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体后,我被迫当了异形兽的神》 第1章 峨眉山月(一) 眼见着家教老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方锦风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他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灵巧地翻出窗外。此时梅思正在楼下与方锦龙低声交代着注意事项,片刻后便挥手告别。 "爸您回吧,我自己能行!"方锦龙转身挥手,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梅思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待父亲的背影远去,方锦龙立即转向花园里沙沙作响的灌木丛,压低声音道:"风风快出来,小爸他们已经回去了。" 草丛深处传来方锦风刻意压低的回应:"去十字路口汇合。我得先甩开几个盯梢的。" 方锦风给林青发个消息:“我已经成功找机会进入副本。”没有收到回应。 方锦风紧紧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即便拥有极高的分化等级,这具先天不足的身体依然像一具脆弱的容器,随时可能承受不住过载的能量。 方锦龙随意地将背包扔在路边,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支香烟。他刚浅浅吸了一口,方锦风就像只警觉的猫儿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一边咳嗽一边抱怨:"哥你别抽了...呛死我了..." "好好好,不抽了。"方锦龙连忙掐灭烟头,无奈地笑道:"在家里被爸爸们管着,好不容易溜出来想尝一口...对了,没被发现吧?这次下副本的机会可是我软磨硬泡求来的。" 方锦风摇摇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从窗户跳下来的,小爸不知道。" 这对双生子是方家长房的掌上明珠。虽然只比哥哥晚出生几个小时,方锦风却因为出生时缺氧而落下了病根。打针吃药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医院的白墙见证了他大半的童年。五岁那年的一场意外失踪,让方家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直到他八岁才将人寻回。 只是回来的方锦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爱笑的孩子了。 满身的伤痕、憔悴的面容、涣散的目光...当这个支离破碎的孩子重新回到父亲们身边时,他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那个人的阴影就像附骨之疽,至今仍盘踞在他的噩梦里。 如今虽然有了哥哥和爸爸们的保护,那些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找上他。唯一值得怀念的,或许只有实验室里的那个人... "发什么呆呢?"方锦龙一个响指唤回弟弟的思绪,"马上就要下副本了,打起精神来。新账号注册好了吗?快让哥哥加你。" 身旁的Omega少年轻咳几声,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你不是有我微信吗?我想留点私人空间不行?" 话虽这么说,手上却老老实实地调出了二维码界面。方锦龙扫了一眼,突然坏笑起来:"''子佩子衿''?这ID有点意思啊...我们家风风这是思念谁呢?" 方锦风的脸"腾"地红了,恼羞成怒地捶打哥哥:"让你加就加,哪来这么多话!" 方锦龙一边躲闪一边继续逗他:"哎呀,哥哥这不是要保护好我的宝贝弟弟嘛~" "谁要你保护了!小菜狗!"方锦风气鼓鼓地反击。 此时,手机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方锦风一看是林青,那个藏于他心中多年未见的人终于回他了。方锦风避开亲哥去回林青的消息:大忙人,终于肯理我了! "小菜狗?"方锦龙突然伸手挠他痒痒,"我可是你亲哥,保护你这只弱不禁风的六级小狗天经地义!" "哈哈哈...你、你也才六级...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方锦风一边笑一边躲闪。 注意林青有没有回他消息,他知道Z组织很忙,特别林青还是重要成员。 ——**其实你才需要我的保护,蠢哥哥!** 闹够了,方锦龙一把搂住弟弟的肩膀:"说正经的,爸找的保镖怎么还没到?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方锦风低头摆弄着手表,屏幕上显示着他们即将进入的副本信息: 【W组织外派任务】 任务一:寻找无脸娘的尸骨并妥善安葬 任务二:解救被困人员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备注:本副本为丙等三星难度,时间流速与外界一致。 “叮咚”一声,林青回复他一个笑脸:“希望你会有一个好的体验。”反正林青初次下副本的经历不太好。方锦风回复:“谢谢,听我好消息。”信心十足,方锦风对未来充满无限憧憬。 正当方锦龙打着哈欠准备给alpha父亲方谨打电话时,一辆半新不旧的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十字路口。 车窗摇下,司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两位小美人,快上车,哥哥带你们去兜风~" 方锦龙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一下,随即冲对方竖起中指,然后牵着方锦风上了车。司机这才正色道:"二位少爷好,我是方先生聘请的保镖洛榆,代号''银狼'',职业雇佣兵。" 方锦龙冷淡地点点头:"我是方锦龙,这是我弟弟方锦风。事先声明,我不喜欢轻浮的人,以后要是再对我们吹口哨,你可以直接走人了。方家不缺保镖。" 银狼通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后座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拿双份工资干双份活,这买卖划算。 "你笑什么?"方锦龙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表情,"注意你的职业素养,否则我随时可以投诉你。" "是是是,大少爷。"银狼敷衍地回着,"坐稳了,这段山路可不太平。" 方锦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虚弱地靠在哥哥肩头,眼皮渐渐沉重。方锦龙立即释放出虞美人的安抚信息素,温柔地拍着弟弟的背:"睡吧,哥哥在这儿呢。" 在熟悉的气息包裹下,方锦风很快沉入梦乡。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甜美的梦境,而是... ——骤降的温度,冰冷的实验台,刺骨的药液注入血管,骨骼被一次次碾碎重组的剧痛...还有那些不得不提供的"特殊服务"...… "啊!"方锦风猛地惊醒,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银狼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语气轻佻:"二少爷要是身体不适,我现在就送您回去?反正也没开出多远。" "不用!"方锦风急促地打断他,"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好了。" 他绝不能放弃这次机会。作为"骨瓷计划"唯一成功的实验体,下副本、为人类争夺资源、对抗异形兽是他的宿命。更何况...那个人正通过某种方式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打开手机,看林青有没有发来新的消息,上面标示对方不在线,苦笑一下,自己有些太过于看重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方锦龙担忧地擦去弟弟额头的冷汗:"怎么出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没事..."方锦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药里有发汗的成分。" 失落是不可避免的,他其实更希望有林青陪伴,可惜方家不会允许,任何人都不会。 银狼好奇地插话:"二少爷身体不太好?" 方锦风没有回答,泄露太多个人信息可不是明智之举。 方锦龙不悦地皱眉:"管这么多干什么?你要和我们一起下副本?" "当然。"银狼点头,"方先生要求我贴身保护大少爷。" 顺道监视一下这位二少爷,拿钱办事。 方锦龙撇撇嘴,低声道:"知道了。" 车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流正朝着《峨眉山月》副本入口涌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omega将帽檐压得极低,单薄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寂。父亲的警告言犹在耳——必须在四小时内完成任务,否则下一个被家族当作联姻工具的就是他。 身后一辆红色轿车的后窗降下,冰冷的声音传来:"记住,超时就别回来了。" 车门被粗暴地关上,扬长而去。omega裹紧打满补丁的旧大衣,瘦削的肩膀微微发抖。十六岁的他连义务教育都没完成,仅有的私立高中学历还是挂名得来的。 没有武器,没有同伴,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副本入口。 银狼将车停稳后,方锦龙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车:"风风,我们快进去吧!" “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方锦风欣喜地按下接听键并走远些。 方锦龙有些愤恨地跺脚,这浑小子要背着自己搞事,早晚收拾他。可惜是自己亲弟弟,除了狠狠宠他,还能干什么?决不能让任何人抢走方锦风。 几分钟后,方锦风走回来,方锦风微笑着向打算进入副本的两人招手。银狼上前叩响古旧门楼上的铜环,腐朽的门板应声而落,但那铜环却诡异地悬浮在空中,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小心!"银狼眼疾手快地抓住方锦龙的手臂——这位金贵的大少爷要是在入口处摔死,他的佣金可就泡汤了。 "我自己能行!"方锦龙甩开他的手,转头却发现方锦风正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风风!"方锦龙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弟弟,"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银狼暗自摇头——这位病恹恹的二少爷,真的能活着走出副本吗?也没有那人说的那样逆天,该不会找错人了吧?找个机会试一试二少爷实力如何,假如真找错了还可以及时悬岸勒马,那人追究起来可就不好了。 "没...没事..."方锦风摆摆手,"老毛病了,死不了的。" 银狼的奇怪眼神让他怀疑此人别有用心。 方锦龙内疚地咬着嘴唇:"早知道就不偷偷带你出来了...回去爸爸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银狼适时打断:"二位少爷,再耽搁下去,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方锦风背起行囊,刚走出几步,方锦龙就不慎触发了机关! "轰隆——" 地面突然裂开,森白的骷髅兽嘶吼着从墓穴中爬出,吓得周围的探险者四散奔逃。 银狼吹了个口哨:"居然是骷髅兽!咱们运气不错啊。" 方锦龙怒目而视:"你是在嘲讽我吗?" "岂敢。"银狼耸耸肩,"大少爷,委屈您一下,我抱您到高处避难?" 另一边,方锦风敏捷地跃上一根石柱,却因突然倒塌的立柱而失去平衡。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他。 "先别下去,"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有些骷髅兽会装死。" 方锦风警觉地回头:"你是谁?" 阴影中,少年沉默了片刻:"孟舟,一个孤独的人,八级分化者。"他伸出手,"要组队吗?" 方锦风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片刻后露出友好的微笑:"方锦风,六级。我还有两个同伴,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 即便别有用心他不介意杀人的。 不远处,方锦龙的呼喊声在黑暗中回荡:"风风!你在哪?" 银狼掌中凝聚出一团光球,无奈道:"大少爷,您找人之前能不能先确保自身安全?" "要你管!"方锦龙头也不回地继续呼喊。 在幽暗的墓穴深处,四个年轻人的命运轨迹就此交汇。 微弱的星火,终将燃成燎原之势。 第2章 峨眉山月(二) 方锦龙奇怪地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人:"风风,你半路捡个人干什么?我们还要加人吗?" 方锦风随意地摆摆手:"不然呢,人多力量大,可以分享线索,早点完成任务出副本。这位是孟舟,路上遇到的。孟舟,这是我哥方锦龙,那是银狼,叫洛榆。" 孟舟带着几分羞怯打招呼:"二位好,我叫孟舟,来自孟家偏远分支。"旁边的alpha人高马大,手上悬浮着一颗光球。第一次接触孟家以外的alpha,他有几分害怕,怕惹对方生气。 方锦龙有些不悦:"孟家?那个臭名昭著的老封建世家?" 孟舟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是,是的。" 方锦风凑近方锦龙:"哥,你不会是怕麻烦,不带人家吧?" 方锦龙摇头:"不是,是没什么,欢迎加入。我们刚进副本,手上什么线索也没有,恐怕不能与你交换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你...加入就好。" 孟舟显得很惊喜:"我可以吗?谢谢你们。这是我找到的卷轴,可以一起看的。" 银狼将光球移近,照亮上面那些古蜀国的文字。方锦龙耸肩表示看不懂:"什么鬼?狗爬的文字。" 方锦风用手表拍照扫描识别:"上面的文字是:''古蜀王国千年奇冤魂无脸娘,王位至高杀人夺命,长存山中不几日明,天狗食,又难寻光明,千载未逢人'',有一句后面的文字模糊认不出来。" 孟舟小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干什么?" 方锦龙思索着:"也许是要让蒙冤的人重见光明。这地方别说太阳了,连亮星星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光明?" 银狼适时提醒:"大少爷,你可以多方面思考一下。这副本叫什么名字?《峨眉山月》,有个月亮是不是?" 方锦风反问:"我们要找月亮吗?上天去找?有人会飞吗?" 银狼摇头:"不一定要上天,二少爷。李白知道吗?《蜀道难》背过吗?我觉得这线索要从这首诗里找。《峨眉山月》这个副本和这首诗有关,是诗歌的衍生物。" 方锦风仔细梳理其中的关键,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却没抓住重点。孟舟问道:"《蜀道难》是什么?" 方锦龙耐着性子解释:"李白写的一首诗。要讲什么你就讲,别卖什么关子,我才没有闲心听你扯一些虚的。" 银狼讲出心中所想:"不是有一句''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吗?太阳都来不了,更别说亮。诸葛亮修了一条栈道,可以通往外面。找到路,就可以见到光明了。"银狼的话点醒众人,《峨眉山月》确实是从诗歌中衍生出来的。 线索这么浅显易懂,偏偏想不明白。方锦龙疑惑道:"不对,还是不对。无脸娘又怎么解决?凭空多出一个诡?" 方锦风挠头:"也许还可以从古诗中找。''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这句似乎和无脸娘有关联。传闻古蜀王好女色,秦惠王派人来与古蜀王建交,送上五个美女。" 方锦龙大开脑洞:"所以无脸娘是五个美人中的一个吗?我记得他们没有成功,半路上五个壮士看到有蛇,就去拔,蛇没拔出来,反崩碎山把自己砸死了。这也不成立。" 银狼心中暗笑:"不一定。五丁开山只是一个传说,没人知道到底有没有迎到美人。" 孟舟提出更准确的方向:"不一定是美女中一个,也许是五壮士的妻子。丈夫死了,妻子也遭毒害。" 银狼琢磨着:"大概无可能。古蜀王好色,也许瞧上人家五壮士之中一人的妻子,派壮士开山,途中把人弄死,名正言顺占有也说不定。" 这个鬼逻辑还真有可能。方锦风在网上搜索,还真有相关推理。银狼心想这位还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二少爷看上去功夫不错。 方锦风看向闷声不语的孟舟:"孟舟,你还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听听,也许有用。" 几人边走边谈论,到最后,孟舟什么想说的也没有了。 沉默让黑夜更加可怕。也许有人说话就不会那么怕。孟舟小心询问:"有人吃糖吗?我这里有糖,可以提高夜视能力。" 方锦龙拒绝:"哄三岁小孩子的,不要。" 银狼毫不客气地接过。方锦风抓了一把糖,直接往方锦龙嘴里一塞:"去掉一个''十'',倒也差不了多少。" 方锦龙咬牙:"什么叫差不多?风,这糖用来哄小孩,除了提高夜视能力,还有什么用?" 孟舟有些尴尬:"也许可以减少腺体能量的损耗。" "不用费力凝聚光球。"银狼赞同道,捏灭光球,"不错,挺可以的。一直点光球也挺费力的。" 方锦龙有几分不屑:"你就怕自己出力。"银狼毫不掩饰:"对,要留余力来保护二位少爷,我可得省着点。" 方锦风眼一睨:"这有什么?我可以保护我哥的,你也不用太费力。"这话不假,他的确有实力可以保护方锦龙。一个丙等的副本,最厉害的也许不过正城级。 方锦龙拍拍他的肩:"不用。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是出来历练的,又不是来玩的。风风,我保护你。" 方锦风点头装出感动的样子:"好,哥保护我。" 孟舟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虚空侵袭前的事?异形兽侵入地球前的?"他在队伍中与谁都不熟,性子内向,怕被孤立。 方锦龙心中暗想:这人是从哪里来的老古董?这些故事中小学教材上都有介绍,这人还提出来,真的是没话找话。秉着礼貌,他还是继续接话:"那之前的也不是很清楚,几千年了,谁还记得。倒是知道异形兽为什么侵入地球,因为几千年前有一个叫樱花国的小国向太阳发射□□,使太阳磁场爆发,各射线落到地球上,人类性别二次分化,也引起生态环境恶化,造成空间失稳,地球位置暴露,导致异形兽入侵。" 好在有人继续话题,孟舟觉得还好。从小到大少有人肯理他。银狼也没有冷场:"对,核泄露也是引起人类基因紊乱,形成第二性征分化的原因。在异形兽的侵略下,人类处处败退,一度灭亡。好在找出腺体的正确用法,这才转危为安。" 孟舟心有感慨:"人类的危险还没有完,异形兽还是会不定期发动虚空侵袭。" "这之中有什么关系呢?天塌了有那些高阶分化的人去管。只要有圣人级分化的强者出手,我们就可以继续苟延残喘。反正前两次虚空侵袭都是这样,我们放宽心就好。"银狼说道。 方锦龙反问:"我们就这样?苟延残喘?"银狼吸气:"也不是,好歹有点贡献的。在这里通关副本可以修补一些空间裂缝,然后帮助人类。" 方锦风笑了一下:"这说得我们多伟大。连眼前的困境都没解决,再说吧。" 孟舟记起自己的任务。父亲给他的时间不多,不能再和他们闲聊,要赶快完成任务。他害怕沦为一个弃子。 方锦龙撬开堵住洞口的石板。这个洞口找起来还挺费力的,估计被困的人员就在里面吧。洞内一股血腥味,被火焚烧后的气味弥散。几个黑影在向洞的深处移动,有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动静悉悉索索,远望另一端,似乎深处有人在进行什么活动。 方锦龙压下心中万分恐惧。弟弟在,他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也太丢脸了。他第一次下副本,什么经验也没有。 银狼保持警惕:"里面是不是有人?我们现在进去吗?" 方锦龙故作镇静:"一个丙等的副本,我还怕它有什么诡吗?" 方锦风歪头:"你牵我的手别抖就行了。" 方锦龙脸一黑,咬牙一个人往里走。他才不是怕里面的东西呢,只是单纯觉得冷而已。身后的人笑嘻嘻的。 银狼随时准备好攻击的准备。在这种地方,小心一点准没有错。 方锦龙险些被迎面飞来的子弹打中。银狼把人扑倒,以免他再次血溅当场。众人屏息躲在石头后面,听洞厅里的人行动。厉害的异形兽被杀得差不多,一个女声说:"差不多了,大部队送出去了,我们出副本得了,不能让后来的人一无所获。" 光点四扬,这队人通过撕裂空间直接离开。声音消失许久后,大石后躲着的人才出来。方锦龙有些愤怒:"可恶,居然让他们捷足先登。我还下个屁的副本,干脆回去好了!" 银狼打趣道:"大少爷,这丙等的副本,出入口普遍是分开的。我们找不到入口,只能从出口出去哦。" 方锦龙捶他:"知道了。咦,里面人呢?" 孟舟回道:"也许离开了。他们撕裂空间离开的,刚刚有能量波动。" 方锦风了然于心:"可以撕裂空间。" 方锦龙直接要往里走:"走,是人是鬼去瞧瞧。这队实力不低,幸好没有碰上。"方锦龙又再说:"谁会不拿战利品就直接离开?我瞧这洞里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他们费大力,什么也不要?好奇怪的一支队。" 方锦风轻声询问:"我们要不抓紧出去?这地方阴森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方锦龙手搭在弟弟的肩上:"还怕有什么?自己吓自己。走,去里面看看。" 歌声突然响起,凄惨的笑声响在耳边。有人往方锦龙耳边吹气,方锦龙唤弟弟:"风,别往我耳边吹气,怪吓人的。" 方锦风诧异:"没有啊,我一直站你旁边没有动过。" 方锦龙侧转过头,无脸娘正压在他的肩头上。这家伙的确没动,自己的手还搭在他肩上。那在自己耳边吹气的是谁?转头一看,一张怪异的脸,五个血洞在他后方。无脸娘幽幽道:"公子,你的皮真好看,可以借给我吗?夫君明天回来,他不喜欢没有脸的人,把你的脸借给我好不好,小公子。" 方锦龙发出尖叫声,一拳砸在无脸娘的头上,抓起方锦风的手便跑。慌乱之中并未注意自己到底抓了什么。银狼连忙追上去:"大少爷!你抓错人了!" 第3章 峨眉山月(三) 呆在原地的方锦风跟无脸娘来个对视,方锦龙抓住的是孟舟,他要不要追上去? 无脸娘挥舞手着朝他袭来,一个长相相同的替代品倒也不错,也差不至于哪里去 方锦风一本正经,他并不想伤害人:“Stop,我很厉害的,你别逼我动手我。”这话听上去有些欠揍。 无脸娘笑脸扯出:“小郎君,生得好生俊俏,一个跑了换你也挺不错的,小郎君——” 方锦风后退几步:“你别过来,我打人很痛的。” 无脸娘以为他在害怕,笑意更浓:“小郎君,借我一张皮!” 方锦风释放压迫信息素,把无脸娘压在原地动了单不得,无脸娘惊恐,半神阶她从未见过:“你是谁?为何要混入人群中,引诱我至此!” 无脸娘只是一个副城级的,长期压在峨眉山中,成一只诡异,哪里见过等级这么高的人,此刻怕到不行,身体在颤抖。 方锦风面上平静,声线柔和:“我也不是贪图什么,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别惦记我哥的皮囊,他第一次下副本,别把人吓破胆,以后谁陪我下副本?” 无脸娘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讲来,方锦风听完后点头:“嗯,我会帮你的。”也不指望人类帮助她。 方锦风大步往前去,再不追可真追不上了,方锦龙在这边喘气,才停下来,孟舟抽回自己的手,有一点尴尬:“那个,你抓错人了。” 方锦龙瞪大眼:“不是,你才说,都跑这么远了,烦!” 银狼无所谓态度,方锦风好像可以单方面凌虐无脸娘的吧,大少爷似乎不知道,单挑眉:“也没有什么事吧,反正回去找也行的。” 方锦龙担忧:“不行,他一个人对上无脸娘我不放心,你不去保护他,追过来干什么?你这个保镖一点也不尽责。” 银狼往回走:“行行行,我回去找就是。” 据那个人给的消息,方锦风应该用不上他的保护,他有几分不信的,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有那么高的分化等级,唬鬼呢? 方锦风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过来,方锦龙把抱住他,语气中尽显担忧:“风风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方锦风喘息,胸口有些发闷:“你刚才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没有被无脸娘伤到吧?” 方锦龙自信满满:“当然不会,即使有,我也会一拳打飞的。” 无脸娘贼心不死,一个人类帮她的概率可不大,再去偷袭方锦龙,化出一个青铜小人,人形变动,化为无脸新娘。她要一张完好的皮。 方锦龙推开方锦风,这个家伙不依不饶地要抓他,无脸新娘的目标明确,拖住另外三个人。 方锦龙化出利刃,在无脸新娘的身上切割出火花,金属石碰撞声回响,除了之让人耳膜疼痛外,并无太大的效果。 无脸娘的头颅出现在他的头:“小郎君好生俊俏,不如将脸皮剥下来给找如何?大王剥我的皮,我要一张完好的皮,见夫君。” 银狼几下踢开无新娘,道:“你自己没有皮,老是找别人的干什么?” 无脸新娘利尖指甲长出,伸嘴去咬逃跑人的三人,孟舟往铜人的身上撒不知名的粉末,无脸新娘融化合为一只天狗,天狗吠叫着,方锦风开枪打它,天狗冲他而去。 孟舟几分惊喜,只要拔下狗牙,他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方锦龙将无脸娘的头狠砸到地上,道:“你的在想屁吃,自己没脸没皮害,真不嫌臊。“ 无脸娘重新疑出身体,没有皮肤包痕的孔穴开始流血,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将几个人淹没,到少要弄死一个。 室息中,他们开始失去意识,入目皆是血红,笑声一直伴在边不停。 再次恢复意之识的时个家时候,无脸娘不见了,银狼几分心虚地察拭手中的刀,确,拖把三十多厘的尖腕刀石硬让以砍卷几个口。 方锦风威胁他:“不准告诉我哥,不然下一个砍你。” 自己在一边捂住心口喘息,有两个人在昏述中,银狼还敢不答应?人家杀他那只是一个念头的事,自己的工作不要暴露才好,不然要见阎王。 银狼企图找突破口:“二少爷?你还好吧?” 方锦风大口呼吸,肺部快跟不上他的节奏:“还行,这几只天狗是他们自己撞死的,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银狼点头:“是是,我过去看他们醒没有。” 方锦龙一个猛子坐起,第一眼先看方锦风在哪里。 方锦风可怜兮兮地凑过去:“哥,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方锦龙搂住他的脖子:“不会的,有哥在哥不会让你死。哎,你在干什么?” 银狼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擦刀,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刚才是我矢职别告诉先生,我会保护好你的。” 方锦龙发命令:“你保护好风风就行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孟舟眼神往天狗尸体那边看,东西近在咫尺他要想办法拿到手。 方锦龙一下看出他心思,对银狼招手:“去,把那死狗尸体拖过来,我非要看看什么东西敢这么放肆。” 银狼把狗头提过来,身体被某人砍太烂不好拿。盯着犬牙,孟舟眼神都挪不开,方锦龙把牙齿扳下来扔到孟舟面前,说:“拿上你要的东西滚吧,我不喜欢别人有目的接近我们。” 孟舟捡起东西,犹豫:“多谢。”站起来向他们鞠一躬,离开了。 银狼看omega离开的背影:“就这么让走了?大少爷不盘问他的目的呢?” 方锦龙没理他,握了握怀中人的肩,道:“风风,你还好吗?看你咳成这样还吐血了,都怪我,下次别偷和我溜出来了。” 方锦风撒娇:“不要,哥,我一天天闷在家里要生锈的,别不带我嘛!” 一身内伤全是他自找的,在成年前胡乱使用能量还是太勉强。 银狼开口试探:“那,我们起吗?” 他十分不确定,刚赶走一个人,怕他们还要再休息一会儿,方锦龙看怀中的方锦风,道:“风,我们一鼓作气,出副本吧!你要是实在受不了的之话,那就我先背你去。” 方锦风小声回复:“不用” 他还不至于弱到让方锦龙来背他的地步,才杀了一只天狗,怕后面的东西会更难对付。方锦龙没强求:“那行,你要是实在是撑不住,就和我说。” 方锦风的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一言不吭,立刻起来,用身体证明自己并不是弱到走不动路。 进入洞穴更深处,有棺材整齐排列,石棺中“咕咚咕咚”地骨泡,听得人头皮发床麻,是骨骨髅兽在吞咽的声音。 一群群半残的尸骨抱着残留的身体往前.一步一步受到鼓惑,即使四肢抽搐断裂,银狼打吹欠:“我来这里干什么?不找无脸女娘吗?” 方锦龙眼光四扫:“这么多的石棺,银狼,去撬开看看,找一找无脸娘的尸身在不在这里。” 这么多的石棺,总不能连装一个人的地方也没有。 银狼推开一小个缝,都一个样,骷髅兽的头差点舔上来,果断关上,换下一个。 方锦风打断银狼的行为:“无脸娘的P身在别处,这里只是古蜀王从各地搜来的美人。”银狼早就知道,为维护二少爷面子,还是装不知道:“为什么?不在这处,它还能到别处吗)墓葬群不是只有这一个吗?” 方锦风正色,满意银狼的反应:“她尸骨没有葬在这地下王宫,古蜀王爱而不得。” 方锦龙看他:“你哪来的消息?无脸娘怎么就和古蜀王扯上关系了?” 方锦风解释:“网上找的,这个副本先是由W组织的人发现,因为等级不高,所以将副本外包进行共同开发,W组织内部送进来的人也不少,随便一挖,找出来的消息都有大用,别认为网上的消息不靠谱,有时候消息用的好,可以事半功倍。” 银狼赞成:“倒也是,网上的建议特别适合刚入副本的人,低等级的副本易开发,小道消息也多,光靠几个没有经验的菜鸡,要出副本,估计要找到猴年马月。” 方锦龙看两人:“我服了,风,网上还有什么,讲出来,咱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疯找,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方锦风翻手表:“这上面还讲,无脸娘原先是从北疆逃出来的女子,长得妖艳无双,换句话来说,就是一个红颜祸水。她的美被传到古蜀王耳中,古蜀王便下令去寻,无脸娘不愿入宫,因为她已经嫁人,有丈夫。古蜀王可不管他什么人,抢回来便是,先将无脸娘的丈夫派出去迎美人,半路上用计把人弄死,五丁开山只是一个诡计,本意却是要得无脸娘,无脸娘性子贞烈,宁肯死也不入宫。古王就用她丈夫的家人性命逼迫她,去迎无脸娘入宫的将领起事了私心。然后无脸娘被将领带到一座山上,想独占无脸娘。” 银狼一拍掌:“对,我听过这个故事,川剧中有一出戏叫《将王无心怒,孤女入峨眉》是根据这个传说改来的,当时我去听的时候觉得纯属扯淡,谁家好人因美色叛国?没想到,真有。世界之大啊!” “合着就我一个的不知道?快讲,一个个有事藏着不告诉我。”方锦龙抱胸扭头,佯装生气。 银狼淡雅一笑:“就是那个将领起私心,想抢占无脸娘,半路上把人放跑,说是派兵追,结果古蜀王不当人,让这个将领把人追回来,并剥下皮送入王宫中,供人观赏。无脸娘被乱刀砍死在一座山中,那山叫峨眉山,由于太阳照不到,阴气太浓,日久天长生成一个诡异。” 方锦风挽住哥哥的手:“现在,我们要让无脸娘的尸骨重见天日。” 方锦龙轻抚他,眼中慈爱不减如一个护子的老母,看洛榆时却是火中带怒:“你们这讲了个寂寞,和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啊,风,你这么耳聪明,快找一个快速的法子,我们出副本就好,什么虚的,救不救人的,哥都不想管,送你出去再说。” 银狼出主意:“那好办,通知外面的人,打进来就是,不过,对人的精神可能会有一丢丢伤害。” 方锦龙将一头黑发揉地乱飞,这鬼一样的洞窟,让他聪明的脑瓜子转不动,智商完全不在线。 肯定是无脸娘在作怪,说是看上了他的皮,其实吸走他身上的精气吧? 方锦风垂下唉:“有是有,但是可能会激怒古蜀王,我们可以去把无脸娘的皮偷出来,物归原主,这样可以让无脸娘放松对我上们的戒心让我们走,是危机也是条件,也可以出去。” 但是,没有人知道古蜀王会把美人的皮藏在哪里,他们依旧找不到出去的路。 第4章 峨眉山月(四) 方锦龙原地思考几秒钟,道:“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地去找,把每一间宫殿搜遍,不信找不到。” 如同在大海中捞针,地下宫殿太多了。稍有不甚便引来了宫廷卫兵的追赶,几个人边护着头边跑,卫兵追得太紧,甚至难以突围。 卫兵用手中的长矛捶地,气势宏大,声音整齐,地面震动,从四面八方把三人围住。 方锦龙抹去头上的汗:“还挺狡猾的,知道从四面包围,银狼有信心突围吗?我们从人最少的一方跑,风躲在我的身后。” 银狼睁大眼瞄过黑压压如蚂蚁一样挤压来的卫兵,头有点大,他是一个雇佣兵,以一挡十可以,但一挡百,那绝对是不要小命的节奏,便说:“有信心,但是,伤亡会很惨重,可能没有办法保证二位少爷的安全。” 方锦龙转头看一下,有一个血池里面在冒血水,下面应该是通的吧?不然水从口哪里出来?便对两人说:“跳进池里看一下,里面或许可以通往别处。” 死抱紧方锦风,跳进池子里,卫兵的长矛齐刺下,想上去也来不及了。 脚下有一股重力将几人往下拉,迅速沉入水中。 方锦龙抱紧怀中人,这个大宝贝可不能再丢了。沉到池底,有生人气息汇入,洞穴一下亮起火炬。 银狼环顾四周,有许多十字支架撑着,乍一看,像是绞刑架。 悲瑟的萧声响动组成一支哀歌,向误入此地的人们讲述自己的冤屈。 无脸娘跪坐在方锦龙旁边,尖锐的指甲从脸部边缘滑过,这可真是一张完美的皮。 方锦龙扇开她的手,吼道:“死远点,自己没皮,不去找自己的皮,惦记别人的皮干什么?!”他真想一拳打死无脸娘。 无脸娘舔一下指甲:“小郎君,你的皮可真是好看,借我一天便好,待见了夫君之后,我便还给你,可好?” “不好,还借你一天,鬼知道你的一天是多久,不借找别人去,你缺我这个人吗?”方锦龙挥拳要打人,听不懂人话是吧! 无脸娘可不会听,她一门心思要剥下方锦龙的皮:“小郎君,借我一天便好。” 方锦风爬起来:“这四周不都是皮?你从里挑一个便好,干嘛非要我哥的?” 无脸娘微微叹息:“死去的东西已经没有当日的颜色,这些皮囊放置多年,早已用不了,小郎君,借我一日又如何?” 方锦龙拔刀防御:“这四周这么多皮,拎出一个都比我好太多,非盯我一个人,又没有别人和你抢,你丈夫又不一定之认出来这是你的。” 无脸娘歪斜扭动脖颈:“小郎君,你且听我道来,我在这山中千年,沦为一个孤魂野鬼,夫君即日便会归来,我这一副血样如何见?如何见得他人?昔日奸人害我至此,身在山中,只盼与夫君一聚,你借我一天便好,改日我定双手还上。” 银狼搓手:“好多废话,把人的皮扒下来,这还能活吗?无脸娘你自己没有皮,又要抢别人的皮,和哪些剥你皮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方锦龙依旧拒绝:“我借给你我用什么?难不成当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和你一样吗?你这七窍都是血洞多吓人的。” 一想到没有皮肤的自己,会像无脸娘一样,方锦龙想想都怕。 方锦风沉思:“你找回自己的皮不就好了?别人的用起来肯定没有自己的好,这么多的皮,里面应该会有你的吧?” 只听无脸娘叹气:“没有,我分不清谁是谁的皮,大王会抓外面的人回来削下皮,年复一年,新皮加旧皮,气息混杂,我什么也找不出。我倒愿找回自己的皮囊只是我辩别不出。若时间充足,兴许可以,但夫君便要归来,远不如向小郎君借来的快。” 银狼手指拣石头:“古蜀王还有收集别人皮的嗜好,不就这几张吗?一个个凑近去闻,找也会找出来的。” 无脸娘只觉此人可笑:“它们会动,你看,这密密麻麻,地下一层全都是,我找不到。” 方锦龙咬牙,他才不要变成一个没皮的家伙:“那就一起找,我还不信你的皮会上天,一张张找,找不到再说。” 无脸娘欣喜:“那便有劳小郎君了,待找到我的皮,再唤我出来。” 无脸娘消失,洞中的光淡了一层。 银狼头大:“这,怎么找?我们谁会认皮?” 方锦龙一本正经摊手:“我和风风都不会,你是雇佣兵,想来遇见白事一定不少吧?倒不如你去帮无脸娘寻,我和风先去找出口,找到了再回来叫你,如何?” 银狼不认同并摇头:“不如何,这和我的任务没有关系,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的安危,怕无脸娘趁你落单时下手。” 方锦龙颇带自信:“我和风赢得了她,只是我不太想动手,你快去找。风风,我们去找出口。” 方锦风拉住要跑的方锦龙:“不去,你要丢下银狼,他是我们的同伴,要找一起找。” 银狼一望无边的十字架:“这么多的皮,鬼才知道哪个是她的,不找最好。” 方锦龙发挥他的聪明才智:“新的皮和旧的皮还是有差别的,无脸娘说这个古蜀王每年都抓人回来扒皮,我们把新鲜的皮都及排除,从那些古老的皮中挑,概率大一些,这是我目前可以想出最好的法子。” 新的皮排除倒是很容易,毕竟还有些许活人气息,要排除上了年份的却是很难,年份越大,气味这些特征便越不明显,有的还用古蜀文字标注名字,有的没有。 放眼看去,一张张皮发皱,让人眼花,找来找去不觉眼睛酸痛,一屁股坐在地上,方锦龙没有多余的力再找:“这一层洞穴光是人皮就不下一万张,要找到为猴年马月去才找得到无脸娘的皮。” 银狼手中升起一团火,道:“这么快就气馁了?大少爷还差把劲啊!” 方锦龙有些恼怒:“不然呢,已经十七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找出来的没有一个符合,要累死人的,无脸娘该不会耍我们的吧?她待在这里千年不至于找不到,她就是玩我们,要不就是她藏起来不让我们找,故意把我们来耗死在这里的。” 方锦风将盒子的生肉用签子穿好,在火上烤,缓缓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不在里面,怎么找?瞎找吗?” 方锦龙满怀期冀,双眼中夹有可怜:“风,有何高见?你哥我已经山穷水尽了。” 方锦风翻烤肉:“本来就不在,你觉得古蜀王会藏在过些中吗?地下王宫有卫兵,肯定有古蜀王,去问他,不就知道了?无脸娘定不敢和古蜀王正面刚,上去找古蜀王干一架,就可以拿到无脸娘的皮了。” 油水滴溅到柴上,发出“滋拉”的声音,银狼活动一下脖子,道:“可以倒是可以,但地下王宫在上层,我们是在地宫的下一层,被卫兵围到水池边不得不下来,有路上去吗?” 方锦龙抬头:“打穿天花板,我们爬上去,但卫兵又不是人类,耐力高,我们估计也是跑不赢的,现在倒有几分疲倦。” 银狼往火堆里加柴,火势加大:“地下王宫,应该有一棵通天树连接不同层级的,三星堆遗址中出土过通天树,这是古蜀国的地下王宫,估计也有,并且连接的是核心位置。” 身后的木架无征兆倒下,吓到安心烤肉的人,银狼扔石子去打正小心移动的黑影,黑影发出“哎哟”一声,孟舟捂着额头过来,石子打中力度不大,只是刮破一层皮 方锦龙斜眼瞪他:“拿着你要的东西不走,又回来干什么?这个地方缺粮食,小心把你也当烤肉用火烤来吃!” 孟舟往他旁边一坐,无所谓地说:“那无所谓,好歹我又对你们来说还有一丝价值的。你们帮了我,我却一个人溜走,这样我有些良心不安。” 方锦风将烤好的肉分给银狼和方锦龙,到孟舟时,看了方锦龙一眼,方锦龙没好气:“要分就分呗,我又没让你不分。” 烤肉是在家时,梅思就帮他们处理好的,咸味适中,鲜嫩可口,单让方锦风一个人来弄,可能弄成咸肉。 孟舟接过烤肉,小声说:“谢谢,又麻烦你了。” 吃完后,方锦龙用签子挑火星玩,火花四飞。方锦风一把抢过来说:“这还可以再利用的,烧了可就没有了,这么光滑的签子可不好削。” 方锦龙觉得口渴:“带水了吗?有点渴,这地方连个活的也没有,不是铜人就是木头人,好无聊。” 方锦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杯子,伸手往里面去拿方锦龙的杯子,把他哥的杯子找出来前,方锦龙已经拿起他的杯子喝了。 方锦风轻唤:“哎,那是我的杯子。” 方锦龙摆摆手,摇晃一下杯子,道:“有差别吗?干嘛分的这么清楚?” 方锦风也懒得找了,留下另一个当备用。 方锦龙喝完把杯子递给孟舟:“来点吗?看你嘴唇都干得起皮了,你什么也没带,就来下副本,真是一个奇人,不怕在副本里出事?” 孟舟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不渴。” 已经吃过人家的烤肉了,再喝人家的水,他就真的不好意思赖在人家身边。 银狼借着光,看清孟舟一身奇怪的装扮,娇嫩的脸上多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困倦,眼下一片乌黑,略有些营养不良带来的灰褐,身上穿得也极为简朴,一件衣服有很多丁,可以看出?补者的手艺精湛,虽然竭力伪造成衣服原有的装饰,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差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有一些伤痕。 虽然很浅,柴火忽明忽暗下,竟也有几分张牙舞爪之感。 注意到银狼在看他,孟舟对他笑几声低一下眼,便抱着脚,出缩成一小团,他知道,自己这身很简陋,忍着便是了,好不容易遇上几个较为友善的人,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出副本后,又要带一身伤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孟家。 手指在柴火燃尽的灰中划来划去,他想睡又不敢睡,对方再友好,也不敢排除那万分之一害他的可能,提着一口气,撑着出副本再睡。 几个人无言静坐,在最后一根木柴将熄未熄时,银狼开口了:“你们要睡觉吗?我帮你们守夜。” 方锦风打个哈欠:“正有此意,哥,你要睡吗?” 方锦龙点头:“要,要困死了。” 动手将一块毯子铺开,用背包当枕头,方锦龙手搭住方锦风就要睡了。 孟舟眼中虽有羡慕之意,却不敢去打扰兄弟二人。 方锦龙读出孟舟眼中的羡慕意:“一起过来吧,他一个守就行了。” 孟舟摆手拒绝:“不了,我不困,你们睡吧,我陪他守夜。” 银狼搞不懂他想什么,有时间不睡,非要死撑这可真怪,守一起守,一守就是一辈子,谁也别想离开谁。 第5章 峨眉山月(五) 过了几十分钟,孟舟眼皮实在太沉,他一天多没有睡了,不困是假的,父亲给他的时间只有四小时,他虽然心急也没有法子一下子就飞出去。 银狼无奈叹气:“你也去睡吧,别死撑,一会儿我叫你,咱俩换着守夜。” 也只能这样了,孟舟寻个舒服的姿势,倚在石头上,轻轻闭上眼,没睡太死。 又过了几个小时,银狼摇醒他轻声说:“换你来吧,时间到叫醒我们。” 手中接过银狼的机械表,时针“滴答,滴答”地跳动,和omega的心跳一样,伴随火燃烧的焰飞舞。 心思懵懂的少年可不懂什么是心动的滋味。 机械表内壁是alpha穿军装时的样子,英姿,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豪迈,孟舟呆呆地看着里面的照片,里面的人影和睡熟的人重合,这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后见这么好看的alpha,再过几年,他就要嫁去别的世家,当一个端正守礼的的omega妻子,真希望这个时针可以跳动地再慢一些。 地面一阵摇晃,几人惊醒,孟舟一脸警惕地扫视四方,时间还未到,他叫醒几人,头顶上的石板在抖动,灰尘掉落。 银狼立刻调整状态,做出攻击动作,随时准备动手。 方锦龙一脸没睡够:“谁这么讨厌,连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向空气中打几拳,让人顿觉可爱。 方锦风已经开始收毯子,推哥哥几下:““起了,叫个鸟毛,就你起床气大,小心无脸娘又来。” 方锦龙不满,抱着方锦风揉几下,才让方锦风把他压住毯子收走。 银狼眼神往上:“没动静了?刚动那一死出还以为卫兵追下来呢。” 方锦风轻笑:“不是卫兵,是外面有东西进来,约摸十人,步伐稳重,也有轻盈细微。” 方锦龙有些不开心:“这你也听得出来,刚才哐哐当当的,吵我睡觉,这小耳杂要长我身上多好。” 方锦风悄悄用能量探查的,上面多几只虫他都知道,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怕引怀疑。 银狼夸赞:“好耳力,二少爷,有没有兴趣加入雇佣兵团?” “风没有兴走趣,别想打我弟的主意,当心我收拾你。”方锦龙眦牙说,不允许任何人对弟弟抱有坏思。 银狼掩鼻轻笑:“提个建议,二少爷是真厉害,我最多听出上面有人,收拾一下,我们找路上去吧,这地下层应是没有无脸娘的皮,上到上面去找古蜀王要。” 方锦风将毯子压小,塞进背包,道:“可以,找找看,有没有你讲的通天树。” 孟舟小心举手:“通天树,我看到过,可以带你们去。” 银狼拍手:“哈,真好,不用花功夫找了,你可真是一个幸运儿,先提前谢谢你了。” 孟舟脸红,心脏跳得欢腾:“嗯,不用射,这是我该做的,往这边走。周围有一些植物盖住的上面有尖刺,刮住人很疼即使挑出来,也是会疼很久,小心一点才行。” 方锦风喘几下:“早知道有你我们就不瞎转了,这地下几十间我们转遍,头都昏了,屁也没有发现。” 孟舟自知几斤几两:“没有我你们也会找到的。” 方锦龙又打一个哈欠:“是,喝水吗?你这状态比我三天没睡还吓人,就穿这一身就来了?什么都没有带吗?” “轻装上阵,速战速决,少爷,不是所有人者是像你一样来享受生活的,出门带毯子,还有保温杯,人家这叫专业。兴许是来的途中,装备掉了呢?别以貌取人。”银狼几分打趣。 孟舟低头,羞愧地说:“我的确什么也没有带,这样逼自己一把,让自己有动力找出去的路。” 方锦龙惊讶:“什么都不带?你是一位高手啊,经验很充足吧。” “不,我第一次下副本。”孟舟轻轻地说。 这话一出,银狼立马在心中补出4万出大戏,孟舟第一次进副本什么都没有带,那绝对是家族歧视 不可描述的东西。 方锦风没多大震惊,在世家间有一条隐形的歧视链,孟家这样的恰巧属于最顶端,人人喊打的存在,这位下副本,要么是被逼无奈,自愿的不大可能,一问起,孟舟三缄其口,什么也不多说。 暴露太多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危险,保持沉默就好。 通天树闪闪发光,向上延伸的枝叶部分闪烁着金光,四周岩石有一定的范围,一个黑漆漆的洞接不同地层之间,树木枝叶由金属构成,单靠细线连成,看上去神秘而高雅,处处给一种庄重之感。 方锦风摩拳擦掌:“我先上去指看,没有事再下来叫你们。” 方锦龙几分担心:“那你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方锦风向哥哥比一个“Ok”的手势,蓄力跳上通天树,一步接一步往上,通往上一层世界,树杆稳沉,发出细微响动,也只有神灵才可以通过通天树到达神界。 此时,上方封堵,虽有神灵,却到达不神界。 古蜀王大笑,五壮士迎来的美人可真不差,他跪在通天树,祈求神灵给予他启示。 方锦风从通天树拍另一边上来,刚好避开古蜀王,确认四周安全后把下面的人拉上来。 孟舟仿佛察觉到什么,提醒他们:“古蜀王有时会通天树周围活动,小心一些他很厉害。” 方锦龙兴奋:“那可太好了,我们就是要去找想要找刻无脸娘的皮,就要从他的嘴里找出来。” 银狼收走手中的绳,打结,问:“那我们是活捉他,还是杀死他?” 方锦风挫手:“活捉,杀死的难度有点大。” 古蜀王在通天树前祷告完毕,古蜀不与外界相通,全仰仗有神灵的庇佑,才得以延续,如今与中原地区通路,古蜀国大有扩张势,秦王送来的美人不合他意,到底是地方差异。 孟舟起身:“他们在干些什么?为何要死守一处地方?” 银狼观察卫兵的行动好一会儿,卫兵围绕一间屋子,蜀锦织成的长帘遮挡里面就坐的几个佳人。 五壮士已不在此处,无脸娘的丈夫是其中一个。 方锦风看方锦龙:“从哪里开始下手?怕了来卫兵的追起,这个地方人有点多。” 方锦龙目大兴离通天树:“不如就去通天树旁边埋伏好,我看卫兵基本不靠近那处,只有古蜀王在。” 银狼在外面注意不让兵靠近:“我们去里面守株待兔。” 古蜀王洒酒,不知外面的动向,通天树有九丈粗,单从一面无法得知另一面的情况。 确认古蜀王在里面,方锦龙分两拨,从左右夹击,将人围在中间。 古蜀王诚心祷告天是个不错的选择。绳索从半空中落下,勒住古树,适时低咕几声头顶王摇动,这些不速之客坏了他的大礼。 蜀王并不惊慌,外来者有求于他,他可不会心软。方锦龙惊奇:“这么轻松就得手会不会有诈?” 方锦风同样:“不知道,没抓过。” 古蜀王轻笑:“几位外来者,在孤的土地上做一些不敬神的事。” 方锦龙力抵上古蜀王的脖子:“少废话,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无脸娘的皮你放在哪里去了?” 古蜀王疑问:“哪个无脸娘?她是谁?” 他喜的美人都会强掳进宫中,不从的都会剥下皮,挂在木架上欣赏,人太多了,他才不会记得谁是是谁。 银狼指出漏洞:“你这问法,谁知道你问的是哪个人,说出名字来,才让他好想。” 方锦龙搓手腕:“她不就叫无脸娘吗?还有别的名字?” 方锦风服了他,连名字也不知道,白问,费尽心思向古蜀王描述无脸娘,半天古蜀王才记起有一个人。 古蜀王脸上浮出一挟神秘的笑:你说的是那五壮士的妻子,孤没见过他们,你们找错儿了。” 孟舟十分肯定:“不会的,无脸娘的确是被卫兵乱砍死在峨眉山,据说你很喜欢她的皮囊,还珍藏起来。” 古蜀王回想:“有那么一个,那个叫扎古风来着,长得的确好看,可惜不听我的活就扒皮东了。你们要她的皮干什么?一张死皮又没有用。” 方锦龙把刀刺进古蜀王的脖子,古蜀王假意害怕,道:“行,勇士,我带你们去取,别伤害我。” 将人骗到水坑中,语气中来有嘲弄:“下面就放扎古风的皮,勇士放开孤,孤让你们下去取。” 东西在里面,会遇上什么可就不关他的事。 方锦龙将信将疑地下到坑中,手中抓住绳子,怕古蜀王要使诈。古蜀王却一扭旁边的兽,大水冲来,将石坑中的人带向别的地方。 古蜀王大笑一群外来者,还对他动手。银狼好笑:“着了别人的道,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身上湿漉漉的,方锦龙嘴硬:“没有,无脸娘的皮一定在这下面,他用不着骗我,鸡毛,冷死了!” 孟舟打量四周:“水不深,那边有光,这下面有生物在活动,先找一下有没有无脸娘的皮再说。” 方锦龙打个喷嚏:“嗯,这,有人皮吗?风,你能找望吗?” 方锦风指前方:“前面有几幅画,我们去那里找找,这个地方有什么**oss在,绝对不止眼前这么安静,你别说,这地,养诡怪最好了。” 三幅画上都是同一个人,上面是扎古风未被扒皮时的样子,画中的人动作怪异,让人不忍直视。 方锦风几步上前把画扯下来,因为这九幅画,无脸娘受后人诟病很多。 方锦龙好奇地问:“你将画拿下来干什么?我都没有看清。” 方锦风面色极沉:“不可以看,这关乎一个人的清誉,无脸娘的皮已经到手了,我们交还给她,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这几幅画由人皮制成的,不用说是谁的,一路上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异形兽,有人暗中帮助他们。 将画交给扎古风,扎古风喜极而泣,泪水滴到地上,一团黑烟化作一条小道。 扎古风道:“感谢诸位小郎君,我也没有什么好回报的,只送你们出去便是。” 方锦龙只觉奇怪,任务一任务二他们都没有完成,怎么就可以出去了,这太又难以让人相信,孟舟向他们告别,再不出去,真的要超出父亲给他规定的时间了,其实已经超出去了。 孟舟既惶恐又高兴,毒打是少不了的,希望别太重就行。 银狼也觉得这趟旅程太顺了,总觉得什么还没有出现,方锦风悄悄放出几丝压迫信息素警告暗处的诡异和异形兽,对两人说:“先出去再说,这里不适合我们久待。” 一个接一个踏上小道,扎古风原地跪送他们,觉得有什么东西,方锦风在副本里放了一只星空兽。背后偷袭这种事,他特别乐意去干,无意中保下必死的扎古风。 第6章 峨眉山月(六) 银狼呼吸一口大自然的空气,草木的清香比洞内酝云酿许久的空气好。 方锦龙郁闷:“我们在副本里干什么了?怎么就出来了?只知道我们在洞里待了两天,干一些怪的事,让几只骷髅兽追,这太容易了。一个丙等三星的副本,什么厉害的个怪都没有遇到,风,你还记得我们干什么了吗?” 银狼努力回想:“被无脸娘追了一路,然后,进入地下王宫,遇上古蜀王,这一路很顺。” 除去方锦风发疯用刀砍死几只天狗,一路上什么厉害的**oss也没出现,想来也许是前一支队将里面的诡怪收拾地差不多,可以撕裂空间进出副体,这世上也没有几支战队可以做到,这类强的人,通常都是上交给国家的。 方锦风也许将成为其中一员,他的名字还不为外人所知。 “顺就行了,进副本又用不上我们几个,可能其他队伍把厉害的怪物杀完,最后的支线任务让我们几个捡漏,你放宽心好,别乱想些什么。”方锦风道,还是挺怀疑之前撞见的另一伙。 方锦龙将手机一开机,十几个未接来电,梅思和方谨轮换着来,大概是因为方锦风的事。 这会儿方锦龙才有几分害怕,回去大概率会被削一顿。 方锦龙看脸色苍白的弟弟,咬牙说:“呃,爸问起来,你说我硬拉你来的。” 方锦风一阵眩晕,在方锦龙肩上靠好一会,才歇过来。 他放在《峨眉山月》副本中的星空兽被人杀了,对他的精神摧折有点大。 银狼看二位:“那现在怎么办?需要回去吗?” 他反正也挺无所之谓的,拿了方家的高额薪金,不出意外会是他的长期饭票,不用生命危险去当雇佣兵,看似美好的工作,其实背后隐藏太多腌臜事,各类犯罪都在他们每一次任务中孕育。 方锦龙盘算:“再待一两天,现在回去怕我爸把我削了,风,要不现在想想回去后,我们如何向爸爸他们解释?” 方锦风咳几下:“这还用解释,我自己闲不住偷跑出来下副本,和哥没有什么关系。我的生活在家和医院间两点一线,我给我自己枯燥的生活找些乐子不可以吗?你可别一个人揽下这次罪过,爸爸生起气来,小爸都劝不住,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来顶。” “不可以!这事有我一份力,要死一起死,反正爸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倒是你,怕以后爸爸都不会之让你再出门。”一想到以后方谨可能对方帛风严加看管,方锦龙怕没有弟陪他,他也没有心思去其他副本。 两兄弟抱手在原地思考几小时,要找一个可以骗时方谨的理由才可以,银狼活跃气氛:“那,二位少爷,我们现在是去住酒店,还是去吃饭?” 方锦龙捶地面:“不行,这个理由也不行,爸爸不会相信,他虽然会理解我们,但为了你的安危,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的,以后要带你出来估计会更难。” 方锦风不这么认为:“不一定,爸爸会同意的,我和小爸说,让小爸去和爸谈,肯定有不一样的结果。” 银狼心里乐哈哈,有钱人的生活搞不懂啊:“我说二位,在里谈有什么意思?付诸实践,我相信先生深明大义,会理解二位的苦心的。” 方锦龙往路边一坐,道:“我们还是回去当和小爸谈吧,爸出差去国外,这几天不在先让小爸同意,以后就好办多了。” 银狼见机又说:“那我去开车,二位就先等几分钟吧。” 方锦风心里没底,他是否可以劝服方谨,让他同意自己可以陪方锦龙下副本。 W组织的人已经来了,桑沐安没想到一个丙等副本会出现异形兽主宰,她有几分失算的,好在救出副本中带留人员后,队伍没有立马离开。 那位主宰也许路过,没有下死手,W组织指挥长灵均亲临现场。 方锦风迎面被人递了一张卡,他疑惑抬头:“什么?” 录均的助理说:“指挥长诚恳邀请二位加入组织,凭此卡可直接加入,不用参加考核。” 方锦龙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要。”加入什么组织,他暂时没有那个想法。 方锦风接过邀请函,礼貌回应:“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桑沐安过来,扫一眼两个人,长得有些好看,但没什么惊艳的,指挥长爱送谁送谁。 方锦龙反问:“加入W组织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可以不去吗?” 灵均几分含笑:“可以,全凭个人意愿,我们不强求二位。” 方锦龙把卡往地上一扔:“把邀请函收回去,我才不稀罕别人的施舍,要加入什么组织,我和我弟自己会去参加招生考试。” 灵均的助理忍不住想说这个人的无礼,指挥长好心邀请,居然不接受,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遇。 灵均也不生气:“既送出去,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二位也可以留作纪念,我们组织讲求自愿。” 方锦龙还想还回去,方锦风应下:“好的,我会去参加招生考试的,谢谢你的邀请。” 灵均微点头离开,方锦龙恨铁不成钢:“你答应他干什么?不怕爸爸生气?” 方锦风点他额头:“哥,你有几分不识抬举,刚才那个是W组织的指挥长,就相当于米国总统邀清你吃饭,你当别人的面拒绝。好歹给个面子,这种大领导不是我们这种小虾米可以得罪的。” 方锦龙傲娇:“方家在全球地位都不低,还怕得罪一个组织领导指挥长?” “家族是家族,个人是个人,并不代为我们可以凭家世来欺负人。”方锦风看得开。 方锦龙低下头,反思,话不假,家族不代表他们,要分清熟重。 灰蓝色的邀请卡在阳光照射下,闪现出W组织的徽章。 方锦龙坐在路边,双手搭在方锦风的肩上,道:“你说的对家族又不是我们个人,所以,以后都不说能自己是方家的,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是走后门的。” 方锦风一个白眼:“神经,一句话讲得连个逻辑也没有,家族不能挂在叫嘴边,我讲这个干什么?差点就被你带偏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恃宠而骄,当个平常的人就可以了。” “我们不就是平常的人吗?你讲的更没有逻辑,恃宠而骄是这么用的吗?”方锦龙几句不成体统的话,硬让他们讲得乱七八糟。 结果,梅思一个电话打来,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敢接。 方锦风推给方锦龙:“来,你来。” 方锦龙求饶的表情:“不,风,小爸会骂死我的,我一个人在外胡来就算了,还拉上你,风,你不接的话,你将会失去一个爱你的哥哥,然后获得一个支离破碎的哥。” 方锦风气瞪眼:“我……无语,刚才还说把所有责任推到你头上,现在开始翻脸不认人了?方锦龙,拿出你的气势来,快点,怕小爸没耐心了。” 方锦龙一脸坚强:“我开免提,咱俩一起迎接狂风暴雨,你别闪啊!你哥我真的抵挡不住小爸的千军万马。一、二、三,你不许跑!” 方锦风想起身躲到大树后边去,方锦龙拉住不让。他硬挣脱跳远开,不想撞入一人的怀抱,林青伪装成一个参试者靠在树边,等他带的两个新人出来。林青“哎哟”一声:“这人怎么……是你啊,小心点,当心散架。” 方锦风扭头,不可思议:“你来干什么?” 林青压低帽檐:“琴斯克让我带新人来下副本,顺便见一贝你,感觉如何?适应不?” “挺好的,和师父教的差不了多少。”少年心跳有些快,将因病发白的脸庞染上几分红。看到自己队员出来,林青拍他的肩说:“加油,我先带人去了,有时间再聊。”走远开。方锦风望alpha远去背影,不由叹气。 方锦龙看手中狂响的来电,先是炸毛,去拉回方锦风,鼓起极大的勇气,按下接听键,先来一个长达二十秒的呼吸,梅思声音温柔:“怎么?宝贝,出什么事了吗?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方锦龙心如死水,内心道毁灭吧!含一口气吐出自己恐惧的声音:“才出的副本,在里面没有信号。” 梅思轻笑:“啊呀,我已给打给洛榆过,半小时以前他就接电话了,别想忽悠你小爸,小风,在你旁边吗?” 方锦风拉衣服的帽子戴上,表自己听不见,捂住耳朵并跑开。 方锦龙拉住他衣服上的带子,道:“在的,他要跑,但我抓住了。你要跑到哪里去?回来,小爸叫你。” 方锦风捂耳装不认识人:“不,方锦风不在这里你认错人了。” 梅思在电话别一头笑,这俩孩子感情真好。 方锦龙一把将人捞进怀中,手扣住他的颈,将手机伸到方锦风嘴边。 梅思笑盈盈:“小风,怎么不讲话?怕爸爸说你吗?没事的,有什么好好讲别一声不吭跑出法。” 方锦风紧张地咽口水,呛到自己,吐好几下,脸都憋红。 梅思担忧:“生病了吗?小风,听得见吗?” 方锦龙拍他的背,方锦风眼珠一转,开始使坏:“不是,哥在旁边抽烟朝我吐气,呛着我。” 方锦龙背后给他一拳:“屁话,我可没抽烟。” 方锦风声音委屈向梅思告状:“小爸,哥打我。” 方锦龙内心一万只草泥马跳过:“?” 他只是轻轻地用手拍一下他的背,怎么就成打他了? 方锦风又告状:“小爸,哥还抽烟,我去帮你收拾他,先挂了。” 手机还给方锦龙,方锦风同蜘蛛一样跳开,还没有间隔几秒,梅思打来视频通话,他倒要看这俩小兔崽子在干什么鬼么。 方锦龙果断挂掉,让梅思看见他俩把打闹,不免又是一顿骂,但梅思再次打来:对方邀你进行视频通话,吸一口气,接听,头埋得比膝盖还低,方锦风被他夹在胳肢窝间,压抑住笑声。 梅思笑意不停:“你们俩打算这样来面对你爸吗?” 方锦龙脸红:“不是,我,那个方锦风干的。” 方锦风抬起头,打个招呼:“嘿!早上好!” 梅思笑出声:“把你弟拉起来,我都没训他,把你带出去的事,小风,你也不小了要知道照顾自己。别一无听风就是雨,你哥一叫你就屁颠屁颠凑上去。” 方锦龙舔舔嘴唇,咬舌笑道:“小爸,你错怪我了,是风他自己凑上来的,我只是起个中间过渡人的作用,我会帮你好好说他一场的。” 方锦风手按方锦龙:“那……那个,小爸,爸知道我和我哥跑出来吗?” “昨天就知道了,今天的飞机,赶快回来啊,他有话和你讲,你要实在不想被关在家里,想和小龙一起下副本,和我说一声便是,你爸那里我去做思想工作,别一声不吭地跑出去让人担心。”梅思心中几分不悦。 方锦风低下头:“嗯,我会的,您别生气,都怪我不好。” 梅思声线柔和:“爸没有生气,你就这跑出去太让人担心了,回来好好谈。没事就挂了,乖。” 方锦龙眦个大牙傻乐:“拜拜!” 还算好,没有想象中的怒骂和责怪,两人只收到来自omega父亲内心深处的爱,顿时更加内疚了,想立马回去道歉。 第7章 重逢 几分钟后,方锦风收起自己的小悲伤,方锦龙都没反应过来。 方锦风抬手一拳:“伤感个屁,平白让人看笑话,银狼都来了。我回家再和小爸好好谈。这件事是我先提的,你别往自己身上揽,回去我自己解释。” 方锦龙一听,绝对不可以,怎么可以让他亲爱的弟弟来承担呢?握住弟弟挥来的拳:“那不行,小爸那边好糊弄,爸爸那边有点难讲,所以我们应该赶在爸爸到家之前赶回去,先把小爸挖到我们阵营,这样就轻松许多。” 银狼听两人叽叽喳喳讨论,听得心烦,双亲健全麻烦极多,不如举目无亲的他轻松,转念一想这后座坐的什么人,他又是什么档位如何能比? 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先保住他的长期饭碗才提正经事,这个年头一个月十万美金的工作可不好找,虽然有时候当雇佣兵一单赚得远比这个多,但危险系数低,他拿的还是两份工资,打两份,挺划算,那位逆天的二少爷别发现就行了。 方锦龙在想馊主意:“风,我们先来模拟一下,等会儿回家见到小爸后,如何应对。我来扮演小爸,你问我问题,咱们事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快问。” 银狼侧头,脱口而出:“幼稚,两个小孩子装大人。” 方锦龙眸中闪星火:“洛榆,你有什么理由可以劝服一个人吗?” 银狼直截了当:“没有,有的也仅限于朋友之间,不适用你们,我自小无父无母,可不会应付家长那一套。” 方锦风扫视外面的云,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天,现在就乌云密布了。 前方路边有玻璃摔碎的声音,有谩骂声,还有压抑的哽咽声。 银狼将车速放缓,去看:之前在副本中有过短暂交集的那个omega,被人按着跪在路边。 俩兄弟挤着看,方锦龙皱眉:“这是孟家的,他们在欺负人。” 犹豫是否要伸出援手时,孟舟面前的车下来一人脚踹在孟舟胸口处,语气狠硬:“你要飞天了,胆敢违抗命今,不在规定时间内回来,好好跪着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滚回去。” 孟舟被抛弃在路边,他的父亲带着天狗犬牙回去,没再管他。 保持一丝人性,银狼下车把人捞上车。马上要下雨,看一个omega在路边淋雨,良心有点过意不去。 伸手挡在孟舟面前,孟舟抬头看他,看人还发呆,银狼直接把他横抱,拎到车上。 方锦龙一瞧他身上的,依旧皱眉:“和你同行的人欺负,你要不要报警?” 孟舟沉默,怕孟舟冷,方锦风把带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银狼有些气愤:“兄弟,你说你是不是傻,别人打你,你都不还手的吗?” 孟舟声音比蚊子还小:“那是我父亲,反抗总归有些不太好。” 方锦龙和洛榆同感:“是你亲爹,这么对你也不行,你也别回孟家了,和我们走算了,孟家怕是容不下你,你还要回去吗?” 孟舟眼眶蓄满泪:“可,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无处可去。”眼泪滴落那么令人心疼。 银狼想办法:“四海何处不是家?去我家或者他家都可以,他家宽,容得下你的。” 方锦龙挺心疼这个可怜的小o:“孟家歧视omega我知道,但这么歧视,头一回见,一个八级化的o,他们瞎了眼才不要。孟舟,别哭,他们不要我们要,你想和谁回家?” 孟舟吸吸鼻子:“我去哪里都可以。” 银狼力荐:“去他家,他家绝对有大的空间容纳你。” 方锦龙很乐意的:“可以可以,我现在打电话回家让他们打扫一间客房。” 孟舟说出心中所想:“我可以去你家吗,洛榆?”大概有些突兀,孟舟不是嫌弃方锦龙家,是因为心中的…… 银狼想几秒钟,点头:“行,反正,我在红市的一处住宅离他们家也不远,你要是住不来也可以去他们家。打起精神来,我要加速了,如果有谁晕车,可以提出来,这车性价比不好,性能也不咋的,半路抛锚的概率大。祝我们一路顺风吧!” 车上响起激跃的歌声,孟舟脸靠在玻璃上看雨点。雨点击打窗棂拨动平静的水面,荡开一层清波,同心圆向四周扩散激荡起细小浪珠如同一场不断的梦,长日未睡的可人在这糟糕的天气中睡去,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孟舟到银狼家,几分局促加几分恐慌,他恐的不是被亲人抛弃,而是洛榆会嫌他,慌的不是以后没有亲人,而是他现在一无所有。 alpha耐心出奇的好,比他在孟家所见的任何一个alpha都好,有什么不好的都向孟月的准一一讲明。 脱离了虎口,人总会往好处发展,这位幸儿也不例外,生活一片向阳,不再被阴霾覆盖。 银狼尐询问:“下个星期,W组织春季招生你去参加吗?加入大组织,可以锻炼自己的意志,如果成功加入组织,还有一份不错的薪水可以拿,有固定的生活来源,总不至于一直受制于别人。” 孟舟喝一口热汤:“你会去吗?”他希望洛榆可以一起去,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即使拒绝他也认命,人不能太贪心了,要一个还想要下一个,会失败的,要学会接受。 银狼手按下也:“看那两位的意愿,如果他们参加我就去。” 孟舟有些失落:“嗯,他们是你很重要的人吗?你这么迁就他们。” 银狼点头:“是,他们是我的任务对象,我是他们家雇佣来保护他们的保镖,一定要迁就他们。我建议你加入W组织,它不歧视任何人,你八级分化已经很强了,在里面会得到很好的待遇。” 孟舟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嗯,我会参加的。” “你多大了?可别过招生的年龄限制。“银狼以为W组织招生会有年龄限制,实则并设有。 孟舟思索:“我十六,应该还可以去参加的吧?” 银狼抱住沙发上的抱枕:“应该可以,晚上想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孟舟摇头:“没。”两人的整天状态处于尬聊中,主要是还不太熟悉,有很多话是延展不出来,孟舟也不知道怎样才不令让话题冷场,以至于银狼问一句,他答一句。 方锦龙和方锦风计划好了先去把梅思说服,再去劝方谨,方谨提前几小时到家,他们一下子乱了阵脚。 客厅内,方锦龙尴尬一笑,被梅思提回房去。 方锦风原地站着,梅思拍他脑袋:“你爸爸在书房等你,有什么事好好谈,我和他之前说了你的想法,他还没有表态,不过别怕,他应该是会同意你去的。” 方锦风还是怕:“那个,小爸,爸他态度是怎么样的?我偷溜出去,他不会打我吧?”心里有几分对父亲的敬畏,总觉得对方是个严厉的人,不会同意他的一些行为,还未面谈他视就先怯场了。 梅思安慰:“乖,宝贝不怕,你爸爸语气缓和一些,不像先前一样三令五申地禁止你出门。” 方锦风盯着脚尖:“好,我这就上去。”心中有几分希望方谨不要太生气。 去方谨的书房,他数自己一共走多少步,一步,两步,…不到七十步便到书房的门,他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推门走进去准,备迎接暴风雨,方谨翻文件:“坐,还要我叫你才进来吗?” 方锦风扭捏:“爸,我……”想说又不敢说,总觉得会被人拒绝,那个人给他定目标,他要在有限时间内完成,不下副本,他就没有机会接近那些个异形兽,没办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主动出击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方锦风开门山:“我想和哥哥一起下副体,不想再一个人留在家里,也许您会觉得这次是我一时冲动的后果,但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我也想为这个世界做贡献,不为自己,也为起家族。” 方谨放下文件:“你都下定决心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拦着你不去?以前不让你出门,因为你身体不好,加上有你5岁时被拐走的教训,我和你小爸怕得慌。现在你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去独立了,我不阻上你去。” 方锦风惊讶,低下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方谨正式说道:“要去就去吧,什么时候不想了,就回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要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求你在外面取得多大的成就,可以为家族取得多少的资源,一切以你自己为先。” 方锦风惊喜:“嗯,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出人意料,方谨同意让他下副本,他将踏上一条为人类未来而奋斗的路。 接下来,话锋一转,回到这次方锦风私自跑出去的事,方锦风又收到一份批评。两码事,方谨分开来讲,有功有过,分开评不一个棍子打死。 最后,怎么结束这次谈话的方锦风也太清楚,他哭得唽漓哗啦,梅思安抚他好久,大可以想到方锦风为什么哭,像小时候一样哄他入睡。 在这片温暖的灯光下,人们在生生不息地活着,延续未来的希望。 第二天,方锦龙溜进方锦风的房间,方锦风在被窝里团成一团,方锦龙费大力敲开一个小洞,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好奇问方锦龙:“你干什么?一大早上,不去上学来我房里干什么?” 方锦龙找借口:“怕你想不开,风,昨天爸爸骂你了吗?很抱歉,我本来想去帮你争取一下的,小爸把我拉进房间,讲了很久的话,我以为爸会骂我,他什么也没讲,奇怪。” 方锦风睡眼半睁:“不用争取,爸之前说的在理,我一句也不讲就偷跑出去,这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爸同意我和你下副本,过程有些曲折结果很好。” 方锦龙欣喜:“太棒了,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地带你出去鬼混了,风,W生组织有招生去不去?我想去。” 方锦风指墙上的持钟:“你上学要迟到了,唉!我都不用去上课的,家教老师会来进课,所以你还不去吗?” 参加《峨眉山月》这个副本是趁周末时间去,方锦龙理论还要去学校上课。 方锦龙坏笑,好似再酝酿什么坏招:“当然不去,我和小爸说过去W组织一样也是学,实在不行来你这里蹭课,反正一对一行得通,一对二也可以。” 方锦风以被子盖脸:“亲爱的哥哥,你的主意大概会落空,因为今天我又要去医院,家教老师不来,还是快去你的学校上课吧,下个星期的招生考试你再逃课。” 方锦龙一脸苦相:“不去,那有什么好学的,又不是不会。” 方锦风催他:“快去,你不怕我去告诉爸,让他没收你的零花钱,然后全部给我。” 方锦龙认命:“可以啊,就怕你不要,我去上学了,上完这个星期的课,我就不去上,招生考试咱俩一起去,你可不准一个人偷偷去。” 方锦风把他踹出被窝,道:“那不然呢,快点去,我还要睡。” 作一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梅思和方谨对他没多大要求,出去反而容易引起其他疾病,就请家教来教,不用每去学校,那舒服劲,连方锦龙都有几分眼红。 第8章 招生考试 孟舟在银狼家住了一个星期,整个人的精气神比一个星期前好太多,即使还有些营养不良,现在的孟舟如一株待放的花朵,有些病态,却又掩绽放时的娇艳。 银狼轻松一笑:“你现在精神多了,没有孟家人的摧残,是不是生活一片轻松?” 孟舟微笑着点头,的确离了孟家,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他完全不想再回那出虎穴狼窝。 银狼拿起车钥匙:“W组织的总部离这里有几十公里,顺路带你一起去。” 孟舟笑盈盈点头,并问:“方锦龙,方锦风他们也要参加吗?” 银狼打开门,准备去车库开车:“对,他们也要参加,到时候考试刚好结成一个队,一路上有个照应,考试这几天要住在W组织,你要带好换洗的衣,怕到时候还要再回来拿。” 孟舟从孟家带出来的除了自己的身份证,就什么也没有,别的全都由银狼提供。 怕再麻烦洛榆,孟舟思索道:“我应之该是没有别的东西,都靠你的帮助。” 银狼没回什么:“也是,先上车,到时候再说别怕麻烦我,我一个人住也是住,你住在我这里,让我的生活有几丝人气,不至于屋里空荡荡,也让我冷冰冰的钱,有它的正式用途。” 孟舟应一声:“嗯,总之谢你” “别再说什么谢不谢了,这一个星期你这样的话,讲了几百次,别过么客气,当自己的家一样,放开些。”银狼不太喜欢孟舟动不动就谢人这个习惯,孟舟身上似乎少几分少年的灵动,许是被孟家的人压迫久了。 在银狼看来,孟舟有些大病,比他自己还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两个闷的人大概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聊,每次都要想方设法地引人开口,不然不是孟舟先自闭就是他先疯。 孟舟真切地说:“你和我在孟家见过的很多A都不一样,你很亲和,让人感到亲切,谢谢你。” 银狼长叹,看来一时半会还引导不过来,道:“孟家重A轻O,外面的A不一定都有你想的那么好,很多时候,你要把自己放在首位,别先考虑别人。” 孟舟笑得像朵棉花,纯洁无暇又柔软:“今天的天气不错,出太阳了!” 银狼发动汽车:“是,接下来一个星期都不会有雨,天气预报上说这样的天气很适合结伴出游,考试过后,有空闲的话,我带你出去逛逛,你有什么很好的朋友吗?可以把他们叫上,一起来玩,费用我全包。你一天待在房间,哪里也不去,比我这个宅家的还要宅,有哪里想去玩的吗?” 习惯使然,他不敢乱跑,怕引来挨打谩骂。 见孟舟不说话,银狼又找话题说道:“去广西怎么样?去看桂林山水,我老早就想去了,从我高中毕业之后,当了雇佣兵,每次出任务都是提醒白己,任务完成后,要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结果,次次都忘了,你要去吗?” 孟舟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孟家本家根脉就在广西,他在那里长大。勉强开口:“可……可以,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 不好的回忆被勾起,他的omega父亲也死在那里。红色的土地,模糊的血肉是挥不去的噩梦。 银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孟舟,孟家在广西对吧?那换个地方,去大元大四台玩,可以不?”他忘了孟家在百色市,怕引起omega的不好回忆。 孟舟坐上车后座:“都随你,我没出来,不知道有哪些地方可以去,听你的,不用管我,我无所谓。” 气氛再次冷场,再换一个话题,银狼说:“你有什么比较美好的经历吗?我在小时候,曾去过……”叽里呱啦一大通,孟舟才吱上一两声。 银狼皱眉:“你很不喜欢讲话?” 孟舟急忙摆手:“没,只是不知道讲什么,有时候非常想找一个倾诉的人,只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唯有沉默才可以活久些,家中多舌的omega会被灌哑药,我大概也是怕极了。”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银狼开车上路:“你没想过逃出孟家吗?或者反抗一下?我觉得你可以去报警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孟舟摇头:“从前没有,现在有一点我不敢,怕引来报复。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怕连累到你。” 银狼扭头看一下孟舟:“目前这样平静地生活,谁也不干扰谁好的,我们先抛开什么孟家。报复的事,好好地当一回自己,放开些,这里没有孟家的的条框束缚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对自己好点。” 孟舟点头:“我会的,你也一样,我说不出什么很感人的话,有时候行为粗鄙些,你别嫌弃才是。” 银狼拍拍胸脯:“你别嫌弃我才是真的,我们互相包容,有什么不好,提出来,大家一起改,别闷在心里。这样一说开,心里好受一点没?” 孟舟感激:“好受许多,真的……” “哎,打住,别再说谢我的话这种话说一次就行,多了就不值钱,你我心里明白就好,不用时不时就说一下,让我心里怪难受的。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向我说,我嘴很严的,从来不暴露别人的什么秘密。”银狼反带几分悦动,又夹杂几丝真心。 孟舟回应:“那你可别出去乱说,我心里憋了很多话,不嫌我吵就听听吧,有时候我会梦到一个人,她对我很好,很爱我。我不知道我的身边有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以前有很强烈的愿望希望梦中这个人可以出现,带我逃离苦海,现在我明白那只是我假想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银狼挑逗他:“会不会是你忘了?” 孟舟想上许久后摇头:“不是,我确定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她似乎活得很久,常叫我小宝贝,是见我却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好像上一世的事。” 银狼分析:“你应该是缺爱综合症,以前没人爱你。现在没关系,我可以爱你作,拿我当哥,方锦风,方锦龙也可以的,他们很好处。” 孟样眼眸一眨:“嗯,他们挺好的。” 方锦风和方锦龙上车,方锦龙放东西:“叫你别磨蹭,让洛一愉久等了吧?” 方锦风没好气:“怪我?小爸非拉着我再交代事情,又不是我故意的,去参加考试又不急,慢慢会死。” 方锦龙恼羞成怒:“是,这一整包药,占据我行李七分之三,全是你的药吃不死你。有邀请卡,你要不要用?我建议你是直接用邀请卡的好,参加试练副本,怕你又出什么事。” 方锦风逆反心上来:“偏不,只有傻子才会用邀清卡,参加副本有什么不好?我需要一场考试来认清自己的定位别和我讲,你要用邀请卡,我会很鄙视你的。” “你们这是有保送的机会,非要参加考试,无形中提高参与者入选的风险。”银狼打趣。 方锦龙正气凛然:“不搞特殊,请拿我当一个普遍人,邀请卡是个备用选项,要实在过不了考试再用,不过以我的聪明睿智,还怕不了一个小小的试练的副本吗?哇,孟舟你也要参加,正好,咱们4个组成一队,我打算组织以队伍形式招人,连住处也分配到一起,总比自由人加入组织后,随便分配的好。” 方锦风又听方锦龙一肚子坏水:“所以你要当队长?” 方锦龙腆个大脸:“当然是我,作为一个队伍的主心骨,要智商与实力同时在线的我才行,当然也不是贬低你们,有谁要参与队长竞选的?举手报名一下,我们投个票,每人仅限一票。” 银狼要开车,手不离方向盘,不参与方锦龙发起的竞选,最终方锦龙以一票的优势竞选,孟舟一句话也不说,方锦风弃权,方锦龙自己投自己一票,他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队长一职。 至于队名是什么,还没有决定好,方锦龙激情地发表他的当选宣言,银狼笑得差点握不住方向盘:“来鼓掌,祝贺大少爷当选,我要开车,就不参与了。” 孟舟鼓掌:“恭喜,恭喜。” 方锦风阴阳:“方大少爷恭喜。” 方锦龙嘿嘿一笑,假装听不懂弟弟说什:“那就请各位队友多多担待,鄙人第一次当队长,没经验,以后多指教。” 方锦风毫不留情拆台:“哥,我发现你的不要脸又更上一层楼,你再次将自己带到一个新高度。” 方锦龙谦虚:“我哪有,孟舟,你说我哪那么不不要脸?你自己不参与竞选的,又关我什么事时不再来过了就过了,你没机会再竞选。” “谁稀罕,要当你自个儿当,我才不干这个苦差,我主动一些?我的目标是为解放全人类而奋斗,终其一生,就是死亡,也不足惜。”方锦对哥哥竖中指。 答花小如米,也学牡丹开。方锦风又对自己的使命有清醒的认知,所被制成唯一一个骨瓷的成品,虽有太多的不情愿,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去完成,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只能将那个人留给他的任务早点完成。 方锦龙不信邪:“我偏要当牡丹,要做就做最耀眼的一朵,为家族争取更多发展资源。地球上的资源日益枯竭,只有不断开发副本,方家才可以继续发展,孟舟,你呢?” 孟舟想一下,说:“当一个无各之辈就行,即使再微小,能开一朵是一朵,尽力活出自己的光彩,不依附任何一个人,为自己,做平凡普通的人安稳活着便好。 方锦龙鼓掌:“好棒的发言,知望我们接来的旅程会一帆风顺。” 银狼对几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发言一阵唾弃:“不,人生要有挫折才好,一味开挂那只在小说中才有,大少爷,看清眼下的形势。异形兽步紧逼人类,可不会一帆风顺也发展。” 方锦龙才不管这么多:“我自己活好就可以,管那么多干什么?天塌了,有人顶在我们前面。” 方锦风敲他脑壳:“一点追求都没有,先把招生考试完成再这些。”到达W组织招生现场,先去报名,再领考试要用的相关事物,他们被分配到44号楼,因为邀请卡的缘故,他们入W组织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方锦龙打哈欠:“下午才开始考,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准备,分到444号楼,这数字有些不好。” 狼狼几分歉意:“来得有点晚,好的数字都被挑走,这些楼层,有时充当考生暂住地,有时又当作队伍的宿舍,主打一个混用,录取率低……”讲一堆废话,谁不知道w组织录取率低。 方锦龙不耐烦:“说有用的你会死,去广场上集合,听主考官讲考场规则,你的聪明才智留在副本里用” 孟舟疑感:“W组织的考试是在副本里进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银狼解释:“考试用的副本是W组织自主构建的,计算机技术手段,以大的数据支撑,比外面随机生成的副本安全性好太多,只要不受外界影响,它可以正常运行的,但每为考试的试题内容未定,难度达乙级,根据团队任务和个人任务完成度评分录取,较为公平,不用担心被别人破坏。” 第9章 湘西孤魂(一) 孟舟有些不大理解:“那意思是所有人都在一个副本内进行,这样不是会引发更大的争斗吗?万一有人恶性竞争,淘汰别人怎么办” 方锦风耐下性子说:“主考官肯定会想到的,不用担心,我们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孟舟应下,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主考官在台上介绍这次考试的规则,一手拿话筒,一手照着稿念,声音通过广播传到每个考生耳中,防止有人不听,还给每人发一个手环,用于监测考生在副本中的行为。 通过考试正式录取后,则成为考生在w组织的身份标识,随着系统更新换代,技术的进步,甚至可以直接与副本意识为连接,直接获取副体任务,极大减少参试者的工作量,当然一切建立在考生正式被录取的前提下,未被录取的考生手环只作为一个纪念品,没有任何功能。 主考官声音严厉说道:“本次考试所用副本由组织自行构建完全自主命题,没有提前泄题的可能。本副命名为《湘西孤魂》,内容取材部分源自现实,部分虑构,请考生认真甄别,勿相信其中传闻,在副本内死亡并不代表真正死亡,在副本内死亡后,考生将传送到观战区,所有考生结束考试后进行分数公布,并通知录取名单。” 众考生心思各异,有人真心来考试,有的心怀鬼胎,专门来搞破坏。 “本次副本为规则怪谈,每个场景的规则不同,请各个队伍在系统分配范围内活动,请勿干扰其他队伍任务正常进行,有违反者取消本次考试资格,三年内不得再参加本组织的招生活动。” “此外,还有几条规则,须个有考生共同遵循:一、本次考试时间为7天,超出时间未完成任务直接淘汰;二、考试期间队伍人数固定,不得肆意加减;三、不得恶意破坏考试场景;四、考生在副本内要保证自身安全,考生本人自身原因适成损伤由考生自负,由副体内容造成伤害由组织救治………若考试期间,副本出现Bug,考生可通过手环向监考官反馈,监考官会处理,若考生未及时上报,产生结果影响成绩测评的由考生自负。现在请考生有序进入副本!” 考生三五成群,在镜空间入口进入副本。 方锦龙活动腰肢:“也不知道我们会分配到哪个区域,希望来个有挑战的任务,不要像《峨眉山月》副本一样,连正经的任务没过,副本就结束了。” 方锦风听后大笑:“你最爱的中式副本可等着你,一听这个副本的名字《湘西孤魂》,里面就有大彩蛋,相信可以让哥满足的。” 银狼坏笑:“大少爷可别被吓破胆。” 孟舟略有害怕:“也应该不会太恐怖的吧?”他们前后起进入镜空间,被传送到任务场地,双眼所见先是片黑暗,脑晕过去后,光线射入,出现在湘西某栋小屋中,鸟鸣叫在安静的空间中尤为明显。 身上一穿的主打一个乞丐风,方锦龙很不能理解这个副本的设计理念,抱怨道:“这个是什么衣服,它难以让我保持温暖,设计人出于什么病态心理,居然这样干。” 银狼扭头看一下装束,就是衣服上有很多补丁、破洞,不至于动下就漏风。 方锦风喘几下:“哥,这是保温的,是你对生活的要求太高,降低一点,有吃有住就行。” 孟舟还算适应,这一身,他原先的衣服也没有比这个好到哪里去,可以穿。 又观察一下四周,他们现在所的位置在竹楼上,看样子运气不错,任务选址让他们有一个不错的的住处,有些队伍只能睡在骨堆中,荒山野岭,对生理和心理都是折磨。 方锦龙提醒自己要会忍:“我极力克制生气,我再调整调整。嘶,怎么还刮人啊,这衣服!!”衣服由桑麻制成,没有人造的光柔,穿上去有些不太舒服。 方锦龙很想把衣服脱下来,他宁肯不穿,银狼提醒:“这是在副本里,可能没有替换的衣服,大少爷,先忍几天。” 孟舟也解释:“湘西地区蚊虫挺多的,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咬满手包,那样会更麻烦。” 语气有些不快,方锦龙嘴上很嫌这身衣服,又不能不穿。 副本就是磨炼人的心智,他忍不下去,倒会让人看笑话,方锦龙劝自己忍忍就过去,这里不是方家,不是什么都由着他来。 压住想要骂人的想法,方锦龙调回状态:“先找一下今天的规则,我不想第一天就被淘汰,先定一个小目标,我们要全员通过测试,不可以有人掉队。孟舟,你可以吗?” 孟舟轻点头,他现在信心十足:“可以。” 银狼询问:“不先看我们队的任务吗?先熟悉我们的团队任务。” 手环上弹出任务条框:“任务一:将烈士遗骸迎回家;任务二:祭拜牺牲的先烈。” 任务看上去还挺简单的,实则包罗方象。 方锦风瞪大眼:“遗骸?我们要将烈士的遗骸送去墓园吗?” 方锦龙不清楚:“不知道,副本的规则呢?不可能连个引路人都没有,我们要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探索吗?” 银狼指桌上的宣纸,道:“规则在这里,先研究一下再去楼下探索。” “本日规则:规则一:阿翁是个温和的老人,从不干坏事;规则二:烈士的遗骸总是用红布覆盖,如果出现白布,请立即更换;规则三:行进途中再晚,只能在舟上休息,路上会有冤魂出现;规则四:老翁一向走得很快,如果他起得慢,请背上他,千万不要让他们追上;规则五:村里有好人和坏人,好人白天讲实活,晚上不出门,坏人从不讲真话,白天不出门;规则六:如果一个人既讲真话又讲实话,他的运气也许比较好,但不能相信他;规则七:老翁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他很少管它,阿翁喜欢土地神,不要赶土地神,它很孤独。” 这几条规则看下来没有什么问题,孟舟疑心:“这里还有土地神,标红的他们又指什么?意思是我们行进的途中还会遇上别的人或物吗?” “七条规则,每一条者看似无关,又好像相关,三条规则都和老翁的有关系,看来要好好关注老翁。”方锦风几分猜测。 方锦龙顺方锦风的话:“好吧,先去找老翁,这规则随身带上,免得有人忘记,洛榆,你来揣,千万别弄脏或弄掉。” 神一样的规则造成的环境,鸟鸣声、虫叫声,夹杂起来组成一首无序的乐曲,是哀歌也是胜利的号角。 沿着竹林间小道,老人赶着鸭鹅下河,不时吆喝两声,到达竹楼下时,老翁喊人:“娃儿们起床了,太阳该晒屁股了!” 方锦龙伸头往楼下看:“他在叫我们吗?” 喊人起床的声音不假,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几儿不紧不慢地下楼,老翁长呼:“嘿,你快回来,往日走过的路都不认得,老伙计这边。” 原是几只鸭冲离原来的队伍,想独自找寻一片静水地,大白鹅“嘎——嘎——”,在鸭群边缘徘但,伸直脖子叫唤,全是对江南水乡的眷念。 老翁将鹅和鸭齐赶入水中,长竿敲打一下水边的岩石,又转身喊方锦龙他们:“娃儿们,起来洗把脸去吃饭吧,老汉我再放一会儿,等下我们撑船去接先烈们回家。” 厨房在一楼,灰蒙蒙的饭与汤,让方锦龙很头疼,进副本之前他没吃过东西,现在肚子在咕咕叫,催促他吃饭。 银狼往有些残破的条凳上坐,木头扭动,发出“吱吱“声让人疑心这年久失休的老物件会不会散架。 孟舟盛了几碗米汤,端给旁边地几人,方锦风不觉有什么,副本使他们感到异常饥饿,小口轻吮着米汤,本没有味道,此时有几分甘甜。 三人都在大卸朵块,唯有方锦龙一人还在挣扎。 方锦风脚下踢人:“哥,味道还不错你尝尝,好喝的,这边还有凉莱可以吃的。” 方锦龙认命端起石碗,不管什么东西闭眼,囫囵一吞,石碗的隙口割破他的嘴角。一拳砸在桌上,他继续忍。 银狼放碗,挑眉:“又急了?这家具不禁砸。” 方锦龙咬牙切齿,想打人:“没事,手痒。”尝得没有什么味道,方锦龙自己生闷气。 孟舟看向几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找老翁?” 老翁自己走进来,神秘兮兮地说:“娃儿们,昨天熬的粉,我掺一点水,将就煮一下,下午再好好做顿饭,你们准备好去迎烈士归乡吗?路上有一些小东西会跟着我们,不要担心,它们是死在异乡人的灵魂的化身,也想看自己归乡。” 孟舟好奇问:阿翁,我们要去哪里迎他们还乡?” 老翁说:“去隔壁县,十几年前打仗,人死光了,有很外地尸身来不及收,十几年工功夫,才结束战争回来。战火把这里毁了,人也没有的多少,去把那些英雄迎回来,让他们的灵魂安息。”老翁自言自语几句。 几十年未回这个地方,妻儿已经迁到别处居住,也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战友相约回来,帮那些牺牲的友人归乡。 方锦风咽下嘴中的米汤:“那阿翁,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老翁说:“不急不急。”说是不急,老翁的动作比谁都快,撑一叶扁舟带着四个少年,顺着小溪向月的地而去,还顺带几头驴。 木筏“吱呀,吱呀”响,有些超重,水从竹筏间隙漏上来,几人穿的都是草鞋,硌脚但都隐忍不发。 方锦龙抓头发:“受不了这个狗屎副本,设计的人是有病吗?非设计这一身,我一定好好投诉他们。” 孟舟微笑:“也还行,湘西地区生态环境很好,这身符合当地习俗,组织设计的副本最大限度地还原这些。” 方锦龙抬头仰望天:“我知道,以后的副本少不了吃苦,现在我在努力适应。我还是幸运的,有吃有住,还有人来带路,我在祈求些什么?日子不能过得太滋润,我前十四年没吃什么苦,所以这个副本是在弥补那些没经历过的苦楚。” 银狼点头:“对,大少爷,你不用说出来的。” 方锦龙瞪他:“不想听,你给我把耳朵堵上,没有人强迫你听。我偏就爱报怨。” 银狼好笑:“那请问队长,身为你的队员,可不可以提个小小的建议?能控制一下你说话的音量吗?有些辜负湘西优美色,你不要老是关注这里的不好,欣常一下风景,多美好的天气。” “我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我要说出来,你的建议保留,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方锦龙一个人气乎乎,如果他是一只河豚,现在已经炸成一个刺球,谁碰就扎谁,一点也不想搭理人。 第10章 湘西孤魂(二) 孟舟指水下的阴影,害怕地说:“有东西在跟着我们,是不是规则里讲的“他们”?” 银狼扭头看水中:“大概是,刚来这里,我们什么也不太清楚,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活动。要不去问问老翁,兴许他知道些什么。” 方锦风仰头一个冷叹:“去问一个NPC,你可真想得到!自己探索更有成就感,万一触犯隐藏规则,才是真的不好。伸棍子去打一下,看那阴影有什么反应。” 银狼用竹筏上的一根篙去戳阴影,显然只是一团阴影,没有实体碰也碰不到,要在陆地上,有阴影才会有实体。 老翁语气极为不喜:“不要玩水里的东西,那很可恶的,扰乱别人的因果,会引起一此不好的后果。” 将竹蒿抽回来,银狼蹲在旁边,不时观察水中的东西。 竹筏漂到一处浅滩,老翁招呼他们上岸道:“接下来要走山路,先把附近几个的人送回去,今天要翻翻几座山,娃儿们,准备好了吗?” 方锦龙摩拳擦掌:“准备好了。”老翁背起背篓,又说:“山路陡峭,我把借人家的驴先还回去,你们先在这里玩会儿,等我回来就上山。” 老翁脚步很快,一人牵几头驴,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银狼以手遮阴看老翁:“走得好快,老翁是什么来头?看上去,铁骨风范。” 孟舟想起规则:“规则上说老翁走得很快,要是走得慢,就要背上他,我们在这里等,会不会有什么事?” 方锦龙用手扇蚊子,裸在外的皮肤被咬出几个大包,方锦风觉得暗处有几双眼睛盯着他们,山林散发出诡异之感,埋葬大量将死之人,要将路过的生人吞没。 积聚的冤情没有人可以诉清,年复一年,是自己人口吃自己人,恐怖的不是荒山白骨成堆,是无人在意恶习伤人的罪恶。 孟舟道:“趁这个时间可以研究一下规则。“方锦龙赞同:“拿出来研开究研究,第一次接触规则怪谈类的副本,洛榆以前有接触吗?有什么经验可以借鉴?” 银狼掏出皱皱巴巴的宣纸,薄薄的纸面上记录着今日规则,他说:“规则不仅是参试者要遵守的规则,一定程度上它也限制副本内一些B0SS,比如诡异、异形兽之类的,副本意识将一切框定在它认有的条件内,看似不相关的规则是参试者在副本中存活的关键。” 方锦龙看规则:“关键,哪里都要关键,夫规则五和规则六,它的意思是村里有好人和坏人,好人只会讲真话白天出门,坏人不讲真话,晚上出门,根据这个我们可以区分上不坏人和好人。规则六,一个讲真活又之讲实话,运气会比较好,不可以相信他,我迷糊,既然他都讲真话又是实话为什么不可以相信?这很奇怪,那是好人信不得,只能信坏人的话了?” 孟舟试着说出心中的推理:“也许这两条规则中有一条不成立,其中一条不成立的话,剩下的一条就可以成立。” 方锦龙觉着不像:“这两条好像不矛盾,是一条规则前段和后段矛盾,规则六最明显,我是真搞不懂我们该信谁?如果依照设定,老翁白天活动,他是一个好人,讲真话,我们不该信他,那任务怎么办?” 银狼背靠大树,有感而发:“也许老翁和村子中的人不一样,规则没有给出村子所限定的范围,可以是我们目前所个在的村子,也可以是指别个好人,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个Bug?可以向监考官反馈吗?” 方锦风好笑:“你反馈试试,看监考官搭不搭理你,范围应该是我们任务所涉及的场景地,每个队的任务相独立,我们的规则也许只作用于我们,不对他人起作用。” 银狼有意向尝试一下,反馈给监考官试试看。监考官给出的答复:规则对所有考生有用,经检验未找出何Bug,请考生认真考试! 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是提醒,也是一个警告。银狼摸鼻子:“这规则没出错是我们理解出错了。” 方锦龙两手一摊:”所以?” 银狼肯定地说:“所以,我们要遵守规则。” 方锦龙陷入自我怀疑中,天一样的副本,乙等的副本很烧脑,没强大的逻辑,他都推不出不同规则之间的逻辑,现在他觉得自己《逻辑与思维》一本书都白学了,他不过逃了几天的课,为什么连几个规则都读不懂了? 方锦风拍他的背一下,道:“哥,不用这么怀疑人生,规则还是有突破口的,可以通过老翁,旁敲侧击地打听相关信息,不然不成功,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受到弟弟的鼓舞,方锦龙又满血复活,爱是一剂良药,让这个迷茫的人捡回的自信,虽然更偏向于自负一些。 孟舟看太阳西移,不禁有些担忧:“阿翁这么久都不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去找找老翁?” 四周白雾渐起,不知发生什么的几人头有些晕,景物出现重影,不知为何,有些想倒下去。 方锦风提醒:“规则三,行进途中再晚也只能在舟上休息,我们没在舟上休息,所以触犯规则则三,可能会被鬼魂缠上。” 方锦龙用力甩几下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失算了,老翁让我们在这里体息,不是可以相信他的吗?怎么…怎么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被强制拉入鬼魂的世界。 银狼猛掐自己几把,险出睡过去,反观方锦风什么事也没有,将已经睡过去的孟舟和方锦龙扶着树下,不让光线照射有到。 银狼惊奇:“你什么反应者没有吗?” 方锦风点头:“有什么反应,我本来身体对这些就敏感,有什么可以及时发现早做防备。你现在怎么样?头很晕,想睡?” 银狼眼皮一直打架:“自然是,我差点把大腿上的肉都揪下来,才保证自己意识醒一些,这方法维持不了太久,副本意识再强些,我也顶不住。奇怪,老翁不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吗?他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为什么规则三还是起作用?匪夷所思,不会又是Bug吧?可以再向监考宫反馈一下。” 银狼大有把反馈当试错用,再次收到主考官的警告:“请考生认真考试,程序运行正常数据无异常,认真对待考试,不要将反馈通道,当作规则试错用。” “又不是,还被人看出来,唉,拿系统试全错的方法行不通,我感觉眼前越来越黑了。“银狼轻声说。 方锦风打个响指:“你让自己睡过去试试,没准又有什么奇遇,说不定可到副本的另一个镜空间。” 银狼手掀开眼皮:“不,这样也还行,只要有人保持清醒就行。” 方锦风站起来:“那我去找老翁,看能不能快点进行任务。你一个人小心点。” 银狼坐在石头上:“去吧,我还能再撑一会儿。” 方锦大致沿老翁牵着毛驴走的地方去,驴蹄印深深浅浅,足迹到一条石板路下消失。 石板路从一座村庄前过,显然老翁没有在这里,因为村庄已经被杂草和野树占据,一看就没有烟,更没有人通过。 方锦风继续沿石板路去,路边拴着毛驴它们正在吃草,老翁将背篓中带来的饭食放到一棵榆树下,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方锦风没有出声,显然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去打扰翁,老翁静静地在榆树下插了三支香,点起蜡烛,祭拜一下,又站很久。 老翁眼神十分哀伤:“唉,当年对不起你,孩不九泉下也别怨。乡人外迁等老头子一死,怕是也没有人记得了。” 方锦风好奇老翁说的是谁,看样子这愉树下埋了他什么重要的人,老翁转身回去,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方锦风叫他:“阿翁,你现在可以回去吗?我哥他们还在等你。” 老翁却仿佛不记得他一样,道:“你是谁?这荒山野岭,随地就叫人,我可不认识你。” 方锦风感到奇怪:“阿翁,你不是要带我们去迎烈士遗骨吗?你说你要将借别人的毛驴先还回去,让我们在原地等你的,你不记得吗?” 老翁一脸戒备:“哪来的走狗,别想从我手下盗走任何一个战友的尸骨,快滚,这片土地可不欢迎你这种人!” 老翁怒气腃腃,捡石头去砸方锦风,好似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是昔日扛枪杀害战友的敌人。 手法快又狠,老翁只想把眼前这人赶走,肮脏的灵魂不可以踏上牺性者的安葬处。 方锦风不明所以,去牵毛驴。老翁抢在他之前,牵起毛驴,骑上其中一头,快速消失在山林中,方锦风原地愣了几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翁居然不么识他,还扔石头砸他,不成又是副本卡出来的Bug吗?方锦风原地打转,没有发现老翁的踪迹,折返回去找银狼,这个情况真是有一些怪异。 银狼正努力用手撑开眼,规则的力量在加强,他都快忍不住睡去,大腿掐破皮也抵不住要昏睡过去的念头,规则怪谈副本,是真奇怪! 方锦风赶回去的时,银狼已经到达极点,连话也没有和方锦风之说上一句,就倒下去。 方锦风自言自语:“这,只有我一个人还清醒着,系统都不管我的吗?”W组织构建的副本,所能控制的范围最大达正城级,再往上,掌控不了。 因为招生考试参加的多为13一17岁,等级少有能超过九级的,要控制更高分化等级人的人,就需要更多的数据,更庞大的系统。 本来参考人数就多,再装配更多数据,仪器运转不过来,方锦风是个苍穹级分化的人,远超同步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现在他被忽略了,方锦风原地坐下,既然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不如坐下来睡一觉,想睡他又不敢睡,规则三说行进途中只能在舟上休息,这三个人都靠这儿也不太好。 把人一个一个搬回舟上,差点把他累吐血,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太差,虽然他没少偷偷训练,也挽救不回他先天羸弱的身体。 说来也怪,把人搬到舟上,他们都醒来,还真是要遵守规则,方锦风在心中默默记下。方锦龙一头炸毛,便用水抹两下,坐起来,方锦风还捂着胸口喘,怕自己要英年早逝,死在这里。 方锦龙去抱他担心地问:“风,你怎么了?怎么就喘成这样?” 方锦风哄几下,血丝顺嘴角而下:“放开,太勒人,我怕仅剩下的一丝力气被你给推出去。” 方锦龙不情愿放开,担心之意却一丝不减,这个方锦风又背着他什么事,脸部涨红,似剧烈运动过后,还有些喘不上气。 第11章 湘西孤魂(三) 方锦风一个白眼:“差不多,从小到大,都这这样,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别太关心我,我又不是要死了。” 方帛龙用指他的额头:“快呸,说什么死,你不准死,你哥我可不同意,药带了吗?可别引得旧病复发。” 方锦风诚实地说:“没有,一进副本,身上原有的东西就不见了,吃不吃也不碍事,把你们从那树下一步一步搬过来,我可很有成就感的,哥,肩膀借我靠一下。”有些缺氧,大脑供血略微不足,一种奇妙的感觉又难以向旁人说请,有东西在暗处与他内心共鸣,似乎是同一类生物。 他是骨瓷,这副本里也会有骨瓷吗?骨瓷在国际上是一个禁止话题,骨瓷虽然可以震慑异形兽和诡异,但基本上谁碰谁死,因为制造骨瓷的过程艰难,成本高,产生的后果也很严重。一旦在某地发现,所有的箭会共同指向它,不管是谁。 带几分不经意,瞄过舟上另一端盘坐的两个人,孟舟回想起一些不太友好的事,他又梦回那个噩梦之夜,脑中是拍不散的血红色,人的脑浆流到地上,身上满血,鼻腔中好似又嗅到铁锈味。 银狼猛一拍头:“唉一一烦,老翁还不回来吗?二少爷你没把老翁找回来吗?” 方锦龙瞪洛榆,语气中全是不满:“闭上你的狗嘴,风风现在不太舒服,可恨的组织连药都不让带进来。” 孟身侧头问:“方锦风,他怎么了?” 方锦风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没事,方锦龙一个人瞎乍乎,我没有大事,老翁不认得我,赶着毛驴进山没有回来。我和他提,我们在这里等他的事,他当没有见过我们,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银狼调试手环:“不错,这是一个Bug,我又有理由向监考官那里反馈了,坏事让我一个人来就行,任务引导人不认识我们,这妥妥的Bug,帮我想一个理由,怎么才能让监考官认为这是个Bug?” 方锦龙不善:“你就说有Bug,让他们自己找。” 孟舟仔细思考:“你可以跟监考官反馈,任务进行途中任务布置的npC失踪,并表现出不认识我们,疑以程序出错。” 银狼一听大喜:“有道理,这叫专业,衬得有些人像xxs,不错就这样。亲爱的监考官,你好,很抱歉再次打扰您,作为一个专心考试的考生,我再一次发现一个Bug,在任务进行途中,任务布置npc失踪,并且表现不认识我们,疑似程序错误。不错,提交!”他边输入字体边念出来。 方锦龙听后哈哈两下:“你还念出来,这字写出来我看到都想吐,用语端庄正气一点会死!” 银狼等待监考官给出答复,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复,银狼奇怪:“这是什么情况?不成真的出错误?看来我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次次点到位。” 上两次他才反馈过去,不到几分钟就有回复,这次快十多分钟都没有人回复,银狼更确信副本内有Bug。 方锦风泼冷水:“你少得意,看一下现在的时间,正午,监考官他是不用吃饭,咋的?他还一对一地专门等你啊?有可能人家根本就没看,有前两次你的无理取闹,监考官都不想再理你。” 银狼不信:“那这位盗考官就是在玩忽职守,我可以去举报他。不说这个,老翁再不来,我们时间都要浪费大半,不如我们自己先去,这手环上有个最基本的活动区域图,我们按上面的路线去找找。” 方锦龙赞同:“可以我们现在进发,机会是靠自己求来的,可不是坐在原地等别人送过来。” 几个人不打算等老翁回来,他们停留在山下几个小时,再过几个小时,太阳一落山,一天的时间就要浪费。桓柱山海拔有2600米,山林深处有一些废弃的屋子,别的队正在进行探索,老翁现在是任务的关键人。 一入山,雾气就充满视野范围,让人看不清四周,几人只能沿山路走,再往路两边靠,手环会发出警报声并提醒他们要超出可活动的范围。 孟舟感到十分新奇:“它还会提示我们要超出活动界,好敏感,这四周的雾应该也是为阻止我们进入其他队伍的任务活动地才出现的。” 银狼依旧关注反馈栏是否有回复:“猜得很对!组织为防止考生相互干扰,还真是煞费苦心,这个副本大概有五万人参加,最后录取的不到六千人,录取率很低。人太多活动场地也许有重合,可能会设计让人错峰完成任务。” 方锦龙打个哈欠,午觉好像没有睡够,这会儿又开始犯困道:“那老翁离开会不会是因为要错峰?这样挺解释地通,或者老翁和另一队的任务挂钩,他离开是为了帮其他队伍完成任务,我们被抛弃了!” 方锦风没好气:“是我们抛弃老翁,他才抛弃的那一个,等他回来,我们早不在那里了。” 方锦龙得意:“我就说要靠自己,等老翁回来,怕我们的时间会直接少一天,烈士遗骨存放地点比较分散,我们一人去一个地方把他们集中到一个地方如何?先集中到一处,再运到山下,送到墓园子里去,可不可以?” “队长都发话了,我们几个小队员还能有不听的吗?可以把遗骨认先集中在这里,上面说这里是个无人村,村子里的人在战争中全部丧生,别的存放地也挺近的,往来也方便。“方锦风懒洋洋地说,其实他想先去确定另一个事。 方锦龙当然不会拒绝弟弟的提议:“可以的,风风,这个主意太棒了,先说好我和你必须一起,怕你半路出什么意外,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外界的任何伤害。” 旁边某人心里直翻白眼,方锦风那实力,还用他一个六级保护?方锦风动一下手,副本就可以崩溃的。 方锦风先应下,找机会再甩人:“那出发吧,也许我们可以提前完成任务的。” 各分几路去搜寻他们的任务对象,到达指定的地方后,却是什么也找不到。 再折回去聚在一起,银狼觉得不可思议:“我确信肯定不是为错峰完成任务而存在,这妥妥的是个Bug,一具遗骨也找不到。” 孟舟惊奇地叫道:“上面的任务栏显示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一。” 方锦龙不相信,点几下任务栏!“这铁定系统出问题,实际上我们连任务一都没有见到是什么样,所以要反馈,不劳而获可不是一件好事,银狼,你再反馈一次试试,不信这次没人管。” 银狼很诚实地按他们所在面临的情况反馈,上一次反馈的仍然标设对方末读,这一次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方锦风思索:“要不先返回我们之前出发的村子?那里规则三就起不了作用。” “可以,但有谁记往路?你们有人会操控竹阀吗?”方锦龙问,反正他不会。 银狼认为自己可以一试:“会划船,会驶各类战斗机和汽车,还就不会撑船。可以试试,我看老翁也不是很费力,应该不难。” 孟舟觉得他们不行:“我们来的时候是顺河流往下的,比较省力,来的路上也没有什么阻碍,如果我们要乘舟回去,就要逆流而上,阻力很大。可能没有之前的省力。” 银狼态度坚定:“可以一试的,回竹楼那里比较好,规则的束缚也少一些。” 真正操作起来可难多了,光是把竹筏划出浅滩就够费劲的,到河水较深的地方,直接没有办法让竹筏逆流而上。 河流本身并不湍急,几人学老翁之前样子,竹筏一除了往下游漂,什么也没有发生。 方锦龙一咬牙,道:“游过去,我还不信这小小的河流奈何不了它,走,游到对岸去。” 银狼一扫宽阔河面:“我觉得游到对岸之前,我们会被淹死。一百多米宽的河,出个什么意外我来不及救几位少爷们。” 方锦龙不管,他先带头跳下水,奋力一游,憋口气忍忍也就到达对岸。 方锦龙在岸上大喊:“快过来,这里的水不深。” 银狼认命,孟舟几分为难:“我不会游泳。” 银狼叹气:“二少爷,你应该会游的吧?我先带孟再游过去,实在不行你就等我回来再带你。” 方锦风摇头,别说游,飞他都可以,他还是会的,只要这先天不足的身体别掉链子就行。 银狼背上孟舟,孟舟双手环在他的领上,两人的心口挨得如此近,剧烈跳动,生生不息………游过对岸,将外衣脱下来拧开,孟舟看得脸红。 银狼又将湿衣服穿上:“那我们就走回,不等老翁回来?” 方锦龙当然不等人:“不等,我觉得,这肯定是程序运行出问题,出乱子,回出发的地方,别时不时地刷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沿河堤往上游走,树林无风自动“哗啦拉”由远及近,波纹一样外扩所到达之处鸟兽奔走,作恐慌之状,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 方锦风心的异感更甚,那奇异的感应,真的是他的同类在呼唤,骨瓷在感召其他个体,他都想去寻一寻。 银狼扫视周围:“不过等一下,这附近有什么东两跟着我们?” 方锦龙脚步不停:“这就是原来走的那条路,你再怀疑什么?老翁早上放的鸭鹅还在那河边吃草我们没走错。” 银狼还是觉得不对劲,和早上的感觉不同,冥冥之中,无形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方锦风叫洛榆:“你也有被人盯的感觉吗?” 银狼点头:“有,而感觉有很多,我明白了,我们鬼魂盯上了,我们违反规则三没有在舟上休息。” 方锦风嘴抽:“这……不止吧,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因为我…也没什么,大概是我太敏感,我们的任务一一下子完成,这很不合理。” 回到竹楼下,不可思议的是老翁居然在,老翁坐在院子中择菜,乐呵呵地说:“娃儿们,疯玩了一上午,饿了就回来吃饭,下午带你们去墓园扫墓,先去玩着吧,饭做好我叫你们。” 方锦龙糊涂了:“不是,他怎么又在这里?” 方锦风把人拉到暗处说:“别让老翁听到,不排除是因为我们触犯规则引起的,之前我去找老翁,他就说没见过我们,还至到树林中去。” 方锦龙挠头:“这个,我怀疑是副本的程序出问题,我们的任务明明没有完成,突然就完成了,一定有鬼!” 老翁叫银狼:“娃儿,快来,去给我挑桶水来。”银狼提着桶去河边打水,在鸭群的上游,他可不想去吃,有味道的一餐。 岸边,隐隐泛起红色,预示将来这里会血流成可既有前代恶习残害死的人的血,也有今人相思断肠的泣血。 银狼没多想这红色有什么含义,只当是因程序错乱引起的Bug,这次出事故既有内部的原因也外部原因,在内外因共同作用下,副本趋向于实体化,渐渐由数据模拟副本演化为实体副本。 第12章 湘西孤魂(四) 外部是受到黑客的干扰,W组织的防火墙已近崩溃,墙上的防御系统阵亡过半,再等不来支援就要团灭,组织技术部各方大佬齐上阵堪堪将局势稳住,也不知哪个组织这么大胆,为偷取W组织的机密,什么都不管不顾。 但外界对试练副本的干扰,远不止来白黑客的的打击,更有来自天外神秘信息的扰乱,不同维度的信号撞在一起,碰出的不是爱情的火花,是火山要喷发的浓烟。 内部因子,是异形兽混入人类中的奸细,存心不想让比w组织招生完成而已。 如果可能,还想把这些参试者全毒死在副本里。消灭有天赋的苗子,削弱人类对抗异形兽的力量…… 银狼来回提几次水,河水一次比一次混浊,能见度大大隆低,简直要看不清河底的样貌。 老翁提一只大白鹅,银狼蹲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老翁宰大白鹅。 老翁看旁边的小调皮鬼:“咦,大娃你不去玩,来看我杀鹅干个什么?鹅有什么好看的?杀鹅要见血的,你不是一向怕见血吗?快一边玩着去,一会儿怕吓到你。”流露的是对后代的爱护。 银狼傻呵呵地笑:“阿翁,我突然不怕见血,我看着你杀鹅,还挺有意思的。” 老翁一阵呧咕:“哎呀,记错了是二娃怕见血,前几年战火连天,那个小子吓多了,一看见血晚上准会做噩梦。唉,人老了,什么都记不住,战火灭人。也不知你们是哪家的孩子,顺路就捡回来,凑成大家子,东拉西扯都长大了。” 银狼惊叹,副本的背景可真齐全,参加的考生还有背景,为进一步挖掘副本中“他们的身世”,银狼继续和老翁取聊家常。 老翁催他去看灶:“去看水烧开没有,一只鹅去纪奠几个老战友,到时候你们几个一起去,让老伙计看看新龙国的好青年,真壮实,颇有当年我的气势,努力一把,当个兵,哎哟,老了!” 当过不算正式兵的兵的银狼,他点头:“嗯好,我一定会去的。” 老翁笑:“快要去看水烧开了没有,把水提过来,一会要用。” 老翁三下五除二地把鹅杀掉,血从水槽流下去,一渗下去就无影无踪。 银狼帮着老翁拔毛,老翁道:你这个娃倒是勤快,其他几个要也有你一样勤快就好了,我把毛放在这个布兜里,留着冬天给你们做衣服。明天去街集市,再给你们一人买一身衣服,这套衣服逢逢补补,几代人都穿过。大娃啊,你个长得快,再过几年,老头我都赶不上时你。” 银狼婉拒老人好意:“不用了,阿翁,这身挺好的,不用买新的,他们也不用。” 老翁无可奈何:“噫一—我不了解你,就是不想让我乱花钱。大娃,过几年老头我不中用,你就带二娃、三娃、幺娃他们去镇上住,这里太偏了,不适合年轻人住。” 银狼点头,又抛出一个问题:“阿翁,这村里只有几户人家在住吗?为什么别的村里都没有人住,我沿路一直走,也没遇到什么人,村里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翁长叹:“恶习害人有一些是被人吃完的,有一些因为战争而死,还有一些,搬走了,政府出钱在镇上修房子,谁愿意在这偏僻的小山村住,也只有我这种老古董还在住,难为你们几个娃,还陪我个老头在这里。” 银狼好奇:“有什么恶习?” 老翁抬头,凝望山川:“说来古时候留下来的,将婴儿制成骨瓷来玩,还有吃人,那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之讲不完,你还是不知道地好,一旦知道就会想疯狂地逃出去。” 银狼想再问些什么,老翁不提与村中恶习有关的事情。 老翁自顾自地去做饭,银狼被他晾在一边,洛榆自讨没走趣,走开了。 方锦风坐在床上,靠在边柱子上小憩,方锦龙握着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方锦风把手抽回来,道:“烦不烦的,你自己说午觉没有睡的要上来。” 方锦龙握他的手“风,我一个人又睡不着,你陪我一起,反正你坐在这床边也是睡,不如就陪哥哥一起睡会儿,我看老翁杀鸡宰羊的,估计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做好饭。” 方锦风睨他:“我不困,只是眼睛太酸了,闭上恢复精力没什么事你回自己床上去睡,我可没有闲心同你闹。” 方锦龙活像被冷落在一旁的小猫咪,望眼欲穿,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想用力敲醒旁边这个装睡的人,又怕因为自己的行为会伤到他本就不好的身体,手在方锦风旁边晃来晃去。 方锦风背朝他,换个方向面对墙壁,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心理活动却不少。 方棉风的内心活动:“副本里出现是骨瓷不知是考试原有内容,还是外人加的,骨瓷在召集同伴,我要不要找个时间偷偷看一下。有的几个只是半成品,可能不知道自己感应的范围有大,要是感知到我也是骨瓷,会不会来接我?” 停下思考几秒,心理活动继续:“不应该,又没有听说考题内容有骨瓷,在国际上,骨瓷可是一个禁忌,以残害同同胞为代价,除去极致的人,没人愿意用人类的未来赌。” 胸口太痛,没有再三深入去想,只是默默感受体内能量循环,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方锦龙相较之下,更为单纯集中:“又不理我,天天找借口不理我,我又没怎么你,哼,太讨人厌的方锦风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行。” “不行,万一把这小崽子他打得更加病重怎么办?算了吧,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是当祖宗供起来合适,唉,要是你和我一样健康就好了,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所有不好的事都落在你的身上,先天身体不好,又被人拐走,我可怜的弟,又恨又让人心疼,唉!” 一天的注意力绝对摇不开方锦风,方锦龙恨不得自己代替方锦风承受病痛。 孟舟在二楼阳台上静坐,和谐的乡村气息,一丝规矩的气息也没有,和这伙人相识不到两个星期,收获的快乐是在孟家没有体验过的,小爸在泉下有知,肯定会希望他远离孟家好好活的。 在重A轻O的家族中诞延生,天赋好不错,容颜美丽不错,若是放在一个omega身上便是大错特错,生在孟家不是他的错,错在他生来是个omega,错在他的小爸太优秀,盖过自己的alpha父亲,错在没有按孟家要求来成长…… 吐出一口气,压抑得太久,有些麻木。 从一个小鱼缸换到大海中,鱼儿还不太习惯自由的味道,骨子里被驯化的习性需一段时间才好忘去。 银狼上楼,看两兄弟在房间内休息,没有去打扰,直接走到孟的身边,孟舟轻笑睁眼:“嗯,你上来了!看你和阿翁聊得很开心,你的人际交往能力好强,换我去,是一句话也不敢讲出来的。” 银狼面对他坐下:“也不是很强,主要是老翁讲,我在一边听,你有些高看我了。” 孟舟心中一惊:“是……是吗?我觉得没说错,你很优秀,一定经历过不少磨难吧!不像我,来自一个封建落后的世家,什么都不擅长,处处都要你们来教。你会不会觉得我麻烦?” 银狼注意到小o情绪变化,颇为头痛,这习惯什么时候才可以改掉?换上夸赞的语气:“哪有一点也不麻烦,你也有很擅长的,你心思细腻,可以发现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那只是偶然,我又不是时时都可以观察到周围世界的变化。“孟舟手撑着头。 银狼眺望远处,道:“说不上来,各有各的不一样,谁都有长久,你天贼不错十六岁就八级分,也算同龄人中佼佼者,有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分化的帮机。” 孟舟摇头:“你莫要安慰我,八级分化在普通人中是很强,在异形兽面前却是什么也算不上。” 银狼没解释什么:”老鼠可以击败陆上霸主大象,你也可以凭一人之力击碎生孟家束缚,通往自由自在的高地,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 扯线木偶在别人手中,虽然有自己的灵魂,再有活力也只是依付别人的玩物,从扯线木偶到戏台的主角,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未来还长,一场乾坤未定,结局尚未改写,一切皆有可能。 拍拍小o的额头,方锦龙道:“床上去,就这么坐着你屁股不疼吗?竹制成的床,有来在扎我的屁股的。” 方锦风反手去抓起方锦龙的头发乱揉,道:“神经,我在思考人生!” 方锦龙回击:“抓我头发干什么?我只是拍你的额头;又没有抓你头发,好过分。” 方锦风松开:“不管,你伤到我了,我就是要你的头发变鸟窝头,谁让你拍我的头?小心我把你的头盖骨掀起来,往你的头里加壶水把你的脑袋烫开花,让你变成一块木头。” 方锦龙冷哼几声:“你敢!小兔崽子,还敢教训起你哥,我转头把你大卸八块,哪里开始呢?从你的头开始,什么乱七糟的东西。” 方锦风躲开:“唉唉唉,没有人爱我,你走吧,让我自生自灭。” “吁——拉回来,我又没说不带你走,你说什么,哥哥什么没有依你?说要副本,我胃生命危险带你去,怕你生病,我用背包装的至少三分之一是你的药,这还不够体现我对你的关爱吗?风风,明明是你不爱我才对。” 方锦风仰头:“啊!我会关爱残疾儿童的,特别是脑子不健全的。小狗吐下舌头。” 方锦龙弹他一脑瓜蹦,道:“管谁叫小狗呢?小狗是你,我是小狗的主人,小狗来叫一声试试,汪汪。” “好狗,真是狗,”方锦风边揉额头边说,“我又没有对你动手,弹我干什么,你才是狗,哼,不理你了。” 方锦龙心急:“不可以不理我,我不说你就是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你先骂我的,我都没生气。你把我抓成鸡窝头又怎么算?” 方锦风耍赖:“我没动你,是几分钟之前的方锦风干的,不是现在的我,你找过去时间的方锦风算账去,别找我。” 方锦龙伸直脖子,显然被某人的厚脸皮刷新认知,还和他讲起玄学来,这个家伙在炫耀他的学识渊博吗? 方锦龙晃他:“和你哥讲哲学,不知道在学校你哥我学哲学一次过,没有补考。现在好好论一论刚才的事怎么算!” 第13章 湘西孤魂(五) 方锦风捂耳朵,要跑开:“我耳朵聋了,不要再用你的污言秽语来污染它,你会影响我灵魂的净化。” 方锦龙去扳他的手:“还不让人说了,还真欠收拾,不知道长兄如父吗?一点对哥哥的尊敬都没有!” 这边打起一团,另一边还是岁月静好,银狼听到两兄弟吵架的声音:“哎,屋里边什么动静?不会是有诡异来了吧?去看两眼。” 孟舟从窗口伸进去看,方锦风和方锦龙在床上滚成一团,方锦风把方锦龙蒙在被子里,使一招金蝉脱壳溜出去,让方锦龙傻傻地以为他还在,自己跟自己打了一气儿,发现没人,坐起来咬唇大叫一声:“方锦风!” 方锦风支在门口,银狼拍手:“二位感情真好,玩都能玩到床上去。” 方锦风踹他一下:“你也可以和孟舟玩到床上去的,反正,嗨嗯,不说,可以去院子里锻炼身体。” 这话已出口,银狼沉默,这话可不兴乱说。 方锦风反应过来,立马找补:“不是,说错了,是搬床出去玩。” 孟舟没反应过来他们刚才说什么也听不懂,毕竟涉世未深。 银狼极为平静地说:“床上不好玩,晒太阳好,让人头脑清醒。” 方锦风抬头看太阳:“晒太阳让我头昏脑花,也许气会流鼻血。好大的太阳,晒得我都饿了,老翁什么时候做好饭?” 银狼往楼下一瞥:“不知道,有一段时间没下去了,刚才好像看他出门择菜,不知道在哪里。” 孟舟吱声:“老翁往西边去,提一个竹篮。” 方锦风的双眼被方锦龙捂住,方锦就坏笑:“来哥帮你揉眼睛,长时间不眨眼容易得干眼病。” 方锦风站着不动:“不怕你把我眼珠抠下来?” 方锦龙放开他没好气地说:“说点好的会死!孟舟,刚才你说老翁去哪里了?别又像上次一样,无故失踪几个小时,然后从某个地方刷出一个npC来代替。” 银狼打开手环,反馈的信息居然没有发送出去,信号出问题了吗?银狼认为自己发送的次数太多,被监考官拉入黑台单,让孟舟反馈一个试试,npC多次重复刷算Bug吗? 发出去的反馈信息后有一个圈,由白到灰,又由灰到白一直转啊转啊转,却没能转到监考宫的电脑桌面上。 孟舟说道:“可能是信号延迟,或者反馈的人太多,一下子系统转不过来吧。过几分钟再试一次。” 方锦龙预感不太好,w组织应该不会出这样的批漏:“又是这样,W组织网络技术也没这么差吧?副本出这么多差错,不正常啊!” 银狼反驳:“你遇到过几个差错,完全是以偏概全,可能只有局部出错,整体运行还是可以的,至少这景物真实,和现实里的副一样。” 孟舟也点头:“是挺逼真,湘西村落风土人情也像。” 方锦风啧两声,丝毫未觉自己与他人看到的有什么不同:“这天上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四个太阳,四个月亮,是挺逼真,倒是数量不又对。” 孟舟抬头看天,很奇怪地说:“没有啊,天上只有一个太阳没有月亮,你是不是看错了?” 方锦风再细一看,四个太阳不假,在他的眼里的确有四个,但在孟舟他们眼里只有一个,这是一个奇怪的点。他眨一下眼,还是四个,有三个忽明忽暗。 方锦龙在他耳边吹气:“病傻了吧,你都病出幻觉了,哪有什么四个太阳,快去休息。” 方锦风疑惑,难道他和其他三个人不在一 道上?这天上的太阳还绕来绕去,应该真的是他出幻觉了。 孟舟觉得肯定有怪,问方锦风:“你看到的太阳什么样子?” 方锦风用手画线:“就这么大一个,六面水晶放射型,不时这个闪一下,那个仅闪一下,四个有时还交换位置,旁边有个比它小很多的月亮,四个太阳光线连接处还有一个类似黑洞的东西。” 这个描述超出孟舟所学,孟舟仰头:“这个……我看到的……呃,只有一个太阳,什么原因引起我们所见的差异?” 方锦风为自己找一个合适借口:“他刚才捂我的眼,伤到我的视觉神经,让我看到幻想的景象,方锦龙,你才是一切根源的罪魁祸首。” 方锦龙举起手认错:“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这应该没有因果关系,会不会也是Bug?” 方锦风揉眼:“有可能,我发现今天我们提Bug的次数很多,一有哪里不对劲这就想到Bug,我觉得副本中没有什么不足,是自己本身想太多,经验不足,我什么都怪。” 孟舟回想:“但真的有几地方不对劲,也不管我多想,老翁的踪迹挺算一个迷的,压根没见他回来过,他却自己出现在这里。” 方锦龙也觉有鬼:“银狼,这种事你以前有见过吗?” 银狼摇头:“规则怪谈类副本去过不少,模拟的第一次,没见过这种现象。依我来看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原因,一要么是副本意识有意让某个人见到的特定场景,但这个副本没有副本意识;二.要么我们巾有人出现幻觉,产生异样现象,很可能是二少爷,因为我们三个所看到的只有一个阳,你回想一下,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有可能被人下了咒术。” 方锦风认为不可能,苍穹级之下的他可以秒杀:“什么?有人给我下咒,我会不知道吗?各个队伍又没拍到一起,最多就是去找老翁的时候和你们分开过,从进副本到现在,没有遇到第五个人过。” 孟舟提醒:“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物,比方说诡异,主考官没说之这里有没诡异。” 方锦风咬指甲:“那倒有可能,只针对我一个,可能是去找老翁的时候不小心沾上谁的因果,老翁牵着毛驴去祭拜一棵树,就挺诡异。” 方锦龙关注点奇异:“一老头去拜棵树?看上去是诡异。” 方锦风放下手:“哎呀,先不管,反正又没有什么影响,几个太阳不影响我们的任务,顺利完任务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的,别个心里怎么想可不一定,副本出问题大家的心里都个谱,只是没有明说,也没有人知道副本现在到底演化成什么样,从虚拟副本变为一个实体副本,必然会产生些怪异的现象,能否找出要看个人的本事。 方锦风明确知道自己没有被人下咒,也没有被诡异缠上,如果组织可以用计算机模拟出一个半神阶以上的诡怪,肯定会想办法让它实体化,并运到与异形兽的战斗中,这样人们会省很多力。 原因不出在自己身上,有可能副本本身存在问题,不排除是W组织故意设计的,哪种猜测都无法成立,只能先搁置在一边。 银狼指楼下移动的人:“老翁回来了,下去问他看到几个太阳行了。作为副本土著儿PC,肯定与我们视角不一样,谁去?我可不能去,和他唠磕已经引起他的怀疑。” 孟舟鼓起勇气:“我去问问,兴许会问出什么来。” 方锦龙拍他的肩:“兄弟,委婉一点,别让人瞧出你的目的。” 孟丙下楼去老翁,老翁似乎背后长眼,背对他说话:“怎么下来了?先洗个菜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孟舟不知从何谈起,老翁轻笑:“有什么事?二娃,几个人中就数你最内敛,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主动去和人说的。” 孟舟脸憋红才开口:“阿翁今天天气还好吧,下午会下雨吗?” 老翁奇怪:“咦,那么大个太阳还看不见,不会下雨的,我在这个村子住了几十年,看天气的本事还是有的,肯定不会下雨。吃饭完,带你们去墓园祭拜一下老战友,扫扫墓,说说话也好。” 孟舟自语:“不会下雨,我听他们说会下雨,还有几个太阳,现在来看应该是他们错了,我赌赢了。” 老翁扳开菜叶,道“你们打赌今天气,会不会下雨吗?有彩头吗?” 孟舟刚才找的借口,这会绞尽脑汁找出一个合理的彩头:“见赌今天的饿谁吃得更多,赢的人可以吃更多的鹅肉。” 老翁笑:“没事,即使输了也不打紧,我偷偷给你留着几块,他们多喝点汤,汤好喝啊,还有什么事了?” 孟舟吱唔:“那个,我………我想多吃几碗饭,怕今天的饭不够。” 老翁一听笑更大声:“有的,苞谷面混着大米蒸了两大锅,你就是吃完我也再做,吃多了就长得快,再窜一窜长到九尺,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孟舟心里暖暖的:“嗯,我多吃几碗。” 老翁:“去他们下来吃吧,把菜一煮就可以吃了。” 饭桌上,方锦龙仍旧带儿几分嫌弃,米很硌牙,又不得不吃。 方锦龙筷子在碗中搅:“这个饭好硬,下次可不可以煮软一点?” 老翁点头:“可以可以,还以为你们都没什么意见,在城里吃惯好的了,来这山村,有些不太适应正常。” 方锦风大口吃,还是很好吃的,方锦龙一口嘴地往里塞,食之无味,老翁把捞出来的鹅肉推到孟舟前面,道:“二娃来,快吃,专门给你留的,是给你赌赢的奖励力,,你们不准和二娃抢。” 孟舟为难,只独食不太好,推辞:“我……我吃不完这么多。阿翁,分给他们吧。” 银狼好奇:“赌什么?还给奖励?” 老翁解释:“你们打的见赌,二娃赢了,鹅肉都归他。” 银狼惊奇,副本里“他们“的身上还有故事,w组织副本设计地真好,可以深入挖掘一下。 银狼试探性地问:“阿翁,我记不太清赌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孟舟正在喝汤,呛了一下,他乱找的借口,谁知老翁会这么较真,方锦风拍孟舟的背,道:“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我和我哥不爱吃鹅肉,洛榆他可以不吃饭的,你全吃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孟舟急了:“不是这思,我……” 碗被老翁端走添饭,老翁说:“多吃点,还要走山路去镇上的墓园扫墓,多吃肉才有力气走路。” 孟舟被迫吃下超出他日常饭量五倍饭,胃吃得撑大,快塞不下任何东西,老翁还要给他加饭,用手捂住嘴打嗝,拒绝老翁。 银狼话语中有些酸:“阿翁的偏爱啊。” 老翁又给洛榆添饭:“大娃,你再来一碗,把剩下的吃完,下一顿啦道就没有这么好了,来三娃、幺娃你们再添点。” 方锦风放下碗:“不用了,阿翁,我吃饱了,要我帮忙洗碗吗?” 老翁:“不急,收拾收拾,我们慢慢走会儿,消消食,然后加快速度去镇上,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在镇上一个朋友那里凑和一晚再回来。” 方锦风坚持要帮老翁洗碗,尊老爱幼是龙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老翁做饭插不上什么手,干些别的家务农活也是行的。 老翁一直忙前忙后,四人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方锦龙也抢着做:“你去我也要去,洗碗去哪里洗?” 方锦风指外面流动的河,方锦龙眼睛睁大后,眼中的点散去一半,提醒自己一个模拟副本而已,不用那么较真。河水非常干净,连鸭鹅都很开心里面嬉闹,在里面洗个碗而已,要不起人命的。 第14章 湘西孤魂(六) 河水已经被搅得泥沙翻涌,红色的液体闻着泛酸,方锦风犹豫一下,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这条河是怎样的。 方锦龙提桶打水,提到岸边来慢慢洗,方锦风突然向他:“哥,你没发现这河水有什么问题吗?” 方锦龙?异:“什么问题,清水啊,不小心把一只虾弄进来了,我去换一桶水。” 桶里不是一只虾,是一只眼球,还有部分缔结组织,看来方锦龙眼里的河和他看见的河又不一样,暂不明说地好。 方锦龙重新后提一桶水来,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水为不是红的,方锦风他以为自己错了,再看河里,仍然醒月的红色,叹一声开始洗碗,他弄不懂怎样一回事。 方锦龙察觉到他的变化:“你看到的河水是不是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方锦风点头:“我看到的河水翻涌,水是红的,你提上岸的水却又不是红的,刚才的那只虾也不是虾,是一只眼珠,我不知道为什么,背后的这一个村子有种被阴云笼罩的样子。” 方锦龙CPU飞转:“可能是你沾上什么异物,只要不伤害到你就别管这些了。” 洗完碗,方锦龙和方锦风回去,每走一步方,锦风的表情不太一样,土地一起一伏,好像一个人呼吸的频率,数一下,惊奇地发现和自己的的呼吸频率一样,方锦风相信他出幻觉和吃菌子中毒一样,到处都不正常,走一步地就摇一下。 手搭在哥哥的手臂上,方锦龙安慰他:“没事的,你抓紧我一点,碰上什么和我说,我把我看到的和你说一下,别害怕,有哥在,没有什么可以伤害你。” 方锦风颇为苦恼,有时候他看到的可能是真相:“伤害我的你不一定知道,先保护好你自己,我没事。” 额头上出现一些汗珠,无由来的恐慌,孟舟他在水里看到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好像是他的omega父亲,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只在虚伪亲人的观看中死去。 银狼问:“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身体不舒服吗?” 孟舟擦汗,强装镇定:“没事,吃得太撑,胃有些发胀。” 银狼将信将疑:“好吧,有什么不对和我说,太累了可以去和老说一声,休息几分钟再出发去镇上。” 老翁呼唤他们:“娃儿们,快出来,准备出发啦!” 银狼向孟舟伸手:“走吧,要不要我扶你?” 孟舟汗珠浸到衣襟上,好难受的感觉,特别的压抑,简直要呼吸不过来。现在大约下午两点左右,他们要顶着大太阳上山,老翁一人给他们拿了一顶斗笠,也是由个竹子编成的,湘相西地区多产竹,出现许多个竹制品不奇怪,奇怪的是斗笠上的啃咬印,像是从某只野兽的嘴下硬扯出来的。 在方锦风的眼里,斗笠上爬满蛆虫,斗笠是用带内的细骨片编成,刚拿到,他猛抖几下,蛆虫全掸到地上去,“哔哔??”地被踩裂浆。 方锦龙以为他肌肉抽搐,牵住他的手,道:“风,你的病发了吗?” 方锦风抽回手,看几人头上的斗笠,三个是有蛆的,只有老翁头上是正常的斗签,方锦风叫老翁:“阿翁,可不可以和你换一下,这个太大了,不适合我戴。” 老翁温和地笑着把斗笠取下,道:“是,这个大小和你正合适,来戴上,幺娃,真好看。阿翁戴大的。好了,都差不多了,在天黑前我们争取到达小镇,娃儿们说好不好?出发!” 方锦风把头上的斗笠扶正,跟在队伍最后面,老翁脚步很快,带着他们从下游一个地方跳石头过河,方锦龙扭过头去看方锦风,一个人落在队伍十米远的距离,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老翁催促他们过河,方锦风站在所谓的人骨堆叠成的,处处让他窒息地存在。 石头上各种杂草生长,青苔使石头很滑,走起来有些废劲。 银狼认为他是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行走导致,提出背他过去。 方锦风闭着眼,踩进河水也不管,他实在,不想踩在人类的骨头上过河,但又不能不去。 老翁只管前面走,后面的人累得大喘气。 孟舟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银狼扶住他,omega晕倒在他的臂弯中,银狼背上他,不是很重。 方锦风分明看见一个诡异抱住孟舟脖,不敢和其他的人讲,在后面不停叹气。 老翁快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方锦龙大喊:“这速度,我骑火箭也追不上,这老头不管我们死活?唉,就不可以停下来等几分钟吗?” 银狼背着孟舟,也在小喘气,不解:“为什么我感觉越背越重?” 方锦龙此刻特生气,急需找一个出气筒,没好气地说:“因为你太虚了,孟舟二两肉,估计不到三位数,你就是不想背,换我来。”他怒气挺大,因为老翁不等他们,现在逮人就呛。 银狼拍腿:“没开玩笑,现在我背上跟背一个几百吨的鲸鱼一样,怎么一回事?这路有鬼。” 方锦风忍不下去了,直接说出来:“对,有诡异压在你的背上!”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什么东西?诡异?” 方锦风比划:“很多很多,身体不全,压在孟舟身上,刚才孟舟也是因为被诡异抱住脖子呼吸困难才晕倒,你们看不见。” 方锦龙愤怒转为疑惑:“到底我们谁看到的才是真的?” 银狼想到一个可能:“二少爷看到的应该不错,因为我背上背的真的很重,二少爷,大约有多少只诡异?” 方锦风数:“一,二,三……有十七个脑袋,还有一些碎了数不清,你先把孟舟放下来,先想办法把诡异驱走。” 银狼摇头:“怕是不行,我们要快点追上老翁,不然又要触犯规则,现在试试可不可以赶走,我会一些的咒术,我念给你,你试着可不可以结成阵法先拖住一些诡异。” 方锦风暗中释放压迫信息素:“我先试试我会的阵法。” 浅蓝色的印结打在诡异的身上,火花从空中无故出现,声音四响,苍穿级的威力直接让他们灰飞烟灭。 银狼背上轻松了不少,不由竖起拇指:“谢谢二少爷,轻多了,我们快去追老翁吧,完成任务二要紧。” 方锦龙有几分不解,方锦风到底是和他不一样,会的比他多,也不知他的课程是些什么。 速度加快,走到半山腰有几条岔路口,方锦龙目光在几条路口来回窜:“走哪边?” 银狼看天色渐晚:“哎呀管他的,随便走,实再不行再返回来走另一条。” 不带犹豫,方锦风指其中一条景色较正常一些的路,转过去身后的路消失,被大雾所掩盖,因为没人回头,也就没有人发现身后的景物变化。 银狼改为抱孟舟,停下来歇几秒:“又一个村子,会不会也是无人村?要不要去看看?” 方锦龙很直接:“不去,我们沿路继续走,这次一定要赶上老翁,不然任务二来不及完成。” 银狼重新背上孟舟,看人没醒:“这么急干什么?还有六天多的时间,任务名一因为系统卡bug,已经完成,任务二不就是去找个墓园帮烈士扫墓吗?有什么好急的,” 方锦龙瞪他:“忙着投胎,晚上怕你抢不上号,风的身体拖不了,副本带不进来药,指不定什么时候病上身,所以尽快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方锦风捂嘴咳几下:“不……用这么急,可以先问一下监考官,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的诡异还挺强的,差点就干不过,孟舟怎么样了?他醒过来没有?” 人还未醒,他们也不知道选对路没有,回过去看的时候,路完全被覆着,看不见来时的路。 方锦龙狂翻手环上的地回:“这是干哪来了?完全不在我们的任务区,现在地图上显示我们在一片黑暗中,风风,当时你为什么指这条路?它有什么特殊吗?” 方锦风实话实说:“因为这边的路干净,没有骨头和诡异,我不想碰上脏东西,所以选这条路,事实证明这里很好,没有我们的任务区域的异象多。” 银狼苦思冥想:“这划分的区域有不同,还有正常与不正常之分,W组织是真的厉害,任务简单,小环境上下功乎,是正常现象,怪不得监考官不理我们。” 是外界接收不到,因为副本实体化过程中偶然与某个副本融合在起,才使不同人的眼中呈现不同的景象。 再度发现副本内信号已经接不到的时候,监考宫慌张地去联系主考官,主考官正和灵均通话,一听这消息差点没抽过来,副本居然失联,因为组织的网络受到外界攻击,技术好的考官全调回去打网络保护站,这边试练副本服务器部分关停,自动预警机制无法呼叫相关人员的。 主考官立刻去检查副本背后运营服务器,一堆红叉出现在大屏幕上,副本故事要成事故了,尝试关停副体运营。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什么鸟用,启用最高权限对副本进行终极检测,居然显示出副本真实化,已经要脱离组织的控制,生出独立的副本意识了。 主考官大叫不好,监考官A:“怎么了?主考官现在想死:“千年难遇的情况让我遇上了!模拟副本实体化,天,上次产生这个情况是一千两百的多年前,那次是副本运行异常,这次副本运营正赏怎么就实体化了?快查一下,副本实体化对原参试者有什么影响!” 一堆监考官齐呼:“握草!”主考官捂住心脏,朝他们伸出手:“拿来,我要看!”看到搜索出来的结果,主考官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异化为副本NpC,这要他的老命,五万苗子全异化成npC,人类将损失惨重。 很多人慌了神,这情况是个致命的,关键时刻,主考官稳住心神:“不怕,去向总部申请,请沐羽队来干涉,阻止副本实体化,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把所有出口打开,能传送出来多少是多少,快,一刻也等不得。” 这里边的人还在憨憨地进行任务,谁也不服输,只为求录取进W组织。 万人坑内,一支三人小队在进行任务,李海东和桂思铭是alpha,王沪是一个女性omega,参加考试是被李海东骗来的,桂思铭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从小被惯养,典型的浪荡子,认为没有什么是他控制不了的。 李海东一面讨好桂思铭,一面欺负王沪,桂思铭一脚踹王沪的肚子:“死婊子,快过来给小爷当凳子,小爷腿酸了!” 王沪只能跪在地上,充当桂思铭的人肉坐椅,对方家大势大,她惹不起,所有的委屈只能自己忍。 桂思铭看她苦丧脸就来气:“婊子,哭什么,丧气死,别把你的狗尿沾到我的鞋上,卖了你也比不上买这双鞋的钱。” 李海东作势扇王沪一巴掌,道:“死哭什么惹到桂哥你怪谁?真是给脸不要脸。哥,您消消气,这婊子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