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黑恶魔成了仙尊的白月光》 第1章 恶魔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我从侧面包抄!” “她中了毒,跑不了多远的,跟她耗体力等药效发作就好了——” 深山树林中,五六名男子互相喊着话,脚下的步伐早已迈出虚影,不断踏碎着地上一处又一处的枯枝烂叶,步步逼近那拼尽全力向前狂奔的白衣女人。 楚怜月左手持剑,右手死死捂住左大臂处的血窟窿,仍减缓不了鲜血浸染衣袖之快。 不过顷刻间,她的额上开始不断冒出虚汗,眼前的视野逐渐被黑幕覆盖,两腿更是被灌满了铅似的难以抬动。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我必须回去...... 可心中所想终究是只是勉强推动她多走了几步路,随即便因踩到地上的石块而滑倒。 滑腻脏污的泥土伴随着些许枯叶一并沾染至那张清冷白净的脸庞,但楚怜月来不及顾及这些事,她忙用双手撑地想要借力起身之际,又瞥见余光处泛着白光的剑刃。 她与剑面反射而出的自己对视着,神色中难掩失落之意。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绝不可能......我明明还未走完我的修行路......我不可能短命到如此地步。 身旁男子欲抬剑斩下之际,附近却骤然传出异响——一个黑影连连压断树上五六根树枝,并携着这些枝干一同掉落进一堆厚重的枯叶堆里,这声巨响在林间久久盘旋不停。 “谁!谁在哪里!?” 所有追兵以及意识有些模糊不清的楚怜月,共同望向声源来处。 忽地,薇斯珀从枯叶堆里坐起身,边两手胡乱地拍掉脸上与身上的叶子与枝干,边转着那双异瞳看着四周的情形。 见都是些手持武器的人类,本就学习过人间语言的她开口说道:“你们要么继续干你们的事?别管我?” 身为领头的王术并未多说,只是向离薇斯珀最近的手下递了个眼色,那手下便立马提刀冲向坐在地上的薇斯珀。 “其实我懒得跟你们打的。” 话音未落,薇斯珀就冲袭来之人眨了下左眼,此人就在冲来的路途中瞬间爆体而亡,惯性带飞出的点点血肉如淅淅沥沥的雨水飞溅至四周的树干、石块之上,还有她未被枯叶遮盖住的小腿上。 “......什么!?什么秘法能厉害到此等地步......” “你看见她头上的山羊角没?她腿上到额上都有奇怪的花纹,怕不是躲在这山上修妖魔道的家伙......传说这种修炼成人的妖魔就是会使些从未见过的邪术。” “反、反正她说了那话,就是不想管我们与楚怜月的事吧,就、就放她走吧......” 此行此景惊得周围人议论纷纷,大多都迟疑地后退半步、一步,生怕这长角的魔物再眨眨眼就能把他们一起灭掉。 王术紧皱起眉头,说话语调都和气了几分:“我们并非有意冒犯阁下,还请阁下先离开此地——” “别走!救我!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两道声音交错响起,刚站起身来的薇斯珀诧异地看了看一旁的王术以及趴在地上、明显脸色发白的楚怜月。 听闻此话,王术暗暗瞪了一眼地上的楚怜月,其他的追兵均摆出了攻击之势,表情各异。 这一切,薇斯珀都收入眼中,她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我要的东西你都给得起?” “当然!” “阁下所需之物,我也都可以给出!” 楚怜月与王术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争相回应着薇斯珀的问题。 面对如此情况,薇斯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不着急回家,只是这样的话,我也懒得管这事。” 可此话一出,两道清泪悄然划过楚怜月的脸庞,她望向薇斯珀的目光变得满是乞求之意,语气更是浸满痛苦与不甘的意味:“求你了......我现在还不能死,别让他们杀了我......” 砰的一声,楚怜月彻底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不再发出声响,好似说完这句话就用尽了她仅剩的所有力气, 见状,薇斯珀抬眼看向王术等人,那道目光太过锐利,刺得他们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不算上她,还剩五个人,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五个问题,一人一个。按顺序回应,让我满意的话,我自然会放你们走。” 薇斯珀继续维持着那抹别有深意的笑。 在场无一人不知晓她的修为之强,只得默默接受现状。 “先从左边开始吧,你离我最近,你先来。”薇斯珀盯着左侧的追兵说道。 “——阁下想要我做什么?请说。”追兵神色凶狠,姿态却是毕恭毕敬。 “你们来这做什么?”薇斯珀抛出问题。 追兵转着眼珠子看了眼同伙们投来的目光,最后看向了同样盯着自己的王术,斟酌了一番说道:“这女人偷了我们府上的宝物,我们——” 话音过半,薇斯珀已瞬移至楚怜月的身旁,她翻起女人的身体,见其身着长裙,根本没地藏东西。 众人纷纷惊讶于薇斯珀如此快的行动,且同伙话还未说完就已露馅,均是不由地流下冷汗。 “不满意,下一个。” 说完,薇斯珀眨动左眼,前一瞬还在说话的男子立马由内爆开,化作血雨大多淋至其身后同伴。 此时,阴云飘动,带来一阵似银针般不断飘落的雨。 雨水一点点冲洗着追兵脸上的点点血迹。冥冥之中,他感受到那女人投来的目光,下意识颤抖起全身。 他缓缓抬眼对上那道目光,女人只是仍然维持那难以捉摸的笑容,却让他不自主加重了颤抖幅度,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他的额上顺着脸庞滑落,还未等薇斯珀开口说话,他先一步开口说话,急切至极地解释着这一切。 “我们、我们其实是奉命来追杀这个女人,因为她名气太盛、实力强劲,好像也抢了少主风头,不对......应是像这样有权有势又不愿意依附我们势力的家族,家主都要求我们一一铲除......” “帮前一位回答了问题,还可以,但你还要再回一个问题。” 薇斯珀横抱起女人,边走到一个供她观察到所有人的位置,边继续说道:“你们原先打算怎么杀她的?” “我——” “咻”的一声,一发弩箭自王术袖中射出,直穿入那名追兵的脑袋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薇斯珀两眼一眯,目光转向擅自出手的王术,神色变得更为冷厉。 王术只是从容地接过话,向薇斯珀抱拳鞠躬,说道:“手下说话杂乱,不如就让我帮他回答这些问题。” 薇斯珀不语,只是打量起眼前男人。 王术见未得其回应,便说道:“此女之家族,与家主乃对立关系,阁下能取得如此强势的修炼境界,定是在三界游历许久了吧,像我们这种为家主铲除威胁之举,实属常见之行,只是看阁下究竟想要什么了。” “接着回答问题。” 薇斯珀左眼眼白逐渐被黑色取代,只留那红色虹膜显现,这已与西方的恶魔之眼无异。 不知对方具体需求,王术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们找理由将她引来此处,这里无人经过方便下手,随后我用弩箭打伤了她的手,让她无法用剑,她就一直跑到自己摔倒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薇斯珀眨动起左眼。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的痛呼声骤然间响起。 他的左臂被一股无形之力扭转了一圈,随即立刻爆开,徒留下还在不断滴血的左肩。这一系列的动作仅在一个呼吸间完成,不断验证了女人的与众不同以及她与所有人的实力差距之大。 为了活命,王术把曾想掩埋起来的秘密说出口:“她......她是因为中了情毒才昏迷过去的。” “如何中的?还有如何解?”薇斯珀继续提问,语气不变。 “像她这种自愿修无情道的人解不了,而且还会修为不进、终身携带,除非她愿与他人双修解毒,但只要双修了,她就算破了无情道的戒,会修为全废。”王术扯下身上衣物,凭一段布带尽可能止住左肩的伤口。 “有点高深的东西呢,不过大致能听懂,最后一个问题,”薇斯珀说,“我能不能跟她双修解开毒?” “呃、呃,阁下与她同为女性,我并不了解两阴如何双修,也不清楚能否解开,但我可以带阁下去尝试一番......”这似乎问到了王术的认知盲区。 “不满意,下一个。”薇斯珀故技重施,这次直接解决了王术。 身边同伴相继逝世,惊得剩余的三个人均是下跪、乞求起来,他们趴在地上不断冲薇斯珀磕头。 “求求大人您大发慈悲,放我们走吧!我们都是被迫参与此次行动的,若不照做也会被处死啊!!” “对啊!刚刚大人你解决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头头,我们不听他的话就会被他砍啊!!” “大人,我上有老,下还想有个小啊!求大人你放过我吧!!!” 面对这有些混乱的场面,薇斯珀挑了挑眉,说道:“我不说了吗?老实回答问题,回答到我满意就可以走了。” “我们怕大人你怎样都不满意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没那么难伺候吧,先上交你们所有的金银财宝。”薇斯珀撇了撇嘴。 三人老实照做都把身上沉甸甸的钱袋全部放在地上,有一人还起身把另外三人散落在地的钱袋与法器都拿来放到一起。 “都、都在这里了。”中间那人开口说道。 薇斯珀瞅着这三人跟小鸡仔一样紧靠在一起,望着她这个“庞然大物”,便说道:“那你们告诉我,双修到底是什么?” “就是房中术!” “哎呦,应该这么跟大人说,就是成年男女之间深入交流啊。” “大人明明只是想知道她如何跟女子双修啊,两个猪头答到哪里去了!” “谁准你骂我的,不想活了你!?” “就骂怎么了?怕你这个猪头害得我活不了,你知道吗?大人明显涉世未深,要讲得通俗易懂知道吗?” “那我说太直白不是显得我很下流啊,说话前总得思考思考吧。” 叫人回答问题,底下人却先因为彼此的回答拌起嘴来,薇斯珀略带疑惑地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趁三人开始拉着衣服要打起架来之际,说话制止道:“好了,我明白了,就到这里吧。” 三人均是高兴起来,搀扶着彼此缓缓站起身,其一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大人,我们走了?” “当然不行,这个世界居然不准女子间恋爱,不够自由,我不满意。”薇斯珀义正言辞地解决了说话男子。 “啊啊啊啊——没有啊大人,她们都有专门的称呼啊,就叫磨镜!三界给她们的名分也太自由了——” “大人!我在街上经常遇见俩女子贴一起啊,她们可自由了!!” 刚还活生生的人,这一瞬又突然自爆,吓得两个顶着满脸血迹的人,再次颤抖起身子说话,他们忙双手合十、双膝跪地,继续摆出那副哀求样子。 薇斯珀盯着二人沉思之时,其中一男子忽然抬手指着薇斯珀怀中的楚怜月说道:“大人,这女人就是证明啊,她也有磨镜之好。” 一旁的男人虽然惊讶于同伴的语言巧妙,但也立马反应过来跟上了队伍,连声附和道:“对啊对啊,楚怜月就是喜欢一个女子,但对方直接与其他男子结婚去了,她才心灰意冷转去修了无情道。” “对对对,她与那女人是青梅关系啊,自小一起长大,她喜欢那女人喜欢了十多年也没结果啊。” 二人一唱一和,硬是给楚怜月塑造成一个十分悲惨痴情的形象。 薇斯珀听完恍然大悟,回道:“原来如此,她过那么惨啊。” “对、对、对啊,我们俩都觉得她命苦。” 可薇斯珀话锋一转,收起笑容,狠厉道:“觉得命苦还追杀她,不够善良,不满意。” “不——” 话未尽,砰砰两声,林中就只剩了薇斯珀与楚怜月二人,以及一地的宝物与二人藏在衣服里一并爆出的金元宝。 看着那金灿灿的两枚元宝,薇斯珀终于满意地笑起来。 第2章 秘境 她们待在林中小屋内已有四日,可床上人未有任何转醒迹象。 薇斯珀如前几日一样,用温热的手帕轻轻擦去楚怜月额上冒出的汗水,紧盯着这睡觉时也会紧蹙眉头的女子。 本是安稳躺在床上的楚怜月此刻忽然开始翻来覆去着身子,眼角也溢出了泪珠。 紧接着,她迅速坐起身,两眼圆睁目视前方,同时不断做着深呼吸,仿若刚被噩梦般惊醒。 待楚怜月回过神来,她转头,与那双注视自己已久的异瞳对视,又似不好意思般低下头,默默说道:“这是第几天了?” “第四天,还好那帮人有干粮可以吃,不然我还要出去打猎。”薇斯珀将手帕放在床头柜上,起身走到窗边。 “......答应过你的,我会做到的。”楚怜月抿了抿唇,伸手抚摸起手臂处的纱布。 “那就行。”薇斯珀边说,边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 “你想要什么?回家?”楚怜月回想着记忆中那些对话。 “没错,不过我现在也不着急回去,你之后能送我回去就行。” 楚怜月仔细观察起抱着双臂、依靠在窗户边的薇斯珀。 她仔细观察这人的全身——头上一对灰白色的山羊角,一红一紫的异瞳,额上与腿部,甚至是露出的腰部都有深蓝色花纹覆盖,尾椎骨处还有一条形似龙尾的尾巴。 说她是山羊妖,这龙尾又不像,说是龙,这角又像山羊的角,她所说的家是指妖魔界吗? 楚怜月不解地思考着,遂开口问道:“你所说的家,是指妖魔界?” “嗯?我还听不懂你们这很多术语,反正我家在地狱就是了,希望你之后能送我回去呢。”薇斯珀无聊似的打起了哈欠。 “地狱?那不是书中所说的,惩罚有罪之人的地方吗?那里真能住人?” 自幼博览群书的楚怜月闻言很是疑惑,书中所记载的三界之物根本没有像薇斯珀这样外形独特的存在,地狱更不是能住的地方。 “最好别把我当你们这个世界的生物看待,我俩的世界在能量层次上就差了不少,更别提你们这种东方文化是归东方的创世神管,我又是归西方那边管。” “......如此吗?”楚怜月显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对,先聊这么多吧,该带我去吃饭了吧?我已经有点饿了。” "可以,但你的样子很容易让别人误会成是魔物修炼成人,我先给你施个法术。" 说完,楚怜月对着薇斯珀掐诀、念咒。 咒语一毕,一团白雾立即显现而出包裹住薇斯珀,顷刻间雾又散去,但雾中人已然变成一个戴着面纱的青衣剑修。 薇斯珀缓步走到房内的试衣镜前,转着圈打量自己这副新模样,满意地笑了笑:“有趣,早就听说东方也能使这些能蛊惑人的魔法。” “我们这叫它道法,”楚怜月披上外衣、戴上面纱说,“走吧,我还有一些事要问问你。” 二人行至附近的小镇,转入了拥挤的小巷内。 薇斯珀紧紧跟在楚怜月身后,见前方人忽放缓脚步,朝右侧的一个半关着店帘的空摊位递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紧接着摊位处探出一手迅速拿过布袋,另一手迅速递给楚怜月又一个布袋。 薇斯珀挑了挑眉,有样学样起来,她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一并放在桌上。 只见里头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手揽下所有铜钱,然后递出一本略厚的旧书。 她惊喜地接过这本连书名都没有的书,以手卷起书,插入布袋中,这心情不亚于开了一个新世界的盲盒。 待离开人群,楚怜月才放缓步伐与薇斯珀并肩而行,用着仅她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帮你打探消息了,过几日有进展了他们会告诉我,现在先跟我回后山。” “你家?”薇斯珀眨了眨眼。 “差不多,我一直住那,除了有我的许可,一般人都无法进入我的秘境。”楚怜月语调平静。 “那我们要走多久?” “有卷轴,即刻传送就好。” 楚怜月伸手拉住薇斯珀的手腕,带她脚下一转,拐入另一个更为清静的小巷内,她拿出布袋中的传送卷轴,右手手心运转功法。 倏然间,传送卷轴自动飞向空中自行燃烧起来,同时二人的身影随之燃烧速度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不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之声被飞鸟路过时所发出的一阵渐行渐远的鸟啼声替代,眼前狭窄的巷道也猝然开阔起来,映入薇斯珀眼帘的唯有那云雾缭绕之下的宫殿、一处石头围成的温泉,以及敞开着大门的花园,她借着栅栏间的空隙还能窥见其中的繁花、茂草。 楚怜月见薇斯珀如此痴迷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暗多了一丝自豪意味,嘴角也微微上扬,但眉宇间仍是冷若冰山。 可下一瞬,薇斯珀突然向前狂奔起来,嘴里还大喊起来。 “泡温泉!!” “喂!” 楚怜月刚抬起手想要制止这突然冲向温泉的女人,可转眼间就瞅见这人已安安稳稳地坐在温泉里,石头上还搭着她身上的衣物。 ......这么快? 她不得不在心里惊叹起这强得让人畏惧的女人,同时庆幸这女人现在站在自己这边—— 不然王术早就带着她的项上人头去找他的雇主要奖励了。 不去管那沉浸于享受温泉的家伙,楚怜月先径直走去了花园内,顺便反手关了大门。 一进花园,地上低矮的花朵丛内忽然有一株花快速窜至□□寸高,撑着那硕大无比的花瓣,有意识般调整了下花柄,以此面向楚怜月。 此时她的神识中传来一道与往日语气完全不同的声音,那言语之间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惊讶—— “小楚,你打算处女人也就处吧,怎么看上个修妖魔道的,你根本拿捏不住吧。” “......别误会,她来自三界之外的世界,”楚怜月的嘴角抽了抽说,“而且我何时变成你眼中那种会有磨镜之好的人了?她与我做了交易,会暂住一段时间,我留她也有用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帮我看着就好。” “这样啊,我以为是你主动给那人买的书,想叫她学习学习?” “什么书?她哪来的书?” “喏,她不是正在看书吗?” 楚怜月看着神识中传来的画面——薇斯珀边泡着温泉,手中边拿着本旧书。 画面再放大,对准了书上的一句话:长相出众者,如何讨女人欢心? 楚怜月困惑地想往其他地方看剩下的内容,但看书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镜子先照了照自己的脸,边照,还边低头看着书上所说的样貌标准,似在确认自己是否符合。 做这种事那么认真是干什么...... 她莫名有种替人尴尬的感受。 “那她才有磨镜之好是吧?头一回见这种类型又有磨镜之好的女子。” 花灵以枝叶为手,托起了最下方的花瓣,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以后她干私事的时候还是别......算了,当我没说,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楚怜月纠结了一下,又迅速下了决定。 “这书或许也只是误会,街上有人趁我不注意塞给她一两本民间杂记也正常——” 话音刚落,神识中突然传来薇斯珀的惊呼声。 “这不就是楚怜月那小家伙吗?哈哈哈哈哈——” “什么!?她到底从书里看到了什么?”楚怜月说,“我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王术那帮人说话的时候,恰好提到了我的名字。” “这角度,她刚好挡住了书里的内容,我的花探测不到,之后偷偷拿来书看看就是,现在先谈谈正事吧。” 花灵语气认真起来,继续问道。 “王术那帮人什么情况?” 楚怜月以神识之语缓缓道来。 “说是需要我协助他们试试看猎会的场地是否会给仙门弟子造成太大的威胁,实则一进去,他们就放了专门针对我的体质的毒雾。” “我虽尽可能挡下所有攻击,但中毒后一个不慎就被弩箭打穿了手臂,无法再挥剑,只能尽可能往我们原先约定的地方跑。” “可毒效太快,半路我就倒下了。” 花灵思索起来,总结道。 “一,王术的雇主是谁还不清楚,但他十分看重家族发展,为了自家发展而与其他觊觎楚家法器的家族共同联手,暗中除掉你,也并非不可能。” “二,人人都知你天赋异禀,有仙骨加持,可以万毒不侵,他们却还是找出来一种可针对你的毒,暗地里花在你身上的心思也多。” “我这段时间先为你查查毒源情况,日后要多加小心。三日之后就是正式的猎会,你作为楚家长女,又作为剑霄派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不可能以病推托,这只会引来他们的趁虚而入。” 楚怜月用食指卷起搭在胸口的一缕发丝,两眼发愣,仍在思考着什么。 花灵见状,问道:“所以她救下你了是吧,那王术那些人呢?” “我从她口中全部问清楚了,王术那些人都被她解决掉了,死前的宝物法器也都被她抢光了。” “这人是有点意思,那他们后事都是怎么处理的?” 楚怜月瞥了眼那笑得还很起劲的花灵,平淡地回道:“她眨眨眼,那些人就爆体而亡了,无人能发现。” “那你小心点待她吧,她突然喜欢上你了,你还是别拒绝了......” “别管人家的私事,而且可能还是误会。” 说到这里,楚怜月又回想起薇斯珀所说的那句话,心中多了一个念头。 那本书究竟是什么?有机会要拿来看看。 第3章 情毒为何? “同花顺!哈哈哈,我赢了。” “嘁,新手保护期而已,你再跟我打一阵子,你指定输到兜里掏不出银子。” “得了吧,你已经欠我五个金元宝了,记得给我,别赖账。” 薇斯珀将桌上的金元宝收入怀中,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石桌,准备离开这花园。 身后的花灵又开口说道:“晚上我们再玩另一个游戏,输的那方要给什么,晚上再说。” “可以,晚上我会过来。” 薇斯珀摆了摆手,朝花园大门走去。 一出花园,楚怜月那道白衣身影便入了薇斯珀的眼帘,她勾着嘴角,凑到楚怜月身旁说道:“今天带了什么给我吃?” 楚怜月边施展法术为面前的花浇水,边语气平淡回道:“你想吃什么?” “好吃的都试一遍咯。”难得来一回这样的世界,薇斯珀自然是要挨个体验一遍。 “我食气已久,除了饮水外,很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楚怜月说,“所以有些东西好不好吃,我也没法判断。” “那你今天要出门吗?”薇斯珀仔细打量着眼前美人的服饰,明知故问道。 “对,明日猎会就要开始了,我要去见一趟长老。”楚怜月毫不掩饰地说道。 “带我出门呗?” 薇斯珀与楚怜月差不多高,她却在此刻特意弯下身子,睁圆了双眸,仰望着面前这毫无喜怒哀乐的女人。 楚怜月对上这样如小狗般溜圆水灵的双眸,立即斟酌起来,随后说道:“......好吧,也免得你会自己到处乱跑、惹出动静,等会我给你扮个相,我们就一同出门。” “可以~” 薇斯珀露出一个足以称得上天真无邪的笑容,明明极具成熟女子独有的韵味与沉稳,却在此刻展现出仿若孩童般天真纯粹的玩心。 楚怜月心中不由地闪过儿时的零碎记忆,紧接着一种感想从她的心底冒出。 真是矛盾......这女人明明有可以踏平修仙界的修为,大可以自由进出,不听任何人指示,但还是以此来与我交流一番,是为何? 思绪到这,楚怜月再度感受到身旁人投来的目光,这道目光像是望穿了她所有心思,但又只像简简单单的关注。 她回看,却见那双一红一紫的眼眸清澈到可以照出自己的脸庞,内里纯粹到毫无其他企图。 这人缓缓张开唇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楚怜月以同样的语气回道。 独自在前山殿堂外等待的薇斯珀抱着双臂兜转了三四圈,忽然方向一转,沿着一旁的小路往其他地方走去。 她边观察着四周,边往前走。 不久,前方一处挂着“万草园”牌子的庭院便赫然出现,园中还有一个女子蹲在那不知在干什么。 薇斯珀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女子身旁,趁其无比专注地播散种子之际,突然开口说道:“这是在种什么?” “啊啊啊啊——怎的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了!?” 不出所料,女子被吓得直接坐到了石板上,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话,而薇斯珀只是故作认真地再问道:“这些草种来是干什么的?” 沈忘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了顺气,随后她又上下看了看薇斯珀身上的服饰,说道:“你是新来的弟子?” “嗯对。”薇斯珀睁眼说瞎话道。 “哎,那就不跟你计较这事啦,你穿的衣裳面料那么好,哄我玩也不要装成这样没见识的样子啊?村里来的修道者都穿不上这种衣服。”沈忘川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与薇斯珀对视。 薇斯珀听闻此话,立马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回道:“你咋知道我就是村里来的了!?这身衣裳是其他人凑出所有钱给我买的,说是来这当修道者要穿的好一点,才能不被人瞧不起。” “可是其他人好像还是瞧不起我......”薇斯珀继续胡言乱语着。 “嗯?嗯!咳咳,原来如此,你叫我沈师姐就好了,以后你在门派里要受人欺负了,你报我名就可以了,我会过来帮你的。” 沈忘川的表情变化极为快速,从挑眉质疑变到心虚尴尬,再变到最后的正直真诚不过几秒之间。 她本想抬手揽住眼前人的肩膀,奈何薇斯珀还比她高半个脑袋,这手直接半挂在薇斯珀的肩膀上。 她清了清嗓子,另一手指着地上的仙草开始一一介绍起来:“首先这株仙草叫雪芷,要是想清热去火,那用这个最好,每逢秋季就会种这个了。” “然后这个是全慎,中蛇毒了就用这个,四季都可以种。” 此句一出,薇斯珀立马好奇地问道:“沈师姐,那要是中了情毒该用哪个?” “情毒?这东西一般人可搞不起,门内也禁止搞这种东西,”沈忘川说,“你该不会偷偷搞了吧?” “没啊,只是来这的路上听到有人议论这个东西,就是想知道这种该咋解,我好长长见识。”薇斯珀无奈地说道。 “这样呢,也确实要多懂点东西才能交到道友,不然连话都没得聊,那我就跟你说说我了解到的情况吧,以后要有人问起你了,记得报我大名。”沈忘川一手捏起下巴,思索起来。 “没问题你放心吧,沈师姐。”薇斯珀微妙地笑了笑。 “我所了解到的情毒实际是一种民间巫术,其施展方法就是以情虫钻入人的后颈,每五日就会啃食心智、引起**,以此来扰乱修行者的心境。” “若想解的话,那就只能双修,但是一旦开始,那就容易受其影响沉迷**,那修行速度可会减慢的。无论男女,只要不是完璧之身,那修炼速度都会减慢,甚至不进。” “毕竟修行讲究的就是修身养性,毒虫每次啃得你身上痛、心痒痒,你就要去这么解决,那早就沉迷其中,无心修炼了。” 薇斯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修无情道的人中了情毒是不是更惨?” “对啊,修无情道的人可不能进行这种男女间阴阳调和之事,这样就会破戒了,直接修为全无,白修这么多年了。”沈忘川回道。 薇斯珀仔细抓着细节,忽然想起一个点,问道:“那同性之间双修解毒不就好了,反正只有男女会破戒。” “......好像还真是,给你抓住缺口了,不过还是那个理,有些人一旦尝了这种滋味就会被**驱使了,还是尽量禁掉。”沈忘川拿出信纸开始写写画画,似是要记录此次的对话。 “还是沈师姐懂得多,这帮我了解了不少东西,”薇斯珀说,“那这情毒一直不解可以吗?或者把毒虫抓出来呢?” “首先毒虫抓不出来的,它会有意识躲着你,另外不解毒的话,你是想说一直忍是吧?我还没见过有人忍得住,我曾经见过一个权贵之人被下了情毒,先是忍了一段日子,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数日,之后就废了。”沈忘川做完记录后,折叠好信纸收起。 “原来如此。” 薇斯珀继续点着头,还是一副沉思样,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所想。 终于确认好此次猎会流程后得以出来的楚怜月,不由地感受到些许疲惫。 她缓步离开殿堂,却见门外并无应该等候自己出来的人,心中烦躁不免多了不少。 就知道那家伙会自己行动起来,最好被别人识破法术了,不然又会惹来一些麻烦。 在心中唠叨完薇斯珀,她先比出剑指、嘴中轻轻念起咒,以法术从锦囊中拿出前几日暗中收集的头发。 咒语一毕,空中立即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气,它跟随着薇斯珀所行过的踪迹不断移动,指引着楚怜月前去寻找薇斯珀。 嗯——先是在这里转了几圈,然后往东边走了。 楚怜月心中想着,脚下跟着指引走。 她先是路过了万草园,再是路过了锻造台,最终便在不远处望见那道被人群包围的熟悉身影。 惹事了? 楚怜月忍不住多想起来,脚下迈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你为何要动我的法器!?”秦骁怒斥着面前女子,握着剑的手劲更是大了不少。 “只看了一眼而已啊。”薇斯珀皱了皱眉,如实说道。 “那我这铃铛为何多了裂口?我放这暂存时可是完好无损的,怎么这会儿我一来它就坏了?”秦骁指责道。 “又在幻想路人给你的东西造成裂口了,”薇斯珀说,“我还说你的脑袋上一直有个裂口,你还不赶快去治,都把新来的弟子给吓跑了。” “你、你!你竟然敢说我!你真是活腻歪了!!” “——看看谁能活得更久怎样?” 话音未落,薇斯珀的恶魔之眼再度显现,可待她操作起念力之际,耳旁忽地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行动。 “小秋!” ——那是楚怜月给她取的人类小名,而此刻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喊她。 众人皆转头看向楚怜月,见是那总位居高位的清冷仙尊走来,纷纷惊叹起来。 “怎么楚仙子都来了?” “小秋?难不成这新来的家伙是仙尊的徒弟?这回给秦骁这小子碰上个硬茬了。” “笑死了,秦骁这人以前不就想当楚仙子的徒弟吗?那这下岂不是刚好欺负到楚仙子徒弟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