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卿何薄命》 第1章 第 1 章 青楼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走进里面便是一堆客官破罐子破摔,可是恰好掌柜的不在,店里的女子和小二都不敢上前阻拦,生怕给自己惹出什么事。 其中一个男人说:“老子在你们这里呆了这么久!连一壶酒就不肯给我?!” 可是就算这么吼也没人理他。 男人见周围鸦雀无声,胆子大了起来,厉声道:“老子我说话着呢!听见没有?!上酒!上酒!”说完还不忘用力锤了捶桌。 店里的小二不敢说话,只好拿起笔,沾了点墨水,在纸上写道:“店里储备的酒不多,已经叫人去买了”随后递给男人 男人看了气极反笑,对着小二就是一脚:“你们难道不会提前储备吗?开这个楼有什么破用!行不行老子把锦衣卫叫来砸了你这破楼!” 没错,他就是锦州蒋府的公子,蒋汀岚。世人都说他无理取闹,不像别家小姐少爷一样优雅精致。 可是他听了这传闻却只是大声吼了一句:“别的小姐少爷是什么破烂货!本少爷可是皇家血统。” 他的姐姐就是蒋伊,听说是在两年前先帝挑妃子的时候,蒋伊参加了选秀大赛,被先帝挑上了。所以他什么都敢干,毕竟有皇室撑腰。 可是像他这样的也只是懂点鸡毛蒜皮,根本不知道先帝驾崩后宫中妃子则会一起陪驾,还乐滋滋的想着自己的姐姐当这妃子,就连宫中所有人都不知。 这是,门哐堂一声打开,好似是被人踹进来的 。 是他? 所有人看见他都屏息凝视,除了蒋汀岚。 蒋汀岚看见他一脸嘲讽:“这是谁家的小白脸啊~细皮嫩肉,细腰细腿的,能打过我吗?当我的侍宠,金子你在楼道上撒着玩!” 一旁的人惊讶的说了一句:“路修……不是,摄政王?” 蒋汀岚一听,脸色变的苍白:“你是……摄政王?”说的时候浑身都在打颤。 路修轻蔑一笑:“对啊,我是摄政王,蒋公子。” 蒋汀岚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扯下来来,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路修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底的杀意都快涌出来了:“蒋公子,我先不管你的身世,我会告诉你,你今天打扰了本王的兴致知道吗?该罚……”那语气轻轻的,带着些许温柔,却又有人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蒋汀岚的双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感觉自己脑袋昏沉,像是一条吊在万丈高空上,好像有人拿着刀子,稍有疏忽,割断了身子,就可以死到临头。 可是蒋汀岚的幻想还没有结束,路修喊了一句:“来人,带走。给他上刑!” 没多少时间,蒋汀岚就被带到地牢,双臂被人紧紧捆绑住 被拖到堂中空地,挂在牢顶的棍子上,上面积满了鲜血,似乎可以听到哀号,残喘,和无尽的哭喊。好像脚下死人挤着死人,污臭的烂肉都被乌鸦啃食。还隐隐约约听见尸体说:“你来到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和无尽的折磨……已经无法挽回了……” 可是在幻想这些的时候,虎背熊腰的男人拿起了一旁的棍杖,打了下来,路修却在一旁冷眼相待。 蒋汀岚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信不信我……告诉……陛下……” 路修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笑了起来:“陛下算什么?我相信你肯定听说过,在锦州有着连陛下都惧怕三分的摄政王~” 蒋汀岚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接下来蒋汀岚要面对的是一场耻辱的鞭罚,在他身上抽出一条条印……子,他已经疼的浑身麻木,血迹斑斑,血顺着脚跟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四处染。 虎背熊腰的男人把他放下来,最后一丝线断了,他感到自己趴在了一片血污尸首上,却只是一块冰凉的面,可是冰凉的地面足够让他可以体验到摔的粉身碎骨的感觉。 刚刚写文,谢谢喜欢[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夜已深沉. 寒风呼啸着掠过王府的飞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路修缓缓走出地牢,黑色锦袍上带着一丝丝血迹,许是刚刚蒋汀岚被打出的血迹,自己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指尖沾上血迹。 风在猎猎作响,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展开了羽翼。他的面容依旧冷峻,可那双素来沉静的眼眸,此刻却隐隐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方才在青楼里,蒋汀岚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路修最厌恶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他本就生性凉薄,对待这种人更是毫不留情。看着蒋汀岚被拖入地牢时那惊恐的神情,路修心中竟没有半分快意,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烦躁。 回王府的路上,马车在石板路上颠簸前行。路修靠在软垫上,微微闭上了双眼。可地牢里的场景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蒋汀岚被绑在刑架上,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地牢里;皮鞭抽打在血肉之躯上的闷响,还有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这些画面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思绪。 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胃部传来,路修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眉头紧紧皱起。这种疼痛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这些年来,他为了稳固朝堂局势,日夜操劳,饮食不规律,落下了严重的胃病。可在世人眼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摄政王,世人也从未想过,乱臣贼子到底都是谁在处理。先帝驾崩,一堆乱臣贼子都想夺取皇权,可他里面中最平静的,没有想过夺皇权或叛变,摄政王已经很累了,何况还要扶持皇帝。 没有人知道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病痛。 马车终于缓缓驶入王府,侍卫卫临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路修脸色不佳,卫临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搀扶:“王爷,您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路修摆了摆手,强撑着站起身来:“无妨,扶本王回寝殿。”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可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他此刻的虚弱。 卫临小心翼翼地扶着路修往寝殿走去,一路上,路修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浸湿了他的鬓角。 终于走到寝殿门口,路修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卫临眼疾手快,连忙将他扶住,心中满是担忧:“王爷!” 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路修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胃部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腹部,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卫临焦急地在一旁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王爷的胃病由来已久,却从未见发作得如此厉害。“王爷,属下这就去请太医!”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不必……”路修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别……声张。” 他深知,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盯着他。若是让别人知道他身体抱恙,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卫临停下脚步,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可是王爷,您这样……” “照做。”路修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卫临只好作罢,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路修掖了掖被角。“王爷,您先忍一忍,属下这就去熬些热粥来,说不定能缓解些疼痛。” 路修轻轻点了点头,紧闭着双眼,不再说话。卫临快步离开寝殿,往厨房跑去。 寝殿内,只剩下路修一人。疼痛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自幼,他便生活在权力的漩涡之中。父母早逝,家中的哥哥路覃也被先帝认为私通而乱棍打死,被所有人看着,却没有一人为他发声,全是嘲笑与凌辱。只有一句:“路覃该死”当时如果路覃真的私通外敌意欲谋反,那么路修迟早也得死。可是他明白,自己要逃,先帝驾崩那天,他早已改头换面,成年,一步一步樊登到摄政王这个位置。 他不得不早早地学会了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生存。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族,他不得不变得冷酷、无情,将自己的真心深深埋藏起来。 这些年来,他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成为了让众人畏惧的摄政王。可高处不胜寒,他的内心却愈发孤独。表面上,他掌控着天下大权,可实际上,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朝中各方势力勾心斗角,都在觊觎着他手中的权力,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胃部的疼痛愈发剧烈,路修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他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幻象:他看到自己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周围是无数张扭曲的面孔,他们都在对着他狞笑,伸出双手想要将他拉入地狱;他又看到先帝临终前那充满猜忌和防备的眼神,仿佛在指责他觊觎皇位;还有那些被他打压的政敌,他们的诅咒声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不……”路修喃喃自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可那些幻象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真实,将他紧紧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卫临端着一碗热粥匆匆赶来。“王爷,粥熬好了,您多少吃一点。”他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路修。 路修强撑着坐起身来,可刚闻到粥的香气,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便涌上心头。他连忙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喉间泛起一阵血腥味。 卫临见状,脸色大变:“王爷!”他连忙伸手拍了拍路修的后背,眼中满是焦急。 路修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胃部的不适,端起粥碗,勉强喝了一小口。温热的粥顺着喉咙滑入胃中,稍稍缓解了一些疼痛,可这点温暖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喝完粥,路修重新躺回床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卫临守在床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错过王爷的任何一个需求。窗外,风依旧在呼啸,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清冷的光斑。 在半梦半醒之间,路修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他看到自己还是个孩童,在庭院里无忧无虑地玩耍。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惬意。父母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慈爱。那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可这一切,都在父母离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突然,梦境中的画面开始扭曲,阳光变得刺眼,父母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虚伪的面孔,还有先帝那冰冷的眼神。路修想要逃离,可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啊!”路修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仿佛还没有从那个可怕的梦境中走出来。 卫临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路修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帐顶,许久,才缓缓开口:“卫临,你说……本王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疲惫,这是他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一面。 卫临一愣,他从未想过王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他的印象中,王爷一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存在,从未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 “属下不知……”卫临如实说道,“但属下知道,王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 路修苦笑着摇了摇头:“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说得好听,可又有谁知道,这背后本王付出了多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 卫临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王爷这些年来的不易。为了稳固朝政,王爷日夜操劳,殚精竭虑。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对王爷心怀不满,处处与他作对。卫临也是第一个在路修当上摄政王时,做上他的侍卫。 “王爷,您的付出,天下人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卫临轻声说道。 路修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夜色依旧深沉,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后面,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之中。胃部的疼痛虽然有所减轻,可心中的疲惫却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路修一夜未眠,眼神中满是血丝。卫临见他如此,心中满是心疼:“王爷,天快亮了,您多少休息一会儿吧。” 路修摇了摇头,缓缓坐起身来:“不用了,准备一下,本王要去上朝。” “王爷!您的身体……”卫临想要劝阻,却被路修抬手打断。 “无碍。”路修的声音依旧沉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的虚弱。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在卫临的帮助下,换上朝服。镜中的他,面色苍白如纸,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倒下去。 走出寝殿,寒风扑面而来,路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无论身体有多不适,无论心中有多疲惫,他都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他是摄政王,他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卫临跟在路修身后,心中满是担忧。他知道,王爷这是在硬撑。可他也明白,王爷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两人一路往皇宫门口走去,天边的太阳渐渐升起,可那温暖的阳光,却似乎无法驱散路修身上的寒意。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新手文笔[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朝堂之上,鎏金蟠龙柱映着晨曦,群臣分列两厢。路修踏入大殿时,冠冕上的珠串轻晃,却掩不住他苍白的面色。 “启禀摄政王,近日边关战事吃紧,北境匈奴屡屡犯境,守军告急,请求增派援兵!”兵部尚书出列,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路修微微眯起眼,胃部的隐痛尚未完全消退,此刻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对。“可有详细战报?”他的声音沉稳,仿佛未受病痛影响。 “回摄政王,战报在此。”一名官员呈上文书,路修接过,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眉头渐渐皱起,匈奴此次来势汹汹,似有备而来,若不及时应对,边境百姓必将生灵涂炭。 就在这时,御史中丞突然站出:“摄政王,臣有本奏!近年来,朝廷赋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若再增兵,粮草军需从何而来?依臣之见,应先休养生息,暂缓战事。”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议论纷纷。路修看向御史中丞,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此人背后是朝中一股保守势力,向来与他作对,此番不过是借题发挥。 “御史中丞所言差矣!”路修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威慑力,“匈奴犯境,若不及时抵御,边境百姓安危何存?国家尊严何存?赋税之事,本王自会妥善处理,断不能因噎废食!” “可摄政王,国库空虚,这增兵所需的钱粮并非小数目!”又有官员附和道。 路修冷笑一声:“国库空虚?本王倒想问问,这些年朝廷的赋税都去了何处?某些人中饱私囊,欺上瞒下,当真以为本王不知?”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殿外匆匆而入,正是卫临。他快步走到路修身旁,低声道:“王爷,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宣您即刻入宫。” 路修心中一沉,太后此时召见,不知又有何事。他微微点头,向众人道:“边关之事,容后再议。本王先入宫面见太后。”说罢,转身离开朝堂。 马车上,路修靠在车壁上,胃部的疼痛又开始加剧。他用手按住腹部,眉头紧皱。卫临坐在一旁,满脸担忧:“王爷,您的身体……要不先回王府休息?” “不必,太后召见,不可延误。”路修强撑着说道。他心中清楚,太后向来与他不睦,此次召见,只怕又是一场刁难。 到了宫中,路修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太后寝宫。刚一踏入,便见太后端坐在榻上,神色威严。 “参见太后。”路修行礼道。 “起来吧。”太后语气冷淡,“哀家听闻,你在朝堂上力主增兵?” “正是,匈奴犯境,若不及时抵御,后果不堪设想。”路修如实答道。 太后冷哼一声:“你倒是关心国事。可你别忘了,如今尚未亲政,你身为摄政王,权力滔天。哀家担心,你此举是另有图谋。” 路修心中一寒,没想到太后竟会如此猜忌他。“太后多虑了,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陛下。” “哼,说得好听!”太后站起身来,“这些年来,你把持朝政,打压异己,朝堂上下皆是你的人。哀家岂能放心?” 路修心中怒火翻涌,却强自压抑:“太后,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若太后不信,臣也无话可说。但边关战事紧急,还望太后以大局为重。” “大局?哀家看你就是想借机扩充自己的势力!”太后厉声说道,“从今日起,边关之事,由哀家亲自过问,你就不必插手了。” 路修心中大惊:“太后,此举万万不可!您对军事之事并不了解,若贸然干预,只怕误了大事!” “住口!哀家的决定岂容你置喙?你下去吧!”太后怒喝道。 路修无奈,只得行礼退出。走出太后寝宫,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部的疼痛如刀绞般袭来。他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卫临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王爷!” 路修摆了摆手:“回王府。”他心中满是苦涩,朝堂上的阻力,太后的猜忌,再加上身体的病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到王府,路修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床上。卫临心急如焚,连忙去请王府的大夫。大夫诊断后,开了药方,卫临亲自去煎药。 躺在床上的路修,思绪混乱。他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常教导他要心怀天下,做一个正直的人。可如今,他为了守护江山,为了保护自己,却不得不变得冷酷无情,与各方势力周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守初心,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王爷,蒋大人求见。”侍卫的声音传来。 路修心中一凛,蒋大人正是蒋汀岚的父亲,朝中一位举足轻重的大臣。他强撑着坐起身来:“请他进来。” 片刻后,蒋大人步入房中。看到路修苍白的脸色,他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参见摄政王。” “蒋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路修问道。 蒋大人脸色一沉:“摄政王,犬子究竟犯了何事,竟被您关入地牢?” 路修眼神冰冷:“蒋汀岚在青楼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本王不过是秉公处理。” “秉公处理?”蒋大人冷笑一声,“摄政王,您这秉公处理的手段也太过狠辣了些吧?犬子不过是一时糊涂,您竟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他犯下过错,就该受到惩罚。若不加以惩戒,日后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路修毫不退让。 “好一个惩戒!”蒋大人怒极反笑,“摄政王,您别忘了,朝中并非只有您一人说了算。您如此对待犬子,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路修心中一紧,他知道蒋大人这句话的分量。蒋家在朝中势力庞大,若真与他彻底翻脸,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但他也不愿轻易低头:“蒋大人,您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敢,只是提醒摄政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蒋大人说罢,转身离去。 蒋大人走后,路修只觉得头痛欲裂。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蒋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太后又对他处处刁难,边关战事还未解决,而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卫临端着药进来,看到路修一脸疲惫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王爷,先喝药吧,喝了药身体会好受些。” 路修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在口中散开,却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涩。 “卫临,你说,本王是不是做错了?”路修突然问道。 卫临一愣,连忙说道:“王爷,您没有错!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那些人不理解您,是他们的错!” 路修苦笑:“可本王却觉得,自己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正说着,一名侍卫匆匆跑来:“王爷,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召见您。” 路修心中一震,陛下突然召见,不知是何缘故。他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起身准备前往宫中。 来到宫中,路修见到了年幼的暮萧雨。暮萧雨坐在龙椅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意。可别看他小,心机和掌握权利比任何人都险恶。 “参见陛下。”路修行礼道。 “摄政王,起来吧暮萧雨说道,“朕听闻,太后要亲自过问边关之事?” 路修心中一动,看来陛下也听说了此事。“回陛下,正是。太后认为臣处理不当,要亲自干预。” 暮萧雨皱起眉头:“可朕觉得,摄政王一直以来都将国家治理得很好。边关之事,还是由摄政王负责更为妥当。” 路修心中一暖,没想到暮萧雨竟会如此信任他。“谢陛下信任,只是太后那边……” “太后那边朕自会去说。”暮萧雨说道,“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朕需要摄政王的辅佐。” 路修心中感动,再次行礼:“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不负陛下所托。” 从宫中出来,路修的心情好了一些。暮萧雨的信任,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还是有意义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现在只是暮萧雨的一枚棋子。 可刚走到宫门口,便遇到了蒋大人。 “摄政王,这么快就出来了?”蒋大人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陛下也没能帮到您啊。” 路修眼神一冷:“蒋大人,本王奉劝你一句,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蒋大人哈哈大笑,“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会后悔!” 回到王府后,路修接到了边关最新的战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匈奴已经攻破了好几座城池,百姓流离失所。路修心急如焚,可太后却横加阻拦,他无法调动足够的兵力前往支援。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卫临带来了一个消息:“王爷,蒋家联合了朝中几位大臣,准备上书弹劾您,说您独断专行,危害社稷。” 路修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知道,蒋家这是要对他发起总攻了。“随他们去吧,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们诬陷。”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路修的预料。蒋家联合的大臣们在朝堂上对他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太后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路修据理力争,可却寡不敌众。 “摄政王,你还有何话说?”蒋大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把持朝政,滥用职权,如今是该将权力交出来了!” 路修看向满朝文武,心中一片冰凉。他为这个国家付出了这么多,可换来的却是众人的猜忌和背叛。“本王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你们若执意如此,他日国家有难,可别后悔!” 就在这时,暮萧雨突然站了出来:“够了!摄政王一心为国,朕相信他。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在这里颠倒黑白!” 暮萧雨这一场戏演的很好,很好很好。 暮萧雨的话让众人一愣,蒋大人脸色一变:“陛下,您还年幼,不懂这些事。这摄政王野心勃勃,迟早会危及您的皇位!” “住口!”暮萧雨怒喝道,“朕说过,相信摄政王。边关战事紧急,朕命摄政王即刻调兵遣将,前往支援!若再有阻拦者,严惩不贷!” 暮萧雨的话让路修心中一暖,他没想到他会如此肯定地支持他。可他也知道,这一场风波并未真正平息,蒋家等人必定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回到王府后,路修立刻着手安排增兵边关之事。他强撑着病体,日夜操劳,调配粮草,选拔将领。卫临看着心疼不已,多次劝他休息,可他却不肯停下。 就在一切都在紧张筹备之时,路修突然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中说,蒋家暗中勾结匈奴,企图里应外合,推翻他的统治。路修看完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没想到,蒋家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权力,不惜卖国求荣。 路修立刻召集心腹,商议对策。“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声张。若贸然行事,打草惊蛇,只怕会出大乱子。”一名谋士说道。 路修点了点头:“本王明白。我们先暗中收集证据,等时机成熟,再一举将蒋家及其党羽铲除!” 于是,一场秘密行动悄然展开。路修派亲信四处查探,收集蒋家通敌的证据。而他自己,则继续筹备边关战事,同时还要应对朝堂上蒋家等人的刁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修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病时常发作,疼痛难忍,可他却依旧坚持着。终于,在一个深夜,他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蒋家与匈奴来往的信件,暗中输送粮草的记录,一应俱全。 路修决定,在明日的朝堂上,将蒋家的罪行公之于众。这一夜,他辗转难眠,心中既有即将铲除奸佞的快意,又有对未来的担忧。他不知道,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朝堂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而他又能否顺利度过这一难关。 第二日,朝堂上气氛紧张。路修手持证据,大步走上朝堂。“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暮萧雨点头:“摄政王请讲。” 路修看向蒋大人,眼中满是寒意:“蒋大人,你可知罪?” 蒋大人心中一慌,但还是强作镇定:“摄政王,你这是何意?老夫何罪之有?” 路修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展示:“蒋家勾结匈奴,企图里应外合,颠覆朝廷。这些就是证据!”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蒋大人。蒋大人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啊!这都是摄政王的诬陷!” “诬陷?”路修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暮萧雨脸色阴沉:“蒋家如此丧心病狂,卖国求荣,实在罪不可恕!来人,将蒋家满门抄斩!” 蒋大人瘫倒在地,绝望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路修识破。 铲除了蒋家,路修终于可以全心全意地应对边关战事。 夜晚,路修站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明月。微风拂面,带来一丝清凉。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想起了那些信任他、支持他的人,也想起了那些背叛他、陷害他的人。 “王爷,夜深了,该休息了。”卫临的声音传来。 路修微微点头:“卫临,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追随王爷,是属下的荣幸。”卫临说道。” 夜色渐深,王府中一片宁静。路修躺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庭院里无忧无虑地玩耍,父母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那温暖的画面,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微笑…… 第4章 第 4 章 路修虽铲除了蒋家这一心腹大患,可边关的战事依旧如同一团浓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间。 每日天还未破晓,他便强撑着病弱的身躯,在书房中反复研读边关战报,与谋士们商讨应对之策,调配粮草、选拔将领,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朝堂之上,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那些曾依附蒋家的势力,虽暂时收敛了锋芒,却仍在暗处蠢蠢欲动,伺机反扑。 这一日,路修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文,胃部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在五脏六腑间肆意搅动。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双手紧紧按住腹部,艰难地靠在椅子上,试图缓解这钻心的痛楚。 就在,这时,卫临匆匆忙忙地跑进书房,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王爷!陛下派人来传召,说是有急事相商。” 路修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陛下这突然的召见,究竟所为何事。他强忍着疼痛,缓缓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挺拔一些,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丝毫的虚弱。 整理好衣冠后,他随着传旨的太监,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踏入皇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沉闷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路修穿过那长长的、雕梁画栋的回廊,脚下的石板路在他的脚步声中发出清冷的回响。终于,他来到了陛下的寝殿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方才缓步踏入殿内。 只见暮萧雨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小小的身子在那宽大的座椅中显得格外单薄。 殿内的烛火昏黄而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影影绰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暮萧雨的眼神黯淡无光,眼眶泛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整个人看上去脆弱而无助。 “参见陛下。”路修恭敬地行了大礼,声音沉稳而有力。 暮萧雨缓缓抬起头来,看到路修的那一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路修跑去。 他一把抓住路修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摄政王,你可算来了……朕……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路修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暮萧雨,关切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何事,让陛下如此伤心?还请陛下慢慢道来,臣定会竭尽全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暮萧雨抬起头,用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路修,哽咽着说道:“近日来,朕夜夜都做噩梦……梦中满是战火纷飞,百姓们流离失所,哀嚎声此起彼伏……朕看到无数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而朕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说着,他的泪水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路修心中一紧,一股同情与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轻轻拍了拍暮萧雨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陛下不必忧心,如今边关战事,臣正在全力筹备。待粮草筹备齐全,援军一到,定能击退匈奴,保我边境安宁,护我百姓周全。陛下切莫太过自责,这些并非陛下的过错。” 暮萧雨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摄政王,你有所不知……朕虽贵为天子,可在这宫中,却如同一叶孤舟,漂泊无依。太后她……她处处刁难朕,朝中大臣们也对朕阳奉阴违……朕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傀儡,空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说到此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路修心中一阵刺痛,他从未想过,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背后,暮萧雨竟承受着如此多的痛苦与无奈。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父母教导他要心怀天下,守护皇室,如今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小皇帝,心中的责任感愈发强烈。 他紧紧握住暮萧雨的手,郑重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保陛下皇位稳固,护我大魏江山千秋万代。无论遇到何种困难,臣都会站在陛下身边,与陛下一同面对。” 暮萧雨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他紧紧抱住路修,声音哽咽地说道:“有摄政王在,朕就放心了……朕知道,这世上唯有摄政王对朕是真心实意……可朕实在是害怕,害怕这江山会毁在朕的手中,害怕辜负了列祖列宗的期望……” 路修轻轻抚摸着暮萧雨的后背,安慰道:“陛下切勿如此悲观。陛下天资聪慧,只要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如今不过是暂时的困境,只要我们君臣同心,定能度过难关。” 暮萧雨从路修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轻声说道:“摄政王,朕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路修看着暮萧雨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动,连忙说道:“陛下但说无妨,只要是臣能做到的,定当万死不辞。” 暮萧雨咬了咬嘴唇,说道:“朕……朕希望摄政王能够将手中的一部分军权交予朕。朕知道这有些为难摄政王,可朕实在是想为国家出一份力,想亲自掌控一些军队,也好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护这江山社稷……”说完,他便紧张地看着路修,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路修心中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军权,那可是重中之重,是他在这朝堂之上立足的根本,也是他能够守护江山、抵御外敌的关键力量。 可看着暮萧雨那充满渴望与信任的眼神,听着他那番想要为国家出力的话语,路修心中的防线开始一点点崩塌。 他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暮萧雨对他的支持与信任,想起了刚刚暮萧雨那副可怜兮兮、孤立无援的模样,心中一阵纠结与挣扎。 沉默良久,路修缓缓开口说道:“陛下一片赤诚之心,臣深感欣慰。只是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军权的调动关乎着千万将士的性命,关乎着国家的安危。若轻易将军权交予陛下,臣担心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状况……” 暮萧雨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朕就知道……是朕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能够掌控军权……朕果然还是太过无能,什么都做不好……”说着,泪水又开始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路修看着暮萧雨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不忍。他长叹一声,说道:“陛下莫要如此自责。臣并非不愿将军权交予陛下,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样吧,待边关战事稍稍稳定一些,臣便挑选一支精锐之师,交于陛下掌管,也好让陛下熟悉军务,日后能够更好地治理国家。” 暮萧雨闻言,眼中顿时焕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抬起头,满脸激动地看着路修,说道:“真的吗?摄政王,你说的是真的?朕就知道,摄政王对朕最好了!朕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摄政王的期望!” 路修看着暮萧雨那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心中虽还有一丝担忧,但看着小皇帝如此开心,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陛下能够有此志向,乃是我锦州之福。不过陛下也要切记,军权在手,责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暮萧雨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朕明白!朕一定会谨慎行事,绝不辜负摄政王的信任!” 从皇宫出来后,路修坐在马车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望着车窗外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他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决定,将军权交出去一部分,究竟是对是错? 可一想到暮萧雨那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以及他那想要为国家出力的决心,路修又觉得自己的决定似乎也并无不妥。 然而,路修却不知道,他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暮萧雨精心策划的一场戏。在他离开皇宫后,暮萧雨那原本可怜兮兮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鸷与算计。 他缓缓走到龙椅旁,坐了下来,眼神冰冷而深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路修啊路修,你终究还是心软了……”暮萧雨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军权,只要拿到了军权,这天下迟早都是朕的……你以为朕真的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皇帝?哼,太天真了……” 路修怎么也不会想到暮萧雨小小年纪就会有着权谋天下的野心。现在自己只是名义上的皇帝,可他只想用别人的鲜血当上会让整个锦州屈服的皇帝。 此时,一名太监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陛下,一切都如您所料,路修已经答应将部分军权交予您了。” 暮萧雨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说道:“很好。继续密切监视路修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朕禀报。还有,暗中联络那些对路修不满的大臣,让他们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便一同弹劾路修,将他彻底扳倒!” “遵旨!”太监应了一声,便缓缓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路修回到王府后,便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筹备着边关的战事,同时也开始着手挑选合适的军队,准备按照承诺,将其交给暮萧雨掌管。卫临看着路修那日益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王爷,您这样日夜操劳,身体如何吃得消啊?还是请您多休息休息吧。”卫临忍不住劝说道。 路修摇了摇头,说道:“卫临,如今边关战事紧急,朝中又暗流涌动,本王实在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是稍有疏忽,这江山社稷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卫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劝动路修,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为路修处理一些琐事,尽可能地减轻他的负担。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关的战事愈发紧张。匈奴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我方的守军虽拼死抵抗,但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路修心急如焚,加快了粮草和援军的调配速度。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堂上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些曾依附蒋家的大臣们,在暮萧雨的暗中支持下,突然联名上书弹劾路修。他们罗列了一系列莫须有的罪名,指责路修独断专行、滥用职权、意图谋反。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太后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一脸威严地看着路修,眼中满是不满与猜忌,说道:“摄政王,如今众大臣联名弹劾你,这些罪名,你作何解释?” 路修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他强作镇定,上前一步,说道:“太后、陛下,臣对天发誓,从未有过任何谋逆之心。这些罪名,皆是无中生有,是有人故意陷害臣!” 暮萧雨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可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摄政王,如今证据确凿,众大臣又言辞凿凿,朕……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修心中一阵冰凉,他看向暮萧雨,眼神中满是失望与不解。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信任他、支持他的小皇帝,如今竟会在这个时候质疑他。可他还是不愿相信暮萧雨会背叛他,于是说道:“陛下,臣为这江山社稷,为陛下,可谓是尽心尽力,呕心沥血。臣所做的一切,天地可鉴!还望陛下明察,不要被奸人蒙蔽了双眼!” 然而,暮萧雨却摇了摇头,说道:“摄政王,朕也希望你是被冤枉的,可如今这形势……这样吧,为了平息众怒,也为了查明真相,从即日起,你暂且交出手中的军权,待此事调查清楚后,朕再做定夺。” 路修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看着暮萧雨那冷漠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自己终究还是被这个小皇帝算计了。 可他不甘心,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更不能看着这江山社稷陷入混乱。 “陛下,军权关乎国家安危,此时正值边关战事紧急,若轻易交出军权,只怕会让匈奴有机可乘,后果不堪设想啊!”路修急切地说道。 可暮萧雨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道:“摄政王,这是朕的决定,你无需多言。来人,将摄政王手中的军权暂时收缴!”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便走上前来,一脸警惕地看着路修。 路修心中悲愤交加,他看了看满朝文武那或幸灾乐祸、或冷漠观望的眼神,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暮萧雨,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此时,卫临站在路修身后,看着王爷那绝望的模样,心中愤怒不已。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些陷害王爷的人痛打一顿。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必须要想办法,帮助王爷度过这一难关…… 而暮萧雨看着这一切,心中得意极了。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路修手中的军权,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彻底铲除路修这个心腹大患,真正地掌控这天下…… 夜色渐深,皇宫中一片寂静。暮萧雨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玺,脸上露出了贪婪而又得意的笑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称霸四方的那一天。 而在王府中,路修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迷茫。 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想起了父母的教诲,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理想与抱负。可如今,一切都仿佛离他越来越远。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吹灭了桌上的蜡烛。黑暗中,路修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