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脑直男,但万人迷[快穿]》 第117章 岑聿白难得被看的后背一凉, 他抱剑改持剑,站起身,走近江别晚, 疑惑的问。 “殿下在想些什么?” “一点小事。”江别晚含糊过去,转头开启新话题。 岑聿白纵使满腔疑惑也没有继续追问,此刻殿下给他的安全感过了头,他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 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是一回事,殿下明显的窥视又是另一回事。 岑聿白发现, 殿下与他表白心迹之后,就行事诡异, 总爱在他沐浴,休息时闯进来,眼睛灵晶晶的,滴流直转。 被他询问时,又一副心虚的表情,嘴上说路过,没多久又再犯, 还被他逮到好几次偷摸找谭溪说小话的场景。 殿下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岑聿白不由得想。 这两天谭溪偷偷摸摸带过来的书籍他也一本本查阅了,全都是披着论语春秋外皮,内里是缠绵悱恻爱情小说,他理解了, 殿下第一次谈恋爱,在汲取经验呢。 想到殿下这幅可爱的样子,岑聿白嘴角忍不住上扬,久久不落。 天色渐暗,江别晚看着文书,一心二用, 眼瞅着到小白沐浴时间了,他把文书一放,掐准时机,来到小白的房间外。 来之前他特地找小厮问过了,水送过去已经一刻钟了,一刻钟时间小白早就脱完衣服泡在水里了,像这种平日无事,环境安稳的地方,小白沐浴的时间相对久一点。 江别晚在门口犹豫的抬脚,缩回,抬脚,又缩回。 前两次他偷袭未遂,小白估计已经很警惕了,他再找之前的借口,小白不会买账,他要不要图稳点,在窗户上戳个洞看看? 这个想法一出现,江别晚立马摇头,那怎么行,那不是偷窥,性骚扰吗。 但转念一想—— 诶,小白是他男朋友诶,互许终身,以后要白头偕老的,他看看男朋友怎么了,白天看穿衣服的男朋友,晚上看不穿衣服的男朋友不是理所当然吗。 江别晚紧张的咽口水,短暂的说服了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在嘴里舔了舔,找了个窗户就开始戳。 没戳开,江别晚沉默了,电视剧里纸糊的窗户那么好戳,一戳一个准,他沾了口水怎么戳不动? 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说什么白日的文书落小白屋里往拿了往里冲时,窗户嘎吱一声,从内打开了。 江别晚僵硬着身体,缓缓抬头,窗户内,小白眉眼含笑的看着他,热气蒸腾,遮挡住他下半身。 上半身倒是显露无遗,冲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灼热的温度扑到江别晚脸上,霎那间红了脸,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自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借口了。 “殿下过来有什么事吗?” 岑聿白明知故问道。 江别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来,只一个劲的低头,岑聿白含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这几日殿下总找借口过来,我还以为殿下对我有意见,很是担心了两天……” 江别晚瞬间抬头,张口就要解释,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捂住了嘴。 岑聿白继续说道,“后来我仔细一想,殿下每次找来的时间点,都在我沐浴的时候,再加上殿下这几天总爱看些杂书,那些杂书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对于殿下来说却是新奇,殿下找我,可是与那杂书有关?” 不待江别晚反驳,他伸手一揽,将蹲在窗下的人抱了个满怀,扑腾一声落入桶中。 “噗……”江别晚被水溅了满脸,浑身都被热水包裹,不小心喝到了一口热水,呸的吐出来。 江别晚穿的单薄,被水一浇,更是如同透明一般紧贴身上,白皙的肉色若隐若现的透出来,诱的让人不由得想去咬上一口。 岑聿白沉浸在烛光的半张脸,一半隐在黑暗中,目光幽深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揽着江别晚腰的手臂情不自禁的更紧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小说?” 江别晚吐完,刚想顺着小白的话借坡下驴,随即一想,不对啊,他看书看的可隐蔽了,小白怎么发现的。 岑聿白如实回答:“以殿下的性子,总不会在看文书时突然笑出声。” 江别晚假咳一声,怪不得,他就说他藏那么隐蔽,原来是笑声暴露了他。 “所以殿下看杂书时,为什么总想着找我?” 小白灵魂质问,江别晚眼神看水看澡桶就是不好意思看凑的极近的小白的胸膛。 他怎么好意思说突袭小白洗澡,想看他下面的size多大,感觉怪丢人的。 “殿下……” 岑聿白一边低声叫着江别晚,一边捉住他的手,在水下,按在自己腹肌上。 江别晚一惊,浑身一震,连忙看过去,“小白你,你在干嘛?” “给殿下见识一下……” 小白一边说,一边将他的手缓缓向下探去,江别晚想收回手都抽不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摸到了自己最近最想知道的地方。 青筋凸起,单手抓不住,滚烫滚烫的,他掌心一触碰,还跳了两下。 跳的他心跳也跟着乱糟糟跳起来,他求救般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岑聿白,在他尽是信任的目光中,岑聿白缓缓低头,张口咬住了他的唇,然后挑开他的齿间,径直侵略。 剩下的半句淹没在唇齿交缠中。 “……杂书与现实的差别。” 第118章 杂书大不大他不知道, 作者又没直白的写出来,小白的大小他是彻底知道了。 都半夜了,江别晚还躲在被子里, 双眼睁的清醒,一点想睡的意思都没有。 窝在被子里的手掌心滚烫,仿佛那东西还在他手上似的,一跳一跳的,尤其是在浴桶里, 岑聿白快出来时,那东西就在他掌心跳, 然后喷了他一手臂。 他还记得当时他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在热水里洗掉吗?可这是小白洗澡的水,弄在里头多脏啊,但是黏糊糊粘在手臂上也不行,小白不知道多久没发泄过了,那东西不仅粘稠还量大, 他鼻间仿佛还萦绕着那股石楠花的味道。 当时他脸红不红不记得了,现在他光是想起,脸上的温度就烫的能煮蛋了。 “诶……” 江别晚爬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今天跟小白负面接触, 纯属意料之外,虽然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但该摸的也都摸过了。 他只是有点叹息,虽说从武力值来看,小白一定在上面,但他心里稍微抱了点希望, 万一小白是个大树挂辣椒呢,但今晚浴桶接触过后他就彻底打消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还是老老实实找古代小黄文得了。 古代润滑剂也得找找。 …… 第二天一早,江别晚看到岑聿白时,眼神下意识飘忽,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又重新看过去,眼神颇为理直气壮。 小白都是他对象了,互相帮助也是迟早的事,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殿下昨晚睡的不安稳。” 岑聿白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走过来,凑近他,微微俯身,伸出手,指腹在他眼下轻轻抹了一下,叹息道,“都泛青了。” 岑聿白呼吸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就像昨晚浴桶里一样,江别晚摸了摸鼻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我睡不安稳是谁的错啊?” “是臣的错。” 岑聿白忍不住笑了起来,“都怪臣不好,昨夜就应该洞察殿下内心,自觉给殿下暖被窝的。” “不然也不会惹的殿下心痒难耐,折磨一宿了。” 说道最后,他促狭的笑道。 江别晚瞪他一眼,“说的像我色鬼转世似的,昨晚拽着我不撒手的是谁啊,还有这……” 一把扯开领口,露出白皙的肩头,阳光一照,恍如白玉。 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有的颜色深了,齿痕明晃晃的印在上面,像一枚枚红梅绽放。 “像狗吃骨头一样到处啃,要是咬上脖子怎么办,那我就没脸出门了。” “砰——” 一道异响在门外响起。 岑聿白迅速将江别晚衣服拢起,阻挡外人的视线。 江别晚也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谭溪惊讶的站在院子外,震惊的看着殿下和一人凑的极近,言语暧昧。 手上的文书都躺在地上了,徒留微微张开的手竖在半空。 谭溪沉默了片刻,猛地把双眼闭上,转身就走,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姿态。 “诶,居然被人看到了……还是被谭溪……” 江别晚啪的一下手抵着脑门,无比哀怨。 岑聿白沉默了,以为他不想被他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事,声线渐冷,“殿下放心,一刻钟后,就不会再有让殿下烦心之事。” 江别晚吐了口气,“你说在谭溪眼里,我是不是那强抢民男的形象啊,好丢人。” “我说我们两情相悦他会信吗?” 岑聿白嘴角勾起,声音轻快,“容不得他信不信。” …… 谭溪照常汇报完流民情况,这期间忍不住看了殿下旁边的男人一眼又一眼。 这高大男人他在殿下身边看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原本以为是护卫之类的,没想到居然是殿下的……所有物。 谭溪咂舌,殿下面如冠玉,龙章凤姿,怎么就看上这么个阴测测的危险男人。 他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心底发毛。 但转念一想,能让这种人死心塌地的效忠,奉献身心,也只有殿下才能做到了。 “还有一件事,听说生病的流民那边,来了一个医者,自称药王谷出来的。” “药王谷?” 江别晚一听,好奇的站起来,“听说药王谷里都是绝世名医,小白我们去看看吧!” 生死人肉白骨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难不成这里还有奇幻色彩? 岑聿白无所不从。 谭溪自然为其领路,一路上都在讲那个药王谷的人行事。 “行事怪癖,目无尊卑,救治流民不收钱,专收富人银子,价格奇高。” “这不是劫富济贫吗!大侠啊!” 江别晚兴致勃勃道,对这类人很有好感。 “虽然他价格高,但还是有不少人排队问诊,我曾亲眼见过他治好一个小腿腐烂之人,药王谷之人必不可假。” 这么一听,江别晚很好奇了。 刚出城门外,不用谭溪指路,江别晚就知道药王谷的人在哪了。 左边是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围着,右边是打着补丁粗布的流民围着,中间就是绝世名医了。 江别晚看了岑聿白一眼,岑聿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伸手揽住江别晚的腰,腾空跃起,落入中心。 一股药香瞬间包裹住全身,江别晚定睛一看,面前几人手脚麻利的取药材,煎药,开方子。 中间的少年一袭白衫,正在为面前之人把脉,凝神片刻,睁开眼,嘴里吐出各种药材的名字,一旁小厮连忙记方子。 察觉到他们出现,晏玉山瞥了他们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他们身上衣服,正欲收回视线,谁知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他正好看到了对方。 就一眼,晏玉山正欲收回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又移了过去。 “你……就是药王谷的名医!” 那人惊呼。 晏玉山微微抬起下巴,正色道,“正是……”在下。 “药王谷名医居然是个小孩!” 江别晚惊讶道。 少年顶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半点没有名医特征。 江别晚不禁想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殿下,他骨龄已经成年了。” 岑聿白在他耳边低声道。 “他就是长着这张不靠谱的脸而已。” 江别晚一听,心道不好,一看对方已经被他冒犯到起身了。 一起身他才发现自己被对方那张娃娃脸迷惑了,这身高怎么也有185了。 第119章 江别晚忙双手合十, “十分抱歉,是我以貌取人了。” 道歉完没声了,江别晚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对方不爽的声音, 不由得好奇的抬眸看去。 大高个娃娃脸男人直直站着,表情莫测的盯着他,见他看过来,不由得冷哼一声。 态度还挺好,没骂人啊, 江别晚心想,然后自来熟的凑上去, 想上去像武侠剧演的那样结交。 “在下江别晚,不知名医名讳?实不相瞒,在下对您一见如故。” 潜台词就是我看你很顺眼,上来交个朋友。 至于对方同不同意另说,不同意他也没有损失,同意就是他赚大了。 撇了站在他身旁的岑聿白,江别晚心想。 小白工作环境危险性太大, 如果能交好一位名医,也能给小白些生活保障。 晏玉山看了一眼对方的衣裳料子,上好的绸缎,走动起来波光粼粼, 宛如水面披在身上。 自他出山后,找上门的大多都是这种人,一个个衣裳华丽,金银珠宝包裹着肥头大耳,满腹算计,他平生最厌恶这种人。 然而眼前的人明明也是同一套打扮, 他却没有丝毫抵触。 晏玉山眉头深锁,他难不成是中了邪不成? “名医不敢当,叫我晏玉山就行。” 晏玉山低声吩咐了小厮几句,走出来,报上名讳,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谁知江别晚将他夸了几句,就邀他进城。 晏玉山眉头一皱,心想这人难道看不出来事情轻重缓急吗,这么多病人在城外,他哪有心思进城玩乐。 “我想着你带着几个小厮在城门外一直待着太辛苦了,我派人去请的医者大多都在城内居住,专心诊治流民,你住在医者那边我也比较放心。” 江别晚认真说道。 不患寡而患不匀,城外那么多人,晏玉山这个名医只有一个,还有一堆城里大户专程出来找他治病,总会有人来闹事的。 这可是传说中的药王谷的人,万一在城外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 晏玉山紧皱的眉头松开,讶异的看他一眼。 原来这人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自他来此后,明里暗里想招揽他的人不少,都是为来自己和家族利益考虑,为了他能安全的为流民治病的还是第一次见。 “你能做主?” 晏玉山好奇的问。 江别晚刚想说自己能做主,就听谭溪在他身后沉声道,“殿下的口谕不能做主,那旬州就没有人能做主了。” 晏玉山一惊,“……殿下?” 江别晚有点尴尬,无意识的挠了挠脸颊。 晏玉山看着就很讨厌他这挂的,别弄巧成拙了。 “我家里行六,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江别晚解释了几句。 晏玉山上下打量他几眼,面上看不出喜怒,只点点头,同意了他先前的邀请。 …… 晏玉山带着小厮住进城里后,行事方便了很多,新认识的六殿下特地叫了一批人给他打下手,没多久,流民就被治的差不多了,而在这段日子里,他和六殿下也熟悉了不少。 对六殿下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唯一不足之处只有,他总爱护着身边一个护卫。 叫什么来着,岑聿白。 这天晏玉山受邀刚出门,就见六殿下江别晚的马车停在门口,江别晚掀开帘子,看到他使劲挥手,眼睛亮的比他从前得到过一颗深海明珠还要耀眼。 “玉山,你说今天要去治一个失忆症病人,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我们一起去啊!” 失忆症诶,现代医疗都要等时间大法,晏玉山居然能治! 不枉费他一大清早起来,专程去观摩。 晏玉山冲他笑了一下,在他眼里,六殿下对他医术推崇备至,十分崇拜的样子让他很受用。 六殿下不仅从未以势压人过,还非常尊重他,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结交。 晏玉山刚踏入,就察觉到一股冰冷的目光静静停在他身上。 不用抬头他就知道是那个叫岑聿白的护卫,据六殿下说这是他最信任最放心的人。 最信任? 晏玉山抬头与对方对视一眼,双双移开视线,漠然坐在对面。 这个叫岑聿白的护卫,浑身气质如同他怀里抱着那柄剑,看着内敛,实则锋芒毕露,他见过的人多了,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仿佛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男人。 危险的很。 六殿下信任他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晏玉山垂下眼,心想作为友人,总要提醒两句。 很快,就到了郊外一处庄子,有人站在外头,焦急的左顾右盼。 看到马车,他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是晏神医来了吗,太好了,少爷急死了,就盼着您快点来呢。” “急什么?我记得这次病人并不是你家少爷。” 晏玉山率先下来,不解的问。 “病人是我家少爷救上来的人,少爷单纯善良,对那人一见倾心,但……” “但什么?” 江别晚跳下来好奇的问。 “唉呀!神医您快随我去吧!” 管事没再多说,看他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江别晚好奇心大起,跟着晏玉山就往里走去。 刚走到一处住所,还没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怒骂。 “明明是我救了你,你却看上了我的小厮?凭什么?” “还有你,我让你照顾尹哥,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照顾到床上了?好啊你,生性下贱,不知廉耻!” “……” 江别晚和晏玉山默默看向管事,这就是你口中单纯善良的少爷? 管事抹了把冷汗,怕他们误会,忙推开门。 屋内对立的三人齐刷刷看过来,左边高大男人还护着身后一个身形纤弱的男人,对面穿着华丽的男人手持鞭子,满脸怒意,清秀的脸都变得扭曲了,看上去很想把躲在男人身后的人拎出来鞭打一顿。 少爷第一眼看到的是最前面的晏玉山,他怒意一滞,看了对面男人一眼,阴阳怪气道。 “今天恐怕要让神医空跑一趟了,我辛辛苦苦救下的人,转眼为了一个小厮背弃我,我可不想浪费我的钱财去救一个白眼狼。” 对面男人微微皱眉,“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并不包括我终生大事,多谢少爷搭救,待尹某恢复记忆,定翻倍报答。” “你——” 晏玉山平静的看他们一眼,转头就走,“既然无事,那我便走了。” “等会,我们赖一会,看个戏再走。” 江别晚连忙拽住晏玉山,阻止他离开,岑聿白默默站在门口,物理阻拦。 晏玉山没辙,便答应下来。 对面三人当他们仿佛不存在似的,你来我往的,看戏的一行人终于吃全了瓜。 少爷出门游玩,发现有个人在水里漂,让小厮救上来后,发现对方长的好看,就一见钟情了,把人弄到庄子里养伤,派小厮去煎药照顾。 谁知对方醒来后,只记得自己姓尹,其他一概不知,并且他对照顾自己的小厮日久生情,这就让一直惦记他醒来养好身子发展关系的少爷炸了。 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晏玉山挑眉,“这倒是阴差阳错了。” “其实也能理解,任谁受伤醒来,在最低谷脆弱时,被一人日日照顾,喝药换衣,也会生出情愫。” 江别晚感叹道,绝代双骄里的江枫不就是这样吗。 “但让人救他的是我们少爷啊,没我们少爷他早就死了!” 管事在一旁说道。 “救命之恩,和喜欢别人也不冲突吧。” 江别晚挠了挠脸颊。 晏玉山看他一眼,“殿下似乎很有感触的样子。” 江别晚没忍住回头看了岑聿白一眼,正好对上小白看过来的视线,嘴角忍不住上扬。 “咳,过来人经验罢了。” 他和小白虽然没有那么狗血,但刚穿越时,他身无分文,不敢相信任何人,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里的时候,小白出现了,就像是拯救他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前路的方向,让他不用迷茫。 很难不动心啊。 第120章 晏玉山本是随口一问, 结果六殿下竟然说他是过来人? 他都震惊了,能配上六殿下的人,世间根本不存在吧, 谁能有幸得到六殿下的喜欢? 他眼角余光发现六殿下这么说之前,悄悄看了一眼身后堵门的护卫,他心口不禁有点堵。 六殿下就喜欢一个护卫?还是个阴沉沉,一看就杀过不少人的刽子手,殿下是被蒙蔽了吧, 把感情弄错了,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如果是后者的话, 他作为六殿下的友人,定要让他看清内心。 晏玉山头脑风暴,脸色从难看到平静也就区区几秒。 岑聿白目光平静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殿下年岁尚轻,别轻易下结论。” 晏玉山提醒道。 江别晚寻思他喜欢谁,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但他没打算暴露自己和小白的关系,遂敷衍了两句。 “嗯嗯, 你说的对,这出戏到哪了?” 晏玉山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的提醒让殿下不高兴了,暗恨自己不会说话, 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比较好。 “到少爷用救命之恩逼迫姓尹的抛弃小厮,跟他在一起,他不介意让小厮当通房。” 岑聿白鬼魅般的速度,从门口移到江别晚身边,耳语道。 江别晚震惊,“他这样就没想过在一起后, 姓尹的跟小厮如胶似漆,他除了名头啥也没有的可能?” 岑聿白:“情绪上头了吧,被家里娇惯坏了,以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所以他会选择谁呢?” 江别晚好奇道。 晏玉山插入话题,他见识过各种艰难抉择,早就对人性琢磨透了,见怪不怪的说:“一边是救命之恩,天大的恩情,一边是他身份低微的心上人,只需要他委屈心上人,就能两全其美,他肯定会选择这条路。” “不如说大部分人都会这么干。” 江别晚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岑聿白,严肃的小声道,“我不在这大部分人之中。” “就算让我在皇位和你之间二选一,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岑聿白忍不住笑了,浑身冰冷的气势瞬间一散,“我自然是信殿下的。” 江别晚就差双手叉腰了,满脸我可是专情好男人的样。 晏玉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想提醒殿下别表现的这么明显,他耳聪目明,多小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又不知该如何提起。 江别晚跟小白保证完就把目光放回场上,继续看戏。 尹姓男人震惊无比,同时垂下的手紧攥成拳,一看心里就在剧烈挣扎,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小厮拽了拽他的衣摆,满脸苦涩的冲他点点头。 他同意了。 手持鞭子的少爷忍不住得意的说道,“他都同意了,你还等什么?难道你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吗?” “他同意,不代表我同意。” 对面男人像是想通了一般,厉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算奉上我的一切,我也毫无怨言,但这其中不包括小禾。” “救命之恩是我的事,小禾只是爱上了我而已,我的恩情不能加在他身上,要他为我退让。” “抱歉,恕难从命。” 少爷一愣,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人居然不答应,他有病啊,是不是男人,这都不答应! “哇,居然是个重情的好男人。”江别晚赞叹道,“和我一样诶。” 晏玉山有点意外居然是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戏也看完了,我们该走了。” 岑聿白提醒道,那边管事冲他们吹胡子瞪眼好久了。 江别晚点头,心满意足的跟着走了。 刚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少爷尖叫声,“既然如此,你就百万黄金还我恩情吧!” “百万黄金?”江别晚震惊,“那么多钱,得还到猴年马月啊。” “只是威逼手段而已,他最终目的是要让那人自己乖乖抛弃心上人回来。” 晏玉山解释道。 “他就这么喜欢啊,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江别晚感慨。 岑聿白从他身旁冒出来,“不见得,姓尹的那人腰上玉佩也非等闲之物,至少是那少爷家族轻易买不起的,他家盛产绸缎,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人身上料子,所谓的一见钟情或许掺了水分。” 好理性的分析,江别晚怔怔的看他,他半点都没注意那人穿的什么衣服,戴了什么饰品,这就是专业人士吗。 “所以这一见钟情是假的。” 江别晚叹息。 “一见钟情要么是见色起意,要么是有利可图,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晏玉山顺势泼上冷水。 岑聿白瞥了他一眼,对江别晚说道,“那不见得。” 一见钟情是一种感觉,往往当时并没有人在意,但时间久了,那种感觉就酒一样,越发醇厚,就算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也再没有了那种感觉。 就好像他藏在阴影中,静静的看着昔日的六皇子变了一个人,他微微抬起头,微风拂过他脸颊,点缀在他睫毛上的阳光像钉子般刺中了他的心脏,咯噔一下,当时并没有在意。 久而久之,他才后知后觉发觉,他对江别晚一见钟情了。 这种感觉让他心里苦涩却欢喜,陌生的情绪,令人辗转反侧,他不想自己单独品尝,想方设法拉江别晚一块,所幸,江别晚如他所愿的闯进来了。 …… 江别晚回去后,谭溪给他送来一封加急信。 “谢承安的信?” 他疑惑出口,谢承安不是当大皇子幕僚吗,致力于把大皇子往火上绑,一般来说不会轻易给他送信的,难道大皇子发现他是卧底了? 江别晚连忙拆开看去,只见谢承安先是洒洒洋洋的述说了一通自己卧底间思念殿下之情,然后尽是吐槽大皇子多龟毛,除了好骗外一无是处,不过好消息是大皇子和其他几个皇子斗的越法激烈了,原本好几个皇子,死的死,废的废,就剩大皇子和三皇子了。 他准备忽悠大皇子给三皇子来个鸿门宴,光明正大干掉三皇子后,再让大皇子死在三皇子背后家族手里,内斗个七七八八,六殿下就能回归登基了。 然后结尾是一连串慰问六皇子的话,心疼他吃苦云云。 江别晚看了尴尬无比,他哪里吃苦了,连谢承安十分之一苦都没吃到,这么一想怪不好意思的。 “殿下不用乱想,这本就是谢承安的职责所在。” 岑聿白走进来,看到江别晚脸上表情,安抚道。 “殿下知人善用,谢承安感激还来不及呢。” “那个晏玉山也能凑合进太医院。” “谢承安废话这么多,一点精华都没有,殿下不用管他。” 江别晚抹了把汗,“晏玉山药王谷的怎么可能进太医院,他跑还来不及呢,皇宫一堆他讨厌的人。” “让他自愿进就行了。”岑聿白笑道,“就像殿下对谢承安那样。” 江别晚:…… 哪样啊,他啥也没干啊。 第121章 江别晚辗转半宿也没能理解小白的意思, 索性抛开不想了,以前怎么对谢承安现在就怎么对晏玉山呗,反正都一样是朋友。 原本还准备约晏玉山区山上挖药材, 谁知第二天谭溪就飞奔过来告诉他,有刺客要来刺杀殿下。 江别晚一惊,“我都躲这么远了,他们怎么还贼心不死啊,他俩不会一致对外, 先把我嘎了吧。” 这和谢承安信里说的不一样啊,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斗争不是都烈火烹油, 还有精力对他这个小可怜下手啊。 “或许大皇子和三皇子没有关注殿下,但是他们麾下的幕僚不会放过威胁自家主子的人存在,再加上其他皇子死的死废的废,凸显出殿下了。” 谭溪仔细分析道。 江别晚听的直点头,等他说完才好奇的问,“谢承安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谭溪消息来路比谢承安还快啊。 谭溪一副高人模样的微笑, “谢公子目之所及皆是大场面,就算是成为大皇子的幕僚,也是目下无尘,小人物的弯弯绕他不一定探听的过我。” “谭溪你能力真是强悍, 跟随我真是屈才了。” 江别晚不禁赞叹道,他有点小觑这个古代神棍了。 “跟随殿下才是我的荣幸,况且这个消息也是意外得知。” 谭溪谦虚道。 “难道是?”江别晚想到谭溪身份,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下一秒,谭溪证实了他的猜想。 “有个人傻钱多的世子送来的消息,很好用的。” 江别晚干笑两声, “小声点,万一被对方听见怎么办?我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担心谭溪你的名声。” 算了,谭溪神棍之名被大皇子刷的估计都知道了,这点不影响谭溪大师的声誉,是他多虑了。 谭溪也是这么想的,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那又如何,他总不能隔着几千里远冲上来打我。” …… 在岑聿白严密保护下,江别晚警惕了几天,刺客一点影子都没有,他又跃跃欲试想约晏玉山去挖药材了,朋友嘛,不相处怎么增进友情呢。 到时候晏玉山挖药材,他和小白捡菌子,想想就很爽。 岑聿白并未松懈,但他通常不会让江别晚担惊受怕,江别晚想做什么都行,他会将危险彻底摒除。 还没约上晏玉山,当晚,刺客就来了。 猝不及防,两道寒光就从对面屋顶扑了过来,江别晚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下人逃跑。 直戳太阳穴的暗器被一柄剑打落,啪嗒落在地上。 江别晚心下微松,转眼就看岑聿白与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打成一团。 明明黑衣人七八个包围岑聿白一个,但愣是没有一个人抽出空来解决他。 江别晚定了定神,回头发现下人早就跑光了,于是迅速找了一个小白够的到,离黑衣人远的地方躲好。 安置好自己,再抬头,包围小白的黑衣人眨眼间就剩两个,剩下的无一不在地上哀嚎,甚至连遮掩面貌的黑布都扯下了。 再一细看,要么手筋被挑断,要么脚筋被挑断,血淋淋的。 江别晚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直白的血腥场面,不由的心生恐惧,仿佛自己也被挑断经脉似的,背后发凉。 但是想到这群人刚刚还在围殴小白,心头怒火就压过了害怕,从怀里掏出几瓶辣椒粉,就往他们脸上洒。 确定他们没有一个人装重伤实则准备偷袭,江别晚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区区刺客,就这?我和小白随便乱杀。” 正想看看小白解决了没有,就听到耳边响起小白焦急的声音。 “殿下,小心!”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岑聿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岑聿白混身一震,被箭击中的冲势狠狠砸在江别晚身上,很快,岑聿白又控制住了冲势,没再波及到身后的心上人。 “小白!” 江别晚鼻头被狠狠撞了一下,通红,但他顾不上自己,连忙扶住脚步不稳的岑聿白,担忧的查看他全身。 岑聿白肩头醒目的长箭印入眼帘,江别晚瞳孔骤缩。 “殿下,这箭来的蹊跷,恐怕和刚才的黑衣人不是一路人……” 岑聿白眉头皱起,冷静分析刚才危险的一幕,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别晚打断。 “管他是不是一路人,现在最要紧的是你!” “谭溪!谭溪人呢!” “备车,去晏玉山的住所,就算他睡着了也给我叫醒!” 谭溪匆忙赶来,听到第一句命令就是江别晚这句话,他不禁愣住了。 他跟随六殿下说久不久,也就区区几月,但六殿下这个人倒是如玉石般澄澈一眼就能看透,起码这句不顾别人想法的命令,是之前的殿下不可能说出口的。 再一细看,平日形影不离的护卫肩上衣裳深红一片,长箭还在上面,此刻倚靠在殿下身上,殿下虽然不太抗的住,但努力挺直身子让对方靠的稳当点。 原来是心上人受伤了,怪不得。 江别晚着急道,“快啊,谭溪你在发什么呆!再晚点小白就没命了!” 谭溪深深看了岑聿白一眼,除了面色发白外,倒是看不出有中毒的样子。 “是,殿下稍等。” 谭溪很快赶来马车,江别晚扶着岑聿白坐上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晏玉山住所还有段时间,江别晚这才有空去看小白的伤口。 “这么大的创口,一定很疼吧。” 江别晚看着箭头被血粘在伤口的衣服,没敢使劲扒,生怕把旁边皮肉一块带下来,心疼道。 “殿下,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涂点金创药,没几天就好了。” 岑聿白笑道。 “小伤?” 江别晚不可置信,箭头没入那么深,等会拔出来不知道要带出多少血肉,在小白眼里居然算小伤。 转念一想,小白能这么淡定一定是因为他以前就生活在这样的日子里,所以才觉得这算小伤。 这么一想,更心疼了。 “等会让晏玉山看看你有没有其他暗疾,一并治疗吧。” 岑聿白挑眉,“天色已晚,这时候上门打扰他,恐怕会拖累殿下在他心中的形象,明日再上门吧。” 江别晚严肃摇头,“不行,这种紧急情况我相信玉山会理解的,不愿意我也要让他愿意,就算失去这段时间的友情也无所谓,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我有把握他一定会答应。” 岑聿白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把握?” 江别晚给他擦了擦冷汗,一脸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 马车很快就驶入晏玉山家门口,谭溪砰砰敲门引来小厮开门后,江别晚唰的一下就朝提灯走来的晏玉山跪下了,哇的说道。 “玉山求你救救小白吧,他马上就要死了,没他我以后怎么办啊,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给你磕头……” 晏玉山脸上表情都凝固了,他迅速在江别晚下跪前,及时挽救了那双膝盖,不让他真的跪下,虽然这是以往找他求医的人一贯做法,但六殿下这么做万万不行。 “殿下你先冷静点,是你的护卫受伤了吗?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 晏玉山试探的说,然后察觉六殿下的膝盖又有往下跪的姿态,连忙改口。 “明日就晚了,殿下所求,我岂能不应。” “谢谢你,玉山。” 江别晚抹了把眼泪,站直了身体,冲晏玉山笑。 道德绑架虽然不道德,但真的好使。 晏玉山默默把视线移开,与门口刚走进来的岑聿白面面相觑。 看到岑聿白脸上不可置信的空白表情,晏玉山不知为何有种诡异的松懈感。 看吧,被六殿下吓到的人不止他一个。 第122章 江别晚得到晏玉山的回答后, 就转头去扶岑聿白,谁知却对上他满脸复杂的表情。 岑聿白:“殿下的把握,就是如此?” 江别晚撇了晏玉山一眼, 小声道,“是啊你看晏玉山不就同意了吗,看上去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殿下尊贵之躯,岂可——” 江别晚猛地捂上小白的嘴,严肃道, “再说这些见外话,我就不理你了。” 岑聿白眉梢一动, 笑眼弯弯,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近在咫尺江别晚,张开嘴,舔了一下。 湿热的触感猛地出现在掌心上,江别晚嗖的一下缩回手,怒瞪岑聿白。 眼睛是瞪着的, 被月光照耀的脸上却爬上一层热意。 江别晚小声嘀咕,“就算你讨好我也没用,你别管我怎么做,反正目的达到就好, 我先扶你去里面躺着。” “那就辛苦殿下了。” 岑聿白没有推辞,而是依靠在江别晚身上,被他扶了进去。 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有些杂乱,岑聿白躺在塌上,周围点燃了数十烛火,恍如白昼。 晏玉山拿出一把匕首, 在烛火上撩了撩,然后看向一脸担忧的江别晚道。 “劳烦殿下在外等候。” “我不能在这待着吗?我保证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我不放心小白一个人躺在这里……” 江别晚急忙问。 烛火照出晏玉山半张脸,上面没有多余的表情,平静的看他。 “殿下不信我?” 江别晚心头一紧,坏了,踩晏玉山大忌了,他最讨厌患者家属哔哔赖赖了。 于是立马说,“怎么会!小白中箭后,我脑海里想起的只有你,除了玉山我还能信谁?” 晏玉山脸色这才有了平时的样子。 “方才是我关心则乱了,有玉山在,小白定然会安然无恙,我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江别晚找了个借口出去,体贴的关上门。 六殿下走了后,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偶尔听到烛火燃烧炸开的声音。 晏玉山捏着匕首朝岑聿白走去,两人都不是善谈之人,六殿下不在,那就更没话聊了。 晏玉山用匕首切开箭头附近的皮肉,把箭头挖出来。 岑聿白垂眸忍耐,等箭头咣当扔在旁边,他才有闲心的说了一句。 “看手法,晏神医很熟练啊。” 晏玉山面无表情的往伤口上洒药粉,“唯熟练尔。” “说来也是巧,这支箭顶端有个符号,看上去跟晏神医药箱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晏玉山这才抬眸看他,这个挖肉取箭也不曾吭声的男人,眼力居然敏锐到如此地步。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被殿下喜欢的你,在危机关头,是否配的上殿下的喜欢。” “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说了算的。” 岑聿白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嘴里却猖狂的说,“我和殿下情投意合,你算老几?” 晏玉山那张娃娃脸彻底僵硬了,他不爽道,“我也是殿下郑重对待的好友……” “所以,你这位所谓的好友,却对殿下下手?” “若不是看在殿下没受伤,你又是殿下承认信赖的好友,我就在第一时间把你宰了复命!” 岑聿白阴冷的说道。 晏玉山皱了下眉,转身从后桌药箱里拿出一支短箭,跟岑聿白肩头长箭一模一样。 他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短箭锋利的箭头突然掉落大半,箭头也变得圆钝,就算扎在身上,顶多也是个皮肉伤。 “我没想要伤害殿下。” 晏玉山总不能说你挡的太快,暗中观察的他来不及动手触发机关吧。 “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猜殿下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岑聿白冷笑道,索性起身自己找了些布条把伤口包扎好,免的江别晚看到了情绪不好。 晏玉山懊恼的握拳,他都不用猜,就能想到六殿下得知此事后会对他多么失望,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虽然认识六殿下的时间短暂,但六殿下是一个很容易获得别人好感的人,他不想让自己在六殿下心里的印象大打折扣。 “你待如何?” 岑聿白不假思索,“等殿下登基,你入太医院,至少五年。” 晏玉山一愣,“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 怪不得捏着他的把柄,不让六殿下知道。 “药王谷从未有人入住皇宫,不过……我可以破例。” 晏玉山沉思片刻,答应了。 岑聿白这才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这一局,是你赢了。”就算晏玉山挑拣至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心爱慕着六殿下。 “但殿下对你的心意,能达到你心里目标吗?” 岑聿白一愣,然后他就听晏玉山扭头唤了一声,把江别晚叫进来了。 “怎么了?弄好了吗?小白你感觉怎么样?不疼了吧,什么时候能好啊?小白有没有暗疾啊玉山……” 江别晚一进来就迅速跑到岑聿白塌前嘘寒问暖,然后才抬头问道。 晏玉山露出沉痛的表情,哑声道,“肩头的伤还算小事,但我发现他中毒已久,毒素已浸透骨髓,怕是没几年就无力回天了。” 江别晚宛如当头一棒,脑瓜子嗡嗡的,“中毒?什么时候的事?小白看着活蹦乱跳的……” 怎么会中毒呢? 江别晚从没想过小白离开他的可能性,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岑聿白:?? 他怎么不知道他中毒了? 岑聿白张口就要揭穿,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他猛地看向晏玉山。 晏玉山维持那沉痛的表情,朝他翻了个白眼。 让你得罪医师,短暂失语会吧。 “玉山!你既然能发现,那肯定有救吧,你可是神医啊!药王谷鼎鼎大名,区区中毒,你一定有办法吧!” 江别晚焦急的扑过去拽着他袖子问道。 晏玉山摇了摇头,“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肯定有办法吧,你说啊!” 江别晚满脑子都是小白不能死,逼也要逼晏玉山说出保命办法来。 岑聿白猛地拉住了他,冲他摇头,一会指指嘴一会比划什么,江别晚没看懂,但他看出了岑聿白眼底的担忧,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他回身紧紧抱了岑聿白一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 然后继续纠缠晏玉山。 岑聿白:…… 晏玉山像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无奈说道,“有一古书曾说,唯有世间至纯至阳之物,才能镇压邪祟,毒素属阴邪之物,自然也算邪祟,只是这至纯至阳之物,天下罕见。” 江别晚听愣了,“至纯至阳之物……” 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等会,天底下还有比龙气更至纯至阳了吗? “我……我是六皇子,虽然不受宠,但血脉是实打实的,我应该也有龙气,可以镇压毒素吧!需要什么?我的血可以吗?” 江别晚眼睛刷滴亮了起来。 岑聿白豁然起身,他算是听明白了,晏玉山这是想借他的伤势,试探殿下对他在意有多深。 他从不在意这些,更不需要一个外人擅自考验他们。 不让他说话是吧,让晏玉山说不了话不就行了。 “小白你别动!” 仿佛背后有眼似的,岑聿白刚动一步就被江别晚察觉,死死地抱住他。 晏玉山看他一眼,“殿下可要想好了,损失了龙气,对身体是巨大损伤,严重的会失去几年寿命, 等殿下成为九五至尊,再放血,或许损害会小点。” 江别晚头一次这么痛恨老皇帝还不死,早死他早上位啊,不过晏玉山怎么知道他想当皇帝?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了? 江别晚不假思索,“等我登基,小白就得痛苦到那时候,我这点私心,怎抵得上小白彻夜难眠,我不想让他痛苦,我想要他完好的在我身边。” 至于损失的几年寿命。 哈,他是穿越的,能在古代当皇帝就是他赚了,一人体会两种人生,多爽啊,区区几年寿命,又算的了什么。 小白不在身边,多活几年也是空活。 江别晚坚定了内心,松开紧抱岑聿白的手臂,扭头四处找匕首。 “刀呢?放血有什么讲究?哪个部位放龙气最多?玉山你是专业的,你教教我,要用杯子装吗?” “咦,小白你怎么哭了?” 江别晚忙活找到匕首,扭头就看不知何时停止挣扎的岑聿白,眨眼睛,流下两行泪来。 岑聿白摇了摇头,又一把抱住了江别晚。 他喜欢的人的真心好耀眼。 晏玉山听他这番话沉默不语,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那对忍不住拥抱的两人。 半响,摇了摇头,晏玉山往外走去,留下一句,“一滴心头血足矣。” 这次,他又输了。 …… 安抚完不知为何不能说话的小白,江别晚又去了厨房,晏玉山正在煎药,一声不吭的,这让江别晚有点尴尬。 他没话找话道,“小白失语多久会好啊,这是毒素入侵严重的后遗症吗?” “明日就能开口。” 晏玉山舀上一碗药汤,递给他。 “滴一滴在碗里即可。” 看着江别晚郑重道谢,看着他扯开衣领,晏玉山还是没动。 没亲眼看到最后,他始终不能相信一个皇子,居然能为了身份低微的爱人,不惜伤害自己。 天下达官显贵,谁不是为了延长寿命倾尽所有,有心性不正的,还想献祭全家,延长自己寿命。 皇帝亦是如此。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六殿下这种人。 江别晚小心的用刀尖戳破胸口,皮肉破开的疼痛令他无意识的皱眉,一滴血沿着刀锋滑下来,晏玉山下意识将药汤端过去,啪嗒没入澄黄色的药汤。 “嘶……” 有点疼,江别晚放下匕首,心想这点伤口他就疼的呲牙咧嘴了,小白肩头那么严重的伤还有多痛啊。 晏玉山眼疾手快的放下药汤,为他抹上伤药并叮嘱他这段日子不能碰水,饮食也需忌口。 江别晚:…… 怎么感觉小白的劝告还没他的多。 端起药汤,江别晚对晏玉山说道,“我先送过去了,玉山你放心,我会盯着他喝光!” 晏玉山点头,目送他离开厨房,脸色垮了下来,幽幽吐了口气。 有点嫉妒,酸的他心头沉闷不已。 不等他调整情绪,就听到没走两步的江别晚又走回来了。 江别晚在厨房门口探出头,“玉山,我在锅里煮了夜宵,你记得吃了再睡觉。” 晏玉山一愣,“殿下你什么时候煮的?” 江别晚:“就是你让我出去的时候,我想这么晚了把你叫醒,还为小白辛苦那么久,损耗了不少精力,一定饿坏了,就煮了。” 晏玉山惊的眼睛都大了,“殿下居然亲手为我煮饭食……” “我们不是朋友吗,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江别晚不以为意道,说完扭头就走。 “等等!” 晏玉山按耐了一下狂跳的心,按耐不住索性不管了。一股陌生的情绪从心脏深处传达四肢百骸,迫使他冲了上去。 殿下为心上人慌乱之余,还不忘自己这个好友,惦记他深夜醒来会饿,亲手为他煮饭。 这是不是代表,殿下结交自己实为真心,而不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 江别晚才走没多久就听到背后晏玉山的喊声,疑惑回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