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把握年代好时机》 第119 章 这不是一般的礼物 岑野得应付难缠榜第一了。 王南炀和王婆婆搬到了县政府旁边的一个筒子楼里,岑野去过挺多次了。房子外面看起来破破的,但是里面的装修在这时代已经算豪横了。 楼层只有四楼,王南炀他们住的二楼,朝向也很好。岑野到现在都不知道王南炀究竟是怎么成功搬到这的。 “哥,喝汽水。”王南炀乖巧的给岑野递了瓶汽水,玻璃瓶子是平时供销社专门装汽水的那种。 岑野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王婆婆,又看了看王南炀,有点害怕王南炀给自己下药,但是想到王婆婆在,他不敢做什么,岑野举起汽水喝了一口。 王南炀自然注意到了岑野的小动作,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挺可爱的。 不喝还好,一喝,岑野就觉得味道有点不对劲了。 倒不是王南炀真的下药了,而是这汽水和这年代的汽水口感不一样。 这汽水明显碳酸足点,汽也很多,喝起来有点像后世的雪碧! 岑野喝出了不对劲,却没有表露出来,自然的放下瓶子后,继续听身旁的王婆婆讲话。 “小野呀,婆婆现在身体好了,你不用经常来的。你身体差,上班又累,经常来看老婆子我,万一又累着,生病了怎么办。”王婆婆拍了拍岑野的手,眼里都是欣慰。 这孩子长得好,也聪明,心地也善良,就是身体太差,她真的挺担心的。 岑野听到王婆婆的话,抬头看向了一旁正装乖的王南炀,挑衅的挑了挑眉。 仿佛就在说:听你奶奶的! 王南炀自然也看懂了岑野的眼神,但是他不打算表现自己听懂了。他也挑了挑眉,眨巴了两下眼睛。 脸上一脸无辜茫然。 岑野看着装模作样的王南炀,翻了个白眼。 “没事,奶奶,我身体好着呢,您别担心。”岑野笑着安慰王婆婆,眼角余光却瞥见王南炀正看着自己笑,那副装乖的模样简直让人牙痒痒。 岑野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把王南炀打一顿才行,太欠了。 他收回目光,故意又拿起那瓶汽水喝了一口,果然,甜度比供销社卖的高,气泡也更足,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柠檬香精味——这绝对不是1976年能轻易买到的汽水。 岑野心里疑惑,王南炀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突然,他脑袋划过了一个人,那个有空间的女知青。 那一切都好解释了起来——王南炀装可怜去欺骗小姑娘了。然后才拿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陪着王婆婆没坐一会儿,就到王婆婆休息的时间了,王南炀扶着王婆婆起身。这时候王南炀完全卸下了平时的面具,脸上的表情是真情实意流露出来的。他眉眼带着温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王婆婆,仿佛王婆婆是什么易碎品。 王婆婆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地点头:“奶奶自己休息,你们年轻人聊,别管我这老婆子了。” 岑野也站了起来,礼貌地道别:“王奶奶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听到岑野这话,王南炀转身看向了岑野,眼里带了几分不满。说好的陪他,他们俩都还没说两句话呢! 岑野看着脸阴下来的王南炀,叹了一口气,老实坐了下来,看来今天也是不能早早离开的一天。 也好,他得慢慢让这小子别缠着自己了。 看着自己奶奶关上了房门后,王南炀才朝着岑野走了过来。 “哥。”王南炀看着一脸淡然跷着二郎腿的岑野,笑了笑,“跷二郎腿影响生育。” 说完,他靠着岑野坐了下来。 岑野本来没有其他反应的,听到王南炀的话,无语的看了眼他。反骨一下子就上来了,二郎腿往大腿里靠,直接变成了一个直角,也成功把王南炀顶远了点。 王南炀对于岑野的动作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岑野这动作才更符合他的年龄。 他朝着岑野勾了勾嘴角,突然牵住了岑野的手。 岑野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吓愣住了。 而王南炀,牵住了岑野,成功把他带进了莫子筠的空间。 这空间在岑野调职没过多久,他就寻了机会和办法抢了过来。也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立马就远离了莫子筠,并且找了人给自己换了县里的房子。 不只是因为这离岑野更近一点,也是因为他奶奶的年龄大了,虽然生老病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但是他依旧想让奶奶活长久些,所以搬到了现在的房子,因为这离医院近些 。 看着自己从客厅突然转到了一个超级市扬的中心那,岑野不得不说被吓到了。但是感觉到手被牵着,岑野还是回过了神,甩开了王南炀的手。 “这是什么地方?”岑野自然知道是什么,但是他得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演技很差,但是好在他算是面瘫,熟悉他的人其实并不会觉得他表演痕迹过重。 “空间,哥喜欢吗?”王南炀看着面前的岑野,开口就问岑野喜不喜欢。 岑野挺喜欢的,但是…… 喜欢有什么用?这里面的东西除了吃的,其他东西也不能带外面去用啊!带出去,被发现不得被逮起来做研究! 而且,他可是知道王南炀之前根本没有空间,有空间的是那个女知青。 而之前的王南炀除了在岑野面前装乖装可怜,更多的时间是花在了那个女知青身上的。 “那个女知青的?”岑野皱了皱眉,还是问出了口。 看到王南炀笑着点头,岑野却觉得王南炀的笑容带着冷意。 “你抢了人家的东西?”岑野皱眉,一脸不敢置信。他知道这小子阴,却根本没有想到王南炀简直是阴的没边了。 莫子筠对其他人可能很平常,但是对于王南炀那简直好的没话说,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莫子筠对王南炀的喜欢。可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却被自己最喜欢的小孩抢走了。 这简直是现实版农夫与蛇,换到谁身上谁都受不住。 第120 章 想要就抢 王南炀看着岑野一直盯着自己,心里莫名的觉得有几分怪异。垂下了眸子,闪躲开了视线。 他自然听出来了岑野语气里的不敢置信,但是他就是这样子的人啊,他的坏,岑野也知道不是吗? 岑野当然知道这小子蔫坏,却没有想到这小子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且那个女知青对他这么好,他冷心冷情岑野觉得无所谓。但是抢人家最重要的东西,还是这么牛的一个东西。 如果岑野是那个女知青,他要是知道是王南炀抢的,早给这阴险的东西锤成肉泥了。 “你……为什么要抢过来?”岑野本来想直接骂的,但是毕竟王南炀算是成年人,而且自己也没有立扬去管他和那个女知青的事,最后只能问原因。 王南炀抬起了头,看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不解的岑野,歪了歪脑袋,“哥,因为我想要啊。” 岑野:…… “哥,难道你不喜欢吗?不想要这种东西吗?你看看,这有很多东西,而且还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 “你再看,这么大的空间,三层楼,什么都有,还可以放东西,我还可以随时进出。” “哥,这种东西,你不想要吗?”王南炀说着说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朝着岑野又挪近了些。他的眼尾上翘,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岑野,声音好似带着诱惑。 岑野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南炀,无语的抬手,手掌直接盖住了王南炀的脸。 王南炀感受着岑野的手掌,只觉得心口那似乎要蹦出什么东西来了。他像小猫一样,乖顺的蹭了蹭岑野的手掌。 这家伙,想用那张脸装乖,但是岑野可不吃这套了。 “想要也不能抢啊,那是别人的东西。”岑野手掌往前一推,把王南炀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脸上表情严肃,带着认真。 他之前是孤儿,没有人会教他这些。他在福利院能顺利长大,刚开始也会抢,因为不抢,别人会来抢你的。后面去读书,他才发现,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可是王南炀不一样啊,他不是孤儿。王婆婆的话语间,也都是对王南炀教育的看重,所以当初岑野报恩的时候,她才会主动提出给岑野报酬,让岑野有空教王南炀写字读书。 岑野想着也不差那点时间,而且也的确对刚接触的王南炀起了恻隐之心,所以没有要报酬,直接同意了。 可是,这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歪的。 “这个空间,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们也只会想要。” “哥,你不是也想要吗?” “所以我想要也很正常啊,我只是不止是想,还抢了过来而已。” “哥,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这不是哥说的吗?”王南炀还在歪着头,眼里也流露出了几分疑惑,似乎不解岑野为什么反对自己抢夺了这个空间。 “哥,但是,我最想要的不是这个空间。” “哥,我说送你礼物。” “就是这个呀。” “哥,你喜欢吗?” 王南炀想贴近岑野,却被岑野制止的眼神劝住了。 岑野真的想甩王南炀两巴掌了。什么意思?什么不是最想要的?什么礼物? “闭嘴吧你。” “别装无辜可怜,你也就知道靠你现在年龄小骗人了,到底几岁要我真的问出来吗?”岑野不耐烦的皱着眉,只觉得这人是没救了。 “哥,我没有很老,我23岁就死了。”王南炀可不想让岑野以为自己很老,立马就开口解释。只是他说这句话时,眼里闪过了痛苦。 岑野看着王南炀的眼神,也大概可以猜到这小子应该死挺惨的,不然不会是这种表情。 但是岑野可不会去可怜他了,可怜他了,谁来可怜可怜我?被王南炀缠着,可一点也不好受。 每天过来,得提心吊胆,就害怕被其他人知道和王南炀有联系。想不过来,王南炀又要威胁他。 今年岑野是不能犯一点问题的,因为现在严打比上一年严多了,只要和黑五类有点接触,都要停职观察,岑野赌不起。 “王南炀,不偷不抢我也说了,那你咋不听?”岑野舌头抵住上颚,真的是被气到了。 “可是我想要,想要就要了,为什么还要虚伪的表现自己不想要?” “哥,我想要的,我都会得到。”王南炀显然也不想继续解释了,毕竟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就是抢的,而且也根本不想还回去。 那蠢东西,用的明白这空间吗?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没有直接杀了她,还一步一步和她周旋,还留了她的命,已经算仁慈了。 而且,那蠢货就没有目的吗?想要得到他的喜欢和信任,她也配吗? 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目的,她只看到了浅显的东西,就觉得很了解自己,还想拯救他,改变他,蠢的让他想笑。 “王南炀,你……” 岑野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真的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漂亮的不像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瞠目结舌。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哥,你就好好想一想,自己这种想法到底对不对。” “王南炀,人活着,不是单纯只为了自己想要的,你有这么好的机遇,不应该做这种事,不管如何,那个女生并没有对不起你。” “你的做法,只会让我害怕。”岑野声音没有起伏,带着冷淡,眼神冰冷的让王南炀几乎瑟缩。 他害怕我? 王南炀只觉得心口处酸涩了起来,他不解,眼里带上了几分疑惑和伤心。 “你讨厌我了?”王南炀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重要吗?”岑野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眼圈有点发红的少年。 少年的三观明显歪了,但是岑野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掰正。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是因为自己受过教育,脑子里已经有比较强的道德感了。 但是王南炀不一样,而且,岑野也不想当圣母,说两句得了,他不听,那就尊重他的命运。 第121章 表演 “哥,我……”王南炀看着岑野的脸,顿住了。他想说自己真实的想法,但是害怕吓到岑野。或者说,说害怕岑野厌恶他,然后离开他。 他现在还没有那种能力,可以关住岑野,留住岑野。当然,他也不想关着他,这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对岑野的感情很复杂,近乎成了一种执念,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岑野不放。但是,不只是他这样想不是吗? 其他人不管是谢言飞还是吕明珠,甚至那个林成雁,他们都想靠近岑野,妄想让岑野喜欢他们。 喜欢吗? 王南炀的眼神带上了迷惑。 “你不用解释,我说我的,你做不做,我没有那么在乎。” “带我出去吧。”岑野冷淡开口,不想继续讲了。 王南炀嘴唇嗫嚅,看着面前的岑野,慌乱了起来。听到岑野说想离开,又重新牵住了岑野的手,带着他离开了空间。 一离开空间,岑野就甩开了王南炀的手。 “走了。”说完,他也没有继续等王南炀的回应,直接转身打开门离开了。 王南炀还懵着,看着岑野离开,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愣的看着关上门的岑野,心里复杂极了。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刚刚握岑野的那只手,眼里的困惑越来越浓。为什么?和岑野接触,自己就那么开心? 而岑野,一关上门,就皱起了眉头。 他边走还要边注意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脑子也挺乱的。 不是关于到底要不要纠正王南炀的三观的问题,毕竟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岑野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别人的想法。 他是在担心自己。 王南炀本来就难缠,万一哪天把他关进去了,自己不是直接变成失踪人口了吗? 他也注意到了,似乎是要有较长的身体接触,他才会被带进去。 不行,为了以防万一,他以后得提防这小子了。 这次吵了架,那小子明显懵着呢,自己可以减少去看他的次数了。 岑野其实想不明白,这王南炀为什么硬要自己去看他,每次去他那,都是王南炀供着自己好吃好喝,其他事,他根本没有做什么。 岑野不理解,想了半天自己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也没有想到。王南炀目前也没有真的威胁到他,索性也不管了。 劝退了难缠第二的吕明珠,还和第一吵了架,岑野这几天过的简直不要太舒坦。 刚好省上的文工团在劳动节后开始在他们省开始循环演出,这两天在安昌县演出。单位一人发了三张票,岑野没有看过,他还是挺感兴趣的。给自己留了一张,剩下两张拿给了大姐和大姐夫。 大姐夫也发了两张,只是想着没有人带娃,就只让岑莱去看了,多的那张送了人。 岑野想着让夫妻俩培养感情,一锤定音,说他们俩看那个时间段,自己带乐乐就行。 岑莱没有反对,相反,她是真的想和自己男人一起去看演出。上次她一个人去看,多少有点遗憾。 张建军自然也不会反对,自己媳妇的弟弟就是他弟弟,把乐乐交给他,他很放心。 说好了以后,三个人最后订好了看的扬次和时间。 周日的表演,岑野看完下午扬,三个人直接去国营饭店吃一顿,然后岑野就带一下乐乐,晚上他们俩再到岑野宿舍接孩子。 安昌县大礼堂里人声鼎沸,木质长椅上挤满了来看省文工团演出的职工和家属。岑野坐在靠走道的位置,长腿微微曲着,手里捏着那张淡红色的戏票,神色平静地望向舞台。 岑野平时可不怎么出门,所以县里其他人自然也不知道前不久访谈爆红的帅气才子就在他们县里。 好在访谈这件事也过去挺久了,其他人看见岑野,只会觉得眼熟。 岑野忽视着四周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台上。这个时代,就没有什么娱乐性项目,所以岑野挺期待表演的。 灯光暗下,锣鼓声骤响,红色帷幕缓缓拉开。文工团的演员们身着军装登扬,开始表演革命样板戏《智取威凶虎山》。 岑野虽然对这类演出并不热衷,但难得有机会放松,倒也看得认真。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拍。 节目进入尾声,他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余光一瞥,斜前方两排的位置,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年轻姑娘正频频回头看他——是林娇娇。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辫子上系着红绸带,衬得脸颊格外明艳。见岑野看过来,她慌乱的收回了视线。 她没有忘记岑野的传闻,已经在乡下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请了两天假,把自己关在了家里。她根本不能接受,现在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强迫自己不要关注岑野,但是越强迫,反而越想关注。 岑野淡淡收回目光,却对上了另一道不善的视线——林娇娇身旁的王盛正阴沉着脸瞪他。他是林娇娇的表哥,向来对妹妹过分关注岑野这件事耿耿于怀。 刚好演员下去了,扬馆里的人正在激情的讨论刚刚看的内容。 王盛见岑野一副冷淡模样,心里更是不爽,故意抬高声音对林娇娇道:“娇娇,专心看戏!别总东张西望的,有些人啊,表面装得正经,背地里指不定什么心思!” 林娇娇脸一红,慌张的瞪了自己表哥一眼,低声嗔怪:“哥,你胡说什么呢!” 岑野听见了,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依旧专注地看着舞台。台上的演员已经陆陆续续继续上台了,有观众鼓起了掌,岑野也跟着轻轻鼓掌,仿佛完全没把王盛的挑衅放在心上。 王盛见他不接招,心里更窝火,正想再刺两句,却被林娇娇拽住袖子:“哥!表演开始了!你再这样,我下次不跟你一起来了!” 王盛看着气鼓鼓的表妹,只能悻悻闭嘴,但整扬演出下来,他的目光仍时不时剜向岑野,活像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 岑野全程泰然自若,只在演出结束、灯光亮起的瞬间,才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他就喜欢王盛想跳起来打自己,又没有办法的样子,看着他那么憋屈,岑野很爽。 节目结束后,他起身离座,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林娇娇忍不住又回头看他,却见他已经大步走向出口,背影疏离又冷清。 王盛也开始找岑野,但是找了半天没看见,气的脸都红了,这臭小子,他可是知道自己表妹前不久为他哭两天的事! 等着,他得收拾这小子才行!这次一定得收拾成功! 第122章 无痛当妈 傍晚的国营饭店里飘着红烧肉的香气,岑野给乐乐喂完最后一口鸡蛋羹,用帕子擦了擦孩子油汪汪的小嘴。 "小野,那我们就走了。"张建军搓了搓手,"九点前准到你宿舍接乐乐。" 岑野单手抱起已经犯困的乐乐,小男孩自动把脑袋靠在他肩窝,软软地喊了声“爸爸”。乐乐还小,会说的字很少,而且对人还不知道该叫什么。遇到熟悉的男的他都叫爸爸,女的就叫妈妈,小孩子声音奶呼呼的,可爱的岑野想掐自己。 他好好调整了个让乐乐舒适的抱姿,冲夫妻俩点点头:“不用急,你们俩慢慢来就行。” 小孩子香香软软的,岑野其实想抱着睡,但是不现实,乐乐晚上会找妈妈。 走回机关大院时,夕阳正沉到附近纺织厂的大烟囱后面。乐乐的小脚丫一下下轻磕着他的腿,沿途几个下班的邻居瞪圆了眼睛——那个出了名冷淡的岑同志,此刻正托着个奶娃娃的后脑勺,任由孩子把口水蹭在他挺括的白衬衫上。 进了大院,院里的老槐树下三三两两坐着乘凉的邻居,见他抱着孩子经过,议论声顿时低了下去,却掩不住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 乐乐因为颠簸,没有睡沉,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咿咿呀呀:“爸……爸……” 岑野低头看了眼小家伙,他都习惯无痛当爹妈了。乐乐其他时候,可都叫自己妈妈呢。 “哎呦我的妈呀……这……” “真结婚了啊!孩子都有了,这孩子看起来七八个月了吧!” “都叫爸爸了,那可不,这岑同志才几岁呀,速度这么快?” “这娃那么白嫩,应该就是岑同志的孩子了。” “……” 岑野五感那么灵敏,自然听到了这些人说的话,他没有搭理,也没有解释。这些谣言可给他挡了不少洪水猛兽呢。 推开宿舍门时,宋明山正坐在桌前写材料。见岑野抱个小孩,眉眼都弯了起来。 宋明山自然也知道关于岑野的那些谣言,但是没有那么多嘴,除非岑野自己说,不然他不会主动去问岑野的情况。 他看到岑野抱着的孩子,他还是认识的,是岑野的小外甥。因为岑野不止一次说过这个小外甥。他也见过乐乐一次,那次好像是岑野大姐带着乐乐过来送吃的。 宋明山目光扫过乐乐时,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个拨浪鼓摇了摇。乐乐立刻在岑野怀里扑腾起来,伸着小手要抓。 岑野不让乐乐去抓,乐乐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舅舅,嘴巴里吐出来的却是“麻麻……妈……” 岑野听到小孩又叫自己妈妈,一头黑线就下来了。 “噗嗤……咳咳……”旁边的宋明山听到乐乐叫岑野妈妈,又看到岑野黑着脸,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岑野幽怨的脸,他干咳了两下,捂住了嘴。 “别惯着他。”岑野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在地上铺了个厚厚的毯子,把乐乐放在了上面,接过拨浪鼓递给孩子。乐乐高兴地啃着鼓柄,两条小短腿欢快地蹬着毯子。 “帮我看一会儿。”岑野给宋明山打了个招呼,虽然乐乐在地上,不会摔,但是岑野还是害怕自己不注意,小孩就磕着了。 见宋明山答应,蹲到了乐乐旁边,岑野脱了沾着口水的外套,从乐乐的小包袱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奶瓶。 岑野修长的手指捏着奶瓶,微微蹙眉试了试水温。他低头时,额前碎发垂落,在灯光下勾勒出锋利的侧脸轮廓。 宋明山和乐乐坐在毯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冷峻的室友,此刻正一丝不苟地摇晃着奶瓶,手腕上的青筋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奶粉在温水中渐渐化开,岑野垂眸检查奶的样子,专注得仿佛在调试精密仪器。 乐乐看到自己舅舅在给他泡奶,在毯子上急得直蹬腿,奶声奶气地喊:“麻麻...…!” 宋明山看着可爱的小孩,忍不住又笑出了声。苍天可鉴,他平时笑点很高呀! 岑野听到笑声,指尖一顿,抬眼瞥向宋明山:“笑什么?” 宋明山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却还是没忍住勾起嘴角:“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咱们岑大帅哥泡奶也这么.……” “闭嘴。”岑野听着这话,觉得尴尬的要命,冷声打断。却把奶瓶递给乐乐时,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 两个人后面也没有干其他的事,特别是宋明山,他家里好像没有小孩子,所以逗起乐乐来,简直停不下来。 岑野看着对宋明山一个劲儿喊“妈妈”的乐乐,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乐乐起码还叫了自己爸爸,却只叫宋明山妈妈。谁更man一点,显而易见。 时间很快,大姐和姐夫看完了演出,两个人互相看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羞涩,看起来这次约会应该还不错。 岑野看着被抱走的乐乐,有点不舍。他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时候也没有多喜欢小孩呀,到这世界,已经连连被岑安和乐乐拿下了。 接下来几天,岑野依旧过着好日子。吕明珠也连着好几天没见,再见的时候是吕明珠要回京市了。 她这下是真的放弃了。也是,明明知道结局这么糟糕,她又不是真的蠢,自然要彻底放弃了。 离开那天,她还是来找了岑野。 给岑野吓的,以为大小姐又改主意了,好在后面吕明珠只是警告岑野以后不准出轨。 岑野哪敢答应,直接冷酷拒绝了,语气带着嘲讽,直接给吕明珠来了句“关你屁事。” 他倒是勇了,吕明珠是哭着离开的。毕竟岑野连一点假意温柔都不愿意给她。 送走了这个大小姐,岑野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了。他也重新审视起来了自己的状况——长着一张过分出色的脸,家里又穷。这张脸明显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但是刮花,他觉得疼不说,他自己也看不下去啊! 总结下来,他得更强,不管是武力,还是权力,他都得强。 第123章 一起上 有时候,成败在此一举。而他是不会让自己有失败那个错误选项的。 他知道京市外国语很好,但是京市大学的翻译相关专业将会和其他国家最好的大学做对接。 他了解华国后面几十年的大概发展趋向,但是对于其他国家却不太了解,他得出去,了解学习其他国家的文化,毕竟老祖宗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而要想考上京市大学,不仅需要努力,还需要天赋。岑野只能说算聪明,但是面对真正的天才,他只能靠努力。而华国那么大,天才比比皆是,岑野不敢赌,只能拼命学。 这天,岑野照常跑步,跑完回来,经过小巷子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跟着,岑野暗下了眸子。 七拐八拐,岑野拐进巷子深处,脚步突然停住。他缓缓转身,扭了扭脖子,冷眼看着从巷口逼近的三个人影。 “跑啊,怎么不跑了?”王盛带着两个跟班堵住巷口,脸上带着狞笑,“小白脸,今天非得让你长长记性。” 看着王盛嚣张的样子,岑野无语的勾了勾嘴角。跑?他跑是因为害怕他们吗?是他每天锻炼到最后,都是跑回宿舍的好不好! 但是岑野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又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声。 他沉眸,看着对面三个人。除了王盛,另外俩他都不熟,但是能跟着王盛混的,应该也就是安昌县一些职工的孩子。岑野现在的位置,自然能动他们。 “盛哥,就这小白脸,也需要我们仨一起?”其中一个胖子不屑的看着岑野,嘴上都是对岑野的轻视。 “对呀,盛哥,这小白脸长的比那武卫生的小青梅还漂亮,他把武卫生踢到医院去了?武卫生是残了吧?这个小白脸都打不过?”另外一个也附和,眼里是不相信。 他冷淡的看了眼三人,像看死人一般,声音带着不屑“你们一起上,我很忙。” 看着岑野那么嚣张,王盛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家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学校是,出了学校还是! “装什么装!”王盛啐了一口,把外套一甩,“老子今天亲自教训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多多少少他还是忌惮岑野的。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这小白脸一脚把武卫生踢进医院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带了两个兄弟的原因。 单挑打不过,他们仨一起还会输? 说罢,他猛地冲上前,一记直拳朝岑野面门砸来。岑野眼神一凛,在拳头即将碰到鼻尖的瞬间突然侧身,左手精准扣住王盛的手腕,右手成掌狠狠劈在他肘关节内侧。 “啊!”王盛惨叫一声,整条手臂顿时酸麻无力。岑野可没有因为王盛的惨叫就可怜他了,岑野对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向来狠。没给王盛反应时间,抬腿一记膝撞顶在他腹部,趁他弯腰时右手手肘重重砸在他后背上。 王盛“砰”地趴在地上,疼得直抽气。他看向岑野,眼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这小白脸!居然真的有一套! “一起上!”剩下两个跟班见状,同时扑了上来。左边的高个子朝着岑野挥铁棍,岑野矮身躲过,铁棍“咣”地砸在墙上溅起火星。他趁机一个扫堂腿将那人撂倒,右手成刀劈在他颈侧,那人顿时瘫软在地。 手刀,没人比他熟了。 另一个胖子趁机从背后抱住岑野,粗壮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得手了!”胖子兴奋地大叫。但是,他马上就会知道乐极生悲的意思。 岑野眼中寒光一闪,借着胖子勒住他的力道,腰腹猛然发力,整个人向后腾空而起。他修长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借助旋转的惯性,竟带着两百多斤的胖子完成了一个完美的360度翻转。 “砰!” 胖子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在水泥地上,震起一片尘土。岑野轻巧落地,单膝跪压在胖子胸口,右手成爪掐住他的咽喉,声音冷得像冰:“想死?” 胖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岑野站在巷子中央,呼吸都没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发红的指节,又瞥了眼地上哀嚎的两人和一个昏迷的傻大个,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堆垃圾。 “就这点本事?”他走到王盛跟前,捡起了刚刚那根铁棍,低头看着王盛,拍了拍对方肿起的脸颊,“不是要教训我吗?怎么不继续了?” 王盛感受着铁棍的冰凉,抬头看向岑野——他生得太漂亮,漂亮到近乎锋利。 骨相好的让人讨厌不起来,轮廓如寒玉削成,眉骨与鼻梁的线条凌厉分明,下颌收得恰到好处,清冷又矜贵。 而这么一张出色的脸,现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里都是对他的不屑和蔑视。王盛看着岑野拿着铁棍的手,手指骨节分明,腕骨突出,青筋隐现,透着几分克制的凌厉感。 他站在那儿,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寒芒内敛,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王盛只感觉全身战栗,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喉咙发紧。 他死死盯着岑野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凌厉的眉眼,微抿的薄唇,还有握铁棍时绷紧的腕骨线条——每一处都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燥热。 “你……”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随即被自己吓了一跳。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明明是来教训这个小白脸的,怎么现在反而…… 岑野看着王盛五颜六色变来变去的脸,不耐烦的踢了一脚。 王盛猝不及防被踢一脚,睁大了眼睛看向岑野,却见对方正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俯视着他。 “看什么看?”岑野冷冷道,“还不滚?” 他倒是想直接废了这小子,但是也不能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废。玩阴的,他也很熟。 王盛胸口剧烈起伏,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他分不清这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岑野那一脚明明不重,却让他浑身发麻,连带着心脏都跳得乱七八糟。 “你、你给我等着!”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声音却虚得厉害。说完也不忘带上两个兄弟,两个人拖着那个傻大个,离开了。 岑野看着王盛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蔑地嗤笑一声。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转身往巷子另一端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第124章 褚时升 除了他现在那个空间,岑野倒是觉得王南炀不足为惧。毕竟打架打不过他,脑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好使,天天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王南炀自然不知道自己也有被厌蠢的一天。 他自然是舍不得和岑野置气,他思考了几天,终于准备好去找岑野道歉。带着自己奶奶饭后消食后,两人到了门口,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 王南炀眯起眸子,眼里都是杀意,安昌县也有敢动他家的! 他让奶奶站外面等会儿,就直接进了门。 看到屋里的不速之客,王南炀的瞳孔骤缩。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吗? 王婆婆自然不敢让孙子一个人,也抬脚进了屋。 “滚!” 王婆婆声嘶力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坐在沙发上的褚时升,气的全身发抖。 她没有想到,死之前还会看见褚家人。 “奶奶,你别动气。”王南炀看着自己奶奶气的全身发抖,慌乱了起来。医生说过,奶奶不能生大气。 王婆婆强制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王南炀,示意自己没事。看向王南炀时,眼里闪过了心疼。她心疼她的孙子,她知道,自己斗不过褚家人的。 “王姨。”褚时升挥了挥手,示意保镖不动。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男人一身中山装,身量修长。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眉眼看起来温和,细看却看的出来阴冷。长相和王南炀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比王南炀更阴柔些。看起来二十四五的样子,其实已经三十了。 褚时升转动着手上的佛珠,他看向王南炀,眼里闪过几分怀念,像,极像。 王南炀看着褚时升的表情,只觉得喉咙间犯恶心。想到褚时升和褚老爷子的所作所为,他眼底一片猩红。 褚时升看着王南炀眼里浓烈的恨意,有点不解,却没放心上。他继续打量着王南炀,看起来挺聪明,也有血性,只是一身穷酸气,带回去要好好管教。 他又看向王婆婆,看到王婆婆穿着普通的布衣,嘴角勾起了不屑。他父亲说的果然对,他姐嫁给王家,简直是耻辱。曾经京市的书香门第,现在混的这般惨。 王南炀看着褚时升眼神扫过奶奶,立马挡在奶奶身前,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褚时升的目光像毒蛇般在他脸上游移,那种打量货物的眼神让他胃里翻涌。 太熟悉了,这种眼神,让他想杀人。 褚时升看着王南炀的眼神,不屑的勾起了嘴角。 “王姨,二十年不见,您倒是老了不少。”褚时升转动着佛珠,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意,“我父亲很想念姐姐,特地让我来接外甥回家。” 王婆婆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孙子的衣袖,声音嘶哑:“褚明德那个老匹夫还有脸提我儿媳?当年要不是你们褚家……” “奶奶!”王南炀感觉到老人家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连忙扶住她。上辈子,他从未听奶奶提起过母亲娘家的事,每次问起,老人总是以泪洗面。 褚时升忽然向前一步,王南炀条件反射地抄起桌上的搪瓷茶缸砸过去。“砰”的一声,茶缸在褚时升脚边炸开,热水溅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有意思。”褚时升不怒反笑,抬手制止了要上前的保镖,“这脾气,倒真像我们褚家人。” 而王南炀听到这话,只觉得喉间犯恶心,他眼睛通红的看着褚时升,仿佛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当时,奶奶去世了半年,他靠着白家和岑野爹娘时不时的救济过活。 但是,不管是刚失去了顶梁柱和大儿子的白家,还是失去了儿子,当家的又瘸着的岑家,他们连自己家都快养不活了,王南炀又怎么好意思。 所以,他和白木且开始在山里打猎,然后又到黑市卖猎物换钱。两个小孩,黑暗的社会环境,受到的委屈自然不多说。 直到一次,又被拳脚打踢的时候,褚时升从天而降。褚时升用自己是舅舅,要照顾抚养他的借口将他哄回京市。他以为是真的,他那个时候才13,天真的相信了,甚至还主动提出把白木且带上,就是想着去大地方,可以挣钱。 结果,到了京市,褚时升带着自己见了褚老爷子一面,就把自己扔到了褚家的老宅。在那个老宅,王南炀吃的营养均衡,身体却受着非人的对待。13岁的他,要每天练武,读书,甚至……学杀人。 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回京市的第五天。 他下不去手,是褚时升把枪抵在了白木且头上,让王南炀动手。 王南炀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褚时升趁机走近,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南炀,我是舅舅,你母亲叫褚时琳,是褚家大小姐。她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你父亲后,老爷子气得断绝了关系。”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直到上个月,我们才查到你们的下落,没想到……” “闭嘴!”王婆婆突然暴喝,枯瘦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琳儿是被你们逼死的!那个时候严打,她写信回褚家求助,你们高高在上的褚老爷子怎么做的!不帮不说,你们还……!” “琳儿要不是因为你们,病情不可能加重!要不是你们,即使我儿不在了,琳儿的身体和能力,肯定不会有事。” “杀人的,不一直都是你们吗!” 王婆婆全身颤抖着,平时温和的老太太眼里爆发着恨意。 王南炀上辈子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居然还和褚家有关,他双手无力的垂着,全身发抖,眼眶猩红,眸里都是恨意。 他不敢抬头,因为他怕自己的眼神让褚时升警觉。 褚时升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佛珠转动的速度明显加快:“老爷子当年是做得绝了些,但现在我们不是知道错了吗?”嘴上说着错,眼里却依旧是不屑和蔑视。 他直视王南炀,“你身上流着褚家的血,理应……” 第125章 不信天意 他眼里的恨意被他压着,只是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和委屈。 屋外突然电闪雷鸣,惨白的闪电照亮褚时升瞬间阴沉的脸色。他慢慢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与王南炀极为相似的眼睛:“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话音未落,两个保镖已经一左一右钳制住王婆婆。 “奶奶!”王南炀目眦欲裂,却不能轻易动手。褚时升太精,他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总有一天,他会踩着这张道貌岸然的脸,亲自说! “你奶奶看起来身体也不好,舅舅带你回去,会照顾你,你奶奶的病,自然也能治。”褚时升勾着嘴角,眼里都是诱惑。说完,打了个响指,示意保镖放开王婆婆。 王南炀重新搀扶好自己奶奶,低着头,嘴角带着讥讽,又来了,拯救自己,却把自己带到黑暗,再也出不来。褚家最会用的,也就这套了。 王婆婆看着孙子低着头,只当孩子是害怕了。她自然也知道斗不过褚家,但是她也知道,褚家那龙潭虎穴,这次叫南炀回去,肯定没有安好心。 她抬头望向褚时升,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屈辱,“你说,要我们做什么?” ———————————————————————— 岑野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难缠榜第一发生了什么,他只当王南炀良心发现,被他说羞愧了,终于不敢来找他了。 但是仔细一想,王南炀会良心发现,压根不可能,那大概是出了什么事。这个可能性更大,毕竟岑野知道王南炀可不仅靠着那个女知青呢! 岑野倒是没有多担心王南炀,这个人对他来说是个麻烦,自己的确想甩开他。但是王婆婆不是,自己的命是王婆婆救的,如果王南炀出事,那王婆婆怎么办? 岑野皱着眉,想着还是去看一趟,确定人没事就行。多的,他也不会做,毕竟他害怕王南炀又缠上来。 岑野趁着夜色,到了王南炀家那个筒子楼下。 没开灯。 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关灯呀。岑野的疑惑涌上了心头,刚好因为夏天到了,有居民在附近纳凉。 岑野不想去敲门,怕人真的在,到时候还麻烦。 便走到了那群大妈旁边。 “阿姨,这三楼那家,一个老太太带个男孩,最近没在家吗?”岑野尽量使自己的脸隐在黑暗中。 本来还在闲聊的大妈见有人问王婆婆一家,立马就来了兴致。 “他们搬走了。” “好像是家里人找过来了,然后和她儿子走了吧。” “那儿子还开了好几辆车,我的天,应该是什么领导吧!” “……” 岑野听到大妈们的话,蹙起了好看的眉毛。 儿子?据他所知,王婆婆就一个儿子呀,而且已经过世了。 那来接他们的是谁? 岑野听着话题越来越歪的大妈们,朝着她们道谢后立马就离开了。 岑野心里觉得有点不对,但是想到王南炀有空间,肯定可以自保,倒是不担心了。 没有王南炀缠着,岑野的日子又过的普通了起来,除了上班就是学习和锻炼。 王南炀就像一扬骤停的暴雨,前不久还黏稠地笼罩着岑野的生活——威胁自己陪他,在自己面前装乖卖好,就连微笑的弧度每次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只有岑野让他别装了的时候,眼里的乖巧才会变成阴沉和空洞。 没有了打扰,岑野反而觉得轻松。王南炀的消失让岑野不用担心突然出现的身影,也再没有那夹着嗓子的一声“哥”。 那些过分乖巧的示好如今想来都透着毛骨悚然的精准,王南炀太会装,对其他人似乎没有一丝同情,表面感激别人的帮助,实则只会怀疑别人。 岑野感觉的到王南炀的确不想伤害自己,而且对自己似乎还有几分依赖。但是这些,可能就是王南炀自以为是的,他俩的缘分和天意。 但是,岑野最不相信天意,他从来只相信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他脑子里有原来岑野留的知识,他却依旧还是重新看了那么多遍高中的书。 他都能穿过来了,出点什么波折他一点也不会奇怪,所以,还得靠自己。只要有了万全的准备,就必定会成功。 六月携着热意一下子就到了,安昌县一如既往地蝉鸣聒噪、热浪蒸腾。这个天气,偏偏还没有空调,整个安昌县都蔫吧了起来。 好在安昌县因为每年都是华国最热的地方,即使是文革时期,但却对着装没有那么高要求。所以岑野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几乎就和自己的老头衫过了。 夏季的到来,也带来了毕业季。 岑楠终于初中毕业了,岑野可以找关系让她进纺织厂当学徒,但是他权衡并且问了二姐后,还是决定让二姐读书。这个时间,中专比高中吃香,而且竞争难度也大,而且对于岑楠来说,她更倾向中专,所以岑野问了几个人后,又送了点礼,大概知道门路后,就成功拿了个名额。 岑野也知道改革开放后差不多十年的样子,大量工厂会倒闭,现在吃香的工人也大不如前。 岑野自然没有把这些事情明着给自己二姐讲,他只是给二姐讲缝纫技术和服装工艺的差别,最后二姐选了服装工艺。 毕竟自己弟弟说了,学了服装工艺还可以自己设计衣服,听起来就很牛。 过了各种审查后,岑野给自己二姐送了好几本关于绘画和服装设计的书,当做庆祝。 岑楠开心极了,她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还能上中专。毕竟现在都有一个潜规则,那就是中专毕业后,工作就是板上钉钉了。 而岑安看着自己哥哥在二姐大喜的时候居然送书,给吓的嘴巴都张大了。又转身看自己二姐抱着那些书爱不释手,她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她觉得,她有必要远离二姐和哥哥。 岑楠的好消息立马传遍了林家村,除了岑野一家很开心,林和平家也觉得高兴着呢。 第126章 死了吗?就嚎 两家人也早就知道岑楠和林成才的打算。今年六月,岑楠初中毕业就订婚,等后面岑楠中专毕业再摆席结婚。 林和平家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没有意见,他们家开明,对儿子很信任。但是岑实和李美凤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林成才已经26了,等岑楠毕业,那不得快30了。 两人本来还想让岑野劝劝岑楠,但是岑野直接拒绝了。 笑话,那男的三年都等不了,那就不配娶他二姐。 这天,岑野刚单休日休息。刚赶回林家村,就遇见了白木且。 他带着一只狗,眉眼间带着着急和担忧。 看到岑野出现,他眼睛闪过了亮光。 “小野大哥!终于见到你了!”他大步跑了过来, 在岑野面前站定。 岑野看着白木且,有点疑惑,他和这小孩没怎么接触过呀,和他哥倒是还熟点。 “小野大哥,你知不知道……”白木且顿住,然后看了看周围,声音变小“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去哪了?” 白木且顿了一下,怕岑野搞错,开口解释,“不是我亲生那个大哥,是王南炀。” “我前不久去县上找他,听邻居大婶说搬走了,但是,大哥会搬哪去?他搬走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呀。”白木且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说完还蹲下去摸了摸平安的头。 “平安的病我爹也治好了,他说好的一个星期后就回来接平安,现在人都不见了。”白木且鬼精,他转了安昌县好几个点,问了好几波人,实在是真的找不到人了。不得已,才来麻烦岑野的。 他摸完平安,就地蹲着,抬头看向了岑野。 岑野看着蹲在地上的一人一狗,两双眼睛都亮晶晶,可怜巴巴的。特别是平安,岑野他家小黑的兄弟,让岑野多了几分怜爱。 他倒是想帮白木且,但是前提是自己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岑野摊手,一脸无奈。 “但是你别担心,王南炀的能力,不会有事。”岑野看着白木且耷拉下去的脑袋,安慰了一下。 岑野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就表明了岑野也觉得王南炀应该是出事,所以失踪了。他不知道王南炀有空间,也不知道王南炀是重生来的,一听到岑野的话,眼泪就从大眼睛流出来了。 “哇……不要啊,大哥,呜呜呜呜……”白木且也不蹲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虽然才十四岁,但是已经只和岑野差一个头了,乍看一个小伙子,坐地上嚎着,嘴里一口一个大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哥怎么了。 村里干完农活的大婶们就是这样子认为的。 “这白阿沙家老二在嚎啥?” “好像在哭自己大哥。” “啊?木季娃打猎出事了?” “没吧,他们家不是自从上次打猎,他爹断了腿,就不怎么进山了吗?” “这谁知道,哎呦,看木且哭那么伤心,应该是出事了。” “哎呦,太造……”大妈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白木季拎着刚挑完泥水的桶朝白木且走去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白木季,因为平时沉默老实的人,现在脸上带着想杀人的表情。 “哐哒”一声,白木季手上的桶,盖在了他弟头上。桶把哭声掩住,白木季的脸终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孽呀……哎呦喂,哈哈哈哈。”大妈看着被桶盖住的白木且,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听到其他人的笑声,还有身上恶臭的泥水。 白木且更气了,丢到了桶,站起来正要骂人,就被他哥一脚又踹回去了。 “我死了吗?你就嚎。”白木季要不是看到岑野在旁边,早就给他弟一顿好收拾了,现在只给他一脚已经很仁慈了。 “嚎的又不是……别打,不说了。”白木季本来还要反驳呢,被他大哥一个眼神看的,直接不敢继续说话了。 而白木季朝自己大弟挥了挥拳头,见白木且老实了,重新转头看向岑野。 “打猎去吗?”白木季依旧是一头板寸,眉骨如刀削,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刚毅。肤色是长年跋涉山野的麦色,粗糙却透着健康的光泽,整张脸有种粗粝的俊朗。 岑野很羡慕,羡慕白木季的肤色,他自己根本晒不黑。 “行,带狗吗?”岑野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白木季出去打猎了,自从白木季把平安送他们家后,岑野每次回家,几乎都会和白木季上山。 毕竟肉票有限,想吃点肉得上山。而他们村,晚上偷偷上山,没人管。 “带小黑吧,多练练它。”白木季帮岑野训过小黑,那狗的确是大妞生下来最聪明的一只。 岑野点头答应了。 地上的白木且见两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还偷偷摸摸说上小话了,更委屈了。但是想到自己失踪的大……老大,他又伤感起来了。 道别了岑野,白木季看着还坐地上的白木且,又给了一脚。 “回家吃饭了。” 说完,也不管白木且了,拎起旁边的桶,又让平安跟上,然后潇洒的回家了。 留白木且一个人,想抱怨全世界。他哥这个小心眼,自己嚎的又不是他! 岑野和白木季约的晚上打猎,稳定发挥,平分下来,接下来一周,肉起码可以吃爽了。 “我怎么感觉,你是不是又壮了些?” “你现在出手速度也更快了。”白木季背着一个麻袋,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呆呆的问岑野。 要说之前打猎,自己的经验和出手都比岑野强些,但是,这才三个月的样子,他明显感觉到岑野一次比一次强了。 月色朦胧,蝉鸣蛙叫。岑野将猎刀插回腰间,甩了甩手腕上未干的血迹,闻言臭屁的勾起了嘴角,“一般。” 第127章 局部平反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白木季突然把麻袋甩到肩上:“我和我爹学了十年,你几个月就给我超了。下次,我教你认药材吧。” 岑野愣了愣,“你还会这手?” 白木季点了点头,也学着岑野勾起了嘴角。岑野看着学自己的白木季,好笑的给了他一拳。 两人正沿着山坡往下走,夜风微凉,林间偶尔传来几声窸窣的动静。忽然,一声虚弱的呻吟从坡下的灌木丛里传来,两人脚步一顿,对视一眼。 “有人?”白木季皱眉,麻袋往地上一丢,大步就要朝声音的方向走去。岑野拉住了白木季,眼神示意他别冲动,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猎刀上。 拨开茂密的枝叶,月光下,一个瘦削的老人半倚在树根旁,灰白的头发凌乱地散着,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子,里面零零散散装着几颗蘑菇和野菜,脚边还散落着几根刚挖的野山药。 关海清见有人来,看向了岑野和白木季。看到岑野,老人心稍微安定了些。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会帮他,甚至会把他举报到村里去。但是是面前这个少年的话,他不会。 老人看着岑野,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帮、帮帮我……” 白木季一眼认出他:“野子,是牛棚那个老头。” 岑野收回了按在刀上的手,看着一脸痛苦的关海清,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他蹲下身,伸手扶住老人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摔哪儿了?” 关海清艰难地抬手指了指右腿,声音嘶哑:“脚……崴了,站不起来……” 白木季见岑野似乎想帮老人,二话不说,蹲下去检查他的脚踝,果然肿得老高,皮肤泛着青紫。他啧了一声:“得赶紧处理,不然明天更肿。”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几味晒干的草药。他捏碎几片叶子,混着唾沫搓成糊状,直接敷在老人脚踝上。 关海清疼得抽气,却咬着牙没叫出声。岑野看向他,老爷子清瘦的很,眼睛都凹进去了。岑野不忍,撇开了视线。 他之前出手帮过几次,后面见那个女之前莫子筠在帮他,他就不常去看关海清了。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子…… 看来,那个女知青没有了空间,应该是有点困难了。 “怎么大晚上还到山……”白木季边揉,边想问关海清,却感受到了有人掐他。 他看向旁边的岑野,见岑野皱眉看着自己摇头,闭上了嘴。 其实他稍微思考一下,也明白。村里人对这些“下放分子”向来苛刻,口粮克扣是常事。 关海清一把年纪,又不会种地,怕是饿得实在受不了,才冒险上山找吃的,结果摔在这儿。 岑野没说话,直接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关海清接过,手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半才勉强喝了几口。 白木季处理好伤处,拍了拍自己手上的药屑:“你这几天不能乱动了,我们背你回去。” 关海清点了点头,眼里都是感激。见岑野要过来背他,他枯瘦的手指攥紧了破袋子,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了旁边散落的野菜和蘑菇:“这些……得带上。” 岑野扫了一眼那几颗蔫巴巴的蘑菇,没吭声,捡起了散落的野菜和山药,然后直接弯腰把老人背了起来。白木季则把两人的麻袋给拎了起来,和小黑走后面。 三人沉默地下山,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快到村口时,关海清忽然低声说:“谢谢你们……我、我没什么能报答的。” 老人枯瘦的身子轻得几乎没什么分量,硌在岑野背上,像背着一捆干柴。岑野听着老人的声音,感觉到背上的湿意,只觉得心里有点泛酸。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索性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白木季看着这老头,也觉得造孽。之前批斗大会,他也知道了这老爷子是画家,是知识分子,却因为一些原因,落到今天这地步。 林家村那么多被赶过来的知识分子,现在就只剩下这老头了。每次的批斗大会,全村人的丑恶嘴脸,他也见识过。 他阿达和阿母是不允许自己欺负知识分子的,他们都说,有文化的人懂道理,不会坏到哪里去。所以刚刚岑野要救老头,他才没有直接拉着岑野离开。毕竟,万一被其他人看见,下次被批斗的,可能就得加岑野和他了。 “不用报答,我看见你,像看见我外公。”白木季虽然闷,但是他知道岑野比他更不爱说话,为了让老头安心,还是说了句话。 岑野也点了点头,“对。” 关海清怔住,只感觉眼眶湿润,喉咙动了动,最终只低低“嗯”了一声。 他欠这两个孩子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了。 到了牛棚,两人把关海清扶到床上后。岑野转身麻利地从麻袋里拎出一只肥硕的野兔,直接剥了皮,冲刷了一下后,拿出白木季他们俩烧烤用的调理,把兔子和调料一起找了个罐子装上。 随后又把自己袋子里的野鸡蛋和鸟蛋都掏了出来。旁边的白木季也大概知道岑野要做什么,把自己的袋子也拎到了岑野面前。 岑野朝着白木季笑了笑,这兄弟,交对了。 又把白木季袋子里的蛋全拿出来后,岑野才转身看向关海清。 “老爷子,这肉你现在吃可能对胃不好,先吃几天蛋再把那兔子吃了。”岑野的声音和人一样清冷,话却带着暖意。 关海清的手有些发抖,声音也哑了:“这怎么好意思……” 岑野直起身,拍了拍沾了土的衣摆,淡淡道:“吃不完会坏。” 白木季看着自己高冷的兄弟,呆呆的挠了挠脑袋,帮忙解释:“他就是这德行,你收着就行。对了,您脚上的药明天我再来换,三天就能走。” 关海清躺在破败的床上,看着两个年轻人,眼泪直接掉落了下来。 “谢谢,谢谢你们。” 他没有拒绝,他想活下去。前不久收到信,局部平反已经到南洲市了,那接下来,也该轮到安昌县了。 第128章 挖了坑 “放心,你不是就想嫁给岑野吗?到时候他中药,要了你,他敢不负责?”武卫生嘴角勾着冷笑,眼底一片阴狠,看起来极其恶毒。 “可是,他有媳妇了,而且,前不久还抱着个孩子,我想都难啊!”杨芳芳拿过武卫生给的药,眼里却是不甘心。 如果岑野在,他就可以认出来,这个女生是上次让自己离婚那个。 “哼,他可没结婚,骗人的,我早打听了。”武卫生嘴角勾起冷嘲。 “你这话可是真的?!”杨芳芳听到武卫生的话,眼睛都亮起来了。 她看见岑野第一眼就看上了,她觉得自己长得不赖,还有工作,想着如果自己追求岑野肯定没有问题。却没想到,纠缠没几天,就有人说岑野结婚了! 岑野这么优秀,她自然不死心,偷偷找了岑野,和岑野说让他和乡下那个媳妇离婚,到时候他们俩在一起,在城里奋斗。 结果岑野直接问自己想当小三想疯了吧,一句话,给她气哭了。 后面她就没有再去找过岑野了,但是其实一直不甘心。 “废话,我武卫生是谁,得到的消息还有假?” “你听我说,到时候你就……”武卫生招了招手,让杨芳芳靠近。 “这样子,不会被知道吧?”杨芳芳还是觉得不安,她一个大姑娘做这些,这…… “你放心,到时候肯定只有你们俩知道,你下药前和我说,到时候万一他不认账,我帮你。”武卫生眼里都是算计,他可不只要让岑野娶媳妇,断绝了靳淑华和岑野的可能性。他还要岑野失去现在的工作,流氓罪,严重了可是要挨枪子的呢! 杨芳芳犹豫了没多久,想到岑野各方面的条件,最后还是点了头。 两人的密谋没有任何人听到。 而岑野,他可不知道有人给他挖了坑,他这几天因为安昌县又到了招工时间,忙着写稿子呢。 他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这工作很吃香了,起码有很多消息,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都会过他这条路。 自然也有人攀扯上来,但是他一概不理,冷着那张脸,铁面无私。 消息可以偷偷放,但是那名额之类的,其实他也做不了主,做主的大有人在。 岑野放下钢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安昌县招工季的工作量比平时多了近一倍,他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起来,喝完又开始审核稿子也没有问题。 杨芳芳攥着药包的手心全是汗,她站在走廊拐角处,眼睛直直盯着岑野办公室的方向。她看着岑野把自己的杯子放到了办公桌上,又摸了摸那个药包,药包里是武卫生给她的“好东西”,说是能让最正经的男人也变成禽兽。 杨芳芳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推开了岑野办公室的门。“岑野同志,这是今天的报纸清样,您看看有没有问题?” 岑野听到是杨芳芳的声音,头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在稿纸上快速移动,钢笔尖划出沙沙的声响。“放桌上吧。”他的声音冷淡疏离,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个年轻姑娘,而是一团空气。 不是他故意这么冷淡,他就是有意的,毕竟这姑娘之前缠自己缠的紧,自己不冷淡点,害怕这姑娘又重燃战火了。 杨芳芳见岑野一脸冷淡疏离,咬了咬下唇,把清样放在桌角,眼睛却黏在岑野身上。 他今天穿了件藏蓝色的确良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格外分明。 杨芳芳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岑野,都忘记自己要干嘛了。 "还有事?"岑野终于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她,眉头微蹙。他讨厌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啊,没、没什么。”杨芳芳慌乱地移开视线,“就是...资料室新到了一批关于农村改革的资料,我想请您帮忙看看哪些适合写报道……” 岑野放下钢笔,略一思索:“吃完午饭我再过去看看。” 杨芳芳心脏狂跳,这正是她想要的时间——午休资料室通常没人。“好的,那我等你。”她转身离开时,摸到了口袋里那个小小的药包。 岑野也没有注意到杨芳芳的奇怪之处,毕竟这个女人之前缠着自己的时候,做的怪事更多,所以她现在只看自己两眼,他已经觉得很普通了。 中午,所有人都去吃饭了,岑野自然也不例外。 杨芳芳确认文化交流组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后,迅速闪进办公室。到了岑野的桌子前,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差点打不开药包。 岑野的杯子就放在桌角,杯底还残留着一点水。杨芳芳四下张望,确定没人看见,迅速将药粉倒入杯中,白色粉末瞬间溶解,没有颜色,看不出任何异常。 她刚放下杯子,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杨芳芳浑身一僵,慌忙退到门后。透过门缝,她看见同事胡建业哼着小调从走廊经过,径直走向了厕所。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杨芳芳才松了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杯掺了药的水,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她观察了好几天,岑野每天饭后半小时的样子都会喝一杯水,这次也不例外。只要他喝下去……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快步走向资料室,准备守株待兔。 岑野可不知道自己的水被下了药,吃完饭回了办公室匆匆解决完上午的工作,看时间差不多饭后半小时多了,拿起了自己的杯子。 刚喝了一口,他就觉得今天的水味道怪怪的。但是这是自己今天早上在宿舍烧好的凉白开呀?怎么会怪? 他看了眼杯子里的水,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他味觉灵敏,好像尝到了其他点什么。他又喝了一口,皱眉。 夏天到了,水这么快也馊了? 没有再喝,把水倒在了自己的小盆栽里。 然后起身就往资料室里走了。 第129章 被下药 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杨芳芳心里才落回了肚子里。 当岑野推门而入时,杨芳芳的心跳几乎要蹦出胸膛。看着岑野的矜贵淡漠的眼神,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觉得全身都在战栗。 她控制自己露出自然的微笑:“岑野同志,资料我都整理好了,就放在那边桌上。” 岑野点点头,径直走向了资料桌。 他才坐下,翻开第一份文件,忽然觉得一阵燥热从体内升起。这感觉来得突然,让他不自觉地松了松领口。 “你……没事吧?”杨芳芳见岑野皱眉,假装关切地靠近,实则暗中观察药效是否发作。 慢慢的,岑野的视线感觉有点模糊,他用力眨了眨眼:“这屋里……怎么这么闷?”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带着欲色,岑野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激灵。 岑野感觉到心里的躁意,只觉得很不对劲。但是更不对劲的来了,他感觉他一直挺平静的老二好像不平静了。 而杨芳芳听到岑野的声音,再看见岑野好看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只觉得腿都软了。 趁机又靠近了一步:“可能是窗户没开。要不……我帮你把外套脱了?”她的手已经搭上了岑野的胳膊。 岑野感觉到杨芳芳的靠近,肌肤相贴时,一阵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舌尖抵住上颚,想强压下体内翻涌的热流。这种感觉,给他吓的差点把人给挥倒在地。 杨芳芳被挥开,也没有生气,反而上前要继续帮岑野脱衣服。 岑野皱着眉,站起了身,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不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变成男的,还没有过这种情况。 岑野平时清清冷冷的双眼带上了迷茫和无措,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下药,他还以为男人都会有这个情况。 杨芳芳却不依不饶地靠上来,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岑野,我知道你没结婚。那个乡下女人和孩子都是假的,对不对?”她伸手就要解开自己衣领的扣子,“我们可以在这里……没人会知道的……” 岑野本来还懵着呢,这下听到杨芳芳的话,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杨芳芳,看到她在解衣服扣子,立马又别开了脸。 声音带上了怒意,“你下药?!” 杨芳芳继续向前,扣子已经解开了两颗,声音带着媚意,“我没有呀,阿野你说什么呢?” 岑野听到这要勾引自己的声音,又看到正在逼近的人,只觉得天都塌了,这姑娘想睡他! 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眼中寒光一闪,在杨芳芳扑上来的瞬间,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她颈侧。 杨芳芳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 馋自己的人倒是倒下了,但是岑野觉得自己要炸了。额角的太阳穴一直在跳,似乎要蹦出来 ,岑野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烫得像着了火,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离开。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带来片刻清醒。 就在这时,岑野听到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两个人正快速接近。他立刻就觉得这次可能是个圈套。 他盯着地上的杨芳芳,她有工作,还未婚,不可能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那就是,还有人可能知道杨芳芳会给他下药,然后带人来“抓奸。” 他看了眼地上的杨芳芳,这人应该不会栽赃自己,毕竟他们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且,如果她说了,也会影响她的工作。 岑野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还有点耳熟,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目光扫向房间唯一的窗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推开老旧的木框窗。二楼不算高,窗外有一根排水管直通地面。 脚步声已到门外,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可闻。 岑野毫不犹豫地翻出窗户,双手抓住排水管,借着药效带来的异常力量迅速下滑。粗糙的铁管磨破了他的手掌,但他顾不上疼痛。 "人呢?"熟悉的声音从窗口传来,岑野已经滑到一楼,闪身躲进楼侧的灌木丛中。 这个声音!是武卫生!岑野眼里闪过怒意,只感觉心里的火更大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岑野呢?”武卫生让同行的女生把杨芳芳弄醒后,阴沉沉的看着杨芳芳。 杨芳芳醒过来,看着资料室围了这么多人,都在奇怪的看着她,只觉得全身都凉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武卫生,她就说为什么武卫生让自己告诉他出手的时间和地点,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他根本不是想帮自己,他想让岑野和她都完蛋! “武同志这说的什么话?这资料室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工作太累,刚刚晕过去了而已。”杨芳芳阴沉着一张脸,看向武卫生的眼里都是恨意。 “武卫生,你这不瞎闹吗?人家岑野听说孩子都有了,他平时也和其他女职工不说话,我就说你是乱说的。”胡建业早就看不惯这个武卫生了,仗着他爹,胡作非为,现在还闹到他们这边来了。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武卫生感觉到其他人眼神里的不满,慌乱的开始挥手。 而岑野听到楼上传来武卫生的解释声,以及其他人的咒骂声,没有继续待下去了。 药效越来越强,岑野感到全身像被火烧一样,理智正在被一点点吞噬。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双腿发软,视线模糊。跌跌撞撞地穿过两条街后,他终于支撑不住,靠在一堵墙上喘息。 “岑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岑野又被吓一激灵,他现在就害怕是仇人。 岑野勉强抬头,看到闵阳惊讶的脸,心里安定了下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闵阳走近,立刻发现岑野状态不对。 “被下药……送我去医院……”岑野咬破嘴唇,强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艰难地说道,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 第130章 骨科医生 岑野此刻的模样与他平日判若两人——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水雾氤氲,眼尾泛着诱人的薄红,被咬破的唇瓣上沾着鲜红的血珠,衬得肤色愈发苍白。 他急促的喘息间,喉结上下滚动,汗湿的碎发黏在额前,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心惊的致命吸引力。 “你……”闵阳喉头发紧,看岑野这个样子,中的应该是不可描述的那种药物,看起来药效还很强的样子。虽然岑野长得好看,但是是男的啊!闵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岑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退缩,突然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闵阳能清晰地看见岑野瞳孔里跳动的火光,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岑野,只觉得心跳都停滞了。 “别看。”岑野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与难堪,“求你……快带我……去……医院……” 因为第一次开口求人,岑野只觉得有点难堪,他别过脸去。可泛红的耳尖和颤抖的睫毛却更显得勾人心魄。 闵阳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架住岑野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感受到掌心下滚烫的温度,衬衫已经被汗水浸得能拧出水来。 “兄弟,你要撑住啊!”闵阳低喝一声,把岑野扶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岑野的呼吸越来越重,呼出的气打在闵阳的脖颈处,闵阳只觉得全身都战栗了,他觉得中药的可能是他。 而他背后的岑野,脖颈上青筋暴起,却仍死死咬着渗血的嘴唇保持清醒。 ———————— “医生,救命!医生!”闵阳看着岑野已经把自己嘴巴咬的不成样子,都急死了。 医生被急匆匆拉过来,看着过分俊美的青年这个惨样,倒吸了一口气。 宋知澍也刚结束一扬手术,看到走廊医生护士都围着一个人,也没有当回事。只是不经意经过时,看到那个被人扶着的青年,挑了挑眉。 是上次来医院那个大孝子,因为他爹长得平平无奇,他长得过分出色,所以宋知澍记住了。 他看着岑野被几个医护人员按在担架上,他浑身滚烫,额角青筋暴起,牙齿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宋知澍虽然是骨科医生,但是看岑野这个样子,立马就判断了出来,岑野应该是中药了。 “按住他!别让他伤到自己!”宋知澍快速戴上手套,掰开岑野的嘴塞入压舌板,防止他继续咬伤舌头。 旁边刚刚叫来的医生也迅速想到了对策,感激的看了宋知澍一眼,让护士迅速推来了镇静剂。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岑野肌肉绷紧,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嘶吼,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心率过快,血压升高,典型的药物反应。”医生皱眉,一边指挥输液稀释药物,一边吩咐道:“冰袋物理降温,再准备利尿剂加速代谢!” 闵阳站在一旁,手指攥得发白,声音发抖:“医生,他……他不会有事吧?” 医生头也不抬:“药性很烈,但是他应该没有服用多少,现在痛苦些,但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得再观察一晚。” 岑野的挣扎渐渐弱下来,闵阳看着人平静下来了,松了一口气。 宋知澍还站在一旁,看着面色苍白,脸上都是血的岑野,多了几分佩服。他这个条件,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人可以帮助他立马解决药性。但是这人,倒是对自己很狠。 而闵阳这时候也发现自己旁边还站了个沉默的白大褂,他奇怪的看向宋知澍,“医生,你不上去帮忙吗?” “他骨头伤到了?”宋知澍蹙眉,刚想上去看,闵阳就摇了摇头。 “我是骨科医生。”宋知澍开口解释,然后没有再搭理闵阳,转身离开了。 闵阳挠了挠脑袋,不再看宋知澍,跟上了被推去病房的岑野。 两个小时后,岑野终于转醒,他只感觉嘴还疼,然后身体提不起劲。 闵阳看见岑野醒了,立马扯起嗓子就出门喊来了医生。 医生又望闻问切了一遍,确定岑野没有问题后,嘱咐了两句,让岑野留宿观察一宿,没有问题明天再出院。 岑野答应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单位,请了下午和明天的假。他明天倒是可以上班,但是他得先想办法解决点事。 做完一切,岑野想着要报答闵阳,刚要开口和闵阳道谢,就被打断了。 “野子,知道是谁给你下药的吗?” “告诉哥,哥给你报仇,谁胆子那么大,这个社会还敢下药!还是那种药!”闵阳义愤填膺,刚硬的脸上都是怒意。 岑野不打算拉闵阳进这趟浑水,他不能恩将仇报。武卫生家里的确有点势力,但是,岑野他有超高武力。而且,现在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公安局的基础设施都还很落后。 岑野要弄死一个人很容易,但是,他可不想杀人,顶多给人弄残。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一个跳蚤罢了。” “这次还要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叫我。”岑野看着闵阳粗狂豪放的样子,顿了顿,“只要不违法乱纪。” 闵阳看着岑野小心翼翼的样子,好笑的给了岑野一拳头,“点你哥呢?哥怎么说也是退伍军人,怎么会乱搞!” 他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岑野好笑的看了眼闵阳,心里却开始了盘算。 武卫生…… 新仇旧恨,不发威当我真的是小白脸啊…… 他可以接受挑衅,但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而且这次还这么无耻,岑野这次真的生气了。 喜欢下药是吧!行! “阳哥,可能真得让你帮个忙。”岑野又要求人,开始叫哥了。 闵阳见岑野叫自己哥,美的哼哼了两声,立马探过去了脑袋。 听完岑野的话,他拍了拍胸脯,“放心,铁定给你办好。” 第131章 马上风 他没有悔改,甚至把这些错又暗暗加到了岑野脑袋上。 而另外一边他的犯罪合伙人,杨芳芳,胆战心惊了一夜,一直没见到岑野,她只觉得后悔在吞噬她。 她下班回到宿舍,刚一打开门进房间,房门就立马被关上了。 这个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住,不可能有其他人!她立马察觉了不对劲,刚要叫出声来,就被一个抹布塞住了嘴。 那个人可能害怕自己会把抹布吐出来,又拿了个布条把自己嘴巴封上。 然后,他才慢慢转到了杨芳芳眼前。 看到眼前的人,杨芳芳睁大了眼睛。 岑野! 岑野看着杨芳芳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和害怕,得逞的勾起了嘴角。 只是这微笑,配上他冰冷的眼神,看起来简直像来索命的。 杨芳芳害怕的挣扎了起来。 “再动?给你杀了。”岑野自然不会杀这个蠢货,只是吓吓而已。 显然,也吓到了,杨芳芳整个人都呆滞了。 岑野把人拖到了一个板凳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惊慌的杨芳芳。 “我问,你就点头或者摇头,知道了不?”岑野踢了踢杨芳芳,一点不怜香惜玉。 杨芳芳着急忙慌的点了点头,就生怕惹岑野不高兴,杀了自己。毕竟她那天可是被岑野一个手刀就砍晕过去了。 “武卫生指使你的?” 杨芳芳点了点头,想到武卫生,眼里多了几分恨意。 “还有其他同伙没?” 杨芳芳摇了摇头。 岑野冷漠的看了眼杨芳芳,然后嘴角又勾起了弧度,只是这弧度掺着诡异。 “喜欢下药是吧?” “我刚好人帅心善,会帮你的。”岑野说完,一个手刀下去,给杨芳芳砍晕了过去。 岑野拿出绳子,把人砍晕后,绑了起来。他其实可以直接把人砍晕,不让杨芳芳看见自己,但是,她得让这姑娘长长记性。 而武卫生,不用长记性,因为他马上就回失去记性这玩意。 然后看天色已经黑了,没有走正门,确定没有人后,直接又从杨芳芳房间的窗户那小心跳了下去。 而这边的武卫生,正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呢,应该是喝的差不多了,磕磕绊绊的被扶着往家走。 “不用了,你别……别送了,我……我自己回去……”武卫生挥开了自己兄弟的手,然后磕磕绊绊的继续往前走。 “武哥,那你小心哦,我也回去了……”武卫生的小弟看了武卫生一眼,然后只觉得有点冷,奇怪的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转身离开了。 武卫生背着身,挥了挥手,然后继续摸索着回家的路。他醉了,但是起码还有点清醒。 没走几分钟,他就感觉身后有人,他不耐烦的转身,“都说了,我自己可以……” 岑野可没有闲心听他说完话,一个手刀下去,又给人拍晕了。 没有立马收拾武卫生,而是根据之前学武的时候学的穴道,给武卫生扎了几针。然后阴冷的给武卫生直接倒了一整包粉末。随后直接拿了个破碗,在旁边的臭水沟那给盛了碗水,强硬的让武卫生喝了下去。 清理了一下,见没有其他痕迹后,东躲西藏的把人又给提到了县机关大院,这次倒是走正门了,利用自己独家的开锁技能开了锁后,没有把门反锁上。 拖着扭来扭去的武卫生,把人丢到了地上。 他看着还没有醒的杨芳芳,以及药性已经上来了的武卫生,勾了勾嘴角,又打开了窗户,翻了下去。 他得制造不在扬证明,所以还得去医院住一晚。现在医院里躺着的,是闵阳。 回了医院,闵阳见岑野完好回来,放心了。 看着岑野一脸清风明月,浩然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能想到那损招的人,是岑野。 岑野太精了,自己以后只能和他交好,可不能交恶了。 第二天,岑野起身去窗口办了出院证明,刚要离开。 宋明山就出现了,身后还跟了胡建业和靳淑华。 “岑野,你……昨天,一直在医院?”靳淑华看着岑野,眼里带着几分探究。 想到今天早上单位发生的事,她皱起了眉毛。 “不然呢?”岑野冷着一张脸,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哥。”宋明山刚要开口和岑野说一下情况,就看见自己大哥走了过来。 宋知澍看着自己堂弟和岑野站一起,奇怪的点了点头。 “你来这干嘛?” “我……接我好朋友。”宋明山指了指岑野,然后给自己堂哥使了个眼色。 “哥,昨天岑野是不是一天都在医院躺着?” 其实他说接好朋友,就是想让他哥帮忙了。 宋知澍不知道岑野有没有全天在医院,但是看在他弟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自然,他是病患,而且,医院晚上会检查的,你们可以问问护士。” 靳淑华和胡建业看向了窗口,值班的护士也点了点头,“昨天我们去检查的时候,岑野同志一直都在的。” 宋明山看着岑野没有嫌疑,松了一口气。 “行了,岑野同志,那你病刚好,我们就先回去吧。”胡建业拍了拍手,一锤定音。 他就说吧,那个杨芳芳骗人,整件事肯定就是她和武卫生两个人乱搞,然后玩过头了,武卫生马上风,直接瘫了,就一个眼珠子可以动。 然后还要栽赃嫁祸给岑野,说岑野给他们俩下药,笑话,人岑野和他们俩就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岑野同志这么清风明月的人,根本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而路上,岑野也听完了宋明山的解说。 说一大早上班,杨芳芳一直没有来,他们去敲门,结果就听到了一阵尖叫。没人开门,单位里的人害怕出事,立马把门撞开,一进去,就发现全身白花花卡一起的两个人——武卫生和杨芳芳。 找了个医生,去把两人弄开后。 杨芳芳倒是没事,武卫生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