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我健教生活波澜壮阔》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祠堂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果然，车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 他钻进驾驶室，熟练地接驳线路，只用了几秒钟，皮卡车的老旧引擎便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喷出一股黑烟，然后不甘不愿地怒吼起来！ 声音虽然大了点，但在这种混乱的时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林婉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快！去秦家老宅！在城西的老城区，清河坊！” 江河猛地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 皮卡车的轮胎在砂石地上疯狂空转了几下，然后猛地抓地，像一头发疯的野牛般从货盘后冲了出去，直奔一个平时很少使用的偏僻服务大门！ 大门口的两个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慌忙举起手中的武器。 “站住！什么车？立刻停车检查！” 江河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警告，反而将油门踩得更深！ “轰——！” 老旧的皮卡车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姿态，狠狠地撞开了那扇脆弱的铁皮大门，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追！快追上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守卫们气急败坏的怒吼，但江河已经驾驶着皮卡车，在扬起的漫天尘土中，冲上了一条漆黑的、没有铺设路面的乡间小道，将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远方，城市的灯火在夜幕下闪烁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皮卡车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疯狂飞驰，车身摇晃得像要散架一般。 江河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沉声问道：“祠堂地窖里的那个暗格，段坤真的发现不了吗？他父亲段正宏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 林婉的脸色在快速掠过的树影下忽明忽暗。 “我父亲当年设下那个暗格，用的是秦家祖传的一种极其精巧的机关术，环环相扣，非秦家嫡系血脉，并且不知道正确的开启顺序，根本不可能发现，更不可能打开。” “段正宏虽然老奸巨猾，也曾多次派人暗中搜查过秦家老宅，甚至动用过一些高科技的探测设备，但始终都一无所获。” “他甚至一度以为，我父亲留下的那两本蓝色账簿，就是关于‘初始之源’的全部秘密了。” 江河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更大的疑问又涌了上来。 “那块玉佩……它真的能救秦雪吗？真的能对抗那个什么‘初始之源’？”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这关系到秦雪的生死！ 林婉的眼神中充满了希冀，但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初始之源’的力量，远超我们的想象，而段坤他们植入秦雪脑中的那个生物芯片，其技术也极其歹毒和先进。” “但是，江河，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希望！”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却异常坚定。 “那块玉佩中封印的，是‘初始之源’最核心、最纯粹、最原始的那部分意识！它与秦雪的基因，有着最深层次的、与生俱来的共鸣！” “如果能够正确地引导和激发这股力量，或许……或许真的可以中和掉生物芯片发出的邪恶指令，甚至将那个芯片从秦雪的大脑中剥离出来！” “更重要的是，玉佩中的核心意识，是那个狂暴、嗜血的分裂意识体的克星！以正克邪！以本源对抗分裂！这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江河的下巴绷得紧紧的，牙关紧咬。 “段坤把秦雪从陈博士的实验室抢走，他会把她带到哪里去？是不是你之前说的，他们在海外的那个秘密岛屿实验室？” 他清晰地记得杨未从段坤公司服务器里挖出来的那个惊天秘密。 林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极有可能！那个秘密岛屿实验室，是他们进行最终‘意识转移’仪式的地点！那里有最完善的设备，和最强的防御！如果秦雪真的被带到那里，并且仪式开始，那一切……就真的晚了！彻底晚了！” “他们从这里到那个岛屿，需要时间运输和准备，还需要那种特殊的‘催化剂’才能让分裂体和宿主融合！我们必须在他们完成所有准备之前，拿到玉佩，并且找到秦雪被囚禁的具体 位置！” 老旧的皮卡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疯狂颠簸，每一次震动都像是在敲打着江河和林婉紧绷的神经。 终于“吱嘎”一声，歪歪扭扭地停在了一片荒草丛生的破败院落前。 这就是秦家祠堂。 江河一脚踹开车门，跳了下来。 林婉紧随其后，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焦急。 “就是这里！快！我们没有时间了！” 江河抬头看了一眼，祠堂的牌匾早已歪斜，朱红色的木门也布满了裂痕，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段坤的人，真的没把这里搜个底朝天？” “哼！他段正宏当年派了多少人来！连地砖都差点给我撬了！最后还不是一无所获！” “跟我来！祠堂里的机关，我比他们清楚！”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石板路上布满了青苔。 林婉脚步快得像要飞起来，嘴里急促地念叨着： “脚下千万留神，这些可都是我爹当年亲手布置的！” “多数估计都废了，万一哪个还响，那就真糟了！” 江河喉咙发干，紧紧跟在林婉身后。 他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绷得像拉满的弓，眼珠子警惕地四下扫射，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祠堂里头，更是阴森得吓人。 空气又湿又冷，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尘土味儿，直冲鼻子，呛得人眼泪都快下来了。 隐约之间，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檀香，飘飘忽忽，勾着人的神经。 林婉猛地刹住脚，面前是一面布满了厚厚灰尘的破墙。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尖在几块瞧着毫不起眼的砖头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弹响，几乎微不可闻。 那面墙壁，缓缓地朝着旁边缩了进去。 “快点，没时间磨蹭了！”林婉压低声音，急切地催促。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最后的赌注 林婉率先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段向下延伸的石阶，又窄又陡，布满了滑腻的青苔。 江河紧随其后，手机的灯光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霉味和尘土味，呛得人直咳嗽。 走了大概十几米，石阶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空间。 “这边！我记得父亲当年把它藏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拨开面前一堆烂木头，果然，在一个积满灰尘的石台下，露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就是江河之前和秦雪一起发现账簿的那个铁盒。 “账簿只是第一层！迷惑人的！” 林婉蹲下身，手指在铁盒底部摸索着，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寻找某种特定的触感。 “父亲说过，暗格的开启，需要特定的顺序和力道，错一点都不行。” “咔哒！” 铁盒的底部，竟然又弹开了一小块。 一个更小的，几乎与铁盒融为一体的暗格，显露出来。 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通体温润，色泽古朴，表面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复杂纹路，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这就是……‘初始之源’的核心意识？” 林婉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捧了出来，递给江河。 “你拿着，你的意志力足够强大，或许能与它产生更强的呼应。” 江河伸手接过玉佩。 入手一片温凉，那玉佩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玉佩表面那些古老的纹路，骤然亮起！ 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白色光芒，从玉佩中散发出来，将整个阴暗的地窖都照亮了一瞬！ “它……它在发光！”江河吃了一惊！ 林婉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是玉佩里的核心意识……它感应到你了！它在回应你！” 就在这时！ 江河口袋里的加密手机，再次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是杨未！ 江河的心猛地一沉！一把掏出手机！ “杨未！是不是秦雪……” “江河！完了！全完了！” 电话那头，杨未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绝望和崩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江河的心脏！ “段坤……段坤他妈的用重型直升机！把秦雪……把秦雪运走了！！” “去哪了？！他们把秦雪带去哪里了？！”江河的吼声在地窖中回荡！ “太平洋！一个……一个根本没有在任何地图上标记过的秘密岛屿！我们的卫星刚刚才勉强捕捉到一点模糊的信号，然后就彻底消失了！那座岛……绝对是段坤的老巢！” “更糟的是！段坤那个畜生！他为了加速实验！根本等不及催化剂配好！他……他直接动用了岛上储备的一种……一种‘高活性替代催化剂’！” “雷子截获了他们内部的通讯！仪式……仪式在几个小时内就要开始！几个小时！江河！” 江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高活性替代催化剂！ 那是什么鬼东西？！ 林婉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一把抢过江河的手机！ “杨未！我是林婉！陈博士呢？陈博士有没有新的发现？！” “林……林阿姨？”杨未的声音带着一丝错愕，但立刻被更大的恐慌取代。 “陈博士刚刚也发来了紧急通讯！他说……他说秦雪体内的神经阻断剂，和段坤那种‘高活性替代催化剂’的属性，完全冲突！” “一旦仪式开始，两种东西在秦雪大脑里发生反应……秦雪的大脑……会承受毁灭性的冲击！她……她会死的！必死无疑！” “轰——！”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林婉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江河及时扶住了她。 “毁灭性冲击……”林婉喃喃自语，脸上血色尽失。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整个地窖！ 怎么办？！ 太平洋上的秘密岛屿！ 几个小时内就要开始的仪式！ 致命的催化剂冲突！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一个根本无法破解的死局！ 江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玉佩在他手中，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一点点星火。 突然！ 林婉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等等！‘人鱼计划’！我参与过的早期资料！段坤的那个岛屿实验室……我记得……我记得有一处防御非常薄弱的……备用能源供应通道！”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很多年前的设计了！段正宏后来肯定加固过！但……但那是最原始的图纸！或许……或许还有机会！” 几乎是同一时间！ 江河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雷子发来的一封加密邮件！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残缺不全的图片，像是一份年代久远的设计蓝图！ 蓝图上用红色的标记，圈出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管道入口！ 下面还有雷子带着虚弱喘 息的语音留言： “江河……咳咳……这是我从段坤公司最底层服务器里挖出来的……一份几十年前的……岛屿实验室……早期设计蓝图……残缺的……但这个……这个位置……和林婉阿姨说的……备用能源通道……吻合！” 江河一把夺过手机，死死盯着那张残缺的蓝图！ 黑暗中，仿佛有一道光，劈开了绝望的浓雾！ 备用能源供应通道！ 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最原始的入口！ 江河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杨未！雷子！把你们能找到的，关于这座岛屿的所有资料，所有情报，立刻发给我！特别是这个能源通道的详细信息！入口位置！内部结构！” “林婉阿姨，这块玉佩，到底要怎么用？” 林婉看着江河，脸上露出一抹惨烈的笑容。 “我跟你一起去，江河，那座岛屿，我比你熟悉玉佩的力量，也只有我，才能在最后关头指导你如何正确激发，如何去救雪儿！” “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怒海狂涛 漆黑的夜，狂暴的浪！ 一艘高速快艇，劈开恶浪，在太平洋的怒涛中亡命飞驰。 豆大的雨点夹着咸腥的海风，疯狂抽 打在江河脸上。 他死死抓着船舷，任凭快艇在巨浪的波峰浪谷间剧烈颠簸，几乎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给震出来。 “杨未说，这是他能搞到的最快的东西了！” 林婉缩在船舱一角，脸色苍白，声音被呼啸的风浪撕扯得变了调。 “前面那片黑影，应该就是雷子发来的坐标位置！那座该死的岛！” 江河牙关紧咬，那块温凉的古玉被他紧紧攥在掌心，仿佛能从中汲取一丝力量。 几个小时！ 秦雪只有几个小时了！ 快艇猛地一震，速度骤减，在距离岛屿外围一片嶙峋礁石区不远的海面停下。 “能源通道的入口，就在那片礁石后面！非常隐蔽！” 林婉指着蓝图上一个红圈标记，又对照着漆黑的礁石群。 “我们必须从那里潜入！这是唯一的生路！” 江河二话不说，将一个防水背包甩上岸，率先跳入冰冷刺骨的海水，林婉紧随其后。 两人匍匐着爬过湿 滑的礁石，果然，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背后，发现了一个被藤壶和海草几乎完全覆盖的圆形管道口！ 直径不足一米，黑洞洞的，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和海水腥臭。 “就是这里！几十年前的备用能源供应通道！段正宏那老狗后来肯定加强了防御，但这个入口，他未必还记得！” 林婉语气急促，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河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拉开锈死的铁栅栏。 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机油和霉烂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 “走！” 江河猫腰钻了进去，林婉紧跟在后。 通道内部漆黑、狭窄、潮湿，脚下是冰冷的积水，深一步浅一步。 金属管道壁上布满了粘腻的苔藓，每隔一段距离，才有微弱的应急灯闪烁着幽绿的光。 “小心！这里的结构很复杂，段正宏后来改建过，很多地方都和原始图纸不一样了！” 林婉压低声音，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在岔路口不断做出选择。 “前面有动静！” 江河突然停步，耳朵贴在冰冷的管道壁上。 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正从前方一个拐角处快速接近。 是基因改造巡逻队！ 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条通道太窄，根本无处躲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紧接着是杂乱的呼喊和刺耳的警报声！ 那队巡逻兵的脚步声一顿，领头的一个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带着队伍，朝着爆炸声响起的方向冲了过去！ 江河和林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面上的惊疑！ “怎么回事？” “不知道！但这是我们的机会！快走！”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加速前进。 又在迷宫般的管道里穿行了十几分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一个向上的维修梯。 林婉指着上方：“爬上去！应该是实验室的外围区域了！小心戒备！” 江河推开沉重的井盖，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机械运转的特殊气味涌了进来。 外面是一条灯光明亮的金属走廊，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线路和仪表。 远处传来基因改造守卫巡逻的脚步声。 “这边！” 林婉拉着江河，闪进旁边一个标着“危险！高压！”的配电房。 “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直通核心实验区的通风管道！段正宏那老狐狸，最喜欢把关键的东西 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她在配电房的角落摸索片刻，果然，在一排巨大的电闸后面，找到了一个被伪装起来的通风口。 “进去！” 通风管道内比能源通道更加狭窄，只能匍匐前进，铁皮的冰冷摩擦着皮肤。 压抑的寂静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还有仪器的蜂鸣声。 “就是下面！” 林婉的声音带着颤抖。 江河用匕首撬开通风口的格栅，向下望去。 瞳孔骤然收缩！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充满了冰冷科技感的圆形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金属实验台上，秦雪被无数管线和束缚带牢牢固定着。 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在微微抽搐，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起伏。 她的额头上，一个狰狞的金属环闪烁着邪异的红光。 “哈哈哈！快！给我加快剂量！我要亲眼看到‘初始之源’的完美降临！” 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面容扭曲，状若疯狂的男人，正歇斯底里地对着几个研究员大吼。 是段坤！ “段总！替代催化剂的活性太强了！实验体体内的神经阻断剂正在和它发生剧烈排斥反应！她的生命体征……正在快速衰竭！” 一个研究员颤抖着报告。 “废物！我不管什么排斥！什么衰竭！我只要结果！给我继续！不惜一切代价！” 段坤的吼声充满了暴虐和偏执！ “秦雪！” 江河目眦欲裂！ 他再也控制不住胸腔中那股要毁灭一切的怒火。 “段坤！我 操 你妈！！！” 江河怒吼一声，直接从通风口一跃而下，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 “砰！”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谁？！” 段坤猛地回头，看到江河，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转为狰狞的狂笑！ “江河？！你他妈居然还没死？！还敢闯到这里来送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老子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着，秦雪是怎么变成我的完美作品的！” 段坤一挥手，咆哮道：“给我抓住他！不！直接给我宰了他！把他剁成肉酱喂鱼！” “吼！” 实验室四周阴影中，猛地窜出七八个体型异常魁梧，肌肉虬结，身上插着各种金属管线和仪器的基因改造守卫！ 他们眼中闪烁着非人的凶光，发出野兽 般的低吼，每一个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这些守卫，比之前在地下工厂遇到的那些，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江河！小心！这些是段坤最强的‘幽灵卫队’！” 林婉也从通风口跳了下来，焦急地大喊。 “狗杂 种！给我死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碎魂归 江河双目赤红，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不退反进，迎着那几个最强悍的基因改造守卫冲了过去。 “杀了他！！”段坤尖叫！ “嘭！嘭！嘭！” 惨烈的肉搏，瞬间爆发！ “嘭！嘭！嘭！” 沉重的拳头砸在基因改造守卫身上，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江河的每一击都用尽全力，手臂上的肌肉坟起，青筋暴突！ 但这些“幽灵卫队”的怪物，防御力惊人！抗击打能力更是变态！ 一个守卫被江河一拳砸中胸口，只是后退半步，便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粗壮的手臂带着恶风扫向江河的头颅！ 江河狼狈地一个铁板桥躲过，后腰却被另一个守卫的膝盖狠狠顶中！ “噗！” 一口血沫喷出！ “江河！玉佩！快！用玉佩贴近秦雪！” 林婉在一旁焦急地嘶喊，她想冲过去帮忙，却被段坤身边两个研究员死死拦住！ 玉佩！ 江河猛地想起了怀里那块古玉！ 他硬扛下一个守卫的重拳，借力向后翻滚，目标直指实验室中央的秦雪！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段坤的面容扭曲，发出尖利的嘶吼！ 几个“幽灵卫队”的怪物立刻调转方向，如同几堵移动的肉墙，挡在江河与秦雪之间！ “滚开！” 江河怒吼，从地上弹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断裂的金属管，狠狠抽在一个守卫的腿关节上！ “咔嚓！” 那守卫惨嚎一声，单膝跪地！ 江河趁势突破，几个纵跃，终于冲到了实验台边！ 他掏出那块温润的古玉，一把按向秦雪的额头！ 就在玉佩接触到秦雪皮肤的一刹那！ “嗡——！” 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白色光芒，从玉佩中猛然爆发！ 光芒形成一个蛋形的屏障，将秦雪整个笼罩其中！ 那些正疯狂攻击江河的“幽灵卫队”，动作齐齐一顿！他们眼中凶戾的红光闪烁不定，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干扰！ “混蛋！这是什么东西？！” 段坤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红了！他更加歇斯底里地咆哮！ “启动强制融合！立刻！马上！我要她现在就变成我的！” 他狠狠按下了实验台旁一个血红色的按钮！ “所有能量！全部注入！” 随着他的指令，实验室顶端，数个巨大的机械臂缓缓降下，尖锐的探针闪烁着危险的电弧，对准了秦雪头上的金属环！ 段坤狂笑着，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研究服！ “江河！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你以为一块破玉就能阻止我？！” 他胸口，赫然植入着一个与秦雪头上金属环类似的装置，但更加复杂，更加狰狞！无数细密的线路连接着他的血肉，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让你见识见识！‘初始之源’真正的力量！” “吼——！” 段坤仰天长啸，他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皮肤下青筋虬结，双眼彻底变成了血红色！一股远超“幽灵卫队”的恐怖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他的力量暴增！ “死吧！江河！” 段坤像一颗炮弹般冲向江河，速度快到带起残影！ 江河瞳孔一缩，举臂格挡！ “嘭！” 巨大的力量传来，江河直接被轰飞出去，狠狠撞在合金墙壁上！ “哇！”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襟！ 几滴滚烫的鲜血，恰好溅落在他紧握玉佩的手背上，渗入了玉佩的纹路之中！ 突然！ 玉佩上的白色光芒骤然大盛！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浩瀚的意识波动，从玉佩中苏醒！ 那道笼罩秦雪的白色屏障，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璀璨！ 同时，段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头！怎么回事？！” 他植入在胸口的装置，表面的幽光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一股黑气从装置中溢出，反噬着他的身体！ “分裂体……在反抗我？！不！不可能！” 段坤抱着头，痛苦地嘶吼！ 实验室内的仪器开始剧烈震动，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能量失控了！段总！能量失控了！”一个研究员尖叫。 “轰！” 一台靠墙的精密仪器猛然爆炸！火光冲天！ 紧接着，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实验室内的设备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 浓烟滚滚！电弧乱窜！ “江河！他的装置！左下方第三根能量导管！那是弱点！是备用线路，防御最薄弱！” 混乱中，林婉指着段坤胸口那个狰狞装置的一个不起眼角落，大声喊道！ 段坤的力量因反噬而急剧衰减，心神大乱！ 江河的脑中，玉佩核心意识苏醒带来的那股清凉感，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段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能预判到失控能量的喷发方向！ 机会！ 江河眼中寒光一闪！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借助一块爆炸掀飞的金属板做掩护，如鬼魅般冲向段坤！ 段坤察觉到危险，强忍着剧痛，挥舞着膨胀的手臂砸来！ 江河一个不可思议的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 同时，他手中的金属管，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狠狠刺向林婉指出的那个弱点！ “噗嗤！” 金属管毫无阻碍地刺入！ “呃啊——！” 段坤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他胸口的装置猛然爆开，无数零件夹杂着血肉四处飞溅！ 他眼中疯狂的血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和不甘。 “不……我的完美……作品……” 他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萎缩下去，重重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轰隆——！” 实验室的主控台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和混乱！ 实验台上，秦雪头上的那个狰狞金属环，在玉佩持续散发的柔和白光冲击下，表面的红光越来越暗淡。 “咔……咔嚓……” 几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 金属环从中间裂开，然后无力地从秦雪额头脱落，掉在地上，摔成了几块废铁。 秦雪苍白的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舒缓，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怒海余生 “轰隆隆——！” 脚下的地面传来可怕的震动！ 天花板大块大块地砸落！ “江河！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婉尖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江河一手揽住秦雪的腰，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 “撑住！” 他用肩膀撞开一扇变形的金属门，火浪扑面而来。 灼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咳咳！”秦雪在他怀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咳嗽。 “林阿姨！前面！那边的通风管道还能走！”江河吼道。 林婉看了一眼，咬牙：“太窄了！而且不知道通向哪里！” “没时间选了！”江河吼了回去。 他将秦雪背在背上，用束缚带简单固定。 “我先上！你跟紧！” 狭窄的通风管道里，金属摩擦声刺耳。 爬了不知道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 是一个破损的坞口，外面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杨未和雷子驾驶的小型潜艇就在下方起伏。 “太好了！他们还在！”林婉喜极而泣。 海风灌了进来，带着咸腥。 江河将秦雪小心翼翼地送下去，杨未和雷子在下面接应。 林婉也迅速爬了进去。 江河最后一个跳入，舱盖猛地合拢！ 潜艇下潜！ 透过舷窗，他们看到那座巨大的岛屿在火光和爆炸中，一寸寸沉入漆黑的海底。 彻底消失。 潜艇内，颠簸感逐渐平稳。 应急灯发出昏暗的光。 秦雪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 她的瞳孔没有焦点，茫然地看着潜艇内壁。 “这里……是哪里……” “雪儿，你醒了！”林婉扑过去，握住女儿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妈……”秦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困惑，“我……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她转向江河，伸出手。 江河紧紧握住。 “江河……我……我的头还是好痛……段坤呢？那些坏人呢？” “都结束了，雪儿。”江河的声音尽量放缓，“段坤死了，我们安全了。” 雷子接通了与陈博士的加密通讯。 屏幕上出现陈博士略显疲惫但欣慰的脸。 “江河，林婉，太好了，你们都安全！” “陈博士，雪儿她……”林婉急切地问。 “我收到了雷子传回来的秦雪小姐最新的身体数据扫描，”陈博士推了推眼镜。 “生物芯片确实被彻底清除了！那块玉佩的力量非常神奇，它不仅中和了芯片的指令，还保护了秦雪小姐的大脑，避免了最坏的情况。” “那她为什么会记不清事情？”江河问。 “这是多种因素造成的，”陈博士解释，“‘高活性替代催化剂’与神经阻断剂的冲突，对她的脑神经造成了一定冲击。” “加上芯片被强行剥离，记忆出现暂时性的混乱和部分缺失是正常的。” “好在核心记忆区没有受损，给她点时间，配合后续的康复治疗，大部分记忆应该能慢慢恢复。” “但‘初始之源’的原始意识与她基因的共鸣……这方面的影响，我们还知之甚少，需要长期追踪。” 秦雪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依旧是迷茫，她只是把江河的手握得更紧。 数日后。 临海市。 一切喧嚣都已远去。 江杨健身房内，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 林婉将一块玉佩放在江河手中。 玉佩的光华完全内敛，只剩下一种古朴的质感，握在手里，却有一种奇异的生命力在微微搏动。 “段坤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国内外的据点，杨未和雷子配合相关部门，都在清剿。”林婉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块玉佩，是秦家先祖偶然所得，代代相传，都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护身符。没想到……” 她看着江河：“它在最关键的时刻，回应了你的血液，也回应了雪儿的基因。江河，它跟你，有缘。” 江河摩挲着玉佩表面那些古老的纹路。 那些模糊的画面再次在他脑中闪过，比之前清晰了一点点。 他看到了巨大的石块，身披兽皮的人群，对着天空和大地进行着某种仪式。 一股苍凉、浩瀚的气息，透过玉佩传递过来。 “这东西……不简单。”江河低声说。 秦雪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小口喝着。她看着江河和玉佩，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但没有插话。 “老大！出大事了！！”杨未几乎是撞开门的，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飞出去。 雷子跟在他后面，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杨未，毛毛躁躁的！”江河瞪了他一眼。 “不是啊老大！这次是真的麻烦大了！”杨未把平板怼到江河面前。 屏幕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占据了中心。 警报下方，是一个结构复杂，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徽章图案——盾牌，利剑，交叉的橄榄枝。 “这是什么？”江河问。 “‘地球秩序守护者联盟’！”雷子接口，语气沉重。 “一个传说中的组织！我们以前只在最顶级的黑客论坛里听说过它的名字！从没人真正接触过！他们自称是维护全球网络和现实秩序的影子力量！妈的，简直就是都市传说！” “我们摧毁段坤那个岛屿实验室的时候，截获了他最后发出去的一段加密求救信号，当时没破译出来。” “我刚才把它解开了，那信号就是发给这个‘联盟’的！” “而且，他们已经通过某种我们无法 理解的技术，锁定了我们之前使用过的几个中转服务器！追查到我们头上了！” 雷子滑动屏幕，调出另一份文件。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我从段坤老巢服务器的底层数据碎片里，拼凑出了一些关于‘人鱼计划’最初的资金来源和项目审批流程的蛛丝马迹。”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金流向图展开，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每一条线都指向不同的跨国公司、基金会，甚至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型研究所。 但所有这些线索，在追查到一定程度后，都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正宏，段坤，他们只是这个庞大计划推出来的执行者，或者说……白手套。”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真正的操盘手，隐藏得太深了！他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段坤那个疯子的‘完美作品’那么简单！” 健身房内的空气，也冷了几分。 秦雪不安地看着他们，小声问：“江河……又有坏人了吗？” 江河将玉佩收好，走到秦雪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别怕，有我在。” 他看向杨未和雷子。 “把所有资料整理好，我们从长计议。”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阴影逼近 健身房内，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杨未一拳砸在沙袋上，发出“砰”的闷响。 “这个‘地球秩序守护者联盟’，我越查越觉得不对劲！这帮孙子在暗网上的痕迹，少得可怜，但每一次出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且全身而退！简直跟幽灵一样！” “他们的技术手段，完全超出了我们目前的认知范畴。” “段坤的加密求救信号，如果不是他最后系统崩溃前自己泄露了一小段密钥规律，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译。他们对网络的控制力，太可怕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等于是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差不多！那几个被锁定的中转服务器，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妈的，一想到有一群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咱们，我就浑身不自在！” 雷子滑动着平板，屏幕上是一个结构复杂，透着冰冷气息的徽章——盾牌，利剑，交叉的橄榄枝。 “从截获的零星数据分析，段正宏和段坤主导的‘人鱼计划’，很可能只是这个‘联盟’庞大计划中的一个分支，甚至……只是一个实验品。” “他们的真正目的……” 秦雪缩在沙发角落，默默地捧着水杯，她听不懂那些复杂的词汇，但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江河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放缓了些。 “雪儿，别怕，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话音刚落，江河的手机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屏幕上跳动着“李诗涵”的名字！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通。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女声！ “喂？！请问是江河先生吗？！您快来啊！诗涵姐……诗涵姐她突然晕倒了！就在家里！脸色好难看！我们是邻居，已经打了120了！正在往市第一医院送！” “什么？！！” 他“霍”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带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杨未和雷子也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 江河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声音都在发颤！ “诗涵……诗涵出事了！在第一医院！快！” 他像一阵风似的抓起搭在旁边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健身房！ 市第一医院，急诊抢救室外。 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江河额头上全是汗珠，胸膛剧烈起伏，他几乎是撞开挡路的人冲到抢救室门口的。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行色匆匆地从里面出来。 江河一把抓住他：“医生！李诗涵！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他，连忙道：“您是病人家属？病人目前情况非常危急！突发性昏迷，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衰退！” “我们已经给她做了脑部CT、心电图、全套血液生化检查，但是……但是所有指标都显示正常，根本找不到任何明确的病灶！” “查不出原因？那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想办法啊！” “我们正在紧急联系神经内科、心血管内科的专家进行联合会诊！病人的生理指标波动极其剧烈，身体机能衰弱的速度……非常罕见！我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江河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操！！” 墙皮簌簌落下。 林婉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她刚把秦雪安顿好，接到杨未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林婉看到江河的样子，眼圈也红了：“江河……诗涵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江河立刻拨通了陈博士的加密通讯。 屏幕亮起，陈博士的面容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江河，医院方面已经把李诗涵小姐的初步数据实时传送给我了。” “情况非常棘手！她的细胞活性在非正常衰减，免疫系统也出现了紊乱迹象，但检测不到任何已知的病毒或者细菌感染源。” “这种衰竭模式，我只在一些高度机密的生物实验失败案例的报告中……隐约见过类似的描述。” 江河的心沉到了谷底：“生物实验？！您的意思是……她被人下毒了？！” “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或者，是接触了某种具有强烈生物毒性的新型化合物。” “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收到过什么来历不明的物品？去过什么环境比较特殊的地方？” 江河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拼命回忆，却毫无头绪。 李诗涵的生活一向简单，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东西！ 江杨健身房内。 杨未和雷子也是急得团团转，但他们知道，现在干着急没用，必须找到线索！ “雷子！从段坤那狗 日的服务器里再挖！掘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挖出来点东西！李诗涵嫂子绝对不能有事！” 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段坤的核心服务器数据被他自己销毁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和加密程度极高的垃圾文件。” “我正在尝试用逆向工程破解他公司内部通讯软件的加密协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和他海外秘密实验室的通讯记录！” 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飞速刷新。 突然，雷子的动作停住了！ “找到了！一个被多次覆写、伪装成系统日志的加密数据包！看时间戳，是段坤出事前不久传输的！” 杨未凑了过去：“快！打开看看是什么鬼！” 两人额头对着额头，紧张地盯着屏幕。 经过十几分钟的紧张破解，数据包的内容终于显现出来！ 不是文字，而是一份份带着图表的临床试验报告，标题触目惊心——【‘生命之泉’特殊营养补充剂临床试验记录V.3.7 (内部存档-绝密)】 “‘生命之泉’？听着像什么保 健品……” 雷子快速翻阅着那些冰冷的数据和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对！你看这些试验对象的筛选标准……大部分是体弱多病者、或者患有某些难以治愈的慢性疾病的人！” 他指向其中一份报告。 “试验对象编号073，女性，32岁，诊断为早期多发性硬化症。” “记录显示，在注射‘生命之泉’三天后，出现不明原因高烧、昏厥，生命体征急剧恶化，神经系统出现大面积排异反应，72小时后……死亡。” “处理方式：试验失败，样本销毁，数据封存。” 杨未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是草菅人命啊！” 雷子又点开另一份。 “编号112，男性，45岁，患有严重免疫缺陷。记录更简单：注射后24小时，多器官功能衰竭，死亡。后续记录全部空白，只标注了一个‘加速衰老特征显著’的备注！” 杨未的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这些症状……这些症状跟李诗涵嫂子……太像了！段坤这个畜生！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 “这些报告非常不完整，很多关键的药理分析、成分说明都被人为删除了！但可以肯定，所谓的‘生命之泉’，根本不是什么营养剂！而是一种能急剧消耗人 体生命潜能的……催化剂！”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线索 杨未盯着屏幕上那些吓人的临床试验报告，后背一阵发凉，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催化剂？！这他妈是催命符吧！” 雷子脸绷得紧紧的，手指在另一块屏幕上敲得飞快，眼睛死死盯着，想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里再翻出点啥。 “老大！老大！你看到我们发过去的资料没有？诗涵嫂子那情况，跟这些报告里写的一模一样啊！” 杨未对着手机吼，手机那头，江河的呼吸声特别粗，一下一下的，听着就让人心慌。 市第一医院，抢救室外。 江河紧紧攥着手机，另一只手因为太使劲，指节都捏白了。 屏幕上，陈博士眉头皱得死死的，嘴巴抿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博士的声音从加密线路传来，有点沙哑：“江河，杨未他们发来的那个【‘生命之泉’临床试验记录】，我看了一遍。” “这些资料不全，好多关键的东西都没了。” “但是你看那些试验对象发病的症状，还有恶化那么快，李诗涵小姐现在的情况，跟这个‘生命之泉’搞出来的后果，八 九不离十。” 江河嗓子哑得厉害，一字一顿地问：“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现在看这些数据，‘生命之泉’不是一个东西那么简单，是好几种东西混一块儿的。” “它能让人一下子爆发出潜能，但那是拿命换的，用完之后，人身体里的细胞就不行了，免疫系统也垮了，最后各个器官都完蛋。” 陈博士顿了顿，继续说道：“更麻烦的是，这些残缺的报告中，隐约提到过某种‘抑制剂’或‘延缓剂’的研发方向，但没有任何具体成果记录。” “如果李诗涵小姐接触的是最新版本的‘生命之泉’，其毒性反应和潜伏期可能都经过了调整，变得更加难以预测和控制！” “抑制剂？！解药？！陈博士，有线索吗？！” 江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目前没有直接线索。这些资料太少了，而且被处理得非常干净。投毒者……或者说，段坤背后的那个势力，行事极为缜密！” 陈博士口中的“那个势力”，不言而喻，正是“地球秩序守护者联盟”！ 时间，一分一秒都在流逝。 李诗涵的生命体征，还在持续恶化！ 健身房内。 “雷子！查！给我查这个‘生命之泉’的任何线索！流通渠道！生产窝点！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杨未双眼布满血丝，对着雷子低吼。 “这个‘地球秩序守护者联盟’，他们既然敢用这种东西害人，肯定有源头！” 雷子手指在键盘上化作残影，一行行代码飞速滚动。 “我在尝试追踪段坤服务器里与这个‘联盟’相关的几个加密通讯节点，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生命之泉’的上下游信息！” “但是……妈的！” 雷子突然咒骂一声，脸色大变！ “怎么了？！” 杨未心头一紧。 “我们的服务器……正在遭受猛烈攻击！对方的反向追踪和渗透能力……太强了！强得变态！” 雷子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手指更快地敲击着，试图构建防火墙，阻挡对方的入侵。 屏幕上，代表他们服务器安全状态的绿色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变成刺眼的红色！ “操！他们锁定了我们好几个备用服务器的物理位置！这帮狗娘养的，技术手段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们几乎是彻底暴露了！” 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 “地球秩序守护者联盟”……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影子组织，第一次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就带来了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医院。 江河听着电话里雷子和杨未急促的声音，心急如焚。 等待，是最熬人的酷刑。 他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诗涵……诗涵家里！她家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一个念头猛地窜进江河的脑海。 投毒！ 如果是投毒，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李诗涵的生活很简单，接触的人和环境也都很固定。 “林阿姨！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诗涵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江河对林婉交代一句，转身就冲向电梯。 李诗涵的公寓。 江河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熟悉的、属于李诗涵的淡淡馨香扑面而来。 但此刻，他无暇感受。 他像一头困兽，在不算大的公寓里疯狂搜寻。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每一个可能的藏匿点，他都没有放过。 衣物，饰品，书籍，日常用品…… 没有任何异常。 李诗涵最近没有收到过奇怪的快递，也没有带回来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到底在哪里……到底是什么……” 江河焦躁地抓着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 时间不多了！ 他冲进李诗涵的书房，书桌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书，旁边是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一切如常。 江河的视线快速扫过书架，桌面，然后是书桌的侧面和底部。 突然！ 他的动作停住了！ 在书桌靠近墙壁一侧的腿部内侧，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 那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江河立刻蹲下身，伸手摸了过去。 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金属质感！ 他用力一抠！ “啪嗒。” 一枚小巧的金属牌掉落在他手心。 那是一枚制作精良的金属识别牌，大约有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暗银色。 识别牌的正面，蚀刻着一个奇特的图案——一个被螺旋线条包裹的细胞结构，下方还有一串极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序列号。 江河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图案！ 他见过！ 在段坤那个岛屿实验室被摧毁前，他在一些精密仪器和特殊培养皿上，见过类似的标记！ 这是段坤旗下最核心、最机密的生物实验室才会使用的特殊标记！ 而这枚识别牌…… 江河将它翻过来。 背面，赫然刻着两个字母——“DK”。 段坤！ 这枚曾属于段坤的、带有特殊生物实验室标记的金属识别牌，为什么会出现在李诗涵的书桌底下？！ 难道…… 这就是投毒方式的关键？！ 或者…… 解药的线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致命追击 江河捏着那枚冰冷的金属识别牌，手心全是汗！ “DK”！段坤！ 这个狗杂 种的玩意儿，怎么会他妈的在诗涵的书桌底下？！ 他立刻拨通杨未的加密电话！ “阿未！雷子！我找到一枚金属牌子，在诗涵书桌底下，暗银色的，指甲盖大小，正面是一个螺旋线条包着的细胞图案，底下有序列号！背面是‘DK’两个字母！” 电话那头，杨未和雷子正在健身房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细胞图案？！DK？！”雷子一把抢过杨未的手机，吼道：“老大！你把那个图案的细节说清楚点！快！” 江河喘着粗气，把图案又描述了一遍。 雷子飞快地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台电脑上操作，屏幕上数据流疯狂滚动！ “这个标记……我有点印象！段坤被端掉的那个岛屿实验室，一些核心设备和特殊培养皿上，用过类似的内部识别码！” “但是更复杂！你说的这个，可能是早期或者某个子项目的简化版！” 杨未在一旁急道：“那他妈的是什么地方？！诗涵嫂子中的毒，是不是跟这个牌子有关系？！” “序列号！老大！序列号念给我！”雷子吼着。 江河报出那串几乎看不清的数字。 雷子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额头青筋暴起！ “这个序列号……对应的是……一个早已废弃的离岸生物研究所！” “在菲南海域的一座孤岛上，产权记录显示，十几年前曾经在段坤他爹段正宏名下。” “后来几经转手，最后一次交易记录是五年前，买家匿名，之后就彻底从公开资料里消失了！” “废弃的研究所？！”江河的心脏狠狠一揪！“‘生命之泉’！那些害人的试验！是不是就在那里搞的？！” 陈博士凝重的声音从江河手机的另一条加密线路传来。 “江河，如果那个研究所是‘生命之泉’早期研发或者试验的地点之一，极有可能还保存着未公开的试验数据，甚至早期版本的拮抗剂或者抑制剂的研发资料！” “拮抗剂！解药！”江河的眼睛瞬间红了！ “老大！那个岛偏得要死！而且根据我们刚刚截获的‘联盟’内部加密通讯片段分析，他们似乎正在对段坤所有遗留的‘资产’进行新一轮的排查和清理！” “那个废弃研究所，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杨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焦急！ “他们要去清理？！”江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能让他们得逞！诗涵等不了！” “江河！你冷静点！那个地方肯定布满了防御！而且‘联盟’的人……”林婉在医院那边也听到了通话内容，急忙劝阻。 “我必须去！”江河的声音不容置疑！“阿未！雷子！把那个岛的坐标发给我！你们想办法拖住‘联盟’的网络追踪！给我争取时间！” “老大！这太危险了！” “执行命令！”江河低吼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一眼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李诗涵，转身冲出了医院！ 夜色如墨。 一艘经过改装的黑色快艇，如同离弦之箭，劈开汹涌的海浪，朝着漆黑的远方疾驰而去。 江河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健身房内。 “妈的！‘联盟’这帮狗娘养的，网络防火墙跟铁桶一样！我们的攻击根本渗透不进去！”杨未一拳砸在桌子上！ 雷子满头大汗，手指在几个键盘之间飞舞：“他们的反追踪系统启动了！正在全面扫描我们的IP地址！草！好几个跳板都被锁定了！” 屏幕上，代表他们网络安全的绿色指示灯，一个接一个地爆红！ “他们在清除段坤的数据库！速度非常快！很多关于‘生命之泉’的边缘资料正在被永久删除！” “必须给老大争取时间！雷子！启动备用方案！用我们之前渗透的几个海外肉鸡服务器，制造大规模的虚假网络攻击信号！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 “明白！” …… 孤岛。 月光惨淡，将嶙峋的礁石照得如同鬼魅。 岛屿中央，一座废弃多年的混凝土建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黑暗中。 江河的快艇在距离小岛一公里外的礁石群隐蔽停下，他换上潜水装备，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海水。 研究所的外围防御早已腐朽，但当江河踏上小岛的瞬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笼罩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和化学药剂混合的怪味。 “沙沙……” 黑暗中，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江河猛地转身，手中的军用匕首闪过一道寒光！ 阴影里，几个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 它们曾经是人类，但此刻，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败色，肌肉萎缩，关节扭曲，眼眶深陷，发出野兽 般的低吼！ 早期基因改造失败体！被遗弃在这里的试验品！ “吼！” 一个改造体猛地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撕 裂空气！ 江河不退反进，侧身避开，匕首闪电般划过改造体的脖颈！ “噗嗤！” 墨绿色的腥臭血液喷溅而出！ 改造体轰然倒地！ 但更多的改造体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它们悍不畏死，眼中只有嗜血的疯狂！ 江河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出手都狠辣致命！ 腥风血雨！ 清理掉这些“开胃小菜”，江河踹开研究所锈迹斑斑的金属大门。 研究所里头，红色的应急灯一闪一闪的，走廊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和厚厚的灰。 “滴！滴！滴！检测到入侵者！启动一级防御程序！” 冷冰冰的机器声在走廊里来回响。 墙上、顶上，“咔啦啦”一阵响，裂开好些口子，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猛地弹了出来！ “咻咻咻！” 刺眼的光束嗖嗖地乱射，把墙壁打得石屑乱飞！ 江河猛地一矮身子，地上一滚，直接蹿进了旁边一个破房间！ “轰！” 他刚才站那块儿，水泥地被轰出个焦黑的大坑，还冒着烟！ 江河对着耳麦压着火气喊：“雷子！这鬼地方的安保系统！你他妈能不能黑进去？！” 耳麦里传来雷子急促的呼吸声，背景是噼里啪啦的键盘猛敲的声音。 “老大！这破研究所的网是独立的！老古董玩意儿！我正使劲破解它的主控程序，可这玩意儿要时间！你……你得自己先扛一下！” 江河没再多说，紧紧盯着那些枪口喷火的节奏。 第一百二十章 战斗 研究所内，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尖叫！ 江河躲在破房间里，那些自动枪械依旧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墙上，碎石噗噗乱飞。 “雷子！还没好吗？！” “老大！这破玩意儿的防火墙是独立供电的！硬骨头！再给我一分钟！”耳麦里雷子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还有他砸键盘的巨响。 突然！ 研究所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吓人！ 不是船！是某种飞行器！ 江河心里一沉！ “联盟”的人！他们这么快就到了？！ 几乎是同时，耳麦里杨未的声音炸了：“老大！不好！我们截获到一段加密通讯！一支‘清理者’小队已经登岛了！他们是冲着你和那个废弃研究所来的！” 江河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房门，外面走廊的自动枪械因为能源不稳，火力稀疏了一些。 他不能被堵在这里！ “轰——！” 研究所的正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直接轰开！金属门板像纸片一样飞了进来！ 烟尘弥漫中，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全覆盖式战术头盔，手持造型科幻武器的身影，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们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动作干练到了极点！ “目标确认，江河。清除所有活口，回收‘潘多拉’样本。”其中一个“清理者”发出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 “潘多拉”样本？难道就是“生命之泉”的原始菌株或者解药？！ 江河眼睛一眯，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猛地从腰间拔出军用匕首，朝着研究所深处冲去！他记得陈博士说过，重要的实验室通常在最核心、最隐蔽的位置！ “追！” “清理者”小队立刻分出三人，呈扇形追击，另外两人则开始快速检查研究所的各个区域。 枪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是“清理者”手中那种能量武器发出的“咻咻”声，每一发都带着恐怖的高温和穿透力！ 江河在迷宫般的走廊里飞速穿梭，躲避着致命的光束。 他妈的！这些家伙的装备太精良了！ “雷子！给我指路！核心实验室！” “收到！老大！左转！前方第三个通道口下去！地下二层！但是那里的物理防御更强！” 江河一个翻滚，躲开一道几乎擦着头皮过去的能量光束，那光束打在金属墙壁上，直接熔化出一个大洞！ 他冲进雷子指示的通道，那是一个向下的螺旋楼梯，又窄又陡。 后面的“清理者”紧追不舍！ 地下二层。 这里比上面更加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腐败气味。 一排排巨大的玻璃培养槽排列在两侧，里面浸泡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组织，有些还在微微蠕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找到了！” 江河在一个布满仪器的操作台下方，发现了一个被特殊合金加固的保险柜！上面有和那枚金属识别牌上类似的螺旋细胞标记！ 就是它！ 他刚要动手破解，身后劲风袭来！ 一个“清理者”已经无声无息地摸到了他身后，手中的高频震荡刃带着尖啸劈下！ 江河猛地转身，匕首格挡！ “当！” 火星四溅！江河只觉得虎口剧震，差点握不住匕首！对方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他的预料！ 另一个“清理者”也从侧面攻到，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危急关头，江河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培养槽上！ “哗啦！” 巨大的玻璃槽破碎！里面腥臭的液体和那些扭曲的组织劈头盖脸地泼向那两个“清理者”！ “滋啦——！” 那些液体似乎带有强腐蚀性，作战服上冒起阵阵白烟！ “清理者”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江河不退反进，用肩膀狠狠撞开一个“清理者”，匕首顺势在那家伙的脖颈连接处划过！虽然作战服防御力惊人，但那脆弱的连接处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 那“清理者”闷哼一声，动作明显变慢！ 江河趁机扑到保险柜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定向爆破装置，死死按在保险柜的锁芯上！ “轰！” 保险柜门被炸开一个缺口！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瓶瓶罐罐，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手提箱，上面同样有“潘多拉”的字样！ 江河一把抓过手提箱！ “撤！” 他转身就跑！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是被刚才能量武器擦伤的！鲜血直流！ “他拿到了‘潘多拉’！不能让他跑了！” 剩下的“清理者”发出愤怒的咆哮，火力更猛了！ 江河咬着牙，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雷子断断续续的指引，在研究所里亡命飞奔！ 健身房内。 “老大！他们封锁了研究所所有的出口！你快没路了！”杨未急得满头大汗！ 雷子手指在键盘上都快敲出火星了：“妈的！他们的电子战能力太强了！我正在尝试干扰他们的通讯频段，给老大制造混乱！” 突然，雷子动作一顿，脸色变得惨白！ “杨未……我……我破译了他们刚才一小段内部通讯……” “说什么了？！” “‘生命之泉’……是诱饵！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秦雪小姐！是她身上和‘初始之源’高度共鸣的基因！” 杨未如遭雷击！ 医院，临时搭建的无菌隔离室。 陈博士和几个助手正紧张地忙碌着。 江河带着那个金属手提箱，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 “陈博士！东西拿到了！快！给诗涵用！” 陈博士打开手提箱，里面是一支注射器和几管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液体。 “这是……拮抗剂的半成品！非常不稳定！”陈博士快速检测后，面色凝重。 “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江河吼道。 林婉在一旁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流。 蓝色的药剂缓缓注入李诗涵体内。 奇迹般地，李诗涵苍白如纸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各项生命体征的衰减也慢了下来！ “有效果！”一个助手惊喜地喊道！ 但好景不长！ 几分钟后，李诗涵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下浮现出可怕的青紫色血管！生命监测仪上的数据再次疯狂跳动，比之前更加危急！ “排异反应！强烈的能量反噬！”陈博士脸色大变，“这半成品的副作用太大了！她撑不住！” 江河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李诗涵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 怎么办？！ 情急之下，他猛地想起那块玉佩！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已经变得古朴无华的玉佩，颤抖着将它贴近李诗涵的额头！ 玉佩接触到李诗涵皮肤的刹那！ “嗡——！” 一道柔和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将李诗涵笼罩！ 李诗涵剧烈的颤抖，竟然慢慢平缓了下来！那些暴起的青筋也渐渐消退！ 玉佩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在努力稳定李诗涵体内逸散的生命力！ 但同时！ 李诗涵的身体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股力量引动了！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未知的力量，在她体内苏醒、变异！ 隔离室内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健身房内。 秦雪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她能感受到江河他们的紧张和悲伤。 当玉佩在医院发出光芒的那一刻！ 秦雪猛地抱住了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 吟！ 她脑中再次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巨大的祭坛！身披兽皮的人群！对着天空和大地进行的古老仪式！还有那股苍凉、浩瀚，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初始之源”的气息！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头痛欲裂！ “雪儿！你怎么了？！”杨未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雷子的脸色却在这一刻变得死灰！ 他面前的主屏幕上，一个巨大的红色警报占据了整个界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面暴露 “老大……联盟的旗舰级服务器启动了最终定位程序，全方位无死角，我们暴露了……” 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健身房顶部传来！ 整个天花板都在剧烈摇晃，无数灰尘和碎块簌簌落下！ “操！”杨未一把将秦雪拉到自己身后，抬头看去，只见厚重的钢筋混凝土顶棚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是物理打击！他们直接定位了我们健身房的实体 位置！”雷子面前的几个屏幕瞬间爆出一片刺眼的雪花，紧接着“滋啦”一声，冒起了黑烟！ “我们的主服务器……被强电磁脉冲攻击了！瘫痪了！” 警报声还没来得及响起，就被更猛烈的震动和爆炸声掩盖！ “砰！砰！砰！” 健身房特制的防弹玻璃窗，在一瞬间被密集的、不知名的武器轰得粉碎！无数玻璃碎片夹杂着冲击波向内爆开！ “妈的！来真的了！”杨未怒吼一声，拉着秦雪和雷子就往健身房内部的员工休息区冲！“走！去后面的通道！” 江河的声音从杨未的战术耳机里炸开，带着电流的杂音，却依旧沉稳：“杨未！雷子！带雪儿走！秘密通道！快！我马上到！” “老大！他们火力太猛了！这他妈是军队级别的攻击！”杨未一边躲避着横飞的杂物，一边对着耳机狂吼。 “挡不住也要挡！保护秦雪！” 健身房内，各种器械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墙壁上被打出一个个冒着焦烟的窟窿！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医院，临时无菌隔离室。 陈博士和几个助手正围着李诗涵，仪器屏幕上的数据曲线虽然依旧波动，但总体趋于平缓。 “江先生！李小姐的生命体征暂时稳住了！那块玉佩……太神奇了！”一个助手抹了把汗，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河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李诗涵，她的脸色恢复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陈博士眉头紧锁，他看着另一块屏幕上显示的细胞活性分析图谱，表情凝重。 “江河，诗涵小姐的情况……很复杂。” “怎么了？！不是稳住了吗？！”江河的心又提了起来。 “生命体征是稳住了，但是……”陈博士指着屏幕上的异常曲线。 “她的细胞层面在发生一种非常奇特的变异，那块玉佩释放的能量，和‘潘多拉’半成品的残余药力。” “还有她自身的生命力，似乎在她体内形成了一种我目前无法 理解的动态平衡，或者说一种全新的催化反应！” “说人话！”江河吼道。 “她的身体正在适应，或者说……正在被改造！这种改造是好是坏，我们完全无法预测！这种混合能量波动……我从未见过！” 陈博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忧虑。 林婉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江河看着李诗涵，只要她能活下来！怎样都行！ 健身房后巷，一个不起眼的垃圾回收站后面。 杨未一脚踹开一个伪装成排污口的铁板，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向下的阶梯。 “快！雷子！你先下去！雪儿，跟上！” 雷子抱着他仅存的一台特制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秦雪脸色苍白，被杨未半扶半抱着，也跟着进入了通道。 身后，健身房的方向火光熊熊，爆炸声和枪声依旧密集！ “他们追上来了！”杨未听到了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秘密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急促的喘 息声和脚步声。 秦雪只觉得天旋地转，恐惧、担忧、还有之前那股莫名的力量在她体内乱窜，让她头痛欲裂！ “啊——！”她猛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脑子里，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闪现！古老的祭坛，虔诚的祭拜，还有那股让她灵魂颤 栗的“初始之源”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就在她剧痛难忍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微弱的精神波动，从她身上逸散而出，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后蔓延！ 追在最前面的一个“清理者”，正举着武器，通过战术目镜锁定前方的热源信号。 突然！他眼前的热成像画面一阵扭曲，所有的信号都变成了混乱的雪花！ “警告！感知系统出现短暂失灵！目标……丢失！”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他头盔内响起。 “怎么回事？！”后面的同伴问道。 “干扰！有未知的能量干扰！目标信号消失了！” 就这么一耽搁，杨未已经带着秦雪和雷子冲出了通道的另一端。 那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地铁站点。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怪味，铁轨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呼……呼……”杨未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暂时……甩掉了……” 雷子第一时间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 “妈的！联盟的旗舰服务器……直接锁定了我们所有的安全屋和备用服务器节点！我们现在……是透明的！”雷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屏幕上出现了秦雪的照片和一连串数据。 “秦雪小姐……她被列为S级捕获目标！比‘潘多拉’样本的回收优先级更高！报告里说……她和‘初始之源’的共鸣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杨未瞳孔一缩：“‘初始之源’？！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清楚！但‘联盟’为了她，不惜暴露在普通人视野中发动攻击！这说明了一切！”雷子咬牙道。 秦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微微发抖。 “我……我感觉……身体里好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她的皮肤下，隐隐有微弱的光芒在流动。 “雪儿，别怕！有我们在！”杨未强作镇定地安慰道。 江河的通讯接了进来：“杨未！雷子！你们在哪？！雪儿怎么样？！” “老大！我们在三号线废弃的和平路站！雪儿她……她情况不太好！好像身体里有什么力量要失控了！”杨未急促地汇报。 “联盟的目标是雪儿！他们要活捉她！雷子，想办法干扰他们的追踪！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 “我马上带陈博士和诗涵转移，然后和你们汇合！”江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明白！” 雷子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起来，试图构建临时的信号屏蔽。 但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 “老大……杨未……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到站台外面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玉碎引导 杨未一把将秦雪拉到身后，抄起一根丢弃在角落的锈蚀钢管，死死盯着通道入口！ 脚步声！ 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正从外面渗进来！越来越近！ 秦雪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体内那股灼热的洪 流！ “杨大哥……我……我好难受……身体里……好像有火在烧！” 她额头上全是冷汗，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皮肤下面，淡金色的光芒像活物一样游走，越来越亮！ “雪儿！撑住！” 杨未吼道，眼睛却片刻不离入口方向！ “滋滋——” 雷子那台宝贝笔记本电脑屏幕突然一阵狂闪，然后黑了半边！ “妈的！强磁场干扰！他们的重装备进场了！” 雷子一拳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杨未！雷子！什么情况？！” 江河焦急的声音从杨未的战术耳机里炸开，背景音嘈杂，似乎有仪器在报警。 “老大！‘联盟’的人把这废弃地铁站包饺子了！他们有重型装备！雪儿她……她情况很不对劲！” 杨未对着耳机低吼。 “老大！陈博士那边有新情况！” 耳机里突然切换成陈博士略带疲惫和凝重的声音。 “江河！杨未！你们听着！李诗涵小姐的情况……非常诡异！” “那块玉佩的力量，加上‘潘多拉’半成品的药力，还有她自身的生命潜能……在她体内引发了一种……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细胞层面的剧烈嬗变！” “她的生命体征是暂时稳住了，但这种嬗变是好是坏，结果完全无法预测！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救治了，更像是一种……强制进化！或者……毁灭性的融合！” 陈博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 “进化？！” 杨未听得心惊肉跳！ “老大！我刚破译了‘联盟’一小段S级加密通讯！” 雷子突然抬起头，脸色惨白地对着通讯器喊。 “他们这次行动的最高优先级目标……是秦雪小姐！” “通讯里提到了什么‘初始之源’！说秦雪小姐是‘初始之源’的完美共鸣者！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捕获她！” “这似乎关联到一个什么……‘飞升计划’！或者叫‘维度稳定’项目！层级远超段坤那个狗屁‘人鱼计划’！” “这帮狗 日的，原来从一开始，‘生命之泉’、段坤，甚至那个岛，都他妈是烟雾弹！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雪儿！” “初始之源？！飞升计划？！” 江河的声音也充满了震惊！ “杨未！我之前让你贴身保管的那块龙纹玉佩！还在不在？！” 江河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促地问。 “在！老大！一直在我身上！” 杨未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红绳穿着的、雕刻着古朴龙纹的墨色玉佩！ 这玉佩入手冰凉，却又隐隐透着一股温润之气！ “快！给雪儿戴上！立刻！马上！” 江河的声音不容置喙！ “那玉佩和我给诗涵用的那块同源！也许能帮她稳定住体内的力量！” 杨未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过秦雪的手，将冰凉的玉佩塞进她滚烫的手心！ “雪儿！握紧它！” 玉佩接触到秦雪皮肤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玉佩中传出！ 墨色的玉佩表面，那些古朴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一道道微弱的金色光丝从纹路中亮起，顺着秦雪的手臂，迅速蔓延向她的全身！ “啊——！” 秦雪发出一声痛苦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呻 吟！ 她脑中那些混乱、破碎的画面，在金色光丝的安抚下，竟然开始变得清晰！ 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片段，而是一幅幅连贯的影像！ 巨大的青石祭坛！ 身披兽皮、脸上涂满诡异油彩的人群，对着天空和大地顶礼膜拜！ 一股苍凉、浩瀚、原始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那块被她紧握在手心的玉佩，表面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那些纹路在她脑海中交织、组合，最终竟然汇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指向某个方向的复杂符号！ “轰隆——！” 地铁站台的入口处，厚重的铁门被一股巨力直接轰飞！ 碎石和烟尘四溅！ 几个全身覆盖着黑色动力外骨骼的“清理者”大步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的能量武器闪烁着危险的幽蓝色光芒！ 其中一个“清理者”头盔上的多功能目镜红光一闪！ “目标锁定！S级共鸣体，秦雪！执行A级捕获指令！其余人员，格杀勿论！”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站台内回荡！ “咻！咻！咻！” 数道能量光束撕 裂空气，带着灼热的高温射向杨未他们！ “妈的！找死！” 杨未怒吼一声，将秦雪往雷子身边一推！ “雷子！带雪儿走！我掩护！” 他挥舞着手中的钢管，猛地砸向一道射来的能量光束！ “砰！” 钢管瞬间被熔化出一个大洞，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杨未虎口发麻！ 一道光束擦着他的胳膊飞过！ “嗤啦！” 作战服被烧焦，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 “杨大哥！”秦雪惊呼！ “别管我！快走！” 杨未咬牙低吼，忍着剧痛，再次扑向另一个“清理者”！ “雪儿！这边！” 雷子拉着秦雪，就想往地铁隧道深处跑！ 就在这时！ 秦雪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脑海中那个旋转的符号越来越清晰！ 玉佩上的金色纹路，此刻已经亮如实质！ “不！雷子哥！这边！” 秦雪突然指向侧面一道布满灰尘、几乎被杂物完全掩盖的狭窄缝隙！ 那地方看起来根本不像能过人！ “雪儿！那里……” 雷子一愣！ “相信我！” 秦雪的眼神异常坚定！ 她能感觉到，玉佩在指引她！那条缝隙后面，有生路！ “清理者”的火力越来越密集！ 杨未已经多处受伤，全靠一股狠劲在支撑！ “走！” 雷子不再犹豫，一咬牙，率先侧身挤 进了那道狭窄的缝隙！ 秦雪紧随其后！ 她手中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漆黑的路！ 缝隙后面，竟然是一条被人遗忘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维修通道！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 “目标消失！重复，目标消失！启动高敏热能索敌！” “清理者”的电子音带着一丝错愕！ 他们的新型探测设备，竟然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再次丢失了目标！ 杨未听到后面的动静，虚晃一招，也猛地转身，一个翻滚，在能量光束的缝隙中险之又险地冲进了那条狭窄通道！ “轰！” 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被数道能量光束轰出一个巨大的焦坑！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秦雪手中玉佩散发的微弱金光。 “呼……呼……” 杨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雪儿……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秦雪摊开手心，那块龙纹玉佩静静地躺在她掌中。 此刻，玉佩表面的金色纹路已经不再闪烁，而是稳定地呈现出一个复杂的、如同星图般的图案。 图案的中心，一个最亮的金色光点，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是它……它告诉我的……” 秦雪的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充满了惊奇。 “它……好像在指引我们去一个地方……” 雷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普通的纹路！这像是一个……坐标！” 他飞快地在自己仅存的、屏幕碎裂的笔记本上调出离线地图，将玉佩上的图案与地图进行比对！ 几分钟后，雷子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找到了！老大！杨未！雪儿！” “这个玉佩指引的坐标……在……在昆仑山脉深处！一个从未被标记过的无人区！” “昆仑山？！” 杨未和秦雪同时惊呼！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昆仑密码 通道内，杨未猛地用那根变形的钢管格挡。 “铛！”又一道能量光束被勉强偏开！ 火花爆闪！ “噗！” 杨未胸口被另一道光束擦过， 作战服瞬间焦黑。 他一个踉跄，差点跪倒！ “杨大哥！”秦雪尖叫！ “妈的！死不了！”杨未啐出一口血沫，眼睛赤红！“雷子！带雪儿走！快！” 他怒吼着，再次挥舞钢管，砸向追来的“清理者”！ 那“清理者”不闪不避，肩部硬抗一击，动力外骨骼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手中的能量枪口已经对准了杨未的头！ “小心！” 千钧一发！ 秦雪手中的龙纹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 那个正要开火的“清理者”，动作猛地一僵！头盔目镜中的红光疯狂闪烁，变成了雪花屏！ “警告！精神干扰！强度……A级！索敌系统……瘫痪！” “什么？！”后面的“清理者”发出惊疑的电子音！ 就是现在！ “走！”雷子一把拉起秦雪，朝着玉佩金光指引的更深处冲去！ 杨未趁机一个翻滚，躲开后续的攻击，也跟着冲了进去！ “目标再次逃逸！启动B计划！他们逃不远！” 身后传来“清理者”气急败坏的咆哮！ 狭窄的维修通道内，只有玉佩散发的金光和几人粗重的喘 息。 杨未靠在墙上，鲜血把他的作战服浸透了大半。 “杨哥！你……”雷子看着他身上的伤，话都说不完整了！ “小伤！死不了！”杨未咬着牙，从怀里掏出急救喷雾，胡乱喷在伤口上，痛得他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秦雪看着杨未，眼泪在打转：“杨大哥……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呢！”杨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老大说了，保护你是第一位的！” 他转向雷子：“快！联系老大！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雷子那台屏幕碎裂的笔记本电脑，此刻正顽强地亮着微光。 他手指飞快敲击，一行行代码闪过！ “通了！老大！老大！”雷子对着简易麦克风喊道！ 医院，临时指挥中心。 江河正焦躁地踱步，陈博士和几个助手在紧急处理从健身房抢救出来的设备。 “雷子！什么情况？！杨未呢？！雪儿呢？！”江河一把抢过通讯器！ “老大！杨哥受伤了！伤得很重！但是他还在坚持！我们……我们按照雪儿玉佩的指引，在一条废弃的地铁维修通道里！暂时甩掉了追兵！” 雷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庆幸！ “玉佩指引的方向……是昆仑山！一个地图上没有标记的无人区！” “老大！‘联盟’的目标就是雪儿！他们有个‘飞升计划’！核心就在昆仑山的某个古遗迹！雪儿是‘初始之源’的完美共鸣者！” 昆仑山？！ 飞升计划？！ 初始之源？！ 江河脑子里嗡嗡作响！ “江河！”陈博士突然急促地喊道，“诗涵！李诗涵小姐醒了！” 江河猛地回头！ 病床上，李诗涵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诗涵！”江河冲到床边！ “她的细胞……发生了不可思议的重组！”陈博士指着一块屏幕，上面是复杂的细胞活性图谱。 “‘潘多拉’半成品、玉佩的能量、她自身的生命力……在她体内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平衡！” “她不仅活下来了，而且……她的身体正在产生一种……超级抗体！或者说，一种对‘潘多拉’以及类似能量的……免疫力！” 陈博士的语气充满了震撼！ “这简直是奇迹！医学上的奇迹！”一个助手惊呼！ 李诗涵看着江河，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虚弱，却异常清晰：“江河……我……我能感觉到……雪儿……” “她很害怕……但是……她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指引她……去一个……很远……很古老的地方……” 李诗涵闭上眼睛，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感知。 “昆仑……是的……是昆仑……” 江河和陈博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废弃地铁深处。 追击的“清理者”小队停了下来。 “报告指挥中心！目标再次利用未知手段屏蔽了追踪！我们失去了他们的精确位置！” “指挥部最新指令！”另一个“清理者”的电子音响起，“所有地面单位，放弃直接追捕！立刻向昆仑山脉外围集结点C7移动！启动‘守望者’协议！” “放弃追捕？！为什么？！S级共鸣体的活性正在持续攀升！这是最佳捕获时机！” “长老会认为，让她自行前往‘圣地’，完成‘接引’，比我们强行介入的成功率更高！‘飞升计划’不容有失！” “可是……” “执行命令！” 几个“清理者”虽然不甘，但也只能转身，迅速撤离。 维修通道的另一端。 秦雪手中的玉佩光芒越来越盛，上面的龙纹图案仿佛活了一般，在玉佩表面缓缓流转。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一处被乱石和废弃管道堵死的墙壁。 “这里……玉佩说……这里有路……” “这里？”杨未和雷子都愣住了！那明明是死路！ 秦雪没有解释，她伸出颤抖的手，将发光的玉佩贴在了那面石壁上！ “嗡——！” 玉佩上的龙纹图案猛地投射出来，在石壁上形成一个复杂而古奥的金色符号！ 符号旋转！ “咔嚓……咔嚓嚓……” 石壁竟然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一个深邃幽暗的洞口！ 洞口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金属阶梯！两侧墙壁上，还能看到早已废弃的铁轨和运输装置的残骸！ “这……这是……战备时期的秘密运输线？！”雷子失声叫道，“我只在绝密档案里看到过模糊的记载！传说能直通西北高原腹地！” 杨未也看得目瞪口呆！ “雪儿……你怎么……” 秦雪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玉佩给了她强烈的指引。 此刻，她脑海中那些破碎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高耸入云的祭坛！燃烧的图腾！无数虔诚跪拜的身影！还有一声声苍凉悠远的呼唤，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初始之源……昆仑……归来……”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皮肤下的金色光芒几乎要透体而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结束 “啊！”秦雪抱住了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雪儿！”杨未和雷子大惊！ “我……我没事……”秦雪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们……必须去昆仑……那里……有我要找的东西……” 她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金色光芒！ 江河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和决然：“杨未！雷子！带着雪儿，从那条秘密通道走！去昆仑！陈博士说，诗涵也能模糊感应到雪儿的位置！我们会尽快和你们汇合！” “老大！你和诗涵嫂子……还有陈博士，怎么过来？！”杨未急道。 “我们有我们的办法！”江河的声音沉稳，“记住！保护好雪儿！昆仑山……那里可能就是一切谜团的答案！也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明白！” 杨未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通道，又看了一眼秦雪。 “走！” 金属阶梯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杨未一脚踹开！ 外面是呼啸的风声，还有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味！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雷子几乎是滚出来的，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秦雪紧紧握着那块已经恢复了墨色的龙纹玉佩，脸上的痛苦之色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 杨未扶着墙壁，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脸色苍白得吓人。 “老大呢？联系老大！”杨未喘着粗气说。 雷子手忙脚乱地打开那台屏幕碎裂的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猛敲！ “通了！通了！老大！我们出来了！在一个……鬼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山沟沟里！” 江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从通讯器里传来：“坐标发给我！我马上安排人接应！雪儿怎么样？杨未，你的伤！” “雪儿没事！我……死不了！”杨未吼道。 …… 数小时后，一架不起眼的民用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废弃工厂的楼顶。 江河第一个冲了下来，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杨未。 “妈的！你小子！差点就去见阎王了！”江河眼眶发红。 “嘿……老大……我命硬……”杨未咧嘴，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秦雪跟着下来，当她看到站在江河身后的李诗涵时，微微一怔。 李诗涵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太多，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再是病弱，反而有种锐利。 “雪儿。”李诗涵主动开口，声音平和。 “诗涵姐……你……” “我没事了。”李诗涵上前，轻轻握住秦雪的手，“我能感觉到，你身体里的力量……很特别。” 健身房，是江河他们新找的一处秘密据点，安保系统比之前那个强了不止一个等级。 陈博士和他的一群助手正围着一堆仪器，屏幕上是各种复杂的数据和图形。 “江河！杨未！你们看这个！”陈博士指着一块屏幕，上面是龙纹玉佩的三维结构图，“这块玉佩，还有诗涵那块，它们的内部结构……超乎想象的精密！” “这根本不是古代工匠能制造出来的！更像是……某种高度发达文明的……信息存储和能量传导装置！” “‘初始之源’……”陈博士又调出一份残缺的古籍扫描件。 “根据我们破译的‘联盟’加密信息，结合这些古老记载，‘初始之源’很可能是一种……宇宙级的能量源！” “而昆仑的那个地方，是远古时期设立的一个……接收或者说引导这种能量的‘圣地’！” “那雪儿她……”杨未看向秦雪。 “秦雪小姐，她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和‘初始之源’产生完美共鸣的个体！‘联盟’的‘飞升计划’，他们想重新激活那个‘圣地’，获取‘初始之源’的力量！” 秦雪安静地听着，她抚摸着手中的玉佩。 “我……我能看到一些画面……很古老……很多人……在祭拜……他们在呼唤……”秦雪低声说，“我好像……能稍微控制那种感觉了，不再是完全失控。” 她闭上眼睛，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从她身上泛起，随即又收敛了回去。 “太好了！雪儿！”杨未松了口气。 李诗涵走到秦雪身边：“雪儿，以后，我来保护你。我能……提前感觉到危险。” 她的话音刚落，雷子突然从电脑前跳了起来！ “老大！截获到‘联盟’内部的紧急通讯！他们……他们内部好像出大事了！” “什么事？！”江河立刻问。 “具体不清楚！但信号非常混乱！提到了什么‘长老会分裂’、‘执行者叛逃’！乱成一锅粥了！他们短时间内，顾不上我们了！”雷子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还有！‘联盟’派去追捕我们的那支‘清理者’小队，已经回报任务失败！他们高层改变了策略，放弃强行捕获。”雷子又调出一份情报。 “他们把雪儿当鱼饵，想让她自己游到昆仑去？” 江河沉吟片刻。 “昆仑……暂时不去了。” “雪儿现在能初步控制力量，诗涵也恢复了，甚至更强。我们不能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养精蓄锐，,把这里打造成最安全的堡垒！雷子，重建我们的信息网络！陈博士，继续研究玉佩和‘初始之源’！” “杨未，你给老子好好养伤！雪儿，诗涵，你们两个，尝试去理解和控制你们身体里的力量！” “‘联盟’以为吃定我们了？哼！他们等着！”江河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夜深了。 训练室里灯火通明。 杨未一身绷带，还在做恢复训练，汗把纱布都浸湿了。 李诗涵和秦雪盘腿静坐，身上都泛着一层淡淡的光。 雷子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飞快地滚动。 陈博士和他的团队在隔离实验室里，对着仪器激烈地讨论。 “行了行了，都别练了！”江河喊道，“吃宵夜吧，我叫了烧烤，管够！” “太好了，老大英明！”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的生机 过了几天。 健身房里，该练啥的练啥。 杨未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稍微动动了。 他就不是个能待住的人，在训练区溜达，看着江河教那几个新来的会员。 杨未挨过去，塞给江河一瓶水：“河啊，老实讲，天天教这帮新手你不嫌烦啊？” 江河拧开瓶盖猛灌一口：“烦也得干啊，不然喝西北风去？” 杨未拿胳膊肘捣了捣江河：“咱这健身房，是不是也该整点新鲜的了？” “我瞅见网上那些个格斗训练营，人挺多，闹得挺热闹。咱哥俩这本事，不弄个班教教，那不是白瞎了吗！” 江河手上的动作停了：“你说……部队那套格斗，开个训练营？” 杨未大腿一拍：“对喽！就是这个！主打能打！能护身！保准带劲！” 这消息刚放出去，健身房那几个兼职的老教练先坐不住了。 一个戴眼镜的刘教练，看着挺秀气，眉头拧着：“江老板，杨老板，这格斗训练营，风险是不是大了点？” 另一个块头不小的王教练也跟着说：“是啊，万一学的人练伤了，或者学了三脚猫功夫出去跟人打架，咱健身房可兜不住这事儿！” “咱这儿是练身子的，又不是开武馆，别整出啥幺蛾子来！” 杨未嘴一撇：“怕个球！签合同，写清楚了，出了事自己负责！再说，真要有事儿，咱哥俩还搞不定？” 江河开了口：“刘教练，王教练，你们担心啥我知道。不过现在这年头，学点能护身的本事，没啥不好。我们会盯紧了练的强度和内容，安全肯定放头里。” “再说，咱找的，是真想学点真本事的人，不是街上瞎晃悠的小流氓。” 那几个老教练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点啥，瞅瞅江河那表情，也就小声嘀咕了几句，没再吭声。 格斗训练营的招生广告贴出去两天，来问的人不多，报名的多数是健身房的老客，图个新鲜。 这天下午，江河在弄训练的单子，杨未带了个女的过来。 “河啊，这新来的，叫苏晚，报格斗班的。” 江河抬起头。 那女的叫苏晚，穿一身简单运动衣裤，个子挺高，身材不错，剪个短头发，瞅着挺精神。 她就那么站着，透着股劲儿，不拖泥带水。 “你好。”苏晚先伸出手，声音挺亮。 江河跟她握了下手：“欢迎你来。” “先试试底子。” 几个躲闪和反应的动作。 苏晚那身手，快得很，身体也活泛，那股子劲儿，比一般人强太多了，有些练过的男的都比不上她。 杨未在边上看得直咂嘴：“高手啊！妹子，练家子吧？” 苏晚就笑了笑，没接话。 江河瞅着苏晚做了一个挡人劲儿再把劲儿卸开的动作，手里的笔顿了一下。 这招……他眼熟得很！ 是他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一个格斗教官的拿手活儿！那教官后来听说调去女兵那边了。 练完之后，江河把苏晚叫住了。 “苏小姐，咱俩说几句？” 苏晚点了下头。 健身房歇脚的地方。 江河直接问：“你是‘利剑’女子特战队的？” 苏晚正端着水杯，手一下子停在半道上，她瞅着江河，隔了一会儿才说：“你是……‘战狼’突击队的江河？” 江河嘴一咧，笑了：“行，我没看走眼，苏晚同 志！” 苏晚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江河队长！真没想着能在这儿碰见你！” 江河搓了搓手：“这地球可真够小的。你从部队回来了？” “嗯，家里给弄的，待着不得劲儿。”苏晚脸上的笑收了点。 江河身子往前凑了凑：“我这儿有个念头。咱健身房这格斗班刚开，我想专给女的弄一套防身的课。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咱俩一块儿干？” 苏晚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女的防身术？就给女的用的？” “没错！把你的经验跟我的招数合一起，保准弄出最管用的课！”江河说。 苏晚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我……我干！江队，不对，江老板！我听你的！” “叫我江河就成。” 俩人越说越有劲儿，时不时能听见笑声传出来。 秦雪和李诗涵刚结束她们的冥想训练，从专属的静室走出来。 秦雪一眼就看到了休息区里相谈甚欢的江河和苏晚。 江河脸上带着她许久未见的轻松笑容，那个陌生的女人也笑得很开心。 李诗涵顺着秦雪的视线望过去，没有说话。 秦雪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着江河和苏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江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过来，正好对上秦雪看过来的方向。 他笑着招了招手：“雪儿！诗涵！过来一下！” 秦雪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她转身，对李诗涵轻声说：“诗涵姐，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说完，也不等李诗涵回答，径直朝宿舍区走去。 江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苏晚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问道：“那位是……” “我妹妹。”江河含糊了一句，心里有些纳闷，雪儿这是怎么了？ 李诗涵走了过来，对着苏晚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江河说：“我去看看雪儿。” 江河“嗯”了一声，看着秦雪离开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晚饭的时候，秦雪破天荒地没有下来。 江河去敲她的房门。 “雪儿，吃饭了。” 里面传来秦雪闷闷的声音：“我不饿，你们吃吧。” 江河碰了一鼻子灰，只能下楼。 餐桌上，杨未察觉到不对劲：“雪儿怎么了？跟老大你吵架了？” 江河扒拉着饭：“没有，可能……身体不舒服吧。” 李诗涵默默吃饭，没有插话。 雷子还在电脑前忙活，嘴里叼着个鸡腿：“老大，‘联盟’那边还是没什么大动静，不过我发现一些小股势力在暗中活动，好像在互相试探。” 陈博士端着碗，忧心忡忡：“玉佩的研究进入瓶颈了，那些纹路太复杂，蕴含的信息量超乎想象。” 江河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楼梯的方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苏晚的加入 第二天，苏晚人就到了“兄弟力量”健身房。 江河领着她，对着健身房里几个教练说：“这位是苏晚。以后咱们格斗训练营，特别是女学员那边的课，就苏教练来带。”江河手往苏晚肩上搭了搭。 苏晚脸上带着笑模样，说话也利索：“几位教练好，以后多指点。” 戴眼镜的刘教练扶了扶眼镜框：“苏教练太客气，咱们都是一块儿干活的。” 块头大的王教练咧嘴一笑：“有苏教练这种行家过来，咱们女子防身术这摊子，我看能行！” 江河扭头对苏晚说：“课程怎么弄，昨天咱俩合计的那个路子，你再琢磨细点。下午咱俩再碰碰。” “行，江老板，没问题！”苏晚比了个“行”的手势，看着挺利索。 下午，训练区一个不碍事的地方。 江河和苏晚一人手上一个写字板，边说边划拉。 “这个擒拿，使的劲儿大，女的碰上事儿，一下不准能拿住。”苏晚指着板上的一个画的动作。 江河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先让她们学怎么把力气卸开，然后再用关节的招数？” “对！主要是能跑！不是非得把人撂倒！真出事了，能赶紧跑掉才是最要紧的！”苏晚说话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楚。 “行！就这么办！要买什么东西，你写个条子给杨未，让他去弄！”江河拿笔在板上敲了敲。 健身房里，几个女会员刚上完苏晚的体验课，一个个练得脸红扑扑的，说话都带着点喘。 “苏教练，你教的这个太管用了！”一个女会员边擦汗边嚷嚷。 另一个跟着猛点头：“是啊是啊，以前总觉得那些招式学不会，你一讲我就明白了！” 苏晚也笑着，说：“有用就好，多练练就熟了。” “苏教练太帅了！那些动作看着简单，用起来真管用！” “是啊是啊！我以前觉得防身术都好难学，苏教练教的一点都不枯燥！” 健身房的氛围明显比以前更活跃了。 杨未看着训练区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凑到江河身边，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河啊，你这招高啊！苏晚这妹子，一来就把场子给带热了！” 江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杨未嘿嘿一笑：“我看行！这女子防身术，准能成我们健身房的招牌！” 江河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二楼的专属静室方向，秦雪和李诗涵一般这个时间点会结束冥想训练。 静室的门开了，秦雪和李诗涵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江河刚要抬手打招呼，就瞅见秦雪在楼梯口那儿脚底下顿了顿。 秦雪的眼睛往训练区那边飘，江河正跟苏晚凑一块儿说事儿，苏晚脸上笑呵呵的，手上还比划着。 秦雪嘴唇动了动，没吭声，也没朝江河这边走。 她扭头跟李诗涵小声说了句话，李诗涵点了点头，秦雪就闷头往宿舍那边去了。 江河脸上的笑意收了点。 李诗涵下了楼，冲苏晚那边点了点头，才走到江河跟前。 “雪儿说她身上不得劲儿，先回屋歇着了。”李诗涵开了口。 江河眉头皱了一下：“不得劲儿？用不用喊陈博士瞅瞅？” 李诗涵摆摆手：“估摸着没啥大问题，可能是练功费神了。” 后面几天，秦雪那劲头不大对。 练完功，她也不怎么往江河跟前凑了。 江河跟苏晚说课的事，或者苏晚教别人练的时候，秦雪有时候会从老远瞟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她跟李诗涵一块儿练怎么使劲儿的时候，手底下也老出错。 有回俩人搭手，李诗涵眼皮都没抬，就躲开了秦雪递过来的招。 李诗涵收了手：“雪儿，你这神儿不在这儿啊。” 秦雪脑袋耷拉下来，声音小小的：“对不住啊，诗涵姐，我……” 李诗涵瞅着她：“咋回事儿啊？这几天我看你老不对劲儿。” 秦雪抬起脸，眉头微微拧着：“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心里头……不得劲儿，堵得慌。” “闷？” “嗯……就是看到……看到江河哥和苏晚姐他们……一起讨论工作，很开心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不太舒服。”秦雪的声音越说越小。 李诗涵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诗涵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苏晚？” 秦雪立刻摇头：“不是的！苏晚姐人很好，也很厉害！我对她没有成见！” “那就是因为江河？”李诗涵直接问。 秦雪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李诗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雪儿，有些感觉，需要自己去弄明白。如果你真的困惑，可以找江河聊聊。” 秦雪还是摇了摇头。 傍晚，江河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杨未推门进来。 “河啊，忙着呢？”杨未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 “嗯，苏晚把课程细则弄出来了，我再看看。”江河头也没抬。 杨未翘起二郎腿：“苏晚这妹子确实能干，一来就上手，比那几个老油条教练强多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河啊，你有没有觉得，雪儿那丫头最近有点不对劲？” 江河签文件的手停了一下：“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那么明显！”杨未说，“以前一下楼就找你，现在呢？看见你跟苏晚说话，她掉头就走。训练也没以前上心了。” 江河皱起眉：“诗涵说她可能身体不舒服，或者冥想消耗大。” 杨未嗤笑一声：“得了吧！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可能看不懂女孩子家家那点心思。但雪儿这情况，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八成是……吃醋了！” “吃醋？”江河愣住了，“吃苏晚的醋？为什么？” 杨未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跟雪儿，到底怎么回事？老大，我可提醒你，雪儿那丫头对你的心思，不一般呐！” 江河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雪儿是我的妹妹。” “妹妹？”杨未拖长了调子，“是，你是把她当妹妹。可她呢？她也只把你当哥哥？” 江河沉默了。 杨未叹了口气：“行了，你自己琢磨吧。反正雪儿那丫头，心思单纯，又敏 感。苏晚人是不错，但你跟她走得太近，雪儿肯定会多想。” “我跟苏晚就是工作关系！”江河强调。 “我知道是工作关系！可雪儿不一定这么想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因为这事儿，伤了雪儿的心。那丫头现在可是咱们的重点保护对象，情绪要是不稳定，万一她体内的力量失控了怎么办？” 杨未说完，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河一个人。 他看着桌上的文件，脑子里却全是杨未刚才说的话。 雪儿……吃醋了？ 因为他，和苏晚？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常 格斗训练营的牌子新挂没两天，健身房里头比先前更吵闹了，人声鼎沸。 女子防身术那块场地，苏晚一站定，女学员们个个伸长了脖子瞅着。 “苏教练，这个，我这胳膊能掰得过男人不？我感觉使不上劲儿啊。”一个扎马尾的女学员边比划一个擒拿动作边问，脸上带着点犯愁。 苏晚几步走到她边上，手轻轻往她胳膊上一搭，顺势往里一带，同时脚下不动声色地使了个小绊子。 “你看，不是死力气硬掰，腰这里得借上劲儿，手腕子这么往下压。对，放松点，再来一次。行，比刚才顺当多了！” 那女学员照着试了一下，眼睛一下子亮了：“哎哟！真的不费劲儿了！苏教练，你这招真管用！” 旁边另一个女学员也赶紧凑过来：“可不咋的！苏教练教的都是实在玩意儿，不像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不顶事儿！” 几个女学员围着苏晚，七嘴八舌的，训练垫子上练得呼哧带喘。 这当口，一个练了几趟基础拳脚的男学员，估摸着自己学到家了，溜达到苏晚跟前。 他拿眼角瞥了瞥苏晚，嘴角往下一撇：“苏教练，你教这些女的玩意儿，真能打架？我看这招式软趴趴的，碰上硬茬子，管用不？”那男的下巴颏儿扬着，话里话外透着不服气。 苏晚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只说：“能派上用场的格斗术，不是为了看着热闹。要么一下解决麻烦，要么找机会赶紧跑。” “切！净说虚的！”男学员脖子一梗，往前又凑近一步，“我不信这个！有本事，咱俩搭搭手？” 旁边正练着的女学员们听着不顺耳了，有人就嚷嚷：“哎，你这人说话客气点！” “就是，苏教练那是有真本事的！” 苏晚朝她们那边轻轻抬了抬手，女学员们嘀咕声小了下去。 她目光转回到那男学员身上，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想怎么搭手？” 男学员把胸脯拍得嘭嘭响：“简单！你打我，我接着！或者我打你，你接着！随便你挑！” 苏晚点了下头：“行。” 男学员脸上堆起笑，嘴里“嘿”地发出一声，两只蒲扇大的手张开，照着苏晚的肩膀就扑了过来！他人高马大的，冲过来的那股劲儿瞧着不小。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有人嘴里漏出个小声的“啊”字。 苏晚两只脚钉在原地，没动弹。 眼瞅着男学员的手指头就要抓到苏晚的运动服了。 苏晚身子轻飘飘一侧，刚好让过对方的力道，右手手腕子顺着对方的劲儿一翻，快得像一道虚影，搭在男学员伸过来的那只手腕上，接着手腕一沉，往下一拧！ “喀吧！”骨头错位折断的声音，在这吵闹的训练区里都听得真真切切。 “嗷——！”男学员的嚎叫声差点把健身房的顶给掀了，他整个人先是直挺挺跪在地上，接着就抱着自己的手腕子在地上打滚，额头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从他动手到趴窝，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苏晚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两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连大气儿都没喘一口。 “我……我眼睛花了吗？一下就……就那样了？”一个女学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我的乖乖！苏教练这手也太利索了！”另一个男学员也凑过来看，不住地咂嘴。 “刚才那一下，到底咋回事儿啊？我眼珠子都没跟上！” 训练区里头先是死一般的安静，跟着“嗡”的一下炸开了锅，好些人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训练区边上，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陈博士扶了扶他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盯着苏晚那边，没吱声。 刚才苏晚那一下，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发力方式！那个卸力技巧！那个精准的反关节！ 绝对不是普通军警格斗术！甚至比江河他们特种部队的格斗术还要精炼！狠辣！ 陈博士眉头锁了起来。 训练结束后，陈博士找到了苏晚。 “苏教练，有时间聊聊吗？” 苏晚正在收拾东西，闻言点头：“陈博士，您说。” 两人走到健身房的休息区。 陈博士开门见山：“苏教练，你刚才那一招，非常精妙。恕我直言，那不像是常规部队里能学到的。” 苏晚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放下水杯，沉默了几秒。 “陈博士好眼力。”苏晚开口，声音平静，“我退伍后，确实在外面……接触过一些特殊的训练。” “特殊训练？” “嗯，一个……怎么说呢，一个挺神秘的组织吧。”苏晚斟酌着用词，“时间不长，他们的训练方式很极端，理念……理念跟我不太合，我就退出了。” “理念不合？”陈博士追问。 苏晚摇摇头：“具体的……不方便多说。都过去了。” 陈博士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但他心里头的疑云，更重了。 晚上，雷子正在电脑前噼里啪啦。 屏幕上，各种数据流飞快闪过。 陈博士把对苏晚的观察和她的说辞，跟江河还有雷子都提了。 “老大，陈博士，你们看这个！”雷子突然喊道。 他调出一个界面。 “苏晚的档案，我查了军方的数据库，明面上看，一切正常。优秀士兵，正常退役。” 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但是！我用了点特殊手段，深挖了一下她的电子档案流转记录！” 屏幕上跳出一个复杂的流程图，其中几个节点被标红了！ “看到没！这几个地方！有明显被人为修改和覆盖的痕迹！手法还挺高明！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差点就错过去了！”雷子一脸兴奋，又带着点凝重。 “她的档案被人动过手脚？”江河的声音沉了下来。 “对！而且，在她退役后，到加入我们健身房之前，有一段将近半年的时间，所有公开记录都是空白！查不到任何消费记录、出行记录，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雷子指着屏幕：“这个神秘组织……恐怕不简单！” 江河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苏晚。 那个在训练场上英姿飒爽，教学认真负责的苏晚。 那个说起部队经历，眼里会发光的苏晚。 那个跟他一样，从部队里出来的“战友”。 她的档案被修改过。 她加入过一个“神秘组织”。 她有所隐瞒。 江河脑子里有点乱。 他不愿意怀疑苏晚。 这个女人，能力出众，性格也算直爽，来了之后，帮了健身房大忙。 可是，雷子的发现，陈博士的观察，又让他不得不警惕。 他们这个小团体，现在经不起任何内部的风险。 秦雪的力量，李诗涵的特殊，陈博士的研究，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的“联盟”…… 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老大，要不要……”雷子做了个手势。 江河摆了摆手。 “暂时不要惊动她。” “雷子，你继续查，看看能不能挖出那个‘神秘组织’的底细。” “陈博士，你也多留意一下苏晚，特别是她训练时展现出来的技巧。” 江河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城市灯火辉煌。 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人当中，出现一个定时炸弹。 苏晚……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河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他想起了杨未昨天说的话。 秦雪因为苏晚吃醋。 现在，他自己也因为苏晚，心里头堵得慌。 第一百二十八章 橄榄枝 训练的间歇，汗珠子从学员们的额头滚落，砸在地板上。 苏晚拿着毛巾擦了擦脖子，走向正在喝水的江河和杨未。 “江河，杨未，有几分钟时间吗？谈点事。” 苏晚的声音平静，跟平时指导训练时没什么两样。 杨未灌下一大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苏教练，啥事儿啊？尽管说！” 江河放下水瓶，看着苏晚。 苏晚没立刻开口，她从随身的运动包里，拿出一个质感考究的深色文件夹，又摸出了一副细框眼镜戴上。 那股子训练场上的利落劲儿，瞬间被一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取代。 杨未“咦”了一声，伸长脖子瞅着。 “我代表‘先启科技’集团，”苏晚推了推眼镜，文件夹轻轻放在旁边的器械上，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正式向‘兄弟力量’健身房，提出战略投资意向。” 杨未嘴巴张了张，水差点从嘴角漏出来。 “啥玩意儿？投……投资？” 江河的眉头动了一下，没说话。 苏晚继续说：“我们集团看中了‘兄弟力量’独特的格斗训练体系，以及你们团队的专业素养和巨大潜力。” 她说话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职业范儿。 这跟前几天那个在训练场上跟他们合计招式、偶尔还会开两句玩笑的苏晚，完全是两个人！ 杨未使劲眨了眨眼，扭头看江河，又扭头看苏晚，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苏……苏教练，你……你开玩笑的吧？‘先启科技’？没……没听过啊……” 苏晚嘴角勾起一个公式化的弧度：“‘先启科技’是一家专注于前沿安保技术研发与应用的综合性集团。杨老板没听过，不奇怪，我们集团行事一向低调。” “我们计划对‘兄弟力量’进行首轮注资，金额是这个数。”苏晚伸出五根手指，然后翻了一下，又伸出三根。 “八……八千万？！”杨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变了调！ 他下意识地看向江河。 江河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苏小姐，或者我该称呼你……苏总？” 苏晚微微颔首：“在商言商，称呼只是个代号。江老板可以继续叫我苏晚。” “苏晚，”江河往前走了一步，“‘先启科技’，好大的手笔。一个小健身房，值得你们投入八千万？” “而且，你说的前沿安保技术研发与应用……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苏晚脸上的职业笑容不变：“江老板过谦了。‘兄弟力量’不是普通的健身房。我们看中的，是你们的核心价值。至于安保，任何有价值的资产，都需要顶级的安全保障，不是吗？” “顶级的安全保障？”江河盯着苏晚的眼睛，“我们一个开健身房的，需要多顶级的安全保障？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未在旁边拉了拉江河的胳膊，小声说：“河啊，这……这可是八千万啊……” 江河没理他，目光依旧锁定苏晚。 苏晚拿起那个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装订精美的计划书，递向江河。 “江老板，这是我们初步的合作方案。其中包括对‘兄弟力量’现有场地的全面升级，引进国际最顶尖的训练设备，以及……构建一套远超目前市面上任何民用级别的安保系统。” “远超民用级别？”江河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苏晚，你调查过我们？” “商业合作，必要的背景了解是基础。”苏晚回答得滴水不漏。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健身房不只是个健身房？”江河逼近一步。 苏晚后退了半步，但气势丝毫不减：“江老板，我们‘先启科技’投资，看的是未来。你们有我们需要的‘未来’。” “我们需要什么特殊安保，苏小姐你门儿清啊？” “值钱的东西，当然要用好锁锁着。我们‘先启科技’，干的就是这活儿，最拿手。” 杨未在旁边嘴巴半张着，看看江河，又扭头瞅瞅苏晚，脑子转不过来了。 这苏教练，前几天还在那儿教怎么锁喉，今天一转眼就成了什么科技集团的代表，张嘴就是几千万，还要弄什么顶级的安保。 这是演哪一出啊？ 江河没伸手去拿那份计划书。 “苏晚，你到我们健身房来当教练，就是为了这事儿？” “也可以这么说，这是一部分。”苏晚直接认了，“近距离观察，才能更精准地评估。” “那评估出来的结果呢？” “结果就是，我今天站在这儿，代表‘先启科技’，正式跟你们提出邀请。” 江河没说话，过了几秒才开口。 “你的意思是，你们想把‘兄弟力量’买下来？” “不是买，是合作，一块儿赚钱。”苏晚纠正他。 “‘兄弟力量’这牌子和你们这伙人，我们不动，你们自己说了算。我们出钱，出技术，出路子，帮你们把摊子铺得更大，更强。” “更强？”江河哼了一声，“我听着，倒像是把我们架火上烤，更招人眼。” “好处总跟着风险。江老板是明白人，这道理不用我说。” “我得想想。” “行。”苏晚把计划书收了回去，“我电话没变。江老板想好了随时找我。” 她朝江河杨未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训练区。 杨未盯着苏晚的背影，好半天，嗓子里才挤出话来：“我……我 日！江河！这苏晚……她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先启科技’……八千万……顶级安保……”杨未使劲搓了搓脸，“我他妈不是没睡醒吧？” 江河没吭声，脸上的肉绷着，只是看着苏晚走远的方向，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不远处的器械区，秦雪刚练完一组推举。 她放下哑铃，呼哧呼哧喘着气，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江河那边。 她瞅见苏晚正跟江河、杨未说话。 苏晚戴着副眼镜，手里拿着个文件夹，人站得笔直，脸上是种……秦雪也说不出来的表情，看着挺拿得定主意。 江河和杨未脸上都没什么笑模样。 特别是江河，他很少板着个脸，眼皮耷拉着，像是琢磨什么难事。 苏晚在江河跟前，不紧不慢地说着话。 这时候，秦雪看着苏晚，心里面先前因为江河跟苏晚走得近，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这会儿倒没那么强了。 换成了另一种……她也不明白的滋味。 江河和杨未还站在那儿。 秦雪低头看着自己练得有点起茧子的手，又抬眼望了望苏晚刚走的方向，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千万的诱惑 杨未还在原地蹦跶，脸上的肉抖个不停。 “阿河！阿河！你听见没！八千万！！” 他一把抓住江河的胳膊，摇晃着。 江河甩开他的手，脸沉着，没接话。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苏晚戴着眼镜，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雷子说的档案被修改，空白的半年。 “杨未，你脑子里就只有钱？” “废话！八千万！不是八十块！有了这钱，咱们健身房能鸟枪换炮，换最好的器械，最大的场地！到时候……” 杨未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横飞。 “到时候，我们就不是我们了。”江河打断他。 杨未一愣：“啥意思？” “她说的‘先启科技’，你听着不耳熟？前沿安保技术研发，远超民用级别。杨未，咱们这小破健身房，藏着什么需要这种安保？” 江河盯着杨未。 杨未脸上的兴奋劲儿退下去不少，他抓了抓后脑勺。 “这个……我他妈哪知道！可……可是八千万啊！” 杨未也沉默了，他搓着手，在原地走了两圈。 “阿河，我知道你担心。这苏晚突然冒出来，还带着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有鬼。” “但是，咱们现在这情况，你自己也清楚，房租，水电，员工工资哪样不要钱？” 杨未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卧推凳上，声音有点闷。 “这苏晚，她说合作，牌子还是咱们的，人也还是咱们的。她图啥？就图咱们能打？” 江河没说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训练的人。 秦雪正在练深蹲，汗水湿透了她的T恤，她咬着牙，一下一下，很专注。 “我再想想。”江河吐出一口气。 杨未猛地站起来：“想个屁！阿河！机会就这一次！错过了，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苏晚，不管她是什么‘先启科技’的，她以前是你战友吧？她总不能真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吧？” “她要是真想吞了咱们，用得着这么费劲？直接拿钱砸，或者用别的手段，咱们能扛得住？” 江河回过头。 “阿河，我知道你重情义，怕这怕那。可咱们不能一直这么缩着！雪儿的力量需要控制，需要更好的环境！陈博士的研究也需要支持！咱们得变强！” “这个‘先启科技’，听着是挺玄乎，可万一……万一真是个机会呢？” 江河看着杨未，杨未也看着他，满脸都是急切。 过了好一阵。 江河掏出手机。 “喂，苏晚。” 电话那头，苏晚的声音依旧平静：“江老板，考虑好了？” “八千万，我们可以接受。”江河一字一句，“但有条件。” 杨未在旁边紧张地攥着拳头，大气不敢出。 “江老板请说。” “第一，‘兄弟力量’这个牌子不能动，健身房的日常运营，核心团队，我们自己说了算。” “第二，你们‘先启科技’投资的目的，必须对我们透明。你们到底想利用我们做什么，我要知道。” “第三，关于安保系统，你们可以提供，但最终控制权必须有我们一份。” 江河说完，等着苏晚的答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没问题，江老板的条件，我代表‘先启科技’全部接受。合作协议，我会让法务尽快拟好送过来。” “资金二十四小时内到账。” “健身房升级改造方案，我已经让团队开始细化。特别是安保系统，我们会部署目前‘先启’内部最高级别的防御体系，代号‘堡垒’。确保万无一失。” 江河：“……” 他还没从苏晚这么爽快的答应中回过神，对方已经把后续安排都说出来了。 这效率…… “苏晚，你好像早就料到我会答应。” “江老板是聪明人，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苏晚的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期待我们合作愉快。具体细节，我的团队会和你们对接。” 电话挂了。 杨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猛地跳起来，抱住江河：“阿河！咱们发了！咱们真要发了！” 江河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推开他：“行了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话是这么说，江河心里也松了一大半。 不管苏晚和她背后的“先启科技”到底是什么来头，至少，健身房的燃眉之急是解决了。 而且，苏晚答应了他的条件，保留了自主权。 事情的发展快得超乎想象。 下午，苏晚就带着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团队出现在健身房。 男男女女，个个表情严肃，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和各种看不懂的仪器。 苏晚还是那副细框眼镜，但气场完全不同了。 她不再是那个跟大家一起练拳的苏教练，而是发号施令的苏总。 “A区场地尺寸复核，注意承重柱数据。” “B区通风系统，三天内完成升级管道预设。” “安保监控点位，按照S-3方案，增加三十二个隐蔽探头，红外感应和动态捕捉模块全部加载。” 苏晚拿着一个极薄的透明板子，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着，一道道指令清晰地传达下去。 那些黑衣人立刻散开，开始在健身房各个角落测量、记录、讨论。 健身房的会员们都看傻了，训练也顾不上了，围在一边小声议论。 “这……这是干啥呢？装修啊？” “不像啊，这些人看着就好专业的样子！” “那个苏教练……她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杨未跟在苏晚后面，一会儿递水，一会儿帮忙拉卷尺，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他现在看苏晚，简直就是看财神爷。 秦雪在角落里练完了力量，她没走，就坐在休息区的凳子上，看着眼前这番景象。 苏晚指挥若定，条理清晰，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衣人都对她毕恭毕敬。 这跟前几天那个在训练场上，偶尔还会对江河露出一点战友间才有的熟悉感的苏晚，完全是两个人。 秦雪心里那点因为江河跟苏晚走得近而产生的酸溜溜的感觉，淡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苏晚……好厉害。 她能拿出八千万，能调动这么专业的团队，能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可是…… 秦雪又看向江河。 江河站在不远处，看着苏晚和她的团队忙碌，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健身房要变得更好了，更有钱了。 但秦雪心头，却隐隐浮起一丝不安。 这个“先启科技”，这个苏晚，她们到底想从健身房，从江河哥他们身上得到什么？ 这种“远超民用级别”的安保，是要防谁？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第一百三十章 科技改变生活 第二天一早。 几辆巨大的厢式货车就停在了健身房门口。 车门打开，一群穿着统一蓝色工装的人开始往下卸东西。 那些设备，很多杨未连见都没见过。 银白色的金属外壳，闪着幽幽的蓝光，造型充满了未来感。 一个像太空舱一样的机器被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杨未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按摩椅PLUS版？” 一个领队的工装男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护目镜。 “先生，这是‘深层肌群活化舱’，通过高频声波和生物电流刺激，可以在十五分钟内达到传统训练两小时的效果，并且无损伤修复肌肉纤维。” 杨未：“哈？！” 他又看到几个工人抬着一些像是武器支架一样的东西。 “那……那些是……” “多功能格斗训练桩，内置全息影像对手，可以模拟各种格斗流派，并实时数据分析。” 杨未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乖乖……这……这他妈是开健身房，还是开未来科技体验馆啊？”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兴奋，激动，还有一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江河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崭新的，充满科技感的设备被一一搬进健身房。 苏晚承诺的升级，以一种雷霆万钧的速度，变成了现实。 “兄弟力量”健身房，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改变。 只是，这场改变的背后，到底通向何方？ 江河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健身房的升级改造风风火火，没几天就焕然一新。那些科幻电影里才有的设备摆在那，来锻炼的会员们一个个劲头十足，杨未这几天咧着嘴，笑就没停过。 这天，苏晚找着了江河和杨未。 “江总，杨总，健身房现在每天人都不少，外面说咱们好的也多。是不是可以琢磨开分店的事了？” 苏晚一身合身的职业套装，鼻梁上架着那副细框眼镜，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 杨未一听“分店”俩字，俩眼珠子都瞪圆了：“开开开！苏总！您说往哪儿开，咱们就往哪儿开！” 江河没杨未那么上头，他瞅着苏晚：“你有谱了？” “市中心，金辉广场三楼，我去看过了，那地儿不错，来往的人也多。”苏晚划拉开平板，上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堆数字。 “金辉广场？那地方可不便宜啊！”杨未咂了下嘴。 “钱的事儿不用愁。”苏晚说得淡淡的，“主要是，咱们得快点把‘兄弟力量’这牌子弄出去，让更多人晓得。” 江河点了下头：“行，去瞅瞅。” 第二天，苏晚就开车载着江河和杨未去了金辉广场。 金辉广场确实看着阔气，市中心最好的地界，进进出出的人，瞅着都是花钱不眨眼的主儿。 苏晚直接领着他俩上了三楼。 定下的铺面口岸是真好，正冲着扶手电梯，地方也宽敞，得有五百多平米。 “这地儿，豁亮！”杨未在空空的毛坯房里打转转，“苏总，您这眼光，真厉害！” 苏晚嘴角翘了翘：“开店选地方，得拿数字说话。” 这一带的健身需求很大，但缺乏我们这种格斗特色和高端设备的健身房。” 江河没说话，他走到窗边，向下看。楼下车水马龙，繁华喧嚣。 他又转过身，打量这个空间。 苏晚正在跟杨未解说她的初步规划，哪里做器械区，哪里做格斗区，哪里做那个“深层肌群活化舱”的专属体验室。 杨未听得连连点头，兴奋得搓手。 江河走到苏晚旁边：“这地方，应该不好拿吧？” 苏晚推了推眼镜：“是有些竞争，不过‘先启科技’出面，问题不大。” “我说的不是商业竞争。”江河说。 苏晚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江老板指的是这里的‘地头蛇’？” 杨未愣了一下：“地头蛇？阿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玩意儿？” 苏晚：“任何商业繁荣的地方，都会有依附其上生存的灰色地带。金辉广场这一片，主事的是一个叫‘龙哥’的人，手底下养了不少闲散人员。” 杨未撇撇嘴：“咱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怕他们干嘛！” 苏晚：“他们一般不会直接干预合法经营，但新店开张，总会想办法过来‘化缘’，要点‘辛苦费’、‘保护费’。处理不好，后续麻烦不断。” 江河看着苏晚：“苏小姐对这里很熟？” “来之前做过一些功课。”苏晚回答，“‘先启科技’的投资，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江河没再追问。 苏晚的从容，让她显得更加神秘。她对这些门道的熟悉，远超一个普通科技公司代表的范畴。 就在他们勘察完场地，准备离开的时候，麻烦来了。 七八个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青年，晃晃悠悠地堵在了铺面门口。 为首的是个剃着板寸，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胳膊上纹着龙虎的壮汉。 “哟，几位老板，看铺子啊？”板寸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手里抛着个打火机。 杨未眉头一皱：“你们是什么人？挡着路了！” 板寸壮汉斜了杨未一眼：“我们是这儿的物业！新来的老板，不懂规矩啊？” “物业？我怎么没见过你们这种物业？”杨未火气上来了。 江河拉了杨未一把，示意他别冲动。 苏晚上前一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几位大哥有何贵干？” 板寸壮汉上下打量苏晚，特别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停留了几秒。 “小妞挺正点啊！我们龙哥说了，想在这儿开店，行！先交二十万的‘场地维护费’！以后每个月，再交五万的‘管理费’！” “二十万？！”杨未叫了起来，“你们抢钱啊！” “怎么？嫌多？”板寸壮汉脸色一沉，身后那几个小青年也都面露凶光，往前逼近一步。 “告诉你们，这一片都是我们龙哥罩着的！不交钱，你们这店一天都开不下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地头蛇勒索 杨未气得脸都红了，就要动手。 江河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苏晚依旧平静：“这位大哥，我们是‘先启科技’投资的项目，一切都按正规手续来的。你们这样要钱，不合规矩吧？” “规矩？在这儿，龙哥的话就是规矩！”板寸壮汉嚣张地拍着胸脯，“什么狗屁科技，老子没听过！识相的赶紧交钱，不然别怪哥儿几个手黑！” 一个小混混吹了声口哨：“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先把这女的扣下，让龙哥乐呵乐呵！” 江河的脸冷了下来。 苏晚的脸上笑容未变，只是那笑容里，多了点什么。 “哦？龙哥是吧？”苏晚掏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按了几个号码。 板寸壮汉嗤笑：“怎么？想报警啊？告诉你，没用！这儿的片警见了我们龙哥都得客客气气的！” 电话接通了。 苏晚对着电话说：“喂，张局吗？我是苏晚。对，金辉广场三楼，遇到点小麻烦。有几位朋友，自称是龙哥的人，要收我们二十万‘场地维护费’。” 她顿了顿，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嗯，好，我等你消息。” 苏晚挂了电话，对着板寸壮汉说：“你们龙哥，全名叫什么？” 板寸壮汉和那几个小混混都愣住了。 “张局？”板寸壮汉有点拿不准，“你他妈唬谁呢？这一片的张局，跟我们龙哥是拜把子兄弟！” 苏晚也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站着。 不到三分钟，板寸壮汉的手机响了。 他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谁啊？没看老子正忙着吗……喂？龙……龙哥？！” 板寸壮汉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他对着电话点头哈腰，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挂了电话，板寸壮汉再看苏晚，那表情活脱脱见了鬼。 “大……大水冲了龙王庙！姑奶奶，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滚！”苏晚只说了一个字。 “是是是！我们马上滚！马上滚！” 板寸壮汉带着那群小混混，连滚带爬地跑了，比兔子还快。 杨未看得目瞪口呆。 “我……我靠！苏……苏总！你……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啊？张局？哪个张局这么牛逼？！” 苏晚把手机放回包里，淡淡地说：“市局的一位朋友。他们对维护良好营商环境，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江河看着苏晚。 刚才苏晚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内容简单，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让那个不可一世的板寸男瞬间怂了。 这个女人，她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大。 “先启科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杨未还在那儿咋呼：“苏总！你太牛了！简直是女中诸葛！兵不血刃啊！” 苏晚：“小场面而已。走吧，去签租赁合同。” 事情解决得干净利落，甚至有些戏剧性。 金辉广场的铺面很快就签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又是苏晚的团队进场，设计、装修、设备采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江河很少说话，他只是看着。 看着苏晚如何指挥若定，看着“先启科技”的人如何高效执行，看着那些地头蛇再也不敢露面。 杨未则是彻底成了苏晚的铁杆粉丝，言听计从，一口一个“苏总英明”。 秦雪也听说了分店的事情，有空的时候会过来看看。 她看到焕然一新的健身房，看到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科技设备，看到杨未眉飞色舞的样子。 她也看到江河，江河多数时候是沉默的，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切。 秦雪觉得，江河哥好像有心事。 这天晚上，健身房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江河还在器械区，一下一下地推着杠铃。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滴在地上。 苏晚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条毛巾。 “还在想白天的事？”苏晚问。 江河接过毛巾，擦了擦汗：“苏晚，你和‘先启科技’，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谈过了，合作共赢。” “那个龙哥，他背后的人，怕是不简单吧？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服软，张局……市局的？”江河盯着苏晚。 苏晚没有回避他的注视：“江河，有些事情，你不需要了解得太清楚。你只需要，‘兄弟力量’会越来越好，你们会越来越强。这就够了。” “如果这种‘好’和‘强’，代价是我们无法控制的风险呢？” 苏晚：“风险和收益总是并存的。‘先启科技’有能力把风险控制在最小范围。” “包括你们正在给我们安装的，那个代号‘堡垒’的安保系统？它防的，不只是小毛贼吧？” 苏晚沉默了几秒。 “江河，你们不是普通的健身教练，‘兄弟力量’也不是普通的健身房。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苏晚往前走了一步：“你们有值得‘先启科技’投资的价值。而我们，能提供你们需要的保护和资源。” “我还是觉得，这像是一场交易。我们用我们的‘价值’，换取你们的‘保护’和‘资源’。”江河的声音有些沉。 “商业社会，本质就是交易。”苏晚说，“区别只在于，交易是否公平，是否对双方都有利。” “目前看，你们是获利的一方，不是吗？” “江河，我知道你有顾虑。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你会看到，‘先启科技’的诚意。” 苏晚说完，转身离开了。 江河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毛巾被他攥得死死的。 他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岔路口。 一条路，是回到过去，守着那个小健身房，虽然拮据，但简单。 另一条路，通往未知。有巨大的利益，但也伴随着无法预料的风险。 苏晚和“先启科技”，已经帮他做出了选择。 或者说，从他答应那八千万投资开始，他就已经踏上了这条路。 现在，他只能走下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客流量下滑 金辉广场。 “兄弟力量”分店，开业这天，门口人山人海。 听不见敲锣打鼓的声音，放的是那种新潮电子乐，点子很快，绿光蓝光四下里扫，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晚弄的这开业，一瞅就是‘先启科技’那套路。 门口那块大LED屏亮着，放健身房的片子。里头那些新家伙一闪，外头围观的人就‘哇’地叫唤。 “我靠！这他娘的是健身房？拍大片的场景吧！” “那跑步机还会亮灯！踩上去能上天不？” “看见那个没？叫啥‘深层肌群活化舱’！听说里头待一刻钟，比自个儿练俩钟头都顶用！” 杨未套了身新西装，头发擦得锃亮，那嘴咧开就没合上过。 他端个高脚杯，在人堆里挤前挤后，见人就笑。 “阿河！阿河！你快看！这么些人！全是人！”杨未一把拽住江河的胳膊，嗓门高得吓人，手控制不住地抖，“咱们的会员卡，都抢疯了！刷钱的机器烫得不行，我看都快烧了！” 江河今天也穿了西装，他没杨未那么激动，就站队伍旁边，看着苏晚那拨人带着顾客，介绍那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器械。 “先启科技”这回钱是真没少花，开业前一个礼拜，市里好些大广告牌、公交车站、写字楼电梯里，铺天盖地都是“兄弟力量”金辉分店的广告。 苏晚还叫了几个网红来这儿边健身边宣传，那几天，整个城里都传遍了“兄弟力量”的事儿。 “江老板，杨老板，生意不错啊！”苏晚走了过来，还是那副细框眼镜，一身职业套装，不过今天她嘴角翘着的弧度，比平时松快点儿。 “苏总！您可真是神了！这…这场面！我以前哪敢想！”杨未那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江河点了下头：“费心了。” 苏晚：“分内的事。接下来店里怎么管，还得靠两位老板。” 开张头一个礼拜，店里天天挤满了人。 每天都有不少来看热闹、试试新玩意儿的市民，那些花大价钱办了卡的客人，也真来了不少，围着那些发着蓝幽幽光的机器，嘴里“啧啧”不停。 杨未天天抱着新打出来的账单，在江河跟前晃悠。 “阿河！瞅见没！头一天！五十万！第二天！七十万！我滴个娘唉！这哪是开健身房，这是开了台印钱的机器啊！” “这才几天功夫，办卡的人都上千了！金辉广场这块儿的有钱人，都被咱们拉过来了！” 杨未这几天走路脚下都轻飘飘的，见人就咧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 江河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却不像杨未那么踏实。 一周过去。 健身房里的喧嚣似乎淡了一些。 上午十点，江河正在巡店，本该是人 流不错的时候，但宽敞的器械区显得有些空旷。 几个会员在跑步机上慢跑，有氧区零零星星几个人。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杨未办公室里，他正对着电脑傻乐，屏幕上是分店会员管理系统，那个会员总数依旧喜人。 “阿河，怎么了？看你这几天老是板着个脸。” “阿未，你有没有觉得，实际来锻炼的人，没那么多？” “怎么会？会员卡卖得那么好！你看这数字，噌噌往上涨！” “我是说日常活跃度，尤其是那些办了高额年卡的，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看见他们。” “嗨！人家有钱人，办卡可能就是图个新鲜，或者买个身份象征。什么时候想来就来，跟咱们普通健身房的那些打卡狂能一样吗？”杨未不以为意。 江河走到格斗区，几个苏晚团队的技术人员正围着一个“多功能格斗训练桩”忙碌着。 一个年轻的会员戴着VR眼镜，正在跟全息影像对手激烈搏击。 那几个技术人员手里拿着特制的平板，神情专注地记录着什么，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曲线图。 他们似乎只对这个会员的训练数据感兴趣，对旁边空着的其他训练桩视而不见。 这种情况，江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这些“先启科技”的人，不像是维护设备的，更像是在采集数据。 下午，秦雪来了。 她最近接了个大案子，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 “江河，杨未。”秦雪换了一身运动装，显得青春靓丽。 “秦大律师稀客啊！”杨未笑着打趣，“快去试试咱们这儿的新玩意儿，保准你满意！” 秦雪脸上露出一丝笑，眼睛在健身房里转了一圈：“这地方是真阔气。我先去那个‘深层肌群活化舱’试试，他们都说用着特好。” 过了大概一刻钟，秦雪从那个活化舱里出来了，脸色瞧着跟进去前不太一样。 杨未凑上去：“怎么样？是不是浑身都松快了，一点儿不累了？” 秦雪嘴唇动了动：“是……是挺舒服。就是……那电流，比我先前在别的地方做的那种劲儿大不少，有点……我说不上来啥滋味。” 江河走近了些：“不舒坦？” 秦雪晃晃脑袋：“也不是说不舒坦，就是……那劲儿太大了。不光是松快筋骨，还有点别的劲儿往里钻。” 她瞅着江河，又说了一句：“也可能是我身子骨太不禁弄了。” 又过了些日子。 健身房里头，人还是没见多起来。 门脸瞅着还是那么亮堂，大屏幕上的片子也还转着圈放，可江河心里，总觉得这买卖不怎么热闹。 进账的单子，也不像头一个礼拜那么好看了。新办卡的人少了，那些早先办了卡的，来店里的次数，少得有点不对头。 杨未也看出点苗头不对了。 他也不成天抱着那个会员总数笑了，开始老在健身房里头来回转悠，眉头拧得越来越紧。 这天傍晚，苏晚照例过来巡视。 杨未把她和江河一起叫到了办公室。 “苏总！阿河！”杨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这……这情况不对啊！” 他把最新的数据报表拍在茶几上：“你们看！这个星期的流水，比上个星期直接腰斩！” “新办卡的没几个，老用户来的也少，再这样下去，咱们这金辉广场分店，怕是要关门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国家项目 苏晚拿起报表，手指在那些骤降的数字上轻轻一点。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早说过，实际到店率太低。” 杨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是不是咱们宣传还不够？酒香也怕巷子深啊！苏总！要不，咱们再搞一波大的促销活动？” “会员卡打骨折！买一年送一年！再雇些人去金辉广场周边发传单，搞地推！我就不信，这么好的设备，这么低的价格，他们能不动心！” 杨未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苏晚没接他这话，而是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河。 “江总觉得呢？” 江河摇了摇头。 “阿未，我觉得问题不在宣传上。” “我们的设备太好了。好得……有点不像健身房了。” “那些真正想健身的人，可能会被这种科幻感吓退。而那些冲着高端体验来的，尝过鲜之后，似乎也没有持续的动力。” 江河的视线落在苏晚脸上。 “苏总，”江河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先启科技’的这些设备，它们的核心目的，真的是为了大众健身吗？” 办公室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下。 杨未脸上的激动也僵住了，他看看江河，又看看苏晚，有点没反应过来。 苏晚把手里的报表放下。 她伸出手，摘下了鼻梁上那副细框眼镜，轻轻放在了光洁的茶几上。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她的眼睛显得更加锐利。 “江河，你问到点子上了。” 杨未“啊？”了一声，更糊涂了。 苏晚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带着一股无形的穿透力。 “先启科技，还有这个健身房，它的用途，确实不只是让普通人来跑跑步，举举铁这么简单。” “我们，不是一家单纯追求利润的商业公司。”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杨未瞪圆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苏总……苏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更重要的任务？” 苏晚的目光从江河脸上转到杨未脸上，又转回江河。 “金辉广场分店，包括你们总店后续的升级，其首要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盈利。” “这里，是一个筛选点。” “一个观察点。” “也是一个……特殊的训练基地。” 江河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筛选什么？观察谁？训练谁？” 苏晚：“一些……需要进行特殊强化和适应性训练的人。”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先启科技’，它的背后，是国家。” “我们隶属于一个高度保密的国家部门。这次对‘兄弟力量’的投资，包括这些尖端的设备，都是国家层面一个重要项目组成部分。” “轰——！” 杨未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苏晚。 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焦急和担忧，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然后，这种震惊又被一种火山爆发般的狂喜和亢 奋所取代！ “国……国家？！国家项目？！” 杨未的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他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苏总！苏总！您的意思是……咱们这个健身房……咱们‘兄弟力量’……是是是……是给国家干活的？！” 苏晚点了点头，神色郑重。 “你可以这么理解。” “之前的隐瞒，一方面是因为项目本身需要严格保密，不允许有任何信息泄露的风险。” “另一方面，也是一个考察期。我们需要确定，江河你，还有杨未你，是否值得信任，是否具备承担这项任务的品性和能力。” 苏晚看着他们两人。 “现在看来，你们通过了考验。” 杨未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他一把抓住江河的胳膊，使劲摇晃着：“阿河！阿河！你听见没！国家项目！咱们……咱们他妈的要给国家做事了！！” 江河被他晃得一个趔趄，但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苏晚身上。 苏晚继续说道：“所以，杨总，你之前担心的所谓亏损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国家级别的项目，后续的资金投入和资源倾斜，将会远超你们现在能够想象的范围。” “‘兄弟力量’这个牌子，只会比你们预期的更响亮，更有分量。” “但是，”苏晚的语气微微加重，“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你们也需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全力配合我们接下来的所有工作安排。” 杨未此刻哪里还听得进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他满脑子都是“国家项目”、“为国争光”、“光宗耀祖”这些大词儿，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没问题！苏总！绝对没问题！您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上刀山下火海，我杨未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我爹妈生的！”他拍着胸脯，脸红脖子粗。 江河则沉默着。 苏晚带来的信息太过震撼，像一块巨石砸进了他平静的湖面。 以前那些想不通的关节——苏晚那深不可测的人脉，‘先启科技’那不合常理的巨额投资，还有健身房里那堪比军事基地的安保系统，现在，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这个解释，又带来了更多、更大的疑问。 “特殊的人群……”江河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具体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这个健身房，或者说，这个‘训练基地’，具体要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只是提供场地和设备吗？” 杨未总算从极度的兴奋中回过神来一点，他看着江河，又看看苏晚，脸上的亢 奋劲儿丝毫未减。 “阿河，管他什么特殊人群，什么角色呢！苏总都说了，是国家项目！咱们这是抱上金大腿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光宗耀祖啊！” 他现在看苏晚，眼神里全是崇拜和狂热，恨不得立刻给苏晚立个长生牌位供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摊牌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什么波澜，还是那副职业精英的模样。 “江河，你抓住了核心。” 她把视线转向杨未，杨未还跟个打足了气的皮球似的，浑身都是劲儿。 “杨总，你先平复一下情绪。” 杨未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来，脸上的红晕退了点，但那股子亢 奋劲儿，怎么也压不住。“苏总，您尽管吩咐！我我我…我绝对听指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晚这才重新看向江河。 “‘筛选’和‘训练’的具体执行流程，以及负责的人员，都会由我们的专门团队接管。” “你们两位，江河，杨未，不需要，也不允许直接介入任何核心操作环节。” “你们的职责，是确保‘兄弟力量’健身房这个对外窗口的平稳运行。提供场地，维持日常，并且，在我们需要的时候，给予绝对的，无条件的配合。” 绝对。无条件。这几个字，像秤砣一样，砸在江河心上。 “一个国家级别的保密项目，任何一丝风险都不能有。健身房的日常运营，就是它最好的外层伪装。”苏晚补充道，语气不容置喙。 杨未把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明白！苏总，我杨未拿项上人头担保！保密条例，我背得滚瓜烂熟！谁敢泄露半个字，我第一个把他嘴撕烂！”他梆梆地拍着胸脯。 江河听明白了。 他们的角色，是前台，是幌子，是后勤。真正的戏肉，会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由那些“专门团队”来演。合情合理。也让他们暂时隔绝在核心之外。一种必要的距离。 苏晚的目光在江河脸上一顿。 “江河，‘先启科技’以及我们背后的力量，对这次的布局投入巨大，寄予厚望。” “所以，健身房账面上的盈利与否，并非首要考量。资金方面，你们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但这个平台，它的稳定性和隐蔽性，是重中之重。” “现在，我想听听你的个人规划。‘兄弟力量’这个品牌，包括你自己，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是按部就班，继续把连锁健身房的摊子铺开，稳健发展？还是……你另有打算？” 杨未的脑袋“唰”地转向江河。他眼里那股子为国效力的激动劲儿里，掺上了一点纯粹的好奇。经历了今天这番颠覆三观的对话，他对江河的决定，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江河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他的脑子在飞速运转。不只是生意，还有他的人生轨迹。从兵蛋子，到工地搬砖，到赔掉底 裤的包工头，到健身房老板，现在……成了国家机器上一个不自觉的零件。 那些曾经只在新闻里听说的尖端科技，苏晚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量，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世界，现在，门开了条缝。 一条全新的，充满未知的，让人心悸，又隐隐兴奋的路，在他脚下展开。 “苏总。” 江河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新的，不容动摇的东西。 “我想……重新开办一家公司。” 杨未的下巴“哐当”一下差点掉地上。“啊？！开公司？阿河，你……你又来？咱们这‘兄弟力量’不是刚走上正轨，还要搞国家项目……” 他说着说着，看见江河脸上的表情，声音小了下去。然后，他那张脸，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红了起来。 “开！必须开！阿河！你想干啥，兄弟我都鼎力支持！上刀山下油锅，我杨未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启动资金不够，我……我把老底都掏出来！哦，不对！苏总这儿，钱肯定不是问题！”他冲着苏晚，露出了一个有点谄媚的笑。 苏晚看着江河，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或许是赞许，或许是意料之中。她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很好。具体的方向呢？” 江河迎上她的视线。“具体的细分领域，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但是……我想尝试一些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东西。” 他抬手，虚虚地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比划了一下，像是在指那些代表着高科技的陈设。 “这些先进的设备，‘先启科技’所代表的技术力量……我对这些，抱有极大的兴趣。” 苏晚慢慢地，清晰地点了下头。 “你的敏锐度，很高。” “江河，你确实具备我们所看重的特质。” “关于那笔八千万的投资，除去已经注入两家健身房运营和升级的资金外，剩余的款项，数额依然可观。这笔钱，完全可以作为你新创公司的初始资本。” 杨未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像铜铃。 “剩……剩下的？！那…那至少还有大几千万吧！我的老天爷啊！阿河，你这是要直接起飞，冲出银河系啊！”他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苏晚没理会杨未的咋咋呼呼，她的注意力全在江河身上。 “如果你确定要向科技领域发展，我这里有一个初步的建议方向。” “‘先启科技’的业务覆盖面极广，技术储备深厚。你的新公司，可以着眼于和我们现有业务链条能够形成紧密协同、互为补充的领域。” “例如，海量数据的深度处理与分析。我们的各项业务，每日都会产生天文数字级别的数据流，这其中蕴含着巨大价值。” “再比如，目前部署在‘兄弟力量’的这套代号‘堡垒’的顶级安保系统。它的后续升级、定制化辅助模块的研发与日常运维，也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切入点。” 她顿了顿，让这些信息有足够的时间沉淀。 “如果你的新公司能够承接并胜任这类业务，‘先启科技’可以直接成为你们在创立初期最核心、最稳定的战略合作伙伴与业务来源。” “相应的技术壁垒与支持，我们也可以提供最大限度的便利。” 杨未已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 “苏总！苏总您这……您这简直是把金山银山直接堆到咱们家门口啊！阿河！你听到了吗！这是天上掉馅饼，稳赚不赔，一本万利啊！” 江河一动不动，消化着苏晚这番话里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资金有了。方向有了。甚至连第一个大客户都安排好了，还是“先启科技”这种巨无霸。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投资了。 这是一条铺好的路。一条把他，把他未来可能创立的公司，跟“先启科技”，跟它背后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紧紧绑在一起的路。 是助力，也是……缰绳。 江河终于抬眼，直视苏晚。他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但眼神深处，多了些什么。 “苏总的规划，我记下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分量。 前路，豁然开朗，也……错综复杂。他已经踏上去了，没法回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远望科技 杨未那股子打了鸡血的亢 奋劲儿，从苏晚办公室出来，一直烧到金辉广场停车场。 他绕着江河那辆半旧的越野车转圈，拳头在空气里头乱挥。 “国家项目啊，这名头听着比咱们那‘兄弟力量’高大上多了！” 江河拉开车门：“上车，回去说。” 杨未一屁股坐进副驾，嘴巴还是没闲着：“阿河，公司叫啥名你想好了没？要不叫‘国家栋梁科技’？或者‘华夏之光科技’？霸气！” 江河发动车子：“就叫‘远望科技’。” “远望？”杨未咂摸了一下，“行！也行！站得高，看得远！有内涵！阿河，你这脑子就是比我好使！” 江河没接茬，车开得很稳。 杨未自己在那儿嘀咕：“远望科技……嗯，不错不错！阿河，那咱们这公司，具体干点啥？苏总说那些，什么数据处理，安保系统……我听着跟听天书似的。” 江河：“先从苏总提的那些方向入手。这些业务，‘先启科技’能直接给到我们。” 杨未眼睛一亮：“哎！对啊！苏总是自己人！不，是国家的人！给咱们的肯定是好活儿！旱涝保收啊这是！” 他一拍大腿：“阿河！公司注册、租办公楼这些杂事，包在我身上！咱以前开建筑公司，后来开健身房，这些门道我熟！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江河：“嗯，这些你费心。” 回到“兄弟力量”总店，杨未风风火火就去打电话联系人了。 江河则在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白纸，铺在桌上。 他捏着笔，在纸上写下“远望科技”四个字。 顿了顿，又在底下添了几行小字：“数据分析”、“系统运维”、“模块开发”，指节在“堡垒安保系统”那几个字上轻轻叩了叩。 第二天上午，办公室里的电话“铃铃铃”响了起来。江河伸手接起：“喂。” “江河。”电话那头是苏晚，声音一贯的平静，“你那个远望科技，我给你想了几个具体的方向。” “先说‘堡垒’系统，每天生成的安防记录和环境数据，量很大。现在都是些原始数字，看着不方便。” “你们远望，可以先开发一个数据看板，把关键的东西实时摆出来，有不对劲的也能提前亮红灯。” “还有那个‘深层肌群活化舱’，用的人训练时候的心率、肌肉反应、消耗什么的，这些数据现在也都是各归各，乱得很。” “你们可以开发一套软件，对这些数据进行匿名化处理、加密存储和统计分析，为后续的训练方案优化提供数据支持。” 江河静静地听着。 苏晚说的每一个点，都精准地卡在“先启科技”现有业务的空白处，或者说是待优化的环节。 “这些项目，‘先启科技’可以直接以技术服务外包的形式，交给‘远望科技’。” “初期，你们不需要担心市场推广，专心把产品做好就行。” 挂了电话，江河看着纸上的规划。 这家“远望科技”，从它在脑子里冒出个念头开始，就打上了“先启”的烙印。 杨未那边效率很高。 三天时间，公司注册的流程已经跑得七七八八。 办公场地也看好了几个备选，都在市里新开发的科技园区，租金不菲，但配套设施和政策扶持都不错。 “阿河！执照！热乎的！”杨未拿着个文件夹冲进江河办公室，满脸红光。 “远望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法定代表人，江河！注册资本……五千万！” 杨未把执照拍在桌上，口水说干了，灌了一大杯水。 “办公地点我选了高新科技园那边，B座17层，一整层！气派！苏总给的那笔钱，刨掉健身房的投入，剩下的还多着呢！付个一年租金，装修一下，买点办公设备，绰绰有余！” 江河点头：“人呢？技术人员怎么招？” 杨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点：“这个……是有点麻烦。” “我托了几个以前搞工程项目时认识的猎头，也发了招聘启事。普通的程序员好找，但苏总说的那些业务，听着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而且，苏总上次提了一嘴，说咱们这公司以后接触的东西，可能比较……敏 感。招人得根正苗红，背景干净。” 杨未挠了挠头：“顶尖的人才，要么在大厂里待着，要么自己创业了，不好挖。背景审查这个，更是麻烦事。” 江河手指敲着桌面，他想到了一个人。 健身房的器械区。 雷子正对着一台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江河走过去，在他旁边站定。 “河哥，有事？” “我开了家新公司，做科技的。缺个技术负责人。” 雷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干啥的？还是跟健身房这些玩意儿打交道？” “差不多，但更复杂，更核心。跟数据打交道，跟系统打交道。” 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行啊！河哥你一句话的事！什么时候上班？工资多少？管饭不？” 江河：“工资不会亏待你。公司刚起步，很多事情要从头做。” 雷子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河哥！别的我不敢说，玩电脑，我还没服过谁！只要设备给够，服务器管饱，多复杂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弄出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河哥，要是干的活儿太没挑战性，我可要收双倍工资啊！” 江河：“放心，挑战性管够。” 杨未听说江河把雷子拉进了“远望科技”，当场就跳了起来。 “雷子？！阿河！你太牛逼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小子可是个宝贝啊！当初健身房那套会员系统，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进口设备联网，全是他一个人搞定的！” “我听苏总团队那些技术员私下里说过，雷子这水平，搁他们‘先启’，也是大牛级别的！” 杨未搓着手，一脸捡到宝的表情。 “有了雷子，咱们这技术团队的灵魂人物就有了！剩下的，招一些能干活的兵就行！” 江河看着杨未兴奋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远望科技”，第一块基石，算是夯实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法务落子 高新科技园，B座，十七层。 玻璃门上“远望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几个大字，灯一照，白晃晃的。办公室里头空空的，一股子油漆味儿还没跑干净。 江河杵在落地窗跟前，外面楼房挨着楼房。 杨未两手背在后头，在屋里来回走，皮鞋踩地上“咚咚”地响。 “阿河！这地方！真排场！比咱们健身房那顶楼可宽敞多了！” “往后啊，咱哥俩就在这儿发号施令了！” 雷子抱着个新电脑，寻了个墙角盘腿一坐，手指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屏幕上一串串的字往上滚。 “河哥，杨哥，网线啥时候能扯上？我这上不了网，浑身不得劲儿。” “装修的后儿个就来！桌子椅子电脑，我都挑了几套了！半个月，我保管这儿就变个样！网线必须是千兆的，跑得飞快！” 他又颠儿到雷子跟前，伸长脖子瞅。 “雷子，苏总交代的那些玩意儿，那什么‘堡垒’啊，‘活化舱’的，你弄得明白不？” 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小菜。服务器给我，权限开了，几下就给它整利索了。”他敲键盘的手停了停，这才抬起头。 “不过河哥，这新公司，以后接的活儿，听苏总那意思，可不一般。咱招人，手上的活儿得好，嘴巴也得牢靠。” “查底细这事儿，可不能省。万一弄进来个大嘴巴，或者手脚不干净的，那事儿就大了。” 杨未一个劲儿地点头：“没错没错！雷子说得对！这事儿不能大意！阿河，你甭操心，招人我跟雷子盯着！” 江河说：“装修买东西，你多上心。雷子，技术这边先拉个架子，要啥样的电脑，啥样的设备，你写个条子给杨未。” “还有法务这摊子事儿……”他手指头在窗台上敲了敲，“我去找秦雪谈谈。” 秦雪律师事务所。 秦雪刚把一个客户送出门，秘书“叩叩”敲了两下门进来了。 “秦律师，外面有个江河先生找您，他没约。” 秦雪端着水杯，手在半空顿了顿。 “让他进来吧。” 江河推门进了办公室，秦雪正站在她那大办公桌后头收拾东西。她今儿穿了身浅灰色的套裙，头发盘得整整齐齐的。 “哟，江老板，可真是稀客。今儿个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秦雪说话的调调带着点儿玩笑。 江河在她对面椅子上一坐。 “秦律师，我搞了个新公司，想请你帮个忙，出来坐镇。” 秦雪眉毛往上一挑，下巴轻轻点了点，让他接着说。 “公司叫‘远望科技’，刚弄好手续，地方在高新科技园那边。” “主要做的，是技术上的服务。前期，会承接一些‘先启科技’的外包项目，比如数据分析，系统运维这些。” 江河没有提“国家项目”，也没有提“堡垒”系统的核心安防和“深层肌群活化舱”的特殊用途，只是笼统地描述了业务范围。 “‘先启科技’？” 秦雪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 “就是给你们‘兄弟力量’金辉分店提供那些高科技设备的公司？” 江河：“对。” “我想邀请你，加入‘远望科技’，担任公司的法务总监。” “薪资待遇，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另外，公司也会给你预留一部分股份期权。” 秦雪没有立刻回答。 她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江河，你这步子，迈得可真够大的。” “从健身房老板，直接跨界到高科技领域，还跟‘先启科技’这样的巨头合作。” 她看着江河。 “你这个‘远望科技’，听起来不像是个小打小闹的公司。” 江河：“我希望它不是。” 秦雪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全职加入一家初创的科技公司，担任法务总监……” “这对我来说，意味着要放弃现在律师事务所的业务，放弃自己打拼多年的事业。” “江河，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江河：“应该的。我等你的答复。” 他站起身：“秦律师，先告辞了。” 秦雪：“我送你。” 几天后。 江河正在“远望科技”的毛坯办公室里，跟杨未、雷子商量着装修细节。 手机响了，是秦雪的号码。 “江河，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江河走到窗边：“方便，秦律师请说。” “关于你上次的邀请，我认真考虑过了。” 秦雪的声音很平静。 “全职加入‘远望科技’，担任法务总监，我可能无法接受。”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没什么变化。 “我更喜欢也更擅长在律所的工作模式。而且，我也不想完全放弃自己现在的事业。” “我理解。” “但是，”秦雪话锋一转，“我虽然不能全职加入，但‘远望科技’的法律事务，我可以接下来。” “我的律师事务所，可以担任‘远望科技’的常年法律顾问。” “我会亲自负责你们公司的所有法律问题，包括合同审核、风险规避、知识产权保护，等等。” “深度参与，全程跟进。你看怎么样？” 江河几乎是立刻回答：“太好了！秦律师，这绝对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这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秦雪能以这种方式合作，既保证了专业性，又不会让她完全放弃自己的事业。 “那合作细节，我们找个时间具体谈？” 秦雪：“随时可以。你定时间地点。” 江河：“好。我让杨未跟你约。” 挂了电话，江河脸上露出了笑容。 杨未凑了过来：“阿河，谁的电话？看把你乐的。” 江河：“秦雪。她答应了，做我们‘远望科技’的法律顾问。” 杨未一听，眼睛瞪得溜圆，随即一拍大腿！ “我靠！秦大律师？！阿河！你牛逼啊！连秦大律师都能请来给咱们当‘外援’？！” “有她保驾护航，咱们‘远望科技’以后在法律上，那是高枕无忧了！” “不行！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雷子！咱们这初创团队，文有秦大状，武有雷子大神，老板还是你阿河！这组合！绝了！” 雷子那边也听见了，从一堆图纸里抬起头，冲江河比了个大拇指。 “河哥，还是你有面子。” “远望科技”的初创班底，在最关键的技术和法务环节，都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