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好逑》 27 同心铃 容锦瑟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君澜尽朝着这边来了,他走的很快很急显然是有要事,她捏着手中的那封信站在原地等着他。 君澜尽眼尖,看见她的同时也看见了她手中握着的信以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任思玉。 容锦瑟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尽哥哥怎么来了?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问:“是在找这个吗?” 君澜尽眸色深深的看着她问:“你不相信我?” 容锦瑟自嘲一笑:“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既然从吴咏夏手里拿到了这封信为什么要藏着?还有这信上的笔迹是你的吧?敢问这世上有谁能临摹你的笔迹?又有谁能临摹出我的笔迹?我也不相信这是你做的,可是尽哥哥,请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君澜尽面色阴沉着,冷冷的声音道:“我无法解释。” 容锦瑟红着眼睛:“那我又该如何信你?” “容锦瑟!” 君澜尽似是气急竟喊出了她的名字,他手上青筋凸.起,脸色难看至极:“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人吗?你既然已经认准了这件事是我做的,已经给我定了罪,还让我解释什么?” 容锦瑟强忍着泪水,她将手中的那封信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然后转身跑掉了。 君澜尽也没有去追她,他只是有些气急败坏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树枝剧烈的抖动,落下几片枯叶。 任思玉走了过来道:“尽表哥,我相信你!” 君澜尽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自嘲的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握着的那本书上,目光阴寒:“把书还给我!” 任思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将手中的书递给了他。 君澜尽接过后弯腰捡起了容锦瑟扔在地上的那封信,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容锦瑟跑回房间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的平复下了心跳,人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解语的声音:“小姐,公主派人来给你送帖子了。” 容锦瑟打开房门接过解语递上来的帖子,是沈悦颜邀她去聚福楼见面的,她想了想对着婕妤道:“你去帮我传个话。” 半柱香后。 容锦瑟带着婕妤出了府,只是马车行至半路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坐在马车上有些焦急的等了一会。 容锦瑟打了个哆嗦,抬起头就看见君澜尽那张冷的好似要结冰的俊脸,她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 君澜尽撇了她一眼,弯腰钻进了马车里,凉凉的声音道:“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还让婕妤来传话,让我过来?” 容锦瑟道:“你之前不也怀疑过我吗?怎么就不许我也怀疑你啊?” 君澜尽被她噎的无话可说,可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容锦瑟匆忙握着他的胳膊拦住了他:“尽哥哥,我跟你开玩笑的,如果我说我是有苦衷的,你信吗?” 君澜尽回头扫了她一眼,没吭声,只依旧绷着个脸。 容锦瑟将他拉了回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我发现表姐她有问题,她拿到那封信竟然第一眼就认出是你的笔迹,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 她之所以怀疑任思玉有问题,是因为在她还没认出笔迹是君澜尽的时候,任思玉就已经认了出来。 可见她对君澜尽的笔迹十分的熟悉。 可是自从任思玉进府后同君澜尽便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她又怎么会知道君澜尽的笔迹? 君澜尽闻言一愣,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容锦瑟问:“你说的是真的?” 容锦瑟点头:“你真当我是个傻子啊,那幕后主使既然能模仿我的笔迹,肯定也能模仿别人的,所以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你。只是还没等我理清头绪,表姐就一言道出了这是你的笔迹,还信誓旦旦的说你就是主谋,我觉得她可疑,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同你吵架的。” 说着,她扯了扯君澜尽的衣袖问:“尽哥哥,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啊?” 君澜尽将头别开,不肯承认:“没有。” 容锦瑟撇了撇嘴:“还说没有,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就怕你一气之下拧了我的脖子。” 君澜尽唇角一抖,满脸的无语:“我有这么残暴吗?” 容锦瑟很想点头,毕竟她是见识过他手段的人,也不知道前世君澜尽造反成功后,可是成了一个暴君? 她挥散心底的思绪,有些虚伪的摇了摇头:“没有,尽哥哥最温柔了。” 君澜尽看着她口不对心的样子,心中的郁气霎时都散了,他垂着眸子低声道:“是我的错,我应该信你的。” 如果他对容锦瑟百分之百的信任,就不会怀疑她,也不会平白的惹了一肚子的气。 “没关系,我信你就足够了,我知道尽哥哥是不会害我的。” 容锦瑟眸光闪闪看着君澜尽,她相信他,从他奋不顾身将她从大火中救出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傻丫头。” 君澜尽心底微涩,他伸手抱住她薄唇落在她耳后低语:“谢谢你。” 容锦瑟感受着耳边传来的气息,惹得她浑身一震酥.麻,她也不敢乱动只问道:“尽哥哥,表姐为何会认得你的字迹,还是她只是瞎猜的?” 君澜尽松开她,眉心紧锁着:“你说她在你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我是背后主谋?” 容锦瑟点头。 君澜尽轻嗤:“可是她却对我说,她相信我!” 容锦瑟瞪大眼睛,啧啧两声:“还真是两面三刀啊,她这是想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幸亏我机敏,在她面前演了一出和你决裂的戏码。” 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因为任思玉可疑,也是怕她在祖母面前乱嚼舌根。 “你做的很好。” 君澜尽很是欣慰的看着她,他的娇娇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许多,她发现任思玉可疑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计就计,连他都上了她的当。 解开了误会君澜尽的心情也好了,他抬手将容锦瑟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在耳道:“那我们扯平了。” 容锦瑟眨了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君澜尽又道:“以后在府中你我就假意闹了矛盾,彼此不和,且看任思玉究竟想做什么?” 容锦瑟有些沮丧的问道:“那我们要装到什么时候?我要是想见你了怎么办?” 君澜尽心神微动,好似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他压下心头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手钏,戴在了容锦瑟的手腕上:“这个叫同心铃,你若是遇到了危险或者想见我就摇一摇它,我就会出现。” 容锦瑟看着手腕上的手钏是黑色的檀木珠穿成的,只是中间坠着一颗小小的银铃铛,她晃了晃那颗银铃,就听君澜尽身上传来铃铛的声响。 她循声望去,见君澜尽腰间挂着的玉佩上也同样坠着一颗银铃,而铃铛的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容锦瑟觉得非常的神奇,她摇动手中的铃铛没有声音,但君澜尽身上的那颗铃铛竟然会响,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君澜尽解释道:“这两颗铃铛里有南疆的蛊虫,可以相互感应,只要你摇动手腕上的铃铛,我身上的铃铛就会响,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容锦瑟双眼放着光,她早就听说南疆的蛊虫非常神秘原来是真的,她调皮的又晃着手上的铃铛,只听马车里传来一阵叮当的声音。 她高兴的爱不释手:“我好喜欢这个,谢谢你尽哥哥。” 君澜尽眉梢一挑,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丫头高兴的时候不是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吗? 君澜尽有些郁闷,他轻咳了一声:“这东西没事的时候不要随便的摇,知道吗?若是想我就摇一下,若是遇到危险就不停的摇,记住了吗?” 容锦瑟点了点头:“记住了。” 君澜尽轻嗯了一声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容锦瑟这才想起了正事来,她只顾着在这里和君澜尽说话了,都忘了沈悦颜的约定,她忙道:“是悦颜公主约我到聚福楼一聚的。” 说着,她有些为难道:“尽哥哥要不你先回去?” 萧君澜尽有些不高兴,这小丫头得了东西就想把他给甩了,没良心! 他哼了一声:“饿了,走不动。” 容锦瑟揪着手指有些不放心:“可是如果你去了,悦颜公主又对你起了心思怎么办?” 君澜尽闻言舒了舒眉,他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聚福楼门口,容锦瑟和君澜尽一同下了车。 今日的聚福楼又被人给包了,容锦瑟一进去便有宫女迎了上来,然后引着他们上了三楼的雅间。 推开房门,容锦瑟发现不仅沈悦颜在这里,竟然连江玄衣、江南衣和晋王殿下也在。 她愣了一下,沈悦颜看见她匆忙起身走了过来:“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容锦瑟反应过来,忙屈膝给她和晋王行礼,沈悦颜拦住她道:“这么生分做什么?快过来坐。” 话音方落,她就看见了容锦瑟身后的君澜尽,只是明显的那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一张脸冷的好似冰碴子。 沈悦颜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凑到容锦瑟耳边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容锦瑟横了她一眼:“你也没告诉我晋王和江世子也在啊?” 沈悦颜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他们都是我哥,又不是外人。” 容锦瑟道:“尽哥哥也不是外人。” 沈悦颜顿时无语,也不和她争辩了,拉着容锦瑟的手道:“好了,过来坐吧。” 容锦瑟被她拉了过去,坐到了沈悦颜的旁边,君澜尽也走了过来敛衽朝着沈景晔行了一礼:“晋王殿下,幸会。” “君公子,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沈景晔伸手做了个请,君澜尽从善如流在桌前坐下道:“不知晋王殿下和公主邀请舍妹来此一聚所谓何事?” 沈景晔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便解释道:“君公子别误会,今日请绫华县主来此是为了感谢她当日在宫中救了悦颜,帮助南衣洗脱冤屈,没有别的意思。” 江玄衣跟着附和道:“就是,当日在聚福楼我不是想请客来答谢县主的吗?只是出了一些状况,饭也没有吃成,所以今日晋王做东设宴款待。” 君澜尽瞥了他一眼,那凉飕飕的眼神落在江玄衣的身上,让他心底发怵他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沈景晔也察觉出君澜尽身上这不同于常人的气场,就连他这个王孙贵胄都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难怪江玄衣对他的评价极高,他也一直好奇想知道这位即将成为将军府嫡公子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君澜尽之所以执意跟来其实也是心中存疑,觉得沈悦颜邀请娇娇来此太过蹊跷,果不其然是有猫腻。 看见江玄衣和晋王都在的时候,他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怒火,所以也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君澜尽轻笑,他漫不经心的端起桌上空的茶盏淡淡的声音道:“晋王殿下若是聪明人就不该和太子一样犯同样的错误。你们想要拉拢将军府,冲我来便是,但倘若想打娇娇的主意,就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一惊,周围顿时变的静逸起来,倒是容锦瑟先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尽哥哥。” 她忙掏出娟帕握着君澜尽的手,帮他擦去手上的碎屑。 28 正常反应 容锦瑟轻舒了一口气,她的心中既感动又担忧,要知道坐在这里的可是晋王,没想到君澜尽当着他的面竟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君澜尽看出她的担忧,朝着她摇了摇头。 就听沈景晔大笑了一声:“君公子真性情,本王佩服,既然君公子这么说了,那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你放心本王以及江家绝对不会对绫华县主动不该动的心思。” 江玄衣听着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但当着君澜尽和沈景晔的面他又不好反驳,只得闷闷的坐在一旁。 君澜尽眼尖看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怎么,你有意见?” 江玄衣:“……” 江玄衣宣气的将头别了过去:“没有。” 君澜尽挑了挑眉道:“那就多谢晋王和公主今日设宴款待了。” 沈景晔见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忙令人上菜,而对面三个姑娘目瞪口呆的见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尤其是江南衣,她本来对容锦瑟还有些不忿的,虽然她帮她求情洗脱了她的冤情,但自己被人冤枉也是因为她。 江南衣本就心高气傲,虽然她表面上答应了会和容锦瑟交好,但其实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她忽然有一些后怕了。 因为容锦瑟的这个哥哥太吓人了,她竟有些心疼容锦瑟了。 沈悦颜也见识到了君澜尽的厉害,寻常人像他这般有机会结交权贵都是阿谀奉承,唯有他不卑不亢敢和她哥哥这么说话。 说实话,她是有些敬佩他的,但是她也是一个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了容锦瑟不打他的主意,她就不会再动别的心思。 于是便敛了敛思绪,拉着容锦瑟聊起了八卦:“对了,你知道吗?田衿霞她生病了,而且还惊动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我听说她脸上好像起了疹子,虽然治是治好了,但留了很多难看的疤,都不能见人了。皇后娘娘把太医院所有的人都派去给她会诊,也没有治好呢。” 容锦瑟听到这话眸光一动,下意识的看向了君澜尽,就见他好似没有听到沈悦颜的话一样,淡定自若的同晋王推杯换盏。 倒是江玄衣听到这话顿时打起了精神来,他十分解气的哼了一声:“活该,我看她就是坏事做的太多,糟了报应,你说是不是君兄?” 君澜尽没搭理他,连个眼神都没给,江玄衣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沈悦颜好奇的问道:“怎么,表哥你和她有仇吗?” 江玄衣便绘声绘色的将田衿霞当日在聚福楼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众人听后皆是一惊。 沈悦颜本就是嫉恶如仇之人,听闻田衿霞如此下作她气的一拍桌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恶毒,这下看她以后还要怎么出来见人?” 容锦瑟心中激动不已,她想到当日在马车里君澜尽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如果上天不帮你,那么就自己去讨回来。 她敢笃定田衿霞的毁容一定跟君澜尽有关,他带回安平一定是让安平对田衿霞做了什么。 这一刻,容锦瑟心中有种被什么东西溢满的感觉,她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就连沈悦颜他们在说着什么她都听不见,她的眼里心中就只有一个人。 她的尽哥哥。 容锦瑟等人出来的时候,已是午后了。 席宴上,三个姑娘并未饮酒,只有沈景晔、君澜尽和江玄衣喝了些酒,只是君澜尽和沈景晔酒量好未见有什么醉意。 但江玄衣就不同了,他心情不好是以多喝了几杯,如今走路都有些摇晃。 沈景晔因为要送沈悦颜回宫,便先辞别了众人带着他妹妹先走了。 江南衣见自己的哥哥喝多了,走上前来要扶着他,谁料君澜尽快人一步扶着江玄衣,对着江南衣道:“你先上车,我有几句话想和江世子说。” 说着,也不管江南衣同不同意就把人带去了不远处的巷子里。 江南衣反应过来,忙要去追,容锦瑟将她给拦了下来道:“尽哥哥和他说几句话而已,你紧张什么?” “我能不紧张吗?你的尽哥哥连晋王表哥都敢威胁,谁知道他要对我哥哥做什么?” 江南衣急的跺了跺脚,她既担心自己的哥哥又怕君澜尽,虽然她和君澜尽只有两面之缘但这两面都是不好的印象。 尤其今日见识到了君澜尽的张狂,她更觉得此人很可怕。 容锦瑟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你哥哥又没得罪我的锦哥哥,我觉得你是把我的尽哥哥想的太坏了。” 江南衣:“……” 她一脸无语的样子看着容锦瑟道:“你是不是傻?今日是我哥的主意让悦颜表姐约你来这里的,我觉得你的尽哥哥一定是知道了,只是当着晋王表哥的面他没有对我哥哥怎么样,现在晋王表哥走了他便有恃无恐了。” 容锦瑟还真没想这么多,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江南衣一脸担忧的样子:“你想多了,也许他们就是有事情要谈呢?” 江南衣顿时不想跟她说话了,一个喝醉了的人能有什么好谈的? 容锦瑟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君澜尽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就算是替她出头也不会留什么把柄。 她凑到江南衣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和你哥哥平日都是怎么相处的?” 江南衣回头扫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 容锦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江南衣也没在意:“兄妹之间还能怎么相处?当哥哥的不都宠着妹妹,护着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她。我哥哥就是这样,他平日里会纵着我宠着我,当然有时候对我也很严格,生气的时候只要我撒个娇他就消气了,总之他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 容锦瑟听着她的话,觉得这和她和君澜尽之间的相处也没有什么不同吗? 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兄妹最亲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江南衣道:“最亲密的时候应该就是同床共枕吧,不过那都是……” 她话未说完,就瞅见君澜尽扶着她哥哥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她撂下容锦瑟匆忙的跑了过去。 “哥哥,你没事吧?” 江南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见她哥哥完好无损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扶着他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说着,就听江玄衣闷哼了一声。 江南衣看着他问:“哥哥,你没事吧?” 江玄衣摇了摇头,那幽怨的眼神扫了君澜尽一眼,总不能告诉他的妹妹,他方才又被君澜尽给揍了一顿吧。 就因为今日他让沈悦颜约容锦瑟出来,这人就教训了他。 他再也不想看见君澜尽了! 而君澜尽就跟无事人一样,一副关切的样子叮嘱江南衣照顾好她的哥哥,然后便转身朝着容锦瑟那走去了。 容锦瑟快步迎上去,笑着道:“南衣还怕你对她哥哥会怎么样,紧张的不得了,我就说吗她是瞎担心。” 君澜尽眉梢一动,点了点头:“我能对他怎么样?” 容锦瑟扶着他上了马车问:“你难不难受?” “唔~有点。” 君澜尽顺势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了容锦瑟的身上道:“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头有些晕。” “那我们快点回去。” 容锦瑟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道:“师父教了我一张很有效的醒酒汤,回去我给你煮。” 说着,她又想起了什么来:“我忘了,我们现在正在吵架,不能让表姐发现,要不我煮好了让婕妤给你送过去?” 君澜尽听着她满是关切的话,心中暖暖的,其实他根本就没醉头也不晕只不过就是骗她的而已。 他借着“酒意”又往她身上靠了靠,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耳后,应了一声:“好。” 容锦瑟低头就能看见君澜尽的那张俊脸,他闭着眼睛靠在她肩上小憩着,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做的最睿智的决定就是做了君澜尽的妹妹,而他因为一声哥哥一直都在护着她。 容锦瑟越想越高兴,她听着君澜尽均匀的呼吸声,试探的脸唤了一声:“尽哥哥。” 君澜尽没有回答。 容锦瑟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她肆无忌惮的欣赏着他的盛世美颜,但觉得光是看还不够,于是又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戳了戳。 见君澜尽没有反应,她就更大胆了,要知道平日里她都不敢这么做的。 她像个孩子一样玩的正高兴,谁料君澜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睁开了眼睛满是无奈道:“你又调皮了。” 容锦瑟吓了一跳,她吐了吐舌头问道:“尽哥哥,你觉得怎么样?头疼不疼?” 君澜尽摇了摇头:“睡了一会感觉好多了,你方才在干什么?把我的脸当成了你的玩具,嗯?真是越发的大胆了。” 容锦瑟啊了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哼了一声:“谁让尽哥哥长的那么好看。” 君澜尽听的心花怒放,他轻咳了一声挑开帘子看着外面,见就要快到将军府了,便又道:“我就从这儿下车,从后门回去。” 容锦瑟点了点头,叮嘱着他:“那你自己小心。” 君澜尽一笑,眼睛里满是柔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身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容锦瑟趴在车窗上朝着他挥了挥手。 而君澜尽站在原地,目送着容锦瑟的马车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想到方才容锦瑟说的话,君澜尽心底好似被什么东西占据的满满的,虽然这个妹妹总是麻烦不断,但听着她甜甜的一声尽哥哥,他便心满意足了。 君澜尽笑了笑,然后转身回了府。 回到听风院后,他便唤了穆西来,吩咐道:“你派人去查一查任思玉,仔细些,事无巨细我全都要知道。” 穆西抱拳应了一声是,旋即退了下去。 君澜尽坐在桌前,一只手轻轻的敲着桌子,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嘴唇,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安平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公子,这是县主让解语送来的。” 君澜尽看着安平放在他面前的汤,不由的勾了勾唇角,他拿着勺子搅了搅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安平回道:“表小姐身边的丫鬟夏月来找小的打探你在不在,小的告诉她,你正在书房看书,她就回去了。” 说完还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是她给小的的。” 君澜尽扫了一眼安平手中的银票,有一百两,他挑了挑眉轻嗤了一声:“出手倒是大方,你收着吧,以后有这种好事不必拒绝。至于那个叫夏月的丫鬟,她要是来找你打听我的事情,只管告诉她,你也可以同她多亲近亲近,明白吗?” 安平眼睛一亮,他点了点头道:“公子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 君澜尽摆了摆手让安平退了下去,然后他坐在桌前慢悠悠的喝着容锦瑟送来的醒酒汤。 想到因为一个任思玉他和娇娇要在人前扮演不合,他就有些不高兴。 容锦瑟回去后亲自给君澜尽熬了一碗醒酒汤让解语送过去后,便坐在书桌前练起了字,这段时日她勤奋刻苦,已经将笔迹给改了。 容锦瑟百思不得其解,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安心的练着字,就听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将军请你去花厅。” “知道了!” 容锦瑟应了一声,然后放下笔将自己方才写的字全都烧毁了之后,才起身往花厅去了。 一入花厅就看见她父亲容浚旭正在和田楚煊坐在一起喝茶,而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几个华贵的锦盒。 应该是田楚煊带来的礼物。 容锦瑟觉得奇怪,不知道田楚煊怎么来了? 要知道他们容家和田家一向不合,因为六年前田楚煊的父亲跟随她父亲一同出征,最后战死了沙场。 平日里田容两家从无往来,今个田楚煊突然造访倒难道是因为田衿霞的事情? 莫不是田家怀疑上了尽哥哥,特意来试探的? 容锦瑟心头一惊,她忙敛住思绪,唤了一声:“爹爹。” “娇娇。” 容浚旭笑着招呼着自己的女儿过来,然后同她介绍道:“这位是田家的公子,你应该认识。” 田楚煊起身敛衽给容锦瑟见了一礼:“见过绫华县主。” 容锦瑟有些意外,要知道田家可是当朝第一权贵,便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田楚煊也没有给她行过这么大的礼。 她忙道:“田公子不必多礼,不知田公子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田楚煊有些惭愧的回道:“实不相瞒,田某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求,听闻县主册封之时陛下赏赐了你一颗龙参,不知县主可否割爱?” 29 同床共枕 提到龙参,容锦瑟眸光一动。 她下意识的就想起了今日在聚福楼听沈悦颜说过的话,她说田衿霞脸上留了疤,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而龙参恰是舒痕膏里的一味药材,而这味药材她已经给了君澜尽。 容锦瑟可以笃定,田衿霞脸上的疤一定是君澜尽的杰作,他算准了田家会问她要这颗龙参,所以提前让她将龙参交给了他。 容锦瑟真是佩服死君澜尽了,他的每一步棋都算的精妙无比,好似乾坤在握,胸有丘壑。 她收敛住心神,抬起眸子看着田楚煊,抱歉道:“田公子真是对不住,你来晚了,这龙参我已经送了人。” 田楚煊一愣,他以为容锦瑟这是不愿让出龙参的说辞,便道:“县主,田某求这颗龙参真的有急用。我知道田家和容家之前有些矛盾,但此次我乃是真心相求,还请县主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我愿意以千金相赠。” “以后若是县主有用的上田某的地方,田某自当尽心竭力,以报县主大恩。” 说着,他打开桌上放的锦盒,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黄金,可见田家也是下了大手笔的,而田楚煊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更是许了承诺。 容锦瑟委婉道:“田公子的诚意我已经看见了,可是我没有骗你,那龙参我的确已经送人了。” 田楚煊拧着眉问:“不知县主送给了何人?” 容锦瑟回道:“送给了我的尽哥哥,他之前为了救我被大火烧伤,听说这龙参入药可制成舒痕膏,祛掉新生的疤痕我便将龙参送给了他。” 田楚煊见她面色诚恳,便知道她没有说谎,他皱了皱眉又问:“不知田某可否见一见君公子?” 容锦瑟看了容浚旭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道:“我让管家带你过去吧。” 田楚煊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出了花厅跟着管家朝着听风院去了。 听风院内。 君澜尽正在房中看书,就听安平来禀道:“公子,田家公子求见。” “哦?” 君澜尽挑了挑眉,他翻了一页书淡淡的声音道:“就说我心情不好,今个不见客,请田公子回去吧。” 安平应了一声:“是。” 君澜尽听后讥笑了一声道:“他倒是沉得住气。” 说着,他撇了安平一眼问道:“可觉得解气?” 安平心中感动,但同样也有些担忧:“公子,小的瞧的这田公子好像已经有所怀疑,万一他对你不利怎么办?” 君澜尽道:“他不敢,除非他们田家要放弃田衿霞,否则就绝对不会同我撕破脸!” 安平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咱们要给他们药吗?” 君澜尽扯了扯唇角:“呵~这么珍贵的东西,她田衿霞还不配!” 那颗龙参可是他的娇娇送给他的,就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用又岂会便宜了田衿霞? 他之所以从娇娇手中骗走这颗龙参就是想让田家冲着他来,把娇娇将此事中摘出去。 田楚煊是黑着脸走的,因为并未求到药,容浚旭也不占他们田家的便宜令人将田楚煊带来的黄金也退还给了他。 待他走后,容浚旭问着容锦瑟:“听说你和尽儿吵架了?” 容锦瑟本欲告诉容浚旭实情,但想了想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耷拉着脸道:“谁家兄妹不会吵架?爹爹就别操心了,你还是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臭丫头。” 容浚旭笑着轻斥她一声:“也敢取笑爹爹了。” 容锦瑟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着跑开了。 是夜。 容锦瑟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因为现在她和君澜尽正在“闹矛盾”是以她连听风院也去不得。 而田衿霞的事情她也无法印证,心中藏着许多的疑问,容锦瑟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见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同心铃,她想到君澜尽说过的话一时兴起,便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的铃铛。 容锦瑟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眼下天色已经很深了,也许君澜尽已经睡了。 容锦瑟顿时打了个激灵,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唤道:“尽哥哥?” “是我。” 窗外传来君澜尽低沉的声音。 容锦瑟喜极她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匆忙跳下了床打开了窗子,就看见君澜尽站在窗外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凉凉的月光映照着他如玉的脸颊,好似谪仙一般。 夜风窜了进来,容锦瑟顿时回过了神来,她忙拉着君澜尽的胳膊道:“你快进来。” 君澜尽见她穿的单薄,怕她受凉也没有多想,便翻身从窗子跃了进去,一落地他就看见容锦瑟赤着双足。 他面色微变,忙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斥道:“怎么连鞋都不穿,这么冷的天若是病了怎么办?” 容锦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满心的欢喜搂着他的脖子道:“你真的来了!” 她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君澜尽竟真的来了,他说只要她摇动铃铛他就会出现,原来都是真的。 君澜尽本来就还未入睡,听到铃铛响起他都未加思索便出了门,什么礼数什么规矩他全都抛到了脑后。 “傻丫头。” 君澜尽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拉起被子给她盖上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容锦瑟露出一颗小脑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想你,睡不着。” 君澜尽耳根一红,幸亏这房中没有点灯只有月光映照进来的微光,容锦瑟也看不见,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想我做什么?” 容锦瑟道:“想我的尽哥哥怎么就这么厉害?田衿霞的事情是你的杰作吧?你快告诉我之后打算怎么办?你会不会有麻烦,田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要小心一些。” 君澜尽听着她句句关心的话一颗心都快要化掉了,他看着她温柔的声音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 容锦瑟以为他要走,忙伸手握着他的手腕道:“你要走了嘛?” 君澜尽低低的声音透着几分挣扎:“太晚了,我留在这里不合适。” 容锦瑟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合适的?” 说着她掀开自己的被子,拉着君澜尽一同躺了下来道:“兄妹之间同床共枕也实属正常啊。” 君澜尽:“……” 他的心猛的一跳,有些惊诧的看着她问:“是谁告诉你的?” “江南衣啊,她说她和她的哥哥最亲密的时候就是同床共枕啊。” 容锦瑟把这话可谓是放在了心上,既然是兄妹可以做的时候,那她和君澜尽也是可以的啊! 君澜尽唇角一动正欲反驳,谁料容锦瑟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娇娇。” 君澜尽僵着身子也不敢乱动,只努力的调整着呼吸问着她:“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情?” 容锦瑟眨了眨眼睛,她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 前世的时候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被沈景林所骗,喜欢上他,可是其实自始至终她都不懂男女之情。 正因此,连带着沈景林也成了众人取笑的对象。 后来她为了沈景林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最终以侍妾的身份入了东宫,可是沈景林从未碰过她。 因为在她入东宫的第一天,她的脸就被田衿霞给毁了。 君澜尽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却是没有同她解释,只拍着她的背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做了。” 容锦瑟顿时喜笑颜开:“我知道的,谁也不行只有尽哥哥才可以。” 君澜尽唇角一抖却是没有反驳,只是心中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罪恶感,这丫头真的是又傻又好骗,单纯的让人心疼。 “睡吧。” 君澜尽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怕是要栽到这小丫头手里了,但是即便是万劫不复,他也不悔。 30 往事 林芊寻浑浑噩噩的回了听风院,迎面就听到君澜尽的声音传来:“娘,你去哪了?” 林芊寻抬起头看着君澜尽那紧张的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尽儿。” “娘。” 君澜尽心底一慌,匆忙扶住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扶着林芊寻进了房间,让她在桌前坐下,然后倒了一杯茶端给她。 林芊寻没有接,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君澜尽,却是不知该如何同他讲,也不知道尽儿是否能接受? 君澜尽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等着。 林芊寻平复了心绪,才将事情道来:“你爹不是战死沙场,他是被容浚旭给杀的。” 君澜尽一愣,手中的茶杯没端稳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他却无暇顾及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芊寻:“你说什么?” 林芊寻哽咽着道:“容浚旭已经亲口承认了,他说你爹勾结南流泄露军情致使容家军惨败,所以他私下里处置了他,伪装成了战死沙场,他还说你爹是南流人!” 君澜尽面色一僵,不由的握紧了双手,嘴里道:“原来都是真的吗?” 林芊寻听到这话心头一惊,她看着君澜尽灰败的脸色,忙道:“我当时太过激动也没问清楚,不过容浚旭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他说是君曜临死之前告诉他的,容浚旭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母子的身份,却依旧将我们带回了京城。” “如果你的亲生父亲真的做过叛国之事,容浚旭又怎会留我们母子在府上?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君澜尽瞪大眼睛看着林芊寻:“容将军知晓我的身世?” 林芊寻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以为他要对你不利,情急之下还伤了他,险些被老夫人发现,只是幸亏被容浚旭给隐瞒了过去,尽儿,娘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留下了?” 原本她留在容家是为了尽儿,可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和选择? 君澜尽听到容浚旭受伤,有些紧张的问道:“容将军伤的重不重?” 林芊寻摇着头,眼中水雾朦胧:“我不知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刺了下去。” “娘。” 君澜尽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没事的,我待会去看看容将军,只是你为何会突然去找容将军,问起这个?” 林芊寻这才想起来重点:“是有人在送嫁衣的时候,在里面塞了一张字条,告诉我君曜是被容浚旭所杀,我本来就想找他问个清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君澜尽目光微沉,面色有些凝重的问着她:“那张字条呢?” 林芊寻道:“应该是落在了容浚旭的书房里,尽儿你说是谁给我传的字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个人还知道什么?” 她最怕的是还有人知道尽儿的身份,这样会对他不利。 君澜尽沉声道:“娘,你不必担忧,眼下是你该好好想一想,这将军府到底是走还是该留?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芊寻心乱的厉害,她就是不知道该作何选择才会如此的迷茫。 君澜尽叹了一声,这种事情只有他母亲自己想清楚才行,其实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为了他,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而且离开将军府,他也不用做娇娇的哥哥,只是若是再想和她见面就难了。 君澜尽心中也是有些纠结的,但是他想的开,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他站了起来道:“我先去看看容将军的伤势。” “等等。” 林芊寻叫住了君澜尽,匆忙起身从内室里拿了一瓶金疮药给了他:“你把这个给他,这是最好的金疮药。” 君澜尽看了林芊寻一眼,点了点头,接了药后便出了门。 他来到正威堂后便去了书房,只是被吴尚给拦了下来:“将军说谁也不见,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自从林芊寻离开后,容浚旭就下了令谁也不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在外面听见了将军和林夫人的争吵声。 君澜尽默了默,还未等他开口,书房里就传来容浚旭低沉的声音:“是尽儿吗?进来吧。” 吴尚松了一口气,小声叮嘱了一句:“将军心情不好,还请公子好好劝劝。” 君澜尽颔首,伸手推开了房门,就见容浚旭有些颓败的坐在椅子上,他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黯然无神,仿佛顷刻间老了十岁。 他蹙了蹙眉,走上前去:“娘让我来给将军送金疮药。” 容浚旭抬起眸子望着君澜尽手中拿着的药瓶,淡声道:“没事的,我伤的并不重,你来是想问你父亲的事情吗?” 君澜尽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而容浚旭或许是唯一能给他解答的人。 容浚旭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架前伸手按了一下藏在内侧的机关,然后就听哄的一声书架朝着两边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跟我来吧。” 君澜尽紧随其后,走进去后便是一条甬道两侧挂着烛灯正在燃烧,顺着甬道走到尽头是一间暗室。 容浚旭将门推开,一股檀香味就窜了出来。 君澜尽抬头望去就见不小的密室里摆着一张供桌,而桌上放置着一个灵位牌,借着房中幽暗的烛火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灵位牌上的字。 懿德太子沈琰,太子妃沈兰氏之灵位。 看见这一块漆金的灵牌位,君澜尽心口猛的一震,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灵牌位上的名字,懿德太子沈琰,便是十八年前因为谋逆而被诛杀的废太子。 事后废太子被贬为庶民,不入皇陵不设宗庙更不许任何人祭拜,可是没想到容浚旭竟在自己家中的密室里祭拜。 君澜尽心头暗潮汹涌,他隐在袖中的手颤抖着,就见容浚旭拿起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灵牌位下的香炉里,对着那漆金的灵牌位道:“子煜,阿宁,我带尽儿来看你们了,十八年了,让你们久等了。” 君澜尽静静的看着容浚旭,听着他嘴里叫的名字,子煜,那应该是他亲生父亲的表字,是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唤的。 而阿宁,正是他亲生母亲的名字。 他心中泛着疑惑,颤声问道,“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容浚旭叹了一声道:“我和你父亲乃是至交好友,而你的母亲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还与我容家订了婚约,说起来你和娇娇还是指腹为婚。” 君澜尽心头一惊,他望着那块漆金的灵牌位问道:“他当年真的勾结南流谋逆造反了吗?” 容浚旭皱了皱眉:“你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君澜尽垂着眼眸自嘲一笑:“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他的人品?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探有关他的事情,可惜琰太子三个字在北陵就是禁忌,无人敢提。” 容锦瑟看着他,心头有些沉重:“可我相信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刚正不阿、品行高洁的男人,亦是百姓和朝臣心中最好的储君。” 君澜尽不解的问道:“那谋逆之事又作何解释?” 容浚旭眸色一沉,面色凝重:“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君曜可曾告诉你,你的母亲是何人?” 君澜尽摇了摇头:“他只留给我一封信,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十八年前因为谋逆而被诛杀的废太子,让我替父报仇。”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还有这枚玉佩也是他留给我的。” 容浚旭看见君澜尽手中的玉佩,有些激动道:“这是你父亲的龙纹玄玉,是当年太.祖皇帝亲自雕刻送给你父亲的。除了这玄玉之外还有一枚凤凰白玉,当年你母亲送给我当做了指腹为婚的信物。” 说着,他将放置在供桌上的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白玉佩雕着凤凰图案,栩栩如生同君澜尽手中的龙纹玄玉正是一对。 君澜尽望着那枚白玉眼眶有些湿.润,原来他和娇娇早有婚约吗? 他的视线从凤凰白玉上移开,满是好奇的问道:“我母亲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说当年之事同她有关?” 提及此事,容浚旭的面色有些沉重,但他知道君澜尽早晚都会知道的,而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承担。 容浚旭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声音在密室里散开:“你的母亲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名唤兰以宁,但其实她真正的身份是南流的郡主。” 君澜尽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浚旭道:“你母亲出自南流武王府,当年南流发生了内乱,武王府深受牵扯你母亲流落到了北陵,因缘际会之下救了镇国公府失踪多年的大小姐,也就是真正的兰以宁。只是兰以宁伤重而亡,临终之前将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给了你的母亲,就这样你母亲以兰以宁的身份成了镇国公府的小姐,还嫁给了你的父亲沈琰。” “后来,南流结束了内乱武王府一跃成为了南流的新皇,而北陵想趁机攻打南流,可是谁料南流早有准备,这一仗北陵惨败。而后没过多久,你母亲的身份暴露,在太子府搜出了你母亲私通南流的信笺,将你父亲也牵扯其中。” 君澜尽听完事情的始末,陷入了沉默,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容浚旭问:“真的是我母亲做的吗?” 容浚旭摇了摇头:“虽然证据指向了你的母亲,但我相信她的人品,也相信她对你父亲的感情不是假的。当年因为此事,曾支持你父亲的田家、江家纷纷叛变联和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将你父亲诛杀,而我终是没能救出他。” 君澜尽目光沉沉,问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容浚旭回道:“事发之后,你父亲将你母亲送出了城,可是不知为何泄露了消息,追兵将你母亲困在了三清观里。据君曜所说,他找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刚生下你,为了保护你,她假装自己还未生产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了道观里。” 君澜尽心中募的一痛,眼眶微热,他看向那灵牌位似乎能想象出当年的艰险,他的母亲拼死生下了他,用她的命换了他的命! 良久,君澜尽才缓缓的直起腰身问道:“你和君曜,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卖你?” 容浚旭轻叹了一声回道:“他是负责保护你母亲的暗卫,当年因为和你母亲失散,一直都在寻找她。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你的母亲,却是却晚了一步,他将你救出之后受了重伤落崖被芊寻所救。” “只是失去了记忆忘了自己的身份,后来他找回记忆为了替你母亲报仇而入了军营,成了我的副将。我和君曜曾是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他竟暗中出卖我,勾结南流泄露军情,我同他私下对峙的时候被田睿发现,我们三人历经了一番恶战。” “在交战的时候君曜为了救我死于田睿的手中,而我也趁机杀了田睿保住了这个秘密,然后将他们两人的死伪装成战死沙场。” 君澜尽有些意外:“所以,君曜其实并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何不同我娘解释?” 容浚旭眸色沉沉,眼底透着几分悲凉:“解释与否并不重要,就算没有田睿横插一脚,我也会手刃君曜为我死去的北辰将士们报仇,再者他的确是因我而死!” 君澜尽似乎能明白容浚旭的用心,无论君曜是不是他所杀,终究是因他而死,而他没有解释也是想给林芊寻一个机会。 也许只有真正的爱一个人才会做到如此的地步,因为容浚旭从始至终都知道林芊寻答应嫁给他是别有用意。 君澜尽忽而有些心疼容浚旭,他默了默道:“我会帮你劝劝我的母亲,她的心中未必没有你。” 容浚旭眼眸一亮,但也只是一瞬就又黯了下去,因为他不敢报什么希望,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走过去将君澜尽扶了起来:“给你爹娘上柱香吧。” 君澜尽点了点头,他拿起香点燃然后朝着他们拜了拜,却是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叫一声爹和娘。 君澜尽将香插在了香炉里,然后又问道:“听说田家因为田睿的死一直都在怀疑你,你杀他可有其它人知道?” 田睿便是田楚煊的父亲。 容浚旭摇了摇头:“当时并未有其它人在场,而且让他们战死沙场我做的亦是滴水不露,我也不知道是何人知晓了此事,还告诉了芊寻。” 他将怀中的那张字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君澜尽。 君澜尽接过后扫了一眼字条上的字迹,有些陌生但看这字迹的力道似乎并非男人所写,她忽而想起了那个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女人来。 他眯了眯眼睛,握紧那张字条:“听说我母亲伤了你之后,老夫人来过?” 容浚旭想起当时的情景,莫名的有些心悸,他晃了晃神然后颔首应道:“当时有些惊险,幸亏被我瞒了过去。” 君澜尽扫了容浚旭一眼,淡淡的声音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在我母亲质问你真相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来看你。这像不像是有人故意将老夫人引过去,让她听见你们的争吵知晓事情的真相,这样一来你和我娘的婚事就再无可能。” 容浚旭心头一惊,他以为老夫人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如今听君澜尽这么一说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怀疑。 他敛着眉,沉声道:“你言下之意是有人不希望你娘嫁给我?” 君澜尽虽然只是猜测,但觉得这种可能极大,尤其是联系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幕后之人想破坏他和娇娇的感情,如果搅黄了这桩婚事那么他就会离开将军府,再也不是娇娇的哥哥,还会因为此事而生隔阂。 所以这件事,还是冲着他和娇娇来的。 君澜尽深吸了一口气,他展开字条又看了看,阴沉的声音道:“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字条放在嫁衣里,又能引老夫人来书房。说明此人对将军府之事十分熟悉,极有可能此人就藏在将军府,既然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想破坏这桩婚事,那便更不能如她的愿了!” 31 我好痛 君澜尽离开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回到听风院后就看见他的娘亲林芊寻正在房中来回不停的渡着步。 林芊寻见他回来匆忙迎上前来问道:“如何?他伤的重不重?” 君澜尽听着她这一句满是关切的话,眉梢一动,低声道:“他伤的倒是不重,但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觉得留着他或许是个隐患,所以我来的时候在他的药里下了毒。” “什么?” 林芊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你想杀他?” 君澜尽道:“我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虽说留我们母子在府上,难保他没有其他的目的。娘你或许不知道,当年我父亲谋反之时将传国玉玺藏了起来,这玉玺的下落只有我知道。” “容将军一直效忠皇上,也许他是想从我手中打探玉玺的下落,所以此人不能留,娘我们还是赶紧收拾行李,离开将军府吧。” 林芊寻有些着急:“可是如果他是真心护着你呢?你就不怕错杀了好人?” 君澜尽神色坚决,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再者我爹是死在他的手里,难道娘你就不想为我爹报仇吗?” “尽儿!” 林芊寻厉声斥了他一声:“你忘了娘是怎么教你的了吗?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你怎能滥杀无辜?再者容将军保家卫国,镇守南境是北陵的英雄,他若死了南境必乱,百姓必将生灵涂炭,难道你就忍心?” 君澜尽面无表情,一双眸子盯着林芊寻问道:“娘,你是喜欢上容将军了吧?以前无论儿子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可是这一次你却来指责我。” 林芊寻一惊,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君澜尽的话,她喜欢容浚旭? “尽儿,对不起这一次娘不能站在你身边了。” 林芊寻留下这话便跑出了房门,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君澜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一扬,如果他不这么刺激一下,以他娘亲执拗的性子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君澜尽坚信,终有一日他会找出真相,还自己的亲生父母一个清白。 君澜尽在房中等了许久也没见林芊寻回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册,抬起头望着窗外的月亮,想来他的娘亲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君澜尽起身疾步走出了房门,隐没在了夜色中,很快他就来到了水云居,远远的就看见容锦瑟房中的灯已经熄了。 君澜尽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矫健的身姿跃了进去。 容锦瑟躺在床榻上,借着外面的月光正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铃,她明知道让君澜尽漏夜前来很是危险,却还是控制不住。 只是她没想到她才摇了自己手腕上的铃铛,君澜尽就出现了,好似如同天降一样。 容锦瑟满是吃惊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惊喜道:“尽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君澜尽看着她,心中一时感慨万千,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今日他得知了太多的事情,心中有迷茫也有悲伤。 “尽哥哥,你怎么了?” 容锦瑟觉得君澜尽有些奇怪,要知道他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教训她不可以对他投怀送抱。 君澜尽低头看着她:“没什么,就是看见我娘即将要嫁人,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容锦瑟想到林芊寻不喜欢她的父亲,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纠结,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她的尽哥哥。 上辈子林芊寻借着她和秦沐苒的手,自己打掉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显然是忘不掉她已经故去的先夫,不愿给父亲生孩子。 可如果林芊寻不嫁给她的父亲,君澜尽就做不了她的哥哥,她又舍不得他。 容锦瑟心中忧虑,眉心也是紧锁着,君澜尽看见她的神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没有。” 容锦瑟摇头,她看着君澜尽道:“师父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父亲?” 君澜尽一惊:“你听谁说的?” 容锦瑟轻声道:“是之前你教我练字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和师父之间的谈话,尽哥哥,你能帮我劝劝师父吗?我爹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不想让他失望。” “娇娇。” 君澜尽叹息,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谁说我娘不喜欢容将军的,有时候所谓的不喜欢也只是假象,是因为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把自己给蒙蔽了而已。” 他揉了揉容锦瑟的头道:“你放心吧,我娘已经解开了心结,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欢容将军的,他们在一起也会很幸福的。” “真的吗?” 容锦瑟双眸闪闪有些期许。 君澜尽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向你保证。” 容锦瑟心中的担忧因为他的这一句保证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她弯着眉眼笑意深深伸手抱着君澜尽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道:“尽哥哥,你真好。” 君澜尽心头微动,他忽而想起容浚旭之前的话来,他和娇娇乃是指腹为婚,这丫头从出生之时就注定了会是属于他的。 眼下他先做她的尽哥哥吧。 次日。 林芊寻从正威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她一入院门就看见了君澜尽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正在看书。 想到昨日里她被骗的事情,林芊寻还有些气恼但更多的是愧疚。 君澜尽看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便将书放下起身走了过去笑着道:“恭喜娘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儿子希望娘你以后无论遇到何事都能为自己考虑。” 林芊寻听着这话,鼻翼一酸:“尽儿。” 君澜尽伸手抱住她:“在儿子心中,娘亲你的幸福同样重要,你为了我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余生就放手让我自己走吧。” 林芊寻再也忍不住,无声的哽咽了起来。 君澜尽拍了拍她的背道:“容将军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你嫁给他没有错,过往前尘往事便都放下吧。” 林芊寻点了点头,她伸手摸了摸君澜尽的脸道:“你永远都是娘的儿子。” * 而君澜尽也没有闲着,他暗中令人调查那张藏在嫁衣里字条是何人所放,只是经手这嫁衣的人太多,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但他没有放弃,经过了三天的排查,穆西送来了一本册子,上面是所有经手过嫁衣的人。 君澜尽坐在书桌前翻着穆西整理出来的册子,嫁衣是由京城第一织造坊所绣,光是绣娘就用了十二个。 嫁衣送来之后先给了老夫人过目,而当时任思玉也在。 随后这嫁衣才被侍女送去了听风院,而路上侍女还遇到了二房的容锦洛,还有一群好奇心盛的丫鬟也接触过。 不过引老夫人去正威堂的人,他倒是知道是谁了。 君澜尽皱了皱眉,正沉思着忽而听到外面传来安平的声音:“公子,田家公子又来了!” 自从第一次田楚煊求见被拒之后,他每隔一天都会前来拜访,如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可见他求药的恒心。 君澜尽回过神来,淡淡的声音道:“就说我身体不适,请田公子回去吧。” 安平应了一声是,随即去传话。 * 任思玉来京许久还不曾出去逛过,听说京城的年市非常热闹,她便拉着容锦瑟出了门去逛街。 容锦瑟这些日子除了给老夫人请安便是待在自己的房中读书写字也有些闷了,便禀了老夫人和任思玉一同出了府门。 任思玉坐在马车里有些兴奋的望着外面熙攘的人群道:“到底是京城,热闹不凡不像是田州,哪怕是年节人也少的可怜。” 通州虽然地处江南,却是江南六郡中最偏僻的一处,因为山川颇多是以田州郡内多匪寇,人烟稀少不说,物产也不丰盛。 容锦瑟上辈子从未离开过京城,对京城之外的地方不甚熟悉,但现在却不同了,因为君澜尽给她的那本《广博地志》,让她对北陵诸地的风土人情都有所了解。 田州的确是江南最偏的地方,但也是风景最好的,当年陛下下江南的时候还曾去过田州游览那里的山河大川呢。 “表姐羡慕京城的繁华,我却向往田州的山河美景。” 容锦瑟上辈子被困在牢笼之中,没什么见识,如今重活一世虽然发愤图强读了不少的书,但人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任思玉听到她的话,眉梢一抬笑着道:“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容锦瑟撇了撇嘴也不和她争辩,很快她们来到了最为繁华的年市,两人一路走一路逛,买了好多的东西,全都交给了随行的侍卫。 只是东西太多,任思玉便让侍卫先将东西送去马车里,然后她拉着容锦瑟去了就近的一家成衣店去看衣服。 任思玉和容锦瑟各自挑了几件去试,谁料她们一进去,就被人给偷袭了,两人后脑被砍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听风院内。 君澜尽正在房中看书,就见安平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只锦盒递了过去:“公子,这是管家送来的,说是有一个乞儿给你的。” 提到乞儿,君澜尽脸色一沉,他放下手中的书册忙接了那锦盒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紫玉手镯。 那是容锦瑟常戴之物,是她母亲留给她遗物,而玉镯下还压着一封信笺。 君澜尽将信笺打开,待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面色霎时一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问道:“娇娇不在府上?” 安平回道:“听管家说今日县主和表小姐出去逛街去了。” 君澜尽心底一慌,冷厉的眸光望着信笺上的内容,是一封威胁信,上面写着:“未时,京郊七里亭,带舒痕膏独自前来。” 而这正是容锦瑟给他传递的危险信号。 君澜尽心急如焚,他转身走了出去,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来,又折回去了药室,然后才出了府。 容锦瑟迷糊的醒了过来,她被人装在麻袋里,隐约听到有人的交谈声:“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杀了着实可惜。” “就是,反正我们也收了银子,与其将人杀了,不如再赚一笔,兄弟你觉得呢?” “那就把她卖到静月楼吧,想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容锦瑟听到他们的谈话,猛的打了个激灵,静月楼是什么地方她略有耳闻,那是红粉街里最大的一间青.楼。 容锦瑟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君澜尽于是她费力的摇晃着手腕上的铃铛,最后又抵不住头脑昏沉又晕了过去。 还不是看着她是公主,上赶着巴结;如今她不主动相约,没人会想起来找她的。 巴四娘兴致勃勃地说道:“就是一位长得特别特别漂亮的姑娘,但是呀,心肠也特别硬,把我们都折磨坏了!”她说完还心有余悸地抚住了胸口。 但万也想不到,耿精忠和红狼十分的勇猛,交手仅一个回合一人一狼,连伤两命。 只见长城的北面,城墙上满是各种各样的战斗痕迹,原本冰蓝色的墙面,更是被染得黑红,就好像一层一层的血浆刷上去,再历经岁月洗刷,才最终形成的恐怖颜色。 龙君泽仰靠床头,过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让萌儿知道百灵还活着的消息。 对,这也是个孤儿,同是孤儿,就会互相吸引。叶秋玄就算想不注意,都不行。 至于辐射教,则是鞭长莫及,在损失了扎卡等人之后,就算他们想要对狼堡做点什么,也得等人员补充到位再说。 虽然阵法坚不可破,但阵法内的各灵兽也没有得意忘形,毕竟对方真正的强者都还没有动手。 有专门储存衣物鞋子饰品的房舍,里面每一套衣服都罕见精美,每一件饰品都精致昂贵,每一双鞋都独特美观,整整齐齐的罗列了十个足有千平的房间。 神宫寺就是为了对付他们而来的,可问题是,现在怎么插手?夜光院柩可不打算自己耗费脑细胞去想,所以把这个问题抛给神宫寺玖惠澄。 他刚不是在电话那头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还是他一直看着我在讲电话? 尽管在看到戴口罩的谈星云时,容承绎就已经做好了她可能被芮琳毁容的心理准备,可是容承绎万万没有想到芮琳居然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经过今日的甜,哪里还能够受到没有他的苦,所以她要用这样的方式和他在一起,随着咒语的催动,两人身下的光阵越发加重。 曲晚景一把推开了我,我猛地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笑着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一边叫唤着,莫里斯气急败坏的冲到了两人跟前。 并且看起来,这不是第一次私会了,两人来往很久,而且感情不浅。 说着话,祭月手腕一转,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刚刚还捆在手腕上的绳子跟着就松开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芮琳故意让谈星云和刘雯找到这里来。 脑袋里一片浆糊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拽着我的手腕,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只见偌大的空地上,竟是密密麻麻堆满了白骨,有牛羊驼马,也有人骨,其中最为显眼的,却当属最顶上十多具白骨。 这些天骄高傲得很,何况还是圣子,地位无比尊崇,怎么可能给其他人道歉? 殿内的气氛到达了一个冰点,江清月又把目光投到了明贵嫔身上。 家中变故他自是清楚,月蕊一个气场让他家近一半的长老受伤,可不就得自封了么。 32 以身相许 马车在城主府门口停了下来,经过守卫的通报后,鸣人他们进到城主府的大厅中,在那里见到了焰光城主。 “我不愿入宫。”事已至此,我虽感念保元为我安排周详,可只要想到与他在一起后将面临的种种困境和不可预知的痛苦,我的心便害怕起来。 这种生物酶的寄生和逃生能力极强,宇宙中能完全杀灭他们的能量还是有很多,只是以如今的唐拓他们并不具备去取用的能力。 虽然没有露出全部,但看起来长方扁平,非常的普通的所谓血碑,没有一丝出奇之处。 大家都休息了不提,许凌峰领着三个姑娘和狗狗青龙它们进了一个特别大的房间,在一起腻了一会儿之后,酒劲上来了,也都睡了。 “这是一块法宝残片,在我师门已是流传千年,求换养气丹,或是其他灵丹!”一名年过半百,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的老者最后一个出场,从储物袋中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破布,上台介绍道。 事后我寻得机会问过静宜,她只说那沈月芙冲撞于她,却又不道破细节,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只因每每见你说到凌轩都很开心呀!又见你们相处时十分融洽,加上静宜姐姐也说……就连知秋也说你……”我只得认真解释道。 冬十一月,因记挂着当日太后曾在龙居寺中为我求子,我央了保元带我前去还愿。保元本不应允,待招凌轩来看诊后,道我孕已足三月,且胎象甚好,可以外出走动。 “哪天叫许婷家里来吃饭,顺便去看看那套宅子,喜欢就住下,不喜欢装修装修。”沈辞远说。 会议桌前,里克环顾四周看了看,大家都默默的看着他,似乎再等下继续说着。 “所有画卷都未装裱。只有这份,不仅装裱了,而且这个卷轴,有些不协调的感觉!”宋大仁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真要让林威二人杀入西方神界,怕是西方神界的主神和天神,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活下来,甚至连他,都有危险。 他的示好、还有接近,全部让我用最恶劣的语言攻击了,他似乎也放弃了,然而我每分每秒从心底里厌恶他。 众人议论纷纷,看着直播间,无数的修仙者期待了起来,那少年,要出手了吗? 12号弹丸组成了钢铁弹幕,将张拓海身前所有的地方全都笼罩了起来。 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产生了远远超过以往的热量,鼠肉提供的营养,可见还是起到作用了,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皮肤精神面貌,都与以往不同了,全身开始渐渐充满了力量。 远处不时传来三两声兽吼鸟啼之声,没了这几道声音,鬼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到了阴府。 凌甜一边扬起微笑一边瞥了眼程英佐好看的侧脸,语气十分坚定。 “不凡,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三四百万人,就这么被活活烧死了?”烽火江山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说道。 “爷爷,怎么突然就旧病复发了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相对完美的治疗方法吗?”叶天吃了几口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隐忧,开口问道。 胡大被众人反对,也不想多说,向着身后使了一个颜色,身后那人会意,向前抢去,这次是冲着王子豪的。 杨光谨慎的没有先出手,王顺一只手倒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朝杨光勾了勾。 至尊,古来罕见的称号,但每一个能够与尊字交融,又怎会是寻常的角色,更何况如今还是在这奇士府独自开辟的战场。 孙黎明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脸肿的像个猪头,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敢下手。 “村长,老赵,你看他一个外村的跑到我家抢我家的狗,还有鸡,你就出面管一管,咱们不能受他外人欺负不是。”汉子说的还很有理。 海曼这些天好吃好喝玩儿的又高兴,从内心非常感激黑子,他知道黑子是真心把自己当兄弟看待了。 莽汉的手臂在李峰的胸前两公分停住了,看着无动于衷的李峰,淡淡道。 为首的那个脚还没等抬起来呢,就被一巴掌拍了下去,王子豪用脚一踏,用力一念,真是疼的够呛了。 张嚣看到萧乐连个抢弯道都应付不了,不免是冷嘲热讽大笑了起来,而后又是一个漂亮的弯道转正,把车归入正道,然后是绝尘而去了。 老爸一脸担忧地把背包递给了两人又说了一大堆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最后一直目送两人进了关口才肯转身离开。 唐浩东拎着狙击步枪一个箭步窜出去,枪口对准飞机,同时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对方驾驶员的视线中。 真是令人烦恼的事情。真想直接杀了孟渝。咦,这个主意不错。可以先交易,后杀人。唉 ,只是,自己能打的过手握众多宝物的孟渝么? 基地的外城。人们现在即便是有士兵在看护,依旧在阴暗的地方,犯罪不断的发生。 33 什么叫做喜欢 “走吧,不然容将军该等急了。” 君澜尽转身走在前面,他敛了敛心神将事情的经过捋了一遍。 容锦瑟不知他心中的想法,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她快步的追上去握着君澜尽的手同他撒娇道:“我腿软,走不动了。” 君澜尽停下脚步看着她,然后弯腰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容锦瑟心下一喜,高兴的跳上他的背,环住了他的脖子。 君澜尽背着她走在无人的大街上,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映照的长长的,容锦瑟趴在他的背上道:“尽哥哥,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君澜尽有些不明所以,他侧头看着容锦瑟的侧脸问:“为什么这么问?” 容锦瑟道:“因为我三番两次的给你惹麻烦啊。” 顿了顿她又道:“尽哥哥,你教我武功吧,我如果会武以后遇到了危险也可以自保,就不用你总是来保护我了。” 君澜尽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微涩,他低低的声音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会永远保护你,这是我的承诺。” 容锦瑟吸了吸鼻子,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可是我会心疼啊,我不想你总是为我殚精竭虑,我也想变的强大,可以和你携手并肩。” 君澜尽笑了笑应着她:“好,我教你武功,不过你可不许叫苦。” 容锦瑟兴奋道:“不会的,我可是将门虎女,我一定会好好学武不给我爹和尽哥哥你丢人的。” 君澜尽听着她的壮志雄心,觉得这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他是可以把她护在他的羽翼下让她快乐成长。 君澜尽将容锦瑟送回水云居的时候,她在他的背上已经睡熟了,将人放下后他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找了伤药将容锦瑟手上的伤重新包扎了一遍。 容浚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房中的灯火有些黯,他看见一向清冷的君澜尽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容浚旭心头一惊,脑子里思绪万千,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君澜尽。 君澜尽将容锦瑟的手塞到了被子里,然后起身站了起来道:“娇娇睡着了,将军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容浚旭:“……” 但见娇娇睡的很熟,他也没反驳而是同君澜尽一起出了房门,来到了院子里后,他突然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是看上我的女儿了吧?” 君澜尽舒了舒眉,看着容浚旭道:“难道不行吗,可是容将军你告诉我的,我和娇娇乃是指腹为婚。” 容浚旭唇角一抖,半响说不出话来,他好奇的问道:“你是何时动的心思?” 君澜尽认真的回道:“在她五、六岁的时候。” 容浚旭一脸震惊,随后反应了过来:“你小时候见过娇娇?” 君澜尽点头:“当年我流落京城险些性命不保是娇娇和她的娘亲救了我。” 容浚旭全然不知道还有这事,他道:“难怪你对娇娇比较宽容,无论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原谅她。” 他轻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君澜尽的肩道:“把娇娇交给你我很放心,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婚事娇娇不愿意,你可不许强求。” 君澜尽眸色沉沉的看着他,信心满满:“她会愿意的。” 容浚旭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他的女儿一直将他当哥哥看待,怕是对他根本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心思。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能让娇娇喜欢上他? 想到自己娇养的宝贝女儿被人给盯上了,容浚旭这心中就有些难受,是以连带着看君澜尽也不顺眼了一些:“今日的事情是何人所为,你查清楚了没有?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楚,如何为你父母洗脱冤情?” 君澜尽:“……” 面对未来岳父大人的斥责,他只能生受着闷闷的应了一声:“我这就去查,一定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的!” 说着朝着容浚旭拢袖一礼,然后转身就走掉了。 君澜尽离开后,便又出了府,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潜回了静月楼,来到了彭姝的房间里。 彭姝因为丢了容锦瑟这头疼症又犯了,在房中点了浓烈的安神香她才浅浅的睡去,只是才闭上眼睛没多久,一股凉意就涌上了心头。 彭姝猛的坐了起来,浑身不停的颤抖着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君澜尽凉凉的声音道:“说,是何人把那个姑娘卖进静月楼来的?” 他虽然没说是哪个姑娘,但彭姝却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颤了颤,大喊了一声:“来人啊,救命啊!” 君澜尽任由她呼喊着,可是外面却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整个静月楼似乎都静的可怕。 彭姝意识到不对劲,起身就要逃。 君澜尽却是一脚将她揣在了地上,冷厉的声音透着几分杀气:“说,是谁?” 彭姝这一脚脸朝下栽到了地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她忍着痛楚跪在地上搓着双手道:“大侠饶命,我说,我说!” 交代完那拐卖容锦瑟之人,彭姝哭着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奉劝大侠一句,这静月楼背后的主子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你还是快走吧。” “是吗?” 君澜尽轻笑,语气狂妄:“可我偏不信这个邪。” 话音方落,他伸手一挥跪在地上的彭姝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次日,一则消息震惊了整个京城,红粉街内有名的静月楼半夜里失火,烧死了管事的妈妈。 昔日里日进斗金的静月楼一夜间化作了一片废墟,而沈景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气的吐血。 将军府。 容锦瑟一觉醒来就听说静月楼被一把火给烧光了,她觉得奇怪分明昨夜里他们逃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君澜尽将她送回来之后,又去替她报了仇。 虽然只是猜测,但容锦瑟却觉得这事就是君澜尽做的,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想到君澜尽一颗心都是满当当的。 解语端着水走了进来,看见容锦瑟一脸的痴笑心下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美梦了?” 容锦瑟昨夜里虽然受惊过度,但却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安睡到天亮,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被人重新包扎过,而房中的香炉里还有淡淡的香气。 她问道:“昨夜是尽哥哥送我回来的?” “是啊,尽少爷把你送回来后给你包扎了伤口,他怕你做噩梦还在房中点了安神香。” 解语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劝道:“我的小姐啊,以后你还是不要出门了,你一出门就要出事,每次都是多亏了尽少爷你才能有惊无险的,可如果逸少爷不在你该怎么办?” 容锦瑟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他怎么会不在?尽哥哥才不会离开我呢。” 解语一噎,她叹了一声道:“可是尽少爷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除非……” 她眸光一亮,笑着打趣道:“除非小姐你嫁给了尽少爷,这样你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容锦瑟小脸一红,嗔了她一眼斥道:“你胡说什么呢,他可是我的哥哥。” 解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又不是亲哥哥,再者就算再亲的兄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只有夫妻才可以。” “夫妻?” 容锦瑟不停的思量着解语说的话,心下有种冲动。 她之前从未想过要嫁给君澜尽,就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可是现在却是有些心动。 左右她和君澜尽又不是亲兄妹,既然君澜尽不喜欢她的表姐,那她是不是可以…… 容锦瑟绞着手指,小脸一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解语看见她的反应笑着道:“小姐你脸红了,你是不是喜欢尽少爷啊?” “你说什么呢。” 容锦瑟起身追着解语打闹,闹腾了一会后,容锦瑟突然很是认真的问道:“解语,你说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解语耸了耸肩有些为难:“奴婢又没喜欢过谁怎么会知道?” 容锦瑟有些沮丧,前世她喜欢沈景林为他做了很多的傻事,但那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今她更加的迷茫,不知道自己对君澜尽的感情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林芊寻的声音:“娇娇想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容锦瑟抬起头欢喜的叫了一声:“师父。” 她疾步走过去,挎着林芊寻的胳膊问:“你怎么来了?” 林芊寻笑着道:“听说你昨夜受了惊,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容锦瑟的头问:“娇娇心中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容锦瑟摇了摇头,有些羞涩的回道:“我不知道。” 林芊寻拉着她坐了下来:“情爱这种东西,很是奇妙它会让你感觉到开心、幸福、甜蜜也会让你觉得痛苦、悲伤、迷茫。它会让你患得患失,会让你变的不像自己也会让你成长,让你变的有勇气和动力。” 容锦瑟觉得她的这番话好深奥,虽然她不是很懂却还是将这话记在了心里,然后问着林芊寻:“师父,那你爱我爹吗?” 提及容浚旭,林芊寻的眉梢眼底满是柔色,她一笑点了点头承认道:“爱。” 容锦瑟高兴的抱着她:“娇娇祝你和爹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林芊寻耳根一红,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道:“等大婚过后,师父教你用毒,这样就算以后遇到危险也有能够自保。” 容锦瑟眸光一亮,点头答谢:“谢谢师父!” 师徒俩在一起又说了些体已话,然后一同去了金玉院去看望负伤的任思玉。 任思玉服了药后听说辛夫人来了,她眼睛一亮,满是欣喜的抬头望去却只看见了林芊寻和容锦瑟。 而当她看见容锦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眼中有片刻的惊讶,还有一些失落,但也只是一瞬就被她掩去了。 可这一瞬间的反应,容锦瑟却看在了眼里,尤其是她眼中的惊讶。 容锦瑟觉得奇怪,任思玉看见她为何会惊讶? 她心神一动,有一种大胆的猜测,其实自从任思玉来京她就越发的看不懂这个表姐。 昨日里她们遇险,任思玉更是可疑,这幕后之人又是如何得知她们要出府去逛街的? 而任思玉又怎么会被带去了七里亭,还好巧不巧的为那个假的“君澜尽”挡了箭? 难道就是因为君澜尽? 一圈下来,恒夜喝了四五坛酒,那是一个烂醉。乐羽嫌弃万分,叫人扶他下去休息。 御林军押着赵王去宗人府。光熙又温声劝慰了丽嫔几句,只道这事儿能控制住,不会累及她的名声,叫她安心养病。 秦蓁下了马车,瞧着许久不见的孟锦芫,反倒多了几分的妩媚,不过那身与皇家的公主威仪是不曾消减半分。 “对了,姝颜那丫头呢?”吴菊芬看自己目的达到了,心情也愉悦了一些,总归自己这个儿子虽然不打听话,但还是不敢当众忤逆她的,因此也好声好气问起那个以往不喜的拖油瓶。 “我可没功夫无理取闹,吾云蟒国帝后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沫儿,咱们走!”说着就要离开。 “她觉得身子不适,我便陪着她过来歇息,只是不曾想,这刚进来,便突然吐血,而后晕倒了。”秦阾焦急地说道。 幸好几百年来,他没真的找过白府晦气,否则帝后又怎会费尽心思扭转乾坤? 温飞航的不对劲,直到吃完饭他开车送她回陆家的路上,陆娇依才有所察觉。 秦菁知晓,秦蓁虽然要远嫁大召,可这秦家的家主还是她,即便她心有不甘,可到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她对抗。 大供奉最是无辜,宣布考题后还顺带收获了一波选手的白眼和不满。 有了地图,沈云舒倒是避开了那些危险和机关,一路上畅通无助。 “爵,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知道楚惜念那个贱人把宝宝弄哪去了!”司慢城着急的看着他。 吃完两袋饼干,我也冷静不少,开始回想晚上做梦时看见的场景,等到那些人来之后,我会不会再次落入那样的境地? “你也不用太自责了,你这些年为你外婆付出的也不少,毕竟你能力有限!”沐母说道。 谁知道,阴差阳错……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竟然和顾君逐没关系。 沈云舒发现他导致伤口的武器很特殊,君慕辞用的丹药自然是上好的,却都没有愈合,只是止住血罢了。 苏千寻总算把萧折给盼回来了,这家伙之前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走了才来一条消息便又消失了。 云暖暖只能埋首在他颈窝里,像鸵鸟一样,从头到脚,连脚趾都害羞地勾了起来。 云暖暖看着外公平静的睡颜,他头顶的那团烟灰色雾团,因为外公平躺的缘故,变成悬在了眉心上面。 苏千寻走出医院的时候,夏母又在等自己,苏千寻看到她眉头轻皱了一下。 现在的神灵系统,智慧极高,所以她现在能够判断得出来,如果白真的被这爆炎箭给射中的话,那么白羽甚至有可能被接下来的后续攻击给秒杀掉。 如今,唐如燕都不知道是敌是友,别人,没有一个值得秦峥去信任。 看着深情相拥的姐妹俩,许万均暗自舒了口气,悄悄得伸手摸了摸自己脸暗想道:我是不是又变帅了,原本菜月昴拼死拼活才刷出了的好感度,我基本上什么都没做就达到了? 34 赴约 “娇娇,你没事吧?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任思玉的声音打断了容锦瑟的思绪,她抬起头来看着任思玉,低柔的声音道:“是尽哥哥。” 听到君澜尽的名字,任思玉的脸色僵了一下,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你没事就好,说起来这件事还怪我。如果不是我拉着你出去逛街,我们也不会被人给盯上,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难辞其咎,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敢对将军府下手?” 她一脸疑惑的样子,眉心紧锁着满是担忧的问着容锦瑟。 容锦瑟见她神色如常也不见有什么心虚,若非善于隐藏心理素质极好便是此事的确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容锦瑟眨了眨眼睛,低低的声音道:“听说是田家人做的,不过这些事情自有父亲去操心,表姐你就好好养伤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芊寻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任思玉的手道:“我都听说了,如果不是你相救,受伤的便是尽儿了,让你受苦了。” 任思玉摇了摇头:“没什么的,只要尽表哥平安无事就好。” 林芊寻拍了拍她的手,很是欣慰的看着她:“不管怎么说,尽儿都欠你一个人情,他现在正在帮容将军处理事情,待他忙完就会来看你的。” 任思玉有些娇羞的点了点头,心中满是向往,要知道救命之恩大于天,她就不信君澜尽还会同之前一般对她不理不睬。 听风院。 君澜尽带着一身血腥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让安平备了水,然后将自己泡在了热水里洗去一身的疲惫。 昨夜里他烧了静月楼后便找到了那个将容锦瑟卖入静月楼的人。 不过当日他们袭击任思玉和容锦瑟,却是受了别人的指点,拿钱办事。 从那两个恶霸身上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么多,其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幕后之人知道任思玉和容锦瑟会去那家成衣店。 而最值得怀疑的人便是任思玉,因为是她将娇娇带去了那里,也是她支开了侍卫。 当时在七里亭有三个刺客,一个负责与穆西交易,一个负责躲在树上放暗器,另一个则控制着马车。 那放暗器之人当场被穆西给杀了,剩下两个则被将军府的侍卫给擒住,关在了地牢里。 他们被带回来的时候,容浚旭当时就审问过,可是他们一口咬定是为田家办事的,不仅如此在他们身上还搜出了田家侍卫的令牌。 如果真是任思玉所为,那她哪来的本事能将此事完美的嫁祸给田家? 君澜尽正想着,外面就传来安平的声音:“公子,田家公子又来了。” 他回过神来,才察觉桶里的水已经凉了,他起身走了出来,拿起屏风上挂着的衣服穿上,淡淡的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田楚煊这已经是第四次拜访,原以为这一次还要被拒之门外,没想到君澜尽竟然答应见他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跟着安平来到了书房。 田楚煊皱了皱眉,就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转身看着君澜尽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袍,头发还有些微湿,显然是才沐过浴。 田楚煊压下心头的思绪,敛衽朝着君澜尽一缉:“想见君公子一面还真是不太容易。” 君澜尽扫了他一眼,轻嗤:“田公子既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田楚煊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君公子此言何意?” “呵~” 君澜尽讥笑,随即将昨日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笺拿了出来,扔到了田楚煊的脚下:“难道你敢说,这不是你们田家所为?” 田楚煊捡起落在地上的信笺,待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面色霎时一变当即道:“不可能,这绝非是我田家所为。” 君澜尽冷哼道:“不是你们田家那又会是谁?你们屡次求见于我难道不是为了舒痕膏?因为得不到,所以就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掳劫我将军府的小姐来威胁我?你们田家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田楚煊面色微变斥道:“君公子请慎言,你说是我田家所为,可有什么证据?” 君澜尽道:“那两个刺客已经被当场抓住,他们承认是受你们田家指使,不仅如此在他们身上还搜出了你们田家的令牌,田公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田楚煊听到了人证和物证,不由的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要栽赃我们田家。” 君澜尽抬起眸子看着田楚煊惊变的脸色问道:“田公子觉得是谁敢栽赃你们田家?我们将军府的表小姐,因为此事还受了伤性命险些不保。若非将军府要办喜事,不宜声张,你觉得你们田家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吗?这件事是交由大理寺裁决,还是你们田家给我们容家一个交代,田公子自己选择吧!” 田楚煊面色沉沉,他隐在袖中的握了握问道:“不知可否让我见一见人证以及物证?” “可。” 君澜尽起身走了出去:“田公子跟我来吧。” 田楚煊见完人证以及物证后,黑着脸离开了将军府,他答应君澜尽会查清此事,给容家一个交代。 田楚煊走后,君澜尽去见了容浚旭。 书房里,容浚旭问起君澜尽对这件事的看法:“你觉得会是田家做的吗?” 君澜尽摇了摇头,从始至终他都不相信这件事是田家所为,因为嫁祸的痕迹太明显。 他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抓住的这两个刺客许是和田家有仇,而他们只不过是和那幕后之人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容浚旭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皱着眉头眸色阴冷:“又是那人!她到底和娇娇有何仇怨?” 君澜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将容锦瑟的过去调查的一清二楚,除了和江南衣以及田衿霞不合,起过争执之外,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仇视,那幕后之人一直针对娇娇一定是有原因的。 君澜尽深吸了一口气,安慰着容浚旭道:“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你还是安心的做你的新郎官吧。” 容浚旭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这幕后之人若是抓不住,你休想娶我的娇娇。” 君澜尽:“……” 他就算想娶,那也得等娇娇长大才行啊! 君澜尽站了起来,没好气的声音道:“小婿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得再等一年,他的娇娇才能及笄,这真真是煎熬啊。 次日,正是将军府大喜的日子。 而容锦瑟在散了喜宴之后也走了,君澜尽送走最后一波人后打算和容锦瑟一同守夜,只是来到水云居却发现她不在。 问了解语才知道每年的除夕,容锦瑟都会去祠堂给她已故的母亲去上香。 君澜尽来到祠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容锦瑟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对着供桌上的灵牌位道:“娘,娇娇来看你了,今日爹爹成亲你可不要怪他啊,他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以后会很幸福的。还希望娘能够祝福他们,让他们早生贵子!还有啊,我有哥哥了,他待我很好,明日.你就能看到他了,他长的可好看了。” “希望娘在天有灵能够保佑尽哥哥,让他无病无灾、金榜题名,保佑我们一家人合乐美满、幸福安康。” 君澜尽站在祠堂外,听着容锦瑟许的愿望心中有些感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进了祠堂在容锦瑟身边跪了下来。 容锦瑟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出现的君澜尽有些欣喜的问道:“尽哥哥,你怎么来了?” 君澜尽道:“来陪你守夜。” 说着,他给容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头,然后对着其中一个灵牌位道:“夫人,我是君澜尽,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娇娇,让她幸福快乐,也会守护好容家!” 当年娇娇的母亲救他于危难,临走之前他问着那个善良的妇人:“我该怎么报答你?” 那妇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不需要报答。” 可是他却非常的执拗,拉着那妇人的衣摆不肯撒手:“我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妇人见他如此执拗,便随口一说:“那等你长大后,帮我保护娇娇可以吗?” 容锦瑟不知这些过往,她看着神色决的君澜尽,唇角一扬对着她娘的牌位道:“娘,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尽哥哥,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啊?” 君澜尽轻笑望着她:“娇娇也好看。” 容锦瑟见时辰还早,她一时兴起拉着君澜尽的胳膊道:“尽哥哥,我们去闹洞房吧。” 君澜尽一脸的无语,只能任由她去,来到正威堂就见洞房里还亮着烛灯,而门前无人守着。 容锦瑟拉着君澜尽悄悄的来到了门前,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容浚旭今日大喜,避免不了的要喝酒,虽然早早的抽身回来了,但身上的酒气还是很重,他怕熏着林芊寻便先去沐了浴才来。 而林芊寻知道他会喝酒,还特意为他准备了醒酒汤。 容浚旭喝了醒酒汤后,看着林芊寻俏丽的容颜非但没有醒酒,反而觉得自己更醉了。 平日里林芊寻不施脂粉,穿着也比较朴素,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而今日因为是大婚她穿着一袭嫁衣,脸上的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 乍看之下,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让容浚旭觉得惊艳无比,他喉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将人抱在怀中低头就去吻她。 林芊寻沉溺其中,但想到还有事情没做,便推了推他寻了说话的空:“合卺酒还没喝呢。” 容浚旭回过神来,将人放开后他端着两杯酒,两人交臂饮下,容浚旭都来不及将酒杯放回原处,便将人压在了榻上。 只听酒杯滚落在地发出的声音,伴随着容浚旭温柔的声音:“芊寻。” 林芊寻醉在他的柔情中,恍恍惚惚,两人相拥着吻的难舍难分,不多时房间里就传来一阵美妙的声音。 这声音落在容锦瑟的耳朵里,让她头皮一麻,不由的就想到了当日在静月楼他们躲在房间里,看见的那一幕。 她有些羞涩,忙拉着君澜尽要走。 君澜尽却打趣着笑问:“不听了?” 移养体,居养气,碧波龙王得天庭敕封,香火熏陶,官服在身,显得越发威严、尊贵。 她停住了脚步,放下棺材,跑去跪在了尸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邢斐一脸荒诞,她想从阿娇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表情, 可阿娇是认真的。 而全国的话,又分为了东北地区,华南地区,华东地区,西部地区,华北地区,中部地区这五大块。这五大块,各自有各自的领导者,都被称为会长。 而主战场上面,孙明月还在打魔王之心脏,聂薇在迎战魔王之右手,但完全处在下风,轩辕晴子则在迎战魔王之右腿,两人打了一个五五开,到是谁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萧雨骄傲地说:“大概如今也就这些能拿的出手了,哈哈哈哈哈……”404把她的反应速度锻炼的很高了。 沈伦带回万岁狐王,玉面公主见到,扑上来,抱着狐王哇哇大哭。 经这么一次突袭,莱卡斯的气力消耗也巨大,主要是那凝聚火球的消耗,而剩下的气力只能支持他再释放一两个普通法印。 资本的力量是可怕的,现在路易可以凭借自己的武力让新世界的前半段只剩下自己一个声音,但是合作达成之后再过上一些年头,大概只凭借手里的财富金钱就足以动摇这些国家生存的根基了。 不过,这个问题在厉凤竹看来并非刁难,而是正中下怀。因为她自认所观察到的凭据十分可靠,而且不得不再次得意地想到,除了她很难再有第二位记者得出这个结论了。 路易背后的西罗和迪伦背心瞬间冷汗直流,要是金狮子真的决定对他们下手的话,他们又活命的机会么? 闻言,楚彬浑身都在颤抖,气愤难忍,眸子已经沉到不能再沉了,骤然盯住张杰。 空指挥?空睿翼?是他?米琪心里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到手腕微微被挪动,随后手背上的针似乎被拔掉了。 此刻米琪才发现,周设计师的眸中没有聚焦,而且动作也很木讷。 “至于汽车保养方面的专业人员这个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给的待遇好,肯定会有人来。”林耀丝毫不担心说道。 从迅速地布起五张到六张,七张……九张……只觉得自己对符篆的控制能力越来越强。正觉得有进境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看着这样的情形,现场的审判者众人,一个个更加是惊骇欲死!因为他们也隐隐觉察到了不妥。 “这是……”铁风站在一棵树旁,树上长满了红黄蓝三种颜色的叶子,树叶微微晃动,顿时变成了五颜六色,铁风霎时看不清了树叶的颜色。 在莫轩的规划中,袁天帆的恒大投资公司是他未来事业当中很重要的一环。 “还有这种福利?”楚阳再次被惊讶到了,没想到系统商城竟然还有这种福利,买三送一? “前辈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跟前辈相比我这点都上不了台面。”陈默谦虚的说道,但是明亮的双眸中一抹野性的光芒不言而喻。 35 再添一喜 容锦瑟红着脸,连拉带拽的将君澜尽给带走了,待出了正威堂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想到方才听到的声音还是有些脸热。 君澜尽看着她红透的小脸,真真是可爱极了,他轻笑一声正色道:“此乃夫妻敦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害羞的。” 容锦瑟想了想,问道:“那既然是夫妻敦伦,为什么那些男的还要去花楼找姑娘呢?他们又不是夫妻。” 君澜尽没想到容锦瑟会这么问,他愣了一下,随即才认真的回道:“那是因为那些男人经不住诱惑,做不到从一而终。” 容锦瑟看着他问道:“那尽哥哥呢,会不会也像那些男人一样?” 君澜尽挑了挑眉,在没遇到娇娇之前他从未想过成家,因为身负使命他有自己要走的路,而这条路是生是死都是未知。 可是因为娇娇,他心生了贪念,希望余生能够得她相伴。 此时此刻,君澜尽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内心的选择,但这些话又不能告诉她。 君澜尽低头看着容锦瑟,没有回答了她的话而是问道:“如果我和那些男人一样,你会怎么做?” 容锦瑟无法想象,一直以来她把君澜尽看的太完美,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就算君澜尽不会花天酒地,但也会有很多的女人,从古至今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常事,而皇帝则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坐拥美人无数。 上一世君澜尽造反成功夺得了皇位一定是做了皇帝,这一世想来也会如此,而她的尽哥哥以后也一定会有很多的女人相伴。 容锦瑟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之前她还动过心念想嫁给他,和他长久的在一起。 容锦瑟觉得是自己太贪心了,因为君澜尽待她极好,是前世她不曾拥有过的好,所以她便生了魔障想把他据为已有,可是这样是不对的。 君澜尽注定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既然不能和他长久的在一起,那就做他独一无二的妹妹。 容锦瑟释怀一笑,只是这笑容有些惨淡:“尽哥哥隽秀非凡,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只要你喜欢就好!” 君澜尽听着这话顿时沉下了脸来,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容锦瑟顿时忘记了方才的烦恼,她满是兴奋的盯着漫天的烟花,拉着君澜尽的胳膊大声道:“尽哥哥,新年吉祥!” 君澜尽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新年吉祥,好了,守完了夜该回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容锦瑟点了点头,这才不舍的回去睡觉去了。 次日一早,容锦瑟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她穿着新衣服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带着解语去了老夫人的青竹轩。 她来的比较早,老夫人还没有起身,便在花厅里等了一会。 不多时,容锦洛就到了,自从上次她被容锦瑟赶出来之后,还算安分守已,一直都在照顾她病重的母亲,平日里也很少出来闲逛。 只是多日未见,容锦洛明显消瘦了不少,看见容锦瑟早早的到了,她上前来打招呼,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三妹妹来的这么早,是迫不及待的想给自己的继母敬茶吗?” 面对她的挑衅,容锦瑟没有发火而是扬了扬眉梢,笑的好看:“二姐是羡慕了吗?听说二叔打算娶个平妻入府,相信二姐很快也会有继母疼爱了。” “你胡说什么?” 然后嘞恼羞成怒,她本想羞辱容锦瑟一番却没想到她伶牙俐齿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肚子的气。 她不信容锦瑟的话,哼了一声道:“我爹才不会娶别的女人呢。” 容锦瑟眉梢一动:“哦?看来二姐是不知道啊?这件事我可是亲耳听祖母说的,二姐若是不信就去问问二叔是不是有这回事。” 容锦洛一愣,她看着容锦瑟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心顿时咯噔一下,难道他的父亲真的要另娶? 正心慌意乱着,就听下人来请,说是老夫人起身了。 容锦瑟也没有理会容锦洛,径自起身去了老夫人的房间,今日老夫人穿的特别喜庆,整个人也很是精神。 她满脸笑容走进去,甜甜的唤道:“祖母,娇娇给你拜年了。” 老夫人忙招呼她起身:“好孩子,快起来。” 容锦瑟站了起来,扑到了老夫人的怀里:“祖母,你昨晚睡的好吗?” “好,好。” 老夫人笑的慈祥,然后从一旁的桌上取了一个厚厚的红封塞到了容锦瑟的手里:“喏,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谢谢祖母。” 容锦瑟欢欢的收了钱,容锦洛才进来,她规矩给老夫人磕头拜年,老夫人脸上虽然也有笑意,但终究是淡淡的。 她也给了容锦洛一个红封,只是明显那红封不如容锦瑟的厚重,但这已是常事,容锦洛早已习以为常。 不多时,容韩玉和容茗昊也来了,他们给老夫人拜完了年后,容浚旭和林芊寻才姗姗来迟。 今日的林芊寻看上去同往日格外的不同,她整个人好似鲜活了不少,就像一朵被滋润后开的十分娇艳的花儿。 老夫人看着林芊寻,虽然她不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但谁让儿子喜欢呢? 就希望林芊寻争气,能为他们容家添一个金孙,延续容家的香火,这样九泉之下她就能向容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正想着,就见君澜尽也来了,还搀扶着重伤的任思玉一起。 看见外孙女,老夫人心头一惊匆忙让人去扶:“玉姐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的吗?” 任思玉走进来,在蒲团上跪下,端正的行了一礼:“思玉祝外祖母福如东海,长寿延绵。” “快起来。” 老夫人走上前去亲自将任思玉扶了起来,有些责怪的斥道:“你这孩子,身上的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任思玉道:“昨个舅舅大喜,我都没去恭贺他,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今个又是新年我一个人闷在房中也是无聊,外祖母放心我的伤势没有大碍的。” 老夫人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任思玉一笑,然后道:“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尽表哥,他是为了送我过来才来晚了,外祖母可不要怪他啊。” 老夫人抬了抬眉,轻扫了君澜尽一眼,淡淡的声音道:“他有心了。” 任思玉抬头看了君澜尽一眼,然后轻垂着眸子,眼底有些羞涩的欢喜。 容锦瑟看着她,却是心知肚明,怎么会那么巧出门就撞见了君澜尽? 她这个表姐对君澜尽还真是执着。 那君澜尽呢? 容锦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看见任思玉和君澜尽在一起,她心中就非常的不舒服。 “娇娇。” 容锦瑟听到老夫人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就听老夫人道:“想什么呢?还不快给你母亲敬茶。” 她反应过来,匆忙站了起来,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跪在地上对着林芊寻道:“娘,请喝茶。” 林芊寻一惊有些意外,她想过容锦瑟或许会改口叫她母亲,但没想到她叫的会是娘,要知道这个娘字的意义非比寻常。 她眼眶一热,笑着接了容锦瑟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好孩子。” 说着,她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容锦瑟,是一只木雕黑檀的手镯,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东西容锦瑟倒是有些印象,上辈子她在任思玉手腕上见过,还曾亲眼见过这镯子的奇效! 容锦瑟也没想到,林芊寻竟然将这个镯子给了她,她似是下意识的去看任思玉的反应,就见她面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把手,将快将指甲都嵌了进去。 这个念头在容锦瑟的脑海划过的一瞬,她灵光一闪,眼神正与任思玉的撞上,便是这一瞬间,容锦瑟清晰的看见了任思玉眼中的憎恨。 虽然很快她就敛了去,但还是惊的容锦瑟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压下心头的震惊,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笑着道:“谢谢娘。” 虽然林芊寻并未告诉她这镯子有何用处,但她明白她的心意。 容锦瑟给林芊寻敬完茶后,君澜尽给容锦瑟也敬了茶,只是他并未改口依旧唤的是容将军。 老夫人也没吭声,因为在容锦瑟成亲之前便告诉了她,君澜尽不会入容家的族谱,他是容家人但依旧姓君。 此事是君澜尽决定的,他不入容家族谱一则是为了娇娇,因为一旦改了姓氏他和娇娇便就是真的兄妹了。 老夫人正欲起身,突然就听容茗昊道:“娘,今日大年初一又逢大哥新婚乃是双喜临门,不过儿子也想再添一喜。” 听到这话,老夫人皱了皱眉,轻扫了容茗昊一眼。 容茗昊笑着走上前来,缉了一礼:“恭喜母亲又要做祖母了。” 老夫人面色一僵,淡淡的声音问:“你的哪个妾室又有了身孕?” 容茗昊道:“不是府中的妾室,是儿子养在外面的外室,如今她身怀有孕儿子想迎她入府做平妻,帮着操持府中事物,还望母亲成全。” 老夫人听到外室二字,脸色一变,她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简直胡闹,你在外面养了什么人也敢娶回府做平妻?” 容茗昊不惧老夫人的威严,沉沉的声音道:“此女出自大户人家,说起来老夫人也认识,昨日里儿子擅作主张将人带了回来。还望母亲恩准让她来给你磕个头,见一见,倘若母亲实在不喜欢儿子不娶她便是。” 老夫人听说自己认识,心中也着实好奇,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儿子又要搞什么名堂,便应了他的请求:“好,那就带来给大家瞧瞧吧。” 容锦瑟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叔,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上辈子他二叔没有娶什么平妻,直到容家被抄,稳坐二夫人之位的依旧是周夏。 是以,容锦瑟也不知晓这突然冒出来的外室是何许人也? 而容锦洛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上的时候她刚从容锦瑟的嘴里知道她父亲要娶亲,眼下就得到了证实。 容锦洛真是恨极了她父亲的薄情寡义,她母亲还没有死呢,她父亲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另娶。 而房中众人也是各怀心思,不多时,容茗昊去而复返扶着一个女人来到了青竹轩,众人的目光落了过去。 容茗昊将人扶到堂中,这才松了手唤道:“苒娘娘,快来拜见母亲和大哥大嫂。” 那女人闻言俯身跪在蒲团上端正的行了一大礼:“妾身秦沐苒见过老夫人。” 而在场众人听到秦沐苒三个字的时候,面色皆是一变! “这一次,恢复真身,我一定要努力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夏阳使劲握拳,看了一眼身边的穆冰。 这次迁移不是避难,士兵需要带武器、民众需要带家眷,拖拖拉拉一直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 而如今天地异变,域外降临,太初星本土修者,更是将当初在东荒掀起惊天风波的叶昊抛诸脑后,不再关注。 林立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不断向着那些平民区里面的青壮年进行宣导,并且客气的将他们从平民区里请出来。 闻言,李永顿时就惨叫了一声,却是因为太恶心了,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的李永上蹦下跳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了。 有金牛座基地的军官带领,他们到了下一个星座基地时,直接就见到了负责军官。 “解脱啦!喻子玉,你这孙子是个大傻蛋,比喻十三还傻的大傻蛋!”林老狗癫狂大笑。 “最可怕的是,最后变成了你我的葬身之地却没有成为杨言笑的葬身之地!”夏阳也补充了一句。 就算是真买回去这三亿不也应该是给自己的吗?这给夏阳三亿是什么意思? 这样我在明敌在暗的形势,考验的不仅是人类身体的素质,更重要的是精神毅力,往往会有许多人受不了内心的恐惧,做出错误的举动。张昭心理非常清楚,这些食脑丧尸的可怕之处。 维克托对意大利输球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能入选国家队,让他很受伤,他甚至巴不得意大利输球,让特拉帕托尼滚蛋。 “不,虽然看起来这是一个古代的铠甲,但它却是凝聚了魔法技术革命四百年来的技术结晶,是众多的研究人员几十年心血的成果,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兵器。”那个中年男人对暗魔虎王这句话有些不满,大声说道。 矛盾,一触即发。而这个时候,楚云还在地道里匍匐前进,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进过这么狭窄的地方。 不过对于离开家很久的人来说,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的,所以直接就进去了。 就在车辆撞进来还没停稳,张昭和郭荣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身上被摔青几块,也比被变异夜魔生吃了要好。 哪怕是平淡如水,哪怕会风雨磕绊,但是只要两人一起努力,终归会有彩虹满天的时候。 沈雨似乎是被这句话气到了,把头扭到一边,撅起了嘴,就像楚云希望的那样,一句话也不说了。 一蛇一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楚云,不知道该不该朝楚云攻击,正好在这个时候,一块石头落了下来,那条蛇和那个变异怪物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非常整齐地退了几步,楚云感觉自己找到了机会。 无尽山玉龙关,气氛铁血肃杀,但是却并不焦急,来来往往将士的脸上也是笑容居多,毕竟前线此时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李辰却冷笑一声:“你们想我饶过你们可以,不过你们必须投降我,还有你们以后将变成岭南门派的人,而且必须听从岭南门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