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逃杀:顶级伪装者被全境通缉后》 第1章 第 1 章 骨针穿透狼族士兵喉管时,血珠溅上夜凰的睫毛。她眼都没眨,指间银光再闪,三枚淬毒骨针已钉进扑来的兽人眼窝。尸体沉闷倒地,血腥味混着尘土钻进鼻腔。又是这种味道。胃里猛地抽搐,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雌性生理期倒数:12小时」 脑中的提示音冰冷如手术刀。该死。 “凌夜大人!”老兽人阿鲁抱着中箭的幼崽扑到她脚边,“求您救救他!” 幼崽胸口的箭杆随呼吸微弱起伏,绒毛被血黏成深褐色。夜凰动作一顿。这场景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记忆深处——实验室笼子里,那只为她挡下电击的雪兔也是这样抽搐着死去。她猛地闭眼。 再睁眼时已抽出匕首。“按住他。”声音透过粗麻布面罩,嘶哑得不辨雌雄。 刀刃划开皮肉,箭簇撬出的瞬间,幼崽发出濒死的哀鸣。浓烈的血气轰然炸开!夜凰眼前一黑,四肢百骸像被抽去骨头般发软。视野边缘泛起血红,祭坛上堆积如山的克隆体残肢在脑中闪回。 「警告!雌性信息素泄露!」 墨香混着铁锈味倏地笼罩下来。一只苍白的手从身后伸出,稳稳托住她握刀的手腕。“这种粗活,何必亲自动手?”带笑的吐息拂过她耳廓。 夜凰浑身绷紧。银狮大祭司墨麟。他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银发垂落肩头,猩红竖瞳锁着她沾血的手指,忽然低头舔去她虎口一滴血珠。“真甜。”薄唇勾起惊心动魄的弧度,指尖摩挲她颈侧抑制贴边缘,“小骗子,装得累不累?” 四周厮杀的兽人突然僵住,狂化红眼齐刷刷盯向她。夜凰暗骂一声。墨麟的气息像催化剂,将她竭力压制的雌性荷尔蒙彻底点燃! “祭司大人!”沧溟的怒喝破空而来。狼族统帅玄甲浴血,长弓满如圆月,箭镞直指墨麟眉心,“放开他!”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墨麟搂着她腰旋身避开。狼牙箭擦过他右肩,血花在银袍绽开。“碍事。”墨麟嗤笑,掌心黑雾翻涌。 夜凰趁机挣脱,骨针直刺他咽喉!墨麟却更快,骨链“咔哒”锁住她脚踝。天旋地转间,祭坛阴冷的石壁贴上脊背。 “藏好。”一个冰凉的小瓶塞进她手心,墨麟染血的手指蹭过她唇瓣,“别让我失控。”他眼底翻涌着某种更黑暗的东西,像囚笼里濒临疯狂的兽。 夜凰攥紧药瓶。瓶身刻着扭曲的蛇形图腾——堕神之印。她抬眼看向祭坛壁画:神赐雌性怀抱婴儿立于焦土,天火焚世。 “为什么囚我?”她突然问。 墨麟抚过壁画上婴儿的脸,笑意冰冷:“你以为那些争抢你的族长,真想繁衍后代?”他指尖停在婴儿空洞的眼窝,“他们只想用神嗣之血,打开禁忌之地。” 门外传来沧溟撞击结界的怒吼。墨麟忽然闷哼,后背银袍渗出大片暗红。夜凰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触到狰狞凸起的鞭痕——是反噬!堕神血脉在蚕食他! “别碰!”墨麟猛地攥住她手腕,獠牙若隐若现,呼吸灼烫,“再看下去…我会忍不住咬断你脖子。”他眼底的猩红与痛苦激烈撕扯。 趁他压制反噬的间隙,夜凰指间骨针轻挑,撬开祭坛暗格。一卷泛黄兽皮滑出,星轨的机械鸟图腾旁写满扭曲符号。她瞳孔骤缩。那是实验室的基因编码! “星轨用克隆体承载兽神之力…”墨麟喘息着按住她肩膀,“而你的胎记,是弑神之钥。” 弑神?夜凰抚上左肩。凰纹在衣料下发烫,百年前月璃被火焰吞没的尖啸仿佛穿透时空。星轨…弑母者? “祭司大人!”侍卫急报打断死寂,“赤狐商盟遭鲛人袭击,少主求援!” 赤狐商盟…夜凰脑中闪过情报——他们的船队,有穿越迷雾海的地图。机会! 墨麟擦去嘴角血渍,将一枚双头蛇戒套上她手指:“戴着。下次见面…”他俯身,獠牙擦过她耳垂,“我要你亲手摘下。” 骨链应声而落。夜凰头也不回冲向侧门。踏出祭坛的刹那,海风裹挟咸腥扑面而来。港口的火光映亮她眼底——自由,或是更深的囚笼? 她混入溃散的商队,赤炎正一脚踹翻货箱。“挡路的废物!”火焰在他掌心跳跃,橘红发辫扫过带伤的脸颊,少年般的眉眼淬着狠戾。转头看见夜凰时,却瞬间绽开灿烂笑容:“兽医大人!救我妹妹,我送你出海!” 赤炎妹妹的病房药气熏人。夜凰把完脉,目光扫过赤炎递来的“补药”。狐族媚香。拙劣。她面不改色饮下。 药效在沐浴时发作。水流滑过腰腹,陌生的燥热升腾,镜中身体曲线逐渐柔软。夜凰咬破舌尖,疼痛换来片刻清醒。窗外树影轻晃——赤炎在窥视。 她故意打翻浴桶。水漫过门缝时,听见他仓促退开的脚步。暗处,夜凰唇角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三日后船队扬帆。夜凰将淬毒骨针藏入袖中。赤炎倚着船舷抛玩火玉算盘:“合作愉快啊,兽医大人。”他忽然贴近,呼吸喷在她颈侧,“或者…我该叫你,美丽的雌性?” 夜凰反手将骨针刺入他咽喉!赤炎笑着捏住她手腕,针尖离皮肤仅分毫。“真凶。”他叹息,眼底却无意外,“做个交易?你替我除掉商盟长老,我告诉你星轨机械城的位置。” “理由。” “他们要把我妹妹献给鲛人王。”赤炎把玩她一缕银发,“我嘛…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奸商。” 夜凰抽回头发。海平线上,黑压压的鲛人舰队正破浪而来。为首的男人银蓝鳞光耀目,霜澈的目光如冰锥刺穿她。 “赤炎少主,”霜澈的歌声随海风飘来,钻入骨髓,“你船上的珍宝…归我了。” 夜凰按住左肩。凰纹在歌声中灼烧,鲛人王的目光锁着她耳后——那片皮肤下,雌性腺体正疯狂跳动。更深的囚笼,已然张开巨口。 赤炎的火玉算盘在夜凰掌心发烫。船舱外,霜澈的鲛人战歌穿透钢板,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在颤。夜凰将算盘卡进舱门齿轮,赤炎留在她耳边的余温尚未散尽:“引爆它!我在珊瑚城地牢等你!” “砰——!” 气浪将夜凰掀飞。冰冷海水瞬间灌满口鼻,爆炸的火光里,霜澈银蓝鱼尾破浪而来,鳞片折射出妖异冷光。他一把钳住她手腕,力道几乎捏碎骨头:“又见面了,偷走我鲛珠的小贼。” 夜凰屈膝猛撞他下腹!霜澈闷哼松手,她趁机拔出靴中匕首刺向他咽喉。刀尖却在触及鳞片时“铮”地弹开! “省点力气。”霜澈扣住她后颈拖向深海,歌声陡然拔高,尖锐如针扎进脑海!夜凰眼前闪过破碎画面——克隆舱里漂浮的婴儿,墨麟后背溃烂的鞭痕,沧溟跪在刑台上滴落的血…身体深处猛地窜起一股热流,双腿发软。 「警告!强制发情期启动!」 糟了!夜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霜澈身上冷冽的海盐气息,竟让那股燥热变本加厉。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霜澈胸膛的鳞片,光滑冰冷,激得她一阵战栗。 “真美…”霜澈的歌声如毒蛇缠绕神经,他冰凉的唇擦过她耳后腺体,“哭出来,我就停下。” 珊瑚牢笼在头顶闭合。夜凰被甩在铺满珍珠的软榻上,霜澈的鱼尾强势挤入她双腿之间,坚硬鳞片摩擦着皮肤。情潮灭顶而来,她指尖颤抖着摸向腰间的骨针—— “轰隆!!!” 整座宫殿剧震!珊瑚立柱轰然倒塌,墨麟的黑雾与沧溟的箭矢撕裂水流。霜澈瞳孔骤缩,鱼尾猛地卷起夜凰护在身下,碎石擦过他脸颊带出血痕。“找死!”他厉啸,声波如实质般撞向两人! 墨麟挥袖震碎音波,黑雾凝成巨爪直取霜澈心脏:“把她还来!”沧溟的箭却中途转向,直射墨麟面门:“银狮的走狗不配碰他!” 三方混战搅动海流。夜凰趁机挣脱鱼尾,扑向角落嵌着鲛珠的王座。指尖触及珠子的瞬间,霜澈的记忆洪流般冲进脑海——深海火山喷发,幼小的鲛人王储被推入岩浆口献祭,是星轨的机械臂将他拽回… “那是陷阱!”夜凰脱口而出。 霜澈动作一滞。墨麟的骨链已缠上他脖颈!沧溟的箭尖直指夜凰:“跟我走!墨麟要用你血祭!” 夜凰握紧鲛珠,霜澈濒死的记忆与星轨冰冷的机械眼重叠。她突然将鲛珠狠狠拍向王座基座!“咔哒”一声脆响,整座宫殿的地板翻转! 四人同时坠入黑暗。夜凰在坠落中抓住霜澈的手臂,他反手将她护进怀里。腥甜的血气弥漫——墨麟的骨链刺穿了沧溟的肩膀。 “星轨给你看了什么?”夜凰在黑暗中紧盯霜澈。 霜澈的呼吸拂过她头顶:“他说…救我的人,是月璃。”喉结滚动,“可你坠海时,我看见了…你肩上的凰纹,和当年推我下岩浆的祭司…一模一样。” 凰纹?岩浆?夜凰脑中惊雷炸响!左肩胎记滚烫如烙铁,百年前的画面闪回:月璃将哭喊的幼年霜澈推入火山口,她肩头凰纹如血…而星轨的机械臂在最后一刻救了他。 “那不是月璃!”夜凰斩断骨链,墨麟闷哼坠入更深处,“是星轨用她的克隆体干的!他在收集仇恨,喂养某种东西!” 霜澈的鲛瞳在黑暗中缩成竖线。远处传来沧溟压抑的痛哼,血腥味越来越浓。夜凰摸到沧溟冰冷的铠甲,指尖黏满温热的血。 “沧溟?” 没有回应。黑暗中,只有墨麟的冷笑幽幽回荡:“狼崽子要死了?真可惜…他的心头血,可是破除堕神诅咒的药引呢…” 夜凰的手停在沧溟心口。跳动微弱。 第2章 第2章 夜凰拖着沧溟沉重的身体在黑暗里摸索,血腥味浓得呛人。墨麟的骨链还缠在沧溟肩头,铁钩似的扎进肉里。她摸到链子,用力一拽! “呃!”沧溟痛醒过来,牙缝里嘶嘶抽气。 “想活命就别动。”夜凰声音冷得像冰。她从兽皮衣里摸出个小皮囊,倒出些粉末按在沧溟伤口上。那是她配的止血药,混着毒蛇的干毒牙磨的粉,能麻痹疼,也能要命。 沧溟闷哼一声,肌肉绷紧又慢慢松了。“你……”他嗓子哑得厉害,“为什么救我?” “你死了,墨麟拿不到心头血。”夜凰扯下根布条,狠狠勒紧他伤口上方,“他的诅咒破不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鬼地方。”布条勒进皮肉,沧溟额角青筋跳了跳,没再吭声。 前方隐约透出光。夜凰架着沧溟一步一挪。出了通道,冷风夹着雪粒子劈头盖脸打来。眼前是片陡峭的冰崖,底下黑黢黢的森林望不到边。 “狼族领地就在下面。”沧溟喘着粗气,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雪地上,红得刺眼。 夜凰眯眼往下看。太高了,背着个重伤号跳下去就是找死。“抓稳。”她扯下腰间那捆特制的兽筋绳,一头飞快系在崖边凸起的冰棱上,另一头缠紧沧溟和自己。“闭眼。” 没等沧溟反应,她纵身一跃! 风声在耳边尖啸。兽筋绳猛地绷直,两人像块坠石砸向崖壁!夜凰屈膝硬扛,“咚”一声闷响,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沧溟在她背上又喷出口血。 绳子在冰棱上急速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冰棱在崩裂!夜凰反手拔出骨刀,狠狠扎进冰壁!下坠之势骤停,两人悬在半空晃荡。 “绳子要断了。”沧溟声音发虚。 夜凰没说话。她盯着下方越来越近的树冠,突然拔出骨刀!“抱紧!” 两人直直坠入厚厚的雪松枝杈。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断枝积雪劈头盖脸砸下来。落地时夜凰垫在下面,沧溟沉重的身体砸得她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腥甜。 她推开沧溟,撑着雪地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沫子。沧溟躺在雪里,脸色白得像死人,只有胸口微微起伏。伤口的血把雪染红了一大片。 夜凰撕开他肩头破烂的皮甲。骨链扎出的血洞边缘发黑,墨麟那黑雾带着毒。她摸出骨针,在火上烤了烤,冷着脸就要往腐肉里剜。 “等等!”沧溟猛地抓住她手腕。他的手冷得像冰,力气却不小。“先离开这……墨麟的人……很快会追来……” 夜凰甩开他的手:“不弄干净,你撑不到狼窝。”话音未落,骨针已扎进黑肉里。沧溟身体猛地一弓,牙关咬得咯咯响,冷汗瞬间浸透额发。夜凰手指稳得像铁钳,飞快地剔掉发黑的肉,又倒上药粉。整个过程又快又狠,沧溟硬是没再哼一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她扯下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条,三两下缠紧伤口。“能走吗?” 沧溟撑着树干站起来,晃了晃,站稳。“死不了。” 狼族的寨子藏在山谷最深处,木头和石头垒的屋子依着山壁。寨门口立着两座巨大的冰狼石雕,龇着牙,眼睛嵌着发绿光的石头,在黑夜里幽幽地盯着人。 守门的狼族战士老远就闻到了血腥味,呼啦一下围上来十几个人,雪亮的骨矛对准夜凰。 “沧溟大人!”有人认出了他,惊呼起来。 沧溟推开一个想来扶他的战士,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让开……带路……去巫医的屋子。” 狼族战士警惕地扫了眼夜凰,尤其是她脸上蒙着的粗麻布和一身血污,但还是让开了路。两个战士一左一右架住沧溟,几乎是拖着他往里走。 夜凰跟在后面,目光飞快扫过寨子。木头房子大多低矮,只有中央一座石堡格外高大,门口燃着巨大的篝火,几个披着完整狼皮的老家伙正围着火堆低声说话,目光阴沉地朝这边扫来。 巫医的石屋在寨子最偏僻的角落,一股浓重的草药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屋里点着昏暗的油灯,一个干瘦得像老树根的老太婆蹲在火塘边,正用石臼捣着什么东西。 “桑吉婆婆……”沧溟被扶到一张铺着厚厚兽皮的矮榻上,声音更弱了。 桑吉婆婆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在沧溟血肉模糊的肩膀上停了停,又转到夜凰身上。她的目光像枯树枝,刮得人皮肤生疼。“哪来的小狼崽子,伤成这样?”她声音嘶哑,慢腾腾地挪过来。 “是墨麟……堕神骨链……”沧溟喘息着。 桑吉婆婆枯瘦的手指碰了碰伤口边缘发黑的皮肉,沧溟疼得倒抽冷气。“堕神的毒……”她皱起眉,突然凑近沧溟的伤口,用力嗅了嗅,浑浊的眼睛猛地盯住夜凰!“还有别的味道!” 她像只老狼一样扑向夜凰,枯爪闪电般抓向她脸上的粗麻布!“你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夜凰侧身避过,动作快得像影子。桑吉婆婆抓了个空,身子趔趄一下,眼神更凶了。“不敢见人?把布扯下来!” “婆婆!”沧溟挣扎着想坐起来,“她救了我……是流浪的兽医……” “兽医?”桑吉婆婆嗤笑,浑浊的眼珠死死粘在夜凰身上,尤其是她脖颈间那块被海水浸得有些松动的抑制贴,“流浪的兽医……身上怎么有股子……”她鼻子用力抽动,“……甜腻腻的、快烂掉的果子味?” 夜凰后背一紧。是残留的雌性信息素!这老东西的鼻子比狗还灵!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指尖悄悄扣住了一枚骨针。 就在这时,石屋厚重的兽皮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他披着件厚重的黑色熊皮大氅,脸上有道狰狞的疤,从左额角一直划到下巴,像条趴着的蜈蚣。是狼族大长老,赫连山。 “吵什么?”赫连山的声音像砂纸磨石头,目光扫过沧溟惨白的脸,最后落在夜凰身上,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桑吉,沧溟的伤怎么样?” 桑吉婆婆收回抓向夜凰的手,转向赫连山,指着夜凰:“大长老!这人不对劲!她身上有股怪味!像是……” “像是快发情的雌性?”赫连山冷冷地接话,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夜凰脸上的粗麻布,“尤其是靠近沧溟的时候,那股子味道……更浓了。”他往前踏了一步,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一个流浪的‘兽医’,哪来的这种味道?嗯?”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几个狼族战士下意识握紧了武器,目光在夜凰和沧溟之间惊疑不定地扫视。 桑吉婆婆恍然大悟,指着夜凰尖叫:“对!就是那种味道!又甜又腻,像要烂透的果子!只有要生崽的雌性才……” “够了!”沧溟猛地一声低吼,牵动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冷汗直流。他撑着矮榻边缘,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向赫连山和桑吉婆婆,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凶狠。“她……是我的……”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桑吉婆婆都吓得闭了嘴。 夜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的骨针几乎要脱手而出。沧溟想干什么?! 沧溟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沫子:“……我的……救命恩人!谁动她……就是动我沧溟!” 他死死盯着赫连山,眼神里是毫不退让的警告。赫连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跳动。他盯着沧溟看了半晌,又阴冷地扫了一眼夜凰,突然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好,好……”他慢慢退后一步,“既然是沧溟统领的‘恩人’,那就好好养伤。”他特意加重了“恩人”两个字,带着浓浓的讽刺。“桑吉,好好‘照顾’沧溟统领,还有这位……‘兽医’大人。” 他说完,猛地转身,熊皮大氅带起一阵寒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门口的狼族战士面面相觑,也赶紧跟了出去。 桑吉婆婆恨恨地剜了夜凰一眼,从墙角一个脏兮兮的陶罐里挖出一大坨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药膏,“啪”地一声拍在沧溟的伤口上! “啊——!”沧溟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差点从矮榻上滚下来。那药膏像烧红的烙铁,烫得皮肉滋滋作响。 “忍着点!不把腐毒拔出来,你这胳膊就废了!”桑吉婆婆恶声恶气地说,手上力道更重,用力揉搓着药膏。沧溟疼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淌。 夜凰站在阴影里,冷眼看着。她闻得出来,那药膏里确实有拔毒生肌的成分,但这老婆子下手太狠,分明是故意折磨。沧溟为了保她,算是彻底得罪了族里这帮老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桑吉婆婆终于停下,用块破布胡乱擦了擦手,丢给夜凰一个木盆和一块脏布:“去!打水给他擦擦!弄干净点!别把那些脏东西的味道留在我屋里!”说完,她走到火塘边,背对着他们坐下,继续捣她的药。 夜凰端着木盆走出石屋。外面风雪更大了。她走到寨子角落一个凿开的冰洞边,用木勺舀起刺骨的冰水。寒风卷着雪粒子抽在脸上,刀割似的疼。 回到屋里,桑吉婆婆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沧溟趴在兽皮上,似乎昏睡过去,身体还在无意识地颤抖。夜凰拧干冰冷的布巾,轻轻擦去他背上、胳膊上凝结的血污和汗渍。冰冷的布巾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沧溟在昏睡中瑟缩了一下。 擦到他左臂时,夜凰的动作顿住了。一道陈旧的疤痕,像是被某种猛兽的利爪狠狠撕开过,从手肘一直延伸到肩胛骨。疤痕很深,边缘扭曲狰狞。这伤……她记得。在克隆体共享的记忆碎片里,幼小的沧溟被推进斗兽坑,一头饥饿的冰原熊扑向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狼族小女孩。是少年沧溟冲上去,用这条胳膊挡住了熊爪…… 夜凰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道狰狞的旧疤。昏睡中的沧溟忽然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雌……雌主……”他滚烫的额头蹭着冰冷的兽皮,声音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别……别走……” 夜凰的手僵在半空。雌主?他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