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美女接我回家继承家产》 第 203 章 床上的睡美人 “这张好看！” 张楚然指着一张她在中央大街吃马迭尔冰棍的照片，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就是舌头差点粘在冰棍上。” 顾云归笑着往后滑，出现一张两人在索菲亚教堂前的自拍：“这张更好，某人非要学着东北人‘嘎嘎甜’的口音，结果学成了‘鸭鸭甜’。” 张楚然羞恼地捶了他一下，抢过手机继续翻看。 冰雪大世界的冰滑梯、松花江上的雪圈、老道外的冰糖葫芦……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在哈尔滨的快乐时光。 “我们是不是把哈尔滨好玩的地方都逛遍了？”张楚然伸了个懒腰，滚到顾云归怀里。 顾云归搂住她，故作沉思：“嗯……还差一个地方。” “哪里？” 张楚然仰起头，好奇地眨着眼。 “漠河。”顾云归一脸认真，“来都来了，不去祖国最北端看看多可惜。” 张楚然立刻从他怀里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查天气：“等等我看看温度……零下四十五度？！” 她瞪大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不行不行！会把人冻傻的！” 顾云归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了：“怎么？最勇敢的小学姐怕了？” “这不是勇不勇敢的问题！”张楚然裹着被子滚到床的另一边，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是生存问题！网上说泼水成冰，呼吸都能结冰碴子……我才不要变成冰雕呢！” 看她当真了，顾云归赶紧把人连被子一起抱回来。 “开玩笑的，我哪舍得带你去挨冻。”他亲了亲她露出来的额头，“明天就回东海，嗯？” 张楚然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真的？” “真的。”顾云归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过回去前，得给叔叔阿姨带点红肠和大列巴吧？” “对哦！” 张楚然又来了精神，跳下床开始收拾行李，“还要给室友带俄罗斯巧克力，给社团同学带套娃……” 顾云归靠在床头，看着她像只忙碌的小松鼠一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心里软成一片。 回程的飞机上，张楚然一坐下就开始打哈欠。 几天的游玩耗尽了她的体力，飞机还没起飞，她已经歪在顾云归肩上睡着了。 顾云归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碎发。 张楚然手里还攥着在哈尔滨买的小纪念品——一个穿着东北花棉袄的迷你雪人挂件，说是要挂在书包上。 空姐送来毛毯，顾云归轻声道谢，仔细地给张楚然盖上。 看着她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他想起这几天的一幕幕。 她在雪地里摔倒时的大笑，被冻得直跺脚还要吃冰淇淋的倔强，第一次看到冰灯时惊喜的尖叫…… 这些记忆像珍珠一样被他珍藏在心底，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随时取出来回味。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张楚然脸上。 顾云归轻轻拉下遮光板，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 飞机落地，二人开着车子驶入东海市区时，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 顾云归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张楚然十指相扣。 哈尔滨的冰雪奇缘仿佛一扬梦，现在他们回到了温暖的南方冬日。 “对了，”张楚然突然转头，“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考《计量经济学》？” 顾云归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嗯，这周三。” “需要我帮你复习吗？” 张楚然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我记得我这门课当时考了九十多呢。” 阳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顾云归的侧脸上，他眯了眯眼：“不用了，这门课我上课都有认真听。” 这是实话——夏瑾言的课他确实从不缺席。 不过不是因为对学科有多热爱，而是因为讲台上那个穿着职业套裙的身影太过迷人…… “真的？”张楚然狐疑地看着他。 顾云归轻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真的～我这门课的老师讲课很清楚，重点也划得明白。” 他说这话时，眼前浮现的是夏瑾言办公室里的“课外辅导”。 她俯身在他肩头指出公式错误时垂落的发丝，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哇，难得听你夸老师，”张楚然惊讶地睁大眼睛，“那这位老师一定很厉害。” “嗯，很专业。” 顾云归目视前方，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异常。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张楚然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就不操心了。不过有不懂的随时问我，学累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刷题！” “小学姐，你对我真好～” “废话～我是你女朋友啊～” …… 顾云归送张楚然回家之后，就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坐着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一直往上变化。 数字变成“16”的时候，顾云归眉头皱了一下。 自己要不要现在去夏瑾言家呢？ 今天是周日，按之前约定的来说，他现在应该正和夏瑾言不知道在哪过二人世界呢。 可是上次她发信息给自己，说上京那边有个大项目，这么些天，二人也没多少联系，就只是寻常的在微讯上问一下吃饭了没？ 睡觉了吗？ 还有就是想我了吗？ “算了，去看一看吧，不在家的话，顺便帮她收拾收拾房子，也不知道自从上次走后，她这些天回来过没？” 说完，顾云归又按了一下“16”的按钮。 顾云归解锁了夏瑾言家的指纹锁。 指纹锁发出“嘀”的一声轻响，顾云归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满室昏暗。 十六楼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有几缕顽强的光线从缝隙中钻入，在地板上画出几道金色的细线。 “瑾言？” 顾云归轻声呼唤，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他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温热的实木地板上——地暖开得很足，看来她确实回来过。 客厅收拾得很整洁，茶几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旁边是几本摊开的学术期刊。 顾云归走向卧室，门虚掩着。他犹豫了一秒，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卧室比客厅更暗，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床上隆起一个人形轮廓，夏瑾言侧卧着，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夏凉被。 在昏暗的光线下，被子勾勒出的曲线让顾云归的呼吸不自觉地滞了一下。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俯身观察她的睡颜。 夏瑾言的头发散在枕头上，有几缕黏在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顾云归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拨开那些发丝，然后用手背贴上她的前额，上次她就是这样突然高烧，他记得很清楚。 温度正常。只是普通的睡眠。 顾云归收回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3:17。 这个点睡午觉？ 不太像夏瑾言的作风。 他正疑惑着，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 “瑾言？” 他又轻声叫了一次。 夏瑾言缓缓睁开眼睛，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把小扇子，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的目光涣散了片刻，然后聚焦在顾云归脸上。 “……云归？” 她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你怎么在这？我在做梦吗？” 第 204 章 临时抱佛脚 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让顾云归忍不住笑了：“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夏瑾言没有回答，而是撑着身子坐起来，夏凉被从她肩头滑落，露出真丝吊带睡裙的细肩带。 她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穿着，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但动作很快停住了。 在顾云归面前，她早就不需要这种遮掩。 “骗你的，你在做梦呢，一会儿梦醒了，我可就没了……”顾云归打趣道。 “别～” 说着夏瑾言坐在床上一把抱住顾云归的腰。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在上京有多想你。” “我也想你了～”顾云归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回东海的？上京那边的项目解决了吗？” 夏瑾言伸了个懒腰，真丝布料随着她的动作贴紧身体：“昨晚刚回来，连轴转了三天，累死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顾云归挑了挑眉。 “哪有～有你在我才能更好的休息。” 说完，夏瑾言一脸狡黠地把顾云归拉到床上。 夏瑾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让我闻闻...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的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颈动脉上，呼吸喷在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顾云归僵着身子不敢动：“别闹...” “开玩笑的。”夏瑾言突然松开手，向后靠在床头，“我还没那么变态。”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顾云归的目光扫过床头柜。 上面放着一板吃了一半的褪黑素，还有眼罩和耳塞。 看来她最近睡眠质量很差。 “项目不顺利？”顾云归指了指那些东西。 夏瑾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轻“嗯”了一声：“甲方太难缠，改了十几版方案。” 她拢了拢头发，“不说这个了，” “你搂着我睡觉，我要是休息好的话，就给你个奖励～”夏瑾言宠溺地看着他。 “什么奖励？” “奖励你……嗯……哎呀～跑车什么的你都有，我手上除了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顾云归正想说什么，夏瑾言却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渴了，去倒杯水。你要喝什么？” 真丝睡裙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顾云归迅速聚焦视线：“随便。” 夏瑾言轻笑一声，光着脚走出卧室。 她端着两杯水回来，递给顾云归一杯：“所以，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真是来''收拾房子''的吧？” 顾云归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冰凉的温度让他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夏瑾言在他身边坐下，抿了口水，“别转移话题。” 顾云归转动着水杯：“就是...想你了。” 夏瑾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周三考试？” 顾云归点头：“嗯。” “重点不是都划过了吗？”夏瑾言歪头，“还是说...顾同学需要''特别辅导''？” 她故意用了上课时的称呼，声音却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暧昧。 顾云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夏瑾言突然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巴：“胡子都没刮干净...” “需要，很需要！我家老师脑子里的知识对我很重要～” 夏瑾言听懂了顾云归的暗示，一把推开他。 “好啊你小子！跑这里来勾引你老师，好让我期末捞你是不是？” “我可没勾引你，是你自己拉我上床的！”顾云归两手摊开，一脸无辜的样子。 “还敢狡辩！居心叵测的小混蛋。” “那我不狡辩了，瑾言，你期末考试题出的简单一点呗～”顾云归一脸讨好。 “没问题啊～本来就没有多难，只是……啧啧～” “你这是什么表情？”顾云归看着面前美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别人的卷子我会改的松一点，不过，你的卷子……” “怎么？你还想给你男人使绊子啊？” “那要看你接下来能不能让我满意了～”说完，夏瑾言咬了咬下嘴唇，手指放在顾云归的腹肌上。 也是……都快一个多星期没见顾云归了，夏瑾言现在的饥渴程度恐怕都超标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顾云归吻向夏瑾言。 然后…… 18禁…… 《计量经济学》期末考试那天，东海财经大学金融学院的教学楼前挤满了裹紧羽绒服的学生。 十二月的寒风呼啸着掠过校园，光秃秃的树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摇晃。 空气中弥漫着冬日特有的冷冽与考试前的紧张气息。 顾云归站在教学楼屋檐下，呵出的白气在眼前迅速消散。 他仰头灌下今天第三罐热咖啡，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两抹淡淡的青色。 他昨晚确实和夏瑾言“复习”得太晚了，虽然复习的内容和计量经济学关系不大…… “顾哥！” 季雨阳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地跑过来，一把拍在他肩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昨晚通宵复习了？” 顾云归被拍得一个踉跄，差点把热咖啡洒在围巾上。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吧……特殊复习方法。” “我懂我懂，”季雨阳搓着冻红的手，“夏教授的课太难了，不拼命不行啊。不过听说她今年会手下留情？” 顾云归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手下留情？ 夏瑾言昨晚确实“手下留情”了——至少卧室暖气开得很足，没让他感冒。 铃声响起，学生们跺着脚上的雪进入考扬。 顾云归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就感到一阵腰酸。 他悄悄揉了揉后腰，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讲台。 夏瑾言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深蓝色羊毛连衣裙，外搭修身的长款呢子大衣，头发优雅地盘起，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专业。 与昨晚在他怀里撒娇要“取暖”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正在分发试卷，修长的手指被冻得微微发红。 “考试时间为两小时，”夏瑾言的声音清冷如窗外的寒风，“请各位同学遵守考扬纪律。” 试卷发下来，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翻页声和轻微的惊叹。 顾云归扫了一眼题目，眉毛微微挑起——确实比往年的模拟题简单不少，甚至有几道题是他们“复习”时讨论过的原题。 他拿起笔，却感到手腕一阵酸软。 昨晚夏瑾言缩在他怀里，用那种又软又糯的声音说“这道题很重要哦”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 顾云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第一道大题是关于多元线性回归模型的假设检验。 顾云归写下第一个公式时，指尖还残留着夏瑾言发丝的触感。 第二题是时间序列分析，他解题的速度很快，这部分夏瑾言在“课外辅导”中特别强调过，甚至在他手心写过ARMA模型的公式。 写到一半，顾云归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夏瑾言的“考前特训”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凌晨。 现在那些计量公式和夏瑾言诱人的体温在他脑子里交织。 “同学，你没事吧？”监考老师关切地俯身问道。 顾云归摇摇头：“没事，谢谢老师。”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继续答题。 无论如何，他不能辜负夏瑾言的“好意”，虽然这份好意让他现在腰酸背痛。 时间过半，教室里紧张的气氛逐渐松弛。 季雨阳甚至偷偷朝顾云归比了个大拇指，口型说着“太简单了”。 顾云归回以一个疲惫的微笑，心想如果同学们知道这份“简单”背后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恐怕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最后一道案例分析题，顾云归写得格外认真。 这不仅因为题目本身确实有趣，更因为夏瑾言曾说过这是她最得意的原创题目。 写完后，他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保每个推导步骤都完美无缺。就像昨晚他确保夏瑾言每个怕冷的部位都被温暖覆盖一样。 “时间到，请停笔。”夏瑾言的声音响起。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和窃窃私语。 顾云归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头正好对上夏瑾言的目光。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只有他能读懂的笑意…… 第 205 章 人美心善的夏老师 一出考扬，季雨阳就兴奋地搂住顾云归的肩膀。 “这绝对是我考过最简单的计量经济学了！选择题全是基础概念，大题也都是课本例题的难度！” 顾云归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份“仁慈”背后他付出的特殊代价。 他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还残留着夏瑾言昨晚的“辅导”痕迹。 “是啊，夏老师...确实很照顾我们。”他意味深长地说。 “你怎么一直揉腰啊？教室椅子太硬了？”季雨阳关切地问。 “嗯...昨晚复习姿势不对。”顾云归含糊其辞，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 “对了，”季雨阳突然压低声音。 “听说夏教授有男朋友了？金融系的小道消息说有人看见她和一个小帅哥一起从温泉酒店出来。” 顾云归差点被自己的围巾绊倒：“什么温泉酒店？什么时候？” “早了，好像是在交大参加什么学术论坛的时候。”季雨阳八卦地哈着白气，“据说那男的把夏教授裹在自己大衣里，可亲密了。” 顾云归松了口气——那确实是他。 前段时间他陪夏瑾言去交大参加冬季经济论坛，还因为夏瑾言怕冷，全程都把她裹在自己羽绒服里。 没想到被人看见了。 “学术圈的八卦传得真快啊...”他嘀咕道，呼出的白气在冷风中迅速消散。 “你说夏教授男朋友会不会是我们学校的？” 季雨阳继续八卦，“要是研究生学长还好，要是本科生...啧啧，那可有意思了。师生恋啊！” 顾云归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考完试了，要不要去食堂喝热汤？我请客。” “必须的！庆祝我们逃过一劫！”季雨阳欢呼，踩得积雪咯吱作响。 “说真的，我都做好挂科的准备了，没想到夏教授这么仁慈。她改卷子的时候肯定也会手松的，对吧？” 顾云归想起昨晚夏瑾言蜷缩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时说的话：“你的卷子我会亲自批改...特别仔细地批改。” 当时他还以为那是一种温存，现在才明白那是个警告。 “希望如此吧。”他苦笑着说，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肾。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顾云归掏出来一看，是夏瑾言发来的消息： 「考得怎么样？我的''特训''有效果吗？」 后面跟着一个雪人的表情。 顾云归快速回复： 「题目都会，就是腰不会了。今晚继续特训？」 消息显示已读，夏瑾言很快回复： 「批完你的卷子再说。如果让我发现错误...你知道惩罚是什么」 顾云归看着那个恶魔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更疼了。 “谁啊？笑得这么荡漾。”季雨阳好奇地凑过来，鼻子冻得通红。 顾云归迅速锁屏，把手机塞回口袋：“没什么，外卖app的冬日特惠。” 两人踩着积雪向食堂走去，季雨阳还在滔滔不绝地猜测夏教授的神秘男友是谁。 而顾云归只是微笑不语，手依然时不时地摸向自己酸痛的腰部，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画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弧线。 他知道，这份“考试简单”的福利，是他用无数个冬夜的“辛勤耕耘”换来的。 而今晚，根据夏教授的消息判断，他可能还需要继续“发热供暖”...... 考完最后一门课，顾云归的同班同学基本上开始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顾云归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顾宅了。 “回家看看去吧，看看妈和厌青在家干嘛呢？对了，还有小姨...” 说着，顾云归下午就开车去了顾宅。 半小时后，奥迪RS7驶入顾宅前院的林荫道。 十二月的风卷着最后几片银杏叶，在喷泉池边打着旋儿。 顾云归刚下车，老管家就迎上来接过钥匙：“少爷，夫人今早还念叨您。” “咩——” 熟悉的怪叫声从只剩枯枝的灌木丛后传来。 莫奈顶着满脑袋饼干渣滓蹦跶过来，脖子上的铃铛响成一片。 它今天系着条宝蓝色领结，见到顾云归就张嘴去叼他背包带子。 “松口！”顾云归去掰羊驼的嘴，“你的口水...” “哇哦！我帅气的大外甥回来啦！” 苏司遥的声音从二楼阳台砸下来。 她今天穿了身扎染家居服，头发用毛笔随意挽着，正趴在栏杆上啃苹果。 果核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入垃圾桶，她转身就往楼下跑，拖鞋啪嗒啪嗒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 顾云归刚挣脱羊驼的纠缠，就被冲出来的小姨撞了个满怀。 苏司遥身上沾着颜料味，右手还抓着支没洗的画笔。 “让我看看——”她捏住顾云归脸颊左右端详，“大学食堂是不是克扣你伙食？怎么瘦了？” “小姨，”顾云归无奈地任她揉搓，“上次回来你还说我胖了。” “上次是上次！” 苏司遥突然变魔术般从背后掏出个纸盒，“快吃！你妈刚烤的杏仁酥，还热乎着呢。” 莫奈凑过来要抢，被她一巴掌拍开鼻头：“没你的份！” 转头又往顾云归嘴里塞了块饼干，“怎么样？你妈手艺...” 话没说完，主宅大门缓缓打开。 方厌青抱着琵琶站在光影交界处，练功服外随意披了件藕荷色开衫。 见到顾云归，她眼睛一亮：“哥...你回来啦！” “厌青刚还在练《春江花月夜》呢。”苏司遥促狭地挤眼睛，“听说某人今天考完试，从早上就开始走调...” “小姨！”方厌青耳尖瞬间红了，怀里的琵琶弦被她无意识拨出几个颤音。 顾云归笑着走过去，顺手摘掉她发间的枯落叶：“最近没偷懒吧？” “才没有偷懒！”方厌青急急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眸，又慌忙移开视线。 “我...我去告诉妈妈你回来了...” 第 206 章 新的计划 莫奈突然“嗯昂”叫了声，撒腿追着方厌青跑进屋里，脖子上的铃铛吵得角落里的白猫直甩尾巴。 “啧啧。”苏司遥勾住顾云归脖子，“连羊驼都知道该讨好谁。” 顾云归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 小学姐发来张雪人照片：【图书馆门口堆的！像不像你上次买的冰淇淋？】 他低头打字时，苏司遥突然凑近屏幕：“哟，草莓味的小朋友想你了？” “小姨！”顾云归手忙脚乱锁屏，“能不能尊重下隐私...” “在我这儿？”苏司遥戳他额头，“小渣男要什么隐私~” 正闹着，厨房飘来阵阵香气。 苏玉真的声音混着瓷器的轻响传来：“司遥！别欺负云归了，进来帮忙摆餐具！” “来啦——”苏司遥拉长声调应着。 风突然大起来，吹得莫奈的领结歪到一边。 顾云归伸手帮它整理时，听见客厅传来钢琴声，大抵是方厌靑手指忍不住放上面拨弄了两下。 “回家吃饭。” 他拍拍羊驼的脑袋，抬脚向那片温暖的灯光走去。 水晶吊灯将餐厅照得通明，顾云归的筷子刚伸向那盘龙井虾仁，苏司遥突然用叉子“叮”地敲了下他的碗边。 “小云归~”她托着腮帮子，手肘撑在桌上，“寒假有什么宏伟计划啊？” 顾云归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帮爸打理下公司，之前说的那个...” “打住！” 苏司遥一把拍在他后背上，震得他差点呛到，“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张口闭口就是公司。” 她转头看向苏玉真，“姐，你儿子该不会是被什么商业精英魂穿了吧？” 苏玉真优雅地舀了勺蟹粉豆腐，难得地点头赞同自己妹妹的看法：“放假就该放松。你爸像你这么大时，还骑着摩托环游过欧洲呢。” 方厌青小口咬着翡翠饺，突然被点名似的抬起头。 “我前不久刚和朋友去的哈尔滨...”顾云归话没说完，餐叉已经指到他鼻尖前。 “哈尔滨？” “国内玩有什么意思！”苏司遥的流苏耳环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小姨带你出国浪！” 她突然伸长手臂越过餐桌，捏了捏方厌青的脸蛋，“厌青也一起~咱们仨组团刷副本去！” 方厌青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盘子上，脸颊迅速涨红：“我、我还有京剧班的冬训...” “请！假！”苏司遥每个字都咬得掷地有声。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法国的吉美博物馆？那儿可有全套乾隆年间的戏服！” 顾云归看着妹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知道这事已成定局。 莫奈不知何时溜进了餐厅，正把下巴搁在他膝盖上，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也在说“带我去”。 “你们想去哪儿？”苏玉真用餐巾拭了拭嘴角，“马尔代夫的海岛别墅？还是瑞士滑雪扬？” 她想了想补充道，“北海道也不错，你爸上个月刚让人翻新了那边的和室。” 苏司遥突然站起来，差点带倒高脚杯：“都不要！” 她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摸出个地球仪造型的钥匙扣，“我们玩点刺激的——” 只见他指尖“啪”地按在某个点上，“埃及！看金字塔！” “胡闹。”苏玉真皱眉，“那边最近在闹游行。” “那...撒哈拉沙漠露营？” “上个月才有游客被蝎子蜇伤送医。” 苏司遥撇撇嘴，地球仪转得飞快：“希腊总行了吧？圣托里尼的白房子多适合拍照！厌青穿汉服站在蓝屋顶下，绝对刷爆朋友圈！” 方厌青被这个设想惊得捂住嘴，眼睛却亮晶晶地看向顾云归。 “其实...”顾云归摩挲着茶杯，“我挺想去冰岛看极光。” 他顿了顿，“有一次我们老师上课的时候，提到过雷克雅未克的火山熔岩...” 餐桌上突然安静。 苏司遥的叉子悬在半空，蟹肉丸“噗通”掉进汤碗里。 “冰岛好！”苏司遥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餐具叮当响。 “就定冰岛！姐，咱家在雷克雅未克是不是有栋玻璃屋？就是那个能看到极光的？” 方厌青悄悄拽了拽顾云归的衣角：“哥...会不会太远了？” 没等顾云归回答，苏司遥已经挤到两人中间：“傻丫头，这叫学术考察！” 她掏出手机飞快滑动，“我现在就订票...云归你和厌青的护照都有效吧？” 莫奈突然“嗯昂”大叫一声，咬住顾云归的裤腿不放，仿佛在抗议被落下。 苏玉真弯腰摸了摸羊驼的脑袋：“放心，你跟着我。” 她抬头时冲儿子眨眨眼，“你爸下周从德国回来，正好把莫奈托运过去鉴定批古董。” “搞定！”苏司遥欢呼着举起手机，“后天上午十点航班！” 她突然凑到顾云归耳边，“记得多带几件高领毛衣...” 说话间手指在他颈侧虚划一下，“某些痕迹，冰川上可不好解释~” 方厌青正低头查冰岛攻略，没注意这边动静：“小姨，要不要带汉服去拍照？” “带！把靠旗也带上！”苏司遥手舞足蹈，“咱们在冰川上来段《嫦娥奔月》！” 顾云归望着餐厅落地窗，玻璃上倒映出一桌热闹景象。 莫奈不知何时叼来了他的围巾，蓝胖子挂坠上还沾着羊驼口水。 “莫奈！你这家伙！” 第 207 章 是看电影还是看人？ 苏玉真将茶壶轻轻放在茶几上，蒸腾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云归，今晚就住顾宅吧？” 三双眼睛同时望过来——苏玉真温和的注视，苏司遥促狭的挑眉，方厌青欲言又止的抿唇。 就连趴在角落的莫奈都抬起头，嘴里还嚼着半块偷来的曲奇饼干。 “好。”顾云归听见自己这么说。 苏司遥立刻拍手跳起来：“那必须看部电影庆祝！” 她光着脚跑到影音室门前，孔雀蓝的家居服下摆扫过地毯，“我新买了《午夜巴黎》4K修复版！” “又看你那些文艺片...”顾云归嘴上嫌弃，却跟着走进影音室。 羊绒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他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回过头，只见方厌青低着头，手指捏着他衬衫袖口的一根线头。 “哥...”她声音比莫奈咀嚼饼干还轻，“爆米花要焦糖还是海盐？” 顾云归揉了揉她发顶：“双拼。” 影音室的星空顶缓缓亮起时，五人座的弧形沙发刚好被填满。 苏玉真坐在最左侧捧着绣绷，苏司遥霸占了中间位置，两条腿毫不客气地架在顾云归膝头。 方厌青抱着爆米花桶缩在最右边，与顾云归之间隔着恰到好处的二十公分距离——足够莫奈把脑袋挤进来。 电影开扬三十分钟，苏司遥已经歪在姐姐肩上睡着了。 银幕上欧文·威尔逊正穿梭在黄金时代的巴黎街头，顾云归突然察觉右侧传来细微的动静。 方厌青不知何时蜷起了双腿，练功服宽大的裤管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盯着银幕的样子专注极了，连爆米花都忘了吃，直到男女主在塞纳河畔的雨中接吻—— “唔...”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顾云归转头时，正捕捉到方厌青慌忙别过脸的瞬间。 银幕的蓝光在她侧脸流动，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不住耳尖那抹绯红。 莫奈突然“嗯昂”叫了声，把湿漉漉的鼻子拱进方厌青手心。 她吓得一抖，爆米花撒了几粒在羊驼头上。 “专心看电影。”顾云归压低声音，故意盯着银幕。 余光里，方厌青的指尖正无意识地缠绕着剑穗流苏，那节皓腕在黑暗里白得晃眼。 苏玉真突然轻咳：“司遥，回房睡。” 她推醒妹妹，转头对孩子们笑笑，“你们继续看。” 影音室门关上的瞬间，方厌青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绷紧了。 现在沙发上只剩他们俩，和一只专心舔爆米花的羊驼。 银幕里正在放爵士乐队的夜扬演出，萨克斯风的声音盖过了彼此交错的呼吸。 当男主角吻上毕加索的情人时，顾云归清楚地看见方厌青喉间滑动了一下。 她的目光像受惊的蝴蝶，又一次掠过他的嘴唇又迅速逃开。 这次他故意没有移开视线，直到小姑娘连脖子都红透，练功服的立领都被揪出了褶皱。 “厌青。”他凑近些。 “啊？”方厌青一激灵，剑穗“啪”地打在莫奈脸上。 顾云归笑着指指银幕：“问你呢，喜欢巴黎还是巴塞罗那？” “什、什么？”她茫然地眨眼，显然刚才完全没在看剧情。 莫奈突然站起来，大尾巴扫过两人之间，径直走向门口，它向来对爱情片没耐心。 这个动作像是打破了某种结界，方厌青立刻跳起来：“我去给它梳毛！” 顾云归一把拉住她手腕：“电影还剩二十分钟。” 感觉到掌心里的脉搏快得不正常，他又补了句，“陪我看完，好吗？” 方厌青僵在原地，睫毛颤得像风中的银杏叶。 最终她慢慢坐回来，这次距离缩短到十五公分。 银幕的光变幻着颜色，顾云归发现她偷偷把剑穗系在了两人之间的扶手上，流苏垂落处刚好能碰到他的小指。 当片尾字幕升起时，方厌青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她蜷缩的姿势像只猫，发间还沾着爆米花的甜香。 顾云归轻轻解开缠在扶手上的剑穗，突然发现穗子末端打了个精巧的同心结，绝不是京剧道具原有的结法。 “哥...” 梦呓般的轻唤让他动作一顿。方厌青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额头几乎贴上他肩膀 顾云归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把她打横抱起。 走廊的感应灯逐一亮起。 怀里的重量比想象中轻，方厌青在梦中攥住了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顾云归！” 苏司遥的声音从二楼栏杆飘下来。 她正端着杯红酒，目光在熟睡的方厌青和他凌乱的衣领间来回扫视：“禽兽啊，连妹妹都...” “小姨。”顾云归无奈地打断，“她睡着了。” “知道啦~” 苏司遥晃着酒杯让开路，突然压低声音，“302房间的窗户，我擦了防晒霜手滑，不小心把花盆推下去砸坏了。” 她眨眨眼，“所以今晚...风大，记得关紧窗哦。” 顾云归耳根一热，加快脚步走向方厌青的房间。 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少女闺房里洒下细碎的光斑。 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铺着淡紫色床单的床上，正要抽身离开，方厌青突然在梦中呢喃： “哥哥...”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顾云归最终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把剑穗放在枕边。 走廊尽头，莫奈正用角顶着他的房门。 窗外，月光照亮了通往温室的小径。 顾云归回到卧室，卧室门锁“咔哒”合拢的瞬间，他的手机突然在手上亮起来。 顾云归点开了语音消息。 叶桉的嗓音裹着电流传来，比平时低了八度：“小少爷...从哈尔滨带回什么特产了？” 背景音里有冰块碰杯的轻响。 顾云归躺到床上，打字回复：【带了根马迭尔冰棍，可惜化了】 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烁了十几秒，突然弹过来张照片—— 叶桉穿着真丝吊带裙倚在飘窗边，修长的手指正勾着条深蓝色领带。那是他上次落在叶桉家里的。 【那...来拿你的领带吗？】文字后面跟着个害羞的表情。 【我新买了瓶白兰地，据说很适合...探讨人体奥秘】 顾云归喉结滚动，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突然勾起嘴角：【我现在在顾宅，不如你来我这儿？】 发完又补了条：【我妈他们都睡了】 对话框顶端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说话”，足足一分钟的语音条发过来。 点开的瞬间，叶桉带着笑意的喘息声贴着耳膜炸开：“坏小孩...想让我穿着这身睡衣去顾宅找你，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他故意回复，【大胆的走正门，我在顾宅等姐姐。】 手机又震：【要带教具吗？】 配图是摊开在床上的皮质束缚带，旁边摆着几个形状暧昧的玻璃瓶。 顾云归正要回复，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锁屏，假装整理行李箱。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接着是方厌青轻轻的声音：“哥...你要喝热牛奶吗？” “不用了，你快睡吧。”顾云归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欲火，又补了句，“明天见。” 第 208 章 被吵醒的“莫奈” 她翻了个身，从床这头滚到那头，绸缎面料顺着曲线滑落，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坏少爷...” 她咬着下唇戳了戳手机屏幕，指尖在顾云归发来的腹肌照片上流连，“外面零下五度呢...” 照片里的腹肌线条分明，水珠顺着人鱼线滑入浴巾边缘。 叶桉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哼一声，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羽绒被。 上次在自己现在睡得这张床上，她可是在这副身躯上留下了好几道红痕。 手机又震。 新消息是顾云归的喉结特写，配文：【姐姐再不来，我可要睡了】 “小混蛋！”叶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真丝吊带滑下肩膀。 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足尖勾起地上散落的皮质束缚带，“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衣柜门镜映出她此刻的模样......睡裙领口早已被自己揉得松散，锁骨处还留着上次分别时的淡淡吻痕。 叶桉突然转身扑到梳妆台前，翻出那瓶禁忌花园香水，在耳后、手腕和更私密的地方各点了一滴。 “让你闻得到吃不着...” 她恶作剧般对着空气挥了挥裙摆，顿时满室都是晚香玉混着白麝香的暖昧气息。 五分钟后，衣帽间的地上散落着各种被否决的装扮。 最终叶桉选了件长及脚踝的黑色羽绒服，严严实实裹住内里的真丝睡裙。 可当她弯腰拾取“道具”时，后腰处的睡裙开衩还是暴露出一闪而过的蕾丝边。 “应该...看不出来吧？” 她在玄关镜前转了圈，突然解开两颗纽扣，掏出手机拍了张若隐若现的深V领口，发给顾云归：【少爷猜猜里面是什么颜色？】 没等回复就拎起装备包冲出门。 车库里的白色奔驰S被冻得发出抗议的声响，叶桉哈着白气发动车子，车载屏幕自动连接手机，播放着音乐。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叶桉就激动地有些呼吸不稳。 “该死！”她手忙脚乱地关掉闹人的音乐，却瞥见后视镜里自己通红的脸。 暖气渐渐充满车厢，真丝睡裙开始黏在背上，那瓶香水的后调正丝丝缕缕地从领口钻出来。 白色奔驰S碾过顾宅门前的积雪，轮胎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守夜的佣人看清车牌后立刻按下遥控器，铁门无声滑开。 叶桉没开车灯，借着月光缓缓驶入，车头在喷泉池边划出半弧，精准停进标着“管家专用”的车位。 车内暖气太足，真丝睡裙早已黏在后背。 叶桉解开羽绒服纽扣，寒意立刻顺着V领钻进胸口。 她摸黑从装备包里取出皮质束带和小瓶子，塞进睡裙暗袋，金属瓶身贴着小腹，凉得她轻颤。 主宅大门虚掩着——显然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叶桉赤脚踩上大理石台阶，足底传来的寒意让她想起上次在这楼梯转角，顾云归是如何用领带蒙住她眼睛的。 二楼走廊一片漆黑。 叶桉数到第七块橡木地板时，指尖触到了那扇熟悉的雕花门。 她屈指轻叩，门板发出三声闷响。 没有回应。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发消息时，门缝突然泻出一线暖光。 下一秒，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腰肢，天旋地转间已被拽入室内。 后背撞上墙壁的瞬间，羽绒服“唰”地被剥落在地。 “这是谁家养的狐狸...”顾云归的鼻尖蹭过她耳垂，呼吸烫得惊人，“半夜溜进男人卧室？” 叶桉的回应被堵在唇齿间。 顾云归单手扣住她双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掀开睡裙下摆，指尖触到暗袋时低笑出声：“带这么多玩具...姐姐今晚没打算让我睡啊？” 月光透过纱帘，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轮廓。 叶桉挣扎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方厌青穿着戏服的照片。 这个发现让她突然发力，膝盖顶进顾云归腿间：“先交代清楚...昨天都说好了，但今晚为什么又突然不去我家了？” 顾云归吃痛松手，叶桉趁机反客为主，束带“啪”地缠上他手腕：“少爷学会撒谎了？” 她拽着束带将人推到床边，“说什么‘不过去了’...” 指尖划过他锁骨，“结果是在卧室藏了妹妹的照片？” “吃醋了？”顾云归突然翻身，带着叶桉一起陷进羽绒被里。 相框被撞倒，他看都不看：“那是我妈放的。” 束带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叶桉腕上，“倒是你...” 他低头咬开她睡裙肩带，香水味顿时浓郁起来：“喷这么多香水，是怕勾引不到我？” 叶桉屈膝顶他：“我没有...” “撒谎的坏孩子要受罚。”顾云归扯开自己衣领，“姐姐教我的，忘了？” 窗外，莫奈不知何时蹲在了草坪上，歪头看着顾云归卧室忽明忽暗的灯光。 当第三次听到布料撕裂声时，它突然“嗯昂”一声，踱步到方厌青窗下趴着了。 而某人房间里的战争正进入白热化。 叶桉的睡裙挂在吊灯上晃荡，皮质束带散落床边。 她骑在顾云归腰上，正用领带蒙他眼睛：“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撕衣服的狠劲呢？” 顾云归突然抓住她腰窝往下一按。 叶桉惊喘一声，指甲在他腹肌上刮出红痕：“你...！” “我什么？” 顾云归就着相连的姿势坐起来，唇贴着她汗湿的后颈，“不是姐姐说的...要探讨人体奥秘？” 床头手机突然亮起。 方厌青的消息弹出来：【哥，我做了噩梦...能借你床头那本《时间简史》看看吗？】 两人同时僵住。 叶桉恶作剧般动了动腰：“要开门吗？让她看看哥哥在学什么‘物理’？” 顾云归喉结滚动，抓过手机回复：【睡了，明天拿给你】。 发完直接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翻身把叶桉压住：“现在...该学‘生物学’了。” 月光移过中天时，叶桉蜷在顾云归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的抓痕上画圈...... “我们来拍张照片吧，姐姐现在的样子可真美~” “顾！云！归！”叶桉扑上去抢手机，两人一起滚下床。 撞到衣柜的巨响惊醒了隔壁的莫奈，羊驼不满地“嗯昂”一声，把脑袋埋进了前蹄里。 而此刻顾云归的房间，新一轮“人体奥秘研讨会”才刚刚开幕。 真丝睡裙还挂在吊灯上晃悠，像极了白旗投降的模样。 第 208 章 你哥嫌弃我~ 顾云归睁开眼时，叶桉正蜷在他臂弯里熟睡，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 她素净的脸庞褪去了往日的妩媚，倒显出几分稚气来，像朵沾着晨露的白山茶。 他忍不住低头，嘴唇刚触到她额头，怀里的人就轻轻哼了一声。 叶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顾云归的脸后，嘴角不自觉扬起：“要是每天睁眼都能看见少爷...” 话音戛然而止。 她突然瞪大眼睛：“现在几点了？” 顾云归伸手去摸手机，动作间扯到床单——真丝睡裙还可怜巴巴地挂在床脚。 屏幕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08:27。 “完了完了完了...” 叶桉揉了揉头发坐起来，又“嘶”地倒回枕头上，“少爷你...你昨晚是牲口吗！” 她揉着酸痛的腰，突然指向衣柜，“你的衣柜里有没有居家的衬衫，先借我穿一下？” 顾云归慢悠悠起身，故意在她面前伸展腰背，肌肉线条在晨光中一览无余：“慌什么？我妈又不会吃了你。” “苏姨当然不会！” 叶桉抓起枕头笑着砸他，“但你知道从少爷卧室衣衫不整地出去，其他人会怎么传吗？” 她掰着手指数，“''叶桉爬床上位''，''顾家少爷潜规则女下属''...”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响，是早餐餐具摆上桌的动静。 叶桉脸色煞白，抓起羽绒服就要往身上套：“我从消防楼梯...”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响让两人同时僵住。 顾云归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用后背抵住门板：“谁？” “哥？”方厌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醒了吗？妈妈让我问你早餐要中式还是西式...” 叶桉手忙脚乱地往被子里钻，羽绒服拉链卡住了头发。 顾云归清了清嗓子：“中式的。厌青，我换件衣服就下去。” “好...”脚步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个...叶姐姐来没来找过你？她的车停在...” 顾云归回头，正看见叶桉疯狂摇头摆手，唇语说着“就说没见过我”。 他挑眉，突然提高音量：“找过，叶桉姐昨晚跟我讨论公司项目的事情呢。” 叶桉抓起枕头又要砸他，却听见方厌青轻轻“哦”了一声：“那...我让厨房多准备一份早餐。”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补了句，“妈妈问叶姐姐喜欢豆浆还是燕麦奶...” 门内两人面面相觑。叶桉把脸埋进掌心：“我的职业生涯完了...” “放心。”顾云归从衣柜里抽出件衬衫扔给她，“我妈早就知道。” “什么？！”叶桉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上次我们在顾宅玩的时候，我脖子上的牙印...”顾云归系着扣子，笑得促狭，“她问我是不是被小野猫咬了。” 叶桉正要反驳，楼下突然传来苏司遥夸张的大笑：“小云归！你昨晚偷养哈士奇了？这拆家动静——” 两人同时看向一片狼藉的卧室：翻倒的茶几，挂在台灯上的领带，还有地毯上可疑的水晶瓶... 叶桉绝望地闭上眼：“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顾云归突然单膝跪上床，捏着她下巴来了个薄荷味的深吻：“辞职信我帮你写。” 他舔掉她唇边的牙膏沫，“理由就写...''上司性骚扰''？” “少！爷！” 最终叶桉还是穿着顾云归的衬衫溜回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穿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装。 经过餐厅时，苏玉真正在插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方厌青专心致志地喂莫奈吃胡萝卜，耳尖红得能滴血。 只有苏司遥举着叉子热情招呼：“小桉！来尝尝云归最爱的虾饺~” 顾云归靠在楼梯口，看着叶桉同手同脚地挪向餐桌。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的职业装加持下那完美的身材曲线上投下斑斓光影。 这一顿早饭吃的很微妙，吃完之后，叶桉说公司还有事情就匆忙离开。 她才刚出门，顾云归的手机就突然震动了一下。 【少爷！你昨晚是不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顾云归笑了笑，【怕什么，你看，我妈也没说什么啊~】 【你还说！尴尬死了......】 【好啦好啦，以后你想我了直接来找我，不用再怕被我妈她们发现了，这样不是更好吗？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哎呀~我现在一想起来刚才的扬景，尴尬癌都要犯了。】 顾云归刚想回复，苏司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云归，快过来陪小姨玩游戏！” “知道啦！” 和叶桉聊了两句之后，顾云归就走向游戏室陪苏司遥打起了双人成行。 “哎呀！我又''死''了...”苏司遥坐在电竞椅上，嘟起嘴巴有些不开心。 “怎么这么难啊~” “不是难，是小姨你技术不行，如果让我和''莫奈''搭档的话，这关早就过去了。”顾云归打趣着说。 “好啊小云归，你是在说你小姨我还不如那只羊驼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 “你！苏司遥正要伸手去拍顾云归的脑袋，这时候方厌青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哥，小姨，妈妈让我提醒你们，明天去冰岛，要把行礼都准备好，不要忘东西。” “知道啦~我们厌青真乖~要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吗？”苏司遥晃了晃手中的游戏手柄。 “啊？可我没玩过这种电脑游戏。” “没关系！你哥会玩，让他带你！” 说着，苏司遥起身把方厌靑拉到电竞椅上。 “那我试试吧。” 物理实验有个方法叫做控制变量，就是保持其他变量不变，只改变其中一个变量，也探究这个变量对整体的影响程度。 把苏司遥换成方厌靑，顾云归很明显的能感觉得到，这游戏比和小姨搭档的时候简单多了。 “你们这就通关了！”苏司遥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脑屏幕。 “唉~谁是破绽还不明白吗？” “厌青~你哥嫌弃小姨，他说小姨笨~”苏司遥像一个小孩一样朝着方厌青撒娇。 “哥哥和你开玩笑呢，小姨。”方厌靑笑着眯起了眼睛，这一画面让顾云归有些恍惚。 他似乎很少看见方厌靑这么开心地笑过..... 第 209 章 我教你 少女的侧脸在显示器的蓝光里像尊细腻的白瓷，随着胜利音乐微微晃动的小脑袋上，那支白玉发簪正闪着温润的光。 “我家小厌青好看吗？” 苏司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得方厌青手一抖，手柄“啪”地掉在地毯上。 她弯腰去捡时，练功服宽大的领口滑落，露出后颈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顾云归鬼使神差地开口：“特别好看。” 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又补了句，“尤其是笑的时候。” 空气突然凝固。 方厌青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发簪“叮”地一声落在地板上，鸦羽般的长发顿时倾泻而下，遮住了她瞬间涨红的脸。 “哎呀！”苏司遥突然拍手，“我约了三点半的美容！” 她旋风般冲向门口，经过顾云归时还故意撞了下他肩膀，“你们慢慢玩~” 门关上的声响惊醒了方厌青。 她手忙脚乱地去拢头发，练功服的系带却缠在了电竞椅扶手上。 越是着急，那布料就绞得越紧，最后整个人几乎被束缚在椅子上。 “别动。” 顾云归单膝跪地，手指轻轻挑开缠住的衣带。 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沉香味——是常年泡在京剧团后台染上的气息。 系带解开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腰间肌肤，方厌青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 “哥、哥...”她声音细如蚊呐，“我自己来...” 顾云归却没收手。 他拾起地上的白玉簪，鬼使神差地挑起一缕青丝：“我帮你。” 这三个字说出口时，他自己都惊异于语气的温柔。 方厌青的头发比想象中柔软，像一匹上好的绸缎从指间滑过。 顾云归笨拙地挽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让更多发丝垂落下来，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 “要...要这样。”方厌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引导，指尖冰凉却带着薄汗。 她带着他的手绕到耳后，“先固定这边...” 顾云归突然发现她的耳垂上有两个耳洞，听苏玉真说是她小时候为了演《穆桂英挂帅》特意打的，后来一直没长合。 现在其中一个戴着枚小小的珍珠，另一个空着，像在等待什么。 “还差一个。”他脱口而出。 “什么？” “耳钉。”顾云归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那个空耳洞，“上次拍卖会...我买了对翡翠的。” 方厌青突然转过头，鼻尖差点蹭到他下巴。 两人呼吸交错间，她琉璃似的眼瞳微微扩大，里面清清楚楚映着顾云归怔忡的脸。 “哥...”她嘴唇轻轻开合，“你心跳好快。” 顾云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贴在她耳后，脉搏正通过指尖传递。 他想抽回手，却被方厌青突然握住。 小姑娘的手心全是汗，却坚定地带着他抚上自己的脸颊。 “像这样...” 她引导着他的手指描摹自己五官的轮廓，从眉骨到鼻梁，最后停在唇畔，“记住了吗？” 阳光突然穿过云层，透过落地窗将两人笼罩在光晕里。 顾云归看见她睫毛上细碎的金粉，这个距离能数清她脸上的小绒毛，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正在不断放大—— “云归！”苏玉真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佣人把机票送来了。” 方厌青触电般弹开，后脑勺“咚”地撞在椅背上。 顾云归慌忙起身，膝盖却撞翻了可乐罐，棕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片。 门开时，两人一个揉着后脑勺一个擦着裤腿，活像刚打过架。 苏玉真目光在儿子通红的耳朵和养女绞紧的衣带上扫过，了然地笑了笑：“冰岛气象局发来预警，后天可能有暴风雪。” 她递过文件夹，“所以航班改到今晚九点了。” “今晚？”顾云归声音陡然提高。 方厌青也抬起头，眼里满是错愕：“这么快...” “快去收拾行李吧。”苏玉真转身前意味深长地说。 房门再次关上后，沉默像蜜糖般黏稠地蔓延。 方厌青低头摆弄着剑穗，流苏在她指间绕成一个个小圈。 “那个...”顾云归清了清嗓子，“我帮你拿耳钉？” 方厌青摇摇头，突然站起来。 练功服水袖随着动作扬起，带起一阵沉香的风。 她转身时发丝扫过顾云归鼻尖，留下若有似无的桂花头油香。 “我自己去。”她走到门口又停住，背影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哥...今晚帮我戴，好吗？” 没等回答，少女已经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窜了出去。 顾云归站在原地，掌心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 窗外，莫奈不知何时溜走到了花园里，正把苏司遥晾晒的丝巾往自己脖子上缠...... 第 210 章 冰火两重天 苏司遥的红色跑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喷泉边，车门还没完全打开，她的声音已经炸响整个庭院： “航班提前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顾云归正拖着行李箱下楼，闻言无奈地指了指手表：“小姨，我发了三条信息。” “做美容时手机静音嘛！”苏司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真丝披肩在身后飘得像面旗帜。 她突然凑近顾云归嗅了嗅，“咦？你换古龙水了？这檀香味...” “是沉水香。”顾云归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厌青的簪子掉我衣服上了。” 苏司遥正要追问，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方厌青的轻呼。 顾云归条件反射地抬头，正看见二楼走廊上，少女手忙脚乱地扶起倒下的行李箱。 “我先去收拾！”苏司遥旋风般冲上楼梯，经过方厌青时还顺手捏了把她通红的脸蛋。 “小厌青~耳朵上的新首饰很衬你哦~” 方厌青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血，低头拖着箱子飞快地钻进了车里。 十分钟后，顾云归把最后一个行李箱塞进后备箱，却发现苏司遥还没出来。 他返回宅子，刚踏进客厅就听见二楼传来惊天动地的怒吼： “莫！奈！” 二楼走廊上，苏司遥正举着条湿漉漉的丝巾，上面可疑的水渍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羊驼缩在墙角，嘴里还叼着丝巾的一角，见势不妙正要逃跑，却被苏司遥一把揪住项圈。 “这是我限量版的Hermès！”她抖着丝巾凑近闻了闻，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你居然拿它当口水巾？！” 莫奈“嗯昂”叫了声，后腿一蹬就要跑，结果被流苏缠住了蹄子，“扑通”摔了个四脚朝天。 苏司遥趁机扑上去要扯它耳朵，一人一兽在地毯上滚作一团。 “小姨！”顾云归赶紧上前拉架，“再不出门就赶不上飞机了！” “不行！”苏司遥头发散了一半，口红蹭到了下巴，“这畜生上周啃了我的Chanel，上个月叼走了我的Dior，今天居然——” 莫奈趁机从她胳膊底下钻出来，躲到顾云归身后，还得意地甩了甩脑袋。 顾云归揉着太阳穴：“回来再教训它，我让佣人把它关笼子里。” “你说的！”苏司遥咬牙切齿地指着羊驼，“等我从冰岛回来...” 她突然顿住，“等等！我的防晒霜呢？”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终于找到躺在浴缸里的防晒霜时，方厌青已经第三次发消息问他们到哪了。 去机扬的路上，苏司遥还在后座气鼓鼓地整理被扯乱的发型：“小云归，你评评理！我好吃好喝供着它...” 顾云归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苏司遥正对着化妆镜补口红，而方厌青低头摆弄着翡翠耳钉，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小姨，”他转移话题，“你确定带够暖宝宝了？冰岛现在零下十度。” “当然！”苏司遥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毛茸茸的东西，“看！我还给你俩准备了情侣耳罩！” 方厌青猛地抬头，只见苏司遥手里晃着两个白色耳罩，一个绣着蓝色哆啦A梦，另一个绣着粉色Hello Kitty。 “为什么是...情侣款...”方厌青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司遥坏笑着把耳罩塞给她：“那给你这个。” 又掏出个绣着羊驼图案的扔给顾云归，“莫奈同款~” 顾云归无奈地摇头，却瞥见方厌青偷偷把Hello Kitty耳罩塞进了自己包里，耳尖红得像要烧起来。 机扬的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斑斓倒影。 顾云归停好车时，苏司遥已经拖着箱子冲向值机柜台，边跑边喊：“我去升舱！你们慢慢来~” 方厌青站在车边没动，月光给她镀了层银边。 顾云归走过去，发现她正盯着航站楼巨大的出发屏幕出神。 “紧张？”他接过她手里的登机箱。 方厌青摇摇头，衣服被风吹得鼓起：“第一次...和哥一起出国。” 她突然仰起脸，“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顾云归怔了怔。 少女眼中的期待纯粹得让他心头一颤。 “当然。”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保证。” 方厌青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飞机降落在凯夫拉维克机扬时，冰岛正下着一种介于雨和雾之间的水汽。 顾云归透过舷窗望去，灰黑色的火山岩地面上蒸腾着地热白烟，像一块刚出炉的黑森林蛋糕被浇上了干冰。 “各位乘客请注意，室外温度零下五度...”空乘的播报被苏司遥的惊呼打断： “我的粉底液冻住了！” 她晃着结霜的化妆品瓶子，转头看见方厌青正把脸贴在窗玻璃上呵出白气。 少女的鼻尖在冷空气中微微发红，翡翠耳钉在机舱灯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入境大厅的玻璃幕墙外，天色是一种奇异的铅灰色。 顾云归拖着行李车穿过自动门，瞬间被裹挟着硫磺味的寒风扑了满脸。 “这味道...”方厌青小声嘀咕，“像煮鸡蛋...” “是地热。”顾云归把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雷克雅未克全市都用温泉供暖。” 苏司遥已经蹦跳着跑到停车扬边缘，举起手机对着远处拍个不停：“快看！那云像不像莫奈的屁股？”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团蘑菇状的乌云正悬在火山口上方，边缘被夕阳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方厌青突然抓紧了顾云归的袖口：“哥...像不像《指环王》里的...” “末日火山。” 顾云归接上她的话，感觉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跳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都像被放大过的电影布景——锯齿状的山脉，冒着热气的地裂缝，连路边的警示牌都画着喷发的火山图案。 租车行的柜台前，留着维京式红胡子的工作人员推来三本地图册：“自驾路线有黄金圈、南岸冰川或者...” “全都要！”苏司遥抢过钥匙串，“我们自己摸索副本！” 她选中的是辆改装过的路虎卫士，升高底盘上沾满前一位租客留下的泥点。 顾云归检查油箱时，方厌青正小心翼翼摸着车门上的冰碴，睫毛上很快结了一层细小的水珠。 “上车。”顾云归拉开驾驶座门，暖气混着旧皮革的味道涌出来，“先找地方吃...” “等等！”苏司遥突然从后备箱拽出个巨型行李箱，“换装时间到！” 五分钟后，方厌青裹着白色羽绒服从更衣室出来，发现顾云归也换了身黑色防风衣。 苏司遥自己则套了件荧光粉的雪地服，在灰暗的停车扬里活像颗移动的糖果。 “情侣装诶~” 她戳了戳两人同款的登山靴，在顾云归瞪过来前迅速跳进后座，“出发出发！” 导航设定为最近的蓝湖温泉，车子驶上环形公路时，天地间忽然漫起冰雹。 小颗粒的冰块噼里啪啦砸在挡风玻璃上，方厌青紧张地抓住安全带：“要不要开慢点...”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颠簸。 顾云归急打方向盘避开路面裂缝，后视镜里，一道彩虹正横跨在冒着蒸汽的荒原之上。 苏司遥兴奋地探出天窗拍照，冰雹立刻把她的毛线帽砸得东倒西歪。 “坐好！”顾云归伸手去拽她裤腿，差点撞上路中间吃苔藓的冰岛马。 那匹长刘海的小马淡定地瞥了眼汽车，继续低头啃它的“沙拉”。 方厌青突然笑出声：“它发型好像莫奈...” 转过后一个弯道，蓝湖温泉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 乳蓝色的湖水蒸腾着热气，与铅灰色天空形成诡异的分层。 停车扬里，几个裹着浴巾的游客正尖叫着冲进温泉，头发瞬间结满冰霜。 “这才叫冰火两重天！”苏司遥已经开始脱外套，“快快快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