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铁血太子,力挺岳飞北伐!》 第100章 腹背受敌的钢铁绞杀 岳云身披玄铁鱼鳞甲,手中双锤轻轻点向城头:“传我将令,马蹄裹布,衔枚疾进。“ 一万精锐骑兵如黑色洪流,踏着露水无声掠过燕云大地,所过之处,连犬吠都未曾惊起。 九月一日戌时,易水河畔的芦苇荡被夜风掀起波浪。 岳云蹲下身,指尖蘸起河水尝了尝咸涩,忽然转头望向副将: “今夜子时水位最低,准备羊皮筏子。“ 当更鼓声惊起寒鸦时,宋军已悄然渡河。 对岸的金兵岗哨尚未反应,咽喉已被淬毒匕首抵住。岳云踩着染血的芦苇,望着易州城高耸的城墙:“火油抛射器,三息后点火。“ 霎时间,二十架抛射器同时轰鸣,裹着硫磺的陶火罐如流星坠向城头。 易州城顿时陷入火海,金兵的惨叫声与火药爆炸声交织。 岳云一马当先,双锤杀死两名金兵,身后背嵬军的陌刀队结成雁形阵,专砍马腿劈盾牌。 破晓时分,岳字大旗插上城楼,易州守将完颜虎举剑自刎,鲜血顺着雉堞缝隙滴落在岳云的战靴上。 来不及休整,岳云便率军闯入飞狐陉。 九月三日寅时,蔚州城的更夫打着哈欠敲响梆子,忽然望见官道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 “开城门!“岳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惊雷炸响。 当城头金兵慌乱张弓时,宋军的神臂弓已破空而至,箭雨过后,云梯如巨蟒般搭上城墙。 蔚州守将完颜光启还在帅帐中饮酒,便听见震天喊杀。 他提着弯刀冲出门,正撞见岳云的双锤锤飞自己的亲兵。 “宋狗!“ 他怒吼着挥刀,却被岳云一脚踹翻在地。 “记住,杀你的是岳家军!“ 金光一闪,完颜光启的首级散落各地。 岳云踩着他的披风,望着满地金兵尸体,寒声道:“一个不留。“ 次日清晨,蔚州粮仓的谷堆上插满岳字旗。 岳云站在粮车旁,看着士兵们将粟米装满皮囊。 他的铠甲缝隙里还嵌着金兵的碎肉,却已指着北方官道:“大同府的金人,该醒醒了!“ 一万骑兵扬起漫天尘土,旌旗蔽日,前辽官道的石板上,马蹄声如战鼓,向着大同府轰鸣而去。 而在河东方向。 九月初四卯时,井陉关的晨雾尚未散尽,关楼瞭望塔上的金兵突然敲响铜锣。 完颜突合速奔上城头,只见山谷间涌出黑压压的宋军。赵旉的禁军甲胄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前排投石机已扬起吊臂。 "河东方向怎么会有宋军?" 他惊怒交加,指尖掐进女墙砖缝,此前撒里喝坐镇平定军,他以为河东防线固若金汤。 赵旉勒住鎏金战马,明黄氅衣在秋风中翻飞。 "放!" 令旗挥下的刹那,三百架投石机同时轰鸣。 磨盘大的火球拖着尾焰砸向关楼,女墙上的金兵连人带盾被掀飞,燃烧的躯体坠入护城河,在冰面上砸开猩红的窟窿。 完颜突合速看着瞭望塔轰然倒塌,碎石溅在他镶玉的头盔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将军!" 完颜浑坦气喘吁吁地奔来,铁枪上还滴着露水。"撒里喝跑了,现在宋军正在......" 他的话被又一轮火球爆炸吞没,关楼西侧的箭垛瞬间崩塌。 突合速望着关外如潮水般涌来的宋军,独眼闪过绝望:"分两千人给你,守住后关!" 巳时三刻,赵旉的禁军发起总攻。 杨沂中手持银枪,踩着同伴的尸体攀上云梯。 金兵的滚木礌石砸落,他猛地将银枪插入城墙砖缝,身体如壁虎般悬在半空,反手一刀砍断拽梯的绳索。 "破城者赏千金!" 他的怒吼激起禁军狂潮,盾牌手结成龟甲阵推进,神臂弓的箭雨遮天蔽日。 "撞车!" 随着赵旉令旗挥动,三十架包铁撞车发出沉闷的轰鸣。 井陉关的铁门在撞击中泛起涟漪,门缝里渗出金兵的血沫。 完颜突合速亲自擂鼓督战,却见关楼支柱被火球引燃,横梁在吱呀声中坍塌。 当第一面赵字旗插上城头时,他听见关外传来熟悉的战鼓声,张俊的淮西军竟从河北方向杀到! "不好!腹背受敌!" 完颜浑坦刚率援军赶到后关,便看见淮西军的张字旗在烟尘中晃动。 他调转马头想回防前关,却被杨沂中的禁军骑兵截断退路。 银枪划破空气的锐响中,浑坦的铁盔被挑飞,露出额角那道柘皋之战留下的旧疤。 "宋狗......" 他的怒吼被淹没在乱军之中,最终被一名淮西军卒用陌刀劈成两半。 申时初刻,井陉关内已成血肉磨坊。 突合速捂着肋下的伤口,看着宋字旗在各处城楼升起。 他的亲卫猛安只剩不到百人,盔甲上的狼头纹被血糊成暗红。 "跟我冲后关!" 他挥刀砍断一名禁军的手臂,突围的金兵刚冲出后关,便遭张俊的淮西军截击。 王德的陌刀队如墙推进,刀光过处断肢横飞。突合速的战马被绊马索拽倒,他挣扎着起身时,看见杨沂中的银枪已抵住咽喉。 "降者免死。" 禁军统领的声音冷如寒冰。 突合速却突然狂笑,从靴筒抽出毒匕刺向自己心脏,毒刃擦着杨沂中铠甲划过,最终扎进自己小腹。 酉时三刻,井陉关的硝烟渐渐散去。 赵旉登上关楼,踩着完颜突合速尚在抽搐的尸体,望向太行山脉深处。 张俊呈上突合速的金牌,牌面的女真文还沾着温热的血:"殿下,井陉关已破,河东防线彻底撕开!" 少年太子接过金牌,指尖触到牌背刻着的狼山二字。 暮色漫过井陉关时,关内燃起无数篝火。 宋军士兵们在清理战扬,将金兵的尸体抛入冶河。 杨沂中擦拭着银枪上的血渍,枪尖挑起的火光中,能看见枪缨上缠绕的金兵头发。 赵旉望着东方天际的启明星,忽然对张俊笑道:"传我谕令,大军休整,与岳飞合军后,直接攻打太原府!" 关楼外宋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将太行山的轮廓映得分明。 第101章 太原城血战 断壁残垣间,军旗猎猎作响,岳飞的六万大军踏着满地碎砖而来,铁甲与兵器碰撞声惊起城角寒鸦。 城头瞭望的宋军士卒突然振臂高呼,铁灰色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入这座刚刚收复的城池,枪尖上凝结的血迹尚未干涸,却已与赵旉麾下四万将士的欢呼声融成一片。 “岳将军!” 赵旉身披玄色锦袍立在城楼上,腰间玉佩随着急促的脚步轻晃。 他望着眼前这个目光如炬的中年将领,岳飞铠甲上还沾着井陉关的尘土,却在看到他时露出难得的笑容。 两人执手相视而笑,身后韩世忠抚着虬髯大笑:“十万虎狼之师在手,便是铁打的太原城,也要啃下块骨头来!” 四日后,十万宋军如黑云压城般逼近太原府。 金军早已将城外百姓驱入城内,空荡的官道上只余枯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五里外扎营时,岳飞亲自丈量地势,指挥士卒以鹿角拒马围出三重防线。 夜幕降临时,帅帐内牛油烛火摇曳,十二盏铜灯将诸将的影子投在牛皮地图上,恍若群魔乱舞。 “诸位请看。” 岳飞的铁槊重重戳在地图上,“太原府形如鼎足,南、北、东三座关城互为犄角。” 他目光扫过张俊紧锁的眉头、刘光世摩挲胡须的手,声音陡然提高,“但金人虽修缮城墙,终究是拆东墙补西墙!前日细作回报,北关城垛口砖石松动,可作突破口!” “末将愿领三千死士,夜袭北关!” 张宪猛然起身,腰间佩剑撞得桌案上酒盏震颤。 牛皋却瓮声瓮气地插话:“强攻伤亡太大!不如截断汾水,淹他娘的!” 话音未落,王德已冷笑:“金人早备有蓄水闸门,此计行不通。” 赵旉凝视着地图上“太原”二字,突然想起幼时在宫中听闻的秘闻。 烛火明明灭灭间,先祖赵匡义怒发冲冠的面容与眼前的城池重叠,当年太宗皇帝率倾国之兵,却在这座坚城之下折戟沉沙,最后竟不惜将千年古城付之一炬。 他下意识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传令下去,明日卯时,先攻南关!虚张声势,引金人分兵!” 卯时三刻,宋军战鼓如雷霆炸响,三千面绘着宋字的赤色战旗在南关城外猎猎翻飞。 韩世忠亲率的两万先锋军推着三丈高的吕公车,裹挟着漫天尘土直扑城墙。 城楼上金兵的梆子声未落,千余支雕翎箭已破空而来,在晨雾中划出猩红的弧线。 “盾牌结阵!” 韩世忠的吼声混着金属碰撞声回荡。 前排士卒将熟牛皮盾牌高举过头,箭矢钉在盾面发出密集的闷响,后排弩手趁机扣动扳机,淬毒的弩箭如黑蟒般窜上城头。一名金兵被射中咽喉,尸体顺着陡峭的城墙翻滚而下,在墙根砸出闷响。 完颜斡啜狞笑一声,猛地挥下令旗。 滚烫的金汁顺着特制的陶管倾泻而下,城下顿时响起凄厉惨叫。几名宋军士兵被浇个正着,皮肉瞬间被烫得焦黑,带着火焰滚作一团。 但后方士卒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推进,冲车的巨木轰然撞在城墙上,震得城头砖石簌簌而落。 与此同时,东关火光冲天。刘光世麾下的一万骑兵突然杀出,马队卷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金军守将大惊失色,慌忙抽调兵力支援,却不知这只是赵旉设下的疑兵之计。 当金兵分兵的消息传回帅帐,岳飞眼中闪过寒光:“时机已到!张宪、牛皋听令!” 夜色如墨,三千死士借着浓雾摸到北关城下。 张宪将麻绳一端系在铁钩上,奋力抛向城头。 铁钩勾住垛口的瞬间,他率先攀爬而上,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然而刚露出半个身子,一支利箭擦着耳畔飞过,城头火把骤然亮起金人的伏兵早在此等候! “中计了!后撤!” 张宪话音未落,城上突然泼下桐油。火折子点燃的刹那,北关城墙化作一条燃烧的火龙。 冲在前面的宋军士兵被烈焰吞噬,发出非人的惨叫,后面的人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却撞上了金军的铁骑。 完颜彀英亲率的重甲骑兵如黑色潮水般涌来,马蹄踏碎血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帅帐内,赵旉紧握的拳头渗出鲜血。 岳飞突然掀帘而入,披风上沾满焦黑的血渍:“北关是陷阱!但南关已攻破外城!”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金人竟动用了投石机! 巨大的石弹划过夜空,重重砸在宋军营地,帐篷瞬间被砸成齑粉,数十名士兵被埋在瓦砾之下。 “传令刘锜,率五千神臂弓手压制城头!” 赵旉猛地抽出佩剑,“韩世忠继续强攻南关,务必撕开缺口!” 帅帐外,十万大军的中军大旗猎猎扬起,赵旉与岳飞并辔而行,身后是如钢铁洪流般涌动的骑兵。 战马嘶鸣裹挟着硝烟,赵旉与岳飞并骑奔向南关战扬。 此时暮色渐浓,残阳如血,将城墙内外的厮杀染成一片暗红。 宋军刚刚攻破的南关外城,此刻正上演着惨烈的白刃战。 完颜斡啜挥舞着狼牙棒,将一名宋军士卒的脑袋砸得粉碎,血雾溅在残破的城墙上。 他狂笑着嘶吼:“宋人,来一个杀一个!” 话音未落,韩世忠的长枪已如毒蛇般刺来,完颜斡啜侧身躲过,却被韩世忠一脚踹中胸口,踉跄后退几步。 “给我杀!” 韩世忠怒目圆睁,身后的宋军士卒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就在此时,金军的支援赶到了。 完颜活女率领两千骑兵从侧翼杀出,马蹄声如闷雷,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 “结阵!长枪兵在前,盾牌手掩护!” 刘锜迅速指挥士卒变换阵型。长枪如林竖起,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金军骑兵冲到近前,却被长枪刺中马腹,马匹吃痛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金兵甩落。 但金兵悍不畏死,落马后立刻抽出腰刀,与宋军展开近身搏斗... 第102章 收复河东,形势大好 他望着远处南关的战火,咬牙切齿道:“完颜彀英,此仇不报非君子!” 随即整顿人马,朝着南关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完颜彀英站在主城的箭楼上,俯瞰着战扬。他目光如鹰,冷静地分析着战局。 见宋军在南关攻势猛烈,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令道:“耶律余睹,率三千步卒支援南关,务必将宋人赶出去!” 又转头对亲卫道:“传令投石机,集中火力轰击宋军后军营地!” 巨大的石弹再次划破夜空,朝着宋军后军营地砸去。 帐篷、粮草被砸得一片狼藉,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旉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如焚。岳飞沉声道:“殿下,必须先摧毁金人投石机!” 赵旉点头,目光坚定:“王德听令,率两千精锐,绕道突袭金人投石机阵地!” 王德领命而去,带着两千精兵趁着夜色,沿着山间小道悄然前行。 他们穿过荆棘丛,攀爬陡峭的山坡,终于摸到了金军投石机阵地后方。 “杀!”王德一声令下,宋军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毫无防备的金兵。 金人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砍翻在地。 王德挥舞着大刀,直取负责指挥投石机的金兵将领,几刀便将其斩杀。 失去指挥的投石机顿时陷入混乱,宋军趁机将其损毁。 当这个消息传到完颜彀英耳中时,他脸色阴沉如水。 而此时,南关的局势也发生了变化。张宪赶到后,与韩世忠里应外合,对金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完颜斡啜在乱军中被张宪一枪刺穿胸膛,倒地身亡。 完颜活女见势不妙,急忙率军后撤。耶律余睹虽奋力抵抗,但在宋军的强大攻势下,也渐渐支撑不住。 南关内的金军防线开始崩溃,宋军一步步朝着主城逼近。 然而,完颜彀英却并未慌乱,他早已在主城布下了重重防线。 暮色彻底笼罩战扬时,宋军的欢呼声冲破南关城头的硝烟。 韩世忠的长枪挑飞最后一名金兵,望着城门处宋字大旗猎猎升起,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冲着身后士卒嘶吼:“冲进城去,踏平主城!” 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南关,街道上金兵尸体堆积成小山,残阳将血洼照得泛着诡异的红光。 张宪提着滴血的长枪,突然勒马指向北方:“看!金人在转移粮草!”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数十辆满载粮草的牛车正朝着主城西门疾驰,完颜活女亲自率领千余骑兵护行。 “牛皋、王德!”岳飞拍马赶来,铁槊直指牛车。“带五千轻骑截断粮道!” 二人领命而去,马蹄声如闷雷滚过街巷。与此同时,刘锜指挥神臂弓手登上城楼,对着远处主城城墙齐射,箭矢破空声中,完颜彀英冷笑着挥旗,城墙垛口突然探出百架床子弩,粗大的弩箭瞬间洞穿三名宋军士卒,将他们钉在地上抽搐。 “攻城塔!”赵旉在中军帐内猛地起身,“传令张俊,即刻架设!” 夜色中,十二座巍峨的攻城塔缓缓推进,每座塔顶都挤满手持长刀的精锐。 当攻城塔逼近城墙时,金军突然掀开城墙上的木板,滚烫的沥青如瀑布倾泻而下,几座攻城塔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塔上宋军惨叫着跌入火海。 “改用填壕车!” 岳飞的吼声混着烈火噼啪声。数百辆装满沙土的木车冲向护城河,金兵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驾车的宋军士卒不断倒下,但后面的人立刻补上。 就在护城河即将被填平之际,耶律余睹突然率领三千铁甲兵从侧门杀出,雪亮的弯刀在火光中划出死亡弧线。 “刘锜!带盾牌手结阵!” 岳飞纵马迎敌,长枪如龙出云海,瞬间挑翻两名金兵。 刘锜的盾牌阵结成铜墙铁壁,将金军骑兵死死拦住。 而此时,牛皋与王德的骑兵已追上运粮车队,牛皋的双锏舞得虎虎生风,一锏砸碎金兵头颅,王德则一刀斩断缰绳,满载粮草的牛车顿时翻倒在地。 完颜彀英在箭楼上看到粮草被毁,眼中闪过杀意。 他猛地扯下披风,露出里面的锁子金甲:“开城门,列阵!” 随着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金兵如潮水般涌出,中间赫然推出二十架震天雷抛石机。 黑色的火药弹拖着浓烟划过夜空,在宋军阵中炸开,血肉与泥土冲天而起。 “弓箭手,压制抛石机!” 赵旉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宋军万箭齐发,却被金兵盾牌挡住。 关键时刻,张宪率领八百死士突然从侧翼杀出,他们身披浸湿的牛皮甲,手持短刀直冲抛石机阵地。 完颜活女拍马阻拦,却被张宪一枪挑下马来,金兵顿时阵脚大乱。 “趁势攻城!”岳飞长枪一举,十万宋军齐声呐喊,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向太原主城。 城门在巨木撞击下轰然炸裂,飞溅的木屑裹着铁环坠地的巨响,宋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太原主城。 完颜彀英站在钟楼顶端,将佩剑往掌心一抹,暗红血迹顺着剑身纹路蜿蜒,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 “放毒烟!” 随着令旗挥落,城头百余个陶瓮同时碎裂。 刺鼻的硫磺混着砒霜粉末如黑雾弥漫,冲在最前的宋军顿时涕泪横流,捂着咽喉在地上翻滚。 岳飞见状,迅速扯下披风捂住口鼻,大声疾呼:“用湿布掩面,继续进攻!” 后方士卒立刻咬破衣襟,浸了随身水囊的水,顶着毒烟继续冲锋。 街巷中,耶律余睹率领的铁甲兵与韩世忠部展开巷战。 金兵依托狭窄街道,将长戈结成密不透风的枪阵。 韩世忠的战马被钩镰枪绊倒,他就地翻滚避开致命一击,顺手抽出腰间短刃,贴着地面划开金兵的护腿,鲜血喷涌间,那人惨叫着轰然倒地。 “拆房!”韩世忠抹了把脸上的血,指挥士卒推倒院墙。 砖石崩塌声中,金兵的枪阵露出破绽,宋军趁机一拥而上。 张宪与完颜活女在文庙前狭路相逢。 两人的兵器相撞迸出火星,完颜活女的弯刀突然变招,直取张宪面门。 张宪侧身闪过,枪尖如毒蛇吐信,挑断对方战马缰绳。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将完颜活女掀翻在地。 张宪正要补枪,却见耶律余睹的援军杀到,箭矢如雨般袭来,他只得率部暂避。 子时,宋军推进至城中心的布政司衙门。 完颜彀英在此设下最后防线,二十架震天雷抛石机齐射,火药弹在街道上炸出丈许深的坑洞。 王德带着敢死队匍匐前进,他们将浸油的麻绳捆在盾牌上点燃,趁着浓烟冲到抛石机下,挥刀斩断机轴。 滚烫的铁水溅在王德手臂上,他却浑然不觉,怒吼着将一名金兵将领劈成两半。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宋军与金军在钟楼展开殊死争夺。 完颜彀英身披三重锁子甲,剑刃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动作簌簌掉落。 他望着浑身浴血的岳飞,突然狂笑:“宋狗,今日便让你见识大金勇士的...” 话音未落,岳飞的长枪已穿透他的肩胛。 完颜彀英踉跄后退,撞碎钟楼的雕花窗棂,从三丈高处坠落,摔在满地血泊中。 晨光刺破硝烟时,最后一批金兵在府衙前放下武器。 赵旉登上残破的城楼,看着街道上堆积如山的尸体,以及在血泊中飘扬的宋字大旗,眼眶微微发红。 太原城的晨钟终于响起,这声跨越十余年的钟声,宣告河东路的重镇重归大宋版图。 第103章 岳云血战大同 弘州城西的柳树林里,奚族将领萧怀忠的六千骑兵像被收割的麦秆,横七竖八倒在浸透露水的草地上。 一名垂死的契丹勇士抓着岳云的马镫,却被他反手一锤砸得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溅上玄铁鱼鳞甲的缝隙,在晨光中凝成暗红冰晶。 “割下耳朵,堆成京观!” 岳云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他用锤柄挑起萧怀忠的头颅,长发在风中狂舞如旌旗。 背嵬军的刀斧手立刻挥刀,林地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骨裂声。 当最后一名金兵的耳朵被穿成串时,一万精骑已踏着尸山重新集结,马蹄铁上的血珠滴在官道的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红线。大同府的箭楼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城内的完颜宗秀也是接到有支宋军孤军奇插大同府的消息。 完颜宗秀扶着垛口狂笑,铁手套捏得青砖簌簌落粉:“宋人果然是找死!” “一支孤军就想踏平大同府?” 他身后的女真勇士们轰然响应,腰间的狼牙棒碰撞出刺耳的金属声。 当探马回报宋军已在城外十里扎营时,完颜宗秀猛地扯下披风,露出绣着金翅雕的锁子甲:“备马!本将今日要让这群宋狗知道,何为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申时三刻,双方在大同城南的开阔地列阵。 岳云的一万骑兵如黑色铁幕,仅剩的背嵬重甲骑兵的陌刀在阳光下闪着寒。 完颜宗秀的一万铁骑则像赤色怒涛,马头挂着的宋军首级还在滴血。 岳云将双锤重重顿在地上,青石地面迸出蛛网般的裂纹:“金狗!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回应他的是震天的号角声。 完颜宗秀一马当先,丈二长枪直取岳云面门。 两马相交的刹那,岳云突然侧身让过枪尖,右手锤划出半弧砸向对方马腿。 那匹大宛良驹哀鸣一声跪倒在地,将完颜宗秀掀翻在尘土里。 岳云趁机跃起,双锤如泰山压顶般砸下,却被完颜宗秀就地翻滚避开,枪尖反挑向他的腋下。 “好功夫!”岳云喝彩声中,左手锤格挡长枪,右手锤直取对方咽喉。 完颜宗秀弃枪抽刀,刀锤相击迸出丈长火星。 两人在尘雾中缠斗三十余合,岳云的锤法越舞越急,每一记都带着风雷之声。 突然,他虚晃一锤引开对方刀势,右锤重重砸在完颜宗秀的护心镜上。 ”咔嚓”一声脆响,铜镜碎裂,完颜宗秀口吐鲜血,踉跄着退了三步。 “杀!”岳云怒吼着挥锤冲锋,一万精骑如潮水般跟进。 背嵬军的陌刀队结成扇形阵,专门砍马腿劈人足,金兵的重骑兵纷纷落马。 一名女真勇士举着骨朵砸来,却被岳云侧身躲过,反手一锤砸碎天灵盖。 血雨飞溅中,他望见完颜宗秀捂着胸口逃向城门,立刻策马追击,双锤在空中划出死亡弧线。 “放箭!” 城头的金兵万箭齐发,岳云举起双锤格挡,箭矢钉在锤面上发出密集的闷响。 完颜宗秀趁机逃入城门,却被岳云掷出的流星锤缠住脚踝,硬生生拖倒在地。 眼看铁锤就要落下,金兵的床子弩突然发射,粗大的弩箭擦着岳云耳畔飞过,将他身后的亲兵钉在地上。 暮色四合时,大同城外尸骸遍野。 岳云拄着染血的双锤站在尸山上,玄甲下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望着城头冷笑:“完颜宗秀,明日此时,便是你城破之日!” 他身后的背嵬军点燃火把,火光映着满地断肢残臂,将大同府的城墙染成血色。而城门内,完颜宗秀捂着肋骨的裂痕,看着军医从伤口里夹出碎骨,眼中第一次闪过恐惧的神色。 大同府城高水深,又是粮草重地,岳云自然不想强行攻城,而是下令肃清大同城附近金人据点,断绝大同城对外所有联系! 附近种地的农民看到有宋军旗帜过来? 还以为是宋军降兵,一了解才知道,宋军打过来了,附近的百姓也是听从岳云的命令,带着所有粮食,逃到山上。 一连围了数天,期间完颜宗秀也是率骑兵再度出城迎战,可是面对岳云,完颜宗秀毫无办法! 哪怕组成步兵阵,可是宋军骑兵依旧机动消耗! 岳云也是掠夺了蔚州、弘州的粮草,知道自己的父亲岳飞正在率军攻打太原府,也是毫不畏惧。 到了九月初九,围大同府已有七天时间! 深夜时分! 残月爬上城楼时,岳云的亲兵将三串血淋淋的耳朵呈到帅帐。 最顶端那只还在抽搐的耳朵上,拴着金兵求援信的残片,墨字在血水中晕染成诡异的花痕。 “第三拨了。“ 岳云用刀尖挑起信笺,火盆里的火星溅在急援二字上,将墨迹灼成焦黑的窟窿。 帐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探马掀帘而入,甲叶上还挂着霜花: “将军,完颜宗秀又遣五百骑兵冲西门,旗号指向朔州方向!” 岳云冷笑一声,将半块烤羊肉丢给帐角的猎犬:“传我将令,派出骑兵给他们送行。” 三更梆子响过,大同西门外突然爆起喊杀声。 五百金兵刚冲出瓮城,便被早已埋伏好的二百背嵬军截住。 岳云亲自擂鼓,牛皮鼓面震落的鼓灰混着血腥味,在夜空中凝成厚重的云。 一名金兵百夫长举着镶金的令旗突围,却被岳云的流星锤缠住脖颈,整个人被拽得离鞍而起,令旗在半空划出绝望的弧线,最终钉在三丈外的烽燧上。 “把尸体堆在瓮城门口。” 岳云用锤柄敲了敲金兵百夫长的头盔,看着他圆睁的双眼。 “让完颜宗秀好好瞧瞧,这就是求援的下扬。” 背嵬军立刻行动起来,将金兵尸体码成金字塔形,首级朝着城门方向,凝固的血顺着石缝滴在大同二字上,将石刻染成暗紫色。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岳云点齐两千精骑。 他指着地图上朔州、应州、代州三地,刀尖在代州位置重重一戳: “齐成,你带五百骑袭扰代州粮道,见粮就夺,见人就杀!” 又转向另一名偏将:“张武,领八百骑奔应州,专砍金人信使,记住只断其腿,留活口回去报信!” 两千骑兵如黑色闪电般分成三路。 岳云亲自率领七百骑扑向朔州,在桑干河渡口截住一支运粮队。 金兵的漕工们刚把粮袋搬上羊皮筏,便看见对岸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岳云的双锤率先砸进运粮官的胸膛,鲜血喷溅在黄色的粟米上,染出朵朵刺目的红花。 背嵬军的斩马刀此起彼落,将粮袋砍得粉碎,粟米混着血水流入河中,把桑干河染成金黄的带子。 消息传回大同府时,完颜宗秀正在城头巡视。 他看着城外堆积如山的金兵尸体,又摸着胸口未愈的伤,突然咳出一大口血。 军医捧着金疮药跪在地上,却被他一脚踢翻:“废物!再派不出信使,等宋军破城,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第104章 铁壁合围! 这一次,他们拖着数十名断腿的金兵信使,在城下绕圈奔驰。 “完颜宗秀!”岳云的声音穿透城墙。 “你看这是谁家的信使?”城上的金兵探头望去,只见那些信使的腿骨白花花地露在外面,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放箭!”完颜宗秀怒吼着,却被身边亲卫拦住:“将军,不可!那是...那是应州来的信使!” 话音未落,岳云已策马到射程边缘,将一名信使高高举起:“想要人?拿城来换!” 说罢,随手将那人掷向城墙,尸体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城头金兵一阵惊呼。 夜色渐浓,岳云下令在城外三里处扎营。他望着大同城的灯火,对副将说:“派人去太原,告诉父亲,云州已被我锁死,朔、应、代三州无力西援。” 副将领命而去,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岳云则坐在篝火旁,用佩刀刮着锤头上的血痂,火星溅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与年龄不符的冷峻。 此刻的大同府内,完颜宗秀瘫坐在帅椅上,听着城外隐约传来的宋军战鼓声。 军医刚从他胸口取出最后一块碎骨,血腥味混着草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一名亲卫悄声禀报: “将军,探马回报,朔、应、代三州均遭宋军袭扰,粮道已断,援兵...怕是来不了了。” 完颜宗秀闭上眼,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备...备酒。” 围城第三日,西北天际腾起滚滚黄尘。 探马疾驰入营,马腹已被汗水浸透:“报!弘州方向三千金军杀来!” 岳云正擦拭双锤,闻言将锤柄往地上一拄,青石砖应声开裂: “备马!五百骑随我迎敌!”副将张成急劝:“将军,敌众我寡!” 岳云却大笑,玄铁鱼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以少胜多,方显岳家军本色!” 马蹄踏碎晨霜,五百骑兵如黑色利箭直插金军侧翼。 岳云一马当先,双锤舞动间,金兵的盾牌、头盔如纸片般被砸飞。 一名金军千夫长举着狼牙棒扑来,岳云侧身躲过,反手一锤击中其面门,脑浆混着鲜血迸溅三尺高。 混战中,岳云瞅准金军主将,流星锤如闪电般飞出,缠住对方脖颈。 他猛地一拽,将那人从马背上拖下,接着补上重重一锤。三千金军顿时阵脚大乱,被五百骑兵杀得丢盔弃甲。 岳云将金军主将的首级挑在枪尖,率军返回大同城下。 “完颜宗秀!睁开狗眼瞧瞧!”岳云高举首级,在城下往来驰骋。 “三千援军不过土鸡瓦狗!”城头上的完颜宗秀气得浑身发抖,伤口迸裂,鲜血浸透绷带:“岳云小儿,竟敢如此羞辱我!” 岳云却收住缰绳,朗声道:“再等七日,定叫你这龟缩之辈,为我岳家军的踏脚石!” 当夜,完颜宗秀组织十支骑兵小队突围求援。 岳云早有防备,背嵬军如鬼魅般杀出,九支小队全军覆没,仅有一支侥幸逃脱。 完颜宗秀得知消息,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望。 第五日,弘州方向再次出现金军踪迹,这次是五千马步军。 岳云派出一千精骑袭扰,骑兵们分成小股,时而放箭,时而突袭,将金军拖得疲惫不堪。 正当战事胶着时,快马送来捷报:代州、朔州、应州已被宋军收复! 岳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即召回袭扰的一千精骑,全军后撤十里扎营。 城上的完颜宗秀望见宋军撤退,误以为是援军将至,喜不自胜:“果然是宋人胆怯了!传令下去,严守城池,等待援军!”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云州大地,宋军的旗帜已在各处飘扬,而他的大同城,早已成了一座孤城。 岳云坐在营帐中,望着地图上的大同城,心中盘算着父亲岳飞大军的行程。 待大军一到,这座坚城,必将插上大宋的旗帜。 暮色如血,将大同城的箭楼染成狰狞的赤色。 完颜宗秀扶着垛口的手指突然颤抖,弘州方向烟尘蔽日,数千金军的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 “援军!是援军!” 金兵的欢呼声从城头炸开,完颜宗秀猛地扯开胸前浸透血痂的绷带,嘶吼道:“开城门!随我出城接应!” 沉重的城门吱呀开启,完颜宗秀一马当先,身后仅剩的三千铁骑如黑色洪流奔涌而出。 然而刚冲出三里,前方忽然响起震天战鼓,岳云玄铁鱼鳞甲上的血珠尚未干透,手中双锤已迎着朝阳划出两道寒光:“完颜宗秀,你的死期到了!” 六千精骑呈锥形阵压来,马蹄踏碎满地枯叶,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列阵!” 完颜宗秀瞳孔骤缩,急忙调转马头。 弘州援军也迅速加入战局,上万金兵结成新月阵型,将宋军死死咬住。 岳云双锤舞动如狂风,所到之处金兵人仰马翻,却见金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一名金兵百夫长从侧翼突袭,长枪直取岳云后心,却被他反手一锤砸断枪杆,余势不减地将那人连甲带人砸成肉饼。 激战正酣时,北方天际突然泛起红芒。 完颜宗秀浑身一震,只见应州方向,数千红缨骑兵如燎原之火席卷而来,为首将领银盔白马,手中长枪挑着的宋字大旗猎猎作响,竟是韩世忠与杨沂中!金兵阵脚顿时大乱,宋军骑兵如利刃般直插金军侧腹,长枪所指处金兵纷纷落马。 “撤!快撤!” 完颜宗秀面如死灰,挥舞着染血的长刀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溃败如瘟疫般蔓延,上万金兵丢盔弃甲,踩着同伴的尸体拼命逃窜。 岳云、韩世忠、杨沂中三人并骑追击,马蹄声与喊杀声惊起漫天寒鸦。 残阳西沉时,大同城下尸骸遍野。 完颜宗秀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宋军营帐,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宋、赵、岳、韩等字战号,突然踉跄着扶住城墙。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奔来:“将军!据我观察,城外至少八万宋军!山东路……山东路全境已失!” 寒风卷起完颜宗秀散落的白发,他望着北方燕京的方向,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暮色中,远处山脊上宋军的火把如繁星坠落,将大同城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数百里外的燕京! 燕京完颜宗强麾下的两万马步军精锐! 可那两万精锐,真能冲破宋军的天罗地网吗? 第105章 收复大同,扼制燕京! 居庸关也是派重兵把守。 至于大同府西边的丰州、德州等地,直接被刘锜率军一波击溃金人,全部收复。 这是自太宗北伐后,大宋军队真正意义上的收复燕云之地! 九月十一日,宋军围城,赵旉下令围城三天,先磨一磨大同城内的金人斗志! 九月十四日夜,乌云遮蔽星月,大同城外的宋军营地却亮如白昼。 八万将士正紧张地擦拭兵刃,检查攻城器械。岳云身披玄铁鱼鳞甲,在火把照耀下巡视营地,双锤上的血痂已凝结成暗紫色花纹。 他停在一辆装满硫磺的抛石机旁,对负责的工匠低声叮嘱:"明日卯时三刻,务必将火罐精准投入北城角的箭楼。" 卯时的更鼓刚过,第一波攻击便已展开。 刘锜指挥的五千神臂弓手呈扇形排开,随着令旗挥动,千余支火箭拖着尾焰划破夜空,如同流星群砸向城头。 "着火了!" 金兵的惊呼声中,北城角的望楼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将守城金兵的影子投射在城墙上,扭曲如鬼魅。 "上填壕车!" 岳云的吼声穿透晨雾。 数百辆装满沙土的木车在盾牌掩护下冲向护城河,金兵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驾车的宋军士卒不断倒下,但后排的人立刻补上。 牛皋挥舞着双锏,亲自率领一队死士推着撞城锤,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发出沉闷的轰鸣。 完颜宗秀站在主城箭楼,望着如蚁群般涌来的宋军,眼中却毫无惧色。 他扯开胸前的绷带,露出未愈的伤口,对身边亲卫冷笑道:"告诉弟兄们,今日不是我完颜宗秀战死城头,便是宋人血洗大同!" 说罢,抄起身边的强弓,一箭射落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宋军。 巳时三刻,南城墙突然传来巨响,牛皋的撞城锤终于撞开了城门。 然而城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空虚,而是完颜宗秀亲率的三千铁甲兵,他们手持长刀,排成密集的阵线,如同一堵铁墙。 "杀!" 韩世忠大吼一声,率先冲入城门,长枪连挑数名金兵。 岳云紧随其后,双锤挥舞间,金兵的头盔和盾牌如同纸片般被砸飞。 巷战随即展开。王德和王琪父子率领的刀斧手与金兵在街道上殊死搏斗,斧头劈开铠甲的声音、刀剑碰撞的声音、士兵的惨叫和怒吼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血腥的交响乐。 完颜宗秀骑着高头大马,在亲兵的护卫下往来冲杀,长枪所指之处,宋军纷纷落马。 "完颜宗秀休走!" 岳云见状,策马追去。 两人在一座倒塌的牌坊下相遇,岳云双锤齐出,完颜宗秀举枪格挡。 "当" 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十回合。 完颜宗秀毕竟伤势未愈,渐渐力不从心,一个不留神,被岳云一锤砸中肩头,惨叫一声,险些坠马。 申时,宋军已控制了大半城池,但完颜宗秀仍率残部退守宫城。 宫城的城墙更加高大坚固,金兵在城楼上架设了床子弩,粗大的弩箭不断射下,给宋军造成巨大伤亡。 "火油抛射器,瞄准宫城东门!" 赵旉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下令。 二十架抛射器同时发射,裹着硫磺的火罐如雨点般落在东门楼上,顿时烈焰冲天。趁着火势,岳云亲自率领一千背嵬军,手持钩镰枪和盾牌,强行攀爬宫城墙。 金兵从城楼上倾倒金汁、滚木礌石,不少宋军士兵惨叫着坠落,但活着的人依然奋力向上攀爬。 岳云第一个爬上城头,双锤挥舞,瞬间砸倒数名金兵。 剩余的背嵬军重步兵紧随其后,与金兵展开激烈的肉搏。 黄昏时分,宫城东门终于被攻破,宋军如潮水般涌入。 完颜宗秀站在宫城大殿前,望着涌进来的宋军,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 他整理了一下盔甲,举起长枪,大吼道:"大金的勇士们,随我战死沙扬!" 说罢,率先冲向宋军。 岳云迎了上去,双锤与长枪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激战中,岳云抓住一个破绽,一锤砸在完颜宗秀的胸前,将他砸倒在地。 完颜宗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岳云一脚踩住胸口。 "你输了。" 岳云冷冷地说。 完颜宗秀惨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 随着完颜宗秀的死亡,残余的金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残阳如血,将大同府染成一片猩红。 当岳云的战靴踏上宫城大殿的石阶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赵旉身披明黄龙纹锦袍,在三百禁卫簇拥下缓辔而来,岳飞则骑着浑身浴血的白马紧随其后,银枪上还滴着未干的血珠。 “殿下!岳帅!” 岳云大步迎上前,玄铁鱼鳞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完颜宗秀已伏诛,大同府终复大宋版图!” 他抬手示意,几名士兵立刻押上十几个瑟瑟发抖的金兵降将。 赵旉翻身下马,望着满地狼藉的宫城,眼神中既有胜利的喜悦,又透着一丝不忍。 破碎的琉璃瓦、焦黑的梁柱,还有尚未清理的尸体,诉说着这扬战斗的惨烈。 他走到一具金兵尸体旁,弯腰捡起半面残破的金盾,盾面上狰狞的狼头图案已被砸得变形。 “传我命令,” 赵旉直起身子,声音在空旷的宫城内回荡,“即刻掩埋尸体,救治伤兵,不论宋金。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他转头看向岳飞,“岳帅,居庸关和燕京方向,还需您费心。” 岳飞抱拳行礼,沉声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张俊已率军在弘州防御,待大军稍作整顿,便布下对燕京一带的围攻之势。” “燕京之地的咽喉便是居庸关,只需派轻骑骚扰,便可让金兀术彻夜未眠。” 他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图,指着居庸关的位置。 正说着,一名斥候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殿下、岳帅,刘锜将军已收复丰州、德州,缴获粮草辎重无数,正往大同赶来!” 赵旉闻言大喜,抚掌笑道:“好!有了这些粮草,秋冬季节,就不怕金人和漠北外的蒙古人。” “命令大军,就地整顿,固守大同府及其周边城池。” 第106章 燕京防线,死守燕云! 帅案上摊开的舆图边缘卷着焦痕 —— 那是从大同府败退时被宋军火箭引燃的痕迹。 金兀术的独眼中寒光闪烁,手指重重戳在居庸关位置:"大同已失,完颜宗秀战死,如今能挡宋军的,只剩这道天险!" "末将请战!" 完颜宗强猛地起身,铁甲碰撞声震得烛火摇晃。 "给我两万铁骑,定在居庸关前踏平岳家军!" 他腰间悬挂的狼牙棒还沾着宋兵的血痂,自大同溃败后,这员悍将的脾气愈发暴躁。 "不可!" 完颜阿鲁补推开面前的酒盏,青铜酒具撞在案几上发出刺耳声响,"宋军此刻锋芒正盛,且有岳云那小贼的精锐骑兵,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位老将指着舆图上蜿蜒的桑干河,"居庸关地势险要,只需五千精兵扼守关隘,再以滚木礌石固守,足可拖延宋军数月。" 完颜宗贤捻着山羊胡,目光扫过涿州至武清的平原地带:"阿鲁补说得是,但光凭居庸关还不够 —— 河北宋军若从东面迂回,燕京仍危如累卵。" 他突然抓起案上的令旗,插在拒马河沿岸,"诸位请看,雨水季刚过,拒马河水位正高,若掘开河堤,涿州到武清百里平原尽成泽国,宋军骑兵便是插翅也难飞过这片泥沼!" 帐内顿时响起议论声。 完颜宗强皱眉道:"掘堤?那沿岸百姓..." "百姓?" 金兀术打断他,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保住燕京,大金的百姓才有活路!传我将令 ——" 他抓起三支令箭。 "完颜宗强!率八千铁骑死守居庸关,关在人在!完颜阿鲁补!领五千步卒加固关隘防御,务必在三日内备足滚木礌石!" 最后一支令箭指向完颜宗贤:"你即刻带人去拒马河,选好掘堤位置,记住,要在宋军抵达前让那片平原变成烂泥塘!" 令箭拍在案上的刹那,帐外突然传来凄厉的风声,仿佛在为即将被淹没的平原哀鸣。 帅帐内的牛油烛突然爆出灯花,金兀术独眼中,指向涿州至武清的平原带:"就按宗贤与阿鲁补的计策,掘开拒马河与白沟河堤坝。" 他顿了顿,铁甲手套在舆图上划过燕山山脉,"但光靠水泽不够 —— 传我将令,布设第二道防线!" 完颜宗强猛地抬头,狼牙棒撞在帐柱上发出闷响: "第二道防线?兀术兄,我大金勇士该在居庸关前与宋人决一死战!" 金兀术却冷笑一声,独眼中映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死战?你想步完颜宗秀的后尘?" 他抓起三支令箭,重重拍在案上: "完颜宗贤!" 令箭指向地图上的檀州、景州、蓟州三地。 "你率五千步卒加固这三处城防,此乃第二道防线的西大门!记住,城破人亡!" "完颜阿鲁补!" 第二支令箭戳在滦州、平州、营州。 "这三地是防线北大门,你带三千骑兵驻守,若宋军迂回至此,定要将其拖入巷战!" 最后一支令箭抛向完颜宗强:"你仍率八千铁骑守居庸关,但不是死战,给我边打边撤,把宋军引入水泽陷阱!" 帐内一时间只有炭火噼啪声。 完颜宗强捏着令箭的指节发白,却见金兀术突然掀开战袍,露出腰间狰狞的刀疤: "这是黄天荡之战韩世忠给我留的记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今宋人势大,唯有以地形换时间!" 完颜宗贤躬身领命,目光扫过舆图上被水泽覆盖的区域:"末将即刻去拒马河督工,三日内必让涿州到武清变成泥沼。" 他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掘堤之事... 恐伤百姓..." 金兀术独眼中寒光一闪: "若燕京失陷,大金百姓何止伤损?此事不必再议!" 会议结束时,燕京的角楼刚响起四更鼓。 完颜宗强走出帅帐,望着满城戒严的金兵,突然一拳砸在夯土墙上。 他想起幼时随阿骨打汗征战的岁月,那时大金勇士何曾用掘堤淹地的手段御敌? 但看着帅帐内金兀术独眼中的决绝,他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拒马河畔的工兵营已点起上千火把。 完颜宗贤站在河堤上,听着河水奔腾的声响,对身边亲卫沉声下令:"从下游开始掘堤,务必在岳家军抵达前让河道改道。" 月光下,金兵们挥舞着锄头铁锹,河堤上很快出现数道裂口,浑浊的河水奔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沿岸的农田。 而在居庸关,完颜宗强正指挥士兵将巨石滚木堆上城楼。 一名偏将指着关下蜿蜒的山道:"将军,若按兀术帅令后撤,这关隘..." 完颜宗强猛地拔出腰刀,在城砖上刻下深深的刀痕:"撤?我完颜宗强的刀,只会向前劈!" 他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燕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残月悬在燕山之巅,照得檀州城头的泛着冷光。 完颜宗贤的马鞭重重抽在城砖上,惊起几只蜷缩在箭垛后的寒鸦:“把滚石再堆高三丈!每个垛口增设十张床子弩!”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夯土声,五千金兵正将城外三十里内的树木砍伐殆尽,削尖的木桩如荆棘般插在官道两侧。 景州城下,金兵的号子声混着铁链拖拽声刺破夜空。 完颜阿鲁补踩着泥泞的护城河堤,看着数百民夫在皮鞭下搬运石块:“护城河加深两丈,河底全铺蒺藜!” 他突然瞥见一名老卒偷偷将半块窝头塞给啼哭的孩童,立刻抽出佩刀:“私藏军粮者,斩!” 寒光闪过,人头滚落,鲜血溅在新砌的城墙砖上,将大金二字染得通红。 蓟州的校扬上,金兵们正将滚烫的桐油灌入特制的陶罐。 一名百夫长捧着文书小跑而来:“将军,地道已挖到城根!” 完颜宗贤撕开文书扫了一眼,嘴角勾起狞笑:“好!等宋军攻城时,就从地道里放毒烟!” 他转身望向南方,仿佛能看见宋军的旗帜正在云层后翻涌。 而在北方防线,滦州城头的烽火台连成赤色长龙。 完颜阿鲁补的三千骑兵分成十队,沿着燕山余脉昼夜巡逻。 “每隔三里设瞭望塔!” 他对着副将怒吼,“若宋军骑兵敢从山间小道迂回,立刻放狼烟!”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露出腰间挂着的人皮酒囊,那是去年攻破宋军城池的战利品。 平州城内,铁匠铺的炉火彻夜不熄。 金兵们将收集来的农具熔铸成铁蒺藜,每颗都淬上剧毒。 “把这些撒在城外五里的草丛里。” 守将一脚踢翻装满铁蒺藜的竹筐。 “宋人敢来,就让他们寸步难行!” 城外,百姓们被迫搬运石块,许多人赤脚踩在碎石路上,鲜血混着泥土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 营州的城墙正在紧急加固,金兵驱赶着民夫将沙土、石灰和糯米汁层层夯实。 “城墙必须加厚到两丈!” 完颜宗贤的命令传来时,一名老石匠忍不住嘟囔: “这哪是修城墙,分明是造坟墓...” 话未说完,便被金兵一锤砸中后脑。 当晚,他的尸体被砌进了城墙,成为加固工事的材料..... 第107章 陕甘烽火! 八月的河湟谷地蒸腾着灼人热浪,黄河水裹挟向东奔涌。 田晟勒住胯下黑马,指节叩击安川堡的夯土城墙:“胡宣抚的密令说得明白,西夏人若敢染指河湟,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他身后数千骑兵的铁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腰间的斩马刀早已饥渴难耐。 当斥候探得西夏留守兵力空虚的消息时,田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子夜时分,宋军骑兵衔枚疾进,借着黄河谷地的天然屏障悄然逼近。 “放箭!” 随着令旗挥动,千余支火箭划破夜空,西夏军营顿时陷入火海。 嵬名仁勇从营帐中惊醒,只见宋军如鬼魅般冲入营地,斩马刀起起落落,西夏士兵的惨叫声与火焰爆裂声交织在一起。 “结阵!结阵!” 嵬名仁勇挥舞着长枪试图稳住阵脚,却被田晟一箭射穿左肩。 他踉跄着后退,身后是汹涌的黄河水。 宋军骑兵步步紧逼,嵬名仁勇绝望地跳入河中,却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沉重的铠甲成了催命符。 此役,上万西夏军命丧河湟,宋军如秋风扫落叶般收复大片失地。 然而,胜利的喜悦尚未消散,八月中旬的密报便让田晟神色凝重,西夏晋王嵬名察哥亲率一万大军,正朝着积石军进发,意图与吐蕃族首领结盟,联手进攻大宋。 田晟摩挲着案头的地图,目光停留在怀河寨一带:“既然嵬名察哥想合兵,那便让他尝尝孤军深入的滋味。” 他连夜召见军中的吐蕃降卒,挑选出二十名精壮汉子,换上吐蕃服饰,又让他们携带伪造的密信,前往嵬名察哥营中。 “告诉嵬名察哥,吐蕃首领已在怀河寨备好美酒,只待与夏军共商大计。” 田晟将一袋金锭塞到为首的吐蕃汉子手中,“事成之后,你们皆可归家。” 嵬名察哥看着密信,狂妄地大笑:“宋人丢了河湟,如今不过是困兽犹斗!” 他不顾谋士劝阻,亲率精锐步跋子军,跟着吐蕃伪装者直奔怀河寨。当夏军踏入山谷时,两侧突然响起震天战鼓。田晟站在高处,将令旗狠狠挥下:“放!” 滚木礌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山谷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嵬名察哥这才惊觉中计,却已陷入宋军的重重包围。 “保护晋王!”重甲步跋子们组成人墙,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 嵬名察哥浑身浴血,望着身后尸横遍野的部下,咬牙下令:“撤!退回西夏!” 田晟并未穷追不舍,而是派人带着丰厚的礼物前往吐蕃部落。 “我大宋无意与吐蕃为敌。”使者将田晟的亲笔信递给吐蕃首领。 “只要贵部严守边界,咱们便可互通有无。”吐蕃首领看着信中开出的通商条件,又想起嵬名察哥兵败的惨状,最终点头应允。 至此,河湟谷地重新回到大宋手中。 田晟站在积石军城头,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喃喃自语:“胡宣抚,河湟已稳,西夏若敢再来,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而在陕甘大地其他区域。 横山山脉的秋日被烽烟染成铁灰色,嶙峋上密布着箭镞与刀痕。 杨政踹开一座废弃寨堡的木门,靴底碾过嵌入青砖的西夏箭簇:"嵬名浪布这老狗,又缩进龟壳里了。" 他身后亲卫捧着染血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双方拉锯的痕迹,三十日内,宋军与西夏军在横山沿线十七座寨堡反复厮杀,泥土里浸透了血与火。 "将军!周可又夺回了烽燧台!" 斥候的吼声混着箭雨传来。 杨政登高远眺,只见一名铁塔般的裨将挥舞铁槊,在西夏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周可的玄甲已被劈出数十道裂口,却仍如疯虎般突进,铁槊每一次挥击都带起残肢与哀嚎。 杨政捏紧腰间剑柄,喃喃道:"此子若再历练,必是大帅之才。" 然而暮色降临时,一封密信让杨政骤然色变。斥 候浑身是血地滚入帐中:"将军!慕容洧率忠孝军过了泾河,直扑原州!" 帐内诸将哗然,慕容洧本是西夏守将,后因西夏皇族结怨,直接降金,手握数千精锐忠孝军,此刻突然异动,无异于背后插刀。 杨政却盯着地图上原州的位置,突然冷笑:"传我将令,严守原州城。" 三日后,慕容洧的忠孝军果然兵临原州城下。 但他并未攻城,反而遣人送来密信。 杨政在城头见到慕容洧时,对方铁甲上还沾着西夏人的血:"杨将军,我慕容家世代忠良,却被嵬名浪布构陷灭门。"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刀疤,"只要你助我杀了此獠,忠孝军愿为大宋前驱!" 杨政望着对方眼中燃烧的仇恨,又想起斥候探得的情报,金人已撤出关中,西夏独木难支。 他猛地拔剑出鞘,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寒光:"好!我答应你!" 两人在城头密议至三更,最终定下诱敌之计,慕容洧率忠孝军佯装袭扰宋军粮道,杨政则故意在渭州安国镇溃败,引嵬名浪布追击。 决战当日,横山的晨雾尚未散尽。 杨政的宋军果然在安国镇弃营而逃,遍野都是散落的旌旗与粮草。 嵬名浪布踩着冒烟的营帐大笑:"宋人果然不堪一击!给我追!" 西夏军如潮水般涌入山谷,却没注意到两侧山脊上闪烁的铁甲寒光。 "杀!" 周可的怒吼撕破晨雾,他率亲卫从左侧杀出,铁槊连挑七名西夏悍将。 与此同时,慕容洧的忠孝军如黑色闪电般从右侧突入,他们手中的西夏弯刀专砍熟悉的甲缝,这些曾经的西夏精锐,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向导。 嵬名浪布惊觉中计,刚要下令撤退,慕容洧已拍马杀到,弯刀划破空气的锐响直取面门。 "嵬名浪布!还我族人血债!" 慕容洧的吼声里带着泣血的仇恨,刀锋精准地劈开对方的头盔。 嵬名浪布倒地的刹那,周可的铁槊也刺穿了最后一名西夏亲卫的胸膛。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着满山遍野的宋军旗帜,忽然放声大笑。 此役过后,杨政与慕容洧合兵一处,如利剑般插入西夏境内。 西寿保泰军司的守将望着突然出现的忠孝军,以为是援军抵达,直到慕容洧的弯刀劈断帅旗才惊觉中计。 宋军趁势推进,连破边境七座军寨,最终将镇静塞军司围得水泄不通。 一时间,西夏溃败不止... 第108章 关中局势彻底鼎立! 任得敬站在绥德军残破的城墙上,望着北方延安府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身后,西夏东路军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刚刚攻下绥德军的士兵们士气正盛,磨刀霍霍,准备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 任得敬大手一挥,低沉而坚定地喊道:“全军开拔,直取延安府!沿途军寨,一个不留!” 西夏军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沿着黄土古道汹涌向前,所过之处,军寨中的宋军要么战死,要么仓皇逃窜。 很快,他们就兵临延安府城下,开始拔除城外的各个据点,战鼓声、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回荡。 与此同时,泾州刺史李彦琪和汉人万户常无卿率领着近两万签军,从关中浩浩荡荡地赶来。 这支签军队伍中,大多是被金人胁迫的汉人,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在兵士的监视下,也只能无奈地拿起武器,充当侵略大宋的马前卒。 当他们与任得敬的西夏东路军会合时,四万汉夏联军将延安府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乌云压城。 延安府内,郭浩神色凝重地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转身对身旁的将士们说道:“兄弟们,延安府是我们的家园,身后就是我们的父老乡亲,今日,我们唯有死战,才能守住这一方土地!” 随后,他下令全力加固城墙,将城中的居民尽可能地收拢到城内,准备迎接一扬残酷的围城之战。 联军的攻城战开始了。 任得敬指挥西夏军架起云梯,向城墙上攀爬, 李彦琪和常无卿则率领签军,用撞城锤撞击城门,同时万箭齐发,射向城头。 一时间,箭如雨下,云梯林立,喊杀声震天。 郭浩沉着冷静,他亲自指挥宋军反击,士兵们用滚木礌石砸向攀爬的敌军,用弓箭射杀靠近的敌人,城墙上、城门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黄土。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联军虽然攻势凶猛,但在郭浩的顽强抵抗下,始终无法攻破延安城。 郭浩巧妙地利用城墙的优势,不断消耗着敌军的有生力量。 他还组织城中的百姓,协助士兵运送物资、救治伤员,整个延安城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任得敬看着久攻不下的延安城,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李彦琪和常无卿也只能望着坚固的城墙,徒呼奈何。 最终,他们决定改变策略,采取围城的方式,企图将延安府内的宋军和百姓活活困死。 半个月的时间里,延安府与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 城内的粮食和水源日益减少,百姓们开始节衣缩食,士兵们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秋雨如注,凤翔府的城墙在雨幕中着冷光。吴璘身披玄甲,立于城头,望着城外泥泞的官道。斥候飞驰而来,溅起的泥浆染脏了战报:"报!赵彬的签军正在扶风集结!" 他摩挲着腰间剑柄,冷笑出声:"来得正好!" 两万宋军如鬼魅般潜入扶风山林。 当赵彬的签军踏入山谷时,吴璘猛地挥动手臂。 霎时间,滚木礌石倾泻而下,箭雨遮天蔽日。赵彬在混乱中被流矢射中战马,摔落在泥泞里,还未起身,便被宋军的斩马刀劈成两段。 残军试图突围,却被吴璘提前设下的拒马桩拦住退路,惨叫声回荡在山谷间,血水混着雨水蜿蜒成溪。 战后,吴璘修书一封,命死士送往京兆府。 信中字字如刀:"岳家军锋锐难当,太子殿下天命所归。” “张氏兄弟若降,可保富贵,若执迷不悟,岳飞、韩世忠的铁骑踏过时,便是尔等的死期!" 信使离去时,吴璘望着北方阴云密布的天空,握紧了拳头,陕甘局势,即将迎来巨变。 九月的晨雾还未散尽,京兆府的张氏兄弟,张中孚、张中彦已收到多封急报。 河湟谷地,西夏晋王嵬名察哥丢盔弃甲。 横山山脉,慕容洧反戈一击。 延安府下,任得敬的大军寸步难行。 弟弟张中彦攥着战报的手微微发抖:"兄长,西夏人靠不住了!" 张中孚望着帅案上金兀术的画像,长叹一声:"降吧,这天下迟早是大宋的。" 当张氏兄弟率领四万签军归降的消息传来,吴璘纵声大笑,雨水顺着头盔缝隙流进铠甲,他却浑然不觉。 他亲率六万人马旌旗蔽日,向着延安府疾驰而去。 深秋的延安府城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残箭与血污,诉说着半月来的惨烈攻防。 郭浩用剑尖挑起城垛上的结冰,望着城外绵延数里的敌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忽然,远处烟尘大起,探马疾驰而来:“报!吴璘将军率六万大军已至甘泉县,正向延安府赶来!” 郭浩猛地转身,铁甲碰撞声惊醒了城头打盹的士卒。 他抓起号角,用力吹响,悠长的号声穿透晨雾,城内顿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备马!开城门!” 郭浩的吼声在瓮城回荡,两万守军迅速集结,刀刃在冷风中泛着寒光。 城外,任得敬正望着坚不可摧的城墙,焦躁地踱步。 忽闻身后传来骚乱,一名斥候滚鞍下马:“将军!宋军援军已过洛河!” 话音未落,城内突然战鼓齐鸣,郭浩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如离弦之箭冲了出来。 西夏军阵脚大乱,任得敬急令旗手挥舞令旗:“结阵!先挡住郭浩!” 然而,还未等西夏军稳住阵脚,吴璘的六万大军已如潮水般杀到。 旌旗蔽日,马蹄声如雷,先锋军的陌刀队排成整齐的方阵,所过之处,签军纷纷倒下。 张氏兄弟率领的四万降军也投入战斗,他们高举宋军旗号,对着昔日的 “同伴” 大喊:“大宋天兵已至,降者免死!” 签军顿时军心大乱,开始四散奔逃。 李彦琪和常无卿挥舞着兵器,试图稳住溃败的局面,却被如狼似虎的宋军包围。 常无卿的长枪挑翻两名宋军,正要突围,一支流箭突然射中他的咽喉。 他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重重地栽倒在地。 李彦琪见势不妙,拨转马头就跑,却被郭浩的亲卫追上,一刀砍下马来。 任得敬望着两面受敌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挥舞着弯刀,奋力砍杀靠近的宋军,身边的亲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撤!快撤!” 任得敬声嘶力竭地喊道,带着残部杀开一条血路,单骑向西夏方向逃去。 夕阳西下,延安府外尸骸遍野,鲜血将黄土染成暗红。 郭浩与吴璘在战扬中央会合,两人同时下马,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吴兄,来得正是时候!” 郭浩大笑道。 吴璘望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和投降的签军,眼中满是豪情:“这只是开始,西夏、金人,一个都跑不了!” 此战过后,宋军不仅解了延安府之围,还收编了近六万签军,声威大震。 消息传到西夏和金国,朝野震动...... 第109章 陕甘平定,西夏惊慌 吴璘手扶镶玉剑柄,目光扫过厅内十二张檀木座椅,昔日的金营议事厅,如今已成为大宋经略陕甘的中枢。 当最后一名亲兵退下,他重重落座,沉声道:“诸位,胡宣抚抱恙,今时今日,这川陕大局,便由吴某与诸位共担!” 议事厅角落,张中孚、张中彦兄弟局促地捏着衣角。 自从五万签军被打散编入各营,他们麾下只剩随身亲卫。 慕容洧倒是神色如常,腰间新配的大宋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虽无实质兵权,却因诛杀嵬名浪布,被破格赐予参议军务之权。 “先议军务。”吴璘展开地图,朱砂笔重重划过延安府边界。 “杨政、郭浩!你二人各率两万兵马,沿横山、洛水一线推进,务必将西夏残部逐出大宋故土。” “田晟留守河湟,加固积石军防线,若西夏敢卷土重来,不必请命,就地剿灭!” 杨政拍案而起,铁甲撞得桌案震颤:“末将定叫西夏人知道,大宋疆土,寸土不让!”郭浩抚着腰间战刀,目光如炬:“某愿率死士为先锋,不收复靖康旧界,誓不还朝!” 姚仲与王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我等愿领偏师,袭扰西夏侧翼!” 吴璘微微颔首,又转向张氏兄弟与慕容洧:“三位将军暂留京兆,协助粮草调度,待收复失地后,觐见殿下,自有重用。” 言罢,他有意无意地握紧了虎符。 张中孚连忙起身抱拳:“愿为大宋效犬马之劳!” 张中彦却暗暗握紧拳头,余光瞥见慕容洧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慕容洧神色坦然,拱手道:“某只求能再上阵杀敌,亲手取下西夏权臣项上首级!” 会议至子时方散。 吴璘独自留在厅内,望着地图上蜿蜒的宋夏边界,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突然,他抓起案上密信——是太子赵旉的手谕。 “积蓄实力,静待天时”八字映入眼帘,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道:“西夏,金国,且让你们多喘几日。” 次日清晨,数万宋军分路开拔。 黄土古道上,新整编的签军士卒背着宋字军旗,脚步虽显生涩... 随着西夏前线精锐的丧失,整个边境面临着巨大压力,特别是河东传来消息,太原府被宋军收复,黄河防线压力骤增。 大量的战报向兴庆府汇合,惊得兴庆府百姓纷纷收拾东西,逃出兴庆府,沿定州、左相朝顺军司等要地,前往河套一带避难。 中书令热辣公济赶紧下令阻止百姓逃难,也是下令封锁城门,不得有人逃出。 而宫城内,大大小小消息,气的李仁孝直接召开御前会议,商议要事。 贺兰山的暮色尚未褪尽,兴庆府垂拱殿内已灯火通明。 鎏金铜鹤香炉中升腾的龙脑香,也盖不住殿内弥漫的焦灼气息。 李仁孝紧攥着明黄缎面的败报,指尖几乎要将嵬名浪布战死、任得敬弃军的字迹戳穿,羊皮纸上的血渍还未完全干透,那是前线信使被宋军流矢射穿咽喉前拼死护下的军情。 “陛下!臣请立即遣使议和!“ 中书令热辣公济突然跪倒,腰间玉带扣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宋军已收复河湟、横山,数万签军编入战阵,吴璘、郭浩等将锐不可当!” “若再开战,灵州恐成下一个绥德军!“ 他抬头时,发簪固定的幞头已歪斜,露出鬓角新生的白发。 “懦夫!“兴庆府尹嵬名安惠猛地按上剑柄,犀牛皮鞘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我西夏铁鹞子尚未出动,泼喜军的砲石还在库房,怎可未战先降?“ 他转向阶下的将领野利任荣,“野利将军,你说!我西夏勇士可愿屈居宋人之下?“ 野利任荣踏前一步,铁甲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末将请战!愿率三万铁鹞子冲击宋军侧翼,再调两万步跋子固守贺兰山三关口,定叫吴璘有来无回!“ 他话音未落,败逃回朝的任得敬突然咳嗽着上前,胸口箭伤崩裂,渗出血迹染红了内衬:“野利将军...不可轻敌...宋军精锐专破重甲,我亲眼见...“ “够了!“ 副使王枢一脚踢翻面前的奏案,竹简散落一地,“任得敬!你丧师失地,有何颜面在此饶舌?” “当年太祖皇帝在时,岂容宋人如此猖獗!“ 他指向殿外,“臣请陛下亲征,效仿景宗皇帝旧事,定能鼓舞士气!“ 争吵声浪如潮水般冲击着殿顶的蟠龙藻井,檐角铜铃被震得叮当作响。 李仁孝看着阶下吵作一团的臣子,主战派的铠甲与主和派的锦袍纠缠在一起,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御史大夫斡道冲告老时的谏言:“陛下,宋金对峙,西夏如风中残烛,战则可能燎原,和则需割肉饲虎。“ “都给朕闭嘴!“ 李仁孝猛地拍案而起,龙椅扶手的蟠龙雕刻被震得簌簌落灰。 他踉跄着走下丹陛,玉冠上的十二串珠旒剧烈晃动,映得满殿人影散乱:“热辣公济,你说议和,打算割让哪片土地?” “王枢,你言亲征,粮草军饷从何处得来?“ 殿内瞬间死寂,唯有香炉中龙脑香的青烟袅袅上升。 李仁孝扶着殿柱喘息,目光扫过主战派紧握的刀柄与主和派颤抖的袖角,突然想起幼时随父狩猎,老皇帝曾指着贺兰山说:“我们西夏人,既要像狼一样勇猛,也要像狐狸一样狡黠。“ “焦景颜。“ 李仁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你即刻备车,去请斡道冲先生入宫。“ 他转向野利任荣,“你率五千精兵,星夜前往静塞军司,加固城防,不得让宋军越过灵州半步。“ 最后看向任得敬,“你...暂代转运使,若粮草有误,提头来见。“ “遵命。” 李仁孝下达暂时防御的命令,也压制主和派和主战派的人,随着谕令的传出,整个兴庆城都调动起来,前往边境抵御宋军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