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帮恨嫁死对头相亲成功了》 第1章 第 1 章 塞缪尔到达宴会厅时,宴会早就开始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被用作贵族取乐庆功的地点,觥筹交错人情往来,每一张脸上都雕刻着笑容,每一刻弧度都暗藏深意。 “才来?不是让你早点过来吗?那还有个漂亮小雌虫等着呢。” 被喊住的雄虫抬眸,眉眼流转着肆意的愉悦,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着力随意。 “你知道我五天前还在第十星系打星盗的。” 五天前,他正率领着手下的一支军团分支精英小队突袭星盗与第十星系的保护伞接头现场。 塞缪尔的一位直系下属主动申请了卧底任务,潜伏在那名**的保护伞官员的家里进行情报窃取。 情报窃取很顺利,但收尾阶段出了意外,他那位英勇的下属牺牲了。 由于案件涉及盘根错节,在进行过程中就遭受了数方势力的阻挠,哪怕在最终收网阶段,也依旧有无数绊脚石和拦路虎进行牵制。 一场大型爆炸不仅造成了无数当事人员伤亡,犯罪者,抓捕者,鲜少存活。许多重要的证据,人证,物证,也都被剧烈燃烧的烈焰灼毁。 连带着塞缪尔自己也身受重伤,腰部先是被暗器爆裂撕裂了一个极大的伤口,接着燃烧的现场也让他的大片皮肤受到了严重的烫伤。 当时他奄奄一息地躺在火场中,以为自己闯荡半生,辉煌半生就要这样潦草结束了,在这危急时刻,一个系统就这样跳出来把他绑定了。 致命伤在交易下治好了,但他仍是无法动弹,等待救援后在修复舱里躺了五天才好了个七七八八。紧接着又被他的义兄给急急忙忙赶来了宴会。 他轻啄一口杯中的矿泉水,假装自己在喝酒,也顺便解解渴。 塞缪尔过于英俊的外貌让在场的虫或多或少都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此时,那双天生带着璀璨笑意的眼睛却凝了几分无奈。 “不是说了,别给我安排这种吗?” “我对那些雌虫不感兴趣。” “但这次这个你一定喜欢的。”另一只雄虫上手扶着塞缪尔的肩膀往前走。 宴会厅里的熏香味道浓烈又奢靡,像一团厚重的浓雾,捂住了塞缪尔的口鼻,被推着前行,他有几分抗拒,却也只好顺势向前走。 从第十星系被运回来后,义兄就趴在修复舱上快哭的断气,并无论如何都要求这次他必须得去相亲。 说起相亲,他又叹了口气,想起了系统的任务,然后头又开始疼了。 系统的任务是连续型的,总目标说是要帮任务对象找到个如意郎君,帮他走上人生巅峰。 总共分为多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帮任务对象找到目标。 时限一星期,然而他在修复舱躺着的五天也在时限内,也就是说如今时限满打满算一共就剩两天。 但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系统现在都没告诉他任务对象到底是谁。 他到底要帮谁相亲啊? “回神回神,塞缪尔你再这样我就再把你塞回修复舱睡一个月。”雄虫义兄在他的肩上幽幽放话。 塞缪尔也就同被女鬼缠身一样打了个冷颤,朝着义兄说的方向朝前看去。 不巧,他的相亲对象正在跟别人相亲,更不巧的是脑袋里的哑巴系统讲了除每日凌晨零点自动的时间倒计时外的第一句话。 “任务对象已解锁:洛尔·希普利。望宿主再接再厉。” 塞缪尔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迅速冷了下去,爱笑的桃花眼也沾染上了凉意。 这下坏了,更更不巧的是他跟这位相亲对象,这位任务对象,可称得上是冤家路窄,多年未见的死对头。 “洛尔·希普利?” “你认识他?”塞缪尔的义兄颇为奇怪,“你们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塞缪尔轻嗤,“不仅见过,还熟得很呢。” 闻言,义兄展开笑颜,他拍了拍塞缪尔的肩膀说:“行,那我就放心了。” “好好玩,我还有事,记得好好沟通,争取一年抱俩,三年抱六哈。” “呵呵……” 塞缪尔意味不明地笑笑,等义兄走了,他就地倚靠着宴会厅的墙壁,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就这样在暗处偷偷地注视着他的死对头。 宴会厅的灯光不算亮,太亮的光会把贵族藏污纳垢的角落照得太清楚。昏黄的顶光是权利中心必要的遮羞手段。 那样昏暗的顶光下,容貌绝艳的雌虫盈着笑颜,眉眼含蓄,恭谦的弯着腰,抬起头。 红润饱满的唇瓣张合摩擦,和另一边的人说着什么。 说的正事也好,混事也罢,落在塞缪尔眼里通通归为一类,纯粹且裸裸地勾引。 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雌虫身上穿的衣服不如以前上档次,就连身上的珠宝也比不上对方成人礼上那套璀璨,活像蒙了层灰,灰扑扑的难看死了。 塞缪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恨透了的那张远处的正在和别虫说着好话的刻薄嘴巴。 他修习过唇语,理所应当的他知道洛尔都说了些什么。 “感谢,愿意,雌侍,荣幸。” 感谢,愿意,雌侍,荣幸。 塞缪尔似笑非笑的嘴角凝住了,他垂眸轻声自己重复了几遍看见的话。 眉毛,眼睛,嘴巴,最后就连俊美的脸都耷拉了下来。 什么叫愿意成为雌侍? 就他那样的还当雌侍?不把人家闹个天翻地覆手忙脚乱都对不起他希普利大少爷的名声。 印象里刻薄又恶劣的雌虫少爷却不知道塞缪尔在想什么,塞缪尔自己也知道不说出口的怨气没有意义,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那两只靠的过近的虫。 “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雄虫了……”他看着雌虫那张讨虫厌的嘴巴还在说着让他生气的话。 先不说系统的任务要求,他看洛尔这混蛋根本不缺相亲对象。 等等,义兄不是说洛尔是他的相亲对象吗?洛尔为什么在和别的雄虫相谈甚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完全有资格去打扰那两个家伙而完全不会因为身份低微而只能等在门口淋雨像个落水狗。 “您好。”他大步直接走上前去。 塞缪尔那乖张桀骜的样子就看起来不像什么好家伙,洛尔也是理所应当地后退一步,下意识避开了来者让他感到几分熟悉的眉眼。 洛尔有几分心虚来的莫名奇妙,即使他确信自己从未认识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高贵阁下,但瞥见那双剔透却又量的吓人的琥珀眼睛,心里麻麻的跟被团毛线球缠住了似的。 “您好。”正在和洛尔聊天的雄虫并没有因为塞缪尔的突然插入而感到不满,他摆出商业微笑,向洛尔介绍道,“这位就是虫皇陛下给您安排的相亲对象。” “?”塞缪尔挑眉,看了眼洛尔身边那名雄虫,认出来对方是义兄的亲信,于是颔首以表打招呼。 洛尔闻言却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张漂亮到堪称美艳的脸上,秀气的眉毛也皱了皱。 “真不好意思。。”洛尔说着抱歉,他之前误认为身旁的雄虫就是他即将勾搭的目标。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塞缪尔别了那名雄虫后,朝洛尔发问道,“我的外型?还是别的什么?” “是我身上有什么让你不太满意吗?” 现在是二人的独处时间,洛尔也平复了尴尬的心情解释道:“并不是。先前我误以为方才那位阁下是我的相亲对象了。”他边说边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我说为何那位看起来不像行军的模样,原来根本是我搞错了虫。” “亲王殿下果然还是要亲眼见见,这样才能够感受到您的魅力啊。” 塞缪尔微笑,“过奖了。不过看来你已经对我有过初步了解了,但我还不够了解你呢。”他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晃到杯中的水直打转这才又开口打断对面貌美雌虫准备自我看介绍的话语。 雌虫顿了顿收了话头。 “舞会快要开始了。” 这话来的突然,塞缪尔朝身后看去,不少大腹便便,养尊处优的雄虫已然找到了满意的舞伴,牵着就准备往舞池走。 洛尔一愣,虽然有些突然,但他迅速明白了雄虫的言下之意。 他的身量比雄虫矮了许多,仍是笑盈盈地伸出手,弯下了腰,他抬起头,温良地笑着:“您愿意与我共舞一曲么?” 塞缪尔笑了,他将手搭在雌虫手心。 他说:“走吧,我亲爱的小相亲对象。”去你的吧,我该死的死对头。 说实话。。 看看舞池中一个个左脚踩右脚跳的满头冒汗的虫,哪里还有比舞池中央共舞更好的下黑手时机呢? 没有了。 洛尔眉目流转,风情与温和共存,眉分八字欲说还休,明明一张东方的漂亮面孔,可在塞缪尔看来,这片片肌肤,点点笑意都只写着一个字虚伪。 音乐响起了,塞缪尔步子一跨,将洛尔拉入了舞池,周边尽是些互相看对眼的雄虫雌虫。 一手拉着指尖,一手扶着腰身,二人贴的很近。近到他们的呼吸都相交,气息也相融,直至不知道谁的呼吸声没控制好有些大,进入舞池来沉默的二人终于又有了些交流。 是塞缪尔先开口的。 这次出口的又是一个问句。 他低头凝望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雌虫,捏紧了对方腰间空荡的布料,“你知道一起在这里的宴会舞池一起跳舞意味着什么吗?” 第2章 第 2 章 雌虫正专心于脚下的步伐,闻言他有些分心,顺势就踩到了塞缪尔的脚的位置。 “什么??!!小心。” 塞缪尔刚准备回答就被雌虫的脚踩了个结结实实。 很痛,但还能忍。 雄虫故作无视,面对雌虫的时候,他依旧端的那张高贵的脸,不动声色地暗暗抽气,随即回复道:“没事。” “在这个舞池共舞的虫都是相互看对眼的,你猜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洛尔的眼眶微微放大,他的唇瓣也张张合合。 见他懂了,塞缪尔笑得更欢了,“你呢?也要和我去吗?” 洛尔没回话,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眼见着他一言不发,只剩本就似愁非愁的眉毛又皱起,塞缪尔这才放过了他。 这还只是言语上的逗弄。 洛尔一直专心跳舞,一下子被他的暗示弄得分了神。塞缪尔顺理成章地收获了把舞跳的乱七八糟的洛尔。 这当然还不够。 “洛尔。” “嗯?” “小心脚下。” “啊?” 比洛尔的反应更快的是塞缪尔的脚。 他把脚伸出去绊倒了洛尔,与此同时,一只虫摔到地上的动静也许不大,可塞缪尔早就在不声不响之间把洛尔带来了舞池中央。 作为当今虫皇最宠信的义弟谁敢说他没有这个占据中央位置的资格? 就算他是使劲把另一只想把心上虫带去中央的雌虫给撞开抢来的位置那又如何? 一时之间所有的虫的实现都聚焦在舞池中央。 闲言碎语纷纷响起。 就连一开始去和别的官员聊天的虫皇都赶了过来。 他用疑惑的视线询问着塞谬尔发生了什么。 塞缪尔却没有接收到虫皇的视线。 他只是用淡漠的,波澜不惊如同死水的眼神盯着摔倒的洛尔,看着对方狼狈的坐在地上,羞耻地站起身。 在此期间他一动不动,只是用雌虫过去常常加诸于他身上的审视的目光跨越时间与空间,在六年后的今天还了回去。 洛尔站起身,强忍着难堪,心想着雄虫阁下现在还没甩脸子就走,对他说不定也有几分满意,于是舔着脸抬头,轻声问着塞缪尔。 他的声音听起来打着颤,清冽的嗓音带了些哭腔。 “阁下,我们可以先离开这吗?” “我们先去边上聊聊可以吗?” 塞缪尔轻笑着应声,牵起狼狈的小雌虫的手,将他一定程度的护在怀里回避其他虫打探戏谑的目光。 洛尔当然感受得到这若有若无的意味,他深吸了口气,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没什么虫能够看见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 洛尔试探着问雄虫对他的看法前先是道歉。 “抱歉阁下,我给您难看了。”他说着低下头,露出了光洁白皙的后脖颈。 雄虫亲王抬起他的脸说:“这没什么,这只是个意外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洛尔也知道这只是塞缪尔的客套话。 他还想解释什么,还想问问问雄虫的态度。 但塞缪尔已经先一步向侍从招招手,从那银质托盘上取来一杯颜色艳红泛着紫的酒液。 精致华贵镶着宝石的高脚杯里盛着漂亮的液体,薄薄的透明的酒杯杯壁上点缀着昏黄的光,看起来诱人又危险。 雄虫将酒杯递到洛尔面前,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语调又轻又缓,他说:“先歇歇吧,喝口这个歇歇吧。” 洛尔咽了口津液,他想摇头拒绝,可雄虫已经把酒杯抵在了雌虫的唇瓣上,语调有多温柔动作就有多强硬。 “喝了它我就当无事发生。”雄虫的态度几乎是明确的告诉洛尔。 他在意这场舞会上舞伴摔倒带给他的难堪,他需要雌虫用实际行动表态为他消气。 洛尔的眉毛又挤在一起了,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抗拒,可当冰凉的酒杯碾住他的唇,他的嘴巴张不开说不出话,嘴唇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直至让他感到了几分窒息。 苦涩的酒在酒杯杯壁上晃荡,摇曳,如潮汐般涌动,摇荡,直到飞得太高与洛尔淡粉色的唇瓣相触。 他这才低垂了眉眼,不再抵抗,任由着酒液进入口腔,入侵他的味蕾,灼烧他的胃,连带着一天一夜未曾进食的身体都有些昏昏欲坠。 喝了一口后,塞缪尔也不再为难洛尔,只是凑近了洛尔,他跟洛尔说的很清楚,也确保洛尔那喝了酒后已经开始迷糊的脑袋能够理解自己的话。 “我有点讨厌你。” 塞缪尔这样说,一边说着一边离洛尔的脸越来越近,他低了头,直到二者的唇瓣几乎相贴,这才在暧昧且危险的距离下开口。 “听见了吗?” “我说我有点讨厌你。” 洛尔这才如梦初醒,在雄虫想要抽身的时候用力拉住雄虫。 他说了些什么。 那张因微量酒精熏陶得酡红得醉酒面庞上写满了不解和委屈,但他的声音小极了,像塞缪尔曾经养在垃圾星上和他一起捡垃圾生活的小猫。 一样的可怜兮兮,一样的瘦瘦巴巴。 塞缪尔的心脏有一瞬的刺痛,却又迅速的缓解过来,他仍旧用着嚣张且堪称恶毒的话语去刺痛这个令人怜爱的,独自远行至主星的雌虫。 “我不喜欢瘦的跟骨头似的雌虫,更不喜欢笨手笨脚的愚蠢雌虫。” “还有见风使舵的虚荣雌虫。” 塞缪尔面无表情,唯有嘴角始终挂着嘲弄:“我见多了你这种妄图通过攀高枝来提升阶级的雌虫。” “其实无论站在这里的是谁你都无所谓吧。” 雄虫盯着洛尔那双正在恶言恶语之下逐渐清明的双眼,他开口给了洛尔最后一击:“我听见了的,你说想给艾德文·图兰当雌侍。” 艾德文·图兰就是刚才那个虫皇亲信。 洛尔彻底清醒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去抑制住油然而生的慌乱和难受,咬着牙回答:“好的,好的阁下我收到您的不满了。” “很抱歉出现在您面前,很抱歉污了您的眼睛,让您看见了我这么一位糟糕的雌虫。” “这样您满意了吗?” 雌虫的用词逐渐尖锐,语调却又在最后归于平缓。 塞缪尔见此却又感到了几分满意。 他看着这位被他作弄的可怜雌虫,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对方在公共场合之下给另一只雌虫各种难堪的过去。 终于他发自内心的笑了,那笑声却又有些太响亮了。 “满意,我很满意。” 塞缪尔回复道:“但你要记得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你真的让我丢了个很大的脸。” 洛尔点头,由衷的心累让他迅速离开了这个角落,他离开了塞缪尔视线所能接触的地方。 他的脚步很快很快,消瘦的背影,飘扬的黑色发丝也迅速的消失在了眼前。 塞缪尔持着笑,就这样站着,回味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从洛尔手上拿到好处。 但很快,他就被脑袋上的重击打回了现实。 熟悉的力道熟悉的位置让他立刻就知道来者是谁。 “哥,你干嘛又打我?” “你还敢问?”虫皇伊卡洛斯,也就是把他推来找洛尔的那位义兄,他简直快被塞缪尔气笑了。 “让你来相亲,你到底干什么来了?你不是和他认识还很熟吗?你干嘛绊他脚?” “切。”塞缪尔撇嘴,直挺挺往伊卡洛斯身上一靠,“我又没说和他关系好。” “?那你也不能这样吧。” 塞缪尔望着黑洞洞的大门口,那是没有光照着的地方,亦如他灰暗蒙尘的童年。 他突然开口:“哥,你知道吗?” “他是孔雀星来的。” 伊卡洛斯先是想笑骂一声问他孔雀星来的又怎么了,随机立刻回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没说话,只是用手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 最后他叹了口气,道了歉。 “对不起,小蜜蜂,我没想到会是他。” “没事。”塞缪尔还是盯着那,连带着神情都有些病蔫蔫地了。 “在那当了那么久的奴隶,你理解理解我想出口气的想法吧。” “我知道。”伊卡洛斯也不说话了。 “哥。” 塞缪尔最后告诉伊卡洛斯,“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行,那不需要我把他赶走了?”伊卡洛斯说着,看见瞪了他一眼的塞缪尔,尬笑两声:“得了得了,想和老情人好好叙叙旧就直说,傲娇成这样谁知道你要干嘛。” “哼。” “把人欺负成这样别怪我没警告你,悠着点,玩脱了就不好了。“ “谁和他老情人了。。” 塞缪尔正哼哼着,脑袋里的系统却又放出了今天的第三个消息。 除了倒计时,宣布任务对象身份外的消息。 【任务一已完成,任务二已启动,倒计时五天】 【任务二分为两步,一:帮助洛尔确认相亲对象质量】 【二:若质量不合格,则进行婚事阻挠;若质量合格,则促成婚姻】 【以上步骤可重复进行,直至任务对象成功与质量合格者订婚,宣告任务二成功】 塞缪尔闻言神色不妙,他脸色难看,朝着洛尔离开的方向望了好几眼,想起洛尔已经避着他走了,瞬间感觉有几分不妙。 “系统,系统?” “洛尔他现在的相亲对象是谁?” 【任务对象现相亲成功对象姓名为凯恩·维里克,身份为】 “你不用说了。”塞缪尔揉了揉眉头,忍不住爆了粗口,“草。” “他雌的找了个什么人啊!这么多雄虫都能给他找着个最烂的。” 第3章 第 3 章 凯恩·维里克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洛尔都敢上手沾。 塞缪尔的面色真真正正的阴沉了下来。 一会没看着洛尔就给闯了个大麻烦。 塞缪尔这时才想起了来通知伊卡洛斯一件事,一件老早就要说,早就该出现在他述职报告里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耽搁了的消息。 “哥,你知道第十星系背后那几个助纣为虐捞好处的家伙姓什么吗?” 伊卡洛斯摇头,看着塞缪尔难看起来的表情,他眼下也严肃了不少。 “姓什么?” 他顿了顿迟疑道:“难道是布朗?” “不。不是他们,他们在你上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在抓了个七七八八的……不过确实跟他们有关系。” 塞缪尔说着,意识到隔墙有耳,随即降下了音量说:“他们大多数姓维里克。” “布朗姻亲最多的家族,维里克家。” “维里克?他们有关系?”伊卡洛斯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语气难以捉摸:“当年布朗他们的尾巴没扫干净?” “看来是的。” “唉,又得麻烦你一趟了。”伊卡洛斯说:“和他们相关的所有事情你可以全程和我进行对接。“ “明白。” 先不说那个不做就要他命的任务,帮义兄铲除统治路上的绊脚石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帝国主星谁人不知他塞缪尔是彻头彻尾的保皇党,明明是个雄虫不好好呆在家里吃吃喝喝睡雌虫,跑出来到处喊打喊杀掀了一堆虫子的桌子。 “注意安全塞缪尔。”伊卡洛斯最后这么说。 都说帝国除了虫皇外,塞缪尔是最尊贵的雄虫,但盼着塞缪尔赶快去死的虫绝对比希望虫皇赶快驾鹤西去的虫多得多。眼中钉肉中刺也不过如此。而对此,他们两虫比谁都明了。 两人又商量了会公务就各自离开了。 塞缪尔想去看看洛尔到底又是怎么和凯恩·维里克扯上关系的,但理智告诉他,这些东西最好还是通过手下去探查一番比较好。他亲自去只能是打草惊蛇,捡了芝麻漏了西瓜。暗处有很多很多的眼睛盯着他。 不过,他磨了磨牙,洛尔会和维里克扯上关系也未尝没有塞缪尔自己的原因。 洛尔·希普利,孔雀星屈指可数的顶尖商业贵族的大公子,说不上是掌握全国经济命脉也能说得上是为首一方了。 维里克家族的个别分支会与星盗有牵连,其主家必定是门清的,而与星盗勾结的原因无非就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巨量的资金。 他还记得卧底在维里克家的那名下属曾呈上的报告:“维里克通过为星盗提供便利获取钱财孝敬,后将巨额财富换成珍惜物资与雌虫对上对下进行政治性**笼络。” “家中的雌侍雌奴也是对外换取支持的资源。” 如今星盗那条线路被塞缪尔带的军团毁了个七七八八,寻求一个可靠的资金来源必定算是比较紧急的事情了。 娶回家一个富裕的商贾世家的雌虫正好能相当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而被塞缪尔当众捉弄而丢了大脸的洛尔·希普利当然会是走进维里克眼里的最鲜明的人选。 不仅能带来巨额财产作为嫁妆,还能作为一个很好的……玩物。 说来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希普利家族的继承人是洛尔的弟弟,而非长子洛尔。 不是继承人的雌虫无法成为一个被重视的虫。 这就是虫族贵族体量巨大却并没有臃肿到严重威胁社会秩序的原因。大量的雌虫尽管出身不俗,却根本无法完全享受家族的托举。 塞缪尔手下没有混饭吃的家伙,有关于洛尔与凯恩的消息很快就被制成手写文案递了上来。 “洛尔要和维里克的长子去那儿?” 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愈发频繁无序。 “他疯了吗?” 洛尔疯没疯? 洛尔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洛尔·希普利,希普利家族的长子,自出生起就金枝玉叶养大的雌虫。他自己比任何虫都清楚,他离疯掉不远了。 困倦,饥饿,胃里翻涌的灼烧疼痛,心底不断冲击反复的难堪愤怒已然把他这具宛若行尸走肉的身躯蚕食的不剩什么了。 雌虫从晚宴离开后就回了在主星的临时落脚点。 为什么是临时?因为等他顺利给自己找到一个背后家族实力雄厚的雄主,他就可以住进雄主的房子。 洛尔的眉目冷淡全然不复宴会上可怜巴巴菟丝花的模样。 他摩挲着手边的手帕,擦了擦手,心里想着真是讽刺。 他住在了叔父给他定的酒店里,但叔父并不是作为东道主热情好客,而是盼着他赶快给那些雄虫送上去当玩物。 主星的雄虫们对属于自己的玩物的家族都很大方。 雌虫站在门口,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把领口翻好,又将被捏住手腕时弄皱的袖口捋顺了才推开房门。 叔父迪特·希普利就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闲适地半躺在柔软的皮革缝隙里。 “怎么样?洛尔?” 他笑说:“你的外形应该很受阁下们的欢迎吧。” 老雌虫的皮鞋在实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套房里的客厅的窗帘拉的很紧。 过于厚实的布料也导致这个房间没有一点自然光能透进来,进不来的不只是清冷的月光,还有新鲜的,能够供虫呼吸的空气。 洛尔进门后就放慢了脚步,维持着优雅的体态,语调又轻又缓附和着:“是的,叔父。” “阁下们确实都对我比较满意。” 他当然说谎了,作为他主要相亲对象的那位雄虫亲王是最最不满意的。 洛尔那头柔顺的长发半扎着,因宴会上的拉扯而有些散乱。 这没什么,但可怕的是雌虫自己没有察觉到。 果断的离开让他没有时间照镜子,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不那么完美。 尽管他已经把因摔倒而染上尘埃的部位擦的干干净净,但不够完美,远远不够完美。 迪特抬眸看了自己的子侄一眼,面无表情地深口气,又慢慢地呼出,他似乎很不满,手指在沙发扶手的皮革外层上敲着,又闷又脆的声音听得虫心里拉警钟。 “比较——满意?”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这位贵族老雌虫拿腔拿调的水准很不错,沉扬之间的轻重控制的炉火纯青。 “你的头发乱成这样,你觉得,这样端庄吗?”他呵斥:“你不是乡野里的贱虫!” “你的形象就是家族的一张脸面!” 年轻俊秀的雌虫抬手抚上了发髻,却在中途就被散落的丝丝发缕缠住了手指。 他呼吸一滞,收紧了喉管,低声应是。 “是,叔父。” 洛尔低头挨训,眼底全然一片黑,嘲讽与冷漠充斥在他每一次的喘息中。 压抑把这个房间填满。 头发乱了些是不端庄的贱虫。 那当中摔倒成为笑料算什么呢? 那勾引卖笑又算什么呢…… 雌虫的大拇指与食指搓磨着,他的手很嫩,手指更是白皙。 那是从小用牛奶泡出来的。 好笑的是,他却从来没有喝过牛奶。 获得纤细腰肢的代价是饥肠辘辘,许久未进食的胃已是强弩之末,被灌了酒后更是开始泛起疼痛。 洛尔支撑着逐渐脱力的身体,迎接着早已了熟于心的惯例。 待老钱雌虫教训完又是经典的打完巴掌给甜枣环节。 迪特的语气软了些,“不是指责你的意思。” 他的声线哑且刺耳。 再怎么用一副和蔼的表情来安抚雌虫,可以起到的作用都很有限。 脚尖点地的动作停了,手指也不再敲着皮革沙发,一双沉淫利益场的眼睛里带着鹰一样敏锐的光。 可偏偏他那装模做样脸皮上的褶皱重叠起来,让人看着都觉得难受得紧。 “亲爱的孩子,你知道的,这一直以来都是希普利家族的传统。” 他哀叹着一个家族的兴起需要铺设多少雌虫血肉制成的地毯,哀叹着身为身为长子可以做出的贡献如何如何多又如何如何辛苦不易。 他说:“我的兄长也同你一样。” “只有长子更好的为家族奉献一切,其余的弟弟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不是吗?” “是的。是的。” 雌虫附和道,即使他的心里只觉得如同千万只蠕虫在一片冒着酸臭泡泡的腐殖物中蠕动一样恶心。 他倾斜着脸露出无害的表情,那张能称得上是祸水的脸也显得何其忠诚何其无辜。 本就因刻意控制而不虚弱的身体更是在这样的动作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抬起脑袋仰着头,说着一句句表忠心的话。 真诚似乎已经成为希普利家的虫不再拥有的品质。 从不知道何时起的第一代虫们做出了这样的牺牲,而后祝他们真诚永逝的诅咒就流传了下来。 希普利的后代也不会再拥有真诚。 “好了,很晚了,你该去休息了。” 迪特·希普利这样说着,待洛尔走了两步又用闲谈般的口吻警告:“回去以后可别吃东西。” “你知道为了等这天你已经坚持多久了。” 洛尔低声应是,“我明白,叔父,雄虫阁下们不喜欢强壮的雌虫。” 迪特并没有问洛尔过多关于宴会上的事,毕竟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这位在主星经营势力数十载的大腕。 洛尔也就尽了应尽的礼数,转头回房间去了。 他这两天必须得休息好了,后天他与维里克家的那位大少爷约好了一同去主星雄虫常去的俱乐部。 与亲王阁下的相亲告吹了,这位维里克便成为了他不得不抓住的备选之一。 迪特没有斥责他不过是看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假若他把维里克少爷也给惹毛了,洛尔知道自己下一秒就得立刻从主星滚蛋,然后立刻收拾包袱嫁给孔雀星邻星的雄虫老头做雌奴。 他的手指越攥越紧,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才感到疼痛,洛尔这才想起手上还捏了个手绢。 他亲手做的,给他和他的小狗一个一只,这是一对的。一只绣着狗,一只绣着鸟。 洛尔用手蹭了蹭手绢上起了褶子的狗脸,毕竟小狗受不了他逃走后,也只有这东西能慰藉一下他无处安放的燥意了。 两天过得相当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约定的时间就到了。 洛尔没有一个能够合格的配得上凯恩的飞行器,于是就只能借了叔父迪特收藏中的一架开去接虫。 一路上凯恩没说什么话,但洛尔敏锐地从雄虫阁下的态度中察觉到,这位阁下格外喜欢别虫捧着他,最好是能把他夸到天上去。 于是一路上各种绞尽脑汁的赞颂,几乎耗光了洛尔的脑容量。 以至于,他在看见目的地时,都有些说不出来话。 他们的目的地隐藏在一个寻常的商业街内部的小酒馆里。由于不常对外开放,外部的修缮略显破败。 小酒馆门很窄,也很矮,入口小到但凡一个稍微健壮点的雌虫都不能正常走进去。 凯恩理所应当想要伸手揽过洛尔纤细的腰肢,把这只漂亮美雌虫放进怀里,一是一起进门,二是趁机摸两把。 毕竟这只漂亮又温顺的雌虫迟早是他的雌侍。 雌虫脚下一顿,正好避开。凯恩见状皱了皱眉。 洛尔佯装被路障绊了脚,这才让一旁的雄虫紧绷的眉舒展了些。 “这里是谁家负责的……”凯恩骂了两声,“该死的路障。” 洛尔笑笑没说话,只是用手势示意继续往前走。 “走吧。”凯恩“啧”了一声说:“带你见识下主星最奢靡的俱乐部。” “以后也要常来的。” 这个小酒馆的实质是一个俱乐部,进入酒馆门内后直行十五米再右转十米有个暗门。 暗门打开后有一条宽阔黑暗,只点着古朴烛灯的路。路的尽头是一个长长的台阶,台阶入口守着两只虫。 洛尔对这个俱乐部有所耳闻,据说背后是前几年被虫皇扳倒的佞臣家族布朗家。 即使背后的主子已经倒了,这个主星繁荣数十年的销金窟仍屹立在城市的一脚。 因为藏得很深且牵扯众多,因此尚未被新皇彻底拔除。 凯恩走在前头,洛尔跟着。洛尔刚踩上阶梯的第一块砖的时候,两只手分别从一左一右伸出将他拦住。 只听见两道陌生的声音异口同声道, “站住。”