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我的捉鬼系统开挂了》 第一卷 第27章 龙组来人,暗流涌动 午后的阳光正烈,青石板路上蒸腾着若有若无的暑气。 褚玄陵刚将老道士的笔记锁进樟木匣,指尖还沾着檀木的清苦,门外便传来三声叩响。 那敲门声很特别——第一下轻,第二下重,第三下又轻,像在试探什么机关。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猩红提示:"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来源:门外。" 手刚触到桃木剑柄,门扉外便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褚先生,冒昧来访。" 门开的瞬间,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撞进视野。 他个子很高,肩线绷得像刀背,胸前别着枚金色龙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褐色瞳孔里浮着层淡金,像淬了熔金的黑曜石。 "龙组第七分局,联络员周行。"男人递出证件,指尖骨节分明,虎口处有淡粉色的旧疤,"褚先生最近在蓝城处理的几桩邪祟案,我们都备了案。" 褚玄陵侧身让他进门,余光瞥见对方鞋跟沾着星点泥渍——是蓝城郊区新翻的红土,今早他刚去过那里。 "周先生找我,是查案还是..."他虚指茶桌,"喝茶?" 周行坐下时,风衣下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案头的符纸簌簌作响。 他从公文包取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截焦黑的断指,指节处缠着褪色的红绳:"这是三天前,在西环巷鬼楼找到的。" 褚玄陵凑近看了眼,瞳孔骤缩。 那红绳的编法他再熟悉不过——是玄门盟内门弟子的本命绳,用三十六根血丝线绕成,断指上还凝着未散的阴煞。 "玄门盟有人和妖盟做局。"周行指尖敲了敲密封袋,"他们引鬼煞入巷,却故意留了活口。 我们查过,那鬼楼地下埋着块阴脉石,能加速阴脉裂隙扩张。" 窗外蝉鸣突然拔高,褚玄陵摸出铜钱串在掌心摩挲。 三枚通宝相击的脆响里,他想起陈长老说的"阴脉里封着东西",又想起昨夜齐云山泛青的下颌——那根本不是妖力侵蚀,是长期接触阴脉石的寒毒。 "龙组不便直接介入民间玄门事务。"周行突然放软语气,"但褚先生不同,您无门无派,又有真本事。 我们希望您做个...第三方见证者。" "见证什么?"褚玄陵垂眸看茶盏里浮沉的茶叶,"见证玄门盟自相残杀,还是见证龙组坐收渔利?" 周行笑了,眼角细纹里带着点无奈:"褚先生,您该知道两个月前青山市的事。 玄门盟说那是千年老鬼作祟,可我们在废墟里挖到了妖盟的引魂铃。"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现在蓝城的阴脉裂隙在扩大,若再没人拦着——" "砰!" 一声闷响炸在门外。 褚玄陵两步跨到窗边,推开半扇木窗。 巷子里正走过七八个玄门盟弟子,为首的穿玄色劲装,腰间悬着鎏金执法牌——是玄门盟执法堂的人。 被押着的修士满脸血污,左眼眶肿得只剩条缝,却还在嘶喊:"我没勾结妖盟! 那些阴脉石是齐师兄让我..." "闭嘴!"押他的弟子用剑鞘猛砸他膝盖。 人群最前面的青年突然转头。 齐云山。 他今日没穿那身绣云纹的道袍,换了件玄色短打,腰间挂着褚玄陵在议事厅见过的镇邪铃。 阳光照在他脸上,却照不亮那双眼睛——黑瞳里浮着层死灰,像被墨汁浸过的玻璃珠。 "齐师兄,这疯子乱咬人!"押人的弟子讨好地笑。 齐云山没说话,抬手用指节敲了敲腰间的铃。 铜铃轻颤,发出极细的嗡鸣。 被押的修士突然浑身剧震,嘴里涌出黑血,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拖去净魂堂。"齐云山甩袖转身,经过窗下时抬头,恰好与褚玄陵四目相对。 他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和昨日在议事厅如出一辙,可眼底却淬着冰碴:"褚先生在看什么?" 褚玄陵没答话,只是关窗。 木窗合上的瞬间,他听见齐云山对身边人说:"查清楚,谁在乱嚼舌头。" 茶盏里的水已经凉透。 周行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坐回椅子才开口:"玄门盟在清洗知情者。" "我看到了。"褚玄陵捏着铜钱串的手青筋微凸,"周先生该知道,我这人最怕麻烦。" "但您更怕阴脉里的东西醒过来。"周行起身整理风衣,"龙组不逼您站队,只希望您查案时,给我们留份底。"他从口袋摸出张黑色卡片,放在桌上,"这是联络器,捏碎它我就能定位到您。" 褚玄陵没接,目光落在卡片上的龙纹暗记:"我会查清楚,但不是为了龙组,也不是为了玄门。" "足够了。"周行走到门口又停住,"对了,齐云山上个月去过三次阴脉裂隙边缘的荒村——和您之前处理的三个出事村子,路线完全重合。" 门被风带得轻响。 褚玄陵盯着桌上的联络器,系统提示突然在眼前炸开:"检测到异常因果线!" 蓝光闪烁间,新的任务面板弹出:"【隐藏任务触发:阴脉复苏·阻止仪式】【任务描述:破坏妖盟与玄门内鬼联合启动的阴脉复苏仪式】【奖励:经验+300,功德点+100,开启天师职业面板·lv.2】" 他猛地抬头看向铜镜。 镜中自己的瞳孔里,蓝光比昨夜更盛,像有细碎的星子在燃烧。 指尖触到桌面的联络器,凉得惊人。 夜幕降临时,褚玄陵站在阳台。 远处的霓虹灯海像撒了把碎钻,可他望着东南方——那里是蓝城郊区的阴脉裂隙,此刻正有暗红的云团在低空翻涌,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板块:天师职业面板·lv.2。 最醒目的是新解锁的"破妄眼",介绍写着:"可看穿伪装,识破阴脉能量伪装的幻象。" 他闭眼深呼吸,再睁眼时,整座城市的轮廓突然变得清晰——街道上飘着若有若无的灰雾,那是普通人看不见的怨气;某个巷口的梧桐树下,蹲着团黑影,是刚死的孤魂。 更远处,玄门盟驻地的方向,有团漆黑的雾气直冲天际。 雾气里隐约能看见齐云山的脸,他正对着虚空念诵什么,指尖掐着奇怪的法诀。 "叮——" 系统提示音惊得他险些踉跄。 "【紧急提示:阴脉复苏仪式进度已达15%,剩余时间:72小时。】" 风突然大了,吹得他道袍猎猎作响。 楼下传来邮筒开合的轻响,他低头望去,见个穿制服的邮差正往他信箱里塞东西——信封是龙组特有的玄色,封口处压着龙纹火漆。 夜色渐深,褚玄陵摸着信箱里的信封,耳边回响起陈长老的话:"那东西若醒了...整个人间都要陪葬。" 他望着东南方翻涌的血云,缓缓攥紧了手中的铜钱串。 三枚通宝相击的脆响里,他听见自己说:"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掀这潭浑水。" 第一卷 第28章 龙组试探,暗局初现 晨光透过纱窗在书桌上投下一道金线时,褚玄陵正用铜盆里的冷水擦脸。 水珠顺着下颌滴落,他望着铜镜里自己微蹙的眉峰——昨夜系统提示的阴脉复苏进度条还在脑海里晃,像根扎进肉里的刺。 "叮。" 金属碰撞声从楼下传来。 他擦手的动作顿住,侧耳听了两秒,转身抓起道袍披在身上。 下楼时布鞋踩过青石板,每一步都比平日轻三分——这栋老房子的楼梯第三阶会吱呀响,是他搬进来第三天就摸清的。 信箱里躺着封玄色信封,龙纹火漆在晨光里泛着暗金。 他指尖刚碰到信封边缘,系统提示便在视网膜上跳出淡蓝光幕:"检测到官方灵能残留,来源:龙组第七分局。" "倒是守信。"他低笑一声,拇指指甲轻轻挑开火漆。 信笺展开,墨字力透纸背:"午时三刻,城南茶楼,有重要情报交接。"字迹他认得,是周行的,笔锋里带着股子军人的利落。 指腹摩挲过信笺边缘,他忽然想起昨夜阳台望见的玄门盟方向那团黑雾。 齐云山的脸在雾气里若隐若现,法诀掐得飞快——系统说那是阴脉复苏仪式的能量波动。 现在龙组递来橄榄枝,到底是真心合作,还是... "因果线太乱。"他喃喃自语,将信笺折好收进袖中。 转身时瞥见玄关处挂着的八卦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他袖中若隐若现的黄符。 那是今早出门前特意画的隐身符,朱砂混着心头血,在晨光里泛着妖异的红。 城南茶楼的牌匾"云来居"被晨雾浸得发暗。 褚玄陵掀帘进去时,堂倌正擦着八仙桌,见他道袍下摆沾了点泥星子,刚要开口,却被他抛来的银钱砸中话头。"天字三号房。"他说,声音像浸了水的玉石,带着股子让人不敢多问的沉。 楼梯转角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天字三号房虚掩着,门缝里漏出半截月白裙角。 褚玄陵抬手叩了叩门,里面传来女子清泠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的瞬间,他瞳孔微缩。 靠窗坐的女子戴斗笠,面纱遮面,却在颈侧露出道半指长的疤痕——那是龙组特有的"烙魂印",用玄铁灼出的,除非任务结束,否则消不掉。 "褚先生。"女子起身,茶盏在桌上轻碰出脆响。 她抬手时,袖口滑下三寸,腕间系着串褪色的红绳,绳结是"同心锁"样式,"我是龙组安插在玄门盟的线人,代号''听雪''。" 褚玄陵没接话,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那是玄门盟内门弟子的信物,青玉雕着八卦纹,纹路里渗着极淡的黑气——是长期接触阴脉能量的痕迹。 "这是近期玄门高层与妖盟联络的记录。"女子从袖中取出个檀木卷轴,推到他面前时,指尖在桌面轻叩三下。 褚玄陵盯着那三下,突然想起老道士教过的暗语:三长两短是求救,三短一长是示警。 可这三下...太轻,像春蚕食叶。 他伸手接卷轴,指腹在卷轴边缘轻轻一蹭。 系统立刻跳出提示:"检测到灵纹绘制完成,追踪范围:百里内。"这是他昨夜刚研究出的小手段,用自身精血混着符咒材料画的追踪灵纹,除非对方修为高过他三个大境界,否则甩不掉。 "小心齐云山。"女子突然低声道,斗笠边缘的纱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眼尾一点朱砂痣,"他上月在阴脉裂隙取了三具活尸,说是要炼''三阴聚魂阵''。"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堂倌的吆喝:"客官里边请——" 女子的手猛地攥紧茶盏,指节泛白。 褚玄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透过雕花窗棂,正见两个穿青衫的修士站在茶楼门口,其中一个腰间挂着玄门盟的令牌,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他们追来了。"女子的声音发颤,"快走,我拖住——" "不必。"褚玄陵打断她,将卷轴塞进袖中,转身时已摸出隐身符。 黄符贴在胸口的瞬间,系统提示在耳边炸响:"隐身符激活,持续时间:三十分钟。"他的身影在女子面前渐渐模糊,最后只剩空气里残留的沉水香。 出茶楼时,他故意踩重了楼梯第三阶。 吱呀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果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低头看了眼袖口,追踪灵纹正泛着淡红,像根细红线,牵着他往城南小巷走。 巷子里堆着几筐烂菜叶,腐味混着露水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贴着墙根站定,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检测到两股灵能波动,修为:玄门盟外门弟子(相当于天师2级)。" "人呢?" "明明看见他进巷子了!" 两个声音从巷口传来。 褚玄陵垂眸看了眼手腕,隐身符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还剩五分钟。 他摸出铜钱串,三枚通宝在掌心相击,脆响惊得巷尾的野猫"喵"地窜上屋檐。 "在这儿!" 穿青衫的修士转身时,正撞进褚玄陵的视线里。 他抱臂靠在墙上,道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挂着的桃木剑:"你们跟了我一路,不累吗?" 两个修士的脸瞬间煞白。 左边那个年纪稍长,喉结动了动:"褚...褚先生,我们只是奉命——" "奉命?"褚玄陵打断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铜钱串,"齐云山派你们来的? 还是说,他怕我查到什么?" 右边的年轻修士突然拔剑,剑尖抖出三朵剑花:"少废话! 拿命——" "当啷"一声,剑还没刺到跟前,就被铜钱串缠住了剑柄。 褚玄陵手腕轻转,铜钱串像条活物般缠上修士的手腕,疼得他立刻松了手。 "告诉齐云山。"褚玄陵弯腰捡起剑,反手插回剑鞘,"再玩这种低级把戏,我不介意去玄门盟坐坐,和陈长老聊聊他那些''三阴聚魂阵''的好材料。" 两个修士连滚带爬地跑了。 褚玄陵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巷口,这才摸出隐身符——符纸已经烧成了灰,掌心还留着焦糊味。 回到住处时,日头已经偏西。 他反锁上门,将卷轴摊在书桌上。 泛黄的绢帛上写满蝇头小楷,其中一页被朱砂圈了三次:"幽冥谷,阴脉裂隙最深处,地脉与鬼脉交叠处,可启复苏之阵。" "果然。"他低声道,指尖顺着"幽冥谷"三个字划过,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技能解锁:隐身符·中级】【经验+100】【任务进度更新:阴脉复苏·进度 2/5】" 蓝光在视网膜上闪烁时,他抬头望向窗外。 夕阳把云层染成血红色,东南方的阴脉裂隙方向,暗红的云团比昨夜更浓了。 他伸手摸向床头的桃木剑,剑鞘上的八卦纹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该准备了。"他喃喃自语,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袋,里面装着老道士临终前塞给他的"镇阴钉"——一共九根,每根都缠着他的生辰八字。 窗外传来晚风的呼啸声,像极了老道士常说的"阴风哭"。 他将镇阴钉塞进道袍内袋,又检查了三遍符咒匣:驱邪符二十张,定身符十张,还有张保命用的"九转还阳符"。 最后,他对着铜镜整理道冠。 镜中自己的瞳孔里,蓝光比昨夜更盛,像有团小火苗在烧。 他忽然想起听雪说的"三阴聚魂阵",想起齐云山在雾气里念诵的法诀,想起系统提示的72小时倒计时。 "幽冥谷。"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那笑里带着股子老道士教他看风水时的笃定,"明天,该去会会那些牛鬼蛇神了。" 第一卷 第29章 幽冥之行,邪阵初现 晨雾未散的幽冥谷像口倒扣的黑锅,山风卷着腐叶的腥气灌进褚玄陵的道袍领口。 他压低斗笠,靴底避开路上泛青的苔藓——老道士说过,阴脉紊乱处,苔衣带毒。 指尖刚触到谷口的岩石,便像被冰锥扎了一下。 灵气在这里不是流动的,是翻涌的,夹着腐肉般的阴毒。 他眯起眼,从袖中摸出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他的瞳孔瞬间泛起幽蓝——这是老道士传下的“破妄眼”,能照见凡眼不可见的阴脉纹路。 系统的蓝光在视网膜上跳动,他压下心头的紧绷。 镜中雾气突然散开一线,山谷深处隐约露出座青黑色石台,像块从地底钻出的墓碑。 “来了。”他低声道,脚尖在地上点出三枚铜钱。 铜钱落地后稳稳立住——这是老道士教的“定阴步”,防止踩中隐在土中的阴煞钉。 石台上的符文比他在残卷里见过的更复杂。 他凑近时,道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符文解析器”——这是系统用功德点兑换的,能将符文转化为数据。 镜头对准石面的刹那,蓝光爆闪:“检测到‘引魂柱’结构,若完成可开启小型阴界通道。” “果然是阴脉引导阵。”他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摸出黄绢和朱砂笔。 笔刚沾到黑狗血,远处突然传来“咔——”的脆响,像兽爪刮擦岩石。 脊背瞬间绷紧,破妄镜往怀里一收,整个人贴着树干滑进阴影。 道袍下摆擦过带刺的灌木也浑然不觉——那声音太近了,近得能听见甲片摩擦的轻响。 三具披甲的身影从雾里踱出来。 甲片是深青色的,泛着幽光,长戈尖端挂着半干的血珠。 最前面那只妖兵的耳朵尖长,露出的手背覆着深褐色鳞片,猩红的眼珠像两盏小灯,在雾里扫来扫去。 “三个二阶妖兵。”褚玄陵舌尖抵着上颚,系统面板在眼前闪过他们的等级。 左手悄悄探进道袍内袋,指尖触到镇魂铃的铜纹——这是今早用功德点兑换的,专门对付低阶妖物。 轻轻一摇。 铃声像根细针,刺进妖兵的耳中。 第一只妖兵的膝盖当场一弯,长戈“当啷”坠地,歪着脖子栽进草丛。 剩下两只妖兵猛地转头,猩红眼珠缩成细线,发出类似狼嚎的低吼。 “反应倒快。”褚玄陵低笑一声,不退反进。 左手掐诀,五雷符从指缝弹出,炸在两只妖兵中间的地面。 碎石飞溅中,他借着力道跃上左侧的高岩,封魔符已经捏在指尖。 第二只妖兵的鳞片被符火烧得滋滋冒油,嘶吼着挥戈劈来。 他旋身避开,封魔符精准拍在它额心——青黑色的妖气瞬间凝住,妖兵僵在原地,眼珠里的红光一点点暗下去。 第三只妖兵见同伴倒下,长戈划出半圆朝他咽喉刺来。 褚玄陵反手抽出桃木剑,剑鞘上的八卦纹突然亮起金光。 “当”的一声,剑鞘磕开长戈,他顺势用剑脊拍在妖兵后颈——这是老道士教的“打蛇七寸”,妖物的命门在颈骨与妖丹相连处。 妖兵闷哼着栽倒,尾巴在地上拍出尘烟。 确认三具妖兵都没了动静,褚玄陵迅速跳回石台。 黄绢铺在石面上,朱砂笔蘸着黑狗血快速游走——符文拓印讲究“一气呵成”,稍有停顿就会失了灵性。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隐身符·中级熟练度+10】”他没抬头,余光瞥见雾里有光斑闪烁——是隐身符的效果快过了。 得抓紧。 最后一笔落下时,他指尖猛地一颤。 石碑! 就在石台右侧,半埋在土里的青石碑上,刻着“玄门盟·齐云山”七个字,刀法刚劲,分明是新刻的。 “齐云山?”他喉间发紧,黄绢上的朱砂被指尖压出褶皱。 玄门盟的年轻翘楚,怎么会和妖盟的阴脉阵搅在一起? 昨日巷子里那两个修士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奉命?”他当时只当是齐云山的私人恩怨,现在看来,“奉命”二字,怕不是奉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命。 视网膜上突然闪过刺目的蓝光,系统提示音像晨钟般炸响:“【任务进度更新:阴脉复苏·进度 3/5】【技能解锁:封魔印·初级】【新任务触发:摧毁阴脉节点】” 他低头盯着拓印好的符文,黄绢上的朱砂纹路在晨光里泛着血光。 齐云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像根刺扎进他的眼睛。 老道士说过,因果线缠得越密,斩断时越疼——看来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该撤了。”他将黄绢小心收进贴身处,抬头望向山谷深处。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些,石台上的符文泛着幽光,像在等着什么。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他的道冠,远处传来妖兵的低吼,混着若有若无的法诀念诵声。 褚玄陵摸了摸内袋里的镇阴钉,指腹隔着布料触到九根铁钉的冷硬,嘴角勾起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有些因果,该了结了。 他摸出最后一张隐身符,符纸在掌心燃起幽蓝火焰。 雾气重新笼罩时,石台上的符文突然泛起红光,像是回应着什么。 而在山谷更深处,一座更高大的祭坛下,有人影举起了青铜铃铛。 第一卷 第30章 封印启动,风波骤起 夜幕刚爬上幽冥谷的山尖,褚玄陵的道靴就碾过了晨雾未散的腐叶。 他怀里贴着拓好的黄绢,指尖能摸到符文的凸起——这是老道士教的"辰时取气,戌时封脉",阴脉最虚弱的时刻,也是封印最稳固的时机。 石台上的青石碑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齐云山"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他扯了扯道袍下摆遮住腰间的镇阴钉,七枚铁钉在布下硌得生疼——这是方才在山脚下土地庙求的,老庙祝说"钉七煞,破阴局",此刻倒成了压舱石。 "系统,确认封魔印步骤。"他垂眸低语,视网膜上蓝光闪烁。 【封魔印·初级:需以自身法力为引,注入阵眼后维持三息,待阴气逆流时完成锁定。 当前进度:0/1】 褚玄陵深吸一口气,腐臭的山风灌进鼻腔——这是阴脉即将苏醒的征兆。 他抖开黄绢铺在石面,朱砂纹路在暮色里泛着血光,接着咬破食指,在绢角点了三颗血珠。 老道士说过,活人的血是最锋利的引,能让符文"活"过来。 法力顺着指尖涌进黄绢,石台下突然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翻身。 地面开始震动,黑雾从石缝里翻涌而出,沾在道袍上便腐蚀出焦痕。 他咬着牙继续输送法力,额角青筋暴起——这是阴脉在反抗,想把封印绞碎。 "咔!" 一声脆响惊得他瞳孔微缩。 转头的瞬间,三道寒光擦着耳尖钉进身后古松,是玄铁打造的追魂钉。 "褚玄陵,你竟敢坏我等大计!" 破空声裹着冷笑从谷口传来。 齐云山踏剑而来,玄色道袍被山风卷起,腰间挂着的玄门盟玉牌闪着冷光,身后跟着十余名修士,其中两个正是昨日在巷子里议论他的——左首那个额角有疤的,此刻正捏着法诀,指尖腾起幽绿鬼火。 褚玄陵退后半步,后背贴上封印阵的边缘。 他望着齐云山腰间晃动的玉牌,突然想起老道士说过"玄门盟的玉牌用天山寒玉刻的,沾了血会变紫"。 此刻那玉牌正泛着暗紫,像滴凝固的血。 "我只是阻止一场灾难。"他声音平稳,右手却悄悄摸向镇魂铃。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危险预警:敌方修士12人,其中3人灵力值【表情】3级天师】 齐云山的剑穗突然炸成碎片,他抬手甩出七张血符,符纸在半空化作赤焰火蛇,信子吐着蓝芒直扑褚玄陵面门。 那是"赤焰焚魂符",玄门盟禁术,需用修士心头血绘制——看来这齐云山脚底早不干净了。 "当!" 镇魂铃的铜舌撞在铃壁上,音波如潮水般扩散。 火蛇触到音浪瞬间炸裂,火星子溅在齐云山道袍上,烧出几个焦洞。 他脸色骤变,厉喝:"结三才阵!"十余名修士立刻散开,三人一组围成三角,掌心浮起的法诀连成光网,将褚玄陵困在中央。 褚玄陵趁机退入封印阵中,阵眼的法力顺着脚底窜上脊椎,他能清晰感觉到阴脉的躁动被压制了几分。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封魔印进度:67%】 "破妄!"他低喝一声,眼底泛起金芒。 齐云山的身影在他视野里突然虚化,露出体内一缕青黑色的气——那是妖族血脉的特征,像条小蛇缠在心脏上。 老道士曾说过,人妖混血者体内会有"妖契",除非主动献祭,否则不会显形。 "齐少,他用了破妄眼!"疤脸修士突然尖叫。 齐云山猛地转头,额角青筋暴起:"杀了他! 不惜一切代价!" 十数道法术同时袭来:有泛着雷光的"五雷指",有裹着冰碴的"玄冰刺",还有一团黏糊糊的"腐骨瘴"。 褚玄陵咬碎舌尖,鲜血喷在镇魂铃上,铃音瞬间拔高八度,音浪如刀割开腐骨瘴,又震偏了玄冰刺的轨迹。 他趁乱甩出三张"五雷符",符纸在半空炸成金电,直接劈碎了两个修士的法诀。 "还差两息!"他盯着系统进度条,左手掐诀按在阵眼上。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黑雾里传来呜咽声,像是无数怨魂在哭嚎。 齐云山突然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符纸化作血色锁链缠向褚玄陵脚踝——那是"锁魂链",专锁修士法力。 锁链缠上脚踝的瞬间,褚玄陵只觉浑身法力被抽走三成。 他闷哼一声,右手快速结印,在空中画出一道血光——"天罡锁魂咒",以自身精血为引,能封锁方圆十丈。 咒文刚成,十余名修士的动作突然一滞,连齐云山的锁魂链都绷直了,像被无形的手攥住。 "封魔印·成!" 他暴喝一声,最后一丝法力注入阵眼。 石台下传来轰然闷响,黑雾瞬间被抽回地下,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淡了几分。 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破耳膜:【封印完成:阴脉节点稳定】【经验+600】【功德点+200】【新任务解锁:调查齐云山体内的妖族血脉】 齐云山的锁魂链"啪"地断裂,他踉跄后退两步,盯着重新归于平静的石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走!"他突然甩袖,带着修士们化作流光窜向谷口,连落在地上的追魂钉都顾不得捡。 褚玄陵靠着古松缓缓坐下,摸出怀里的黄绢——符文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边缘还焦了一片。 他扯下道袍下摆擦了擦嘴角的血,目光落在齐云山方才站过的地方——那里有几滴黑血,混着泥土结成硬块。 手机在怀里震动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条匿名短信:"东郊明月墅,夜啼声扰人七日,价码十万。"发信人备注是"陈",字迹和玄门盟陈长老的批文如出一辙。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他的道冠,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 褚玄陵望着短信里的"明月墅"三个字,指尖轻轻划过齐云山留下的黑血——这潭水,看来才刚露出冰山一角。 第一卷 第31章 凶宅委托,阴气压城 褚玄陵把手机揣回道袍内袋时,指腹还残留着屏幕的余温。 匿名短信里的"十万"两个字在他脑海里转了两圈,又想起系统商店里那柄标价八百功德点的雷纹桃木剑——上回封印阴脉才攒了两百功德,这单要是做成了,至少能换半柄剑的材料。 山风卷着松针打在他手背,他低头看了眼齐云山留下的黑血硬块,喉结动了动。 玄门盟的委托向来价码实在,陈长老的字迹他认得出,这笔生意...该接。 第二日晌午,他站在东郊明月墅的铁门前。 门楣上"明月墅"三个鎏金大字已经褪成淡金色,门柱上的铜狮子缺了半颗眼珠,嘴里叼的绣球滚落在地,被青苔裹成了墨绿色。 "先生?" 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唤声。 褚玄陵转身,见个穿米白针织衫的女子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攥着团皱巴巴的手帕。 她眼尾泛青,睫毛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泪渍,像是熬了好几夜。 "周小姐?"他确认了对方腕间的翡翠镯子——委托短信里说过,信物是已故父亲送的老坑玻璃种。 女子点头,手帕攥得更紧了:"我...我母亲这半月总梦见我爸,说他站在床头哭,说''冷,冷得骨头缝里结冰''。 我前天半夜起来喝水,听见楼梯口有小孩笑,可家里根本没孩子..."她声音发颤,"先生,我们给的价码您觉得..." "十万够了。"褚玄陵打断她,目光扫过她泛青的唇色,"但我要先踩点。" 周小姐忙掏钥匙开铁门:"应该的,应该的。 这别墅空了三年,上一任租客住了七天就搬了,说半夜听见女人哭。"她边说边带路,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对了,楼下王叔最先联系的您? 他说您上个月帮他驱了床头的梦鬼..." "王叔的事解决了。"褚玄陵应了声,注意力已经被脚下的青石板吸走——石板缝隙里露出半截陶片,釉色发乌,像是宋元时期的骨灰罐碎片。 再抬头看别墅群布局,三栋白墙红瓦的小楼呈"凹"字形排列,正中央的位置压着块半人高的断碑,碑上"义冢"二字被青苔糊了一半。 "这地儿以前是乱坟岗?"他蹲下身,指尖拂过断碑,触感阴寒刺骨。 周小姐脚步顿住:"我爸买地的时候说是商业用地,后来施工队挖出过骨头...可能是老辈人埋的无主尸?"她搓了搓胳膊,"您看这风水是不是有问题? 我妈找过两个大师,都说阳气太弱..." "不是弱,是被压死了。"褚玄陵站起身,目光扫过楼房间的夹道——原本该引阳气的"穿堂风"被刻意改了走向,风从西北方来,直灌进凹字形的缺口,"楼间距、门窗朝向全是煞位,有人故意布了''聚阴局''。" 周小姐脸色煞白:"故意?谁会..." "先看主屋。"褚玄陵没接话,绕过她往最中间的小楼走。 门前的百年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他抬眼,见碗口粗的枝桠正对着二楼窗户,树皮上的纹路竟像是张扭曲的人脸。 "这树..."他伸手摸向树干,指尖刚触到树皮就像被针扎了下。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异常灵力波动:木属性阴灵依附】,他瞳孔微缩——普通邪祟哪能让系统主动预警? "这树是我爸买地时就有的,他说''百年老树镇宅''..."周小姐的声音突然变远,褚玄陵已经踏上台阶。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腐叶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他喉间发紧,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镇魂铃。 客厅的水晶灯蒙着层灰,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褚玄陵掌心贴在墙壁上,默念"破妄诀",右眼瞳孔泛起金芒——原本透明的空气里浮起丝丝缕缕的黑雾,像活物般缠在房梁上、绕着茶几转。 "这是..."周小姐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却只看见灰尘在光里飘,"先生,您看见什么了?" "怨气。"褚玄陵收回手,指腹上沾了层黏腻的黑渍,"比普通凶宅重十倍。"他顿了顿,"你母亲梦见你父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七天前。"周小姐立刻答,"正好是我听见笑声的那天。" 七天。 褚玄陵心里一沉——民间说"头七回魂",可周父已经走了三年。 他抬脚上二楼,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二楼最里间的卧室门虚掩着。 他推开门,窗台上摆着个相框,照片里穿红裙的女子倚着栏杆笑,眉眼和周小姐有七分像,可她身边的男子位置却是空的,像被人用刀剜掉了。 "这是我爸妈的结婚照。"周小姐跟进来,声音发颤,"我爸说洗照片时机器坏了,可后来重洗还是这样..."她突然捂住嘴,"我妈昨天说,梦见我爸站在这相框前,说''她不肯放我走''..." 褚玄陵伸手拿起相框,指尖刚碰到玻璃,照片上的女子眼睛突然动了——原本清亮的杏眼慢慢眯起,眼尾吊起,嘴角的笑变成了怨毒的咧开。 他后颈汗毛倒竖,猛地把相框扣在桌上,玻璃"咔"地裂了道缝。 "周小姐,你先下楼。"他压着声音,"我需要单独查探。" 周小姐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转身时撞翻了床头柜上的茶杯。"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去捡,褚玄陵却盯着地上的水渍——茶水渗进地板缝,竟冒起了青烟。 门"吱呀"一声自己合上了。 窗外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是小孩,又像是女人。 褚玄陵摸向怀里的符袋,抬头时,客厅的水晶灯突然"啪"地熄灭。 黑暗里,楼梯口亮起两点幽绿的光,像是狼的眼睛,又慢慢聚成一张模糊的脸——长发遮面,嘴角咧到耳根,正一步一步往二楼爬。 寒意从脚底窜到后颈,褚玄陵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着肋骨。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任务触发:清理凶宅怨灵】 【经验+50】 【当前环境判定:高危·请谨慎行动】 那身影已经爬到楼梯中段,腐臭的气息裹着风灌进卧室。 褚玄陵迅速后退两步,指尖摸到腰间的镇魂铃——这东西上回破腐骨瘴时震裂了道纹,不知道还管不管用。 他另一只手攥紧三张五雷符,符纸在掌心被汗浸得发潮。 楼下传来周小姐的尖叫:"先生!先生你在哪?" 那身影的动作顿了顿,幽绿的眼睛转向门口。 褚玄陵盯着它慢慢抬起的手——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青黑的光,正对着他的咽喉。 风突然大了,窗外的老槐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刮玻璃。 第一卷 第32章 夜战怨灵,符咒显威 腐臭的气息像泡在粪池里的破布,裹着风灌进褚玄陵的鼻腔。 他后退时脚跟磕到床沿,后腰重重撞在床头柜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这疼意却正好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几分。 指尖攥着的镇魂铃还带着体温,那道裂在青铜表面的细纹硌得掌心生疼,上回破腐骨瘴时被阴煞震出的裂痕,此刻倒像是刻在他心上的警示。 "周小姐!"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正扶着墙发抖的女人手腕,"去楼梯口! 别过来!"周小姐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被他一拽就踉跄着往前栽,茶杯碎片在她脚边发出细碎的响。 他余光瞥见她膝盖撞在床角,眼眶瞬间泛红,却硬是咬着唇没出声——这姑娘比看起来坚韧。 窗外老槐树的枝桠突然疯狂拍打玻璃,刺啦刺啦的声响里,那道幽绿身影已经爬到二楼转角。 长发下的脸模糊成一团,唯见嘴角咧到耳根的弧度,指甲刮过楼梯扶手时,木头上立刻沁出黑血般的痕迹。 褚玄陵喉结滚动。 他想起老道士临终前塞给他的符袋,想起摆摊时那些说他"神棍"的路人,此刻都成了胸腔里擂鼓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镇魂铃在左手攥得发烫,右手快速从符袋里抽出三张安神符——符纸边缘还留着他前日画符时蹭上的朱砂,此刻在黑暗里泛着幽光。 "去!"他低喝一声,三张符纸分别拍在门、窗、衣柜上。 淡金色的光晕应声而起,像三张透明的网罩住整间卧室。 那身影刚扑到门口,就被符光狠狠弹开,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这声尖叫里带着金属刮擦的刺响,震得褚玄陵耳膜生疼,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提示音适时在脑海里炸响:【安神符·初级生效中,当前结界强度70%】。 他攥紧镇魂铃的手松了松——至少符没失效。 "因果回溯!"他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周小姐扒着楼梯口的栏杆,脸色白得像张纸。 黑暗中,有画面在脑海里炸开。 穿红裙的女子跪在老槐树下,麻绳在她颈间勒出深痕。 她仰着头,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嘴里含糊地喊着"不要"。 树后转出个男人,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攥着张照片——正是那帧被剜掉的结婚照。 他盯着女子,嘴角勾着冷笑:"你不是要一辈子缠着我? 那就缠到死。" 麻绳收紧的瞬间,女子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的手指抠进泥土里,指甲盖翻起来,渗出的血在地上洇出小团红。 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银铃铛——和褚玄陵手里的镇魂铃,纹路竟有七分相似。 "原来是你。"褚玄陵睁开眼时,额角已经沁出冷汗。 他终于明白茶水渗进地板为何冒青烟——那底下埋着女子断在土里的指甲,怨气顺着地脉往槐树里钻呢。 窗外的老槐树突然发出"咔嚓"一声,一截枯枝砸在玻璃上。 褚玄陵猛地转头,正看见那怨灵贴在结界上,幽绿的眼睛里翻涌着黑浪。 它的手穿透符光,指甲尖离他咽喉只剩三寸——结界强度在系统面板上跳到了40%。 "来不及了。"他咬碎舌尖,铁锈味在嘴里炸开。 左手迅速结印,右手蘸着血在半空画出封灵符的阵纹。 老道士说过,血是活人的精魄,能破阴物的借势。 阵纹泛着猩红的光,像道利箭"咻"地扎进地板——他知道,这箭的尽头,是老槐树的根。 整栋房子开始摇晃。 楼下传来"轰"的一声,是客厅的沙发翻倒了。 老槐树的枝叶疯狂拍打窗户,有几片叶子竟穿透玻璃扎进来,在墙上划出深深的痕。 怨灵的身形剧烈扭曲,原本模糊的脸突然清晰了一瞬——正是照片里那女子,只是眼白全成了青黑,嘴角还滴着黑血。 "嗷——!"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结界"砰"地破碎。 褚玄陵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镇魂铃"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着去捡,却见那怨灵缓缓飘到他面前,指甲擦过他的脸,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不疼,只觉得刺骨的凉。 "你...看得见我?"它的声音像两张砂纸摩擦,带着女子原本的尾音。 褚玄陵心口一震——这是怨灵第一次开口。 楼下突然传来惊呼:"先生! 那东西...那东西在你面前!"是王叔。 这老头不知何时冲上楼,扒着栏杆,老花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 他手里还攥着个手电筒,光束抖得像抽风的蛇,在怨灵身上扫过——可算照出了个模糊的影子。 怨灵的头缓缓转向楼梯口。 褚玄陵趁机弯腰捡起镇魂铃,青铜表面的裂纹里突然渗出金光——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危机,镇魂铃临时修复20%】。 他眼睛一亮,手腕猛地一振。 "叮——" 清越的铃音像冰锥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周小姐捂着耳朵蹲下,王叔踉跄着扶住栏杆,连老槐树的枝叶都猛地一滞。 怨灵的身形开始透明,它的手捂着心口,幽绿的眼睛里翻涌着迷茫。 刚才的怨毒不见了,只剩浓浓的悲怆,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我...不想害人的..."它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只是...想让他回来..." 系统提示接二连三响起: 【怨灵状态:虚弱】 【技能解锁:封灵符·初级】 【经验+150】 【功德点+50】 褚玄陵喘着粗气,看着怨灵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周小姐哭着扑过来,却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停住——她盯着他脸上那道红痕,嘴唇直哆嗦:"先生...你脸..." 他摸了摸脸,指尖沾到的不是血,是层薄霜。 转头看向窗外,老槐树的枝叶还在轻轻摇晃,月光透过叶缝洒在地上,照出泥土里半截银铃铛——和他手里的镇魂铃,纹路分毫不差。 "周小姐,你先带王叔下去。"他弯腰捡起那截铃铛,金属表面还带着凉意,"我去院子里看看。" 周小姐想说什么,被王叔扯了扯袖子。 老头冲他直点头:"我们先下去,您...您小心。" 脚步声渐远后,褚玄陵握紧镇魂铃,推开卧室的窗。 夜风裹着槐花香吹进来,却掩不住泥土里若有若无的腐臭。 他望着院中的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投出巨大的轮廓,像只蜷缩着的怪兽。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地脉异常,建议宿主探查老槐树根部】。 他眯起眼,翻身跳出窗户。 月光下,老槐树的树皮上有道新鲜的裂痕——正是他刚才用封灵符扎进去的位置。 裂痕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像血,又像腐烂的树汁。 褚玄陵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液体。 凉意顺着指尖窜进血管,他眼前闪过画面:穿红裙的女子跪在树下,手里攥着半截银铃,对着泥土里的男人喊:"我把铃铛分你一半,你要是负我,就用这铃铛收你的魂!" 男人笑着点头,却在她转身时,把另一半铃铛埋进了树根下。 "原来如此。"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的土,目光落在树根部凸起的土包上——那里的泥土颜色比别处深,像被血浸过。 夜风突然大了。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说些什么。 褚玄陵摸出张火符,又顿住。 他望着树影里若隐若现的土包,嘴角勾起抹冷笑:"别急,该清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转身往楼里走,却在台阶上停住。 月光照在他手里的半截银铃上,和镇魂铃的裂纹重合处,突然泛起金光。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检测到特殊法器碎片,是否融合?】 他没急着回答。 目光越过院墙,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那里有龙组的标志在闪烁,红光像双眼睛,正盯着这边。 "融合。"他低喃一声,银铃碎片瞬间没入镇魂铃。 青铜表面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道淡金色的纹路,像道小蛇。 院外传来汽车鸣笛声。 褚玄陵整理了下道袍,抬头时眼神清亮如星:"该来的,都来吧。" 他走向老槐树,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正好覆盖住树根下那片深色的土。 第一卷 第33章 真相浮现,槐树精魂 夜风裹着槐花香灌进领口,褚玄陵站在老槐树下,指尖还残留着银铃碎片融合时的温热。 他望着树干上那道被封灵符扎出的裂痕,黑红色树汁仍在缓缓渗出,像极了凝固的血。 "系统说地脉异常,根源应该就在这里。"他低声自语,右手按上粗糙的树皮。 掌心刚触到树干,便有一股凉丝丝的气顺着指缝钻进来,像无数细针在皮肤下游走。 这是通灵前的征兆,老道士曾说过,百年以上的灵物,连树皮都带着精魄的记忆。 他闭了闭眼,舌尖抵住上颚,默念《太上敕令·通灵篇》的咒文。 喉间滚过晦涩的古音,原本沙沙作响的槐叶突然静了,连月光都似乎凝住几分。 树干在掌心下微微震颤,像老人咳嗽般轻响。 一道半透明的虚影从树缝里渗出来。 那是个穿青布衫的老者,白须垂到腰间,额角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褚玄陵:"小友的道诀倒是正宗,可这通灵术......比你师父差了三分火候。" 褚玄陵猛地睁眼,后退半步又稳住身形。 他没急着接话——老道士十年前就闭了关,能知道他师承的,要么是故交,要么......他盯着老者半透明的衣摆,那里还沾着几片槐叶状的灵光,"您是这棵老槐树的精魂?" 老者抚须长叹,虚影在风里晃了晃:"修了千五百年,才得个''精魂''的称呼,倒也贴切。"他抬手指向二楼窗户,"那姑娘家的怨灵,是我用树灵护着的。 她太苦,执念重得能穿石,我这把老骨头实在看不得。" "可执念不化,她终究入不了轮回。"褚玄陵摸出引魂符,黄纸在指尖泛起金光,"您护她一时,护不了一世。" 老槐树精魂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像是透过褚玄陵看到了百年前的月光:"我懂。 五十年前她刚变成怨灵时,我就想送她走。 可她总说要等一个人,等那个埋银铃的负心汉来见她最后一面。"他看向树根下那片深色土包,"后来我才知道,那土包里埋的不是负心汉的绝情,是......" "是殉情的尸骨。"褚玄陵接过话头,指尖的引魂符突然爆亮。 他手腕轻抖,符咒化作金蝶飞向空中,在两人头顶旋出个光轮。"因果回溯"的术法启动时,他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同时调用系统技能和自身道术,两种力量在经脉里撞得生疼。 月光被染成了淡金色。 老槐树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像块被揉皱的绸缎。 首先浮现的是穿红裙的女子,她跪在土包前,手里攥着半截银铃,哭声里带着碎瓷般的尖锐:"你说等你中了举人就来娶我,现在倒好,娶了那什么千金小姐!" 画面一转,土包突然"裂开"。 一个穿青衫的男子从虚空中爬出来,他脖颈上有道青紫色的勒痕,怀里还抱着半副银铃。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碰女子的衣角,却只能穿透她的身体:"阿月,我没负你......我阿爹拿绳子勒着我拜堂,我当晚就投了后井......" 女子的虚影突然凝固。 她转身看向男子,嘴张了又合,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却穿进了泥土里:"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的。"男子的虚影慢慢靠近,两人的光影重叠时,空气里飘起槐花香,"可我死的时候,喉咙被井水灌得发肿,到了阴间都没法开口。"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子的眉心,"阿月,这些年你守着怨气不肯走,我就在这树根下陪着你。 可你看,这树都老了,我也快散了......" "原来......原来他从未负我。"红裙女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转身看向褚玄陵,虚影跪下来,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道长,麻烦您......送我和他一起走。" 褚玄陵双手结印,《安魂经》的诵声从喉间流出。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里微微发烫——这是"驱邪"技能触发时的征兆。 红裙女子和青衫男子的虚影开始变淡,像两缕被风吹散的烟。 最后消散前,女子转头对老槐树精魂笑了笑:"多谢您这些年护着我,来世做棵槐树,我给您浇水。" 老槐树精魂的虚影也在变淡。 他冲褚玄陵拱了拱手,声音里带着释然:"小友,这树底下的银铃碎片,你收着吧。 算我谢你的。"话音未落,他便融进了树干里,只留下几片发光的槐叶飘落在地。 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 周小姐扶着窗框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泪痕,王叔在她身后攥着帕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两尊凝固的雕塑。 "周小姐。"褚玄陵转身,镇魂铃在腰间轻响,"怨灵已经散了,往后这别墅不会再闹鬼。" 周小姐嘴唇动了动,突然小跑着下了楼。 她在离褚玄陵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深深鞠了一躬:"道长,我......我替我妈谢谢您。 她生前最宝贝这栋老房子,要是知道能这么安生......"她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摸出张黑卡,"这是酬谢费,密码是房子的门牌号......" "不必了。"褚玄陵后退半步,抬手挡住她的动作,"驱邪本就是分内事。"他目光扫过树根下的土包,那里的泥土颜色正在变浅,"不过有个建议——找个风水先生,把这棵老槐树好好养护着。 它护了这宅子百年,该享点香火。" 王叔突然插话:"我明白! 明儿就请园林师傅来,给树根砌个汉白玉的围台,再摆两尊石狮子镇着......" "王伯!"周小姐回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回来时眼睛弯成月牙,"道长说的对,我们会好好待它。" 夜风再次吹起,这次槐花香里没了腐臭。 褚玄陵抬头看向天空,月亮不知何时钻出了云层,银辉洒在老槐树上,连树皮的裂痕都泛着柔和的光。 "叮——"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响起,惊得他指尖一颤。 【任务完成:清除凶宅怨灵】 【经验+300(当前等级:2级/1000)】 【功德点+100(当前:150)】 【新界面开启:符咒术·进阶】 他低头看向掌心,原本普通的黄符纸突然泛起微光,上面的朱砂纹路流动着,像活了一样。 周小姐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掏出来看了眼,脸色微变:"道长,我爸派车来接我们了......"她欲言又止,目光扫过院外——不知何时,两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车灯亮着,在地上投出两道雪白的光。 褚玄陵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路灯下,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靠在车边,正对着这边抽烟。 火星明灭间,能看清他领口别着的龙组徽章,在夜色里闪着冷光。 "该走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槐叶,放进道袍口袋,"周小姐,后会有期。" 转身时,他听见周小姐在身后轻声说:"道长,要是以后还有需要帮忙的......" "有需要自然会来。"褚玄陵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他能感觉到,龙组那人的目光像根针,正扎在他后颈上。 但系统面板里新开启的符咒术界面还在发光,那些以前只能在古籍里看到的"五雷符""镇尸符"图标,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颤动。 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像在跟他告别。 褚玄陵踩着月光走向院门,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他知道,今晚的事不过是个开始——龙组的人来了,系统的新界面开了,而那半块银铃里,似乎还藏着更古老的秘密。 毕竟...... "这平行世界的灵气复苏,可没那么简单。"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第一卷 第34章 夜半惊雷,槐树裂魂 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庭院时,周小姐悬了整晚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她伸手扶住院中的石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仍勉强朝褚玄陵扯出个笑:"道长,要不再喝杯茶? 我让王伯去烧......" "咔嚓——" 脆响像利刃劈开绸缎,惊得她尾音陡然拔高。 褚玄陵正弯腰拾地上的符咒残页,动作猛地顿住。 他抬头的瞬间,后颈寒毛根根竖起——老槐树最粗的那根枝干正以诡异的弧度扭曲,树皮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小心!"他低喝一声,反手拽住周小姐的手腕往旁边一推。 "咚!" 碗口粗的树枝砸在石桌上,青石板碎成数块,茶盏骨碌碌滚到王叔脚边。 王叔扶着廊柱的手直抖,盯着断枝处渗出的暗褐色树液,声音发颤:"这、这树好好的怎么......" "不是树。"褚玄陵掌心按在地面,舌尖抵破唇珠,血珠混着咒诀喷在指尖。 他额间青筋微跳,"破妄眼"开启的瞬间,视野里的色彩骤然褪去——老槐树根部正翻涌着黑紫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勾勒出半张青灰色人脸,眼尾垂着两缕血丝,像被刀割开的伤口。 "她走了,我却留下来......"嘶哑的声音从地底渗出,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团雾气突然凝实,露出半截缠着枯藤的躯体,"既然如此,就让你们陪我一起!" "王伯带周小姐进屋!"褚玄陵反手抽出背上的桃木剑,剑鞘"当啷"砸在地上。 他余光瞥见周小姐攥着裙摆的手在抖,王叔正扯着她往门里退,却被突然窜出的藤蔓缠住脚踝——那些本该扎根地下的槐树根须竟像活物般钻出土层,表皮覆盖着细密的倒刺,泛着令人作呕的青黑。 "啊!"周小姐踉跄着栽倒,藤蔓瞬间缠上她的手腕。 她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泪直掉,却强撑着喊:"道长!" "松开。"褚玄陵脚尖点地跃上屋檐,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从怀中摸出三张黄符,指尖在符面划出火星:"五雷听令!" 雷光裹着符咒炸响,藤蔓被劈得焦黑蜷曲,散发出烧鸡毛的臭味。 周小姐趁机挣开束缚,连滚带爬躲进屋内,将门反锁的声音"咔嗒"传来。 "好胆!"邪念实体的脸扭曲成一团,脖颈以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我吸了二十年怨气,早不是那没脑子的冤魂!"它抬手一挥,地面骤然裂开数道缝隙,更多藤蔓如蛇群般涌出,其中一根直取褚玄陵咽喉。 他旋身避开,桃木剑在身侧划出半圆,剑刃与藤蔓相击迸出火星。 系统面板在识海闪烁,新开启的符咒术界面亮得刺眼,他心念一动,镇魂铃的位置在意识里清晰浮现——那是今早用功德点兑换的法器,此刻正躺在他随身的布包里。 "过来。"他低喝一声,反手捞过布包。 镇魂铃入手的瞬间,铃身泛起暖光,他五指扣住铃柄,手腕猛振。 "叮——" 清越的铃音撞碎夜色,邪念实体的身形猛地虚化,发出刺耳的尖叫。 褚玄陵趁机跃下屋檐,单膝跪地,指尖在地面画出三道朱砂痕迹——这是七星封魔阵的起手式。 "你以为能困得住我?"邪念的声音带着裂痕,"等我吞了这屋里的活人,就能重塑本体......" "但你等不到了。"褚玄陵擦了擦嘴角的血,刚才躲避藤蔓时被刮破了脸颊。 他抬头看向屋内,周小姐正趴在窗上看他,眼底的恐惧混着期待,像颗被攥紧的星星。 他忽然想起老道士说过的话:"因果线缠上你时,躲是躲不掉的。"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震得他耳膜发颤: 【任务更新:清除槐树邪念】 【经验+200(当前等级:2级/1200)】 【当前环境判定:极度危险】 他低头看向地面,七枚铜钱已按北斗方位摆好,最后一枚封魔钉正躺在掌心。 月光照在钉身的符文上,泛着冷冽的光。 邪念的嘶吼近在咫尺,藤蔓再次缠上他的小腿,他却笑了——这东西越急,说明阵眼找得越准。 "收。"他拇指按住封魔钉的钉帽,对准最后一个星位。 风突然停了。 老槐树的枝叶不再摇晃,邪念的嘶吼卡在喉咙里,连周小姐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褚玄陵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第三下时,他手腕微沉—— 封魔钉尖即将触地的瞬间,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第一卷 第35章 七星封魔,树魂归寂 封魔钉尖触地的刹那,褚玄陵掌心传来灼烧般的震颤。 七枚铜钱突然同时爆亮,金红光芒顺着地面的朱砂纹路窜动,如活物般在庭院里游走交织,最终在半空凝成直径丈许的八卦图,将那团扭曲的邪念实体死死罩住。 "嗷——!"邪念的嘶吼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它原本半透明的躯体开始膨胀,表面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有王叔梦里见过的白发老妇,有周小姐记忆里哭嚎的孩童,全是这二十年里被老槐树吸走的怨气所化。 藤蔓疯狂抽向阵壁,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焦黑断裂,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褚玄陵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轻轻摩挲镇魂铃的铜纹。 系统面板在识海疯狂闪烁,【当前环境危险等级:b级】的红色字体刺得他太阳穴发疼,但他的呼吸反而稳了——老道士说过,越乱的局,越要守住自己的气。 他抬眼看向阵中挣扎的邪念,忽然注意到那团黑雾深处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青芒,像春芽顶破冻土般顽强。 "你本是守护这方水土的树灵。"他握住镇魂铃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想起老道士教他辨认灵体时说的话:"妖有妖性,灵有灵根,就算被怨气裹成了毒瘤,总还有一丝原魂在最里面。"他深吸一口气,踩着阵纹的光轨走进八卦图,"那些怨气是这二十年里楼上楼下吵架的恶言,是外卖员被雨淋湿的咒骂,是周小姐丢了工作时砸的花瓶——它们不该成为你堕入邪道的养料。" 邪念的嘶吼突然顿住,黑雾里的青芒更亮了些。 褚玄陵手腕轻振,镇魂铃发出第二声清响。 音波如水纹般荡开,原本张牙舞爪的人脸瞬间变淡,露出底下青灰色的树纹轮廓。 他看见那轮廓里有年轮状的纹路在转动,像在回忆什么——或许是二十年前刚苏醒时,看小娃娃在树下跳皮筋,帮晾衣服的主妇挡过暴雨? "现在,该醒了。"他将铃铛贴在胸口,声音放得更轻,"你困住这些怨气,其实是在替他们收着不甘,可你收不住的。" 地底传来细碎的断裂声。 老槐树的主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抹半透明的虚影从中飘出。 那是个穿青衫的少女,发间别着槐花,眉眼温柔得像四月的风。 她看向自己被黑雾包裹的下半身,眼底浮起痛楚:"我......我本想帮他们化解怨气的,可越收越多......" "所以你开始吸活人的生气,想把怨气压下去。"褚玄陵没退,反而往前迈了半步,"但怨气是泥沼,你越挣扎,陷得越深。" 少女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阵壁的金光,黑雾竟顺着她的动作开始剥离。"原来......是这样。"她抬头时,眼角有淡青色的光痕,"谢谢你,让我看清自己。" 邪念的嘶吼彻底变成了呜咽。 褚玄陵看着那团黑雾被金光一点点压进老槐树的根系,直到完全消失。 他摸出一张安魂符,符纸刚触到树干,便自动贴了上去,朱红的"安"字泛起暖光,顺着树纹爬满整棵树。 原本枯黄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枝头甚至冒出了几粒雪白的花苞。 "这......这就完了?"周小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褚玄陵转头,看见她不知何时开了门,正扶着门框发抖,眼尾还挂着泪。 王叔站在她旁边,老花镜歪到鼻梁上,手还保持着指向槐树的姿势,"我、我刚才看见个穿青衣服的闺女......" "那是树妖的本魂。"褚玄陵扯了扯沾血的道袍下摆,把镇魂铃收进布包时,指尖碰到了里面的铜钱——刚才摆阵用的七枚,此刻还带着余温。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他垂眸看了眼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面板: 【任务完成:清除槐树邪念】 【功德点+150(当前:280)】 【技能解锁:七星封魔阵·初级(可镇压3阶以下邪祟,消耗:功德点50/次)】 "原来真有能好好说话的妖怪......"周小姐走到老槐树下,伸手接住一片新落的槐花,"我爸住院前总说这树有灵性,让我别砍......看来他是对的。"她转身时,月光正落在她颈间的翡翠坠子上,那是刚才被邪念缠住时挣断的,此刻正静静躺在她掌心。 王叔突然抹了把眼睛,从裤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红塑料袋:"小褚,叔家里还有罐野山蜜,明儿给你送来——这么些年的噩梦,就这么没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擦过竹筒。 褚玄陵摇头:"报酬按之前说的,两千块就行。"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一枚枚擦干净收进锦囊,"至于山蜜......留着给周小姐补补,她最近气色不好。" 周小姐一怔,随即笑了:"你这人,算卦的时候嘴硬,做起事来倒细致。"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的屏幕光映得她眼睫发颤,"今天辛苦你了,要不......先去我屋里喝杯热姜茶?" "不了。"褚玄陵背起布包,转身走向巷口,"明早还要去菜市场摆摊。"他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看向老槐树,月光下,那抹青衫虚影正朝他挥手,"对了,最近别在树下烧纸钱。" "啊?"周小姐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满树槐花在风里摇晃,"为什么?" "树灵醒了,现在该她给你们挡煞气,不是你们给她送怨气了。" 巷口的路灯突然亮了。 褚玄陵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他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周小姐的轻呼:"槐树开花了!"他没回头,但能想象得到——雪白的槐花会顺着风飘到周小姐脚边,飘进王叔的窗沿,替这栋住了二十年的老楼,重新续上几分人气。 夜风吹起他道袍的下摆,系统面板上的功德点数字还在微微发亮。 他摸了摸布包里的镇魂铃,突然想起老道士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世道要变了,可人心呐......总得有人守着。"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次日清晨,周小姐会捧着个雕花木盒站在他的卦摊前。 木盒里躺着张烫金推荐信,抬头是"龙组特别事务处",落款盖着玄铁铸就的九爪龙印。 但那都是后话了——至少现在,他只需要踩着满地槐花,走向菜市场的早市,把今天的第一卦钱,放进卦摊前的搪瓷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