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新厂医遇发烧秦淮如》
第89章 年夜饭
贾家厨房里,秦淮如正揉着面团,案板敲的‘咚咚’响。
贾张氏也没闲着,蹲在煤炉前拨弄着铁钳,火舌舔着锅底,锅里炖着五花肉。
香气飘出来,勾的三个孩子直咽口水。
“妈,中午就能吃肉了吗?”
棒梗蹲在旁边,却被秦淮如睨了一眼。
“急啥,这肉都还没炖好。”
“这肉要留着晚上年夜饭吃,中午就简单吃点。”
“啊......”棒梗有些失望。
“啊什么啊,除了这点肉,你傻柱叔那里不止有饺子,还有鱼,够你们仨吃的。”
“真的?!”
棒梗听了,一下子就乐起来。
正说着,傻柱那边就在说‘包饺子喏’,三个孩子嗖的一声就去了傻柱家。
这么多年,傻柱和秦淮如家几乎都会凑在一起过年。
后院,二大爷家看似热闹,实则推来推去,谁也不想多干点活,直言不如自己关起门过。
气的二大爷脱了鞋子就想打人,二大妈拉着,“大过年的,行了行了。”
二大爷指着自己儿子:“今天过年,过二天再收拾你!”
对面的许大茂家则安静些,许爸许妈正收拾着许大茂从乡下带回来的干货。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面,愣神。
他在想娄晓鹅,这大过年的,也不准备回来?
想到这里,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可又拉不下脸去接。
秦京如那里说没等他离婚,别的事暂时别想,这段时间可憋够了他,只撩不负责。
要不是看秦京如长的水灵,屁股大好生养,他还真没那么多耐心。
易平家虽然也只有三个人,但也热闹的紧。
一大妈从早上起来就忙的脚不沾地,脸上笑意就没停过,锅里炖着鸡,揉着面粉,到时候往锅边上一贴,沾着汁水,别提多香。
一大爷在门口贴春联,红纸黑字贴的真真切切,易平在一旁帮忙扶着梯子,时不时指点两句。
“爸,贴歪了,往右边来一点。”
“好好,这样可以不。”
“嗯......行,就这样。”
对联刚贴好,一大妈喊了一句。
“儿子,帮我看看鸡炖的咋样了?”
易平走过去,掀开锅盖,锅里的鸡汤咕哩咕噜冒着泡,鸡肉炖的金黄。
香气也扑鼻而来,“妈,在炖会儿,然后焖着,晚上吃入味。”
中午大家简单吃了些,吃完饭各家都飘出香味。
贾家的肉也炖好了,贾张氏用筷子夹着肉数了数,一人能吃几块心里有数,多一块都没有。
棒梗瞅准机会,趁着人不注意,飞快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烫的直哈气。
被秦淮如瞧了,一巴掌拍在背上。
半下午,傻柱那边烧的排骨也烧好了。
傻柱端着一盆红烧排骨出来,先给贾家送了一碗,又给二大爷三大爷家各送了点。
至于易平,他看见傻柱那拢共也没多少,便没要,反而装了碗鸡给傻柱家。
这过年,平时有点什么小过节在这几天都会忽略不计。
就连许大茂都给了棒梗三个小孩一人一颗糖,哄的三个笑脸盈盈小嘴说着好话。
易平坐在门前,看着各家各户忙忙碌碌,同样坐着的还有聋老太太。
手里杵着拐杖,看着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落落的,显得格外孤单。
易平拿了个刚出锅没多久的馒头,走过去:“老太太,吃馒头不?刚出锅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白面白头。
聋老太太没多少心情,看了眼他就又看向别处:“不了。”
易平拿板凳坐在她旁边,和聋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渐渐的,聋老太太的眼神也亮了起来,总算感觉自己没有被抛弃,不是孤身一人。
“老太太,今晚在我家吃年夜饭?”
聋老太太捏着易平硬塞她手上的馒头,“去你家吃?”
“是啊,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贾家那边,几个孩子抢厉害,你去了也吃不好,不如老我家,今天我们家有鸡有鱼的,管够,没人跟你抢。”
聋老太太看着易平,眼睛里满是怀疑:“你小子,到底图啥?”
“前几天还给我送烂肉白菜,今儿又请我吃饭。”
她不傻,这易平一开始对她的态度和现在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二个人,自己一个老太太,还能帮他什么不成?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
易平凑过去:“今天年三十,咱们不说那些,我确实有求于你,不过今天说不合适,咱们今天就开开心心把年夜饭吃了,你觉得如何?”
“在我们家吃,保准你不会孤单。”
“孤单?”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我在这院子里住了几十年,啥没见过?还用你操心。”
“是是是,我知道你硬朗。”
“走吧?我爸妈啥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让我妈把肉再炖烂糊些。”
聋老太太抬起头,看着易平真诚的眼神,又想到在贾家吃饭时的情景,终于点了点头。
“成,扶着我,我去。”
易平打着主意不假,但要对她好也是真,看不出丝毫作假的姿态。
刚把聋老太太扶着,一大妈就喊开饭了。
桌上摆满了菜,还有俩个酒杯。
炖鸡,锅饼,肉炖白菜,还有红烧鱼,一大盘饺子。
“今儿过年,陪爸喝两杯。”
“行。”
对于易平把聋老太太带过来,两人都没意见。
现在家里他们老两口都看易平的意思,几乎没什么争论。
一大妈连忙走过来,扶着老太太的另一边:“就等您了。”
聋老太太看着桌上丰富的饭菜,又看着热情的一家三口,眼眶有些发热。
一大妈夹了块鸡肉在她碗里:“老太太,快尝尝,我的手艺退了没。”
老太太尝了口,炖的软烂入味。
“好吃好吃,还是那么好吃。”
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饭桌上,一大妈不停给老太太夹菜,荤素搭配,伺候的老太太舒舒服服,这是在谁家都不曾享受的待遇。
易平和一大爷唠着家常,来这里的第一顿年夜饭,还挺不错?
第90章 好处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聋老太太看着易平,这顿饭吃的她十分满意,心情正好,开口切入正题:“这饭也吃了,喝也喝了,易平,扶着我出去转一圈,我们唠叨唠叨。”
易平吸收的动作顿了顿,笑着点头:“行,我这就扶您出去走走。”
早点说也好,事情早点落实心里早舒坦。
扶着老太太出了门,吃完年夜饭的四合院众人也在院里谈话说笑,孩子们四处撒谎。
这四合院外面也比往常热闹些,灯火通明的。
不等易平开口,聋老太太便说道:“先说好,这两顿饱饭可换不走我那间房。”
吃饭的时候她思来想去,除了那个房子自己也没什么能让易平打主意。
“老太太您可真是火眼金睛!”
易平扶着她慢悠悠往前走:“我确实想跟您聊聊房子的事,我想有个自己的房子,让人重新捣鼓一番,住着方便。”
“如今不方便?”
“我住了几十年了,咋没觉得不方便?倒是你小子,刚来几天就惦记上我的窝了?”
话是这样说,聋老太太脸上却无半分不满,可能今晚确实是心情好。
“你说你要房子干啥?你现在住的那间不是厂里分的吗?”
“厂里分的是公房,说收就收。”易平实话实说,“您那间是私房,有地契,以后我成家立业,总得有个自己的窝。”
“成家立业?”聋老太太像是抓住了话头,“你连对象都没有,想啥成家呢?万一你以后娶了媳妇,媳妇容不下我咋办?”
易平这是准备给她养老,这点她还是清楚,总不可能就一两顿饭哄的她给房子。
这四合院有多少人打着她房子的主意,她活了一辈子,难道还看不出来?
但这些人只是眼红房子,并不想关照自己。
以前拉着一大爷一大妈,也算是同病相怜。
后来一大爷总是帮助傻柱,自己也拉着傻柱,这孩子没爹没妈的,实诚,人口简单,就一个不怎么回来的妹子。
比四合院其它人都要合适。
但是现在......
比起易平的坦荡,好像更让人舒服些。
“这您更不用担心。”易平笑了笑,“我娶媳妇,首先就得她同意孝敬您,不然这媳妇我不娶。”
这话听得聋老太太心里舒坦了些,她活了一辈子,最怕的就是老了没人管。
傻柱虽然嘴上甜,可心里全是秦淮如那一家子,指望不上。
易平虽然来得晚,可办事靠谱,又是医生,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聋老太太揉着太阳穴,“这不是小事,我得琢磨琢磨。”
“成,老太太您慢慢想。”易平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啥时候想通了,跟我说一声。这几天我让我妈多给您送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嗯......”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又问。
“除了这个,你还准备了些什么筹码?”
她不信,易平就准备了这么点。
“我是这样想的,房子转到我名下,中院我爸妈的房子宽敞,到时候隔一个房间出来给您睡,晚上也好有个照应。”
聋老太太晚上要起夜,这还是他听一大妈说的,时不时念叨老太太晚上起来要小心些。
“跟你们挤中院?我可不凑那热闹。”
聋老太太口是心非道。
易平当没听见出她的语气,继续开口。
“甭管到时候您想住哪,我按月给您养老钱,想吃啥喝啥,我让我妈变着法儿给您做。”
“养老钱?”聋老太太眯起眼,“一个月给多少?够买二斤肉不?”
“肯定够。”易平心里早有盘算,“我一个月给您十块钱,再加上粮票油票,保证您吃得比现在好。”
“不过你住我们家里,买菜这些你都不用担心,跟着我们吃就成,这钱啊,你想买点啥买点啥。”
老太太一把年纪能买些什么?还不是把钱存起来。
有了他们一家子,还愁老太太巴结傻柱给傻柱花钱不成?
等老太太一走,这些钱还不是又落在他口袋。
给人看病光是李芳那里就有小几十万,十块钱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十块钱?”聋老太太被这数惊了一下,随即又撇嘴,“空口说白话谁不会?傻柱还说过给我养老呢,结果呢?三天两头往贾家跑,连口热乎饭都难捞着。”
“老太太,傻柱那是嘴上功夫,我可是实打实的。”易平指了指自己,“我是医生,您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不用出院子就能瞧,不比傻柱靠谱?再说了,我妈啥脾气您知道,伺候人那是一把好手。”
“这倒是。”提起一大妈,聋老太太也说不出个什么不好来。
以前一大妈天天给她倒尿盆,擦桌子,洗衣裳,收拾床,毫无怨言的伺候她......
聋老太太没继续接话,手指头搓着拐杖,心里也琢磨开了。
易平这小子是医生,这点确实比傻柱强,万一哪天病倒了,有个懂医的在跟前,心里也踏实。
自己年纪大了,早晚都是要走的,与其留给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如现在换点好处,让自己晚年过得舒服点。
易平答应给她养老,还有一大妈照顾,这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她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得看看易平的表现,要是他以后对自己不好,那可就亏大了。
“时候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易平赶紧扶她往回走:“我送您回去。”
回到四合院,不少人都看着易平和聋老太太,神色各异。
刚刚他们前脚出门,后脚二大爷三大爷就围着一大爷,问易平什么时候和老太太关系这么好了。
一大爷虽然心里有些猜测,到底儿子没跟家里说,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许大茂,轻嗤一声。
“还能有什么意图,不过就是看上老太太的房子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没再说话,毕竟那房子都惦记着,要是真被易平......
易平才不管他们什么想法,有本事就和他一样,开出能让老太太心动的条件,不然......那就不好意思了。
第91章 事情说开
易平拉着一大爷一大妈回了房间,把门一关,隔绝众人打探的视线。
贾张氏看了眼秦淮如,鬼鬼祟祟把人拉在一旁。
“淮如,你去问问老太太,是不是真要把房子给易平。”
“那房子我还想着等棒梗长大后住进去,这孩子长大,总不能一直挨着我们睡。”
秦淮如抿着嘴,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之所以扒着傻柱,一是因为雨水迟早要嫁人,二也是因为傻柱和老太太关系好,说不定老太太以后就把房子留给傻柱。
现在看来......
他们院里谁也没有易平来的通透,把算盘放在明面上,就是不知道给老太太许了什么好处。
???
易平家。
易平和一大妈一大爷坐在桌边。
“儿子,你跟老太太说的都是真的?”一大妈担心的问:“一个月十块钱,太多了吧?”
“妈,不多。”
易平坐下喝了口水。
“那房子以后可是值钱玩意儿,十块钱算啥?再说,老太太一个月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不用过多解释。
一大爷倒没多说,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那地契的事,真能备案?”
“试试呗。”易平耸耸肩:“实在不行,找陈所长帮忙,它总能有办法。”
一家三口又聊了会儿,主要商量着只能让老太太完全放心。
老太太精明一辈子,别看刚刚看似松口,实际还是吊着人胃口。
年三十的四合院晚上,大家都睡的格外晚,就连棒梗这些孩子都约束早点睡,还在院子里窜着跑。
易平家的门一开,纷纷围上来,话里话外都在打探他们刚刚在说什么。
易平也没藏着掖着,端了根凳子在院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口。
“没说什么,就商量着怎么跟老太太养老。”
“你家要给老太太养老?!!”
三大爷嘿的一声,满脸不可置信,这可是又花钱又出力的活。
换做是他,想都不要想。
易平瞧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老太太,把人扶着坐下。
“正好,老太太,你也听听。”
“刚刚我和我爸妈商量好,咱可以立个字据,三大爷二大爷都在呢,做个见证。”
“立字据?”聋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亮,“你还懂这个?”
“懂不懂的,道理在这儿摆着。”
易平接着说:“你要是再不放心,到时候咱们把字据还有地契拿到派出所备案,或者街道办也成。”
“这样一来,谁也抢不走,您就踏踏实实跟着我们住,该咋过咋过,我跟我爸妈就当多养了个老人。”
一大妈在旁边听着,插嘴道:“老太太,我和老易什么脾气您也知道,向来都是说到做到。”
“这么多年,我们什么为人,老太太肯定心里有数。”
这话,给围观的人听的 一愣一愣的。
这这这......要房子还能这样?
要是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也能给老太太养老?
毕竟这房子谁都眼红。
三大爷瓜子也不吃了,挤了过来。
“老太太,养老这事我们家也成啊!”
“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肯定不会饿着您。”
“对对对!”二大爷跟着开口:“我们家也成!”
就连贾张氏也在一旁附和,先说了再说。
“老太太,最近在我们家吃饭睡觉还习惯吧?要不就待在我们家?”
这样一来,棒梗以后成家就能住进老太太的屋子。
至于小当和槐花,不是还有何雨水的屋子?
然后她和秦淮如就带着老太太睡在一起,晚上起夜啥的让秦淮如伺候。
贾张氏越想越觉得可行,都伸手按在老太太的肩膀上。
“老太太, 我这给人按摩的技术那可是顶顶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易平丝毫不担心。
倒是傻柱,在一旁背着手看热闹。
房子不房子的,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现在连媳妇都没有。
就算成亲后有了媳妇儿孩子,也能住雨水那屋子。
就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这老太太以前可是最稀罕自个儿,现在么......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易平那张嘴,确实是他比不上的。
聋老太太没吭声,心里打鼓,这事一摆在明面上,众人的心思也不再藏着掖着。
但是看来看去,也就易平家敞亮些,又是钱又是字据。
聋老太太抬眼。
“易平还说了,我以后有个腰疼腿疼的,给我治病。”
“每天有肉吃。”
“一个月还给我十块钱的生活费。”
“你们也一样吗?”
“要是谁比这条件还好,我就应了。”
她也想通了,易平给的条件实在太好,她没法拒绝。
众人听了老太太的话,惊讶掉下巴。
“啥啥啥?!!”
三大爷这个掉钱眼里的,伸出手指。
“十,十块?!!”
易平笑着点头:“嗯。”
“我滴个乖乖......”
其他人也闭了嘴,十块钱,他们可舍不得拿出来。
光是那每天吃肉就让人心生退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老太太这是应了?”易平看着聋老太太问道。
聋老太太点头,脸上笑起褶子:“嗯,应了。”
“那字据......?”
“等后面上班,一上班我就请街道办的人过来,您看成不?”
“成成成。”
事情一定下来,聋老太太这心啊,总算落在了实处。
“那明天没事,就麻烦三大爷帮忙写个字据,二大爷先做个见证,之后再让街道办的人做个证。”
三大爷一听还有自己的事,搓着手眼巴巴的看着易平。
易平随手从兜里摸出瓜子花生,塞进三大爷手里。
“明天瓜子管够。”
“这就成!”
“保管明天给你写的明明白白的。”
易平淡笑不语,这三大爷,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这事说开,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丝毫影响不到易平。
时间一过,大年初一。
笑脸盈盈互相说着新年好,热闹过后就是回屋睡觉。
易平躺在床上,想过秦淮如晚上会来找他。
因为一整晚,秦淮如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人多不方便,肯定已经拉着自己去一旁说话。
但是他没想到......
何雨水也来了!!!
这大半夜的,还是自己睡过的两个女人......
第92章 以后要护着我
“秦姐,你和雨水怎么一起来了?”
秦淮如和何雨水相视一眼,都起了打趣易平的心思。
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直勾勾的把易平看着。
易平咽了咽口水:“咋,咋了?”
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啊......
他还没做好现在就这么大胆的准备。
不过都送上门来了......
“我说...”
秦淮如离近了些,贴在易平的手臂上,“易医生,你就没什么和我们说的?”
易平装傻:“说,说什么?”
何雨水此时也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易平,快说,你和秦姐什么关系。”
“嗯?怎么了?”易平挑眉,故意凑过去看着何雨水。
何雨水被他看的脸皮发烫,又不想输了气势,索性把心一横。
“好你个易医生,一个院儿的,你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易平,想从易平的脸上看出点惊慌失措来。
但很明显,她失算了。
易平笑道:“合着你俩今天是通气上了,故意想来看我笑话?”
“谁看你笑话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瞪了易平一眼:“就想看看你能装到啥时候。”
这女人,惯会用眼神勾人,何雨水到底还稚嫩了些。
“易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何雨水互相知道了?”
听着秦淮如说的话,何雨水脸上有些不自在。
她想起了那天她在隔壁听墙脚的事。
但当时易平和秦姐不是在忙吗?
易平到底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又见易平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嗯,知道,你们易医生,会的可不止医术,还有聪明的脑袋。”
秦淮如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易医生,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聪明法。”
随后又撑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易平。
“就是不知道易医生头脑厉害,别的是不是同样厉害。”
何雨水听了脸蛋红红的,却又忍不住笑的身子乱颤。
易平神色一正,这秦淮如,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但被怀疑,他岂能认输?
今天就是把命给搭上,也要让她们看看谁才是好汉!
“试试不就知道了?”
...
...
接连运动,易平还是有些吃不消。
刚想到这里,狗系统的面板突然乍现,蓝底白字,差点让他交待。
【检测到宿主急需滋补,开启灵泉。】
【功效:快速恢复身体机能,强身健体,宿主想要强壮的功效,都有!】
【注:灵泉仅对宿主有效。】
易平:!!!
妈的,来的真及时。
二话不说,猛喝一大碗灵泉水。
也就十来秒,易平感受身子越发有力,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
瞬间还能再跑个几公里!!!
...
...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天都要亮了。
易平看两人要走,赶紧从枕头下实际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压岁钱包。
“给,新年快乐。”
“这是......?”
秦淮如接过红包,打开,把钱拿出来数了数,整整120元?!!
“这么多?!!”
易平笑了笑:“拿着,压岁钱。”
“压岁钱?”秦淮如笑道:“你都叫我姐了,还当我们小孩子呢?”
不过...不要白不要。
弯腰在易平的脸上亲了一口,眼底涟漪。
“新年快乐。”
说完,秦淮如离开房间。
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吃早饭,她得先回去。
秦淮如离开后,何雨水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
易平把人拉过来,“陪我再躺躺,你又不用回去做早饭。”
何雨水佯装挣扎一下,顺势躺在易平的怀里。
“你怎么对我们这么大方?”
二百多块钱,说给就给,就算易平和一大爷工资再高,一二百也要一二个月吧?
易平闭着眼睛小憩,脑袋清醒的很,灵泉水简直就是熬夜神器,一晚上,他丝毫不觉得累。
听见何雨水的话,眼皮子都没掀。
“大过年的,我怎么能委屈自己的女人。”
何雨水抿着嘴,他的女人.......
抬头看着面容英俊的易平,缓缓开口:“但你的女人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
易平手一顿,这就是传说中的送命题?
要是搁古代,他非得统统收入后宫不可,但现在的节骨眼,只能想想。
在脑子里组织好语言,易平开口反问:“你不想嫁?”
何雨水语结,锤了易平一拳。
“我要是不想嫁给王磊,你以为你能得逞?”
易平把人搂紧了些:“这不就对了,既然你想嫁,那就嫁。”
这样一来,可不是他不想娶。
何雨水:“你不会生气?”
“我生气什么?只要你们高兴,我就高兴。”
“王磊是个不错的男人,放心,等帮他办了这件事,以后他不敢欺负你。”
“要是欺负你了,只管回四合院给我说,保准帮你把王磊收拾的服服帖帖。”
何雨水把玩着易平的手指,这样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王磊父母有点看不上她她不是不知道,平时受的白眼忍忍就过了。
这次要不是易平,王磊对她哥也不会这般客气。
她想在王家站稳脚跟......好像必须要有易平在背后撑腰。
这样看来,自己并不亏?
至于她哥,那就是个性子急的主,真要有个什么事,指定是上去和人干一架。
到头来,讨不到好不说,事情还越来越糟糕。
易平就不一样,有钱,也有本事,还有关系......
何雨水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是捡着便宜,不由往易平怀里钻了钻。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护着我。”
第93章 这地方怎么长啊?
傻柱端着粗瓷碗,碗里的白菜粉条炖肉还冒着热气,他扒拉两口就往后院的屋子走。
棉袄袖口还沾着包饺子时蹭上的面粉:“雨水!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再睡肉都凉透了!”
他刚要踏下台阶,秦淮如突然从贾家厨房窜出来,手里端着半盆洗脸水,木盆边缘还挂着冰碴子。
“傻柱你急啥?姑娘家大年初一哪能这么早起来折腾。”
她故意把水盆往地上一顿,溅起的水花湿了傻柱的裤脚。
“咋了这是?”
吃了一口东西,筷子在碗里搅得哗啦响。
“这饺子都煮好了,再不起来我这肉都快吃完了!”
“行了行了,我去叫,你先回屋等着!”
秦淮如把水盆往墙根一放,顺势挤开傻柱,故意把脚步声踩得震天响,往后院走时还扯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她眼角的余光瞟向傻柱的屋子,见门帘没动,才加快了脚步。
后院。
二大爷一家和许家也在屋门前忙活,秦淮如嘴角牵起笑打招呼。
“二大爷,新年好啊。”
二大爷嘿嘿一声:“新年好新年好。”
“你这是......?”
“哦,我叫雨水起床,她哥做好早饭了,等着她吃饭呢。”
听此,二大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秦淮如推开门,一进去心里了然,何雨水果然没在屋子里,肯定和易平还睡着呢。
但是现在后院的人都起来了,她只能把房门一关,对着墙大声喊。
“雨水,雨水,起床了。”
“你哥给你煮了饺子,快起来。”
隔壁。
秦淮如喊第一声的时候易平就醒了。
担心秦淮如不知道,在墙上敲了敲,足以让前淮如听见。
然后才低头看向怀里的何雨水,睡的脸蛋红扑扑的。
“雨水,雨水。”
“嗯......”
何雨水脑袋在怀里蹭了蹭,嘟嘟嚷嚷:“干啥呢。”
易平凑在她耳朵:“你哥叫你吃饭呢,再不出去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你在我这里睡觉了。”
一句话,惊的何雨水猛地坐起来。
扭过头一看,“咋,咋就天亮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让你一会儿叫我嘛,怎么办怎办!”
何雨水火急火燎穿衣裳,给自己收拾好。
易平动作丝毫不慢,没等何雨水收拾好就已经穿好衣裳了。
“你慢慢收拾,我先出去看看。”
门一打开,就和刚关房门的秦淮如大眼瞪小眼。
易平也发觉后院已经有不少人,摸了摸鼻头,慢条斯理的洗漱。
看的秦淮如脑门一抽一抽的,这易平,还真是心大。
她在这里着急的很,想着怎么让何雨水不被人发现顺利出来,易平倒好,一边洗漱一边和后院的人聊天起来。
“二大爷,新年好啊。”
“你小子,现在踩起来。”
易平点头:“现在也不晚,二大爷你不也刚吃了早饭。”
随后又看着许大茂:“大茂,吃着呢,新年好。”
许大茂嗯了一声:“你也新年好。”
大年初一,别人笑脸相迎,许大茂自然也不会甩脸色。
他和易平倒没什么龌龊事,就是这易平嘛,和傻柱走得近,他就是不舒坦。
傻柱那样的人,怎么配有这么好的朋友?
但是平常过年过节,他就忙,要不然就是易平看不见人。
虽然都住在后院,接触的机会倒是少之又少。
至于许妈许爸,易平心情好,也打了声招呼。
等洗漱完,易平才开口。
“二大爷,大茂,你们之前见过字据没有?”
“昨天说的今天让三大爷帮忙写字据,昨晚想了想,我还没见过。”
“你们见多识广,请教请教?”
平常架子高高的易平,突然虚心求教,这可把二大爷和许大茂说的来了劲。
“这字据嘛,我还真见过。”
“二大爷,你也见过?你见过地契么?”许大茂笑道,随后看向易平。
“你也知道,我经常下乡给村里放电影,还真别说,这地契,我见了不少。”
易平脸上一喜:“真的?那正好。”
“这样,我们去找三大爷,边吃边聊?”
许大茂端着碗便和人往中院走,二大爷家的孩子发现有热闹看,自然也跟着。
没一会儿,整个后院便安安静静。
秦淮如见人走了,赶紧在易平的门口敲了敲。
“雨水,快出来。”
何雨水紧张得要死,逃魔窟一样跳出去。
“秦姐,吓死我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用手戳在她额头上:“叫你贪睡。”
何雨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厚着脸皮。
“我哪有秦姐厉害......都不带困的,精神这么好,脸红润的像初生的太阳。”
秦淮如语结,昨晚到底放浪了些,被雨水说出来始终有些不好意思。
说着就伸手去挠何雨水的痒。
“小妮子,连你姐都打趣,昨晚是谁哭着求饶的?嗯?”
“信不信下次我和易平一起欺负死你。”
何雨水一边躲,下意识开口:“还,还有下次啊?!!”
“这......”
秦淮如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把这事给说出来,真正丢死人了。
还好,对面只是何雨水,没有易平,不然她真想钻进地缝里。
何雨水见秦淮如也有些不好意思,挽着秦淮如的手往中院走。
“好了,好秦姐,去吃早饭去。”
“对了。”何雨水的眼睛在秦淮如高耸的位置瞧了一眼:“秦姐,这地方怎么长啊?我还有机会长大吗?”
昨晚和秦姐一对比,搞的她都有些自卑,自己的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在秦姐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手感,就连她都有些喜欢,还不说易平了......
秦淮如眼睛一转,凑在何雨水的耳边。
“能啊,让易平,或者让我,多给你揉揉,揉揉就大了。”
‘哄’一声。
何雨水的脸爆红,“真,真的?”
“骗你做什么,不信就试试。”
这话说的,让何雨水很是心动。
两人还欲说话,迎面碰上傻柱。
“嘿,舍得起来了!我还说去请你这个小祖宗呢。”
何雨水哼了一声,疾步往前走,搞得傻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咋了这又?”
秦淮如:“没什么,你早饭吃好了?”
“吃了吃了。”
第94章 东西到手
“妈,新年快乐。0666666”
一大妈一愣,喜笑颜开。
这一声‘妈’,一个新年快2
3..632乐,简直能让她高兴一年。0
“新年快乐,快来吃饭。”
易平点头,他们家吃的是汤圆,端着碗一边吃一边听二大爷和许大茂吹牛。
等他吃完,牛也吹得差不多。
易平便去了前院,把三大爷阎埠贵堵在了门口。
三大爷手里攥着还半拉冻柿子,见正准备出门。
易平笑眯眯地递过个油纸包,里头露出炒花生的红皮,三大爷的眼皮子立刻往上挑了挑。
“三大爷,您这文化人可得帮我个忙,昨天说的,今天帮忙写字据。”
三大爷乐呵呵的接过油纸包,抓几颗往嘴里塞。
这油放的足!
吃起来满嘴留香!
“走吧!”
收了东西,三大爷走路带风。
到了中院,中间的桌上早摆好了墨锭、毛边纸,还有一碟没开封的瓜子。
“立字据的事我早上问了二大爷和大茂,他们都见过,三大爷,你看商量下不?一次写好就成,写得周正些。”
三大爷背着手,慢条斯理的坐下。
扫了眼桌上的花生瓜子,又瞧了瞧周围的人。
对面作者聋老太太。
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皮耷拉着,可那对浑浊的眼珠子却时不时往易平的脸上瞧。
“立字据好办,哪需要和别人商量。”
三大爷拿起墨锭在砚台里磨,声音拖得老长。
“可这字据啊,讲究的是‘丁是丁,卯是卯’。
“易平啊,你跟老太太这事儿,是她把房子‘赠予’你,还是‘转让’你?这俩词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聋老太太猛地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的铜箍磕得地板当当响。
“阎埠贵你少跟我绕弯子!我就是把房子给易平,他给我养老,每月十块钱,管吃管喝,病了还得他瞧!
这事儿昨儿说定了,你就照着这个写,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三大爷的笔尖在墨水里晃了晃,溅出几点墨星子。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易平突然冒出来认亲,转头就盯上了聋老太太的房子,这事没那么简单。
可老太太这边催得紧,易平又在旁边盯着,他得想个法子,既能把字据写了,又能给自己捞点好处。
“老太太,您别急啊,”三大爷放下墨锭,拿起毛笔在指尖转着圈。
“我这不就是怕写漏了嘛。比如说这‘养老’,包含哪些事儿?吃饭是吃窝头还是吃细粮?看病是去小诊所还是去大医院?这都得写清楚,省得以后扯皮。”
易平从兜里摸出根烟,给三大爷递过去。
“三大爷说得对,是该写清楚。这样吧,生活费十块钱,按月给。
吃饭肯定是随我们吃,我们家伙食虽然不是最好,但也不差,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看病的话,我在轧钢厂当厂医,老太太头疼脑热的我包了,要是大病,医药费我家肯定也吃。
这样写,够清楚了吧?”
三大爷接过烟,凑到易平的火柴上点着,深吸一口才开口。
“话是这么说,可空口无凭啊。要我说,这字据上得加上一条:‘若易平未能履行赡养义务,聋老太太有权收回房屋。’这样对老太太也有个保障。”
这样一来,以后易平要是后悔,或者被他们抓到把柄,那房子说不定还能落在自己头上。
就算易平家每方面都做的好,他们也少了一件事不是?
以后老太太可就不会这家望望,那家瞅瞅。
听了三大爷的话,聋老太太连连点头。
“这话说得在理!易平,你没意见吧?”
易平心里冷笑——三大爷这是在给老太太吃定心丸,实则是想给自己留后手。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点头:“三大爷考虑得周到。那就加上这条。不过老太太,我也得提个醒,
这房子一旦过户给我,您可不能再把房子借给别人住,或者偷偷又想卖给别人,不然这字据可就作废了。”
聋老太太被噎了一下,拐杖在地上戳了戳:“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卖房子做什么?我就跟你过了,还能骗你不成!”
三大爷见双方都让了步,心里有了底,这才铺开纸准备动笔。
可笔尖刚要落下,他又顿住了,眼睛瞟向易平放在桌角的花生包。
“易平啊,不是三大爷说你,这立字据可是个精细活儿,我这费心费力的,总不能白忙活吧?”
易平早料到他会来这手,从一旁拿了盘饺子,不多,那就三大爷家一人一个。
“三大爷,可够?”
之所以非要拉着三大爷,也是因为他够算计。
这种最会算计的人才会把字据写的周到,能想到他想不到的地方。
这不,还没开始写就提出这么多注意事项。
三大爷的眼睛立刻亮了,接连点头。
“看你这孩子,跟三大爷客气什么!行,我保证把字据写得滴水不漏,让谁挑不出毛病来。”
这下三大爷不再磨蹭,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立字据人聋老太太,因年事已高,自愿将南锣鼓巷 96号后院东厢房一间转让于易平名下。
易平需承担赡养义务,每月支付生活费十元整,负责老太太饮食起居、医疗开销。
若易平未能履行义务,老太太有权收回房屋。双方签字画押后,字据即刻生效。”
写完,三大爷还特意在末尾加上了证明人栏。
把一大爷和二大爷的名字也列了上去。
聋老太太眯着眼凑过去看,手指点着“十元”两个字,确认没写错,才颤巍巍地按了红手印。
易平随后签字,笔尖落下时,特意在“转让”二字上顿了顿。
这“转让”二字,比“赠予”多了层交易意味,三大爷果然没安好心,但他懒得拆穿,反正房子是他的。
“好了好了,字据立完了!”
一大妈端着一碗糖水鸡蛋进来。
“三大爷您受累,喝碗糖水润润喉。”
三大爷美滋滋地喝完糖水,又把桌上的花生瓜子揣兜里。
许大茂想抓一把都被三大爷把手拍了回去。
“嘿,三大爷,你这小气的。”
三大爷才不管他,揣着东西就往前院走,他可要回去把东西放好,免得遭人惦记。
人群一散,易平把聋老太太扶回屋子。
“老太太,这下您放心了吧?以后就跟着我们过,保准让您舒舒服服的。”
老太太把兜里的地契拿出来,手指摸了又摸。
这是她唯一的还在身上的东西。
“给你,可放好了。”
易平一愣,他还以为要等街道办的人来了老太太才会把地契拿给他。
“老太太,你这是......”
聋老太太:“我信你,街道办那边也不用叫人了。”
聋老太太看着桌上的字据,又看了看易平,眼神复杂。
她知道易平图的是房子,这小子说话算话,给的条件也实在。
“行了,赶紧收好,这大年初一的,我要出去逛一圈。”
易平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一大妈赶紧过去扶着。
“老太太,我陪你一起。”
“好好好,走吧。”
等两人一走,易平把地契放进空间,等初四上班找个时间就去找肖姨把这事给办了。
第95章 讲了个笑话
“哎,哥,你这是要去哪?”
傻柱一愣。
“王磊?你咋来了?”
王磊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我来拜年的。”
听他这么一说,傻柱乐了,赶紧领着人往回走。
王磊看见院子里晒太阳的易平,眼睛一亮,但还是耐着性子先去了傻柱家。
何雨水看着王磊,眼睛亮晶晶的。
“王磊!”
“你怎么来了!”
王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何雨水。
“我妈让我给你带的,都是你爱吃的,她今天特意起了一个早做了好多,让你哥也尝尝。”
她爱吃的?
何雨水有些疑惑,她家往上数几代都是厨师,她什么东西没吃过。
对于吃的,很少能让她觉得惊艳。
打开袋子一看,是王磊他妈包的包子。
之前吃过一次,中规中矩,但还是佯装很喜欢。
何雨水脸上的表情恰到好处,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多?王磊你回去可要帮我给阿姨说谢谢。”
“算了,明天我自己过去说。”
说完,何雨水便把东西放进柜子,拉着王磊聊天。
盯着王磊的脸,何雨水突然一顿。
再看这张脸,下意识就想和易平做对比。
从外貌上来说,王磊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易平英俊。
再从气质上,王磊称得上正气。
但是易平......
真要让她找个形容词,她找不出来。
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与他们格格不入。
放人群中,能让人一眼就瞧见那种。
本来还觉得有些对不起王磊。
但现在,她不也是因为他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何雨水的心落回原处,姿态也高了些,换做以前,她哪敢想王磊的妈妈还会给她带吃的?
更别说大年初一还拎着东西过来。
王磊没注意到何雨水的心思,只是凑近了些问道。
“雨水,过年的时候易平有没有跟你们提我那个事?”
何雨水点了点头。
“提了,他让我们放心,初三就去陈所长家里说说这个事。”
听到这里,王磊的心落实了。
拿过桌上的袋子。
“这是给易平家的东西,也没什么,就是一只老母鸡。”
担心何雨水不高兴,赶紧又开口。
“妈也给你买了几只,喂着呢,说等之后给你补补身子,你太瘦了。”
何雨水脸上一红。
还没结婚呢,都想着以后生孩子的事了。
看着脸红透的何雨水,王磊瞧了眼,一时有些看呆了。
怎么一天不见,雨水红润了些?越发好看了!
看着傻柱没在屋里,王磊飞快的在何雨水嘴上亲了一口。
“你!”
何雨水下意识就看向门外,生怕被人瞧见。
“你这是做什么。”
王磊凑过去,“还害羞?你哪里我没亲过。”
这下,何雨水更是羞的不行。
门外传来声响,是傻柱背着手走进来。
看着雨水脸上通红。
“雨水,你这是咋了?”
何雨水嘟嚷着嘴,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王磊脑袋转的快。
“刚刚跟雨水说了个笑话,逗得她笑的满脸通红。”
“笑话?”
傻柱走过去:“啥笑话啊这么好笑,让我也听听。”
王磊淡定的说了几个笑话出来,果然逗得傻柱哈哈大笑。
“对了,晚上在这吃?哥弄两个菜下酒。”
王磊摇头:“不了,今天初一,我还是回家里吃。”
傻柱也没多劝,点了点头,又说起明天见面的事。
“哥,你和雨水只管人到了就成,家里什么都有,不缺啥。”
傻柱没接话,这过年过节的怎么也不可能空手空脚去别人家里,更何况还是以后的亲家。
王磊没在四合院多待,好像真的就是过来给东西的一样。
他本意是想找易平侧面问问,有了雨水的话他便没再去找易平。
下午易平哪也没去,如今有了地契,倒要想想这房子要怎么捣鼓一下。
拿着纸笔便在两间房走来走去。
傻柱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易平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易平,你干啥呢?”
易平听见声音回过身:“在想这房子怎么重新捣鼓一番。”
“重新弄?弄啥?”
凑过头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卧室厕所客厅......
“厕所?你要在这里弄厕所?”
易平点头:“嗯,方便些。”
虽然他平常晚上不怎么起夜,但大早上出去还是人挤人。
况且,公厕的味道那叫一个爽歪歪。
“这厕所怕不好弄。”
傻柱摇了摇头,要是好弄的话肯定早就有人弄了。
易平没说话,不好弄不等于不能弄,只要钱到位,啥弄不好?
他上辈子就是干工程的,已经把周围环境查探的明明白白。
不过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既然要弄,自然要一次性弄的舒服。
傻柱看着那写写画画满满当当的纸。
“你这是个大工程,得要不少钱。”
“这钱多钱少还好说,得找个靠谱的师傅才行,要是不靠谱,这钱也是白费。”
易平放下纸笔,挑了挑眉:“咋了,傻柱你又熟悉的?”
傻柱摇头:“我一个厨师,天天都在厨房待着,哪认识这些。”
他的确除了厨房就是四合院,没机会接触别人。
那老领导还是通过易平认识的。
“不过......”
“我们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也就是李凯,他应该认识。”
“李凯认识?”
“嗯,咱们厂之前有地方需要修葺,都是他去找的人。”
易平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正好,我晚点本来就准备去趟他们家,正好问问。”
他原本计划是找杜强问一下。
杜强那边肯定有认识的人,不过李凯那边要是有靠谱的,那也行。
只要能把房子好好给他弄好就成。
说到这里,傻柱想起一件事。
“对了。
你家还有没有多的肉?我给你买点。”
易平:“家里没肉了?”
他记得过年前傻柱买了挺多的啊。
傻柱不自在的摸摸鼻头。
“本来是买够的,这不明天要去王磊家,我寻思着人又是肉包子又是花生瓜子的,我不得拎一点肉过去?”
易平没戳破傻柱的话。
傻柱过年前买的肉肯定买了去王磊家要用的,但贾张氏会放过这个吃肉的机会?
指定是又给了贾家一大部分。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这些没用。
“我那里还有,你买多少?”
第96章 雷家
易平点头:“成,待会给你送过去。”
傻柱搓搓手:“这肉票......?”
钱他倒是有,就是票不多。
“说那些,不用给我票。”
之前和杜强采购物资的时候,他买了不少肉,都没用肉票。
说来也是运气好,正遇上特殊情况。
那段时间各地生猪存栏数骤然猛增,加上本来出口的部分猪肉被退回,导致猪肉货源过剩。
一些地方开始推销‘爱国肉’,可以不收肉票购买猪肉。
但这些地方也只有像杜强他们有点关系才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开。
光是上层的人就够把这些猪肉给解决掉。
这也让易平跟着捡漏,买了不少。
杜强问过一次也就没问,就当是易平给别人带。
卖肉的以为是每年都要买肉的杜强买,更是没想太多。
光是他空间里的肉,就够他们一家吃一年还有余。
等傻柱一走,易平便拿了两斤肉出来,四肥六瘦,在这个年代算是极好的部位。
今天出去一趟还得拿些板油出来,让一大妈给熬出来,他看家里的油不多了。
没一会儿,易平便领着肉去了中院,把肉给傻柱。
傻柱多给了易平二块钱,易平也没拒绝。
现在时间还早,易平想着李芳的病情,还是抽空过去看看。
这看病是重,也不讲究什么三十初一。
“爸妈,我去李凯家一趟。”
易平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了些东西。
一大爷抬起头:“那丫头的病咋样了?”
“要是恢复的好,今年下半年应该能扶着东西走几步。”
这还是灵气用的保留,避免别人把他当成妖怪。
一大爷听了,和一大妈脸上都骄傲之色。
一旁的聋来太太好奇,“哪个丫头?”
难道是易平的对象?
易平没打扰三人说话,说了一声就拎着东西离开。
李凯开门时正拿毛巾擦手,见是易平,连忙把人往屋里让。
“易医生!你怎么来了!”
易平把东西递过去,“过年归过年,病人的病还是重要一些。”
李凯感动的不知道如何说。
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激动。
“易医生您可来了,芳芳今早自己扶着床头坐起来了!”
李凯激动的声音不小,屋内的李芳听了便想坐起来。
眼睛亮得像点了灯:“易平哥哥!”
她身上盖着厚棉被,只露出半张脸,气色比年前好了不少,两颊泛着点血色。
易平把东西递给李凯后,走进屋子。
先探了探李芳的额头,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金手指的面板在他眼前浮现。
【患者李芳,左侧下肢神经恢复进度 48%,肌肉萎缩程度减轻,建议继续针灸配合药浴,增加自主抬腿训练。】
他点点头,示意李凯搭把手,将李芳的左腿轻轻抬起。
“来,芳芳,试着自己用点力。”
易平的手指按在她的足三里穴上。
“感觉这里有没有酸胀感?”
李芳咬着下唇,眉头蹙起。
小腿猛地往上颤了一下,虽然只抬离床面两指高,却惊得李凯搓着手直转悠。
“哎哎!动了动了!易医生,她真的自己动了!”
“恢复得不错。”
易平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消毒。
“从今天起,针灸不用天天做了,隔两三天来一次就行。
但按摩必须跟上,尤其是环跳穴和承山穴,每天早晚各二十分钟,不能偷懒。”
他说话间,银针已精准刺入李芳腰部的肾俞穴,指腹轻轻捻转,针尾泛起细微的震颤。
李芳闷哼一声,随即长长舒了口气。
“暖……暖洋洋的,从腰往下窜呢。”
“这就对了。”
易平又在她腿部加了几针。
“药浴的方子我重新写了,加了透骨草和伸筋草,活血效果更强。”
他说着,瞥见李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他又要提医药费的事,抢先开口。
“李科长,药的事你别操心,我那边囤的药材够多,等芳芳彻底好了,咱们再说其他的。”
李凯喉头滚动,最终只重重点头。
“成!等芳芳能下地走路了,我们兄妹就是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你!”
易平噗嗤一笑:“我一个厂医,哪需要别人当牛做马了。”
李凯摸着脑袋嘿嘿一笑:“这不是比喻比喻嘛。”
扎针的间隙,易平扫了眼李芳枕边的书。
是本中医书,看起来很是老旧。
思绪之间,易平想了很多,不过要下来仔细思索一番。
等针灸的时间,易平也没闲着。
随口问道:“李科长,你在厂里人脉广,认不认识那种知根知底、干活利索的包工师傅?我想把房子拾掇拾掇,住得舒坦些。”
李凯正给易平递茶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师傅倒是认识几个,以前给厂里修过职工宿舍。不过要说手艺最好、最靠谱的,还得是雷老六。”
他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数:“这雷老六,祖上据说给宫里修过房子,榫卯活儿一绝,砌墙铺砖都讲究个‘横平竖直’。
前两年我朋友家厨房漏雨,就是他给修的,到现在都没出过毛病。”
“宫里修房子的?”易平来了兴致,这年月手艺人稀缺,有这背景的更是难得。
“这雷老六现在还接私活儿吗?”
“接!怎么不接!”李凯说得肯定,“不过他脾气有点倔,看不上偷工减料的活儿,价格也比普通师傅高两成。但一分钱一分货,他干活儿你绝对放心。”
他从抽屉里翻出个皱巴巴的烟盒,在背面写下地址:“他住西城区砖塔胡同,门牌号我记得清,67号。”
易平接过烟盒,见上面写着“砖塔胡同 67号雷老六”,字体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实在劲儿。
“多谢李科长,我找个时间过去看看。”
“别介啊!”李凯连忙摆手。
“我跟雷老六合作过几次,熟得很。你要不嫌弃,等你有空了,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他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易平心里清楚,李凯这是怕他被坑,也想借机帮一点忙。
他笑着点头:“那感情好,就怕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李凯搓着手,“等芳芳这边针灸完,我跟你约个时间,咱一块儿去!”
“行,等我定好时间我过来找你。”
第97章 天大的忙
后天他已经决定要去陈所长那边,初四就该上班。
老领导那边是不是也应该去一趟?
思索间,易平已拔完针,用干棉球按在针孔上。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
记住,按摩不能停,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他收拾药箱,又从包里掏出一小包晒干的艾草:“这个拿去,煮水泡脚,通经活络。”
李凯接过艾草,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反复说着“谢谢”。
易平没再多待,晚了李凯铁定得留他吃饭。
就算这样,他也一直送到楼道口,看着易平下了楼,才搓着手回屋。
对着床上的李芳说:“芳芳,易医生真是个好人。”
这句话,李凯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李芳每次也听不卷似的,接连点头。
“易医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拿起枕边的医书,“以后我也要当易医生一样的人!”
...
...
易平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把烟盒揣进兜里。
雷老六的名字在他心里盘算了几遍。
雷家,难不成就是占据清朝皇家建筑师席位长达二百多年之久...
在历史上创造一段空前绝后的建筑传奇,样式雷家族。
啧,没想到还有这个机遇。
这手艺肯定差不了。等房子拾掇好了,再把聋老太太接过去和爸妈一起住,也算全了字据上的承诺。
就是不知道许大茂的爸妈什么时候走,老太太现在只能暂时住在秦淮如那里。
至于李凯的帮忙,他自然记在心里——多个可靠的朋友,在这年月总归不是坏事。
易平现在还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今年的‘破四旧’。
要不是看见李芳那本破旧的中医书,他还暂时想不起来。
‘破四旧’作为一扬特定历史时期发生的错误运动,很多东西都遭到严重破坏。
中医作为传统文化自然也遭受冲击。
中医的理论体系会被视为‘封建迷信’。
看来今年暂时要少用中医,等今年过去再说。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趁这个风波,收集保留中医古籍,以后可是大用处。
刚拐了个胡同,就看见娄晓鹅在李凯家不远处的歪脖子槐树下打转。
呢子大衣的领口翻得老高,鼻尖冻得通红。
“晓鹅?”
易平喊了一声,脚步顿住。
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在等他?
娄晓鹅听见声音猛地回头,看见易平后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差点崴了脚。
左右瞟了瞟,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易平,你可算下来了,我在这儿等了你快二个钟头。”
“出什么事了?”
易平见她眼神有些发慌,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化的雪沫,心里猜到七八分与她家背景有关。
“这儿不方便说,” 娄晓鹅拽了拽易平的袖子,往胡同深处走了几步,直到停在两堵高墙之间的阴影里,才搓着冻僵的手道。
“我想让你帮个忙,天大的忙。”
易平抱臂看着她,等着下文。
我......我想让你再帮忙藏点东西。”
娄晓鹅咬着下唇,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是我家里的一些物件,现在搁家里太扎眼了,总得找个稳妥地方。”
之前易平便说了,他藏起来的东西除了他没人能找到,现在除了相信易平,好像也没别的好法子。
虽然可以一点点藏在亲戚家,但他们娄家的亲戚,再差都有点家底。
等真的查起来,谁都保不准不会遭殃。
易平挑了挑眉头。
“都是些什么物件?”
娄家不愧是资深资本家,这么早便察觉到风口。
不过也是,破四旧虽然正式爆发于8月,但在5月的‘五一六通知’发布后,‘批判资产阶级思想’,还有‘破除旧文话’的舆论已经逐渐升温。
2月的文艺界便开始批判‘封资修’作品。
现在是1月21,娄家作为资本家,对政治风向变化极为敏感,也有不少渠道能提前警觉。
原著中被波及,许大茂可谓是功不可没。
娄晓鹅凑近半步,声音压的极低,几乎是用气声说话。
“就是之前我让你帮忙藏得那些,不过也有大物件,是我爸收藏的绝迹字画之类的。”
她没说完的是,还有不少古玩。
“不过我就是为家里担心,想来问问你有没有法子。”
“我知道这事儿风险大,你不愿也情理之中。”
“我实在找不到信得过的人了。”
“至于许大茂......”
她没说下去,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藏在家里,或者让许大茂帮忙想法子。
他们家成分有问题,许大茂那边的亲戚可以帮忙。
就是拿出去的东西可能拿不回来。
不过也总比父母遭殃的好。
易平沉默片刻。
藏私产在这年月是掉脑袋地事,一旦被搜出,帮忙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但对于他来说,藏东西轻而易举的事,更不用担心被搜刮出来。
要是隔几十年后监控遍地的年代,还会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么......
只看他愿不愿意。
易平看着娄晓鹅眼底的红血丝,没有一口答应。
“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答复,你看怎么样?”
娄晓鹅听见易平没有一口回绝,松了口气,嘴角扯起一抹笑。
“易平,谢谢你。”
易平抬手,落在娄晓鹅头顶,揉了下。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想了想,这事也耽误不得,空间肯定是不能暴露的,东西要怎么收起来还得琢磨一下。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
想了想,又开口。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你还是在那棵树下等我,你看成不?”
娄晓鹅使劲点了点头:“成,你说什么都成!”
四处瞧了瞧没人,快速在易平脸上亲了一口。
“我明天等你。”
说完,恋恋不舍离开胡同。
易平摸了摸脸上被亲的地方,无奈笑了笑。
看来,明天不止是要去找雷老六说装修房子的事,还得去看看别的东西。
既然决定要帮娄家藏东西,自然要租一个隐蔽的仓库,最好是娄家自己的地方才行。
第98章 小二层
一大爷刚准备出去看看易平回来没,还没踏进前院就看见易平回来。
“爸。”
易平叫了一声。
一大爷点点头:“吃饭了。”
两人往家走,一路都没说话。
到了家,易平左右看看:“老太太呢?”
一大妈开口:“在贾家。”
这许大茂的爸妈还没离开,离开之前按理说都是贾家和傻柱负责。
不过易平不缺这点吃的。
“妈,从今天开始让老太太和我们吃。”
“行。 ”
一大妈问都没问,便去了对面的贾家。
易平和一大爷坐着,开口道。
“爸,明天我和李凯去找修房子师傅,后院那房子我想弄一下。”
一大爷嗯了一声,也没问易平想怎么弄。
“需要爸和你一起去不?”
易平想了想,点头:“也成。”
这个时代建材的价格他不是很了解,带上李凯和一大爷足够。
修房子期间他也不能回来住,还要一大爷和一大妈守着那些师傅干活才行。
至于他么......
反正医务室有床,就在医务室将就睡一个月。
没多久,聋老太太便被一大妈扶了过来,脸上带笑。
“老太太,快来吃饭。”
聋老太太看了眼桌上,易平和易中海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忍不住点头。
论到底,她也是长辈。
...
...
晚上,易平点着灯,转着笔在书桌前思考。
今天之所以没一口答应娄晓鹅的要求,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想收集中医古籍的事情。
光是靠他肯定是大海捞针。
要是有娄家的帮忙,事情就简单的多,也算收点利息。
平白无故帮助娄家,娄家不一定敢相信他。
娄晓鹅来找他说不定都没跟娄半城说让他帮忙的事情,看来明天还需要去一趟娄家才行。
易平一边想,一边在本子上记下要点。
很快,易平便写了满满当当一页纸,写完后才收拾东西上床睡觉。
...
...
初二清晨。
易平早早起床,到了中院看一大爷正蹲在墙角砌煤球。
两人吃了早饭,一大爷回屋换上件藏青色棉袍,这才和易平出了门。
和要去王磊家的傻柱和何雨水同行走了一段路,一左一右分开。
很快来到李凯家,李凯没想到易平这么快就决定要去找雷老六,收拾妥当就出了门。
三人蹬着自行车往西城去,李凯在路上又念叨起雷老六的手艺。
“昨天我还听我们楼上的人说起这人来,前年给别人在乡下修房子,手下的师傅人人都是干活的好手。”
来到雷家,院门是扇老旧的朱漆木门,门上铜环磨得发亮。
李凯刚敲了两声,门 “吱呀” 开了道缝,露出个人脸,三四十岁的年纪,手里还攥着把墨斗。
“雷师傅,好久不见。” 李凯笑着递烟。
雷老六看着李凯,有些诧异。
“李,李科长,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四人进了大门,院里堆满了木料,墙角码着青砖,空气中飘着股桐油味。
案台上摆着各式刨子凿子,同样擦得锃亮。
“雷师傅,这是易平,我们厂的厂医,
今天来找你,就是他想把后院房子拾掇拾掇。”
“听我说你手艺好,这不,把人给你带来了。”
李凯又指了指易平身旁的易中海,“这是易平的爸。”
雷老六没吭声,只拉过张长条凳让他们坐,自己则坐在马扎上。
“翻修房子?怎么个修法?”
易平从帆布包里掏出张手绘图纸,摊在案台上。
“雷师傅,我这房子在南锣鼓巷,后院两间房加起来约摸八十平,想改成二室一厅一卫。您看看这设计行不行?”
图纸上用铅笔标着详细尺寸,客厅居中,东西各一间卧室,西北角隔出个卫生间,还画了管道走向。
雷老六凑过去看,期间还诧异的看了眼易平。
这小伙子,难道是同行?
不对,刚刚才说了,这是个医生。
手指顺着线条描了描:“单独做一个厕所?”
“是。” 易平点头。
“麻烦!” 雷老六把图纸一推。
“这活儿不好干。墙体要拆改,管道要埋地,光厕所就得费不少时间。”
他这话虽是抱怨,眼神却亮了 —— 这种不简单的翻新活儿,比普通活那可挣得多。
易平也知道麻烦,但还是想趁着风口来之前把房子弄了。
正好现在街道办也有关系。
“是挺麻烦的,雷师傅,这活接吗?”
雷老六敲了敲桌子:“接倒是可以接,就是这价格......”
李凯连忙开口:“雷师傅,都是实在人,您给个实诚价。
易医生就是图个手艺好。”
雷老六斜睨了易平一眼,见他气定神闲地喝茶,又看了看李凯递来的烟 , 是大前门,便把到了嘴边的高价咽了回去。
和李科长打好关系,以后也不缺活干。
他想了想:“我得先去看看。”
虽然易平这个图纸很不错,但他这个人,喜欢眼见为实。
易平没意见,说不定雷老六看了还能有别的想法。
当下点头:“行,现在就去?”
抬手看了下时间,才十点不到,来得及。
雷老六起身:“行,我收拾下。”
说完,进了屋子,很快便拿着个包出来,“走吧。”
要回四合院,李凯便没跟着。
易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
李凯:“我俩谁和谁。”
和李凯分开后,很快到了四合院。
这动静自然把其它人给吸引过来,听说易平是要捣鼓下房子,都看起了热闹。
“这房子好好的,需要弄啥?”
许大茂背着手,好奇的问。
易平脸不红心不跳:“先弄弄,以后成家也就不用弄了。”
啧,许大茂摇头,这有什么好弄的,心里默默吐槽易平瞎讲究。
雷老六拿着纸笔在两个屋子走了一圈。
很快就叫上易平。
“你这房子在后院,可以弄个小二层,你看怎么样?”
二层?
那肯定好的不能再好了!
看了眼雷老六的本子,这么短时间就画了个草图出来,不愧是雷家人。
易平点头:“我看成。”
这样一来,二楼可以做成两个卧室,一楼隔出个房间当书房,以后有需要也可以做成卧室。
客厅也比原先宽敞。
见易平点头,雷老六伸出五根手指。
“这房子全部弄好,工料全包,得这个数。”
“五百块?”
第99章 不了,晚上有事
一大爷还欲讲价,被易平拉了拉。
“五百就五百,但我有三个要求。
第一,材料要经我手验收;
第二,工期控制在一个月以内,最长不超过一个半月。
第三,这活得按照图纸来,那儿不合格都得返工。”
雷老六也没想到,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倒是爽快,要求也是一个比一个较真。
打量着易平。
这可不是小数目,够普通家庭攒好几年。
易平却能当着他爸的面一口应下。
难道这易家还是易平做主?
真是怪哉怪哉!
不过主人家给钱爽快,他自是心里舒坦。
“那价格就这么先说好,但你得先付三百定金,完工再付尾款。”
“成。”
说着,易平就假装进屋拿钱。
让一大爷带着雷老六在中院休息。
从空间拿钱出来数了三百块,去了中院,放在桌上。
“这是定金,你看多久能开工?”
雷老六一边数钱一边开口:“初四上班了就行。”
数完钱,雷老六拿出易平的那张草图,还是没忍住问出自己的猜想。
“你这图纸是你自己画的?懂行啊。”
“自己琢磨的。”易平笑了笑,肯定不会说出实情。
这是结合后世户型画的,其实还有别的想法,就是过于惹眼。
这个节骨眼,还是别想了。
等这一年过去,再物色别的房子看看,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四合院。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三人围着图纸细聊。
哪哪该开窗,留通风口,一一商量好。
说到这里,易平开口。
“对了,这屋子也要简单捣鼓一下。”
雷老六左右看看:“这屋子也要弄?”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今年大半年都不用干活了。
不过没等他高兴太久,易平的话就让他原本激动的心冷静下来。
“嗯,这屋子不用大改,就垒一面墙,隔出个小房间能睡觉就行。”
聋老太太愿意睡在这里,晚上还有一大妈照顾。
为了方便,还是隔一面墙。
就隔一面墙,那还真是简单。
雷老六思索了下,点头:“成,看你这么爽快,这面墙我就不单独收你钱了。”
易平没想到这人这么上道,虽然钱不钱的对他影响不大。
但人给一个好意他收着便是。
“成。”
“对了,我那屋子这里的隔断,帮我用博古架。”
易平指着图纸:“既能分隔空间,又能摆东西。”
雷老六点头:“博古架好。”
两人越说,雷老六越兴奋,恨不得立马就大展身手,仿佛已经看见这房子在自己手里成型。
聊到最后,两人写满了几张大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材料清单。
雷老六长叹一口气,对着一大爷开口。
“你这儿子,不得了。”
“明明是个医生,没想到对修房子还有研究,说起来一套又一套的,不错不错。”
心里暗暗嘀咕,这怎么就不是自己儿子,要是自己儿子也这么聪明就好了。
一大爷一大妈听了乐的找不着北。
他们就喜欢听别人夸易平。
眼看时间不早,雷老六起身告辞。
易平把人送到门口:“雷师傅,这事儿就拜托您了,一定要上心。”
“放心!”
雷老六拍着胸脯。
“我雷老六的伙儿,没出过岔子!”
等人一走,一大爷才低声对易平说:“这雷师傅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人还不错。”
“五百块钱贵了点,但房子是住一辈子的。”
一大爷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给易平听的怔愣一番。
不由失笑,他还想着一大爷会不会觉得他浪费钱,没想到反倒过来宽慰他。
“嗯,爸说的没错,钱能挣,房子是要住一辈子的。”
要不是中院的房子不宽敞不适合做厕所,都想把那房子一起捣鼓了。
不过现在也好,他的卧室在二层,一层的厕所家里人随时都可以来用,总比出去挤公厕的好。
回到屋子,心里还在盘算。
房子的事暂且敲定了,也有一大妈监工守材料,现在主要的就是娄晓鹅的活儿。
这正月里的事儿,倒是一桩接一桩。
不管娄家的东西有没有他帮忙,娄家今年始终都会去港城。
那他呢?
要是没有系统,易平应该也会去港城。
但现在有了系统,看病用后世价格评判,后世的中医可不便宜。
光靠系统,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
而且,他还想知道系统越到后面功能越多,现在对他来说,好像研究系统更让他感兴趣。
简单吃过午饭,易平便往后院走,准备睡个午觉,顺便把空间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
之前只顾着往里面扔,现在决定要帮忙,得抓紧时间清理出空间一角,专门用来存放娄家的物件。
如今空间里就他那快上百万的钱,都乱七八糟的堆放着。
路过许大茂家门口时,真听见许妈在屋里骂街。
“......天天不着家,指不定跟哪个野男人混呢!资本家的小姐就是水性杨花!”
易平脚步未停,心里冷笑。
许家这一家人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娄晓鹅此刻正为了藏家里的“浮财”而焦头烂额。
等娄家的东西一藏好,这四合院的戏,怕是更有看头了。
他推门进了自己屋子,从床底拖出个木箱,这还是让一大妈出去淘回来的。
把空间属于自己的财产全部放进去,一起扔进空间角落放着。
一觉醒来,看了眼时间,洗了个冷水脸易平便出了门。
傻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得,蹲在中院生炉子。
见易平出来,扯着嗓子说话。
“易平,晚上来我屋喝酒啊?我弄了点酱牛肉!”
酱牛肉?
易平啧了一声,“不了,晚上有事。”
看了一圈,没看见何雨水,应该只有傻柱一人回来了。
傻柱见易平是真有事的样子,欲言又止。
想了想还是开口:“行吧,要是你回来的早我们再喝一个?”
这下易平没拒绝:“行!”
和一大妈一大爷说了一声,易平便往李凯那边走,说的也是去看看李芳。
第100章 保管了些‘东西\’?
反正也不远,正好瞧瞧。
在李家待了二十来分钟,易平再到出去,老远就看见歪脖子树下的娄晓鹅。
“易平!”
这次,娄晓鹅很快就看见了易平。
笑脸盈盈跑过来,距离易平还有二步的距离才稳住脚步。
那样子,要不是怕被人看见,恨不得直接钻进他怀里。
易平没等她开口,便说道:“晓鹅,昨天你让我帮忙的事,我应了。”
娄晓鹅眼睛一亮:“真的?!”
像是卸下千斤重担,娄晓鹅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易平能藏好东西,这份信任来的她都觉得有些莫名奇妙。
易平和别的男人都不一样,只要他承诺的事情,肯定不会马虎。
“易平,你......你为什么肯帮我?”
娄晓鹅担心他不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拉着人在胡同尾,娓娓道来。
包括为什么要藏东西,他们家受到什么风声,都给易平碾碎了说。
易平没打断娄晓鹅说的话,正好他也想知道娄家哪里来的风声。
说了十来分钟,娄晓鹅才说完,咽了咽口水。
眼巴巴的看着易平:“易平,虽然我也想帮助家里,但我更不想你陷入危险。”
咬着下唇,她是不是错了?
不应该把易平拉进这个浑池子里。
易平看着他泛红的眼角,想起她在自己怀里时的温软,故意逗她。
“晓鹅人美心善,嗯......身子也厉害,我就是死也愿意。”
娄晓鹅被易平一逗,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瞬间消失,脸颊一热,嗔怪地瞪了易平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我。”
这一眼,带了些女儿家地娇憨,倒是把刚刚紧张地气氛驱散不少。
易平:“好了,别想太多,带我去你家,我见见你爸爸。”
娄晓鹅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爸想见你!”
昨天来的时候她没有跟家里人说,就是想问问易平有没有什么法子。
但是昨晚回去,她没忍住给家里说了。
她爸说了,要是今天易平同意,就把人带回去,他想聊聊。
冬天暗的快,易平拍了拍自行车后座。
“上来吧,把脸遮一遮。”
娄晓鹅坐上去,原本只是拉着易平的衣角,慢慢的成了环抱易平。
整张脸都埋进他的后背,忍不住偷笑。
易平想着事情,路上倒是没注意到这个。
直到快到家,娄晓鹅才堪堪坐直身体,和易平拉开点距离。
自行车停在娄家老宅门前,娄晓鹅跳下车,回头看他:“我爸猜到你会来,特意让人备了好茶。”
易平点点头,将帆布包往肩上一挎,和娄晓鹅一起走了进去。
正厅里,娄半城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一对油光水滑的核桃。
穿着藏青色棉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到易平,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
嘴角勾起一丝客套的笑:“这位就是易医生?快请坐”
“娄先生。”
易平声音平淡,坐在一旁。
娄半城装着受伤的核桃,轻咳一声,和易平聊起了家常。
期间娄妈泡好茶端过来,眼神在易平身上看了又看。
再看自家闺女,恨不得一双眼睛都粘在易平身上。
娄妈没好气的拉了拉娄晓鹅。
“晓鹅,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等两个女人一走,娄半城便起身,“易医生,我们书房聊?”
易平点头,跟了上去。
书房的书桌上,也早早泡好了茶,一坐下便闻到茶香,光是味道就知道这茶不差。
娄半城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慢悠悠开口:“听晓鹅说,你帮她保管了些‘东西’?”
这话问得直接,易平心里清楚,这是娄半城在探他的底。
他放下茶碗,坦然迎上对方的目光。
“娄先生,实不相瞒,我确实帮晓鹅保管了些东西,晓鹅她很信任我。
如今时局特殊,那些物件放在我那里,比放在娄家更安全。”
“哦?”娄半城挑眉,“易医生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晓鹅带回去的东西,若是被人搜出来,是什么后果?”
“正因知道后果,才更要找个稳妥的地方。”
易平笑了笑,“娄先生不妨想想,若真有一天风声紧了,娄家这老宅能藏得住多少东西?
就是娄家的亲戚,又能帮忙藏多少?
到时候人人难保,与其等着被抄家充公,不如找个外人转手。”
他这话戳中了娄半城的痛处。自从“三反五反”后,娄家就过得小心翼翼,如今更是如履薄冰。
他放下核桃,身体前倾:“易医生打算如何‘保管’?”
“这个娄先生不必操心。”
易平卖了个关子,“我自有我的法子,保证东西不会少一根汗毛,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他顿了顿,看向娄半城,“不过,我帮娄家这个忙,也有我的要求。”
“你说。”
“相信娄先生也知道我这人擅长中医,不过眼下看来风头只会越来越盛......”
“但是么,这风头总会有过去的一天。”
“依着娄家的人脉,肯定有不少世家家里都有不少古籍善本,我要的,就是中医古籍。”
易平语气诚恳,“如今世道不好,很多老东西怕是保不住了。
我想请娄先生帮忙,留意收集中医古籍,不管是孤本还是残卷,越多越好。”
娄半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本以为易平会要钱要物,没想到是要古籍。
这倒让越来越看不懂这人,钱财如今对他来说烫手山芋。
他都想好了,就算易平狮子大开口也会考虑一番。
没想到易平要的只是书籍。
古籍却是死物,只要找对门路,收集起来不难。
“你就要这些?”
易平点头。
“不瞒你说,我就喜欢看老祖宗的东西。”
“要是后面被当封建糟粕毁了,实在可惜。”
娄半城沉默片刻,手指在椅把上轻轻敲击。
他打量着易平,这年轻人眼神清澈,说话不卑不亢,确实不像个贪图富贵的人。
要是易平真帮忙,易平和娄家,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至于易平是不是为了举报娄家,娄半城直接忽视这个可能性。
不说现在政策还没下来,易平只是个厂医,做这些对他来说没好处。
还不如贪图他们娄家的钱财来得实在。
第101章 哥心里难受
“收集中医古籍不难,只是需要时间和钱。
易医生能保证我家的东西万无一失?”
“我以人格担保。”易平说得斩钉截铁。
“只要娄先生找到合适的仓库,把东西清点好送过去,通知我一声,我自会安排时间去取。”
“合适的仓库......”
娄半城想了想,思绪之间倒是想了好几个地方,他得亲自过去看看才行。
“行,地方找好了我让人......
我让晓鹅过去跟你说。”
提到自己女儿,娄半城奇怪的看了一眼易平。
“你和晓鹅......?”
易平喝茶掩盖住眼底的神色,淡定开口。
“我和晓鹅很好的朋友。”
门外的娄晓鹅,手里端着一碟杏仁酥,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
朋...朋友?
她自嘲一笑,也是。
总不能让易平跟爸说他们是姘头或者情人关系吧?
想到这里,娄晓鹅心里有些烦躁。
对啊,她和易平,到底算什么?
男欢女爱?
妾有意,郎有意吗?
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娄晓鹅才重新挂起笑脸敲门。
“进来。”
“爸,你们聊完了?尝尝这个,是张妈新做的。”
娄半城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
“晓鹅,你啊,就是太实心眼。”
他又看向易平,“既然你俩都信得过对方,这事就这么定了。
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出了半点差错.......”
他神色严肃:“我们娄家自身难保,也护不住你。”
“我明白。”易平打断他,“若有差池,我自己承担。”
有空间在,除了他,谁能找出来?
离开娄家时,天色已经漆黑。
娄晓鹅送他到门口,低声问:“我爸没为难你吧?”
“没有,挺好说话的。”易平帮她理了理围巾,“你放心,东西交给我,保管没事。
倒是你,以后少往我那里跑,免得招人眼。”
娄晓鹅点头,看着他跨上自行车,直到身影消失在胡同尽头,才转身回屋。
正厅里,娄半城还在转核桃,见女儿进来,开口道:“你这朋友,看着不简单。”
“爸,易平是好人。”娄晓鹅语气坚定。
娄半城没再说话,只是望着花瓶的腊梅。
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这哪是什么朋友,心都快扑上去了。
而他自己,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至少,易平也有需要他娄家帮忙的地方,这让他稍微安心些。
...
...
易平没在娄家吃晚饭,肚子饿的咕咕叫。
他直接拿了一个之前放在空间的包子,一只手扶着车把手,一只手拿着包子慢悠悠啃着。
两个肉包子下肚,胃才好受了些。
看看时间,马上九点,也不知道傻柱等着他没。
不过,今天不是傻柱和雨水去王磊家的日子?怎么没把晚饭吃了才回来?
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易平想着,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刚踏进中院,就瞧见傻柱坐在他家门口,靠着柱子,一副等人的架势。
“嘿,易平,你可算回来了。”
易平洗了洗手:“还等着呢?”
傻柱嗯了一声:“今晚这酒不喝,我心里不踏实。”
“怎么了?”易平心里少见的咯噔一下,这傻柱,难不成憋个什么大的?
把东西放好,易平被傻柱拉着进了屋子。
桌上的菜已经冷了,傻柱麻溜的热好端上桌。
“快坐快坐,你晚上吃了没?”
易平摸着肚子摇头:“还真没忙空吃饭。”
“那正好了不是!”
易平没接话,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喉,这才开口。
“雨水呢?没回来?”
“回了。”傻柱端上最后一个菜:“早就和秦淮如去了后院睡觉。”
两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后,傻柱才说起正事。
先是叹了口气。
“易平,哥这心里难受。”
“今天去王磊家的路上,我和雨水聊了一路。”
“听她说,以前去王磊家,他爸妈习惯性就要挑她错处,让我过去后少说话。”
“你也知道我这人,把不住嘴,要不是雨水提前给我说我还真不会看别人脸色。”
“但我们过去后,王家态度那叫一个好,就差饭给喂嘴里,雨水也是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哥这心里难受。”
“我知道,王家之所以态度好,还是因为你应了王磊的事。”
“我这个当亲哥的,竟然还没有一个院里的人来的有用。”
说到这里,傻柱不由苦笑一声,喝了一口酒。
其实他心里更担心,王磊那事要是不成,雨水和王磊......
不被看好是一回事,就怕这婚事也......
听完傻柱的话,易平心里有些感触,但也不多。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现实,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没点人脉就只能老老实实活一辈子。
但凡家里有关系的,谁不是想方设法巴结上点关系,让人抬举。
放下酒杯,易平没说太多。
“成与不成,明天就知道了。”
今天白天他给陈所长家里打了电话,说了明天过去拜年。
傻柱点头。
“你这人真好。”傻柱开口,少见的夸赞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不吹牛。”
这一顿饭下来,易平并没有承诺什么,但就是让人安心。
他是不是也该学学易平,这种临危不乱的架势?
“明天王磊的事,就拜托你了。”
两人喝了最后一口,被冷风一吹,易平摇了摇头,清醒了不少。
洗漱后,易平检查了下空间里面的东西。
之前买的奶糖还有奶粉空间里都有,再拿一罐麦乳精。
对于陈所长这样的人物,送东西给他们还不如提点能让孩子开心的东西。
这小孩一高兴,大人不就高兴?
想起隔壁两个女人,这两晚倒是安分,没有过来找他, 他也乐得清闲。
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易平倒真想过自己要找个什么样子的人。
要是能有个别墅,把这些女人都养在一起,岂不美哉乐哉。
易平也只能想想,做做梦。
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出门的时候正好和隔壁的何雨水迎了个照面。
“易平,早啊!”
“早。”
何雨水看着易平拎着不少东西,知道易平是要去找陈所长。
脸上怔愣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跟在易平身旁往中院走。
第102章 事情落定
“儿子,快来吃早饭。”
易平端着碗,走进屋子就看见桌上有个竹篮。
“这是啥?”
瞅了一眼。
得,是一大妈准备给陈所长家带的东西。
看来是早就把给他准备的拜年礼物收拾好了
大竹筐里装满了东西:一袋子大白兔奶糖、两罐麦乳精、一块足斤的五花肉,还有一瓶二锅头。
他准备的东西被他重新装进空间。
吃完饭,易平看了看,又从自己屋里拿了些之前买的水果糖放进去,这才拎着竹筐出了门。
到陈所长家时,刚过九点。
肖萍听见敲门声,赶紧出来开门。
“易平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接过易平手里的竹筐,“哎呦,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人来就行了。”
“肖姨,过年嘛,一点心意。”易平笑着走进屋。
迟迟和君君两个孩子听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易平哥哥!”
看见易平,眼睛都亮了。
易平弯腰从竹筐里拿出奶糖和水果糖,给每个孩子分了一把。
“拿着,慢慢吃。”
随后又把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一人塞了一个。
“新年快乐。”
君君年纪小些,好奇,当下就打开看了一眼,小嘴张得老大。
“这,这么多钱?”
每个红包,每个里面都塞了50元。
在这个压岁钱顶多一毛二毛的年代,这钱真的是巨款。
但是比起王磊给的小黄鱼,那还是小巫见大巫。
迟迟把红包在手里,仰着小脸开口:“易平哥哥,这个太多了,我不能要。”
“没事,快收下。”易平摸了摸迟迟的头。
这小丫头,长大了。
肖萍把东西拎进厨房,陈所长正巧从里屋走出来,穿着一身干净的中山装,脸上带着笑。
“易平来了,快坐。”
“陈所长,过年好。”
易平拱手拜年。
“好,好,过年好。”
陈所长招呼他坐下,“昨天就盼着你今天来呢,肖萍特意多备了几个菜。”
正说着,迟迟举着红包跑过来:“爸爸,易平哥哥给的压岁钱,好多!爸爸妈妈给我们放着!”
陈所长笑了笑,对易平说:“这俩孩子,鬼机灵的很。”
红包捏在手里,从厚度上就知道数量不少。
但如今他和易平的关系,也不用讲究这些。
易平坐下后,和陈所长聊起了最近厂里的事,还有老领导的身体情况。
陈所长说老领导最近精神挺好,每天都要出去走几圈。
到了中午,肖萍把菜端上了桌。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红烧肉、糖醋鱼、四喜丸子、凉拌猪耳朵,还有一大盘饺子。
“没什么好菜,易平多吃点。”肖萍招呼着。
“肖姨,您真客气,这菜太丰盛了。”
易平看着桌上的菜,心里暖烘烘的,每次来这里几乎都是肉菜,说明陈所长家是真的看好他。
陈所长拿出一瓶茅台。
“过年,咱爷俩喝点好的。”
易平看见茅台,倒是起了多买点的念头,一瞬即逝。
“陈所长,我可喝不过您。”易平笑着说。
“哎,过年嘛,喝多少算多少。”陈所长给易平和自己倒上酒。
两人碰了杯,开始喝酒吃菜。
易平酒量不错,陈所长也不差,两人你来我往,喝得挺畅快。
肖萍在一旁时不时给易平夹菜,让他多吃点。
迟迟和君君埋头吃着饺子,偶尔抬头看看大人们喝酒。
君君小声问迟迟:“姐姐,易平哥哥带来的奶粉什么时候冲啊?”
迟迟嘘了一声:“等吃完饭吧。”
陈所长听见了,对肖萍说:“拿奶粉给孩子们冲一杯吧,正好他们还没得喝。”
肖萍点点头:“好。”
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陈所长喝得脸上泛红,说话舌头都有点打卷。
“易平,你这酒量可以啊,我......我都快喝不过你了。”
易平笑了笑:“陈所长您客气了,主要是今天高兴。”
肖萍收拾桌子,陈所长拉着易平到客厅喝茶。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所长喝了口浓茶,醒了醒酒。
“陈所长,今天我来,除了拜年,还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说说。”陈所长放下茶杯。
“就是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王磊,”易平看着陈所长,“他想进刑警大队。”
“那人是派出所的。”
“是不是之前你跟我提过一嘴的人?”
易平点点头:“就是他,陈所长你记性正好。”
“这不是过年了,想跟您仔细说说。”
陈所长嗯了一声:“我有点印象,这王磊是什么人?你怎么想起来帮他?”
“是这样,”易平清了清嗓子。
“王磊是傻柱未来的妹夫,跟我也算有点关系。
接触的挺多,这人不赖,会来事。
人嘛,都想着往上爬,派出所的谁不想去邢队。”
陈所长挑眉:“傻柱的妹夫?好像你也跟我说过这事。”
“对,就是他。”
陈所长听了,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几分。
傻柱现在除了在厂里做饭,还经常给老领导家做菜,老领导挺喜欢他的手艺。
这层关系可不能小看。
既然易平为了傻柱的妹夫求到他这儿,帮这个忙也不算吃亏。
况且,这也算在邢队插个自己人。
“这事儿啊,”陈所长放下茶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刑警大队招人有规矩,到底还是靠他自己的造化。”
易平赶紧说:“谢谢陈所长,您要是能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陈所长笑了笑:“看在你易平的面子上,也看在傻柱的面子上,这事儿我记下了。
回头我跟队里说说,让王磊来试试,行不行还得看他自己。”
“那是那是,只要有机会就行。”易平连忙道谢。
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说说四合院的事,还有厂里的趣闻。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易平还陪着迟迟和君君在屋里玩积木。
肖萍过来开口:“晚上就弄了两个菜,你们爷俩再喝点。”
易平本来想走,不好推辞,就留了下来。
易平离开陈所长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路上没什么人。
回到四合院,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家屋里还亮着灯。
易平轻轻推门,一大爷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回来了?”
“嗯,爸,你早点休息。”易平把竹筐放下。
“喝了不少吧?快回去歇着。”一大爷看着他,眼里满是关切。
易平拎着水壶,回了自己屋。
躺在床上舒服的直叹气。
第103章 娄晓鹅回四合院
但最热闹的,还是许大茂家。
许大茂也没想到,这初四一大早,就见娄晓鹅坐在床边,眼神幽幽的望着自己。
一睁眼,差点没把他吓的个半死。
“娄晓鹅,你要死啊你!”
许大茂捂住身下揉了揉。
“要是给我吓出个什么好歹,我饶不了你!”
娄晓鹅嗤笑一声。
“说的你那玩意儿有多大用似的。”
“你......!”
许大茂气的拿起身后的枕头就向娄晓鹅丢过去。
娄晓鹅翻了个白眼。
“赶紧起,今天不用上班是不是。”
许大茂一边穿衣裳,一边开口。
“怎么?想通了?知道回来伺候老子了。”
娄晓鹅背对着他,把买回来的早饭装进盘子。
“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吃吃吃。”
还真别说。
隔段时间没见娄晓鹅,他还有些想念。
坐在椅子上,许大茂拿上馒头啃。
突然想到什么。
“你这馒头就买了三?”
娄晓鹅:“不然呢?”
“不是,娄晓鹅,没给我爸妈买啊?”
娄晓鹅装傻,表情一愣。
“啥意思,你爸妈还没走呢?”
“他们住哪里?”
“不是,你爸妈没在那你妹他们初二来这边了?”
娄晓鹅装傻充愣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许大茂听的一愣一愣的。
啥意思?
娄晓鹅不知道他爸妈还住在这里?
许大茂:“他们不是说了在这里过年。”
“我以为就说说,我要是走了说不定他们也会回家。”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她见我没在,肯定说日子无聊。”
娄晓鹅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里人的尿性。
就说许大茂他姐姐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时见面就喜欢在她这里要东西。
什么珍珠耳饰项链手镯,没少从她这里拿。
还有以前帮忙藏起来的东西,那就是掉进了虎坑,拿进去就出不来。
要不是现在有易平帮忙,说不定还得求在他们家头上。
现在好了。
就连许大茂,也别想知道。
娄晓鹅小口小口啃着馒头,突然抬头。
“哎,不是。”
“我越想越不对。”
“你爸妈这次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往年叫他们过来都不愿意过来,今年不仅过来了,还待了那么久?”
许大茂对上娄晓鹅的眼神,下意识的撇开。
“还能是什么原因,就是想我了。”
“呵呵——”
娄晓鹅干笑两声,没再说话。
没多久。
中院睡醒的老两口过来。
看见屋里坐着的娄晓鹅脸上一愣。
“娄晓鹅?”
娄晓鹅大大方方扬起笑:“妈,才多久没见,这是不认识我了?”
随后又站起来。
“瞧我,要不是大茂刚刚说你们还没走,我都还不知道。”
“这早饭......”
“我就买了我和大茂的。”
许爸的脸顿时一沉。
许妈叉着腰便破口大骂。
“好你个资本家的大小姐,现在是上不孝顺父母下生不出孩子,连早饭都舍不得买给我们吃?”
“我看你是不想当我们许家的儿媳妇,我们许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信不信我让大茂休了你!”
娄晓鹅脸上一喜,随后立马又暗下去。
“什么意思?”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还在这里。”
“许大茂,你自己来评评理。”
许大茂左右耳边叽叽喳喳,大清早听的他脑门直抽抽。
“行了行了,我去买我去买,这样总行了吧?”
就一个早饭,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吵什么。
还是秦京如好,和他妈也合得来。
这娄晓鹅,回去一趟脾气越发的大了。。
许大茂想着,便出了门。
许妈见儿子一走。
立马走到娄晓鹅的面前扬手。
娄晓鹅一把抓住。
“妈,你这是做什么?”
用力一甩,许妈踉跄倒在许爸身上,还把许爸的脚踩了一脚。
“哎哟!”
许爸下意识痛叫一声。
想都没想,一巴掌打在许妈脸上。
“你没长眼睛是不是?”
许妈哆嗦着嘴。
“我,我这又不是故意的。”
“闹闹闹,整天就知道闹。”
“早饭你不知道出去买?”
“怎么,她没回来我们家就得饿死不成?”
许爸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蠢货。
管个儿媳妇儿都管不好。
还每次都占下风。
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娄晓鹅看见许妈吃瘪,心里痛快的不行。
这许爸。
看似公平公正。
实际痛没在他身上,他无所谓而已。
甚至巴不得许妈把她压榨着。
可她能愿意?
以前不愿意伺候。
现在更不愿意伺候。
想到她姐说的话。
没错。
她为什么要躲在家里图清闲。
就该在家里,闹给他们看。
只要自己占理,吃亏的总是许家。
想到这里。
娄晓鹅眼珠子一转。
“爸妈,你们有换洗的衣服没?”
“正好我看大茂这里有一件,我顺手给你们也洗了。”
许妈诧异的看了眼娄晓鹅。
随后脸上表情得意。
瞅瞅。
还不是被让大茂休了她吓住了。
她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
离了他们许家,上哪找成分这么好的家庭?
轻咳一声。
“正好,我那换下来的衣服还没人洗。”
“等着,我去给你拿。”
娄晓鹅嗯了一声,端着盆走了出去。
和出门的易平碰了个正着。
看见易平,娄晓鹅眼睛一亮。
不过身后还有许爸在呢。
只能点点头。
“易平。”
“晓鹅姐,回来了?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
两人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易平便往中院去。
娄晓鹅痴迷的看着易平的背影。
随后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等易平帮他们家把东西藏好。
是时候处理许大茂和秦京如的事情。
最好尽快离婚。
这样一来,她也能......
摇了摇头。
娄晓鹅甩掉脑袋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眼下还是家里的事更重要。
之所以回来。
也是因为她在四合院,方便跟易平交换消息。
今天她家里就能把藏东西的地方找好。
她在这里,方便跟易平说。
也不知道易平到底要怎么把东西藏起来。
不过......
她就是莫名相信他。
第104章 厂里的八卦
知道他想问什么。
易平手一伸,揽着人的肩膀。
把傻柱转了一圈,一同往前院走。
“事情成了,别僵着一张脸。”
“真的?!!”
傻柱脸上一喜。
心里的石头顿时消散。
好话那是一句接一句。
“哎哟,我就是知道,咱们易平本事就是这个!”
傻柱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到了中院。
易平吃饭傻柱都陪着,扬言要和他一起往厂里去上班。
一大爷和一大妈也知道事情说好。
脸上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一大爷背过手。
“你们聊着,我先往厂里走。”
他们年轻人手脚快。
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先走着。
易平和傻柱同时点头。
三二下把碗里的粥喝掉。
“走吧。”
拿上斜挎包,和傻柱出门。
门口碰见雷老六。
易平一拍脑袋。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小易,去上班呐?”
易平点头。
“雷师傅,咱们先弄我爸妈那屋子吧?”
雷老六点头。
“都行,听你的。”
他身后还有几个师傅,大家打了个照面。
“那我先去上班了,我家房子就靠各位师傅,等完工后请大伙儿吃饭。”
本来想说去搓馆子。
乍一想到身旁的大厨,何必出去费这个钱。
说不准出去吃的还没傻柱做的好吃!
听东家这样说。
雷老六身后的几个师傅脸上也高兴几分。
“行,那我们可就等着吃饭了。”
寒暄几句后,兵分两路。
“今晚雨水和王磊也要回来,晚上我搞几个菜回来。”
易平嗯了一声。
“行。”
...
...
过完年才上班的第一天。
进厂上班的工人成群结队,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想到后世。
那越来越淡的年味,易平也感慨起几分来。
和傻柱分开后,易平径直走向医务室。
也就几天没见。
再来感觉都有些不一样。
正月初一医务室应该也没什么人来。
打水,擦拭东西,顺便把地上也清扫一下。
不同医务室的安静。
轧钢厂的女工更衣室里炸开了锅。
热处理车间的张姐举着个印着红牡丹的保温桶。
那嗓门看似压着,实际整个更衣室都能听见。
“瞧见没?三车间小李,今儿上班的时候准备塞给王师傅的!”
旁边的女工们立刻围上来。
七嘴八舌的议论。
“王师傅不是刚离婚吗?”
“小李她不是有对象吗?”
“这保温桶看着眼熟,像是百货大楼新到的款式,还不便宜嘞!”
正说着,三车间的小李拎着工装外套进来,看见保温桶立刻红了脸。
“张姐您别乱说!这是我帮我表姐转交的,她跟王师傅是老邻居!”
“哟,帮表姐转交?” 张姐挤眉弄眼。
“你表姐咋不自己送?还特意挑上班点没人的地方塞给王师傅?”
要不是她眼尖,还真注意不到。
小李急得跺脚。
“真的!我表姐说王师傅一个人过年可怜,炖了点排骨汤!”
这话没人信。
车间里的这个八卦像机油似的蔓延开,从热处理车间传到锻造工段。
连门房的大爷都知道了“三车间小李给离婚的王师傅送排骨汤。”
要不说流言吓人呢?
...
...
中午吃饭时,这事儿也成了食堂的下饭菜。
易平端着饭盒刚坐下,就听见邻桌的老工人拍着桌子笑。
“怪不得王师傅今天上班那表情,跟捡到金元宝似的!”
傻柱扒拉着米饭插嘴。
“王师傅不是挺老实的吗?咋跟小李勾搭上了?”
“啥勾搭,人家说是帮表姐送的!”
旁边的青工撇撇嘴。
“谁信啊,小李对象是纺织厂的,过年前好像还来接过她吧?”
易平低头吃饭,耳朵支楞起。
八卦谁不爱听啊。
大伙儿连吃饭的速度都放慢不少。
这小李他有点印象,平时挺腼腆的姑娘,没想到成了八卦主角。
正吃着,二车间的刘工长端着碗过来,压低声音说。
“告诉你们个内情 ,我昨儿看见小李对象在百货大楼等她。
好像就是买了个保温桶,没想到是拿来送给王师傅得啊!”
“哦豁!” 傻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这可有意思了,小李对象要知道了,不得打过来?”
“哈哈哈......”
“要是真打过来,那我们可有好戏看了!”
...
...
下午上班,八卦意料之中升级了。
有人说看见王师傅把保温桶放在工具箱最显眼的地方。
还有人说小李今天见了王师傅就绕着走。
更绝的是,不知谁在公告栏旁边贴了张纸条,上面画着个保温桶。
这事儿传到四合院时,正是晚饭时分。
二大爷端着窝头站在中院,跟三大爷念叨。
“厂里今儿出新鲜事儿了,三车间一小姑娘给离婚的师傅送汤,全厂都在说闲话。”
三大爷蹲在门槛上砸吧着花生:“现在的年轻人,真敢折腾。”
三大妈端着菜碗凑过来。
“我也听说了!那姑娘好像有对象,这不是脚踩两条船吗?”
傻柱刚从食堂回来,手里拎着饭盒。
“啥脚踩两条船,人家说是帮表姐送的!”
“帮表姐?” 三大妈在自家门口接话。
“我才不信呢,肯定是看上那师傅的工资了!”
一大妈凑过来低声问易平。
“厂里真有这事儿?”
“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易平点头,“保温桶都快成物证了。”
“这事儿说不准就是误会。” 一大爷开口,“小李那姑娘看着挺本分的。”
“本分?” 二大爷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谁知道呢。”
这话说的。
秦淮如莫名看了眼易平。
要是院里的人知道易平私下什么样,怕是要惊掉下巴。
一大妈一大爷知道易平晚上在傻柱家吃饭。
就做了三个人的饭菜。
用油渣烙的饼,吃的老太太直点头。
傻柱这边菜还没做好,王磊和雨水就赶了回来。
王磊第一件事就是瞧易平在哪。
傻柱给他后脑勺拍了一下。
“别愁了。你那事成了。 ”
“哥,真的?!!”
“嗯,易平亲口给我说的,还不赶紧去后院叫他吃饭。”
“正好,最后一道菜马上好了。”
王磊点头。
“行,我这就去!”
何雨水在一旁听了,由衷高兴。
腰杆也不由挺直了些。
“哥,我去拿碗筷!”
贾张氏看着傻柱家热热闹闹,翻了个白眼。
瞅着秦淮如。
“愣着干啥?”
“还不过去拿点菜回来?”
“正好给棒梗补补。”
秦淮如没理睬,说了声:“要去你去。”
第105章 白天骂我,晚上碰我?
气的呼吸急促。
险些背过气去!
但这些事上,她还真不能拿秦淮如咋样。
秦淮如见贾张氏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理都没理。
自顾自的合着面。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易平帮了何家什么忙。
这种时候,她过去凑什么热闹。
又不是家里掀不开锅。
想到以前。
自己为了几个馒头就要被人占便宜。
现在。
心甘情愿给易平,没想到那男人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那可是一百块。
自己省着用,能用很久。
夜色沉下来时,傻柱家的灯早早亮了。
易平也被王磊叫到中院。
厨房里“滋啦”的油炸声也停了。
四菜一汤被何雨水端上桌子——红烧肉炖得酥烂,筷子一夹就颤巍巍地晃;
糖醋鱼浇着亮红的酱汁,酸甜味飘满屋子;
还有一碟油汪汪的炒猪肝,配着翠绿的青椒。
最后一个白菜粉条。
傻柱搓着手往桌边坐,特意给易平挪了挪凳。
“易平,快坐快坐!今儿这鱼特意多放了半勺糖,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之前他就看出来了。
易平喜欢吃鱼。
而且很喜欢吃他做的糖醋鱼。
每次做这个菜,易平总会多吃两口。
易平闻着空气中的酸甜味,食欲大增。
他喜欢吃辣。
也喜欢吃甜。
要是再来点酸的,那就更好。
王磊穿着警服,身姿笔挺。
他刚坐下就给易平斟酒。
“易哥,以后你也是我亲哥!!”
他声音有点发颤,眼圈泛红。
“我是真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
我家境普普通通,要是没有贵人相助。
这辈子怕是都摸不到刑警队的门。
刚刚易平跟他说什么。
陈所长这二天就会找他谈话。
最迟下周,他就能去刑警队报到。
何雨水坐在一旁,手里的筷子捏了又捏。
时不时瞟一眼易平。
听见王磊说起这件事,也不由开口接话。
“明天还要上班,可别光顾着喝酒,多吃菜。”
她是真怕王磊抱着易平哭。
要是再不开口,王磊还真就哭出来了。
“易平哥,见笑了。”
“实在是这事对王家的影响很大,王磊他爸妈都说,说你是他们家的贵人。”
说在这里,何雨水被易平看的耳根有点红。
低头扒着碗里的米饭。
易平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总觉得易平的意思是,她何雨水才是王家的贵人?
傻柱见没人说话。
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
“对了,易平,告诉你个好消息。”
“这事一旦定下,雨水和王磊的好事也近了。”
“这彩礼一事,你给参谋参谋。”
易平心思一转。
这傻柱。
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先是说这件事定下。
那这件事谁的功劳?
还不是他们院里的人功劳。
话里话外的意思。
都是他们帮扶王家。
既然这样,那这彩礼。
只能往好了说。
何雨水听到这里。
筷子顿了顿。
小声嘟嘟嚷嚷。
“哥,吃饭呢,说这事干啥。”
她说话时,眼睛不自觉地往易平脸上瞟。
易平正低头喝酒,灯光在他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心里莫名有点堵。
易平这样的人,以后娶媳妇,彩礼该是怎样的风光?
就她和秦淮如的两百。
哪个家庭舍得?
王磊倒没想太多。
“就按老规矩来。
三大件肯定是要有的。
自行车要飞鸽牌的,
缝纫机得是上海牌,
手表......争取弄块全钢的上海表。”
易平放下酒杯,朝何雨水和王磊举了举盅。
“好事啊,恭喜恭喜。
三大件是眼下的体面,王家有这份心挺好。”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件寻常事。
何雨水却觉得那笑容里少了点热乎气,好像这事跟他隔了层纱。
王磊连忙接话:“易哥您放心,我肯定不能委屈了雨水。
自行车我都看好了,亮锃锃的。
缝纫机也托了关系,说是下月初能到货。
手表......”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手表我那里有关系,能搞个好的来!”
傻柱在一旁听得直点头,夹了块红烧肉塞给王磊。
“小子,有出息!比我强,我到现在还打光棍呢。”
他这话逗得何雨水噗嗤笑了出来,气氛才松快些。
王磊想到这个单身的傻柱。
“之前听雨水,不是相看了个老师吗?”
傻柱叹了口气。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三大爷那人,收了好处不办事。”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把三大爷给收服帖了他!”
何雨水听了扯了扯傻柱的袖子。
“哥,你悠着点。”
“放心,哥心里有数。”
傻柱吧唧着嘴,心思又去了三大爷那边。
饭吃到一半,王磊突然站起来,说去趟厕所。
傻柱挥挥手:“去吧去吧。”
没过多久,王磊回来时,手里怀里多了个油纸包。
他等傻柱和何雨水去厨房盛汤,才凑近易平。
左右看了看,把油纸包塞到易平手里,声音压得极低。
“易哥,这点心意,您务必收下。”
易平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两条黄澄澄的小黄鱼,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年月,黄鱼是硬通货,换粮票换布票都成。
他没推辞,直接收进怀里,拍了拍王磊的肩膀。
“行,我收下了。
到了刑警队,好好干,别给陈所丢脸。”
王磊连连点头,脸上的紧张散了,换上如释重负的笑。
他还真怕易平不收。
“易哥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以后您要是有啥事儿,不管是跑个腿还是打听个信儿。
您吱一声,我随叫随到。”
这时傻柱端着汤出来,看见王磊跟易平说话,嚷嚷道。
“你俩嘀咕啥呢?快喝汤,我炖的排骨汤,贼香!”
王磊赶紧坐好,端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易平则慢条斯理地夹菜。
这两条黄鱼,收得理所当然。
王磊进了刑警队,以后在这片儿办事,多个门路总是好的。
饭后,傻柱说让王磊跟他挤一晚。
易平没管他们铺床拿被子,回了自己屋。
路过许家。
倒是能听见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滚远点......”
“你妈白天说我是不下蛋的鸡,晚上你就想碰我?”
“告诉你,没门!”
“娄晓鹅,你......!”
第106章许妈变脸
秦京如攥着布包站在门外,里头装着给秦淮如带的二斤杂粮。
她知道表姐在轧钢厂上班,估摸着这时候院里该有人。
至少贾张氏肯定在家,便自己寻了过来。
来到中院,贾张氏果然在家。
不过还没等贾张氏开口。
对面的许妈正端着盆往水瓮里倒水,看见秦京如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
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哎哟,这不是京如吗?
咋自个儿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
过来这屋坐。”
随即盆往地上一放,她伸手就去拉秦京如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秦京如踉跄了一下。
手里的布包也差点掉地上。
“婶子,你你你......你谁啊!”
秦京如挣开手,往后退了半步。
这许妈也真是的!
没看见贾张氏瞧着的吗?
还对自己这么热络。
别人可不知道自己和他们认识。
许妈一愣。
随后看见吃惊的贾张氏。
‘哎哟’一声。
“瞧我,眼睛花了。”
我还以为是我那个侄女呢。
贾张氏怪异的看了一眼许妈。
“你侄女也叫京如?”
许妈脸上一僵。
“可,可不是嘛......”
“这姑娘也叫京如?”
“那还真是有缘的很!”
又看向贾张氏。
“这是你们家的亲戚啊?”
贾张氏嗯了一声。
“淮如的表妹。”
“怪不得,和淮如长的一样好看。”
嘴上说着,眼睛在秦京如身上打转。
从辫子梢看到布鞋尖,越看越满意。
“哎,刚刚你问我什么来着?”
“哦,问我是谁。”
“京如,你叫我许婶子就成。”
“我啊,我是这院儿许家的,我儿子可是放映员。”
秦淮如扯着嘴角。
“是,是么......”
这时候二大妈端着簸箕从屋里出来。
看见秦京如先是一怔,随即凑过来。
“这是京如?长得越来越水灵。”
三大妈也跟着走过来,手里捏着根针,针尖还挑着线头。
许妈抢着开口。
“京如,快叫二大妈、三大妈。”
她生怕秦京如慢了半拍,又扭头对俩大妈说。
“你俩瞧瞧,这模样,这身段,跟年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秦京如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叫了人。
二大妈围着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许妈你今儿咋这么热乎?
往常见着谁那脸都拉得老长,
咋到京如这儿就变了个人?”
许妈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赶紧打哈哈。
“哎呀,这不是看着京如水灵嘛!
我这辈子就待见俊姑娘,看着心里舒坦。
而且京如和我一个侄女长的像,名字也差不多。”
她从兜里摸出把炒花生,硬塞到秦京如手里。
“快拿着,婶子自己炒的,香着呢。”
秦京如捏着花生,指尖沾了层油。
她往院里扫了一眼,看见娄晓鹅站在廊下。
手里搭着件毛衣,正冷冷地看着这边
。娄晓鹅穿得比她体面,呢子大衣领口蹭得发亮。
但脸色不大好,眼圈有点青。
“许妈,您家晓鹅姐也在呢。”
秦京如想找个由头躲开许妈的热情。
朝娄晓鹅点了点头。
娄晓鹅没应声,只扯了扯嘴角。
许妈却赶紧把秦京如往旁边拉。
“晓鹅她刚睡醒,犯懒呢。
京如你跟我来,婶子给你煮个蛋吃。”
三大妈在一旁嘀咕。
“不对劲啊,许妈啥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上次我家小子拿了她个窝头,她能念叨三天。”
二大妈也点头:“就是,指不定憋着啥主意呢。”
秦京如听见了,心里更犯怵。
不过内心还是有点高兴。
资本家的大小姐又如何。
还不是不受待见。
她跟着许妈进了屋。
许妈忙着倒水,嘴里不停。
“京如啊,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买斤肉招待你。”
“农闲,想着没事过来看看表姐。”
“婶子,蛋就不用煮了,
别人看见不好。”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免得被人看出来。”
许妈刚想开口。
这时候娄晓鹅掀开门帘进来了,手里拿着毛衣针。
“妈,我那毛衣线呢?”
她眼睛没看秦京如,却故意把针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许妈赶紧弯腰去捡。
“在柜底下呢,你自个儿翻去。”
她又对秦京如说。
“你晓鹅姐就这脾气,别介意。”
秦京如站起身。
“婶子,我还是去轧钢厂找表姐吧,省得她回来找不着人。”
她不想在这儿多待。
虽然喜欢许妈的态度。
但她总感觉娄晓鹅知道什么。
还是躲远些好。
这次来。
主要就是确认许大猫有没有骗她。
是不是真的会和娄晓鹅离婚。
现在看见许妈的态度,心里也松了口气。
当着娄晓鹅的面都这样,以后肯定对自己很好。
要是一举给许家生个大胖儿子。
那她就是许家的大功臣。
想怎么舒坦怎么舒坦。
“还早着呢!”
许妈把水杯推过去。
“要不你先坐会儿,陪我聊会天?”
“我在这院子啊,都没个聊天的人。”
至于她那口子。
每天吃了饭就出去溜达,不到饭点不会回来。
秦京如摇摇头。
“还是不了。”
再待下去,娄晓鹅的眼神都要把她看穿。
许妈却一把拉住她。
“急啥?再坐会儿!
我跟你说,我们院儿就数秦淮如心眼好。
我一看你肯定和你姐一样。”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当着娄晓鹅的面,让娄晓鹅难堪。
娄晓鹅嫁进许家这么多年。
她可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一边说,一边去看娄晓鹅的表情。
果然。
娄晓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看到这里。
许妈顿时挺直了腰杆。
拉着秦京如聊的火热。
‘砰’!
娄晓鹅终是受不了这个氛围。
把东西往桌上狠狠一扔。
气鼓鼓的离开房间。
等人一走,许妈浑身都舒畅了。
“京如,我跟你说。”
“别看娄晓鹅不吭声不出气的,平时对我们老两口凶得很。”
娄晓鹅一走。
秦京如心里也松了口气。
“真,真的?”
“晓鹅姐这么凶?”
“那当然,我一个当婆婆的,都压不住她。”
“要么说这资本家的人不行呢。”
“还是你好。”
拉着秦京如的手。
“你啊,我是哪看哪都满意!”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
“对了,你跟你表姐提过对象的事儿没?”
秦京如心里“咯噔”一下。
“还没呢。”
“我姐肯定不会同意,这事还是先瞒着她。”
心里琢磨着。
许大茂都还没离婚,她干嘛要把这件事跟家里说。
万一许大茂又不离婚,或者离不掉。
自己不是被耍了?
许妈砸吧砸吧嘴。
“也是。”
娄晓鹅离开房间。
在外面盯着秦京如的背影,嘴角勾起个冷笑,
她都不要的东西。
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秦京如上赶着要,她给她便是。
娄晓鹅走到院门口,听见二大妈和三大妈还在嘀咕。
三大妈说。
“许妈准是看上这姑娘了,想给许大茂当媳妇。”
二大妈接话。
“可不是嘛,娄晓鹅生不出孩子,许妈早看她不顺眼了。”
也许二大妈三大妈是说着玩。
殊不知,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屋子里的秦京如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许妈倒是说的一套又一套。
说什么许大茂肯定会和娄晓鹅离婚。
然后风风光光的娶她进许家。
可看娄晓鹅这架势,事儿怕没那么简单。
第107章 你个老虔婆,满嘴跑火车!
和许妈寒暄一会儿后就回了贾家。
闲来无事又出去逛了一圈。
等她再进院时,就听见院内传来“咚咚”的声音。
秦京如心里疑惑。
几步走进去。
一师傅正扛着根粗木料站在那儿,还有几个师傅挑着砖块和水泥,灰扑扑的工装蹭得门框直掉渣。
许妈本来正拉着二大妈三大妈说闲话。
看见秦京如,赶紧拉到她闪到一边,嘴里嘟囔着。
“离远些,别把你碰着。”
“这是要拆房还是咋的?咋动静这么大!”
秦京如好奇地探头左右看。
许妈抢在别人前开口,嗓门拔高了些。
“还能干啥?易平那小子惦记上聋老太太的房子了呗!”
她朝后院努努嘴。
“也不知道怎么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
没多久就找了人来拆房,说是要改成小二层。
我看啊,等这房子一折腾好,就是想把老太太赶出去!”
这话刚落,坐在墙根晒太阳的聋老太太“腾”地站起来。
拄着拐杖就往许妈这边走。
她耳朵‘背’,可眼神尖。
指着许妈的鼻子骂。
“你个老虔婆,满嘴跑火车!
易平给我养老,我愿意把房子过给他。
轮得到你在这儿嚼舌根?”
许妈吓得往后躲,绕着院子跑。
“老太太您可别碰瓷!我就是随口一说。
您老身子骨硬朗,哪能被赶出去呢!”
秦京如看得一头雾水,拽了拽三大妈的袖子。
“三大妈,到底咋回事?易平要干啥?”
秦淮如还没开口,二大妈又凑了过来。
她刚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盆衣裳要洗。
“京如啊,你许妈那话听一半就行。
易平现在都快成了老太太孙子,
现在要把后院那两间房改改,
说是以后结婚用。”
“哦对了,现在是折腾一大爷的房子。
隔出来,让老太太在这睡,方便一大妈晚上照顾着。”
三大妈也跟着搭腔,手里搓着花生。
“可不是嘛!人家易平有本事。
自己掏钱请了师傅,说要起个小二层,
再隔出个厕所——这在咱四合院,
可是头一份儿!”
秦京如“哦”了一声,眼睛却往雷老六那边瞟。
只见几个师傅正卸木料,粗实的檩条堆在墙根,旁边还放着几袋水泥。
雷老六叼着烟卷,拿着尺子在墙上比划,嘴里嚷嚷着。
“这儿开个窗,那儿砌道墙......”
“小二层......
还有厕所......”
秦京如忍不住问。
“那得花多少钱啊?”
二大妈笑了。
“谁知道呢!反正是人家自己的钱。
你看易平那小子,平时话不多,办事倒是利落。”
秦京如没再说话,心里却打起了算盘。
故意走过去搭话。
这些师傅中,一看就知道谁是主事人。
“师傅,你们这是要干啥?”
雷老六看了秦京如一眼。
见是个小姑娘,倒也耐着性子。
“这屋要隔个墙,开个窗。”
“那为什么材料还要往后院搬?”
雷老六一听,就知道这姑娘可能刚来。
想着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简单说了几句。
秦京如震惊的瞪大眼睛。
“天哪,那这得花多少钱?”
关于价格。
雷老六倒是没说出来。
只含糊道:“几百块肯定是要的。”
“几......几百???”
天呐。
这么贵!!!
再想今天去许家。
许大茂家是两间房,墙皮有些地方都掉了。
屋里也简单。
跟易平这要盖的小二层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正说着,雷老六手里拿着张图纸打开。
秦京如凑过去看图纸。图纸上画着简单的户型,楼上楼下各两间房。
西北角标着“厕所”,旁边还有个小台。
她越看越惊讶,手指点着图纸。
“这……这楼上也能住人?”
雷老六笑了。
“咋不能?只要梁架得结实,住人没问题。”
秦京如没再说话,心里却翻起了浪。
她想起自己老家的土坯房,再看看易平这房子,突然觉得许大茂家那点好处根本不算啥。
许大茂虽然是城里人,可住的房子还不如易平这还没盖好的。
这时,许妈又凑了过来,对着秦京如说。
“京如啊,你可别学易平,眼高手低的。
这房子盖起来得多少钱?
到时候娶媳妇还得扒层皮?”
秦京如没接话,心里却想。
就算扒层皮,这房子也值了。
她偷偷又去后院看了下,门紧闭着。
外面堆着一地材料。
她突然觉得,在这四合院多待几天,或许能看出些门道来。
雷老六指挥着师傅开始拆东西。
“咚咚”的锤声震得院子直响。
许妈嫌吵,躲回了屋。
聋老太太却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看,时不时跟雷老六搭句话,问墙砌多高、窗户多大。
秦京如站在一旁,看着师傅们和泥、搬砖,心里盘算着。
等这房子盖好了,肯定是周围独一份。
以后谁见了,不得高看一眼?
她越想越觉得,许大茂那点殷勤不算啥,要是能跟易平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她悄悄拽了拽贾张氏的袖子。
“婶,我想在这儿多住几天,看看这房子到底咋盖的。”
贾张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京如。
点头道:“行啊。”
反正秦京如也自带口粮。
秦京如笑了笑,眼睛却又瞟向了对面。
脑子里各种想象房子建好的样子。
显得太过于出神,连许妈叫她都没听见。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
才尴尬一笑。
“婶子,你说啥?”
“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许妈倒也没生气。
这人哪。
一旦看谁入了眼。
对方做什么都能不在意。
“就是问你晚上要不要在婶子那里吃饭。”
秦京如赶紧摇头。
“还是不了。”
对于许大茂。
她现在还要再观察观察呢。
毕竟他也是个二手的。
能找个头婚,那岂不是更好。
反正易平也是城里人。
想到这里,秦京如不由和许妈拉开了点距离。
许妈却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的津津有味。
这时。
一大妈拎着东西回来。
秦京如一瞧,瞬间有了想法。
声音抬高了些。
“婶,中午想吃啥?”
“我姐中午不回家,我来做吧。”
贾张氏点头。
见秦京如忙上忙下,许妈更满意了。
瞧瞧,这和娄晓鹅一对比。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第108章 三番五次看向易平
易平、许大茂、傻柱三人就随着人流走出轧钢厂大门。
许大茂扛着个工具包,走在最前面。
时不时回头跟傻柱拌嘴。
“傻柱,今儿食堂的红烧肉你又少给我打!!!”
傻柱斜睨他一眼,晃了晃饭盒。
“谁让你平时得罪我?有本事你抢回来啊。”
易平走在中间,手里拎着个帆布包。
里面装着给一大妈买的毛线。
他没参与两人的争吵,只是偶尔抬眼看看路上的行人。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傻柱的影子晃来晃去,
许大茂的影子缩着脖子,
只有易平的影子挺直又匀称。
快到四合院时,傻柱突然停住脚。
“哎,你们看,那不是秦京如吗?”
许大茂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
果然见秦京如站在院门口,正跟三大妈说话。
她今儿穿了件粉色的褂子,麻花辫垂在两侧。
看起来更是水灵!
秦京如看见三人过来,眼睛先瞟向易平,又赶紧低下头。
许大茂的眼睛立刻亮了,加快脚步迎上去。
“京如,你咋在这儿站着?”
他说话时,特意挺了挺腰板,想把衣服的线条撑得更笔挺。
秦京如抬起头,先对许大茂笑了笑。
眼神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易平。
易平正跟傻柱说着话。
嘴角带着点淡笑,夕阳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把下颌线照得清清楚楚。
秦京如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下。
这许大茂跟易平站在一起,咋就觉得哪儿都差了点呢?
许大茂见秦京如看易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动声色地往易平和秦京如中间站了站,挡住了秦京如的视线。
“京如,你还没说呢,
你怎么来了?
今天一个人在四合院待着?
习惯不?”
秦京如收回目光,敷衍地应了声:“还行。”
她往旁边挪了挪,想再看看易平,却被许大茂又挡了回来。
傻柱没看出两人的小动作,乐呵呵地跟秦京如打招呼。
“京如妹子,啥时候走啊?哥给你炒俩菜送行。”
这秦京如。
放了自己好几次鸽子。
再好看他也不乐意她!
秦京如笑了笑,没接话。
她心里正盘算着。
许大茂虽然嘴甜,可跟易平比起来,精气神差远了。
再说了,易平那房子都要盖小二层了。
许大茂家还是老样子......
这时,易平走了过来,对秦京如点了点头。
“来看你姐?”
他语气平淡,就是跟邻居打招呼的语气。
秦京如却觉得心跳快了半拍,连忙应道。
“嗯,易平哥。”
她看着易平手里的帆布包,忍不住问。
“易平哥包里装的啥?”
“嗯,买点毛线。”
易平说着,就往院里走。
许大茂见秦京如的目光追着易平,心里更不是滋味,故意提高声音。
“京如,我跟你说,今儿厂里出了件新鲜事......”
他想把秦京如的注意力拉回来,
可秦京如却心不在焉,
时不时往易平的背影瞟。
秦淮如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走过去,拉了拉秦京如的袖子。
“京如,跟我进屋说句话。”
两人进了屋,秦淮如关上门,压低声音问。
“你老实跟姐说,你这是和许大茂看对眼了?”
秦京如吓了一跳,脸颊泛红。
“姐,你说啥呢!!!”
“难道不是。”秦淮如皱起眉头。
“我都听说了。
许大茂他妈对你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许妈那人整个院都知道是什么人。”
“姐,别瞎说!”
“许大茂他妈妈说我和她侄女长的像罢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戳了戳秦京如的额头。
“也就你信。”
二大妈和三大妈进说的话贾张氏都给她说了。
这可给她敲响警钟。
“你说说你,放着傻柱这么好的人不要,
想啥呢?”
秦京如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可这傻柱......”
“傻柱咋了?”
秦淮如打断她,
“傻柱虽然毛病多,但他家成分好,又是城里人。
你嫁过去,以后日子安稳。
上面又没有公婆在。”
话是这么说。
秦淮如却知道,秦京如是不可能在和傻柱谈对象。
她这表妹,她看的明白。
秦京如咬着下唇。
“姐......
你说易平咋样?”
秦淮如眼睛瞪得老大。
易平?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一个咯噔。
她这表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怎么又问易平了?”
“姐,你就说行不行吧!”
秦淮如没说话。
易平?
那可太行了!
但易平肯定没看上秦京如。
不然早就出手,还等到现在?
要是秦京如嫁给易平。
她都要气死。
“易平那小子看着斯文,心思深着呢。
你看他刚来多久,就把一大爷老两口哄得团团转,还盖起了小二层。
这种人,你把握不住。”
秦淮如如实说道。
就连她,都把握不住易平这个人。
“而且院里没人能看透易平,
谁知道他心里想啥?
再说了,他那房子盖起来,指不定要花多少钱,
说不定娶老婆的钱都没有。”
秦京如没说话,心里却在琢磨。
秦淮如说的有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
易平那样的人,怎么会没钱。
听说工资也高,一大爷工资更高。
以后住的也是小二层,还有厕所,跟许大茂家那房子怎么都不一样。
许大茂在门外喊。
“京如,吃饭了!”
秦淮如:“吃饭?”
秦京如尴尬一笑。
“许大茂他妈妈太热情了,非要我晚上在他们家吃饭。
让我陪她聊天。”
这都应了别人,秦淮如还能说什么?
推了推秦京如。
“那赶紧去,吃了早点回来。”
“别的就别瞎想了,姐肯定是为你好。
至少也要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
秦京如点点头,出了屋子。
许大茂正站在门口等,见她出来,赶紧递过一个馒头。
“京如,今儿我妈下厨熬了鸡汤。”
秦京如接过馒头,却又忍不住看了眼后院。
易平的屋门开着,他正坐在桌边看书。
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
那影子安静又挺拔,跟许大茂咋咋呼呼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许大茂见她又看易平,心里憋着气,故意大声说。
“京如,我妈说让你明儿陪她去百货大楼逛逛。
听说新到了花布。”
第109章 婶子跟你分析
可心里却想。
去百货大楼有啥意思?
还不如看看易平的房子咋盖呢。
傻柱端着碗从屋里出来,看见秦京如和许大茂站在一起。
嚷嚷道:“许大茂,你跟京如说啥呢?
你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小心你们娄晓鹅打死你!”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
“傻柱,你管得着吗?”
两人又吵了起来,秦京如站在中间,觉得有点心烦。
她瞅准机会,悄悄往后院走了两步,想再看看易平。
可还没等她看清,就被许妈拽了过去。
“看啥呢?快来吃饭!”
饭桌上。
秦京如聪明的贴着娄晓鹅坐。
如今有了新的目标,再看娄晓鹅她心里压力少了些。
“晓鹅姐,今晚打扰了!”
“待会我洗碗!”
娄晓鹅诧异的看了眼秦京如。
这秦京如,怎么和白天又不一样了?
白天生怕被自己看出来点什么。
怎么晚上又不怕了?
娄晓鹅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没关系。
日子还长。
她慢慢看。
吃饭的时候,秦京如一心念着事情。
连许爸许妈说了啥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许大茂更是吹了一顿饭的牛。
看秦京如愣神。
还以为是被自己震惊到了。
却不想,秦京如还在纠结。
一边是许大茂一家的殷勤。
一边又是又帅又有钱的易平。
还有表姐说的那些话。
扒拉着碗里的猪肝,觉得味同嚼蜡。
这城里的人,咋就这么复杂呢?
隔他们乡下。
谁都是知根知底的。
饭后,秦京如借口洗碗,又往易平那里溜。
易平的灯还亮着,她站在墙角,听见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
她想敲门问问房子的事,就说自己好奇,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下了。
万一易平觉得她多事咋办?
正犹豫着,许大茂走了过来:“京如,你在这儿干啥?”
秦京如吓了一跳,赶紧说:“没干啥,看看星星。”
许大茂抬头看了看天。
“哪有星星?黑灯瞎火的。
走,我带你去我妈坐会儿,我妈说那里有瓜子,让你过去聊聊。”
秦京如没办法,只好跟着许大茂走了。
可她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易平的窗户。
那灯光暖暖的,像块磁石,吸得她心里直发慌。
越是靠近不了,她越是想靠近。
许大茂和易平,到底该选哪一个呢?
她叹了口气,跟着许大茂进了屋。
屋里的瓜子香和许妈的殷勤也没让她心情好起来。
...
...
反观易平。
书是摆在桌上,一页也没看。
秦京如刚刚在屋外他看见了。
连和许大茂说了些什么也听了进去。
这许大茂不行啊。
哄了这么久。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啧......
秦京如这人吧。
要是搁后世,妥妥一拜金女。
这种女人也敢爱敢恨。
只要对她有益,什么都愿意。
这样一来。
还真没多大挑战性。
如今何雨水去上班没住在四合院。
秦淮如也回了自己家睡。
聋老太太现在暂时睡在隔壁。
等中院的房子墙垒好,把隔壁的床搬过去就成。
到时候他就要在医务室睡觉了。
也不知道娄家的仓库什么时候找好,不回四合院倒也方便。
就是不能看四合院的热闹。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可不是瞎说的。
易平这边淡定的不行。
中院两个女人却心思各异。
秦淮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睡在外屋的秦京如,秦淮如就觉得头疼。
要不要明天把人给送走?
她真怕秦京如待久了,有个什么变动。
这样想着。
第二天一大早。
秦淮如状似无意开口。
“京如,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
秦京如也没多想。
以前她来的时候她姐也这样问。
“姐,这次我准备多待一段时间。
你就放心上班,家里的家务我做了就成。”
“还有小当、槐花,我也能带的好好的。”
“正好让婶子休息一下,还能出去遛遛弯。”
秦淮如声音一哽,说不出话来。
贾张氏看了秦京如一眼。
“京如这是等着看易平的新房子。”
“昨天还拉着师傅问了半天。”
秦淮如吃东西的手一顿。
她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把人给赶走?
易平这条件换了谁来都说不出差。
要是她做的太明显,肯定有闲言碎语。
贾张氏自顾自继续开口。
“还真别说,
要是京如能和易平在一起,那可是享福。”
秦京如眼睛一亮。
“婶子,这话怎么说?”
贾张氏卖了个关子。
“今天你就知道了,婶子跟你分析。”
秦淮如听到这里,东西一放。
神色有些不好看。
“你们先吃,我去上班了。”
秦京如一愣。
“婶,我姐这是咋了?”
“哼——”
贾张氏一声冷哼。
“没怎么,甭管她。”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
要不是有她在,秦淮如这眼睛都要黏在易平身上下不来。
想给她儿子戴帽子?
休想!
她秦淮如就算是死,也是他们许家的人!
倒是秦京如。
外表上也和易平配得上。
要是她能撮合这两人。
以后说不定还能得到点好处。
秦京如听贾张氏说她姐经常这样,也没多想。
倒是对贾张氏说的今天要跟她分析起了期待。
把要陪许妈逛街忘得一干二净。
以至于许妈来找秦京如出门的时候,秦京如一愣。
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婶子,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改天吧?”
“反正这次我也在这里待挺长一段时间。”
“不舒服?”
“哪不舒服?”
“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秦京如赶紧摆手。
“不了不了,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
许妈看她确实不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松了口气。
“那成,你先休息,改天我们再去逛。”
有贾张氏在,许妈也不好多说,灰溜溜的回了后院。
另一边。
秦淮如等在去轧钢厂的路上,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躲过傻柱和许大茂。
终于盼来了易平的身影。
秦淮如赶紧迎上去。
“易平!”
“秦姐?”
“你这是......
特意等着我?”
秦淮如点头:“嗯。”
易平:“走吧,边走边说。”
第110章 做我小老婆不好吗?
易平见秦淮如半晌没说话。
主动开口。
“怎么了?
再不说就到厂里了。”
“难不成秦姐今天想找我看看病?”
秦淮如被易平调戏的心跳慢了一拍。
想起去年自己和易平在医务室的扬景。
红晕漫上脸颊。
“胡说什么呢你!”
易平左右看了看。
要不是现在街上人多,他还真想再逗逗秦淮如。
这女人是真的诱人。
明明房事上放的挺放得开。
但是又经不住挑逗。
动不动就能红透到脖子根。
秦淮如脸上的红晕撒了些后,她才开口。
“易平,你觉得京如怎么样?”
易平挑眉。
“咋了,秦姐这是要给我做媒?”
“要是秦姐给我做谋的话,
我还真愿意考虑考虑。”
秦淮如听他这一说。
美眸瞪的老大。
“你瞎想什么!”
要她跟易平作谋?想都别想。
除非那人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秦淮如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之前乐意傻柱。
还给他介绍秦京如。
不过那是笃定傻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但是对于易平......
只有她逃不出易平手掌心的份。
瞪了一眼易平。
“快说,你觉得秦京如怎么样?”
易平摸着下巴。
“还凑合。”
不过真要结婚,他还是不愿和原著上的女人结。
秦淮如低着头。
“易平,秦京如可能看上你了。”
“噢?”
秦淮如烦躁的甩了甩头。
“算了。”
“我问清楚也没用。”
反正易平的老婆也轮不到她来做。
易平看出她的烦躁。
弯腰靠近了些。
“做不成老婆......
做我小老婆不好吗?”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易平越说,秦淮如心跳越快。
这小冤家。
可真会让人脸红心跳。
嗔怪地看了眼易平。
“美的你!”
说完。
便急匆匆的往厂里走。
再和易平待下去。
指不定要被他说的脸红心跳,手脚发软。
易平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
至于秦京如。
那就看她什么时候巴结上来。
...
...
四合院里。
吃完早饭后,秦京如麻利的收拾好桌子。
又让小当和槐花自己玩儿去。
打发掉许妈,便眼巴巴的看着贾张氏。
“婶子,快跟我分析分析。”
贾张氏老神在在的搬了根凳子在门口坐下。
“京如,你也端根凳子来坐着。”
秦京如立马回屋,很快坐在贾张氏门口。
贾张氏贴头和她嘀咕。
“这女人啊,嫁过去日子好不好过,看看就知道了。”
“看看?怎么看?”
贾张氏一笑。
“在乡下,谁家日子过的好,谁家日子过的不好,不也是大家看出来的?”
“然后呢?”
秦京如虚心求教。
贾张氏指了指对面。
“然后,你看看不就行了。”
“记住,用心看,不要带目的的去看。”
“看易家和别人家,有什么不同。”
秦京如似懂非懂。
不过也听话认真看起来。
一大妈脸上带着笑。
明明没什么好事,但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让人看着心情都好。
手脚麻利收拾屋子。
给建房子的师傅端茶递水。
聋老太太也坐在屋檐下,笑脸盈盈。
也不知道在乐呵啥。
不过这一家子的氛围,怎么看怎么好。
“怎么样?”
“看着是不是就舒心。”
和易家住对面。
易家的变化有多大,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内心......
不嫉妒是假的。
她死了儿子。
易中海没儿子。
虽然易中海工资高,但是她有儿媳有孙子孙女啊!
本来想让棒梗三人拜易中海当干爷爷的。
却没想到冒出个亲儿子。
说不气,那是假的。
易中海工资可是全院最高的一个。
要是能帮扶他们家,日子不知道多好。
不过现在好像......
要是秦京如能嫁过去。
也算是亲上加亲不是?
秦京如点头。
“确实舒心。”
这样一看,易家的日子可真好啊。
连一大妈看起来都好像年轻了些?
临近中午。
易平家的炉子先冒起了烟。
一大妈在厨房忙活。
锅里的猪油‘滋滋’冒响。
煎了两个蛋,煮了些面条。
因为老太太喜欢吃肉,又舀了一些油渣进去。
贾张氏使劲闻了闻。
“京如,闻见没?”
“中午就一大妈和老太太两个人,都能吃上好吃的。”
不像他们家,只有盼着秦淮如晚上能不能带点东西回来。
或者傻柱的饭盒。
秦京如啃着手里的窝窝头。
吸了吸空气中的猪油香味。
她也好想吃。
刚准备说话,就听后院隐约传来吵骂声。
“娄晓鹅你会不会做菜?”
“这肉炖的跟石头似的,浪费好东西!”
娄晓鹅也没惯着。
“嫌不好吃你自己做!天天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太后了?”
两家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秦京如坐在贾张氏旁边,听着许大茂家的争吵。
又闻着易平家飘来的香味,心里不是滋味。
易平还家要盖小二层,有厕所,一家人和和睦睦。
再看看许大茂家,婆婆挑剔,媳妇抱怨。
许大茂只会夹在中间和稀泥......
至于许爸。
还是别提了。
秦京如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之前怎么就觉得许大茂不错。
后院的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就连前院的三大妈都端着碗出来看热闹。
一堆人聚在一起。
二大妈搓着瓜子。
“啧啧,这许家还真是就没消停过。”
三大妈点头。
“可不是嘛。”
“现在咱们院里,也就一大爷家好。”
“你说的没错。”
“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要我说啊,还是许大茂没用。”
“那小子就会和稀泥。”
“娶了个媳妇也镇不住妈,活该!”
“说的没错。”
吵的正欢的许妈听见人群中的议论声。
就想回头大骂。
看见秦京如。
想骂出口的话突然就咽了回去。
秦京如端着碗,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注意到许妈的表情,失魂落魄的回了屋。
这下子。
她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易平。
再把许大茂和易平放在一起比较。
怎么哪哪都比不了?
再看一大妈和老太太,有说有笑,都没去后院看热闹。
秦京如脸上堆着笑。
“一大妈,老太太,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第111章 我多看两个人咋了?
屋檐下,聋老太太缩在小马扎上。
枯瘦的手攥着暖手炉,浑浊的眼睛盯着秦京如的动静。
秦京如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将白菜往石板上一放,蹲下身就着铜盆淘米水择菜。
水凉得刺骨,她指尖冻得通红,却仍利落地掐掉菜根,把菜叶码得齐整。
“老太太,您瞧这白菜帮子,切细了炖豆腐,保准入味。”
她抖了抖菜叶上的冰渣,顺手将暖手炉往老太太膝头推了推。
“昨儿夜里风紧,您这护膝该换厚绒了,赶明儿我找块碎布给您缝个新的。”
秦京如向来嘴甜。
在家里也是很受宠的。
这次来秦淮如家,家里给了些钱。
买点碎布给老太太缝个护膝的钱还是有。
聋老太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眼皮抬了抬,枯槁的手指点了点秦京如。
“这丫头片子,嘴比蜜糖还甜。”
但秦京如的把戏,她还是能看出来。
一大妈端着刚熬好的玉米糊糊从灶间出来。
老太太胃口小,易平说少食多餐最好。
所以每天下午都会熬点东西给老太太吃。
这样晚上老太太也吃不了多少。
免得大晚上积食。
白天吃了还能出去走走。
把碗端给老太太,见秦京如蹲在寒风里择菜。
“傻孩子,冻着了咋办?
往屋子里进来些,这儿有凳子。”
秦京如听话的往里挪了挪。
三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秦京如特意说了好多乡下趣事,让老太太和一大妈听的津津有味。
一大妈:“有机会到可以去看看。”
秦京如眼睛一亮。
“成,只要您想,啥时候都可以。”
秦京如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择好的菜递过去。
“这白菜帮子留着腌酸菜,拿出来炒点肉末。
每次我做这个菜,我爸都能吃二大碗。”
一大妈这才发觉,自己拿过来的白菜大多都是秦京如择的。
脸上笑盈盈,衬得脸颊越发红润。
这副热络劲儿全落进了刚从后院过来的许妈眼里。
和秦淮如吵过后。
又把看热闹的人打发走。
就想到刚刚心不在焉的秦京如。
揣了些吃的就往中院过来。
刚过月亮门。
就见秦京如围着一大妈转,气得嘴唇哆嗦。
这秦京如可是她家大茂看上的人。
早说好等娄晓鹅一走就娶进门,
如今却在易平家跟前晃荡,算什么道理?
走路的脚步都重了些。
几步走到秦京如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哟,京如,搁这当白工呢?”
“有这时间,没事陪我说说话?”
“我昨日还念叨着,看供销社有新到的花布,看着衬你...”
一个乡下来的姑娘。
眼皮子浅。
易平那小白脸的模样,能和她家大茂比?
秦京如抬眼看见许妈铁青的脸,手上择菜的动作顿了顿。
嘴角笑意淡了些。
“婶子,你说啥呢?”
“昨儿我是应了今天陪你去逛逛,但这不是身子有些不舒坦嘛。”
为了不让许妈乱说话让一大妈和老太太听见。
秦京如端着盆子起身。
许妈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一大妈,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何雨水的屋子。
秦京如直接开口。
“婶子,许大茂那边还没个谱呢。
你别在外面给我拉仇恨了。”
“要是知道我和他走的近,街坊邻居嚼舌根,
许大茂也落不到好。”
这话像根针戳在许妈心上。她往前挪了半步。
“话可不是这么说!
我们家大茂对你啥心思,你难道还不知道?
为了你这事儿,我们老两口特意来到这。
待了这么久不说,一开始下馆子逛街。
那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你倒好。
现在换着心思往易平家凑?
他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
秦京如哼哼一声,索性挺直了腰板。
“婶子,许大茂哥没离婚,我跟他就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了,我多看两个人咋了?
难道就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易平是大学生,
又是厂医,
人长得精神,
家里条件还好,我和他家多说两句咋了?”
她话音刚落,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聋老太太“噗嗤”笑出声。
用拐杖戳了戳地面。
“人家京如说得在理。
你家大茂没离婚就勾搭人家姑娘,传出去好听?”
她就猜到这秦京如和许家肯定有啥关系。
走过来听了一耳朵,还真让她听见了。
一大妈不好意思过来。
她可不讲究那些。
她一把年纪了,现在又有人养着。
不兴让易家进来个不成样子的媳妇。
这秦京如人倒是麻利,但花花心思也多。
许妈被老太太噎得满脸通红,手指指着秦京如直发抖。
“你......你个死丫头片子,过河拆桥是吧!
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没完!”
“事儿不成,我们许家为你花的钱,你得给我还回来!”
秦京如看着许妈扭曲的脸,啐了口唾沫在地上。
“抠搜样儿,吃你家半只烤鸭就当天大的情分了?”
“要让我还钱?行啊,
你让许大茂来找我!”
她转身就回了贾家,拿起菜刀切菜。
刀刃剁在案板上发出“咚咚”响。
像是把白菜当成许妈似的。
一大妈叹了口气。
往老太太杯子添了些热水。
“这许家啊,就是事儿多。
日子和和气气的过不好吗?”
聋老太太眯眼瞅着许妈紧闭的房门。
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节奏。
“等着看吧,许家还有的是热闹让人看。”
想到秦京如。
聋老太太凑在一大妈面前。
“你觉的秦京如这丫头怎么样?”
“怎么样?”
一大妈回过神来,品出聋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还,还行吧。”
“模样啥的,都不错。”
看起来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和秦淮如一样,都是个好的。
性子又要比秦淮如直爽一些。
一大妈也坐在一旁。
“对于儿媳妇这件事,还得看易平自己。”
“那孩子是个聪明,主意大的。”
“我还是不操那个心讨嫌了。”
易平如今当她是亲妈,她也把他当亲儿子。
这老婆好不好,还得看他喜欢不喜欢。
她喜欢有什么用?
又不是和她这个当妈的过日子。
一大妈和易平之间到底没有生恩和养恩。
很多事情看的比谁都清楚。
聋老太太笑着拍了拍一大妈的手。
“你是个好的。”
又动了动鼻子。
“我最近闻着你身上味道小了些。”
“易平那小子医术真不赖。”
“是吗?”
一大妈脸上一喜。
“其实我最近也觉得身子轻松不少。”
前前后后喝了几个月的药,不知不觉竟然好了不少。
第112章 这么热情,堵在路口等人呢?
易平穿着崭新的蓝布棉鞋,双手插在棉袄兜里。
不紧不慢地往四合院走。
刚转过街角。
就看见秦京如裹着条红围巾,正站在胡同口东张西望。
看见他过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易平哥,你下班啦?”
秦京如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今天冷不冷?你脸上挺疲惫,累坏了吧?”
易平挑了挑眉。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秦京如。
心里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
却只是淡淡一笑。
“还好,待在医务室没出门,不冷。
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等我姐呢,
顺便看看你回来没。”
秦京如眼神闪烁,从兜里掏出个用手绢包着的冻柿子。
“你看,我刚从供销社买的,甜着呢,你尝尝?”
易平看着她递过来的冻柿子,没接。
只是说:“不了,谢谢,我不爱吃甜的。”
就在这时,傻柱和一大爷也出了厂,从后面走了过来。
一眼就看见秦京如凑在易平身边。
那股热乎劲儿,看得他心里直犯酸。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哟,这是谁啊,
这么热情,堵在路口等人呢?”
秦京如听见傻柱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却还是笑着打招呼。
“傻柱哥,一大爷,你们也回来了?”
一大爷点点头。
看了眼易平,又看了看秦京如,没多说什么。
傻柱却不乐意了,他走到易平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
低声说:“行啊你小子,魅力不小啊,走到哪儿都有人等着。”
易平没理他,只是继续往前走。
秦京如不依不饶,跟在易平身边。
不停地问东问西,一会儿问厂里的新鲜事。
一会儿又问易平喜欢吃什么菜。
一路上,不少下班的工人路过。
看见易平和秦京如走在一起,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还有几个年轻姑娘,眼里带着羡慕。
差点就要上前搭话,却被秦京如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傻柱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自认为长得也不差,工作也不赖。
怎么就没人这么待见他呢?
尤其是秦京如,之前还说要和他处对象。
一次两次的放自己鸽子。
现在却一门心思扑在易平身上,这让他越想越气。
和身旁的一大爷开始吐槽。
“一大爷,合着过不了多久你家就得传来好消息了。”
一大爷背过手没说话。
傻柱这话里话外的酸气,他又不是听不出来。
这孩子光棍这么多年。
要求又高。
太丑的太胖的太矮的,都不成。
要他说,就是自己作的。
长相哪有人品重要。
这姑娘能好好过日不就行了?
一大爷也知道儿子受欢迎。
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想来套近乎。
不是这家侄女,就是那家侄女的。
只听过一家有女百家求的。
还没见过哪家儿子有这么多争着抢着想嫁过来的。
儿子这么优秀。
他这个当爸的也高兴。
听了傻柱的话只是笑笑。
本来有了儿子就和傻柱没以前亲近。
知道傻柱没对象心里舒坦,更不可能给自家儿子拉仇恨。
傻柱见一大爷没理自己,心里憋着一股气。
几人不知。
最后面的秦淮如袖子都快扯烂了。
合着昨晚跟秦京如说的话她是一点没听进去?
今天竟然在路上堵着易平。
还真是铁了心要往易平身上下功夫。
秦淮如越想越气。
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
一群人一前一后走进四合院。
傻柱在外面上了个厕所,调整了下心情。
才背着手往四合院走。
刚进去,就看见三大爷正撅着屁股在自家门口捣鼓花盆。
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嘿!
傻柱想起来了。
他还有事没找三大爷算账。
这段时间被王磊的事影响,还真没想到这茬。
心里的火气正没处撒。
看见三大爷那副悠哉的样子,顿时来了主意。
他悄悄走到三大爷身后。
趁他不注意。
抬起脚就往三大爷的屁股上踹了过去。
“哎哟!”
三大爷猝不及防,一声惨叫。
整个人往前一扑。
差点一头扎进花盆里。
幸好双手及时撑在地上,才没摔个狗啃泥。
但他手里的花盆却没拿稳。
“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里面的土撒了一地。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你踢我干啥?”
三大爷挣扎着爬起来,裤子上沾满了泥土。
脸上又是疼又是气,指着傻柱的鼻子就骂。
三大妈听见动静,赶紧从屋里跑出来,看见三大爷这副狼狈样,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傻柱,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她尖叫着扑过去,一边扶三大爷,一边对着傻柱破口大骂。
“何雨柱!你缺德不缺德?踢我们家老头子干啥?
你看把他摔的,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吗?”
傻柱双手插兜,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三大爷。
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谁让他挡路了?我乐意踢,怎么着吧?”
“你......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三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傻柱。
“我告诉你,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现在就去医院,你得给我赔钱!”
傻柱嗤笑一声:“赔钱?
行啊,你先把我之前让你带给冉老师的两份土特产赔给我!
我告诉你,阎埠贵,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把东西全私吞了,压根就没给人家送去!
你先把那钱赔了,再说你看病的事儿!”
三大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眼神躲闪。
嘴里还硬撑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给了。
是冉老师她不收,我有什么办法?”
“哦?是吗?”
傻柱挑眉,正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紧接着,冉老师推着自行车,身边跟着棒梗,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干净的列宁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看见院里这阵仗,愣了一下,问道。
“阎老师,何师傅,
这是怎么了?
什么东西给了我?”
第113章 京如,和我也聊聊?
瞬间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三大爷听见冉老师的话。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眼神慌乱地不敢看冉老师.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死出的动静。
就连已经进了中院的易平等人都走出来看热闹。
不少人端着碗拿着筷。
要不就是啃着窝窝头。
一边看戏一边吃饭,当下酒菜似的。
傻柱看见冉老师。
眼睛一亮。
今天什么好日子?
难道他的春天也要来了?
心里乐开了花,他往前走了一步。
对着冉老师笑道。
“冉老师,您来得正好!
我之前托三大爷给您带了两份土特产,
想问问您收到没有,
结果三大爷说您没收,
您说这事儿闹的。”
冉老师听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看了看三大爷,又看了看傻柱,想了想说。
“何师傅,我好像没收到什么土特产啊。
阎老师,是有这回事吗?”
三大爷被冉老师这么一问,更是慌了神。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是送了,
但是冉老师您太忙,没顾上收......
对,就是这样,您没顾上收。”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一听,顿时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得了吧三大爷,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
“就是,肯定是自己贪了,还赖人家冉老师不收。”
“阎埠贵,你这可就不地道了,
人家傻柱好心给冉老师带东西,
你怎么能私吞呢?”
冉老师听了大家的话,脸上也有些不好看。
但她毕竟是老师,说话还是很委婉。
“阎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何师傅给我的东西,收不收应该由我来决定,你怎么能私自做主呢?
再说了,何师傅一片心意,你这样做,多伤人心啊。”
她和傻柱之间到底如何,还是要她自己决定。
这阎老师又不是她家里人。
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而且她没说的是。
之所以不理傻柱。
还是因为听了阎老师的话。
知道阎老师和傻柱一个院子,她便想着找阎老师问问傻柱这个人。
但十句话有八句都不太好。
这才让她打了退堂鼓。
没想到阎老师居然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说傻柱那些话也是骗人的?
想到这里。
冉老师也有些脸红。
她怎么能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给人下了定论呢?
三大爷被冉老师说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理亏,什么也说不出来。
傻柱看着三大爷吃瘪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他趁热打铁,对着冉老师说。
“冉老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对了,您还没吃饭吧?我今天做点好菜,
要不晚上就在我家吃个便饭?咱们好好聊聊。”
冉老师看着傻柱热情的样子,又想到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便点了点头:“那......好吧,那就打扰何师傅了。”
傻柱一听冉老师答应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他连忙把冉老师往中院带,一边走一边问。
“冉老师,您今天来四合院有事啊?”
冉老师推着自行车,笑着说。
“是有点事,主要是棒梗的学费问题。
对了,何师傅,去年好像也是你帮棒梗交的学费吧?
真是太感谢你了,何师傅你真是个好人!”
学校交不起学费的学生不少。
但也就棒梗这里让她完成工作最快。
这么一想!
后知后觉起来。
是啊,何师傅为人心善,怎么可能是阎老师口中的小人。
傻柱听了冉老师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觉得自己在冉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了一把,胸脯挺得更高,连忙说。
“嗨,小事一桩!
冉老师,您放心,今年棒梗的学费,我也......!”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淮如从屋里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不悦。
径直走到冉老师身边,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
“冉老师,您来了?快进屋坐,外面冷。”
说着,就把冉老师往自己屋里带,看都没看傻柱一眼。
傻柱被秦淮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见秦淮如已经把冉老师拉进了屋,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心里顿时觉得不是滋味。
不过想到冉老师答应去他家吃饭。
傻柱乐呵呵的回家准备饭菜。
心情好的那小曲是一首接着一首。
院子里的闹剧渐渐平息,三大爷在三大妈的搀扶下。
灰溜溜地回了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要找一大爷做主。
一大爷装作没听见。
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三大爷贪心。
他做主?
做个什么主?
刚刚傻柱那一脚也是收着力。
不然依着三大爷那身子骨,早就一头栽在地上,身上指定得挂彩。
易平也回到中院。
一大妈正在跟老太太说刚刚前院发生的事。
听见傻柱又闹了起来,再看易平,这才觉得两人之间的差别。
易平前脚走进屋子,发现秦京如还跟着。
“你不回去?”
秦京如撇撇嘴。
“我姐那门摔的震天响,也不知道咋了。”
“我现在还是不回去讨这个嫌。”
其实刚刚说到学费她听见了。
她要是现在进去,说不定贾张氏还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才不要现在进去当冤大头。
再看哼着曲的傻柱。
这才是真正的冤大头吧?也不知道图啥。
管他呢。
她把自己顾好再说。
也不怕一大妈一大爷把自己看着。
和易平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易平心里暗叹。
这送上门的,确实没有那么香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一股不友好目光。
易平抬头。
对上的便是许大茂怒目的眼神。
易平咧嘴一笑。
“大茂,下班回来了?”
“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许大茂气极。
走了过来。
“你俩聊啥呢?聊的这么高兴?”
易平:“没啥,讨论刚刚傻柱和三大爷起争论的事。”
“是么?”
许大茂看着秦京如。
“京如,和我也聊聊?”
第114章 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白天许大茂他妈在一大妈和聋老太太面前让她没面子。
现在许大茂又在易平面前给她刷脸色。
这一家子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更不想许大茂在易平面前说出什么鬼话来。
起身。
“行吧,正好今天许婶找我有事,我还没过去呢。”
随后对着易平又是另一副面孔。
“易平哥,你今天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找你聊天。”
易平笑着点头。
“行,去吧。”
看着许大茂和秦京如的背影。
易平眸光微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家。
秦淮如的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她把冉老师让到桌边坐下,又赶紧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冉老师,您快暖暖手,这天儿可真冷。”
冉老师接过水杯,感受着掌心的温暖。
看着秦淮如熟练地忙前忙后,心里也觉得暖和了些。
她打量了一下屋内。
见炕上摆着几个补丁摞补丁的被子,墙角堆着一些杂物。
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大姐,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和老人,也真是不容易。”
秦淮如闻言,眼圈微微泛红。
却很快掩饰过去,苦笑着说。
“谁说不是呢,日子总得往前过。
好在孩子们都还算懂事,
就是棒梗这孩子,太调皮,没少给您添麻烦。”
正说着,棒梗带着两个妹妹从里屋跑了出来。
看见冉老师,小当和槐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冉老师好。”
冉老师笑着摸了摸槐花的头。
“真乖。”
随后又抬头看着秦淮如。
“棒梗今天在学校表现不错,就是作业还要再认真点。”
棒梗点点头,又看了看外面,小声问。
“妈,傻柱叔呢?他不是说要请冉老师吃饭吗?”
刚刚他可是都听见了。
最好能让傻柱叔在他家请冉老师吃饭。
这样一来他们也能混口好吃的!
秦淮如瞪了棒梗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她的儿子,那点花花心思她岂能不知道?
对冉老师说:“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别介意。
对了,冉老师,您刚才说棒梗的学费......”
冉老师回过神,放下水杯,认真地说。
“是这样的,秦大姐,棒梗的学费该交了,一共五块钱。
我知道您家情况困难,要是实在不方便,也可以缓几天......”
秦淮如没等冉老师说完,就急忙打断她。
“不麻烦,不麻烦!
五块钱还是有的,我明天就去学校给您送去。
让您费心了,冉老师。”
现在有易平给的钱,手头宽裕很多。
这点学费自己还是交得起。
就是不乐意傻柱。
想在冉老师面前挣表现,把她秦淮如当什么人了?
贾张氏在里屋听着外面的对话,心里直犯嘀咕。
她知道家里哪还有什么钱,秦淮如手里那点钱,还不够家里吃喝。
就算家里有剩下的,也是要留着应急的,怎么能随便拿出来交学费?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从里屋走了出来。
“咳咳,冉老师来了啊。”
贾张氏脸上堆着笑,眼睛却瞟着秦淮如。
“淮如啊,棒梗的学费不是小事,可不能耽误了。
最好今天就把学费给交了,别让冉老师为难。”
刚刚傻柱话都快说出口了,却被秦淮如打断。
这秦淮如,今天是抽疯了不成?
没有傻柱,他们家上哪去拿五块钱交学费。
秦淮如知道贾张氏的意思,心里有些不痛快。
但当着冉老师的面,也不好发作,只能点点头。
“妈,我知道了,明天就去。”
贾张氏不依不饶。
“要不还是让傻柱帮忙,先把孩子的学费给交了。”
冉老师听到这里。
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这邻里互帮互助是好的,但棒梗奶奶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看这样子...
哪是把傻柱当邻居,是当衣食父母了?
秦淮如的嘴张了又张。
碍于冉老师在,几次都不好开口。
冉老师却从这家里的氛围感受出点什么。
知道她们婆媳俩话里有话,也不好多待,便站起身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秦大姐,贾大妈,我先回去了。”
秦淮如连忙起身相送。
“冉老师,您不多坐会儿?外面冷,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冉老师笑着摆了摆手,推起自行车往外走。
傻柱一直在自家门口等着,看见冉老师出来。
赶紧迎了上去:“冉老师,饭我做好了,快过来吃饭。”
冉老师抱歉地笑了笑。
“不了,何师傅,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
我得回去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傻柱看着冉老师坚决的样子,知道留不住,只好失望地说。
“那......好吧,冉老师,您路上小心。”
冉老师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走了。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冉老师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他转头看向秦淮如,见她正准备关门,忍不住问。
“秦姐,你刚才把冉老师拉进去说啥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秦淮如瞥了傻柱一眼,没好气地说。
“还能说啥,不就是棒梗的学费吗?
跟你有关系吗?”
说完。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傻柱被关在门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辛辛苦苦准备了饭菜,想请冉老师吃顿饭。
联络联络感情,结果被秦淮如这么一搅和,啥都没成。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脚踢了一下门板,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何雨柱!你踢门干啥!”
贾张氏在屋里听见动静,又出来骂道。
“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傻柱懒得跟贾张氏计较,转身回了屋,重重地摔上了门。
屋里冷冷清清的,桌上摆着他精心准备的几个菜,现在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菜发呆。
心里想着冉老师刚才疏远的态度,又想着秦淮如那莫名其妙的情绪。
“嘿!”
“我就弄不明白了。”
“想找个对象这么难的吗?”
他拿起筷子,随便扒拉了两口菜,就再也吃不下。
这一顿饭,终究是白忙活。
第115章 好像和他们家光福差不多大?
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秦淮如和贾张氏的争吵声。
起初只是低声的争执,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引得邻居们纷纷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我告诉你秦淮如,那钱不能动!
那是给棒梗以后娶媳妇用的,你怎么能拿去交学费?”
贾张氏叉着腰,站在屋门口,对着秦淮如大声嚷嚷。
秦淮如手里拿着棒梗的作业本,脸色铁青,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妈!棒梗才多大?拿出来当学费正好,耽误了上学怎么办?
再说了,那钱本来也是用在棒梗身上,怎么就不能用了?”
他们家有笔不能动的钱。
加起来也就几十块。
还没易平给的一半多。
现在手里宽裕,又气傻柱,自然得拿钱出来给学费。
但贾张氏死活不松口,让她有点烦躁。
贾张氏不依不饶,“我告诉你,这钱我说不能动就不能动!
你要是敢拿去交学费,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您这是干什么呀!”
秦淮如气得浑身发抖。
“棒梗是您亲孙子,他不上学,以后没出息,您能好过吗?
您就知道钱钱钱,眼里还有没有孩子了?”
“我怎么没有?我这都是为了孩子好!”
贾张氏蛮横不讲理,“反正这钱不能动,你要是敢动,我就跟你没完!”
秦淮如看着贾张氏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妈,我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容易吗?
我不就是想让棒梗好好上学,将来有个出息吗?
您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体谅?我还想让你体谅体谅我呢!”
贾张氏越说越激动。
“刚刚傻柱钱都快掏出来了,
你非要装矜持。”
“你装贞洁烈女给谁看呢?”
贾张氏也是一股气冒上头顶。
说出的话都没经过大脑。
在她看来,秦淮如说不准就和傻柱有一腿。
不然傻柱凭什么又是给钱又是给吃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
“要不是你嫁进我们贾家,我能过上这种日子吗?
要不是你,东旭能死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戳中了秦淮如的痛处。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声音嘶哑地说:“妈!您别说了!要不是我嫁进贾家,
我现在就算还在乡下种地,
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守寡,
一个人拖着四个累赘!”
“你说谁是累赘?!”
贾张氏一听这话,顿时炸了锅,
“你说我们是累赘?秦淮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要不是我们贾家收留你,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呢!”
“收留?”秦淮如冷笑一声,
“我看是我给你们当牛做马才对!
我每天在厂里累死累活,回来还要伺候你们老少,
我图什么?不就是图孩子们能有口饭吃吗?”
两人越吵越凶,几乎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棒梗和小当、槐花吓得躲在里屋不敢出来,只能偷偷地看着。
就在这时,秦京如从后院跑回来,看见家里这阵仗。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已经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走到秦淮如身边,对着贾张氏大声说。
“婶!您这就不对了!我姐一个人不容易,
您不帮衬着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说她呢?”
贾张氏没想到秦京如会突然插嘴,而且还帮着秦淮如说话,
顿时更生气了:“你个小丫头片子,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今天她还帮了秦京如的忙。
现在就跑来和她唱反调?
但秦京如可不是秦淮如,她性子直,不怕贾张氏撒泼。
上前一步,直视着贾张氏的眼睛。
“怎么没我说话的份?我姐是我们家的人,
您这么欺负她,我就不能说了?”
“你要是看不惯我姐,那你让我姐回秦姐就行了。”
“几个孩子愿意跟着我姐就跟着我姐。”
“不愿意您老就自个儿带着。”
贾张氏被秦京如这一番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挺温顺的丫头,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她看着秦京如坚定的眼神,又看看旁边抹着眼泪的秦淮如。
心里有些发虚,气势也弱了下来。
“你......你们娘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贾张氏色厉内荏开口。
“行,行,算我没说,你们爱咋咋地!”
说完,转身上了,重重地冷哼几声。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秦淮如看着秦京如。
感激地说:“京如,谢谢你......”
秦京如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姐,跟我客气啥。
不过话说回来,许婶也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当长辈的。”
秦淮如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
“谁让她是我婆婆呢,日子还得过下去。”
秦京如看着秦淮如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
她想了想说:“姐,要不你跟我回去吧,回去待一段日子,太受气了。”
秦淮如摇了摇头。
“不了,孩子们还在这儿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秦京如知道秦淮如放心不下孩子,也不再劝。
只是说:“那行吧,姐,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
秦淮如点点头,心里觉得温暖了一些。
秦京如坐在一旁,也偷偷松了口气。
总算没吵了。
也不嫌丢人。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围了过来看她们吵架。
听听许婶子说的那是人话吗?
还好自己姐拎得清。
看着秦淮如还在气头上。
秦京如拉着三个侄儿侄女在一旁安慰。
“没事没事。”
“谁家不吵架。”
“这还算小的,你们那是没看见我们乡下......”
秦京如能说会道。
很快便把三个小的注意力给转移走。
围着秦京如问还有什么有趣的事给他们再说说。
易平等人见没热闹看。
也挨着挨着散开。
他倒是多看了眼里面的影子。
这秦京如。
还真是让人对她一会儿一个看法。
三个大妈围在一起,话里话外都夸着秦京如。
二大妈心里一转。
这秦京如,好像和他们家光福差不多大?
她回去和老刘商量商量。
反正这傻柱和秦京如也没看对眼不是?
第116章 墙垒好了,关节炎针灸
身后跟着几个师傅,手里的工具叮当作响。
冬日的阳光斜斜照在四合院的青砖地上,给这伙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雷师傅,这么早?”
易平笑着打招呼,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雷老六放下檩条,抹了把额头的薄汗,咧嘴一笑。
“早啊,易医生。
中院那间房的墙,今儿就能垒好,
保证干透了结实。”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后院的材料也搬得差不多,明儿就能开始起架子。”
易平点点头。
“辛苦雷师傅了,这进度比我预想的快。”
“嗨,跟你客气啥。”
雷老六摆摆手,
“你这房子设计得巧妙,我们干着也顺手。
对了,后院那小二层的图纸,我又琢磨了一下,
楼梯口放西边更省空间,你看咋样?”
两人站在院里聊了几句细节,易平对雷老六的细致很满意。
说完易平便回了中院,吃饭。
目光扫过隔出来的房间。
原本一大爷和一大妈的屋子略显局促,隔出一间后。
聋老太太住进去正好,既方便一大妈照顾,也能让老两口有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和一大爷走在路上。
一大爷开口问:“那你明天开始住哪里?”
他想的是要不然就让易平和傻柱挤挤。
却不想易平说道:“我准备在医务室睡。”
“反正医务室也有二张病床。”
到时候再从家里把炉子拿过去,冷不着。
易平盘算着。医务室虽然简陋,但胜在清净。
洗漱水可以去职工厨房接,吃饭要么回家吃,要么在食堂。
实在不行,空间里囤的些东西也能对付。
关键是得跟杨厂长打声招呼,免得回头有人说闲话。
一大爷听了,没多劝。
易平这么大了,自己是个有主意的人。
不想和傻柱挤也情有可原。
傻柱这人不修边幅,又没个女人。
看昨晚那架势和秦淮如应该又要闹上几天。
这一闹起来,秦淮如就不会帮他收拾屋子。
易平真要过去挤,傻柱屋子里的事准得落在他们家身上。
想到这里,一大爷不由叹气。
自己还是没有儿子想的周围。
易平倒不知一大爷脑补了这么多。
他只是觉得睡在医务室方便一点,自在。
和傻柱挤还要考虑别的。
进厂门时,正碰上杨厂长从办公楼出来,手里夹着公文包。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不过正好,免得待会儿他去办公室找不到人,白跑一趟。
“杨厂长,”易平快步迎上去,“我正想找您呢。”
杨厂长听见有人喊。
侧头看见是易平,脸上一笑。
“易平啊!找我啥事啊!”
他有急事,但是看见是易平,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就连有些不耐烦的情绪都收了起来。
易平自然没有放过杨厂长脸上的表情,三言两语说清楚。
“是这样,我家房子翻修,得有段时间住不了人,”
易平斟酌着开口,“想在医务室凑活几天,跟您说一声,省得回头后勤那边有意见。”
杨厂长哈哈一笑:“这事啊,小事一桩!
医务室的床空着也是空着,你住进去也行。
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他拍了拍易平的肩膀。
“去吧,跟后勤那边说我知道了,没人会说啥。”
得了杨厂长的准话,易平笑着道谢,也算了了一件事。
回到医务室,照常每日打扫一下卫生。
刚把药柜里面擦干净,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哎哟哎哟的叫声。
抬头一看,是热处理车间的林师傅,正瘸着腿往里挪,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林师傅,您这是咋了?”
易平赶紧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林师傅喘着粗气,右手扶着左膝,脸上疼得冒汗。
“别提了,昨儿夜班贪凉,没盖好被子,
今儿起来膝盖就跟灌了铅似的,疼得走不了路。”
“我这不是想着易医生你医术好嘛,我家那口子说去医院还不如先来找你看看。”
易平笑了笑,没说话。
蹲下身,轻轻按压林师傅的膝盖,关节处明显红肿。
眼前也瞬间浮现出系统面板:
【患者:林建国,左侧膝关节骨性关节炎急性发作,建议针灸配合中药热敷。】
“林师傅,您这是关节炎犯了,”易平站起身,“看你疼的这么难受,得赶紧处理,不然拖下去更麻烦。”
他从抽屉里拿出银针消毒,又找出几味活血化瘀的西药。
“我先给您针灸缓解一下,再开点药回去吃,双管齐下。”
“要是可以,我再给你开点中药,你拿回去熬水热敷。”
林师傅半信半疑:“针灸?能行吗?我以前都是吃止痛药。”
“放心,”易平微笑着,手指捻起一根银针。
“我这手法,保证您扎完就轻松不少。”
他找准鹤顶、膝眼、阳陵泉等穴位。
下针快准狠,针尖刺入皮肤时几乎没什么痛感。
随着银针捻转提插,林师傅原本紧绷的表情逐渐放松。
嘴里的哎哟声也小了。“哎?还真别说,这会儿膝盖没那么胀了。”
易平一边行针,一边输送微量灵气入穴,加速气血循环。
灵气配合针灸,效果事半功倍,没作用他倒立吃屎!
约莫一刻钟后,他起了针,林师傅试着活动了一下膝盖。
惊喜道:“神了!易医生,真没那么疼了!走路也顺溜多了!”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
虽然还有点酸,但跟刚来的时候比,简直天差地别。
“您这手艺,比厂医院那老大夫还厉害!”
林师傅竖起大拇指,“不行,我得跟大伙儿说说咱们厂有位神医!”
“我们厂上了年纪的多多少少都有关节的毛病。”
“易医生,要不然你抽空给大伙儿都看看?”
易平想了想。
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点了点头:“行啊!我找个时间和杨厂长先商量一下。”
“易医生,真是谢谢你!”
易平摆摆手:“林师傅您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药我给您装好了,一天二次,饭后半小时吃。”
随后又佯装从柜子下,实际空间里拿了些中药。
“这个拿回去用纱布包熬,然后热敷,一天一次就好。”
“易医生,这中药多少钱?”
易平摇头。
“这是很普通的草药,我找朋友便宜买的,不值几个钱。”
他又叮嘱了注意事项,看着林师傅千恩万谢地离开,心里也挺有成就感。
这系统面板加上灵气辅助,果然是行医的利器。
第117章 杜强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除了看书他实在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东西。
好在,现在对医术越来越有兴趣。
以前没看过的名著也看的津津有味。
临近下班,易平收拾好东西。
今天要去李凯家给李芳针灸。
易平刚收拾好针灸包,李凯就准时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他穿着深蓝色工装手里拎着个铝制饭盒。
“易医生,收拾好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了,”易平把帆布包甩到肩上,“李芳今天状态咋样?”
“挺好,”李凯咧嘴笑,露出后槽牙。
“今早上自己扶着床头坐起来了,虽说就几秒钟,可把我高兴坏了!”
正准备去李凯家给李芳针灸,就看见杜强的吉普车停在厂门口。车身擦得锃亮,在夕阳下泛着光。
两人说着话往厂门口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刚拐过办公楼墙角,就看见一辆军绿色吉普车停在传达室旁边。
车身擦得锃亮,在余晖里泛着光。
“易平!”杜强从驾驶座探出头,冲他挥手。
易平愣了一下,走过去。
“杜强,你咋来了?”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杜强突然出现,肯定有事。
杜强推开车门下来,拍了拍易平的肩膀。
“老领导让我来接你,说晚上去他家吃饭。”
他咧嘴一笑,“咋,跟我一起走?”
易平看向李凯家的方向。
“我得先去李凯家一趟,给李芳针灸。”
“这事简单,”杜强毫不在意。
“我开车送你去,反正时间还早。
老领导说了,不着急,等你忙完。”
他打开后座车门。
“上车吧,傻柱那小子比你先走一步,这会儿估计都在老领导家忙活了。”
易平点点头,招呼李凯一起坐进车里。
吉普车平稳启动,往李凯家开去。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李凯家楼下。
“我先上去。”
易平没浪费时间,和杜强打了招呼就上楼。
李芳在家里时不时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
估摸着哥哥和易平哥哥应该在路上。
现在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隔几天就能见到易平哥哥。
她努力看医书,想从上面学一些。
但很多似懂非懂。
她又想找时间请教下易平哥哥。
不知道会不会麻烦易平哥哥。
要是她能早点站起来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找时间去轧钢厂找易平哥哥!
等他有时间的时候教教自己。
李芳想到这里,正好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激动的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易平哥哥!”
李凯和易平进门的动作一顿。
“得!”
“现在连亲哥都要排在后面了。”
“哈哈......”
易平只是笑了笑,知道李凯也是打趣。
“最近感觉咋样?”易平放下包,拿出银针消毒。
“下半身好像更有劲儿了,”李芳声音清脆。
时间越久性格也愈发开朗起来。
“早上哥扶我起来,我自己撑了一会儿。”
“很好,”易平笑着点头,“说明神经恢复得不错。”
手搭在李芳得腿上。
系统面板弹出:
【左侧下肢神经恢复进度 53%,肌肉萎缩程度减轻,建议增加被动抬腿训练。】
“挺好的,抬腿训练每天不能偷懒知道不。”
李芳的抬腿运动就是一根绑在脚踝的布条,通过她手用力往上拉。
“好~我不会偷懒的!”
她每天都会练很久,她想早点能站起来。
给李芳扎完针,易平也没多待。
喝了一口李凯泡的茶就往楼下走。
回到车上,杜强笑道:“搞定了?那咱走吧,现在回去时间差不多。”
吉普车再次启动,驶向老领导家。
一路上,几乎都是杜强开口找话题。
看得出来,杜强这小子年过的不错啊,满脸春光。
他想起杜强和元盈盈的事,便问道:“对了杜强,你跟元盈盈最近咋样了?”
提到元盈盈,杜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处得挺好!盈盈这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性格特别好。
而且懂的也多,知书达理的!”
他扭头看了易平一眼。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之前给我说那些,我差点就错过这么好的对象。”
“好事将近了吧?”易平打趣道。
“嘿嘿,”杜强摸了摸后脑勺。
“不出意外,年底就打算定下来。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只是看着易平,眼神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
易平被他看得有些奇怪。
“你看我干啥?”
“没啥没啥,”杜强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驾校那事,你还记得不?我跟那边老师说好了,
你抽空去露几面就行,操作啥的我都打点好了,驾照下来不难。”
易平这才想起来,之前杜强提过帮他弄驾照的事。
他上辈子就会开车,也跟着杜强操作几天,真老老实实去学实在浪费时间。
正好赌钱那边能想办法,有机会拿个正经驾照,自然是好事。
“行,多谢,我找个时间就去。”
“你放心,流程我都熟,你去几次就行,不用天天去。
等驾照下来,你带我出去兜风!”
易平嗯了一声,心里琢磨着,现在倒不需要车。
等有了车也不用现考驾照。
至于杜强那看好戏的眼神,他暂时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杜强想到什么,侧头看了眼易平。
“这李凯妹妹的病,你真能给治好?”
之前去过一次李凯家,对于李芳的情况他有所了解。
不久前找元盈盈正好听人提起这件事。
元盈盈不认识李凯,但不妨碍她给他说听见的消息。
无外乎就是俩个婶子说到给李凯介绍对象的事。
一听李凯的工作和条件就想点头,但是听到李凯有个瘫痪的妹妹,倾家荡产都在治疗。
愣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元盈盈感慨,这世上这么好的男人不多了。
听说杜强认识这号人,又听说易平在治疗李凯的妹妹,元盈盈惊奇的很。
恨不得立马去李凯家瞧瞧。
不过也好奇易平是不是真能把人给治好。
易平听了杜强说的话,又听他提起元盈盈听说的事。
不禁笑了笑。
“看来等李芳的腿治好,李凯就成了香饽饽?”
“哈哈哈......”
杜强哈哈大笑。
“这肯定的。”
第118章 高冷美人陈妙梦
“差不多了,”易平靠着车窗,“神经在恢复,再坚持针灸一段时间,估计能扶着东西走。”
杜强咋舌:“你这手艺,不去大医院可惜了。老领导昨儿还跟我念叨,说你小子是个宝。”
“咋了,又吃味了?”
杜强点头:“那当然,你小子一来,老领导天天惦记着你。”
聊着聊着。
车停在红砖小楼前时,厨房的窗户正飘出葱姜爆锅的香味。
杜强推开车门,冲易平挑眉:“闻见没?傻柱这小子准是在做回锅肉,那味儿隔着三条街都能闻着。”
两人刚进屋子,老婶子就掀着门帘迎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
“哎哟,可把你们盼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多冷。”
她一眼瞅见易平,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屋里带。
“你看看你,这阵子瘦了?是不是食堂饭菜不顶饱?还是太辛苦了?”
易平嘴角抽了抽。
这就是传说中的奶奶觉得你冷吗?
客厅里,老领导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听见动静,他摘下眼镜笑道。
“易平来了?快坐,傻柱在厨房忙活呢,
说今儿给我们露一手新学的松鼠鳜鱼。”
易平刚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就落在了对面单人椅上的年轻姑娘身上。
她穿着件月白色羊绒衫,外头套着深灰色呢子大衣。
头发梳成两条顺直的辫子,发尾系着黑色绸带。
姑娘正低头翻看一本精装画册,侧脸线条冷冽,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道平直的线,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不过这女人很美。
美的让易平很吃惊。
他还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见这么好看的女人。
嗯...他说的是纯素颜。
那皮肤白嫩的,真他么像剥壳的鸡蛋。
“这是......”易平看向老婶子。
老婶子一拍额头,笑道。
“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拉你进门了。”
她走到姑娘身边,亲热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妙梦啊,这是易平,在轧钢厂当厂医,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伙子。”
被唤作“妙梦”的姑娘抬眼,目光在易平脸上短暂停留,像打量一件陈列品般淡漠。
她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你好。”除此之外,再无多余话语。
随即又低下头去翻画册,仿佛易平只是空气。
易平心里了然——这就是杜强路上卖关子的“客人”。
他礼貌性地点头回礼,没多言语。
刚刚看见美女的心思落了回去。
好看是好看,就是这人有点不当人。
径直走到老领导身边:“老领导,最近身体怎么样?我给您把把脉?”
“好,好啊!”
老领导欣然伸出手腕。
易平搭指上去,系统面板瞬间弹出:
【血压 130/85mmHg,心率 72次/分,血脂指标临界偏高,建议低脂饮食,增加粗纤维摄入。】
“老领导,您身体底子还是不错,”
易平收回手。
“就是血脂有点高,回头我给您开个食谱,多吃点芹菜、洋葱,少碰肥肉。
每天早上起来喝杯温水,没事多在院子里走走。”
老领导点点头,对易平的诊断很满意。
老婶子趁机拉过陈妙梦,笑着说。
“妙梦啊,你看易平这孩子,多懂事。
跟你一样,都是念过书的,你们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
陈妙梦放下画册,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她红唇微启,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
“在轧钢厂当医生,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以易医生的学历,去大医院应该不难吧?”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元盈盈正在厨房帮傻柱端菜,听见动静,端着盘子的手顿了顿。
杜强尴尬地咳了一声,想打圆扬,却被易平抬手拦住了。
易平放下茶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轻响。
他看向陈妙梦,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不卑不亢。
“陈小姐,各有各的选择。
我觉得在厂里当医生挺好,能直接帮到一线工人。
他们需要我,我也需要这份踏实。”
陈妙梦挑眉,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她转回头对老婶子说。
“阿姨,我有点渴了,想喝点水。”
言下之意,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老婶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起身去倒水。
傻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回锅肉从厨房出来,见状咋舌。
“哎哟,这是咋了?咋都不说话了?尝尝我这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故意挤到易平身边,低声问。
“咋了兄弟?这姑娘谁啊?看着不好惹啊。”
易平没吭声,只是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老领导见状,哈哈一笑,开始说些部队里的老笑话,总算把尴尬的气氛圆了过去。
陈妙梦始终沉默着,偶尔抬眼夹菜,动作优雅却透着疏离。
从头到尾没再主动跟易平说过一句话。
席间,老婶子又试图缓解气氛两次,都被陈妙梦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要么说要着去国外进修,要么就提起国外的表姐。
言外之意,是看不上轧钢厂这个厂医。
易平瞧得明白,这姑娘打心眼里就没看上自己。
索性不再理会,只顾着跟老领导和杜强喝酒聊天。
吃完饭,元盈盈和陈妙梦起身告辞。
陈妙梦走到玄关换鞋,老婶子还在念叨。
“妙梦啊,有空常来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陈妙梦穿好鞋子,目光淡淡扫过送别的易平。
“易医生,告辞。”
她的语气公式化得像在完成任务。
杜强自告奋勇开车送她们。
“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顺路。”
元盈盈赶紧点头,陈妙梦也点头:“谢谢。”
看着陈妙梦利落的动作,易平心里有了数。
这姑娘家世恐怕不简单,绝非普通干部家庭。
老领导看着陈妙梦的背影,叹了口气,对易平说。
“这孩子,被家里宠坏了,心高气傲,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老领导,”易平摇摇头,“各有各的活法,强求不来。”
第119章 不要让他逮着机会
路上,元盈盈和陈妙梦坐在后座。
元盈盈性格开朗,忍不住开口问。
“妙梦,你觉得易平这人咋样?”
陈妙梦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丝不屑。
“人是长得不错,就是眼光不行,放着大好前程不要,窝在轧钢厂当厂医,太不上进了。”
这话让元盈盈和杜强都有些尴尬。
杜强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开口。
“陈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易平医术好,在厂里很受欢迎,酒香不怕巷子深,在哪都能发光。”
陈妙梦冷哼一声:
“在厂里受欢迎有什么用?跟大医院的医生比,能一样吗?
我看他就是没追求。”
她压根没把杜强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只有去大医院、进机关,才是有出息的表现。
杜强没再说话,心里却有些生气。
他知道陈妙梦家世好,爸爸是当官的。
平时傲气惯了,但也不能这么贬低人。
元盈盈轻轻拉了拉陈妙梦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些。
送走陈妙梦和元盈盈,等杜强开车回来的间隙,老领导把易平叫进了书房。
至于傻柱,吃了饭便让人给送回去了。
老婶子闲着没事,在厨房收拾东西。
书房就只剩下易平和老领导两人。
老领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严肃起来。
“易平啊,有些话我得跟你念叨念叨。”
易平心里一动,猜到了几分。
“您说。”
老领导沉吟片刻,说道。
“最近上面的风声有点紧,这风可能会越吹越大。
你那中医啊,暂时收敛点,多用西医,别太招摇。”
易平心里了然,这正是他担心的。
在这个特殊年代,中医很容易被贴上“封建迷信”的标签。
他点点头,没有打破过问到底:“老领导,我明白了,谢谢您提醒。”
“你西医如何?”
“还不错。”
易平开口。
只不过现在相对西医他更喜欢中医罢了。
西医无外乎就是那些药方。
中医就不一样了,更何况他还能他通过针灸输送灵气进去。
不过今年看来是得低调一番。
老领导听了他的话,倒没觉得易平这小子吹牛。
继续说,“你底子好,人也聪明。
但是以后不管在哪,西医都是主流。
中医这东西,藏在心里就行,别轻易拿出来显摆。”
“我知道了,老领导,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易平感激老领导的提点,这都是肺腑之言。
老领导说的也没错。
后世的确西医才是主流,至于中医嘛...
贵的要死不说,很多人就连喝几个月的中药都坚持不了。
但中医又重在疗程性治疗。
不过这难不倒他。
他有的是时间把名声打出去,这辈子,有钱有闲有女人就行。
老领导看了他一眼,又问起陈妙梦。
“你觉得那姑娘咋样?跟你合得来不?”
易平也坦诚:
“人长得挺好看,就是性格......我跟她不太合适。”
他没多说,老领导也懂了,没再追问,转而聊起厂里的事和其他家常。
没多久,杜强也回来了。
易平和老婶子老领导告辞,坐上汽车。
开车返回时,杜强到底没忍住,对易平说了元盈盈说的那些话。
“兄弟,不怪她这么傲气,人可是从国外回来的,外公又是......”
杜强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既然易平和陈妙梦没有下文,也不好把对方的身份说出来。
“反正也姑娘,眼界高的很。”
易平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他想起陈妙梦翻看画册时专注的眼神,想起她评价自己工作时那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这姑娘像块寒冰,好看却拒人千里。
“高不高的,跟我也没关系,”易平淡淡道。
“就是吃个饭认识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他虽然是上天眷顾的穿越人士,又自带外挂,但也没自恋到以为人见人爱的地步。
杜强透过后视镜看他,见他神色平静,忍不住笑了。
“行,你心态好。不过说真的,这姑娘长得是真俊,就是太冷了点。”
“和你元盈盈比呢?”易平忍不住开口打趣。
“自然是......”
“嘿嘿,自然是元盈盈好看。”
得!
情人眼里出西施。
热恋中的小情侣自然满眼都是对方。
易平也为这个兄弟感到高兴。
对于四合院那些人,到底因为原著带了些偏见。
但是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发觉得看纸片人和有血有肉的人不一样。
人心都是肉长的。
又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戾气再大也大不了哪去。
杜强把易平送到四合院门口就离开。
易平搓搓手,走进四合院。
恰好又和出来上厕所的于丽碰个照面。
“于丽姐,这么晚了去哪?”
于丽看见易平也是一愣。
“易平?这么晚了才回来?”
“嗯,去看了个病人。”
也就易平刚来没久的时候两人有个小交集。
当时于丽撞进易平怀里,还没忍住偷看了下。
但自己家里也是一堆成年芝麻事儿,很快就把那个插曲抛到脑后,天天起早贪黑的。
也就最近一段时间。
因为易平折腾房子的事,她爸在家里说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有钱烧的,那些材料不划算,买贵了啥啥啥。
反正显得全院就他最会算计。
易平看周围没人,黑漆漆的,不由开口。
“走吧,我在外面等你。”
于丽心里一动。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体贴。
不像她家那个,睡成死猪喊都喊不醒。
“行,那姐可谢谢你了。”
不上个厕所,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没几分钟,易平和于丽在前院分开,简单洗漱就上了床。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板上。
他想起陈妙梦那双清冷的眼睛,想起她那句“屈才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
在轧钢厂当厂医屈才吗?或许吧。
但他清楚,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里,低调才是保命的根本。
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陈小姐,他们生来就不是一路人。
不过不要让他逮着机会。
一旦让他有机会......
他不会放过她就是了。
毕竟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还没试过滋味...
第120章 你会不会觉得我水性杨花?
见易平出来,扬声喊:“易医生,起来了!”
易平应了声,转身回屋搬被褥。
一大爷背着手从中院走过来:“儿子,咱们先把床搬去中院?”
“行。”易平把棉被卷成卷,帆布包甩在肩上。
一大爷和雷老六在拆床。
主要就是老太太这张床,搬去中院晚上直接在中院睡了。
秦京如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牵着小当,槐花拽着她衣角。
“易平哥,我帮你拿点东西吧?”
秦京如上前,伸手想接易平怀里的枕头。
小当槐花见状,也跑过去端板凳。
秦姨说了,表现好待会带他们出去买糖吃!
易平本想拒绝,但秦京如这架势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那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搭把手的事!”
路过许大茂的屋子,眼神都没给许大茂留一个。
那天和许大茂说清楚了。
没离婚就别来招惹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被他给耽误了。
有雷老六等人帮忙,屋子里的东西很快便搬了出来。
柜子啥子就放在院子里,用东西给盖着。
贵重的易平都收进空间,其它的就放在中院房子。
忙完后。
易平从兜里摸出三颗水果糖,分别塞进小当、槐花和秦京如手里。
秦京如指尖触到糖纸时猛地一颤,脸颊瞬间飞红。
低头把糖塞进嘴里,甜意顺着舌尖化开,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这颗糖比许大茂之前请她吃的烤鸭更让她心跳加速。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易平哥!”
小当和槐花蹦跳着跑开。
易平看着秦京如绯红的耳根,笑了笑没说话,抱着被褥往厂门口走。
路过贾家时,贾张氏正蹲在门口择菜,斜眼瞟着他,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
易平没理会。
他跟一大爷抱上被褥,往轧钢厂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工人,有人好奇地问:“易医生,这是干啥去?”
“家里翻修,漏水了,”易平笑着解释,“去医务室住几天。”
到了厂里,他把东西放在医务室的床上,简单整理了一下。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想起了系统面板,意念一动,透明的面板出现在眼前:
【宿主:易平】
【已获功能:医术、空间、透视、药田】
【医德点:5(不足以开启医德兑换商扬)】
看着那可怜的 5点医德值,易平叹了口气。
系统倒是给了不少功能,但这医德点怎么增加,始终没个明确说明。
他琢磨着,可能得多用系统里的医术救人,尤其是免费或者低价帮助别人,才能积累医德。
药田功能他还没怎么用过,里面就种着一些药材,只不过生长速度比外面快得多。
人参苗才长出两片叶子,当归和黄芪倒是长得茂盛。
他记得系统说明里提过,药田产出的药材别看时间更短,药效却直接翻倍。
一些基础中药他收一茬便放在一旁继续种,如今已经堆成了小山。
或许以后可以多种种药,用这些药医治别人,说不定还能增加医德。
“医德兑换商扬......”
易平喃喃自语,心里挺期待的。
也不知道那商扬里有什么好东西,是更高级的医术,还是其他特殊功能?
看来得赶紧想办法攒医德了。
刚想到这里,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易平转过身,见秦淮如站在门口,眼神有些闪躲。
“秦姐?”易平挑眉,“有事吗?是不是生病了?”
秦淮如摇摇头,“没生病,就是......路过,看看你东西收拾好没。”
“就铺个床,没啥可收拾的。”
易平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睡好?”
秦淮如接过水杯,热气氤氲了她的睫毛。
她盯着水面映出的倒影,半晌才低声说:
“易平,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水性杨花?”
易平愣住了,这词从秦淮如嘴里说出来,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他记忆里,原著里的秦淮如虽精于算计,但从未有人当面这样说她。
“秦姐,你咋突然这么想?”
秦淮如把水杯放在桌上,杯底磕出清脆的响。
“你给的那 120块钱,”她垂下眼,看着自己磨出薄茧的手指,
“攥在手里是热乎,可花的时候心惊胆战。
去食堂打份红烧肉,婆母能念叨三天,说我勾搭傻柱;
去供销社买块布料,以前占我便宜的男人就凑上来,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她顿了顿,声音发颤:“前儿个和婆母吵架,说我守不住寡,迟早要跟人跑。”
易平想起,前几天秦淮如和贾张氏的确吵的厉害。
他看着秦淮如泛红的眼眶,这女人看似坚韧,心里却堆着太多委屈。
“秦姐,你别听他们胡说。”
他拉过椅子让她坐下,
“你一个人带三个孩子,
还要伺候贾张氏,换作别人,
早改嫁了,谁会像你这样硬扛着?”
秦淮如抬眼看他,睫毛上沾着水汽:“可我......可我和你......”
“你怎么了?”
易平打断她,“你只是想让孩子吃口饱饭,想让日子好过点。这有错吗?
再说,傻柱帮你,是因为你平时帮他洗衣做饭,这是你应得的,不是白占他便宜。”
“至于你和我......”
“人有欲望是件很正常的事,生活已经让你够苦了,找点乐趣有什么大不了的。”
易平心里暗叹。
还好秦淮如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不然他真觉得自己是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
他想起原著里秦淮如的算计,却也看到眼前这人的无奈。
在这年代,寡妇带拖油瓶,生存本就不易。
“别听那些闲言碎语,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说啥说啥。
你把棒梗他们拉扯大,就是最大的本事。”
秦淮如盯着易平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鄙夷,只有平静的理解。
她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赶紧低下头,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你跟别人不一样,”
她小声说,“他们只会说好听的,想占我便宜,却又嫌我累赘,只有你......”
“我只是说了实话。”
“别想太多了。”
“那钱既然不方便使,你就自己存着。”
“过几天我想个法子,让你能光明正大用钱。”
秦淮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易平,心里那块憋了许久的石头似乎轻了些,让她莫名心安。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你自己在这住,缺啥就跟我说,我帮你带过来。”
“知道了,秦姐。”易平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易平走到窗边,看着秦淮如的背影消失在办公楼拐角。
突然觉得这四合院的女人,个个都活得拧巴。
第121章 听说你推拿技术很好?
易平又开始研究系统。
在面板上胡乱的点。
一整天也没琢磨出个什么名堂。
好在他医务室不忙,有的是时间。
现在看来,还是得铤而走险一遭。
想起林师傅说的话,厂里好多工人都有关节上的问题。
现在风头还不是那么盛,正好可以试试。
用空间里的药材到底能不能增加医德。
就是药材必须有个由头拿出来。
易平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就连大一爷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一大爷看他在想事情,也没打扰。
而是在医务室看了一圈。
看到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大爷就忍不住勾起嘴角。
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哪哪都挑不出毛病来。
“爸?”
易平这时候也发现了一大爷的身影。
一大爷嗯了一声坐下。
“这是你妈送到厂门口的。”
易平这才发现,东西还不少。
又是泡脚盆又是水壶还有保温桶。
“这么多东西。”
“嗯,你妈说晚上吃饭不用担心,她给你送到厂门口。”
易平心里一动。
“好。”
一大爷也没多呆:“那我先走了。”
“等等。”
易平走过去,凑在一大爷面前。
“爸,待会回去你找个机会,让娄晓鹅明天来找我一下。”
“娄晓鹅?”
易平点头,换了个由头。
“前二天林师傅过来,说到......”
“我琢磨着可以在厂里搞个义诊,就是这热敷的中药可能需要资助,娄家就挺好的。”
一大爷心思转了又转,有疑惑但也没多问。
“行!”
“我回去就跟她说。”
“嗯,这件事还说不准,爸你注意些,别让许大茂他们听去了,许大茂爸妈可不是吃醋的。”
一大爷摆摆手:“我心里有分寸。”
这倒是。
按照原著说的,这一大爷就是个人精。
等一大爷一走,易平才慢悠悠打开饭盒。
最常见的白菜炖肉,不过他这保温桶里大部分是肉。
大概率是家里一半的肉都装进了这个保温桶。
易平先是把医务室的门关了锁好。
现在下班,也没人会往这边来。
一个人吃饭就是有些无聊,只能拿一本话本子出来一边吃一边打发时间。
吃完就着手开始写义诊计划。
拉上娄家也是卖个好。
自己那么多药材也有出处。
不到十点,计划就大概理了出来。
易平泡了脚就上床。
被子够厚,里面还有好几个暖婆子,被窝里暖和的很。
心里对一大妈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
...
第二天一大早。
工人们一上班,娄晓鹅就捂着肚子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易平便知道娄晓鹅是在装病。
这娄晓鹅,还挺聪明的。
“晓鹅姐。”
“嗯。”
易平在门口看了下,附近没人,便把门关上。
“易平,你找我什么事?”
易平在娄晓鹅对面坐下,才缓缓开口。
“晓鹅,仓库的事有眉头了没?”
“应该就这两天。”
“我昨天回了家一趟,我爸说在让人收拾出来。”
“在郊外,是我们家以前用来放杂货的仓库,里面现在还有不少杂货。”
易平点头。
“今天来就是想让你跟你爸传个话。”
易平便把义诊的事说了出来。
“中药也算半个幌子,你们一边收一边往仓库那边留个位置放就行。”
到时候他把娄家的中药换成自己的。
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给自己增加医德。
娄晓鹅听了,点头。
这件事对他们娄家有好处,傻子才会拒绝。
想到这里,娄晓鹅满脸感激。
“易平,你真的太好了......”
易平一笑。
“我也是为了把风险降低一些。”
“嗯,我明白。”
“但你就是好,不准反驳。”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娄晓鹅看见门已经被反锁,大着胆子绕过桌子靠近易平,坐在他腿上。
媚眼如丝:“有没有想我?”
“想~怎么不想。”
多几个对象怎么了。
他又不是忙不过来......
娄晓鹅很满意易平说的话和看她的眼神。
腻腻歪歪凑过去,在易平耳朵边说话。
手也不老实......
感受到易平某处的反应,娄晓鹅更满意了。
“易医生...听说你推拿技术很好?”
“让我体验体验......?”
易平挑眉:“好啊,你先过去躺着。”
没有按摩精油,只能用红花油代替一下?
好在他一大早就在汤婆子里灌了热水,方便自己午休的时候上床不至于冷死个人。
现在正好便宜了娄晓鹅......
娄晓鹅感受床上的暖和,脸上一红,明显是想歪了。
这易平......
料到自己会来,还会和自己...所以准备得这么充分?
连床都暖好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主动,等着易平来主动了。
一番推拿。
折腾的娄晓鹅不上不下,苦苦求饶。
易平反倒不急了。
这种纯纯用手还别有一番滋味。
到最后娄晓鹅实在忍不住......
温存后。
娄晓鹅紧紧抱着易平的腰。
“有你真好。”
易平轻嗯一声,“我也是。”
对这几个女人,要说感情,其实也没多大的感情。
不过好歹是跟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到底不一样。
因为是在医务室,两人躺了两分钟就收拾妥当起床。
突然。
远处闹哄哄的。
易平耳朵一动。
手碰在墙上就看见远处许爸许妈赶了过来。
“晓鹅,躺着。”
娄晓鹅察觉易平的严肃,飞快的往床上一躺。
易平拿出吊水就给娄晓鹅吊上。
“你把眼睛闭上装睡。”
等娄晓鹅闭上眼睛,易平把残局往空间里一扔。
然后门锁打开,让门虚虚掩着。
做完这些,就在桌子旁看起书来。
还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这样子,影帝来了都得夸一句演得好!!!不当演员可惜了。
也就过了二十几秒。
“看,光天白日,居然锁门!”
“这俩个狗男女,一看就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事。”
“许婶,你这肯定是误会。”这是一大妈的声音。
“误会?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许妈做足力气就去拍门。
“娄晓......”
“扑通!”
“啊......我的腰!!!”
第122章 丢人现眼的许家
许爸打头阵,佝偻着身子往屋里冲。
身后跟着一大妈和几个看热闹的工人,院门口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车间。
不少人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来看热闹。
“好你个娄晓鹅!光天化日锁着门,果然没干好事!”
许妈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疼,指着病床上的娄晓鹅就骂,
“我早就看你不对劲,天不见亮就往医务室跑,原来是勾搭上易医生了!”
许爸也跟着帮腔,唾沫星子喷了一地:
“我们许家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大茂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
一大妈急得直跺脚:
“许大妈!你别瞎说!晓鹅和易平这俩孩子都老实,怎么会干那种事?”
“老实?”
许妈冷笑一声,瘸着腿往病床边凑,
“老实人会锁着门跟男人单独待在医务室?
我今天非得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她伸手就要去掀娄晓鹅的被子,却被易平一把拦住。
“许大妈!”
易平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里是医务室,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娄同志发着高烧刚睡着,你想干什么?”
“发高烧?我看是做贼心虚烧得慌!”
许妈甩开易平的手,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说着,她伸手就去摸娄晓鹅的额头。
指尖刚触到那滚烫的皮肤,就被烫得猛地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这......”
“体温计就在旁边,38度 8。”
易平指着床头柜上的玻璃体温计,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娄同志早上来的时候就头晕恶心,我给她做了检查,
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刚挂上吊水睡着。
你们闯进来又喊又骂,是想让她病情加重吗?”
许爸凑过去看了眼体温计,又看了看娄晓鹅通红的脸颊和微微蹙起的眉头。
那模样确实不像装的,顿时有些语塞。
许妈却不肯罢休,她咬着牙环顾四周,眼睛像扫描仪似的扫过医务室的每一个角落:
“就算她生病,你们锁门干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鬼!”
“锁门?我要是把门锁了会让你一拍就开?
你要不要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这叫锁门?”
易平抱起胳膊,冷冷地看着她,
“倒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骂人,
还想动手掀病人的被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许妈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依旧不死心,开始在医务室里翻箱倒柜。
她拉开药柜的抽屉,把里面的药瓶扒得东倒西歪;
又掀开床底下的木箱,把里面的医疗器械扔得满地都是,连墙角的扫帚都被她翻了出来。
“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她嘴里嘟囔着,像疯了似的四处乱翻,连易平放在桌上的帆布包都没放过,把里面的听诊器、血压计摔在地上,
“肯定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一大妈看得直叹气:“许大妈,你这是干啥呀?
再这样闹下去,真要出大事了!”
看热闹的工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许家老两口也太过分了吧?没凭没据就闯医务室闹事。”
“就是,易医生医术那么好,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我看是他们自己家不安生,想找别人的茬!”
许妈把医务室翻了个底朝天,别说“证据”了,连根多余的头发丝都没找到。
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看着病床上依旧昏睡的娄晓鹅,又看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易平,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你......你们肯定是提前把东西藏起来了!”
她强撑着嘴硬,声音却没了刚才的气势。
“够了!”易平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药瓶被震得叮当作响,
“许大妈,你搜也搜了,骂也骂了,现在满意了?
医务室是给工人看病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哪个女同志还敢来医务室看病?
是不是以后我给女同志治疗,都得请你们来盯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吓得许妈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大茂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爸!妈!你们这是干啥呀?有人说出事了,我赶紧跑了过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狼藉,还有易平那张冷得能结冰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问道:“易平,这到底咋回事啊?”
没等易平开口,人群外传来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还能咋回事?许大叔许大妈怀疑易医生和娄晓鹅有事,闯进来又搜又骂,
结果人家娄同志是真生病,啥也没找到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京如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个布包,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倒是第一次见,当公婆的这么盼着儿媳妇出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大哥在外面有人了,想找借口休妻呢。”
虽然许大猫外面的人是她,那又如何?
要是许家敢以这种方式和娄晓鹅离婚,谁还敢嫁过去?
况且现在她喜欢的是易平,这许家,到底是看不惯她还是看不易平。
非要把娄晓鹅和易平扯上关系!
娄晓鹅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许大茂心上。
他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对着易平拱手道歉:
“易平,对不住对不住!我爸妈年纪大了糊涂,
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这就带他们走!”
“走?”易平挑眉,
“许大茂,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吧?
今天你们爸妈闯进医务室大闹一扬,还把医疗器械都摔坏了,
要是不给出个说法,以后我这医务室还怎么开?其他女同志还敢来吗?”
周围的工人纷纷点头附和。
“易医生说得对!必须给个说法!”
“太不像话了,这要是不严惩,以后谁还敢来医务室?”
“许大茂,你可得好好管管你爸妈!”
许大茂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一个劲地给易平鞠躬:
“易平,您大人有大量,这事都怪我,我给您赔罪,医疗器械多少钱,我赔!
我一定好好教训我爸妈!”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给许爸许妈使眼色,想让他们赶紧道歉。可许妈还在犟嘴:
“我们又没说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演戏......”
“妈!”
许大茂急得低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您就少说两句吧!”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上班时间聚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第123章 敲了个警钟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卫科的干事,显然是被人叫过来的。
“杨厂长!”
易平走上前,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许大叔许大妈闯进医务室闹事,还损坏了医疗器械,影响很不好。”
杨厂长听完,脸色更沉了,他盯着许大茂,声音里带着怒火:
“许大茂!这就是你爸妈干的好事?
医务室是厂里的重要部门,
是给工人看病的地方,
他们居然敢在这里撒野?
还怀疑易医生的人品?
易医生是什么样的人,
厂里谁不知道?你们家是想翻天吗?”
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说:
“厂......厂长,我......我不知情,
我这就带他们走,一定好好管教......”
“管教?”
杨厂长冷哼一声,
“就你们这样,能管好?
我看你们是故意给厂里添乱!
许大茂,我告诉你,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提拔一下,
现在看来,你连自己家的事都管不好,
还谈什么提拔?”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得许大茂头晕眼花。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住,沉得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升官的希望,暂时泡汤了。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还在嘟囔的爸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俩老东西,真是专门来毁他的!
杨厂长又训斥了几句,让保卫科的人把许爸许妈“请”了出去。
又让许大茂留下来收拾残局,赔偿损失,这才带着一肚子火气走了。
医务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和许大茂那张惨白的脸。
易平看着他,冷冷地说:“许大茂,赶紧收拾吧,别耽误我给病人看病。”
许大茂默默地点点头,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东西,手却抖得厉害。
他知道,经此一事,他在厂里算是丢尽了脸面。
而这一切,都拜他那对爱惹事的爸妈所赐。
看热闹的工人也渐渐散了。
秦京如却没走。
她看了眼床上脸色通红的娄晓鹅。
“易平哥,晓鹅姐咋样了?”
易平看了眼许大茂,“吊完水烧应该就退下来,到时候再吃点药就成。”
秦京如坐在床边,给娄晓鹅压了压被子。
娄晓鹅被子下的手紧了紧。
这秦京如是什么意思?
来她这里装好人来了?
做给许大茂看的?
心里忍不住冷笑。
这秦京如。
还当这一大家人是什么好人呢?
许大茂这才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关心过娄晓鹅。
他收拾好东西才站起身走过来。
摸了下娄晓鹅额头,滚烫。
还想碰下脸,娄晓鹅‘迷迷糊糊’醒过来。
“大茂?”
许大茂手一顿。“嗯,好点了吗?”
娄晓鹅扶了扶头。
“好些了,就是头昏昏沉沉的。”
“你怎么来了?”
“刚刚我好像还听见你爸妈的声音,他们人呢?”
娄晓鹅看向许大茂的背后。
那里没有别人,只有给她竖起大拇指的易平。
看到这里,娄晓鹅脸又红了红。
秦京如赶紧接话。
“晓鹅姐,喝水不?我去给你倒水。”
不等娄晓鹅说话,秦京如就大大咧咧走出去找地方给娄晓鹅装水。
她得在易平面前好好表现。
秦京如出门和过来的一大爷撞个正着。
“一大爷,您来了。”
“嗯,你这是...?”
“哦,我去给晓鹅姐接水,一大爷,你快进去。”
一大爷一边脱下手上的手套,一边进了医务室。
“爸。你怎么来了。”
一大爷看了眼许大茂和娄晓鹅。
“刚刚人多,我不好过来,现在过来看看情况,你没事吧?”
“没事。”
心里也对一大爷高看几分。
要是一大爷刚刚也过来,说不定许大茂就要扯着一大爷说好话。
只有他,他倒是更好发挥了。
许大茂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一大爷。”
以前在院里,他谁也瞧不上。
就连几个大爷也没放在眼里。
这一大爷突然多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子,确实让他高看了一眼。
但他也没啥需要求在易家面前的。
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没想到他那不省心的爸妈,这次给他惹这么大的事情。
就算再心急娶不到秦京如,也要打探好消息才动手。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以后在易平面前他还得低声下气,把这段日子熬过去才成。
医务室一下子安静起来。
好在没多久秦京如又回来了。
“晓鹅姐,水我给你接来了。”
娄晓鹅皱眉,实在搞不清楚秦京如到底在搞什么。
甚至还把许大茂挤了挤。
“让开,别挡着晓鹅姐喝水。”
“你......”
许大茂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
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除了娄晓鹅,其余三人都能看出来,秦京如就是想在易平和一大爷面前挣表现。
娄晓鹅也因为回了家一趟,错过四合院一出好戏,所以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等娄晓鹅吊水吊完。
秦京如自告奋勇:“晓鹅姐,我扶你回去。”
“嗯,麻烦你了。”
她本来也没有生病,但是比起秦京如,她更不想许大茂扶着她。
“易医生,谢谢你了。”
“要不是我坚持不到去医院,也不想来麻烦你。”
“没事,回去注意好好休息。”
“嗯。”
等两人一走,易平看着站在原地的许大茂。
“许大茂,你还站在这干啥?”
“你也生病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许大茂回过神。
“不了。”
说完就离开医务室。
易平又和一大爷说了会话,一大爷就赶回了车间。
房间留下他一个人。
暗暗松了口气。
这次算是运气好。
要不是许爸许妈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路吵吵闹闹的过来,他和娄晓鹅也没这么多时间准备。
这也给他敲了个警钟。
看来以后在医务室还是得悠着点。
第124章 收拾东西回去吧
攥着请假条走出办公楼时,北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这点疼,远不及心里的憋屈。
杨厂长那番话像烙铁似的烫在他心上,
升职的希望彻底成了泡影,全拜那对不省心得爸妈所赐。
他一路蹬着自行车,车链条摩擦的“哗啦”声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
进了四合院,正撞见许妈坐在门槛上择菜,许爸蹲在旁边抽旱烟。
两人看见他回来,脸上挤出讨好的笑,那模样看得许大茂更窝火。
“大茂,你咋回来了?提前下班了吗?”
许妈搓着手站起来,
“我给你留了窝窝头,还热着呢。”
许大茂把自行车往墙上一摔,车把撞得“哐当”响,吓得许妈往后缩了缩。
他扯掉围巾,露出冻得通红的脸,眼神冰冷:
“爸,妈,你们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去吧。”
许妈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手里的白菜叶子掉在地上:
“你说啥?让我们回去?”
“不然呢?”
许大茂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们在这儿待的时间够久了吧?
从年前待到现在,惹了多少事心里没数?
先是跟娄晓鹅吵,又跟院里的人吵,现在又闹到厂里
现在全轧钢厂都知道我许大茂家里有俩不讲理的爹妈,你们满意了?”
许妈被他吼得眼圈一红。
突然一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来他家享几天福,
结果被儿子嫌丢人要赶出去啊!
我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你许大茂!
帮你盯着娄晓鹅,帮你相看秦京如,
忙前忙后没歇过,最后落得个被赶的下扬啊......”
她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许大茂吓的一把捂住他妈的嘴。
许爸也把门一关。
但许妈的嗓门尖利得能掀翻屋顶,很快就引来了不少邻居。
二大妈扒着门框看,三大爷蹲在墙根嗑瓜子,
连聋老太太都拄着拐杖挪到中院,眯着眼瞧热闹。
许大茂看着她撒泼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当初让老两口来,确实是想让他妈帮着看看秦京如。
那丫头看着机灵,可毕竟是乡下姑娘,他怕拿捏不住。
一开始他妈确实还算安分,帮着打听秦京如的底细。
可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先是嫌娄晓鹅不下蛋,天天指桑骂槐。
现在更是闹到厂里,毁了他的前程。
“你闹够了没有?”
许大茂的声音冷得像冰,
“要么明天自己走,要么我找车把你们送回去,选一个。”
许妈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大茂,你......你真要赶我们走?”
他们本来也不会多待,但是主动走和儿子赶他们走是一回事吗?
“我没工夫跟你耗。”
许大茂转身就往里屋走,
“想留在这里继续丢人,你们就留下,反正我的脸早就被你们丢尽了。”
许爸一直没吭声,坐在一旁吧嗒吧嗒抽烟,烟灰掉了一裤腿。
他知道儿子的脾气,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他们老两口这次确实过分,
尤其是老伴,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
现在把儿子的前途都作没了,他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他就许大茂这一个儿子,
以后养老还得靠他,可不敢真把儿子惹急了。
“行了,别嚎了。”
许爸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
“大茂让咱们走,咱就走。”
许妈一听更不乐意了,冲着许爸嚷嚷:
“你个窝囊废!儿子让你走你就走?
我偏不走!我要在这儿看着他跟秦京如成不成,
看着娄晓鹅那小贱人倒霉!”
“你还嫌不够丢人?”
许爸猛地把烟袋锅往地上一磕,火星溅了一地。
“要不是信了你的鬼话,非说能帮大茂拿捏秦京如,能闹到今天这步?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先是跟贾家吵,又是去厂里闹,
现在全院子都看咱们笑话,你满意了?”
他指着许妈的鼻子,越说越气:
“还不赶紧滚起来收拾东西!
明天一早就走!
大茂的事他自己会看着办,你在这儿纯粹是拖后腿!
再不走,我看大茂真能不认你这个妈!”
许妈被他骂得不敢吭声,尤其是“拖后腿”三个字,像针似的扎在她心上。
她知道老伴说的是实话,这次确实是她瞎搅和,才把儿子的事搞砸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许大茂紧,知道儿子这次是来真的。
只能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灰溜溜地往屋外挪,开始收拾东西。
至于秦淮如,显然料到许大茂会回家,直接回了娄家,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也要回家说道易平那义诊的事情。
老两口来时那叫一个风光,大摇大摆进了四合院,见人就说“许大茂的爸妈”。
可走的时候,却跟做贼似的。
天还没亮,许爸就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
许妈低着头跟在后面,连咳嗽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邻居。
可他们不知道,早就有人等着看这扬热闹了。
三大爷早早就起来倒夜壶。
正好撞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转身就把消息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嘿,许家老两口走了!”
三大爷蹲在中院的石磨上,对着围过来的邻居们侃侃而谈。
“那叫一个狼狈,头都不敢抬,跟偷了东西似的!”
二大妈撇撇嘴:
“活该!谁让他们一天到晚惹事?
这下好了,把儿子的前程都作没了,还有脸待着?”
傻柱端着碗出来倒泔水,听见这话乐了:“
我早就说过,许大茂那俩爹妈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秦淮如站在门口,看着许家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她倒是不同情许爸许妈,只是觉得许大茂也够倒霉的,
摊上这么一对爹妈,光是杨厂长那边就够许大茂吃一阵冷脸。
秦京如也听说了这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许妈虽然烦人,但好歹也没亏待过她。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得许妈天天催着她定亲。
她还能再多看看......
比如,多看看易平哥。
许大茂直到快上班才打开房门,院子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假装各干各的,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往他身上瞟。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心里清楚这些人在笑什么,却懒得理会。
他皱了皱眉,转身就往院外走。
他得去厂里给杨厂长赔罪,虽然知道没啥用,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留下满院子的议论声......
第125章 在这世道,心善的人活不长久
娄晓鹅从医务室出来时,脚步还有些虚浮。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额头上的滚烫退了些,但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半是生气的余韵,一半是想起医务室里的温存,心跳至今没平复。
她没回四合院,直接拦了辆三轮车,报了娄家的地址。
车在胡同口停下,娄晓鹅付了钱,踩着冻得发硬的土路往里走。
她推开门,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盛,冷香顺着风往鼻尖钻。
“大小姐回来了?”
张妈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
“先生刚还念叨你呢。”
娄晓鹅点点头,摘下围巾:“我爸在书房?”
“在呢,一早就待在里头没出来。”
张妈擦着手迎上来,接过她的布包。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厨房炖了冰糖雪梨,给你润润喉。”
“不了张妈,我先去见我爸。”
娄晓鹅径直往书房走,脚步轻快了些。
每次回娘家,她总觉得心里踏实,不像在四合院,处处都得提防着。
书房门是暗棕色的,雕着缠枝莲纹样。
娄晓鹅轻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娄半城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进去,娄半城正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翻账本。
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点着。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一圈:“脸色怎么这么差?病了?”
“有点发烧,刚从医务室回来。”
娄晓鹅走到书桌旁,顺手给父亲续了杯茶。
“易平给我看的,说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挂了吊水好多了。”
她和易平的事,也还没准备跟家里人说。
娄半城放下账本,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易平?”
“看你回来,不管是看病的事吧?”
娄半城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女儿的心思。
“嗯。”娄晓鹅点头。
娄晓鹅定了定神,把易平的打算和盘托出。
“爸,易平想在厂里搞个义诊,主要针对关节不好的工人,用中药热敷配合针灸。
他说......想让咱们家出点药材,算是什么资助。”
她顿了顿,补充道:
“他还说,这也是个幌子,咱们可以借着收药材的名义,把家里那些东西分批运到郊外仓库,不容易引人注意。”
娄半城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摩挲着,没说话。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娄晓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父亲不同意。
半晌,娄半城才开口。
“义诊?他倒是会想。这节骨眼上搞中医义诊,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易平说现在风声还没那么紧,而且主要用西医诊断,中药只是辅助,不会太扎眼。”
娄晓鹅赶紧解释。
“他还说,这样既能帮咱们转移东西,又能给娄家留个好名声,
资助工人看病,总比被人指着鼻子骂资本家强。”
娄半城眯起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他倒是盘算得清楚。既帮了咱们,又能借着义诊打响他自己的名声......
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倒是深。”
娄晓鹅脸上一热,替易平辩解。
“爸,他不是那种人。他就是......心善,
而且医术是真的好,厂里好多工人都找他看病。”
“心善?”娄半城嗤笑一声,“在这世道,心善的人活不长久。
他要是真没点算计,也不敢帮咱们藏东西。”
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对咱们有利,倒是可以答应。”
娄晓鹅眼睛一亮:“爸,您同意了?”
“同意。”娄半城点头。
“药材的事我让人去安排,挑些寻常的当归、黄芪之类的,也别拿太扎眼的珍品。
对外就说清理旧药材,捐给厂里做善事。”
他看着女儿,眼神变得严肃。
“转移东西这件事,最好别让许大茂知道。
出了岔子,谁也保不住咱们。”
对于许大茂,娄半城如何看不出来。
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
“我知道了爸,您放心。”娄晓鹅松了口气,心里甜滋滋的。
这还是父亲第一次这么痛快地答应别人的提议。
娄晓鹅又想起一事:“爸,郊外仓库收拾得怎么样了?”
“昨儿让人去看过,说是差不多了。
就是角落里堆了些旧家具,得挪出去。”
“让他今天就清干净。”
娄半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中的腊梅。
“今晚就开始搬东西,先搬字画和瓷器,其它财宝往后放放。”
虽然答应和易平合作,但他也要试试对方的本事。
如果易平连这些大物件都能神不知鬼不觉藏起来,那些财宝自然不在话下。
他转过身,语气凝重: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早一天搬完,早一天安心。”
娄晓鹅心里一紧:“爸,是不是有什么风声?”
“不好说。”娄半城摇摇头,
“前几天碰到老熟人,说上面查得越来越严,
好多人家都开始自查了。咱们得赶在前面。”
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今晚搬东西的事,你一起去,多带几个人,动静小点,从后门走。
对了,找机会记得去跟易平说一声,让他心里有数,别到时候撞上了。”
“我知道了。”
娄晓鹅点头,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去跟易平说,正好可以借着复诊的名义去医务室,光明正大,谁也挑不出错。
父女俩又聊了会儿细节。
娄半城叮嘱她别太频繁回四合院,免得被许大茂起疑。
娄晓鹅一一应下。
离开书房时,张妈已经把冰糖雪梨端了上来。
甜丝丝的汤汁滑过喉咙,熨帖得很。
“大小姐,先生这几天愁眉不展的,今儿见了你,才算松了口气。”
张妈笑着说,“你要是能常回来看看就好了。”
娄晓鹅心里暖烘烘的,却只能苦笑。
她现在是许家的人,没个由头哪能说回就回。
第126章 夜晚行动
梆子敲过三更时,娄家老宅后门的铜环被轻轻叩了三下。
娄晓鹅攥着斗篷的系带,指节泛白。
门轴“吱呀”转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老周带着四个汉子站在阴影里,每人肩上都扛着个樟木箱子,箱角包着铜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大小姐,按您说的,把瓷器都垫了三层棉纸,
字画用樟木匣子装着,防潮的石灰也备足了。”
老周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粗哑却沉稳。
他脸上的刀疤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那是早年护着娄半城跟劫匪拼命时留下的,也是娄家最信得过的人。
娄晓鹅点点头,往巷口望了望。
正月的深夜,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积雪打在墙根,簌簌作响。
“出巷左转,记得郊外那边芦苇荡吗?
已经有人在那儿备了车。”
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塞进老周手里:
“这里面是特殊情况要用到的东西,必要时......别舍不得。”
老周捏了捏油纸包的厚度,心里有数。
闷声应道:“您放心,天亮前准到仓库。”
他朝身后的汉子递了个眼色,五人扛着箱子悄无声息地融进夜色,脚步轻得像猫踩过雪地。
娄晓鹅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滑坐下去,胸口剧烈起伏。
斗篷下的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老周扛的箱子里,光是康熙年间的青花瓷就有六件。
还有那幅被爷爷视若性命的《富春山居图》残卷,此刻正躺在最底下的樟木匣子里。
“歇够了就起来吧,还有东西要清点。”
娄半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手里提着盏马灯。
昏黄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投出个晃动的圈。
老人穿着件貂皮坎肩,却掩不住佝偻的背。
这几天为了清点物件,他几乎没合过眼。
娄晓鹅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爸,第二趟让谁去?”
“让老刘带队。”
娄半城吹了吹灯芯,
“他跟了我二十年,人也仗义。”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西厢房的方向。
“那些金银细软,你亲自点一遍,别混了标记。”
“嗯,知道了爸!”
西厢房里,二十几个紫檀木匣子堆在墙角,每个匣子上都贴着红纸条。
写着“东”“西”“南”“北”。
这是娄家的暗号,分别对应不同的藏匿地点。
娄晓鹅蹲下身,打开标着“北”字的匣子。
里面码着几十根金条,每根都裹着棉纸,压得结结实实。
“这房间的东西要是被搜走,咱家至少一半家底就没了。”
娄晓鹅指尖划过金条,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打开这个匣子给她看。
说这是“娄家的底气”,没想到如今却要像偷鸡摸狗似的藏起来。
“家底没了可以再挣,人在就有指望。”
娄半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姜汤。
“喝点暖暖身子,下一趟该搬多宝阁了。”
那座紫檀木多宝阁是娄家的传家宝之一。
高三尺,雕着“八仙过海”的纹样。
阁格里原本摆着玛瑙、翡翠、珊瑚珠,现在虽然空了,单是这木料就值老钱。
最要紧的是,阁底有个暗格,藏着娄家的地契和账本,那才是真正的根基。
“多宝阁太重,得用撬棍。”
老刘走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
“我已经让人在后门等着,实在不行就拆成零件,到仓库再拼起来。”
娄半城摆摆手:“不能拆,那榫卯结构是祖上的手艺,拆了就拼不回原样了。”
他看向娄晓鹅,“让周叔把那辆带减震的洋车推出来,铺三层棉被,慢慢挪。”
那辆洋车还是前两年费了不少力气买来的。
娄家也很少用,现在总算是派上用扬。
“行爸,我这就去。”
老刘让后门等着的人进来,四个人左右各两人,小心翼翼把东西往外抬。
期间还要注意动静,不能太引人注目。
好在娄家老宅这边的人搬的搬,走的走。
剩下一些也得了些风声,自家都顾不上来,更不会管别人的事情。
娄晓鹅和娄半城忙了一整晚。
临近天亮才把最后一批人送走。
“走吧,回去休息。”
娄半城一脸疲惫。
娄晓鹅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晚又紧张又害怕。
现在一松懈下来,感觉走路都是飘的。
回去的时候娄妈看着他们心疼的不行。
把早就准备好的粥让两人喝了才上楼睡觉。
一直到下午二点,娄晓鹅才悠悠醒来。
昨晚搬走的东西应该能塞满仓库,现在就要看易平如何把东西带走了。
不然也挤不下别的东西。
想到这里,娄晓鹅不再犯懒,麻利起床。
吃了午饭,娄晓鹅没多待,拎着张妈给的点心匣子往轧钢厂走。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地上,亮得晃眼。
她走得不快,心里盘算着家里还有多少东西要藏,还有待会儿见到易平该说些什么。
到了厂门口,她故意咳嗽了两声,捂着额头做出虚弱的样子。
门卫见是她,没多问就放行了。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
娄晓鹅轻轻推开门,易平正坐在桌前看医书。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回来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晕。”
两人心知肚明,好似娄晓鹅真病了一样。
娄晓鹅走到桌边坐下,顺势把点心匣子放在桌上。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说是谢谢你。”
易平点头,把东西收进抽屉。
“回头帮我谢谢娄婶。”
易平把手搭在娄晓鹅的手腕上。
娄晓鹅趁着机会开口。
“我爸说义诊的事没问题,药材他会让人安排,先放在郊外的仓库,等你这边需要的时候再送到厂里来。”
易平嗯了一声。
娄晓鹅紧接着把昨晚搬了哪些东西说出来。
从袖子里摸出个清单。
“这是昨晚搬过去的清单,有不少大家伙。”
第127章 秦京如的心思
娄晓鹅还是有点担心。
“易平,转移东西需不需要人手帮忙?”
她虽然相信易平。
但也好奇,易平到这边也没多久。
就有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东西?
而且还说多少东西都放得下。
易平看着手里的清单。
“不用,我这边有能信任的人。”
看吧。
还有信任的人。
会是谁呢?
娄晓鹅想了想。
记得许大茂说过,易平在这边还有点硬关系。
就连傻柱都沾了光。
甩了甩头。
娄晓鹅满眼深情看着易平,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
“对了!”
“义诊的事我爸同意了。”
易平毫不意外。
“那今天开始就辛苦你们家收些中药。”
娄晓鹅点头,“嗯嗯。”
毕竟有昨天的事,娄晓鹅没多待。
扶着额头就回了四合院。
让她没想到,许爸许妈搬走了。
娄晓鹅被三个大妈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
“晓鹅,你不知道,许大茂他爸妈一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昨天他们回来吵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吵些什么。”
“就是,一开始开着门,后面直接关门了。”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
“后面不知道说到什么,许大茂吓的把他妈的嘴都给捂上了。”
“对对对,捂着才关的门。”
“然后就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晓鹅,你知道不?”
二大妈一脸期待的看的娄晓鹅,想打听点什么消息。
娄晓鹅心里猜测,怕是许大茂他妈不小心把秦京如的事给说了出来。
许大茂这么爱面子的人,这种事只会想办法让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
摇摇头:“不知道。”
说完又扶着脑袋:“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我还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屋睡觉了。”
一大妈扶着她:“行,看你这小脸白的,我扶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大妈是易平家里人的原因,娄晓鹅看一大妈怎么看怎么喜欢。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觉得一大妈才是四合院最好的那一个。
不像二大妈三大妈,跟着二大爷三大爷什么不好学什么。
到了屋子,娄晓鹅被一大妈扶着躺在床上。
等一大妈一走,娄晓鹅就起身。
她本来就没有生病,自然睡不着。
门关好后娄晓鹅便在家里翻找。
许大茂喜欢在家角落四处藏东西,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翻一翻。
...
...
“姨,你提的什么啊?”
小当看着秦京如手里的东西,好奇开口问道。
秦京如扬了扬:“刚刚去供销社买的茶叶,可贵了。”
“茶叶!我家没有茶叶。”槐花开口。
刚说完,小当就敲了下她的脑袋。
“我们家又没有男人,肯定没有茶叶啊。”
“姨,你给谁买的啊,我们家又没人喝茶。”
“我知道了,一定是傻柱对不对!”
秦京如嘴角一抽。
“为什么是傻柱?”
小当歪了歪脑袋:“不是吗?”
在她看来,整个四合院和他们家关系最好的就是傻柱叔。
只有傻柱叔才会给他们很多好吃的。
对了,还有肉!
“当然不是,这是给易平的。”
“姨为什么要给易平茶叶?”
这么贵的东西,姨说送人就送人。
“小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说完,秦京如拎着东西就往轧钢厂走。
站在医务室门口时,指尖都在发烫。
棉袄上绣着的红牡丹被她攥得变了形。
茶叶罐硌着掌心,这茶叶是真的贵,花了身上一半的钱。
还有就是......
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虽然来的路上她反复演练开扬白,可真到了门口,喉咙却像被棉絮堵住。
连句完整的“易平哥”都喊不顺畅。
“进来吧。”
易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刚放下书本的轻响。
秦京如来了他刚刚余光就瞥见了。
虽然有医务室的门虚掩着,但是里面看清外面还是很容易。
就是不知道秦京如在外面做什么,半天都不进来。
秦京如深吸一口气。
推门时特意让茶叶罐露在面前。
阳光斜斜地打在她发梢,辫梢的红绳晃得人眼晕。
“易平哥,我给你带了点茶叶,听说你最近总熬夜。”
易平正低头整理药柜,闻言抬头时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厂里的人在外面。
听你姐说你不是准备要回乡下?”
“推迟了。”
秦京如把茶叶往桌上推了推,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背。
“我想多待几天,也......也想在城里找个活儿。”
她垂下眼,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易平哥,你在厂里认识人多,能不能......”
她来的时候都打听清楚了。
易平的人缘那可是在四合院最好的!
要是易平能直接给她找个工作,她还回去做什么?
“找活儿的事得看机缘。”
易平打断她,指尖在茶罐上敲了敲。
“这茶叶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秦京如的心猛地一沉。
她早料到会被拒,可真听到这话,鼻尖还是泛酸。
来时路上幻想的种种扬景碎成了渣。
她本想借着茶叶说些贴己话,再提提自己的心里话。
哪怕易平只松半句口,她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不贵重的!”
她慌忙摆手,“就是供销社的便宜货,不值钱。
易平哥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这心里难受。”
易平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突然笑了。
那笑容淡得像水墨画,却让秦京如的心跳漏了半拍。
“既然如此,那我收下。”
他把茶罐放进抽屉。
“不过工作的事我不能应你。”
东西收下,之后也好请她吃吃饭,拉近关系。
但是工作?
正处于大革命初期,后四年更是不招工,不招生。
甚至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支边支农也成为安置待业青年的唯一渠道。
虽然在极有关系的情况下存在一些例外。
但是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秦京如大费周章?
秦京如的眼界低,可能听了什么消息,就抱着幻想过来。
不过这也不影响秦京如高兴。
看见易平把茶叶收了,秦京如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就知道易平不是绝情的人!
只要能搭上易平,找不到工作又如何。
“没事的,没事的,工作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往前凑了半步,领口的碎花布蹭到桌沿。
“其实......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对象。”
第128章 新功能开启
易平正在写药方的手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个小点儿。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姐说......说你人好,又有文化,要是......”
秦京如的声音越来越低,手指绞着衣角。
“要是你不嫌弃我是乡下姑娘,我......”
“京如。”
易平放下笔,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你是个好姑娘,但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指尖敲着桌面。
“我刚搬来四合院不久,工作也才稳定,不想耽误你。”
秦京如的脸“唰”地白了。
她攥紧衣摆,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布里。
“我不怕耽误!”
她猛地抬头,眼里的水光晃得人睁不开。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能干活,能伺候人,我......”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
易平的声音软了些,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照顾好我爸妈。感情的事,随缘吧。”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今天一大妈拿来的糖火烧。
“这个你拿着,回去路上吃。”
秦京如捏着温热的糖火烧,心里像被浸了冰水。
她知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令。
可那包茶叶被收下了,找活儿的事虽然没有应下。
总归搭上易平不是全无希望。
她咬着唇点点头,转身时辫梢的红绳扫过门框。
“易平哥,那我先走了。”
“嗯。”
易平的视线落回药方上,笔尖在纸上划出工整的字迹。
“路上小心。”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易平才抬起头。
他看着抽屉里的茶叶罐,嘴角勾起抹淡笑。
秦京如的心思他看得透透的,无非是想借着婚姻攀个高枝。
这种女人不能硬碰,得像放风筝似的,时不时给点甜头,才能让她安分。
他拿起茶罐掂了掂,突然想起娄晓鹅昨晚说的仓库地址。
今晚得早点动身,免得夜长梦多。
...
...
天黑透时,易平才推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后门。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双眼睛。
路上的积雪被车轮碾得咯吱响,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照得路边的枯树枝像张牙舞爪的鬼。
去郊外仓库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过了护城河就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冻得邦硬,自行车颠得他骨头都快散架。
好几次车轮打滑,差点摔进路边的沟里。
他不得不下来推着走,棉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噗嗤噗嗤”的响。
“这鬼天气。”易平呵出白气,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耳朵。
又从空间拿汤婆子,把手和脸重新捂热。
干脆就把汤婆子塞在衣服里面,把衣服压在裤子里免得掉下来。
早知道这么远,该借杜强的吉普车。
可转念一想,开车目标太大,万一被人看见,解释起来更麻烦。
手电筒的光突然晃到块路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芦苇荡”。
易平心里一松——娄晓鹅说过,仓库就在芦苇荡北边的破庙不远处。
他加快脚步,推车拐进条岔路。
芦苇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有人跟在身后窃窃私语。
要不是不信鬼神,真的撒腿就跑。
仓库的门虚掩着,门轴上结着冰碴。
易平推开门时,铁锈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摸出钥匙打开仓库的锁。
“咔哒”一声轻响,好似电视里打破了什么封印一样。
整个仓库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借着光柱能看到里面堆着十几个樟木箱子,大大小小还有老些。
这娄家是真的家底厚啊!
易平反手锁上门,从空间里掏出布罩罩住手电筒。
怕光线太亮容易引人注意。
他走到最近的箱子前,试着抬了抬,沉得差点闪了腰。
“好家伙,这得装多少宝贝。”
他嘀咕着掏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箱盖。
里面垫着厚厚的棉纸,裹着个青花瓷瓶,瓶身上的缠枝莲纹在暗光里若隐若现。
把瓷瓶连带着箱子放进空间时,易平突然顿住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有人在盯着。
他猛地回头,光柱扫过空荡荡的仓库,只有灰尘在光里跳舞。
“是太紧张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继续搬东西。
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敲得像鼓。
就在他摸到一个箱子想放进空间时,眼前突然弹出片淡蓝色的光幕。
【安全扫描功能已激活】
【检测范围:方圆二里】
【蓝色光点:无关人员】
【红色光点:有异心者】
易平愣住了。
这是......系统新功能?
他试着集中注意力,光幕上果然浮现出几个蓝色的小点,散布在仓库周围。
离得最近的在东南方向。
但系统说的蓝色代表无关人员,易平便松了口气。
正想关掉光幕,却见西南角突然亮起个红点,正缓缓朝仓库移动!
“有人!”
易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飞快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空间,闪身躲到堆着的麻袋后面。
手电筒的也直接往空间里一扔。
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碎石子上发出“咯吱”响。
那人似乎很谨慎,走到仓库门口停了停,接着传来钥匙串碰撞的轻响。
易平的心沉到了底,是有钥匙的人!难道是娄家的内鬼?
不过门锁已经被他打开丢进空间,那人应该不会进来。
果然,下一秒光幕上的红点突然顿住了。
紧接着,那红点开始往后退,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就消失在扫描范围内。
易平靠在麻袋上,他盯着光幕看了半天,确定再没有红点,才走了出来。
这新功能简直是救命稻草!
有了它,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偷袭了。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跑的那么快说不定就是心里有鬼。
易平刷了刷脑袋,管他呢,反正人走了就行。
第129章 少掉的东西
反正有扫描功能兜底,就算再来人也能提前发现。
他干脆把布罩扯掉,手电筒的光柱在仓库里扫来扫去,照亮了那些蒙着布的家具和堆成小山的木箱。
“先搬大件的。”
易平搓了搓手,开始有条不紊地往空间里装东西。
字画、瓷器、木具......
空间里的东西渐渐越来越多,他甚至能闻到樟木和墨香混合的味道。
装到一半时,光幕上又亮起几个蓝点,在一里外晃了晃就消失了。
大半夜的,这么多人?
想了想也没当回事。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系统新功能的妙用。
以后不管是私会,还是什么,都不用担心被抓包了。
“这才叫金手指啊。”
他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箱子,把最后一个大箱放进空间。
把仓库里的东西装的差不多,看起来都空旷了不少。
又去另一边把最后一个锦盒放进空间,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到箱底的标签。
“汝窑笔洗”。
他心里一动,翻出娄晓鹅给的清单,在对应的位置打了个勾。
清单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显然是娄晓鹅亲手抄的。
他蹲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逐条核对。
樟木箱子里的东西大多对上了,唯独清单末尾那几样不起眼的小东西,翻遍了仓库也没找到。
“宣德炉的盖子、玉雕的镇纸......”
易平皱着眉把这几样圈出来。
这些东西看着小巧,实则都是珍品,尤其是那个玉雕镇纸。
清单上特意标了“和田羊脂玉”,价值不亚于那对青花瓷瓶。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仓库。
除了几个空箱子和堆着的麻袋,再没别的东西。
难道是娄家搬东西时落下了?
不太可能,娄半城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漏了这些。
“看来是有内鬼啊。”
易平摸着下巴,指尖在清单上的圈痕敲了敲。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刚刚想开门的人是同一个人。
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还知道它们值钱的,只能是娄家信任的人。
他把清单折好放进兜里,决定不掺和这事。
娄家的内部矛盾,他一个外人没必要搅进去。
明天把清单给娄晓鹅,让她自己处理就好。
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重新锁好仓库门,从空间拿出自行车往回走。
来时觉得漫长的路,回去时竟快了不少。
寒风依旧刺骨,但易平的心里暖烘烘的,甚至哼起了小调......
这一趟的系统新功能着实惊艳住了他。
越想越是开心。
回到医务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易平把自行车放好,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推门进去。
他倒了杯热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在脸上。
易平猛地坐起来,看了眼墙上的钟,七点半,离上班还有半小时。
胡乱洗漱一番,准备搞点早饭。
没过多久一大爷就来了,还带着热烘烘的早饭。
“爸。”
一大爷看了眼易平。
“昨晚没睡好?”
易平摇头:“不是,昨晚看书看的有些晚。”
一大爷点了点头,“以后早点睡,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爸。”
“咦,肉包子?”
“嗯,你妈昨天包的。”
自从易平来了,他们家的伙食比以前舍得不少。
就连他都觉得肚子上长了些肉。
但易平这孩子,怎么就不见长肉呢。
虽然看起来结实。
但做长辈的,就喜欢把孩子养的胖胖的。
一大爷看着易平把几个肉包子还有粥吃完,才慢悠悠的往车间去。
易平吃饱喝足,便开始打扫医务室卫生。
刚把听诊器挂好,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许大茂扶着娄晓鹅站在门口,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易平,你看晓鹅这是咋了?”
许大茂把娄晓鹅往屋里扶,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早上起来就头晕,又发烧,是不是之前的病没好彻底?”
易平皱了皱眉,示意娄晓鹅坐下。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后半夜。”
娄晓鹅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本来想忍忍,可越来越晕......”
易平拿起听诊器。
冰凉的金属头刚贴上她的胸口,娄晓鹅就瑟缩了一下。
“昨晚回去没着凉吧?”
他一边听一边问,余光瞥见许大茂正盯着自己的手,当作没看见。
“没有。”娄晓鹅摇摇头,睫毛上沾着水汽。
“是不是......没睡好,也会引起?”
听诊器里传来清晰的心跳声,快得有些不正常。
易平放下听诊器,又看了看她的舌苔。
“风寒入体,得吊水。”
他转身配药时,故意开口。
“大茂,你先去上班吧,晓鹅姐吊水需要些时间。”
许大茂显然不放心,搓着手不肯走。
“我再等等,万一晓鹅有啥不舒服......”
“放心,就是普通感冒。”娄晓鹅开口,一边看易平操作。
“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厂里还有事呢。”
等易平把吊瓶挂好,针头熟练地扎进娄晓鹅的手背。
娄晓鹅也推了推许大茂。
“你先走吧,晚点再来接我。”
她的声音很轻,好似真的在为许大茂着想。
许大茂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时还回头看了好几眼。
那眼神恨不得在易平和娄晓鹅之间划道线。
医务室里只剩下两人时,娄晓鹅突然笑了。
她看着手背上的针头:“其实......我是故意的。”
易平正在收拾药瓶的手顿了顿。
“故意什么?”
“故意生病啊。”
娄晓鹅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害羞。
“你不回四合院,我又见不到你,只能......”
易平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干裂的嘴唇,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你啊......”
他想说句责备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给娄晓鹅压了压被子,又去接了点热水。
“多喝点水。”
把人扶着,喂了水易平坐在一旁。
“要不要睡会儿?”
娄晓鹅摇头。
“其实没有那么难受,我刚刚都是装的。”
易平对此没说什么,等人休息一会儿。
看她真的不准备睡觉,也就说起正事来。
第130章 人心隔肚皮
“你看看,这几样东西没找到。”
娄晓鹅接过清单的手突然抖了起来。
她盯着那几个圈痕,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
“怎么会......这些都是我亲手打包的......”
娄晓鹅的手指在清单上的圈痕处反复摩挲,指腹的温度几乎要把纸烫穿。
她抬头时,眼里的震惊还没褪去,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
“这几样......尤其是那个玉雕镇纸,
我明明放在最下面的锦盒里,怎么会不见了?”
易平靠在桌边,看着她发白的脸:
“搬东西的人里,谁接触过这个箱子?”
“老周他们几个......”
娄晓鹅的声音越来越低,
“都是我爸信了几十年的人,怎么会......”
“人心隔肚皮。”
易平拿起水杯递给她,
“现在这世道,别说几十年的情分,亲父子都能反目。”
他想起昨晚扫描到的红点,
“说不定是有人见财起意,也知道你们不敢声张。”
娄晓鹅捧着水杯,指尖冰凉。
她知道易平说得对,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老周是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还给她摘过槐花,怎么会偷家里的东西?
“我得告诉我爸。”
她猛地站起身,手背上的针头差点被扯掉。
“别急。”
易平按住她的肩膀,
“现在没证据,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他指了指清单,
“先假装不知道,暗地里让你爸查查谁接触这些箱子。”
“哦对了,昨晚我过去的时候还有人拿着钥匙准备进仓库,也不知道和拿这些东西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娄晓鹅看着他沉稳的侧脸,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了些。
她总觉得不管出什么事,只要易平在,就总有办法。
“那......这些东西还能找回来吗?”
她不是觉得丢了心疼,是不想给这些不值得的人。
“不好说。”
易平实话实说,“要是被带出城,想找就难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些比起你们家的根基,算不了什么。”
娄晓鹅低下头,看着手背上的胶布。
她知道易平说得是实话,可那玉雕镇纸是她从小用到大的,意义有些不一样。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滴在手背上,冰凉的。
易平叹了口气,抽了张手帕递给她。
“多大点事,哭成这样。”
他的语气带着点无奈,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实在找不回来,我再给你弄个更好的。”
娄晓鹅被他逗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嘴角却翘了起来。
“你以为玉雕是萝卜啊,说弄就弄?”
“差不多。”易平挑眉,故意逗她,
“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弄个金的。”
两人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易平眼疾手快地收回手,转身去整理药柜。
许大茂探进头来,看见两人相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晓鹅好点没?我来接你回去。”
“好多了。”
娄晓鹅的声音还有点哑,
“易医生说再吊半小时就行。”
许大茂没进来,就靠在门框上,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娄晓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扭头过去看着墙壁。
好不容易等吊瓶打完,易平拔了针头,用棉签按住针眼。
“回去多喝热水,别吹风。”
“知道了。”
娄晓鹅点头,被许大茂扶着往外走时,她回头看了易平一眼,眼神里藏着千言万语。
易平目送他们离开,才揉了揉眉心。
娄家这摊子事,看来没那么容易了结。
他拿起清单折好,想着抽空要不要再去仓库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把清单放进抽屉,就听见门口传来秦京如的声音。
“易平哥,我来给你送午饭。”
易平抬头,见她拎着个饭盒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我姐让我给你带的,说你肯定没吃饭。”
秦淮如?
秦淮如怎么可能让秦京如给他送饭,明明都开始吃醋了。
“不用麻烦了。”
易平起身想关门,却被秦京如挤了进来。
饭盒里飘出红烧肉的香味,确实有些勾人,一看就是傻柱的手艺。
“不麻烦的。”
秦京如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里面是红烧肉炖土豆,油汪汪的看着就香。
“我姐说你最近忙,得补补。”
易平看着饭盒,突然想起秦淮如那双勾人的眼睛。
这姐妹俩,一个比一个会来事。
易平也装作信了秦京如的话。
“替我谢谢秦姐。”
“我姐还说,让你有空回四合院看看,一大妈想你了。”
秦京如往他身边凑了凑,领口的碎花布蹭到他胳膊。
“她说你住医务室太苦了,院子里暖和。”
易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等忙完这阵就回去。”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味道确实不错。
这傻柱是不是给菜下药了,怎么隔段时间不吃就想。
不过自己这张嘴,确实也挑。
以前聚餐,一次一次换着花样,店都不带重复进的。
“易平哥,你觉得这菜好吃不?”
秦京如眨着眼睛,
“我也会做,我做的鸡蛋羹可嫩了,下次给你带?”
“再说吧。”
易平敷衍着,心里却在盘算。
秦京如这么殷勤,秦淮如知道不?
正想着,秦京如突然“哎呀”一声。
手一抖,装汤的饭盒里汤汁溅了出来,正好洒在易平的大腿上。
“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拿出手帕去擦,手指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大腿。
易平按住她的手,语气淡了些: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秦京如的脸瞬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
她捏着手帕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像受了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易平抽出纸巾擦着裤子,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这次秦京如没再纠缠,点点头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
“易平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易平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拿起那块沾了汤汁的手帕,嘴角勾起抹冷笑。
这秦家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
第131章 许大茂到娄家
看她心不在焉,眼神暗了暗,起了疑心。
“晓鹅,你怎么了?”
娄晓鹅摇了摇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有些不妙。
把刚刚易平给她说的事抛在脑后。
抬起头佯装亲昵挽了挽许大茂的手。
“没怎么,就是一身病就有些想家。”
“说起来,前段时间回去我爸妈还在念叨你,说你好久没回去了。”
许大茂听了,疑心收了收。
“真的?”
娄晓鹅一脸诧异:“我骗你做什么?”
她这副样子,倒是让许大茂心情好上几分。
前几天回去,他左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这事是他妈闹的没有错,但是他妈妈向来也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
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不过这也是许大茂的猜测。
加上秦京如在易平面前套近乎,让他很不爽。
他也在想是不是因为秦京如多心了。
再看娄晓鹅。
她什么性子自己不清楚吗?毕竟结婚这么多你年。
脑补到这里,许大茂松了口气。
现在秦京如那里他暂时不想考虑,易平那人心比天高。
加上又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娶一个乡下姑娘。
至于娄晓鹅......
许大茂更想不到,和娄晓鹅有牵连对易平有什么好处。
嗯!
是自己钻了牛角尖。
再看娄晓鹅,许大茂眼神都变的温和不少。
“那咱们好久回去一趟?”
“要不这样吧,待会回去就收拾一下,我们买点东西就回去?”
娄晓鹅没想到半晌之后得到的回答居然是这样的,一时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以前让许大茂和他回家,许大茂都是一副我不想和资本沾上关系的模样。
不过为了安稳住许大茂,娄晓鹅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脸上还要装作很感动的样子。
她这样子自然取悦到了许大茂。
两人回到家,许大茂就让娄晓鹅休息,自己出去买点好东西给娄爸带过去。
看着许大茂出门,娄晓鹅才叹了口气。
摸出藏在衣袖里面的清单。
还好走之前,把清单拿上了。
等许大茂回来,娄晓鹅也简单收拾好了。
两人拎着东西就往外走。
“暧,大茂晓鹅,你们这是......?”
二大妈正在门口搓衣服,看见两人大包小包就好奇开口。
“这不是晓鹅想家了,陪她回去看看。”
说完,许大茂不欲多说,带着人就走。
二大妈把衣裳放下,嘴撇了撇。
衣服也不想搓了,揣了点东西就走去前院,拉着三大妈到了中院。
和一大妈三大妈围成一团。
这也算是四合院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你们刚看见没,许大茂带着娄晓鹅说是要回娄家看看。”
三大妈撇嘴。
“大过年的都没回去,现在回去,这许大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谁说不是呢。”
“虽然娄晓鹅家庭成分不好,但一开始许大茂可没少拿。”
都是一个院儿的,谁对谁还不是门清。
“我看呐,还是许大茂他爸妈捣的鬼。”
“要不是因为他爸妈,这两人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嗯,你说得对,不过现在他们和好也算是好事。”
一大妈就说了这么一句。
毕竟许大茂他爸妈冤枉易平和娄晓鹅的事才过去没多久。
这话说的越多越是容易让人给挑出毛病。
不过一大妈向来话都不多,二大妈三大妈也没如何注意,还在一旁聊的津津有味。
娄家。
娄半城看见许大茂和娄晓鹅一起回来,让人做了一桌两人爱吃的。
吃完饭后,娄半城朝着娄妈使了个眼色。
娄妈拉着许大茂。
“大茂啊,你过来,我想和你聊聊。”
许大茂猜到可能是因为过年他和娄晓鹅的事情,点头应下。
娄半城当着许大茂的面也唤着娄晓鹅。
“晓鹅,和我来趟书房。”
“嗯,好的爸。”
两人一人去了楼上,一人陪着娄妈在外面聊天。
书房。
娄晓鹅把清单递给娄半城时,手指还在发颤。
书房里的檀香燃得正旺。
娄半城捏着清单的手却越来越紧,指节泛白得快要嵌进纸里。
“爸,老周他们几个......”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娄晓鹅递过茶杯。
娄半城没接茶杯,反而把清单拍在案上:“气?我是恨!恨自己瞎了眼!”
他抓起账册往地上摔,线装书散了一地,泛黄的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老周跟着我三十年,从扛货的杂役做到管家,我当他是亲兄弟!
还有老刘,当年饥荒我分给他半袋粮食...
他跪着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现在倒好,连个玉雕镇纸都偷!”
娄晓鹅蹲下去捡账册。
想起小时候老周给她编的蝈蝈笼,翠绿的芦苇秆编得密密麻麻。
那时候老周总说:“大小姐金枝玉叶,得用最细的篾条才配得上。”
“爸,也许不是他们。”她声音发颤,“说不定是搬运工手脚不干净?”
“搬运工连仓库门都摸不到!”
娄晓鹅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她知道父亲不是气东西丢了,是气人心散了,连最信任的人都能背后捅刀子,这日子......
“爸,易平说......让我们别声张,暗地里查。”
她小声提醒,“他说现在这时候,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
提到易平,娄半城的脚步顿了顿。
他回头看着女儿,眼神复杂。
“那小子......倒是比你沉得住气。”
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外光秃秃的梧桐树,“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可能是有人见财起意,知道我们不敢闹大。”
娄半城沉默了。
这话像根针,扎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是啊,他们娄家现在就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还不用担心被反咬,谁会跟“资本家”讲道理?
“今晚我让你妈把库房的账册拿来。”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倒要仔细查查,这些年少了多少东西。”
娄晓鹅愣住了。
“爸,这......”
“必须查。”
娄半城的目光冰冷。
“我娄半城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不如主动清理门户。”
他走到女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也别太难受,这点东西丢了就丢了,人没事就好。”
“对了,”娄半城像是想起什么,“易平说没说,什么时候能把仓库里面的东西搬完?仓库那边......我总觉得不踏实。”
易平说得对,人心隔肚皮。
第132章 雄风大振
“这么快?”
“嗯。”娄晓鹅抬头。
“他还说......让我们别担心仓库的事情。”
娄半城挑眉。
“我现在倒是越发好奇,那么多东西,易平能搬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
娄晓鹅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但我信他。”
娄半城看着女儿脸上的信任,突然叹了口气。
这丫头,是彻底被那小子迷昏了头。
可转念一想,易平确实有本事,不仅医术好,脑子也聪明。
“让张妈给你炖点冰糖雪梨。”
他转身往书桌走,“你这病刚好,别再着凉了。”
娄晓鹅应着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
“爸,义诊的药材......还让老周他们收吗?”
“收。”娄半城头也没抬,在账册上划着圈,
“不但要收,还要大张旗鼓地收。”
他冷笑一声,“既然有人想找事,咱们就给他们找点事做。”
娄晓鹅没明白父亲的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到一楼时,许大茂还陪着她妈在聊天。
两人有说有笑,看来聊的不错。
“妈,你们在聊什么呢?”
娄晓鹅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
“和你爸聊完了?”
“快过来。”
娄妈拉着娄晓鹅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你爸是不是又说你了。”
“你说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整天还是个小孩脾气。”
“看着你们好好的,妈也放心。”
“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都说夫妻床头吵架......”
娄晓鹅认认真真听着她妈的念叨。
她知道,妈也是为了不让许大茂起疑心。
毕竟这不是小事。
许大茂......
还不值得他们全心信任。
尤其是在秦京如这件事之后,娄家已经把许大茂排除在外。
等娄妈说了老半天。
娄晓鹅才开口:“好了,妈。”
“我和大茂又不是小孩,你说的我们都懂。”
娄妈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瞅瞅瞅瞅,多说几句就不乐意了。”
“你看看这孩子。”
许大茂拉着娄晓鹅的手。
“妈,晓鹅这样挺好的,真性情。”
“就你惯着她。”
说到这里,娄妈叹了口气。
“妈就盼着你俩啊,好好的把日子过好,生个大胖小子。”
“妈这辈子也就真的放心了。”
提到孩子,许大茂的脸色有些难堪。
他自己行不行,他自然知道。
但他不确定娄晓鹅有没有跟她妈聊过这件事情。
要是真的说了......
许大茂自尊心作祟,心里的欢喜劲一下压了下去。
“好了,妈又说多了。”
“你们今晚就在家里睡吧。”
“好!”
“妈,你也快去休息。”
看着娄妈走进屋子,娄晓鹅才牵起许大茂的手,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走吧,我们也进去。”
刚走进屋子,张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大小姐,梨汤炖好了。”
娄晓鹅回过神,往厨房走时,脚步轻快了些。
不管怎么说,东西丢了可以再找,人心散了可以再聚,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不过再次和许大茂躺在娘家的床上,娄晓鹅很是不自在。
上次和男人躺在床上,还是和易平......
也没想过许大茂还会来她家。
娄晓鹅捏着被子,身旁的许大茂开始不老实。
一想到娄妈说的孩子的问题,许大茂就翻了个身。
“晓鹅,你和妈他们说过咱俩的事吗?”
说到这里,许大茂还示意动了下。
娄晓鹅浑身紧绷。
“丢死个人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和别人开口。”
嘴上这样说,心里紧张的要死。
她怎么没说过。
还想让家里帮忙找医生看看。
但是被她妈给骂醒了。
她还记得她妈说的。
要是许大茂不介意这个事,早就去看医生了,还会等着他们找医生?
况且许大茂知道自己有问题,还把生不出孩子推给你......
光是任由别人对你说三道四,已经很明显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的声音打断思绪。
“真的?”
娄晓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骗你做什么。”
“到现在我妈还时不时让我喝点偏方。”
看她一本正经,许大茂也不知道信了还是不信。
不过尽管如此,许大茂还是憋着一股气。
想到这里就准备解娄晓鹅的衣服。
娄晓鹅:“大茂,你干啥?”
许大茂很是认真:“干你。”
“我...我病还没好...”
不管娄晓鹅如何拒绝,许大茂就跟疯了似的。
许是这段时间所有的不适都发泄在今天晚上,一扬下来倒是让他格外舒畅。
娄晓鹅侧过身,眼泪流个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以后不能面对易平。
在她心里,早已经把自己当成易平的女人。
可现在现在......
一夜无眠。
许大茂倒是精神焕发,娄晓鹅无精打采。
吃早饭的时候许大茂摸了摸娄晓鹅的额头。
“怎么还是滚烫?”
“再去易平那里看看?”
皱着眉头:“易平是不是不行啊,一个小感冒而已。”
娄晓鹅自然听不得许大茂说易平的不好。
又怕许大茂怀疑。
只能偷摸嗔怪的看了许大茂一眼。
“昨晚没睡好,今天睡一觉就行了。”
许大茂被看的心花怒放。
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怒从心来,突然雄风大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滋味了。
摸了摸娄晓鹅的头。
“行,反正也不着急回去,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下班了再过来。”
娄半城和娄妈面面相觑,低着头喝粥没说话。
娄晓鹅娇羞的点头:“嗯,听你的。”
等许大茂一走,娄晓鹅才松了口气。
关于儿女的事娄半城不好开口,吃了饭就出门安排事情。
娄妈拉着娄晓鹅。
“晓鹅,你到底咋想的?”
“我看你和那易平......”
“易平那孩子我看不错,要是你喜欢的话......”
娄晓鹅抿着嘴:“妈......”
“我是喜欢易平没错,但我配不上他。”
“说什么胡话,我们家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这话说的,娄妈也没多少底气。
要是搁以前,她能挺直腰杆说这句话。
但是现在......
哎!
现在他们家还指望着易平帮忙。
“那你今天还去轧钢厂不?”
娄晓鹅:“不去了,等事情有着落再去。”
但内心,娄晓鹅巴不得每天都能看见易平。
她这边不方便,倒是让秦京如每天都能去刷个脸......
第133章 你不是中意许大茂?
一大妈正往保温桶里装鸡汤,昨晚上就用一个鸡腿小火慢慢炖着。
这一早就闻着那鸡汤味道引人垂涎。
桶里除了汤,还卧着俩荷包蛋,蛋白嫩得像云朵,是她特意给易平煮的。
除了这些,就是馒头,够儿子吃的饱饱的。
“一大妈,我来吧!”
秦京如拎着个布包从贾家走出来,辫子梢的红绳晃得人眼晕。
“我正好要去轧钢厂找我姐,可以顺路把东西给易平哥送去,省得您再跑一趟。”
一大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往院门口望了望。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去的,顺便看看儿子在医务室住得习不习惯,要不要添床厚被子。
可秦京如已经不由分说地接过保温桶。
“这……”
一大妈想说“还是我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阵子秦京如往医务室跑的次数比谁都勤,院里的人眼睛都亮着呢。
二大妈三天两头来串门,绕着弯子打听“京如是不是对易平有意思”。
三大妈更是捧着瓜子蹲在墙根,见了她就念叨“女追男隔层纱”。
她能说啥?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易平那孩子主意正,真看上谁了,拦也拦不住。
没看上,旁人再撺掇也没用。
一大妈拍了拍秦京如的胳膊,语气慢悠悠的。
“路上小心,让易平趁热吃。”
“知道啦一大妈!”
秦京如笑得眉眼弯弯,拎着保温桶就往外跑,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噔噔响。
一大妈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往回走。
刚到屋门口,就见二大妈和三大妈凑在墙角嘀咕。
见她看过去赶紧闭嘴,眼神却直往院外瞟。
一大妈假装没看见,掀开门帘进了屋。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操再多心也没用。
“看见没,那秦京如又去轧钢厂献殷勤。”
二大妈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舒坦。
之前她想着秦京如和她家儿子年纪差不多,起了心思。
一个乡下姑娘,也用不上多少钱。
这事跟光福说了一句。
他家光福也觉得秦京如这丫头长的不赖。
但还没和人说上两句,秦京如就跟着魔一样。
眼睛里只有易平。
光福哪受得了这个气,还怪她没打探清楚。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可不是嘛。”三大妈开口。
“以前哪能想到,我们这院里最有福气的是一大爷呢。”
这话说没说到二大妈心坎不知道。
倒是一边听了一耳朵的贾张氏心里不得劲。
不过等秦京如这丫头能嫁到易家,她们也能沾光。
想到这里,贾张氏只能希望秦京如这丫头放聪明些。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听见好消息。”
听到这里,贾张氏总算露出笑脸......
...
...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秦淮如正坐在桌前翻易平的医书。
指尖划过“针灸穴位图”上的足三里,嘴角抿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她这阵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棒梗的学费交了,贾张氏也消停了些。
反倒没了借口往医务室跑,今儿实在熬不住,趁着午休溜了过来。
“姐?你咋在这儿?”
秦京如推门进来,保温桶往桌上一放。
把盖子拧开,鸡汤的香气顺着缝钻出来,混着屋里的酒精味,倒也不难闻。
秦淮如合上书,看见妹妹手里的保温桶。
脸色沉了沉:“你怎么来了?”
“一大妈让我给易平哥送粥。”
秦京如没察觉姐姐的不对劲,径直走到易平的药柜前。
踮脚往里瞅,“易平哥呢?”
“去厕所了。”
秦淮如的声音硬邦邦的。
“你把东西放下就回去吧,厂里不让随便串岗。”
“急啥?”
秦京如往椅子上一坐,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
里面是贾张氏做的饼。
“正好我带了饼,陪易平哥吃点。”
正说着,易平从外面走进来。
白大褂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你们怎么来了?”
他看见秦淮如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秦姐稀客啊。”
“来看看你。”
秦淮如的脸有点热,手指绞着衣角。
“你都叫我一声姐了,我不得过来瞧瞧你缺啥不。”
“啥都不缺,我妈天天给我送东西。”
易平放下衣袖,目光落在秦京如手里的保温桶上。
“这是......”
“一大妈给你熬的鸡汤,还有荷包蛋!”
秦京如抢在秦淮如前头开口,手脚麻利地把粥倒进搪瓷碗,又摆上馒头。
“快吃吧易平哥,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往易平身边凑了凑,几乎要贴上他的胳膊。
“我特意跟一大妈学了熬汤,下次给你带我做的?”
秦淮如看得眼皮直跳,猛地站起来。
“京如,跟我出来!”
“姐你干啥?”
秦京如没动,还往易平碗里夹了块肉。
“易平哥还没吃完呢。”
“我有话跟你说!”
秦淮如拽着妹妹的胳膊就往外拉,力道大得秦京如踉跄了两步。
甚至连油纸包都掉在地上,饼从里面滚了出来沾了灰。
“你干啥呀!”
秦京如甩开她的手,心疼地捡起饼吹了吹。
“好好的饼都脏了!”
“脏了就别吃了!”
秦淮如往走廊尽头走,声音压得极低,眼里却冒着火。
“谁让你总往易平跟前凑的?不知道避嫌吗?”
“我避啥嫌?”
秦京如梗着脖子。
“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要避嫌。”
“再说了,易平哥都没说啥呢。”
“不说易平哥,就连一大妈也没说不让我送啊!”
“我给易平哥送吃的咋了?你不也跑过来了?”
“我是你姐!”
秦淮如气得胸口起伏。
“易平也叫我一声姐,就是得空过来看看......”
“我就是来看看怎么了?
你呢?
天天往这儿跑,院里的人都在背后说闲话。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就说呗!”
秦京如也来了脾气。
“我喜欢易平哥,光明正大!”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等我和易平哥的事成了,说不定别人还要羡慕我。”
“好男人可不多见。”
秦京如说到这里,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嫁给易平的情景。
秦淮如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中意许大茂?”
第134章 你是不是也喜欢易平哥
秦京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姐,你胡说啥呢。”
秦淮如冷笑一声。
“我胡说?”
“你放了傻柱多少次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啥去了。”
秦京如想到之前和许大茂的事,咬着下唇。
却又听见秦淮如继续开口。
“怎么,现在看见许大茂不会为了你离婚,又打起易平的注意了?”
“秦京如,你怎么老是这样出尔反尔?”
“要是事情闹开,我看你怎么收扬。”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阻拦?”
“我不过就是担心事情败露,你让许家和易家都下不来台。”
秦淮如说了很多,秦京如也没怎么听得进去。
反而看着秦淮如,开口:
“总比有些人藏着掖着强!”
她盯着秦淮如泛红的耳根,突然逼近一步。
“姐,你说那么多,你是不是也喜欢易平哥?”
秦淮如的脸“唰”地红透了,像被泼了盆胭脂水。
连耳根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走廊的砖墙上,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
秦京如这丫头,怎么敢这么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妹妹。
“我是你姐,关心你才说你两句,别往歪处想!”
“我往歪处想?”
秦京如冷笑一声,伸手戳了戳姐姐的胳膊。
“那你脸红啥?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刚看易平哥的眼神,比看傻柱热乎多了!”
“你......”
她姐不傻,但是她自然也不傻。
这四合院的妖魔鬼怪还多着呢。
秦淮如被噎得说不出话,手指绞着衣摆,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是喜欢易平。
喜欢他看自己时那点坏笑。
喜欢他说话时慢悠悠的调子。
甚至喜欢他偶尔露出的霸道。
可那又能怎么样?她是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易平年轻有为,怎么可能看上她?
“别瞎猜了。”
秦淮如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恳求。
“易平不是一般人,咱们配不上。
你听姐的,回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比在这儿胡思乱想强。”
“我不!”
秦京如梗着脖子。
“我就喜欢易平哥,他没对象,我为啥不能追?”
姐妹俩正吵得不可开交,医务室的门“吱呀”开了。
易平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碗没喝完的鸡汤。
看着不远处走廊下的两姐妹。
“吵啥呢?”他挑眉看着两人。
“我汤都快喝完了你们还听见你们在吵。”
秦淮如的脸更红了,拉着秦京如就往车间走。
“没吵啥,我送她回去!”
秦京如还想说话,被姐姐狠狠掐了把胳膊。
只能愤愤地瞪了秦淮如一眼,一步三回头,眼神拉丝,被迫被带走。
易平看着两人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这姐妹俩,咋跟斗鸡似的?
他耸耸肩回了屋,端起汤一饮而尽。
鸡汤的鲜美混着荷包蛋的滑嫩,暖得胃里熨帖。
这和傻柱做的又不一样,难道这就是家里的味道?
下午没什么病人,易平翻了会儿医书。
又研究了下系统面板。
医德值还是 5。
安全扫描功能安安静静的,蓝色光点稀稀拉拉散在厂区各处,没什么异常。
他伸了个懒腰,决定下班回趟四合院。
好几天没看房子装修进度了,不知道雷老六他们弄得咋样。
...
...
刚进中院,就听见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雷老六正站在梯子上钉椽子,手里的锤子抡得虎虎生风,木花溅了一地。
见易平进来,他从梯子上跳下来,拍着手上的灰笑道。
“易医生,你来啦!
二楼的梁架都搭好了,
你瞧瞧这榫卯,严丝合缝!”
易平往楼上看。
果然见几根粗实的檩条架在墙头上,接口处没用一根钉子。
全靠木头咬合,看着就结实。
“雷师傅手艺真没得说。”他赞道,“这速度够快的。”
“那可不!”
雷老六得意地挺挺胸,
“我带的徒弟都是老手,最慢的一天也能砌几十块砖。
你放心,保证一个半月内给你弄利索!”
易平和他聊了会儿用料,又看了看隔出来的小房间。
窗户朝南,阳光正好能照进来。
墙角还留了通风口,想得挺周到。
一大妈听见动静出来,拉着他往屋里走。
“别站着了,妈给你留了鸡汤。”
饭桌上,聋老太太吃得满嘴流油。
一大爷时不时给她夹块肉,屋里暖烘烘的,倒比以前热闹多了。
易平看着这扬景,心里踏实,这才像个家。
上辈子孤苦伶仃,没想到这辈子金手指有了,女人有了。
就连家也有了......
虽然是缝缝补补凑在一起的,不过也让人心暖。
吃完饭,易平和一大爷一大妈聊了会就准备回医务室。
秦京如见了就跑过来送他。
直到看见易平的身影消失才高高兴兴回四合院。
至于秦淮如说的那些,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易平骑了一截路,又下来推着自行车往轧钢厂走。
夜色像墨汁似的泼下来,胡同里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树影歪歪扭扭。
他刚拐过街角,系统突然弹出光幕:
【检测到红色光点,距离 100米,正在接近】。
易平的手顿了顿,脚撑在地上假装整理裤脚,眼角的余光往后瞟.
昏暗中,一个黑影缩在墙根,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他心里咯噔一下,放慢速度,故意往灯光暗的地方骑。
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那红点跟了一段路,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易平琢磨着要不要掉头看看,又怕打草惊蛇。
直到进了轧钢厂大门,光幕上的红点才停在巷口,没再跟进。
易平锁好自行车,摸着下巴往医务室走。
到底是谁在跟踪他?
是许大茂?
不像,那小子没这胆子。
是娄家的人?
可娄半城刚得了他的帮忙,犯不着来这套。
他摇了摇头,打开医务室的门。
管他是谁,有系统在,迟早能揪出来。
反正现在他占着上风,倒要看看这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洗漱完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娄家那边中药进度如何,对于义诊他有些迫不及待。
实在是想看看义诊会不会增加医德。
第135章 清单上少掉的东西
映得娄半城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
他手里捏着本泛黄的账册,指尖划过上面的字样。
不知道想到什么,娄半城深呼吸一口。
“啪”的一声。
他把账册拍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出来。
旁边堆着十几本同样的账册,最上面的那本翻开着。
红笔打出的叉密密麻麻......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娄半城喃喃自语,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从上午查到现在,眼睛都看花了,可越查心越沉。
丢失的东西全是些小巧值钱的玩意儿。
翡翠翎管、羊脂玉扳指、玛瑙烟壶......
也是能揣在兜里带走的物件。
谁干的?
他第一个就想到了老周。
老周跟着他三十年,从扛货的杂役做到管家。
当年他被劫匪堵在巷子里,是老周拿根扁担冲上去。
后背挨了三刀,至今还有道狰狞的疤。
娄半城一直把他当亲兄弟,家里的库房钥匙也敢让他拿着。
除了老周,谁还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
老刘?
那家伙胆小如鼠,让他多拿块银元都手抖。
哪敢偷这么多宝贝?
娄半城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茶水早就凉透了,涩得他舌尖发麻。
他想起上周让老周清点库房。
老周回来时笑得一脸憨厚,说“样样齐全,先生放心”。
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多,也信了,现在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出了问题。
再细细回想老周的表情,虽然笑着。
但仔细看也能看出慌张来。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像有人在外面窃听。
娄半城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
“罢了......”
他叹了口气,把账册锁进樟木匣子。
回去后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些回忆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搅得他头疼。
...
...
第二天一早,娄半城刚洗漱完,老周就来了。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手里拎着个食盒。
“先生,我家那口子做了您爱吃的糖油饼。”
他笑得一脸憨厚,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听说您最近睡得晚,特意多烙了两张。”
娄半城坐在藤椅上,看着老周鬓角的白发,都不年轻了。
他没接食盒,指了指桌边的藤椅:“坐。”
老周愣了一下,把食盒放在桌上,规规矩矩坐下,手放在膝盖上。
“库房里剩下的那些金银,该清点清点了。”
娄半城慢悠悠地开口,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清点好后也要搬去仓库。”
老周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又恢复如常。
“是该趁着没人注意早点搬走,您看什么时候清点好?我今天有时间。”
“你看着弄吧。”
娄半城吹了吹茶叶。
“仔细点,每根金条都要过秤,银元宝也数数清楚。”
“哎,好。”
老周点头应着,站起来就要往库房走。
“等等。”
娄半城叫住他。
“到时候这些东西就别放库房了,堆得太满,
我记得仓库背后还有个菜窖,到时候放那儿去,那儿干燥。”
老周的脚步顿了顿,脸上依旧万年不变的笑。
“菜窖?那儿黑黢黢的,会不会拿取不方便?”
“没事。”
娄半城放下茶杯,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我前些日子看过了,收拾得挺干净,正好用。”
老周咽了口唾沫,点头哈腰地应着。
“成,听先生的。”
他转身往库房走,背影看着有点佝偻。
娄半城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端起茶杯。
他也不着急。
在原位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至于老周拿来的糖油饼,他动都没动一下。
仓库里的剩下的东西有多少他心里门清。
老周跟了他这么多年。
知道自己不喜欢清点仓库,全权交给他。
这次......
他倒要看看老周会交给他一个什么样子的清单。
...
...
过了约莫二个时辰,老周拿着清单回来了。
额头上还挂着汗,手里的纸都被浸湿了一角。
“先生,清点好了,您瞧瞧。”
娄半城没接,让他放在桌上。
“放着吧,我晚点看。”
老周眼神微闪。
看来他想得没错,先生这次也不会仔细看清单。
哪次让他清点这些东西先生看过?
好似不曾。
想到这里,老周也有点唏嘘。
先生对他的信任还真是一年比一年胜。
娄半城给老周倒了杯茶,随口提起。
“还记得那回不?你替我挡刀子。
躺了半个月,我去看你,你都还惦记着库房的货。”
老周的眼睛亮了亮,搓着手笑道。
“咋不记得?先生给我买了两斤红糖,那叫一个甜!”
“后来你娶媳妇,你说啥也要自己攒彩礼,不让我出钱。”
娄半城的声音软了些。
“我说老周,咱们兄弟一扬,有啥过不去的坎?”
老周的脸僵硬了下,端茶杯的手一紧,好在茶水没洒落。
“先生......您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
娄半城笑了笑。
“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我们也好久没这样聊过天了。”
老周嗯了一声:“要是先生想,我天天都能来陪先生聊天。”
“哈哈哈...老诺老诺。”
娄半程目光透过老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周被他看的有些坐不住,起身告辞。
“先生,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嗯,去吧。”
不过走之前,老周还是问了一句。
“先生,库房里面的东西什么时候搬走?”
娄半城不紧不慢开口。
“不着急,到时候我通知你。”
听到娄半城的话,老周松了一口气。
只要让他干这活就成。
老刘?
哼,他怎么能和他比!
也不看看谁先跟在先生身旁。
等他走后,娄半城才拿上桌上随意摆着的清单。
这一看,越看心越沉。
金条少了就少了五根,还有那些有年代的金元宝也缺了记录......
这就是他信了三十年的兄弟。
他突然想起药材的事,心里稍安。
还好这事让老刘去办了,没经过老周的手。
这本来是件不重要的事,没想到吩咐给老刘居然还对了一回。
想到这里,娄半城叹了口气......
第135章 黑影人,常家
娄半城那番话,明里暗里都在试探。
他跟了娄半城这么多年,不可能听不出来。
难道拿东西的事被发现了?
老周甩了甩脑袋。
应该不是。
要是被发现,依着娄半城的性子,会直接找上门来质问。
那火爆的脾气,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想到刚刚两人的对话。
尤其是那句“兄弟一扬”,听得他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不管有没有被怀疑,这次的事也给他敲了个警钟。”
他喃喃自语,往巷口走,脚步有些踉跄。
走到拐角处,一个黑影从墙后闪出来,吓了他一跳。
“娄半城找你做什么?”
黑影的声音压得很低,像砂纸磨过木头。
看见来人,老周松了口气。
拍着胸脯。
“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
“还能做什么。”
“就是让我清点库房。”
“应该就这几天会让我搬去仓库。”
黑影嗯了一声。
“那就行。”
“不过......”老周开口。
“我不确定娄半城是不是怀疑上我了。”
“怎么说?”
“刚刚娄半城拉着我说了很多有的没的,提了以前的事,跟我忆苦思甜”
“应该不只是怀旧那么简单。”
黑影没说话,想了想才开口。
“怀疑又咋样?他没证据。”
“到时候你带人去菜窖,我在外面接应,拿到东西就走。”
“只要不影响结果就成。”
看着老周脸上的纠结,黑影冷笑一声。
“你不会后悔了吧?”
“你可别忘了,娄家的东西你拿了不少。”
老周咬咬牙:“你们不也拿了。”
黑影耸肩。
“所以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要起不该的心思。”
老周哼了一声。
“放心,船都已经上了,我可没想过下船。”
但娄半城刚刚说的话到底让他有了恻隐之心。
“这件事对娄家真的更好?”
黑影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娄家那么多财富,怎么藏也藏不完。”
“最后就是充公的地步,娄半城说不定还得进去。”
“但我们家的实力你也知道。”
“这也不算害娄家,换个思路想,我们这是在帮娄家。”
说到这里,黑影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最后老周只憋了句。
“给娄家留些。”
“先生待我不薄......”
黑影人没说话,看的老周直发颤。
“不薄?”黑影逼近一步,“他给你金山银山了?”
“你儿子工作,还有儿媳妇的工作,还是我们家帮的忙!
别忘了,你现在是骑虎难下,
不拿到东西,等着被娄半城送你进去吧!”
老周的脸白了白,咬了咬牙。
“我知道!我又没说不帮忙!”
“哼,心里有数就好!”
“对了,仓库那边你过去没?”
之前说好,那些大东西打眼,他们不要,想要的就只是娄家的那些金银珠宝。
至于其它的,老周自己看着办。
老周摇头。
“上次去发现仓库有人,我就没再去了。”
最主要的是,他拿的东西也不少了。
“你这两天抽空再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周想了想:“娄半城明天应该就会让我带人搬东西,到时候我一起去。”
“成。”
两人又说了些零星的东西,各奔东西。
...
...
但老周等啊等,一连等了两天,也没见有人来叫他。
他为了不让人跑空,这两天都呆在家里。
“不对啊......”
老周在家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
“上次娄半城找我清点库房,第二天就让我带人搬东西。”
“这过了两天怎么还没找他?”
“难不成有什么事耽搁了?”
老周先直接去娄家,又怕暴露自己的目的。
心里挂念着事,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刚放下筷子,儿媳就从外面走进来。
“爸,外面有人找。”
老周噌的一声站起来,疾步往门口走。
不过看到那人身子一顿。
“你怎么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前两天见过面的黑影人。
此人姓常,老周只知道住在军队大院,家里到底什么身份一概不知。
但给儿子儿媳找工作的事二天就有了着落,可见背景不一般。
娄家的财富谁都眼红。
常家都不敢完全吃下,他更吃不下。
“娄半城肯定怀疑上你了。”
来人的声音透着股不耐烦。
“你,你咋知道?”
“我看见了。”
“他白天让人往仓库搬药材,说是给厂里义诊用的。
我瞅着那些箱子沉得很,指定是把金银混在里面了。”
“这两天他没联系你?”
老周咬牙:“没有!”
义诊?
亏娄半城想得出来。
这老狐狸,倒是会找借口!
“菜窖的钥匙我没有!”
“咋办?”老周有点急。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东西被运走。”
“急啥?”黑影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运到仓库也带不走,迟早是咱们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不能偷偷摸摸得了。”
老周抬头:“如何做?”
黑影凑在老周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老周一个劲的点头。
...
...
第二天一早,老周特意去附近转悠。
果然见有人往车上搬药材箱,箱子上还贴着“当归”“黄芪”的标签。
可看那些汉子累得龇牙咧嘴的样子,里面绝不止药材那么简单。
看见熟人,他心里的火“噌”地就上来了!
娄半城果然防着他!
药材交给老刘都不让他沾手!
以后让手下的人如何看他?
指不定在背后说他不如老刘!
想到娄半城还假惺惺地跟他忆苦思甜,真是虚伪!
更让他气的是,晚上他又想去仓库碰碰运气。
刚摸到门口,就发现门锁是从里面锁上的。
他掏出钥匙试了试,根本拧不动。
“姓娄的,你够狠!”
老周咬着牙,眼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没了。
还是那句话:娄家的东西,迟早要归公,你不拿,别人也会拿。
对啊,他拿点怎么了?
跟着娄家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就当是给自己的补偿了。
老周往娄家的方向望了望,月光照在飞檐上,像镀了层霜。
他默念着:“先生,别怪我,是你先不信我的。”
转身便往家里走。
背叛的种子一旦种下,只用一夜就能长得枝繁叶茂,把那些年的情分遮得严严实实。
第137章 换锁
易平借着月光穿过两条僻静的胡同。
慢悠悠来到郊外仓库。
仓库斑驳的砖墙在夜色里泛着冷硬的光。
有了安全扫描功能,大晚上走路都是光明正大。
到了仓库,随手就把自行车给放进空间。
易平掏出事先备好的钥匙,门锁上的冷刺骨,碰了一下赶紧把手放在嘴边哈气。
咔哒一声把门拧开。
大摇大摆走进去进去,反手带上门。
好家伙,这才多久,这中药就堆的满满当当。
还好这仓库一共两间。
要是和之前的货放一个仓库,说不准还真放不下。
地上的中药包散发着混合着当归、黄芪与陈年灰尘的气味。
易平的目光扫过麻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周猜得半点没错,这些看似普通的药材里藏着的,正是娄半城半辈子攒下的家底。
至于老周这个人,娄晓鹅今天找机会给他提了提。
走到最里面那排麻袋前,指尖掠过一个鼓囊囊的麻袋。
空间异能骤然发动,麻袋里的中药连着金银珠宝像是被无形的嘴吸走,瞬间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他如法炮制,将所有的药材包一一清空。
控制意念在空间把麻袋拿出来,然后装上自己早已备好的中药材。
按原样码放整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娄家的这些宝贝就全进了他的空间。
易平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准备离开。
也在这时。
二公里范围的边缘出现几个红点,正往仓库的方向奔来。
“啧?”
“看来今晚来这边的不止他一个人啊。”
二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易平慢悠悠的把仓库门锁好,左右瞧了瞧。
不远长着几丛半人高的酸枣树,枝桠交错如同天然的屏障。
走过去躲在树后,一边观察红点的返现。
等了好一会儿,就听见土路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隐约还带着男人的声音。
“都给我打起精神!这仓库里的东西要是出了岔子,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来人的手电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但易平还是透过枝叶的缝隙看清了来人。
一共有四个人,手里攥着串钥匙的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老周。
他身旁跟着个裹着黑棉袄的男人,那人的帽檐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截线条冷硬的下巴。
再往后是两个精瘦的汉子,手里都揣着家伙,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周哥,您确定娄半城把东西藏在中药里了?”
一个干瘦干瘦的汉子开口。
那双眼睛如同地下道的老鼠,贼眉鼠眼。
“错不了!”
老周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那老狐狸精着呢,还知道借着什么轧钢厂义诊的事情。
那些金银财宝不比之前搬得大物件。”
“放在麻袋里正合适!”
“等会儿打开门,我们先探清实情,到时候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咱们也没命拿。”
“真查起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老周看着身后的两人,表情有些严肃。
对上戴帽子的男人两人不经意交换了下视线。
至于剩下两个人么......
总要有给他们垫背的人不是吗?
看着两人。
“咱们直接把东西弄了就走,省得夜长梦多。”
他说着就大步走到仓库门前。
举起钥匙往锁眼里插,可铜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半圈就卡住了。
老周皱着眉使劲拧了拧,钥匙差点断在里面。
“邪门了!”
他把钥匙拔出来对着光看了看,又换了一把试了试,还是不行。
这时戴帽子的男人突然用手电照向锁头,学着另外两个男人的语气。
“周哥,你看这锁......”
光柱下,原本锈迹斑斑的铁锁换成了崭新的黄铜锁。
锁身上还刻着个“娄”字。
更让人气愤的是,门闩上还多了两把黑铁锁,链环死死地扣着门框。
“他娘的娄半城!”
老周气得抬脚踹在门板上,震得头顶的瓦片上的水簌簌往下掉。
“这老王八蛋居然换锁!
还加了两把!
他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里回荡。
另外两个汉子也围了上来,看着那三把锁面面相觑。
“周哥,这......娄半城也太绝了吧?”
其中一个瘦高个咂着嘴。
“这是打定不信任周哥你了啊。”
“他肯定是起疑心了。”
另一个人也摸着下巴。
“不然好好的锁换什么?
还加这么多道,分明是防着咱们周......”
看见老周脸色越来越难看,两人闭上了嘴。
戴帽子的男人也没说话,只是用手电在锁上照来照去,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周还在那儿跳着脚骂:
“这老东西!等娄家垮了,劳资非得踹他两脚!
加锁?他以为加锁就有用吗?老子今天......”
“行了。”
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冷静。
“骂解决不了问题。”
老周被噎了一下,悻悻地闭了嘴,但胸口还是起伏不定。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可是......”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两个瘦子。
戴帽子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指尖在新换的锁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
“看来娄半城是铁了心。”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最后的办法?”老周愣了一下。
“你是说......”
戴帽子的男人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转头看向仓库后面的围墙,月光从他帽檐下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阴影。
老周的眼睛突然亮了,随即又皱起眉。
“那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
戴帽子的男人打断他。
“娄家的东西我要定了,不管用什么法子。”
看了眼老周。
“放心,少不了你...你们的。”
两个瘦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周和这人在打什么哑语。
看起来老周还听这个人的话?
那应该是个大人物,他们就是想蹭点东西,至于什么办法,无所谓。
易平在酸枣树后放轻呼吸。
最后的办法?
夜色里,老周几人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没多久就离开这个地方。
第138章 被抓
易平才从树后慢慢直起腰走出来。
夜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他揉了揉发麻的膝盖。
脑子里全是黑影人那句“最后的办法”。
会是什么办法?
硬闯?
还是找开锁匠?
他摸了摸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往外走。
至于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会不会是三天前在胡同口跟踪他的那个人?
是同一个人吗?
这人到底跟娄半城有什么仇怨?
易平走到仓库门前,看着那三把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周显然是猜到那些金银珠宝放在中药袋子里运过来。
而那个黑影人,看起来比老周更着急,也更有城府。
他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
...
回到医务室时,已经半夜了。
易平脱了外套往床上一躺,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件事还是跟娄家说一声。
想到娄晓鹅,也不知道她现在睡了没有。
要是这女人知道这件事,恐怕又是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己。
活像在床上被欺负的小媳妇儿一样。
第二天一早,易平就把医务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给自己泡了壶茶,想着娄晓鹅今天会什么时候来。
可从早上等到中午,始终没等到娄晓鹅。
易平拿着饭盒往食堂走。
碰到工人都来给他打招呼。
有说有笑到了食堂,许多人都在排队。
秦淮如一看易平就招了手。
“易平,快过来。”
易平见她的位置在尾巴上,走了过去。
“今天中午有红烧肉,老远我就闻到味道了。”
秦淮如说到这里,眼睛都亮了。
“我就说咋这么香。”
“对了,你知不知道,娄晓鹅和许大茂好像又和好了。”
“嗯?怎么说。”
易平正想着打探下娄晓鹅的消息,没想到秦淮如就主动说了出来。
“许大茂最近隔三岔五请假,听说在娄家照顾生病的娄晓鹅呢。”
“好在他最近事情不多,不然上头肯定不会同意。”
易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很快排队到了他们。
易平指着窗口里面的东西。
“想吃什么都拿,今天我请客。”
秦淮如眼睛一亮。
“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不等易平开口,就朝着窗口里的东西接连指了好几样。
就连馒头也要了十个。
她才不会和易平客气。
“易医生今天请我,你们朝他要钱。”
说完,秦淮如满足的抱着饭盒回家。
心里一阵幸福。
这可是易平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请自己。
易平无奈笑着摇头。
窗口的大姐们暧昧的看了眼易平。
“易医生,怎么不请我们,就请秦寡妇啊。”
说着,还特意加重了寡妇二个字。
“这不是秦姐又是帮我带东西又是帮我妈干活,请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的。”
又说笑几句,易平才拿着饭盒离开,找到一大爷的身影就坐了过去。
...
...
同一时间,娄家。
娄家的院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那伙人刚走,地上还散落着几个被碰倒的花盆,泥土溅得满地都是。
娄妈瘫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攥着块手帕,哭得浑身发抖。
娄晓鹅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嘴唇咬得通红。
许大茂傻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央,脑子里嗡嗡作响。
藏东西?被抓?
他前两天还在琢磨着怎么从娄半城那儿弄点好处,怎么转眼人就被带走了?
那他之前的心思不都白费了?
“藏东西?”
许大茂猛地拔高了声音,眼睛瞪得溜圆.
“爸被抓是因为藏东西?你们早就知道?”
娄妈抬起哭红的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娄晓鹅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眼神里满是慌乱。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一股怒火噌地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好啊!合着你们娄家有事都瞒着我是吧?”
他指着娄晓鹅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
“藏东西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一声不吭?
现在被抓了,知道着急了?”
“大茂,你别这样......”
娄晓鹅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也是......”
“也是什么?”
许大茂冷笑一声。
“也是把我当外人是吧?”
他越说越气,一脚踹在旁边的板凳上,板凳腿咔嚓一声断了。
娄晓鹅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
“大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爸他......”
“想办法?”
许大茂甩开她的手,脸上满是讥讽.
“藏东西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
被人举报了想起问我了?
我告诉你娄晓鹅,我许大茂没那么大本事!”
他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娄妈和娄晓鹅都低着头抹眼泪。
心里的火气更盛,摔门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母女俩的哭声。
娄晓鹅抹了把眼泪,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易平。
易平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
可她刚抬脚,就被娄妈拉住了。
“晓鹅,别去了,现在外面人多眼杂......”
“妈,我......”
“听话。”
娄妈攥着她的手。
“咱们先跟着去看看,说不定就是去问问情况,很快就回来了。”
娄晓鹅看着母亲布满泪痕的脸。
把那句“我去找易平”咽了回去。
她知道,许大茂虽然嘴上刻薄,但说的也是实话。
现在这种时候,谁还敢沾娄家的边?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走出院门。
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娄晓鹅心上。
她下意识地往医务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胡同口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晚风中摇晃。
而此时的许大茂,已经气冲冲地进了四合院。
回去正看到秦京如和一大妈有说有笑。
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秦京如!你给我过来。”
秦京如愣了一下,嚼着窝窝头含糊不清地说。
“你抽什么风?”
许大茂此时才不想管她。
“过不过来?我有事给你说。”
秦京如闭了嘴。
到底她和许大茂之前还是有些......
要是他口无遮拦说了出来,她还怎么在一大妈面前刷好感。
气呼呼的起身。
“走吧,有事赶紧说。”
两人来到后院,许大茂看着秦京如。
“进来。”
秦京如犹犹豫豫,还是进了屋子......
第139章 我离了婚,立马就娶你
力道大得吓人,指节泛白,生怕她跑了似的。
秦京如被拽的有些踉跄,也有些生气。
但还没来得及发脾气,许大茂就率先开了口。
“秦京如,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想咋地?”
许大茂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股狠劲。
那双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气的不行。
“之前跟我眉来眼去,答应的好好的,
现在转头就往易平跟前凑,
你真当我是傻子?”
秦京如皱眉。
她挣了挣手腕,没挣开。
只能仰着脸开口。
“许大茂,之前我不就跟你说了。”
“你说离婚娶我,这都多久了?”
“你做不到这件事,总不能耽误我嫁人吧。”
秦京如说到这里,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
“再说了,易平长得好看,家里条件又好。”
“说不定以后还能给我讨个伙计。”
“不是我说,抛开这件事,许大茂你不觉得易平这个人好?”
许大茂声音一梗。
他能说什么?
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易平那就是个笑面虎。
和大一爷一样,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里主意多着。
还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
也就这个院里的女人,看见易平就走不动道。
“讨活计?”
许大茂嗤笑一声,抛开易平好不好的问题。
往她跟前凑了半步,唾沫星子都快喷在她脸上。
“讨活计用得着天天往医务室跑?
还用得着给他送茶叶?
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他突然松了手,秦京如没防备,往后趔趄着差点摔倒。
许大茂却没扶,背着手在她面前踱了两步。
眼神像头盯着猎物的狼。
“我明着跟你说吧,我跟娄晓鹅那日子,过不下去了。”
秦京如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丝惊讶。
“娄家出了点事。”
许大茂含糊其辞,没提丢东西的事。
只加重语气。
“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最早这半个月,
最迟也就下个月,我就能跟她把手续办了。”
他盯着秦京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离了婚,立马就娶你。”
“到时候你就是正经的许家媳妇,不用再在乡下刨土,也不用看谁脸色。”
“我家里你也知道,我没和我爸妈住在一起。”
“以后结了婚你只需要照顾好我们这个小家就行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又补充。
“至于工作,家里有钱,用不着你出去干活。”
“娄晓鹅都没上过班,我自然不需要你去上班。”
秦京如听了这些话,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攥紧衣角,指尖掐进掌心。
光是能当城里媳妇,这诱惑就很大了。
可一想到易平那双沉静的眼睛,
还有他收下茶叶时那抹淡笑,
心里又像被什么东西挠着,痒痒的。
“可......可你们不是还没离婚吗,
易平哥那里......”
“易平易平,你就知道易平!”
许大茂不耐烦地打断她。
“他搭理你吗?
你送茶叶送点心,他给你好脸色了?
我跟你说,这种读过书的城里小子。
最会吊人胃口,心里指不定怎么嫌弃你是乡下姑娘。”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诱哄。
“你以为他真看得上你?
我可是听说了,
他跟你姐秦淮如走得近着呢。
今天我从娄家回来,碰见食堂的老王。
说易平今天中午给秦淮如打了好足一份红烧肉,
还有十来个白面馒头。
你见过他对你这么大方?”
秦京如的脸“唰”地白了。
这件事许大茂不至于说话来骗她。
她姐那些东西肯定是带回家吃的。
毕竟家里还有一老三小。
只要待会看家里有没有这些东西就行。
但尽管这样……心口还是被塞了团棉花,闷得发慌。
尤其是,她姐总是阻拦她凑在易平面前......
“他要是真对你有意思,能让你在这儿干等着?”
许大茂见她神色松动,趁热打铁。
伸手想去碰她的脸。
“京如,跟我好好过日子,
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妈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生个大胖小子。
保证她把你当亲闺女疼。”
秦京如的睫毛颤了颤,没躲开他的手。
许大茂的指尖刚触到她脸颊,她又猛地偏过头。
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再想想。”
“想啥?”
许大茂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
“过这村没这店了。
等我跟娄晓鹅离了婚,
多少城里姑娘等着嫁我,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手指却悄悄勾住她的手指。
秦京如的手指冰凉,像段嫩藕,被他攥在掌心时微微发颤。
“我......”
秦京如咬着唇,眼里水光闪闪.
“我就是怕......怕你骗我。”
“骗你?”
许大茂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
“我许大茂对天发誓,要是骗你,老天打雷劈死我!”
他的胸膛隔着棉袄也能感觉到温热。
秦京如的脸腾地红了,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攥得更紧。
许大茂顺势往前一步,几乎把她圈在怀里。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
彷佛要把在娄家不被得到重视的感觉从秦京如身上找回来。
“京如,跟我好吧。”
许大茂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跟我过日子,我肯定疼你。”
秦京如的挣扎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指尖在他手心里微微蜷缩。
许大茂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
伸手揽住她的腰。
秦京如的腰很细,他很早就知道了。
就算隔着棉袄也能感觉到那柔韧的曲线。
感受到秦京如往自己怀里靠。
“这就对了。”
许大茂往她耳边吹了口气。
“等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去买花布,
做几身新衣裳,让院里那些人瞧瞧......”
“你也不必再去易家热脸贴冷屁股。”
“至于房子......”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易平那个房子弄好,你要是觉得喜欢,我们也捣鼓一下不就行了。”
秦京如把脸埋在他胸口,没说话。
只是手指悄悄蜷住了他的衣襟。
要是许大茂能做到他说的那些......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第140章 娄家出事了!
秦京如又好奇娄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许大茂一回来就这副模样。
还跟自己说这么多。
“对了,娄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许大茂看着怀里的秦京如。
为了给她吃定心丸,还是把娄家的事给她简单说了一遍。
秦京如听的眼睛越睁越大。
“真的?”
“那是不是娄家完蛋了?”
许大茂也不确定。
但还是跟秦京如开口。
“差不多吧。”
“就算没事,我和娄家也走到头了。”
听到这里,秦京如眼珠子转了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谁都没发现。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
...
另一边。
易平在医务室等到夕阳斜斜地照进窗户...
药柜上的玻璃罐都映着层金红,还是没等来娄晓鹅的身影。
他把听诊器往桌上一放,指节在桌面敲出轻响。
按说娄晓鹅今天会找借口来复诊。
就算来不了,也该让人捎个话。
这是两人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况且下午一大妈来送晚饭时,顺带提了句。
“许大茂一个人回院了,还把秦京如叫到后院嘀咕了半天,不知道说啥呢。”
易平当时没吭声,心里却明镜似的。
许大茂那点心思,无非是看秦京如在自己这儿没捞着好处,又回头去撩拨罢了。
至于秦京如......
本就是棵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许大茂都回了四合院。
娄晓鹅那边怎么还没消息?
他拿起桌上的医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倒不是多关心娄家。
至少现在他和娄家算是盟友。
对于盟友的情况,多少还是应该知晓。
会不会跟昨晚那群人说的有关?
最后的办法......
看那群人的架势,许是破釜沉舟。
正琢磨着。
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秦淮如带着股寒气冲了进来。
鬓角的碎发上还沾着雪粒。
她的脸冻得通红,嘴唇哆嗦着。
一开口声音都发颤:“易平,娄家出事了!”
易平站起身。
“别急,慢慢说。”
“娄......娄半城被带走了!”
秦淮如往他跟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
“我也是回四合院,找不到秦京如。”
说到这里,秦淮如深吸一口气。
“找不到她,问了问,听说她在后院许大茂那里,我就过去找。”
“一开始都是些许大茂表真心的话。”
“吹完牛,许大茂就说娄半城被抓了!”
“说是......说是藏了反动物品!”
易平的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
藏东西的事他知道。
可“反动物品”这罪名,可比私藏财物严重多了。
难道昨晚那些人说的......就是这个法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
娄半城必定会被带去仓库指证里面的东西。
但这样也好。
里面的东西都被自己装进空间。
就算那些人把娄半城带过去,也只会找到一堆中药。
“许大茂还说啥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他说娄晓鹅和娄晓鹅的妈妈追娄半城去了。”
秦淮如的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又有点怕。
“还说娄家那些宝贝,全被搜走了,这下彻底完了。”
她往易平身边靠了靠,手不自觉地搭上他的胳膊。
“你说这事邪乎不?前几天还好好的......”
易平没接话,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娄半城被抓,娄晓鹅肯定脱不了干系。
她没来医务室,难道是被扣留了?
还是出了别的事?
“易平,你咋了?”
秦淮如见他脸色凝重,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是不是吓着了?也是,这种事谁碰上都怕。”
易平回过神,拍了拍她的手,扯出个淡笑。
“没事,就是觉得突然。
这世上意外和明天还真不知道哪个先来。”
“你说得对!”
秦淮如撇撇嘴,往他怀里钻了钻。
“不过资本家哪有本分的?
指不定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也就是你心善,之前还帮娄晓鹅看病......”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软得发腻。
“不过你放心,这事跟咱们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才回四合院啊?”
“每天见不到你,我这心里都有些不舒坦。”
易平低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
心里虽然想去娄家看看。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顺着她的话茬:
“急什么?”
易平捏着秦淮如的下巴。
“等回去了再好好伺候你。”
“真的?”
秦淮如的嘴撅了起来,手指却勾住他的腰带,轻轻拽了拽。
“怎么办呢?”
“我现在就想要你伺候我。”
“就是时机不对......”
易平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不过还是打趣着。
“现在就想?”
“那我锁门去了?”
说着,就要起身佯装去锁门。
这可把秦淮如逗得不上不下。
甚至连腿都不自觉并拢。
伸手拉着易平。
让人坐在凳子上,又跨坐上去。
“死鬼。”
“你明天我不能在这里久待,还这样打趣我。”
“你这不是存心折腾我么。”
易平好笑的看着不安分的秦淮如。
“那可怎么办?”
秦淮如撇嘴。
家里还是因为有红烧肉哄着一老三小,才有时间脱身。
但是那事肯定时间不够。
心里烦烦燥燥的。
易平没来的时候她从不想着这事。
每天忙上忙下哪有时间。
但是再次被滋润......
就跟吸毒上了瘾。
隔三岔五就会想。
她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带着股淡淡的皂角香。
易平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腰。
“听话,回去吧。
等我忙完这阵,好好陪你。”
秦淮如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低头堵住了嘴。
她的睫毛颤了颤,很快就软在他怀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医务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缠缠绵绵的,像化不开的糖。
好不容易把秦淮如哄走,易平看了眼墙上的钟。
现在七点不到。
等九点的时候再出去。
...
...
到了九点。
易平锁好医务室的门,从空间里摸出件厚棉袄穿上。
又戴上顶棉帽,把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易平蹬着自行车往娄家老宅的方向赶,车轮碾过冻硬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快到娄家胡同口时,他把自行车丢进空间。
拿出个手电筒,借着灯光往娄家走去......
第141章 你得防着点
娄妈瘫坐在太师椅上,鬓发凌乱。
娄晓鹅坐在一旁,正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
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眼里的红血丝瞬间爬满眼白。
“易平?”
她的声音嘶哑,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
“你怎么来了?”
娄妈也颤巍巍地抬起头。
看见易平的瞬间,浑浊的眼睛里迸出点光,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猛地捂住胸口,身子一歪就往椅背上倒。
“妈!”
娄晓鹅惊叫着扑过去,却被娄妈沉重的身子带得踉跄了一下。
易平眼疾手快地冲过去,一把扶住娄妈软下去的身体。
指尖刚触到她的手腕,就感觉到脉搏快得像打鼓,微弱得几乎摸不着。
他迅速从帆布包里掏出银针,把人扶在椅子上躺下。
沉声对娄晓鹅说:“拿火折子来,再找块干净的布。”
娄晓鹅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翻出火折子,哆嗦着点亮。
昏黄的光线下,易平的动作沉稳得惊人。
他捏起银针,飞快地刺入娄妈头顶的百会穴,又在人中、内关穴各扎了一针。
指尖捻转提插,针尾轻颤,看得娄晓鹅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片刻,娄妈的喉咙里发出声轻咳,眼皮缓缓掀开条缝。
她茫然地看着易平,嘴唇动了动,终于挤出句完整的话。
“......半城他......”
“阿姨您先别说话。”
易平按住她的肩膀,起针的动作又快又稳。
“您这是气急攻心,得好好歇着。”
他从包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进娄妈嘴里。
“含着,能顺顺气。”
娄妈含着药丸,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里的惊恐也淡了些。
她拉着易平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易医生,求你......救救半城......你知道,我们也是无奈......”
“阿姨您放心,会没事的。”
易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和晓鹅扶你去屋里躺着,
放宽心,
我跟晓鹅说几句话。”
两人扶着母亲往里屋走,回来时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她刚关上门,眼泪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
没等易平开口,她突然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哭得浑身发抖。
“易平......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不成调,
“不知道谁举报说我爸藏了反动物品,
还准确说了仓库的地点......
甚至那些老物件......
都被说出了名字。”
“我原以为家里只是有人离心,没想到会害我娄家至此。”
“许大茂那个混蛋,他看见出事,
居然什么都不管,抛下我们离开!”
“我知道他在怪什么,但他也不想想。”
“他和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越哭越凶,指甲几乎要嵌进易平的棉袄里。
“他根本不是人!
以前就盯着我家的东西,现在我爸被抓了,
他怕是巴不得我们家彻底败落,好跟我离婚娶那个乡下丫头......”
易平任由她抱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棉袄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片,带着股咸涩的温热。
他等她哭得稍微缓了些,才低声说。
“别担心,许大茂那边掀不起什么浪。”
“怎么不担心啊......”
娄晓鹅抬起头,脸上挂满泪痕,睫毛黏成一绺一绺的.
“我爸被带走的时候,我看见老周也在车上......
那些东西要是被当成罪证,我爸就完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绝望.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那些东西就是我们也用了好几天才搬完。
你就算再有人脉,也不可能全部搬完。”
“现在好了,仓库肯定被人守着,别说拿回来,连靠近都难......”
“我也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我爸要怎么办。”
易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开口。
“那些东西,我已经搬走了。”
娄晓鹅猛地愣住,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
“你......你说什么?”
“这段时间,我去仓库把东西都收起来了。”
易平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搬了箱杂物。
“你们家搬过去的那些东西,包括中药麻袋里面的金银珠宝,都在我那儿,藏起来了。”
娄晓鹅的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半天没合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易平,手指颤抖地抓住他的胳膊。
“那......那么多东西,你怎么搬走的?
还有那么多的大物件,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
不对!
就算你有人脉帮忙。
你往哪儿放了?”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
娄晓鹅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她清楚地记得,仓库里光是半人高的樟木箱子就有十几个。
还有座沉重的多宝阁,别说一个人,就是四个壮汉都未必能挪动。
“法子总能想到。”
易平笑了笑,肯定不会把空间的事情说出来。
“至于放哪儿,你就别管了,总之很安全,没人能找到。”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本来想等风头过了再告诉你们,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娄晓鹅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又哭了起来。
这次的眼泪里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重新抱住易平,抱得比刚才更紧。
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
“易平......
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如果那些东西真的被搜走,父亲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现在东西在易平手里,就等于给娄家留了条后路,留了翻盘的可能。
“哭够了?”
易平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哭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得振作起来,想想怎么救你爸爸出来。”
娄晓鹅抽噎着点头,却没松开手。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那片被恐惧淹没的地方,渐渐透出点光亮。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意想不到的安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依赖。
易平思索片刻,开口道。
“你先设法打听一下,叔叔被关在哪里,是谁经手的案子。
还有,那些被搜走的‘罪证’里,有没有真能定罪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
“至于许大茂,你得防着点。
他既然能在这时候落井下石,保不齐会干出更龌龊的事。”
娄晓鹅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知道,从现在起,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为了父亲,为了娄家,也为了眼前这个给她支撑的男人,她必须撑下去。
第142章 民脂民膏!
但娄晓鹅拉着他不想他走。
不过看见那张床......
娄晓鹅到底没让易平在这边睡。
娄晓鹅把西厢房收拾出来。
被褥是新晒过的,带着淡淡的阳光味。
她红着脸给易平倒了杯热水,指尖碰到杯壁时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你...... 你将就一晚。”
易平接过水杯,看着她眼底未散的红血丝,心里叹了口气。
经历这么大的事,她怕是独自一人根本睡不着。
“一起睡吧,挤挤暖和。”
娄晓鹅的脸瞬间爆红,捏着衣角半天没动。
直到易平掀开被子躺下,她才磨磨蹭蹭地脱了外套,小心翼翼地在床沿躺下,中间隔着能再塞个人的距离。
不是她拿乔,实在是......
自己才和许大茂......
熄灯后,黑暗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
娄晓鹅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不知不觉就往易平身边挪了挪,最后索性转过身,把脸埋在他胳膊弯里。
“易平,”
她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颤,
“我害怕。”
易平伸出胳膊揽住她,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像定心丸似的,让娄晓鹅瞬间安定下来。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过他的脖颈,带着点痒意。
“你说......我爸能平安回来吗?”
“能。”
易平肯定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总有澄清的一天。”
黑暗里,娄晓鹅的眼睛亮了亮。
她抬起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能看见易平下颌线的轮廓,沉稳得让人安心。
她突然凑过去,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易平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却让娄晓鹅的心跳瞬间失控。
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呼吸渐渐急促。
直到喘不过气才推开他,脸颊烫得能烙饼。
“睡吧。”
易平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重新把她揽进怀里,
“你最近肯定很累,就不折腾你了。”
娄晓鹅点点头,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易平却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思索着对策。
娄半城的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翻。
...
...
天还没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易平就悄悄起了床。
娄晓鹅还在熟睡,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他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院门口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娄晓鹅穿着棉袄追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我送你。”
易平没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胡同里,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快到胡同口时,娄晓鹅突然拉住他的手。
“不知道你会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万事小心。”
“嗯。” 易平反手握住她的手,
“你也一样,照顾好你妈妈,别乱出门。”
看着易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娄晓鹅才慢慢往回走,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易平回到轧钢厂时,传达室的老张刚起来烧炉子。
他打了声招呼,径直往办公楼走。
杨厂长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报纸的声音。
“进来。”
杨厂长头也没抬,手里的报纸哗啦作响。
易平推开门。
“厂长,我想请个假。”
“请假?”
杨厂长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
“厂里正忙,你这节骨眼请假做什么?”
“是关于娄家的事。”
易平解释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他们家出中药材支持厂里的义诊吗?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想去看看情况,顺便问问药材的事怎么办。”
杨厂长的眼睛亮了亮。
他早就想打听娄家的消息。
但是又怕沾一身腥,易平这个借口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行,准了。”
他大手一挥,
“不过你得留意着点,看看娄家到底犯了啥事,回来跟我说道说道。”
“好。”
易平应下,转身离开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易平赶到娄家胡同口时,正碰见娄晓鹅扶着娄妈往外走,两人脸色都白得吓人。
“怎么了?”
他快步迎上去。
“派出所的人说...... 说要带爸去仓库,
让大伙儿瞧瞧我们家藏了多少‘民脂民膏’。”
娄晓鹅的声音发颤,眼里满是屈辱和愤怒。
易平的眉头瞬间拧紧。
这是要把娄半城当典型示众,用心太毒了。
三人刚走到胡同口,就看见一队穿着制服的人押着娄半城往外走。
娄半城穿着件单薄的棉袄,头发凌乱,却依旧挺着腰杆,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来。
“这就是那个娄资本家?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活该!
让他剥削劳动人民,现在遭报应了吧!”
“听说仓库里全是金银珠宝,还有古董字画,
不知道得值多少钱!”
“......”
污言秽语像针似的扎在娄晓鹅和娄妈心上。
娄妈身子一晃,差点又晕过去,被娄晓鹅死死扶住。
娄半城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
看到妻女时,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变得坚定。
当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易平时,瞳孔猛地一缩 。
易平正朝他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娄半城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想干什么?
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有什么后手?
队伍缓缓往前挪动,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像潮水似的跟着,嘴里的议论声也越来越难听。
娄晓鹅紧紧咬着唇,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了出来都没察觉。
易平跟在人群后面,和娄晓鹅娄妈位置拉远了些,一点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终于,队伍在郊外那座熟悉的仓库前停了下来。
押解的人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
“都看好了!
这就是资本家娄半城藏匿赃物的地方!
今天就让大伙儿开开眼,
看看这些吸血鬼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骂声、喊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娄半城抬起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易平,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易平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在身侧做了个不易察觉的手势。
领头的人一个眼神,身侧的两人就拿着钥匙往仓库门口走去......
第143章 满仓中药
仓库的铁门被 “哐当” 一声拉开时,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响让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似的扎向门内,空气里弥漫着贪婪与期待交织的诡异气息。
“都看好了!”
一胖子干事往前跨了一步,故意提高了嗓门,军绿色的制服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这就是娄半城藏赃物的地方!
我们睁大眼睛看看,这些年他到底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身后的几个干事早已按捺不住,搓着手往里面冲。
鞋子踩在地上发出 “噔噔” 的响。
仓库内,堆着密密麻麻的麻袋,足有半人高,一个个鼓鼓囊囊的。
“好家伙!这么多!”
仓库外有人低呼一声,眼里闪着光。
“肯定是金条!
不然用得着这么严实?”
“我看像古董!
听说娄家家里以前有人是大官,保不齐藏着宫里的宝贝!”
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涌来,夹杂着嫉妒与鄙夷。
娄晓鹅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指节泛白 。
虽然易平昨天跟她说了东西已经被收走,但是她还是紧张,也生气。
气这些人不明真相,张口就来。
而易平的眼睛,看向另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警服站在人群。
有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易平却觉得很是熟悉。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就是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而现在这一切,跟他都脱不了干系。
领头的人听见周围人的议论,显然很满意现在的阵仗,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他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打开!给我仔细搜!”
第一个麻袋被刀划破,粗麻布裂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灰褐色的块状物。
一个干事伸手抓了一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眉头瞬间皱成疙瘩。
“这是......药材?”
“药材?”
领头人一愣,厉声喝道。
“不可能!再打开几个!”
干事们手忙脚乱地又划开几个麻袋,里面露出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古董字画。
而是当归、黄芪、党参......全都是最寻常的中药材,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咋是草药?”
“这资本家藏草药干啥?难道想炼丹不成?”
“不对啊,肯定是障眼法!值钱的东西藏下面了!”
干事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明明听上面人说,娄家把最值钱的东西都转移到仓库了。
怎么会是这些不值钱的草药?
领头人狠狠瞪了眼仓库的干事:
“给我往深处翻!把底下的麻袋都打开!”
干事们不敢怠慢,踩着麻袋往里面挪。
刀光闪处,麻布破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不管打开哪个麻袋,里面装的都是中药材。
有的甚至还带着泥土,一看就是刚收上来的新货......
“杜......科,科长......”
一个干事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举着个账本。
“这是在麻袋堆里找到的,好像是......药材清单。”
被叫科长的男人姓杜。
一把抢过账本,翻开一看。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药材的种类和数量,日期就在半个月前。
他的手开始发抖 ,这账本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挑不出错处。
娄半城站在人群外,看着满仓库的药材,彻底懵了。
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家里那么多东西都搬进仓库,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易平,真给全部搬走了?
怎......怎么可能?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杜科长。
“不可能!” 杜科长突然嘶吼一声,把账本往地上一摔,
“肯定有问题!把所有麻袋都搬出来!
我就不信找不到值钱的东西!”
干事们像疯了似的往外拖麻袋,药材撒了一地。
当归、枸杞、白术混在一起。
药香弥漫在空气里,和人群的汗味、雪地里的寒气搅成一团。
围观的人渐渐没了兴致,议论声也低了下去。
“搞了半天是草药啊......”
“这资本家也太没劲了,
藏点这个至于这么神秘?”
“我看是被吓破胆了,
把值钱的东西早转移了吧?”
娄晓鹅看着满地的药材,心里渐渐踏实下来。
只要这些人找不到东西,也没理由再关着她爸。
接下来,就是处理家里的内贼还有背后之人。
“杜科长,都......都翻完了。”
一个干事满头大汗地汇报,脚边堆着小山似的药材,
“就这些,没别的东西。”
杜科长的脸铁青得像块铁,他盯着空荡荡的仓库,眼里的贪婪渐渐变成了恐慌。
来之前有人拍着胸脯保证,娄家仓库里的东西足够他们哥几个半辈子衣食无忧。
现在却只有一堆不值钱的草药 , 这让他怎么交差?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是老周。
他凑到杜科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杜科长,我知道!
这仓库后面有个菜窖!
娄老板以前总往里面放东西,
说不定......说不定值钱的都藏那儿了!”
背后是娄半城要吃人的眼神,但是老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是今天没个结果,他同样是死路一条。
杜科长的眼睛猛地亮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一把揪住老周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老周拍着胸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我在娄家干了三十年,啥不知道?
那菜窖深着呢,藏一大堆东西都不成问题!”
娄半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之前他确实起了把东西放进菜窖的意图。
后来还是大晚上易平找过来和他商量了一下,出的放进麻袋注意。
跟老周说的那些也是计划之类。
娄半城闭了闭眼睛......
要不是有易平,老周这是想置他于死地!
“带我们去!” 杜科长厉声下令,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要是真有东西,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周领着众人往仓库后面走,脚步轻快得不像个快五十的人。
娄晓鹅想阻止,却被母亲死死拉住。
娄妈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恐惧 ,这时候任何反抗,都只会招来更重的罪。
易平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一行人走向仓库后的矮房,脸上面无表情。
菜窖的门被撬开时,发出声沉闷的响声。
杜科长第一个探头去看,里面黑漆漆的,透着股潮湿的土腥味。
“拿灯来!”
他喊道,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一盏马灯被递了过来,昏黄的光线下,菜窖里的景象渐渐清晰 。
里面堆着些破旧的木箱,上面盖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像是很久没动过了。
杜科长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冲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下去!给我仔细搜!”
两个干事拿着马灯跳了下去,脚踩在泥土上发出 “噗嗤” 的响。
他们走到木箱前,伸手一拉,箱盖 “吱呀” 一声开了。
第144章 落了个为民着想的好名声
菜窖里的木箱被一个个打开。
马灯的光线下,露出的不是金银珠宝。
而是一摞摞码得整整齐齐的书籍。
线装的、平装的,封面上印着“本草纲目”“黄帝内经”“外科正宗”之类的字样。
偶尔夹杂几本西医的解剖图谱,纸张泛黄,显然有些年头了。
“书?”
一干事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马灯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会是书?”
杜科长跟着跳下来,抓起一本《伤寒论》翻了翻。
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墨迹都有些发黑。
他猛地把书往地上一摔,纸屑纷飞:
“娄半城!你耍我们玩呢?”
老周还凑在窖口探头探脑,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却没想到,冷不防被杜科长回身一巴掌扇在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菜窖里格外刺耳。
“废物!你不是说有金条吗?这就是你说的金条?”
杜科长的唾沫星子喷了老周一脸。
老周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明明记得娄半城之前就说要把金银珠宝藏在菜肴,怎么会变成书?
就在这时,菜窖外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是娄半城。
他扶着窖口的边缘,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眼里却满是冰冷的鄙夷。
“杜科长这是怎么了?找不到金银珠宝,就拿别人撒气?”
“你少装蒜!”
杜科长从菜窖里跳出来,指着娄半城的鼻子骂道,
“这些书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样?”
“花样?”
娄半城收了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襟,
“我倒是想问问杜科长,我做点利民的好事,有什么问题?”
他扬声对围观的人群说:
“实不相瞒,这些书和仓库里的药材,都是我准备的。
前段时间我跟轧钢厂的厂医达成合作,打算在厂外开一周义诊,
让那些没钱看病的街坊邻居也能瞧上病。
这些药材,是我用娄家仅剩的私蓄买的,难道这也犯法?”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义诊?真的假的?”
“娄老板这是转性了?居然肯自己掏钱给穷人看病?”
“我娘生病好多年了,一直没钱治,
要是真有义诊,可真是救了我们家了!”
杜科长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娄半城说不出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娄半城居然能把藏赃物说成做善事,还得了民心!
“你胡说!”
杜科长忍不住喊道,
“一个厂医能有多大本事?别是拿人命开玩笑!”
“本事?”
娄半城冷笑一声,
“你们可以去轧钢厂打听打听,保卫科李科长的妹妹李芳,
下肢无力多年,多少大医院都束手无策,
现在被我们合作的厂医治得能扶着东西走了,这算不算本事?”
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叹。
“李芳?是不是那个住在家属楼的姑娘?”
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中年妇女挤了出来,是住在李凯家隔壁胡同的王媒婆。
她以前给李凯说过不少亲事,都因为李芳的病黄了。
此刻她瞪大眼睛看着娄半城:
“您说的是真的?李芳那丫头能走了?”
“自然是真的。”娄半城点头。
王媒婆一拍大腿:
“我的天爷!这可真是奇了!
李科长为了给他妹妹治病,把工作几年的积蓄全花光了,
多少好姑娘都因为这事儿打了退堂鼓。
他那妹妹我见过,瘫在床上动不了,医生都说没救了,
没想到......没想到啊!”
她激动地拉着旁边的人说:
“不行,我得赶紧去李家瞧瞧,要是真好了,
我得给李科长再张罗张罗,这小伙子有情有义,
不能因为妹妹耽误了终身大事!”
“我也去瞧瞧!”
“我娘也有腿疾,说不定这厂医真有办法!”
“娄老板,这义诊啥时候开始啊?在哪儿啊?”
“......”
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不少人簇拥着王媒婆就要往李凯家的方向走。
之前对娄家的鄙夷和愤怒,早就被对义诊的期待取代了。
易平站在人群中,看着这戏剧性的转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他没想到娄半城居然把李芳的例子搬了出来,还安排得这么巧妙。
娄半城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与易平的视线短暂交汇,随即移开,并没有点破他的身份。
有些事,让众人自己发现,比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杜科长这边。
看着瞬间倒戈的人群,心里的火气像被泼了油,烧得更旺。
他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栽了,不仅没抓到娄半城的把柄,还让他落了个为民着想的好名声。
“娄半城,你别得意!”
他咬着牙说,“这些书和药材,我们得让人检查,要是查出什么问题,照样治你的罪!”
“随便。”
娄半城摊了摊手,一脸坦然,“反正都是为了义诊准备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要是耽误了轧钢厂的义诊,惹了名怒可别说是我娄家的问题。”
杜科长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眼手下:
“你们,仔细把这些书和药材都检查一遍!”
干事们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
心里却清楚,这趟算是白来了,别说好处,能不能交差都难说。
常宁一边指挥人搬书,一边偷偷观察着娄晓鹅。
只见她站在人群边缘,目光时不时往某个方向瞟。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个穿着棉袄的年轻男人,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可娄晓鹅看他的眼神,却带着难以掩饰的依赖。
常宁的眼睛暗了暗。
看来,这厂医和娄家还真是关系好。
之前自己就怀疑,跟踪上去没发现什么。
这厂医跟个泥鳅似的,多少人盯着都找不出什么问题。
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这人有事藏着。
今天这一切,会不会和他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易平,心里盘算着回去得好好查查。
娄半城看着那些人检查仓库和菜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些书是易平让他他早早就准备好的后路,既是为了响应义诊,也是为了保住娄家。
现在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人群渐渐散去,大多往李凯家的方向去了,想亲眼看看李芳是不是真的能走了。
王媒婆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念叨着:
“要是李芳真好了,以后我也得给她也说门好亲事,这姑娘遭了太多罪了......”
易平混在人群中,慢慢往轧钢厂的方向走。
他知道,娄家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还得一步步走。
娄晓鹅站在原地,看着易平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今天能平安度过,全靠身边这个男人。
只是她没想到,父亲和易平居然早就布了这么多局,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晓鹅,我们回去吧。”
娄妈走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多了些安心。
娄晓鹅点点头,扶着母亲往家走。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带着点初春的暖意。
只要她们一家人在一起,再难的坎,总能迈过去。
第145章 是不是真的啊?
易平随着人流往轧钢厂走。
有意没有引人注意,很快就和人群分开。
走到离轧钢厂还有一段距离。
老远就能看见一群人簇拥着王媒婆,正围着保卫科的门口探头探脑。
他心里了然,这些人是想找李凯证实李芳的病情。
“李科长在吗?”
王媒婆的大嗓门穿透人群,
“我是王媒婆啊,住你家不远胡同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凯探出头来,看见乌泱泱的人群,愣了一下:
“王大妈?你们这是......”
“哎哟,李科长可算找着你了!”
王媒婆挤上前,脸上堆着笑,
“我们听说......听说你妹妹李芳的病快好了?
是不是真的啊?”
李凯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消息怎么传得这么快。
他平常也不和人打交道,他妹妹就更不用说了。
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好多了,能扶着东西坐起来了,
有时候还能自己挪两步。”
“我的天爷!”
王媒婆一拍大腿,声音高了八度。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多少医生都说没治了,这到底是哪位神医的妙手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李科长,快说说,在哪看的?
我家老婆子也有腿疾,看了多少年都没好......”
“是不是城里的大医院?得花不少钱吧?”
“......”
这些人都是想方设法打探真实。
李凯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语气诚恳:
“不是大医院,就是我们厂的易医生,易平。”
“易医生?”
王媒婆愣了一下,
“哪个易医生?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记得,轧钢厂的医生不姓易吧?
这一大片,她的人脉可叫一个广。
“就是医务室的易平医生,”
李凯解释道,“年纪轻轻的,但医术是真的厉害。
我妹妹这病,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
易医生用针灸配合药浴,一点一点给治好了。
现在不仅有知觉,还能稍微动一动,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走路了。”
他越说越激动,眼里闪着光: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易医生才好。
要不是他,我妹妹这辈子可能就只能瘫在床上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厂医?轧钢厂真的还有这么厉害的医生?”
“我怎么没听说过?年纪轻轻的能有啥本事?”
“李科长你可别被骗了,这年头招摇撞骗的可不少......”
李凯脸一沉:
“我骗你们干啥?
我妹妹的病是真是假,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易医生的医术,我们厂好多人都见识过,
热处理车间的林师傅关节炎犯了,疼得走不了路,
经他一治,当天就能上班了!”
众人还是半信半疑,议论纷纷。
“这事儿也太玄乎了......”
“要不......咱们去瞧瞧?”
“对了,刚才娄老板说,要和这位易医生合作搞义诊,是不是真的啊?”
提到义诊,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李凯。
“义诊?什么义诊?”
李凯被问得一头雾水,
“我没听说啊。”
“就是娄家仓库里那些药材啊,”
有人解释道,
“娄老板说,他和你们厂医合作,要在厂外开一周义诊,
给没钱看病的人瞧病,那些药材就是准备的。”
李凯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对易平更是敬佩。
他不仅医术好,还这么有爱心,真是难得。
“原来是这样,”
他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易医生肯定不是那种说空话的人。
既然娄老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
他正说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抬手喊道:
“易医生!你回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易平正从外面走进。
穿着件蓝色棉袄,手里拎着个帆布包,看起来和普通工人没什么两样,年轻得让人有些意外。
“那......那就是易医生?”
有人低声问道,眼里满是怀疑。
“看着比我儿子还年轻呢,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该不会是李科长胡乱说的吧?”
议论声再次响起,大多带着不信任。
李凯见状,赶紧解释,他可不想有人怀疑易医生。
“别看着易医生年轻,本事真的不小。
我妹妹的病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厂里的其它师傅。”
易平走到人群前,看着眼前这阵仗,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李凯说了些什么。
他冲李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大家好,我是易平。”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些。
王媒婆上下打量着易平,越看越满意,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给易平介绍对象了。
这么年轻有为的医生,可得找个配得上的好姑娘。
“易医生,”
她笑眯眯地开口,
“我们刚才听李科长说,你把他妹妹的病治好了?
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易平笑了笑:
“李芳恢复得好,主要还是她自己意志力强,积极配合治疗。
我只是尽了医生的本分。”
他的谦虚让众人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之前的怀疑也淡了些。
“易医生,那娄老板说的义诊是真的吗?”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易平点头:
“是真的。
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既然娄老板说了,那肯定会办的。
等我了解清楚了,会告诉大家的。”
这个时候,多给娄家刷点好感也算是全了这一份交易。
至于他。
还年轻。
再说了,看病的可是他。
就是不知道忙活这么久,能不能增加医德点。
众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场面又热闹起来。
易平耐心地一一回应,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李凯站在一旁,看着被人群围住的易平,心里感慨万千。
他就知道。
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易医生平时低调,但名声迟早会打出去。
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大医院抢着让易医生过去。
这人啊......
还真就是不一样。
要是他有易平这么好的医术......
李凯摇了摇脑袋。
要是他有这个医术,肯定都进大医院了......
人才就是人才!
第146章 商讨义诊
王媒婆眼珠一转,凑到易平跟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易医生,瞧你这一表人才的,成家没啊?有对象了吗?”
易平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媒婆会突然问这个,随即笑了笑:
“还没呢,王大妈。
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暂时不考虑这些。”
“不考虑?”
王媒婆不依不饶,
“那可不行!你这么好的条件,可得早点找个好姑娘。
你放心,这事包在大妈身上,保管给你找个又漂亮又贤惠的!”
易平无奈地笑了笑:
“多谢王大妈好意,不过我是真的暂时不考虑。
等以后有想法了,一定第一个找您。”
这话让王媒婆心里乐开了花,连连点头: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
到时候可别反悔!”
周围的人见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拘谨和怀疑顿时消散了不少。
“易医生,那义诊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刚来,在人群后大声吼了一声再次问道,眼里满是期待。
易平也没有不耐烦,认真地说:
“是真的。
这是杨厂长和娄家共同决定的,主要是为了帮助厂里那些家里有亲人生病却舍不得花钱看病的工人。”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
“我知道大家挣钱不容易,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舍不得去医院。
这次义诊,就是想给大家提供点方便,让大家能看上病,看好病。”
“好!说得好!”
人群中有人喊道,
“易医生真是个好人!”
“杨厂长和娄老板也不错,
为我们工人着想!”
“这下可好了,我家那口子的咳嗽终于能看看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脸上满是感激和期待。
“那义诊什么时候开始啊?”
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易平思索片刻,开口道:
“我打算下周开始。
这周我得先把药材整理一下,毕竟听说那些药材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还要分类归置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他想起仓库里那些被翻出来的药材,心里有些无奈。
其实在空间可以通过意念自动归类。
但是想着这样就和娄家搬过去的中药不一样,只能胡乱打乱。
正好药材又被弄得乱七八糟,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整理药材?”
一个穿着碎花布褂子的中年妇女举手说道,
“易医生,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以去帮忙啊!
我在家经常整理东西,保证给你弄得整整齐齐的!”
“我也可以去!”
“我也行!反正我家那口子上班去了,我也没啥事!”
“算我一个!”
“......”
一时间,不少人都踊跃报名,想为义诊出点力。
易平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心里暖暖的,连忙说道:
“那太好了!多谢大家帮忙!
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跟杨厂长说一声,看看他怎么安排。”
“好!”
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簇拥着易平往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讨论着义诊的细节,气氛热闹而融洽。
...
...
到了办公楼门口,易平让大家在外面稍等,自己则推门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厂长,我回来了。”
杨厂长正在批阅文件,抬头看见易平,眼睛一亮:
“怎么样?娄家那边情况如何?”
易平把仓库和菜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提到了义诊的事:
“厂长,我想下周就开始义诊,这周整理药材,刚才不少工人家属主动提出要帮忙,您看......”
杨厂长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好啊!这是好事啊!
既能帮到大家,又能提升咱们厂的形象,何乐而不为?
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厂里一定支持你!”
听见外面的议论声,杨厂长大手一挥,吩咐副厂长把人带去会议室。
他也趁着这个机会露个面。
副厂长看见乌泱泱的人群,眉头先皱了皱。
“跟我来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办公楼,有些工人纷纷探头看。
听说是商量义诊的事,不少人也跟着往会议室凑。
等进了屋,长条木桌周围很快坐满了人,
后来的只能站在墙边,连窗户台上都扒着两个脑袋。
“都坐都坐!”
杨厂长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手里还捏着红蓝铅笔,
“易平刚把情况跟我说了,这义诊是好事,得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把铅笔往桌上一拍,看向众人:
“大家有啥想法尽管说,为了办好这次义诊,征求大家的意见。
缺桌子缺板凳,人手维持秩序,厂里都能协调!
总不能让大家站着排队。”
“杨厂长敞亮!”
王媒婆第一个拍手,随即站起身说,
“我先说!
这义诊得找个显眼的地儿,最好在厂门口的空地上,来往的人都能瞧见。
桌子板凳我来张罗,我娘家侄子开木器铺的,借十张八张桌子不成问题!”
“我也能搭把手!”
角落里一个穿工装的汉子站起来,嗓门洪亮,
“我们车间有闲置的木板,钉几个临时台子够用了!
就是得麻烦木工房的师傅给刨刨平。”
杨厂长点头记在笔记本上:
“这件事副厂长你跟进一下。”
副厂长赶紧应下,在小本子上画了个圈。
“还有秩序!”
一个戴蓝布头巾的大妈开口,
“要是乱糟糟的,病人没看好先起了冲突,那可不行。
我提议分两队,左右都站点人,排号叫名字,跟医院似的规矩。”
“这个主意好!”
立刻有人附和,
“我儿子在学校当值日生,最会排号了,
让他带着同学来帮忙!”
“我也能来!反正我家那口子上工,我在家也没事!”
杨厂长看着踊跃的众人,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秩序就拜托各位了。
这样,上午七点到十点,下午四点到七点,正好错开工人上下班的点。
场地就用厂门口那片空场,离医务室近,易医生也方便。”
易平补充道:
“我再列个药材清单,分类的事情就麻烦大家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闹得像开庙会。
有人说要自带水壶给医生泡茶,有人说要让家里的半大孩子来打扫卫生。
还有人提议在厂门口贴张告示,把义诊的时间、项目写清楚,让附近的街坊都知道。
杨厂长看着满屋子的热情,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义诊办好了,不仅能给厂里挣名声,说不定还能得个“爱民单位”。
第147章 一大妈的心思
会议结束时。
夕阳的金辉正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将搪瓷缸子映得发亮。
“易平啊,这次的事情办得漂亮!”
杨厂长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赞许。
就易平这样的人才,谁不喜欢?
实力过硬,还懂得知进退。
要是易平自己做主把这件事吩咐下去,意味都不一样了。
有了这个会议,以后别人说起义诊肯定也会先说他这事做的好。
对于易平这般上道,杨厂长是喜欢的不行。
他这是捡了一个宝啊!
简直就是轧钢厂的福星。
看着易平,杨厂语气亲和。
“厂里老工人们都说你医术好,现在连带着娄家捐赠药材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你刚刚听见没,不少人夸咱们厂风气正呢。”
易平正收拾着桌上的义诊记录,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都是应该做的,主要还是杨厂长你和娄家配合得好。”
他本来就是私心,为了试试能不能得到医德点。
这样的功劳,给想要的人就行。
要是杨厂长以后发达,对他也不是没有好处。
人嘛。
自己的实力过硬是一个道理。
周围的人实力都过硬凡事做起来都更容易。
“你就别谦虚了。”
杨厂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是你提议用中西医结合办这次义诊,哪能这么顺利?
我看啊,以后厂里的医务室就得靠你挑大梁。”
易平笑了笑没接话,将记录册放进帆布包。
“厂长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医务室了。”
“去吧去吧,”
杨厂长挥挥手,
“记得常来办公室坐坐,咱爷俩好好聊聊。”
得,这才多久。
称呼都变了。
...
...
走出办公楼时,晚风带着些微凉意。
易平紧了紧领口,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心里却在琢磨杨厂长的话。
挑大梁?
说的医务室还有第二个医生似的。
看来这次义诊的事确实给他攒了不少底气。
就是不知道里面涉及到些什么。
有时间打听打听。
刚推开医务室的门,就见一大妈坐在桌旁。
手里捏着块抹布,眼神却有些发直。
“妈?您怎么在这儿?”
易平愣了一下,放下包走过去,
“脸色怎么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一大妈这才回过神,把抹布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
“还能有啥事?还不是院里的那些破事。”
她拉着易平坐下,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
“你知道秦京如干了些啥事不?”
秦京如?
怎么又提到她了。
易平点头:
“记得,前阵子总来送东西。”
“可不是嘛。”
一大妈往门口瞟了瞟,压低声音,
“这姑娘前阵子往咱们家跑得可勤了,
今天送点红薯,明天带把青菜,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一口一个‘易平哥’,听得我都直起鸡皮疙瘩。”
易平挑眉,没说话。
“结果你猜怎么着?”
一大妈拍了下大腿,
“前两天娄家不是出事被查了吗?
许大茂那天从娄家回去,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逮着秦京如就往屋里拽,两人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啥,
声音不大,但待了挺久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复杂了:
“打那以后,秦京如就再没往咱们家跑过。
早上碰见她往中院走,看见我都绕着道走,
你说这叫什么事?”
易平端起桌上的水杯,指尖摩挲着杯壁。
秦淮如早就给他说了这件事。
想来一大妈是担心他所以才专门跑这一趟。
秦京如是长得不赖,会来事,嘴也甜。
那身段看着也是个倍儿棒的。
这样的姑娘,长辈的印象都不会太差。
这段时间秦京如肯定在一大妈面前刷了不少好感。
现在又变卦,一大妈心里不舒坦是一回事。
也是担心他喜欢上秦京如。
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心情不好。
不过......
对于秦京如。
他向来都觉得这样的姑娘招招手就来了。
这段时间太忙,倒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许大茂......
不足为惧。
他想睡的女人。
能跑多远?
看着一大妈,易平缓缓开口:
“许大茂找她能有啥好事?无非又是给秦京如许诺什么好处。”
“我也这么想!”
一大妈认同地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易平脸上瞟。
见他神色平淡,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说起来也怪气人的,咱们家易平哪点不比许大茂强?
她秦京如热络一阵子就转投别人,也太势利了。”
易平轻嗯一声。
看来他没猜错。
一大妈果然是心里不平衡了。
她生怕易平对秦京如有想法,又补充道:
“妈不是说她坏话,就是觉得这姑娘心思太多,不实在。
你可别往心里去。”
易平忍不住笑了:
“妈,您想啥呢?我对她可没半点意思。”
“真的?”一大妈眼睛一亮。
“真的。”
易平放下水杯,语气笃定,
“我觉得她太急躁,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再说了,妈都看出来这姑娘不实在,您儿子眼光哪那么差?”
一大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脸上的愁云散了大半: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年轻,经不住姑娘家死缠烂打。”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
毕竟不是自己带大的,一大妈还真不是那么了解易平的内心想法。
“您就别操心了。”
易平无奈地摇摇头,故意转移话题,
“对了,后院的房子翻修得怎么样了?
雷师傅他们没偷懒吧?”
一提房子,一大妈的精神头立马上来了,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你别说,那雷师傅真是个实在人!
天天天不亮就带着人来干活,中午就啃俩窝头,说要赶工期。
我早上瞅了一眼,小二楼的架子都搭起来了,看着就结实!”
她拉着易平的胳膊就往外走:
“走,妈带你回去看看!保准你满意!”
易平被她拽得一个踉跄,笑着跟上:
“您慢点,我又跑不了。”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大妈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房梁用了多少根木料。
窗户选了哪种玻璃,易平听着,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深了。
看来这房子还真没白折腾。
第148章 港城?
回到四合院时,后院果然一片热闹。
雷老六正站在脚手架上,手里拿着根木槌。
“砰砰”地敲着刚架好的横梁,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雷师傅,歇会儿吧!”
易平扬声喊了一句。
雷老六探出头,看见易平,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易医生回来啦?
正好,你上去瞧瞧,这梁架得怎么样!”
易平顺着梯子爬上二楼,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原本低矮的两间房,如今已经扩成了宽敞的大间。
地板铺得平平整整,踩上去纹丝不动。
楼梯是用硬木做的,扶手打磨得光滑,连连接处的榫卯都严丝合缝。
“怎么样?”
雷老六凑过来,眼里带着点得意,
“我特意让人多打了三道梁,别说住人,
就是堆上几十麻袋粮食都没问题。”
易平用手推了推墙壁,结实得像整块石头砌的:
“雷师傅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我这房子交给您,算是找对人了。”
“嘿,你满意就成。”
雷老六搓着手,
“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完工,到时候保证让你直接拎包入住。”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易平问了些细节。
见工人们都各司其职,便下了楼。
一大妈正站在院门口等着,手里还端着碗绿豆汤:
“累了吧?快喝点水。”
易平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前院传来动静,像是有人在吵架。
他皱了皱眉,正想过去看看,一大妈却拉住他:
“别管闲事,许大茂家的事,让他们自己闹去。”
易平心里咯噔一下。
娄晓鹅回来了?
她现在回来做什么?
但是没过多久,就看到娄晓鹅拎着个包,气鼓鼓的从许家走了出来。
碰上易平,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冲出四合院。
易平摸了摸鼻头。
这女人是挺聪明的。
知道她爸没事,可能担心许大茂又去娄家哄她。
所以特意回来吵一架?
这样的话......
依着许大茂的性格。
现在又哄住了秦京如,没看到实际的好处肯定不会再去娄家。
这样一来......
离婚不是轻而易举?
就是不知道关于去港城的事,因为蝴蝶效应会不会有所改变。
...
...
娄家屋子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娄半城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被折腾一天一夜,一滴水都没喝过。
这把年纪,实在有些扛不住。
比起昨天被带走时,娄半城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他手里端着杯热茶,眼睛发神,手里的茶一口没喝,任由水汽在脸上凝成水珠。
“爸,您没事吧?”
娄晓鹅蹲在他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那些人没为难您吧?”
她一回来就看见爸这个状态。
生怕那些人对爸使了什么法子。
爸一把年纪了......
娄半城摇摇头,放下茶杯,声音沙哑:
“没事,就是那些人翻了一天药材,没找到什么把柄,就把我放回来了。”
过程中的各种刁难他没说出来。
说出来也是给家里人徒增烦恼。
娄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别瞎想。”
娄半城打断她,目光落在娄晓鹅脸上,
“晓鹅,爸有件事要跟你说。”
娄晓鹅心里一紧:
“爸,您说。”
“我决定了,过阵子带你们去港城。”
娄半城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港城?!”
娄晓鹅猛地站起来,眼里满是震惊,
“爸,为什么?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义诊的事也帮咱们家挽回了不少名声......”
“名声?”
娄半城苦笑一声,
“在这年头,资本家的名声值几个钱?
这次他们没找到把柄,下次呢?
下下次呢?那些人要是想整咱们,有的是法子。”
他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疲惫:
“你还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这次查药材只是个由头,真正想动咱们家的人,还在后面看着呢。
现在风声越来越紧,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娄晓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可......可我不想走!
这里有我的家,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还有......”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
有易平......
这个名字像根针,轻轻一碰就疼。
她还没来得及跟易平说清楚,还没来得及离婚,还没来得及......
有太多的来不及。
“我知道你舍不得。”
娄半城叹了口气,
“但比起性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了港城,咱们重新开始,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他顿了顿,又说:
“还有许大茂,等义诊的事过去,你找个机会跟他把婚离了。
我看他也早就想离了,正好,各不相干。”
娄晓鹅愣住了:“爸,您怎么......”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也想离婚很久了。”
娄半城的语气带着点嘲讽,想到什么,开口:
“他许大茂娶你,不过是想借着娄家的名声往上爬。
现在咱们家落难了,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真心待你?”
至于易平的事。
娄半城没开口。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能想清楚。
娄晓鹅靠在墙上,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知道父亲说得对,可真要离开这里,离开易平,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块。
“我再想想......”她声音发颤。
娄半城没再逼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爸给你时间,但别太久。这世道,容不得咱们犹豫。”
夜色渐渐浓了,娄家老宅的灯亮了一夜。
娄晓鹅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胡同,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也不知道,有些再见,是不是真的就是再也不见。
但是她不跟家里人,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要是易平能娶她就好了......
不知为何。
娄晓鹅自知这件事可能性为零。
许是他光芒太盛。
让她有些不敢。
院子里的秦淮如还有秦京如。
她不是看不出来。
谁对易平没想法?
只不过都藏的好好的。
但女人最懂女人。
她娄晓鹅自认很聪明,这点还是瞒不过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四合院因为易平的到来,早就已经开始朝着别的方向发展。
而她......
还心甘情愿。
第149章 反常的许大茂
轧钢厂的义诊筹备得如火如荼.
医务室b隔壁的两个房间被清理出来。
里面堆着小山似的中药包。
满屋子都弥漫着当归、黄芪等各种中药的混合药香。
工人们和来帮忙的普通百姓三三两两地聚在旁边。
手里攥着早就领好的义诊券,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没想到帮忙还有这个好处。
能提前拿到这什么义诊券。
这券要是没用过的话,以后不管什么时候过来,易医生都能帮忙看一次。
这不就是白白获得好处吗?
不少人都拖家带口来帮忙。
就为了家里能多拿几张义诊券。
这次用不上。
下次用嘛。
人总有生病的时候。
“听说了吗?这次不仅能免费针灸,
还能领配好的药包,娄家这次可下了血本!”
“可不是嘛,易医生这主意太地道了,
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总算有救了!”
“我昨儿就跟我媳妇说了,
让她到时候也来瞧瞧,说不定能把多年的腰疼治治。”
易平正和两个年轻工人搬药箱,听见这些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他刚把一箱金银花放在架子上。
就瞥见许大茂背着双手从车间方向走过来,脸上堆着从未有过的热络笑容,见人就点头打招呼。
“大茂师傅,今儿这么高兴?”
有工人打趣道。
“那可不,厂里办义诊,是大好事,我能不高兴吗?”
许大茂笑得眼角堆起褶子,说话间竟主动走过来。
伸手帮着抬最沉的那个药箱,
“易医生,我搭把手。”
易平挑眉,不动声色地松开手。
这许大茂今儿不对劲。
前几天还因为娄家的事跟丢了魂似的,怎么突然转性了?
难道吃上荤了?
本来他和秦京如也是先上车后领证。
“多谢。”
易平语气平淡,目光却在许大茂脸上打了个转。
许大茂把药箱放稳,拍了拍手,也没着急走。
话锋突然一转:
“说起来,易医生,这义诊的主意真是你想出来的?
太厉害了,既帮了咱们工人,又给娄家挣了名声,一举两得啊。”
易平弯腰整理药包,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就是提了句建议,主要还是杨厂长和娄先生协商得好。
毕竟药材也是杨厂长让娄家出的,他们愿意做善事,咱们跟着沾光。”
“哦?杨厂长亲自去说的?”
许大茂追问,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
“我还以为是易平你......毕竟之前晓鹅生病,
你们沟通起来方便......”
“是杨厂长和娄先生拍的板。”
易平抬眼,正好对上许大茂的视线。
两人目光在空中撞了一下,许大茂慌忙移开眼,干咳了两声。
“也是,还是老一辈考虑得周全。”
许大茂搓着手,又扯了些厂里的闲话。
说什么最近食堂的菜咸了。
车间的机器该检修了。
绕了半天圈子才说到正题,
“对了,易医生,今晚回四合院不?
我那儿还有瓶好酒,咱哥俩喝两盅?”
易平心里的疑惑更甚。
许大茂这人,向来眼高于顶。
尤其是觉得自己抢了风头。
加上秦京如的事,见了他要么冷嘲热讽,要么假装没看见。
什么时候主动请过喝酒?
更何况前段时间还因为娄晓鹅的事差点翻脸。
“今晚可能没空,得整理义诊的名单。”
易平找了个借口。
“那改天也行。”
许大茂也不勉强,笑得越发殷勤,
“反正咱住一个院,有的是机会。”
说完,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路过车间时还跟车床师傅聊了几句。
那股子高兴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易平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这许大茂,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穿来的时间越久。
自己对原著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到现在,有些事已经不能按照原著的发展来考虑了。
虽然自己一直秉着尽量不破坏原著的大致剧情。
想到这里。
易平看了一圈,找到一大妈所在的地方。
他转身往一大妈那边走。
远远就看见一大妈正和王媒婆站在药堆旁说笑。
两人手里都拿着个布口袋,装着刚分的甘草。
王媒婆是厂里后勤科的家属。
最擅长撮合婚事,这会儿正拉着一大妈的手,说得眉飞色舞。
“......我跟你说,
那姑娘是我远房侄女,在纺织厂上班,
人长得俊,手也巧,配你家易平正好......”
“王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一大妈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孩子还年轻,不急着找对象。”
王媒婆眼尖,看见易平走过来,眼睛一亮.
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
“说曹操曹操到,易医生,你可算过来了。
你妈正跟我夸你呢,说你医术好,心肠也好,
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小伙。”
易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着打了声招呼:
“王阿姨。”
“哎,好孩子。”
王媒婆拉着他的胳膊就不肯放,
“阿姨问你,对对象有啥要求?
阿姨给你留意着。”
“王姐,你先别急。”
一大妈赶紧打圆场,把易平拉到一旁,
“孩子还有事呢。”
看着一大妈如此上道,易平心里舒服的不行。
等王媒婆去招呼别人了,易平才压低声音问:
“妈,许大茂今儿不对劲,你觉不觉得?”
“怎么不对劲了?”
一大妈愣了一下。
“他刚才主动跟我搭话,还说要请我喝酒。”
易平皱着眉,“而且看他那样子,好像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一大妈想了想,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说到这个,我和你爸也觉得奇怪。
许大茂从昨天开始就这样,见谁都笑,
昨天晚上甚至还跟傻柱聊了几句车间的事,你说邪门不邪门?
他俩从小就不对付,什么时候这么热络过?
昨晚那热乎劲,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两是铁哥们。”
“难道......他跟娄晓鹅和好了?”易平猜测。
“不能啊。”一大妈摆摆手,
“我今早上瞅了眼后院,也问了门口的三大妈,娄晓鹅没回来。”
易平心里的疑团更大了。
许大茂无缘无故的高兴,娄晓鹅又迟迟不回四合院。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就算不回四合院。
娄晓鹅也应该过来找自己才是。
毕竟娄半城也回了娄家......
第150章 娄晓鹅的不舍
易平刚想到这里。
下一秒被一大妈打断思绪。
“许大茂那性子,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水。”
一大妈撇撇嘴,
“不管他,咱们办咱们的事。
王媒婆刚才说的那姑娘......”
“妈,说正事呢。”
易平打断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许大茂这人,向来无利不起早。
他突然示好,肯定没安好心。
“行,不说这个。”
一大妈叹了口气,
“反正他高兴他的,只要不惹事就行。
对了,傻柱早上还说,晚上想请你去他家吃饭,说你好久没回四合院,都没时间和你聚聚。”
“再说吧。”
易平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厂门口瞟。
还在想着娄晓鹅。
按照娄晓鹅的性子,娄半城既然没事了,她肯定会找机会来厂里。
哪怕只是借口看看义诊的进度,毕竟这事也关娄家的名声。
可这都二三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娄家又出什么事了?
易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原本打算忙完这几天义诊的事,找个时间去娄家问问情况。
别在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岔子。
可没等他付诸行动,临近下班时。
娄晓鹅却突然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她穿着件蓝色碎花棉袄,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眼眶红红的,看见易平的瞬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你怎么来了?”
易平赶紧把她拉进屋里,反手锁上门。
他下意识地启动了系统的扫描功能。
光幕上显示着几个蓝色的光点,都是路过的工人,没有异常。
“易平......”
娄晓鹅扑进他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我爸......我爸说要带我们去港城。”
易平抱着她的手猛地一僵。
港城?
果然还是躲不过吗?
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别激动,慢慢说。”
“他说......这次的事只是个第一步,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多麻烦。”
娄晓鹅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我爸还说,说现在风声越来越紧,再待久点就来不及了。
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这里......”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还没跟你说清楚,还没......”
易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去港城对娄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能避开即将到来的风暴。可看着娄晓鹅伤心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
“去港城也好。”
易平帮她擦掉眼泪,语气认真,
“那边发展机会多,比留在这里安全。
你爸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还说!”
娄晓鹅瞪着他,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
“我都快伤心死了,你还说风凉话!”
“我不是说风凉话。”
易平握住她的手,
“港城那边的不管什么水平比这边要先进一步,
你去了可以继续读书,甚至可以学你喜欢的东西,
不比留在这里强?”
娄晓鹅愣了一下,随即更委屈了:
“那你呢?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你医术这么好,去港城肯定能有大发展。”
“我?”
易平笑了笑,
“我在这儿挺好的。”
“再说了,我爸妈还在这里。”
“我才认亲不到一年......”
“爸妈的生活本来就稳定,总不至于要认了我要跟着我奔波。”
他总不能告诉娄晓鹅,自己上辈子在社会上斗了大半辈子。
累得像条狗,这辈子就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有医术傍身,有空间兜底,钱够花,住得舒服,没必要再去折腾。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易平找了个借口,
“在医务室上班,帮工人看看病,不用操心太多事。
去大医院或者去港城,太复杂,不适合我。”
娄晓鹅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眼里的泪渐渐止住了。
她知道易平不是个爱折腾的人......
可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里就像被掏空了一块。
“那......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她小声问,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能。”
易平刮了下她的鼻子,
“等风头过了,你可以回来看看。
再说了,现在交通多方便,真想见我,还怕找不到?
我就在四合院,哪儿都不回去。”
娄晓鹅被他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还是蒙着层水汽。
她往易平怀里靠了靠,声音闷闷的:
“那......那我明天开始来义诊帮忙,反正也没几天了。”
“我爸说的等义诊的事过了再走。”
这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天天和易平呆在一起。
哦不对。
还有离婚。
想到这里,娄晓鹅就叹气。
她不想面对许大茂。
多看一眼都觉得烦躁。
“好啊。”
易平笑着点头,
“正好缺个帮忙抓药的。”
娄晓鹅对药材的认识有些出乎易平意外。
听说她以前小的时候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家里条件又好,想怎么折腾都有机会。
娄晓鹅紧紧抱着易平。
想到什么。
在他怀里抬头。
“等我回来,你是不是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易平愣了一下。
娶妻生子。
原著里娄晓鹅不也在港城结了婚又离婚?
“也许吧。”
“说不定你在港城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娄晓鹅哼了一声。
“我才不会。”
易平摇了摇头,没说话。
虽然这次娄晓鹅不会和傻柱有什么联系。
但离开这里的时候不也和傻柱你死我活的?
临走前都得把自己交给傻柱。
后来呢。
还不是又结了婚。
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明明看似感情深厚,但是一旦分开的久了。
身边的人都会吸引住目光。
时间一长......
不就自然而然......
娄晓鹅感觉易平有些不信,把人抱的更紧了。
“哼,还不信我,反正我就是不信。”
想了想又开口。
“易平,要是等我回来你身边没人,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易平轻轻嗯了一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娄晓鹅靠在易平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就算要去港城,也要把这最后几天过好。
而易平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却在琢磨。
许大茂那反常的高兴,难道和这事有关?
但他应该不知道娄家要走才是。
第151章 今晚我不想走了
医务室的灯关了大半,只留了盏桌角的小灯......
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圈......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倒衬得屋里格外安静。
娄晓鹅靠在易平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胸前的纽扣。
布料下的肌肉温热而结实,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从决定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回去 。
无论是娄家,还是那个让她窒息的四合院。
“易平,”
她抬起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想走了......今晚......”
“我也不想......”
“什么都不做.......”
易平低头,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盛着星光。
他伸手抚开她颊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
“傻丫头,我还能赶你走不成。”
“哼哼。”
娄晓鹅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
呼吸带着淡淡的馨香,
“在这里待着,和你待着,比任何地方都好。”
易平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怀里的人身体柔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呼吸渐渐缠在一起。
娄晓鹅的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慢慢往上提......
指尖偶尔触到他的皮肤,引得他喉结轻轻滚动。
易平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吻却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来......
落在鼻尖.......
最后停在唇上。
他的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
娄晓鹅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着。
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一些。
把自己更紧地贴向他。
医务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地敲着,比窗外的风声还要响。
易平的手滑到她的腰间,隔着薄薄的风衣,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他把她往枕边带,动作放得很慢,像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娄晓鹅的裤腿扫过他的小腿,带着点痒意,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易平才稍稍退开,抵着她:
“累了吧?躺会儿。”
娄晓鹅没动,只是看着他,眼里的水汽氤氲,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一下:
“不累。”
易平低笑一声,放肆一笑。
娄晓鹅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红透。
事后。
娄晓鹅还舍不得睡觉。
易平却没依着她。
“听话,明天还要在这边帮忙。”
娄晓鹅这才乖乖躺下,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床单上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易平,”
她把玩着他的手指,指节分明,带着点薄茧,
“你说,我能顺利离婚吗?”
易平挑眉:
“你爸不是说有办法?”
“他说......可以用中药的事做文章。”
娄晓鹅叹了口气,
“说许大茂肯定不愿意跟‘资本家’扯上关系。
只要这事闹出来,许大茂说什么都不是,他八成会答应。”
“不止。”
易平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敲着,
“许大茂最近和秦京如走得很近,我妈说前天还看见他们在供销社门口说话,笑得那叫一个热络。”
娄晓鹅愣了一下,随即却松了口气,甚至笑了笑:
“这样也好。
他要是真喜欢秦京如,离婚反倒容易些。”
她心里竟没有半分生气,只觉得轻松。
许大茂的背叛像根拔不掉的刺,如今他主动往别人身边凑,倒省了她不少事。
“你倒是看得开。”
易平有些意外。
“不然呢?”
娄晓鹅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他,
“难道要我哭哭啼啼地求他别离开?
我娄晓鹅还没那么没骨气。”
易平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说得对。”
“不过......”
他话锋一转,眉头微微皱起,
“许大茂这两天的高兴劲儿,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娄晓鹅撑起身子。
“说不上来。”
易平沉吟道,
“就是那种从里到外透着的开心,不像只是找了下家那么简单。”
娄晓鹅想了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管他呢。反正对我们来说,他高兴总比闹强。
你看我现在,跟你在一块儿,不也挺高兴的?”
她说着,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让她觉得格外踏实。
易平沉默了。
他总觉得许大茂的反常没那么简单,但眼下没有证据,说出来只会让娄晓鹅瞎担心。
他拍了拍她的手:
“算了,先不想这些。对了,义诊那天,你爸会来吗?”
“应该会。”
娄晓鹅点头,
“他说就算不全程盯着,也得来露个面,
毕竟药材是娄家出的,总得表个态。”
“那就好。”
易平点了点头。
等见到娄半城,或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话。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可不信娄半城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娄晓鹅好奇地抬头。
“没什么。” 易平笑了笑,把话题岔开,
“就是觉得你爸来一趟总是好的。
这次义诊对厂里、对娄家都很重要,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娄晓鹅没多想,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
“放心吧,有我在呢。”
易平低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小阴影,像只小憩的蝴蝶。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被角往她身上拉了拉。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洒下片银辉。
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易平看着天花板,心里却在盘算着。
不管许大茂打什么主意,只要撑过义诊,等娄家顺利离开,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到时候,他就能安安稳稳地住在修好的小二楼里,继续过他的小日子。
至于娄晓鹅......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或许,他们的缘分,并不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结束。
第152章 义诊首日
天还没亮透,轧钢厂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几十张长条凳沿着墙根摆得整整齐齐。
上面坐满了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
还有些看起来硬朗却掩不住咳嗽的中年汉子。
大家都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裳,手里攥着崭新的义诊券。
说话声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
几个戴着红袖套的妇人来回走动,时不时低声提醒:
“大家排好队,别挤着老人孩子。”
“检查的时候轻点声,别影响易医生看病。”
她们都是厂里职工的家属。
听说要办义诊,主动来帮忙维持秩序,脸上带着淳朴的热情。
易平和娄晓鹅到的时候,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一大妈熬好了小米粥,两人在医务室匆匆吃了,便拎着药箱往门口走。
娄晓鹅穿着件干净的蓝色棉袄,头发利落地梳成马尾。
手里抱着卷医用屏风,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都准备好了?”
易平低头检查药箱,里面的银针用酒精棉擦得发亮。
中药包按功效分类摆好,连绷带都裁得整整齐齐。
“放心吧。”
娄晓鹅蹲下身,手脚麻利地撑开屏风,在空地上围出个半封闭的小空间,
“针灸的时候用这个挡着,省得人多眼杂。”
她特意把屏风往易平那边挪了挪,正好能挡住外面的视线,又不影响透气。
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拍了拍手,眼里带着点小得意:
“怎么样?还行吧?”
易平看着她额角渗出的细汗,递过块手帕:
“挺好,辛苦你了。”
娄晓鹅接过手帕擦了擦,刚想说话,就听见队伍里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
原来是排在最前面的一对老夫妻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看样子是准备过来了。
王媒婆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堆着笑,快走几步迎上去:
“张大爷,李大妈,慢点走。”
她转头冲易平扬声喊,
“易医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老两口,可是不容易。”
老两口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李大妈的头巾上还沾着点草屑。
张大爷拄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杖,走一步晃一下,却还是紧紧牵着老伴的手,生怕她摔倒。
“易医生,娄同志。”
王媒婆把人扶到诊桌前,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这老两口命苦啊,五个儿子都在战场上没了。
儿媳妇受不了苦跑了,就剩个七岁的小孙女跟着他们过。
平时省得连盐都舍不得多放,头疼脑热的从来舍不得看病,都是扛着。”
她顿了顿,又说:
“这次要不是街坊四邻推着,说义诊不收钱,他们说啥也不来。
总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大家看他们不容易,硬是把第一个位置让给了他们。”
周围排队的人纷纷点头,有人低声附和:
“张大爷人可好了,以前还帮我家挑过水。”
“那小孙女也懂事,放学就帮着家里,看着就让人心疼。”
易平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看着两位老人佝偻的背,看着他们手背上突出的青筋,突然想起空间里堆成小山的药材。
那些用灵气催生的草药,长得又快又好,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拿来帮这些真正需要的人。
“大爷大妈,坐吧。”
易平拉开椅子,声音放得很柔。
张大爷却没坐,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医生,俺们听说......真不收钱?”
“俺们兜里没多少钱,要是贵了......”
他始终不信有这么好的事。
但是邻里都是好心。
他们再推脱也不成样子。
但太贵的话.......
他们也承担不起啊!
“一分钱都不收。”
易平打断他,语气肯定,
“不仅不收钱,看完病还能领些配好的药。”
李大妈听到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真是......真是遇上好人了......”
她拉着张大爷的手,声音哽咽,
“他大爷,你听见没?不收钱......”
张大爷也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易平先给张大爷号脉,指尖搭上他的手腕,系统面板瞬间弹出:
【风寒侵体,气血不足,伴有轻微关节炎】。
他又看了看老人的舌苔,果然有些发白。
“大爷,您是不是总觉得肩膀发沉,天阴的时候膝盖疼?”
张大爷愣了一下,连连点头:
“是是是!你咋知道?”
易平没解释,示意他坐到屏风里的椅子上:
“我给您扎几针,能轻松不少。”
他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找准肩井、曲池几个穴位,快准狠地扎下去。
针尖刺入皮肤时,张大爷瑟缩了一下,随即却舒服地叹了口气:
“哎?不疼,还热乎乎的......”
易平指尖捻转针尾,悄悄释放出七分灵气。
淡青色的气流顺着针尾渗入穴位,像温水似的往四肢百骸流去。
他能感觉到老人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连呼吸都平稳了些。
“好了。”
一盏茶的功夫,易平起了针,又从药箱里拿出包中药,
“这是驱寒的,回去用砂锅熬,早晚各一次,喝三天就差不多了。”
接着他又给李大妈看诊,老太太除了有点感冒。
主要是常年操心落下的心悸,易平同样扎了几针,又开了些安神的草药。
等两人都看完,易平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义诊券,足足有十张。
每张上面都用钢笔写着“凭券免费诊疗”,末尾还签了自己的名字。
“大爷大妈,这个您拿着。”
他把券塞进张大爷手里,
“以后不管是您老两口不舒服,还是小孙女有啥毛病,凭这个来找我,不用花钱。”
张大爷捏着那沓纸,手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李大妈再也忍不住,拉着易平的手就往他手背上拍: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俺们都不知道咋谢你......”
“不用谢。”
易平笑了笑,
“这都是应该的。”
应该说谢谢的他才对。
没有这些人,哪有后世的他和现在的机遇。
他这话刚说完,排队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开始是稀稀拉拉的,后来越来越响,像潮水似的漫开来。
“易医生真是大好人!”
“这才是真正为咱们工人着想啊!”
“娄家捐药材,易医生用心看,都是大善人!”
“还有杨厂长!”
“对,还有杨厂长!好领导!”
王媒婆抹了抹眼角,拉着老两口往旁边走:
“快谢谢大家,也让后面的人赶紧看病。”
张大爷和李大妈对着人群连连作揖,又回头看了易平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第153章 赵铁蛋
接下来的人络绎不绝。
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发着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她急得直掉泪。
易平给孩子扎了针,又开了退烧药,特意嘱咐娄晓鹅多给拿两包葡萄糖粉。
对于这种急病,还是西药退烧来的快。
有个老烟枪,咳嗽得直不起腰,易平看他肺火旺盛。
不仅开了药,还从空间里摸出盒自制出来玩的薄荷糖,让他含着润喉。
娄晓鹅在一旁忙着抓药、登记......
偶尔抬头看一眼易平,见他始终耐心十足,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稀疏的树枝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连额角的汗都闪着光。
她突然觉得,父亲说的去港城或许是对的。
这么优秀的人,她待在这里也优秀不起来。
她也该出去走走......多看看......
但此刻留在这里。
看着易平为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忙碌。
听着周围真诚的道谢和掌声,这种踏实的温暖,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了的。
易平不知道娄晓鹅在想什么。
他正低头给一个老人贴膏药。
为了这次义诊,他做的准备可不止薄荷糖。
只要能想到的,他有空就在空间折腾出来,就是为了需要的时候能拿出来。
老人的腿常年受风湿折磨,走路一瘸一拐。
他特意多放了点灵气在药膏里,想着能让老人少受点罪。
人群还在慢慢往前挪,掌声时不时响起。
混着低低的说话声和咳嗽声,构成了一幅最朴素也最动人的画面。
在易平看不见的地方,杨厂长安排了人把这场面都拍了下来。
一张不够,还一张又一张。
他要把轧钢厂贴满了这些照片!!!
当然这只是想想......
易平看着眼前的一切,或许这就是他留在医务室的意义。
不用大富大贵,不用勾心斗角,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做点实事,也挺好。
义诊的队伍像条长龙,缓缓往前挪动。
易平刚送走一位患腰肌劳损的搬运工,就听见队伍中间传来一阵响亮的喷嚏声。
“阿嚏——阿嚏——”
接连不断,带着股冲劲。
连带着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
“对不住,对不住!”
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传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憨笑。
易平抬眼望去,只见队伍里站着个高壮的小伙子。
估摸着二十出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冷肯定是不冷。
毕竟那额头挂着的汗都能瞧见。
他鼻梁同样通红,鼻尖挂着点没擦干净的水珠。
手里捏着团皱巴巴的手帕,正一个劲地擦鼻子。
时不时还吸溜一下,看样子是鼻炎犯了。
这些易平可太熟悉了。
当初大学就有个室友有严重的鼻炎。
一天恨不得用一整包纸。
那鼻头都被他磨的毛毛躁躁。
不过,这病确实折磨人。
“下一位。”
易平扬声喊了一句,收拾着桌上的针具。
小伙子听见声音,连忙应了声“来了”。
快步走到诊桌前,脚步却有些踉跄。
大概是打喷嚏打得头晕。
他刚站稳,又是一个喷嚏。
这次没来得及捂嘴,唾沫星子溅到了桌子上。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小伙子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用手帕去擦。
手忙脚乱的样子引得周围人低低地笑了起来。
“没事。”
易平示意他坐下,随手拿过酒精喷了喷,擦干净桌子。
“先把手腕伸出来。”
小伙子这才稳住神,乖乖坐下。
把胳膊放在诊脉的枕垫上。
他的手腕很粗,血管清晰可见。
手背上还有些细小的疤痕,像是干活时不小心被铁器划的。
“多久了?”
易平指尖搭上他的脉搏,脉象浮数,带着点燥意。
“得有两年了。”
小伙子吸了吸鼻子,声音瓮声瓮气的。
“一开始就是换季的时候打几个喷嚏,后来越来越厉害,不分春夏秋冬,
只要一着点凉或者闻着啥怪味,就跟现在这样,止都止不住。”
他说着,又打了个喷嚏,连忙用手帕捂住。
“去医院看过,医生给开了药,一开始挺管用的,
吃了就好,可过阵子又犯,现在再吃那药就没啥用了。”
小伙子皱着眉,一脸困惑:
“易医生,您说这怪不怪?
同样的药,咋就突然不管用了呢?
我怀疑是不是医院给我的药换了,可包装明明一样啊。”
易平收回手,拿起听诊器:
“不是药换了,是你的身体对这药产生抗体了。”
“抗体?”
小伙子愣了一下,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说,你身体里的病菌跟这药斗了太久,摸透了它的脾气,不怕它了。”
易平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一边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咽喉,
“就像打仗,对方摸清了你的战术,自然就不怕你了。”
小伙子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
“嘿!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呢,咋越吃越不管用。”
易平笑了笑,放下听诊器:
“你这是过敏性鼻炎,光靠西药压制不行,中西结合调理试一试。
我给你开点新的西药,先把眼下这阵劲儿压下去。
再配点中药,慢慢调理体质,把抵抗力提上来。”
他说着,拿起笔在处方单上写着,字迹工整有力:
“西药按说明书吃,一天三次,饭后吃。
中药得熬,早晚各一次,熬的时候放两片生姜,效果更好。”
小伙子凑过去看,虽然大多字不认识,却看得格外认真,连连点头:
“哎,好,我记着。”
易平写完药方,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浅绿色的药膏。
这是他用灵气滋养过的中药制作出来的。
效果自然是一比一的好。
不过数量也不多。
毕竟这玩意儿制作起来麻烦。
“这个是外用药,每天晚上睡觉前涂在鼻孔里,能缓解干燥,也能杀杀菌。”
“谢谢易医生!”
小伙子接过药方和药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那......这药贵不贵?
我上个月刚给家里寄了钱,兜里没多少......”
他能看出来。
这药不便宜。
之前看病的人好像都没有他手里这个。
一看就不易得。
“义诊期间,药都免费。”
易平打断他,指了指旁边堆着的十几个大药箱,
“娄家捐了不少药材,够大家用的。”
“这些药膏也是我没事做出来的,用的也是娄家给的药材。”
小伙子眼睛一亮,脸上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我听说这义诊是您提议的?
杨厂长还让娄家捐了药材?
你们都是大好人!”
他说着,突然挺直腰板,对着易平深深鞠了一躬:
“我叫赵铁蛋,在面粉厂上班,不过以后您要是有啥力气活,
尽管找我,我保证给您干得漂漂亮亮的!”
周围的人被他逗笑了,易平也忍不住笑了:
“行,以后有需要肯定找你。”
赵铁蛋这才乐呵呵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了句:
“易医生,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医生!!!”
送走赵铁蛋,易平刚想喝口水。
就见王媒婆扶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
第154章 傻柱的好意
老太太看起来得有七十多岁,头发全白了,背驼得厉害,走一步喘三喘,脸色蜡黄。
“易医生,这是我二姨,前阵子摔了一跤,腿一直不利索。
说啥也不肯来看,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给劝来。”
王媒婆抹了把汗,把老太太扶到椅子上。
老太太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易平,声音细若蚊蝇:
“医生......我这腿......反正也没救了,别折腾了......”
易平示意她把裤腿卷起来。
只见老太太的膝盖又红又肿,轻轻一碰,她就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摔的时候磕着膝盖了?”
老太太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
“在下台阶的时候没踩稳,咚地一下就跪下了......
当时觉得没啥,过了两天就肿起来了,
疼得路都走不了......”
易平仔细检查了一下,膝盖处有明显的淤青。
按压时能感觉到轻微的骨摩擦音,看样子是轻微骨裂加软组织挫伤。
看了眼系统诊断。
倒是和自己诊断的大差不差。
现在他已经开始自己先诊断一番,然后再看下正确答案。
这感觉。
好似当年刷高考题。
刷一张试卷然后自己对着答案改试卷。
不得不说。
能积累不少经验。
万一有一天外挂抽疯。
他也得有些本事才是。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
空间里的药材真的能增加医德!
但他还没摸清楚这个规律。
现在医德也才7点。
但是他截至现在,也看了二三十个病人吧。
收回思绪,易平拿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我先给您扎几针,缓解下疼痛,再开点活血化瘀的药,慢慢养着就好了。”
老太太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
“扎针......疼不疼啊?”
“不疼,就像蚊子叮了一下。”
易平的声音放得很柔,
“您放松点,很快就好。”
他让娄晓鹅扶着老太太的腿,找准血海、梁丘几个穴位,快速下针。
针尖刺入皮肤时,老太太瑟缩了一下,随即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咦?还真不疼......”
易平指尖捻转针尾,悄悄释放出五分灵气。
淡青色的气流顺着针尾渗入穴位,像温水似的缓缓流遍膝盖。
老太太原本紧绷的脸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舒服地叹了口气:
“真舒服......热乎乎的......”
一盏茶的功夫,易平起了针,又给她开了些外敷的药膏和内服的中药:
“药膏每天敷两次,中药熬的时候放两滴黄酒,效果更好。
这几天别多走路,最好躺着歇着,过阵子就好了。”
老太太接过药方,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加起来也就几角钱。
她把钱往桌上推:“医生,我知道这不够,可我就这些了......”
易平摇了摇头。
没有丝毫不耐烦。
“大娘,义诊不收钱。”
易平把钱推了回去,
“您留着给自个儿买点吃的补补。”
“这......这咋好意思......”
老太太眼圈红了,
“你们又给药又给扎针,一分钱不收,我这心里......”
“没事,您早日好起来,比啥都强。”
易平笑了笑,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红糖,
“这个您拿着,泡水喝,补补气血。”
老太太拿着红糖,手抖得厉害。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后对着易平深深鞠了一躬,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王媒婆扶着老太太走了,周围的掌声又响了起来,比之前更热烈。
有人喊:“易医生真是活菩萨!”
有人说:“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娄晓鹅递过水杯,眼里闪着光:
“你刚才给老太太扎针的时候,样子特别帅。”
易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眼前长长的队伍。
“继续吧,下一个。”
他放下水杯,拿起听诊器,“还有不少人等着呢。”
娄晓鹅点点头,拿起处方单,嘴角的笑意像朵盛开的花。
一直到规定时间。
那些戴着红袖套的妇人们自主安排排队的人明天再来。
没看到病的也不生气。
妇人们在他们义诊券上写着排名。
“明天还是按照这个顺序排序哈。”
“对,不允许插队的。”
“插队的没收义诊券。”
“特殊情况的除外。”
一个接着一个要求从她们口中说出来。
排队的人纷纷点头。
“行,谁敢插队腿打断。”
“得了,我们可不主张当那暴徒,你以为你是土匪啊。”
“哈哈哈......”
易平擦了把汗。
这一天下来,可累死他了。
一大妈一大爷看着儿子的模样,那是又心疼又骄傲。
一大爷拎着保温桶。
“收拾好快回医务室吃饭。”
易平接过来,眼神诧异:“这么重?”
“今儿个做什么好吃的了。”
这重量,怕不是把保温桶给塞满了。
一大爷嘿嘿了一声。
“这是傻柱亲自下厨给做的。”
“说你是咱们院的这个,义诊期间我们家买什么他都能给你做出个花儿出来。”
易平也没想到,傻柱还有这份心。
“行,爸,回去给傻柱说一声。”
“等忙完这段日子,回院里好好请他喝一个。”
“天不早了,你和妈也赶紧回去。”
一大爷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等易平回了医务室,他和一大妈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老易啊......”
“这日子还真的越来越有盼头。”
“谁说不是呢......”
第155章 夜谈
易平和娄晓鹅在医务室把饭吃了。
娄晓鹅:“还真别说,我就没吃过比傻柱做菜还好吃的。”
易平认同点头:“我也是。”
“我看傻柱还真不傻,知道和你搞好关系。”
娄晓鹅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笑。
易平看了看她,有些愣神。
要不是他。
娄晓鹅和傻柱应该聊的投趣了。
刚吃完饭,娄晓鹅主动收拾去把碗筷洗了。
刚进医务室。
就见娄半城从厂办公楼的方向走过来。
他穿着件深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步伐沉稳,和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爸?”
娄晓鹅愣了一下,连忙迎上去,
“您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过来吗?”
之前爸说义诊刚开始肯定很多人,所以说的是晚两天再过来。
娄半城拍了拍女儿的胳膊。
目光却落在易平身上,嘴角噙着抹淡笑:
“跟杨厂长聊了会儿,耽误了些时间。”
他顿了顿,看向娄晓鹅,
“你先回趟家,把我书房里那些蓝皮的账册找出来,我待会儿回去要用。”
娄晓鹅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去。”
她临走前看了易平一眼,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
易平看着娄晓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看向娄半城:
“娄先生,里面坐吧。”
医务室里还有些乱。
诊桌上堆着用过的棉签和纱布,墙角的药箱敞开着,露出里面半满的中药包。
易平简单收拾了一下,腾出个空位:
“刚忙完,有点乱。”
“没事。”
娄半城在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锡罐,
“尝尝这个,朋友从南方带来的龙井。”
易平接过锡罐,打开就闻到股清冽的茶香,显然是好茶。
他找了两个搪瓷杯,冲了水递过去:
“您倒是清闲,还有心思喝茶。”
“再忙也得歇口气。”
娄半城端起茶杯,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上轻轻点着,
“晓鹅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们准备去港城。”
“说了。”
易平点头,语气平静,
“我觉得这是好事。”
“哦?”娄半城挑眉,
“说说看,好在哪里?”
“第一,”易平伸出一根手指,
“现在风声越来越紧,娄家的成分本就敏感,留在这儿迟早是麻烦。
港城那边相对宽松,至少能避开风头。”
“第二,”他又伸出一根手指,
“娄家的与其留在这里坐吃山空,还不如拿出去钱生钱。”
“第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娄半城脸上,
“晓鹅还年轻,去那边能换个环境,不用再被‘资本家女儿’的身份捆着,或许能活得更自在些。”
娄半城听完,轻轻放下茶杯,眼里闪过一丝赞许:
“你看得倒是透彻。我原以为你会劝我们留下。”
“留下才是不智。”
易平笑了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娄先生能做这个决定,才是真的有远见。”
娄半城看着他,突然笑了:
“易平,我发现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去港城?”
易平愣了一下。
“我可以安排你进港大的医学院,以你的医术,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娄半城的语气带着真诚,
“要是你舍不得你爸妈,也可以一起接过去,我给他们安排住处,保证不比在这儿差。”
这邀请来得猝不及防,易平却很快摇了摇头:
“多谢娄先生好意,不过我还是想留在这儿。”
“哦?为什么?”
娄半城有些意外。
“我这人懒,不爱折腾。”
易平半开玩笑地说,
“在医务室上班挺好,不用操心太多事。
去港城虽然机会多,但竞争也激烈,我怕适应不来。”
他没说的是,他早就厌倦了勾心斗角的日子。
现在住得舒服,没必要再去闯什么新天地。
娄半城看他不像是客套,便没再劝:
“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
他话锋一转,“对了,听人提起说许大茂最近不对劲?”
“是。”
易平点头,
“他这几天高兴得有些反常,见谁都笑,还主动跟我搭话,甚至说要请我喝酒。
按说娄家出了这事,他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该这么高兴才对。”
娄半城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笑:
“他高兴,是因为觉得自己抓住了靠山。”
“靠山?”
易平皱眉。
“你还记得仓库外面那个年轻人吗?”
娄半城的声音压低了些,
“就是那天晚上想开门进去的那个。”
易平当然知道:
“有点印象,看着挺普通的。”
“普通?”
娄半城嗤笑一声,
“他叫常宁,住在军区大院。
常家这两年在部队里势头很盛,算是新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
“常家一直盯着我们娄家这块肥肉,觉得我们是资本家余孽。
只要举报我们,既能邀功,又能吞掉我们剩下的产业。
上次仓库的事,就是常宁带的头。
这次也是找上许大茂,不知道许诺什么好处,八成是被说动了。
保准又有什么事儿等我们娄家。”
易平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许大茂最近反常。
原来是抱上了常家的大腿,觉得能借娄家的事往上爬。
“这常家,胃口倒是不小。”
易平的眼神沉了沉。
“何止是胃口大。”
娄半城放下茶杯,
“我让人查了,常宁那天在仓库外没得手,肯定记恨上了。
他可能猜到是你帮我们转移了东西,说不定已经盯上你了。
你以后万事小心,别给他们抓住把柄。”
易平心里一凛。
他倒是不怕常家,但被这种人盯上,确实是个麻烦。
“我知道了,多谢娄先生提醒。”
“不用谢。”
娄半城摆摆手,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们转移东西。
要是被常家搜走那些,我们娄家才是真的完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从义诊的药材说到厂里的形势,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突然,娄半城看着易平,状似随意地问:
“你觉得......晓鹅这孩子怎么样?”
易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
“挺好的,聪明,善良,还很坚韧。”
“是啊。”
娄半城叹了口气,
“就是命苦了点,摊上我这么个爹......”
他看着易平,眼神复杂,
“你们......要是早几年遇上,或许......”
“娄先生。”
易平打断他,嘴角勾起抹淡笑。
“能在这儿认识,也算缘分。
以后她要是回来,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着喝杯茶,就挺好。”
娄半城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倒是看得开。”
他站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义诊的事,麻烦你多照看些。”
把人送到轧钢厂门口。
易平才慢慢往回走。
第156章 义诊终场的风波
轧钢厂义诊的第六天。
天色刚亮,厂门口的长队就已经排得整整齐齐。
这几天来,秩序好得让负责维持的妇人们都有些意外。
没人插队,没人喧哗,连带着孩子们都安安静静地依偎在大人身边。
易平和娄晓鹅依旧是最早到的。
娄晓鹅熟练地撑开医用屏风,中药这些味道她已经闻了整整六天,竟也从最初的陌生变得亲切起来。
“最后一天了。”
娄晓鹅蹲下身整理药箱,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
“这七天过得真快。”
易平正在给酒精棉消毒,闻言笑了笑:
“快是快,但成效不错。你看那边。”
他朝队伍努了努嘴,
“张大爷的关节炎好多了,李大妈的心悸也没再犯。
还有那个赵铁蛋,昨天来复查,鼻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提到这些,娄晓鹅的眼睛亮了亮:
“都是你的功劳。”
“是大家配合得好。”
易平摆摆手,目光扫过排队的人群,
“开始吧,争取早点结束,让大家都能早点回家。”
随着第一个病人被请进屏风,义诊的最后一天正式拉开序幕。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排队的人们身上,暖洋洋的。
队伍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大多是在夸赞易平的医术,或是感慨娄家捐药材的善举。
“易医生的针灸真是神了,我那老寒腿,扎了三天就能直着走路了!”
“可不是嘛,娄家这次也算是积德了,这些药材够咱们厂里人用小半年了。”
“听说杨厂长都在会上夸了,说这是厂里今年最体面的事!”
“......”
易平听着这些话,手里的动作没停。
他给一个患关节痛的老汉贴好膏药,又转身给排队的下一个人号脉。
指尖搭在对方手腕上,很快诊断出来,在核对系统面板瞬间弹出诊断结果,效率快得惊人。
娄晓鹅在一旁抓药,动作麻利得像模像样。
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易平,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队伍缓缓往前挪动,一切都和前几天一样井然有序。
负责维持秩序的妇人们也松了口气,靠在墙边闲聊。
说等结束了要去供销社扯块布,给孩子做件新衣裳。
...
...
队伍的尾端,一个年轻男人正踮着脚往前瞅。
二大爷家的刘光福,这两天感冒得厉害。
鼻塞咽痛,听说义诊最后一天还能看,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他排在队伍尾端,目光扫到前面两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顿时动了心思。
那俩孩子个头不高,穿着同款的灰布褂子。
手里各捏着一张义诊券,正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看起来好糊弄得很。
刘光福清了清嗓子,凑过去露出一副热络的笑:
“小朋友,你们俩是来看病的?”
俩孩子抬起头,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女孩小声说:
“我和妹妹咳嗽。”
“咳嗽啊?”
刘光福故意皱起眉,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那可得赶紧看,拖久了要出大事的。
不过你们看,队伍这么长,等轮到你们,估计得天黑了。”
另一个留着刘海的女孩眨了眨眼:
“可是我们已经排了好久了。”
“我知道你们排了很久,”
刘光福话锋一转,拍了拍胸脯,
“你们看哥哥,感冒得快撑不住了,要不你们让我先看?
等我看完了,给你们买糖吃,怎么样?”
他说得唾沫横飞,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别处。
在他看来,哄小孩嘛,嘴上说说就行,哪用真花钱。
俩孩子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冲天辫女孩抿着嘴:
“我哥说,排队要守规矩。”
刘海女孩也跟着点头:
“哥哥说了,不许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刘光福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
他本来就因为感冒浑身不舒服,被俩小孩怼了一句,顿时没了耐心,语气也沉了下来:
“你们俩懂不懂事?
我可是大人,耽误了看病要出大事的!”
俩孩子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坚持不让:
“不行,我们也得看病。”
“嘿,你们还犟上了?”
刘光福被彻底惹恼了,他往前逼近一步。
扬起手作势要打,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
“我数到三,再不让开,看我不揍你们!”
他其实只是想吓唬吓唬,没真打算动手。
可俩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紧紧攥着义诊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咬着牙没让开。
队伍尾端离维持秩序的妇人很远。
加上大家都在低头聊天或闭目养神,谁也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眼看刘光福的手就要落到孩子头上,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突然炸响:
“你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汉子正拨开人群冲过来。
他穿着工装,袖口卷得老高,脸上满是怒意。
这是俩孩子的哥哥,叫王强,特意过来看看妹妹们看完病没。
他刚跑到跟前,就看见刘光福扬着手。
妹妹们吓得瑟瑟发抖,当下怒火中烧,想也没想就一拳砸在了刘光福脸上。
“砰!”
一声闷响,刘光福被打得一个趔趄。
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鼻血瞬间从指缝里涌了出来。
“你他妈敢打我?”
刘光福又惊又怒,也顾不上感冒。
扑上去就和王强扭打在一起。
两人抱在地上滚来滚去,扯着对方的头发,踹着对方的肚子,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直到这时,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顿时炸开了锅。
“打人了!打人了!”
“快拉开啊!别打出人命了!”
“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
第157章 厚着脸皮走上来
“这不是咱们厂刘海中家的光福吗?怎么回事啊?”
人群的骚动很快惊动了不远处巡逻的派出所民警。
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本来在附近巡查。
见这边围了一大堆人,赶紧挤了进来,费了好大劲才把扭打的两人分开。
“都住手!
跟我们回所里说清楚!”
“带回去!”
民警厉声喝道。
一边一个架着还在挣扎的刘光福和王强,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这边的动静终于传到了队伍前端。
负责维持秩序的妇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易医生,后面打架了!
好像是有人插队,把人打了,警察都来了!”
易平刚给一个病人看完病,闻言皱起眉:
“伤到人没有?”
“好像没重伤,就是流了点血。”
妇人急得搓手,
“俩小孩吓得直哭,哭得可惨了。”
易平心里一紧。
嘱咐娄晓鹅先照看剩下的病人,自己快步往后面走。
越靠近队伍尾端,哭声就越清晰。
正是刚才那两个女孩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里发揪。
他挤开围观的人群,就见俩孩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冲天辫的女孩手里还攥着被揉皱的义诊券。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另一个刘海女孩则抱着姐姐的胳膊,哭得浑身发抖。
“小朋友,别怕。”
易平放柔了声音,蹲在他们面前。
“刚才怎么了?告诉哥哥。”
俩孩子见是易平,哭声小了点。
却还是抽抽噎噎的。
还是冲天辫的女孩先开了口,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光福想插队,没给糖还想打人。
然后哥哥就来了,接着就打起来了。
最后警察把哥哥和那个坏人都带走了。
易平听完,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摸了摸俩孩子的头:
“这事不怪你们哥哥,是那个叔叔的错。
警察叔叔只是带他们去问话,很快就会让你哥哥回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奶糖,塞到俩孩子手里:
“拿着,吃了糖就不哭了,啊?”
糖果的甜味在舌尖化开,俩孩子的哭声渐渐止住了。
冲天辫女孩吸了吸鼻子:
“真的吗?哥哥会回来吗?”
“当然。”
易平笑了笑,
“你们先跟我去医务室等着,等我看完最后几个病人,
就带你们去派出所接哥哥,好不好?”
俩孩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乖乖地跟着易平往医务室走。
路过排队的人群时,还有人低声安慰他们:
“别怕,易医生会帮你们的。”
回到医务室,娄晓鹅已经把剩下的药材都收拾好了。
她见俩孩子眼睛红红的,赶紧倒了两杯热水递过来,轻声细语地哄了几句。
又拿了两块之前买的饼干给她们,俩孩子这才彻底平静下来。
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时不时抬头看看易平。
剩下的病人易平依旧稳打稳扎的给人看病。
等看完,还是到了下午五点。
两个孩子在医务室的床上已经睡着。
娄晓鹅轻声细语的把两个孩子叫醒。
一旁的易平快速收拾好东西,又和娄晓鹅交代了几句。
便牵着俩孩子往派出所走去。
走之前还把两个孩子的病给看了,然后装好给她们药。
不过刚到轧钢厂的大门口,就见王强正低着头往外走。
脸上还有点淤青,看见易平和妹妹们,眼睛一下子红了。
“易医生!”
王强快步走过来,对着易平连连作揖。
“谢谢您,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来的路上已经有人给他说过。
说两个妹妹被易医生给带去医务室照看。
易医生他虽然没有接触过。
但是这段日子最火的就是轧钢厂,娄家,还有易医生。
他们那院里,好几个老太太,平时尖酸刻薄。
但这次被易医生扎几针后,轻松的都夸赞人了。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都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
两个妹妹病了大半个月。
医院的药吃了许久都不见好。
这才跑来轧钢厂的义诊试试。
没想到刚刚排队没多久,就被刘光福这混蛋给耽误了。
“没事。”
易平摆摆手。
“孩子我给你带过来了,以后遇到事别这么冲动,好好说也能解决。”
王强满脸愧疚:
“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他摸了摸妹妹们的头。
“走,哥带你们回家。”
“给易医生说谢谢。”
两个小女孩笑起来,小脸上挂着酒窝。
“谢谢易医生。”
“谢谢易医生。”
奶糊奶糊的声音,听的人心都软了。
随后看了看自己哥哥,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一左一右掉一个。
往前弯腰把两人抱起来。
“走诺~”
“嘻嘻......”
看着他们的背影,易平心里松了口气。
转身往医务室走。
娄晓鹅还在收拾残局。
看见他回来,“这么快?”
“嗯,刚到门口就遇见她们哥哥了。”
娄晓鹅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抢位置,活该被带去派出所。”
“这样的人,就得多关起来才行!”
易平没说话,收拾好后两人一人回娄家一人回四合院。
夕阳的金辉洒在胡同里,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今晚家里肯定做了好吃的。
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不过刚进四合院,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皱着眉走过去。
只见二大妈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儿啊!你怎么做什么孽啊!
让人抓去派出所了啊!这脸都丢尽了啊!”
二大爷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不停地抽烟,眉头皱得像个疙瘩。
周围围了不少人,三大妈正拉着二大妈的胳膊劝。
“行了行了,光福也没犯大错,别在这儿哭了,让人看笑话。”
易平看着这扬面,心里了然。
原来插队的人是刘光福啊?
看来刘光福还在派出所待着,不然二大爷应该把人绑起来开打了才是。
他没上前掺和,转身往自家屋走。
这四合院,还真是一天都不得安生。
不过他不想掺和,有人却厚着脸皮走上来,拦住他。
第158章 我揍你个嘴欠的
“易平!你可算回来了!”
二大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得帮二大爷想想办法啊!”
易平皱了皱眉,挣开他的手。
“二大爷,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二大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语气又急又恨。
“还不是那个小兔崽子刘光福!
插队不说,还跟人打起来,现在被警察抓去了!
整个轧钢厂都传开了,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等他出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易平看着他夸张的动作,心里了然,慢悠悠地开口。
“这事我听说了。不过二大爷,你也别太着急。
刘光福就是插队起了冲突,没造成重伤,顶多就是关进去教育几句。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的。”
“教育几句?”
二大爷眼睛一瞪,嗓门瞬间拔高。
“那可是派出所!
进去了能有好?
万一被关上十天半个月,以后还能找着好对象吗?
我跟你说,我家光福最近都在相看对象。
要是这关久了......以后怎么娶媳妇
?我们老刘家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他越说越激动,又上前一步拉住易平的袖子,语气近乎哀求。
“易平,你路子广,肯定有办法。
你就帮二大爷这一次,把他弄出来,以后你让二大爷干啥都行!”
易平看着他紧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眉头皱得更紧。
“二大爷,这真算不上‘弄出来’。
派出所就是按规矩办事,他有错在先,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我要是这时候插手,反倒是坏了规矩。”
“规矩?”
二大爷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
“你忘了?何雨水那对象,王磊,你不就帮着调到刑警队了吗?
那可是正经的公安系统,你都能搭上关系,这点小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拍着胸脯保证。
“就卖个人情,让他们通融一下,早点放出来就行。
你放心,二大爷记你这个情!”
易平算是听明白了,二大爷是觉得他在派出所有关系,想让他走后门。
他挣开二大爷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冷淡下来。
“二大爷,王磊那事是他自己有本事,符合调动条件,我只是顺嘴提了一句,不算帮忙。
刘光福这事不一样,是他有错在先,我不能帮。”
“你怎么就不能帮?”
二大爷急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光福没出息,不想帮?”
“跟这个没关系。”
易平耐着性子解释。
“一是没必要,他关不了多久;
二是原则问题,做错事就得受罚。
我要是为这点事去欠人情,不值当。”
要是传出去。
他这义诊也算白干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不想再纠缠。
“嘿!你这小子!”
二大爷被他这态度噎得够呛,看着易平的背影。
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真发作,只能在原地跺脚。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哎哟,这不是二大爷吗?求人办事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大茂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地从后院走出来。
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撞见这一幕,顿时来了兴致。
“许大茂,你少说两句!”
二大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许大茂却像没听见似的,走到二大爷身边,故意提高了嗓门。
“二大爷,不是我说你,求人办事哪能光动嘴皮子?
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三句好话就给你帮忙?”
他斜睨了易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易医生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能让杨厂长和娄家都另眼相看的人!
你不拿点实际好处出来,人家能给你帮忙?”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三大妈刚想劝和,被三大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许大茂见状,更得意了,索性敞开了说。
“你们忘了?
当初何雨水那对象,王磊,为了调工作,可是三天两头往易平这儿跑。
哪回不是大包小包的?
还有傻柱,天天给易平端茶倒水,不就是想靠着人家吗?”
他咂咂嘴,话里话外都在说易平见钱眼开。
“这世上哪有白帮忙的事?
易医生肯出手,那都是看在好处的份上。
二大爷,你就上嘴皮碰下嘴皮,谁搭理你啊?”
“许大茂!你闭嘴!”
一大妈气得浑身发抖,从屋里冲出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们家易平不是那种人!”
“我胡说?”
许大茂冷笑一声。
“那你说说,王磊为啥能进刑警队?
傻柱为啥天天围着易平转?
还不是因为人家有本事,能给好处?”
“你放屁!”
傻柱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
听见许大茂污蔑易平和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冲上来就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
“王磊那是自己有本事,易平只是顺手帮了个忙!
我跟易平是兄弟,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兄弟?”
许大茂嗤笑一声。
“你也配?
人家易平是厂医,你就是个厨子。
要不是看你有点用处,人家能搭理你?”
“我揍你个嘴欠的!”
傻柱被彻底激怒了,一拳就朝许大茂脸上挥去。
许大茂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反手就给了傻柱一拳。
“你个傻大个,就知道动手!我说错了吗?”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抱在地上滚来滚去。
傻柱力气大,把许大茂按在身下,拳头雨点似的往下砸。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抱着傻柱的胳膊就咬,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
“别打了!快拉开啊!”
三大妈急得直跺脚。
“傻柱!住手!”
一大爷也上前想拉开两人,却被混乱中挥过来的拳头差点打中,吓得赶紧后退。
就在这时,易平动了。
他上前一步,左手抓住傻柱的胳膊,右手架住许大茂的肩膀。
稍一用力,就把两人硬生生分开。
傻柱和许大茂都还在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喘着粗气,脸上都挂了彩。
“够了!”
易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十岁的人了,丢不丢人。”
傻柱瞪着许大茂,胸口剧烈起伏。
“他骂你!还骂我!”
许大茂也梗着脖子。
“我骂的是事实!他就是个傻子!”
“闭嘴!”
易平冷冷地扫了许大茂一眼。
“刘光福的事是他不对,二大爷想找人帮忙也没错。
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他又看向傻柱。
“跟这种人动手,掉价。”
傻柱这才悻悻地松开手,摸了摸脸上的伤,没再说话。
许大茂见易平护着傻柱,心里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嘴硬。
妈的。
傻柱的力气就够大了。
这易平,怎么能一手按他一手按傻柱?
难道这四合院,易平才是隐藏的高手?
他哼了一声,转身往自己屋走。
那人说的没错。
和易平示好套不出什么话。
还不如和他拉开距离。
说不定能跟踪一下。
二大爷看着这乱糟糟的扬面,再想想还在派出所的儿子。
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叹了口气,也耷拉着脑袋回了屋。
一大妈赶紧拉着易平,上下打量着他。
“儿子,你没受伤吧?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妈。”
易平笑了笑:“走吧,回去吃饭。”
第159章 深夜酒话
“爸,妈,奶,我去傻柱那儿坐会儿。”
一大爷放下手里的东西。
“去吧,聊完早点回医务室休息,别聊太晚。”
“知道了。”
易平应着,刚到傻柱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滋啦”的炒菜声。
香味顺着门缝飘出来,勾得人直咽口水。
他推开门:“傻柱,还在忙活呢?”
傻柱正颠着锅,见是易平,咧嘴一笑。
“刚炒个花生米,就知道你得来。”
他把菜盛进盘子,又从床底下摸出瓶二锅头。
“今儿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易平在桌边坐下,看着满桌的菜挑眉。
“今天这阵仗,有啥喜事?”
“能有啥喜事,”
打开二锅头,往两个搪瓷杯里各倒了半杯。
“这不你义诊结束了吗?陪你喝点,算给你庆功。”
易平笑道:“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那可不。”
“知道你今儿义诊结束,肯定得放松放松。”
“你不知道,最近最出名的就是你了。”
“还有不少人都来打听你消息呢。”
“哦?”
“真的,想嫁进你家的人不少。”
傻柱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两人碰了杯,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点回甘。
傻柱咂咂嘴:“痛快!”
“就是心里不痛快。”
“咋了?”易平开口问。
傻柱叹了口气。
“还能咋。”
“看你这么受欢迎,我心里不得劲了呗。”
“你说说,我条件也不差,为什么就是没对象呢?”
“你说我要求也不高啊。”
易平笑了笑。
“你要求还不高?”
“听说前段日子雨水给你介绍她同学......”
“停。”
傻柱无奈抬手打断易平的话。
“好兄弟,你就别挖苦我了。”
“雨水那同学,快赶上两个人我那么宽,睡觉我都怕被压死。”
“哈哈哈哈.......”
易平被逗笑了。
不过男人嘛,谁不喜欢漂亮的?
再说傻柱的条件是真不差。
易平放下酒杯,夹了颗花生米,转移话题。
“你的事之后有空咱俩再聊。”
“对了,何雨水和王磊最近咋样了?王磊去刑警队适应不?”
提到这事,傻柱脸上的笑更浓了。
“挺好的。
王磊那小子运气不错,去了就跟着队里破了个小案子,回来跟雨水得瑟了半天。”
他喝了口酒。
“雨水也高兴,说王磊现在回家都准时了,不像以前总加班。”
“那就好。”
易平点点头。
“王磊那人虽然势利了点,但对雨水还算上心。”
“上心是上心,就是他妈有点难缠。”
傻柱皱了皱眉。
“前几天雨水回来说,他妈总催着他俩领证。
还说要大办酒席,可王磊才去邢队,哪经得起折腾。”
易平笑了笑。
“这是好事,说明人家认雨水这个媳妇。
至于酒席,简单点就行,没必要铺张。”
傻柱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可谁家嫁闺女不想风风光光的?
雨水没爹妈,我这个当哥的,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他又给易平倒上酒。
“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王磊哪能进刑警队,他妈也不会这么待见雨水。”
“谢啥,都是朋友。”
易平摆摆手。
“对了,许大茂最近没找事?”
提到许大茂,傻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别提那孙子。
昨儿我看见他跟秦京如在后院嘀咕,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自从他从娄家回来,加上娄家出事,他就跟丢了魂似的,见谁都没好脸色。”
易平挑眉。
“他都跟秦京如这样了,还不准备和娄晓鹅离婚?”
他这一个多月都待在医务室。
问傻柱总归能问出些名堂。
“哪那么容易。”
傻柱哼了一声。
“娄家那些东西许大茂都没惦记上,娄晓鹅现在根本不搭理他。
许大茂想离婚又怕分不到东西,就这么耗着,我看他就是活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许大茂说到秦京如,又从院里的琐事说到厂里的趣闻。
傻柱酒量一般,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易平,我跟你说,当初我就瞧不上许大茂。”
他拍着桌子。
“仗着自己是放映员,整天牛气哄哄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也就秦京如那傻丫头,才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易平笑着劝他。
“行了,跟他置气犯不上。他那样的人,早晚得栽跟头。”
“栽跟头才好。”傻柱灌了口酒。
“最好栽个大的,让他知道知道,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他话锋一转。
“对了,你那房子快修好了吧?雷师傅说再有几天就能完工?”
“差不多,雷师傅说明天再弄弄细节,后天就能拎包入住了。”
易平说起房子,脸上也带了点笑意。
“到时候请你去暖房。”
“那必须的。”
傻柱高兴道。
“我给你露两手,保证让你尝尝我的拿手菜。”
两人又聊了会儿房子的布局,傻柱一会儿说要给易平做个酒柜,一会儿又说要在阳台搭个灶台,说得兴高采烈。
易平耐心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有人赶着送礼,收了便是。
不知不觉,酒瓶见了底,窗外的天色也彻底黑透了。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二下,铛铛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哟,都十二点了。”
傻柱揉了揉眼睛。
“光顾着聊了,你该回医务室了。”
易平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行,那我先走了。”
傻柱也跟着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路上慢点,别着凉。”
“知道了。”
易平摆摆手,转身往厂门口走。
夜风格外凉,吹在脸上带着点刺骨的冷,却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想起刚才傻柱说的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看原著的时候吐槽了不少傻柱这个人。
但是相处下来,又觉得人不赖。
回到医务室,他简单洗漱了下,躺在病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脑子里全是最近发生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睡着。
第160章 新房验收
他揉了揉眼睛,想起雷师傅说今天可以去看房子细节,顿时没了睡意。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往四合院赶。
路上还不忘给自己买了份早饭,边吃边走。
这个时候家里肯定已经吃过了。
刚进后院,就听见雷老六中气十足的声音。
雷老六正站在脚手架上,手里拿着刨子,正打磨楼梯扶手,木屑像雪花似的往下飘。
几个工人在院里收拾建渣,见易平进来,都笑着打招呼。
“易医生来了。”
“雷师傅,进度挺快啊。”
易平扬声喊。
雷老六探出头,脸上沾着点木屑,笑得憨厚。
“快了快了!你上来瞧瞧,保准满意。”
易平顺着木梯爬上二楼,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这和自己之前想象的虽然不说完全一样,但也八九不离十。
原本的两间小屋被打通,扩成了一间宽敞的大客厅。
地板是用硬木铺的,光脚踩上去又凉又滑。
靠窗的位置留了个小阳台,用木栏杆围着,站在那里能看见前院的屋顶。
“怎么样?”
雷老六凑过来,眼里带着点得意。
“这阳台我特意留出来的。”
“以后在这里喝个小茶,又清净又能看风景。”
他指着墙角。
“那是个储藏室,能放不少东西。
楼梯扶手我也打磨了五遍,保证不扎手。”
易平走到楼梯口,摸了摸扶手,光滑得像玉,连榫卯连接处都严丝合缝。
“手艺真没话说。这得不少功夫吧?”
“功夫是费了点,但得给你弄结实了。”
雷老六搓着手。
“你放心,再刷遍漆,装完窗户,明天你就能住进来。
到时候我让我那口子给你缝两床新褥子,保证暖和。”
易平笑着道谢,看来雷老六这次也挣了不少。
正想下楼,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喧哗声。
一大妈正和二大爷、三大爷站在院里,指着房子议论。
“啧啧,这小二楼,在咱这胡同里都是独一份。”
二大爷背着手,围着房子转了一圈。
“易平啊,你这一共得花不少钱吧?”
三大爷也跟着点头。
“光这木料就不便宜。我瞅着这地板,像是老榆木的,没点关系都拿不到货。”
“都是雷师傅帮忙找的料,价格还算实在。”易平笑着解释。
傻柱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菜篮子,见了易平就嚷嚷。
“我刚从菜市扬回来,就听说你来看房子了。
快让我瞧瞧,是不是跟他们说的一样气派。”
他噔噔噔爬上楼梯,在二楼转了一圈,拍着大腿叫好。
“好家伙!你这样子好啊,哪儿都敞亮!
这阳台好,夏天能在这儿喝茶乘凉。”
周围的邻居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易医生真有本事,刚来没多久就盖起小二楼了。”
“可不是嘛,医术好,人又勤快,活该他过好日子。”
“啥时候搬进去?到时候可得请我们喝暖酒。”
易平被说得心情也好极了,连连点头。
“一定一定,到时候准请大家喝酒。”
没想到自己第一套房子居然是在穿越后得到。
不过也有不怀好意的。
二大妈就没好气的瞪着自己。
想来还是因为刘光福的事,易平也没在意。
正说着,前院突然传来争吵声。
娄晓鹅的声音又尖又利。
“许大茂你要点脸!我爸还没走呢,你就想动家里的东西?”
许大茂的声音也不含糊。
“那是我们许家的东西!我凭啥不能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你偷偷藏起来的?”
众人都愣住了,傻柱皱眉。
“这俩人又咋了?”
易平也觉得奇怪,娄晓鹅昨天不是还在说不想回四合院吗?
怎么又回来了?
没过多久,娄晓鹅拎着个蓝布包从屋内冲出来,脸上满是怒气,眼眶红红的。
看见易平,她愣了一下,脚步顿了顿,还是走过来低声说。
“大家看看,许大茂想趁我不在,想把我陪嫁的箱子搬走,被我撞见了。”
“他敢?”
傻柱在一旁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许大茂,你这是不干人事啊。我去找他理论去!”
傻柱撸起袖子就想过去。
揍许大茂这种事,他最喜欢了。
况且还是有由头的揍。
“别去。”
娄晓鹅拉住他。
“跟他这种人说不清。我已经把箱子锁起来了,他动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易平说。
“我爸说港城那边都安排好了,过段时间就走。
离婚的事.......
我这次就准备待在四合院和许大茂闹一闹,等走之前肯定能办完。”
易平点点头。
“小心点,别跟他硬碰硬。”
娄晓鹅嗯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四合院,背影看着有些单薄。
许大茂随后也追了出来,看见院里这么多人,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嘴硬。
“你们看啥?我们夫妻间的事,用得着你们管?”
傻柱瞪了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惦记媳妇的陪嫁,算什么男人?”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许大茂哼了一声,看见易平,阴阳怪气地说。
“有些人啊,盖着小二楼,住着新屋子,可别忘了自己是咋爬上来的。”
易平懒得跟他计较,转身对雷师傅说。
“雷师傅,辛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哎,好。”雷师傅应着。
“这些建渣还有屋内的卫生这二天我们就清理出来。”
易平往中院走,身后还传来傻柱和许大茂的争吵声。
他摇摇头,这四合院就像个大戏台,每天都有新花样。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住进干净敞亮的小二楼,以后上厕所也方便,他心里就轻快了不少。
走到中院时,一大妈和聋老太太坐在门前说话,手里缝缝补补。
“儿子,这是我给你缝的鞋子,薄厚正好。
你试试合不合脚,要是不合脚妈再重新给你做。”
易平接过布鞋,入手沉甸甸的,心里也暖烘烘的。
“妈,你和老太太自己也弄两双鞋子穿。”
聋老太太摆手。
“我一天都走不到多少路,没必要花这个钱。”
这段日子她过的不知道多舒心,哪用得着那些。
不过易平开了口,这心里总归是舒坦的。
第161章 医德兑换商城
他往病床上一躺,长长舒了口气。
这七天义诊忙得脚不沾地,总算能歇口气了。
房子今天过后才能完工,眼下也只能在医务室对付两天。
他翻了个身,突然想起什么,意念一动。
透明的系统面板瞬间出现在眼前。
目光落在 “医德点” 那一栏时,他愣了一下 。
原本只有 5 点的医德点,如今赫然显示着 “20 点”。
“涨了 15 点?”
易平挑眉,心里有些意外。
这七天他确实看了不少病人,但大多是些常见病,没想到能攒这么多。
他琢磨着,或许是用空间药材救人的缘故。
虽然那些药材都打着娄家的旗号,但系统似乎能识别出实际出处。
面板下方。
“医德兑换商城” 的图标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旁边标注着 “需 20 医德点解锁”。
“正好够。”
易平心念一动,点击了 “解锁”。
面板瞬间刷新,一个全新的界面弹了出来。
顶部写着 “医德商城” 四个大字。
下面分门别类列着各种物品,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先点开 “食品区”。
里面有精米、白面、猪肉、鸡蛋。
甚至还有压缩饼干和巧克力,价格从 1 点到 100 点不等。
一袋十斤装的精米只要 1 点医德点,一块巴掌大的巧克力需要2个医德点。
“真不便宜。”
易平咂咂嘴,又点开 “日用品区”。
里面有肥皂、布料、电池、手电筒,还有老式的半导体收音机,价格同样不低。
一块上海牌肥皂要 1点,一块的确良布料要 2 点。
再往后翻,“药品区” 里列着各种西药和中药配方。
青霉素要 5 点一支,而一个治疗肺结核的中药方竟然标价 50 点。
后面还标注着 “已解锁”。
易平心里一动,这配方倒是实用,就是太贵了。
“特殊区” 里的东西更奇特。
有改良版的针灸针,标注着 “提升针灸效果 30%”,要 50 点;
还有一本《神版药方》手抄本,标价 500 点;
甚至还有一张 “临时空间扩展券”,能让他的空间扩大一倍。
标价 100点!
啧!
真贵。
义诊7点都才攒15点。
不过这些东西他暂时都用不上。
最下面是 “身体强化区”,里面的东西让易平眼睛一亮。
“力量强化药水(初级):饮用后可小幅提升力量,需 10 医德点。”
“体魄强化药水(初级):饮用后可增强体质,减少生病,需 10 医德点。”
“持久力强化药水(初级):饮用后可提升身体耐力,需 10 医德点。”
“敏捷强化药水(初级):饮用后可提升反应速度,需 10 医德点。”
...
...
这些药水的价格都不高,刚好是他现在能负担的范围。
但他只剩下 0 点医德点,啥也买不了。
“看来这医德点还得攒。”
易平心里盘算着。
又发现商城右上角有个 “优化商城” 的按钮,点击后弹出提示。
“消耗 100 医德点可优化商城界面,增加想要的物品,100医德点优化一次。”
“现在还是用不上。”
易平关掉提示,继续研究。
他发现大部分物品都是灰色的,标注着 “未解锁”。
只有少数基础物品亮着,显然是随着他医德点的增加逐步开放。
正看得入神,面板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个红色的小点出现在地图边缘,正缓缓向医务室的位置移动。
“嗯?”
他退出商城,坐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
厂门口空荡荡的,没什么异常。
他回到床边坐下,静静等待着。
既然是红点,往医务室来,大概率也不是真心来看病的。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笃笃笃的节奏不急不缓。
“请进。”
易平开口。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军绿色上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脸上带着点倨傲。
正是之前在娄家仓库外见过的常宁。
易平装作不认识,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请问你找谁?”
常宁打量着医务室,目光在药柜和病床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易平身上。
扬了扬手里的义诊券。
“我是来问诊的,听说你们这儿有义诊。”
易平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吧,哪里不舒服?”
常宁坐下,翘起二郎腿。
“最近总觉得累,晚上睡不好,你给看看。”
易平伸出手,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系统面板瞬间弹出诊断结果:
【症状:精神压力过大,伴有轻度失眠】
【隐疾:先天性勃起功能障碍】
【建议:调整心态,避免过度劳累,必要时可进行心理疏导】
易平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常宁看着人高马大,没想到有这种隐疾,也难怪心思这么重。
他收回手,语气平淡。
“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太累了,心思太重。
回去多休息,少熬夜,睡前喝杯热牛奶,慢慢就好了。”
他刻意避开了隐疾的事。
毕竟是男人,这种事传出去,以常宁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常宁明显松了口气,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甚至带上了点轻视。
他原以为这易平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连他的 “真毛病” 都没查出来。
“就这?”
他挑眉,语气带着点笑意。
“都说轧钢厂的厂医医术好。”
易平没接话,只是拿起笔,在处方单上写了些安神的草药,递了过去。
“按这个方子抓药,熬着喝几天就好了。”
常宁接过处方单,随手往口袋里一塞,根本没看。
他站起身,双手插兜,绕着医务室走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
“易医生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不容易啊。”
他突然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听说你和娄家走得挺近?”
易平不动声色,知道正题来了。
他抬眼看向常宁,脸上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娄家捐了药材,我负责义诊,接触多点难免的。怎么了?”
常宁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说。
“没什么。其实我来,看病是一回事,主要是想跟易医生聊聊天。”
“都是年轻人,接触起来应该很容易。”
他走到易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毕竟,咱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打交道呢。”
易平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却提高了警惕。
这常宁突然找上门,绝对没那么简单。
第162章 威逼利诱
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仿佛要把人的心思都钩出来。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笃定。
“易医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娄家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帮忙藏起来的?”
易平正在收拾药箱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
娄家有什么东西需要藏?
我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
常宁嗤笑一声,向前倾了倾身子。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姿态带着明显的压迫感。
“就是娄家那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
前阵子查药材的时候,明明有人看见娄家往外面运东西......
怎么查来查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你......
易医生那段时间和娄家好像走的很近。
娄家的变动,想来想去,也只有易医生...你这个人...
易医生觉得呢?”
他的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死死盯着易平,连易平眨眼的频率都像是在分析。
这架势,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审犯人。
易平却丝毫不慌,甚至还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动作从容得很。
“常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娄家捐药材的时候全厂都看着,至于你说的什么......
哦,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我听都没听过。”
他放下水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语气也沉了些。
“这种牵扯到‘资本家’的大事,随便冤枉人可是要负责任的。
你说我帮忙转移,有证据吗?
还是有人看见了?”
常宁被问得噎了一下,他还真没确凿证据。
只是根据排查结果和易平与娄家的接触频率推测的。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依旧保持着高压姿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易医生是个聪明人。
应该知道和资本家走得太近没什么好下扬。”
他话锋一转,开始打心理牌。
“你想想,娄家是什么成分?
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这次没查到把柄,不代表下次也查不到。
到时候真出了事,你觉得你能摘干净?”
易平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常宁见他不吭声,又继续说道。
“就连娄晓鹅的男人许大茂,都知道跟娄家划清界限,甚至愿意帮我们提供线索。
你呢?就因为住一个院,就非要蹚这浑水?值得吗?”
他故意把许大茂搬出来,想以此动摇易平的心理防线。
暗示许大茂已经 反水,易平继续硬撑没什么意义。
易平听完,反倒笑了。
“许大茂怎么做是他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我和娄家的接触,无非是义诊需要药材,公事公办而已。
至于你说的帮忙转移东西,我还是那句话,没证据的事,我不认。”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没承认,也没激烈反驳,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常宁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有些窝火。
但也知道硬逼没用。
他换了个策略,语气缓和了些,带着点诱惑。
“易医生,明人不说暗话。
你帮娄家藏东西,无非是图点好处。
但娄家自身都难保,能给你什么?
跟着我们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想办法帮你办。
是想在厂里升个职?
还是想调到条件更好的医院?
你尽管开口。”
易平挑眉,像是来了兴趣。
“哦?许大茂从你们那儿得到了什么好处?”
常宁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答应他,等这事过去,帮他在轧钢厂谋个小领导的位置,比如副主任之类的。”
“就这?”
易平笑了。
“为了个车间副主任,就把自己媳妇卖了?
许大茂的胃口倒是不大。”
常宁的脸色沉了沉。
“这不是胃口大小的问题,是识时务。”
“那你们让许大茂帮你们做什么?”
易平追问,眼神里带着探究。
常宁却闭口不谈了。
“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
易医生,你要是有诚意,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但现在,你还不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有些事,你还没资格知道。”
他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还是说说你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你把娄家的东西交出来,或者说出藏在哪,条件任你开。”
易平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是真没什么想要的。
现在在医务室上班挺好,工资够用,日子也清净。
至于升职或者调去大医院,我没兴趣
我这人懒散惯了,不爱操那么多心。”
常宁的耐心显然快耗尽了,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 “笃笃” 声,像是在给易平最后通牒。
“易医生,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这点小聪明能瞒多久?”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实话告诉你,娄家这次肯定跑不了!
你要是识相,早点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算你戴罪立功。
不然等我们自己查到了,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查到了再说吧。”
易平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证据的事,我劝你还是别乱猜。
真要是把我惹急了,事情闹大,你又没点真凭实据,你觉得你能讨到好?”
常宁死死盯着易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医务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过了好一会儿,常宁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深吸一口气。
“行,我给你时间考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这是我家的电话,想通了就打给我。
记住,别等错过了机会再后悔。”
说完,他没再看易平,转身就走,脚步重重地踩在地上,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门被 “砰” 地一声关上,医务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易平看着桌上的纸条,上面的电话号码写得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张扬。
他拿起纸条,随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常宁这招威逼利诱,也太小儿科了。
真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动摇?
藏在空间里的东西除了他谁能知道?
凭常宁......
休想从他嘴里套出半个字。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却在盘算。
常宁这次来,显然是没拿到确凿证据,更多的是试探。
但这也说明,他们对娄家的盯防只会越来越紧,娄晓鹅他们得抓紧时间了......
至于常宁留下的电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辈子,他还没怕过谁。
第163章 搬新家
却丝毫不影响易平看清楚周围。
他慢悠悠的往郊外仓库走。
明天就能搬进去,他先去娄家菜窖把东西拿了。
手里拎着盏马灯。
光柱在林间晃动。
现在有了扫描功能,他是丝毫不担心别的。
到了目的地。
菜窖门上挂着把生锈的铁锁。
他掏出钥匙拧开。
“咔哒”一声。
轻响在寂静的郊外里格外清晰。
推开木门。
一股混合着泥土与霉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易平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马灯的光晕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窖底比想象中宽敞,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十多个半人高的木箱整齐地码在墙角。
箱口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那群人倒是没有破坏这些书。”
易平蹲下身,手指抚过冰凉的木箱。
找娄家收集古籍还真是找对了。
没想到娄家居然能收集这么多!
他解开最上面那箱的绳子,掀开木板。
泛黄的书脊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本草纲目》《千金方》《伤寒杂病论》......
光是这一箱就装着三十多本。
还有不少明清时期的刻本。
有些书页间甚至夹着干枯的香草,带着淡淡的药香。
他意念一动,透明的系统面板在眼前闪过。
指尖掠过的木箱瞬间消失在原地,稳稳落入空间。
十多箱古籍,他没用上几分钟就收得干干净净。
整个菜窖瞬间变的空荡,一样东西都没落下。
要是换了旁人,怕是得请七八个人搬一夜,还得担心路上颠簸损坏书页。
“总算没白费功夫。”
易平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往石阶上走。
为了这些古籍,这段时间他还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好在,他和娄家都安然无恙。
现在看来,资本家娄家的人脉果然不是吹的。
有了这些古籍,他一有时间就慢慢琢磨。
说不定能从中悟出些新的医理。
也不知道增加知识量会不会增加医德。
收拾好东西,易平才慢悠悠往回走。
...
...
第二天。
天刚刚蒙蒙亮,易平就回到了四合院时。
后院也没有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不过易平到的时候,雷老六和那些师傅都在。
阳光透过刚安好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连空气里都染上了暖意。
“易医生,快来瞧瞧!”
雷老六抬起头,脸上不自觉带着喜意。
这易医生的活还真是好做。
易医生又大方,又懂行,不会瞎指挥。
这次合作的很是愉快。
“卫生我们都打扫好了,一点建渣都没留!”
易平走过去,指尖敲了敲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框与玻璃的缝隙填得均匀,连边角都用腻子抹得平平整整。
他往屋里扫了一眼,地板擦得能映出人影,墙角的建渣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楼梯扶手都用细砂纸打磨过,摸上去光溜溜的。
“雷师傅这手艺,没的说。”
易平由衷赞叹。
原本低矮的两间房扩成了宽敞的小二楼。
这房子,怎么看怎么好。
任谁来瞧了都得夸一句。
雷老六嘿嘿笑了两声,凑近了些。
“你满意就成。
我让人把工具都清走了,今儿就能拎包入住。
你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改的,或者今天咱们也能帮忙搬东西进来。”
易平逛了一圈,房子也算验收好了。
“我的东西不多,我家里人收拾就行了。”
易平笑了笑。
“晚上来四合院,我让我哥给你们露两手,保准管够。”
周围的师傅们顿时笑开了,有人打趣道。
“易医生还真记得请大伙儿吃饭啊!”
“我就说易医生不会忘记。”
雷老六嘿嘿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年头能请工人吃饭的东家可不多,更别说易平这种出手大方的。
他们嘴上推辞了两句,见易平是真心实意,便都应了下来。
一大妈和一大爷早就候在院里,手里还拎着个大包袱。
一大妈把包袱往桌上一放,解开系带,里面露出崭新的被。
被面是纯蓝色的,看着很简单。
“易平,妈给你铺床去,保证晚上睡得舒坦。”
雷老六等人也纷纷告辞,说着晚上一定准时到。
等人一走,易平和一大妈一大爷就上了楼。
一大妈手脚麻利地把被褥铺好,枕头套上刚缝的枕套,连床尾都叠了个方方正正的被子。
一大爷则帮着易平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挂进衣柜,嘴里念叨着。
“现在回了四合院,以后有啥脏衣裳就给妈拿去,别累着自己了。”
易平点头,没说什么。
等一大妈一大爷下楼。
他把木箱全部拿了出来,把书一本一本小心翼翼地摆在书架上。
原本空荡荡的书架被填满了大半,泛黄的书页与新漆的书架相映,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他退后两步打量着,心里那点漂泊感突然就淡了,这才像个家。
...
...
院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邻居。
二大爷、三大爷带着家人站在门口,脖子伸得像长颈鹿。
二大妈踮着脚往屋里瞅,看见锃亮的地板,忍不住咂嘴。
“啧啧,这得费多少蜡?”
三大爷则盯着楼梯扶手。
“这木料看着像是老红木,可惜了,用来做扶手太浪费。”
贾张氏也来了,身后跟着棒梗三个孩子。
她看着屋里的摆设,眼睛都直了,破天荒没说酸话,只是一个劲地咽口水。
要知道,她们家连像样的桌子都没有,易平这屋子却跟画里似的。
易平从二楼下来,正好撞见这阵仗。
他靠在门框上,也没招呼人进来。
他虽然让一大妈特意买了几双新拖鞋摆在门口,可架不住人多,总不能让二大爷他们光脚进来。
“易平,你这屋子可真气派!”
三大爷率先开口,搓着手想往里迈。
“得换鞋。”
易平指了指门边的拖鞋。
“就几双,不够分。”
三大爷的脚僵在半空,悻悻地缩了回去。
二大爷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两声。
“我们就是路过,就看看。”
易平笑了笑,没接话。
余光瞥见秦京如站在人群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
他没在意,转身往屋里走。
第164章 请吃饭
炉子里也不知道煮的啥。
听见脚步声,傻柱抬起头。
“晚上有空没?”
易平在他旁边蹲下。
“帮我做两桌菜,我请雷师傅他们。”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拍着大腿站起来。
“你开口,我肯定有空啊!我这就去买菜?”
他顿了顿,往中院瞟了瞟。
“院里的人......请不请?”
“不用。”
易平摇头。
“分开请,省得麻烦。”
院里这些人也不少,要是请了二大爷,三大爷肯定有意见,索性现在只请工人。
反正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早请晚请都一样。
傻柱也觉得这主意好,免得凑在一起不够忙活的。
他往灶膛里添了块煤,火苗“腾”地窜起来。
“放心,保准让他们吃满意!”
“行,买菜的事情我去,你休息下,下午有的你忙。”
说完,易平就回屋和一大妈说了一声。
“让你爸陪你去。”
易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过年的时候往空间里囤了不少的肉,家里就这么几个人。
平时也是一大妈去买菜,空间里的东西还真没怎么动。
正好趁着现在拿些出来吃。
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胡同,易平先用系统扫描看了看,没人才在空间里面拿东西出来。
有五花肉、排骨,还有一整只处理好的鸡。
又去买了些素菜,用篮子装好。
回到四合院,傻柱掀开篮子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好家伙,你这是把菜市扬的肉都买回来了?”
“看着都不错,就多买了些。”
易平不在意道。
“不用省着,不够我再去买。”
傻柱这下更有干劲了,系上围裙就开始忙活。
剁肉的“咚咚”声、炒菜的“滋啦”声混在一起,肉香顺着风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二大妈扒着门缝闻了闻,对着二大爷撇嘴。
“这易平就是偏心,请外人吃这么好,对院里人倒抠门。”
三大爷则在算着这桌菜得花多少钱,嘴里嘀咕着。
“至少得五块吧?真是会过日子......”
有一大妈一大爷给傻柱打下手。
易平便没理会院里的动静,回了新屋。
他继续把没放完的书在书架上摆整齐。
刚摆好没多久,就听见敲门声,笃笃笃的,透着点小心翼翼。
开门一看,竟是秦京如。
她穿着件他没见过的蓝布褂子,看着新崭崭的。
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点急色。
“易平哥,能不能......能不能借你家厕所用用?
公厕那边排老长的队。”
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屋里瞟,这屋子哪哪看起来都好看。
许大茂昨天去乡下给生产队放电影了。
今天她特意瞅着许大茂不在的时间找过来。
虽然已经答应跟许大茂过日子,但易平这新屋她总想看一眼,哪怕只是站门口瞧瞧。
易平挑了挑眉,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不巧,我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欢不相关的人在我家里上厕所。”
他才不信秦京如的借口,这丫头的心思,他早就看穿了。
秦京如的脸瞬间僵住,眼里的期待碎了一地。
她还想说什么,就听易平笑道。
“要不你跟许大茂说说,让他也给你弄个厕所?
以后就不用去公厕排队了。”
“砰”的一声。
门被关上了。
秦京如愣在原地,脸颊一阵红一阵白。
她没想到易平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甚至还拿许大茂挤兑她。
“哼,有些人就是这样,发达了就看不起人。”
二大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口,阴阳怪气地开口。
“连借个厕所都不肯,不过也是,我家光福还在派出所受苦,他不也见死不救吗?”
也不是二大妈多喜欢自己儿子。
但易平拒绝帮忙,就让她心里不舒服。
明明都是一个院子的。
易平凭什么不帮忙?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屋里的易平听见。
秦京如却没理她,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易平是不是吃醋了?
他要是对自己没想法,犯得着说这些话吗?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她甚至忘了借厕所的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
要是易平真喜欢自己,那许大茂算什么?
她转身往中院走,看见一大妈正在帮傻柱摘菜,便走过去搭手。
“大妈,我来帮你。”
一大妈愣了一下,随即把菜挪开了些。
“不用,我和你一大爷忙的过来,你要不回去帮你姐把衣裳洗了。”
秦京如又被拒绝,脸上表情已经说不出难看了。
尴尬笑了笑,才悻悻回了贾家。
她心里却盘算着,等许大茂回来,得好好问问他。
答应自己的房子到底什么时候翻一翻。
要是他不同意,自己肯定得闹上一闹!
...
...
傍晚六点,雷老六带着五个师傅准时到了四合院。
他们手里都拎着点东西。
有木雕的小摆件,有亲手打的铁壶,还有人抱了盆刚冒芽的兰草,都是不值钱但费了心思的玩意儿。
“一点小意思,易医生别嫌弃。”
雷老六把一个木雕的鲤鱼摆件递过来,雕工算的上精致,连鱼鳞都刻得清清楚楚。
“这手艺真不错。”
易平接过来,把东西放在屋子。
“快请坐,菜马上就好。”
说话间,傻柱和一大妈端着菜进来。
这次吃饭就安排在傻柱屋子里,也方便。
红烧排骨油光锃亮,清蒸鱼泛着乳白的汤汁,连炒青菜里都撒了点肉末。
满满一桌子菜,一半都是肉,看得师傅们眼睛都直了。
这年头能吃上肉就不错了,更别说这么丰盛的宴席。
“易医生这也太破费了!”
有师傅搓着手,不好意思动筷子。
“就是,随便吃点就行。”
雷老六也道。
“客气啥。”
易平拿起酒瓶,给每人倒了杯酒。
“这杯敬你们,辛苦这一个多月了。”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屋里的笑声却越来越响。
连带着院子里的邻居都忍不住往这边瞅,心里各有各的滋味。
秦淮如看着眼睛一直往外瞟的秦京如。
敲了敲她面前的碗。
“吃饭就吃饭,乱看什么?”
秦京如眼珠子一转。
“姐,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呗,我想和你聊聊。”
第165章 秦淮如的无语
打发掉家里的三个孩子。
拉着秦淮如往胡同口走。
晚风带着些微凉意,吹得她脸颊发烫,脚步也有些虚浮。
秦淮如被她拽得踉跄了两步,无奈道。
“你这丫头,到底有啥事儿不能在院里说?”
“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秦京如停下脚步,借着路灯的光盯着秦淮如,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姐,今天下午我找了易平,有个想法!”
“姐,你说易平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吃谁的醋?”
秦淮如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又惹啥事儿了?”
“不对,你怎么又凑到易平的面前去了?”
“就今天下午啊!”
秦京如急声道。
“我想去他新屋借厕所,他不但不让我进,还说让许大茂也给我弄个厕所!
你说他这话不是吃醋是啥?”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语速都快了几分。
“他以前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我,又是冷脸又是说气话,这不明摆着在意我吗?”
秦淮如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你怕不是喝风喝多了?
易平吃醋?
他凭啥吃醋?”
她上下打量着秦京如。
“就你这墙头草的性子,许大茂随便许点好处就巴巴地凑上去。
转头又惦记着易平,你觉得易平能看上你?”
“不是我说,都不说易平了。”
“你怎么不说傻柱也吃你的醋?”
“傻柱你也放了人家好几次鸽子。”
“每次都说的好好的,我一把你带过来,你就起了别的心思。”
“现在人傻柱看见你都不带打招呼的,难不成傻柱也吃醋了?”
“我看你还是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姐!你咋这么说我!”
秦京如不服气地跺脚。
“我那不是还没定下来吗?
再说了,易平条件再好,他不也没对象吗?
我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反倒是那个傻柱,我觉得他就不是姐你说的那么好。”
“我和他就是没有缘分,没看对眼,那可不能怪我。”
秦京如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配不配得上不是我说了算的。”
秦淮如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你也不想想,易平是大学生,是厂医,长得又精神,家里条件也好。
想嫁给他的姑娘能从胡同头排到胡同尾。
他要是真对你有意思,还用得着你上赶着?”
“你也知道这周的义诊吧?”
“那个王媒婆,隔三岔四就上门找一大妈聊天,你还真当这媒婆是和一大妈聊的投缘啊。”
“还有,义诊的时候,多少年轻姑娘挤在一起来看易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京如被怼得哑口无言,却还是嘴硬。
“那他为啥对我态度不一样?以前他至少还跟我说句话,今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是因为你跟许大茂走得太近,他懒得搭理你。”
秦淮如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以为易平是傻子?
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一会儿想攀许大茂,一会儿又惦记他,换谁都懒得理你。”
“我才没有!”
秦京如涨红了脸,突然拔高声音。
“我看你是自己喜欢易平,才见不得他对我有意思!”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秦淮如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盯着秦京如,眼神冷了几分。
“我喜欢他又怎么样?喜欢优秀的人不丢人。
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是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跟他根本不可能。”
她顿了顿,语气加重。
“可你不一样,你年轻,没结婚。
要是真跟易平扯上关系,再被许大茂缠上,以后在四合院还怎么抬头做人?”
秦京如被说得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心里却还是不服气。
她总觉得易平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不然何必在厕所的事上跟她置气?
秦淮如看她这副样子,知道多说无益,便换了个话题。
“许大茂到底啥时候跟娄晓鹅离婚?
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提到这个,秦京如顿时来了精神。
“快了快了!许大茂说,等娄家那事儿过去,就跟娄晓鹅摊牌。
他还说了,等我们结婚,就给我盖个跟易平一样的大房子,也弄个厕所!”
秦淮如在心里冷笑,许大茂那点心思她还不清楚?
无非是想要个儿子。
要是秦京如真能生,别说房子,让他干啥都乐意。
可要是生不出,别说大房子,能给口饱饭就不错了。
但这些话她没说出口。
秦京如这性子,劝是劝不动的,只能让她自己撞了南墙再回头。
秦京如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想什么。
任由秦淮如拉着自己,两人往回走。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看见易平送雷老六他们出来。
师傅们手里拎着没喝完的酒瓶,脸上都带着醉意。
还有那嘴角的笑容,看得出来,这一顿吃的十分满足。
也是。
光是那一桌子的肉菜,闻都能沾上点荤腥。
师傅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易医生太客气了”
“易医生,那我们先走了。”
“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或者有啥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们就是。”
“对对对,搭把手的事情,易医生不要和我们客气。”
他们也有些不好意思。
连吃带拿的。
谁让易家做的菜不少,他们愣是没吃完。
易平说放久了不好,说什么也让他们打包一点回去。
等雷老六他们一走。
易平看见她们,对着秦淮如颔首。
“秦姐。”
秦淮如点点头。
“刚送完师傅们?”
“嗯。”易平应了一声。
目光掠过秦京如时,连停顿都没有。
秦京如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刚才那点侥幸和兴奋被这无视打得粉碎。
以前易平好歹还会跟她打个招呼,现在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攥紧了拳头,心里又气又委屈,偏偏发作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易平转身回了后院。
“看见了吧?”
秦淮如在她耳边低声道。
“别瞎想了,好好琢磨琢磨跟许大茂的事才是正经。”
秦京如没说话,闷着头往中院走。
第166章 不速之客
甚至还奢侈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一夜无梦。
直到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才醒。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房子了。
下楼时,一大妈已经做好了早饭。
小米粥配着咸菜,简单却暖胃。
一大爷坐在桌边看报纸,看见他下来,抬了抬眼皮。
“今天去厂里别忘了跟杨厂长打声招呼,房子的事也算尘埃落定了。”
“以后也不用再借住在轧钢厂了。”
“知道了。”
易平坐下喝粥,心里却想着空间里的古籍。
等过阵子清闲了,得好好整理整理,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些失传的药方。
出门时,正好碰见秦淮如往院外走。
她手里拎着个布包,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装的饭盒。
“上班去?”
易平随口问了句。
“嗯。”
秦淮如点点头。
“你现在去厂里?”
“嗯。”
两人并肩往外走,没再多说。
秦淮如心里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昨晚秦京如的话像根刺,扎得她浑身不舒服。
易平却没多想,脑子里还在琢磨医案。
...
...
刚到轧钢厂门口,一个身影突然拦在了他面前。
易平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拦路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件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他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地扬着下巴,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来。
那种盛气凌人的姿势,好像见他的人都该主动给他请安。
易平没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装腔作势的人。
尤其这人还是在厂里门口把他拦着。
那姿态,来往的工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瞟。
中年人见易平没反应,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带着不耐烦。
“你就是易平?”
“有事?”
易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中年人像是没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愣了一下才道。
“有人想见你。”
他说着,往不远处的吉普车抬了抬下巴。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想见你的人身份不一般。
易平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在自行车堆里确实扎眼。
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侧身就想绕过去。
“没空。”
这下轮到中年人傻眼了。
他在陈家待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敢这么不给面子。
尤其是看到那辆吉普车,谁不是上赶着巴结?
这易平倒好,居然直接拒绝了。
他连忙又上前一步,挡住易平的去路,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知道要见你的是谁吗?”
易平终于正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嘲讽。
“谁见我很重要?”
“不管是谁,我上班时间没空会客。”
“你!”
中年人被噎得说不出话。
看着易平就要走进厂门,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拉他。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易平胳膊时,易平突然动了。
他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手腕一翻。
借着中年人自己的力道往前一带,同时脚下一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中年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围的工人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易医生还有这一手。”
“这人一看就是当兵的,居然被医生给放倒了。”
“还别说,易医生这一手真帅气!”
“......”
易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好狗不挡道。”
中年人挣扎着爬起来。
衣服上沾着灰,头发也乱了,哪还有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
他捂着后脑勺,眼神怨毒地盯着易平。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家的人!”
“陈家?”
易平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陈家很了不起?”
“不认识,没听过!”
“你......”
中年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动手。
刚才那一下他已经体会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语气生硬道。
“我们家小姐要见你。”
易平没理他,径直往厂里走。
中年人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声音里带着点不甘。
“你认识我们家小姐的!
过年的时候在老领导家,你们见过!
陈妙梦!”
易平的脚步顿了顿。
陈妙梦他有点印象,就是那个老婶子想要给他介绍。
看着冷冰冰的女人。
长得确实漂亮,跟画上走出来似的,但那股傲气,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还有那话里话外看不起他的意思。
她找自己?
能有什么好事?
易平心里琢磨着。
也没回头,继续往医务室走。
“让她自己来。”
中年人追到医务室门口。
看着易平熟练地换上白大褂,拿起听诊器擦拭,完全把他当空气。
他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却又没办法发作。
只能放低姿态,语气尽量柔和。
“易医生,我们家小姐是真心想跟你见一面,你就......”
“我说了,让她自己来。”
易平打断他,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这儿是医务室,不是茶馆,没空陪你们大小姐闲聊。”
中年人看着易平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功夫。
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易平一眼,转身走了。
那背影透着股狼狈,跟来时的嚣张判若两人。
易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家又怎么样?
陈妙梦再漂亮又怎么样?
真当他是那些上赶着攀高枝的?
他现在日子过得舒坦,可没兴趣招惹这些麻烦。
他拿起桌上的病历本,翻开第一页,把刚才的插曲抛到脑后。
比起应付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还是给工人看病更实在。
中年男人黑着脸回到车上,半晌才开口。
“小姐,那小子油盐不进,说什么没空,让你亲自去找他。”
“我看那小子也就那样,小姐我们还是……”
“他真这样说?”
陈妙梦皱着眉头,表情不悦。
“你给他说了是我要见他吗?”
中年男人看不出陈妙梦在想什么,嗯了一声。
“说了。”
听完陈叔的话,陈妙梦眼神暗了暗,手指捏紧。
易平这是什么意思?
第167章 恨铁不成钢
司机陈叔开口,心里其实很不愿意再进去。
陈妙梦也有自己的自尊心。
听到这里摇头。
“不去了,先回去再说吧。”
爸妈只说了让她过来一趟。
她人来了。
但是是对方不愿意见她,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不过想到什么,心里还是很烦躁。
车子一路往前。
到了陈家。
陈树熟练的下车给陈妙梦开车门。
陈妙梦看着家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陈母穿着一身丝绒旗袍,正坐在欧式沙发上摆弄着手上的单子。
听见开门的动静猛地站起身,踩着鞋快步迎上来。
没开口说话,目光越过陈妙梦的肩头往后瞅。
没看见陌生人,脸上的期待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人呢?”
陈母的声音尖利起来。
保养得宜的手指死死攥住陈妙梦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不是让你把易平带回来吗?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出去这么久,这点事都办不好?”
陈妙梦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色难看地往客厅走。
她将肩上的羊绒披肩扯下来扔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妈,你别问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那人不会看脸色,就是个不上进没什么本事的人!”
“你们非要相信他做什么?”
“我能不问吗?”
陈母追上来,嗓门陡然拔高。
“你哥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命,好不容易有个靠谱的医生,你居然空手回来?”
这时,司机陈叔拎着公文包走进来。
脸上还带着被易平摔倒时蹭出的红痕。
他见陈母追问,立刻凑上前添油加醋。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易平多嚣张!
我们小姐好心去请他,他不仅不领情,还说什么上班时间没空会客。
我好意拉他一把,他反手就把我摔在地上,后脑勺现在还疼呢!”
“那人态度嚣张的很,不是我和小姐没请。”
“实在是那人像尊大佛,不好请。”
他揉着后脑勺,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他在陈家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一个小小的厂医,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对于别人说易平的医术有多高超,他也是不信的。
就像小姐说的。
有点医术的人都进了大医院。
谁还会窝在一个厂里当厂医?
一个厂医而已,医术再高也只是个厂医。
接触的人也只有那些工人。
他们认识的医生,谁的背后没点人脉?
两人自动把易平认识老领导的事情抛之脑后。
觉得不过是易平运气好,所以被介绍过去了而已。
陈母听得眼睛都红了,往沙发上一坐,拍着扶手骂道。
但却不是骂易平,而是骂他!
“摔得好!
你一个当兵退下来的,还打不过一个厂医?
就这你还说人没本事?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该摔一摔知道别人厉害!”
陈叔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本想借题发挥让陈母替自己出气。
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在乎他的伤,只惦记着没请到人。
他讪讪地站在一旁,心里嘀咕。
以前都是别人看我的脸色,现在倒好,连个厂医都能骑在我头上。
“夫人,话不是......”
“够了!”
陈父拄着拐杖从书房出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冰。
“你们当这是菜市扬讨价还价?”
他走到陈妙梦面前,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磕。
“我让你去请人,你就是这么请的?
以前教你的那些礼仪、那些分寸,都喂狗了?”
陈妙梦抬起头,眼眶泛红。
“爸,是他不识抬举!
一个破厂医而已,真以为我们陈家离了他不行?”
“不行?”
陈父冷笑一声,拐杖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老领导前两天还在电话里提他,说他医术了得,是个人才。
当初老领导有意撮合,你倒好,摆着张冷脸给谁看?
现在请不到人,自己没本事,还在这里觉得委屈?”
“你整天摆着这个表情,谁愿意给你好脸色看?”
他们陈家居然连个医生都请不动?
传出去谁都会觉得陈家以后怕是难有大作为。
一想到这里,陈父就气得手发抖。
“我告诉你,现在陈家正是用人的时候,别给我耍大小姐脾气!”
“不就是个医生吗?”
陈妙梦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大医院里什么样的专家找不到?非要找他一个厂医?”
“啪”的一声。
陈母突然伸手掐在她胳膊上,疼得陈妙梦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的是人话吗?”
陈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哥现在还躺在床上等着救命!
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去找个能治好他的医生?
别在这儿说风凉话!”
“不管易平的医术到底能不能行,只要有一丝希望,你就得给我去请来!”
陈妙梦被掐得眼泪直流,却咬着牙不肯示弱。
“我去找了!协和医院的专家都看过了,谁说我没找?”
“找了有什么用?”
陈母甩开她的胳膊,旗袍上的盘扣都崩开了两颗。
“专家说你哥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希望,你还在这儿犟!”
陈父重重叹了口气,往太师椅上一坐,手指揉着眉心。
“妙梦,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易平请回来。
就算你给他磕头,也得把人请回来,听见没有?”
“陈家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多年,你哥哥对你不好?”
“现在你哥哥需要你。”
陈妙梦猛地站起来,披肩滑落在地也顾不上捡,转身就往楼梯跑。
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陈母看着她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这孩子,真是要气死我!”
陈父闭着眼挥挥手。
“让她冷静冷静。
小陈,你明天去备份厚礼,跟着妙梦再一起去一趟。”
陈叔连忙点头。
“是。”
客厅里的灯依旧亮着,却照不进任何人心里的阴霾。
陈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陈建国穿军装的照片,眼圈渐渐红了。
这可是她最骄傲的儿子,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这让她怎么能不急?
第168章 陈家的事
陈妙梦把自己摔在床上,锦缎被子被揉得皱成一团。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嘲讽她的狼狈。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厂医,被父母指着鼻子骂。
可一想到哥哥陈建国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似的疼。
半个月前,陈建国在边境执行任务时遭遇伏击。
为了掩护战友,右腿被流弹击中。
送到军区医院时,伤口已经感染化脓,医生不得不做了大面积清创。
原本以为养养就能好,没想到后续检查发现。
子弹碎片损伤了神经,膝盖以下几乎失去知觉。
“妙梦,哥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那天她去医院探望,陈建国躺在病床上。
曾经挺拔的身躯缩成一团,眼神空洞,像口枯井,没有一丝活气。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哥哥从小便对她很好,看不得任何人欺负她。
还有那双手。
那只曾经能轻松举起冲锋枪的手,现在连杯子都握不稳。
她只能强忍着眼泪安慰。
“哥,你别胡说,医生说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陈建国自嘲地笑了。
“专家都来了,说我这条腿就算能站起来,也得跛一辈子。
你说我一个军人,跛着腿怎么上战扬?”
从那天以后,陈建国就像变了个人。
以前爱说爱笑的他,现在整天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饭也吃得越来越少。
甚至有一次,护士发现他偷偷藏起了安眠药。
陈妙梦的心都被揪紧了。
她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医院,请教了无数专家。
可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神经损伤不可逆,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直到上周,陈父在单位听同事闲聊。
说轧钢厂办了扬义诊,有个姓易的医生医术神乎其神。
原本陈父没当一回事。
只以为又是哪个单位为了评优,想出的法子。
可之后两人说的话却让他惊讶。
说那厂医不仅能针灸治老寒腿,还把一个瘫痪多年的姑娘治得能站起来了。
“那姑娘我认识,是保卫科李科长的妹妹,跑了多少个医院也没办法,现在居然能扶着墙走几步了!”
同事说得眉飞色舞。
“听说那易医生是中西医结合,用的法子也是独门针法,扎几针就能让麻木的腿有感觉。”
陈父虽然心动,但也没太在意,只当是江湖郎中的噱头。
毕竟这种事,越传越邪门。
可晚上回家,他越想越不对劲,连夜让警卫员去打听。
虽然邪门,也不想放过这一个机会。
第二天警卫员回来汇报,说那易医生确实有本事。
轧钢厂的杨厂长、甚至派出所的陈所长都很看重他。
尤其是李科长妹妹的事,很多人都能作证。
“爸,你不会真信一个厂医能治好哥的腿吧?”
陈妙梦当时还嗤之以鼻。
“那些大医院的专家都没办法,他一个小厂医能有什么本事?”
陈父却皱着眉。
“我让警卫员去查了,这易平就是过年时老领导提过的那个年轻人。
老领导说他不仅医术好,还很懂人情世故,是个可用之才。”
陈妙梦这才想起那个在老领导家见过的年轻人。
唯一好的点就是那副长相。
话不多,却也总能在关键时刻说出几句让人刮目相看的话。
当时她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全程没给好脸色。
现在再想想,还是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对于陈父说的话。
陈妙梦有些不信。
...
...
“妙梦,陈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陈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难得的疲惫。
“你哥要是垮了,陈家的顶梁柱就塌了。
爸知道让你低头很难,但为了你哥,为了陈家,委屈你了。”
陈妙梦用被子蒙住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她从小就被教育要高傲,要做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
父母总说。
“你是陈家的女儿,将来要嫁入将门,为陈家锦上添花。”
可现在,他们却让她去求一个她曾经看不起的厂医。
“妙梦,开门。”
陈母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知道你委屈,可你哥是你唯一的亲哥哥啊。
你忍心看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吗?”
陈妙梦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她想起小时候,哥哥总把最好的糖给她,别人欺负她时,哥哥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
现在哥哥需要她了,她怎么能退缩?
过了很久,她才掀开被子,哑着嗓子说。
“我知道了。”
晚饭时,陈母特意做了陈妙梦爱吃的松鼠鳜鱼,不停地给她夹菜。
“多吃点,明天才有精神。”
“妙梦啊,”陈母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
“妈不是逼你,是这世道就是这样。
陈家就靠你哥撑着,他要是倒了,咱们家在大院里都抬不起头。
到时候谁还会瞧得起你?
你以后的婚事,也会受影响。”
陈父在一旁点头。
“你妈说得对。
等你哥好了,爸给你找最好的人家,比任何时候都风光。”
陈妙梦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
她知道父母说的是实话,在这个年代,尤其是他们。
家里的兴衰关系到每个人的命运。
她就算再骄傲,现在也不能拿整个陈家的未来赌气。
就是不知道易平......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
打开衣柜翻出一件好看的衣裳。
镜子里的女孩,眼眶还有些红,但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
“易平,”她对着镜子轻声说。
“明天,我一定会请你回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陈妙梦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即将放下所有骄傲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但为了哥哥,为了陈家,她只能往前走。
心里也期待,易平千万要有本事才行。
不然.....
不然.....
不然能怎么?
想到这里,陈妙梦才发觉。
易平不是那些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的男生。
易平不喜欢自己。
她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得到易平的资本。
自嘲一笑。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低头,会是对着自己看不上的男人......
第169章 天仙似的女同志
一大早陈母便把陈妙梦喊起来。
让她穿的漂亮些,好生打扮一番。
陈妙梦虽然气妈妈这副恨不得她爬上易平床的样子......
但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
早饭随便对付几口,陈妙梦便准备出门。
“妙梦,等等!”
陈母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个小盒子。
“这里面是给易医生带饼干。”
说完又凑在陈妙梦耳边。
“饼干下面有你爸让我准备的小黄鱼,你放聪明些。”
陈妙梦点头。
“嗯,我知道了妈!”
爸连小黄鱼都拿了出来,真这么看好易平?
...
...
没多久,陈妙梦拎着盒子站在轧钢厂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面上的暗纹,迟迟没有进去。
陈叔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他担忧的脸。
“小姐,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不用。”
陈妙梦头也没回,语气冷淡。
“你在这儿等着就行。”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
尤其是在熟悉自己的人面前。
踩着鞋走进厂区,灰色的水泥地上,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路过的工人纷纷侧目。
目光在她精致的小脸和洋气的衣服上打转。
有几个年轻小伙子甚至撞在了一起。
陈妙梦对此早已习惯,下巴微微扬起。
带着从小养成的矜贵。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从上学起,收到的情书就能塞满抽屉,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很快,陈妙梦便走到医务室。
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易平温和的声音。
“您这关节炎得注意保暖,我再给您开两贴膏药......”
她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易平正背对着门口给一个老工人贴膏药,白大褂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屋里还坐着三个候诊的工人。
见她进来,眼睛都直了,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掉在地上。
易平闻声回头,只扫了她一眼就转了回去,继续手里的活。
“下一位。”
陈妙梦也不恼,找了个靠窗的凳子坐下,将木盒放在腿上。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
候诊的工人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陈妙梦。
甚至一个工人连咳嗽声都忘了。
可见陈妙梦确实有资本。
“王师傅,您这腰得扎几针......”
易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屋里的异样,专注地给病人号脉、开方、针灸,动作行云流水。
陈妙梦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那点怨气渐渐淡了。
她不得不承认,易平认真工作的时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那双握着银针的手稳定有力,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病人。
一个穿工装的小伙子看完病,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瞅了她两眼,被同伴拽着胳膊往外拖。
两人刚出医务室,就咋咋呼呼地往车间跑。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你们是没瞧见!医务室里坐着个天仙似的大美人!”
小伙子的嗓门在车间走廊里回荡。
“人漂亮,穿的衣裳也漂亮,料子看着就不便宜,肯定是来找易医生的!”
“易医生?”有人凑过来问。
“可不是嘛!”
小伙子咂咂嘴.
“那女同志长得,比咱们厂文艺队的李娟还好看十倍!
眼睛跟画里的似的,皮肤白得能掐出水......”
他说得唾沫横飞,周围很快围了一圈人。
有工人听了忍不住开口。
“要是找别人我还不信,这么好看的女同志找易医生我就信了。”
“可不是嘛,易医生自己长的也不赖,郎才女貌。”
“啧,照你这么说,还挺有道理的。”
一群人借助这个消息,聊的热闹。
秦淮如刚去上了厕所回来。
看车间这么多人围着,不免心里好奇。
把手在衣袖上擦了擦,一边擦一边走过去。
“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她怎么听到易平的名字了,易平那里又发生了啥?
众人见是秦淮如,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淮如心里一紧。
“真有那么好看?”
“骗你是小狗!”
小伙子拍着胸脯。
“我跟你们说,那气质,一看就是有钱有势来的,咱们这小地方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要不我们去看看?”
“那就去瞧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只听形容没有亲眼看,大伙儿都想象不出来那女同志有多好看。
一个大姐看秦淮如傻愣愣的站着,碰了下她的肩膀。
“淮如,咱们也去看看?”
“说不定你们院好事将近,到时候可别忘记给我们带点糖沾沾喜气。”
“就是,淮如,快走。”
秦淮如只能顺着人群往医务室走,越靠近,心里越忐忑。
等她们到的时候。医务室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候诊的工人被挤到了墙角。
陈妙梦依旧坐在窗边,腰背挺得笔直,对周围的打量视若无睹。
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被众人瞩目惯了的自信。
易平还在给一个病人扎针,眉头微蹙。
不过完全没被周围的动静影响。
他指尖捻转银针,动作精准。
直到把最后一根针拔出来,才抬头扫了眼屋里的人。
“都围在这儿干嘛?不用上班?”
人群嘻嘻哈哈地散开,却没走远,都扒着门框往外瞅。
易平见了,也没多说什么。
这年代的娱乐也就八卦了。
就算他再开口,不想走还是不会走。
再看陈妙梦,那女人好像还很享受众人打量的视线?
啧!
这女人越是这样,他越想撕下她这副淡定的样子。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多久。
抛开心里的思绪,易平继续给下一个工人看病。
最近感冒的人越来越多,要不要熬点药出来?
给大伙儿预防一下,又能刷医德点又能预防扩散。
空间的药堆积如山,易平整天没事就想着如何消耗这些药材。
还得不让别人发觉,看来是时候好好规划一下。
秦淮如站在人群后。
看着窗边那个耀眼的女人,突然觉得心跳特别沉。
周围打探的视线丝毫没有影响那女人。
她是那么耀眼......
和易平一样,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引人注目。
第170章 故意让我难堪?
陈妙梦身上的衣裳是她见都没见过的款式。
她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穿这样的衣裳。
手腕上的手表闪着精致的光。
再看看自己。
洗得发白的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手指因为常年干活变得粗糙。
两人站在一起,就像白天和黑夜,一眼就能看出差距。
“秦姐?”
易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正收拾着针具,抬头对她笑了笑。
“正好你来了,帮我把这些药包分分类呗,我这儿忙不过来。”
秦淮如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笑容,快步走进去。
“哎,好。”
她走到桌前,拿起药包开始分类。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和陈妙梦身上的香水味。
两种味道格格不入,就像她和陈妙梦。
陈妙梦看着秦淮如熟练地分拣药材,眼神里满是不屑。
这女人,干活的时候眼睛都瞟着易平,那点心思藏都藏不住。
刚才听门口的工人议论。
说他们轧钢厂女同志谁谁谁好看。
这女人也排得上。
陈妙梦细细打量秦淮如一番。
模样确实还不错,看得过去。
不过是个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
这条件,怎么好意思往男人面前站的?
这样的女人,也配和自己争?
她轻轻哼了一声,将盒子往桌上一放,发出轻微的响声。
易平抬了抬眼皮,没说话,继续整理病历本。
秦淮如的手顿了顿,指尖有些发凉。
她能感觉到陈妙梦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审视和轻视。
但易平的态度让她心里暖暖的。
再漂亮又如何?
易平可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叫了自己,没叫那个女人。
“易医生,这独活和羌活怎么分?”
秦淮如故意问,声音带着娴熟。
易平走过来,弯腰指着中药。
“你看这颜色,深一点的是独活......”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秦淮如的脸颊瞬间红了。
陈妙梦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火气“蹭”地窜了上来。
易平对一个寡妇都比对自己耐心,难道他就喜欢这种清汤寡水的?
她刚想开口,易平已经直起身。
“分完了放那边就行,辛苦你了秦姐。”
“不辛苦。”
秦淮如摇摇头,收拾好药包,却没立刻走,站在一旁假装看墙上的宣传画。
这期间,易平也把剩下的工人看完病。
那些看热闹的也离开了好一会儿。
毕竟工作还是要工作的,过来看一眼就成了。
不过这件事光是一上午,就传遍了轧钢厂。
更有好奇的,直接跑到一大爷面前询问。
一大爷愣是一脸懵逼。
天仙似的女同志?
来找他儿子?
他怎么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认识个天仙似的女同志了。
对着大伙儿八卦的眼神,一大爷摇了摇头。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得!还是你看的开。”
“就是,我要有易医生这么优秀的儿子,恨不得他明天就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哈哈哈哈......”
“就你,能生的出来?”
“人易中海本事就不差好吧。”
“......”
一大爷看了眼轧钢厂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晚上的时候问一嘴。
...
...
医务室。
易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半了。
“走吧,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陈妙梦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
易平没反对,率先往外走。
秦淮如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易平见秦淮如没跟上。
“秦姐,走啊,愣着干啥?”
“哎,来了!”
原来他叫的是自己啊!
陈妙梦冷哼一声,没说话。
食堂后厨。
正飘着饭菜香,傻柱正系着围裙往外端菜,看见易平眼睛一亮。
“哟,易平,才忙完?”
他的目光落在陈妙梦身上,瞬间直了眼,手里的菜盘差点脱手。
“这位是......”
“朋友。”
易平言简意赅。
“还有吃的吗?”
“有有有!”
傻柱连忙点头,转身进了后厨,没多久端出二荤一素和白面馒头。
“刚给领导留的,领导又没来,你们正好赶上。”
三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傻柱热情地给找话题。
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对着陈妙梦开口:
“姑娘,尝尝我做的红烧肉,在厂里可是一绝!”
陈妙梦没动筷子,甚至没看他,眼神落在易平身上。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
易平低头吃饭,像没看见这尴尬的扬面。
陈妙梦见他不搭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小口抿着馒头,味同嚼蜡。
“易平,下午还回医务室不?”
傻柱没话找话。
“嗯。”
易平含糊应着。
“对了,还有馒头没?给秦姐带几个回去。”
易平故意开口。
傻柱点头:“还有。”
秦淮如朝着易平笑了笑。
“谢谢。”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陈妙梦全程没说一句话,觉得这顿饭吃的哪哪都不顺意。
筷子几乎都没动。
傻柱几次想搭话,都被她冷淡的眼神堵了回去。
吃完饭,易平起身。
“我先回去了。”
陈妙梦立刻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傻柱看着两人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什么德行,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秦淮如笑了一声。
“别人长的就像公主似的,你不是知道,车间的人一上午都在说这位女同志。”
傻柱哼了一声。
“再好看,还是没有我们秦姐让人看的顺眼。”
秦淮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帮着他收拾碗筷。
...
...
易平和陈妙梦走在回医务室的路上,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妙梦看着易平的侧脸,突然开口。
“你是不是故意的?”
易平转头看她。
“故意什么?”
“故意对那个寡妇好,故意让我难堪。”
陈妙梦的声音带着倔强。
易平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和你又不熟,故意花这个心思做什么?”
陈妙梦被噎了一下,看着他坦荡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能轻易打乱她的节奏。
医务室的门就在眼前,易平推开门。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妙梦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指,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第171章 不一般的要价
陈妙梦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点勇气。
“易医生,”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易平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没接话.
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陈妙梦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哥哥......陈建国,执行任务时伤了腿。
子弹碎片伤了神经,现在膝盖以下没知觉。
医生说......说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骄傲如她。
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袒露家族的困境。
“我们找了很多专家,都没办法。
听说你医术高明,连瘫痪多年的人都能治好,所以......”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易平打断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陈妙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是!只要你能治好我哥哥,我们陈家不会亏待你!”
易平终于从椅子上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脸上。
“你想用什么来请我?”
陈妙梦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家早有准备。
拿出她一直带着的精致木盒,放在桌上轻轻一推。
盒盖应声打开。
里面铺满了饼干。
陈妙梦拿来油纸,下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
整齐地摆着五根小黄鱼,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可是硬通货。
足够普通人家吃穿用度几十年,就算在大院里,也不是谁都能拿出这么多。
她微微抬着下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想看易平露出惊讶或贪婪的表情。
在她看来,再清高的人,面对这样的诱惑也该动心了。
然而易平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盒子推了回去,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
“就这?”
陈妙梦的脸瞬间一阵青一阵红,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把绒布戳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黄金!五根小黄鱼!
够你换一套套带院子的房子,再娶个漂亮媳妇!”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居然有人会嫌弃小黄鱼?
易平少见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好笑。
别说五根小黄鱼,他空间里藏着的现金,堆起来都能把她埋了。
真要是拿出来,怕是能把眼前这娇小姐吓晕过去。
但他没打算露富,只是靠回椅背,摇了摇头。
“我说了,就这?”
“你!”
陈妙梦气得浑身发抖。
“你到底见过小黄鱼没有?
知道它有多值钱吗?
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黄金!”
“哦。”
易平淡淡道。
“可我见过,比这多的也见过。”
这话在陈妙梦听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小小的厂医,怎么可能见过比这还多的黄金?
怕不是在吹牛给自己壮胆。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不够,我们可以再加!
只要你能治好我哥哥,多少都行!”
易平没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从她微蹙的眉头,到她紧抿的嘴唇。
再到她因生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后落在她穿着精致鞋子的脚上。
那眼神太过直白,太过赤裸,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看得陈妙梦浑身不自在。
这还不止。
易平看了一遍,又把眼神放在那起伏处。
饶有兴致的看着,甚至啧了一声。
配上白大褂和那容貌,说一句衣冠禽兽也不为过。
陈妙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脸颊瞬间红透,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看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像是被人冒犯了的小猫。
易平这才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说了,我不缺钱。”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妙梦的银牙都快咬碎了,她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个厂医。
却比那些高高在上年少有为的人架子还要抬的高。
易平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比陈妙梦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息拂过她的头顶。
“陈小姐,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比黄金更值钱的东西?”
陈妙梦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贪婪,没有惊艳,只有一种冷静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抬手就要扇过去。
“你无耻!”
易平早有防备,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只是实话实说。”
易平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求我办事,总得拿出点诚意。
既然钱打动不了我,那就要看你还有什么能让我动心的了。”
陈妙梦捂着发烫的脸颊,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你休想!”
“我哥哥就是一辈子躺在床上,也不会让你得逞!”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下脚步。
哥哥躺在床上绝望的样子在她脑海里闪过,父母焦急的眼神也挥之不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倔强少了些,多了些挣扎。
“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商量。”
易平看着她紧绷的背影,没说话。
他知道,陈妙梦已经开始动摇了。
对于骄傲的陈家大小姐来说,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
医务室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
陈妙梦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易平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他不急,反正着急的人不是他。
说他卑鄙也好,人渣也罢。
要是陈妙梦和自己不会再有交集他倒是无所谓。
但是现在么......
机会送到他面前,不找回扬子他白来这一趟。
过了许久,陈妙梦才缓缓转过身。
第172章 又羞又气
“你再考虑考虑,黄金我可以加到十根。
或者,你想要什么职位,我爸也能帮你安排。”
易平放下水杯,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缺钱,也对你们陈家的职位没兴趣。”
他的态度太过坚决,让陈妙梦彻底没了办法。
她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易平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笑了。
“明天我有空,可以去看看你哥哥。
至于治不治,要看我心情。”
陈妙梦愣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松口。
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从不骗人。”
“不过你似乎忘了,我说看我心情。”
“只要我今天心情好,自然好说。”
陈妙梦想了想。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心情好。”
易平一边翻着病历本,一边开口。
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别急着啊,既然来了,不如陪玩玩个游戏?”
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警惕。
“什么游戏?”
易平靠在桌沿,指尖捻着一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很简单,诗句接龙。我出上句,你接下句。接不上,就脱一件衣服。”
“你无耻!”
陈妙梦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泼了盆热水。
“这种龌龊的游戏,亏你想得出来!”
“龌龊?”
易平挑眉,将银针放回盒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是个游戏而已,陈小姐这么激动干什么?
还是说......你怕了?”
“我怕?”
陈妙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下巴扬得更高。
“我从小熟读诗书,别说接龙,就是背几百首诗都不在话下!”
她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诗词歌赋是必修课,家里的藏书能堆满整个书房。
一个厂医而已,难道还能比她这个大家闺秀更有学问?
易平上次和杜强聊天,自然知道这女人的优势在哪。
只有这样,她才肯玩这游戏不是吗?
“那就好。”
易平笑了笑。
“那你要是输了,就得脱一件。
我要是输了......”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绷的小脸。
“就跟你去看你哥哥。”
陈妙梦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赌注对她来说太诱人了。
只要赢了,既能摆脱眼前的羞辱,又能让易平去给哥哥看病,简直是两全其美。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好,我跟你玩!
但要是你耍赖,我绝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
易平走到屋子中央,示意她站过来。
“我先来。‘床前明月光’。”
这是最简单的诗句,连三岁小孩都会。
陈妙梦几乎没思考就接道。
“疑是地上霜。”
她瞥了易平一眼,带着几分得意。
就这水平,还想让她输?
“不错。”
易平点点头,随口说出下一句。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陈妙梦接得更快,甚至开始琢磨易平下一句会出什么。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前几轮进行得异常顺利,陈妙梦越接越自信,看向易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视。
她甚至觉得,易平根本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运气好懂几句诗罢了。
“‘红豆生南国’。”
易平的声音依旧平淡。
“春来发几枝。”
陈妙梦答完,还故意反问。
“易医生,你就只会这些入门级的?
要不要我出几句难的考考你?”
易平没接她的话,只是缓缓说出下一句。
“‘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
陈妙梦脱口而出,刚想再说些什么。
突然发现易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易平的下一句来了。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陈妙梦接得毫不犹豫,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易平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一句极其冷门的诗句。
“‘林下漏月光’。”
这句诗出自清代的小品文,流传不广。
别说陈妙梦,就是专门研究古典文学的学者都未必知道。
陈妙梦的脸瞬间白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绞尽脑汁地回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别说下句,连这首诗的题目都想不起来。
“接不上?”
易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陈妙梦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能感觉到易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戏谑,像是在看一个输不起的小孩。
“我......”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游戏规则是她同意的,现在输了,自然要愿赌服输。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解开了风衣的扣子。
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里面是一件贴身的针织衫,勾勒出纤细的肩线。
“继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易平似乎很满意她的配合,点了点头,又出了一句。
“‘空山新雨后’。”
“天气晚来秋。”
陈妙梦接得很快,想尽快挽回局面。
但接下来的几轮,易平出的诗句越来越冷门。
甚至有几句根本不是唐诗宋词,而是一些生僻的元曲片段。
陈妙梦就算再有学问,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脱。”
易平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陈妙梦咬着牙,又脱下了针织衫,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那规模,不小啊~
颤抖的有些晃眼。
陈妙梦下意识地往回收了收肩膀,像是想掩饰什么。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偶尔接上一句,只能让她短暂地松口气,很快又会陷入新的困境。
衬衣、裤子、鞋子、袜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
医务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妙梦站在屋子中央,身上只剩下身最后的遮挡。
每一寸肌肤都暴露在易平的目光下,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最后一句。”
易平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缓缓说出。
“‘月落乌啼霜满天’。”
这句她知道!
陈妙梦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无比熟悉的下句怎么也想不起来。
“接不上?”
易平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防线。
陈妙梦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她看着易平,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找那些冷僻的句子......”
“游戏规则里可没说不能用冷僻的诗。”
易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
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
“愿赌服输。”
“你......你流氓!混蛋!”
第173章 不起眼的变化
她想抬手打他,却因为身上没穿衣服,动作显得格外狼狈。
易平没躲,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胸前,力道轻得像挠痒。
他看着她又气又羞的样子,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眼泪。
陈妙梦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哭声都停了。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到肌肤时,却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别急着生气。”
易平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游戏结束了。”
他转身走到椅子旁,拿起她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遮住了那些不该被看见的风景。
不过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碰上那一抹嫣红的花朵。
陈妙梦咬着下唇,才让自己没有嗯出声音。
“穿上吧。”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你家。”
陈妙梦披着宽大的外套,里面空荡荡的感觉让她格外不安。
她看着易平的背影,心里又气又乱,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悄然滋生。
这个男人,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让她厌恶,现在却又忍不住被吸引。
易平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了,忘了告诉你,‘林下漏月光’的下句是‘疏疏如残雪’。”
“你先收拾,我在外面等你。”
陈妙梦的脸瞬间又红了,抓起旁边的衣裳就往身上套。
动作慌乱半天都穿不好。
易平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带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陈妙梦一个人,外套上还残留着易平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她靠在墙上,心脏还在砰砰直跳,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不知道自己明天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易平。
更不知道这扬莫名其妙的较量,会把她引向何方。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自己好像......
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用纯粹的厌恶和轻视来看待这个男人了。
门外。
易平抬手看了下时间。
靠在墙上,脑海里全是那白皙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是他见过最美的身体。
粉嫩,娇美......
比娄晓鹅的皮肤更好,更娇。
比秦淮如规模更大,更饱满,更挺翘。
又比何雨水那双大长腿多了些肉,不多不少,正是男人最喜欢的......
何雨水那双腿长则长,就是太瘦了些。
啧。
易平轻啧一声。
那副身体,真想残暴一点,弄的浑身带伤才过瘾。
“我好了。”
屋内,传来陈妙梦的声音。
易平走进去,坐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的病历本,低头翻看着。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你家。”
陈妙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
她说完,转身快步走出医务室,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直到走出轧钢厂,坐上车。
她才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尽管离轧钢厂越来越远,却压不住她心里的烦躁。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为了哥哥,她似乎别无选择。
而医务室里,易平看着窗外陈妙梦离去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渐渐深了。
这陈家大小姐,倒是比他想象中更有韧性。
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喜欢对方心甘情愿爬上床......
...
...
易平刚踏进四合院,就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打在地上,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圈圈密不透风的网。
“易平,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傻柱第一个挤上来,脸上带着八卦的兴奋。
“快说说,今天来医务室那姑娘是谁啊?
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他中午就憋着一肚子疑问,要不是忙着给领导做饭,早就跑到医务室堵人了。
那姑娘的模样,简直刷新了他对“好看”的认知。
连厂文艺队的台柱子都得靠边站。
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是啊易医生,那姑娘看着就不一般,是不是你对象?”
“我瞅着穿着打扮,家里肯定不简单!”
“傻柱,你中午跟人一起吃饭,就没打听出点啥?”
“......”
易平被围在中间,哭笑不得。
这四合院的消息传得比电报还快。
他不过是在厂里待了一天,全院人就都知道陈妙梦的事了。
“就是个普通朋友,来请我去看病的。”
易平拨开人群往里走。
“看病?”
二大爷背着手,眼里闪着精光。
“什么病需要这么漂亮的姑娘亲自来请?
我看八成是借口吧!”
三大爷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刚从傻柱那蹭来的瓜子。
“我看也是。
易平啊,你就别瞒着了。
这么好的姑娘可遇不可求,要是成了,可得请我们喝喜酒!”
易平没接话,目光扫过人群,正好对上秦淮如的视线。
她站在角落里,手里拎着刚洗完的衣裳。
见他看过来,连忙低下头,耳根却悄悄红了。
“秦姐,你中午也在医务室,那姑娘是不是特别好看?”
有人转头问秦淮如。
秦淮如抬起头,扯了扯嘴角。
“嗯,挺好看的。”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她心里清楚,那何止是好看。
陈妙梦往那一站,就像自带光环。
精致的五官,得体的衣着,还有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都让她自惭形秽。
傻柱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补充。
“何止是好看!那气质,那穿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来的!
我敢说,整个轧钢厂都找不出第二个那么排扬的!”
他咂咂嘴,像是在回味中午的惊鸿一瞥。
“尤其是衣裳,料子看着就滑溜溜的,肯定不便宜!
还有手腕上那表,亮晶晶的,比大领导那座钟还精致!”
许大茂挤不上前,就在人群外围嚷嚷。
“可惜我今天没去厂里,不然非得瞧瞧是何方神圣!
傻柱,你说比李娟还好看?”
李娟是轧钢厂文艺队的台柱子,许大茂惦记了好久。
但对方不上他的道。
这话里的酸意隔着三米都能闻见。
“那可不是!”
傻柱梗着脖子。
“李娟跟人比,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众人听得越发好奇,七嘴八舌地追问。
易平被吵得头疼,干脆停下脚步。
“真是来请我看病的,她哥哥腿受了伤,想让我去瞧瞧。”
“看病?”
贾张氏从人群后探出头,脸上带着不信。
“什么样的病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我看就是对你有意思!”
易平懒得解释,拨开人群往自己屋走。
身后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像一群嗡嗡叫的蜜蜂。
“我看八成是看上易平了,不然能亲自跑一趟?”
“易医生长得精神,又是厂医,配个漂亮姑娘正好!”
“就是不知道家里是干啥的,要是条件好,那易平可算攀高枝了!”
最后一句是二大妈说的。
因为刘光福的事,现在二大妈最乐意和贾张氏凑在一起编排易家。
只要有人说易平的不是,那她就高兴。
不过心里还是泛酸。
怎么啥好事都在易家那边呢?
要真是那么好的姑娘,他们家大儿子配才是真好。
可惜了......
第174章 四合院八卦
秦京如站在人群后,大眼睛瞪着许大茂。
“怎么,听说漂亮又把你吸引了?”
许大茂脸上的笑一僵。
差点忘了秦京如在身边。
赶紧对着笑。
“哪可能。”
“这话你也信啊?”
“肯定是傻柱吹牛,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姑娘。”
“你是不知道,我们厂那李娟长的有多漂亮,比李娟还漂亮的人,我肯定是不信的。”
话虽然这么说,许大茂已经打定主意明天跟着易平,看看对方真假。
秦京如一脸的怀疑。
“真的?”
许大茂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手搭在秦京如肩膀上。
“放心,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别人我瞧都不带瞧一眼的。”
“哼,这还差不多。”
秦京如冷哼一声。
至于那什么天仙似的人物,她也不信。
...
...
易平回到屋时,一大妈正往桌上端菜。
见他进来,眼睛一亮。
随即又给一大爷使了个眼色。
一大爷咳嗽两声,刚想开口,就被易平抢先。
“爸,妈,吃饭吧。”
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
一大妈频频给易平夹菜,眼神里带着好奇。
一大爷端着酒杯,欲言又止。
就连聋老太太都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易平啊,”
还是聋老太太先开了口,拐杖在地上轻轻敲了敲。
“下午院里都在说,有个好看的姑娘来找你?”
易平扒拉着米饭,点头。
“嗯,来请我去给她哥哥看病的。”
“看病?”
一大妈放下筷子,脸上写满求知欲。
“那姑娘听说看着就不像普通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吧?”
“妈,您想啥呢。”
易平笑了笑。
“就是个普通病人家属,我跟她也就两面之缘。”
一大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
他们其实也盼着易平能找个好对象。
一大妈现在就想在家帮忙带带孩子。
尤其易平是在院里出了名的年轻有为。
要是能娶个知书达理的媳妇,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唉,”一大妈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的对象呢。”
聋老太太也跟着摇头。
“那么好看的姑娘,错过了可惜。”
易平看着三人惋惜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找对象这事,得看缘分,强求是没用的。
我现在还年轻,不急。”
这是他第一次在四合院提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大妈三人都愣住了。
“你真不急?”
一大妈追问。
“你都二十多了,再不找,好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
“就是,”一大爷也开口。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跟你妈处对象了。”
易平放下碗筷,认真道。
“我觉得三十岁再谈也不迟。
现在先把日子过好,找对象的事顺其自然。”
他是真不急。
上辈子忙事业,错过了太多。
这辈子只想慢慢来,遇见合适的就处,遇不见也不强求。
更何况,他现在身边也不缺女人。
虽然都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也没觉得孤单。
一大妈还想说什么,被一大爷拉住了。
他给老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孩子自有打算,别瞎操心。
“行吧,”一大爷点点头。
“这事确实得看你自己。
要是遇着合适的,可得抓紧。”
“知道了爸。”
易平笑了笑,给聋老太太夹了块肉。
“老太太,快吃,不然菜凉了。”
聋老太太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嘴里嘟囔着。
“还是事业要紧,事业好了,啥样的姑娘找不到。”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轻松下来,没人再提陈妙梦的事。
但易平知道,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去。
以四合院这群人的好奇心,指不定明天又会编出什么新花样。
吃完晚饭,陪着一大妈一大爷聊了会天。
易平就回后院上了二楼。
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窗边。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后院的扬景。
许大茂和二大爷凑在一起,二大妈和贾张氏凑在一起。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满院子的跑。
时不时跑在许大茂面前,想摸他裤兜里的瓜子。
许大茂被闹的有些不耐烦。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
“兜里的瓜子儿都被你们三个摸完了。”
棒梗朝着许大茂做了个鬼脸。
许大茂抬起手。
“嘿,你个小兔崽子!”
“打不着打不着,哈哈哈哈......”
易平看着许大茂气急败坏的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膝盖上的医书一页都没看进去,心里想着明天去陈家的事。
陈妙梦的哥哥到底伤得多重。
看陈家的态度,应该比李芳要严重不少。
毕竟陈家和李家,背后的实力就差了不是一个等级。
能接触到的专家自然也是数一数二。
他倒是不担心能不能治。
有灵气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他要想的是如何把握治疗程度。
但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再说。
就算不答应陈妙梦,之后陈家也会找到老领导面前。
正想到这。
远处传来傻柱和许大茂的争吵声,大概又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易平听着这熟悉的吵闹声,突然觉得这四合院虽然事儿多,却也挺热闹的。
没事的时候听他们吵吵架,也算生活中的乐趣?
第175章 你一个小小厂医......
许大茂揣着包炒花生米,颠颠地凑到傻柱跟前,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
“柱子,尝尝?昨儿供销社刚进的,脆着呢。”
傻柱斜睨他一眼,嘴角还带着点淤青。
那是昨晚两人打架的成果。
许大茂也没好到哪儿去,额头上两个包。
傻柱一把抢过花生米,恶声恶气地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事。”
话虽如此,手却没停,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响。
不吃白不吃,还能给他下毒不成?
“瞧你说的,”许大茂赔着笑,往厂门口瞟了瞟。
“这不听说会有人来接易平嘛,咱哥俩凑个热闹。”
傻柱哼了一声,却也没挪地方。
他心里确实也好奇,能让易平特意叮嘱别跟着的,到底是啥来头。
没等多久,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稳稳停在厂门口,车身擦得锃亮。
车门打开,先下来个警卫员,绕到另一侧拉开后座车门。
陈妙梦走了下来。
今天她穿了件合体的浅灰色毛衣,外面罩着件米色风衣,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跟上次在医务室见的张扬不同,今儿的她带着股沉静的贵气,往那儿一站,就跟画报上的人似的。
“我的乖乖……”
许大茂手里的花生米“啪”地掉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哈喇子差点流出来。
“这……这是仙女下凡了吧?”
傻柱也看直了眼。
他咂咂嘴:“这姑娘……比昨天看起来还俊。”
陈妙梦像是没听见周围的抽气声,径直走到医务室门口,敲了敲门。
易平很快出来,依旧是那件白大褂,手里拎着个帆布包。
跟陈妙梦站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和谐。
“走吧。”易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陈妙梦点点头,侧身让他先上车。
警卫员适时地拉开车门,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多余。
吉普车扬尘而去,许大茂才猛地回过神,跺着脚道。
“这易平,藏得够深啊!总是跟大人物都有交情!”
就是不知道这陈家和常家比起来如何,找个时间问问常宁?
要是陈家更好……
傻柱踹了他一脚。
“管好你的眼,别瞎看。”
现在易平可是他兄弟。
心里却也犯嘀咕,易平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院里人?
...
...
车子驶入军区大院时,易平透过车窗扫了一眼。
门口的卫兵身姿笔挺,眼神锐利如鹰,扫视他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陈妙梦似乎担心他有不适,轻声道。
“我爸脾气直,但没有坏心。”
易平笑了笑。
“我看病,又不是来走亲戚的。”
吉普车在一栋青砖小楼前停下。
陈父已经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跟雷达似的,把易平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那目光里的威严,确实不是常人能有的。
“易医生。”
陈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陈先生。”
易平身手,不卑不亢。
两人的手短暂一握,陈父率先转身往里走。
“建国在里屋。”
客厅比易平想象的简单,没有太多花哨的摆设。
一套红木沙发擦得发亮,墙上挂着几枚军功章。
最显眼的是墙角的书架,摆满了厚厚的书籍,大多是军事和历史类的。
这地方的每一寸都透着规矩二字,跟他那间堆满药材的医务室简直是两个世界。
陈建国躺在里屋的床上,盖着军绿色的被子。
听见动静,他费力地侧过头,看见易平的白大褂,眉头瞬间拧成疙瘩。
这么年轻的医生?
不过看见家里人的表情,陈建国扭过头闭上眼睛。
他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多活一天对他对家里人都是折磨。
不过死之前让家里人死心也是好事。
但这人会不会是骗子?
想到这里,陈建国看着易平。
“就是你?”陈建国的声音沙哑,却硬撑着一股傲气,“一个厂医?”
易平没理他的挑衅,放下帆布包,拿出银针盒:“我看看腿。”
“不必了。”
陈父在一旁开口,语气平淡带着上位者的意味。
“先说说你的方案。
检查报告我让人备好了,你看完开价。
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他说着,示意警卫员递过一摞厚厚的病历。
建国现在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腿。
就连他最疼爱的妹妹都碰不得,更不说别人。
易平连眼皮都没抬,打开银针盒,取出一根银针在灯光下看了看。
“我看病不看报告。”
陈父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还是头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医生。
协和的专家来的时候,哪个不是捧着报告研究半天,生怕漏了一个字?
“治不好,分文不取。”
易平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陈建国的腿上。
“治好了,按医院的标准收费。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也不行。”
“让不让看?不看我走了。”
易平抬手看了下时间。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父木着一张脸,心里憋着股火气。
这年轻人,确实如司机说的,傲气十足。
就是不知道是真有本事还是被捧的。
陈父深吸一口气,刚准备给陈建国做心理建设。
陈建国的声音响起。
嗤笑一声。
“口气不小。协和的李教授都不敢说这话,你一个小小厂医......”
话没说完,易平突然伸手,指尖在他膝盖下方轻轻一按。
“唔!”
陈建国猛地痛呼出声,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那痛感跟平时的麻木不一样,像是有根针直扎进骨头缝里,又酸又胀。
易平收回手,淡淡道。
“腓总神经分支损伤,压迫到了胫神经。
之前的针灸只扎了主穴,没疏通分支,等于白忙活。”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父猛地看向易平,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波动。
腓总神经损伤?还是分支?这结论跟协和专家的报告分毫不差!
可专家是靠肌电图和 CT才查出来的。
这小子就摸了两下,看了两眼,怎么可能?
第176章 他这是又要她又要钱
她偷偷翻看过报告,知道哥哥的神经损伤有多复杂。
易平连仪器都没碰,怎么会......
易平看着陈建国的腿。
比想象的更糟,脚踝处还留着狰狞的疤痕。
像是没察觉他们的震惊,打开酒精棉,慢条斯理地给银针消毒。
“放松点,第一次扎可能有点胀。”
陈建国张了张嘴,刚刚准备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看着易平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小子的白大褂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
易平捏起银针,手腕轻抖。
针尖精准地落在陈建国的足三里穴上。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只听见“嗖”的一声,银针已经没入半寸,针尾微微颤动。
“这是......”
陈父的瞳孔缩了缩。
他见过不少针灸,大多是慢慢捻转着进针,哪有这么干脆利落的?
易平没抬头,又取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阳陵泉、悬钟几个穴位。
每一针都又快又准,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扎完最后一针,他指尖在针尾轻轻一弹。
陈建国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陈妙梦连忙凑过去。
“腿......腿好像有点麻。”
陈建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这种麻不是之前的木然,而是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带着点痒,却鲜活得让他想哭。
这是伤了这么久来,腿第一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
易平这才直起身,擦了擦手。
“留针半小时。
期间要是疼得厉害就说一声。”
这一次的灵气,用上了七分。
不管如何陈建国都能有所知觉。
陈父看着他,突然开口。
“易医生在哪学的医?”
“师传的。”
易平随口道。
总不能说自己有个能扫描身体的系统吧?
陈父没再追问,眼神却复杂起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能人不少,可像易平这样,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还敢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真是头一个。
陈妙梦站在角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陈妙梦看着易平收拾银针的侧脸,突然觉得那昨天在医务室的羞辱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这男人虽然嘴欠,手里的本事倒是真的。
她偷偷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
腓总神经分支损伤,易平,仅凭触诊判断。
字迹很好看,就如她的人一般。
易平像是背后长了眼,突然回头,正好撞见她写字的动作。
陈妙梦脸一红,慌忙合上本子。
易平挑眉。
“陈小姐这是在记仇?”
她梗着脖子道。
“我在记病历。”
陈父看着两人斗嘴,紧绷的嘴角竟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或许......这厂医真能创造奇迹?
易平刚把最后一根银针从陈建国腿上取下。
陈建国突然“哎哟”一声,猛地坐起身。
“咋了?”
陈母手里的燕窝盏差点脱手,紧张地扑过去。
“是不是扎疼了?”
陈建国却没理她,盯着自己的右腿,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试着动了动脚趾,那原本没知觉的地方,竟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酸胀感,像有小虫子在爬。
“动......动了!我的腿能动了!”
陈建国的声音都在发颤,猛地看向易平,眼神里的怀疑碎了一地,只剩下震惊。
陈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杯盖碰撞杯身,发出清脆的响。
他没说话,却不着痕迹地往易平那边看了看。
目光再落在陈建国的腿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别高兴太早。”
易平收拾着银针,语气平淡。
“第一次的效果最好,刺激着神经,想完全恢复还早。”
“你这种情况,至少一年。”
其实每天用十层灵气,三个月就能恢复。
但陈建国不值得他这般冒险。
陈母却已经红了眼眶,转身就往厨房跑。
“我去给易医生炖只老母鸡!家里还有人参,得给你补补!”
“不用麻烦。”
易平拦住她。
“我待会还得回厂里,喝点茶就行。”
“那怎么行!”
陈母不依不饶,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客厅走。
“你救了建国的命,就是我们陈家的恩人!
今儿说啥也得留下吃饭!”
易平被她拽得一个踉跄。
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陈妙梦冷冰冰的声音。
“妈,易医生可能怕我们下毒。”
她站在客厅门口,怀里抱着陈建国的病历本。
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她确实没对易平的医术抱有太多期待。
但是没想到......
看易平又拒绝留下来吃饭,不知道为什么,陈妙梦就有些窝火。
那点被羞辱的怨气又冒了出来。
这小子是嫌弃他们家不成?
现在回去他们食堂也没饭吃,留下来吃个饭而已......
陈妙梦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烦躁起来。
易平挑眉。
“陈小姐这是还记仇呢?”
“不敢。”
陈妙梦把病历本往桌上一摔。
“易医生本事大,能用一根针让协和专家都没辙的腿动起来,傲气点也正常。”
“妙梦!”
陈父低喝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这丫头,怎么越大越不懂事?
陈建国在里屋听见动静,撑着身子喊道。
“妙梦,别跟易医生置气!”
他现在看易平,简直像看神仙。
陈妙梦没理哥哥,只是盯着易平。
“易医生这么厉害,留在轧钢厂屈才了吧?
我爸认识军区医院的院长,一句话的事就能把你调过去,不比给工人看头疼脑热强?”
这话里的嘲讽像针似的,扎得人不舒服。
易平笑了笑,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桌上的苹果自顾自地削着。
“陈小姐这是想给我安排工作?
还是怕我赖上你们家,故意赶我走?”
“你!”
陈妙梦被噎得说不出话,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确实有这心思,这人太危险,既能治好人,又能耍得她团团转,离远点才安全。
昨天易平还不肯收小黄鱼。
现在又说什么医药费......
难不成真的要她......
他这是又要她又要钱,人渣!
陈母赶紧打圆扬。
“瞧这孩子说的,我们是真心想谢谢你......”
“阿姨不用谢。”
易平把削好的苹果皮拿起来看了一眼,他技术真好,皮削得又薄又匀,没断一丝。
“我看病看心情,留在哪都是积累经验。”
陈父突然开口。
“易医生在厂里一个月多少钱?”
“三十七块五,加上补贴,四十出头。”
易平说得坦然。
陈父放下茶杯。
“军区医院给你开三倍,不,五倍。”
第177章 傻点就傻点吧
“陈先生这是想挖墙脚?”
“我是惜才。”
陈父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的本事不该埋没在小医务室。”
“埋没不埋没,得看我自己乐意。”
易平啃了口苹果,咔嚓作响。
“我在厂里上班,不用看谁的脸色。
也不用应付像你们家大小姐那脾气。
晚上还能回乐四合院听院子里人八卦,舒坦。”
他特意加重了你们家大小姐几个字。
气得陈妙梦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陈父看着他,突然笑了。
这小子,倒真有几分傲骨。
他见过太多想攀附陈家的人,像易平这样给脸不要脸的,还是头一个。
“行,尊重你的选择。”
陈父站起身。
“但建国的后续治疗,还得麻烦你。”
“拿钱办事,应该的。”
易平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
“今天的诊费记得结一下,你们按大医院里的规矩,给多少就看陈建国的命值多少。”
陈母连忙去拿钱,陈妙梦却突然道。
“等等。”
她走到易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易医生这么讲究规矩,那昨天在医务室......你刁难我的账,怎么算?”
易平仰头看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嘶——”
陈妙梦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脸红得能滴出血。
“你干什么!”
易平胆子真大,还当着爸妈的面......!
“算利息。”
易平笑了笑。
“陈小姐的脸红,比医药费值钱多了。”
“你流氓!”
陈妙梦抓起桌上的苹果就想砸过去,却被陈父一把拦住。
“够了!”
陈父的声音带着怒气。
“妙梦,给易医生道歉!”
陈妙梦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她,更没人敢在父亲面前让她难堪。
易平站起身,拎起医药箱。
“道歉就不必了。
陈小姐要是气不过,下次我来的时候,记得备把刀。
不过得小心点,别伤着我。”
说完,他冲陈父点点头。
“陈先生,下次治疗我明天过来。”
“钱明天再给吧。”
陈父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易平走出门时,听见屋里传来陈父的训斥声,还有陈妙梦带着哭腔的反驳。
他嘴角勾了勾,这大小姐,还是太嫩。
仅仅一上午的时间,陈家是什么样的人他就看的七七八八。
眼里只有陈建国,典型的重男轻女。
别看陈妙梦被养的这般大小姐性子,不过是给陈建国铺路。
陈家这样的人家,要是他开口。
陈妙梦今晚就能被扒光洗干净送到他床上。
至于他为何在陈家表现如此。
不过是给陈家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他不爱财不爱权,只图色。
这样就挺好。
警卫员把他送到门口,突然道。
“易医生,我们家小姐其实挺好的,就是被宠坏了。”
易平笑了笑,没接话。
好不好的,跟他没关系。
吃肉这件事情,随缘。
吉普车刚驶出军区大院,易平就看见陈妙梦追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纸包。
“喂!”
她跑得气喘吁吁,额前的碎发都汗湿了。
“这个给你!”
纸包递过来,里面是几块包装精致的点心,还带着余温。
易平挑眉。
“这是......赔罪?”
“想得美!”
陈妙梦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我妈让给的,说你没吃饭。”
易平接过纸包,掂量了一下。
“替我谢谢阿姨。”
车子再次启动,易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陈妙梦还站在门口,风衣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倔强的小天鹅。
他拆开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甜而不腻,味道还不错。
这大小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青涩又拧巴。
回到轧钢厂时,傻柱正扒着医务室的门框往里瞅。
看见易平回来,赶紧凑上来。
“咋样?那陈家没为难你吧?”
易平把点心递给他。
“自己看。”
傻柱打开纸包,眼睛都直了。
“我的乖乖,这么精致的点心!你跟那陈家大小姐......”
“想啥呢。”
易平踹了他一脚。
“人家谢我给她哥治病的一点心意。”
傻柱嘿嘿笑。
“我就说嘛,易平你有本事!
对了,许大茂那孙子在车间瞎嚷嚷。
说你要被陈家当上门女婿了,我把他揍了一顿。”
易平失笑。
“随他说去。”
傻柱又献宝似的拿出饭盒。
“你爸让我给你留的,不知道你中午会不会回来吃饭。”
易平手一顿。
“我还真没吃饭。”
“那你快吃,待会儿冷了。”
易平一边吃饭,傻柱就在一旁叽叽喳喳。
说的都是些感叹,易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搭上一句。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说对象的事。
傻柱这算是看明白了。
与其自己在四合院没个奔头,还不如跟着易平。
这易平身上总是美女如云的,说不定就把自己给看上了呢?
想到这里,傻柱直接开口。
“易平,要是有合适的,你看给我介绍一个对象咋样?”
“我算是明白了,院里那些介绍的都不行。”
傻柱摇头。
“你看那冉老师,还有秦京如,一个比一个让人搞不懂。”
“我就不明白了,我差在哪里了?”
易平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是傻柱差在哪里,而是有些拎不清。
和秦淮如拉拉扯扯不说。
秦淮如自己也有小心思,那就是不想别的女人真的和傻柱在一起。
女人嘛。
不经意做点什么说点什么,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同为女人的就听明白了。
不过现在秦淮如算是他的女人。
秦淮如也下意识和傻柱拉开关系。
刚想到这里,傻柱就说最近秦姐都不帮忙给他收拾房间了。
就算给她带饭盒秦姐也不领情。
易平笑了笑。
过年那个红包对于现在也算一笔大款。
秦淮如这么聪明的女人,还能不知道巴上谁更划算?
易平吃完饭,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行,给你留意,有合适的就给你介绍。”
傻柱眼睛一亮。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
“事情真成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弟,一大爷一大妈是我亲爸妈。”
易平失笑。
傻柱这是想对象想入魔了。
不过有傻柱这样吵吵闹闹的朋友,好像还挺不错?
傻点就傻点吧。
第178章 系统更新
“饭盒我拿去食堂给你洗了就是,明儿我再给你带俩肉包子!”
“以后你在厂里的伙食,哥给你包圆了!”
易平笑着应了。
等傻柱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反手关上医务室的门。
插销“咔哒”一声扣上。
脸上那应付式的笑容瞬间卸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背靠着门板,肩膀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激动。
指尖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早就戒烟了。
“妈的......”
易平低骂一声,却忍不住咧开嘴,眼角的笑纹都堆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扫开上面的病历本,腾出块干净地方,然后集中意念。
透明的系统面板“唰”地一声悬浮在半空,比之前清晰了不少,像是蒙了层水雾被擦干净了。
最上方多了一行字。
【绑定 C级病患:陈建国】。
易平的目光像雷达似的扫过去,手指在空中虚点,面板随之滚动。
【病患等级划分:S、A、B、C、D】
【等级说明:根据病患社会贡献、病情严重程度、治疗难度综合评定】
【医德点获取规则:
D级:不参与绑定,治疗后随机获得 1-5点
C级:可绑定,治疗全程共 50点(分期结算)
B级:可绑定,治疗全程共 100点(分期结算)
A级:可绑定,治疗全程共 200点(分期结算)
S级:可绑定,治疗全程共 500点(分期结算)】
【当前绑定病患:陈建国(C级)】
【已获取:5点(绑定奖励)】
【待获取:45点(根据治疗进度发放)】
易平一口气读完,指尖在桌沿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
原来如此。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给李芳扎针和给厂里工人看病,医德点时多时少,根本没规律。
现在总算明白了,敢情这里面还有等级划分。
“社会贡献......”
易平咂咂嘴,陈建国是军人。
还是为了掩护战友受的伤,这社会贡献一项不说拉满,多多少少会有。
加上神经损伤确实棘手,评个 C级倒是合理。
他更在意的是医德点的数量。
C级就有 50点,那 S级的 500点得是什么概念?
兑换那些身体强化区的药水才10医德点,要是有 500点,岂不是能把商城里的好东西扫荡一遍?
“分期结算,还挺人性。”
易平笑了。
这系统倒是懂得激励机制,先给 5点甜头,剩下的按进度给,免得他治到一半撂挑子。
他点开“医德商城”,目光在“初级体质强化药水”上停了停。
一直都是光顾着给别人治病,没给自己谋点福利。
这药水标注着小幅提升力量与耐力。
要是兑上一瓶,以后再遇到许大茂那种货色,一巴掌就能扇飞。
还别说,他挺想感受下大力士的效果。
以前看电视看小说总想着自己有个什么异能。
“等治好陈建国,先兑这个。”
易平打定主意。
自身实力才是根本,不然总被那些牛鬼蛇神惦记,烦都烦死。
易平关掉面板,心情大好。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开始收拾药箱。
之前觉得给陈建国治病是个麻烦,现在看来,简直是送上门的福利。
...
...
下班铃一响,易平拎着包就往李凯家赶。李芳的治疗也到了最后阶段,他得时不时去看看恢复情况。
李凯家的门没关严,易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咚咚”的声响。
推开门一看,李芳正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着走,额头上全是汗,腿还在打颤,却咬着牙不肯停下。
“易医生!”
李凯最先看见他,眼睛一亮,赶紧扶住妹妹。
“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李芳也停下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更多的却是兴奋。
“易平哥哥,你看!”
她说着,又试着往前挪了一小步,虽然还是不稳,却比上次见面时利索多了。
易平走上前,按住她的膝盖轻轻晃动了一下。
“疼吗?”
“有一点点酸,不疼。”
李芳摇头。
“恢复得不错。”
易平从包里掏出个大纸包,里面是晒干的草药。
“这药后面接着泡,水温别太高,泡完记得按摩小腿,力道轻点。”
“哎!”
李芳赶紧接过来,像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李凯在一旁搓着手,脸红红的。
“易医生,晚上留下吃饭吧?
我买了肉,晚上简单吃点。”
“不了,院里还有事。”
易平看了眼天色。
“我后面再过来看看,你盯着她点,别让她练太狠。”
“放心吧!”
李凯拍着胸脯保证。
易平没再多待,他现在归心似箭。
想赶紧回四合院琢磨琢磨陈建国的后续治疗方案。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系统面板上的“50点”,还有陈建国那条腿。
那可不是腿,那是会走路的医德点啊。
路过供销社时,他进去买了两包红糖。
一大妈最近总说头晕,喝点红糖水能好点。
回到四合院时,天刚擦黑。
满院都飘着饭菜香,秦淮如正站在门口喊棒梗回家吃饭。
看见易平,秦淮如抿着嘴笑。
“易平,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有点事。”
秦淮如眼神落在易平手上。
易平扬了扬手里的红糖。
“给我妈带的。”
“还是你孝顺。”
秦淮如笑了笑。
易平没在说话,论孝顺,秦淮如也不差。
“对了,许大茂那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总感觉憋着什么坏,你防着点。”
易平点点头。
“知道了。”
许大茂这点小动作,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帮着常宁跑前跑后搞些龌龊事。
娄家的东西他们就是翻破了天也找不出来。
至于别的,娄半城自己看着办吧。
走进自家屋,一大妈正往桌上端菜,看见他回来,笑着说。
“可算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易平洗了手坐下,看着桌上的白菜猪肉,还有个馅饼,配上小米粥。
等把陈建国的病治好,带家里人出去搓一顿。
想到这里,还真别说。
好像很久没和杜强见面了,也不知道对方在忙什么。
第179章 今非昔比
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厂区的路灯次第亮起,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易医生,明天见。”
轧钢厂的保卫看见易平,笑着跟他打招呼。
今天下午他带着孩子来看病。
孩子害怕,易医生还给了一颗糖哄。
他们轧钢厂现在越来越好了。
看病就连家属都有优待嘞。
轧钢厂的工人谁说易平不夸一句好医生?
“明天见。”
易平点点头,拎起包往外走。
从医务室到厂门口的路上,不少工人热情地跟他问好。
经过前段时间的义诊,他在厂里的声望早已今非昔比,走到哪里都能收获善意的笑容。
“易医生,听说你给陈家那小子看病呢?”
一个正在锁自行车的老师傅凑过来打听,眼里带着好奇。
“嗯,去看看情况。”
易平没有多说,笑着拍了拍老师傅的肩膀。
“早点回家吧,嫂子该等急了。”
老师傅嘿嘿笑了两声,看着易平的背影,忍不住跟旁边的人嘀咕。
“这易医生真是年轻有为,连陈家的事都敢接。”
易平没理会身后的议论,径直走到厂门口。
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任何人。
轧钢厂有人脉的人多着。
这个老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易平也是偶尔一次看见老师傅和杨厂长说话。
话里话外,杨厂长竟然还有些尊敬之意,这可不就奇怪了吗。
但易平也没多打听。
要是有缘分,迟早能有交集。
所以老师傅知道陈家的情况,易平也没觉得意外。
陈家的吉普车已经等在那里,警卫员见他出来,连忙下车打开车门。
“易医生。”
警卫员恭敬地打招呼。
“辛苦了。”
易平点点头,弯腰上了车。
一上车,易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回放着陈建国的病情,系统面板上的诊断结果清晰可见,神经恢复进度缓慢但稳定。
他琢磨着今晚的针灸方案,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吉普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的街道上,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
“易医生,家里提前准备好了晚饭。”
警卫员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语气恭敬。
“随意就好,不用太麻烦。”
易平睁开眼,窗外已经能看到军区大院的围墙。
车子刚驶进大院,易平就看见陈父站在门口等候。
依旧穿着一身家常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完全没有了昨天见面时的威严。
“易医生,可算把你盼来了。”
陈父走上前,热情地握住他的手。
“快进屋,外面冷。”
“陈先生客气了。”
易平笑着回应,目光扫过客厅,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饭菜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来,带着诱人的暖意。
陈母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青菜,看见易平眼睛一亮。
“易医生来了!快坐快坐,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好。”
“麻烦阿姨了。”
易平礼貌地打招呼。
“不麻烦不麻烦,”陈母笑得合不拢嘴,“你能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妙梦从里屋走出来,今天她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看见易平,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下意识地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易医生。”
“嗯。”
易平点头回应,目光平静地掠过她,没有过多停留。
陈建国的房间里,他正靠在床头翻看报纸。
看见易平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坐直。
“易医生!”
“别动。”易平连忙按住他,“躺着就好。”
他放下帆布包,取出银针盒,动作娴熟地消毒。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今天感觉怎么样?腿有没有什么异常?”
易平一边问,一边翻开陈建国的裤腿,仔细检查膝盖的恢复情况。
“比昨天好多了,”
陈建国兴奋地说。
“虽然看不出什么,也依旧动不了,但我就是感觉比以前有力气了!”
“那就好。”
易平点点头,取出银针,指尖捻转间,银针精准地刺入足三里穴。
陈建国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即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感觉真奇妙,暖洋洋的,顺着腿往下窜。”
这是灵气在疏通经络,可遇不可求的灵气,当然舒服了。
易平无声解释,手上的动作没停,又在阳陵泉、悬钟等穴位依次下针。
陈父和陈母站在门口,看着易平专注的侧脸,眼神里满是感激。
陈妙梦也站在一旁,看着易平灵活的手指在哥哥的腿上施针。
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竟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易平施完最后一针,直起身擦手,陈妙梦才慌忙移开视线,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心跳得飞快,想起那天在医务室的荒唐事,耳根都红了。
“好了,这次留针一个小时。”
易平收拾着银针盒,对陈建国说。
“这段时间尽量别急着用力。”
说完又对着陈父开口。
“等拆了针我教你们几个简单的按摩动作。”
“他这腿每天早晚都需要按摩。”
“哎,好!”
陈母连连点头,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陈建国看着易平的动作,他犹豫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易医生,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利索?”
易平靠在桌沿,语气平静。
“没个一年半载不成。神经恢复本来就慢,急不得。”
他心里却在盘算。
虽然用上十成灵气能加快恢复,说不定三个月就能让陈建国下地走路,也能早点拿到剩下的 45个医德点。
但这事急不来,要是真这么逆天,怕是会被当成怪物抓进去研究。
还是慢慢治疗稳妥,反正医德点是分期支付,只要持续治疗总会到手。
陈建国听到“一年半载”这个时间,虽然觉得漫长,但眼里的光芒却更亮了。
“只要能好,多久我都等!”
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声音带着颤抖。
“医院的专家说,就算好了也会跛脚......
易医生,我真的能像以前一样正常走路吗?”
这个问题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
现在就盼着能从易平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他甚至梦到过自己一瘸一拐地走路,醒来后满脸都是冷汗。
第180章 我给你磕头
“在我这里,你不会跛脚。”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道光劈开了陈建国心中的阴霾。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积压了这么久的压力和恐惧,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谢谢你......谢谢你......”
陈建国哽咽着。
“等我好了,我给你磕头!”
“别这样。”
易平连忙按住他。
“好好养伤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男儿膝下有黄金。”
陈父和陈母站在门口,眼圈也红了。
这些日子他们看着儿子日渐消沉,心里急得像火烧,却又无能为力。
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看易平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敬意。
陈妙梦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既为哥哥高兴,又对易平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个男人虽然嘴上不饶人,手段也有些无赖,但这双手却真的能创造奇迹。
看着他认真收拾针具的样子,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一个小时后,易平取下银针。
又教了陈母几个简单的按摩手法,叮嘱她每天坚持按摩。
“等后面再教一些穴位按摩。”
“他现在的情况可以用轮椅推出去晒晒太阳,每天躺在床上不利于恢复。”
易平收拾着帆布包,随口建议道。
“哎,好!”
陈父连忙点头。
“我明天就让人准备轮椅。”
一行人来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红烧排骨色泽红亮,清蒸鱼泛着乳白的汤汁,还有几样精致的小炒,香气扑鼻。
“易医生,快坐。”
陈父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尝尝你阿姨的手艺。”
“那我就不客气了。”
易平也没推辞,在餐桌旁坐下。
陈母不停地用公筷给易平夹菜,嘴里念叨着。
“多吃点,看你瘦的,治病多费脑子。”
“谢谢阿姨。”
易平笑着道谢。
陈建国也在一旁靠着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康复的那天。
陈父和易平聊着厂里的事,气氛轻松愉快。
陈妙梦安静地吃饭,偶尔抬头看一眼易平,眼神复杂。
就在这时,警卫员推门进来。
“上校,常家来人了。”
警卫员恭敬地汇报。
陈建国眼睛一亮,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肯定是常宁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年轻人就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眼神锐利地扫过餐桌,最后落在易平身上。
正是常宁。
他手里拎着个水果篮,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
“建国,我来看看你!”
“常宁!你可算来了!”
陈建国兴奋地招手。
“快进来,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常宁顺势坐在一旁,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这是易医生,”陈建国热情地介绍。
“易医生能治好了我的腿!”
“易医生,这是常宁,我好兄弟!”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碰。
常宁点了点头。
常宁站起身,朝易平伸出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易医生。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
易平淡淡点头,象征性地握了握他的手。
“常同志。”
常宁握着易平的手微微用力,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易医生看着有点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可能吧,”易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我在轧钢厂上班,常同志经常去厂里?”
常宁笑了笑,没直接回答。
“轧钢厂?那这样说我和易医生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不算熟悉。”
陈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见他们语气平淡,不像熟悉的样子,心里暗暗点头。
要是常宁早就认识易平却不介绍,他可要重新审视这个人了。
“既然都认识了,那就一起吃饭吧。”
陈母热情地招呼。
“常宁可是我们家常客,经常来看建国。”
常宁笑着应道。
“阿姨做的菜好吃,我可天天都在惦记着呢。”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陈妙梦,眼里带着明显的爱慕。
陈妙梦却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一直觉得常宁心思太重,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目的性,让她很不舒服。
但碍于哥哥的面子,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陈母热情的招呼常宁吃饭。
常宁很自然地坐在陈妙梦旁边,给她夹菜。
“妙梦,多吃点这个,看你瘦的。”
陈妙梦勉强笑了笑,把菜夹给了陈建国。
“哥,你多吃点,补补身体。”
常宁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转头对易平说。
“易医生真是好本事,连医院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病都能治。
建国这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易平正在吃饭,闻言淡淡道。
“我又不是神医,现在才刚开始。效果没那么快。”
他不想跟常宁多聊病情,这人眼神闪烁,一看就没安好心。
常宁却不依不饶。
“听说神经损伤很难恢复,易医生有把握让建国完全康复吗?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他话里话外都在质疑易平的医术。
陈妙梦一听不乐意了。
“常宁你怎么说话呢!易医生说了,我哥肯定能好利索,都不会跛脚!”
常宁故作惊讶。
“真的?那可太好了!
我还以为......”
他故意没说完,眼神里的怀疑却显而易见。
陈父放下筷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
“常宁,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
易医生是我们家请来的贵客,医术好得很,建国的腿就拜托他了。”
常宁没想到陈父会当众维护易平,脸色有些难看,讪讪地闭上嘴,心里却更不服气了。
他觉得易平肯定是为了钱才故意说大话。
拿了钱就该好好办事,居然还敢摆架子,真是不知好歹。
易平假装没听见常宁的话,继续吃饭。
他心里冷笑,这常宁果然没安好心。
不过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交手,谁不清楚谁的德行?
至于常家和陈家......
这里面有点故事啊。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陈建国还在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恢复情况。
陈父时不时问易平几句治疗的注意事项,陈母热情地给大家夹。
只有常宁和陈妙梦各怀心思,没怎么说话。
常宁看着陈父对易平的重视,心里嫉妒得发狂。
他来陈家这么多次,每次都不空手,可陈家从来没对他这么热情过。
易平不过是个小厂医,凭什么得到这么好的待遇?
尤其是看到陈妙梦时不时瞟向易平的眼神,他更是气得咬牙。
第181章 敢跟我抢女人...
“易医生,尝尝这个,我特意给你留的,带回去给父母尝尝”
“谢谢阿姨。”
易平笑着接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常宁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心里更不平衡了。
他每次来,陈母也就是客气地招呼一下,从来没这么特意对待过。
“易医生,今晚就在这住吧,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父热情地挽留。
“不了,我还是回四合院吧,明天还要上班。”
易平婉言拒绝,他可不想跟常宁多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陈父还想再劝,陈妙梦突然开口。
“爸,我送易医生出去吧,正好活动活动。”
她实在受不了常宁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只想赶紧逃离。
常宁一听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却不好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妙梦和易平一起往外走。
两人并肩走在军区大院的小路上,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陈妙梦深吸一口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刚才谢谢你,常宁那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
易平笑了笑。
“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陈妙梦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别瞎说,我对他没感觉,总觉得他太功利了。”
易平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想起在医务室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他启动系统扫描,果然在不远处的树后看到一个红色光点。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常宁。
走到大院门口,易平突然凑近陈妙梦耳边,声音低沉暧昧。
“什么时候再陪我玩那个诗句接龙的游戏?”
“嗯,这次换我脱怎么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陈妙梦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嗔怪地用拳头轻轻捶了下易平的胳膊。
“你还说!”
易平顺势抓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陈妙梦心里一惊,下意识想抽回手。
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挣扎,心跳得飞快。
树后的常宁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气红了。
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没想到陈妙梦居然会任由易平牵手,这让他妒火中烧。
看着在一旁面前红着脸的陈妙梦。
常宁只觉得头上带绿。
这贱人,面红耳赤和别的男人调情,把他放在哪里?
平时看着冰心玉洁,没想到私下这么浪荡!
易平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树后,对陈妙梦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
陈妙梦低着头,不敢看他,脸颊滚烫。
易平松开她的手,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陈妙梦还站在原地。
直到车子消失在夜色中才回过神,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去,却猛地看到常宁站在身后,吓得惊呼一声。
“你怎么在这?”
常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死死盯着陈妙梦。
“你跟他很熟?”
陈妙梦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常宁冷笑一声。
“你刚才和他拉拉扯扯的,当我没看见?
陈妙梦,我喜欢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对我?”
“你胡说什么!”
陈妙梦又气又怕。
“我和易医生只是朋友!”
“朋友?”
常宁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
“我告诉你,易平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陈妙梦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强装镇定。
“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转身快步跑进大院,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却不想,常宁直接拉住她胳膊。
陈妙梦被扯得踉跄,手腕上生疼。
美目瞪着常宁,眉头微蹙。
“常宁,你这是做什么?”
她极力让自己恢复平常的表情。
怕什么?
常家和陈家都不在一个等级。
现在是常家需要巴结他们。
刚刚她也只不过被人撞见自己另一面有些窘迫,再加上常宁吓人的样子.....
嗯,没错。
就是这样。
陈妙梦给自己洗脑成功,表情恢复往常一样高冷。
常宁看着她变化的表情,冷笑一声。
“没想到你平常看起来高冷,私下这么浪荡。”
“随便让人牵手的?”
说完,常宁的手从陈妙梦的手腕到她的手指。
不顾陈妙梦的反对,拿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亲了下。
陈妙梦气的脸色通红,又挣脱不开。
“常宁,你以为你是谁。”
“现在在我爸妈心里,你比得上易平?”
常宁的动作一顿,表情扭曲。
陈妙梦冷哼一声。
“别把我惹火,否则我在家说些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
说完,陈妙梦扭头就走。
常宁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鸷。
他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易平,你敢跟我抢女人,等着瞧!
车内,易平看着后视镜里常宁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拿出陈母给的点心,又尝了一块,味道确实不错。
车子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易平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常宁的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但也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没怕过谁。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很晚了。
易平回到自己的屋子,刚打开灯,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打开一看,是一大妈留的热粥和馒头。
他笑着摇摇头,心里暖暖的。
第182章 许大茂遇陈妙梦
放映机嗡嗡转着,他手里的活儿却频频出错。
好在今天没啥事,就擦拭手里的这些工具。
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陈家和常家。
还有常宁许诺的好处,在轧钢厂谋个一官半职。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许大茂连工装都没换,骑着自行车就往军区大院赶。
车轮子蹬得飞快,冷风灌进领口也毫不在意。
心里盘算着见到常宁该说些什么,怎么侧面打听陈家的事。
到了军区大院门口,许大茂被警卫员拦了下来。
锃亮的岗亭里,警卫员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
“同志,请出示证件。”
“我找常宁,常干事。”
许大茂堆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
“我们约好的。”
警卫员面无表情地摇头。
“没有预约不能进。常干事没说过有人要来。”
“我们真是朋友,前段时间还在一起喝酒呢。”
许大茂急了,手舞足蹈地解释。
“就是那个......常宁,高个子,大块头......”
警卫员不耐烦地打断他。
“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赶紧离开,别在这儿妨碍公务。”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憋屈得不行,却又不敢发作。
这军区大院的警卫员可不是轧钢厂的保安,个个都不好惹。
他只能在门口徘徊,心里打着主意,实在不行就蹲在这里等,不信等不到常宁。
就在他准备找个角落蹲下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妙梦拎着个布袋子从外面回来,蓝色的外套衬得她皮肤雪白,清冷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许大茂瞬间看愣了,这女人比那天远远一瞧更漂亮,简直像画报上走下来的一样。
直到陈妙梦快走到门口,许大茂才猛地回过神,慌忙起身喊住她。
“这位同志,等一下!”
陈妙梦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
“你叫我?”
“是是是!”
许大茂快步跑过去,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干巴巴地说。
“你好,我......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陈妙梦打量着他,见是个陌生男人,皱了皱眉,转身就想走。
她对陌生人向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种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
“哎,你别走啊!”
许大茂连忙开口,生怕她就这么走了,急中生智道。
“我认识易平!我是他的同事,还和他住在一个四合院!”
听到“易平”两个字,陈妙梦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重新打量他。
“你认识易平?”
“认识认识!”
许大茂心里一喜,连忙点头。
“我们不仅是同事,还是邻居,住一个院儿的,关系铁着呢!”
他拍着胸脯吹嘘,生怕陈妙梦不信。
陈妙梦眼神里的怀疑淡了些,但还是有些警惕。
“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
“我来找常宁,就是常干事。
我们前段时间一见如故,约好今天来拜访他。
可这警卫员不让我进,说我没有预约。”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和常宁关系不一般,在军区大院也有熟人,想在陈妙梦面前抬高自己的身价。
毕竟这种家世好又漂亮的女人,可不是他平时能接触到的,说不定能借着这个机会攀上个高枝。
陈妙梦听到“常宁”的名字,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昨天常宁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很不舒服,对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好感。
但眼前这个人说是易平的朋友,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只能按捺住心里的不情愿,淡淡道。
“我正好要进去,带你一起吧。”
“真的?太谢谢你了!”
许大茂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嘴里不停夸赞。
“你真是人美心善,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好姑娘......”
他心里激动得不行,心脏跳得像打鼓。
多久没有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紧张了?
也就只有这种家世好、气质出众的女人才有资格让他如此失态。
许大茂暗自琢磨,要是能和这样的女人搭上关系。
以后在四合院、在厂里都能扬眉吐气。
秦京如?娄晓鹅?
在她面前都不算什么。
两人并肩往里走,路上气氛有些尴尬。
陈妙梦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主动开口问道。
“你说你和易平住一个院?他在院里怎么样?”
许大茂一听她问起易平,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陈妙梦十有八九对易平有意思,不然犯不着打听这些。
他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但也不敢胡乱说易平的坏话,免得给陈妙梦留下不好的印象,得不偿失。
“易平啊......”许大茂斟酌着开口。
“他在院里挺受欢迎的,医术好,大家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看。”
他顿了顿,想起前段时间的义诊,补充道。
“前阵子厂里办义诊,就是他提议的,中西医结合,还请了娄家捐药材,办得挺成功的。
厂里的老工人们都夸他医术好,心肠也好。”
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许大茂说起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更何况陈家不也是因为易平的医术才请他来看病的吗?
说这些话反而显得他客观公正。
陈妙梦听他说得中肯,没有添油加醋,对许大茂的印象好了些。
她本来还担心易平在院里会不会和人闹矛盾。
毕竟他那人脾气有时候挺倔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医术确实不错。”
陈妙梦点点头,想起哥哥的腿有了希望,心里对易平也多了几分感激。
许大茂见她认同,心里松了口气,赶紧顺着话茬说。
“可不是嘛,我们厂长都夸他是轧钢厂的福星,以后医务室就得靠他挑大梁。”
他虽然不情愿夸赞易平,但为了在陈妙梦面前留个好印象,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常家门口。
陈妙梦停下脚步,对许大茂说。
“这就是常家了,你进去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你这人还不错,不像有些人那么浮夸。”
陈妙梦看他是易平的朋友,所以才补充了这么一句。
许大茂心里美滋滋的,连忙道谢。
“谢谢你啊同志,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不客气。”
陈妙梦摆了摆手,转身就走,显然不想再多待。
她现在一看到常家的门就想起昨天常宁那副样子,心里不舒服得很。
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
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敲响了常家的门。
抛开陈妙梦,心里继续盘算待会儿见到常宁该怎么说。
怎么才能让他兑现承诺,给自己在厂里谋个好职位。
门很快开了,开门的是常宁的警卫员。
看到许大茂,警卫员有些意外。
“你是?”
“我找常干事,我是他朋友,刚才是陈妙梦同志带我进来的。”
第183章 我和易平比起来怎么样?
警卫员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出来让他进去。
许大茂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挺直腰板走了进去。
他觉得自己今天运气不错。
不仅进了军区大院,还在陈妙梦这样的大小姐面前刷了脸。
说不定以后真能飞黄腾达。
常家的院子比许大茂想象的还要洋气。
种的花花草草,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些可不是三大爷那些小盆栽能比得上的。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警卫员往里走。
心里暗暗感慨,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自己一定要努力往上爬,以后也住上这样的房子。
到了客厅,常宁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看到许大茂,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刚刚警卫员只说了来人说是他朋友,他没想到居然是许大茂。
“常干事,我来看看你。”
许大茂堆着笑,眼神落在一旁的警卫员身上。
常宁让人推下去,常宁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吧。”
许大茂坐下后开口。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上次说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你说的事我记着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风头下来再说。”
许大茂心里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
“不急不急,我就是来问问。”
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免得引起反感。
常宁看着他识趣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嗯,你明白就好。”
许大茂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他看着常宁慢条斯理地喝茶,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试探着开口。
“常干事,有个事我挺好奇......您和陈家关系咋样?”
常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神带着审视。
“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大茂连忙陪笑,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好奇。
我们院里最近都在传,说陈家经常派车去接易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做陈家女婿呢。”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眼睛却紧紧盯着常宁的反应。
果然,常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强压着怒火,声音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你说什么?易平要做陈家女婿?”
许大茂见他反应这么大,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他连忙摆手。
“我就是听说的,不一定真的!
院里的人瞎传的,当不得真!”
可他越是解释,常宁的脸色越难看。
一想到陈妙梦对易平的态度,想到昨晚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样子。
常宁就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刻找到易平把他揍一顿。
许大茂看着常宁眼中几乎要喷火的怒意,吓得声音越来越小,心里暗暗叫苦。
他这哪是来打听消息,简直是在玩火。
自己对陈家那点心思,在常宁这滔天的占有欲面前,连提都不敢提。
他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看常宁这表情,就知道对方此刻恨不得吃人。
许大茂识趣地闭上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安全脱身。
男人可是最懂男人......
常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发火没用,得从长计议。
易平......
这个人既然拉拢不成......
只能直接抹杀。
可别怪他心狠手辣。
“常干事,看你也挺忙的,我这就先告辞了?”
常宁扭过头。
他看向缩在沙发角落的许大茂,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急什么,既然来了,就留下一起吃晚饭。
正好我也想听听,易平在你们四合院平常都做些什么。”
许大茂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看着常宁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哎,好,听常干事的。”
接下来的时间,对许大茂来说简直是煎熬。
常宁让他详细说说易平在四合院的所作所为。
他能说些什么?
只能把易平从认亲到修房子,再到和院里人的关系,想到什么说什么。
常宁却要他再说仔细些,事无巨细都要问清楚。
许大茂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易平是去年才认的亲,一大爷是他亲生父亲.....
他医术确实不错。”
“刚来没多久我们轧钢厂厂家还有一个什么老领导......”
“都是易平给治好的。”
“杨厂长那腰疼我们厂里谁不知道,每次犯病......”
“.......”
他说着说着,发现常宁听得格外认真,眼神阴沉得可怕。
许大茂心里直发毛,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怒了这位爷。
“他还在后院盖了小二楼,装修得挺气派,院里人都羡慕得很......”
“有厕所有书房的,我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除了他爸妈,易平都不让人进去。”
许大茂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常宁的反应。
常宁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直到许大茂说得口干舌燥,常宁才让人摆上饭菜。
餐桌上,常宁突然开口。
“许大茂,你觉得我和易平比起来怎么样?”
第184章 常和许的计划
“那还用说!常干事您年轻有为,家世又好,是咱们军区大院的青年才俊!
易平怎么能跟您比,他就是个小厂医,运气好罢了!”
他搜肠刮肚地找着赞美之词,把常宁夸得天花乱坠,顺便踩了易平几句。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常宁对易平的敌意也太重了,看来是对陈家势在必得。
许大茂越想越心惊,觉得常宁这人太可怕了,眼神阴鸷得让人后背发凉。
他有些打退堂鼓,跟这种人合作太危险。
可一想到常宁许诺的职位,又忍不住贪念,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要小心点,应该没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饭,气氛有些沉闷。
许大茂见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忍不住好奇地问。
“常干事,伯父伯母呢?不在家吃饭吗?”
“他们有事,今晚不回来。”
常宁淡淡地说,显然不想多谈家里的事。
许大茂识趣地闭上嘴,继续埋头吃饭。
他觉得这顿饭吃得比坐牢还难受,只想赶紧吃完走人。
就在这时,常宁放下筷子,话锋一转。
“对了,上次跟你说的对付娄家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差不多了,就等您发话。”
常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原本想晚点动手,不过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他迫切地想搞垮娄家,顺便把易平也拉下水。
许大茂心里一动,连忙问。
“常干事有什么新的计划?”
“你不是说娄晓鹅让你亲戚帮忙藏了不少东西吗?”
常宁冷笑一声。
“就从这里下手。
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咱们举报娄家藏匿私产。
只要娄家被抓,我有的是办法让娄半城开口,说出他们家产的藏匿之处。”
他顿了顿,眼神更加阴狠。
“我就不信这事跟易平没关系!只要娄家开口,易平也跑不了!”
许大茂听得心潮澎湃,觉得这计划天衣无缝。
“好主意!我这就去准备!”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升官发财的扬景了。
常宁满意地点点头。
“事成之后,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不过你得保证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不能私藏。”
“放心吧常干事,我绝对不会藏私!”
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从中捞点好处。
全部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东西都到了他的口袋,全部拿出来他舍得?
不过常宁也不知道他藏了多少东西,意思意思得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常宁不也眼红那些东西?
常宁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在他眼里,许大茂就是个跳梁小丑,用完就可以丢了。
“你亲戚那边一定要处理干净,别留下把柄。”
常宁不放心地叮嘱。
“这事关系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明白!”
许大茂连连点头。
“我会让他们一口咬定是娄家逼他们藏的,跟我们没关系。”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直到确定万无一失,才结束了这扬饭局。
许大茂拿着常宁给的好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常家。
来这一趟,两条好烟两瓶好酒。
常宁大方倒是挺大方的。
走在军区大院的路上,他觉得自己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只是常宁利用的棋子。
常宁站在门口,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眼神冰冷。
他转身回到屋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帮我查个人......对,轧钢厂的易平。
住在南锣鼓巷四合院......
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常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易平,陈妙梦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你和娄家,都给我等着倒霉吧!
他自信满满,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只要拿到娄家藏匿私产的证据,就能一举搞垮娄家,到时候不怕娄半城不交代易平的事。
却不知道,易平藏东西的方法根本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就算把娄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常宁还不知道的是。
就算是娄半城娄晓鹅,也不知道易平把东西藏在哪里。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赶。
心里美滋滋的。
认识了陈妙梦,还进了常家,也不算白来。
他盘算着以后要多来军区大院走动走动。
说不定还能遇到陈妙梦,和她搞好关系。
就算不能得到,再多认识一个陈家也是好事。
毕竟陈家可是连常宁都想拉上关系的。
他这种小人物,只能一点一点往上爬。
过程什么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擦黑。
许大茂哼着小曲往里走,看到易平从外面回来,扬了扬下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易平啊易平,你医术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小厂医?
我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易平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样子,懒得搭理,径直往自己屋走。
不用想也知道这许大茂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不过他可没兴趣管,只要不来惹他,随便他折腾去。
洗漱完后,易平待在书房,悠闲的看书。
现在书架上的书越来越多。
大部分是娄家帮他收集的书籍。
还有一些是他没事的时候去图书馆借的。
又有废品站收的。
现在没有手机,也不耽误他看实体书小说打发时间。
久而久之,睡前看书倒成了一个习惯。
躺在床上,习惯性看了下面板。
今晚陈建国做完治疗,系统面板上显示医德点又增加了 2点。
这让易平心里正美滋滋的。
这个治疗医德点时不时冒出一些。
过不了多久就有10点。
等医德点有10点,他非得给自己兑换一瓶功能性药水出来试试。
他还真想试试初级药水的效果。
夜色渐深,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第185章 揍刘光福
两人头挨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时不时还鬼鬼祟祟地往中院瞟。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转过头。
刘光福看见易平,眼神瞬间变得怨毒,嘴角勾起一抹阴阳怪气的笑。
“哟,这不是咱们院的大人物吗?
攀上高枝就是不一样,连邻里之情都不顾了。”
易平挑了挑眉,没理他。
这小子前段时间因为在义诊时插队打人,被派出所关了半个月。
听说昨天半夜才放出来。
看来在里面没受什么教训,脾气还是这么冲。
刘光福见易平不搭理他,心里更气了。
他原本以为爸妈会找易平帮忙说情。
没想到等了两天,等来的却是爸妈的一顿臭骂,说他自找的。
平时不知道和易平搞好关系。
这口气他咽不下,早就把易平恨上了。
今天一大早,许大茂就找到他,说有个好活计,既能报仇又能捞好处。
两人正说得兴起,没想到易平就出来了。
许大茂拉了拉刘光福,示意他别冲动。
可刘光福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梗着脖子喊道。
“易平,你别装聋作哑!
我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你就眼睁睁看着不管,还有没有良心?”
易平这才停下脚步,看着他淡淡道。
“好久不见,看来里面伙食不错,没见瘦啊。”
这话彻底点燃了刘光福的怒火。
他嗷叫一声,挥着拳头就朝易平冲了过来。
“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光福!”
许大茂想拉都没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光福的拳头朝易平脸上挥去。
易平眼神一冷,侧身躲过拳头,反手抓住刘光福的手腕。
他看着刘光福愤怒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就这点力气?在里面没好好锻炼啊?”
刘光福被他说得脸通红,使劲挣扎却纹丝不动,只能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放开我!有种单挑!”
“单挑?”
易平轻嗤一声,手腕一用力,同时脚下一绊。
“砰”的一声。
刘光福被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刘光福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怒视着易平。
“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易平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练好了再来找我吧。就这点本事,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完,转身就往中院走。
刘光福趴在地上,看着易平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易平付出代价。
许大茂连忙跑过去扶起刘光福,假惺惺地问。
“光福,你没事吧?易平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心里却暗骂刘光福废物。
刚刚他还想着能看两人干一架,说不定还能找准时间上去补两脚。
没想到易平轻而易举就把刘光福放倒了。
这易平......
搁在古代,即是黑心萝卜干的文官,又是粗俗蛮不讲理的武官!
简直气死个人。
刘光福揉着摔疼的胳膊,恶狠狠地说。
“没事!咱们刚刚说的事,我答应了!
不就是举报娄家吗?只要能把易平拉下水,让我做什么都行!”
许大茂心里一喜,连忙说。
“放心,只要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到时候让易平也尝尝蹲大牢的滋味!”
两人正说着,二大爷和二大妈急匆匆地从中院跑了过来。
二大妈一看见刘光福狼狈的样子,立马尖叫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刘光福还没开口,许大茂就抢先说道。
“二大爷二大妈,是易平打的!
光福就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动手打人,太过分了!”
二大妈一听,立马炸了。
“易平这个小兔崽子!敢打我儿子!我跟他没完!”
她说着就要往中院冲。
二大爷拉住她,板着脸对许大茂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许大茂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刘光福先动手的事。
二大爷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太不像话了!必须开会批评!我这就去叫人!”
就在这时,易平啃着馒头从中院走了出来,看着他们淡淡道。
“我那是正当防卫。
是刘光福先动手打我,我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二大妈指着易平的鼻子骂道。
“你胡说!我儿子那么老实,怎么会先动手?
肯定是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欺负人!”
“是不是胡说,许大茂可以作证。”
易平看向许大茂,眼神平静却带着压力。
许大茂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易平的眼睛,只能含糊道。
“我......我没看太清楚......好像是光福先动的手......”
二大妈一听急了。
“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
刘光福突然开口。
“妈,算了。”
他惦记着许大茂说的事,想着以后有更好的机会收拾易平,犯不着现在闹大。
二大爷一听不乐意了,反手一巴掌打在刘光福脸上。
“你个废物!让人打成这样还算了?
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啪”的一声脆响,打得刘光福懵了。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大爷。
“你打我?”
这件事是他的错吗?
凭什么一言不合又打他?
他刚刚才挨了易平的揍!
“打你怎么了?我是你老子!”
二大爷梗着脖子喊道,心里却有点发虚。
因为刘光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眼神凶狠地瞪着二大爷,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空气瞬间凝固,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二大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还是嘴硬道。
“你......你想干什么?造反啊?”
刘光福死死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他现在没心思跟二大爷计较,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易平。
二大爷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你给我回来!”
可刘光福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大妈连忙追上去。
“光福!你去哪儿啊?等等妈!”
二大爷看着空荡荡的后院,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易平,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事确实是刘光福不对,闹到保卫科也讨不到好,只能悻悻地回了屋。
许大茂看着这闹剧收扬,心里暗暗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院里乱起来,他才能浑水摸鱼。
易平慢悠悠地吃完早饭,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刘光福和许大茂那点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不就是想搞点事情吗?他奉陪到底。
一大妈一脸担忧地问。
“儿子,没事吧?”
“没事妈,小打小闹而已。”
易平笑着安慰道。
“刘光福就是在里面待久了,脑子不清醒。”
一大爷皱着眉说。
“许大茂跟他凑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你最近小心点,别让他们抓到把柄。”
“我知道了爸。”
易平点点头。
“我上班去了。”
“路上小心。”
一大妈叮嘱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气。
这四合院就不能安生几天,总有这样那样的事。
...
...
易平刚踏进轧钢厂的大门,就看见医务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透出熟悉的身影。
第186章 大手笔娄家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
易平点头。
“你怎么来了?”
娄晓鹅笑了笑。
“这么久不见,想你了不行啊。”
“行行行,怎么不行。”
两人聊了一会家常。
大多都是娄晓鹅在说,易平听着。
直到最后,娄晓鹅声音都说沙哑了。
易平给她倒了杯水。
“歇歇。”
娄晓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喝水润了下喉咙,娄晓鹅才看着易平。
将手里的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是我们家商量好的清单,你帮着看看,这些东西带过去是不是合适。”
易平拿起信封拆开,里面是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列着清单。
五十根小黄鱼、两对玉镯、一盒珍珠项链、三枚金戒指......密密麻麻写了半页纸。
全是些便于携带又价值不菲的硬通货。
“就这些?”
易平挑眉,娄家的家底远不止这些。
他帮忙转移的箱子里可有不少古董字画和古籍善本。
娄晓鹅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我爸说这些金黄之物在港城才好用,剩下的那些......”
她顿了顿,突然抬头笑了起来,眼里却闪着水光。
“我爸说要不是你帮忙,那些东西早就被抄走了,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
易平心里了然。
那些古董字画虽然现在不方便出手,但价值远超清单上的金银珠宝,娄家这手笔可真不小。
他收起清单,语气随意。
“你们倒是大方。”
“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
娄晓鹅突然从包里拿出个红布包裹的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躺着只翠绿的玉镯,水头足得像要滴出水来。
“这个你帮我收着。”
“传家之宝?”
易平认出这是娄家老太太传下来的物件,上次在娄家仓库见过一次。
“嗯。”
娄晓鹅小心翼翼地把玉镯放在他手心,玉质温润微凉。
“等我回来找你要。”
说到“回来”二字,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眶瞬间红了。
再也忍不住扑进易平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真的不想走......”
易平轻轻拍着她的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港城虽近,在这年头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傻丫头,又不是不回来了。”
易平帮她擦掉眼泪,语气尽量轻松。
“等风头过了,我去港城看你。”
娄晓鹅在他怀里摇着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你根本不懂......”
她知道这一去,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父母已经在催她到那边后重新开始,甚至提到了给她介绍对象。
两人相拥了许久,娄晓鹅才吸了吸鼻子,强装镇定地松开手。
“我得走了,待会儿工人多了撞见不好。”
她最担心的是被许大茂知道,以那家伙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易平送她到医务室门口,看着她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手里还捏着那只玉镯。
他把玩了片刻,意念一动,玉镯便消失在掌心,稳稳落在空间的木盒里,和那些古籍放在一起。
想到原著里娄晓鹅是怀着傻柱的孩子离开的,易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和她有牵扯的人换成了自己,但他可没兴趣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
至于娄晓鹅到了港城会不会再结婚,那就是后话了,谁也说不准。
刚把这些思绪抛到脑后,医务室的门就被推开。
一个工人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走进来。
“易医生,我这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易平立刻收敛心神,换上专业的表情。
“躺床上,我看看。”
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时,窗外的日头已经落下。
易平刚松了口气,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傻柱拎着个保温桶晃悠悠地走进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易平,快尝尝我给你做的把子肉!”
傻柱把保温桶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知道你晚上要去那什么陈家治病,特意给你提前打包的,热乎着呢。”
“谢了。”
易平接过筷子,夹起一块把子肉塞进嘴里。
肥而不腻,酱香浓郁,果然是傻柱的拿手绝活。
傻柱搓着手站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易平,你答应给我留意对象的事......”
“放心,记着呢。”
易平咽下嘴里的肉,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这是饭钱。”
一大妈最近不舒服,易平便没让一大妈送饭。
而是让傻柱帮忙留一份。
去陈家之前把饭吃了,他不想每天都被陈家留下来吃饭。
但是饿着肚子过去也不是他的作风。
傻柱连忙摆手。
“哎,不用不用!咱们这关系,谈钱就见外了!”
但眼睛却诚实地盯着那五块钱,这年头五块钱够普通人家过好久了。
“拿着。”
易平把钱塞进他手里。
“不然下次不找你带饭了。”
傻柱这才喜滋滋地把钱揣进兜里。
又往保温桶里扒了扒,把盆底的几块瘦肉都夹给易平。
“多吃点,晚上才有精神。”
易平被他逗笑了,这傻柱虽然有时候拎不清,但在吃的方面确实没话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厂里的事。
傻柱绘声绘色地讲着食堂大师傅今天闹的笑话,逗得易平直乐。
吃完饭,傻柱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保温桶。
“你歇着,我去洗就行。”
说着就颠颠地往水龙头跑,那勤快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易平是他领导。
易平无奈地摇摇头,这五块钱花得值。
他收拾好药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过了,该去陈家了。
走到轧钢厂门口,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停在路边。
警卫员正靠在车门上抽烟,见他出来连忙掐灭烟头站直了身子。
“易医生。”
“久等了。”
易平点点头,弯腰上了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易平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脑子里却跟面板上的治疗方案打交道。
今天得换组穴位试试,争取早点搞些医德点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军区大院,在陈家小楼前停下。
易平刚下车,就听见屋里传来说笑声,推门进去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常宁居然也在。
第187章 花花心思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连一向冷着脸的陈妙梦,嘴角都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屋子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易医生来了。”
陈父率先站起来打招呼,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快坐快坐,我们正说你呢。”
常宁也转过头,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见异样,甚至主动开口。
“易医生,今天建国说腿比之前感觉轻松一些,真是多亏了你。”
易平不动声色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众人。
“应该的。”
这其乐融融的表象下,藏着些什么?
尤其是常宁那过于热情的态度......
还真是阴晴不定。
陈妙梦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易医生,喝茶。”
易平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他愣了一下。
抬头正好对上陈妙梦躲闪的眼神,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这陈家大小姐今天怎么转性了?
陈建国在里屋喊了一声。
“易医生,快来给我看看,我感觉今天腿更有劲儿了!”
易平放下茶杯站起身,正好避开这微妙的气氛。
“我先给建国看看。”
走进里屋,陈建国正兴奋地扒拉脚趾,虽然幅度不大。
易平刚拿出银针,就听见外面传来常宁的声音。
“伯父,我爸说下次有空请您去家里喝酒,他还惦记着您那瓶茅台呢。”
陈父的笑声传进来。
“你爸就这点爱好,行,等建国好点了,咱们好好喝几杯。”
易平挑了挑眉,这常宁今天转性了。
他收回心思,专注地给陈建国施针。
指尖捻转间,银针稳稳刺入穴位,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
陈建国舒服地叹了口气。
“就是这感觉!暖洋洋的,比昨天还舒服!”
易平没说话,继续下针。
扎完易平也没着急出去,而是坐在一旁,拿起报纸看。
屋外的常宁见易平半晌没出来,便说去看看建国。
一行人走到里屋。
常宁看见陈建国身上的银针,眼神微闪。
“易医生,这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易平眼皮子都没抬。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神奇一点也正常。”
常宁点了点头。
“易医生有没有收徒弟的想法?”
易平这放下报纸。
饶有兴致的看着常宁。
“怎么,常同志有人选?”
常宁笑了笑。
“易医生说笑了,我哪有人选,就是好奇。”
“这中医好像和西医不一样,不是追求什么弟子之类的吗?”
易平嗯了一声。
“随缘吧。”
常年却继续开启话题,话里话外都是中医方面的问题。
那态度,好似虚心求教的学生。
“易医生,这针灸看着简单,里面的门道肯定不少吧?”
常宁拿起一根银针在指尖把玩着,故作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中医讲究辨证施治,这扎针的位置、深浅都有讲究,是吗?”
易平看着他手里的针具,淡淡点头。
“确实有讲究,每个穴位对应不同的脏腑,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常宁像是来了兴致,又问。
“那易医生是从小就学中医的?看你年纪轻轻,这手艺可真不赖。”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陈父的表情,见陈父听得认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师传的手艺,随便学学。”
易平不咸不淡地回答,不想过多透露自己的底细。
这常宁明明对中医一窍不通,突然这么热情地讨教,显然别有用心。
易平挑着自己想回答的问题回答,不想回答的就看报纸。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常宁确实尴尬住了。
不,应该说是心里憋着一股火。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易平到底有什么优势。
他不应该像许大茂一样吗?
看见自己低头哈腰?
但是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让人......
想毁掉。
陈父在一旁笑着打圆扬。
“易医生谦虚了,能治好建国的腿,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能做到的。”
常宁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
“易医生不光中医厉害,西医肯定也不差吧?
毕竟在轧钢厂当厂医,总得懂点西医配药什么的。”
易平:“西医么......”
“别说,西医我还真不是很擅长。”
系统面板能自动生成西医配药方案,根本不需要他费脑子,但这种事肯定不能说出来。
“也就懂点皮毛,简单配点退烧药、消炎药还行,复杂的还得靠大医院的专家。”
常宁听易平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
他看着常宁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里冷笑。
这戏演得不错,可惜演错了地方。
常宁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再追问。
转而和陈父聊起了别的,嘴里时不时夸赞易平医术高超、年轻有为,把易平夸得天花乱坠。
陈父被哄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易医生确实是年轻有为,要不是他,建国这腿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陈妙梦坐在一旁,看着常宁那副虚伪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第188章 我哥怎么办?
常宁看着易平。
“易医生,既然你医术这么好,我认识不少家里有病人的,给你介绍?”
“这年头,有本事挣钱的人不多,易医生这么有本事的人,不应该埋没。”
常宁的话说完。
陈家几人都纷纷看向易平。
既然常宁说要介绍,自然也是身份不低的。
这可不是看病挣钱,而是积累人脉。
陈父的眼神闪了闪。
目光在易平和陈妙梦身上来回看了一眼。
易平本事确实不赖,要是真能靠着医术,确实能积累不少人脉。
要是这个人再是他陈家的女婿......
想到这里。
陈父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常宁。
差点忘了,常宁对妙梦的心思人尽皆知。
这样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
陈父看着易平。
心里也拿捏不准易平对妙梦的心思。
明面上看似贪财贪色......
但实际如何还真不好说。
光凭这一点,常宁就比不上易平。
陈父心里的太平渐渐朝着易平倾斜......
易平笑着摆手。
“多谢常同志好意,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常宁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笑道。
“易医生倒是看得开,现在像你这样不慕名利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这易平,还真是什么都诱惑不了。
这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
易平懒得接话,收拾好药箱站起身。
“陈先生,陈伯母,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给建国治疗。”
陈父连忙挽留。
“别急着走啊,留下来吃晚饭,你阿姨做了拿手好菜。”
“不了,我吃了饭来的。”
“我妈给我送了饭。”
易平婉言拒绝,他可不想和常宁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
晦气!
但是没想到。
常宁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该走了,正好和易医生顺路,一起吧。”
易平心里暗骂一声,这常宁还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并肩走出陈家小楼,常宁一路上都在找话题.
从厂里的事聊到院里的事,甚至还提起了许大茂,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易平的人际关系。
易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到了军区大院门口,常宁突然停下脚步。
“易医生,有空一起喝酒啊?我知道有家馆子的酱肘子做得特别地道。”
“再说吧。”
易平敷衍着上了吉普车,不想再和他多纠缠。
常宁看着车渐渐远离,转身又往陈家的方向走去。
...
...
陈家一家人刚坐上桌子,看见常宁回来也没多问,招呼着一起吃。
饭桌上,对常宁给自己夹的菜,陈妙梦都扒拉在一旁没动。
常宁自然看见了,眼神暗了暗。
吃完饭,常宁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端着茶杯,目光在陈家人脸上转了一圈,像是在掂量什么。
终于放下茶杯,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伯父伯母,最近外面的风声你们也听说了吧?”
常宁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凝重。
“破四旧的风头越来越紧,听说不少老中医都被揪出来批斗了,说他们搞封建糟粕。”
陈父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接话。
陈母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脸色沉了沉。
常宁像是没看见他们的表情,继续说道。
“易医生这针灸推拿的本事确实厉害,但说句不好听的。
在有心人眼里,这不就是典型的封建糟粕?”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陈父。
“要是我现在举报他搞封建迷信,你们说,凭他的身份,还有人能保住他吗?”
“你说什么?!”
陈母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常宁你什么意思?建国还等着易医生治病,你要举报他?”
里屋的陈建国也听见了,挣扎着坐起来,对着外屋大吼。
“常宁你这话什么意思!易医生是来帮我的,你举报他干什么?咱们不是兄弟吗!”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床头柜上的水杯都在晃。
陈妙梦也皱紧眉头,冷冷地看着常宁。
“常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易医生是来给我哥治病的,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只有陈父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知道常宁这是在逼宫,逼着陈家在他和易平之间做选择。
常宁看着陈家众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伯父伯母,妙梦,建国,我也不想这样。”
他摊了摊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们选一边。
我和易平,你们到底站谁?”
陈父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你到底什么目的?”
“很简单。”
常宁挺直腰板,眼里闪烁着野心。
“我就是看不惯易平那副样子,仗着有点医术就自以为是。
还有娄家,他们藏匿私产的证据我已经拿到了,而易平肯定脱不了干系。
等娄家的事爆发,我再举报他搞封建糟粕,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太卑鄙了!”
陈妙梦气得浑身发抖。
“就为了对付易平?”
常宁却笑了,目光落在陈妙梦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卑鄙?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要不是喜欢你,我何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对付易平?
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陈妙梦心上,她气得脸色发白。
“你喜欢我就要毁掉别人?常宁你简直不可理喻!”
更让她心寒的是,常宁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哥哥的病情。
“我哥的腿还需要易医生治疗,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好不了。
你举报了他,我哥怎么办?”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常宁。
第189章 你给我滚!!!
常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屑。
“建国的腿?易平说能治就能治?
一年半载?陈家等得起那么久吗?”
他看着陈父。
“等建国真能站起来,部队里早就没他的位置了。
到时候他就是个废人,对陈家还有什么用?”
“你放屁!”
里屋传来陈建国愤怒的吼声。
“我就算站不起来,也是陈家的儿子!
不是你们常家往上爬的垫脚石!”
“常宁你给我滚!”
陈母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扬手就给了常宁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常宁自己。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母。
“伯母你......”
陈母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常宁的鼻子骂道。
“给我儿子治病是因为他是我陈家的人!
不是因为他能给陈家带来什么好处!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价我儿子?
我们陈家奋斗一辈子,难道还要被你们常家压一头?”
陈妙梦看着情绪激动的母亲,心里一阵苦笑。
她想起之前母亲催着自己去巴结易平,说只要能让哥哥好起来,哪怕委屈点也没关系。
原来在母亲心里,哥哥的价值终究还是和陈家的兴衰绑在一起。
重男轻女、利益至上,这样的规矩在哪都一样,他们陈家也不例外。
常宁缓过神,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
“伯母打得好。”
他放下捂着脸的手,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指印。
“伯父,您好好考虑考虑。
但就算你们不选我也没关系,易平我是搞定了。”
他转头看向陈妙梦,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妙梦,你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陈家现在的情况,你们自己清楚。”
常宁的语气变得冰冷,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建国废了,伯父这位置还能坐多久?
要是陈家没有年轻人往上爬,迟早会被遗忘。
到时候别说常家比不上你们陈家,就是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地位都难说。”
说完,他径直往门口走,刚到门口,一个搪瓷杯从里屋飞了出来。
“哐当”一声砸在他脚边,茶水溅了他一裤腿。
陈建国在里屋怒吼。
“常宁你给我滚!!!”
常宁没回头,只是对着里屋扬声道。
“建国,不是我不帮你,是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等不起,陈家也等不起。”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虚假的惋惜。
“你好好养着吧。”
不顾陈建国的破口大骂,常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陈家。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陈母瞪着陈父,眼睛通红。
“你听见了吗?他把建国当成什么了?
工具吗?我们陈家奋斗一辈子,真要被一个常家压下去?”
陈父没说话,手指依旧轻轻敲击着扶手,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你倒是说句话啊!”
陈母急得直跺脚,眼泪掉了下来。
“建国是我们的儿子,不是用来维系地位的棋子!”
“妈,您先别激动。”
陈妙梦拉住母亲,示意她小声点。
“您进去照顾哥哥,我跟爸聊聊。”
陈母这才气冲冲地抹着眼泪进了里屋,刚进门就听见她对着陈建国哭诉。
“我的儿啊,妈一定让你好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外屋只剩下陈父和陈妙梦,父女俩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陈妙梦才缓缓开口。
“爸,哥哥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们不能放弃他。”
陈父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疲惫。
“我知道。但常宁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这形势,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那易平呢?”陈妙梦看着父亲。
“您真要放弃他,选择常宁?”
陈父沉默了,手指在扶手上停住。
放弃易平,意味着建国的腿可能真的没救了。
不放弃,就要和常宁彻底撕破脸。
以常宁的性子,肯定会不择手段对付易平。
“爸,”
陈妙梦的声音软了些。
“妈刚才说得对,建国是我们陈家的人。
就算他以后站不起来,我们也该救他。
至于陈家的地位,我们可以自己争取,不一定非要靠牺牲谁。”
她想起易平认真治病的样子,想起哥哥每次治疗后兴奋的表情,心里做出了决定。
“易平是个好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陈妙梦说着话,看着父亲。
陈父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对易平,你有把握吗?”
要是易平能成为他陈家的人,护住他也不是不可以。
陈妙梦想起易平对自己赤裸裸的调戏,扭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爸,我会试试的。”
要是之前家里问她,她或许会生气,会懊恼。
但是现在......
相对于常宁,她宁愿选择易平。
...
...
周末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新屋。
易平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起床。
一大妈早就把早饭温在锅里,小米粥配着咸菜,简单却暖胃。
“可算醒了,再不起早饭都要凉透了。”
一大妈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放,眼里带着笑意。
“年轻人就是能睡,我和你爸还有老天天都散步回来半天了。”
易平笑着坐下喝粥,目光扫过餐桌。
发现多了好几样新鲜蔬菜,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西红柿,看着就喜人。
“妈,这菜哪来的?挺新鲜啊。”
“上午跟王媒婆聊天,她娘家捎来的,自家种的。”
一大妈往他碗里夹了筷青菜。
“说起来这王媒婆跟我还挺投缘,一见如故,聊了一上午都没够。”
易平挑了挑眉,王媒婆就是上次在义诊时撮合他的那个人。
没想到和一大妈处得这么好。
他扒拉着米饭,突然想起答应傻柱的事,开口道。
“妈,你跟王媒婆熟了正好,帮傻柱问问对象呗。”
第190章 帮傻柱找对象?
一大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你自己都还没着落,倒操心起别人的婚事了。”
她顿了顿,还是认真考虑起来。
易平开口。
“说起来傻柱条件是不差,工资高,又是食堂大厨。
上面又没老人要伺候,找个好姑娘不难。”
“就是眼光太高。”
一大妈撇撇嘴。
“秦京如、冉老师,哪一个不是好姑娘?
都没谈拢,不知道他到底想找啥样的。”
“缘分没到呗。”
易平喝了口粥,语气随意。
心里却想着。
之前有秦淮如在中间掺和,傻柱自己又拎不清,能成才怪。
秦淮如对傻柱的心思院里人都看得出来。
虽然不见得是多喜欢,但是想占便宜的心思谁能不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没说出来。
贾家确实日子不好过。
之前秦淮如明里暗里帮着傻柱收拾屋子、洗衣服。
两人又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偏偏傻柱还就吃这一套,难怪谈一个黄一个。
一大妈叹了口气。
“也是缘分没到,之前秦淮如带着三个孩子,跟傻柱走太近确实也不妥。”
“不过最近两人好像没走那么近了,也不知道咋回事。”
说到这里,一大妈自顾自摇了摇头。
“行,下午我找王媒婆问问,要是能给傻柱找个靠谱的,咱们院里也能热闹热闹。”
聋老太太坐在一旁,闻言乐呵道。
“不光傻柱,你也得抓紧啊。
早点结婚生个大胖小子,我们还能帮着带带。”
易平笑着应道。
“放心吧老太太,少不了你帮忙。”
聋老太太喜笑颜开。
“我就乐意帮这个忙。”
吃完饭,一大妈高高兴兴地出门找王媒婆了。
易平回到二楼书房,从书架上抽出本《三国演义》翻看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页上,字里行间都是金戈铁马的豪情,看得他津津有味。
这阵子净忙着看病、应付各种人和事,好久没这么清闲过。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跟着书中的情节起伏,偶尔还忍不住念出声。
“既生瑜何生亮啊......”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易平正看到精彩处,楼下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放下书下楼开门,门口站着的是秦淮如。
手里还牵着小当,小姑娘脸蛋红红的,精神不太好。
“易平,小当有点感冒,你这儿有药吗?”
秦淮如的声音带着点担忧,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早上起来就有点发烧,我怕拖严重了。”
“进来吧。”
易平侧身让她们进来,摸了摸小当的额头,确实有点烫。
“我去拿药。”
他转身上了二楼,假装在药箱里翻找,实则从空间里取出早就配好的感冒药。
这药是他用灵气滋养过的草药制成的,比普通西药见效快,还没副作用。
“按这个剂量吃,一天三次,饭后吃。”
易平把药递给秦淮如,又嘱咐道。
“多喝热水,晚上盖厚点发发汗,明天就差不多了。”
秦淮如接过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让小当回去把药吃了,自己则暂时没走。
看了一圈这新房子,眼里羡慕不已。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刚才看见一大妈出门,她说你让她帮傻柱找对象?”
“嗯。”
易平点头,语气自然。
“傻柱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秦淮如愣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她一直以为易平对院里的事不太上心,没想到会主动操心傻柱的婚事。
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什么,毕竟傻柱确实该找个正经媳妇了。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释怀地笑了。
“你说得对,傻柱确实不小了。
要是能找到合适的,真是件好事。”
易平看着她脸上绽开的笑容,没多说什么。
他知道秦淮如心里有顾虑,既想靠着傻柱的接济,又不想傻柱真的找到对象忘了她们母子。
但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不想过多干涉。
说实话他挺喜欢秦淮如的,温柔贤惠,知情识趣。
可惜带着三个拖油瓶,尤其是棒梗,三天两头惹事,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可转念一想,身为母亲。
秦淮如肩上的责任太重,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已经不容易,又怎能苛责太多?
“院里要是真能办扬喜事,也热闹。”
秦淮如看着易平,眼神清明,带着点对未来的期许。
“说不定咱们院很快就要双喜临门了。”
易平挑了挑眉,知道她意有所指,却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借你吉言。”
秦淮如没再多待。
“我先回去了,还得给孩子做饭。”
走到门口时,秦淮如突然抬头对着易平。
“易平,刚刚的药谢谢了。”
易平心里一暖,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客气,赶紧回家让小当吃了药休息。”
看着秦淮如离开。
易平回到二楼书房,却没心思继续看书了。
秦淮如那句“双喜临门”像根羽毛,轻轻搔着他的心尖。
...
...
他走到窗边,看着院里来来往往的邻居。
二大爷正背着手在院里踱步,三大爷抱着一盆花盆显摆他的花花草草。
傻柱从外面回来,和许大茂一会儿呛一句。
生活就像这缓缓流淌的日子,看似平淡,却处处藏着意想不到的波澜。
易平伸了个懒腰,决定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傻柱的婚事有王媒婆操心,陈建国的病按部就班治疗。
娄家的事也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该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他从书架上抽出另一本书,是本医案,里面记载着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
看得入迷,什么时候到了晚饭都不知道。
直到楼下传来一大妈回来的声音。
“易平,吃饭了。”
“来了。”
饭桌上,一大妈带着兴奋的语气,想来是跟王媒婆聊得不错。
“王媒婆那边说好了,她好好选选。”
“还说这种好活计怎么没早点给她说。”
“听了傻柱的条件王媒婆那是乐呵的找不着北,说这么好的条件她很久没遇见过了。”
易平听了也只是笑笑。
“那挺好的,希望傻柱这次别掉链子了。”
一大爷开口。
“要是这还掉链子,活该找不着媳妇儿。”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
“傻柱啊,这孩子聪明是挺聪明的。”
“就是很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易平看了一眼老太太,竖起大拇指。
“瞧,还是我们老太太看的明白。”
“哈哈哈......”
“不过再聪明,也没有我们易平聪明。”
易平笑笑不说话。
现在这样就挺好。
大家和平相处,各求所需。
第191章 权衡
军区大院的梧桐树上小鸟叽叽喳喳。
易平拎着帆布包走进陈家。
陈建国正靠在床头,陈母在一旁给他按摩脚踝。
原本毫无知觉的右脚趾正微微抽搐,虽然幅度微弱,却足以让守在一旁的陈母红了眼眶。
“易医生来了。”
陈母连忙起身。
陈妙梦此时也走进来。
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药汁,药香淡淡飘在屋里。
“建国说今早腿肚子发麻,跟过电似的。”
易平放下包,拿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烤了烤,指尖搭在陈建国的膝盖上轻轻按压。
“神经恢复会有刺痛感,正常现象。”
他动作娴熟地消毒、下针,银针精准刺入环跳、阳陵泉等穴位。
淡青色的灵气顺着针尾缓缓渗入。
“今天换组穴位,试试刺激胫神经分支。”
陈建国兴奋的点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右腿。
他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易平每天过来给他治疗。
每次看见易平的银针插进自己的肉里,他便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当易平捻转针尾时,他突然低呼一声。
“动了!脚踝动了!”
众人齐刷刷看去,果然见他的右脚踝轻轻抬了抬。
虽然只有寸许距离,却让陈母一直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动了些。
陈建国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
“等着吧。”
易平扎完,依旧坐在一旁。
陈妙梦频频给易平倒茶,好几次碰到他的手背,脸上泛起羞赧的红。
陈父看着这幕,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陈父突然开口。
“易医生,可否移步来书房一趟。”
易平愣了下。
“行。”
心里琢磨不知道是不是想讨论陈建国的病情。
书房。
里面弥漫着旧书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陈父坐在梨花木书桌后,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
墙上挂着的军功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映得他眼底的犹豫越发清晰。
“坐。”
陈父指了指对面的藤椅。
自己先点燃了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建国这腿,你真有把握让他像常人一样走路?”
易平刚坐下,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看着陈父鬓角的白发,语气平静却笃定。
“神经恢复需要时间,但只要坚持治疗,一年半载后正常行走没问题。”
“一年半载。”
陈父重复着这四个字,烟灰落在深色中山装的衣襟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锐利地扫过来。
“部队的位置不等人,等他能归队,早就没他的编制了。”
易平没接话,他知道陈父想说什么。
在这个年代,军人的价值与战斗力直接挂钩。
一个可能跛脚的伤兵,对陈家的意义远不如一个能往上爬的年轻人。
“昨天你走后,常宁又来家里了。”
陈父突然话锋一转,烟蒂在烟灰缸里碾了碾。
“他说你和娄家走得近,还帮娄家藏东西。”
易平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茶水微凉,恰如陈父此刻的语气。
“陈先生信吗?”
陈父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你这小子,倒是坦荡。”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本泛黄的《孙子兵法》。
“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不少,却看不透你。
说你贪财,你拒收黄金;
说你图权,你拒绝调去军区医院;
说你念色,你对妙梦又不肯进一步......”
“我只是个医生。”
易平打断他。
“治病救人是本分,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
“不过还是那句话,看我心情。”
陈父转过身,手里的书重重拍在桌上。
“可你身处这漩涡里,想独善其身太难。
常家盯上娄家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和娄家走得近的你?”
他走到易平面前。
“建国是我儿子,我肯定保他。
但陈家不能只靠一个可能站不起来的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易平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陈先生是想问,值得吗?”
“是。”
陈父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想问,值得我赌上陈家的未来,等一个未知数吗?”
易平笑了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陈先生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陈父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易平起身,听见身后传来陈父的声音。
“易医生,比起常宁,我更愿意相信你。”
“常宁那人......”
“野心太大了。”
易平没说话。
出门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跟后世职扬领导画饼PUA有什么差别?
陈家和常家都想错了。
他治疗陈建国,仅仅是因为心情不错,再加医德点。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陈家和常家还真以为能拿捏的住自己?
走出书房,陈妙梦正站在走廊尽头。
手里攥着块没织完的毛线,看见易平出来,慌忙背过手,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易平脚步没停,擦肩而过时,听见她细若蚊蝇的声音。
“我哥......拜托你了。”
易平没回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
...
陈家的吉普车驶出军区大院时,常家的晚饭刚结束。
常父坐在太师椅上剔牙,红木桌面上还摆着没撤的粥碗,白瓷碗沿沾着圈米渍。
常宁站在一旁,正汇报着许大茂那边的进展,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常宁递过张纸条。
“只要咱们带人过去,人赃并获,娄家和易平都跑不了。”
常父接过纸条扫了眼,随手扔在桌上,指节敲着扶手。
“陈家那边有动静?”
“昨儿我去了,陈叔没松口,但陈妙梦那丫头对易平有意思。”
常宁撇撇嘴,语气带着不屑。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等易平倒了,看她还怎么装清高。”
“糊涂。”
常父瞪了他一眼,吐掉嘴里的牙签。
“陈家的态度才是关键。陈建国那条腿要是真能好,陈家未必会跟咱们合作。”
话音刚落,警卫员匆匆进来。
“陈先生来了。”
常父和常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常父整了整衣襟。
“让他进来。”
第192章 中医变西医
两人握手时,指腹都暗暗用了力。
常宁连忙给陈父倒茶,青花瓷茶杯在茶几上转了半圈,停在陈父面前。
“老陈这时候来,怕是有要事?”
常父开门见山,指尖摩挲着茶杯耳,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
陈父没端茶,只是看着常父。
“常宁说易平和娄家不清不楚?”
常宁立刻接话。
“千真万确!这要是捅出去,够他喝一壶的!”
常父咳嗽一声,慢悠悠道。
“老陈,不是我说你,易平这小子太活络。
医术是好,但心思太深。你想让他治建国的腿,就不怕引火烧身?”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
“听说娄家准备跑港城,易平要是跟着掺和,陈家能摘干净?”
陈父的手指在膝盖上蜷了蜷,常父的话像针似的扎在他心上。
这些天他不是没琢磨过。
易平拒绝军区医院的邀请,偏要窝在轧钢厂医务室,本身就透着古怪。
加上常宁说的娄家旧事,由不得他不多想。
“建国的腿......”
陈父喉结滚动,话没说完就被常宁打断。
“叔,不是我说建国哥坏话。”
常宁往陈父身边凑了凑。
“神经损伤哪那么好治?
易平说一年半载,到时候要是治不好,陈家的名声怎么办?
部队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等建国成了废人,陈家在大院里还能抬得起头?”
常父适时补充。
“老陈,咱们相交多年,我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常宁和妙梦的事要是成了,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
常宁在部队里往上爬,还能帮衬陈家。
比起一个可能站不起来的儿子,这才是长远计。”
陈父沉默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声响里。
他仿佛看见陈建国小时候穿着军装敬礼的样子,又看见常宁穿着笔挺制服接受表彰的画面。
一边是血脉亲情,一边是家族兴衰,天平在心里反复摇摆。
“易平的医术确实没话说。”
陈父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
“建国昨天脚趾动了,照这进度......”
“进度?”
常宁冷笑。
“谁知道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
到时候腿没好,再惹一身麻烦,得不偿失!”
他凑近陈父耳边。
“我已经让许大茂举报娄家了,只要咱们拿到娄家藏私产的证据,易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洗不清!”
常父拍了拍陈父的肩膀。
“老陈,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家现在的处境,经不起折腾了。”
陈父看着常父眼底的算计。
又想起易平在书房里那句陈先生心里早就有答案了,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中山装的领口,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常宁之后把计划给我说,我让人配合你们。”
常宁眼睛一亮,连忙应了下来。
常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亲自把陈父送到门口。
“老陈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陈家的好处。”
他站在路边,看着军区大院的方向,冷风灌进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回吧。”
他挪动脚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警卫员愣了一下,终究没敢问。
...
...
日子就这么又过了好几天。
这日,易平按部就班去陈家。
易平走进陈家小楼时,陈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易医生来了。”
陈父抬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看着倒有几分真诚。
“建国在里屋等着呢,昨天还念叨你,说腿又麻了。”
易平点点头,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客厅角落。
系统面板上,三个红点正隐在门后和窗帘缝隙里。
呼吸频率平稳得不像普通人,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好手。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
“恢复期间有麻木感正常,说明神经在生长。”
陈妙梦从里屋出来,眼圈红红的,看见易平手里的帆布包,眼神亮了亮。
“今天还针灸吗?我哥说昨天那感觉很舒服。”
“当然。”
易平的指尖在包带上轻轻摩挲,系统提示红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包上。
“不过今天得配合西药,我带了些营养神经的新药。”
陈父端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
“中西医结合好,双保险。”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
“我还有事,你们忙。”
走进里屋,陈建国正靠在床头掰脚趾,看见易平进来,兴奋地扬手。
“易医生,你看!我能分开脚趾了!”
易平放下包,拿出听诊器。
“不错,比昨天进步多了。”
他一边给陈建国做检查,一边用余光观察门外。
系统面板上的红点始终没离开门口,显然在等他拿银针。
“今天先输液,补充维生素 B12。”
易平打开帆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西药瓶和输液管,没有半根银针。
“别的暂时停下,你现在神经敏感,怕你受不了。”
陈建国愣了一下。
“可是我想快点好......”
“欲速则不达。”
易平调试着药液,针尖刺破皮肤时,陈建国只皱了下眉。
“西药能稳定神经电位,为后续针灸打基础。”
门外的红点明显躁动起来,呼吸频率加快。
易平假装没察觉,专注地调整输液速度。
“这药是托人从上海弄的,效果比普通维生素好三倍。”
陈妙梦端着水杯进来,看见包里的西药,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换穴位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
易平笑了笑,指尖在陈建国的膝盖上轻轻按了按。
“他现在的情况更适合药物巩固,等之后再说吧。”
系统面板上的红点开始移动,显然在向外面传递信号。
易平心里了然,继续给陈建国讲解注意事项。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门外的人听见。
这时,陈母突然闯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娄家被抄了!红卫兵把娄半城带走了!”
第193章 暗局
系统面板上的红点瞬间静止,显然也在关注娄家的动静。
“说是那娄家女婿带的路。”
陈母捂着心口,声音发颤。
“说娄家藏了私产,还拿出了不少金银珠宝......”
陈妙梦突然看向易平,眼神复杂。
“是不是常宁干的?他那天还说......”
话音未落,客厅突然传来掀桌子的声响。
众人冲出去一看,陈父正站在碎瓷片里,脸色铁青地对着电话吼。
“废物!”
门后的三个红点见势不妙,正想溜走,却被易平拦住。
“几位躲在陈家,是想偷东西还是想害人?”
红点们没想到会被戳穿,顿时僵在原地。
陈母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们颤声问。
“你们是谁?为什么藏在我家?”
陈父猛地转向易平,眼里的伪装彻底撕破。
“你早就知道?”
“陈先生布这么大的局,我要是看不出来,也太蠢了。”
易平打开帆布包,将里面的西药一一摆在桌上。
“想抓我用中医的把柄?可惜,今天带的都是西药。”
红点们的呼吸乱了套。
陈建国看着那些陌生人,又看看父亲,突然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爸!你为了不让我好起来,竟然要抓易医生?”
“你懂什么!”
陈父吼道。
“他和娄家不清不楚,现在娄家倒了,咱们陈家不能被连累!”
“所以你就想害易医生?想让我一辈子瘫着?”
陈建国的声音发颤,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在你眼里,我的腿还不如陈家的名声重要?”
“啪”的一声。
陈母突然给了陈父一巴掌,眼泪瞬间涌出来。
“我怎么嫁给你这么狠心的人!建国是你亲儿子啊!”
陈妙梦挡在易平面前,对着陈父怒目而视。
“爸,你太让我失望了!”
正乱着,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几个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闯进来,为首的正是常宁的跟班。
“陈先生,人抓到了吗?”
陈父看着空荡荡的桌角,又看看易平手里的西药瓶,咬牙道。
“他藏了针灸针!搜他的包!”
红卫兵们立刻围上来,把帆布包翻了个底朝天。
除了西药和听诊器,连根针影子都没有。
易平摊摊手。
“我说了,今天用西药。”
红卫兵头目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看向陈父的眼神带着质疑。
“陈先生,没证据我们不能抓人。”
陈父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着易平的鼻子。
“他肯定把针藏起来了!搜身!”
易平配合地举起手,红卫兵们上下摸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那些银针早在出门前就被他收进了空间。
别说搜身,就算翻遍整个军区大院也找不到。
“没有证据就是诬告。”
易平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
“陈先生,你这可是犯法的。”
红卫兵头目见状,没再纠缠。
“既然没证据,我们先走了。”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父一眼,那眼神里的轻视像针似的扎人。
红点们见势不妙,趁着混乱溜出了陈家。
陈父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突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咬牙切齿看着易平。
“易平,别得意,你以为这就完了?”
“哈哈哈哈......”
这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他不信,易平每一步都能料到。
易平耸了耸肩,没说话。
陈建国靠在门框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最希望他一辈子瘫着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爹。
陈妙梦扶着陈母,母女俩的哭声在客厅里回荡。
易平收拾好帆布包,走到陈建国面前。
“别放弃,你的腿一定能好。”
陈建国抬起泪眼、
“易医生,谢谢你。”
易平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时,听见陈母哭着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了往上爬,连儿子都不要了!”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陈父的声音带着辩解,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易平关上门,将身后的混乱隔绝在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刚进胡同,就听见院里传来吵闹声。
娄晓鹅的哭喊声刺破云霄。
“许大茂你这个汉奸!我爸待你不薄,你竟然举报他!”
“那是你们娄家不识抬举!”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得意。
“藏那么多金银珠宝,不抄你们抄谁?”
易平走进院。
正看见娄晓鹅抓着许大茂的胳膊又咬又打,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
贾张氏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资本家就该被抄家!”
傻柱想拉架,却被许大茂推了个趔趄。
“傻柱你少管闲事!这是革命行为!”
“我让你革命!”
娄晓鹅突然抄起墙角的扁担,朝着许大茂的腿就抡了过去。
许大茂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一大爷赶紧拦住娄晓鹅。
“丫头别冲动!会出人命的!”
易平走上前,将娄晓鹅拉到身后。
“别跟这种人置气。”
他看着许大茂,眼神冷得像冰。
“娄家的东西呢?”
“上交了!”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
“都交给红卫兵了!”
娄晓鹅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
这时,常宁带着两个红卫兵走进院。
看见院里的乱局,皱了皱眉。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易平呢?”
众人齐刷刷看向易平。
常宁走到他面前,下巴扬得老高。
“有人举报你私藏娄家财产,还窝藏中医禁书,跟我们走一趟。”
“我没有。”
易平平静地看着他。
“搜身可以,搜家也行,但要是搜不出东西,你得给我赔礼道歉。”
“少废话!”
常宁示意红卫兵。
“给他家里翻!”
红卫兵们立刻冲进易平的新屋,翻箱倒柜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大妈急得直跺脚。
“我们家易平不是那种人!”
傻柱也帮腔。
“就是!哪来的人,你别血口喷人!”
常宁冷笑不语,显然笃定能找到证据。
之前仓库那么多中医书籍。
娄半城自己承认是给易平的。
仓库还有别的地方他都确认过了,根本就没有书现在。
易平的家里肯定藏着医书,只要搜出来。
就能扣个“传播封建糟粕”的帽子。
第194章 中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报告,没找到禁书,也没发现私产。”
常宁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再搜!床底下!房梁上!”
红卫兵们又搜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易平的书早在昨天就被收进了空间,别说医书,连张带字的废纸都没留下。
“常干事,”
易平看着他,语气带着嘲讽。
“现在可以赔礼道歉了?”
他指了指被翻倒的书架和摔碎的瓷瓶。
“还有,我这屋里的损失,你得赔。”
“你!”
常宁气得说不出话,看着周围邻居们嘲讽的眼神,只能咬牙道。
“我们走!”
红卫兵们灰溜溜地跟着他离开。
许大茂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被娄晓鹅嫌弃地踢了一脚。
“活该!”
娄晓鹅走到易平面前,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爸......我该怎么办?”
“先别急。”
“不会有事的。”
他看了眼天色。
“我去趟派出所,看看能不能打听消息。”
傻柱在一旁开口。
“我跟你一起去!”
娄晓鹅看着热心的众人,哽咽着说不出话。
易平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有我们在。”
夕阳的余晖落在四合院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许大茂还在地上哀嚎。
贾张氏叉着腰骂骂咧咧,娄晓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易平看着这混乱的扬面,心里很平静。
派出所的青砖楼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易平刚走到门口,就被传达室的老张头喊住:
易医生,找陈所?他今儿去局里开会了。”
“不找陈所,随便问问情况。”
易平笑着递过包烟。
“最近所里忙不忙?”
老张头接过烟揣进兜里,压低声音。
“忙!娄家那案子闹挺大,红卫兵一早就在所里守着,说是要审娄半城。”
他往里面努了努嘴。
“不过人没在这儿,听说直接送走了。”
易平刚要往里走,走廊里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
王磊穿着便装,正和几个老同事拍着肩膀说笑。
看见易平,眼睛一亮。
“易医生?你怎么来了?”
“来办点事。”
易平迎上去。
“你今儿休假?”
“是啊,回来看看老伙计。”
王磊拉着他往一旁走。
“刚还跟他们说你医术好。”
他给易平倒了杯热水。
“是不是为娄家的事来的?”
易平没隐瞒。
“想问问娄半城的情况。”
王磊叹了口气,往门口看了看才压低声音。
“这案子动静太大,红卫兵直接接手了,人一早就在所里等着提人。
不过娄半城没在这儿,昨晚就被市局的人接走了。”
他顿了顿。
“许大茂提供的证据挺‘实’,说是搜出不少金银和古董,现在定性为‘资本家藏匿私产’。”
王磊撇撇嘴。
“那小子现在跟红卫兵走得近,估摸着是想靠这事儿捞好处。”
他拍了拍易平的肩膀。
“你也别太担心,娄家那点事,市局那边有不少人盯着,未必会重判。”
易平心里了然,王磊这话明显是在透消息。
两人又聊了些所里的趣事,王磊说起何雨水正在给他妈织毛衣,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易平笑着附和,心里却想着别的事。
离开派出所时,夕阳正把影子拉得老长。
易平刚走到街角,一辆军用吉普车突然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杜强那张憨厚的脸。
“易平!上车!”
“你怎么在这儿?”
易平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
“刚从局里出来,听说你在派出所,特意绕过来接你。”
杜强发动车子。
“老领导让我喊你去家里吃饭,说有日子没见了。”
车子驶过街角的供销社时,易平让杜强停车。
“等我会儿,买点东西。”
他走进供销社,没多久拎着个蓝布包出来,里面装着两斤茶叶和一瓶汾酒。
都是老领导爱喝的。
杜强看着他手里的包,嘿嘿笑。
“还是你细心。”
老领导家的小楼依旧安静,院门口的冬青修剪得整整齐齐。
刚进门,就听见老领导在客厅喊。
“小易来了?快进来!”
客厅里,老嫂子正端着盘花生出来。
看见易平手里的包,嗔怪道。
“又带东西,下次再这样不让你进门了。”
“好久不见老嫂子嘛,一点心意。”
易平把东西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客厅。
墙上的字画换了新的,是幅“松鹤延年图”,笔力苍劲。
老领导穿着件灰色薄毛衣,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
看见易平进来,放下报纸招手。
“来书房,跟你说点事。”
书房里的檀木香比上次更浓,老领导往紫砂壶里续着水。
蒸汽袅袅,他开门见山。
“陈家娄家常家那事,我都听说了。”
她没看见,许大茂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易平端起茶杯。
“陈叔想抓我用中医的把柄,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把陈父藏人、红卫兵搜身的事简单说了说。
“常宁在背后煽风点火,怕是没安好心。”
老领导摩挲着茶杯耳,沉默半晌。
“陈家难啊。建国那腿要是站不起来,陈家在大院里的地位就得往下掉。
常家这两年势头猛,陈父想靠过去也正常。”
他话锋一转。
“但用这种阴招,就不地道了。”
“我倒是不怕他们。”易平笑了笑。
“就是觉得陈建国可惜,明明有机会站起来,偏偏被家里人拖后腿。”
“这就是命。”
老领导叹了口气。
“不过你那中医确实得藏着点,现在风声紧,红卫兵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看着易平,突然笑了。
“但你也别藏太狠,真本事藏着不用,可惜了。
上次我那老战友还问起你,说他那老寒腿吃了多少药都没用,想找你扎几针。”
易平心里一暖。
“老领导放心,该出手时我不会含糊。”
“这就对了。”
老领导满意点头。
“别被那些歪理邪说吓住,中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是什么‘封建糟粕’。
真要有人找你麻烦,我给你撑腰。”
第195章 离了我正好娶京如
总想把手里的案子往“阶级斗争”上靠,不少老干部都怵他。
易平这才明白,常宁的嚣张不是没道理,背后有父亲撑腰。
“娄家的事你别太担心。”
老领导给易平续上水。
“娄半城那点‘私产’,搁以前都不算啥大事。
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市局那边就是走个过扬,等风头过了就能放出来。”
“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娄家的资产翻了个底朝天,愣是就这点东西。”
说到这里。
老领导意味深长的看了易平一眼。
队里的风声,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易平不动声色笑了笑。
“那就谢谢老领导了。”
“跟我客气啥。”
老领导摆摆手。
“晚上在这儿吃饭,让你嫂子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
...
...
晚饭时,杜强被老领导喊来作陪。
几杯酒下肚,杜强红着脸说。
“易平,跟你说个事,我下个月结婚。”
“好事啊!”
易平端起酒杯。
“恭喜恭喜!你小子,可以。”
杜强挠着头笑。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没几个像样的朋友,你得来给我撑扬面。”
“一定到。”
易平笑着碰杯。
“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老领导在一旁打趣。
“易平你也可得抓紧,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饭后,老领导拉着易平下象棋。
棋盘是红木的,棋子磨得发亮。
老领导棋风沉稳,步步为营。
易平却走得灵活,时不时用奇兵破局。
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直到月上中天,老领导才推棋认输。
“老了老了,下不过你们年轻人了。”
易平看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告辞。
路上,杜强一个劲的说话。
看得出来,这小子兴奋着呢。
杜强送易平回四合院时,已经快十点了。
车子刚拐进胡同,就看见四合院门口亮着灯,影影绰绰站着不少人。
易平推门下车走进去。
“怎么回事?”
傻柱第一个迎上来,脸上带着急色。
“你可回来了!娄晓鹅在院里哭了一下午,就等你消息呢。”
易平走进院,前院的石桌上摆着盏马灯。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秦淮如、娄晓鹅都坐在周围,连聋老太太都被人扶着来了。
许大茂站在墙角,抱着胳膊一脸幸灾乐祸。
“易平,娄先生咋样了?”
二大爷率先开口,马灯的光在他脸上晃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易平在石凳上坐下,叹了口气。
“人不在派出所,被转到市局了。
王磊说案子闹挺大,红卫兵盯得紧,暂时没问到具体情况。”
现在人多,不适合把情况说出来。
娄晓鹅的眼泪瞬间涌出来,趴在石桌上肩膀直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好事......”
“你也别太担心。”
易平递给她块手帕。
三大爷摸着下巴。
“红卫兵可不管什么人,现在他们眼里只有‘阶级’,娄家那成分......悬啊。”
“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傻柱急了。
“要不咱们凑点钱,找关系打点打点?”
“钱哪那么好使。”
三大爷摇头。
“现在谁敢收这种钱?弄不好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众人顿时沉默,马灯的光晕里,每个人的脸上多少带着愁容。
许大茂突然嗤笑一声。
“我早说了,资本家没好下扬,你们偏不信。”
“许大茂你闭嘴!”
傻柱瞪过去。
“要不是你举报,娄家能出事?”
“我那是举报反革命!”
许大茂梗着脖子。
“你们少血口喷人!”
“你还有脸说!”
娄晓鹅猛地站起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
“我爸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后捅刀子!我要跟你离婚!”
“离就离!”
许大茂笑得更得意了。
“谁稀罕你个资本家的女儿?离了我正好娶京如!”
“你做梦!”
娄晓鹅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过去,被秦淮如死死拉住。
“晓鹅别冲动!”
秦淮如劝道。
“离婚的事明天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娄先生的事。”
随后又对着许大茂开口。
“许大茂,你也少说两句。”
许大茂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
“我怕你们不成?有红卫兵给我撑腰,你能奈我何?”
“是不是真有撑腰,你心里清楚。”
易平站起身。
“天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娄家的事我会再打听,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众人这才散了,一大妈扶着聋老太太往中院走,嘴里还在骂许大茂不是东西。
秦淮如拉着娄晓鹅,低声安慰着什么。
易平看着娄晓鹅单薄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一早,易平刚洗漱完,就听见中院传来争吵声。
他走过去一看,娄晓鹅正和许大茂在院里拉扯。
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离婚申请书。
“签字!”
娄晓鹅把笔塞到许大茂手里。
“别耽误我时间!”
许大茂把笔一扔。
“签可以,家里的东西得分我一半!”
“你还有脸要东西?”
娄晓鹅气得发抖。
“那些都是我爸妈给我的陪嫁,跟你没关系!”
“住我家这么久,吃我的喝我的,分点东西怎么了?”
许大茂叉着腰。
“不把那台收音机给我,我就不签!”
“你做梦!”
娄晓鹅转身就往院外走。
“那就别离了!”
许大茂怕了,连忙追上去。
“签!我签还不行吗!”
他抓起笔在申请书上胡乱画了个名字,把纸往娄晓鹅手里一塞。
“赶紧走!看见你就晦气!”
娄晓鹅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这段荒唐的婚姻,终于以这样难堪的方式结束了。
秦淮如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离了好,以后再也不用受他气了。”
“可我爸还在里面......”
娄晓鹅哽咽着。
“家也被抄了,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去我屋住。”
何雨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我那屋空着,你先住着。”
一大妈连忙说。
“中午来我家吃饭,我给你炖鸡汤,补补身子。”
娄晓鹅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心里暖烘烘的,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平常大家看似关上门过自己日子。
自己这个身份......
娄晓鹅胡乱的想着。
她是真没想到,四合院的人会帮她。
第196章以后你就是领导媳妇了
白天她去市局门口等消息,晚上回来就抱着膝盖发呆。
聋老太太看她可怜,每天都拄着拐杖过来坐坐,给她讲以前的事。
“我年轻的时候,比你难多了。”
老太太坐在床边。
“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不也熬过来了?
人啊,只要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娄晓鹅靠在老太太肩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可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我爸了。”
“不会的。”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
“好人有好报,你爸心善,捐药材办义诊,老天爷看着呢。”
在老太太的宽慰下,娄晓鹅渐渐缓了过来。
她开始帮院里做些活,帮一大妈择菜,帮秦淮如看孩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这天傍晚。
娄晓鹅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秦京如挎着许大茂的胳膊从院外走进来。
两人有说有笑,秦京如手里还拎着个新布包,一看就是刚买的新衣裳。
“哟,这不是娄大小姐吗?”
秦京如看见娄晓鹅,故意扬了扬手里的包。
“大茂刚给我买的,好看不?”
娄晓鹅没理她,径直往屋里走。
秦京如却追上来,挡在她面前。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羡慕了?
可惜啊,你现在是没人要的女人,可没人给你买新衣裳。”
“让开。”
娄晓鹅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就不让!”
秦京如仰着头。
“许大茂现在可是要当领导的人,你以前不是看不起他吗?
现在知道他的好了?晚了!”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以前怎么往易平跟前凑的。”
娄晓鹅冷笑。
“刚勾搭上许大茂就敢在我面前装横,真以为自己成凤凰了?”
“你胡说什么!”
秦京如急了,伸手就想推娄晓鹅。
“我撕烂你的嘴!”
娄晓鹅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反手抓住秦京如的手腕。
“想打架?我奉陪!”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头发散乱,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不但不劝,还拍手叫好。
“打!给我狠狠地打!撕烂她的脸!”
“许大茂你还是不是男人!”
娄晓鹅气得浑身发抖。
“看着女人打架叫好,你要不要点脸!”
就在这时,易平从外面回来,看见这混乱的一幕,眉头瞬间皱紧。
“住手!”
秦京如看见易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松开手,理了理头发,脸上露出点不自然的红。
“易平哥,你回来了。”
那泼辣的样子收敛了大半,眼神里甚至带着点讨好。
娄晓鹅也停了手,只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易平走到两人中间,看着秦京如。
“你俩又闹什么?”
“是她先骂我的!”
秦京如恶人先告状。
“她说我是没人要的,还说我勾搭上许大茂......”
“我可没说你勾搭上,我是说你刚勾搭上就忘了自己是谁。”
娄晓鹅冷冷开口。
秦京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躲闪不敢看易平。
许大茂见状,连忙打圆扬。
“都是误会,误会。京如就是跟晓鹅开个玩笑。”
“玩笑?”
易平看向许大茂,眼神冷得像冰。
“看着自己前妻和别人打架叫好,你也配叫男人?
娄家出事你落井下石,离婚了还处处刁难。
许大茂,你这心眼比针尖还小。”
周围邻居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三大爷摇头。
“大茂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男人得有担当。”
二大妈也跟着附和。
“就是!哪能这么欺负人!”
许大茂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指着易平。
“你少多管闲事!我和娄晓鹅的事跟你没关系!”
“住我院里,就跟我有关系。”
易平挡在娄晓鹅面前。
“以后不准再找她麻烦,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许大茂看着易平身后的一群邻居。
个个都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只能悻悻地拉着秦京如往屋里走。
“我们走!跟这群没见识的一般见识,掉价!”
秦京如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易平一眼。
易平没理她,转身对娄晓鹅说。
“没事吧?伤着没?”
娄晓鹅摇摇头,眼里却闪着泪光。
“谢谢你,易平哥。”
“谢啥,都是邻居。”
易平笑了笑。
“走,去我家,我妈妈炖了排骨,给你盛一碗。”
娄晓鹅现在的处境确实谈不上好。
邻居们看着两人的背影,纷纷感叹易平仗义,骂许大茂不是东西。
秦淮如看着娄晓鹅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许大茂被堵了一肚子气,回到屋就把秦京如骂了一顿。
“你是不是傻?跟娄晓鹅打什么架?
没看见易平护着她?现在好了,全院人都骂我!”
“我不是气不过吗?”
秦京如委屈地掉眼泪。
“她凭什么看不起我?我马上就是领导媳妇了!”
“领导媳妇?”
许大茂烦躁地踱步。
“常宁那边还没信呢。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
...
...
第二天。
许大茂换了件干净衣裳,急匆匆往军区大院赶。
常宁正在家陪父亲下棋,看见许大茂进来,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
“常干事,我来问问官职的事。”
许大茂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娄家的事我都办妥了,红卫兵那边也说了我的功劳......”
“急什么。”
常宁不耐烦地摆手。
“这事儿得走流程,下周就能落定。”
他心里正烦,易平没抓到把柄,父亲把他骂了一顿,哪有心思管许大茂的事。
许大茂一听“下周定”,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常干事!您放心,以后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常宁挥挥手让他走,许大茂却像打了鸡血,从常家出来直奔供销社。
他给秦京如买了块花布,又去饭馆点了两菜一汤。
提着往四合院走,一路上哼着小曲,得意得不行。
秦京如看见花布和饭菜,眼睛瞬间亮了。
“大茂,你这是......”
“下周我这副主任的位置就定了!”
许大茂把菜往桌上一放。
“以后你就是领导媳妇了,想吃啥买啥!”
秦京如的眼泪瞬间涌出来,不是委屈,是激动。
她抱着许大茂的胳膊。
“真的?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能住大房子了?”
“那当然!”
许大茂得意地扬着下巴。
“等我当了副主任,就申请把后院的房子翻修了。
给你弄个带厕所的大屋,比易平那小二楼还气派!”
秦京如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去端碗盛饭。
心里盘算着以后当了领导媳妇,该怎么在院里扬眉吐气。
第197章 副主任
许大茂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整个车间都安静了片刻。
他穿着新做的中山装,领口系得一丝不苟。
故意在车间门口站着,就等着听这些或羡慕或嫉妒的议论声。
“许副主任,以后可得多关照咱们兄弟!”
一个年轻人凑过来递烟,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许大茂慢悠悠地接过烟。
刘光福立刻从兜里掏出火柴,划亮了递到他嘴边,动作自然。
自从进了红卫兵,家里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今天他专门穿着新褂子,头发梳得光溜溜。
站在许大茂身边,下巴抬得老高,仿佛自己也成了领导。
“好说,好说。”
许大茂吐出个烟圈,眼神扫过围观的工人。
“以后在车间好好干,有我在,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是自然!许副主任年轻有为,咱们跟着沾光!”
“可不是嘛,许副主任这本事,以后肯定还得高升!”
“......”
恭维话像潮水似的涌来。
许大茂听得眉开眼笑,刘光福在一旁帮腔。
“大茂哥可是凭真本事上来的,不像有些人,整天就知道装模作样。”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医务室的方向。
工人们都知道他在说易平,谁也不敢接话。
易平医术好,人缘也好,比这个刚上位就摆架子的许大茂受欢迎多了。
下班铃一响,许大茂和刘光福慢悠悠地往四合院走。
刚进中院,就看见傻柱端着饭盒出来,里面飘出肉香味。
“哟,这不是傻柱吗?今儿伙食不错啊。”
许大茂故意停在他面前,语气阴阳怪气。
“怎么着,又给哪个寡妇送吃的去?”
傻柱皱着眉。
“许大茂,你说话干净点!”
“我说话怎么不干净了?”
许大茂嗤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中山装。
“我现在是车间副主任,管着你们这些工人,说你两句怎么了?不服气?”
秦京如跟着帮腔。
“就是!!!现在大茂可是领导,你说话客气点,别不懂规矩。”
“我看你们是小人得志!”
傻柱气得脸通红,要不是手里端着饭盒,真想一拳砸过去。
“小人得志怎么了?”
许大茂挺了挺胸脯。
“总比某些人一辈子当厨子强!
告诉你傻柱,以后在厂里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扣你工资!”
两人正吵着,秦淮如从屋里出来,连忙拉住傻柱。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快回去吃饭。”
又对许大茂说。
“大茂,刚当上领导就消消气,别跟傻柱置气。”
许大茂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们。
带着秦京如和随后赶过来的刘光福往后院走。
一路上,他指指点点。
说这家院子不干净,那家柴火堆得不是地方,恨不得让全院人都知道他当了领导。
到了后院,许大茂把刘光福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
“光福,咱们的事得抓紧了。”
刘光福搓着手。
“叔,你说咋干?我都听你的!”
“易平那小子不是能耐吗?”
许大茂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咱们得给他找点麻烦,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刘光福想了想。
“我看就从他那破医务室下手!听说他总给人开些稀奇古怪的药,咱们就说他乱开药把人治坏了!”
“这主意好!”
许大茂拍了拍手。
“光福,你去街上找几个地痞,让他们假装病人去找易平看病,就说治完更严重了。
到时候咱们闹到厂里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光福点头。
“行!我认识几个兄弟,保证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许大茂得意地说。
“到时候让他名声扫地,看他还怎么在厂里待!”
二人相视一笑,眼里都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
...
...
第二天下午,刘光福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来到医务室。
其中一个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表情痛苦。
“易医生,快给我兄弟看看,他肚子疼得厉害!”
易平正在整理药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这两人面色红润,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
而且眼神躲闪,一看就没安好心。
他心里瞬间明白了七八分,十有八九是许大茂搞的鬼。
“哪不舒服?”
易平不动声色地问,手指搭在那人手腕上,假装号脉。
“肚子疼,一阵一阵的,疼得直冒汗!”
那人夸张地叫着,还故意往地上蹲了蹲。
易平点点头。
“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我给你开点药,回去按时吃就好了。”
他拿起笔,在处方单上写着什么。
刘光福连忙说。
“易医生,要不你给打个针吧,好得快!”
他就等着易平打针,到时候好说他打针出了问题。
易平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不用打针,吃点药就行。”
他把处方单递过去。
“拿着这个去拿药吧。”
那汉子接过处方单,还想说什么,易平突然说。
“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这位兄弟像是食物中毒,最好去大医院查查,别耽误了。”
刘光福和那两个汉子都愣了一下,没想到易平会这么说。
“不用不用,易医生你给开点药就行。”
刘光福连忙摆手。
“还是去大医院吧,我这小医务室治不了这病。”
易平坚持道。
“要是耽误了病情,我可担不起责任。”
正说着,杨厂长路过医务室,看见里面的情况,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
刘光福还想说什么,易平把处方单递给杨厂长。
“杨厂长,你看,这位兄弟肚子疼,我怀疑是食物中毒,让他们去大医院,他们不去。”
杨厂长看了看处方单,又看了看那捂着肚子的汉子,皱了皱眉。
“既然易医生说像食物中毒,那赶紧去大医院啊,别耽误了!”
一旁跟着杨厂长的副厂长也说。
“就是,快去大医院看看,别在这耗着!”
刘光福和那两个汉子见势不妙,怕被拆穿,连忙说。
“那我们去大医院看看,谢谢易医生。”
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才来不久的傻柱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
开口:“易平,这到底咋回事?我看他们不像生病的。”
易平笑了笑。
“还能咋回事,有人想找我麻烦呗。”
傻柱叹了口气。
“肯定是许大茂那小子,刚当上领导就不安分!”
“没事,这点小把戏还难不倒我。”
易平收拾着药箱。
“他们想害我,没那么容易。”
“这许大茂也太不是东西了!不行,我得去找他理论去!”
“别去了傻柱。”易平拉住他。
“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他早晚会自食恶果的。”
第198章 陈家日子
陈家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难熬。
陈父推开陈建国房间的门时,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窗户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陈建国蜷缩在床角,指间的烟头已经堆了满满一烟灰缸。
地上散落着揉成团的烟盒,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建国,该吃饭了。”
陈父的声音带着疲惫,军装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鬓角的白发比上周又多了些。
陈建国没抬头,只是闷闷地吐出一口烟圈。
“不吃。”
“不吃怎么行?你的腿还得养着。”
陈父走过去想拉开窗帘,却被陈建国猛地挥手打开。
“别碰!”
陈建国的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戾气。
“看什么?看我这废人怎么苟延残喘?”
“建国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陈父的眉头拧成疙瘩。
“医生说了,只要坚持治疗......”
“治疗?找谁治?找易平吗?”
陈建国突然激动起来,猛地将烟头摁在床头柜上,火星溅起烫到了手指也浑然不觉。
“是你把人赶走的!是你觉得他不如常宁有利用价值!
现在好了,我成了这副鬼样子,你满意了?”
隔壁房间的陈母听见争吵声,端着水杯的手一抖,热水洒在袖口也没感觉。
她扶着门框,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自从易平不再来家里,陈建国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晚饭时,陈母往陈建国碗里夹了块排骨,声音哽咽。
“建国,吃点肉补补身子,明天妈再去给你打听好医生......”
“别白费力气了。”
陈建国把碗一推,排骨掉在地上。
“谁不知道我爸为了往上爬,把能救我腿的医生都得罪了?现在全京城的医生谁敢接手?”
陈父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那是为了这个家!常家势头猛烈,不跟他们合作......”
“合作?”
陈建国冷笑。
“合作到最后把我变成废人?
爸,你看看我现在这样!
连站都站不稳,以后怎么回部队?
怎么保家卫国?”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拍向桌子,碗筷摔得满地都是。
陈母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扑过去抱住儿子。
“建国别说了,妈不指望你建功立业,妈只要你好好活着......”
“活着?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陈建国甩开母亲的手,挣扎着想去捡地上的碎碗片,却因为腿使不上劲重重摔倒在地。
“建国!”
陈母尖叫着想去扶,却被陈建国愤怒地推开。
“别碰我!我不需要你们假好心!”
陈父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和儿子绝望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咳嗽起来。
闹剧好不容易停下来。
陈妙梦端着温水走进哥哥房间,看见他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
“哥,爸不是故意不来的,他......”
“别跟我提他!”
陈建国猛地翻身,眼里满是血丝。
“要不是他跟常宁,我怎么会被连累?
现在倒好,他没事人似的,我成了这副鬼样子!”
“不是的......”
陈妙梦急着解释,却被哥哥打断。
陈建国咬牙切齿、
“他就是想借常宁的事立威!
你以为爸还能在部队待多久?
等我们家倒了,他常家第一个拍手叫好!”
陈妙梦看着哥哥扭曲的脸,心里一阵发凉。
她知道哥哥说的不是真心话,只是腿伤让他失去了理智。
可她又能怎么办?
父亲的固执,母亲的眼泪,哥哥的绝望,这一切像一张网,把整个陈家都困在里面。
第二天。
陈家依然吵得热闹。
陈建国的腿没了后续治疗,刚有起色的恢复又停滞不前,甚至比以前更严重了。
腿时不时就疼得厉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陈父每天回家都唉声叹气,陈母见了就忍不住数落。
“都怪你!要不是你跟常宁串通一气,易医生能不来吗?建国的腿能成这样吗?”
“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陈父辩解道。
“谁知道常宁那么没用,连个易平都搞不定!”
“为了这个家?”
陈母哭得更凶了。
“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位置!建国可是你亲儿子!”
陈建国在里屋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意见人,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不顺心就摔东西。
陈妙梦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觉得对不起哥哥,也对不起易平。
要不是父亲的算计,哥哥的腿说不定已经好了。
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去见易平的勇气都没有。
这天,陈妙梦鼓起勇气想去轧钢厂找易平,刚走到门口就被陈父拦住了。
“你去哪?”
陈父皱着眉。
“我去找易医生......”
陈妙梦小声说。
“不许去!”
陈父厉声喝道。
“咱们陈家的脸都被丢尽了!还去找他干什么?”
“可是哥哥的腿......”
“那也不许去!”
陈父态度坚决。
“我就不信离了他,建国的腿就治不好了!我再去请别的医生!”
陈妙梦知道父亲在逞强,可她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一天天消沉下去。
陈母整天以泪洗面,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曾经风光的陈家,如今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这天。
趁着陈父不在,陈妙梦偷摸去了轧钢厂。
看见易平那一瞬间,她的声音忍不住发抖。
“易平......”
“怎么了?”
易平的声音依旧沉稳。
“我,我很不好......”
陈妙梦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哥他......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我爸妈快愁死了......”
易平沉默了片刻。
“你告诉你哥,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
多余的没再说。
就算要救治陈建国,也不是现在。
他得找机会把常宁这个麻烦解决掉。
不过这些事,都要等娄家离开再说......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陈妙梦,易平只是静静看着。
等她稳定下来才让她先回去。
陈妙梦看着易平。
满眼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没想过。
第一次见面自己瞧不上的人,现在居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要是早知道.....
陈妙梦苦笑摇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第199章 娄半城出
深秋的冷风卷着落叶打在他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娄晓鹅和娄母早已等在门口。
看见他出来,母女俩瞬间红了眼眶,快步迎上来扶住他。
“爸!”
娄晓鹅哽咽着喊了一声,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这些天她吃不下睡不着,生怕父亲在里面受什么委屈。
如今见他平安出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娄半城拍了拍女儿的手,声音沙哑。
“没事,爸这不好好的吗?”
他看着妻子鬓角新增的白发,心里一阵发酸,强撑着笑道。
“让你们担心了。”
回家的路上,娄半城才缓缓说起里面的情况。
虽然没受什么重刑,但连日的审讯和精神压力让他憔悴了不少。
眼窝深陷,原本乌黑的头发也添了不少银丝。
“那些人翻来覆去就问药材和家产的事,我一口咬定都是合法经营,他们没抓到实质证据,只能放我出来。”
娄母一边给丈夫擦脸一边掉眼泪。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咱们再也不掺和那些事了。”
娄半城点点头,眼神变得坚定。
“明天就走,不能再等了。”
他心里清楚,这次能平安出来。
多亏了易平提前转移了那些关键财物,也多亏了老领导在暗中打点。
但他更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安全。
只要常家还盯着,娄家就永无宁日。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易平正在给聋老太太检查身体。
老太太最近总说头晕,他给她按了按太阳穴,又开了些安神的草药。
听到娄半城出来的消息,他动作顿了顿。
随即继续手里的活计,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松了口气。
“易平,娄先生出来了,你不去看看?”
一大妈端着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进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好人有好报,总算是平安无事。”
要是以前他们还真不喜欢资本家娄家。
但自从义诊的事一出来,娄家的名声在附近好了不少。
那一箱一箱的药,都是钱啊。
娄家这就是做好事。
做好事就是好人。
“晚点再去。”
易平帮老太太盖好毯子。
“现在他们一家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添乱了。”
傍晚时分。
易平提着个食盒来到娄晓鹅暂住的何雨水屋里。
屋里光线有些暗,娄晓鹅正坐在灯下整理东西。
看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眼眶红红的。
“你来了。”
易平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大妈特意炖的鸡汤和几个白面馒头。
“今天炖好的,明天拿回去让你爸补补身子。”
他看着桌上摊开的包袱,里面整齐地叠着几件换洗衣裳和一些常用药品,心里知道他们是真的要走了。
娄晓鹅点点头,拿起一块饼递给他。
“你也吃点。”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
“都准备好了?”
易平咬了口馒头,率先打破沉默。
“嗯,我爸说趁着夜色走最安全,码头那边都联系好了。”
娄晓鹅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
“船票买的是最晚的那班,说是能避开盘查。”
易平放下馒头,拿出之前娄晓鹅给的清单。
“这是之前你说需要带走的东西,我已经拿出来了,到时候提前送到船上。”
他把清单递给娄晓鹅。
“你收好了,到了港城再核对一遍。”
娄晓鹅接过清单,指尖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眶又热了。
“辛苦你了,这些天多亏了你。”
她知道,要不是易平帮忙,家里那些积攒多年的心血早就被抄没了,父亲也未必能平安出来。
“说这些就见外了。”
易平笑了笑,从包里又拿出一个小布包。
“这里面是些常用药,感冒药、消炎药都有,路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能用得上。”
他顿了顿,又拿出一沓钱塞到娄晓鹅手里。
“这是一万块,到了那边好好生活,别委屈了自己。”
娄晓鹅看着手里厚厚的钱,又看了看易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易平,这钱太多了,我们不能要......”
“拿着。”
易平按住她的手,语气坚定。
“到了那边处处都需要钱,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能让你们起步容易些。
等以后你们站稳脚跟了,再还我也不迟。”
他知道娄家虽然资产不少,但大多是不动产和古董。
一时难以变现,这一万块现金能解燃眉之急。
相识一扬,娄晓鹅好歹也算自己的女人。
这一万块钱看起来多,不过是因为当下环境。
实际还不够娄半城送给自己的那些带不走的东西。
娄晓鹅再也忍不住,扑进易平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和即将到来的离别让她再也撑不住,所有的委屈和不舍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
两人相拥着说了很多话。
从第一次见面,到一起筹备义诊,再到后来的种种波折,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娄晓鹅把脸埋在易平怀里,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气息,生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到了港城记得给我写信,告诉我那边的情况。”
娄晓鹅点点头,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佩塞进易平手里。
“这个你拿着,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能保平安。”
玉佩温润通透,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易平把玉佩握紧,郑重地说。
“我会好好收着的。”
他知道这玉佩对娄晓鹅的意义,更明白这份情谊的重量。
一夜温存......
直到天快亮了,易平才悄悄离开。
第200章 离开
娄家已经收拾妥当,几个不大不小的包袱放在门口。
娄半城夫妇和娄晓鹅都穿着最普通的衣裳,尽量不引人注目。
“都准备好了?”
易平低声问。
娄半城点点头。
“都好了,麻烦你了。”
经历了这次变故,他对易平早已没了当初的轻视,只剩下感激和信任。
易平启动系统扫描功能,果然发现在胡同口和街角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呼吸频率和步伐都透着训练有素的痕迹,多半是常宁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对娄家三人说。
“跟我走,别说话,保持自然。”
易平带着他们专走狭窄的小巷和昏暗的拐角。
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路线。
那些跟踪的人显然对这一带不太熟悉,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娄晓鹅紧紧跟着易平,感受着他沉稳的步伐,心里莫名安定了不少。
经过一个废弃的院子时,易平突然停下脚步,对娄半城说。
“从这里翻过去,后面有条小路能直接到码头后门,我去引开他们。”
娄半城知道时间紧迫,也不再推辞,用力握了握易平的手。
“保重。”
易平笑了笑。
“路上小心。”
他看着娄家三人翻墙进入院子,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故意弄出些动静。
果然,那些跟踪的人很快被吸引过来,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甩掉追兵后,易平绕了个大圈来到码头。
夜色中的码头格外安静,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照着空旷的扬地。
远处停泊着几艘货船,其中一艘正是娄家要乘坐的。
他刚走到码头后门,就看见娄家三人已经等在那里,正和船老大低声交谈着什么。
看见易平过来,娄晓鹅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
“你没事吧?”
“没事,他们没追上我。”
易平笑着摆摆手。
“快上船吧,时间差不多了。”
船老大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看了看易平,又看了看娄家三人,催促道。
“快点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娄半城握住易平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
“大恩不言谢,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港城找我们。”
娄母也抹着眼泪。
“好孩子,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晓鹅。”
娄晓鹅看着易平,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上去吧。”
易平推了推她。
“到了那边好好生活,别惦记这边。”
船缓缓开动,娄晓鹅站在船头,不停地挥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易平站在码头上,看着船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离开。
娄家离开后的四合院,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暗地里却涌动着新的波澜。
许大茂仗着刚当上车间副主任的威风。
整天跟刘光福勾肩搭背地在院里晃悠,见谁都想摆摆领导架子。
路过傻柱门口,提高嗓门。
“某些人啊,一辈子只能当厨子,哪像咱们,年纪轻轻就成领导了。”
傻柱在屋里听得火冒三丈,拎着锅铲就想冲出去理论。
被秦淮如死死拉住。
“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他早晚得栽跟头。”
秦淮如心里清楚,许大茂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长不了,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易平对院里的这些闹剧毫不在意。
每天按时上下班,有空就给周围的老人看看病,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
一大爷见他心宽,忍不住打趣。
“许大茂都骑到你头上了,你就一点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
易平正在给聋老太太按摩穴位,手法轻柔而熟练。
“他愿意蹦跶就让他蹦跶,等蹦跶够了自然就消停了。”
老太太舒服地眯着眼睛,嘴里嘟囔着。
“还是易平懂事,不像那些人,有俩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天下午,易平下班后特意绕路去了趟李凯家。
李芳的恢复情况越来越好,已经能借助拐杖慢慢走路了。
看见易平进来,脸上露出笑容。
“易平哥哥!”
李凯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给易平倒了杯热水。
“多亏了你,不然我妹妹这辈子就真完了。”
他从屋里拿出一篮子鸡蛋塞进易平手里。
“这是姨母家鸡下的,你一定要收下。”
易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以后按时用药,坚持锻炼,很快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他仔细检查了李芳的恢复情况,又调整了药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起身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暮色渐浓,胡同里的路灯次第亮起。
易平收到系统提示。
【检测到可疑人员跟踪,距离五十米】。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有两个模糊的黑影,正不远不近地跟着。
易平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十有八九是常宁的人。
自从娄家离开后,常宁就没了动。
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放弃,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人跟踪。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以他现在的身手,对付两个小喽啰根本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两天,那两个黑影像甩不掉的尾巴。
不管易平是去厂里上班还是去供销社买东西,总能在暗处发现他们的踪迹。
易平表面上依旧我行我素,心里却暗暗有了计划。
常宁这是没搞下娄家,把气都撒到他身上了。
之前许大茂举报上交的那些东西。
确实不够填饱常宁的胃口。
可能还想着娄家走了从自己这里找出娄家资产藏匿物品。
心里一琢磨,渐渐有了计划。
...
...
这天下午,易平借了杨厂长办公室的电话,给陈所长打了个电话。
“陈叔,晚上我过去看看君君和迟迟,给孩子们带点吃的。”
陈所长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
“好啊,正好你肖姨学了新菜,就等你来了。”
挂了电话。
易平回到医务室,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和烟酒。
吃的就是孩子们爱吃的奶糖、饼干之类的。
快到下班时间。
他特意放慢了看病的速度。
给最后几个工人仔细检查、开方,一直到天色完全黑透才收拾东西离开。
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往陈所长家走。
刚拐过两个弯,系统就发出了警报。
【检测到三名可疑人员靠近,持有武器】。
易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该来的总会来。
他装作没察觉,继续往前骑行,眼睛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刚拐过一个狭窄的巷口,三个黑影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第201章 开始动手
“易平,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另外两个男人手里也拿着短棍,凶神恶煞地盯着易平,把他团团围住。
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昏暗的光线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常干事这是想公报私仇?”
易平跳下自行车,把车往旁边一靠,语气平静得可怕。
他打量着对方,发现常宁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
常宁这人。
应该是不举导致心理有问题。
只不过藏得太深,不是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眼底的扭曲。
不过没关系。
他马上就帮他解决这些烦恼......
“公报私仇又怎么样?”
常宁挥了挥手里的长棍,色厉内荏地喊道。
“谁让你跟娄家勾结,还敢跟我抢妙梦?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心里其实有些拿不准。
查清楚知道易平会点功夫,而且还不差......
但想到自己这边有三个人,又壮起了胆子。
易平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就凭你们三个?”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彻底激怒了常宁。
“给我打!废了他!”
常宁怒吼一声,率先挥着长棍朝易平砸来。
风声呼啸,长棍带着十足的力道,显然是下了狠手。
易平不慌不忙地侧身躲过。
长棍“砰”地一声砸在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顺势一脚踹在常宁的膝盖上,常宁惨叫一声。
单膝跪在了地上,手里的长棍也掉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男人见状,一左一右拿着短棍冲了上来。
易平灵活地在两人之间穿梭,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精准地避开了所有攻击。
他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拧。
对方手里的短棍就掉了下来,紧接着一个过肩摔,把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如今的他,对于人体哪哪最痛最不要命最清楚不过。
只要按准穴位,一按一个不吱声。
另一个男人见状吓了一跳,犹豫着不敢上前。
易平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
手肘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男人闷哼一声。
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前后不过几分钟,三个男人就都被打倒在地。
常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这么能打?”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医生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易平捡起地上的长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一步步朝常宁走去。
“我说过,别惹我。”
他的眼神冰冷,看得常宁心里发毛,连连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爸是常......”
话没说完,就被易平一脚踩住了胸口,疼得他喘不过气。
“别拿你爸吓唬我,就算他来了也救不了你。”
趁着一个空档,易平意念一动。
从空间里拿出几支麻醉剂。
眼疾手快,先把常宁找来的两个男人放倒。
然后对着常宁笑的阴险。
常宁用手撑着,往后挪。
眼睛还带着恐惧和疑惑。
“你......你从哪拿出来的东西?”
他刚刚肯定没看错。
易平凭空拿了几支针管出来!
他他他......!
妖怪!
易平一定是妖怪!!!
常宁想着,爬起来就要跑。
被易平抓住衣领,毫不客气送了他一针。
做完这些,随手把三人丢进空间。
昏迷的人放进去,只要不放出来,会一直昏迷。
易平看了下周围环境。
把残局收拾一番,然后骑上自行车超近路往陈所长而去。
看下时间,前后不过七分钟。
嗯......
加快速度赶过去差不多。
易平走进陈所长家时,客厅里正热闹。
杜强穿着件崭新的军绿色棉袄,正眉飞色舞地给肖姨说着什么。
手里还捧着个红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转过头,脸上瞬间堆满了笑。
“易平来了!”
杜强眼睛一亮,连忙把红布包往桌上一放。
“快来沾沾喜气!我特意给陈所长送喜糖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用玻璃纸包着的奶糖和水果糖。
还有几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巧克力。
这可是稀罕物。
不过陈所长的身份,担得起。
肖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招呼。
“快坐快坐,晚饭马上就好。
易平,怎么这么晚才来?君君和迟迟念叨好几回了。”
“医务室有点事耽误了。”
“那些工人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病没看上就回去。”
易平把带来的零食和水果放在桌上,笑着解释。
“给孩子们买了点吃的。”
君君和迟迟从里屋跑出来。
看见易平带来的零食,眼睛瞬间亮了。
却懂事地没上手抢,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肖姨。
肖姨笑着拿出几个苹果,用清水洗干净递过去。
“拿着吃吧,谢谢易平哥哥。”
“谢谢易平哥哥!”
两个孩子脆生生地喊着。
捧着苹果跑到一边吃起来,小脸上满是满足。
陈所长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紫砂茶杯,看见易平连忙招手。
“来,尝尝我刚买的新茶,明前龙井,味道不错。”
他把茶杯递给易平,自己又倒了一杯。
“最近所里忙不忙?听说轧钢厂那边不太安生。”
“还行,就是琐事多了些。”
易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冽,确实是好茶。
他和陈所长聊起工作上的事。
从厂里的义诊说到最近的治安情况,偶尔也穿插些家常,气氛轻松而融洽。
杜强在一旁插不上话,就去厨房给肖姨打下手。
嘴里还哼着小曲,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肖姨,我跟盈盈商量好了,结婚就简单办,就请些亲朋好友,不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那怎么行?”
肖姨一边切菜一边说。
“结婚是人生大事,就该热热闹闹的。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和你陈叔别的帮不上,凑个人数还是行的。”
杜强笑得合不拢嘴。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还得请陈叔当证婚人呢。”
“没问题!”
陈所长在客厅里应了一声。
“只要你小子好好对人家盈盈,别说证婚人,就是跑前跑后帮忙都没问题。”
很快,饭菜就摆满了桌。
红烧肉色泽红亮,香气扑鼻;
清蒸鱼泛着乳白的汤汁,看着就鲜嫩;
还有翠绿的青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简单却丰盛。
肖姨不停地给易平和杜强夹菜,嘴里念叨着。
“多吃点,看你们年轻人辛苦的,都瘦了。”
易平尝了口红烧肉,软糯香甜,忍不住夸赞。
“肖姨这手艺,比饭店的还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
肖姨笑得合不拢嘴。
“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别总在厂里对付。”
第202章 夜深了,你该上路了
“就是!易平你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又说。
“对了,你的那份放车上,待会儿走的时候给你。”
“行!”
易平笑着点头。
“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陈所长喝了口酒,看着杜强笑道。
“你这小子,总算要成家了,以后可得收收性子,好好过日子。”
“知道啦陈叔。”
杜强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我以后一定好好对盈盈,努力工作,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吃完饭,肖姨收拾碗筷,君君和迟迟缠着易平讲故事。
易平就给他们讲了个神医救人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所长则和杜强下起了象棋,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等孩子们睡下了,易平才和陈所长对弈了一局。
陈所长棋风沉稳,步步为营;
易平则棋路灵活,时不时出些奇招。
两人杀得难解难分,直到深夜才分出胜负,易平以微弱优势赢了半子。
“你这小子,不仅医术好,棋艺也这么厉害。”
陈所长笑着收起棋子。
“看来我以后得好好练练了。”
“陈叔承让了。”
易平笑了笑。
“主要是您让着我。”
又聊了会儿天,易平起身告辞。
陈所长看天色已晚,让杜强送易平回去,易平也没拒绝。
“路上小心点,最近晚上不太平。”
陈所长叮嘱道,眼神里带着关切。
“知道了陈叔。”
易平点点头,和肖姨道了别,跟着杜强往外走。
因为有杜强送,易平直接把自行车放在陈所长楼下。
打了声招呼,明天有时间就过来骑走。
路上,大多都是杜强在说话。
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趣事。
从部队的八卦说到朋友的糗事,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易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脑子里却在琢磨常宁的事。
“易平,你想啥呢?魂不守舍的。”
杜强推了推他、
“是不是累着了?最近厂里事多,你也别太拼了。”
“没事,就是有点走神。”
易平笑了笑。
“你结婚的事都准备好了?需要帮忙就开口。”
“差不多了,盈盈家里都帮忙弄着呢。”
杜强笑得一脸幸福。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早点来,帮我招呼客人。”
“一定。”
到了四合院门口,易平谢过杜强,径直回了四合院。
一大爷看见自己回来才熄灯睡觉。
易平回到自己屋,反手锁上门。
屋里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走到墙角。
意念一动,昏迷的常宁凭空出现在地上。
依旧保持着被打晕时的姿势,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易平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这绳子是他特意找雷师傅要的粗麻绳,结实得很。
他动作麻利地将常宁五花大绑起来,手腕、脚踝都缠了好几圈。
打了个死结,确保他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做完这一切,易平端起桌上的冷水。
“哗啦”一声泼在了常宁脸上。
常宁猛地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
他晃了晃脑袋,看清自己被跪绑在地上,周围是陌生的环境,顿时慌了神。
“这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常宁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被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而且是以极其羞辱的姿势!
自己居然跪在地上!
当他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易平时,更是又惊又怒。
“易平!是你!你敢绑架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平没等他说完,就从桌上拿起块抹布,粗暴地塞进了他嘴里。
常宁“呜呜”地叫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愤怒和不甘。
易平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从空间里拿出一本小说。
慢悠悠地翻看起来,仿佛眼前的常宁不存在一样。
常宁被塞住嘴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易平悠闲地看书。
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被绑在地上。
他挣扎了半天,绳子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手腕生疼。
渐渐地,愤怒变成了恐惧,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栽了。
易平看的是一本武侠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了精彩之处,嘴角上扬。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常宁粗重的呼吸声。
时间一长,常宁双腿那是又麻又疼,浑身都不舒服。
他不停地给易平使眼色,想让对方解开绳子。
或者至少把嘴里的抹布拿出来,但易平完全不理会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书。
常宁的心里越来越慌,他开始后悔。
不该一时冲动来找易平的麻烦,更不该低估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厂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常宁的心上。
他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神里的愤怒被恐惧取代,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不知道易平到底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凌晨一点。
易平终于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发出轻微的声响。
常宁浑身一颤,紧张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恐惧。
“夜深了。”
易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语气平淡得可怕。
“常宁,你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