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换嫁病弱小叔日日被钓》 第92章 珍珠凭空飞了 不怪老侯夫人心里紧张,今日所安排的事情,根本就见不得光。 倘若泄露出去,丢脸的岂止是她一人?整个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这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深想。 “母亲。”大夫人紧张的脸都白了,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怎么,怎么办?” 老侯夫人神色沉凝的回头斜睨了她一眼,“慌什么?” “你可是侯府掌家夫人,怎能遇到事情就慌?” 大夫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何尝不想稳住?可实在稳不住! 那些人都是她找的,万一事发将她供出来,如何是好? “先别自乱阵脚!”老侯夫人勉强安抚两句,转向锦书,“去,叫韩嬷嬷进来。” “是。”锦书应声退下。 不多会儿,锦书便将韩嬷嬷给带进来了。 不多时,韩嬷嬷被带了进来,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松风轩进了贼人,乌泱泱一大群,竟是要搬空三夫人的小库房啊!求老夫人替我三夫人做主!” 老侯夫人眼神锐利如刀,直接怒声吼道:“慌什么?仔细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韩嬷嬷立刻哭着说道:“老夫人,三爷这两日病重,松风轩上下入夜便早早歇了。” “谁知,方才竟有人潜入放迷烟!万幸院中不少人尚未睡熟,及时察觉出手反击。” “三夫人特命老奴前来通禀,只怕那伙贼人还藏匿在府中别处,若伤了人可不得了!恳请老夫人即刻下令彻查!” 老侯夫人死死盯着韩嬷嬷,那目光几乎能杀了她。 这个老虔婆,真是该死! “行了,你且退下,此事我自会处置。”老侯夫人不耐地挥挥手。 “是,老奴告退。”韩嬷嬷躬身退了出去。 人一走,大夫人立刻慌了神:“母亲,这可如何是好?若让温昭昭查出来人是儿媳安排的……” “慌什么?”老侯夫人怒斥,“眼下还没查到你头上,急什么?况且,你难道亲自去接触那些人了?” 大夫人一怔,下意识摇头,“那倒没有,是交托下面人去办的。可是……” 那也是她多年的心腹。 “必要时刻,就把那人推出去顶罪!”老侯夫人语气阴冷,“无论如何,你这个大夫人绝不能出事。” 大夫人心绪复杂地低下头。 老夫人看似帮她,但推出去的却是她的臂膀。 培养一个心腹谈何容易?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依计行事,先保全自己。 “你现在就带人去松风轩看看。”老侯夫人沉声吩咐,“温昭昭的人,我不信。到了那儿,务必稳住温昭昭,绝不可让她把事情闹大!” 只要事情没闹大,那就是侯府的家事。 哪怕最后查出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 话音未落,锦书又急匆匆跑了进来,声音都在发抖,“老夫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老侯夫人怒极。 锦书不敢抬头,只颤着嗓音说道:“顺……顺天府来人了!” “什么?!”老侯夫人脸色铁青,“温昭昭!她怎敢如此!” 大夫人彻底乱了方寸,“母亲!这,这该如何收场?” 一旦报了官,事态便难以掌控,万一真查到她头上去可如何是好? “慌有何用!”老侯夫人强压心头惊悸,“事已至此,你给我稳住!立刻过去,按方才说的办,必要时就把人推出去!记着,务必把自己摘干净!” 大夫人绝不能倒,否则连她也要受牵连。 大夫人面无人色,却不敢违逆,只得颤声道:“是,儿媳明白,一切听从母亲安排。” “快去!”老侯夫人烦躁地挥手。 “儿媳告退。”大夫人匆匆退下。 老侯夫人朝锦书使了个眼色,“你也去,盯紧大夫人,别让她乱了阵脚,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锦书应声追了出去。 望着她们消失的背影,老侯夫人冷哼一声。 “没用的东西,一点事就慌成这样,难成大器!” 与此同时,温昭昭正坐在院子里,静静等着大夫人粉墨登场。 果然,不多会儿,韩嬷嬷先一步回来。 “夫人,已经按照你吩咐的通禀了老侯夫人,想来,大夫人应该就要来了。” 温昭昭冷冷一笑,“等的就是她们来。” “夫人。”就在这时,绿湖突然神色凝重的跑过来。 “发生何事?”温昭昭神色淡淡的问道。 绿湖立刻靠近过去,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两句,“夫人,奴婢刚刚带人去过了一遍小库房的东西,发现少了三十颗珍珠,还有一百两黄金。” 温昭昭闻声微微皱眉,“当真?” “奴婢反复核对,确凿无疑。” “王喜!”温昭昭立刻回头喊了声。 缩在一旁惊魂未定的王喜连忙跑上前,声音都在发抖,“夫……夫人有何吩咐?” 他只觉得自家夫人真是手段惊人,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废了这许多汉子。 温昭昭瞥他一眼:“怕什么?” “奴才……奴才没怕啊!” 温昭昭:“……”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连嘴硬都如出一辙。 “行了,去仔细搜搜那些人身上,看看有没有我们库房的东西。” “是!”王喜应声,忙不迭地跑去,挨个翻查起来,不放过任何角落。 片刻后,他跑回来禀告说,“夫人,奴才都搜遍了,什么都没有!” 温昭昭微微皱眉,“可搜清楚了?里面的衣服也搜一下。” 王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瞒夫人,奴才可是手伸进去摸了一遍,但凡有任何私藏,必定逃不过奴才这只手。” “是吗?”温昭昭神色淡然的扫了一眼他的手,“倒是没想到你的手居然如此厉害。” 王喜:“……” 怎么觉着他家夫人这话说的有点怪怪的呢。 “行了!”温昭昭冲着王喜挥手,“先退下吧。” “是。”王喜恭敬应声,转身退下。 “但这不可能的!”绿湖蹙眉,“东西确实少了,又不在这些人身上,能丢哪儿去?” “难不成,凭空飞了?” 﨔 第93章 三弟妹,忍忍吧 绿湖话音落下,温昭昭的脸色便沉凝起来。 “夫人!”一声低唤从身后传来,竟是谢砚辞不知何时,推着轮椅走出来。 温昭昭循声望去,见是谢砚辞,立刻微微皱起眉头,“三爷怎么出来了?” “快些进去歇着。” 谢砚辞一脸孱弱的靠在轮椅上,眼睛半眯着,气息微弱,一副没什么力气的模样。 “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我怎能不出来看看?” 温昭昭听他这样说,眉心一动,便立刻起身走过去,“三爷且放心,这里的事情,妾身可以处理妥当。” “大,大嫂。”谢砚辞急促的喘息着,目光艰难的越过温昭昭的身侧,朝着大门方向喊了句。 声音细若游丝,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觉着他说了话。 “哎哟,我的好三弟!”大夫人强自镇定,疾步走来。 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忧色,“哎哟,我的好三弟,你身子要紧,怎么就出来了?” “快些回房歇着,这里有我跟三弟妹料理便是。” “是啊,三爷。”温昭昭也忙跟着柔声劝。 “您还是顾着自己的身体吧,大嫂来了,有她帮忙,定然能处置妥当,你不用担心。” 谢砚辞趁机拉住温昭昭的手,声音中全是不满,“贼人都跑我们院子里来了,我,我还能不急?” “夫人初初嫁入侯府,福气没有享过一天,如,如今竟,竟是陷入如此险境!” “我,我身子孱弱,素日里其他的事情帮不到夫人,但,但此时,我,我不能走。” 说着话,他更加用力的握住温昭的手,眼中盛满了自责,“是我保护不了夫人,但,但若是有什么万一,我可以死在夫人前头。” “夫人莫怕,天塌下来,我……我替你挡着!” 温昭昭眼圈一红,反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三爷的心意,妾身明白。可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我清楚!”谢砚辞急促打断,喘息更剧烈了,“夫,夫人!你,你且去忙,不,不必管我。” “好。”温昭昭也没有再继续逼迫,转而回头看向大夫人,红着眼睛说道:“大嫂,今日这件事,还请你替我们做主啊。” “这伙贼人目标明确,直奔松风轩而来,分明是早有预谋!” “方才衙门的人已经满院子搜查去了,说是可能还有其他贼人潜藏在府内他处。” 温昭昭说到这里,恰到其处的抖了下身子,“这万幸给我们用的是迷烟,如若用的是毒药,此刻松风轩怕是已无活口。” “大嫂,这怎能不令人心惊胆寒?” 大夫人听说衙门的人已经去满院子搜查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起来,几乎无法维持住脸上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稳定了情绪,柔和了神色,说道:“是,是啊,我听闻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得不轻。” “万幸你跟三弟都无碍,否则,这些贼人被千刀万剐都不过。” 大夫人稳住心神,她拉住温昭昭的手,安抚道:“三弟妹别慌,府衙既已接手,那就算还有漏网之鱼,后续自有官府料理,你且宽心。 温昭昭反过来握住大夫人的手,急的脸都红了,“大嫂,这如何安心得了?” “万幸这次有下人没睡着,及时发现了歹人。” “否则,只怕我们整个松风轩的人都要有性命之危了。” “大嫂,你说这伙贼人到底是从哪里来?为何直奔我们松风轩?” 温昭昭越说,脸色越是难看,“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引来的吧?” “进来就动我的小库房,分明是有备而来。” “到底是谁?” 温昭昭说到这里,直接提高了音量,“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非要置我与三爷于死地?” “这等丧心病狂之徒,简直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让我查出是谁,我定要她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悔不当初!” 大夫人被这可怕的诅咒给吓得面无人色,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三弟妹说,说的是。” “大嫂,”温昭昭目光沉凝,语气坚定,“此事,我定要一查到底!” 大夫人想起老夫人的叮嘱,忙道:“三弟妹,此事还需三思!不如……不如先让府衙查着?” 温昭昭皱起眉头来,眸光微闪,“大嫂何出此言?” “怎么倒像是要替那伙贼人开脱的意思?” 她话说到这里,眸光顿时一冷,“难不成,大嫂你跟这件事有关?” “绝无此事!”大夫人被吓到连连摆手,声音都跟着变了调,“三弟妹,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我绝非此意。” “那大嫂是什么意思?”温昭昭冷着脸盯着她看。 被她那冷厉的目光盯着,大夫人整个人都慌了。 “我,我就是,只是……” “只是什么?”温昭昭紧追不放。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换上语重心长的语气,“只是,此事关乎侯府内宅清誉。若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三弟妹可知会引来多少非议?” “我身为侯府当家主母,事事须以阖府声名为重,你可明白?” 她眼圈微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三弟妹,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撑过来的?” “老侯爷与夫君相继过世,偌大侯府,全靠着母亲与我勉力支撑。好不容易等阿渊袭爵,府中方见起色。” “今日你与三弟受惊,财物或有损失,我心中亦是万分难过。可……可我总得为整个侯府着想啊!” 大夫人恳切地望着温昭昭,“三弟妹,就算为了侯府的体面,暂且忍下这口气,可好?” “一切交由府衙处置,我也会恳请他们秘而不宣,好歹……为侯府留几分颜面,是不是?” 温昭昭猛地抽回手,沉声质问,“大嫂,你口口声声的让我忍气吞声,可我怎么忍?” “是,今日,这些贼人是只图钱财,侥幸未出人命。可如果他们不仅要财,更要命呢?” “再者,他们能如此精准摸到松风轩,府内必有内应!大嫂,唯有揪出这内鬼,才能真正永绝后患,保住侯府!” 温昭昭突得向前一步,神色沉凝,像是要看穿大夫人的灵魂。 “大嫂就不曾想过?若今夜这些贼人闯入的是母亲跟你,甚至是侯爷的院子,又会发生什么?” “倘若有个闪失,咱们这偌大的侯府,岂不是顷刻间便要彻底完了?” 﨔 第94章 夫人也是能变心的吗? 几句话惊的大夫人脸色发青。 她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发现根本就无从辩驳。 温昭昭退开一步,沉声说道:“大嫂,我凡事都是为了侯府着想,没有任何私心。” “这侯府奸细一日不出,我们侯府就一日不得安宁。” “大嫂,你觉着呢?” 大夫人看着温昭昭,神情复杂,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在心底暗骂,这小贱人,忒可恶,旁人的话竟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只怕侯府真要被她给搅的天翻地覆。 到那时,就算她推人出去顶罪,可难保不会有人顺藤摸瓜查到她头上。 一时间,大夫人脸色惨白难看,竟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大嫂,你没事吧?”温昭昭见大夫人脸色不虞,关心的出声询问。 大夫人猛地回神,勉强维持住情绪,摇摇头,“我没事。” “既然三弟妹执意如此,那,那就先看看府衙能查出些什么来吧。” “好。”温昭昭微微一笑,“有大嫂过来替我们坐镇,我这心里便踏实多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大夫人勉强应道。 温昭昭正待要说话,就瞧见府衙的捕快领着人快步走了进来。 “徐捕快,情况如何?可曾抓到其他贼人?”温昭昭神色焦急的迎上去问。 徐捕快立刻摇头,“说来也是奇了,我带着人搜遍了整个侯府,一切如常,只有三夫人你们的院子遭了贼。” “料想他们应该是……” 徐捕快点到即止。 这世家内院的水可深着呢,很多事情,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那这接下来该如何做?”温昭昭追问。 徐捕快立刻拱手说道:“三夫人放心,我这就让人将他们都带回衙门,严加审问,定然能问个清楚。” “三夫人还请放宽心,静候消息。” 温昭昭闻声略略有些失望,但却又更快的回过神来,“如此就有劳诸位了。” “三夫人客气,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徐捕快回了一礼后,扭转头对手下人喝道:“还不赶紧将人都带回衙门,莫要让他们惊扰了贵人。” “是。”众捕快应声上前,将那些贼人全都给拖走了。 “王喜,送送徐捕快。”温昭昭吩咐着。 “是,夫人。”王喜答应着,送徐捕快一行人离开。 等他们一走,大夫人自然也不想多留,立刻出声告辞,“三弟妹,既然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们了。” “三弟,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大嫂。”温昭昭神色淡定的道了谢。 谢砚辞软趴趴的靠在轮椅上,只虚弱的嗯了声。 大夫人也没空与他计较,立刻带着人急匆匆离去。 待大夫人身影消失,谢砚辞才气若游丝地开口:“夫人,我有些透不过气了,你,你能先送我回房吗?” 温昭昭回头看了他一眼,温柔一笑,“好。” 她立刻上前,推着谢砚辞往上房走。 等将人送回内室,温昭昭立刻出声问道:“三爷将我叫进来,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就说夫人聪明呢,我眼神都不用递,你就知道了。”谢砚辞马屁拍的直溜。 温昭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正事,少废话。” “是是是,我这就说。”谢砚辞连声答应,“夫人,方才我在内室听见绿湖说,小库房的东西有遗失?” “对!”温昭昭自然也没打算瞒着谢砚辞,将之前绿湖来禀告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谢砚辞立刻脸色一沉,“我们院子里有内鬼。” “哦?何以见得?”温昭昭挑眉。 “夫人这般聪慧,定然早就想到了,何须我多言?”谢砚辞的马屁,那真是能无缝衔接,一个接一个。 温昭昭一记冷光扫过去,“不说?那我出去了。” “哎呀!”谢砚辞立刻惊叫着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夫人,你别走,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夫人,你想,今日之事,我们筹谋多时,事事详细思量过,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 “贼人也是在未来得及得手便被我们给抓了。” “事后,你也让王喜仔细搜查过,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私藏。”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我们院子里出了内鬼。” 温昭昭沉默不语着,内心却是对谢砚辞生出几分赞赏。 前世,她与谢砚辞接触不多,只知道是个病秧子,而且跟温瑶关系极其不好。 但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聪明。 “我的院子,确实被人安插了很多眼线。”谢砚辞有些羞涩的笑了声,“就我这个破身子,人家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属应当。” “但是,夫人你嫁给我之后,已经清除了一波旁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我相信夫人的能力,院内应该已经干净了才是。” 谢砚辞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可如此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为何今日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何可好奇的?”温昭昭冷笑着。 “人心都是会变得,只要给足了利益,谁的心都能变。” “夫人!”谢砚辞突然眼巴巴的朝着温昭昭喊了声。 温昭昭回头看过去,“怎么?” “夫人,你的心也是能变得吗?”谢砚辞扯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 温昭昭神色间快速闪过一丝尴尬,脸在刹那间都红了。 她扯回自己的衣袖,别过脸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力,“胡说些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谢砚辞极其认真的再次扯住了她的衣袖,“夫人,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能让你的心里有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 “只要夫人你愿意将我放在心上。” 温昭昭着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一愣之下后立刻说道:“三爷这是何意?” “夫人,就是我字面上说的意思。”谢砚辞立刻说,“只要夫人你能愿意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倾尽所有,为你拿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夫人,你就说,你想要什么?” 﨔 第95章 抓内奸 温昭昭的心湖像是被投入一颗石子,骤然泛起涟漪,又被她强行压平。 谢砚辞眼神灼热的望着她,那眸光中的恳切,仿佛能直入她的心底深处。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炙热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袖口的纹饰。 前世,温家被灭门,她被谢沉渊折磨而死,这些过往犹如冰冷的湖水,将她团团困住。 她改嫁谢砚辞,只为了复仇,为了改写温家前世悲惨的命运。 儿女情长,她不敢碰,甚至想都不敢想。 “三爷,”温昭昭开口,声音沙哑,但却在竭力维持着平稳。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这院子里的内鬼,其他的……” 温昭昭顿了顿,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已然清冷而又坚定。 “若连命都保不住,何谈其他?” “三爷,你说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谢砚辞眼中闪烁的火焰。 他眼底快速掠过一丝失望,扯着她衣袖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指节都微微泛白。 但片刻之后,他的眼底恢复了坚定与从容。 “好,夫人说得在理。”谢砚辞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温柔,“是我心急了,那我们便先解决眼前这个内鬼。” “只是夫人,我方才的话,字字真心。无论你要做什么,哪怕你要翻山覆雨,我谢砚辞就算是死,也要陪着你走到底。” 他微微倾身,炙热的气息带着一丝药香吹拂在温昭昭的脸上。 “夫人,只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你并非孤身一人。” 温昭昭心头猛地一震,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眸子中,自己的倒影,心绪复杂,难以言表。 “三爷的心意,我记下了。”温昭昭最终只说出这句。 不接受,但却也未拒绝。 她只扯了扯被他拉着的衣袖,诚然,动作却不再那么生硬。 这细微的变化,让谢砚辞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 “那夫人打算如何揪出这内鬼?”谢砚辞重新靠回轮椅背,咳嗽着吐出一口气,又变回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温昭昭没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窗边。 她从窗户往外望去,神色冷然,“那伙刚被带走,内鬼此刻必定惊慌万分,定会急于打探消息,或者……处理赃物。” 她转过身望着谢砚辞,神色冰冷,“如果是为了自己偷窃,可能会暂时隐藏,以待风平浪静后再拿出去变卖。” “但若是受别人指使,她定当着急将东西送出去。” 想到这,温昭昭立刻回头喊道:“绿湖。” “奴婢在!”一直在外间候着的绿湖立刻推门进来。 “你带人去查,重点查这几日有谁行踪异常,尤其是能接触到大夫人院中人的。” 温昭昭语调清晰,神色冰冷,“再让韩嬷嬷带人去查查各人住处,不可放过任何一处隐蔽之地。” “不过,这个人应该也不会如此愚蠢,将东西放到自己房间。” “院子里也一定要仔细搜一遍。” “是,夫人!”绿湖领命,匆匆退下。 接下来便是等待的时间了,这等待就最为折磨人。 谢砚辞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温昭昭则坐在桌边,详细思索着前世所发生之事,为后续的计划做好准备。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白莹进来了,脸色发红,额头满是汗水,“夫人,姑爷,东西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温昭昭沉声问道。 “是在净房那边角落的地下,埋的不是特别深,因为土比较新,这才被我们发现。”白莹立刻说。 温昭昭冷笑着,“倒是会藏,可查出是什么人所为?” “奴婢跟绿湖将院中的下人全过了一遍,最后查出,是一个叫红桃的三等丫头有些可疑。” “有人说,曾瞧见过她跟大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头接触过。” “但是,只是瞧见她们二人说话,所以无法确定她们有什么勾结。” 温昭昭微微皱眉,对于红桃这个人,她比较陌生,在前世,也好像未曾听闻过。 不过,既然能查到这个红桃的头上,那就断然没有就此放过的道理。 “夫人,那现在该怎么办?”白莹问。 温昭昭微微一笑,“白莹,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东西依旧放回原处。” 白莹惊讶不已,“放回去?” “对。”温昭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放回去,而且要原封不动地放好。” “然后,你让人盯着红桃,看她什么时候去取,或者……看有谁去那个地方附近。” “另外,让王喜盯着大夫人院子里的那个丫头,看她们二人何时会面。” “奴婢明白了!”白莹顿时眼睛一亮,“夫人,你这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还有,”温昭昭顿了顿才补充道:“放出风去,就说府衙那边审问有了进展,有人招供,提到内院有人接应,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是!”白莹心领神会的直点头,领命而去。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谢砚辞看着温昭昭,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骄傲。 他家夫人就是厉害。 “夫人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引蛇出洞,再顺藤摸瓜。只是,夫人,你这个计谋虽好,但却不一定能动得了背后之人。” “你说的没错。”温昭昭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是动不了背后主使之人,但是,我可以让她痛!” 温昭昭的神色陡然间冰冷下去,大夫人敢行此险招,必定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后手。 无非是推一个替死鬼出来。 可替死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必定是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人。 她就是要一点点的砍断大夫人身边的手脚,让她着急,让她慌,让她彻底从侯府主母的位置上走下来。 到那时,便是她接手侯府的时候了。 这一天,不会太晚了。 “很晚了,三爷,歇着吧。”温昭昭冷淡的丢下话,径自走回软榻躺下。 “是,夫人!”黑暗中,谢砚辞唇角勾着灿烂的笑容。 温昭昭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但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在笑,立刻收敛笑容,没好气的哼了声,“睡吧。”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只唇角却无意识的勾起,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与此同时,谢沉渊将温瑶叫到了他的瑞鹤堂。 温瑶一路战战兢兢,刚一进屋,脸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力道之大,将她直接掼倒在地。 “贱人!看你做的好事!” 﨔 第96章 鞭子棍子一起招呼温瑶 温瑶捂着脸,只觉着半张脸瞬间麻木,失去了知觉,火辣辣的难受。 但这麻木却不及她心中的恐慌。 她甚至都来不及去细想,转身便扑倒在地,哭喊道:“侯爷,妾身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侯爷明示。” “嘴硬?”谢沉渊怒极,反手抽出一根鞭子,凌空一甩,噼啪作响。 “啊!”鞭子落下,温瑶疼的浑身发颤,“侯爷,侯爷饶命啊……” 温瑶抱着自己的头,被打的满地打滚。 “妾身真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侯爷,求你了,就告诉妾身吧。” 见她死不认账,谢沉渊怒火更盛。 他干脆扔了鞭子,竟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布满尖刺的木棍。他掂量着棍子,尖锐的刺尖在温瑶惊恐的眼前晃过。 “我看你是活腻了!”他狞笑着,高高扬起那骇人的凶器,狠狠朝温瑶的脸砸下。 “侯爷!”温瑶肝胆俱裂,无边的恐惧如鬼爪攫住心脏。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棍下来,她就真毁了! “侯爷——!”尖叫声中,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死死抱住谢沉渊挥棍的胳膊。 “侯爷饶命!无论您要妾身做什么,妾身拼死也替您办到!” 她语无伦次,只想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 “银子!对,侯爷您要银子!妾身已有办法,已经让人动手了!明天……明天就能拿到!侯爷,再给妾身一夜时间。妾身发誓,定能为您拿到银子!” 谢沉渊甩手就又是一巴掌打过去,“银子?” “你还敢跟本侯爷提银子?” “你可知今夜侯府发生了什么事儿?” 温瑶彻底懵了,“妾身,妾身不知啊。” 接连几日的折磨,让她身心俱疲,所以,她今夜很早就喝了安眠的汤药睡下了。 刚刚若不是珍珠用凉水给她擦脸,只怕她还很难醒过来。 啪! 谢沉渊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你不知道?府里闹得天翻地覆,你竟然不知道?” 温瑶只觉着自己两边脸颊都已然没了知觉,头晕眼花,眼前金星直晃,脑子里嗡嗡直响,一时间,什么思绪都没了。 她心里暗恨的厉害,到底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儿,竟能让谢沉渊如此暴怒? “侯爷!”温瑶不知缘由,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她死死抓住谢沉渊的手腕,涕泪横流地哭喊:“侯爷!妾身真的能帮您!妾身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妾身愿为您出谋划策!还有……还有妾身的父亲!他定也愿助侯爷一臂之力!” 谢沉渊听到这话,这才神色冰冷的甩开温瑶。 温瑶跌倒在地,却立刻挣扎着重新跪好。 “侯爷,求您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谢沉渊用力给了温瑶一脚,“你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今日侯府遭了贼人?” “你安排的什么人去偷的银子?” “万一被人发现了,牵连到本侯爷头上,该当如何?” 越说,谢沉渊就越是生气。 他当日就不该信了这女人的话,让她去温昭昭那边偷银子。 这下可好,银子没到手,反倒惹得一身腥。 “你可知事情已经闹到衙门那去了?” “你觉着,就你那点手脚,衙门会查不出来?” 温瑶被吓得满脸惊惧,跌坐在地上,脸都白了。 “不,不会的,我,我安排的人很妥当,应,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温瑶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可实际上,她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温瑶,你给本侯听好!”谢沉渊俯身,用脚尖挑起她下巴,阴恻恻地道,“尽快给本侯想出解决的法子!” “若查到你头上,你就自己去死!若敢牵连本侯……”他冷笑一声,“后果,你是知道的。” 温瑶立刻如捣蒜般磕头,“是!妾身明白!侯爷放心,妾身定会妥善处置,绝不牵连侯爷分毫!” “算你识相!”谢沉渊冷笑了声,“不过,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古怪。” 温瑶一怔,下意识开口问道:“侯爷,哪里古怪?” “你找了什么人去偷银子?”谢沉渊问道。 温瑶想也不想,立刻说道:“就是妹妹院子里的一个三等小丫头,我叮嘱她伺机而动,找机会进入小库房偷点东西出来。” “但是,我也不知她会什么时候动手。” “侯爷,今日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沉渊紧皱着眉头,那这事可就奇怪了。 “今日三叔院子里遭了贼,而且还是一伙贼,人数不少。” “既然不是你安排的,那又会是谁?” “这人居然跟我们打着同样的主意,难道是……”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谢沉渊脸色顿时骤变。 若真如此,麻烦就大了! “你先滚回去!”他语气带着一丝急迫。 温瑶愣住,不知他为何突然放过自己,但这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是!妾身告退!”她不敢多言半句,连滚带爬地起身,逃也似地冲了出去,仿佛身后真有恶鬼索命。 这一次,谢沉渊却丝毫不在意,而是直接叫来了贴身小厮谢明,吩咐道:“立刻去将赵先生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侯爷。”谢明领命退下。 不多会儿,赵生便进来了。 “侯爷,您找我?”赵生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散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刑具。 不过,他却视若无睹,视线从上面一扫而过,随后便径自走到谢沉渊身前行礼。 “侯爷,何事寻在下?” “赵先生。”谢沉渊声音凝重,“侯府,只怕要出大事。” 赵生神色平静的说道:“侯爷切宽心,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日府中之事,赵先生听说了吗?”谢沉渊开口道。 赵生微微颔首,“听说了,放下,官差也去了我的院子里搜查。听闻是后宅丢失了什么东西。” “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谢沉渊抬头看了赵生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担心这件事是我母亲所为。” “什么?”赵生闻声大吃一惊,“侯爷,你……可确定?” 﨔 第97章 那个三夫人,有些不对劲 别说赵生诧异了,就算谢沉渊作为亲儿子,此时也是难以接受。 在他心中,素来行事稳妥,为人持重。 若今日之事确是她所为,谢沉渊心底不免掠过一丝失望。 大把这绝非大夫人一贯的行事作风。 “赵先生。”谢沉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仔细思量过,从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两种可能。” 赵生微微点头,“侯爷请讲。” “其一,事情是我母亲所为,硬是想从三房弄点银子出来。” 谢沉渊顿了顿,继续道:“其二,那便是三房自唱自说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构陷我母亲。” “除却这两点之外,我暂时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赵生听他说完,也不由微微皱眉,“按理说,三夫人与三爷,应当不至于为了对付谁,便弄出这般大的阵仗。” “所以,先生之意,是与我一样,疑心此事乃我母亲所为?”谢沉渊眉峰锁得更紧。 赵生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只怕,八九不离十。偌大侯府,能在松风轩动手脚,且不露痕迹者,屈指可数。除侯爷您之外,便只有老侯夫人或大夫人了。” 此言一出,谢沉渊心中愈发沉重。 事实上,他倒是觉着,这事极有可能是老侯夫人在背后指使。 大夫人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头脑还算清楚,但生性怯懦。 在府中,唯老侯夫人马首是瞻。 老侯夫人素来不喜三房,此番三房出事,十有八九是老侯夫人的手笔。 可这事麻烦在于,老侯夫人只需动动口舌,真正动手的却是大夫人。 一旦此事坐实,必定会牵连大夫人,到那时,他这做儿子的将颜面何存? 只是,这牵扯到侯府老侯夫人,他实在难以对赵生启齿。 “侯爷暂且宽心。”赵生见状,忙出言安抚,“如今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还犹未可知。” “但我们最好要做两手准备,如若这件事真是大夫人所为,那必定要想办法将她摘出去。” “侯爷,你最好即刻去一趟大夫人的院子,将事情问清楚,然后提早做准备。” “那个三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着她不太对劲。” “哦?”谢沉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先生为何这样说,温昭昭有何不妥之处吗?” “说不上来。”赵生摇头,“就只是一种直觉。可我这种直觉一向不会出错。” “侯爷,小心提防总是好的。” 谢沉渊心下却不以为然,温昭昭那女人可能是有些小聪明,但也仅此而已。 等他将这个女人弄到手,她的小聪明也就可以为他所用了。 想到这里,一丝得意快速从他眸中掠过。 “也好。”谢沉渊回神后,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此事便劳烦先生费心处置,我这就去母亲那里探问究竟。” 赵升立刻躬身应下,“是!” 当即,谢沉渊便去了大夫人那边。 他踏入正房的时候,大夫人尚未安寝,正坐在软榻上,神色紧张,惶惶不安着。 “母亲这是怎么了?”谢沉渊出声问道。 大夫人闻声抬头,见是谢沉渊,愣了一下,“渊儿,你怎么来了?” “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儿子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便过来看看母亲的情况。” “母亲,我看你脸色难看,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夫人快速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最近府内杂事太多,有些累着了,没什么大碍。” “阿渊,你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大夫人说完就吩咐她的大丫头芝白,“送侯爷回去休息。” “且慢。”谢沉渊皱眉,随后冷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 芝白愣了一下,立刻抬头去看大夫人。 “阿渊,你……”大夫人眸光中露出一丝诧异,但却更快的吩咐道:“芝白,你先出去吧。” “是!”芝白应声退出,室内便只剩下大夫人两母子。 “阿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大夫人问道。 谢沉渊推着轮椅上前,沉着嗓音,直接开口,“母亲,今夜侯府发生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大夫人闻声立刻变了脸色,“你……” “阿渊,你,你怎么?”大夫人开始语无伦次了。 “母亲这样说,那也便代表着,儿子猜得没错。”谢沉渊微微皱眉,“母亲,你这次真是错了。” 大夫人本就慌得很,现在又被谢沉渊这样说,那心里就更是慌的厉害。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你祖母,她,她就是想……” 大夫人话说到一半,抬头看了谢沉渊一眼,“阿渊,你知道的,你惹出来的那个事儿,以侯府如今的情况,只怕是难以应付。” “我知道,你祖母这次的安排是有些不妥当,但是,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阿渊,既然连你都知道了,那是不是代表着,旁的人也能发现?” 想到这里,大夫人顿时急了,“那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我之前的安排都没了用处?” 谢沉渊听说今日侯府发生之事是为了给他还钱,这脸上也不由露出一丝尴尬。 但他却立刻收敛心神,换上一副歉疚万分的模样来,“母亲,是儿子不孝,竟拖累母亲为我担此风险……” 他伸手紧紧握住大夫人的手,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肩头微颤,语带哽咽,“儿子,儿子亦是悔恨万分!怎就,怎就一时糊涂,被人蒙蔽,闯下这等大祸?” “母亲,儿子对不住您……” 见他如此痛苦自责,大夫人心疼不已,泪水也跟着滚滚落下。 “快别这样说。”大夫人轻轻的拍抚着谢沉渊的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更别提,你身负整个侯府的重担,压力太大之下,做点事情缓解压力也是应当。” “这件事你无需自责,不是你的错。” “阿渊,你放心,我跟你祖母都会想办法替你解决这个麻烦。” “母亲!”谢沉渊抬起头来,红着眼睛看着大夫人,“母亲,这次让母亲为了儿子冒险,儿子心里难受很。” “儿子想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彻底了结此事。只是,儿子的这个办法却需要母亲鼎力相助,方可成事。” 大夫人闻声,一脸惊疑不定,“阿渊,你有什么办法?” 﨔 第98章 侯爷肖想昭昭 谢沉渊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母亲,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何想与温家结亲?” 大夫人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点点头,“自然记得,侯府表面上看着风光,内里却早已捉襟见肘。” “当时,我们想与温家结亲,也是想借助温家的财力,能继续维系侯府门楣。” “可谁曾想!”大夫人脸上骤然浮起阴冷之意,“都怪温瑶那个贱女人,坏了我们的好事。” “若不是她,温昭昭嫁给了你,她那些丰厚的嫁妆,又怎会便宜了你三叔那个病秧子?” 更遑论,现在都要被谢砚辞给败光了。 思及此,大夫人这心里就更是愤怒。 “母亲切勿动怒,仔细伤了身子。”谢沉渊忙劝道。 “罢了罢了!”大夫人勉强压住怒火,摆了摆手,“到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无需再提了。” “对了,你方才说,你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究竟是什么办法?” 谢沉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母亲,温瑶不过一个庶女,想凭借她拿到温府的银子,不太可能。可温昭昭不一样。” “是不一样。”大夫人神色间难掩嫉妒,“没想到,最后竟是便宜了你三叔。” “万幸你三叔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也用不到那么多银子,否则,我这心里……” 她沉沉的哼了声,语气中是满满的憋屈。 “那如果温昭昭最终嫁给了儿子。”谢沉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浅浅的蛊惑,“是不是,这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大夫人被吓了一跳,“什么?” “阿渊啊,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母亲莫要着急,听我跟你细说。”谢沉渊柔声安抚了大夫人几句,这才继续说道:“母亲你想,三叔早已经病入膏肓,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待三叔死之后,如果能让温昭昭嫁给我,那她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是我的,也就是侯府的。” “母亲,您说是不是?” 大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谢沉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是万万没想到,谢沉渊竟然对温昭昭存了这样的心思。 但这怎么可能? 温昭昭已经是谢砚辞明媒正娶的夫人,是谢沉渊名正言顺的三婶。 这层关系铁板钉钉,如何能更改? 更何况,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整个侯府都将跟着颜面扫地。 “阿渊,你糊涂啊。”大夫人急声道。 谢沉渊微微拧眉,但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不满来。 “母亲为何这样说?”他辩驳。 “那可是你三婶!”大夫人着重在三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管前情如何,总归,温昭昭如今是你的三婶。” “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就算你三叔去了,她依然是你的三婶,是你的长辈。” “有这一层身份放在这,你跟温昭昭是决计不可能得。” “阿渊啊!”大夫人越说越着急,“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倘若你真做了什么,跟温昭昭有了苟且,这要是传出去,那,那可是乱伦啊。” “母亲!”谢沉渊声音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大夫人的话。 大夫人被这语气惊得一愣,心头的震惊瞬间化为对温昭昭的怨恨。 定是那贱人蛊惑了她的儿子! 这个祸害,她定饶不了她! “母亲,你在意那些虚名做什么?”谢沉渊有些不高兴,“而且,你根本无需担心这些问题。” “只要母亲你能同意我跟温昭昭在一起,我有的是法子让所有人都都挑不了刺。” 大夫人震惊,失声喊道:“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谢沉渊皱眉,“如果温昭昭一直留在府内,对外是替三叔守寡,但实际上做了我的女人,谁能知道?” “又或者,我让她假死,改名换姓,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母亲!” 谢沉渊一脸诚恳的看着大夫人,“只要能得到母亲您的同意,后续如何安排,就全都交给儿子,您放心就是。” 放心? 交给他才真真让人无法放心! 大夫人深知谢沉渊此刻正在气头上,强劝只会适得其反,徒伤母子情分。 大夫人只能强压着心里的焦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好,母亲知道你的心意了。但是,阿渊,你答应母亲,此事非同小可,切记不能着急,咱们徐徐图之。” “更别提,你三叔可还没死呢。” 他万万不能在此时轻举妄动。 “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谢沉渊见大夫人态度松动,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随即话锋一转,“对了,母亲,这次侯府失窃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赵先生来处理善后了。” “母亲不必忧心,一切有儿子在背后替你承担。” 大夫人闻言,心头巨石稍落,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 “阿渊,幸得有你,母亲,母亲这心里才算有了着落。” “母亲言重了。为母亲分忧解难,本是儿子分内之事。”谢沉渊轻声道,“时辰不早,母亲早些安歇,儿子也告退了。” “对对对,你这身体还没全好,是要赶紧回去歇着。”大夫人忙点头。 “儿子告退!”谢沉渊行礼后,转身离去。 待谢沉渊离开之后,芝白才快速从外面进来。 “大夫人,夜深了,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安寝吧。”芝白一脸关切的说。 “芝白。”大夫人突然抬头看向芝白,眼神锐利,“你找个眼生的去盯着点侯爷,查查看侯爷近来都跟什么人接触,是否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发生。” 芝白虽然满心诧异,但脸上却是不显分毫,只恭敬点头应下,“是,奴婢明白了。” “算了算了。”大夫人一脸焦躁的摆摆手,“就先这样吧。” “更衣。” “是!”芝白答应着,伺候大夫人更衣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温昭昭与谢砚辞用过早膳之后没多久,白莹便快步跑进来通禀道:“夫人,侯爷来了,说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温昭昭闻声微微皱眉,“他来干什么?”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谢沉渊了,看到这狗东西就心烦。 “不见!”谢砚辞立刻拉下脸来,“最烦的就是他,把他赶走!” 白莹有些无奈的回头看向温昭昭,没说话。 “将人请进来吧。”温昭昭淡声道。 谢砚辞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夫人,你见那个狗东西干什么?” 﨔 第99章 侯爷跟昭昭表白 谢砚辞都恨不能立刻将谢沉渊扫地出门才好。 这狗东西,平白无故跑来他们松风轩干什么? 碍眼的很! “他来这,一定是有事。”温昭昭神色淡然,屈指在桌面轻轻敲击着,“我猜,十有八九是为了大嫂。”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兴味,“我倒是好奇的很,为了大嫂,咱们这位侯爷,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话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谢砚辞,“三爷病重,便留在屋里歇着,我自己去就好。” “那不行!”谢砚辞想也不想的拒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便忙换上一副弱唧唧的神情,眼巴巴的望着温昭昭,“夫人,我是担心你,我总觉着侯爷过来,没安好心。” 温昭昭突得一声轻笑,清冷的眸光定定的落在谢砚辞脸上,“三爷如今胆量越发大了,刚刚都敢骂侯爷狗东西了!” 谢砚辞一怔,旋即,脸上便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全赖夫人给我撑腰了,有你在,我才觉得……什么都不必怕了” “惯会胡说八道。”温昭昭没想到,谢砚辞这张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行了,你留在这,我过去看看。” 撂下话,温昭昭便带着白莹转身出门去了。 目送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谢砚辞急的不行。 他总觉着,谢沉渊这次过来,必定有不轨图谋。 “王喜,王喜!”谢砚辞连声急叫。 王喜小跑着进来,一脸愁容,“我的爷,您这会儿该躺着静养才是!奴才在这儿杵着也不合适……” “躺什么躺?”谢砚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听说那狗东西来了吗?” “我瞧着他就没憋好屁!夫人不让我跟,你去!给我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来告诉我!” 王喜一听就快要哭了,“三爷,饶命啊。” “你让奴才去偷听,若是被夫人发现了,还不知怎么收拾奴才呢。” 说到这里,王喜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声,“夫人可不会对奴才心软。” “你去不去!”谢砚辞眯起眼睛来,冷飕飕的看过去。 “去,奴才这就去。”王喜被吓得脖子一缩,哪还敢再说,立刻火烧屁股般转身就冲了出去。 话分两头,却说温昭昭那边,她带着白莹进入偏厅。 只见,谢沉渊端坐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派悠然。 温昭昭目光在他腿上淡淡一扫,径自走到主位坐下,“侯爷这腿,瞧着是大好了?” “托三婶的福,已无大碍。”谢沉渊放下茶盏,笑着道。 “哦?随口一问罢了。”温昭昭语气疏淡。 谢沉渊面色微沉,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愠怒。 牙尖嘴利! 待她成了他的女人,看他如何收拾! 他压下心中心绪,淡声道:“三婶,听闻三叔病发,侄儿特来探望。不知三叔如今情形如何了?” 温昭昭神色依旧平静,“老样子,靠着好药吊着口气罢了,但求能熬过去。” “侯爷若只为探病,心意已到,就请回吧。三爷身边离不得人,恕不多陪。” 温昭昭说罢便吩咐白莹,“送侯爷。” “是。”白莹应声上前。 “慢着!”谢沉渊冷眸一扫,喝退白莹,“都退下,我有要事需跟三婶单独商议。” 白莹一愣,下意识看向温昭昭。 温昭昭亦是感到颇为诧异,她略一沉吟,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白莹只得退下。 刚到门口,白莹便撞见了探头探脑的王喜。 “白莹?你怎么出来了?”王喜愕然。 白莹皱眉:“侯爷说有事要单独同夫人讲,我便出来了。” “什么?!”王喜一听,急得直跺脚。 他家三爷本就疑心谢沉渊不怀好意,若知道谢沉渊竟与夫人独处一室,那还得了? “不行,我得进去!”他梗着脖子就往里冲。 “哎!你作死啊!”白莹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后领,“说了夫人要单独跟侯爷说话,你往里闯什么?” “孤男寡女的!侯爷能是什么好人?我得护着夫人!”王喜挣扎着,脸都憋红了。 白莹像看傻子似的瞪他,“用得着你操心?夫人还能吃亏不成?少添乱,跟我走!” 白莹不由分说,硬是把王喜往外拖。 “哎哟!白莹你撒手!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 这差事办砸了,三爷非得要了他小命不可! 此时,偏厅内的两人却并未被外间的纷扰所影响。 温昭昭直接冷眸看向谢砚辞,问道:“侯爷找我有何事?” “三婶,你这段日子受苦了。”谢沉渊目光灼灼的看着温昭昭,带着一丝毫不遮掩的怜惜,“三叔病重,你要一直守在旁边,真是辛苦了。” 温昭昭眉心微蹙,这狗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这些恶心人的话干什么? “为了自己的夫君,有什么辛苦的?”温昭昭冷声道。 谢沉渊顿时眸光一沉,心中暗恨。 但他却更快的掩饰住了内心的情绪,淡声道:“可是三婶,你难道就甘心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吗?” “侯爷这是何意?”温昭昭皱眉。 “三婶就没想过,若三叔……当真有个万一。”谢沉渊死死盯着温昭昭的眼睛,“到那时,你在侯府将如何度日?” “难道,你真要为了三叔守节一辈子?” 温昭昭冷笑了声,“守节一辈子又如何?” “三婶,你这般品貌才情,值得更好的。” 谢沉渊的声音愈发急切,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其实,你跟三叔也并没有多深的情分,何苦为他葬送自己?我……实在于心不忍。”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温昭昭面前,俯下身,摆出自认最俊逸深情的姿态。 “三婶,细究起来,你我本有缘……若非阴差阳错,你本该……” 他伸出手,想去碰触温昭昭,“三婶,让我帮你,助你脱离这苦海……” 温昭昭冷冷地看着他,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明白这狗东西的龌龊心思。 她唇边忽然勾起一抹极淡却又极冷的笑意,“哦?侯爷打算……如何帮我?” 见她神色似有松动,谢沉渊心头狂喜,还以为她同意了。 他得寸进尺,那只手便朝温昭昭的脸摸过去,口中急道:“三婶放心!我定会待你如珠如宝……” “砰——啊!!!”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撞击伴着凄厉惨叫骤然响起! 只见谢沉渊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一股大力狠狠踹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温昭昭收回脚,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看着捂着肚子尖叫的谢沉渊,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秽物。 “谢沉渊,你真让人恶心!” 﨔 第100章 三爷想霸王硬上弓 温昭昭阴沉着脸,抓起桌面的茶杯便狠狠的砸向谢沉渊。 可这还不解气,她索性撩起裙摆,抬脚便朝他那条受过伤的腿上猛踹过去。 “你个狗东西,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莫说三爷还没死,就算三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宁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有半分牵扯。” 怒极之下,她竟蹲下去,闪电般在他那条伤腿上精准地刺入两针。 剧痛骤然袭来,谢沉渊顿时惨嚎一声,整个人瘫软下去,再也无法支撑。 “来人啊,快来人啊!”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慌忙跑进来。 温昭昭直起身,神色不耐地抚了抚衣袖,“侯爷旧伤突发,疼痛难忍,以致跌倒。速将他送回瑞鹤堂,即刻请太医过府诊治。” 谢明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搀扶住谢沉渊,“侯爷!您怎么样?” “回……回去!”谢沉渊疼得面无人色,好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谢平不敢有丝毫怠慢,背起他便疾步往外走。 两人前脚刚走,谢砚辞后脚便推着轮椅进来了。 “夫人,他怎么欺负你了?”谢砚辞的脸上挂着阴沉沉的神色。 温昭昭冷笑了声,“谁欺负谁还不好说呢。” 谢沉渊那腿,别想这么快好。 “三爷,你该去读书了。”她话锋一转,语气不容置喙。 谢砚辞:“……”此刻他哪还有心思读书? 到底谢沉渊那狗东西跟他家夫人说什么了? “三爷,去还是不去?”温昭昭回头,眼神如刀的看向他。 “去,还能不去吗?”谢砚辞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听话的转过身去,“这就去。” 温昭昭监工一样的跟在后面,神色严肃,吓得谢砚辞再也不敢废话,今天读书也是格外的卖力认真。 却说谢沉渊被谢明背回瑞鹤堂,早已疼得死去活来,嘶吼着命人去请太医。 可太医过来一瞧,却是分外纳闷,“侯爷,微臣方才为你把过脉,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胡说!”谢沉渊疼的脸都要绿了,“这么疼,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庸医,你是庸医,啊!” 谢沉渊疼的浑身发抖。 那太医看着谢沉渊的模样也不像装的,自然也就没有计较他骂人的事儿。 “侯爷,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来问题所在。” “侯爷不妨去将韩院正请过来,他见多识广,霍胥能洞悉症结所在。” 一言惊醒梦中人,谢沉渊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嘶声喊道:“去,快去将韩院正给请来。” “疼,疼死我了啊……” 等韩院正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谢沉渊几次被疼晕过去,又疼醒过来,被折磨的整个人像是陡然间老了几岁似得。 待韩院正终于赶到,谢沉渊已气若游丝。 他勉强睁开眼,见韩院正正凝神为自己把脉,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希冀,“韩院正,本侯这腿……可还有救?” “侯爷,这……”韩院正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谢沉渊急声催促。 “侯爷,”韩院正沉吟片刻,这才开口,“侯爷脉象平稳,气血并无阻滞。依老朽看,此痛恐非源于脏腑骨肉之伤。” “那是何故?”谢沉渊僵着身子追问。 韩院正压低声音,“老朽曾遇一例,其状与侯爷颇为相似。那人……是被高手以特殊手法封住了腿上几处要穴,以致气血逆冲,痛不欲生。” 被封住穴道? 谢沉渊心头剧震——难道是温昭昭? 他难以置信,区区后宅妇人,怎会有如此可怕手段? “韩院正,可有医治办法?”他声音发颤。 韩院正无奈的摇头,“此乃独门手法,旁人难解。好在……此术只会令人痛楚难当,倒不会损及筋骨根本。” “只待……”他顿了顿,有些于心不忍,“只待那封穴之力自行消散,疼痛自止。” “什么?”谢沉渊目眦欲裂,“还要一直痛?那还要忍多久?” “七……七日。”韩院正艰难开口。 “啊——!”谢沉渊眼前一黑,竟是被活活气晕过去。 等谢沉渊再醒过来的时候,韩院正已经开了止疼药走了。 那条伤腿的痛楚丝毫未减,疼的他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 “侯爷,你醒了?”谢明一脸关切的俯下身问。 谢沉渊皱了皱眉,问,“什么时辰了?” “侯爷,你昏迷了半个时辰了,韩院正已经走了,但留下了止疼方子,药已经熬好了,侯爷先用些?” “嗯。”谢沉渊阴着脸点点头。 谢明立刻将早就备好的药端过来,伺候谢沉渊喝下。 药力稍缓,他靠着床头,脸上缓缓浮起一抹阴鸷狠毒的冷笑:“好的很,本侯当真是小瞧了她!” 虽然不知温昭昭到底对他的腿做了什么手脚,但事情铁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纵使他再对她有意,也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谢明,”谢沉渊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烁,“你去寻温瑶,让她依计行事……” 他在谢明耳边低语数句。 “是,奴才明白。”谢明快速遮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点头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谢沉渊冷笑着,“温昭昭啊温昭昭,看我怎么斩断你的手脚,将你彻底禁锢在我的身边。” 这天晚上,用过晚膳之后,温昭昭推着谢砚辞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这才回房洗漱睡下。 夜半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昭昭,突然觉着身上一沉。 她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 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她刚好撞入谢砚辞那双猩红的眸子。 “夫人,我,我想要你……” 谢砚辞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吼着,烫的唇已不由分说地覆压下来,堵住了她的惊呼! 温昭昭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奋力挣扎,想推开谢砚辞。 然而,平日看似病弱的谢砚辞,此刻竟力大无穷! 他死死扣住她的双腕,压在头顶两侧。 滚烫的躯体紧紧贴着她,灼热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沿着她的颈向下,一路攻城略地。 “热,我好热……” 他粗重的呼吸着,滚烫的大掌探入她单薄的寝衣下摆,急切地摩挲着她微凉的肌肤。 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解药,令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夫人,贴着你,我好舒服……” 谢砚辞红着眼睛,喘息着,不管不顾的去扯温昭昭的衣服。 “夫人,我要,我还要……” 﨔 第101章 三爷到底没将人推倒? 谢砚辞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样,拼命的撕扯温昭昭身上的寝衣。 他力气大的惊人,猩红的眸子里似乎看不见一丝理智,他那滚烫的唇在她的颈间,锁骨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突然,刺啦一声响,寝衣的带子被谢砚辞一把扯断,凉意瞬间侵袭而来,引起温昭昭一阵颤栗。 “谢砚辞,你醒醒!”温昭昭的声音因为惊怒而显得尖锐,她奋力扭动身体,想要摆脱谢砚辞的束缚。 奈何谢砚辞力气太大,她挣扎了半天,却也是徒劳无功。 手腕因为挣扎而引得谢砚辞更加大力的掌控,她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腕骨被用力掐着的声音,疼的她忍不住想惊呼。 “夫人,别,别动,给我,给我!”谢砚辞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温昭昭的耳际,引得她身子一阵酥麻。 温昭昭心中惊恐万分,她可以高声呼救,但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府中之人不知该如何非议谢砚辞。 待他日她离开侯府,没了她的护持,谢砚辞要如何做人? 其次,谢砚辞今日异状非同寻常,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想来,这幕后之人必定另有图谋,若是将事情闹大,只怕会打草惊蛇。 温昭昭看着眼前谢砚辞那猩红的眸子,神色渐渐沉凝下来。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跟他硬拼了。 想到这里,温昭昭便故意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冲着谢砚辞微微笑着,“三爷,你别急,我给你就是。” 谢砚辞置若罔闻,但是,温昭昭不再抗拒,他倒还真的放松了对她的禁锢。 “三爷,你放开我一些,你这样抓着我好痛。”温昭昭的声音更加柔和,“我也想抱着你,你放开我的手,让我抱着你可好?” 也不知是不是温昭昭的柔情蜜意起到了一丝作用,竟是让谢砚辞真的松开了她的手。 就是这一刻! 温昭昭猛地用力推开他,掀翻枕头,将针包拿起,抽出银针,闪电般刺入谢砚辞颈部穴道。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谢砚辞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立刻中了招。 只见他双眸猛然一睁,那眸子中的猩红犹如潮水般狂泻而去。 他身子一晃,重重倒在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温昭昭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她顾不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立刻坐下来,拉起谢砚辞的手腕给他探脉。 竟然是烈性春药! 是谁? 竟然敢在她的院子里给谢砚辞下药? 目标是她,还是谢砚辞,又或者,两者皆有? 温昭昭的眼神瞬间冷沉下来,今日晚膳,她与谢砚辞所用一样,那么,唯一的变数就只能是谢砚辞的药了。 但是,谢砚辞的药一向是绿湖亲自煎熬,妥当之后就会立刻送过来给他,旁人绝无插手之机。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温昭昭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她抿着唇快速给谢砚辞扎了几针,随后便出门唤来了白莹。 “你去将绿湖跟韩嬷嬷都叫起来,三爷出事了,我立刻配药,你们去烧水,我要给三爷药浴。” “是。”白莹被吓了一跳,但却不敢多问,立刻回房将绿湖她们都给叫了起来。 温昭昭吩咐她们不要惊动其他人,用最快的速度将药熬了,把谢砚辞抬去了水房,浸入浴桶之中。 她吩咐白莹在这边守着,自己才有时间回房去换了衣服。 更衣回来,温昭昭将绿湖叫到跟前询问,“你今日给三爷熬药,可有异常?可曾有旁的人经手?” 绿湖闻声立刻说道:“夫人,难不成三爷这样……是那药的问题?” “没错。”温昭昭阴沉着脸点头,“三爷中了毒,我思来想后,今日我与三爷吃食饮用尽皆一样,除却那碗药,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但是……”绿湖有些着急,“但三爷的药一向是奴婢亲自煎熬,再亲手送到三爷手上,寸步不离。” “那你送药过来的一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人?”温昭昭问。 绿湖凝神细想,片刻后,突然道:“夫人,你这样说,奴婢想起来了。” “今日奴婢准备倒药的时候,发觉药碗好像没洗干净,便喊了厨房的一个小丫头替我重新取了一个。” “碗有问题?”温昭昭的眸色立刻阴沉下来,“看来,我们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那个小丫头是谁,你可还记得?” 绿湖想了想才摇头说,“当时奴婢也没回头,但想来应该是负责小厨房的绿芽。” “可是,夫人,绿芽是我们从府中带过来的老人,应该……” 温昭昭心中冷笑,重生一世,她岂会轻信什么“老人”。 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尽信。 “去,将人带过来。”温昭昭沉声吩咐道。 “是,夫人!”绿湖应下,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跟着绿湖走了进来。 那丫头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刚想说话就猛地咳嗽了几声。 “你生病了?”温昭昭皱眉问道。 绿芽被吓得哭出声来,“夫,夫人,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 “你先别慌。”温昭昭淡着脸说,“我且问你,今日可是你在小厨房当值?” 绿芽下意识的就点头,“今日确实是奴婢在小厨房当值。” “整日都在?” 这下绿芽迟疑了。 绿湖见状,立刻催促道:“绿芽,你说清楚点,今日你到底是否整日都在小厨房当值?” “奴婢,奴婢一开始是在的,可晌午过后,奴婢突然发起烧来。后来,春杏见奴婢难受,便自告奋勇替奴婢半日。”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夫人,求你饶了奴婢吧……” 温昭昭回头看了绿湖一眼,后者立刻转身而出。 不多会儿,绿湖带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进来了。 “夫人,春杏带来了。”绿湖说道。 春杏一进门便扑跪在地,磕头如捣蒜,“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冤枉啊!” 温昭昭冷笑,“什么都没做?那绿湖的药碗,可是你递的?” 春杏下意识点头,“是……是奴婢递的碗,可那是绿湖姐姐吩咐的,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啊!” “好一个听命行事!”温昭昭气极反笑,“既如此嘴硬,休怪我无情。绿湖,拖出去,送官!” “是!”绿湖应声上前抓人。 春杏被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尖声哭嚎,“夫人饶命!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只是递了个碗啊!” “还敢喊冤?”绿湖扭住她胳膊,“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 “奴婢冤枉啊!奴婢递个碗而已,何错之有啊……”春杏哭得撕心裂肺。 绿湖看向温昭昭,“夫人?” 温昭昭死死盯着春杏,眉头紧锁。 这反应……倒不像作伪? 难道,真不是她?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温昭昭立刻出声问道:“你替绿芽当值,是自愿,还是另有缘由?” 春杏猛地抬头,如梦初醒,立刻失声尖叫,“夫人,不是奴婢自愿的。是她,是她让我……” 﨔 第102章 夫人说好不打人,还打? 春杏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地哭喊道:“是红桃!是她害我!” “夫人,奴婢实在是冤枉啊!”春杏匍匐在地,不住的磕头,急的脸都白了,“是红桃找到奴婢,说绿芽烧的厉害,但她脱不开身帮绿芽,就央求奴婢替绿芽顶一会儿差事。” “奴婢当时正得闲,想着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当差,都是好姐妹,能帮一把是帮一把,这才去了小厨房……可其他的,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春杏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急的浑身发抖。 温昭昭皱起眉来,若春杏所言不虚,那这件事就越发蹊跷了。 红桃必定有问题,她让春杏去帮绿芽忙,定是另有图谋。 如若春杏无辜,红桃又是如何将毒药投入那碗中,最终害了谢砚辞? 此节若想不通,便无法断定真凶。 思绪如乱麻,温昭昭几番推敲,仍觉推理不清。 春杏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扰得她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春杏,噤声!”绿湖瞥见温昭昭面色不虞,立时低声呵斥。 春杏被吓了一跳,立刻扬起手捂着嘴,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倏地,温昭昭的目光被春杏腕间一抹亮色吸引住了。 “你这镯子……”她声音微沉的发问。 春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如同被烙铁烫到一般,飞快褪下手镯,双手颤抖着捧到温昭昭面前。 “夫人明察!这,这镯子也不是奴婢的!是红桃……她说是给奴婢的生辰礼……” 此刻,春杏肠子都悔青了。早知红桃包藏如此祸心,便是金山银山堆在眼前,她也断不敢跟红桃牵扯上关系啊。 温昭昭接过镯子,只觉着触手冰凉。 她移至烛火旁细看,心头顿时一凛。 这银镯通体镂着极细密的花纹,缝隙微小却遍布周身。 若在其中藏着粉末,只需手腕稍动,便可无声无息地洒落。 春杏代绿芽在小厨房当值,必然接触碗盏。 镯中毒粉若悄然落入碗中,肉眼根本分辨不清。 纵使今日绿湖未曾更换药碗,只怕小厨房里的碗碟也早已尽数染毒! 好歹毒的手段! 一股寒意自心底蹿起,温昭昭指尖微微发冷。 她虽命人盯着红桃,但为免打草惊蛇,并未限制其走动。 不曾想,竟让她钻了这空子,布下如此歹毒的计谋。 “夫人!”春杏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急声道,“奴婢想起来了!这镯子不止奴婢有,绿芽也有,好些人都有!” “红桃说……说她兄长在金铺做学徒,这些是用边角料打的玩意儿,样子精巧却不值钱,便送给我们玩玩。” “夫人,她是存了心要害我们所有人啊!求夫人为我们做主!” 温昭昭几乎要被气笑了,人手一只?好大的手笔! 如此看来,红桃背后之人所图非小。 但如此一来,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她派去的人这两日一直紧盯着红桃,她院门未出,消息又是如何递进来的? “夫人!”白莹焦急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凝重,“您快去看看三爷!他的情况似乎,似乎有些不太好。” 温昭昭神色微变,霍然起身,对绿湖冷声道:“将人押去柴房严加看管!红桃也是,但绝不许她们互通消息!待三爷安稳了,再行处置!” “是,夫人!”绿湖应声,一把拽起瘫软的春杏。 春杏还想再求饶,却对上了温昭昭那双冰冷至寒的眸子,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多言半句,任由绿湖将她拖了下去。 温昭昭没再去管她们,径自跟着白莹去了水房。 整个水房都被浓郁的水汽所充盈,浓郁的药香伴随着湿润之气扑面而来。 温昭昭走进去瞧见,谢砚辞靠在浴桶边缘,脸色苍白,眉宇间似有诡异的青色印记,像活物般一闪而逝。 “怎会如此?”她低呼一声,疾步上前,伸手搭上他冰冷的腕脉。 脉象混乱,险象环生! 先前体内两股剧毒辛苦维持的脆弱平衡,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春药冲击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旦彻底失衡,后果将不堪设想! 温昭昭不敢有丝毫迟疑,迅速取出银针。 寒光点点,精准刺入数处要穴。 几针下去,谢砚辞裸露的肌肤上竟缓缓浮现出大片青紫色印记,紧接着,细密的青色汗珠竟从他毛孔中缓缓渗出! 随着青色液体的沁出,谢砚辞脸上的死灰之气才稍稍褪去一些。 温昭昭紧绷的心弦,到此才算稍稍松懈了些。 “夫……夫人。”一声微弱沙哑的呼唤突得响起。 谢砚辞艰难地掀开眼皮,眸中一片迷茫,“我……我这是何处?” “你中毒了。”温昭昭语调平静,手下施针的动作却未停。 谢砚辞一怔:“怎会……” “详情稍后再论。”她垂眸,专注下针,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这一低头,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便全然落入谢砚辞眼中。 下一瞬,一些破碎而香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他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滚烫的手掌蛮横地探入她微敞的衣襟,指尖触及那细腻冰凉的肌肤,引得他心魂剧颤!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谢砚辞竟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疯了!他定是疯了!怎敢如此亵渎于她?若被她知晓……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你做什么?”温昭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抬起头。 谢砚辞惊慌抬眼,正对上她微微抿着的娇艳红唇。 脑中画面瞬间切换——他捏着她的下巴,肆意掠夺那抹嫣红! “夫人!”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伸出右手,声音都在发抖,“快!再给我看看!我定是中了邪毒!脑子里……脑子里净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什么不堪入目?”温昭昭蹙眉,一个春药而已,还能乱人心智? “就,就是……”谢砚辞脸上瞬间爆红,眼神躲闪,期期艾艾道:“夫人先说好……我说了,你……你可不能打我。” 温昭昭眉梢微挑,不明所以,“我打你做甚?” 若真要动手,方才他在榻上那般放肆时就打了,何须等到现在? “那,那我说了!”谢砚辞小心打量温昭昭几眼,见她似真没有怒意,这才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大声说道:“我,我梦见把你压在榻上,耳鬓厮磨……手还,还探进了你衣襟里……哎哟!” 他话音还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结结实实落在他脸上! 谢砚辞捂着脸,委屈的像个孩子,“夫人,你说话不算话,你,分明说好不打人的!” 﨔 第103章 生生世世都嫁给我可好 谢砚辞捂着脸颊,那火辣辣的痛让他脑中的旖旎画面散了大半。 他正要说话,脑中却突然传来针扎似得痛,与之相交辉映的则是身体内部翻江倒海般的剧痛。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重重向后倒去,砸在浴桶边缘,直接晕了过去。 “谢砚辞!”温昭昭心头一紧,顾不得刚刚的惊怒,立刻俯身去看。 她搭上谢砚辞的脉搏,只觉着脉象极其混乱,两种毒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刚刚才消失的青色印记居然再次浮现,只这一回,那颜色竟是比之前更深了几分,甚至还有了向黑色转变的迹象。 “不好!”温昭昭脸色大变。 那春药彻底搅乱了他体内两种毒的平衡,更麻烦的是,春药竟然仿佛还使得两种毒药本身都在发生异变,竟是仿佛要变成一个更加诡异的混合奇毒。 “白莹,快去将我的保命丹拿过来。”温昭昭急声喊道。 她一边说,一边急速又在谢砚辞的几处大穴上下了针,试图护住他的心脉。 “夫人,药拿来了。”白莹飞奔而来, 温昭昭一把抓过药,直接塞入谢砚辞嘴里。 药一入口,温昭昭立刻吩咐白莹,“将王喜叫进来,把三爷背进内室。” “是。”白莹转身疾奔而出。 王喜很快随着白莹冲进屋内,在温昭昭的吩咐下,将谢砚辞背入内室,放到床上。 温昭昭紧随其后,凝神屏息,小心翼翼地开始施针。 谢砚辞的情况实在危险,她不得不动用师门传承下来的神秘针法。 但是这针法对施针者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让谢砚辞有性命之危。 但形势紧迫,这已经是唯一的法子了。 温昭昭不敢有半分迟疑,立刻沉下心来施针。 第一针的时候还快狠准,可第二针的时候,眼看着谢砚辞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她持针的手居然微微一抖,差点刺偏了穴位。 “我的爷啊……”王喜守在一旁,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要死啊!”白莹忙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人往后拉,“没瞧见夫人在施针吗?” “你这鬼哭狼嚎的,万一影响夫人施针,害了姑爷,你担当得起?” 王喜被吓得赶紧捂住嘴,眼泪珠子都冒出来了,“我,我就是……” 就是担心他的爷啊! 他跟谢砚辞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要是谢砚辞出事了,那他也不活了。 “一边老实待着去。”白莹没好气的压低声音怒斥了句。 王喜不敢再吭声,忙又往旁边躲了躲,但眼神却是一直落在谢砚辞的身上,不敢移开分毫。 此时的温昭昭,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针法,她也是第一次施展,对她而言本就有极大的压力,更别提,谢砚辞的情况实在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凶险。 第三根针下去的时候,谢沉渊整个身体都被一层青色的印记所覆盖,模样瞧着分外吓人。 温昭昭却是身形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绿湖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一脸忧色,“夫人,你没怎么样?” “无碍。”温昭昭声音微哑,轻轻摇头,“施展这个针法对我来说太过耗费心神,好在已经完成了第三针,等第四针过后,他应该就没事了。” 温昭昭缓了一缓,这才开始下第四针。 可这第四针却更难下,温昭昭深吸了口气,凝神下针。 待这一针下去,温昭昭直接软倒在绿湖的怀里。 “夫人!”绿湖一声惊呼。 白莹忙搬了张软凳过去,与绿湖一道扶着温昭昭坐下。 王喜机灵的赶紧去倒了杯茶送过去。 “夫人,您喝口茶。”王喜一脸恭敬的双手奉上茶杯。 温昭昭接过茶杯,喝了半杯茶,缓了缓,方才觉着舒坦了些。 她抬头去看床上的谢砚辞,看着他身上覆盖着的那一层青色印记开始缓慢消散不见,虽然气息还弱,但总算是脱离危险了。 就在这时,谢砚辞眸子动了动,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皱了皱眉,声音虚弱的开口问道:“夫,夫人,我,我怎么了?” 温昭昭抓起他的手,给他探脉。 片刻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暂时稳住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疚,“三爷,这次是我疏忽,让你遭此大劫。万幸无碍,否则,我……” 谢砚辞一脸诧异,“夫人,你说什么呢?” “爷!您可不知道!”王喜这嘴快的立刻凑上前,竹筒倒豆子般抢先开口,“夫人为了救您,自己都险些晕厥!” “还有啊爷,您中了那歹毒的春药!夫人说了,那药邪门得很,激得您体内两种毒打破了平衡,您差点就,就……” 回想刚刚谢砚辞大口吐血那一幕,王喜心有余悸,说不下去了,只在最后说道:“总之,爷,您这条命又是夫人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谢砚辞回头看着温昭昭,眼睛陡然间变得猩红。 “夫人……”他声音沙哑,其中似乎藏着深深的情谊,“你救了我数次,今生今世,怕是还不清了。” 他顿了顿,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不如这般可好?下辈子,你还嫁我,让我继续偿还。不……下辈子不够,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嫁与我,可好?” 听前面,温昭昭还有些感动,可谁能想到,话说到一半就歪了。 顿时,她心头那点怜惜烟消云散了。 她没好气地起身,“行了,三爷既无大碍,便好生歇着吧。” 语罢,她便扭身往外走,那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温昭昭吩咐白莹、绿湖回去休息,自己也拖着疲累不堪的身子倒在床上。 可躺在床上,不知为何,之前她被谢砚辞欺负的那些旖旎画面却陡然在脑中闪现。 温昭昭暗骂自己昏了头,怎么还能记着这荒唐的情形?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进入睡眠。 这一晚对温昭昭他们来说是极其艰难的一晚,对某些人来说,也是极其煎熬的不眠之夜。 谢沉渊在房间里久等不见有消息传来,急的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情绪。 “谢明!”谢沉渊不知道第几次厉声将谢明喊进来,“有消息了吗?” 谢明垂头道:“回侯爷,还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谢沉渊勃然大怒,“是不是温瑶那女人没有按照本侯爷的要求去做?” 他越想越气,怒道:“去,将温瑶给我叫来。” “不可能的,只要按照本侯爷的计划,今晚,谢砚辞必死无疑!” “去,立刻将人叫来。” 﨔 第104章 倒霉的温姨娘 等温瑶得到消息,抖着身子跑进来的时候,谢沉渊已经处于癫狂的边缘了。 “你好大的胆子!” 谢沉渊强忍着腿上的痛,一把揪住温瑶的胳膊将人用力扯到自己跟前。 触不及防之下,温瑶直接跌撞到地上,额头磕在坚硬的床沿上,“咚”的一声闷响,瞬间红肿隆起。 “侯爷!”温瑶疼的失声喊出来,“侯爷饶命啊,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是惹得你这样动怒?” 谢沉渊神色狰狞,大手死死扣住温瑶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吗?” 温瑶被迫抬头,撞上谢沉渊那双阴沉可怖的眼睛,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哆嗦着嗓音说道:“侯爷明鉴啊,妾身真的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东西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为何没有一点动静?”谢沉渊一脸怀疑,“定是你的安排出了什么纰漏。” “没用的东西,还留着你干什么?” 动静? 什么动静? 强烈的求生欲之下,温瑶绞尽脑汁去想谢沉渊的打算。 她知道谢沉渊想对付温昭昭,也知道他日前的安排都是为了对付温昭昭跟谢砚辞。 可具体是什么计划,她其实并不清楚。 但这却并不妨碍她揣摩谢沉渊的心思。 谢砚辞重病卧床几日,据说银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但病情却是没有丝毫回转的迹象。 据说,就连韩院正都判了他死刑。 可就算是如此,他就是没死,就是挺到了现在。 谢沉渊觊觎温昭昭的嫁妆已久,必是巴不得谢砚辞立时咽气。 如今松风轩那边毫无动静,谢沉渊岂能不怒? “侯爷,妾身明白你担心什么。”温瑶急声喊道,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妾身可以替你去松风轩打探消息。” 谢沉渊阴沉沉的盯着温瑶,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 “侯爷,妾身甚至还可以替侯爷去松风轩做点什么。” 温瑶死死的扒拉着谢沉渊的手,急的脸都白了,“侯爷,妾身跟你发誓,妾身一定能让你得偿所愿!” “你说真的?”谢沉渊提高音量。 “千真万确!”温瑶一脸急切的表情,“侯爷,求您,求您再给妾身最后一次机会!” 谢沉渊死死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 半晌,他才缓缓点头,松开手。 “好,本侯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明日一早,你便去松风轩打探消息。” “至于后面如何行事…你自己掂量着办!” “是!”温瑶如蒙大赦,忙不迭应下,“妾身定当竭尽全力,让侯爷满意!” 谢沉渊冷哼一声,“滚吧!” “多谢侯爷开恩!妾身告退!”温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望着她仓惶的背影,谢沉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废物!若此次再不能成事……你这条命,也不必留了。” 第二天,松风轩突然传出来消息,谢砚辞昨夜病情反复,急转直下,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温昭昭满京城寻找名医,放出话去,只要能救谢砚辞,她可以将所有的嫁妆银子都送出去。 消息传到瑞和园的时候,大夫人正在伺候老侯夫人用膳,两人当时全都愣住了。 “哪里传来的消息?属实吗?”老侯夫人怒声问道。 锦书立刻恭敬的点头说,“属实。” “是松风轩传出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母亲,那这可怎么办?”大夫人顿时急了,“她怎么能将嫁妆银子都拿去填那个无底洞?” “母亲,您快些想个法子才行啊。” 老侯夫人闻声脸都绿了。 想办法,事事都要她来想办法!她难道是万能的? “母亲,是儿媳愚钝,可儿媳,儿媳实在没辙了……”大夫人急得眼圈泛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怎么办,如若这笔银子没了,谢沉渊捅下的窟窿拿什么去填? 她上哪儿去筹措这么大一笔银子? 那些催债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岂会再给他们机会? 一旦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光是想想,大夫人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母亲……” “嚎什么丧!”老侯夫人怒斥一声,“天还没塌下来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夫人心中委屈更甚,她能不着急吗?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能不着急? “她想找人救老三,简直异想天开!” 老侯夫人冷笑,“就老三那身子,连韩院正都已经判了死刑,你以为温昭昭还能找到什么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活神仙?” “不过都是一些庸医罢了。” 大夫人闻声,这才稍稍松口气,“可是,母亲,就算如此,她每天找不同郎中来,流水一样的花银子出去,也不是个办法。” “你说的没错,所以一定要阻止她。”老侯夫人说的理所应当。 这两人已经将温昭昭的银子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绝对不允许温昭昭这般挥霍银子。 “这个温昭昭,怎就如此糊涂!三弟的身子早已是油尽灯枯,她偏要这般糟蹋银子!”大夫人有些不高兴,“母亲,要不,我过去瞧瞧?” 老侯夫人想了想便点点头,“你去看看也好。我听闻昨日阿渊去了松风轩,回来的时候好像腿又开始疼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给刑克的。” “你正好回头也去阿渊那瞧瞧,若是有什么事儿,不许瞒着我。” 听闻谢沉渊昨日居然去了松风轩,大夫人就开始眉心直跳。 她可是知道谢沉渊那心思的,这平白无故的往松风轩跑,一定没有好事。 想到这里,大夫人就再也待不住了。 她立刻躬身行礼说道:“母亲,那我这就过去看看,有消息立刻回来与您说。” 老侯夫人一脸急切的摆摆手,“快去!” 大夫人匆匆行礼后转身离开。 而此时,松风轩内。 温昭昭正坐在谢砚辞床边,神色冷凝,眸光幽深,仿佛连呼吸都凝滞了。 “夫人,大夫人跟温姨娘来了。”白莹从外走进来,轻声道。 温昭昭微微皱眉,“她们怎么一起来了?” “奴婢不知,但估计应不是商量好一起来的,可能是巧合。”白莹说。 “将人请进来吧。”温昭昭神色冷然的开口。 戏台已经摆起来,接下来就看这些唱戏的人要怎么唱了。 “是。”白莹领命而去,很快,便领着大夫人跟温瑶一起进来了。 人还未进内室,大夫人那带着颤意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进来。 “我苦命的三弟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