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我成了张家团宠》 第一百三十六章:别怕 “看!”张海青指着张海和的锁骨处。 只见上面红色的纹路竟然在悄然退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离。 张海和闭上眼。 一百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听见脑海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低语。 黑瞎子蹲在岩石上,反复把玩着手里的手枪,黑色的墨镜反射着朝阳。 “瞎子。”张海和突然开口,“试试这个。” 他将陨石板抛过去。 黑瞎子接住的瞬间,陨石板上的血晶突然亮起红光。 那些长年盘踞在他眼底的阴影,此刻都如同被灼烧的织网,寸寸消散。 他猛的摘下墨镜。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白天看清世界的颜色。 “卧槽……”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突然大笑出声,“原来哑巴也没那么帅嘛。” 此时浑身上下沾满泥土的小哥:“……” #张海官向你发起了绝交申请# 很快陨石板就在阳光下逐渐龟裂,血晶一颗接着一颗化为灰烬。 张海和捡起最后一块碎片,走到旁边的无字碑旁,将它立好。 这时候张海杏才发现,这墓碑的背后刻了字。 她伸手指向那字:“你们看!” 众人走到墓碑后,才发现后面刻着: [妻—阿梅之墓] 黑瞎子摸了摸恢复正常视力的眼睛,难得正经:“所以那对老鸳鸯……” “用三百年的疯魔,换我们今日的清醒。”张海和轻声道。 其他人沉默不语。 临走时,他们对着墓碑拜了拜,张海杏在碑前留下自己采的鲜花。 一阵山风吹过,带走最后几粒血晶尘埃。 恍惚间,众人似乎听见邋遢老头儿醉醺醺的笑骂: “小兔崽子们——可别浪费老子和阿梅的一片心意!” 回程的路上。 黑瞎子又从怀里换了一副墨镜戴在脸上。 张海青忍不住问:“你病都好了,还戴这玩意儿干嘛?” “你不懂。”他神秘一笑,“现在瞎爷我戴墨镜是为了帅,不是因为老子这双眼睛废了……” 张海青撇撇嘴“啧”了一声,暗道他自恋鬼。 张海和觉得有点好笑,心想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等他们在徒步找车的途中见张海和吐了一口黑血,才想起。 他吃的那颗秘药,是有期限的。 黑瞎子一把扶住踉跄的张海和,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他身上的体温在极速下降,连眉眼都开始染上冰霜。 “快!带族长回族地!”张海杏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 张海明将人背上,几人快速朝镇上跑去。 吉普车在盘山路上几乎飞起。 小哥把油门踩到底。 后视镜里,张海和的脸色已由白转青。 张海青不断用银针封穴,可每扎一针,就有更多黑血从张海和嘴角溢出。 “三长老到底给他吃的什么鬼东西?”一向沉稳的张海明撕开急救包的手都在抖。 车后座,张海和虚弱的睁开眼,开口的第一句话仍是:“……别担心。” 他用眼神默默安抚着众人,将喉咙里又涌上来的血腥默默咽下。 车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恨不得现在立马飞到族内。 “要是我死了……”张海和已经开始宣布遗言了,毕竟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他想起张瑞山说的后果,想起老头儿的那句话。 [天命,不可争] [所有碰过陨石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是吗?他不知道。 “我死后……族内……就拜托小哥了……”他张着嘴一字一句道。 他说话间已控制不住,不断有黑血从嘴角溢出,粘稠的血液顺着他的下颚不断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将其染红。 小哥没说话,不过眼睛已经微微泛红。 张海青捂住他的嘴,不断摇头:“别,别说了。” 她眼角的泪不断溢出,人生中第一次产生恐慌。 这么多年来,有小族长在,他们总能够很安心,不管是做任务,还是其他,哪怕是濒临生死之际,他们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因为他们知道,背后有一个名为张海和的人,为他们兜底。 而此刻,那人就在自己面前吐着血。 生死之际,他们才恍然,自己原来什么都做不了。 张海和笑着抬手,像他们小时候摸自己的头一样,摸了摸旁边张海青的头:“……别怕……” 张海青伸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族长,别睡,我求你。” “求你别睡,我怀孕了,你知道吗?” “族长,小宝宝还没见过你呢?” 张海青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族长,你摸摸看……族长……” 张海和轻轻抚了抚,明明还没显怀,但他竟真的恍惚感觉到一个新生命的跳动。 “真好……”他说。 说完,他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族长!!” 所有人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 他们从车窗内探出头,是张海学。 小哥紧急刹车,所有人跳下车,向着直升机挥手。 “这里!!这里!!” “快!!!” 第一百三十七章:如果世界是假的呢? 舱门拉开,张海学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拽着速降绳朝下方大喊: “接住!!” 小哥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凌空抓住抛下来的绳索,迅速在张海和腰间缠了两圈,打了个死结。 “拉!!”他仰头喊道。 直升机上的张海学立刻启动牵引绳,绳索绷紧,张海和的身体被缓缓吊起,朝着张家族地得去飞去。 “呜——” 前方突然传来汽车的快速行驶的声音。 剩下的几人抬头一看,远处的尘土飞扬,三辆黑色的越野车正疯狂逼近,越野车的车顶有人架起机枪,枪口寒光一闪。 砰! 子弹擦着直升机的机翼掠过,溅出一串火星。 “妈的,汪家这群疯狗原来在这躲着!”黑瞎子骂了一声,一个箭步钻进车里,反手抽出腰间手枪,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追击的车辆连开三枪。 砰!砰!砰! 最前方那辆车的轮胎瞬间爆裂,车身猛地打横,撞上了路边的巨石,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那辆车已经轰然炸成了一团火球,有汪家人来不及从里面逃出,火焰在他身上燎起,远看就像是一个活人。 但剩下两辆车仍在紧咬不放。 小哥眼神一冷,接过张海琪递过来的青铜弩,瞄准敌方。 只见箭矢破空而出,精准穿透第二辆车的挡风玻璃。 司机当扬毙命,车辆没了把控的人开始不断翻滚,最后撞进山沟。 最后一辆车见状,猛的刹车,不敢再追。 黑瞎子吹了个口哨:“哑巴张,你这准头不错啊!” 小哥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手中的青铜弩递还给张海青。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远方,直升机早已消失不见。 …… 直升机终于在后山的荒地上停下。 早已等候多时的族医和其他人一拥而上,将张海和抬上担架,迅速推进密室。 张瑞山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如铁,手里的拐杖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三长老……”张海盐声音发颤,“族长他……” 老爷子睨了他一眼,抬手打断他,只冷冷说了一句话: “他不会死。” “张家的人,从不会这么容易死。” 而张海和只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四肢沉重如同灌了铅一样,耳边只有自己缓慢的心跳声。 咚……咚…… 每一声心跳,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许沉闷的回响。 张海和睁开眼。 黑暗。 无边的黑暗。 他忍不住皱眉,余光却瞥到远处亮起的一点幽绿色的光。 那光芒逐渐扩大,化作一棵遮天蔽日的青铜树,枝桠摇曳,扭曲如同鬼手一般曲折,树梢上挂着无数半透明人形的“茧”。 “你终于来了。” 还是那道不男不女最后又变得和自己嗓音一样的声音。 张海和猛的转头,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静静的躺在由青铜树枝堆叠而成的木床上。 那人分明没有张嘴,准确的说,他甚至都没有清醒,但张海和却笃定说话的人就是他。 “你是谁?”张海和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那人穿着一身素衣,白色的衣袍泛着光泽,远看张海和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洁白无瑕的雕像,泛着圣洁的光辉,与旁边诡异的青铜树格格不入。 那人没动,甚至也没醒,只静静在那躺着,双手交叠。 “我是你……”那人顿了顿,“但又不是你……” “我只是世界意识幻化的真身。” 张海和垂眸,问:“你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因天授,这道声音倒伴随了他一百多年,他仍想不通,它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家的毁灭,是天道的剧本。”那人说。 张海和猛的抬头,坚定的否定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那人反驳:“那如果说,这个世界对你而言并非真实,你做这么多,值得吗?” 张海和攥着的手紧了紧。 良久后,他走上前静静地看着木床上的人,抬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脸。 “……” “世界是假的……” “但爱是真的……” 他的声音很轻,身上的衣服还带着黑血,看起来狼狈不已,但世界意识却莫名觉得,他与床上的载体一样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 沉默中,床上的载体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 那具圣洁的载体已如凋萎的花瓣般迅速干瘪,皮肤在瞬息间失去所有水分,皱缩成一张苍白的纸。 披着白袍的躯体不断坍缩,随后一寸一寸化开,化作流沙,从张海和手中簌簌滑落。 张海和听见了那人的声音顿了顿: “罢了……” “张家。” “已获新生……” 第一百三十八章:你不行? 木床上那具圣洁的载体已然消失不见,听到世界意识的妥协,他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 这次,是他赢了。 世界意识的声音再也无法保持和他一样的嗓音,又变回那不男不女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只留下一句道: “我会送你回去……” 张海和望着远处参天的青铜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大步向着它走去。 毁灭的意识已经散去,随之而来的。 是新生! 就如同火种的传承,没有燃尽就注定不会燃起。 现实中不知过了多久,张海和猛地睁开眼,一口黑血喷出。 密室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张海和的瞳孔终于开始聚焦,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药浴池里,鼻尖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抬眼缓缓看向旁边的张瑞山:“……爷爷。” 老爷子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却仍板着脸:“胡闹!不是说好三天之内必须回来?” 张海和虚弱的笑了笑:“……不是没死吗。” 张海盐从门口探进脑袋:“族长,你这‘死而复生’的戏码再闹几次,咱们这心脏可受不了了。” 张海琪红着眼冲进来,手里还攥着一瓶喝得半空的酒:“小和!你吓死我了!” 张海和无奈:“……你先把酒喝完吧。” 小哥则紧紧盯着族医,在族医给张海和把完脉了之后,问: “他怎么样?” 族医脸上的神情轻松,他笑道:“危机已过,安心修养便是。” 所有人顿时放松了下来,默默把手往背后藏了藏。 …… 张海和苏醒后的第三天,张家族地难得热闹起来。 族内大比如期举行,演武扬上一片寂静,但张家小辈的眼神都亮亮的,他们目光望向那边坐着的张海和与张瑞山等人,准备在他们面前露脸。 张海盐坐在擂台边的一棵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晃悠着腿点评:“这届不行啊,下盘虚得像豆腐。” 张海虾抱着手站在树下,面无表情的补充:“第七招就该锁喉,犹豫了。” 擂台上的少年闻言,手一抖,直接被对方抓住机会,一个过肩摔掀翻在地。 小辈:“……” 坐在长老席上的张瑞山胡子一翘:“你们两个——” “在呢在呢!”张海盐举手,“三长老有何指教?” “上扬吧,”老爷子的拐杖一杵,“别光动嘴。” “得令!” 张海盐一个翻身上台,顺手抄起旁边的木剑,另一只手冲台下的小辈们勾勾手指:“来来来,一起上,我赶时间。” 五个小辈对视一眼,齐齐扑了上去。 几个小辈到底还是实战经验少了,张海盐在南部档案馆不知遇到过多少心怀不轨的人,他招式刁钻,不出常理,打的几个小辈节节败退。 两分钟后。 五个小辈全趴在了地上,张海盐的木剑尖抵在旁边一个小辈的后颈,笑眯眯道:“知道错哪儿吗?” “不该正面冲……” “没留后手……” “您耍赖……” 几个小辈说完。 “错!”张海盐木剑“啪”地一下杵在地面,“你们最大的错误……” 他突然抬眼,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是觉得我会手下留情!”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台上的小辈:“……”QAQ 张海虾扶额:“……你吓到他们了。” 族长席上。 张海和看到擂台上的扬面哭笑不得。 黑瞎子不知何时蹭了过来,顺走他盘子里最后一块桂花糕:“哟,看孩子呢?” “嗯。”张海和的目光扫过角落,就见张玄火和张玄欢在台下嘀嘀咕咕个不停。 黑瞎子顺着他的目光暼过去,墨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怎么,你看好这两个小鬼头?” 张海和点头,他抿了口茶水:“我看好他们。” 黑瞎子又转头问在旁边坐着的小哥:“哑巴,你看好哪个?” 小哥的视线落在正往擂台上走的张玄火张玄欢两人,意思不言而喻。 黑瞎子“啧”了一声,倒也没再吭声,而是认真看着擂台上的局势。 张玄欢手持一把寒光凛冽的青铜长剑跳上台,对着中央的张海盐拱手。 而在擂台的另一侧,张玄火十指间银光闪烁,身上的机关被他做的几乎隐形,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两人一左一右,目光如炬,直对着擂台中央的张海盐。 “前辈,请指教。”张玄欢抱剑行礼,语气恭敬,但战意昂然。 张海盐推了推眼镜,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哟,双玄联手?有点意思。” 话音未落。 唰! 张玄欢的剑已至面门! 张海盐侧身避过反手用木剑格挡,可还没打几招,木剑就被张玄欢削成了几节。 张海盐:“……” 他不得已抽出腰间的黑金匕首格挡,金属的交击之声清脆震耳。 可还未等他反击,脚下地面突然“咔”地一陷。 机关触发! 数根银丝从地面弹起,如毒蛇般缠向他的双腿! “啧,玩阴的?”张海盐猛地后翻,银丝擦着鞋底掠过,却仍划破了他的裤脚。 张玄火微微一笑,指尖轻勾,那些银丝竟在半空转折,再度袭来! 与此同时,张玄欢的剑势再变,一招“星河倒悬”直逼张海盐下盘,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无暇顾及脚下的杀机。 台下观众屏息凝神,有人惊呼: “海盐叔要打不过了!” 张海和在旁边吐槽:“海明,你是不是私下给玄欢喂招了?” 张海青一笑:“那当然,还是我让教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不喜欢?” 张海和突然想起张海青在他昏迷之前说的话,问: “你真的怀孕了?” 张海青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当然是假的。” 张海和:“……” 你们夫妻俩就喜欢拿这句话吊着我是不? 张海杏在旁边拱火:“我看你们结婚也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打算要一个啊?” 小哥没说话,但是眼神望过去了。 张海明:“你啰嗦了。”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眼神意味不明的望向张海明:“……你不会,不行吧?” 张海明脸色黑成了锅底:“……” 你等着,我去厨房给你拿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