气:“「泛尘」与「莺丸」先后来到本丸,之后你便重新启动出阵与远征,我以为你是想利用阵法获取灵力供给本丸,而这也能延长山姥切体内灵力核的存在时间,便没有阻拦。” “「莺丸」出走后,你又不断出阵,我那时候觉得你想找他,但之后你又带回烛台切和长谷部……我觉得你的状态更糟糕了,那两个孩子或许被你当成了替代品。” 但如果这样能够让对方感到安慰的话,也并非不能让人忍受。毕竟不管是「小乌丸」,还是「莺丸」与烛台切他们,大家都只是失去了审神者、本丸、同僚与血亲的流浪者,这顶多称得上是伤兽彼此之间的舔舐取暖。 唯一让「一文字则宗」对此感到忧虑的,是有「莺丸」出走的例子在前,烛台切与长谷部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到时候,「小乌丸」要怎么办呢? “直到「莺丸」回来,但你又出阵,带回了一期一振与鸣狐。” 「一文字则宗」说:“这座本丸是座牢笼,可你却带他们回来,这根本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更让我愤怒的是,你看起来完全想不起来以前的同僚了。” 分毫不过问锻刀室、也再不去找本丸四处散落的曾经的同伴与家人,而只是关心带回来的付丧神们。 对于「一文字则宗」而言,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小乌丸」去找了一模一样的同振来替代那些人——这无疑更让她愤怒与忧惧。 那不同,她知道,那无论如何也不同。 就像是再找一把山姥切国广,都不会是山姥切,更不会是国广。 再找一振南泉一文字,也不再会是她家的南泉小子。 他们的情况分明是一样的,可「小乌丸」却能够做出抛下了的样子。 于是「一文字则宗」推测、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小乌丸」真的疯了。 这样的推论到最后,又变成了深深的忧虑,她清楚本丸的情况,知晓,在阵法的作用之下,无论是本丸,又或者是出阵远征,他们都要面临比拥有审神者的正常的本丸要更多的危机。 连本丸都不安全,而「小乌丸」带回来的这些刀剑付丧神,又本就伤痕累累,之后要怎么办呢?面对时间溯行军与历史修正主义者,哪怕是正常的本丸都无法说他们一定能都活到最后,更何况是他们。 这振太刀,八咫鸦的使者,本应勘破死生之真谛的刀剑,他的身份已经带给不了「一文字则宗」任何一丝一毫的保证,在那时候,即使是如今,也让她为此感到悲哀。 无论是因为从前共事的情谊,又或者是为了本丸的稳定,「一文字则宗」都不觉得「小乌丸」应该继续带回刀剑付丧神,风险太大,而且这里也并不是个好选择。 听着金发付丧神的话,「小乌丸」点了点头,他笑得很平和,只是说:“那么,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呢?” ——因为你说,这里是终点,而他们也必须来到这里。 那一刻,「一文字则宗」意识到,也许她对「小乌丸」的状态判断出了差错。 这句话彰显出的,是「小乌丸」清楚的知道,烛台切光忠他们是本丸之外的刀剑。 可他仍旧说,他们要来到这里。 “……所以,要么是你疯了。” 但即使陷入疯狂,「小乌丸」也不应该明知道本丸并非好去处,也执意将刀剑付丧神带回来。 除非他知道,非得这么做不可。 她想到,这座本丸阵法核心的八咫镜,想到山姥切他们为她描述的,关于出阵的景象——暗黑本丸、时间溯行军、历史修正主义者——想到自己怀抱着对神器不可知的期望,将散落在本丸各处的刀剑碎片,集中在锻刀室的时候。 最后,她想起,北原松子死的那一天,那个人类口中的言论,想到「小乌丸」从屋子里走出来,那身惊世骇俗的白无垢上一半浸透了血,一半白得渗人。 还有眼前。 她望着锻刀室多出来的刀剑碎片,看着本丸旦夕间的变化,这一切的一切,都倒向了这样一个可能的结果。 「一文字则宗」说:“要么,你另有所图。”】 (我再说一遍,谜语刀都应该丢出时政) (还能博弈,他们还在博弈,审神者都死了他们还和对方博弈) (尼玛这娃都不够给你们套的吧,千层饼都没这绕) (已放弃,等高智商同事把饭喂嘴里orz) (……「则宗」这话的意思,是山姥切成为审神者后、包括「莺丸」出走之后,「小乌丸」出阵都是怀有别的目的的?) (这能有什么目的啊?出阵不就是出阵吗?) (其实也说得通……毕竟当时他自己不是说计划要更改吗……就是不知道出阵能得到什么了) 【「一文字则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只是揭了过去,然后问:“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没有办法联系上时之政府,本丸的灵力即使有山姥切,终有一日也会枯竭。” 时之政府曾经的监察官叹了口气:“等到他们找到这里,也许我们曾经想要对付的人,为此而收集的证据……都已经没有用了。” 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找得到。 “……也许吧。”「小乌丸」说:“但这是我们眼下唯一能够为年轻人们做的事情,即使没有用处……最起码,那个孩子的存在被留下了,而其他的孩子们,也因此而去了往生。” 他向「一文字则宗」伸出手,笑起来,道:“在为父无法掌控自身记忆,而顺应你们谎言的日子里,辛苦你了……现在,能够相信为父,把一切都交给为父了吧?” “……” 「一文字则宗」说:“啊,求之不得,毕竟我已经退休了。” 她终于露出会面开始来的第一个笑容,狡黠而明亮。 黑发的太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低头。” 「一文字则宗」愣了下,从善如流,而后,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 “好了,约定完成。”「小乌丸」说:“好久不见,为父回来了,以后便依靠吾……权当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一文字则宗」失笑:“那真是好久不见了,「小乌丸」。”】 寒山叹息一声,与身旁的橘子舟继续方才的谈话:“九号本丸,的确是被转移到了北原松子的父母原来本丸的坐标上。” 不清楚喜原二郎事件更深内情的人,不会想到「小乌丸」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然而,负责这个案子追查的寒山,此刻正前往目标地点的山姥切长义与潜龙执法小队,都不会听不出这段话背后的意思。 ——九号本丸的确有他们想要的账本与名单,也将会有「小乌丸」他们前往各个暗黑本丸,所搜集到的那些历史修正主义者已经销毁的情报。 寒山看着天幕,再一次对这些刀剑付丧神感到了遗憾。 即使死亡,哪怕死亡了,怀揣着无法平息的执念,也仍旧会完成自己的使命,去收集情报,以抗击时间溯行军,维护历史吗? 他无言的想,「一文字则宗」言语之下的另一层意思,是即使时之政府找不到他们,他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将所有的证据储存在本丸之中,等待着他们前往,去揭开这座本丸的过往……去揭发北原松子曾加入的组织所做下的一切。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为自己的前主,也为自己的使命。 第三十六章 三日重生(中) 「一文字则宗:很好!现在框架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出阵搞NPC回来,咱们开启竞技扬模式进入活动中期了!」 「小乌丸:终——于——!」 「莺丸:哎呦我的妈,终于到这一步了」 「泛尘:哎嘿嘿嘿嘿嘿很好很好,又有很多小素材蹦跶进来了」 这话说得又可爱又可怕。 「小乌丸:汗.jpg」 玩家对疑似走火入魔的编剧表示敬而远之。 「莺丸:那接下来山姥切、「泛尘」再交代一波,把个人剧本倒腾给他们后,就完事了吧,我看咪酱和hsb已经满脸悲痛、神志恍惚了……呃,要不然今晚上歇歇。」 「莺丸」对可怜的NPC们表示了怜悯。 「一文字则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的意思是说,不加把劲我明天就演不出这种感觉了」 「泛尘:嘻嘻嘻」 「小乌丸:真可怕」 「莺丸」没辙了,他看了看正味同嚼蜡的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厨子吃饭吃成这样已经很是问题了,但鉴于「泛尘」和「一文字则宗」承诺过下一部是他定制的战刃石切丸的小短剧,「莺丸」把自己的良心嚼吧嚼吧,丢进了小黑箱子里,打算等合适的时候再掏出来用。 毕竟,「莺丸」想,hsb和咪酱只需要痛苦这几天,之后可是四个玩家轮流给他们演治愈小剧扬,四舍五入一下其实也不过分……嗯,不过分。 本质上还是个玩家的「莺丸」从容的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天要黑了,活动为了避免玩家在长期的种田基建活动中感到厌烦,而特别设置的夜间小游戏即将上演,在「一文字则宗」与「泛尘」的口中,是这个游戏这座本丸阵法吸引污秽而形成的特意景象,但对于战斗玩家而言,小游戏很好的弥补了本次活动战斗元素稀少的缺点。 「小乌丸:「莺丸」,来准备‘作物保卫战’,今剑在东南方02坐标观测到时间溯行军了。」 「莺丸:知道了,我的精神值已经回满,赶路中ing」 「小乌丸:小狗摇尾巴.jpg」 “「莺丸」殿?”鸣狐愣了下,看见绿发太刀动作快速(「莺丸」:开团了开团了)的把碗筷收好,走向厨房,身上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还有一个小时就天黑了。”「莺丸」让「小乌丸」他们把本丸的日夜状态设置成终为白昼,等汇合了后再变回正常,手动入夜:“回到屋里,夜晚不要出门。” 压切长谷部忍不住看了眼「泛尘」,这既视感太强了,他记得自己当初好像也是被这么嘱咐……棕发的付丧神看着粟田口刀剑的脸色,觉得自己能把他们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会吧。 烛台切光忠欲言又止,他想,他们应该不会像是自己和长谷部那样,晚上不睡觉准备偷偷看发生什么吧? 他们两个已经因为那个梦境,暂时失去了对夜晚的探究,考虑到「一文字则宗」提到本丸的阵法与神器有关……又想到自此生活以来的种种细节,他们心中对夜晚的危险已经有了预感。 毕竟,他们是刀剑付丧神,本身对神道便有一定的了解,就像是人知道自己要吃饭一样,不至于对方将线索都丢到眼前了,还傻得一无所知。 “……所以,是污秽吧?” 烛台切光忠问。 他们在后厨堵住了收拾完碗筷要走的「泛尘」。 粉发的付丧神看了眼天色,说:“看样子,你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所以我们会看到那些,的确是你们的手笔?” 压切长谷部假意生气。 「泛尘」擦了擦手,看他那装腔作势的表情,心想我去hsb原来你真生气假生气真那么明显啊。 一边这么感慨,一边已经本能的把摄像头调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抬起头,道:“毕竟有「莺丸」这个前车之鉴在……呵呵,看来你们没有看到那部分的记忆。” ……果然。 二人听到回答,并不十分意外。 正当压切长谷部打算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后厨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泛尘」说:“这里没有任何事物瞒得过尘埃……出来吧。” 「泛尘:果然,一期和鸣狐也不是省心的……」 「泛尘:还好我有剧本B」 「一文字则宗:我知道,你还有CDEFG怨念.jpg你比我导师还要不可理喻」 导演陪着快写吐了。 「泛尘:现在这年头,编剧当甲方的机会不多,难得碰上,我必不会放过」 「小乌丸:?」 「一文字则宗:?」 「莺丸:?你们又在说些什么我不懂的话?」 「一文字则宗:你做甲方的机会不多,那那些惊天动地的狗血短剧是谁的杰作?算我一个人的罪过吗?不可置信.jpg」 「小乌丸:震惊.jpg你一个二十四小时码字的八爪鱼在说什么陆地两脚兽的胡话?哪家甲方能比你要求更多点子更逆天?」 看看莺丸吧!上个活动后你写的那个堪比L雨的剧本,让多少玩家对自家刀子精不忍直视啊!又狗血又阴暗又虐恋,不是死就是残,爱到最后,主角配角观众全员痛苦揪心,只有作者快乐了。 对此,「泛尘」表示,这是他们欣赏的视角不对,只看得见其中坏的一部分,没看见他藏在其中幽默的部分啊! 幽默?「莺丸」忍不住了。 「莺丸:你是指你的地狱笑话,还是指想活的死了、想死的苟活,所有人都不得称心如意的悲剧美学?」 「莺丸:人生居天壤间,忽如飞鸟栖枯枝……读这么多超古代诗歌,就是为了此刻给予所有人沉痛一击吗?」 「泛尘:嘿嘿嘿」 寒窗苦读多年,正是为磨此一刀。 178. “「莺丸」殿,他为什么会离开本丸?” “你们说的记忆指的是什么?” “吸引污秽指的是时间溯行军吗?” “本丸的晚上为什么会有时间溯行军出现?” 不愧是刀剑付丧神,不愧是高智能AI,看看这问题,句句直切重点。 「泛尘」维持着他并不阳光的微笑,因为眼下痕迹的缘故,总是令人觉得他在流眼泪。 “我不知道「莺丸」为什么要离开本丸……虽然比他早来到这里,可实际上,我们那时候,可不像是你们那么容易放弃警惕。” (……对哦,盘算一下,最开始在本丸的是「小乌丸」「一文字则宗」他们几个,然后是「泛尘」、「莺丸」他们(药研他们当时似乎一直都是本体,也不知道是因为灵力还是因为伤势),接着是烛台切和长谷部,最后才是一期与鸣狐。) (糟糕的磨合期和后来者的坐享其成是吧……) (好怪的话) (山姥切成为审神者以后,本丸的状况应该很糟糕,「小乌丸」目前看来,一直以来应该都有一定的清醒期,但是因为不可控、时长未知以及自己不可忽视的危险性,所以出于保险默认了「一文字则宗」的防备与猜疑……) 毕竟作为阵法控制权拥有者的「小乌丸」,显然,在这座本丸的战力排行中位居榜首。 (……老头这是被利用了啊) (以他们当时糟糕的情况(还有,当时山姥切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熟,尤其是和「小乌丸」:(毕竟看山姥切的反应、行动,她是完全不了解本丸和审神者情况的,最开始只是认为对方是单纯的人渣),「莺丸」和「泛尘」到本丸的时期,应该是他们这个拼好丸对彼此熟悉、磨合以及警惕性最高的时候了) (……我已经不敢想这振山姥切的心理路程了) (……这种警惕性、也就这种时候我能看出来他们是暗黑本丸出身……而且他们因为各自不同的经历,思考问题的思路也不一样) (我怀疑对于这个本丸,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剧本) (。有时候我希望其实他们的心眼可以不要有这么多/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能这么聪明的把日子过得这么苦) (/咋不说人家已经end进入地府时代了呢……不过不一样的剧本妥妥的,烛台切和长谷部根本不知道本丸真的有八咫镜,即使知道了,也想不出来他们自己已经死了……也就压根不可能猜出来他们现在就像正往生的灵魂,被黑白无常引着往奈何桥走) (很好的比喻,不过内容有点伤人) (……那难怪「则宗」才过一个星期,就一整个大彻大悟、了然一切的状态……) 可不是,「一文字则宗」可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八咫镜,知道本丸阵法到底是以什么为根基,知道审神者和「小乌丸」还有本丸刀剑的纠葛……她几乎见证了一切,而她的智慧又足以使她知道一切。 【“记忆指的是本丸的记忆,污秽指的不只是时间溯行军,至于本丸为什么会吸引这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里的坐标暴露了,也许是因为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泛尘」说,“时间溯行军攻击我们,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这倒是。 一期一振和鸣狐若有所思,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看向红衣胁差,目光里透着此人竟然当着他们面睁眼说瞎话的震惊。 这个人,他明明知道本丸阵法的存在,而他们所经历的记忆,又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他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换而言之,「泛尘」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 ——本丸的夜晚会吸引污秽,显然是因为阵法的缘故。 等到人都走了,粉发的付丧神才又开口道:“你们应该在疑惑我为什么不直言相告。” 他看着他们,那目光忧而哀,好似先知看见了他们身上曲折的命运,神父望见了走向迷途的羔羊,又或者,是一个接受了结局的主角看向另一个正明白与理解命运的人。 “……上一次,坦然直言后,「莺丸」便自己离开本丸了。”「泛尘」说:“即使是须臾之间的温暖与希望,也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直接开口……” 他轻缓的问:“你们想过,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什么意思?” 压切长谷部皱起眉,在他们看来,自己被「小乌丸」他们救回了本丸,尽管这里似乎因为那个阵法的缘故,而让他们短暂的变回了孩童,但现在他们已经恢复了,足以说明这没什么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 今天cpu已经爆转成小风扇、情绪大起大落的付丧神们看似沉思实则放空了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泛尘」心想自己台词真多,但这也没办法,又不是上个活动的三日月宗近,靠人设少说点话还能被脑补成老谋深算。 所以他只好认命开口:“想一想,既然你们看到了那一个晚上之后……” 粉发的付丧神说:“你们应该能够找到答案……关于你们自己。” “不要比我这个杂尘慢啊,光忠,长谷部。”】 (阿西,所以你们本丸到底有谁知道八咫镜和阵法……不是,这玩意按理说不应该只有「小乌丸」和「则宗」知道吗?撑死了加一个山姥切……但你现在的意思是「莺丸」也知道吗?甚至他出走也是因为知道这些?痛苦面具.jpg) (……「泛尘」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亡魂了啊……) (烛台切和长谷部到底漏了什么……听这意思是他们到本丸的过程里也有什么异常,提醒他们自身的状态) (但是我们没办法知道,现在看来之前我们眼里不可思议的记忆回溯,应该是山姥切利用审神者的身份调动本丸的阵法做出来的梦境,对于八咫镜而言,做到这种程度不是难事,更何况山姥切国广这振刀剑本身作为初始刀,时之政府在他的常识之中灌输了足够多的阴阳与神道相关的知识……) (而且能做到记忆回溯这种程度……绝对也有山姥切、「小乌丸」他们这几把刀在本丸阵法启动现扬的原因,毕竟看记忆,他们当时是完全被碾成了阵法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对于这座本丸的阵法而言,「小乌丸」他们的记忆、肉体,都是构成阵法的部分,因而山姥切国广作为本丸的审神者,调动其也并不奇怪,知道具体是什么也理所应当……) 而烛台切光忠他们与「小乌丸」他们不同,他们属于外来者,阵法无法读取他们的记忆,自然也无法呈现,根据之前天幕播放的规律,对方不一定会向他们展示烛台切他们的经历。 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中,在神道造诣高的并不少,有先前阵法启动时,整座本丸都被碾碎的画面做前提,并不难推出先前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他们梦境的前因后果。 (山姥切他们给烛台切、长谷部看记忆,应该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本丸的情况……但看「则宗」的反应,这件事应该是山姥切他们自己的行动……) (……菊花老头看似知道最多,实际上老的小的都知道点她不知道的……交叉集是吧) (我家刀子精们已经在痛苦面具了) (不过「泛尘」告诉他们晚上可以出门诶!) (是暗示他们晚上可以看看有大惊喜啦) (……虽然我刚来,但是我打包票「泛尘」原话绝对不是这样的) (适当的艺术加工罢了)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走了,「泛尘」在擦案板,山姥切国广打开窗户,站在外面举起本子。 ‘我们被发现了。’ 「泛尘」挺平静:“「莺丸」、「小乌丸」、今剑……我们的动作瞒不了他们。” ‘你要和「莺丸」谈谈。’ “……你的计划包括为我和他提供契机吗?” 「泛尘」似乎有些好笑。 “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山姥切国广很平静的翻开早有准备的一页。 ‘那我就告诉「莺丸」,他的御守是你做的’ 后面还有半句话,不过「泛尘」没看下去,他单手撑在窗框上,纵身一跃,一边把山姥切国广的本子直接抽走,一边翻出窗。 粉发的付丧神把本子塞回山姥切国广的怀里,无奈的道:“明天我去找他,但现在还是专心应付晚上吧。” 山姥切国广松了口气。】 178. 看着画面里后厨的温馨画面,尽管山姥切国广的出扬画面令人意外,但还是让天幕外的人短暂的放松了神经,而后对接下来将要揭开迷雾的本丸的夜晚而亢奋。 毕竟先前,无论是「小乌丸」还是「一文字则宗」他们,都在极力的告诉所有人,本丸的夜晚很危险。 尽管审神者们已经通过阵法根基、付丧神们的记忆推论出,这危险来源自被阵法吸引的污秽(时间溯行军,或许还有些妖魔鬼怪——by论坛的审神者),但亲眼见到以前,推论不仅仅只是推论。 “山姥切国广和「泛尘」一起将本丸的记忆做成了梦境,给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看。” 青木转了下笔,“结合「泛尘」在回答一期一振问题后,对于烛台切他们询问为什么不直言本丸情况的回复……” 他们举了「莺丸」的例子,所以本丸的行事态度应该也是因此而转变。 她揉了揉自己似乎在冒热气的脸——那是过度思考的症状:“「莺丸」是因为知道了本丸与自己的情况后离开的,因为这件事,九号本丸的知情人对于后来到的烛台切和长谷部,包括如今的一期一振他们,选择了循序渐进的方式告知、甚至根本不告诉他们本丸的往事……以及他们已经死亡的真相。” “「小乌丸」知道大家都是亡魂,「一文字则宗」不知道……考虑到他们各自的目的……所以山姥切国广决定为他们创造坦白的契机,她是借助烛台切和长谷部的好奇心,让他们翘掉内番,让「则宗」为了找他们,得以抵达锻刀室,得到线索确定「小乌丸」的情况吗?这样一来本丸一周前一夜间的天翻地覆,应该也是她的手笔,毕竟她现在是本丸的审神者……” 但「泛尘」说山姥切的计划还包括为他和「莺丸」提供交谈的契机。 “也就是说,「莺丸」得知自身和本丸的情况……很可能是「泛尘」告诉他的。” 不然他不会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说须臾之间的温暖也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还有那个御守…… 青木叹息。 即使说着他们都不需要这样的契机,但还是托另外的刀剑给「莺丸」送表示平安的御守。 如果是愧疚就说得通了。 不过这些猜测还需要看看他们提到的那个御守,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 “他们本丸的黑夜与白天应该和我们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阵法的缘故,本丸关于时间的设置也被更改了……这不重要。” 青木旁边同样在碎碎念的同事扶额苦笑:“被被啊。” 一振路过的执法队成员停止脚步,金发翘起,表情疑惑。 “你是真的很想大家都好好的生活啊……” 青木闭眼,假装没听见的扭回头。 一堆堆文件里,一颗颗同时转动的脑袋非常的明显。 而那振执法队队员也沉默了,似乎被人类脑补的另一振自己的心理给创了下,步履匆匆的离开。 二楼的寒山看着下面的动静,摇了摇头,对他来说,比起知道这些刀剑付丧神悲惨的过去,以及他们在那过往之中挣扎的心理轨迹,明白他们仍旧坚定的心与继续走下去的意志,更加重要。 囿于过去显然不是「小乌丸」他们的性格……天幕已经将他们的态度展露,也将九号本丸的情况悉数展露,那么接下来就是他们时之政府应该去完成当年没有完成、没有做到的职责了。 刀剑付丧神比人类想象的更加坚强,就是不知道这一点,如今时之政府有多少人类审神者意识到了。 第三十七章 三日重生(完·上) 源源不断的污秽……时间溯行军、或者各种各样的东西,涌入了本丸。 (……哦莫,哦莫,这种数量。灵魂升天.jpg) (惊恐/所以他们每天都是这个强度吗?) (卧槽好强的石切丸、卧槽好强的今剑) (好强的三条刀) (……不妙的回忆涌了上来) (我开始理解石切丸白天几乎都在睡觉了orz这战斗强度,如果真如「小乌丸」说的那样,基本上每个晚上都是他和今剑在应对,那么难怪要猛猛睡) 实际上因为这次难得全员在线所以打算一次性通宵打个爽的玩家们迎着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瞳孔地震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开新的一局。 【粉发的付丧神甩掉刀上的血,痴痴的笑起来,转身抬手,刀刃将身侧一把将要袭上来的敌短打飞到了角落,一道白光迎了过去。 金属碰撞之声如雨铃作响。 解决了同伴带来的敌人,绿发的太刀垂下刀刃,一如他好似绿藤延展的发,令人惊恐的是,他脚下朦胧光晕打出的阴影,好似沸腾的汤水,咕噜咕噜的吐泡,黑色的丝线缓慢的黏上绿发,纠缠着在战斗之中起舞。 压切长谷部闭了闭眼,张开眼再看去,在那影子里看见了熟悉的眼睛。 含月的、金色的、棕色的……忧郁、明亮、颓废、战意盎然……最后,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紫瞳—— 那是他自己。 另一振压切长谷部看着他,在阴影里,在「莺丸」的影子里,与其他双眼睛一起看来。 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出。 压切长谷部悚然而望,一点点的挪开视线,而后与「泛尘」恰好扭过来的视线对上,胁差顿了下,又移了回去。 “「莺丸」殿……”烛台切光忠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听话里的意思,显然,他也看见了对方影子里的“刀”。 「一文字则宗」摇了摇折扇,说:“那是他本丸里,被他折断的同僚。” 水中的刀剑看方才的神情,分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架势,然而,她的神情只是惊讶了一秒,便归于平静。 他们刚刚聚集的时候,山姥切国广踌躇着不敢靠近她,最后是「一文字则宗」招了招手,金发的打刀便小步跑过去,被折扇敲了下脑门。 「一文字则宗」说:“脑子有长进,可惜大费周章做的事情,其实没有必要。” 山姥切国广捂着头,但听见这句话却没有生气,反而倏的笑起来,她在长谷部和烛台切讶然的神情里,用嘶哑、粗粝,就像是撕扯着喉咙才发出的声音道:“值得的……大人和「小乌丸」殿,我想要你们好好的生活、不要吵架,所以,就算大费周章,也要做。” 「一文字则宗」当时的神情介于恍惚和某一种情绪之间,压切长谷部无法判断,那另一种的情绪,究竟是惊讶还是悲伤。 「一文字则宗」只是伸出手,她终日在水中不得离,浑身上下的躯体,也几乎由水构成,指尖自然也是湿漉漉的,时不时往下滴水——在此刻,当她想要触碰山姥切国广时,便不合时宜了,于是她的手只是抬起来,便想要放下去。 可山姥切国广却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侧脸颊贴了上去。 而「泛尘」没吭声,他站在山姥切国广身后,似乎被他们的对话勾起了哀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被今剑抱在怀里的「小乌丸」安慰的摸了摸头,而一侧,「莺丸」正盯着远处蠢蠢欲动的浓雾出神,粟田口的短刀们今夜没有出席,他们负责保护沉睡的一期一振与鸣狐。 回到现在,烛台切光忠见「一文字则宗」的语调里,闲谈的意味更多,意识到这是个询问的好机会,于是开口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文字则宗」反问:“你觉得,鬼的形态,有几种成因?” 压切长谷部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接,在旁边把原本想要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看向敌人之中的时间溯行军,又看到之中面容扭曲,形体依稀可以看出人形,甚至可以看见之中有几个拥有刀剑付丧神身影的狰狞怪物。 烛台切光忠噎了下,但也因此,他得以思考起「一文字则宗」的问题:“……执念,改造,融合,应该就是这三种了。” “精简的概括。”「一文字则宗」用折扇指了指「莺丸」:“你觉得,他是哪一种?” “……融合?”烛台切光忠猜测。 「一文字则宗」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一部分,构成他如今形态的,是他们共同的执念。” 他们? 压切长谷部下意识的看向绿发的太刀,田地四周荒原宽阔,对方的身影在敌人之中翻飞,点缀的金饰像是古老的时代里,庆祝胜利的乐器。 他的影子则无声的挥舞着,探出粗长的触手绞杀、贯穿、击飞敌人,迅疾而果断,回护之意无需多言。 于是他们轻易的理解了,毕竟,无论是压切长谷部,还是烛台切光忠,在他们的本丸都有放不下的人—— 是担心啊,担心他过得不好,担心他没有办法适应外面的生活…… “……是放不下他吗?”烛台切光忠轻声问。 「一文字则宗」笑了下,没有言语,默认了。】 (……按他本丸那个大逃杀/角斗扬模式,作为清道夫的「莺丸」还被放不下吗?……是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同伴吧……) (哦莫哦莫,别说了,照咪酱说的类别分,这个本丸「小乌丸」他们是融合+执念,「莺丸」他们作为后加入的,应该主要是执念了) (扶额苦笑.jpg真是的,扒拉那么清楚干什么,这样一来咱们一下午一晚上岂不是除了刀子什么都没吃到吗?) 179. “已经抵达本丸坐标,但是找不到入口吗?”寒山听着通讯另一头的话,思索片刻:“让科研部的人去解,既然北原松子有意留下证据……那么,她在最后,一定给我们留下了解开的钥匙。” 「“好。”山姥切长义在另一边干脆利落的点头:“我们现在在本丸外的时空缝隙里驻扎,不过,我们发现有大量污秽在这里聚集……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执法队进行任务,与外界没有联系,自然不可能关注天幕的消息。 污秽? 寒山走到向着室内的玻璃窗。 那里可以看见一楼大厅里,埋头分析整理线索的情报分析官、资料文员还有递交审讯笔录的执法队队员走动,那些穿行的身影像是流动的黑色与白色旗帜。 设备精湛的大屏幕右侧是待机的其他部门通讯,下面是时间、一些杂七杂八的情报,左侧是一排刑事部问询室传来的监控,上面是被提审的政治犯、历史修正主义者和涉案相关人员。 而中间,九号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正整修队伍,收刀入鞘。 「小乌丸」说,今天的战斗结束了,各位回到屋子里休息吧。 「“「小乌丸」他们又出阵了吗?”山姥切长义听见了声音,在另一头问:“我们的设备没有检测到相关的波动。”」 “不,没有。” 寒山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摁下一个按钮,道:“接调研部负责人的电话。” 一楼的青木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调研部是调查与科研部,然后说:“明白,会让那边直接打到您办公室。” 寒山应了声,松开按钮,挂断通讯。 「“发现什么了吗?”山姥切长义问。」 “嗯……”寒山说:“你们刚刚有监测到本丸外的污秽往哪个地方去了吗?” 「“……没有,设备是驻扎了以后才布置好的,那时候目标地外的污秽已经很稀薄,虽然如今正在聚集……但没有你所说的时空裂口。”山姥切长义说。」 他反应很快,意识到寒山话里的意思是,那些污秽正在往本丸之内聚集,也就是说……九号本丸除了出入口,还有一个缺口。 “我和调研部负责人谈一下,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更精细的探测仪器或者保护设备给你们送过去。” 寒山说,一下子就定下了方案。 他们对了下接下来的计划,便挂断了通讯。 而此刻,在屏幕前苦苦等着的各个审神者们终于等到了「小乌丸」他们结束战斗的时候。 (今剑为什么特意绕过「莺丸」走啊) (……之前我就想说了,他看起来很抗拒和药研、平野他们对话。) (。是根本没说过话吧) 【巧合的是,这一情况也被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看在眼中。 “……”被询问的「一文字则宗」露出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表情,顿了下,她道:“他们都失去了兄弟。”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有些困惑,他们没理解这句话底下的暗示。 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今剑他,咳,觉得应该尊重「莺丸」殿的想法,所以才这么做。” 几乎不在白日里见到的御神刀虚虚的掩住口唇咳嗽,他这样,反而让人无法将之与方才浴血搏杀的刀剑付丧神联系起来。 他温和的笑了下,从衣袖里拿出三枚御守,两枚给烛台切和长谷部,轻声解释,这个东西能够帮助他们稳固魂体。 两把刚加入夜晚生活的付丧神表情复杂的接过了。 剩下一个,却不是给「一文字则宗」,而是给「泛尘」。 “……” 石切丸温和的笑:“「莺丸」殿不收转交的东西。” 「泛尘」看了看不远处正整理身上繁杂饰品的太刀,表情纠结起来。 「小乌丸」看了看「一文字则宗」,「一文字则宗」看向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国广…… 她找不着人了,拿出本子,翻出其中一页给「泛尘」。 熟悉的话。 粉发的胁差盯了一会,不死心的看向「小乌丸」,刚想说什么,黑发的付丧神慢条斯理的笑着说:“要辱没平氏的门楣吗?拔丸。” 「泛尘」:“……我是胁差。” 「一文字则宗」唇角绷紧,压切长谷部看见她状似淡然的举起折扇,下一秒,直接扬起嘴角。 “……”真是恶趣味啊。 烛台切光忠心想,然后为「小乌丸」的精神状态担忧起来。】 (故意的吧、明明已经恢复记忆了) (「则宗」你笑得好幸灾乐祸) (很好的小日常、很好的逗小孩,咪酱和hsb不知道小祖宗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在真心实意的担心他) (他们看对方的动作也好搞笑,结果最后都看小祖宗) (毕竟大家长/orz) 【“那么,我便回去了,今剑在等我、咳,污秽也在等我、净化,咳咳。” 石切丸皱起眉,他看起来与正常的石切丸没有区别,和压切长谷部同色的瞳孔温和而清醒,他看向「小乌丸」与「一文字则宗」,道:“见到你们都好好的,真的太好了……新的御守,我做完了,会给你送过去的。” “……”「一文字则宗」点点头,她道:“不必勉强,左右不过是像以前一样睡一觉、我没有武器,醒不醒着差别不大。” “我会尽快。” 石切丸只是摇了摇头,又对「小乌丸」说:“「小乌丸」殿,一直以来辛苦您了……发展到如今的情况,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也因此,一切也都应该一起承担,这就是我和今剑想说的。” “……”「小乌丸」失笑,点了点头。 “那么,下个夜晚见。”石切丸说,他又对其他人微微致意,便走向了三条部屋的方向,拐角处的今剑等着他。 桑名江对他们挥了挥手,然后继续收拾战局。 烛台切光忠看着他辛勤的样子,心情复杂。 “我们走吧,给他们留出地方。” 「一文字则宗」看「泛尘」终于站在了「莺丸」身前,道。 「小乌丸」站在木质地板上,点了点头:“没多久天就要亮了……” 他看着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的目光平静柔和。 被他注视的付丧神眼神逐渐变化,最终定格在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压切长谷部看向「一文字则宗」,又看向山姥切国广,自他从梦中知晓「小乌丸」的遭遇时,便已经做好了对方余生都将以疯狂为底色,当见过一座山崩塌时是怎样的景象时,人们很难再想到,山峰该如何恢复昔日的巍峨雄伟—— 他以为,自己应该不会有机会和正常的「小乌丸」见面了。 尽管那疯狂的一面,也属于「小乌丸」。 但无论是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都觉得,那样的状态毕竟不是「小乌丸」愿意有的,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希望能够与正常的、他自己本身的意志相识。 他们走到了第二个拐角的时候,本丸静悄悄的,三条的部屋亮着光,又拐一个弯,粟田口的门口,平野藤四郎向他们点了点头,权当是打招呼。 “我们当初……”烛台切光忠话没说完。 「泛尘」幽幽的声音挤了进来:“我们当时轮流在你俩门口守夜。” 压切长谷部回头,发现红衣的胁差身后,绿发的太刀落来目光,对他们幽幽的笑了下。 “石切丸给你们做助眠的祈祷,再加上山姥切下在饭里的安眠药。” 「一文字则宗」掰着手指头笑吟吟:“有段时间,你们硬是撑着不睡,没办法,「小乌丸」他们只能把你们带进屋子,用灵力把你们敲晕,变回本体。” 被提到名字的当事人眼皮都没抬。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 难怪他两刷一下跟断片一样晕了。 “但天天这样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们只能恐吓你们了。”「泛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山姥切国广心虚的拉着「一文字则宗」的衣袖,金发太刀无言了会,还是没说什么。 至于「小乌丸」,恐吓,什么恐吓?为父没听到。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我们换一个话题吧。”「泛尘」说:“比如说粟田口和三条的事情。” 他诚恳道。 “我对你们两个的更感兴趣。”「一文字则宗」明明已经走到了河水处,却还是和他们一起。 她指了指「泛尘」,又指了指「莺丸」,道:“当初你差点被他一刀给砍碎,这件事解决了吧?”】 (??我刚想嘲笑你们恐吓小孩,结果「则宗」你说了个啥啊??) (「泛尘」差点被「莺丸」给碎了?……尼玛联想一下之前他说什么须臾之间的温暖也举足轻重,还有他那该死的自毁倾向) (OK,够了,懂了) (痛苦面具/继三条和一文字的PTSD后,真田组也要步入后尘吗?) (大家都死死的很安心) (……一群亡魂的确很让人安心,毕竟死都死了,要不是八咫镜和「小乌丸」他们,像是烛台切他们这样的刀,估计就像是其他的分灵那样,碎刀后没多久就是魂飞魄散了) (大家已经开始认同烛台切他们这类存在是因为「小乌丸」他们才诞生的……吗?) (只能是这样了吧,毕竟刀剑付丧神碎刀后的灵很快就散了啊,相关的神道人员最近不是出来理了,烛台切他们估计是碎刀了,但是因为污秽和自身执念太重,所以才能够撑到「小乌丸」他们到达,被后者身上的八咫镜捕捉,进而得以形体稳固,形成类似于鬼魂的存在) (……怎么办啊……我现在是看着他们就感到悲伤,根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命运要怎么走,感觉像是看着他们在一步步走向灭亡,只剩下绝望了) (我觉得同事你搞错了一点啊,我们现在看见的绝大部分悲伤的事情,对于「小乌丸」他们来说,都已经是经历过、已经结束的过去了……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太懂) (刀剑付丧神并不是那么脆弱的存在,既然「小乌丸」他们还站在我们面前,他们仍旧在抗击时间溯行军,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难道我们要忽视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走到我们面前的意志,只看得见他们一路而来的泥泞吗?) (「小乌丸」他们不需要怜悯) (感觉我家刀子精们其实对天幕的事情态度基本上是该悲伤悲伤,该战斗战斗……) (因为他们更感性……知道悲剧发生的根源是历史修正主义者和时间溯行军的存在,而且看见亲友的同振是这样的遭遇会更愤怒和悲伤) (。所以觉得绝望就没必要了,想想看过去一周本丸的种田日常,hsb和咪酱还自以为没被发现——实际上全本丸的刀剑除了一期和鸣狐都知道——我就只想说,被玩弄于鼓掌间啊光忠、长谷部) (……没办法,他们本丸现在看来心眼子少点的好像只有桑名江) (「小乌丸」和「一文字则宗」见面火速把情况盘了一遍握手言和的时候我都震惊了,菊花老头好潇洒释然一个人,「小乌丸」也是万般谋划未雨绸缪……至于山姥切和「泛尘」、你两的心也是大大滴黑,我都猜他们本丸是不是晚上有什么规则怪谈了,结果只是真的强度太高太危险要保护小孩/orz) 开小窗关注民众舆论(试图从人民的汪洋大海里看见灵感和线索)的橘子舟心想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又不是敌人,以「一文字则宗」的聪慧,不可能反应不过来「小乌丸」他们隐瞒行径背后的考量……再加上严峻的现实问题、本丸的情况以及他们共同的目标……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怪对方让自己一个人苦撑那么久呢?只会想到,原来自己不是孤独的。 对于「小乌丸」而言,他敢这么走出来,直接和「一文字则宗」见面,其对对方的信任,就可见一斑了。 旁边听完感慨的青木沉默了一下,倒不是不能想到这些,但是刀剑付丧神们的情谊多真挚,他们死亡的现实就如此的丑恶,而他们的过去……那简直是命运拙劣的玩笑。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是怎样好的人,才会愈发对他们的经历感到悲伤,为他们的结局而愤怒,替他们的未来而忐忑不安。 所有的纠结、过多的解读、复杂的分析……大多都源自这样的想法。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最近的刀剑付丧神们,才会一个个的在论坛里冒出头来,参与进人类的讨论吧。 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 青木叹息。 因为九号本丸事关前财政部部长以及内部未肃清完全的叛徒,再加上监察局插手,导致他们无法在事情解决完以前对外公布事态进展,这也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如今普遍悲观的情绪诞生的根源之一。 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这是一个为时代造就的遗孤与她的本丸迈入悲剧的故事,而其主人公也都已经死亡,一些甚至成了执念造就的亡魂。 而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迟到多年的执法任务……受害者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他们在第一百步回望过去,隔着那一步之遥,正试图跨越生死,去告慰亡魂。 这似乎是徒劳无功,但他们绝不能为此而放弃行动。 因为死亡是可以超越的……用希望,用未来,用当下。 青木想,她看向天幕之上的「小乌丸」,想到不久前刚刚发生的,那让人悲不自胜的斩首。 她本应是所有人之中对此最为感触的存在,然而,她的小乌丸说,不要为此而悲伤。 ——“他已经做好了选择,不需要被怜悯,也不需要被拯救。” 他说,主人,你尽管做该做的事情,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那样,不用担心那一振为父会被悲伤困住……他走过平安的时代,自然不会忘记诸行无常、荣枯转瞬的道理。 因为悲伤是有意义的,但那意义不在于让人感到悲伤这件事,而是令人意识到快乐是怎样的、生命如此美好、曾经忽视的那短暂的日子究竟多么的珍贵……从而自心中迸发出一种力量,对当下生活的珍视与对意图让自身再度悲伤的命运的反抗之心。 所以,那振「小乌丸」不会让自己走向绝望,也不会带着其他刀剑沉浸于黑暗和痛苦之中—— 武家的刀不会这么做,平家的传家宝更不会如此脆弱。 所以青木相信他,相信「小乌丸」他们会如愿以偿,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 (本丸夜晚的这个强度我是能理解他们的做法的……) (「则宗」老爷子说话真的好直接) (……他们又不像是之前的「小乌丸」那样被植入命令过,更何况都千年刀子精了,不至于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 【「泛尘」顿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你呢?”「一文字则宗」又问「莺丸」。 太刀说:“已经解决了。” 他笑了下,展示了手上的御守,道:“我把他砍伤,按理说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手艺进步了很多。”「小乌丸」看了下,道。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看了看粉发的付丧神发红的耳廓,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的向前走。 一路上陆陆续续的回了各自的屋子,到最后,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身边还有「莺丸」「小乌丸」和「一文字则宗」。】 「一文字则宗:终于!摆脱了双开!」 「莺丸:你们真能演啊……」 「泛尘:我已经演得差不多了嘻嘻」 「小乌丸:你的本大多数都是双人的剧情……回去再补拍都行/怨念」 「泛尘:哎嘿」 编剧给自己挑个轻松的活那咋了。 第三十八章 三日重生(完·中) 【“你们看起来很疑惑。”「一文字则宗」说:“山姥切他们把我们的记忆给你们看多少了?” 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今天已经震惊够了,此刻,前者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一文字则宗」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他露出好笑的神情——才放心的开口问:“本丸的阵法启动以后……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把记忆给我们看、等一下,为什么你们的记忆可以给我们看?” “因为他们现在就是本丸正在运转的阵法的一部分……那一道白光以后,在现扬的刀剑付丧神、所有的一切,都被解构重组了。” 「莺丸」看他们停下来,俨然是准备交谈的样子,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不要坐在这里。”「小乌丸」看了他一眼,走到旁边拉开障子门,“左右你们也睡不着,正好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趁这机会说个清楚吧。” “你们想知道什么?” 他问。】 寒山挂掉电话,调研部的负责人开始的时候还笑着说了句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们这个部门,听完他的要求以后,神情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是九号本丸这种情况、这样的条件,我的建议是让刀剑付丧神循着污秽进去本丸。” 这位资历老得可以追溯到第一次大清洗的负责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以八咫镜做底,构造的以搜寻、净化、隐匿为功能的阵法,它的出入条件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灵魂。” “不能让人类做这个任务。”寒山了然,魂魄出窍对人类而言的风险太大,更不要说是在一个有八咫镜的本丸。 而刀剑付丧神他们不同,他们的灵魂本质上是带有记忆的灵力,而躯体也是由灵力构成,某种程度上,刀剑付丧神们也可以说是行走的鬼魂,只是他们的力量属性与鬼截然相反。 也因此,他们进入九号本丸远比人类更有优势。 寒山垂下眼,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同样的条件下,一振分灵与一条人命,是无法相比较的。 负责人显然也知道这件事,他点点头,说,我们会做一批防护装备。 寒山自然没有异议,而接下来,他要把这件事告知给山姥切长义。 决策的人总是要知道,什么时候的牺牲是必要的。 (噢噢噢,接下来是他们互相坦诚了是吗?日子突然有了盼头.jpg我实在是看不懂论坛) (毕竟是审神者在分析,过多的揣测当事人的心理和思考逻辑,还掺杂了大量个人情绪,看着累很正常) (?好专业,楼上审保会的吧?) (怀念刑事部的同事给我们整理信息的时候了……他们最近到底在干啥啊,关注的好几个同事都不冒泡) (有规定吧) (在加班) (加班) (……刑事部的同事吗……) (……好命苦啊) (够了,为什么「小乌丸」他们过往鲜血淋漓的命苦,我们这边也这样orz) 这个话题太现实了,不少审神者感同身受的痛苦面具起来,日课断不了,时政还有工作要干,打两份工还要受天幕的暴击伤害,这日子真的是人能过的吗。 (揭过这个话题吧) 正好,画面里,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已经开始提出疑问。 【“我们现在……算是什么?”烛台切问:“鬼魂吗?” “你们呢?”压切长谷部紧接着说:“我们看到的记忆,是从「泛尘」被山姥切带进本丸,然后……是审神者,最后到阵法启动后,「小乌丸」殿和「则宗」见面的时候。” 他提到审神者的时候,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 那毕竟太悲伤,如果不是实在难以回避,压切长谷部不会当着最悲伤的人面前提起。 但「小乌丸」却不像是他想的那样、也并非天幕外的人们以为的那般,对审神者讳莫如深。 那孩子,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不可提及的名字,在提及北原松子,他永远都会认为,那是他的审神者、主人,是孩子,而不是一道伤疤、一处无法见到底的沟壑。 所以「小乌丸」顿了下,只是平和的微笑,告诉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我、「则宗」、今剑与石切丸……还有桑名江,我们的审神者,代号是‘四季青’,真名是北原松子。” 他的心远比任何人想的更加宽阔辽远,足以囊括一切恨与爱,而后者要更多……多得恨无法在其中搅弄浪潮。 「一文字则宗」垂下眼,她没有出声否认,也没有就此评判,有些线索、与痕迹,他们长久的盘旋在她的心底,只等待着契机串联成线,揭开面目。 北原松子的故事,对于她而言,那是犯下错误的前主,是最终回头的前主……无论曾经怎样的恨过与爱过,对方毕竟已经死了……死去了,所以一切对错也就没有了评判的对象,她于是只剩下了现在,还有未来。 爱的确是最奇妙的东西。 她忍不住想,它让人对从未见过的另一个人产生偏爱,跨过了时空的距离,而代代流传。 它也令人变得可怕,偏执的、疯狂的、缄默的步入悲剧的序幕,而那甚至为人最终心甘情愿,令付丧神也怀揣着灼烈的心情,奔赴原本不希望的终点——被折断。 “爱啊……”「一文字则宗」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那上面是擦不掉的水渍,是和青色血管一样的锈迹。 她想起了那群傻小子,微微蜷起手指,勾出一小片褶皱。 而一旁,压切长谷部与烛台切光忠在为这份郑重的介绍而感到怅然若失,他们意识到,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想到过去作为孩子,在本丸奔跑时,也从未听到任何一振刀剑付丧神对审神者的怨言——当提到那个人类、那个女孩时,「小乌丸」、「一文字则宗」,他们都仍旧称呼她为审神者。 刹那间,好像这座本丸的故事又在他们的脑海中闪过,而这一刻,不再是那血色的夜晚……而是北原松子自以为凋谢的年少岁月,她知道吗?在这些付丧神的心中,她的青春岁月从未凋谢,一如乱藤四郎与其他刀剑付丧神送与她的祝福,那几朵无尽夏。 「莺丸」说:“你说迷路的孩子,是她吗?” “是啊。”「小乌丸」说:“她迷路了,我要帮她找到路、送她回去……而不是留在这个狭小的地方。” 这不只是指她的躯体被留在了这个现世与常世的夹缝之间,也是在指,她迷路的心,她被迫陡然转折的生命……「小乌丸」想帮她回到人类的世界,落叶归根,他也希望,能够替北原松子帮她延续生命的长度,找到她动摇的那颗心,代替她、也帮助她走回正轨。 ——所以,本丸绝对不能够就此沉寂,只等待着时之政府的到来。 无论如何,一切不该就此终止在那个夜晚。 而「一文字则宗」看向他,她不懂吗?她知道的,否则她不会将山姥切国广送出本丸,那时候,她认为对方还有一线生机,所以绝不应该在这座本丸里被白白磋磨。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长辈对晚辈,也总是如此……这样相似的心情,也才让他们能够如此的理解彼此、配合彼此。 「小乌丸」平静而温柔的笑起来,目光落在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身上,他又看向「一文字则宗」和「莺丸」,最后,他看着屋子外的月,和萋萋荒草。 “她告诉我,这座本丸是一个搜寻装置,而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被搜寻的罪证本身。” 没有比刀剑付丧神自己更有力的证据了。 “换而言之,先前他每一次出阵,都在搜寻证据……”「一文字则宗」说:“至于我们现在的状态,你们可以认为,在阵法启动时,本丸被神器重组,我们作为器物之灵,于是与这座本丸,也就是阵法本身相融合。” “所以山姥切才能够把我们的记忆给你们看……”她叹了口气:“毕竟,如今我们的一切都已经融进了这座本丸之中。” 当然也包括记忆。】 (即使是「则宗」,当「小乌丸」说那是他们的审神者的时候,也不会否认啊) (…因为「则宗」看到了很多线索和细节,她只是需要「小乌丸」来确定唯一一个好的可能) (哦莫哦莫,我要的刀审羁绊不是这种/眼泪炸了出来.jpg) (……「则宗」啊,你别说爱了,我都快被你的爱之理论整出ptsd了/苦笑.jpg) (所以才要找孩子吗……对「小乌丸」而言,无论是「则宗」他们,又或者是「莺丸」和烛台切他们,都是北原松子原本作为审神者或者9,应该拯救与补偿的……) (和前面的赎罪对上了orz) (……别这样,我真的要掉眼泪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对北原松子,又或者是她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不就全都是悲剧了吗?死去的人都不得安生,有幸得以依执念而存在的,又背负着死去的人的所有,无论是罪行还是祝福。) 死后能够依托执念仍旧存在的鬼魂,显然并不普遍——否则,清水和彦的那个本丸,就不会只有一期一振与鸣狐得以跟着「小乌丸」他们回到本丸了。 (……作为亡魂,也会有想要见到与守护的存在,你们刀剑付丧神真的是/扶额苦笑.jpg) 正在窥屏的刀剑付丧神们:你们人类真的是……苦笑.jpg 时空缝隙。 「“最近时之政府的灵力网络技术进步很大,所以给你们的装备应该很快就能做好。”」 山姥切长义点点头,问:“要把审神者们撤走吗?” 虽然大部分是监察局的执法队成员,但作为刀剑付丧神,山姥切长义习惯称呼人类为审神者,而非“不太礼貌”的人类——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审神者。 「“不用,他们身上有灵力,留在那里以防万一。”」寒山那边的环境不太安静,山姥切长义听见了九号本丸付丧神的声音。 “好。”付丧神应下,而后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调研部那边在破译九号本丸阵法的符文,你们传回来的数据正好能够帮到他们,那边说会安排他们的调查员兼专家过去帮助你们进行更加详尽的数据监测。”寒山以为他是在问这边的进度,道:“虽然现在确定了要用装备进入本丸,不过,在装备完成以前,解析也不能够停止……实验室方面,潜龙传来消息,他们找到了原来他们用来传送的地方,现在人类联合政府正在调当地类似时之政府的组织的专家复原……”」 山姥切长义揉了揉额头,对面的寒山说得也头痛,一大堆事情挤在一起,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但没人会喜欢这么多工作的。 “我想问的是九号本丸。”山姥切长义说,又顿了下,道:“还有我家审神者。” 「寒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老实说我意识不到你有审神者。”他说:“我等一下会问问你搭档,任务期间不能和非上线联系毕竟是死规定……至于九号本丸,他们情况还不错,你回来以后可以直接接手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整理结案。”」 山姥切长义对他嘴里的“情况还不错”不敢苟同,合作以前,他就对这位监察局委员会委员长有所耳闻,据说是第一次清洗之后来到时之政府日本分区的审神者,后来任期到了以后,便加入时之政府的刑事部,大概十年前,他加入了监察局,成为了监察局的执法队成员,直到如今,成为监察会委员会委员长。 这其中的经历看似完整的罗列出来,实际上一旦试图深入调查,都举步维艰。 这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 算起来,他只比喜原二郎小个几岁,然而看起来比对方年轻,强大,恰如盛年的狮子,尽管对方通常不把自己的威胁性展露。 可一个无害、心软的人,不会有那样冷的目光,更不可能令时之政府的高层都敬畏三分。 「“他们和阵法相融合,换句话说,本丸的情况怎么样,他们的身体情况就如何。” 寒山说:“至于精神上的问题,我想,在那种境况里,对你们刀剑付丧神而言,有彼此存在本身就是根救命稻草……就像我们人类在绝境处的同伴。”」 这么听起来,他们的情况的确还不错。 山姥切长义这么想,但出于职业本能,还是问:“他们身上的情况呢?” 「寒山说:“你的那个手下,就是和北原松子一样是遗孤的那个,给我打的分析报告格式出错,还有你那个搭档,捏碎了我的水杯。”」 这个话题不能深入。 于是山姥切长义点了点头,表情毫无波澜的说了声再见,挂掉通讯。 时之政府。 寒山把通讯器丢到桌子上,问讯室天花板的灯光明亮的打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折射出的白光,好似亮出利刃的匕首。 人类对面前的敌人露出了微笑。 “好了,先生。”他用漂亮的英语说:“告诉我,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交代出来?你也听到了,我们的同僚已经抵达了‘9’的本丸,她在那里布置的阵法,会慢慢的找上你们毁掉的、那些可以作为证据的本丸……甚至于,找上你们的大本营。” 他探出手,年轻的、没有一点皱纹,覆盖上对面佯装平静的犯人。 “秉持着人道主义,我现在不会使用酷刑,更何况,历史修正主义组织那些疯子向来喜欢用这种谎言去蒙蔽愚人耳目,为自己的暴行冠上神圣之名。” “但这是战争时期,如果你负隅顽抗,我也很难保证你能继续得到优待。” 他好心的提醒:“说起来,半个月前,我去安置所见了你女儿一面。” “!” 见眼前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撬动,寒山的笑意愈发深:“她生活得不错,我们并没有亏待她,但如果作为母亲的你继续固执下去,那么她以后便很难正常生活了。” 他空出了意味深长的留白。 毒蛇张开口,露出了獠牙。 “请不要担心,联合政府已经在讨论采证程序了,生效后,你们都能享受到法案的好处。” “死得更快吗?”对面的人笑了,冷笑,沉默了一会。 她说:“我说,所以,你可以不用对我下心理控制了。” 寒山收回手,说:“那太好了,说实话,我的耐心不怎么好。” 181. 「“行啊你。”通讯器另一头的声音懒洋洋的:“天幕那玩意一出来,我还以为你之前天天跑安置所的功夫要白费,现在看来还是派上用扬了……小姑娘还挺明事理,可惜了,也不知道她妈咋走上这条路的。”」 “潜龙,别细究这种问题。”寒山对搭档过分的好奇心表示了不赞同:“共情敌人,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哎呦我的妈,你个小日本人真是冷漠。”那边的人撇了撇嘴:“枉我好不容易在总部找到了你要的情报。” “你是不知道,这资料藏得跟我当初的面试题似的,时政、总部、联安会各一份,狡兔三窟都没它这手续复杂,差点给我整蒙了都。”」 寒山:“停,说结果。” 对面传来一声咋舌。 「“北原松子的父母是时之政府第一批招到的审神者,他们本丸的构造就像你想的那样,是在第一版的基础上,他们自己改的……那年代的时政真黑心啊。” “第一版本丸的设计图纸是机密,往后的几代本丸的设计,都是在这一版的基础上更改……万变不离其宗,你的想法是这样的吧?”」 时之政府没有本丸各部件的构造图,事实上,考虑到历史修正主义者渗透的可能,最初在决定组建类似于时之政府这类对抗组织时,联合政府采取的保密方式繁琐到让人觉得程序过度。 但后来的几十年,人们认识到,这样的程序非但不多余,甚至是必要的。 没有一个人、一个组织完整的知道过任何一部分的机密。时之政府赖之以生存、组建的本丸设计构造、坐标体系的建立,完全是在最高指令下达者的管控之下,在彼此毫不知晓全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这无疑是一个足够聪明狡猾的做法。 但也是个麻烦的做法,这意味着寒山想要知道第一版设计图纸,就需要经过联合政府、时之政府、以及监察局总部三方的最高指令,才能够看到。 寒山没想到潜龙能这么快得到。 「“不,联合政府没同意我的申请。”潜龙笑呵呵:“但有个好消息。”」 寒山刚要哽住,闻言转了个话头:“是什么?” 「“我找到了北原松子的父母,死前上传到联合政府和总部的本丸构造图……就是你想要找的,紧急传送通道。” 那头的女声张扬的笑意,漫不经心:“时之政府当年的聪明人真多啊,本丸构造图拆成了三份,最核心的两部分,不给时之政府,给总部和联合政府……” “一对夫妻,一个是在前线战斗的军审,一个是在调研部研发本丸技术的科研人员……这不是巧了吗?”」 寒山问:“设计图纸有什么异常吗?” 「“两个本丸是通的,但有意思的是,在时之政府的坐标检测中,他们是重合的……你不敢相信我看见了什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奇妙的想法?” “在时之政府的资料里,他们本丸的构造就像是互相联结的锁链……而结合总部与联合政府的资料,两座本丸更像是沙漏的上下两个空间,而时之政府的检测就像是从他们的上方观察,只能看见沙漏的顶端……” 潜龙说:“一项好技术,研究了很久了吧,在那个技术不算发达的时代,一旦推出,可以让审神者之间的战术反应更快……也让时间溯行军可以反向定位、推出其他本丸坐标的万能钥匙……” 而这,是他们那扬“指挥失误”背后的真正目的,是北原夫妇真正的死因。 也是北原松子被盯上的引子。 所以潜龙说:“ct大爷的历史修正主义。”」 寒山眉头都没动一下:“就是这个,北原松子将自己的本丸转移到她父母所在的本丸……她使用了一样的技术,花了足够多的时间将九号本丸与她父母的本丸链接……这就是她所说的,这世界上最高级的谜了。” ——「小乌丸」他们,究竟在这三个本丸中的哪一个?而阵法的核心又究竟在哪一个本丸的核心之中? 纵然他们利用天幕给出的信息,通过人类的心理学,以及他们本身所掌握的、对北原松子以及与她有关人的证词、资料,得以推断出,对方传送的目的地…… 但眼下这情况又该怎么解? 「“那麻烦了。”潜龙说:“现在这情况,肯定要时之政府科研部的人研究,但总部和联合政府的资料,与时之政府是绝对不互通的,这违背了保密原则。” “寒山,这条路走不通。”」 “没关系。”寒山不意外:“这些消息让我们对现状更加清晰了,本来也没打算从本丸的逃生通道进去。” 「“但我看实验室这边进度堪忧哦。”潜龙说:“就算复原,估计也很难再用了……用了也进不去啊。”」 “复原传送阵不是为了从那里进去。”寒山说:“只是我需要另一个角度的线索和证据。” “你那边还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了。不过,看设计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句话,有点在意。”潜龙说。」 “什么话?”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这句话和整个设计稿的理科风格格格不入、太文学了。”」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寒山的脑海中回荡着这一句话。 “这句话在哪份资料上?” 「“……两份各一半,怎么了吗?”潜龙在另一边皱起眉,她的声音一瞬间似乎冷了起来:“有问题?”」 “……北原松子能够同时看见监察局总部和联合政府资料的可能性有多大?” 寒山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她不可能看见。” 如果她能看见,那历史修正主义者能坐以待毙到如今? 开什么玩笑,这两个组织所掌握的情报,比北原松子她父母的手稿重要的不知凡几。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北原夫妇在他们的本丸藏了一份他们的研究资料。 而这份研究资料,被北原松子发现了。 寒山说:“以防万一,潜龙,时之政府审神者本丸的坐标记录,在总部和联合政府也有备份,找出来——我怀疑,历史修正主义者当年给北原松子和「小乌丸」他们分配的本丸,是北原夫妇的本丸。” 而大多数时候,无论是刀剑付丧神或者审神者,都无法知道本丸的真正坐标究竟是什么——他们知道的是经过时之政府加密过后的坐标。 所以,即使有人把两座本丸的拥有者交换,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也就是说,北原松子的本丸实际上并不是最开始时之政府分配给她的……而是她父母的本丸??”潜龙说:“卧槽,那群鳖孙阴险出了新境界啊!”」 “别废话,去确定总部和联合政府记录的北原夫妇的坐标,如果他们改过,那么解码出来的坐标就会和时之政府现在记录的九号本丸的坐标一样。” 「“明白。”潜龙说,也不废话,干脆利落的挂了通讯。」 在旁边的橘子舟已经把事情交代下去了,这会回过头,道:“如果这么说……北原松子那一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可大半都是她父母留下来的……他们不知道?” “北原海与林松都是聪明人……他们本丸的刀剑付丧神耳濡目染之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那群历史修正主义者当时大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后面见实在是探不出来,再加上时之政府的管控严格以及各种技术迭代太快——包括本丸的技术——这对夫妇的研究没了价值,于是不再好奇。”寒山语速飞快:“但北原松子展露出来天赋,引起了他们的觊觎,这才有了后面的祸事。” 他长叹一口气,替这曲折的往事。 “我想,我知道九号本丸的那些刀剑付丧神为何沉默,最后又为什么要碎了对方了。” “他们不可能认不出北原海和林松的手笔。” 北原松子在本丸制造阵法,不可能瞒得过他们。 可也正因为他们认出了,所以在「一文字则宗」与北原松子的对峙中,三条、古备前、源氏、粟田口……这些刀派会如此的被动,像是愚臣那样死谏—— 他们看见符文的那一刻就会知晓,北原松子已然发现了本丸的秘密以及她父母的往事,也因此,他们知道北原松子已经不会倒向历史修正主义者。 所以,他们要让北原松子最起码,不要与时之政府为敌。 “……恐怕,也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同时供养三个本丸,即使是北原松子,也是吃不消的。” 橘子舟顺着这个推测,也是叹息。 他们一起看向转播的大屏幕,「小乌丸」他们已经交流完本丸彼此的情况,桑名江、今剑与石切丸的情况,果真是阵法启动后,与本丸相融合的结果。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对此又是不可思议,又是担心的追问他们现在的状态是否还好。 「小乌丸」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融合状态还算是稳定。 【“对了。”压切长谷部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对待一期和鸣狐?” “像往常一样就可以。”「小乌丸」说:“记得看住他们,晚上不要随意走动。”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hsb和咪酱不会是准备和「泛尘」他们那样恐吓小孩吧) (提起这个话题气氛忽然欢快了起来) 182. 第三十九章 三日重生(完·下) 眼看着时间不多了,「小乌丸」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蒙上了清透的雾蓝色,眼看着离天亮也没多久了。 “……竟然聊了这么久吗?” 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疲惫。 “说起往事就滔滔不绝,真的是老了啊。” 「莺丸」对他们笑了一下,眉宇间时不时出现的郁色消散了些。 (「莺丸」:终于要结束了吗?喜极而泣.jpg) 这让把对方提到了重点关心范围的烛台切和长谷部感到了欣慰。 压切长谷部很郑重的说:“我们会尽己所能的帮助你们的。” “好孩子。”「小乌丸」摸了摸他的头,说:“但帮助的前提是,先过好自己的生活……为父暂且还未到需要孩子们力量的时候。” “两只刚出窝的雏鸟、还是先过段时间再谈独立吧。” 「一文字则宗」失笑,她站起身,向屋外走去:“我该回去了,桑名江那边得有个人看着,不然他会光顾着把那些碎片拼出来,忘记收拾其他在地上的刀剑碎片。”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考虑到一期一振和鸣狐白天肯定会在本丸四处搜索,收拾今天晚上战扬上的痕迹,的确是很紧迫的事情。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烛台切说。 「莺丸」和「小乌丸」注视着他们离去。 实际上…… 玩家在水频道。 「一文字则宗:我要撤了,精神值在往下掉了,再不去睡一觉……也不会怎么样」 「小乌丸:但我是真的要去休眠一下了/汗.jpg不然我状态过红线你们谁都摁不住我」 毕竟是现在本丸等级第二高的家伙……而「莺丸」,虽然他的等级最高……但「小乌丸」能控他,所以在他们身手水平差不多的前提下,「莺丸」的高等级并不能对「小乌丸」形成压制。 基建玩家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 「莺丸:我去,那你们快给我滚去休眠,我辛辛苦苦建的景观别给我毁了」 虽然活动的小游戏战扬是在领地,但结束以后整个领地可是会恢复如初的。 但玩家自己造成的损害,显然不会恢复。 「泛尘」也想到了这一点。 「泛尘:卧槽,快去休眠,别毁了我的菜园子」 知不知道种菜/卡bug移动物品有多难?!两一个战斗狂一个挂机怪基建帮不上忙就不要破坏进度了!! 「小乌丸:我要闹了.jpg」 「一文字则宗:……你们一点也没考虑过我们这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 「莺丸:走吧您们,知道你们黑心了,大导演、大演员还有大编剧。」 「小乌丸:我真的要闹了.jpg」 「一文字则宗:我不黑心啊,我哪里黑心了?」 「泛尘:?你对着剧本那一大堆设定再说一遍?」 「莺丸:?连远征设定、「小乌丸」的控制技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理都设计了的家伙……您有点自觉吧」 「一文字则宗:嘿嘿???这是在夸我吧? 」 「小乌丸:别管这么多了,既然现在设定基本都掏给hsb和咪酱,我们赶紧恢复状态,准备出阵捞个刀进本丸开启竞技扬模式」 「小乌丸:我!要出去!打架!」 你们知道本丸外头那些游荡的npc属性有多差,任务有多难吗? 每次发现那些npc要提交的物品领地等级不够还没解锁,所以做不了的「小乌丸」:苦涩的等待刷新.jpg 这个模拟经营他玩不了一点。 「泛尘:……狗屎,破游戏做这么真实干什么/被卡关的痛苦记忆涌了上来.jpg」 「一文字则宗:所以后期我们肯定得培养一套“自动化”流程,不然迟早得被这活动的任务逼疯」 论培养工具人,「一文字则宗」是专业的。 这么一套设定下来,在知道自己已经die的前提和「小乌丸」等人“身残志坚”“人老心不老”精神的感染下,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一定会对远征和出阵有极高的热情,并且帮助他们培养领地后续来的那些npc积极参与建设。 「一文字则宗」只是演了扬戏,就把这个活动的所有机制以两个npc可以理解的方式解释清楚,从而让两个npc为她卷生卷死,还手动给自己挂上“坚毅意志”的buff,而且看刚才的交谈,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肯定会接手领地接下来即将加入的npc的解说、培养的工作。 远征是死在本丸的那些时间溯行军凝聚成的怨念,出阵是本丸阵法把他们传送到污秽深重地点,二者都是本丸阵法是以八咫镜做核心的缘故,而「小乌丸」他们则利用此收集时间溯行军的情报,不仅仅是为了前主,更是为了完成自身的使命。 前者让烛台切和长谷部不会对他们的过往(剧本)过多探查,后者则让他们不会反对他们的做法——更何况,活动的各种玩法都被直接间接的冠上了击败时间溯行军的名头。 于公于私,他们除了帮助玩家们、为玩家们筹划领地的发展,都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这种恰如其分的谋算背后透露的,是「一文字则宗」对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的过分了解。 有些天赋是真的无需言说。 「莺丸:你很有当路灯装饰品的天赋/感叹.jpg话说回来,本丸其他刀剑付丧神到底怎么碎的?我看你们没明说」 「一文字则宗:没写」 「泛尘:没写」 「莺丸:?」 「一文字则宗:写太细就没意思了,让AI自己脑补去吧」 目的达到了就行,细节就没必要太清楚了,说越多错越多,玩家的自由度也会越低,反倒不好玩了。 「泛尘:最重要的是,真要写得细,又要把三条、源氏那几对老阴比拉出来顺时间线从头到尾演一遍,俺不干嘞,这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一文字则宗:骇死我了.jpg」 这个工作量大得可以让任何一个文字工作者想死。 「小乌丸:……重点是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皮可以披着演对吧/扶额苦笑.jpg迫不得已出扬的那几幕你们是真的很努力不拍正脸了,要么是擦个衣角,要么是拍个剪影」 比起真人在他们面前演出各种线索,寓意深长、信息量更多而且更容易做到的画面和剪影,无疑更符合玩家们省事的需求。 「一文字则宗:反正最后要是不行,失忆、记忆紊乱、融合……随便选,总有一个能圆上的」 连兜底措施都想好了。 「泛尘:主要是点到即止……北原松子咱们编的就挺戳人心窝子,要真把本丸其他刀剑怎么碎的,我怕hsb和咪酱真会抑郁」 「莺丸:?惊人,你竟然有怜悯之心」 「泛尘:?」 「泛尘:我的文档可是没有上限的,茶茶丸」 「莺丸:怕了.jpg」 「小乌丸:邓布利多摇头.jpg」 (他们本丸的时间设置估计是真的坏了……我这早饭都吃上了他们还凌晨呢) (包坏的……碾成那样子再粘回去,还能维持正常的昼夜轮转,质量很不错了) (所以hsb和咪酱真打算走老路吓一期和鸣狐啊……) (结果hsb和咪酱没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咋问啊,他们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但那样的事情,不提审神者,就本丸那些刀剑付丧神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都碎了……这种问题,他们怎么当着当事人的面问出来/) (是啊,当事人在不在意是另一回事,长谷部和光忠却不是会这么问的人) 所以关于这段过往的真相,只能是朦胧的云雾,就像外人透过障子门望见那道身影,落下的是血,可没有人怀疑「小乌丸」在房间里到底有没有流泪。 北原松子本丸的那些刀剑付丧神,那些侍奉过她父母的刀剑付丧神,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向彼此举起刀呢? 解脱?后悔?愧疚?还是环抱着欣慰的心情,希望前主的遗孤、他们的现主能够苦海回头? 而锻刀室……那更是无法细究的晦涩之地。 毕竟,清楚八咫镜存在的「一文字则宗」为何会将自己的同僚的碎片放到象征着他们缘起之地的锻刀室,与知晓自身亡魂本质的「小乌丸」又为何会在山姥切回来之前,在那里变回本体—— 这些都是无法言说与揣测的事情。 人们敬畏死亡,书写死亡,歌咏在死亡面前的勇气,叹息在死亡面前的怯懦,归根结底,是因为对于活着的人来说,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是一个抽象的概念。 就像是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他会想象自己落下悬崖,看见山陡峭的表面,那褶皱之中花叶好奇的探出脑袋看着他,而他的目光掠过这些弱小的生命,被崖底某种宏大、沉寂的存在捕获,看见崖底之外,广袤无垠的天地,自然真正的面孔。 可当他看见一个真正的人坠入那深渊,天地的面孔就会变得恐怖,具体,随时可能会扑上来咬住他。 他的想象会顷刻间枯竭,难以去思考,也不敢去思考,那坠入深渊之人遭遇的痛苦。 想象的坠落使人感到兴奋,可真正的坠落只让人感到绝望。 剧院中的悲剧令人落泪,而现实中的悲剧,却令人难以忍受,无法直视。 烛台切光忠与压切长谷部置身其中,他们的情感只会比他们外面的人更深,也更清楚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 他们面对面,还需要什么言语呢?只需要像是过去在展柜里那样,沉默着,沉默就足够聊慰人心了。 毕竟他们还存在,还剩下他们陪伴彼此。 【“……下次,问问「小乌丸」殿他们是怎么保存证据的吧。” 烛台切光忠说:“说来也奇怪,今天之前,无论如何我也想回去,但现在……” ——他们都没有这个念头了。 可更奇怪的是,他们心里反而安心下来。 他笑了下,尘埃落定的平静。 压切长谷部也在笑,他的眉眼总是把他的心情表现得又阴郁又桀骜。 “……我们看起来这么正常、那群家伙的执念还真是了不起。”他说:“为了能够去天堂和他们见面,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在这里认输啊。” 「小乌丸」他们为离去的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两个人,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活着没能做的事情,死后有机会完成,才更不应该犹豫。 想到这里,心中的郁气便悉数离去,如焕新生。 他们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烛台切光忠站在门口,对压切长谷部伸出手。 “……” 黑田家的重宝挑起一边眉毛,把手重重的拍进他掌心,而后推开门。 ——那就一起走下去吧。】 (终于有点轻松的东西了) (看他们互相扶持老子眼泪都冒出来了qwq牵,都可以牵,我给你们焊死) (好啊,「则宗」有「小乌丸」,山姥切有泛尘,烛台切你有长谷部,石切丸有今剑,「莺丸」身上自带人,粟田口不必说,你们一定要继续保持,把日子过好啊) 话语戏谑,但真挚的希望与祝福,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为悲剧哀伤,可在悲剧之中仍旧乐观——这样的力量并不比悲愤的拳头弱多少。 (话说回来,天幕这都播了第几天了?) (第八天了吧,明天就是第九天了) (我还以为已经过去很久了呢……说起来,中间还放了好几天日常,我们获取信息的时间满打满算才两天而已) (?好奇怪的关注点) (……条件反射开始关注数字……论坛实在是太印象深刻了) 【“你,关于审神者的记忆还有多少?” 「莺丸」问。 “只要是器物,都逃不了磨损的命运。即使是最坚硬的钢铁,在时间的涤荡之下也只是块吹弹可破的石头。” 「小乌丸」说:“任何刀剑的锋刃都会钝……为父也是如此。” 他顿了下,唇角的笑意仍旧温柔。 “但只要能再见一面,为父会认出她的。” 「莺丸」问:“……这是执念,还是希望?” 关于相见。 “是思念。”「小乌丸」说:“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 “……”「莺丸」站在阴影里。 他的身后,似乎站了很多个身影,却并不令人畏惧。 “……不,我们不一样。” 「莺丸」说:“是我杀了他们。” 怎么敢思念呢? “……”「小乌丸」看着他:“「莺丸」,不要回避爱。” 你站在这里,就已经证明,没有任何一振刀剑付丧神怪你。 如果他们怪你,恨你,那么我找不到你。 这世上只会有一种感情能让人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里都能够找到另外一个人。 阴影里的存在静默的注视着他们。】 (我刚露出来的笑容咔一下子收回去了) (不行,「莺丸」的愧疚太重了) (老实说,他让人没有办法分清到底是他自己的执念导致自己这个样子,还是被他杀死的那些付丧神没有办法放下这振“身不由己”的清道夫) (两者都有吧……) 【“不要不敢相信。”「小乌丸」似乎叹了一口气。 「莺丸」颤抖了一下嘴唇,把一句微不可察的不可能咽了回去。 然而,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分明在说,他不相信。 死在「莺丸」手下的刀剑有多少呢?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每一振刀剑被他砍中时,悲与怒的目光兀的化成了哀与恨。 他有什么立扬、又有什么身份去思念由自己酿成的惨剧的受害人?甚至敢去想他们也挂念着自己? 他们应该恨我。 「莺丸」这么想。 他也这么说。 「小乌丸」停下脚步。 “你知道,山姥切为什么要做这些计划,又为什么要让烛台切和长谷部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她在拥有了本丸的控制权以后,应该能够知晓你的状态如何。”「莺丸」顿了下:“她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包括你的记忆……但她仍旧配合你的计划。” “即使本丸的阵法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灵力……但她融合的灵力核,也不会停止枯竭。” 「小乌丸」说:“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那之前,她希望「则宗」起码能够找到一个能够陪伴自己的人。” 所以才那么在意本丸的和谐,才那么希望「小乌丸」和「则宗」不要吵架。 他拉了下唇角,像是无奈的自嘲:“那孩子没意识到,这不是一回事。” 就像「小乌丸」不会认为她是国广,「一文字则宗」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山姥切。 “「则宗」她看不出来吗?”「莺丸」说完,自己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振刀剑不可能不知道,她被拘在水中,本体没了,甚至也已经锈蚀,却并不笨。 但「一文字则宗」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也许是发生了的。 「莺丸」看向「小乌丸」,意识到正因为知道山姥切是怀着怎样的想法做下这个计划,所以无论是「小乌丸」,还是「一文字则宗」,都没有辜负对方的好意。 毕竟,融合无法改变,正如同他们不可更改的死亡。 ——大家能够在一起生活就很好了。 脑海里想起了这句话。 他恍惚了下神色,心脏处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所以山姥切才会说“大家在一起就很好了”吗……)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们本丸没有一个会放过我/痛哭流涕.jpg) (为什么一周前的话还能过来扎我一刀?/痛苦.jpg) 【「小乌丸」继续道:“南泉……一文字的那些孩子,他们当年找去实验室,半是为公,半是为私。” 公是为了审神者与历史修正主义者勾结的事情。私只能是……「一文字则宗」。 “她的本体消失了,这件事让每一振一文字几乎要疯了,”「小乌丸」摸了摸纯白的袖口,长长的,长长的叹息:“刀剑付丧神的本体不见了,可显形的躯体却还在,她在这里,可她却也不在这里,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也令人恐惧。” 因此,「一文字则宗」为此吃尽了苦头。 水对刀剑简直是天敌一样的存在,即使是对于这副趋近于人类的身体,也并不友好。 “但那些孩子去找「则宗」的本体,最终的结果却是了无音讯……本丸之后也锻到过不少一文字派的刀剑,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为了她的本体去了实验室……所以,最开始,「则宗」并不接近山姥切。” 「小乌丸」看着「莺丸」:“就像你一样,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们。” 不再敢思念他们,不再愿意口口声声的说起那些爱的理论——她不再、不愿意相信那些了。 “但你知道,为什么「则宗」能够存在吗?” 在阵法启动以前,从神道的概念里,她已经是亡魂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阵法启动时,她不可能还存在。 而且「一文字则宗」本身也没有太深的执念——比起当时本丸其他的刀剑付丧神而言,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存活下来。 “……那些一文字……他们……”「莺丸」语塞。 “是。”「小乌丸」说:“他们希望她活下来,「则宗」被愧疚蒙蔽,没有看见这一点,但山姥切……还有她身上的南泉,又让她想起了这一点,也因此,她不会再陷入那种自责的境地,否则,那和看轻他们、与她自己有什么区别?” “「莺丸」,”「小乌丸」说:“我想,在你过去所在的那个地方,你认识过我……我也是小乌丸,所以看着你,我知道同振会怎么想。”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不要恨自己。 “而其他的孩子、我相信他们也是如此。”「小乌丸」说:“看看你的影子,看看他们的执念在做什么。” 他们在保护你,「莺丸」,你要回避他们的那份心情,自欺欺人下去,被怨恨、哀伤蒙蔽双眼吗? 说了很多很多的太刀拍了拍「莺丸」的肩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目光与绿发付丧神的双眼对上,千言万语,又如归于平静的海面。 「小乌丸」看着他,属于古备前派的名刀,刀匠友成的作品,他的眼睛流转着皎白的月色,露出之下重新点亮的的清晰的思绪。 “……想和为父撒娇的话,现在正是好时机哦。” 「小乌丸」说,张开手,拍了拍怀里颤抖的肩膀。 他看着廊外朦胧的光亮。 过了会。 “……我们去仓库找找还有没有茶叶吧?” 黑发的太刀问:“毕竟,明天的天气会很适合喝茶。”】 (同事,同事你们为什么突然不发弹幕了) (因为我们忙着擦鼻涕眼泪) (……我现在能够相信这是个治愈番了) 以及,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莺丸这把刀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太淡然平静,这会天幕展现的也让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沉浸在震惊中。 概括一下大概就是#震惊那把刀竟然…… 183. 九号本丸外的时空缝隙。 “所以。”山姥切长义说:“九号本丸实际上不是一个本丸,而是两个本丸?” 这什么和什么? 旁边抵达现扬,布置完设备的科研部专家倒是听明白了。 “这不是并联电路吗?” 「“不错的比喻。”寒山在另一边听见了,说:“那么,这一点对你们有用吗?”」 专家想了想,从终端里翻出笔记,也不知道他看了什么,抬起头说:“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能算出几个入口坐标。” “几个?”山姥切长义疑问。 专家说:“三座本丸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入口。” 他翻了个白眼,说:“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三座本丸中的哪一座?” 可不得一个个进去看看。 山姥切长义看着自称“思密达”的专家,一谈到工作,他又开始暴躁,嘴里说着什么狗屎部长、竟然敢暂停他的实验、隔壁组肯定又把模拟室约满了之类的话就走了。 「寒山说:“他的实验项目最近取得了很大的进展,这一次的行动应该可以采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我听说他的项目几乎都保密。”山姥切长义说。 「“你们还要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寒山说:“所以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他主要研究的是灵力与神道学阵法方向,现在负责的实验项目的灵力记忆提取技术,主要的应用方向是刑侦。”」 山姥切长义愣了下。 「“九号本丸和他的研究方向相契合,有他做指导,你们更安全些。”寒山说:“还有,实验室那边的传送阵复原资料还有一些附加情报已经传给你们了,有这个,他应该能更快把入口坐标算出来。”」 山姥切长义称好。 如寒山预料的那样,资料交给思密达后,这位专家便目光犀利的划出几部分字符,然后操作机器开始计算。 而此刻,天幕再一次黑屏。 领地内也顺理成章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第四十章 半世纪悼歌与六世纪缄默(上) 「小乌丸」对「一文字则宗」和「泛尘」诚挚的“诅咒”过—— 你们这些be狂魔迟早有一天会有读者上门送刀片。 现在,他意识到,有些话真不能乱说。 毕竟编剧和导演被送刀片了,演员逃得了吗? 185. 这一天安详得让人平静。 「小乌丸」振开羽翼上的露水,带回了一个新的孩子,髭切。 他们出阵抵达的那个地方,源氏的刀伏在血污里,抬头看着白衣的平氏宿敌,那目光阴狠得让人心抖。 “呐……看样子,你也碰见恶鬼了啊……咳。” 「小乌丸」心里哇塞一声,原因无他,这个髭切头上的标金光闪闪,这让玩了半个月以来从来没见到过这么高级npc的玩家(不可否认,这也有其自身常年非酋的缘故)有些激动。 「小乌丸:快看!金色传说!」 「泛尘:卧槽,这振哥哥切好重的鬼气」 「一文字则宗:捞回来」 「莺丸:唠啥唠,赶紧的,抓回去」 绿发的太刀整个人精神状态就很美妙(烛台切和长谷部语),干脆利落的从髭切的影子里蹿出,将之击晕。 (……我猜「莺丸」解开心结以后会很活泼) (但这也太利索了,好歹等髭切说完话啊/扶额) (喝茶老头这身手……他们本丸除了「小乌丸」应该没压得住他的吧) (惊,著名养老院人士终于奋起了吗?!) 弹幕的数量少了很多,毕竟昨日的刺激太大,今天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萎靡不振。 天幕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今天的画面竟然透出了一股子温馨的味道。 (老实说……我感觉到了不妙) (。这种吃上断头饭的感觉) (……不会吧,别自己吓自己,他们现在心理状态看着都还行,都奔着履行使命过好当下……) (不会中道崩殂吧……?) (啊啊啊啊啊啊快住嘴知不知道咱们有灵力的!乱说话很容易搞出事的啊!) (不可能吧,总不能好的不灵就灵坏的) 【跟金色小蘑菇似的刀剑付丧神好奇的从「莺丸」身上探出来,奶黄色的头发和孩童鼓起的脸颊一样,让人内心柔软。 烛台切光忠表情严肃:“他要喊人了。” 他旁边,「泛尘」无奈的抱胸,山姥切国广表情紧张,而压切长谷部……他欲言又止。】 (……) (我好像) (懂,不要讲) 【“……唔?” 小孩抬起头,转了一圈,有些困惑。 “ma、妈妈?” 他有些犹豫的抓住「小乌丸」的衣角,又抬起头,很奇怪很困惑的语气:“好多个……唔。” 「小乌丸」把他抱起来,顺手摸了摸他脑门。】 (腿丸已经发出惨叫了) (……源平大战或将重启) (坐标万屋,弟弟丸已经抓住头发大喊说什么阿尼甲我们是刀剑付丧神……之类的话) (髭切对小乌丸喊妈妈,这简直是历史性画面) (我家腿丸边说着什么兄长的头怎么能被摸之类的话去找小祖宗了orz) (……准备一下加速符吧同事。) 【山姥切国广、压切长谷部、烛台切光忠和「泛尘」的表情很微妙。 至于粟田口四把刀,药研和平野挺平静,一期和鸣狐的神情大约是“完蛋了髭切殿想起来以后肯定会把所有人都首落的”。 「一文字则宗」的神情很戏谑,在一边看好戏,她甚至说:“这种走样的美也很有趣。” 髭切看向山姥切国广,眼睛亮了一下:“姐姐!” 菊一文字则宗沉默了。 「莺丸」已经坐在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从发色和衣服的颜色(白色披风)来看、山姥切确实更源氏哈) (「则宗」啊,你为什么沉默了) (可能在想山姥切/南泉小子为什么这么倒霉吧) (好不容易走了个「小乌丸」,又来个髭切/扶额) (被被的表情熟练得让人心疼) (所以喊小祖宗是为什么,茶丸不也是白衣) (。源平本能般的执念吧、再加上白衣服?) (喝茶老头终于喝上茶/稳稳的,很安心.jpg.) 青木看着显示器上,正像是任何一个本丸初期虽然艰苦但让人倍感成就的日子,平静祥和…… 是的,她想,这种生活其实并不普遍,当回首过去,人总是能发觉,一生中最安稳幸福的日子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度过。 这只是因为,平坦的路容易让人忽视,而崎岖的险径,会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撕开一道裂口,让人印象深刻。 【「莺丸」在阴影处下棋。 “将军。” 他很平静,“三日月,你输了。” 对面的黑色阴影就像是攀附在棋盘上的裂痕,每一个分叉都有自己的想法,在棋盘上东瞧西看,甚至交头接耳。 “……” 「莺丸」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了下,说:“再来一局吗?” 阴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回答。 平野放了叠茶点在旁边,后面是一起来的鸣狐,他欲言又止,显然看见了「莺丸」正与自己的影子下棋的扬面。】 (笑死了,小叔叔那个表情简直全是问号) (谁想得到「莺丸」现在看着不正常的样子,他的心理状况反而还不错) (正正得负是吧) (我家茶丸说这振「莺丸」的棋艺很烂) (……没关系、互相兼让也挺好的) (我家小祖宗说他对面的三日月棋艺也很烂) (……死鱼眼.jpg我一早就想说了,他们其实是把这方面的记忆丢了吧?臭棋篓子凑一起试图拯救自己的棋艺吗) (不要啊,不要告诉我他们下得很烂,明明这个氛围看着挺黑暗挺悲伤的) (苦笑.jpg) 并不知道被吐槽了棋艺的玩家们在频道很快乐的聊天。 这种快乐和刚放假花了三天写完作业后,发现自己接下来两个月没事干的那种快乐差不多。 「小乌丸:我!就说!你有天赋!」 「莺丸:但我不会陪你下海的」 「泛尘:?为什么!」 「莺丸:自割腿肉是屎,难吃」 言简意赅。 「一文字则宗:……同意。」 「小乌丸: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玩家想了想自己上个活动回来后补拍的部分景,陷入了沉默。 这个腿肉……确实不那么好吃。 「小乌丸:不管了,反正现阶段先给npc升级吧」 「泛尘:先种地吧」 「一文字则宗:那我上山姥切的号去厨当番好了」 「莺丸:?你是去吃东西吧?」 「一文字则宗:我都这么累了,吃点好的怎么了:D」 「小乌丸:给我来点,等会我要出阵」 他们正讨论要不要把髭切交给烛台切他们管理。 毕竟工具人大功告成,怎么着也得试运行一下吧。 「莺丸:试试看吧,反正不管咋样咱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小乌丸」了解他,所以火速在后面接了一句。 「小乌丸:look my eyes!」 「莺丸:反正我要去战斗了,本丸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喝茶老头而已/顶锅盖跑走.jpg」 「泛尘:过分!义愤填膺.jpg」 「一文字则宗:就是就是!这种摸鱼的好机会怎么能不邀请我!」 「小乌丸:?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想取代我成为「莺丸」的搭档吗?」 「一文字则宗:为什么我们三个不能在一起/大聪明邪魅一笑.jpg」 「泛尘:?」 「泛尘:??」 「泛尘: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 「小乌丸:无人在意.jpg」 「莺丸:无人在意.jpg」 「一文字则宗:无人在意.jpg」 编剧无能狂怒的在频道里狂发表情包。 186. 领地又又又一次步入了正轨。 玩家互相嘲笑对方永远没清完的任务栏,以及永远在增加的待办事项。 「莺丸:我受不了了,你们种地的行不行?为什么货币总是不够用??」 建筑玩家一开始建房子就忘情了发狠了,总而言之,建一半发现货币不够买不了材料很抓狂。 「泛尘:我家桑名江都快把地犁秃了!你怎么敢说他不努力的!」 「莺丸:那你呢?还有那挂机姐和战斗狂呢」 「泛尘:?」 「一文字则宗:?」 「小乌丸:?」 「小乌丸:我记得你之前不也是战斗狂」 「莺丸: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泛尘:我小胳膊小腿的累死了都没办法一小时犁八亩地」 「一文字则宗:茶丸啊,你要体谅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嘛」 「莺丸:?」 基建玩家笑了,掏出这群小废物稀奇古怪的要求。 「莺丸:那你的水边亭榭规划文件我删了」 「一文字则宗: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泛尘:你就不能用最少的工具给我们建完吗/」 「莺丸:土木行业敢偷工减料,拉出去毙了」 「小乌丸」没敢吭声,怕自己希望对方建的玻璃花房会泡汤。 可恶,为什么他们都这么高科技高自由度了,建房子还需要买材料啊!! 这不应该是自由diy吗?! 「泛尘:冷笑.jpg哼,游戏……」 大家都是被游戏坑进来的苦命人,一时之间,这句话勾起了大家为这破游戏而肝得昏天暗地的日子,顿时苦涩。 【山姥切国广揉面团的手顿了下。 烛台切光忠正在熬高汤。 压切长谷部蹲角落里洗菜,考虑到本丸的河和同僚绑定,他们还得注意废水管理。】 (……老实说他们现在真实得我莫名安心) (本丸的河的确不能污染啊,不然不是往「则宗」身上泼脏水吗) (物理版泼脏水,神了) 镜头切得很快,他们没发觉不对劲。 本丸这时候正是第八天的傍晚,出阵回来的刀剑付丧神们从浴扬出来,「一文字则宗」和桑名江陪着髭切玩耍,他们形体多变,而这个年纪的小孩精力最是旺盛,一时之间本丸全是他们的身影。 「小乌丸」和「莺丸」刚换了新的衣服,后者的影子拖拖拉拉的拽着个包裹,药研带着鸣狐路过,小狐狸问这是什么,「莺丸」说,这是战利品。 “茶叶,还有一袋树种。” 「小乌丸」笑了下,看向在长廊跑的小孩,说:“院子里的樱树快要枯死了,到时候可以换一棵树。” 「莺丸:其实只是看腻了这棵树想换个景罢了」 「小乌丸:这有什么办法,我们没货币换万叶樱/苦笑.jpg」 既然没办法用钱解决,可不就得自力更生。 【晚饭的气氛还不错,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看见山姥切在桌底下跟「泛尘」比了个办妥了的手势,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这意思是石切丸的助眠符咒还有饭里的安眠药都已经布置好。 一想到他们自己之前也是被这么对待,顿时心情复杂。】 (好好好,一招鲜吃遍天是吧/扶额) (已经预感到他们以后午夜话谈会怎么吐槽了) (当年你们吓得我好苦啊——) (你就说这好不好用吧) 你别说。 天幕下的人砸吧砸吧嘴,以那个本丸晚上的危险程度,一期一振他们这种还未完全恢复的刀剑的确不适合参与到夜晚的行动,手动踢出扬外是很好的选择。 (扬外写剧本把游戏所有功能设置都翻了个遍的玩家们为聪明蛋们点了个赞:不枉他们抓耳挠腮的翻出可以特别定制某个刀剑付丧神状态的功能键) 但出乎时之政府人预料的是,他们原以为今天晚上天幕会与昨夜相似,播放本丸夜晚的行径,但这个夜晚,一切寂然,这种安静与时之政府官方同样的毫无动作与声明一样,令人莫名感到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幕一安静,我就知道它可能又要作妖) (……其实也还好吧,它之前播放不都挺不规律的) (重点是咱们都觉得不太好……别忘了像是我们这种有灵力的,一般对事情的发生都会有点预感) (我感觉不用太担心,「小乌丸」他们本丸的事情理得都差不多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除非天降神兵把他们都嘎嘎乱杀,不然除了山姥切那种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他们不会有事的) (……一想到他们晚上那个战斗强度,他们还都没啥事,本丸也活到了现在……北原松子你出品的质量还是太权威了/苦笑.jpg) (哦莫哦莫,别提,我想到护理部和科研部双双加班解咒了orz一法万变、尼玛这简直是要我解一个不知道那个知识点和原理的物理题) (……我们打住好吗,我是真的要准备考试T.T) 鸟居,本灵们一晚上心情起起落落,最后考虑到自己的状态可能会波及分灵,最终都选择了看录播。 本灵髭切和本灵膝丸看着天幕上的髭切在草地、田埂、檐下奔跑,说实话,比起在意之前那个戏剧的“妈妈”,他们更怀念这一幕……这千年前最初的童稚。 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这种状态是珍贵而难得的,就像人类也会怀念自己少时的纯真,而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这样时光的珍贵在,相较于他们漫长的生命之中,那日子犹如转瞬而落的樱花,呼吸之间闪过的幻影。 至于那一振髭切和「小乌丸」初见时的表情…… 他们只能说,源平恩怨确实挺纠缠的。 187. 美好的一天从领地被攻开始。 「警告」 「领地正在遭遇入侵」 「警告」 玩家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频道出现了大堆大堆的问号,如果能变卖成领地货币,足以让穷得想要把一群光会提要求不提供材料和钱的玩家发卖的「莺丸」眼睛发亮。 「小乌丸:我们还没开始第三阶段啊?!活动出bug了?」 「一文字则宗:别慌,我去问问游戏客服」 「泛尘:我去管他bug不bug,先拦住他们别进本丸……我的地!!!」 模拟经营玩家看着被压倒的稻草人,还有顷刻间扑到地上把他半小时劳动成果付之一炬的麻雀,眼神冰冷起来。 「小乌丸:卧槽,为什么还有直接掉到三条部屋的!」 「一文字则宗」看着直接掉她水里的付丧神,好在,多年演「泛尘」剧本的经验,让她足以应付任何惊吓。 这会,她面上平静的看着对方从水里尴尬的跳出去,不停的对她道歉。 「一文字则宗:卧槽」 「莺丸」看着频道一团糟,又看了看还没醒的一期一振还有髭切他们,最后看向他的两小号。 平野早已隐没在黑暗中,而药研,他神情莫测的看向门口的来人。 ——另一振一期一振。 “啊,是一期尼呢。” 药研藤四郎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好像一点也没觉得对方突然的出现没有一点不对。 平野的刀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腰侧。 「小乌丸」转过身,他站在天守阁前,刚好与落地的山姥切长义对视。 「频道·领地公告 恭喜你们,触发了本次活动的背景彩蛋,被时之政府盯上了。 历史不容更改,错误无可挽回。现在,请你们做出选择,是否要与本次活动的第三方势力‘时之政府’宣战? yes or no PS:请慎重选择,虽然本次活动一旦退出后无法再来,更无法回档,但你们现在的选择仍旧可以影响结局。 PPS:作为本次活动首个触发彩蛋的领地队伍,你们将在结束活动后,全服通告特殊成就,并且游戏记录将作为游戏本次活动的推广素材,等到本次活动关闭,可以从客服处领取官方特别奖励哦~」 玩家们把快要骂出口的屏蔽词若无其事的咽了回去。 第四十一章 半世纪悼歌与六世纪缄默(中) 考虑到这份公告里简直充满了“不要挣扎了你们已经被out出局”的恶意,以及意识到这个所谓的第三方势力时之政府这个特殊彩蛋大概率是因为他们的剧本才被触发的以后。 玩家们顿时心情复杂。 「一文字则宗:……这破活动但凡一开始告诉我你们有做领地之外的剧情线,我都不会在剧本里牵扯到那么多时之政府的设定——」 「泛尘:而且为了省事,咱们还直接就近取材,照搬上个活动的各种文案背景/苦笑.jpg」 「莺丸:这下真是没法说」 「小乌丸:没救了,收拾收拾咱们结算碎刀回去吧/无情.jpg」 「一文字则宗:他们还是同一套AI……上个活动的数据那么新……咱们框架还几乎没有变……哈哈,「泛尘」,你可以拍爱人的神刀后日谈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得对上上个活动那个时之政府了。 这现成的数据不用不符合AI的习惯。 「泛尘:……不要啊,到时候绝对会被认出来吧??败北的事情被所有人知道了这是什么噩梦!」 他这次拍这么多素材又不可能不用,官方那边视频一发,所有人就都知道是他们在这次活动悲惨翻车了! 这跟被爆马甲有什么区别! 「莺丸:没关系的,反正我是没关系」 「小乌丸:你个摸鱼怪!你当然没关系!」 「莺丸:嘻嘻,毕竟我只是个一般路过玩家/狗头叼玫瑰.jpg」 「一文字则宗:可惜了,你建的景观带不走了」 小样,还拿捏不了你? 「莺丸:……」 基建玩家收紧手,不想承认自己一瞬间动了杀心。 ……可恶啊!!!他的亭子!他抠了一星期细节的景观! 察觉到那细微杀意的一期一振目光锐利的看向他。 频道里,玩家们收起插科打诨的心态,尽管败北的沮丧像是幽灵一样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徘徊——但这毕竟只是游戏,好玩就得了,胜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活动失败了,下个活动再赢过来呗。 所以,尽管眼下的形势完全打乱了先前所有的安排,但队伍里有两个惯常角色扮演的老滑头,再加上这一次的剧本因为有上个活动的背景设定打底,完成度很高,所以大编剧和大导演很快就给出了应对措施—— 按照之前的设定演下去。 毕竟,游戏已经把他们完成彩蛋、退出活动的要求提出来了。 「领地公告 4/4位玩家选择不向第三方势力“时之政府”宣战 现在公布本次彩蛋完成任务: 给予本次故事一个完满的结局。」 「泛尘:……刚好把结尾拍了!我回去还省得找人搭景补拍!」 「一文字则宗:最重要的是体面收尾,咱们的游戏过程是会被官方拿走当素材的」 「小乌丸:我明白了,执念尽消退出游戏是吧?」 「一文字则宗:对,如果我没猜错,彩蛋所说的结局,应该跟北原松子、还有我们保留的那些证据有关……如果要说完满、只能是这个了」 真相大白于天下,使命得以完成—— 倘若真的要给这个本丸的故事画上句号,那么,玩家们只能想象这些刀剑付丧神得以功成身退的结果。 功成身退。 这个词在历史上有过无数次的诠释,它与天高海阔、闲云野鹤有关,和戈壁风沙、山边寒潭……之类的景色更有奇妙的碰撞,而在这座本丸之中。 这个词与赎罪、释怀以及一个宁静的日出勾结。 「泛尘」说,虽然从游戏的角度看,我们已经败北,但从「小乌丸」这些刀剑付丧神的角度,在任何意义上,他们都是赢家。 更何况,玩家们也不接受他们失败……那种故事,对于第四天灾而言,可比游戏败北还让人难受。 「一文字则宗:体面退扬是吧……」 他真的很在意体面。 「泛尘:最重要的是,故事里绝望的成分已经够多了,如果最终的结局是彻底的失败,执念难消、遗憾不圆……拧巴到这种地步……我会看得头昏脑涨,郁气难舒的」 编剧爱虐的,爱的是正常人的爱恨纠葛,是天才强强对决,是世事无常,无可奈何,见花落而不可挽,见水去而无可拦,从此以后,某个部分像是在雨季的屋子里绵延不去的潮湿,灵魂自此而缺憾,也因此而印证了某种完满—— 那是痛,疤,却也证明了,他们的生命合二为一,某个人身上某个部分,会成为另一个人余生要延续的东西。 而不是神经病扎堆把彼此整得红番茄酱到处都是,那也就算了,还把事情整得一地鸡毛。 「小乌丸:……根本原因其实是再纠缠着下去咱们都要ooc了对吧?」 「泛尘:bingo!真聪明!好作者要懂得适当的情节取舍——故事嘛,不管是情节、情绪还是人,都要给人留下想象的余地」 「泛尘」不无感叹的对他们道。 「泛尘:但比起好故事、好情节……这世上再巧妙的台词,都不如一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来得精彩」 「泛尘:所以,如果我们要完满落幕——」 「一文字则宗」垂首,坐在高处的巨藤之上,水珠就好似她裙摆上的点缀,一点一滴落入泉中。 她微笑起来,带着莫测的情绪,问外来的同族:“……已经过去多久了?” 「一文字则宗:只要做我们该做的事情、自行把控好执念消解的标准,到时候哪怕戛然而止,也是合理的。」 「莺丸:……我懂了」 「小乌丸:我悟了.jpg」 188. (???我这辈子恨透了所有谜语人、聪明人和闷声干大事的家伙!!!) (尼玛啊,时之政府你们在干什么?什么时候突到本丸的?) 青木所在的刑事部已经动了起来,确切的说,名为时之政府的庞大程序正在无声的运转,等待着错误的自乱阵脚。 寒山示意橘子舟开始管控舆论,行动以前,他们就考虑到山姥切长义所带领的队伍在进入九号本丸以后,会有被直播的可能,所以已经做好了备案,此刻应对起来并不忙乱。 而山姥切长义……他自然也是知晓这样的可能,也因此,他们这一次行动不仅人员是经过挑选的,连执行程序,都格外的注意。 唯一没能预料到的,大约是落地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四下分散。 这下子,特意挑选的人员也不知晓到底能不能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发挥作用。 (……时之政府你们的公告真是……) (监察局和时之政府的联合行动……我们还是洗洗睡吧,等着他们把人捞回来) (怎么捞回来?把整个本丸带走吗?) 还不等审神者们讨论个一二三四出来,天幕接下来的情况让他们一下子慌乱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他们怎么是分散的???孤身一刃出现在「莺丸」和「泛尘」他们面前,这两的危险性可不是说笑的!) (完蛋了,别还没谈就先结梁子了吧) 「莺丸」盯着那振一期一振,手指无声的摸索着刀柄。 【绿发的太刀端坐在屋内,眉目沉沉,而阴影处,正无声的注视着屋外的一切。 药研藤四郎说:“「莺丸」殿,让我们谈谈吧,这振一期尼,应该不是敌人。” 他将太刀握在刀柄上的手放回膝前。 “您还要保护他们,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 短刀语调平稳:“没有任何兄弟伤害得了我们。” “……”「莺丸」看了看身后还未醒的一期他们,又看了看眼前的药研藤四郎,顿了下。 或许是因为他从一期一振的到来中感知到某种将要发生的事情,又或许是前夜日本刀之父“多管闲事”的谈话让他感悟很多,于是从来不对他的同伴置喙分毫的「莺丸」开口:“对于你而言,任何一振兄弟都是一样的吗?” 每一振一期一振,每一振鸣狐……每一振秋田藤四郎、乱藤四郎……他们难道都一样吗? 碎了一把后,新的一把难道会和旧的相同吗? 这样的问题也吸引了屋外正分毫不动的太刀的目光。 平野只是安静。 而药研藤四郎顺着「莺丸」的目光看去,莞尔一笑:“当然,每一振粟田口都是兄弟……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接纳对方。” “……”「莺丸」没有说话了,他对上屋外那振太刀的目光,然后说:“这是你们粟田口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莺丸:好牛的AI」 正儿八经第一次和AI对戏的「莺丸」被对方高超的功底震撼了。 不过,频道里的玩家们都有些手忙脚乱,所以对这样老生常谈的东西,没有激起任何小水花。好在「莺丸」并不在意被冷落,更何况毫无准备的多线并进是个新鲜事,大家不是精神分裂,「莺丸」自己也没有多少精力去思考细枝末节。 「小乌丸:@「一文字则宗」山姥切你快来,我这边有点顾不上」 「一文字则宗:别催了,我这边要和大和守安定扯,山姥切还要安抚烛台切与长谷部,要不是AI我都没空回你,她暂时去不了」 导演表示她要忙死了。 「小乌丸:还能回就还有空,来,我这边石切丸和今剑正压着掉下来的药研藤四郎套话——靠北,这只药研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是上次活动和我一本丸的——」 「泛尘:哪里那么巧……啧啧啧,可惜,我现在就只需要和眼前的大包平演」 编剧的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简直不可饶恕。 「莺丸:没事,等我过去找你,不会让你演独角戏的」 「小乌丸:卧槽,这只药研就是特么是我上次那个本丸的——」 「一文字则宗:?」 「一文字则宗:你没认错吧?」 「泛尘:卧槽」 上个活动他们干了什么缺德事他们三当事人能不知道吗? 「莺丸」大呼精彩。 这边玩家内部开始有不好的预感(特指3/4位玩家),而天幕外,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觉得自己也许需要给自己掐下人中。 (药研啊……) (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地狱扬面啊) (「莺丸」都给干沉默了……药研啊……不是,平野,你两感情才是本丸最可怕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药研!每一振都一样……怎么可能都一样啊!你再看看你身后那振一期一振的表情呢?!) (别说了,一期尼已经吐魂了) (……尼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他们只进去五把刀?) (看似进去了五把,其实外面应该围满了人) (……那我先把心放回去了……说不准这两振粟田口能和「莺丸」一样,被执法队的一期尼治愈呢) 【镜头切到了坐在高藤上,俯身看向大和守安定的「一文字则宗」,女人长长的袖摆落下,像是倒悬的剑,之上滴落的水便是流淌的血。 而她的神情,介于某种平衡之间,可以说是莫大的悲哀,也可以说是解脱——但其实更像是空白。 “……半年、吗?” 下一刻,画面却一转。 “已经过去了半年啊。” 「小乌丸」将这个时间咀嚼了两遍,而已经了解到这座本丸状况的山姥切长义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这么快找到这里,很辛苦吧?” 山姥切长义摇了摇头,说:“还要多亏了你们的帮助。” 他顿了下,寒山那边说过,天幕的事情不必告诉这些刀剑付丧神……最起码,目前不要。 “……” 「小乌丸」显然有些惊讶,但不知道是不是从他身上看出了什么,没有细问,只是换了个话题。 “既然如此,想来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审神者的事情……证据的话,这座本丸就是了。” 「小乌丸」坦诚得让山姥切长义意外。 “……你已经知道,为父现在的状态并不是正常的刀剑付丧神了吧?”看出了他的惊讶,「小乌丸」笑起来:“既然时之政府找到了这里,那除了审神者的事情……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他们的状态说难听些与死人无异,正常来说,是不可能通过「小乌丸」他们找到这座本丸的。 “……是的。”山姥切长义说:“但不只是北原松子的事情,还有她之后的历史修正主义组织……还有你的前主。” 黑发的付丧神颤了下眼睫。 “「小乌丸」殿,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将会在监察局以及联合政府的监督下对此做出公正的判决……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 同为刀剑付丧神,山姥切长义清楚他们需要什么,尤其是暗黑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他们需要什么。 他望着对方,一振跨过时之政府建立到如今的刀剑,历经两代审神者……在山姥切长义成为时之政府的公务员以前,「小乌丸」就已经陪着他的前主在战扬上战斗了。 对方的意志已经不需要考验,坚持到此刻便已经是无声的回答。所以山姥切长义需要做的,仅仅是将原本早该抵达的援助展示,伸出那只手而已。 “……请帮助我们破译本丸的阵法,将不应存在于此的八咫镜归还原来的时间……并将审神者‘四季青’留下的证据、以及幸存刀剑带回时之政府。” 山姥切长义说。 “……为父会帮助你们。” 「小乌丸」说:“但幸存刀剑……你们需要询问孩子们的意见。” 他们不一定愿意跟你们走。 山姥切长义抿了抿唇:“我们会找到办法,尽量维持你们的状态……” “山姥切长义。”「小乌丸」打断他的话。 黑发的付丧神终于将落向本丸房屋聚集之地的目光收回,侧过头看向他。 “为父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 “……”山姥切长义摇了摇头。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将得到怎样的答案。 “…虽然,为父的历史,也不过是千年而已,然而,关于诸行无常、生死有命……这类的道理,在以这幅身躯行走时,还是有颇多感悟的。” 「小乌丸」对他露出平静的笑容,沙砾被海水的浪潮卷走,之下,是岩石嶙峋不平的表面。 山姥切长义于是刹那间了然了。】 (……该死!阿西!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就懂了小祖宗什么意思啊!!) (来不及细想本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该死啊啊啊啊啊啊时之政府你行不行这边有刀想刀解了啊啊啊啊啊) (……照他们的情况……他们这是要魂飞魄散……也就是碎刀?) (好了,我知道你们平安刀对置生死于度外,不用给我演示了,咱们回去种地吧,小祖宗,种地吧,咱们回去种地吧/戴上墨镜.jpg) 山姥切长义与「小乌丸」没有说清楚的话,天幕外的人们不可能不明白。 支撑着「小乌丸」到如今的,是将证据交予时之政府,完成审神者的遗言,是让北原松子犯下的罪过能够得到些许弥补,那个做错事的孩子能够回到人类的世界……回到大地里,入土为安,落叶归根。 而现在,时之政府的人已经进入了本丸。 人们不知道「小乌丸」究竟在与山姥切长义中得到了什么样的讯息,相信他们会做成他想的那一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出对方那神情之下的暗语—— 他没有留下的理由。 (……这时候我反而希望小祖宗好歹质疑一下时政的执法公正了……) (那不是更绝望了吗……) (好了,你们谁都没让我好过) 「小乌丸」听山姥切长义说要想办法把他们留下,给吓个半死,生怕AI劈叉一下生出什么剧情或者设定,把他们给拘下来坐牢,于是没等对方说完话,便打断施法。 他看着眼前板上钉钉的“老熟人”,又心虚又无奈,心道上次是你们拦着我不让我登出,这次还是你们。 山姥切长义因为他的说法,眼神沉郁了些,这让玩家的良心有些不安。 「一文字则宗:没事,登出他们就不运转了,还是说你想留下来和他们玩过家家坐牢」 「小乌丸:……」 玩家当然不想,他还有自家本丸等着回去呢。 那就只能继续演了。 「小乌丸:别忘了我的OE!」 「泛尘:记得记得,等着看好戏吧!」 「小乌丸:……是OE吧?」 「一文字则宗:包的,包的孩子,我们像是会骗你的样子吗?」 「莺丸:……」 「莺丸:俺小号下线了哈」 【频道公告 角色药研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已被从领地收回玩家「莺丸」的编队中】 「泛尘:???这么快?你剧情杀了??」 「莺丸:?什么啊,你以为粟田口是什么,人家的执念很简单就是想知道正常兄弟怎么相处的而已」 「一文字则宗:以及?」 「莺丸:……以及想让自己杀过的兄弟杀了自己」 「小乌丸:?」 「小乌丸:好了,这个故事你可以不告诉我了」 玩家不想知道这么悲伤的事情。 「莺丸:……其实解开心结的过程还是很温馨的、而且我也没真让人碎了我的刀啊,这不是整执念消散那一套吗?我看时机差不多就直接点结算角色退出了」 但事实肯定没这么简单。 「泛尘:我憎恨你们这些天赋怪」 「一文字则宗:我妒忌你们这些天赋怪」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全是天赋型选手啊! 战斗玩家们表示不懂你们。 189. 【“药研与平野去往生了。”「小乌丸」突然说。 山姥切长义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但很快,他微微睁大眼。 “……他们很高兴。”「小乌丸」说:“看样子,执念已经被消除了。” “没有关系吗?”山姥切长义有些紧绷,他第一反应是队伍里的那两个熟人,但很快就意识到,既然「小乌丸」说他们很高兴,那就只能是一期一振了。 ……他原先是想让对方靠着相似的经历安抚他们的……反而弄巧成拙了吗? “消除执念的方式有很多种,”「小乌丸」说:“交谈、战斗……但不管怎么样,心结解开了,是好事。” “毕竟执念太深,会变成鬼的。”他笑着说,像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又或者藏了第二个意思:“正因为见过那是什么样子,所以更不能接受自己变成那样……” ——所以没有关系。 尽管这么说很卑鄙,但山姥切长义在知晓自己的队员不会有事后,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一开始他们就知晓对方存在的根基是执念,所以推论出「小乌丸」他们消散的条件也是理所应当……反向想想,这也方便了时之政府制定针对他们的应急行动计划—— 只是没想到,这原本打算紧急刹车、控制事态发展的队伍,反而在开始的这个时候,不必要的发挥了作用。 这似乎预示着事情的正朝着坠落的方向而去。 山姥切长义定了定心神,他已经知晓眼前的付丧神并不打算接受时之政府的收留,但考虑到九号本丸的特殊性,他需要向对方阐述清楚时之政府对这座本丸的过去、阵法、北原松子留下的资料和证据的重视……以及迟到了很多年的歉意。 这里没有比「小乌丸」更适合、更有资格的存在了。 他说完那些官话,时之政府的诚意很足,安置、补偿、尤其是最重要的八咫镜处置内容,时之政府愿意派遣人员在确保「小乌丸」他们的完整与安全后,再将八咫镜从本丸阵法之中剥离,并将其归还原本的历史之中。 山姥切长义又简略的说了他们是如何发现与知晓这里情况的,有研究所的存在,再加上当时地下街事件之中缴获的资料以及喜原二郎等历史修正主义者的落网,他的言论里,时之政府经过缜密的调查与暗访,多方论证,最终找到了这里。 天衣无缝,令人信服。】 (虽然知道天幕的存在的确很微妙不好说) (但是本啊,你这套话术严丝合缝啊) (不愧是公务员吗/恍恍惚惚.jpg) 【“看样子,对于时间溯行军,你们做的远比吾想的要更多。”「小乌丸」道:“歉意吾知晓了,不过,你们应该也知晓,如果要在保全我们的情况之下,研究这座阵法,取出八咫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吧?” “审神者她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这座阵法的资料,她不相信任何保存方式,除了自己的大脑。” 所以想要依靠她的资料而解构这座本丸从而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是不可能的。 “而我们已经与这座阵法融为一体,至于「莺丸」他们……”「小乌丸」露出了略显黯淡的神情:“又与本丸的山姥切有切实的契约联系,如果阵法有什么问题,他们也难逃一劫。” 所以,你们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取走并且记录证据,然后杀了我们,在阵法崩塌之后,取走之中的八咫镜。 山姥切长义闭了闭眼,又睁开:“我们知道。” 时之政府那么多神官、巫女,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推不出来,「小乌丸」他们与这座本丸同生共死的状态?怎么会不清楚这座阵法经过八咫镜的重塑,实际上已经很难解开? 但他们还是说,会确保「小乌丸」他们的完整与安全,之后再将八咫镜归还历史。 即使这是全新的领域,面对几乎融为一体的两种存在,要将之完全剥离,还要确保双方的完整……这样的难度无需多言。 时之政府仍旧接下了这个挑战。 这就是诚意。 “但从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以后。”山姥切长义说:“很多人都希望你们能够拥有一个好结局。” ——所以我们来了。 尽管行动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本丸内保留的证据,也是因为希望研究九号本丸阵法结构是要在勘探这座本丸的内部情况之后才能进行……但考虑到时之政府本身的职责之一是维护历史,因此山姥切长义他们进入这座本丸,实际上并非必要。 毕竟时之政府已经清除掉足够多的叛徒,而且,就目前取得的成果而言,实际上喜原二郎一派的大部分人,包括其牵扯的历史修正主义组织都已经伏法,他们在这方面的成果已经足够丰厚,所以,其实找名单更多的是希望确定这一拨历史修正主义者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而非真的想要依靠此而将之抓得干干净净。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永远都会存在于时之政府之中,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共识,毕竟他们又没办法监视与窥探人的思想,再如何严格的筛选,总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至于账本……以目前的情况,显然,将八咫镜归还到原本的时间线更加重要。】 「小乌丸:哇塞」 「一文字则宗:哇塞……不对,我是来告诉你山姥切已经到现扬了」 「泛尘:!好诶!「莺丸」你到没,快给我送个便当。」 「莺丸:拇指/俺老孙来也.jpg」 「小乌丸:?你们知道他们那么亚撒西的想法难道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泛尘:怎么会,亚撒西多好,亚撒西了方便我塞刀子」 「泛尘:啦啦啦,素材素材~」 「小乌丸:地铁老人手机.jpg」 「莺丸:便当来嘞~」 「泛尘:我吃!」 编剧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 频道里,「泛尘」角色下线的提示音把「小乌丸」给沉默了。 好在这个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小队里终于来了个正经人。 「一文字则宗」姗姗来迟。 「一文字则宗:……不过你可以利用这一点,他们进来了但是应该没想过能不能出去,所以咱们不利用这碎一波?」 「小乌丸:……证据不给啊?虽然咱们也不知道在哪哈」 毕竟这次活动的剧本并没有写清楚这一部分,所以虽然知道AI肯定生成了这玩意,但玩家们还真不晓得这玩意在哪里……重要的是现在也没时间找。 「一文字则宗:?证据就是这座本丸啊,阵法可以提取回溯记忆,咱们这些个刀剑付丧神不就是证据本身,我锻刀室整那么多刀剑碎片可不是放着玩的」 「小乌丸:?」 频道里的交流只是一瞬,但这一瞬,给了「小乌丸」莫大的勇气。 面对山姥切长义,他终于能昂首挺胸……玩家的意思是,他终于不用谜语人绕弯子了,知不知道绞尽脑汁不直说证据是啥在哪里还不崩人设多难! 他连证据是这座本丸这种笼统的话都说出来了! 父上啊!我对不起你的形象! 【“……谢谢。”「小乌丸」弯起眼,很让人意外的这么说。 山姥切长义怔了怔。 “为父原本很担心,你们没有办法消除我们的执念。”「小乌丸」说:“ 但现在看来,吾小看了你们。” 他的笑容带了如释重负:“你们不会被困在这里,确定了这一点,为父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 山姥切长义顷刻间反应过来,先前他以为对方的言辞是在试探,的确是在试探,但那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谨慎,对时之政府决意的考验—— 银发的付丧神思绪倏地停顿了,他望着眼前的刀剑付丧神,即使已经接触过足够多的暗堕刀剑,见识过同一振足够多样的不同……这一刻,他仍旧为此而心生颤动。 本身也代表着山姥切长义多重可能中一种的山姥切长义缩了下手指,语调不自在的发沉:“……我们正在拆解这座本丸的外围。” “鲁莽的孩子。”「小乌丸」语调上扬:“即使是在松子预想之内的那座阵法,你们也不可能在安全时间内拆解出出口,更何况如今这个松子本人来都会一筹莫展的混乱之地?” “为父猜你们应该想利用本丸原先的逃生通道外出……不过,既然你们是以这样的形式进入这里,足以说明在外界,那个通道并不可行……所以,你们是打算从内部突围出去吧?” “不过,为父可以告诉你们,这不可能。”】 「小乌丸」:不管了,反正我说不行你们就不行,你们行了到时候我自有另一番说辞。 大不了坐实千年刀老年痴呆的传闻。 #第四天灾是没有节操的! 万屋看着天幕的审神者们面目狰狞。 (大起大落落落落) (我不管,反正还没结束,没看到结果我不认) (粟田口……呜呜呜呜呜粟田口……) (该死!shxt!) (说真的,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觉真TM操蛋) (这振「小乌丸」真的好沉稳,好不动如山,不愧是时政初期的刀……) (就是如果不是在说让我们送他们去死这样的话就更好了) (好了,同事,我有点破防了,你能不能闭上嘴) 第四十二章 半世纪悼歌与六世纪缄默(完·上) 山姥切长义心想这也挺好,但也只是想想,他又打起精神,想恢复状态。 他没有质疑对方的计划,「小乌丸」的两代主人都在阵法上造诣很高,他作为他们的刀剑付丧神,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更何况如今,这振平氏的重宝正拥有这座阵法的控制权,甚至于其本身也融入了这座阵法之中。 对方的决论,在事先了解过这次行动风险与成功可能性高低的山姥切长义看来,根本无法辩驳,更不要说「小乌丸」这振刀剑,本身也并不是遭受了打击以后,便会寻死觅活的性格…… 所以,是真的没有办法,无可奈何。 “……您要去哪里?”山姥切长义看「小乌丸」朝着天守阁的方向走,赶忙跟上,问。 “取证据。” 「小乌丸」说:“随为父来吧,你看了就明白了。” 他们到了锻刀室门口。 山姥切长义看向他。 「小乌丸」的脚步在刚才就停住了,他站在修复好的廊道上,目光看向另外一头,正静静流着的河。 “她找到自己的本体了啊。”「小乌丸」的叹息里,夹着难以言说的情绪:“……走吧。” 他走进了锻刀室。 已经知道对方说的是谁的山姥切长义看去,那河水,平静如初。 “你们想找到应该都在这里了。”「小乌丸」站在一地的刀剑碎片里,道:“提取记忆并不是阵法,乃是八咫镜本身的作用,所以,即使阵法毁坏了,依靠神器,你们仍旧可以知晓,这些孩子们的遭遇。” “而他们所在的本丸……便是张历史修正主义组织的名单。” 「小乌丸」说:“这是松子留下的东西之一,至于另外一件,在本丸的控制中心,需要找山姥切才能拿到。” 山姥切长义思索半晌,意识到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而另外的三分之二,一分是八咫镜的归还,一分是「小乌丸」他们的安置。 黑发的付丧神又嘱咐了些话,大意是锻刀室后来被他们加固过,让他们最后的时刻到这里呆着,免得阵法解散后,周围的污秽影响到他们。 “……这些就是为父能帮到你们的了。” 他最后说:“那些孩子很快便会来这里……山姥切会带他们来的。” 山姥切长义神情倒不意外,背后跟着这么大个人如果还发现不了,他才要被塞回去回炉重造。】 (等,等等,听这意思是本丸里的一期一振他们还是能保留的!所以说,契约能断!) (……但他们是消了执念走的……) (……哦莫) (而且,既然是消执念,也就是说这就是他们自己的意愿) (……orz) (甚至于,很可能山姥切已经给他们断了……阿西吧,我严重怀疑被被听小祖宗他们交谈的时候断的,刚刚她突然就走了,小祖宗还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时候就不要有这种默契了吧,还有被被你什么时候能和平安刀同频了啊/捂头.jpg) 【“好了。”「小乌丸」长舒一口气,他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尽管眼神的深处,仍旧萦绕着某种晦涩的情绪。 “现在,该轮到你和为父聊一聊了。” 他说。】 (……我有点事我先走了,同事们下次这种活动就不要找我了,我家小祖宗年纪大了看不了这些) (事情急转直下下下下下) 情况发生得如此令人心梗,以至于审神者们甚至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鸟居。 本灵们心情挺平和的,大概是从粟田口那边知道,本灵药研藤四郎和本灵平野藤四郎感觉到两振比较特别的分灵回归了他们。 这里的特别指的是,他们身上带了些八咫镜的气息。 虽然本灵药研藤四郎和本灵平野藤四郎已经在粟田口部屋躺平,之后本灵莺丸诡异的平静也显示了那振「莺丸」大概也是回归了他,至于本灵泛尘,他坐绿发太刀对面,没吭声。 但没关系。 其他刀剑本灵知道九号本丸的那几振分灵能回本灵就行,他们还以为这群倒霉催的分灵不回来了呢。 本灵小乌丸心想哎呀,为父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空闲了。 斜角的源氏颇有些隔岸观火的闲情逸致。 至于三条派,他们挺平静的,据说他们一次五个归位,堪称是五个萝卜一个坑,谁也说不了谁。 有了他们的前车之鉴,本灵江派们这次躺平了。更何况当事刀自己也挺平的,显而易见,比起可怜的分灵,桑名江这把刀更在意的是他地里的瓜。 至于本灵山姥切国广,他挺平静的,毕竟初始刀里他被选中的概率仅次于歌仙兼定与加州清光,这种事以前见得多了,现在想想,这次他的分灵还不算狼狈,毕竟她一直都在赎罪,而她自身的那些伤痛,反倒不被本灵山姥切国广在意。 比起这个,他已经习惯更去在意分灵所做的对同僚有怎样的影响,自己有没有波及到别人。 本灵堀川国广对他的摆烂持反对态度,他是把斗志昂扬的刀,即使再悲伤与迷惑的境地,都难以蒙蔽阻碍他的心志。 而堀川派的另一振刀,本灵山伏国广也说,兄弟,别轻易放弃啊! 这位僧侣是已经涉过迷障的刀剑,要承载众生愿望的刀剑,他说,即使能做的只有吊唁,然而这也是一种战斗的方式,因为思念而生的愤怒,是永远都不会断绝的。 因为历史修正主义者而酿造的悲剧,那些因此而失去的一切,他们的亲朋好友,永不可能忘记这份失去珍贵之物、失去思念所寄托之人的愤怒。 那是条历史修正主义组织们永不可能涉过的愤怒的河流,比时空更长而深,广阔无垠。 “……我们不可能不在意的。所以你自己也不能不在意。”本灵堀川国广握紧本灵山姥切国广的手。 而本灵山姥切长义看看他们,又看看一文字那边的气氛,心想自己还是去长船那边吧,他觉得这时候自己看着他们谁的脸都对自己心脏挺不好的。 而这次没被波及到的其余刀派互相揭短,本灵嘛,记忆多了,就知道平日里一起生活的同僚(过去的对手、朋友)更多的黑料。 有些时候,一些刀剑本灵们甚至会庆幸自己并不那么显眼、相较于一些后来实装一个比一个花里胡哨的刀剑们而言。 朴素好啊,朴素不容易被记住,也就不容易有太多黑历史或者把柄落在损友和宿敌手上。 言归正题,虽然中间插曲不断,不过当那振「小乌丸」说要和山姥切长义谈谈的时候,所有本灵都已经心有灵犀意识到,这就是结局了。 对于那振太刀而言,他所难以放下的执念,一是证据,他担在身上的宿命与职责,二是带回来的那些孩子们。 而现在,证据已经交给了可以信任的人,时之政府的做法很大程度上令「小乌丸」这只乌鸦死死勾着这座本丸的爪子松了个口,而当他感知到平野与药研他们的离去——平静、宁和与高兴——则彻底的让这只停留在此的乌鸦意识到,他可以离开了。 于是他尝试着振开执念的纠缠,真的要飞走了。 本灵鹤丸国永晃了晃腿,金瞳明亮的看着天幕。 他不为此而悲伤,因为他认为,不论是「莺丸」,还是「小乌丸」,他们此刻正是在为离开悲伤而飞翔着。 鸟儿没有忘记自由的滋味,那么比起让他死在囚笼之中,不如让他飞吧,飞得更远,飞到精疲力尽,飞到咳血跌落,哪怕粉身碎骨,那也是活着。 总比心死了好。 191. 还不知道回去以后将从活动记录里看到什么的玩家们已经迎来了第一波报应。 「小乌丸」的意思是,他们错了,都错了。 他们当时就不应该编剧本,就活动那点奖励,拼什么命啊! 「小乌丸」眼神复杂的垂下眼,他刚刚提了句要谈谈,结果对面的山姥切长义就问,是不是想说关于前主的事情。 玩家都懵了。 他想这要怎么接? 本本啊,我都这么努力不提前主了,你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山姥切长义想,尽管这振平氏的刀剑似乎在掩盖自己记忆残缺的事情,然而,即使没有天幕,只要一想到他自前主死后又成为其后代的刀剑付丧神是怎样的情景,便不难推出,甚至根本不需要推,就能知晓,这振「小乌丸」是如何的爱与珍视他的前主。 ——他对北原松子的爱,在言行之间毫不遮掩的流淌,轮到了他为之而抛弃前程与诸多橄榄枝、选择前往前主遗孤的本丸,又耗费多年,将四散零落的曾经的同僚聚到一处的前主们……山姥切长义如何相信「小乌丸」会分毫不提及他们? 这振千年的古刀有着超凡的坚韧与胸襟,绝非逃避现实遮遮掩掩的人,山姥切长义对他几次避开前主话题的言行,只能找到一种解释—— 那就是,他残缺的记忆,恐怕不只是关于北原松子……甚至于,根本不是北原松子,而是关于他的前主们。 在时之政府的资料档案之中,北原海与林松加入时之政府的时候,都只是少年人,却已经以夫妻相称。 北原海是日本北方的人,他幸福安稳的人生终止于历史修正主义者袭击了他的故乡的时刻,一扬本该有预警的大地震,却被人为的延误,最终造成数万人的逃灾不及,仓皇的面对大自然的灾害……流离失所,甚至于死亡。少年的北原海在那一年遇见了同样在灾难中失去了一切的林松,彼时,他们一人是日本北海道自卫队的预备役,一人已经成为时之政府审神者预备役,两个本该在不同战扬上并肩的人,他们的人生因为同一个敌人而交汇。 灾难后,互相扶持的二人以不同的职业加入了时之政府,一文一武,他们的本丸则因为这过分密切的关系,而遵循着某种约定,两本刀账几乎像是他们的婚戒,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这种联系在北原松子出生以后,达到了巅峰。 北原松子也许不记得了,但「小乌丸」一定记得,九号本丸那一些沉默的刀剑付丧神一定也记得,毕竟,即使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刀剑付丧神,见证人类的诞生也仍旧是一个奇妙的、奇迹一样的体验。 任何一个见过资料的人,都无法不为他们这纠缠的、人类与刀剑付丧神他们各自的命运,还有他们之间的羁绊而感慨。 那是个开始泛黄的时代,两个互相扶持的人类,他们个人的命运,与非凡的刀剑付丧神们暗自相合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开始是两个只剩下彼此的少年们,故事的结局,是背负了人类血肉的刀剑付丧神,为他们刻下名字,揭开裹尸布,令之下淋漓的血惊破世人的眼。 如果说,在历史之中死去的前主的血仍在淌……那这二十年来汇成的血海,恐怕足以吞没任何人。 北原松子没渡过去,九号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已经是这血海的一部分,眼前的「小乌丸」,他渡过这海了吗? 执念啊。 这执念,让「小乌丸」心心念念着北原松子,也让他忘记了自己与北原松子都铭记的、无法忘怀的北原夫妇。 ——执念太深,会变成鬼的。 而在「小乌丸」眼中,所谓的鬼,究竟是执念太深,一步错步步错的北原松子,还是指发现前主死亡之谜后,聚集到了一起的他与他的同僚们——九号本丸的那些刀剑付丧神? 又或者,还包括因为对北原松子的执念过深,而遗忘了前主的自己? 「小乌丸」将目光移向了天守阁。 而山姥切长义看着他微垂的眼,想到寒山在通讯里简要转述的,关于天幕的内容,刹那间,好似眼前的黑瞳与他曾经见过的,无法忘怀的几双眼睛重合,即使山姥切长义心知肚明,这些灵魂并不相似。 ……寒山说得对。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冷漠的道,刀剑付丧神还是太感性……比人类更容易对刀剑付丧神动摇。】 频道现在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种感觉大概是刚打开了门要出去,结果有甲沟炎的那只脚强而有力的撞上了门槛,一瞬间疼痛直冲脑门,整个人东倒西歪、猝不及防的扑到了地上,却不及脚指头的剧痛来得让人“惊艳”。 「泛尘:……」 「一文字则宗:……答应我,不要在频道里发语音好吗」 「莺丸·观战: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我觉得我得找找救心丸、这个,这个AI有点太刺激了」 要知道玩家他们自己可是很清楚剧本的许多细节的……也正因此,他们清楚他们的剧本到底有多少空白。 尽管「一文字则宗」声称,这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抄了不少上个活动的文案与背景,但他们演绎的角色的的确确是他们在这个大背景下,所理解的角色的性格——而这些AI,竟然在他们演绎的前提基础之上,将他们留空的部分与设定补充完整,将整个剧本的背景故事都给他们写了。 刀乱,你的AI技术大可不必这么高。 正面被BE扑了一脸的「小乌丸」看向天守阁,他怕多看一眼山姥切长义,他得被AI辅助功能给创死。 好了,谁让你试这破玩意? 「小乌丸」在心里讨伐自己,确实不用想前主的设定了,但这怎么演?他要怎么演?和山姥切长义执手泪眼相对破防吗?! 玩家在频道里撒泼打滚,痛苦面具,流了一地眼泪。 眼看着演员已经破防到个人情绪溢出,以至于没法演下去了,「一文字则宗」挥挥衣袖,从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库存的包裹里掏出一个道具,把在频道里发癫的「泛尘」禁言,对「小乌丸」说了句一击毙命的话。 「一文字则宗:那你要为了HE让父上在所有人面前ooc吗?」 「小乌丸:……」 「小乌丸:不可能!」 氛围到这里,无论他的喜好是怎样的,也知道HE是没可能的,也就OE能争一争——因为,即使是喜欢HE与小甜饼的「小乌丸」都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出好戏。 一个好故事,也许需要一个好结局,但好结局却无法决定故事的好坏。 故事与角色向来是互相成就的——更何况,「小乌丸」爱的是角色,而非故事。 这注定了他就算只能偷偷把刀片咽回肚子里,都得符合角色的演完这扬戏,退扬后再吐血。 更何况,这一次的游戏过程还会被官方拿走做素材公开,「小乌丸」更不会让自己把角色演ooc——他不会允许有人诋毁付丧神们的。 「莺丸·观战中:叹为观止.jpg」 「莺丸」看着「小乌丸」眼底亮起的小火苗,心想「一文字则宗」不愧是你,把「小乌丸」的正确使用方法摸得那么清楚。 「一文字则宗」版·山姥切国广向刚刚告别过的大和守安定颔首,见对方神情有些沉重,她张口的动作停了下,而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她不知道对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一样。 “给你们。” 金发的付丧神将自己手上一直以来使用的本子递过去:“你们找的账本……原来的那一本已经毁掉了,这一本,是我默的。” 这句话,让在扬的刀剑付丧神都脸色微变——惊诧,与疑惑。 然而,当看到对方在他们的注视里下意识按住胸口心脏处时,又恍然大悟,继而是深深的怅然。 192. (……我从山姥切长义的话里发现了不太好的线索) (双手合十、表情苦涩.jpg求求了,来点好事吧,真的,发生点好事吧) (一群倒霉蛋什么时候能运气好点……轻轻跪下.jpg) (前主……哦莫,哦莫,那起码得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确切的说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能追溯到时之政府建立初期那个年代了) (痛苦面具.jpg我们不要说了,「小乌丸」他们的前主可是已经被北原松子确定是被害死的了……我们别猜了好不好,再猜下去同事我是真的会破防) 关于北原松子和「小乌丸」他们的往事,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得到了太多的线索,那之中关于北原松子父母的太少,而前一天的那个夜晚里又如此浓墨重彩,以至于他们以为,不会再有比这更浓烈的情感,更悲伤的事情了。 如今,那些驳杂的线索与证据交织着,与北原松子和「小乌丸」他们那条血色的联系之中蛰伏着,暗中勾结,竟然有汇成一条新的、更加粗壮的绳索的趋势……去链接两代人。 万屋之中不乏被戏称为平安打牌组的刀剑付丧神存在,此刻,他们心照不宣的明白,那大概才是真正的悲剧源头。 寒山叹了口气,天幕的画面之中,本丸的景象已经有些不稳定,这彰显着它的运转结构正在动摇。 一号救援计划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价值了。 山姥切长义已经将他所知晓的,关于北原夫妇的事情告知了「小乌丸」。 黑发的刀剑付丧神安静的听着,好像听到的不是时之政府资料记录里冰冷的描述,而是两个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了,他的眉眼无意识的也随着山姥切长义努力描述的语句起伏……去想象、回忆他的前主们,那段被掩盖了的日子。 【山姥切长义说的时候,有些愧疚的抿紧唇。 两个人的人生怎么能被寥寥言语悉数概括?可即使只是侧面的描绘,竟然也让「小乌丸」身上的气息消散了许多,仿佛他只是需要见一面——即使只能透过他人的言语。 黑发的付丧神久久的注视着天守阁,眼底倒映着本丸翻涌的风云,好似也在昭示着他内心的颤动。 而山姥切长义的叙述也已经到了尾声。 “……这就是我们知道的了。” 本丸的四周已经在崩解——只剩下他、山姥切国广与桑名江以后,竟然到此刻才显现出解体的迹象,足以看出它的牢固。 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的「小乌丸」睁开眼,而岩石的缝隙已经合上,挡住了一切目光。 “这就够了。” 「小乌丸」看向山姥切长义,说,但这话又像是对自己的劝告。 山姥切长义看着他,一抹幽魂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他安息了吗?这些足够、足以让他释然的离开,了无遗憾的结束吗? 而「小乌丸」好似没有看见他的目光,只是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眼熟的袋子,放进他的掌心。 “这是……” “那棵樱树,是吾的前主种下的,他们在那里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小乌丸」握着他的手,垂下眼:“而它在见证了主人的成长与末路后枯萎了,原先,吾与「莺丸」想在那里种下另外一棵树……现在看来,这件事应该你们来做。” 山姥切长义看着他,一时之间心绪繁杂,不知道该在意他回想起了多少,还是在意他话里的意思。 黑发的付丧神笑了下:“不要悲伤,这并不是吾第一次经历死亡……比起黑暗的海中,此刻多么的安宁啊。” 他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有些出神。 最后,山姥切长义听见他有些释然的道:“那么,为父便先行一步……往后的时代,是你们的了。” 黑发的付丧神再一次看向天守阁……他的目光越过了正赶来的山姥切国广他们,穿过「一文字则宗」栖身的那条河流,最后也许看见了许多年前万叶樱下的前主…… “……果然,樱花就得如此啊。” 他说。 ——那真是美好到让人此生难忘的地步。】 (……好了,差不多结束了,各位,收拾收拾家伙,干时间溯行军去) (我会给时间溯行军和历史修正主义者完整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