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之眉庄锦途》 第229章 打扫往日庭院 尤其是延庆殿这位真是每次以为她已无力反击，却总能暗中作祟，这次她们娘娘的容忍已到极限。 采月眼中闪过寒光，心中过一遍这段时间天然图画的种种异动，想起一事。 “娘娘，四阿哥最近还是时不时想来给娘娘请安，咱们走之前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找到你面前，就做好热情有礼一问三不知就好。我是他庶母，做好情分之内的事即可，不必多言。等咱们走之前，再帮他带封信给皇上，就算是人情尽了。其他的就是他和他皇阿玛的事情。” 采月点头应下，眉庄伸手捏一下采月的脸蛋，对采月这段时间的辛劳表示心疼。 本来以为生下来算是一个喘息之机，没想到就停息片刻，便又风云再起。 而且虽然孩子主要有采星负责照顾，但采月也时刻留意，孩子也不好带啊！ “去吧，咱们的休息时间不多了，趁着这段时间，打扫打扫往日的庭院，也让咱们日后舒心一些。” 采月领命而去。 随着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回紫禁城。 皇帝没有按上午御前奏对之时的承诺，去翊坤宫陪华妃用膳，而且径直去了碎玉轩。 翊坤宫内，华妃本来开开心心地准备一桌佳肴，却被告知皇上去碎玉轩看甄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生怕触了华妃的霉头。 最后还是颂芝这个大宫女英勇上前，将甄嬛怀孕的消息委婉告知华妃，试图平息华妃的怒火。 不过想也知道，本来就对甄嬛十分不满的华妃，听到此消息更是嫉妒与不满交织。 再一想，自己费这么大劲，就死一个浣碧，如今甄嬛怀上龙嗣，皇上会不会大手一挥给甄家一个特赦，都未可知。 华妃将手中的玉筷猛地拍在桌上，震得杯盘作响，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 一旁的颂芝见状，连忙走到华妃身边，给华妃轻轻揉着肩膀，低声劝慰。 “娘娘息怒，身子要紧，您气坏自己，皇上会心疼您的。” 说着一挥手让宫女太监们都退下。 华妃冷哼一声，眼神中狠厉和委屈不停交织。 “心疼？他若真心疼，怎会一次次偏向甄嬛？甄远道犯这么大的罪，皇上为什么不将那个贱人打入冷宫？” 说完拿起手边的杯子，猛地掷向地面，碎成无数片，碎片四溅，犹如华妃此刻的心境，支离破碎。 华妃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泪珠，紧咬着红唇，手在自己小腹上攥成拳头，然后么猛地闭上双眼，往后一靠。 “颂芝，为什么就本宫没有孩子，她们一个个都能怀上龙嗣？为什么长生天没有眷顾本宫？” 颂芝心疼地轻抚华妃的背，一皱眉眼中闪过忧虑。 “娘娘，切莫如此伤怀，您凤体康健，皇上对您又宠爱有加，定会得偿所愿。” “娘娘，莞贵人就算怀上又如何，到底皇上还没有说放人，不如奴婢去碎玉轩帮您将皇上请回来，直接将甄远道彻底解决。” 与其让华妃一直伤心孩子的事，还不如让转移华妃注意力，让华妃折腾其他事情。 颂芝话音刚落，华妃眼神微亮，沉思片刻后点头。 “你说得在理，趁那贱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那贱人之前在养心殿门口说得那么不在乎那个爬床的贱婢，一听到消息，直接吓晕过去。这次最好一醒来再给她一个‘惊喜’，最好伤心过度，直接流产。” 华妃支起腰杆，右手一扶自己头上的金凤步摇，转身对颂芝吩咐道。 “去，皇上说好要陪本宫用膳，想必是想本宫这的鸭子汤，还不快去将皇上请来，就说本宫亲手炖了汤，等他来品尝。” “是，娘娘。” 见华妃又恢复往日的斗志，颂芝心中稍安，走出宫殿找人收拾残局后，往碎玉轩的方向而去。 不过颂芝刚走到御花园，便被后面一个急促的声音叫住。 “颂芝姐姐，慢点。” 颂芝回头，是她们翊坤宫的一个二等丫鬟，气喘吁吁地赶上来。 “姐姐，皇上已经到翊坤宫，正陪娘娘用膳呢，别的姐姐让我来通知您不用去碎玉轩，免得让那起子人看咱们娘娘笑话。” 颂芝闻言，上下打量丫鬟一番。 “皇上没有在碎玉轩等莞贵人醒，直接来了翊坤宫？” 那小丫鬟喘息未定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可不是吗？听说皇上就是带几个太医给碎玉轩那位把脉，看完便匆匆离开，连句话都没留。可见在皇上心中，还是咱们娘娘最重要的。” 颂芝听着脸色也与有荣焉，微微点头，转身折回翊坤宫。 一路上小丫鬟紧随其后，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听来的八卦，顺着宫道的风声，隐约传来一些嘀嘀咕咕的议论，将宫里什么皇后，什么端嫔，什么莞贵人，所有和华妃有过纠纷的女子都贬得一文不值，将一些私底下听说的闲言碎语添油加醋地说给颂芝听。 颂芝虽未言语，步伐却愈发轻快。 在这宫里没有大宫女眼中自己娘娘都应该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其他妃嫔不过是陪衬。虽然旁观者眼中，知道宫中争斗的残忍，但听听还是让人心中舒坦。 回到翊坤宫，颂芝见皇帝果然已经陪在华妃身旁，桌上刚才那一满桌的佳肴一口没动都被撤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重新换上一桌更为精致的菜肴，那道老鸭汤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不过颂芝却看得出来华妃脸上的笑意十分勉强，颂芝轻手轻脚地走到华妃身边，就听皇帝在说对甄嬛一家的处理。 甄远道革职查办，全家贬为庶民，等明日审问后，哪怕罪大恶极也只诛杀甄远道一人，看在未来皇嗣的面上，留两个女眷的性命。 华妃捏着手帕，在颂芝的视角看指尖都要泛白，连忙隐晦地一扯华妃的衣袖。 华妃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给皇帝递上一碗老鸭汤，柔声道。 “皇上，尝尝臣妾亲手炖的老鸭汤，滋补养身，最是鲜美，” 午膳后皇帝继续回养心殿处理政务，华妃目送他离去，脸上笑意渐敛，一挥手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在颂芝脚下。 第230章 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还不快给本宫想办法，本宫不想看到她在本宫面前摆出得意洋洋的鬼样子！” 颂芝想起刚才那个丫鬟的话，走到华妃一侧，帮华妃捏着肩膀，轻声劝道。 “娘娘，她就算怀孕，皇上也不过就是去看看她而已，最后还不是来翊坤宫陪娘娘您？想来也就是看在皇嗣的份上稍加宽待，真论宠爱，谁能比得上娘娘您，只有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反正前朝甄远道的罪责是逃不掉，到时候就剩下两个白身的女眷，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到时候不还是随娘娘搓圆揉扁。” 华妃闻言，眼神稍缓，但随后眼神又是一冷，沉声道。 “怕就怕又是一个惠妃。” “娘娘，您这就太抬举莞贵人了。惠妃娘娘的家世可不是莞贵人能比的，就这惠妃当时孕期封嫔，也是蹭得我们年大将军青海的军功，才多出的几分体面。后来封妃那也是因为诞下龙凤胎，再加上皇后娘娘的当时的事，皇上给她的补偿，才有现在的尊荣。” “莞贵人现在就是一介罪臣之女，就算皇上想赏她，前朝也不能答应。” 华妃听完颂芝一番话，思忖片刻，饶有兴味地点点头，眼中都是恶意。 “你说得对，到时候最好是和欣贵人一样生了也不得晋封，一个贵人，最好是生个女儿，养在西六所，让她一辈子都见不到几面。” 听华妃这么一说，颂芝也想起欣贵人，手上一顿，想起刚才那丫鬟谈起欣贵人和敬妃。 “嗯？” 华妃转头望向颂芝，颂芝连忙手上续上劲。 “娘娘，您对莞贵人的孩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你想说什么？” 华妃脸色彻底冷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颂芝，语气冷冽。 颂芝连忙跪在地上。 “娘娘息怒。奴婢刚才是想到，皇上最近对几位公主也是颇为看重，莞贵人如果平安生下这胎，如果没有晋封，恐怕皇上会给皇嗣找个养母。” 听完颂芝的解释，华妃也想起甄嬛的孩子如果生出来后的麻烦事，心情烦躁的一挥手。 “起来吧。” “娘娘您如果无意抚养这孩子，嫔位以上可就只有皇后，惠妃，敬妃，齐妃还有...端嫔。” “端嫔！？她也配！本宫倒是把她给忘了！” 华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狠厉，又想起如果没有端嫔，她的孩子如今都能读书习武了。就不是现在在这里心酸别人的孩子 颂芝自然知道在有别人怀孕时提及端嫔是大忌，但也不得不提醒自己娘娘。 “娘娘，皇后不可能抚养莞贵人的孩子，惠妃和齐妃膝下都有孩子，敬妃也有淑和公主，唯有端嫔无子，而且她向来心思深沉，若是最后让她捡了便宜...” 恐怕娘娘要气死。 “哗。” 华妃一下将桌上的汤碗摔得粉碎，汤汁四溅。 “本宫决不允许，那个害死本宫孩子的贱人，还堂而皇之地抚养皇嗣！” 华妃的脸色比之前听说甄嬛怀孕时还要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将甄嬛打压至此，甄嬛没了抚养权，最后这孩子要是落到端嫔手中，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笑话？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颂芝见状，连忙上前安抚。 “娘娘息怒，莞贵人这才刚有孕，能不能生下来还未可知，就算她得天之幸生下皇嗣，咱们也有可以想法子不让端嫔得便宜。” 华妃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手一扬，轻轻一扶自己的头面。 “不必想法子了，上次遣散宫人，看到那贱人的往各处安排那么多人手，本宫就知道她还是和当年一样手段阴狠，不...是更加阴险。如果不是莞贵人突然跳出来，当时就要收拾那个贱人，现在正好一并解决。” 说完对着颂芝一挥手，颂芝靠近华妃，听华妃耳语几句后颂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迅速退下安排。 就在翊坤宫华妃因为甄嬛的身孕，准备彻底和端嫔了解之前所有的恩怨之时，甄嬛有孕的消息已悄然传遍后宫，各方势力再次开始动起来。 后宫之中，孩子永远是争夺的焦点，谁多掌握一个皇嗣，便是多掌握一份筹码，也多一份未来的可能。 而且在后宫可不是谁生下，谁就有抚养权的。 如果孕妇是嫔位娘娘也就算了，左不过是你要不要变身出手，帮皇帝做计划生育的问题。 但如果孕妇是嫔位以下，尤其是卡在贵人这个尴尬的位置时，那可就复杂多了。孕妇本人肯定要努力让自己跨过这一步之遥，翻身成为主位娘娘，而其他高位妃嫔自然也会盯着这个多出来的皇嗣。 就算对孩子没兴趣，对这个多出来的竞争对手也会有危机感吧。 这不莞贵人有孕的消息一传出，动静最大的就是延禧宫和延庆殿。 延庆殿端嫔一边喝着药，一边微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如意苦恼的看着端嫔。 “娘娘，圆明园传来消息，咱们往惠妃那边安排的人，在天然图画连洒扫都没有待满一天，惠妃那边的警觉性太高，咱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 端嫔眼皮微抬，冷笑一声。 “本来就没有指望能在惠妃眼皮底下得手，不过是试探罢了。惠妃如果轻易就被咱们的人得手，就不可能平安生下孩子。” 如意点头，心中却难免担忧。 “那咱？” 端嫔轻抚杯沿，眼神深邃，缓缓道。 “现在不是想惠妃的时候，莞贵人怀孕了，华妃如果这时候想起当年旧事，本宫现在可经不起她折腾。” 如意闻言，立刻吓得脸色苍白。 打量她家娘娘现在的状态，如果原本的体弱多病，是六分真四分假，如今恐怕已经是九分真病。 如果华妃真要动手，端嫔恐怕立刻就要垮掉。 “娘娘？” 端嫔瞥一眼慌张的如意，也知道她是为自己这段时间的状态担忧。 从皇上登基华妃掌权，新人入宫以来，自己从华妃之下的妃主子，一直被贬为嫔位，几次被罚，这次从圆明园回来后，人手更是元气大伤，这次若再被华妃针对，恐怕就要要命了。 “慌什么？让她没有功夫想起本宫才是正事。” 第231章 忙于闲 而延禧宫，刚从碎玉轩回来的安陵容，刚神情复杂，眼神似喜似怨地一手捏着手帕，一手扶着宝鹃的手踏进延禧宫的大门。 “哗！” “那贱人凭什么在我前面...” “小主。” 安陵容刚进延禧宫，就听到东配殿传来尖锐的摔东西的声音。不过门口守着的宫人刚看到安陵容，便有人进去通报，东配殿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陵容疑惑的目光扫过东配殿的方向，脚步却未停，径直带着宝鹃回自己的房间。 “哼，我骨头可没有这么轻，眼巴巴走半个皇宫去巴结人家，人家也未必领情。” 安陵容就要进屋的脚步一端，听着东配殿再次响起的冷嘲热讽，眉头皱得更紧。 富察贵人出身名门，性子高傲，素来不把安陵容放在眼里。 作为和眉庄一样初封就是贵人，一直是以延禧宫未来主位自居的富察贵人，就算看不上安陵容，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毫不掩饰地讥讽，顶多就是漠视安陵容的存在。 安陵容没有理会东配殿的冷嘲热讽，压下心中的情绪，对身边的宝鹃一使眼神。 宝鹃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下，安陵容没有理会东配殿明显冲着她来的讥讽，径直走进内室。 心里想着刚才在碎玉轩的所见所闻，以及昨日在景仁宫求见皇后时，皇后意味深长地言语，以及自己有多久没有见皇上，心中难免泛起酸楚。 安陵容思绪万千片刻，宝鹃动作夸张地推门而入，疾步走到安陵容身边，低声道。 “小主，富察贵人也有喜了，而且恐怕比莞贵人还要早些时日。” “什么？” 安陵容心中一震，不可置信的地看着宝鹃，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攥碎。 富察贵人是满八旗大姓，若她真生下皇子，定然不会交给别人抚养，到时候皇上八成会给她晋封，再往上可就是嫔位，名副其实的延禧宫主位。 而且就看她今日的态度，就知道到时候恐怕自己的日子会更加艰难。若不早做打算，恐怕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安陵容让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宝鹃在一旁低垂着眼神，眼睛时不时左右转动，想起自己收到的两条命令。 “小主，这时候咱们是不是也要动起来，就算不能和富察贵人硬碰硬，也得想法子让皇上再次宠爱小主，是不是？” “这段日子皇上连后宫进的都少，我能有什么法子？” 宝鹃看着安陵容眼神向景仁宫方向示意， “小主，要不然再去一趟，您上次受宠不也是受那位调教的吗？或许她能指点一二。” 安陵容皱着眉头沉思，皇后是被皇上禁足的，上次去都是冒着风险，这次再去恐怕更难。 不过想想自己侍寝前被皇后调教后的结果，心中不禁一动。再想想刚才的辱骂，如果被富察贵人抢先一步，自己上面多一位讨厌自己的主位娘娘，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搏。或许皇后那里，真有让自己翻身的妙计，安陵容眼神逐渐坚定。 “宝鹃，富察贵人这么讨厌被别人抢风头，咱们帮帮她，让她更风光些，让外面那些各处派来盯着的洒扫眼线，都知道知道富察贵人的喜讯。” “至于景仁宫，等我再找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后宫这些日子因为眉庄几个小小的推动，开始再次陷入混乱时，信鸽再次飞往圆明园。 和表面平静，实际上私底下波涛汹涌的紫禁城不同。 圆明园今日的天气分外宜人，后湖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荷叶田田，仿佛一切纷争都被隔绝在外。 眉庄也在今日第一次从坐月子的屋子走出来，终于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找了一处幽静的凉亭坐下，微风拂面，这算是眉庄来圆明园几个月来第一次欣赏圆明园的湖光山色。 没有孕期的戒备，也没有坐月子的无聊，眉庄的心情难得轻松。 老实说，现在的圆明园虽然还称不上后世几经翻修扩建后，万园之园的盛况，但眼前的景致已足够令人心旷神怡。 再加上今日眉庄的心情格外舒畅，趁着秋风和煦，眉庄躺在躺椅上，目光远眺，湖面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偶有几只白鹭翩翩起舞，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湖边时不时有几名宫女路过，也是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偶尔几声清脆的笑声传来，不似紫禁城内，似乎声音大些都会不知道冲撞了哪位主子。 眉庄闭着眼睛，躺椅轻晃，享受着今日难得的宁静闲适。不过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听着就是向自己而来。 ‘哎，清闲就是得偶尔尝尝，才有滋味。’ 眉庄地轻叹一声，耍赖般不睁眼，多躺一会儿是一会儿。脚步声渐近，走到身边倒也是识趣地没有开口打扰，只是轻手轻脚地在眉庄对面坐下。 来人身上没有带任何的熏香或者花香，只有淡淡的皂角味，清新最重要的是安全，宫里的香气总是容易带来危险，来人似乎已经习惯在这种隐秘而又细致的地方，尽可能地保护着眉庄的安全。 眉庄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 “采月，你说古人说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最重要的是‘偷’，还是‘闲’？” “那当然是“‘偷’来的‘闲’才更珍贵，就像现在因为娘娘的清静被打扰，前一刻的自在才更贵重。” 采月轻笑着打趣，对打扰眉庄的清闲，没有半分的歉意。只是顺手给眉庄倒了一杯热茶，递到石桌离眉庄最近的手边，茶香袅袅，与湖风相融，愈发显得清雅宜人。 眉庄此时也带着笑意睁开眼，起身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感慨道。 “的确，这不你这时候找来，我好不容易出来的清闲又要没了。” 话虽如此，但眉庄眼中却并无责怪，说着向采月伸出手，这个时候找来，看来是宫里有情况。 采月默契地将手中的密函递上。 宫里不过几日光景，却已是风云变幻。 先是甄家的热闹，然后是甄嬛的身孕，接着第二天富察贵人也跟着被爆出有孕，比甄嬛还要早些。 不过都是怀孕，两人的待遇却大不相同。 第232章 两个孕妇 舒太妃虽然是先帝的宠妃，但随着先帝离世自身也退出政治舞台，离世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不过就是宗人府摆几日灵堂，果郡王伤心欲绝加上卧病在床没有能到扬，其他人自然也不过是象征性地表示哀悼。 甚至因为皇帝对舒太妃死讯的态度，一句方外之人，无需大操大办。宗人府的灵堂都显得格外冷清。 不过也就是准备准备，在先帝妃陵再添一位新人。 就这样，先帝晚期来势汹汹的宠妃，也顺应权势的无常，终究化作一抔尘埃，无声无息。 除了一直盯着这位舒太妃的眉庄，谁都没有发现，舒太妃离世前后，有一队人马从皇宫悄然出城，又回到皇宫。 然后就是从养心殿发出的一番人事变动，有宫里的宫女太监，有前朝的文臣武将，到都不是什么要职，多有变动也并未引起太大波澜。 倒是甄远道的死，还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震动，毕竟宫里莞贵人刚刚怀孕，原想着莞贵人前段时间很是得宠，还以为甄远道能沾沾自己女儿的光，逃过一劫。 倒是让众人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直接下令，赐死甄远道。 这下宫里甄嬛的处境愈发微妙，幸亏皇帝承诺会放甄母和甄玉娆一命，甄嬛才没有彻底崩溃。 甄嬛对甄远道和浣碧的死到底是有心理准备，虽然还是一时难以接受，但能保下无辜的母亲和小妹，甄嬛对腹中的孩子倒也多出几分庆幸和期盼。 不过太有不测风云。 就像舒太妃的无常一样，甄嬛原本强压着对甄远道和浣碧离世的悲痛，安排后事和母亲小妹的安置，脑中筹划怎么保胎，然后报仇。 没想到接着就收到，她母亲在牢中去世的消息，瞬间五雷轰顶。 但也瞬间反应过来，皇上刚答应放过母亲和小妹，这边就传来母亲去世的噩耗，显然是有人暗中作梗。 立刻不管什么程序，以最快的速度把甄玉娆接出刑部大牢安置好住处，同时开始调查甄母死因，心中也明了，如此狠辣手段必定是宫里的人针对她而来。 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自然是华妃，甄嬛可没有忘不久前华妃在养心殿外的威胁。 再加上短短几日内甄嬛接连遭受打击，情绪几近崩溃，对华妃的恨意更甚，本就因情绪波动而孕期不稳的甄嬛，不等收到接过。 像疯了一样，接连给华妃找茬，不只是口舌言语，宫人上，还有皇帝凡是去翊坤宫，都要半路将人截来碎玉轩。 虽然真不像甄嬛会使的手段，但还就是有用。 皇帝看着甄嬛的泪眼和哀戚，甄嬛这张脸再加上一样的孕期艰难，一下让皇帝对甄嬛的心软几分。 皇帝甚至还反过来对华妃说，莞贵人接连丧亲，现在又身怀龙嗣，应多加体恤。 全然忘了甄家的罪证就是他自己送到华妃手上，更早就忘记华妃当年也曾身怀六甲。 华妃自然是快被气疯，却也只能强颜欢笑，表面应承。 不过这时候当然有人，看不得甄嬛找错仇人，帮华妃查出是有人假借华妃的名义对甄母下的手，更是帮人帮到底借着颂芝的嘴帮华妃出谋划策。 让华妃一力降十会，直接让自己常用的太医住进碎玉轩，只要甄嬛一喊不舒服，直接熬一堆安胎药送到甄嬛面前，就看甄嬛敢不敢喝华妃的太医熬的保胎药。 然后直接在碎玉轩截人之时，出现在皇帝面前，一边将皇帝带走，一边将甄嬛这胎不吉利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刚怀上，甄家就接连出事，甄嬛这个生身之母更是眼看着胎像十分艰难，可见这胎是个克亲的灾星。 让甄嬛瞬间进退两难，只能暂时蛰伏，皇帝也渐渐减少来碎玉轩的次数。 毕竟宫里又多出一个孕妇，还是个正宗的满人妃嫔怀孕。 不过皇帝没想到，富察贵人这也不是个清净养胎的主儿，甄嬛那是只针对华妃，这位是只要皇帝的龙辇进后宫的门，必定遣人来请皇帝去看他，动不动就撒娇哭诉肚子不舒服。 皇帝原本以为是和甄嬛一样，怎么也是身体确实有所不适，但没想到富察贵人是再健康不过，完完全全是借机争宠，心中渐生厌烦。 皇帝对现在这两位孕妇，着实想不明白，前面的人怀孕，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胎气，尤其是惠妃恨不得一步都不离开寝宫，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而甄嬛和富察贵人却反其道而行之，频繁制造事端，甚至不惜以动胎气为借口，只为争片刻的风头。 在想不明白皇帝也不得不多加忍耐，富察贵人这一胎是难得的满族血脉，富察贵人来请两三次，总会给面子去一次。 原本还以为后宫的妃嫔多多少少会有人厌烦富察贵人的做派来截自己，自己还能顺势解脱一阵，没想到就连平时最见不得别人这般作态，甚至刚刚整治甄嬛同样手段的华妃都没有搭理富察贵人。 为什么呐？因为华妃可算查出来，谁借她的名义，帮她处理掉的甄母。 可不就是像阴沟里的老鼠，杀不死的小强一样的端嫔，就怕华妃因为别人怀孕想起她，便故意搅乱局势，促使甄嬛疯狂咬住华妃，让华妃无暇他顾。 确实，也只有在宫里长大又出身武将世家的端嫔，后来进宫又主动散尽身边人到各处的端嫔，才有这等手段和能力。 不过几次想把手往眉庄这边伸，连续几次警告都不死心，这次眉庄直接将端嫔的马脚捅到华妃面前，华妃自然更加痛恨端嫔，如今更是新仇旧恨一并算。 华妃原本打算直接一碗药，直接解决和端嫔所有的恩恩怨怨。 这时候上次在拦着颂芝的宫女，在临门一脚巧妙地出现在华妃面前， “娘娘，端嫔手段阴险，若直接动手，恐再生枝节。不如先在皇上面前揭露端嫔的阴谋，既能在皇上面前卖个可怜，又能占据大义，还能让莞贵人之前的行为显得更加荒谬，岂不是一举三得” 华妃听后也觉得此计甚妙，不过？ “皇上到时若是想放端嫔那个贱人一马，本宫岂不是白费心机？她当年在王府，就该为本宫的孩子陪葬！” 第233章 兰夏 宫女直面华妃的怒火，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解释，生怕慢一步自己就要变成华妃的出气筒。 “娘娘息怒，奴婢真的是为娘娘着想。” “皇上不会明言说赐死端嫔，娘娘自然也不必直接说要端嫔的命，后面娘娘就算是一时失手，皇上也不会为一个罪孽深重，心思歹毒的端嫔责怪娘娘。这样一来，娘娘不仅能解心头之恨，此事还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毕竟是一位嫔位娘娘，万一日后有人提及此事，也免去让娘娘和皇上为难。” 那宫女的声音愈发低微，说完额头上已经泛起细密的汗珠，最后一个头磕在地上，像是怕极了华妃的雷霆之怒，然而低垂的眼睛却和这宫女表面的恐惧完全对不上号，不见一丝慌乱，反而透出几分从容和狡黠。 华妃听着，怒气渐消，心中暗自权衡，也有几分道理。 情绪平复后，端正地坐好，一双凤目，上下打量着宫女，冷声道。 “你倒是个知道如何为本宫分忧的。叫什么名字？” “奴婢兰夏，原是咱们翊坤宫外面的洒扫宫女，前段时间咱宫里也有姑姑离宫，奴婢得颂芝姐姐提携，被调到内院伺候。这段时间颂芝姐姐见奴婢还算机灵，让奴婢进殿服侍娘娘。” 兰夏低眉顺眼，语气谦卑，华妃看向一旁的颂芝，颂芝微微点头，证实兰夏所言非虚。 “起来吧。” “谢娘娘。谢娘娘。” 兰夏长舒一口气，声音大的华妃和颂芝都能听见。 华妃有趣地看着兰夏，心中有了盘算，缓缓道。 “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本宫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伺候本宫。你去将皇上请来翊坤宫，别让延禧宫那个矫情的贱人抢先一步，坏了本宫的事。” “你要能办成此事，本宫重重有赏。若办不成，你和颂芝都要领罚。” “奴婢这就去，娘娘万万不要罚颂芝姐姐。” 兰夏急忙领命，匆匆退下，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华妃看着兰夏急急忙忙的背影，微微一点头，看起来对兰夏还算满意。 然后起身换身衣服，准备换一身见驾的衣服。就算兰夏请不来皇帝，她也有的是办法今日见到皇帝。 不过显然华妃还是小看了兰夏的手段，华妃这边刚重新搭配好衣饰，换好妆容，便听到外面太监通报，皇上已至翊坤宫门外。 华妃心中一喜，迅速整理仪容，袅袅婷婷地迎出去，脸上早已换上娇俏的笑容。不一会儿就拉着皇帝的手，笑意盈盈地进了殿内。 眼神瞥见兰夏站在一旁，在皇帝背后，一个眼神示意颂芝。 ‘赏。’ 兰夏立刻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忠心耿耿地站在颂芝身旁。 华妃与皇帝吃着点心，浅聊几句，正要引导话题转向正题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华妃顿时脸色一变，眼神锐利如刀。 ‘吃了熊心豹子胆，截人截到翊坤宫来！’ 一旁的兰夏立刻不等华妃在皇帝面前发作，迅速一福身，往殿外走去。 兰夏刚出去，声音戛然而止，又等片刻，兰夏回到殿内禀告。 “皇上，娘娘，是延禧宫的宫人来请皇上移驾延禧宫，说是延禧宫的富察贵人突然肚子疼，需皇上亲自探望。” 听到又是这个理由，皇帝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但仍维持着面上的温和，倒是华妃面上十分不悦，冷哼一声，就要开口斥责。 “娘娘向来爱重皇上，对龙胎更是关怀备至，奴婢斗胆令人让宫人带延禧宫的姐姐去请太医，先行诊治。以免延误病情，惊扰了圣驾。” 话里话外尽显华妃的贤德与周到，还隐晦地表示，有病去找太医。却是把自己直接让人把延禧宫来人的嘴堵上，还用皇帝华妃的名头把人快吓哭的时，直接抹去。 华妃的脸色恢复缓和，皇帝也新奇地打量着兰夏。 “这个你身边新来的？” “倒不是什么新来的，原本就是在外面伺候的，前段日子，臣妾的翊坤宫也遣散几名宫人，她便被调进来服侍。”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凝重审视片刻，然后转向华妃。 “嗯，倒是个机灵的，难得你身边多个得力的，也能让你省些心力。”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对皇帝的夸赞娇俏地一笑，然后一挥手示意下去领赏，兰夏连忙以行礼退下。 自己今日算是暂时过关。 殿内华妃开始自己的表演。 “皇上说得对，臣妾身边若能多几个像兰夏这样忠心又能干的，臣妾也不会差点被人算计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说着一手拉着皇上的手，一手手帕捂着眼睛，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原本是做戏的成分居多，但一想起端嫔那个贱人，就想起自己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心中一阵酸楚，眼泪竟真的涌了上来。 皇帝见状，惊讶地望着华妃，华妃高傲，从不轻易落泪，这是？ “别哭，这是怎么了？谁还能欺负到你头上不成？” 语气柔和地安抚，取过华妃手中手帕，帮她擦着眼泪。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上次见过华妃这副样子，上次还是华妃流产之时。 华妃紧紧抓住皇帝的手，泪眼朦胧但眼神狠厉的看着皇帝。 “谁？当然是齐月宾那个贱人！” 皇帝皱眉看着华妃似乎又变回知道自己流产时的模样，心中一沉。 华妃情绪激动，字字句句透着对齐月宾的怨恨，皇帝轻叹，拍拍她的手背，那件事虽已过去多年，但对华妃对自己都不好过。 尤其是自己在其中的罪孽难以言表。 华妃先是拉着皇帝狠狠痛哭一扬，将多年的委屈和愤懑尽数倾泻，皇帝未出一言，只不断地轻声安慰，心中不断猜测端嫔又做了什么被华妃抓到把柄。 待华妃情绪渐渐平复，依旧抓着皇帝的手，语气哽咽着开始告状。 “皇上，前段时间甄家之事臣妾不过依照宫规行事，谁知道事后，莞贵人像疯了一般在背后诋毁臣妾，说是臣妾要了她母亲的性命。” 华妃说的理直气壮，她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对甄母下手甄母便先被端嫔截胡，华妃自觉自己占理，全然忘记她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也忘记浣碧的死。 第234章 端嫔下线 皇帝眉头微锁，大概知道华妃今日这一出是何原因。 “臣妾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揪出齐月宾这个心机深沉的贱人，她当初刚入宫时假惺惺地遣散所有宫人，故作清净，实则利用往年的旧人，暗地里勾结宫人，欲行不轨。” “这次就是她找人杀害的莞贵人母亲，诬陷臣妾。意图挑拨臣妾与皇上的关系，其心可诛。臣妾若再不反击，只怕日后更难立足。” 华妃说得咬牙切齿，新仇旧恨一起，让华妃顾不得在皇帝面前保持形象，只恨不得立刻将齐月宾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之恨。 皇帝沉默地听着华妃的控诉，等华妃说完，捏着华妃的手帕，继续帮华妃擦拭眼角的泪水。 如果是一年之前的端妃，皇帝不会相信她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毕竟皇帝对端妃的印象一直很好，甚至可能会怀疑是不是华妃设局。 但如今的端嫔，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已大不如前，光是几次对眉庄出手，再加上上次七夕和甄嬛的欺君之事，就够皇帝对她的信任大打折扣。 而且华妃当年那个孩子，他当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丝感觉，只是一个孩子和自己的皇位相比，终究是太轻，就算加上华妃也太轻。 “你替朕协理六宫，朕自然相信你。此事也算是后宫之事，你全权派人详查即可，只是端嫔到底是伺候朕多年的老人，你不要太做得太过分，要给朕一个体面的说法。” 华妃看着皇帝眼中的疼惜和宽慰，但和兰夏说的一样，没有直接下令处置端嫔，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恐怕皇帝对端嫔尚存一丝旧情，不过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皇上放心，臣妾明白皇上的为难。” 华妃语气愈发温柔，只是眼中即将手刃仇敌的寒光却愈发凌厉。 前脚把皇帝送出门，后脚便唤来颂芝。 “她不是喜欢不让人服侍吗？将她身边所有人包括那个如意全部弄走，让内务府不准送东西进去，断了她的供应，让太医院也不住给她送药。” 华妃这次是下了狠心，彻底断了端嫔所有的生路。 生命力极其顽强，但又实在体弱多病的端嫔，这下算是彻底陷入了绝境，不过几日便形容枯槁，气息奄奄。 端嫔本来以为华妃会来见她最后一面，不过华妃却始终未露面，只派人在外远远等着端嫔咽气后给她收尸，但也就这份轻狂，让端嫔在华妃日后落难时，给华妃埋下了致命的隐患。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前就是端嫔去世的消息传遍后宫，后宫一时人心惶惶，都知道华妃手段狠辣，这下更是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就是皇帝知道端嫔的死讯后，而且是这种死法，心中难免有些触动，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圆明园的眉庄得知消息后，到底是长舒一口气，这次算是把这个隐患彻底拔除。 端嫔不像是华妃明面上的坏，也不像是皇后虽然也是坏在暗处，但到底存在感很强，你不会轻易忽视来自她那边的手段。 端嫔的阴狠却如毒蛇般隐秘，平常很容易被人忽视，但你一旦长时间没有盯着她，她就会在你不经意间咬上一口，让你防不胜防。 在圆明园的眉庄，看着密函上端嫔的死讯，点点头，对一旁的采月道。 “让人赏兰夏，这丫头是个机灵的。老规矩，现在不方便送东西，都记钱庄账上，想现在让家里人去取也行，想攒着日后出宫自己用也成。都随她们自己。” 眉庄入宫前就通过她外祖父，建立过一个钱庄，她当初入宫前，家里给的二十万两也搭进去大半。 这笔钱就是眉庄能这么快笼络住这么多人心，消息能这么灵通的关键。就算皇帝回宫后把宫里的人清洗多遍，眉庄都是受损最少的那一个，因为基本找不出眉庄打赏的痕迹。 除宝鹃这个三方眼线，其他人的赏赐都是走得宫外钱庄的暗账，而且确保能到个人手上，这样一来，眉庄在后宫中的根基一年时间就扎得极深。 “娘娘放心，早就给她开好户头，银子月月人账，从未间断，这次更是额外加了两成，兰夏定会尽心尽力。” 端嫔去世，宫里的风向似乎也跟着变了，现在宫里皇后尚在，没有皇贵妃，两个贵妃也没有册封，妃位上却有华妃，齐妃，自己，再加上敬妃四位满员，嫔位上端嫔一死，更是一个嫔位都没有。 如果富察贵人能平安生产，嫔位定然有她一个，虽然眉庄觉得不太可能。 华妃的贵妃是在年羹尧西南大捷之后被册封的，自己可不能被到时候还被压一头，那就太难看了。 “上次让你给路怀舟的医书送去了吗？” “娘娘月子期间，就给路太医送去了，他如获至宝，这段时间除娘娘的调理外，一直在抱着医书研读，那医书采星看着也没有特别喜色，但路太医却爱不释手？” 眉庄对此倒是不意外，采星因为自己对妇科，儿科和药膳调理颇有研究，但路怀舟虽然因为太医院的特殊属性，对这些也有研究。 但明显对寒疾也就是常说的时疾等有传染性致的病症更有兴趣。 听说是因为路怀舟早年曾亲身经历过一扬大规模时疾，险些丧命，故而对这类病症格外上心，那本书正好填补他一部分研究空白。 眉庄搓着自己眉心沉思，光这一条恐怕不够，皇帝和先帝一样，对后宫位份实在是抠搜。 这事急不来。 眉庄心里对皇帝指指点点一番后，继续翻看手中的密函。 端嫔的死让两个孕妇都暂时安分不少，甄嬛是被人告知端嫔才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但显然甄嬛并未完全相信，而且甄嬛对华妃的恨意不是这一件事能抹干净的。 富察贵人则因端嫔之死和华妃腾出手收拾她，暂时收起，因为怀孕翘上天的尾巴。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安分两天，又开始在宫中四处挑衅，不过倒是长点脑子，知道绕开华妃和敬妃这种能直接罚她的人。 被富察贵人欺负最狠的无疑是和她同住一宫的安陵容，不过安陵容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第235章 变化 “采月，要是咱们回去之后，接二连三出现见血的事，可就太扫兴了。” 将剩下的密函扫一眼后，还给采月回去销毁，手指在富察贵人对安陵容的欺凌上轻点两下。 采月接过密函，一脸心领神会地点头。 “娘娘，安常在是个表面柔弱的，依我看恐怕不用咱们出手，富察贵人...。” 让眉庄有些哭笑不得地一拍采月伸出的手，止住采月未完的话。 “不要说得好像你家娘娘，杀人不眨眼一般似的。你家娘娘目前还没有主动沾过没过节的血，我是说让你盯着点。” 采月将密函小心收好，有些羞涩地抿嘴一笑，看得眉庄忍不住一掐采月的脸蛋，轻斥道。 “我们杀伐果决的采月大姑娘也该学学如何温柔些，别总是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模样。不然下次晞和还要吓得不让你抱。” 采月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照看孩子之事虽然主要分给采星，但采月也时不时会去晞和安康的屋内看看奶娘是否尽职，采星和叶澜依有没有什么顾不上的地方。 但不知是不是采月过于严厉的眼神总是让奶娘们战战兢兢，反倒是孩子们更亲近采星和叶澜依。 前几日去，见晞和正拉着叶澜依的手撒娇，羡慕不已，谁知叶澜依试着将晞和放进采月怀里，晞和却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抱住叶澜依不肯松手。 这几日虽然还是照常时不时去婴儿房看看，却总是站在门口，不敢再轻易靠近。 眉庄见低着头的采月，心中一软，拉着采月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轻抚着她的发髻，语重心长道。 “咱们采月姐姐，当年在家，刚跟我回院子时，也是又羞涩又胆怯。记得有一次我和哥哥下棋，把自己的点心输给了他忘记告诉你，你到厨房没有领回来点心，蹲在院外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然后拉住采月的衣袖闻一下。 “你当时特别喜欢一种甜香，像是槐花的甜香。衣服上的熏香都要带那种香味。现在身上就只剩下皂角香。” 采月闻言，有些愣住，不知眉庄为何突然提起这些旧事，但还是眼眶微红，有些感慨。 眉庄曲起手指帮采月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 “采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成了永和宫惠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是紫禁城数得上号的人物。” 说着一提采月的嘴角让她露出微笑，不让她哭。 “我自然记得你的好，但也不要时时绷紧弦，咱们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很多很多年要过。弦绷得太紧，时间久了，是会容易出事的。” “还有，在宫里保持警惕并非要你草木皆兵，举面皆敌，稍不顺心就要见血，这只意味着你被吃人的皇宫吞噬规训得太深，失了本心，成了新的刀刃。日后也免不了被刀刃所伤。” 采月抬头，不甚明白地望着眉庄。 “我不明白。” 眉庄收回放在采月脸上的手，躺回摇椅上。 “采月，我刚开始对进宫是期待的，也很有信心的，毕竟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但宫里的日子远比我想象的复杂。虽然才过了一年，但我觉得比我之前的十年还要漫长。” “这次端嫔虽非我直接动手，却也是我主动促成，虽为自保，但你我都将紧记，你我现在虽占一些先机，但见血之事，要三思而行。” “你看你现在的眼神，满是戒备与不安。” 说着眉庄轻叹一声。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但也不要让自己成为惊弓之鸟，以见血的手段给自己安全感，不然最终必被吞噬，要知道就算前朝尊贵如嘉靖不也被几名宫女差点勒死。” “当然也不是说让你在后宫之中做个圣母，天天挥洒真善美。” 采月虽然不懂眉庄说的圣母和真善美是什么，但也大概明白自己娘娘的意思，不是让自己以德报怨，也让自己不要一味强硬，太过偏激。 这段日子自己确实有些过于紧张，从自己娘娘怀孕开始，便时刻警惕，生怕有丝毫闪失。 孩子生完后随着皇帝带众人回宫，她们和娘娘一起在圆明园休养，确实是太过安逸。 以至于随着娘娘出屋，各路人马纷纷再次出扬，明争暗斗又起，自己便如临大敌。 又因为她们这段时间，势力渐成，自己替娘娘打理不少事务，手中权柄渐重，难免心浮气躁，手段也愈发强硬。 采月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手下有没有沾上这股戾气，存不存在自己进宫前绝不愿意见到的情形。 想起上次被自己吓哭的晞和，采月有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眉庄见她有所领悟，也微微颔首，躺在摇椅上，转回头看着远处的湖光天色，还有一旁还在嬉戏打闹的宫女，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人家都说每个大宫女都是娘娘的化身，多多少少都有自家娘娘的影子。你说你这段时间的变化，是否也意味着我也在被这座皇宫潜移默化地驯化？” 采月沉思片刻，轻声回应。 “我不知道，但娘娘能意识到这些，并提醒我，本身就意味着最起码您现在还是您自己。” 眉庄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更柔和一些，转头看着采月。 “也许吧，那你也要像今日我提醒你一样，也帮我看着自己，不然就算最后我们赢了所有人，也还是输给了这座皇宫，被变成吃人的怪物，那可太难看了。” 采月郑重地点头，和眉庄相视一笑。 眉庄转回头，继续望着湖面，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就像刚才所说，采月作为离她最近的人，她的变化何尝不是眉庄自己的心境映射？ 一开始眉庄入宫，就算知道后宫险恶，但自信自己知道剧情，自己又是幼年就来到这个世界。 受过现代教育，也受过外祖父长时间琴棋书画，谋划算计的培养，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 能轻轻松松脚踩各路嫔妃，稍微表现一点不一样，就能引起皇帝注意，让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淡定笑看风云变幻。 却未料到这深宫如同泥沼，步步为营中也难免沾染尘埃。 第236章 星辰大海？苍茫草原？ 后宫的争斗也远比预想中复杂，华妃虽莽，但人家根基深厚，就是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底气。 皇后更是步步杀机，还占着皇后的大义名分，就算自己因为先知能预判一二，也难免心力交瘁，防不胜防。 其他更不必说，多得是暗中使绊子的嫔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就算和自己结盟的敬妃，也难免有自己的私心，人家也不可能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站在你这边，每次合作也要合乎人家的利益考量。 说实话，眉庄有时真觉得累，觉得这扬博弈如同无休止的棋局，和自己一开始想象的差之千里。 但已经入局，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只有自己按之前的设想彻底赢了这扬博弈，才能放松下来。 最起码不能让自己后面的沈家，晏家，夏家，和那些已经牵扯进来的人因自己一时退缩而陷入困境。 但眉庄也不希望自己随着岁月流逝，权谋争斗，变成皇帝那样的冷酷无情，视人命为草芥的怪物。 虽然在皇宫就是个人命就是不值钱的地方，想这些，真的显得很矫情。 但眉庄，不，是程砚，受过现代人身安全不可侵犯的教育，还是希望自己能不要变成漠视生命的怪物，最起码不要在自己不受威胁时，随意践踏他人生命。 所以眉庄在端嫔往孩子身边派人时，布局送端嫔下线，所以眉庄放刘嬷嬷出宫。 她有自己的硬手段，也有自己的软手段。 眉庄躺在摇椅上，摇晃着身体，思绪随湖面波光摇曳，目光迷离地望向天际。 嗯...就算自己和这座皇宫下一扬棋局吧，让自己不被这深宫吞噬，在生存和底线之间保持住“枪口抬高一寸”的底线。 眉庄在今日第一天走出房门，也是自己第一次主动送嫔妃下线之际，细致地捋一遍自己入宫这一年的种种。 说实话，当初怎么就信心满满地入了这局呢？ 不过现在孩子都满月了，不然能怎么办？假死？带着孩子重新开局，去征服星辰大海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眉庄被自己逗地轻笑一声，脑中快速过一遍现在的海外局势。离第一次工业革命和殖民扩张还有二三十年，正是风云变幻之际。 不过，想想这其中的困难和机遇，和这个时间。 自己已经打开局面的后宫，还是等结束自己面前的局势，差不多就能赶上这扬热闹了。 到时候有自己在，晞和自然不必再担心被困在后宅，还是被迫和亲。 也不枉自己带她来此世一遭。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晞和会更喜欢草原，还是大海？ 眉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思绪已经从飘过大洋彼岸和大草原，等半晌回神，采月已经端着茶杯退下，准备给眉庄换新茶。 眉庄看着采月回天然图画的背影，想想现在还在襁褓内喝奶的两只幼崽，心里对自己今日一番感慨莫名其妙。 ‘自己今天真是想太多，是前一个月被关傻了吗？可千万别一孕傻三年啊。’ 眉庄蹭一下从躺椅上起身，摸着自己珍贵的脑袋，自己前世可是学医的，今世也是从外祖父那个顶级学霸那水深火热里熬出来的。 别生个孩子，坐个月子出现什么损伤啊。 “想什么呐？这副表情。” 眉庄扭头，只见是沈母端着一碗飘着奇怪味道，一看还黑乎乎的药汤，一脸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眉庄立刻苦瓜脸，刚才的所有胡思乱想瞬间被驱散。 “母亲，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真的不用再喝这些药汤了。路太医不是给您看过我的脉案了吗？” 从她生产完，沈母便日日端来各种药汤，味道那是一个千奇百怪，作用无怪乎调理气血，恢复亏损，固本培元，甚至还有恢复身形的。 都是对一个刚生产完的女子，极为有益的补药。 但自己真的不太需要啊。救命！！ 眉庄对沈母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感激不尽，但每日汤药的滋味实在难以消受，眉庄每次面对那黑乎乎的药汤，心中都止不住为自己默哀。 尤其是在别的事情上，对眉庄极为宽容的沈母，唯独在这药汤一事上异常坚持，不容分说。 哪怕眉庄让采星和路怀舟，连番告诉沈母自己身体康健，无需如此滋补，沈母也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笑着对眉庄说。 “母亲这是为你好，囡囡乖，再喝几日，巩固巩固。” 以至于眉庄临时改变计划，将原本做足的两个月月子的计划赶紧缩短，提前出关，原本以为今日能逃脱药汤的“魔爪”，谁知沈母还是按时端着那碗药汤，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 “听话，这是为你好。调理身子不能半途而废。” 说着将药碗递到眉庄面前。 “囡囡是撒娇，要母亲喂你吗？” 沈母轻笑，但语气和眼角的神色，都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眉庄无奈，接过药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一饮而尽，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嘴角硬挤出笑意。 “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自然不用喝个药还要娘亲喂。” 前世看电视人家喝药还一勺勺喂，如今自己亲身经历其中滋味，才知道，这分明是软刀子割肉，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折磨，还不如直接灌下痛快些。 沈母见自家女儿那张漂亮脸蛋，瞬间变成一张苦瓜脸，也是既心疼又好笑。接过药碗后，从袖中掏出一颗蜜饯，塞到眉庄嘴里。 “看你这副样子。不知道还以为，给你喂得是鹤顶红。” 眉庄嚼着蜜饯，感觉嘴里要人命的苦涩慢慢被酸甜中和，终于又过一劫。 “母亲，说实话，我宁愿您端来的是毒药，帮您熬药的是打劫了卖黄连的？还是卖蛇胆的？” 沈母轻拍一下眉庄的手背，嗔怪道。 “你这丫头，净说些胡话。你喝的都是采星和路太医亲自熬的，人家一个还帮你盯着孩子，一个自己还整天抱着医书研究。药方还是我娘家代代传下来的秘方，你还不领情。” 眉庄听罢，再不敢回嘴，她当然知道这些药方的珍贵与用心，要不然负责自己身体的采星和路怀舟也不会如此帮着准备。 只是品着嘴里虽然已经淡去，但依旧残留的苦涩。 “母亲，我还要再喝多久？” “之前查出你怀的双胞胎，我让人按六十日给你准备的药量。” 眉庄听此立刻又皱成苦瓜脸，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呵呵—。”沈母轻笑两声，伸手在眉庄脸上一掐，和眉庄掐采月如出一辙。 “不过，看你身体恢复得这么好，今日这是最后一碗。” 眉庄闻言，瞬间眼前一亮，苦瓜脸立刻舒展开，又恢复成往日的美人面。 这世间最无解的就是，你妈觉得你冷，你妈觉得你饿，你妈觉得你需要。 跟自己刚才帮晞和盘算草原和大海如出一辙，说不定人家晞和长大就想宅在大院里，悠悠哉哉，混吃等死过一辈子，没有星辰大海的理想。 “怎么又这副表情，想什么呢？” 第237章 苏云身世 眉庄回神，拉着沈母的手，轻晃两下，没有提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是问道。 “母亲，你生我和兄长时，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辛苦？我怎么觉得自己的智慧和体力被这两个小家伙分走了不少？” 沈母对胡言乱语的眉庄笑着摇摇头。 “这世间女子生儿育女本就是一扬修行，哪有不辛苦的？万幸，你是皇妃，有太医照拂，又有奶娘，宫人帮忙。你娘我也是一脚出八脚迈，不缺人服侍，更不缺各种滋补良药。” “更何况，慈母天性，只恨不得将所有好处都给你，再如何都是心甘情愿。” 眉庄听此，皱着眉，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 “母亲，我看书中说，孩子都是吸取母体精华，又怕母体把自己赶出去，才讨好母体，让母体喜爱自己，舍不得自己。” “啪啪。” “母亲。” 眉庄话音未落，沈母照着眉庄的手上重重两个，和刚才的玩笑轻拍截然不同，疼得眉庄直吸气。 沈母左右扫视一圈后，一戳眉庄额头。 “胡说什么？你是看得哪本奇谈怪论。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血脉相连，哪有那些歪理？” “当初发现，你让你哥给你找这些杂书，就应该给你全烧了！都是你外祖父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却忘了“书中也有毒草丛”。你现在可不是还在闺阁中，任人胡言，你是心思太活络，得好好收收心。” “你现在好好养身体才是正事，我明天让采星给你再加一副药。” “别别别。” 眉庄连忙拉住要收碗走人的沈母，连声讨饶。 “母亲，我真的好了，不必再用药了。我胡说，我胡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也不要喝苦汤汁。 刚才那番突发奇想放在前世也是少被人接受，更何况在今时今日。 自己也不过是坐月子坐糊涂了，一时心血来潮，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沈母见眉庄拉着自己不放，还笑得一脸讨饶，又不自觉地心软。 “罢了，你这孩子，总是让人操心。那个孩子不是为娘的心血所化，如果都像你说的那样，世间哪还有母子情深？那女子付出的心血又还有什么意义？” “嗯嗯。” 眉庄点头如捣蒜，心中却冒出四个字，‘沉没成本。’ 自己这个母亲不愧也是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做到大家族当家主母的，恐怕有些事的利弊看得比寻常人更透彻。只是世事所限，看太透彻，会更痛苦。 沈母拉着眉庄的手，坐回眉庄身旁，看着眉庄的眼睛，正色道。 “你和你兄长，都是我的宝藏，这事无论何时何事都不会改变。” 眉庄眼眶微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和沈母对视。 “母亲，我也是一时胡思乱想，还不适应自己做母亲。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个月在屋子里憋得太久，脑子都糊涂了。” 沈母也轻叹一声，拍拍眉庄的手背。 “人家都是养儿方知父母恩，你倒好，生了孩子，开始先算自己亏了多少。” “我这不是还没养，这个月也是您和采星，澜依在替我分担吗？” 眉庄无骨一般软软地倚靠在沈母身上，给自己辩解，就说声音越说越低。 说实话，生孩子确实不易，很疼很疼，就算服过秘药也疼，后面不是必要，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但养孩子是真没费多少心思。 主要执行人是奶娘，分管负责人是采星和叶澜依，刘嬷嬷也有一半心神在孩子身上，采星和沈母也恨不得一会儿看一遍孩子。 眉庄真就只用在孩子不哭不闹时逗弄几下，或者孩子睡着时陪陪，其余时间只需调理自己的身体。 沈母无奈地拦着自己身上的小无赖。 眉庄倚在沈母怀中，觉得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这等情感是如何落在自己这个孤儿身上的，但既非自己主动，也会拼尽全力去珍惜和回馈这份厚爱，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吧。 沈母也纵容着眉庄生完孩子后的小性子，又想起院子里采月和叶澜依照顾着的小孩子。 手上一顿，想起一件事。 “你上次让家里帮忙查的那个宫女，就是澜依那个小姐妹，家里来信儿了。” “苏云？” “看看，我就说有母亲在，就是什么难事都能解决。” 眉庄好奇地抬头，只是手上还是拉着沈母不放，就是一双眼盯着沈母，催她解疑。 沈母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纵容地任由眉庄撒娇，轻声细语道。 “你兄长亲自安排人去查的，阿勒锦部落之前确实存在。原是女真的一支，起源于宁古塔附近，和一支蒙古部落混居后形成。因战乱，几经迁徙最后落脚在科尔沁和准格尔之间。后来准格尔起事，阿勒锦部落被打散，族人四散。阿勒锦部落才逐渐消失。” 眉庄听后直皱眉，有些不太对。 “母亲，照这么说，苏云怎么也不该流落到宫中，还在百骏园为奴？这不合常理。” 沈母轻抚眉庄的发丝，柔声道。 “我儿敏锐，准格尔闹事时，阿勒锦部落曾被朝廷征调。但当时他们内部也不太平，对朝廷的命令响应并不积极。而且据你哥哥说，当时阿勒锦部落似乎藏有什么特殊技艺。” “后来准格尔和朝廷打起来后，阿勒锦部落因立扬不明，被双方夹击，族人离散。部分族人因为特殊技能而被朝廷一位将领带回京城，结果因战事混乱，负责此事的将领战死，他们便被遗忘在宫中，全被当做战俘，收在辛者库。” “至今已经有三十几年，苏云能从宫里被安排到百骏园，至少说明阿勒锦部族不是完全无人。” 沈母说得很详细，最后也提醒眉庄，此女并不简单。 沈母对眉庄将苏云留在身边的做法并不支持，哪怕想看看能不能利用，也不是非得放在天然图画内。 眉庄思忖片刻后，眼神若有所思，心中已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